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国野史》 第一部 面朝大海 01 娜拉出走以后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娜拉出走以后 民国12年12月26日,京师女子高等师范学校文艺会在杭州烟雨楼茶馆举行,因为迅公要来作演讲,茶馆人满为患,有关部门特别调动了个一个加强排的保安维持秩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保安排长阿q哥制服穿得笔挺,领子风纪扣都一丝不苟地扣着。 由于提前赶到的人们很多,时间一长,会场渐渐人声嘈杂。 在早到的人们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主持人许度先生适时出现在讲台上。 这个讲台平时本是评书艺人说书的地方,许度先生拿起惊堂木轻轻一拍,全场渐渐安静下来,许度先生就笑容满面地说话了: “各位早上好兼上午好,欢迎大家前来参加此次文艺会,现场显示本会人丁兴旺,这是好兆头。今天迅公将为大家作精彩演讲。因今年迅公出版了他的小说集《呐喊》,会后还会有签名售书活动……” 刚刚静下来的会场又响起一些议论声,大家看来对签售活动很有兴致。 许度先生不得不再次拍响惊堂木,“现在,趁迅公未到,我们是不是对迅公今天将要讲演的内容作一次猜测?” “猜中有奖没有?”下面一个声音叫道。 “有有有,本茶馆一百元消费券一张!”许度先生说,“虽然奖品不怎么样,但闲着也是闲着,大家说是吧?” 台下立即闹哄哄一片,许度先生又一次拍了惊堂木,“大家请举手发言!” 刷刷刷手臂如雨后春笋。 前排一个白净美女的手指几乎碰到许度的鼻子。许度先生笑着把话筒递给她。 白净美女带有几分羞涩地说:“……嗯,我猜想,迅公会给我们分析一下南方政府与北方政府对峙的前景吧……” 许度先生甜甜地笑着问:“这个猜想不错,实际上,南北对峙的前景,就是是整个中国的前途。” 白净美女坐下来,许度先生正要点另一个发言的学生,前排一个高个子女生站起来,抢过话筒便说:“我看迅公不会讲这么大的题目这么大的题目谁讲得清呢是吧?我觉得他会给我们分析一下,今年宫中裁撤的七百多个太监的前途有三百多个太监挤住在地安门雁翅楼中,以乞讨为生哦!” 许度先生仍然是笑着,“这个题材很有历史内涵,也很有文化含量!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猜想……”大约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许度先生又提高了嗓音说:“这位高个子女生长着一张明星脸哦!大家看她长得象谁?” “春哥!”有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叫道。 许度先生得意地大笑。 高个子女生转身向大家鞠一个躬说:“谢谢捧场!大家说,是不是让许先生也猜一猜迅公演讲的题目啊?” “耶!”这回是全场异口同声地喊道,“信春哥,得永生!” 久经沙场的许度先生并没被难倒,他从容不迫地微笑着,柔声说:“亲,这有奖竞猜岂是人人都能的,倘若我说对了,自己得了这奖券,你们又得说有内幕哦亲……” 长得象春哥的女生刚要回答,就听得保安排长阿q哥大吼一声:“迅公到!” 所有目光一齐射向茶馆大门。 迅公一袭黑色长衫,一字黑色胡须,和蔼地微笑着,缓步走向讲台。 全场立即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甚至包括在会场门口守厕所的收费员豆腐西施杨二嫂。 