《霸宠:傻王恶妃》 一、荷花漂亮 龙国,帝都,丞相府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花园里的花也是竟相争艳。散发出来的香味闻着让人沁人心脾,这样美丽舒适的环境之下,却有另一翻景象。 三个身着艳丽的女子正围在一起,时而捂嘴大笑,时而恶言相向,时而拳脚相加。地上的人儿苦苦哀求,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 “景惜,如果我是你的话,我早就死了算了,活着就是耻辱,就是受罪。”穿粉红衣衫的女子声音如出谷黄莺,言词间却透着狠毒。 “都十八了,还不见有人上门提亲。咱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可怜爹爹一朝丞相,却为了你在众官面前丢了面子。”另一蓝衣女子厌恶的瞪了地上的人儿一眼。 “二姐三姐说得没错,堂堂相府嫡女,却嫁不出去,我呀,都不敢在其他官家小姐面前露脸了。”年纪最小的黄衣女子也嫌弃的甩了一下手帕。 她们这翻话,任人听了都会怒气相向,但是,被说的那人儿却一声不吭,只是蜷缩在地。好像根本听不懂她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也并不知是何意思。 这三位女子,便是当朝丞相的女儿,粉衣女子是二小姐,景玉。蓝衣女子是三小姐,景婉。最后说话的黄衣女子便是四小姐,景月。而一直任由欺负的那位,就是相府大小姐,景惜。 先不说丞相府不知造了什么孽,全生些女儿。就说说相府夫人所出的嫡女,竟然是个痴儿,痴就痴吧,偏偏还有个怪病。话说每到月圆之夜,她便会向发狂了一般,见人咬人,见狗……她也咬狗。痴儿,也是恶魔。 年过十八,也不见有什么人上门提亲。之前丞相大人以他的身份暗示让其他官员主动提出娶了他的大女儿,哪知第二天那官员的儿子便称以前还没发达的时候,在县城订过亲的女方找上了门来,不能娶大小姐了。 后来,丞相还请求皇上赐婚,可话还没说出去,皇上便让他好好管管大女儿,尽量让她不要出门,以减少负面影响。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丞相也不再管景惜了,任由她自生自灭。只是每到月圆之夜,便让人把她锁到铁笼子里,以免让她害人命。 景惜蜷缩在地上,傻傻的冲着她们笑,嘴里还咬着手指,口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那样子,别提多难看,多恶心。 “哎哟,看她这副样子,今晚的晚膳我看也别用了。”景玉漂亮的脸上露出嫌恶的神情,拿着手帕捂着鼻子,抬脚踢了踢她。 被踢的景惜只是皱了一下眉,随即又冲她痴痴笑开了。 “不知爹爹是怎么想的,她都成这样了,干嘛还让她留在府里。看着就恶心。”景月也是狠狠的瞪着她,一点都不像是个十五岁孩子该有的表情。 她这一提,景玉心里就开始雀跃。是啊,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景惜不在府里,那嫡女就不是她了。以前,她们多少会顾忌爹爹对景惜的在乎,可现在,爹爹都任由她不管了,那只要她不在了,这相府的位分,也该变变了。 丞相府夫人早在十年前去世了,现在当家的是二夫人,景玉的亲生母亲。虽然在当家,但总不过是个妾,而她的身份,也只是庶女。只要除了景惜,她就是这相府里最尊贵的小姐了。 想着,脸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招了招手,三人聚在一起,不在管躺在地上的人儿。景惜眨巴着眼睛,咬着手指,歪着头看着她们,不知她们在说什么。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三人的脸上扬起了诡异的笑容,慢慢围向景惜。 景惜见她们靠近,再次咧嘴冲她们笑,口水已流在她肮脏的衣服上。 景玉这次毫不嫌弃的弯腰扶起景惜,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土,顺便整理了一下她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露出艳丽的笑容。 “姐姐,妹妹们带你去看荷花可好?” “好,好。”景惜傻傻的拍拍手,很是高兴。 景玉冲两个妹妹使了个眼神,二人也跟在她身后。四人一起,便朝荷花池走去。 正值夏季,绿叶丛中,朵朵荷花开得如娇羞的少女一般,粉红女敕白。清风拂过,阵阵清香扑鼻而来,沁人心脾。 景玉把景惜带到池边,柔声问道:“姐姐,荷花可漂亮?” “漂亮。” “姐姐想不想要呀?” “想。” “那姐姐去摘下最漂亮的一朵拿回屋里养着好不好?” “好。” 景玉得意的对身后的两个妹妹点点头。不明所以的景惜背上突然被四手用力一推,重心向前,‘噗通’一声,便掉进了池子。 水溅在了离池最近的景玉身上,一向爱干净的她,这次却没有嫌恶,反而只是轻轻弹了弹落在脸上的水珠,居高临下的看着在水里挣扎的景惜。 景婉不知在哪里找来一根棍子,死死的抵着景惜的背,让她不能伸出脑袋,呼吸空气。也不能让她的动静太大,惊到了其他人。 水里的人儿在池里挣扎了片刻,最后,终于没有力气了,整个人面朝下的背对着她们,一动不动。荷花池的荷梗很多,衬托着她的身子并没有下沉,浮在水面上。 三人满意的看着这一幕,拍拍手便扬长而去。 荷花,还摇曳在微风中,清香,依旧弥漫在清风里,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发现,面向水的那双眼睛,突然动了动眼珠…… 二、包子馒头 咕噜咕噜…… 大热天的,泡在水里是舒服,可是,这水……田甜冒了几个水泡,便从水里钻出了脑袋。这种淡淡的香味让她回过了神。 看着这比她高出很多的绿叶,还有依稀可见的粉红,终于知道身处何处了。该死的秃头,不会是想灭了她吧! 不过就是说他五日之后头戴绿帽,十日之后便不能人道么?不过就是说中了么。死秃头居然敢在车库使阴招,给她当头一棒,他大爷的,现在还把她丢到荷花池里!也真难为他,找个荷花池给她水葬。老娘这次没死成,下次让你丫的无子送终。 湿漉漉从池子里爬了出来,妈的,怎么这么重呀?低头一看,这才让田甜正视了她现在到底是何处境。衣服,不是她最喜欢的紫色连衣裙!头发,不是她齐耳的短发!再模模脸,不是她圆润光滑的鹅蛋脸!噢噢,这,这是谁的身体呀! 快速转身,看着倒映在水里的脸!她就差点惊呼起来。 苍白无光的瓜子脸,因为太瘦而凹陷进去的大眼,小巧的嘴唇被泡得毫无血色。来不及感叹,头,猛的胀痛起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一涌而上,占据着脑神经,像是要强行灌入脑袋里。 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忍着剧痛,一段段记忆强制性的要与她本来的记忆合在一起,头,顿时胀痛起来。良久,痛终于退下,可怜她本就苍白的脸此刻成了一张白纸。瘫坐在地上,整理这些记忆,也算是明白她也超前的穿越了一回。 傻子,呆子,疯子,这是田甜对这具身体主人的概括。看来,高智商的人也不一定能生出高智商的种,这位大小姐便是例子。 看来,那几位妹妹对她之前可是“宠爱有加”呀。十八岁嫁不出去不成了耻辱,哼,老娘都二十八了没嫁也不觉得有啥不对嘛。落后的古代人! “大小姐没事!”一种奇怪的声音落进了田甜的耳朵里,她四处看了看,没人。听那声音,好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是奇怪的声音,但这话似乎说得很有道理。 再看,还是没人。到底是谁在说,是谁在用这种怪声说话!田甜四处环视,却依旧不见有任何类似于人的物种。 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脑海里,难道是……鬼!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好歹也是新世纪的新人类,怎么能相信有鬼神之说呢。再者说,大白天,烈日之下,哪个鬼敢如此明目张胆出来摇晃。 视线,不由落在了荷叶尖上的两只蜻蜓上面。难不成,是它们在说话?错愕的张大了嘴巴,她前世从娘胎里出来就有预言的本事,这穿过来了,居然还有能听懂鸟语的本事,呃,鸟语!有这可能吗?自己都不信。 先不管是不是它们,狼狈的站起来,全身都被打湿了。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倒把这少女的玲珑身段给显现出来。看着胸前的像没发涨的小馒头,她无力的仰天苦笑,‘玲珑身段’等于发育不良!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田甜,噢不,现在是景惜的思路,她回过头,看着花园的出口。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些人,是来打捞尸体的。冷冷一笑,站在那里等着给她们一个‘惊’喜。 果然,眼帘里出现了一大批人,为首的正是现在当家的二夫人,华丽的华服穿在她身上竟显雍容,气质到也与一般贵妇人无二般,只是她的眉宇间,有藏不住的戾气。 徐氏本来一听到女儿说除掉了景惜,心里虽然有些担心,冷静下来想想她死了也好。 反正相爷没在府中,就算是景惜死在荷花池,到也可说是她贪玩失足落水罢了。 怀着打捞尸体的态度快步来到荷花池,没想到这丫头竟好生生的站在那里。心里起了狐疑,莫不是她没有淹死? 跟在身后的三姐妹看到完好无缺的景惜,也是一愣。明明把她按在水里那么久,并且在岸上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她冒泡,以为死了,这下…… “我说大小姐,你没事跑到荷花池边来做什么,这要是没爬起来可如何是好呀?” 徐氏见她没事,脸色倒是转变得很快,但言语间却是尖酸刻薄,巴不得她起不来。说着,便又对身后的女儿使了个眼神。一次不成,再来一次。 景惜自然是没错过她使的那眼神,也不作声,她到是想看看,她们还使什么招? 景玉假装友好的挽起她的手,“姐姐,荷花没摘到不要紧。你看,那里还有两只蜻蜓呢。姐姐想不想要?” 哼,竟然是打的这主意。想再推她一把吗?小样儿。 “嗯。”仍作痴傻状,眼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徐氏点了点头,她的身后,全都是她的亲信,就算做出什么事,也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来,姐姐,你踏着这荷叶,便能捉到蜻蜓。还可摘几株荷花。”景玉指着水上面漂着的荷叶,哄骗着景惜。 她们并没有看到景惜脸上一闪而逝的冷笑,哄小屁孩呢。很好。 景玉见景惜愣愣的望着水面,却又不向前,心里着急了一把,便要伸手推向她的后背。哪知景惜突然侧过了身,景玉本是用上全力要至她于死地的,哪料却扑了个空,一个不稳便栽进了荷花池里…… “啊…”景玉落进水里,惊呼着,双手在水面上扑腾,尽量让嘴鼻不呛到水,样子,别提多狼狈。景婉和景月早已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怔呆住了。 景惜只是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那一幕,好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样。 徐氏狠狠的瞪了景惜一眼,赶紧招呼着身后的婢女,“还愣着干什么,快救二小姐。” 身后的婢女慌张的趴在荷花池边,用力的拉着头顶浮漂的景玉,景玉此时与景惜并无二般,全身湿嗒嗒的,粉红色的衣服贴着她的娇躯,发育正在适当的年纪让她的身段确实比景惜要饱满的多。 景惜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小包子,哼,果然是吃得好穿得好,连发育都比她好。 果然包子跟没涨的馒头是没有可比性的。 ------题外话------ 嘿嘿,包子馒头!捂嘴偷笑。 三、耳朵是聋的吗 景玉喘着气,恨恨的盯着木讷的景惜,‘包子’随着她的喘气一起一伏,此时,前凸后翘的s身材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不得不让景惜叹息:十五岁的人儿发育得这般好,当真是可以嫁人。 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难怪没人要! “姐姐,你怎么能推二姐呢?”看了热闹的景月这时从徐氏身后站了出来,还稚气未月兑的声音却透着阴险。 颠倒黑白!景惜依旧呆呆的傻笑着,她倒要看看,接下来她们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一次性解决比较好,而且,她刚刚听到另一种怪物在说,丞相大人刚进了府。 景月一出口,徐氏理所当然的顺着她的话怒喝道:“你这个傻子,竟然敢推玉儿。看我不打死你!”说着,便随手拿过木棍,作势就要打下去。 景惜算准了时机,一下子倒在地上,双手抱头,大哭大吵:“呜呜……二娘别打……二娘别打!” 那样子,别提多可怜。 她突然这一闹,到是把徐氏几人给愣住了,这棒子还没下去呢,怎么就倒地了呢?而且,她居然能完整的说出话来! 景玉哪里管得了那么多,见娘亲停下了,她又一把拖过棍子,狠狠的扬起就要落下。 “住手!” 洪亮而浑厚的声音及时制止了景玉要落下的木棍。几人看到来人,面上一惊,便安静的退站在两边,只有景惜还坐在地上,可怜兮兮的看着来人。 这个人,便是相府的主人,景松阳。当朝一品大臣,位居众臣之首占丞相之位。他魁梧的身材可与武将相比,快到不惑之年却依旧玉树临风,行走之时威风凛凛,举手投足间无不是贵气。 景松阳扫了几人一眼,视线最终停留在景惜和景月身上,脸色更是难堪。 “还不快扶大小姐二小姐换衣服?” 徐氏这才想起,女儿身上的衣服还湿着呢。若是被外人看到,那可丢了丞相府的脸呐。赶紧招身后的丫鬟扶着景玉离开了。 至于景惜,却是没人敢上前。 “若云呢?”若云是景惜的贴身丫鬟,而景惜的身边,也只有这一个丫鬟。 “回老爷话,大小姐今日一早便把若云关在柴房,不让出来。”一个胆大的丫鬟回了话。 景松阳瞪了地上的呆儿,转身看着徐氏,“赶紧把若云放出来。好生养养惜儿的身体。我好不容易才求了皇上的情,让惜儿嫁给允王爷。” 众人又是一愣,没想到老爷还在操心着大小姐的婚事。而且还是王爷。不过,既是王爷,皇上又怎么可能答应呢? 徐氏很惊讶,面上却是很平静,“妾身知道了。香萦,赶紧扶大小姐回房,换身衣服。一会儿,若云回来了,你再回明月阁。” 香萦是景月的贴身丫鬟,只是之前几位小姐要玩弄景惜,这才没让她们跟在身边,直到徐氏带她们来的时候,才跟在后面。 “奴婢明白。”众丫鬟中,一个穿青色裙子与景玉一般年纪的女孩走了过来,慢慢扶起景惜,向丞相福了福身,便带着景惜回了惜星阁。 景惜本还想耍赖看他们还会说点什么,但身上这身衣服实在是不舒服,只有随这丫鬟回了院子。 虽说是个傻子呆子外加疯子,但住的地方倒还不差,可以说是应有尽有,只是……乱了点。衣服这里搭一件那里挂一件,珠钗地上桌上都是,在床上,居然模到了……一只鸡腿。床单被子不是油渍便是其他污渍,闻闻,居然还很臭。 我的个天呐!这确实是一个大小姐该有的闺阁么? “傻子,衣服自己找,爱穿哪件穿哪件。我走了。” 香萦在丞相面前到是礼数周全,没想到把景惜往屋里一带便完全变了个样儿。而且还叫她‘傻子’!果然跟她主子一个德行。 景惜随便找了件看起来干净点的衣服,“若云还没有回来,你把这里清理清理。” 既然没人,那她也不用再装了。 毫不客气的让正抬脚踏出门槛的香萦缩回了脚。她回过头,一头雾水的看着正拉扯着衣服的景惜,摇摇头,又准备离开。 “耳朵是聋的吗?” 这次,香萦没有听错了。确实是屋里的人在跟她说话,她慢慢回过身,再次盯着景惜,而现在她看到的是,以前的傻子正叉着腰,眨巴的眼睛冲她咧嘴。样子依旧像傻子,但她的眼神却很清亮。 小心翼翼的靠近一步,见景惜没动,她又靠近一步,最后停在景惜面前,“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你以为我在跟鬼说话?” 香萦一直盯着她的唇,没错,声音确实是她发出来的。可是,什么时候傻子说话竟如此流畅了,而且,还会骂人? 景惜见她仍然无理的看着自己,心里没来由的怒气冲到脑门,抬起手,‘啪’的一声。香萦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主子的话不听,该打。”刚来的时候,就想收拾玩动物一样玩自己的景玉,主子没打成,先打丫鬟也行,当练练手劲。 香萦哪里料到景惜会打她,一点没防备的被她打了一个踉跄,不可置信的瞪着景惜,这个傻子,不,这个女子哪里还有一点傻子的样子,她脸上带着笑,却冷到骨子里去了,让人不敢直视。 她一定不是大小姐,一定不是!嘴里念叨着,再也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留下还甩着手的景惜。 “死丫头,居然敢跑了!” 无奈的看着这房里的环境,也不知道若云什么时候回来,是等她呢,还是不等她呢。算了,还是等她吧。 嫌恶的把床上的被子床单全都丢在地上,然后从在门槛上,手托着下巴,看着这片不属于现代的蓝天,她,还能回去吗? 虽然现代没有什么亲人,但好歹有房有车有存款,日子过得也如鱼得水,唯一不足的是差个老公而已。在这里,是嫡庶尊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落后时代,她能适应吗?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满地打滚儿了…… 四、死鸭子嘴硬 景月看到香萦脸上的掌印时,她气冲冲的拉着香萦到了景玉的暖玉阁哭诉,更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翻。景玉本就对刚刚落水的事耿耿于怀,再者,她一直把自己当作府里的大小姐,见妹妹受欺负,更是激起了她的保护欲,隐隐觉得景惜在挑战她的身份。 一行人怒气冲冲的踏进惜月阁,只见景惜穿着她平时看都不愿看的淡色服饰,长发没绾随意散在肩上,笑脸盈盈的站在院子中间,看着她们。 她眼里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嘴角弯起的弧度更让人觉得渗人。平日里痴呆的样子不复存在,反而有些狡黠,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本来景月还不信香萦说大小姐不傻,现在看来,确实像个正常人。