鉴于迅公向来说话和写文章都是尖锐而深刻,震聋发聩且引人深思,大家都不怀疑,迅公将要演讲的内容一定是重磅级别,紧扣时局,关乎国计民生大事。 极度的静。 讲台上的迅公,在众目睽睽之下,慢慢捋着一字胡须,慢慢地点燃一支香烟,然后优雅地吐出一连串的烟圈,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而他的眼睛始终高深莫测地眯着,在大家消耗完最后一点耐心的时候,他终于语调平稳音量适中地说话了: “我今天讲演的题目是娜拉出走之后怎么样?” 这个题目一说出来,会场地面上当场响起一片震聋发聩的的眼镜片跌落破碎之声,同学们集体晕菜。 一阵大跌眼镜的音响过后,会场门边忽然传来一个百分贝以上的尖亮女声 “我猜中了!我猜中迅哥儿会提这个问题了!” 发出声音的是会场门口免票旁听的厕所收费员豆腐西施杨二嫂。 少顷,在杨二嫂旁边,全场唯一一个没戴眼镜的女生最先回过神来,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杨二嫂半天,然后傻乎乎地问了一句:“您怎么这么瘦了?” 杨二嫂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说:“我生来这么瘦,有什么奇怪吗?” “您唱那个《送你葱》的时候,似很富态的……” 杨二嫂模模她的额头说:“姑娘你没发烧吧,我不是菜花甜妈!” 没戴眼镜的女生被这一模才彻底清醒,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您这尖亮声线让人不能不以为您就是那中国的苏姗大妈,您可以去达人秀走一走了……” “谢谢!”杨二嫂彬彬有礼地说。 那女生又问:“您刚才说什么?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好象您在说,您猜中迅公的演讲内容了?” 杨二嫂很优雅地微笑颔首。 “……您竟敢说您猜中了!您怎么可能猜得中呢?” “怎么,看不起我守厕所的人是吧,你难道忘记了一句古人云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杨二嫂敛了笑容,薄薄的嘴唇红口白牙地翻着,同时很鄙夷地看着他。 “耶?果然高手在民间!很有文化的谈吐哦……我也跌了眼镜了……”这位女生的眼睛里终于也无声地掉出两片隐形眼镜,她捂着眼睛,稍稍把调子放低点说:“话虽如此,从概率上说,这个可能还是太低了没有贬低您的意思啊,我说的是概率,我觉得能猜中迅老的问题,比福利彩票中特奖的概率都要低!” “别跟我提那个!”杨二嫂一听彩票就有点忿忿的表情,“我都买了八年福利彩票了,八年啊,只仅仅中过洗衣粉呢!不过今天,我却真正猜中迅哥儿的这个问题了,这个怎么说?” 这时,阿q哥昂首阔步地过来了,他严肃地告诉杨二嫂,请遵守会场纪律,否则就请自觉离开。 杨二嫂翻着白眼问:“你是哪一个啊?” 阿q哥胸脯一挺,“若问我是哪一个,顶天立地一保安!” 杨二嫂微笑了,“哦,原来是一个演小品的。” 阿q哥指指制服说:“什么演小品的,保安不认识啊,毛病!” 杨二嫂依然笑着:“不是演小品的怎么小品台词这么顺溜啊,保安找我干嘛?我又不违法乱纪。” “你大声嚷嚷,而且还象波斯猫一样踮着脚尖跳舞,这是很不文明的!” “你以为我想这么跳啊,是这一地碎玻璃镜片扎破我的鞋底了!” 阿q哥看了看杨二嫂的脚,心想,这个脚的面积实在太夸张了,赶得上赵太爷家的女佣吴妈那双大脚的两倍了,不踩到碎玻璃才怪。 