不过,就算是正常人,她也没有怕过。 “傻子,你居然敢打香萦!”依旧趾高气扬的指着景惜喝斥。 景惜一听‘傻子’两个字,笑意僵在脸上,手发出‘咯咯’的响声,她忍住要打这个未成年少女的冲动,闭上眼,待气散去才睁开了眼睛。 她这样子,倒是让景玉感到奇怪。打探着景惜。 “不服从安排,以下犯上。打了又如何?”几经思虑,她才不要再装傻充愣让人欺负,在这里,装傻也不见得可以安然无忧。现在,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 二主二仆都惊讶的看着景惜,仿佛刚刚说话的不是她。景玉年纪大一点,到是沉得住气,反面是景月,她指着景惜叫道:“傻子似乎好了?这怎么可能?” 你丫的,老娘忍了又忍,你还说! “四妹眼神真是不好使,还是四妹傻了,正常人跟傻子的区别不开?” “啊,二姐,她骂我。”景月反应也不迟钝,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听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转而求助一直没开口的景玉。 在她的心中,景玉就是大姐。 景玉是个聪明的,她一直看着景惜,确定对方真的不傻了后,她秀丽的脸上爬上了欣喜的笑容。 “姐姐的病好了!哎呀,要不是真看到的话,还真不敢相信呢。这下可好了,姐姐病好了,婚事也落下了,这可是双喜临门呐。” 十五岁的女孩有这样的心计与心思,果然是官家女子。难怪不得古代及竿的女子便嫁人,原来心智早已成熟。 景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点糊涂,她噘着嘴又想说什么,被景玉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 “还不是多亏二妹你那一推,不然,我也不知多年的痴呆竟也好了。说起来,还得谢谢妹妹。”哼,装,全世界只有你会装吗? 景玉一听,脸上的笑有些僵了,也只是呵呵一笑不再接话,“姐姐的病好了,这喜事得赶紧告诉爹娘。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告诉爹就是了。告诉娘这事,怕是有些难。”景惜一脸的忧愁,喃喃道。 她知道,这具身体的娘亲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十年了,二夫人还是二夫人。不过,既然要生活在这里,那她还是得活得像个大小姐的样。 景玉和景月相对一望,不明她其中的意思。 “告诉娘有什么难的。” 在众人的眼里,二夫人就是丞相夫人,也是这些子女的娘亲。丞相大人对此没有意见,那他们也认为理所当然。 景惜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们,“娘都死了十多年了,你们怎么去告诉?” 这下,可激起了她们的怒气。 “傻……姐姐,你怎么好了就说胡话呢?娘在瑶园。” 景月一时改不过来口,被景惜一瞪,听起来便成了‘傻姐姐’。她也是妾所生的,她出生才两年,景惜的娘亲便死了,自然是不知道还有个正夫人的。时常不管是下人还是这些姐妹,都是叫二夫人为娘,她自然也是这般叫。故而并不知道景惜这话是何意,反而觉得抓住了她的语病。 景惜瞅了一眼景玉,只见她脸色有些难堪,上前一步低着头对景月说:“傻……妹妹,你年纪小不知情也罢。你的娘亲可是在你出生第二年便去世了,所以呀,你们可要记得,不要什么事都去告诉娘亲。娘亲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 此情此景,完全一副姐姐语重心长的在教导着不懂事的妹妹。让外人看到,定会觉得姐妹情深,这个姐姐,更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姐姐。 景月还是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何意思,又要张嘴问景玉,却被香萦拉住了手,示意她不要问了。香萦在相府也有些年岁了,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意思。只是她没想到,这傻小姐病好了,脑子也如此好使。竟拿这事说教,看来,得赶紧告诉姨娘了。 见景玉不说话,景惜心里的‘小蚂蚁’跑了出来,不说话,我偏要你承认。 “四妹不知情,二妹该是知的吧。还记得你小时候,娘亲可是没少疼你呢。比徐姨娘这亲生可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二妹可来记得?” 看来,这身体主人脑子里的记忆还真是多嘛,虽然是傻了点,不会运用这些,但好在她是记在脑子里的。 果然成功的看到景玉脸上刷白,她现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一直没有想到,这傻子病好了,嘴皮子也更是厉害了。 景月在香萦的眼神下也不出声了,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 见景玉无话可说,彩蝶可是容不得自家小姐受点委屈,平日里仗着徐氏和二小姐的信任,早就习惯了对其他人指手划脚,作威作福,并且觉得她就是府里的半个主子。 “大小姐傻糊涂了。也难怪,打一生下来,大小姐就糊里糊涂的,定然很多事是不知道的。大夫人死了十多年了,府里可一直是夫人在操持着,夫人的身份可是老爷认可了的。不知大小姐这病一好,就编排夫人到底是何意?” 长年跟在徐氏和景玉身边,说起话来还真是一板一眼的,本来看得还顺眼的脸,现在让景惜看起来有些碍眼得很。 景玉对彩蝶的说辞到是很满意,从彩蝶一开口的时候,她就没想过阻止。 景惜上下打量着这个狗仗人势的丫鬟,心里一阵冷笑,她这样子,竟让彩蝶有些后悔刚刚说了那些话。 “是吗?丞相认可了的?认可了什么?十年了,为何她还只是个二夫人?十年了,为何本小姐还活着?哼,就凭你现在的态度,徐氏这个掌管人也怕是当到头了。”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落在彩蝶的耳朵里,吓得彩蝶有些腿软。景玉的脸色也是变了几变。 前面的话彩蝶到是没有在意,最在意的是最后一句。她不死心的看着景惜,“你凭什么说夫人管家到头了?” 什么叫死鸭子嘴硬,现在景惜是得到准备的解释了。 “出言不惭,大言不敬,对主子大呼小叫。就凭这,只说明徐氏管教不当。自然是不配再当掌事之人。” 她以为景玉是个聪明人,身边的人也该是聪明的,没想到,竟有个蠢得可以的人。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现在,别人不愿意给她一方清静之地,那她也不用顾忌什么了。古代,虽然落后,但有一点好处就是,以她现在的身份,在府里不用怕任何一人。 景玉没想到她竟说出了这般话,心里一急,转身就是给彩蝶一耳光,嘴里骂道:“你这贱婢。竟敢这么跟大小姐说话,还不请罪!” 彩蝶被打得一愣一愣的,现下也知道自己是错了,狼狈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给景惜瞌头,“大小姐恕罪,奴婢一时糊涂冒犯了大小姐,顶撞了大小姐,奴婢该死,求小姐恕罪!” “姐姐,她是被我惯坏了,才出言不逊,姐姐还请莫要见怪。回去后,一定严厉管教。”景玉何时这么低声下气过,她现在不过是怕景惜说的是真话,毕竟景惜是嫡女,她要掌管府中事宜也是得当的。 一定不能让母亲的权落在了她手上。 “是吗?很好。那妹妹可以把这双喜之事告诉爹爹,顺便告诉徐姨娘。”景惜说着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的看着她的眼睛说的。 “妹妹知道了。” 景玉不知怎么的,气焰再高在景惜面前,也是无处可涨。本是兴师问罪,却惹了一身腥,今日之事,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题外话------ 求收藏,求评论,哎呀呀…… 九、少女怀春 这一天,丞相府所有人都穿着很隆重,大家脸上的表情各不一样,有喜有忧。之前没有见到的两个姨娘也难得出现在景惜面前。让景惜感叹良久,景松阳还真是享着齐人之福呢,妻妾虽没成群,却个个貌美如花。 景婉的娘亲周氏是知府家的庶女,不过三十来岁,与徐氏年纪相仿,可能是因为穿着要清秀一点,看起来虽然没有徐氏那般高贵,却是个清秀可人的女子,眉目如画,貌美如花。虽然很是温顺,一言不发,但也让人不能小看。往往这样的女子才是城府最深的。 站在周氏旁边的便是景月的娘亲王氏,她是一个小官家的长女,因为生的好看,便被纳入了丞相府。二十七八岁了,却如一个成年女子一般,语笑嫣然,娇艳如滴的悄悄看着景松阳,好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景松阳今日看起来也是相当的有气质,三十多岁的男人,在这个年龄段正好是一枝花。他又仪表堂堂,位极人臣,自是让他的光彩照人,这世间女子不知还有多少人想要嫁入丞相府呢。 今日,是皇上派公公前来宣旨的日子,宣的自然是景大小姐与允王爷的婚事。所以早早的一众人便在正厅等候着。 除了主人公景惜,其他三位也是规矩的站在亲生母亲旁边,难得的安份。景玉上次听了母亲的劝,心里到也平衡了许多,不再找景惜的麻烦。景婉可能在那次没有讨到好,也泄了气。至于景月,十足的乖女孩,连自己的阁院也是极少出来,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老爷,庄公公来了。”刘管家喘着气,慢跑到正厅,通知着众人。 景松阳再看了一下着装,见无异样,便带着众人出了正厅,接待庄公公。果然片刻,一个左手拿着拂尘,右手举着圣旨的白脸公公笑脸盈盈的走了过来。他细小的眼睛打量了所有人,最后在景惜的身上停了很久,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便对景松阳点点头, 声音尖细刺耳的说唱起来,“丞相府大小姐景惜接旨。” 众人便跪了下来,景惜暗念道:不人道的落后古代。但还是提起裙摆跪在前面。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丞相府嫡女大小姐景惜,活泼可爱,天真单纯。朕甚是喜爱,特赐婚于允王为正妃,望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择日完婚!钦止!” “臣领旨。” “恭喜你呀,丞相大人。皇上特地让奴才交待一声,明日圣上宴请百官,请丞相您带着大小姐一同进宫。大人要好好准备一翻啦。”由于庄公公不知景惜已完全正常了,而是满脸堆着笑把圣旨递给景松阳,此时这样子,细小的眼睛更是看不到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了。 景惜想着圣旨里的话就觉得那皇帝是在扯淡。活泼可爱?不过是在说她像个疯子。天真单纯?是说她痴傻呆罢了。相互扶持,白头偕老?是为了给他儿子找个伴吧! 丞相脸上也堆着笑,接过圣旨,“多谢公公。” 说完冲徐氏使了个眼神。徐氏了然的从肖莲手里拿过一袋银子,顺其自然的话到庄公公的手上。 “有劳庄公公跑这一趟啦。这点小意思还请公公笑纳。” 庄公公不动声色的掂量着里面的重量,最后笑眯眯的放进袖子里,对徐氏道:“夫人客气了。奴才也出来有一会儿,也该回宫侍候皇上了。先告辞!” 最后对丞相拱了拱手,甩了一下拂尘便出了相府大门。 送走了庄公公后,众人便回了正厅。景松阳把圣旨放在案上,一脸的凝重,好像真的很不同意这门亲事。 徐氏的嘴角却一直扬起,眼里都有隐藏不住的笑意。只要景惜嫁出去了,她的位置也就实实在在的巩固了。 周氏与王氏的表情没有多大波澜,反正嫁的不是她们的女儿。况且,这里府最大的敌人也不是她,而是那一位。 不过,景玉的脸上却写流露出一些表情,她的眼神有些躲闪,手里绞着手帕,好像心里有什么在纠结。最终,她抬下颚。 “爹,明日皇上寿诞,爹爹只带姐姐一人进宫吗?” 问出这句话,好像感觉不妥,悄悄看了一眼徐氏,徐氏眉头一皱,脸上一片平静。 景惜听到她问这话,心里冷笑,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进宫出出风头了。她嘴角一扬,看向上座没有作声的景松阳。 “爹,二妹本是太子妃人选,不如明日让她与女儿一起进宫,一来作个伴,二来看看宫里的规矩。虽然我们丞相府的礼仪也不差,但也不能与皇家相比。先去看看也是好的。” 皇上的寿诞宴会也不是谁都可以去的。徐氏虽然当家十年,但始终是个妾,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至于其他几位小姐,是可以去的,但是这次庄公公特意只提了大小姐,并没有提及其他三位,自然是没有让她们进宫。 徐氏接到女儿的眼神时,还想着怎么让老爷开口带着女儿进宫见见规矩,却又没想到个的名头,毕竟现在景玉是太子妃人选,这还没选,就眼巴巴的出现在太子皇子面前,终究是不好的。没想到景惜那丫头竟然主动提了出来,虽然不知她是何意,但能进宫也是好的。 景玉也是微微诧异,眼里满是疑惑的看着景惜,但却在她的脸上看不到除了微笑以外的表情。 景松阳思考了片刻,看了看景玉一脸向往的模样,点点头,“嗯,去是可以,但是一定要注意规矩,可能不添乱。” 当家的这一开口,其他两个心里便不高兴了,嫉妒的看着满脸笑容的景玉,两两相对一眼,便也坐不住了。 “爹偏心,女儿也要进宫。”景婉是性子虽然比景月要温婉一些,但在这个时候,她却有些心急了。 果然,几道眼光齐刷刷的扫向她,她的脖子不由缩了缩,胆怯的看了一眼上座的景松阳。 “是啊,大姐和二姐都能进宫,我们也要进宫瞧瞧。”景月是最小的,说话也是最肆无忌惮的,天真的噘起了小嘴,圆圆的小脸鼓起,很是可爱。 若不是上次见到她那嚣张的气势,景惜还真是会喜欢上她。 哼,都想进宫呢!在这个季节少女怀春,只是不知是会红还是会黄? 十、进宫 阴历七月十五,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少了炎炎夏日那般灼人的感觉,反倒让人心情舒畅。皇宫,一辆辆高贵华丽的马车驶进皇宫内,这些马车里都是载着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及家属,特来参加当今圣上五十大寿。 到达了龙腾宫外,马车上的人纷纷下来,一时,宫外站了好些人。这些人中,有王公大臣,有诰命夫人,有官家小姐,几乎所有各资格的人都来了。 一些官家小姐更是打扮的美艳绝伦,希望在宴会当中,能够被哪位皇子看中,如果幸运的话,指不定还能被太子相中呢。 丞相府的马车在最后才进了宫,当景惜一众人到达时,便看到了一堆的花蝴蝶,显摆着自己。 景松阳下了车后,便吩咐她们四姐妹不要乱走,交待完后,就走到同僚人中。 没错,是四姐妹。昨日在答应景玉进宫后,景婉和景月闹着要来,最后还是景惜开口,才一同进了宫。这不,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大有迷倒众生的感觉。 景玉着粉红色的长裙,腰间系有淡绿色绵带,显出她纤细的柳腰,更是让突出了她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明眸扫过众小姐,脸上更是带着毫不掩饰的高傲与不屑。 景婉好不容易进了宫,在周氏的装扮下,倒是优雅可人,淡黄色的纱裙更显得让娇女敕,可能在临走时周氏没少叮嘱她,显得还算乖巧听话。 景月是当中最小的一个,梳着双螺髻,头上插着碧绿的玉簪,一身绿色的裙子让她看起来活泼可爱,眼里透着对皇宫里一切的好奇,小脸上更是藏不住的兴奋。 “姐姐,皇宫真好。”景月难得的拉着景惜的袖子,东张西望的看着这金碧辉煌,美伦美奂的宫廷。兴奋的指着。 景玉轻蔑的看了一眼景月,嗤笑一声,却转过了头。拉着景婉走到离她们不远处的一个官家小姐说起了话。 没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嚣张跋扈,景惜还是喜欢这个小女孩的。 “你喜欢这里吗?” 问了之后,景惜才觉得自己问了个多么愚蠢的问题。这象征着权利,荣华富贵,问世间人,有几人不喜欢?何况还是她这样从小被灌输着‘不能低人一等’的女孩子。 果然,景月想也不想的说道:“当然喜欢了。” 是呀,她要是不喜欢,又怎么会吵着闹着要进皇宫。十二岁了,在这个时代里,也不小了。 “你不喜欢吗?”景月见她不说话,歪头好奇的问着。 景惜哂笑不语。这里,堪比监狱。只不过,是个华丽的监狱。是个让人做梦都想进的监狱,不过,她例外。 见她不说话,景月也不问了,自顾自的对这里的建筑与大气感叹着。她希望有一天,她能自由行走在这里面,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诶,听说允王爷要成亲了,还是与丞相府的那傻小姐呢。”一个清脆的声音响在众小姐耳朵里,顿时引起了注意。 景惜听到后,眉梢一挑。看来,躺着确实能中枪。 景月也是听到了,只是望了一眼那挑起话题的人,便继续感叹着这她梦寐的地方。 “小声点,景家四位小姐可都来了。”又有一人加入了这个话题,虽然在提醒说话注意,语气中却透着轻视。 “这是事实嘛。不过景大小姐能与允王爷成亲,那也算是天设一对,地设一双了,没有比这更般配的新人了。” 一个略有些嚣张的声音引起了景惜的注意。她本来是想就这样听听,没想到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说起了她与那半身不遂的王爷。言语间的嘲讽让她有些不快。寻声看去,一个穿湖水蓝衣裙的曼妙女子正掩嘴笑着,不过,看着周围人的反应,似乎对她都有些恭维。看来,是有不小的来头。 “宋小姐说得没错,景大小姐都十八了,再找不到人给嫁了,那可真是只有送到尼姑庵去与青灯相伴了。” 又是一个大嘴巴的女子。十八怎么了?十八就该嫁了吗?老娘要不是现在身不由己,等到三十八再嫁也不嫌迟。貌似这些人对她的事还真是上心。 “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呀,一个嫡女大小姐嫁个身有顽疾的王爷,而二小姐却有命选太子妃。真是命运不公啊。” 听一个官小姐这样说后,宋玉莹可有些听得不爽了,她红唇一憋,不屑道:“二小姐?哼,还不是个庶出的。只不过比大小姐聪明些,身份说来也是低人一等的。能选太子妃还不一定能当上呢。” 