他有些想笑,但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认真地说:“吴……这位大嫂,你这么跳大神似的,别说穿的老北京布鞋,就是驴蹄子也能扎出几个透明窟窿!” “我先扎到脚,然后才跳的好不好,你因果颠倒,脑袋被驴蹄子踢了?”杨二嫂的嘴巴是绝不饶人的。 “再闹,我把你赶出去!”阿q哥的脸有点挂不住了。 “赶我出去,你是不是尿憋急了没带钱,想上免费厕所啊!” “这个……”阿q哥语塞了。他突然觉得,让这个女人守厕所实在太浪费人才,她怎么不去当联合国的发言人啊。 正不可开交之际,迅公就微笑着过来了,他的眼睛依然深不可测地眯着。 “这位大妈,你是说你猜中我要讲的内容了?”迅公和蔼地问。 “迅哥儿,你不认识我了,哈,你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杨二嫂两手搭在髀间,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迅公从这个招牌站姿上认出杨二嫂了:“啊,原来是豆腐西施杨二嫂啊!” 阿q哥见迅公竟认识杨二嫂,吃了一惊,赶紧说:“啊,我不知道她是您老的熟人……” 迅公对阿q哥说:“你没读过我的小说《故乡》么,伊就是小说中写到的杨二嫂,你看伊那著名的圆规一样的站姿。” 阿q哥脸红了,“真对不住您老人家,我家穷,没读过什么书,我小时候还没有什么希望小学之类的……” “没关系,会后我搞签售,你可以买一本《呐喊》,那里面收了这篇小说。”迅公和蔼地说,然后转向杨二嫂,“二嫂,呆会儿文艺会完了,我们一起聚坐一下,叙叙旧……” 此时的杨二嫂,却望着迅公不断地吐出的烟圈发呆,她想,也没见迅哥儿去吸手中的香烟,那烟圈怎么层出不穷呢,迅哥儿这一手变烟圈的活儿好俊啊。 迅公见杨二嫂发呆,以为她故人相见过于激动了,想让她放松一下情绪,就没话找话地聊开了,“杨二嫂,你刚才说你买了八年彩票?能坚持八年这很不容易啊,我估计,能有八年时间的话,中国也足够把日本给撂趴下了,”迅公的语气不紧不慢,“有时候我也真不明白,八这个数字到底有什么吉祥之处,以至于带八字的手机号能拍卖出天价,算命要称为算八字,而聊一聊非得说成是八一八?” 迅公的学问真不是盖的,这么七拉八扯一聊,杨二嫂的心情就渐渐平静下来,不过迅公这样的问题显然超出了杨二嫂智商范围,她没办法回答,她只能反过来主动提问了。 “迅哥儿,你为什么对中国离家出走的人不关心,却去关心外国的什么娜拉呢,难道你是世界主义者而不是民族主义者么?” 迅公一直眯着的看来深不可测的眼睛,这时史无前例地瞪圆了。 “中国离家出走的人?你说的是谁啊?” 迅公大约觉得以自己档次,去问守厕所的杨二嫂这样的问题有点难堪了,索性就礼贤下士到底,他亲切地递给杨二嫂一支香烟。 此刻杨二嫂真是飘飘然了,她瞥了身边的阿q哥一眼,又对着还捏着隐形眼镜片发楞的女生抬抬下巴,然后也学着迅公那样,一边眯起眼睛作出高深莫测的样子,一边深深吸了一口烟,她缓缓吐出平生第一个稚女敕的烟圈,看着烟圈飘飘然地上升,不紧不慢地说: “中国的娜拉,就是离家出走的贾府里的富二代公子贾宝玉啊!”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宝玉离家出走。 第一部 面朝大海 02 宝玉出走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宝玉出走 杨二嫂说到贾府公子贾宝玉的名字时,千里之外的贾宝玉,猛然就打了一个华丽丽的喷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他近来没有患感冒,所以这喷嚏不是受了风凉。 