这话一说,很多人都对她抱以怨恨,因为今日来的众小姐中,有不少都是庶出的。但她们也是敢怒不敢言。宋玉莹是谁?可是太尉之女呀。谁敢反驳她? 一直听着别人编排景惜而暗自高兴的景玉可是有些挂不住脸了,本来笑魇如花的脸一下沉了下来,不顾之前景松阳的教诲便气冲冲的走到宋玉莹面前。 “庶出的怎么了?庶出的不见得比你差。” 她知道,在太子妃人选中,宋玉莹便是其中一个。 宋玉莹是太尉之女,又是嫡出,自然是身份高一些,这样的大小姐没有人敢去惹,但景玉却受不了她这话,对着她更是横眉竖眼的。 景婉站在一旁小心的拉了拉她,这么多人注意着,要是惊动了皇上可不好。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她可不想就这样回了府。早知道就不跟景玉一起了。 景玉哪里理会她的拉扯,一把甩过景婉的手,狠狠的瞪着宋玉莹。 “哟,有脾气嘛。确实比你那傻子姐姐有能耐些。不过,再有能耐又如何?在本小姐眼里,你什么都不是。庶出的,就是没有教养。” 宋玉莹自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脾气也不是一般的大,说起话来更是尖酸刻薄。一脸的叽笑看着脸色变白的景玉。 景惜看着她们摇摇头,看来,她二妹那性子,当真是有些急躁。不过,这样被人教训一下也是好的,至少让她能再长长记性。 景玉脸色难堪至极,她正要反驳回去。一声嘹亮的尖声适时地响在众人耳朵里。 “皇上有旨,请各位进殿。” 十一、娶媳妇儿 鸭公般的声音顿时让这些声音止住了,每个人都表现得知书达理,温婉动人。景玉恶狠狠的瞪了宋玉莹一眼,也垂下了眼睑。这里是皇宫,容不得她放肆,对于这一点,她倒是明白得很。 走进龙腾殿,更是让人诧了舌。如果外面是金碧辉煌,大气磅礴,那么殿里就是富丽堂皇,宏观壮伟,让人花了眼,流连却不敢停躇。 在宫女的带引下,男子按着份位坐在左边,而女子按着身份坐在了右边。皇上还未来,众人到也随意。左边的男子相互饮起了酒,谈笑风声,右边的女子也几个小声交谈,笑脸盈盈,不时红着脸偷偷看着左上的几个男子。 景惜不喜这样的场面,只是呆呆的坐在一旁,神游太虚。景月想是与她坐在一起无聊,便也与景玉景婉两人攀谈起来。景玉的眸子在对面不时的看着,想必是在找什么人。终于,眼里有些落寞。 “二姐,太子是谁啊?”景月年纪小,胆子倒也大,毫不避忌的看着对面。 景玉瞧她那样,撇撇嘴,满脸的不屑,“太子是谁也不关你事。” 听闻她这般说,景月也哼了一声,侧过了脸,不再跟她说话,小声的嘀咕着:哼,还不得了了,这还没选上呢。就给脸色看了,这要是选上了还得了。 景惜看着一脸憋屈的景月,小脸更是通红。这样的小女孩本该是无忧无虑的,现在,却满怀心计,不知长大了又会是如何? 还是在现代好,少了这些勾心斗角,争风吃醋,活的也没这么累。 突然,殿外传来一些躁动,众人纷纷把视线挪到那边。 两个劲衣男子抬着一张软椅走进殿内,软椅上躺着一个闭着眼睛的男子,他的身上盖着一条薄丝被,一张俊脸有些苍白,消瘦。 左边为首的几个男子站了起来,纷纷挪动了边上的座位,尽量让另一处空位空间大一些。他们几人的举动,让景惜有些迷惑,不由猜测那个男子是谁? “轻一些,要是把三哥弄醒了,有你们好受。”一个锦衣男子小声的喝斥了前来侍候的宫女,两个宫女垂着头,退到了一边。 大臣们看到二皇子紧张的神情,也在议论着这被抬进来的人是谁。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难道这是三皇子,允王?” 顿时,每个人的脸上露出了明了的表情。这样被抬进来的,除了那个半身瘫痪的允王不然还有谁。不过,他睡着的样子,看起来还算正常。只是不知他醒过来后会如何? 为了让允王爷好好睡着,所有人说话的声音也尽量小声,怕吵醒了那位弱智王爷。不过,他们的视线却不时的看向那里。 右边的女眷们也小声的议论着,一些女子远远看着那熟睡的俊美样子,脸上更是泛起了红晕,心里暗暗可惜:要不是允王是个残废,又是个弱智,不知嫁给他是多么让人欣喜的事情。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俊美男子却……唉。 景玉瞧着那要死不活的允王爷,脸上更是有着毫不掩饰的嘲笑,她看了一眼景惜,笑意加深,凑到景惜的耳边小声说:“姐姐,允王爷还真是个俊美的男子。姐姐真是有福了。” 景惜嘴角一扬,弱智对于她来说,就跟一个一两岁的小孩没有区别,她不介意。半身不遂,就跟一个听话不乱跑的孩子一样,她也不介意。这样的夫君,别人怕是求也求不来的。 “妹妹说的是,这样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即将成为我的夫君,确实是姐姐我有福了。妹妹到时可不要羡慕呀!” 说完,嗤笑一声。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明月,在她的脸上看不出她的笑容是掺假的,反而像是真的开心。 景玉微微惊讶,她没想到这时候这个女人还笑得出来,她真怀疑她的傻痴症是不是真的好了?没有看到该有的效果,景玉哼了一声,坐正了身子。世间难得的好男子?就自欺欺人吧。 她们没有注意到的是,软椅上熟睡的男子眉头轻轻一挑,嘴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坐在离宁允最近的五皇子宁翔不经意看到那抹笑容时,他一愣,随即摇头叹息,唉,三哥真是傻个儿,在梦中都能发笑。 “允王爷长得真俊。” “俊是俊,可惜是个弱智,不过与景大小姐到是相配。” “嘻嘻,宋小姐之前也说过,郎才女貌。” “不是说景大小姐也来了吗?” 在这种场面,这些官家小姐还是称景玉为景大小姐,背地里,也只是叫着景大傻。她们的视线从弱智王爷那里移回来,开始在坐的这边寻找着那个与王爷天作之合的景大傻了。 宋玉莹自然是最起劲的,之前与景玉的争执还没完呢,她自是要再拿景惜作题,让景玉颜面全无。眼尖的她很快找到景玉身边独自坐在那里一脸带笑的人儿身上。心下更是不屑:一个人也能笑,果然是傻子。 她哪里知道,景惜嘴角含笑,只不过是想到好笑的事情而已。一个人无聊总得找些事来打发时间,不然傻傻的干坐着,那才是真真的傻子呢。 “王爷,你醒了!”之前抬着允王进殿的男子半跪在允王的身边,轻言细语的样儿像极了一个疼爱孩子的父亲。 允王一醒,众人的视线带次回到他身上,只见他拿手擦了擦眼睛,然后嘟着嘴,看了看满殿的人,带着口腔对旁边的人说:“御风,这里是哪里呀?” 低沉好听的声音偏偏带着孩子般的语气,听着让人觉得怪怪的。景惜更是有些忍俊不禁,‘装女敕’这两个字放在他身上,真是一点不为过。 御风耐心的看着他,又看了看周围,说道:“王爷不记得了,昨夜在驿馆,属下跟王爷说,今日是要来参加皇上的寿诞的?” 由于宁允是有封地的,在京城也就没有府邸,他这个样子自然是不能在皇宫居住的,所以被安排在京城最好的驿馆里。 宁允皱了皱眉,像是在极认真的回忆一般,突然他咧嘴一笑,还拍起手来,“我记得了记得了,父皇五十大寿,而且,父皇还给我找了个媳妇儿。” 众人额头流过一排黑线。感情这弱智王爷还惦记着娶媳妇的事呢。 丞相的脸更是变了又变,不再看那边,而是低下了头。这样的场面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御风也是汗颜,却好脾气的拿下他的手,“是呀。皇上给王爷找了个王妃呢。所以一会儿王爷要乖乖的,不可吵闹,这样,王妃才能跟王爷一起回宣城。” “知道了,我一定乖乖的。”说完这句,宁允果然闭上了嘴,眨巴着眼睛看着御风,好像在说,你看我,真的听话没闹哦。 景惜看着宁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题外话------ 再不收藏,允王爷要把你们都娶回去当媳妇儿。…… 十二、贺寿 景惜看着宁允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这一笑,自是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就连那弱智王爷也侧过了头,好奇的看着她。景松阳的脸更黑了。 这些人的眼神里有嘲笑,讥讽,不屑,好奇,猜疑。景惜知道失态了,慌忙闭上了嘴,低下了头。这可不是一般的地方,搞不好就脑袋搬家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高亢的声音回响在龙腾殿,本是看着景惜的视线全都收回去,恭敬的低下头,跪在地上,齐刷刷的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亲耳听到这虚伪的说词,着实让景惜震惊了。现场的感受与电视里看到的完全不一样,这种气氛,这种霸气,足以让人臣服。 “平身。今日各位不必拘泥,尽情放开怀抱畅饮。哈哈……”浑厚的笑声显出了皇上今日兴致很好,有些人当真没有拘泥,先站起来,一些胆小的也跟着站起来,入座。 景惜知道龙颜是不可直视的,也只拿眼角瞄了上座的两个明黄色的人。 皇上已五十岁,在他和颜悦色的脸上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的俊朗,一身明黄的龙袍将他的帝王霸气显得淋漓尽致。 在他的右手边上,同样着明黄色凤袍的美艳妇人,就是皇后。她一双凤目带着笑意,雍容华贵,端庄大气的对下面的人点点头。举止得体的动作竟显一国之母的风范。 而皇帝的座下,还有一个着红色宫装的女子,她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好一个绝色美人。只是不知她是哪位娘娘? 而其他妃子也是美艳动人,穿得花枝招展,在这样的盛宴里,也想取得皇上的宠爱,以便巩固日后在宫中的地位。 皇上皇后莅临,虽说让他们不必拘泥,但相比之前,还是收敛了许多。 景惜的视线从帝后身上挪开后,便看着对面的人群里,却没有发现类似太子的人。不是她关注太子,而是她旁边的景玉,眼里的期盼更深了。让她到是好奇那位太子是何人物了。 “儿臣恭祝父皇寿与天齐,福如东海。”一个嘹亮而清明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众人的视线又转移过去,只见一个杏黄色身影快步走到中间,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正笑脸盈盈的看着皇帝。 景惜看着他穿的衣服,金丝线绣着张牙舞爪的蟒,腰间的玉带上系着晶莹剔透的玉佩。他的言语间透着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觑。 太子! 果然侧过脸看到景玉的脸上一片红晕,娇羞的低下了头。而旁边不少女子也满脸绯红,神情扭捏。女儿家姿态表现得恰到好处。 “太子怎么从外面进来了?”皇帝慈眉善目的问道。 太子举起手中的盒子,献宝似的递到皇上面前,“儿臣之所以来迟,是因为这一样东西。还请父皇喜欢。” 庄公公在皇帝的示意下,接过太子手里的盒子,拿给了皇帝。 皇帝好奇的打开了一看,明显一怔,随后盒上盖子递还给庄公公,满意的笑道:“太子有心了。” 太子的礼物大家都没有看到,但见皇帝的样子,想必是很喜欢的。这没有看到的东西,自然是引得有人好奇。不过,好奇归好奇,却没有人敢问。 “他送了什么给父皇呀,父皇怎么都不给我们瞧瞧?” 别人不敢问,但有人却敢问。那人,就是弱智王爷,宁允。 只见他皱着眉,噘着嘴,一只手指着庄公公手上的盒子,一只手拉着御风不满意的问道,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 御风再次汗颜,他半跪在旁边,安慰到宁允,“王爷不是也给皇上准备了礼物吗?那你的也不给别人瞧就行了吗?” 宁允听听觉得还是那回事,便放了御风,半撑起身子,“允儿也准备了礼物给父皇,父皇也不可以给他们看哦。” 他活像一个与兄弟争父爱的模样,眨巴着眼睛看着皇帝,眼里露出了可怜。 皇帝哈哈一笑,“允儿也给父皇准备了礼物?好,父皇看看是什么。” 宁允的话逗笑了所有人,不过,都不敢像皇帝一样大笑,只是脸上挂笑的看着允王,相比太子的礼物,他们更好奇这个弱智王爷会准备什么样的礼物给皇帝。 皇后也是露出了笑容,看向皇帝道:“允儿真是有心了,还记得给皇上准备礼物。” 皇帝笑着点点头,眼光却一直看向宁允这边。 御风从软椅下拿出一个画卷,呈给皇帝,皇帝这回可是亲自接过手,他打开一看,比之前愣的时间更长,不过,随后的笑声却是更大。 众人不知皇帝笑什么,只得一头雾水的坐在那里。宁惜也十分好奇,那个弱智王爷到底画了什么让皇帝笑成那样。不由的看向允王,却见他一脸兴奋的模样。 皇后也好奇的伸过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她也掩嘴笑了起来。这更是让人觉得好奇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穿红色宫装的女子也探头看了一眼,她更是笑得花枝乱颤了。 见众人好奇,皇帝把画展现在大家面前,满足了众人的好奇之心,果然,笑声传遍了皇宫。 景惜见到那画时,也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 那画上,画着一座座高山,在高山上用淡墨勾出了几朵云彩,而在云彩上面,有一个男人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云下。男人的旁边写着几个小字:愿父皇寿与天齐。 想必这允王画的便是皇帝,皇帝坐着龙椅在高山云彩之上,便是与天齐了。这样的一副画,在弱智王爷的心中,就是寿与天齐的意思。只是他的画功不佳,让人看了想笑。 宁允见皇帝把画拿给所有人看了,就不依了,吵闹着“父皇骗人,父皇说了不给别人看的。” 景惜一惊,居然敢说皇帝骗人,这丫的是嫌命长了吧。 好在,皇帝没有在意,“父皇没有答应不给众人看呀。允儿乖乖的,一会儿让你看歌舞可好?” 御风也是哄着允王,允王听到有歌舞看,他也便不闹了,只是侧过头,一脸的不满和委屈。 太子见风头被这个弱智给抢走了,颜面上顿时不好看,不过却也没显露出来,径直坐到宁允旁边的第一个位置上,拿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十七、添乱的男人 丞相府的正厅,现在已经站满了人,不管是丫鬟家丁还是姨娘小姐,能来的几乎都来了。景惜刚进正厅便是看到这样一副景象。 五皇子一脸尴尬的看笑着,一张软椅停在他的面前,而软椅上的人正拿着一朵莲花傻笑着,旁边也站着满脸尴尬的御风和夜玉。 若云跟在景惜后面,见小姐不往前走了,她踮起脚探了探头,拿着莲花的俊美男子正看向这边,若云吓得赶紧缩了回去。 “惜惜,我特意给你摘的莲花哦。你喜欢吗?” 宁允一见景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举着莲花的手伸出来,希望景惜能接过去。 景惜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怎么一大早就出现在丞相府了?还叫她‘惜惜’!晕了晕了,这世道怎么这么快就变了。若云的脸也一下子变了,这是王爷? 宁允的一声‘惜惜’可是让不少人都想笑又不敢笑,徐氏看着宁允的模样,眼里的讥讽之意可是呼之欲出了。不过,碍于五皇子在,她还是一副端庄娴熟的模样。 见景惜没有动静,宁允的嘴一憋,眉头一皱,拿着花的手也落下了,低头着喃喃道:“惜惜不喜欢,惜惜不喜欢。” 五皇子见状,他堆起笑对景惜说:“景小姐,三哥一早便在府里的荷花池里摘了这朵莲花,一心想要送给你,还说你一定会喜欢,你看……” 宁翔不好意思的看着景惜,本来他是约了几个朋友的,偏偏这三哥要来丞相府看他的王妃。按理说这订亲了在成亲之前都是不能走动的,可是,他闹着要来,也没有办法,只得陪他来了。 今天的景惜穿了一身橙色的衣服,头发没有昨天那般讲究,只是简单的绾了个发髻,其他的长发搭在右肩,看起来清丽月兑俗。 见五皇子这么说了,她只得上前蹲在宁允的旁边,接过他手里的莲花,拿在鼻子下嗅了嗅,脸上露出笑容,“王爷摘的莲花真的好香。多谢王爷!” 宁允见她接受了他的花,而且还赞美了,他开心的拍着手,就差没有抱住景惜了,“太好了太好了,惜惜喜欢,她喜欢。” 说着,便一把拉住宁翔的手,仰头问道:“五弟,今天我们不回去好不好?” 宁翔窘迫的看了一眼景惜,好脾气的劝道:“三哥,父皇不是交待过,要你好好呆在府中,等吉日一到,你便可以带着景小姐一起回宣城了吗?” 以为他会听话,哪知他又撒娇起来,“不嘛不嘛,我不要回去,我就要在丞相府里。”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这王爷当真是个弱智。哪有未成亲就在女方家住的说法呀?虽然他是个弱智,但也不能坏了规矩啊。 徐氏这时才端出当家主母的派头,对下人们怒道:“怎么都没事做吗?” 下人们立刻散了去,心里却嘀咕着,明明是夫人招他们来看热闹的,这会儿怎么又赶走他们?不过,主子的话,就得听从。 景惜有些无语,他是想败坏自己的名声不成? 现在正厅已无多少人了,景月被王氏拉着走了,只有景婉和周氏还在。景玉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场景,她就是要看看,这个弱智王爷还能做出什么事。 徐氏看了看宁允,露出慈爱的笑容,“王爷,如果您不嫌弃,那就在府里住下来吧。” 景惜的眼光落在徐氏的笑脸上,这女人,是想怎样? 若云也是一愣,夫人这安排不对呀。虽然王爷是弱智,也半身不遂,但他是个男人呀。她就不怕传出去了会毁了小姐名声和丞相府的名声么? 显然,所有人对徐氏的安排都有些不解。 宁翔也是微微皱了眉,“夫人,这怕有些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现在,谁不知道大小姐与王爷情投意合?他们只差拜堂一步,留在府里,又不是没有房间,皇子不必担心。” 徐氏这一番话并没有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反而觉得她一个丞相夫人,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知礼数的话呢?就算是王爷与大小姐再怎么情投意合,只要没成亲,也是不可乱了规矩的呀。本来男女订了亲,在成亲之前可都是不能见面的,只是碍于宁允的情况与正常人不一样,所以才打破了这规矩。 其实徐氏心里想的却是,只是王爷在府中住了一晚,那么成亲的日子就算还没有订下来,有了这一晚,只怕景惜嫁走也就一两天的事了。她可不想景惜还留在府里,景惜在一日,她的掌家之权也就危险一日。