那就是有人在念叨他。 当然这念叨他的人,肯定不是表妹林黛玉,因为林妹妹早就死了。 难道这世上除了林妹妹,还会有人念叨我吗?宝玉非常之奇怪。 贾宝玉是名门望族贾家的富二代公子,因出生时口衔一块宝玉而得名。 正如杨二嫂所说,此刻的贾宝玉已经离家出走了。 宝玉的老婆薛宝钗,贴出的寻人启事如此写道 “贾宝玉,网名娜拉,身材高而帅,形象白而美,于某年某月某日离家出走,出走时披大红猩猩毡的披风……” 贾宝玉是借着参加高考的机会离家出走的。 地球人都知道,贾宝玉与姑表妹林黛玉相爱,但是家里替他包办了与姨表姐薛宝钗的婚姻,他极度不满,因为他与薛宝钗没有共同语言。 薛宝钗是个望夫成龙型的老婆,她天天教育宝玉,要好学上进,要多钻研世途经济学问。 可她说的这些,却正是不求上进的宝玉非常厌憎的。 “宝玉啊,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多读些书,不说将来报效国家,至少,为自己挣个好前程么。”宝钗说。 “前程,读书有啥前程?现在有几个人是靠读书发了财?上世纪人们说,做导弹的都不如卖茶叶蛋的,现在呢,你去看看电视里的职场招聘节目就知道,硕士博士文凭也不顶什么用,就是在镀金回来的海归,求职时,也被bss团毒舌打压得抬不起头……”宝玉把她顶回去。 “那你就学学做生意也成啊……”宝钗绕道迂回。 “做生意?我又没背景,现在没背景的,就得靠忽悠做假偷税漏税,否则哪有钱赚……” “要不,你去报考公务员也行啊……”宝钗苦口婆心了。 “唉哟喂!现在公务员那名声,顶风能臭十里地,人民群众天天在网上骂……” 宝钗这里出来一句话,宝玉那里能有十句话等着她,宝钗拿着这位油盐不进的同学没辙。 宝玉非常烦宝钗,天天唠叨这些没用的话,哪象那林妹妹啊,每天只耍点小性子,从来不说这些混帐话。 眼看凤凰花开,会考的季节又来到,宝钗又不屈不挠地开始新一轮攻势,劝说宝玉去参加高考,中个状元光宗耀祖。 宝玉捂了一双耳朵,就把自己独自关在房中。 但次日出关,他忽然就同意去参加高考了。没人知道他那一夜想了些什么。 宝钗并不关心宝玉怎么想的,只要他愿意参加高考,宝钗就觉得祖坟冒了青烟。 她轻哼着电影插曲“西边的太阳就要出山了……”赶紧就上街去了。 宝钗上街干什么?给宝玉这个活祖宗买营养品。 回家后,宝钗提了大盒小盒的脑黄金脑白银,外加一大袋冬虫夏草。虽然这玩意儿现在价格被炒得上了天,但她毫不吝惜。 将出行的那一天,宝玉对宝钗说道:“姐姐我要走了,你好生跟着太太听我的喜信儿罢。”宝钗道:“是时候了,你不必说这些唠叨话了。”宝玉道:“你倒催的我紧,我自己也知道该走了。走了走了!不用胡闹了,完了事了!” 成功地离家出走的宝玉,披着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披风,形容憔悴地走在荒野小径上。 这件红披风,还是在那年看了电影《超人》以后,林妹妹用省下来的每月的例银给他缝制的,宝玉是一个大帅哥,他披上红披风还确实很养眼,他还一直想着能象超人那样把内裤穿在外面,但他不敢,因为他的父亲贾政老爷看到必然会打。 贾政老爷是一个严厉异常的父亲。 宝玉一直把这件红披风带在身边,看到它就象看到林妹妹。 宝玉在外游荡了一个夏天,秋天到了,渐渐草木已经枯黄。 宝玉的红披风,在秋野中象一面鲜红的旗帜在飘扬,非常显眼。 正行之间,一辆小车掠过他身边,开到他身前几米处,嘎然而止。 “嗨,帅哥!”一个女人从车窗中探出头来,向他招手。 宝玉急行几步来到车边,他看到车中坐着一男一女,开车的女人满面春风地向他笑着,她鬓边插着一朵大红花。 