虽然想到她嫁出去了,这权还是会回到自己手上,但事情早一点解决,她也安心一点。 宁允见有人答应了,便拍手称,“好呀好呀。” 景惜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只会煽风点火。真是个添乱的男人。 被她一瞪,宁允乖乖的住了嘴,还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景惜懒得看他,反而是是对宁翔福了福身,请他坐,“五皇子来了这么久,居然还站着,真是怠慢了。” 她这话中的意思,徐氏可是听明白了,确实是怠慢了,五皇子来了这么久,却没有请他入座上茶。徐氏的脸色一变。 “是呀,都怪臣妇大意了。皇子请上座。”徐氏也堆着笑,吩咐肖莲斟茶。 她哪里是大意,完全是沉浸在算计景惜的想法里了。 景惜也不理会徐氏的咐和,而是坐在一旁,“五皇子是识大体懂规矩的人,如果不嫌弃的话,请五皇子与王爷留下用过午膳。王爷身体金贵,怕是留下会照顾不周,所以还请皇子多多担待。” 她言语中,就是说徐氏不懂规矩,也拒绝了王爷的无理要求。不过,宁翔是个明白人,自然也是不会让王爷留下的。 宁翔看了一眼徐氏,继而对景惜说:“大小姐果真是知书达理。难怪三哥如此喜欢大小姐。三哥只是闹一闹,一会儿呀,他就不记得了。” 说完,又看一眼宁允,只见他已经又闭上眼睛了。 徐氏被他俩一唱一和完全给忽视了,心下一沉,想要让景惜早点离开的心更是重了。 送走五皇子与宁允的时候已是下午,景松阳也不知为何没有回来。 景惜招来徐氏,周氏和王氏,还有其他三位小姐。待她们都到了,景惜一反常态的坐在了主位上,而徐氏只坐在下首。 谁都不知景惜要做什么,而她,也迟迟不开口。 十八、挑刺 寂静的正厅里只听得见呼吸,徐氏不知这丫头突然叫来她们是何事,但却被她冷静沉着的气质给震住了。她咽了一下,想着什么时候她这个夫人被一个丫头给吼住了。心下一明。 “大小姐叫我们来,有何事?”徐氏绞着手帕,抬眼看了上座的景惜。 只见她却端起桌上的茶,轻眠了一口,慢慢放在桌上,当茶杯与桌面碰出的那一小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晰。 景惜扫了众人一眼,个个脸上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只是碍于之前老爷说过,大小姐所要的一切,皆由她做主。 “我只是想知道,各位进相府门的时候,可读《女诫》,《内训》等书?” 众人一惊,她怎么知道有这些书?也不知道她是何意?面面相觑。 见没人出声,景惜的目光落在徐氏的身上,冲她微微一笑,“二夫人持家多年,又是官家女子。想必对这些书是有所了解的吧。不然,二夫人怎么会持家有道?” 她最后一句话,自是让徐氏心里有些得意。前面一直不懂她是何意,但是说到持家,徐氏笑道:“女子虽说无才是德,但是女子定是要知《女诫》《内训》的,不然,到了夫家如何持家呢?” 徐氏是前朝一个大将军的女儿,因为不得圣心也就落没了。但对于女子该读之书也是铭记于心的。况且,她是嫁的丞相。 景惜满意的听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笑容不减,又问向其他二位,“不知周姨娘和王姨娘可懂?” 被莫明提名的周氏王氏身体一僵,但好歹也是相府里的女人,自然也是玲珑之人。她们恭敬的对景惜道:“略知。” 现在的大小姐可不比以前,她们自是不敢太随便了。 景惜点头,对着景玉三人说道:“三位妹妹,将来你们也是要嫁人的,现在提前普及一些女德也是好的。不然,到时不经意出了什么岔子,挨了罚,可就划不算了。” 说着,又特意看着景玉,“特别是二妹妹,你可是要太子妃人选,一些礼仪更是不可废了。” 她莫明其妙的话,更是让屋里的人一头雾水,就连她们各自的丫鬟也不解。 徐氏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到底是哪里却又说不上来。 “姐姐说的是,不过姐姐也快是入王府的人了,自然更应该上心。”景玉时刻都不愿意让景惜占了上风,不过好像又次次是她占了上风。 景惜只笑不语。又是将视线落在徐氏那一张有些凝重的脸上,“二夫人,不知《女诫》或是《内训》里可有卑弱和慎言呢?” 好在前世,她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看出看宫斗剧,对古代的一些礼仪也得略懂一二的。 徐氏脸色一变,随即冷静下来,“是有。” “嗯。”景惜只是点头应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就在众人有些坐不住的时候,她才开口,“卑弱就不说了,你们做得还算过得去。可是至于慎言,只怕还是未能做到啊。” 本来一直面若桃花的景惜突然一脸的严肃,而且语气也有些冷冽。竟让人觉得在夏日里有一股渗人的凉意。 徐氏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双手指节更是有些泛白。之前她不懂景惜是唱哪出,现在,她可是懂了。这丫头是想拿早上的事说教呀。 看来,她始终是小看了这丫头。 果然,周氏和王氏面上也露出明白之色,今日上午,徐氏说的那一番话可是不应该呀。只是当时觉得说了就说了,也没人会在意,更没有人敢来挑这根刺,谁知道送走了客人,这大小姐居然在意起这事来。 景玉看到徐氏的脸色,也知道景惜是说的什么事。 “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哪有人说话会没错的。只要不伤大雅不就成了吗?何必搞得风风雨雨的!” 景惜斜看了一眼为母打抱不平的人儿,秀眉一挑,“噢?妹妹难道今日在皇子王爷面前说那些有**份有失颜面是的话是不伤大雅?看来,妹妹真的该好好学学谨言慎行了。” 略带嘲讽的语气让景玉心里很是不爽,脸也有些红了。她气愤的瞪了一眼景惜,却又无力反驳。 “二位姨娘可觉得今日之事是否有欠妥当?” 看着那两个冷眼旁观的妇人,景惜可是没有打算让她们置身事外的。一扫之前的严肃,又带上了千年不变的笑容。让人觉得,这女子是否真的那么和颜悦色? 周氏王氏以为自己只是来听听训教的,没想到还是被提了出来。两人脸色有些窘迫,这个问题,她们怎么答都不妥呀。 若是说没有,那现在的景惜肯定也会抓住她们不放的,若说是,那徐氏日后这帐定会跟她们算的。现在两人就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见二人不出声,徐氏更是狠狠的瞪了二人。景惜却开了口,“二位姨娘不说,那我便当是默认了。” 不管二人脸上是何表情,景惜语气一变,“徐氏身为持家之人,却有失品德。在皇子与王爷面前未能谨言慎行,丢了相府的颜面。现罚你暂交管家之权,罚月俸两月。以示惩戒。” 明明瘦弱,明明脸上带笑,说出的话,却不容人反抗。她坐在那里,不怒自威。 徐氏一听她要夺权,还要罚月俸,一直隐忍的怒气一触及发。她猛的一拍桌子,怒指着景惜,“你凭什么夺我的权?凭什么罚我的月俸?这个家,何时由你说了算?” 一连三个质疑,还有她的怒气,让景惜皱了皱眉,却没有动怒,反而只是瞟了她一眼,看向其他脸色已变的人。 “现在你们可看见了,二夫人还是不懂尊卑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徐氏的脸顿时白了,而一旁的肖莲脸上也露出了焦虑。 说到尊卑,这丞相府除了老爷,还就只有大小姐最尊贵了。以前大小姐痴傻,二夫人理所当然的是府里的女主人,可是现在,大小姐不傻而且还很精明,这府里的女主人,也只是她了。 若不是她有心要夺权,她又何必拿今日之事大题小作?而要是二夫人能承得住气,忍了这一事,这权自然还是会回到手里的呀。 肖莲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二夫人,想必她也知道事情轻重了。只是现在,怕是迟了。 ------题外话------ 先打击徐氏吧。桃仁的文文里,勾心斗角之事相对来说平淡一些。桃仁主要是想写关于男女主的事情,对于这些相府的女人,得过且过。亲们,是不是看得不过瘾? 十九、惩罚徐氏 徐氏听了她的话后,脚下一软,跌坐在坐位上。脸上一面苍白,眼睛却狠狠的瞪着景惜。这个可恶的贱蹄子,居然真的敢撤了她的权。不,她决不交出来。 突然,徐氏毫无形象的笑起来,“我的权,轮不到你来夺。老爷没有说,谁也夺不了我的权!” 肖莲心下一慌,这二夫人今日说话怎么就没了个轻重。现在上面坐着的可不是昔日那傻小姐呀,那可是正经主子。现在,就算是大小姐责罚了她,也是不容置疑的。 景玉心下也是一紧,娘亲向来说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今日怎么就这么糊涂了呢。侧脸不经意看到周氏,只见她竟眼角带笑。 “娘,你糊涂了!”景玉急切地站起来小声的对徐氏说着,眼睛悄悄的扫了一眼景惜。 景惜看了她们娘俩儿,慢慢走到徐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景玉和肖莲,莞尔一笑,“二夫人说我没有权力?很好。那就等爹回来了把今日之事告诉他,看他如何说。如果他觉得我处理得不够好,便让他处理就是。” 听她这么一说,徐氏更是心慌意乱。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只怕会更麻烦呀。府中谁不知道,老爷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今日她说了那翻话,确实是于礼不合,有失体统。这丫头要是在旁边多说两句,只怕这多年得来的会毁于一旦了。 景惜懒懒的看了那三人苍白的脸色,便抬脚离开,走到周氏几人面前停了一下,侧头冲她们说道:“二位姨娘可要好好教三妹和四妹,丞相府的女儿,自是要懂礼节识大体的。这样才不至于让别人说闲话。” 周氏和王氏赶紧站起来,福了福身,“妾身谨记。” 景婉和景月对今天这一变故给吓住了,她们哪里见过景惜这架式?而且,一个傻子竟然能拿《女诫》和《内训》来说话,任谁也不敢相信呀。 直到景惜离开正厅,那两人才回过神来。 咣当 只见徐气怒火冲天的扫了桌上的茶杯,咬牙切齿的吼道:“死丫头,竟然敢这样对我。” 她恶狠狠的样子,没有往日里那般高贵端庄了,犹如一个泼妇撒野,看了让人心寒。周氏淡然的看了一眼徐氏,带着景婉走了。王氏有些胆怯的看了一眼徐氏,也牵着景月离开了,只是在她走时,没有人看到她嘴角扬起的那抹笑。 夜,一片宁静,偶尔会听到蝉叫声,在这晚上,显得有些热闹。 正厅里还是坐着那些人。不过现在不同的是,徐氏跪在地上,肖莲跟跪在后面。徐氏的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 而坐在上座的,成了景松阳。 景松阳一脸怒气的看着徐氏,冷声说道:“在皇子面前,竟敢失言。你当真是妇德有损。明明知道惜儿还未与王爷成亲外面的流言已势不可挡,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真怀疑你是何居心?” 徐氏之前本想着就那样算了,让景惜威风一回,哪知这丫头竟真的告诉了老爷,还说自己德行有亏。心里是恨不得把景惜活剥了。 “老爷,妾身知错了。当时妾身还不是看王爷如此喜欢大小姐,这才出了主意,想让他们增进感情。哪知,却一时忘了此话不该说。” 徐氏一脸的悲伤,听她的言外之意还是为了景惜好。 景惜嗤笑一声,却也不说话,这个时候,自有人训斥徐氏。 果然,只见景松阳拍了一下桌子,怒目横眉,“看来,你这当家当糊涂了。我到觉得惜儿的惩罚有些轻了,从现在开始,在惜儿嫁人之前,由惜儿当家。你,禁足一月。” 徐氏一听,顿时软坐在地上。禁足,这可是她从来没有过的耻辱。而且还是一月,这一月,可是能发生很多事情的。 景玉站在一旁干着急,却又不敢求情。她知道爹爹生气了,是谁求都没用的。目光停在那个挑起事非的人身上,只见她若有若无的笑着,样子很是悠哉。 处罚了徐氏,景松阳收拾起了怒气,转而对景惜说道:“惜儿,今天皇上与为父把你的婚事给敲定下来了。就在中秋节过后。唉,你病好了,爹也想与你过一次团圆节呀。” 中秋?那不就还有一个月的时间!难怪他要禁足徐氏一个月,他的目的是想让她当家的一个月不受阻挠还是想她当家的一个月内徐氏安然? 景惜心里有些疑惑与猜测。在她看来,景松阳对徐氏是有感情的,不然,这么多年徐氏也不会在府中如此盛行。而且,还有本事让景玉参选太子妃。 想归想,景惜也假意忧伤起来,“爹说的极是。这些年来,女儿还真不知道团圆是何意思呢?” 景松阳听她如此说,心里更是觉得有些愧疚。自从曼心死后,惜儿还是傻痴痴的,而且每到十五便发疯,听说,这个月十五她也在院子里大吼大叫,好在没有做出以前那些奇怪的举动。他一直以为,只要她不傻了,疯病也该没有了,哪知,唉! “是爹对不起你。还有一个月便要嫁给王爷,就要到宣城去。你趁着这一个月的时间学习做当家主母,到时王府也还得由你来管。王爷虽是王爷,但你嫁过去了,你可是当家人了啊。” 没错,在景松阳的眼里,王爷是个弱智,自然是不会管家。虽然他是弱智,但听说王府是应有尽有,并不比皇子府差。所以,女儿嫁过去,自然是得担起当家的重担的。虽然是重担,却是个主事人呐。 景惜点头称是。 “时间也不早了,都早点回屋休息吧。”景松阳该说的也说了,他瞪了一眼徐氏。大步走了出去。王氏见状,对景惜福了福身,也跟在景松阳后面。 大当家的走了,这些人自然也各自退下。只有徐氏在景玉和肖莲的搀扶下失魂落魄的出了正厅,不过,她走的时候,狠狠的剜了一眼景惜。 ------题外话------ 亲们,动动你们的手指,收了吧!呜呜……桃仁表示,后面男女主对手戏大大的多。你们收藏了,桃仁剥桃仁给你们吃…… 二十、说她护夫 这几日,所有人都守着本份做着自己的事。有了徐氏为榜样,再也没有人敢来挑衅大小姐的威严与身份了。现在就连之前的嚣张的香萦一见到景惜便吓得脚软,每每看到她那害怕的样,若云就巴不得小姐多去她面前转几圈。 景惜刚开始是对府中的事有些不熟,但她好歹是来自现代的,这点本事没有的话,那还混个x啊。 “小姐,以前香萦还有彩蝶珍喜,她们可没少欺负我们。好在现在小姐扬眉吐气了,终于不用受欺负了。” 若云的小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在她的心里,只要不被欺负,那就很好了。 景惜侧脸看着单纯的她,想到第一次看到她那模样,想必跟着她是受了不少苦,心里一痛,转身看着若云,握住她的手,“若云,以后,没有敢再欺负我们了。” 若云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得一缩,却还是被紧紧的握在,她的眼里竟出现了泪光,狠狠的点点头。这么多年,她不是怕自己受苦挨打挨骂,而是最见不得小姐受她们欺负还傻傻不知,所以很多次,她都躲起来一个人痛哭。 现在,小姐终于好了,再也没有敢欺负她们了。 “嗯。”若云破涕为笑,重重的点点头。 景惜满意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丞相府。今日,她想要好好看看这帝都的样貌,是否如电视里那般热闹繁华。 龙国,没有女子不能出街的规矩,不过,保守时代毕竟与现代没法比,是有不少女子在大街的货摊或店铺看看胭脂水粉,绸缎布匹等东西,相较于男子还是少很多。 景惜正感受着古代的街市,袖子却被人拉了拉。 正想问若云拉她干什么,眼前就出现了一股浓烈的香味。景惜的鼻头微皱,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哟,景大小姐还有心思出来瞎逛啊。怎么没去陪那个傻子王爷?不是听说王爷对你可是上心得很呐。” 刺耳的声音,嚣张的脸色,正是那日在皇宫有过一面之缘的宋玉莹。只见她穿着石榴红的纱裙,裙角被微风吹起,看似轻盈。一张漂亮的小脸却高傲得不像话。 若云并不知这位漂亮的小姐是谁,但是从她的语气里也听出了对自家主子不满。从刚开始这女子出现,就看到她看大小姐的眼神很犀利。所以她才拉了拉景惜。 “宋小姐说话还是注意一些,不管王爷怎样,他始终是王爷。至于王爷是否对我上心,也不关宋小姐的事。”这女人,是不是一天吃饱了没事干。之前是找景玉麻烦,现在又找她麻烦。反正闲来无事,那就陪你玩玩。 宋玉莹一怔,她从来没有把那弱智放在眼里,在她的心里,只有太子才是值得她尊敬爱慕的人。其他男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听着这女子的话好像是在维护那弱智,看来,真是护夫心切呀。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明显。 “哎哟哟,这还没嫁呢。就护着王爷了。这要是嫁了,那还得了。唉,不过只有你这种人,才配嫁给王爷。” 现在,王爷两个字根本没有稀罕。谁都知道,当今圣上只封了那个弱智一人为王爷,还早早就弄去了封地。不知道的以为是皇上器重,实际是皇上嫌他在京城碍眼。当然,这些都是从父亲那里得知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怕王爷的名号。 景惜秀眉一挑,一直带着的笑意隐去,她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胆子如此之大,竟公然蔑视宁允。虽然她没嫁给那弱智,但身份已定,也听不得别人嘲笑。 “原来太尉大人是这样教女儿的。不知尊卑,藐视王爷。” 宋玉莹见景惜一反常态的面色凝重,更是觉得她是想当王妃想当疯了,嘴里更是说不出好听的话来。“我哪有藐视王爷,也没有不知尊卑。我不过是说你与王爷绝配,这明明是赞美呀。你是皇上定下来的王妃,哪像你那个妹妹,不知好歹的还要参选太子妃。一个庶女,也想跟我争。” 景惜有些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真无知。这些事情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言论。而且她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明摆着她就是太子妃一样。心里忍不住说道:高傲无知的孔雀。 “诺,竟不知宋太尉之女有一张如此伶牙俐齿的嘴。而且对允王爷很不放在眼里嘛。” 一个温润而带着威严的声音响在她们耳边,两人同时看过去,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她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