车上的男人很帅也很酷,他皱皱眉说:“杨二嫂,你的毛病又犯了!” 那女人并不理会,自顾对宝玉说:“你真帅,长得很象电视剧《红楼梦》的主演欧阳奋强啊,我建议你去参加水果电视台的快活男声比赛哦!” 宝玉不止一次听人说,他长得象一个什么欧阳奋强,但是那个电视剧《红楼梦》,他却一直没看过,因为贾政老爷说那是风花雪月诲婬诲盗的片子,坚决不准他看。 宝玉疑惑地望着这个女人。 “哦,自我介绍一下,我俩是本届快男的评委,我叫杨二车娜拉,你就叫我杨二嫂吧,这位酷哥叫包柏柏,因为他对选手总是不留情面,当面直斥其非,见解与众不同,人送外号‘非也非也包不同’。” 宝玉说:“杨二嫂,快男评委不是高松松吗?” 杨二嫂笑着说:“本来确实是高松松,可是他酒后开车没弄清方向,把自己送到《晓说》节目组去了,水果台这边等着直播,我俩当时正在那玩呢,救场如救火,临时上场秀了一回评委,效果不错,水果电视台就用我俩了,你知道现在临时工总容易出亮点的。刚才我经过你身边,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却被你电到了,你如果去参加快活男声比赛啊,凭你这形象进入前三没问题!” 宝玉说:“这快男评委怎么不是‘松松’就是‘柏柏’?这松柏成群的,倒象是进了烈士陵园一样啊。” 杨二嫂一听就笑喷了:“帅哥还很幽默哦!赶紧去报名吧!” 宝玉说,“我不想去!” 杨二嫂爽朗地笑着说:“帅哥是不是看不上这草根的民主制选秀节目,宁愿去参加《中国好声音》那种专家的代议制选秀节目啊?” 宝玉头摇得跟拨郎鼓似的,“非也非也!我只是不想抛头露面,倘若我家老婆看了电视,找到我,又把我抓回去参加高考,那可糟糕之极矣!” 杨二嫂正要说话,包不同突然插嘴了:“非也非也!小伙子,你是应该以学业为重,听你老婆的,回去参加高考吧。” 杨二嫂笑得花枝乱颤,说:“这两个非也非也撞到一块了,倒是好看!” 宝玉却忽然就涨红了脸:“你这包不同怎么和宝姐姐一样说混帐话!林妹妹就从来不讲这些学业啊仕途经济啊什么的,否则我早和她生分了!你居然劝我参加高考,你难道不觉得中国的应试教育很失败么,只重文凭,不重学问,这种状况要改变了!” “对,这位帅哥说得很对!”杨二嫂爽朗地笑着,“我还是建议你参加快男比赛,那可是考综合素质的,你如果有意,与我联系就是,我的qq号是8186818,好记,就是‘八一八来八一八’,我的网名就是名字后面的两个字‘娜拉’,加我吧。” 宝玉笑了,“杨二嫂说话跟林妹妹一样中听,体态丰盈又象有杨妃之称的宝姐姐,简直是钗黛合一!你的网名和我的一样啊,我网名也是‘娜拉’呢!” 杨二嫂听了这赞美,非常开心,“那我们是有缘啦咦,你怎么取一个女人一样的网名啊?” “咳,古人云: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超女是水泥做的。现在这世界,阴阳大革命,春哥长成姚明,帅哥却是伪娘,我也不例外,想变一个女孩儿,只可惜那变性手术价钱又太贵,我就只能取个女人的名字,在网络世界里过过女人瘾啦!” 杨二嫂听得这一番不伦不类的话,脸有些变色,讪讪地笑着说:“我们还有事,帅哥再见!”说着,一踩油门,汽车卷起尘土去了。 车上,包不同脸上露出一丝罕见的微笑,“吓到了吧,自讨没趣了吧!” “少幸灾乐祸啊!……唉,可惜了这么一个帅哥,竟然有变性癖……” “帅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这个车吃掉!” “少贫啦……” “我说杨二车啊,你也该学学你的前辈豆腐西施杨二嫂,你看她对迅哥儿那么芳心可可,却发乎情而止乎礼,最多只说‘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之类,多么含蓄,那象你那见了帅哥就那么猴急的样子!” “死老包!我觉得你就象那个封建卫道者贾政老爷一样,你也要与时俱进了!我这个杨二嫂可是豆腐西施杨二嫂的升级版哦!” 在汽车扬起的尘土中,宝玉继续着他孤寂的旅程。 这位中国的“娜拉”,此刻也正好遇到了迅公在文艺会上提到的与西方的那位“娜拉”同样的问题出走以后怎么办? 他没有任何谋生手段,既无劳力,也无可资生存的技术,这饭却时时得吃。他早已是月复中空空,吃了好几天的野草,正如一首诗中说的纵然生得好皮囊,月复内原来草莽。 眼下对于宝玉来说,爱情和吟诗都非常遥远了,替丫头们捣胭脂熬汤药乃至拧干弄湿的裙子之类,更是不着边际的事情,生存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他也想过进收容所,但自从听说孙玉刚在收容所被打死后,他就不敢去了。 他历来信奉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那些事儿明朝去忧。可现在,今朝都过不去了,明朝那些事儿就根本不用想了…… 想到明朝的事儿,宝玉突然便想到以前看过的一本热门书,书名就叫《明朝那些事儿》,书里不是就介绍了一个好方法么没饭吃了,就象书中主角朱元璋一样,当和尚,到庙里蹭饭去! 宝玉想到此节,终于决定出家当和尚。 我们都知道宝玉最终出家了,但对于他出家的原因,以往的红学家们几乎全是从上层建筑方面探讨的,象什么逃月兑封建家庭啊,追求个性啊,看破红尘啊,等等等等。 偏偏吃饭这个最根本的经济基础上的原因,却一直被忽略了。 本书记此为证。 现在能鼓励宝玉苦苦支撑下去的,其实既不是什么个性解放的远大理想,也不是自小杂学旁搜来的英雄人物,那些个苏秦啊韩信啊林冲啊保尔柯察金啊谁谁谁,早已被他在饥饿中遗忘。 他现在只佩服那位在汶川地震后的废墟中坚持到最终胜利的猪坚强。一头猪都能在饥饿中坚持三十多天,可我这万物之灵的人,却实在挺不下去了。 于是乎,宝玉就开始寻找寺庙。 一路走来,宝玉一路上遇到的庙宇也真不少,财神庙啊土地庙啊山神庙河神啊等等等等,连主席庙都碰了不少,但这些个庙竟然都不能出家,也就是说,没法满足他的蹭饭要求。 他以前在qq游戏里开餐厅时,天天去其它玩家餐厅里蹭饭,没想到在现实中蹭饭却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宝玉一筹莫展。 一路遇到的大庙小庙,使他总感觉象在玩植物大战僵尸的解谜模式,他只想在一堆坛子中尽快敲出自己的豌豆枪手,却一次次地敲出都是僵尸。他无法明白老百姓们造这么多神干什么,难道衙门里那些泛滥成灾的官老爷还不够他们伺侯的吗? 当他饿到两眼发黑,几乎看不清这个世界的时候,又一个小庙出现了。 庙门上写着三个大字:馒头庵。 他近来看寺庙看到熟视无睹了,但这个庙门上的“馒头”两个字却深深刺激到饥肠辘辘的他了,他摇晃着走进庙门。 名符其实的是,供桌上果然摆着几个大白馒头。 这些馒头让宝玉饿得发黑的眼睛放出了绿光,他活象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他跌跌撞撞地走向供桌边一位白胖得象馒头一样的老尼姑,“师傅,我要出家,收下我吧!” 这位老尼姑正好是本庵住持。 老尼姑定晴看了看眼前这个憔悴的帅哥,看着他那对着人说话,眼睛却盯着馒头的眼神,马上明白过来,唉,又是一个饿得发昏到庙里来打秋风的。 “孩子,你年纪轻轻的,想法干活挣钱吧,来庙里打秋风可不是个长久之计……” 宝玉羞愧地说:“唉,百无一用是书生啊,我是借了高考之机离家出走,断了生计,不得已呢……” “那就更不好了,年轻人好好读书上大学,光宗耀祖,才是正道啊!” 宝玉皱皱眉,“这年头,宝姐姐的同盟者怎么这么多啊,一开口都是这紧箍儿咒,行不行,您给个痛快话吧,说那些与主题无关的干啥呢。” 老尼姑笑咪咪地指着身后的尼姑们,说:“那行,我就直入主题,施主你看,我们这里可是个尼姑庵,没有和尚的。” 老尼姑回头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她身后那群女弟子的眼睛,也变得绿莹莹的,跟眼前这位帅哥盯着馒头的眼神一模一样。 老尼姑知道坏事喽。 这帅哥让弟子们集体动了凡心了。 她心想,别说我们这里没有和尚,就是有,让你这么一个大帅哥来,打扰了这些弟子们的清修,我这罪过可不轻。 老尼姑果断地在一群绿灯中,亮起一盏红灯。她不待宝玉再开口,又提高声调说: “啊,这位施主,小庵一洼之水,如何安得真龙,烦投大寨歇马!” 宝玉皱皱眉,他觉得这话说得太俗,“师傅啊,以前水泊梁山之上,有一个心胸狭窄的白衣秀士王伦,闭关锁国,对前来入伙投靠的英雄林冲,也是用你这个调调拒绝,结果他身败名裂,为天下笑。师傅今番这话,跟那王伦一脉相承,他是黑道上的,还可以理解。您是出家人,应以慈悲为怀,怎么能拒绝向组织靠拢的信士呢。” 老尼姑哭笑不得,我是《水浒传》中不能容人的王伦,你倒成了那怀才不遇的豹子头林冲了么! “施主,小庵俱是女流,实有诸多不便。” “世法平等,万物尚能等齐,何分男女,有何不便?” “比如说,庵内没有男厕所!”老尼姑义正辞严斩钉截铁地说。 这个堂堂正正的理由彻底摧毁了宝玉继续顽抗的勇气。 宝玉想,这话很对,如果在此出家,自己将是这里唯一的男性,如果没有男厕所,就太唐突了这一庵女性,这是宝玉最忌讳的,而如果专为自己建一个,那么自己独占一个厕所,这么多尼姑才共用一个,显然违背了自己所说的世法平等。 宝玉无言以对了。 此刻,世故的善解人意的老尼姑,不失时机地递给这位哑口无言垂头丧气的帅哥一个装满食物的口袋,以及几个铜板,宝玉知道,这就是逐客令了。 用厕所作佛门的挡箭牌,这位住持老尼姑算得是前无古人了。 宝玉打开口袋,看到里面装着玉米,凉粉,盒饭,这些食物让他感觉非常亲切和熟悉,但他已经饿得忘记了为什么会熟悉这些。 一出庵门,宝玉就顾不得斯文了,打开袋子,坐在门槛上就啃,真是纵有千年铁门槛,终须一个大馒头。 这时,路上传来喧哗声,宝玉抬头一看,一队穿着绿军装戴着红袖章的青年人押着一个皮肤黝黑的小矮子走过庵前,那黑矮子头上戴着一顶高帽子,上面写着五个大字“投降派宋江”。 这时宝玉听到身后几个尼姑开始窃窃议论。 “怎么连及时雨宋江都抓起来游行了,听说这宋江是个慈善家啊……” “现在外面正闹文化大革命,宋江算什么啊,孔丘还是一个中外闻名的大教授呢,上次不也给抓起来批斗了,还坐土飞机呢……” “这宋江还蛮帅哦,要是个子再高一点,你们看是不是有点象张涵予……” “就你色!” “你好意思说我,你刚才还说外面那个犀利哥长得象于小彤呢……” “别老惦着我的话,要斗私批修!” “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嘛!” “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老尼姑低声而威严地说:“都进去做功课去!” “师傅,听说外面这革命闹得蛮大的,有个庵子的姐妹全都被逼着还俗了……” “还在胡说!”老尼姑眼一瞪,女弟子们吐着舌头进去了。 但一丝忧虑,却悄悄爬上老尼姑紧锁的眉头,她知道,她以及这庙里的弟子们也在劫难逃,被还俗只是时间问题了。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刘备潜伏。 第一部 面朝大海 03 刘备潜伏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刘备潜伏 宝玉身上有了几个铜板,首先便去网吧,在qq上把那个“杨二嫂”加入好友中来。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这就是宝玉的性格,只要吃了一餐饱饭,就得有精神追求,尤其是对于女性的吩咐,不能有丝毫怠慢。 上线后,他看到网友“铜雀台”的头像在闪动,有留言,打开一看,留言问:“好久不见你上线,一定是成功逃离家庭了吧?” 宝玉赶紧回话:“我已经借高考之机成功离家出逃。” 这个叫“铜雀台”的网友也不是无名之辈,他本姓刘,名备,字玄德。 这位刘备是皇亲,有自当皇帝的野心。史书上说,他是“天下枭雄”,象这样的人,照说是不会做上网聊天这样无聊的事,更不会与宝玉这样的公子哥成为好网友的。 但凡事皆有例外。 据古代传奇《三国演义》记载,刘备与曹操共伐吕布凯旋入朝后,曹操表奏刘备军功,献帝拜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曹操的一班谋士认为这无益于曹操,曹操则说“吾留彼在许都,名虽近君,实在吾掌握之内,吾何惧哉?” 所以,刘备现在是生活在曹操的掌握之中。 所以他不但过得非常郁闷,而且是如履薄冰。 所以上网聊天这类无聊之事,对于目前的刘备,就有了极其特殊的意义。 曹操是一个疑忌之心特别重的人,刘备必须设法让他对自己不加戒备,否则人身安全就成问题了。 该怎么消除曹操对自己的疑忌戒备呢,刘备从春秋战国诸子百家的姓名得到启发,那会儿有道家的老子,庄子,还有兵家的孙子,一结合起来,就成了“老庄孙子”。 老装孙子,这是一个古今中外通用的避免引人注目的好办法,用文雅的说法,这叫做“韬光养晦”。 在古人中,刘备比较佩服韩信,韩信装孙子都装到人家裤裆下面去了,用古人话说叫做“装孙哥”,用现代人话说叫做“装孙帝”,最终韩信成就了一番大业。 所以古人说得好:世界是我们的,也是儿子们的,但是归根到底是那帮孙子们的。 刘备决定在曹操面前装孙子,他采用了两种重要方式,一是逛青楼,一是种菜。 想想看,如果一个人整天沉溺于酒色或效法陶潜,那基本上就可以把他鉴定为胸无大志,碌碌庸庸了。 不过老谋深算的刘备,逛青楼却不是瞎逛的,表面上他眠花宿柳,当然这肯定是在做戏,但却不仅仅只是做戏,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红灯区寻找一位风尘侠女小凤仙。 刘备为什么要寻找小凤仙,乃因为在京城,一直流传着一个小凤仙智放大将军的传说。 传说是这样子的 有一位风尘侠女小凤仙,色艺双绝,而且有侠义之心,她虽是妓女身份,但却利用这个身份做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事。 有一位蔡大将军,反对袁大头做皇帝,就被袁大头软禁起来。袁大头何许人也,一个大军阀,据说跟曹操刘备熟识的军阀袁绍,还有点远亲关系。这位蔡大将军被特务监视着没法月兑身,就藏到小凤仙那里,最终被小凤仙转移出京城。 一个妓女怎么能把一个大将军偷偷弄走呢?关于这一点,传说就有些天花乱坠了。 有人说,小凤仙在间谍机关受过特殊培训,擅能偷天换日,将人偷渡出境的手段不输给专业蛇头。 更有人言之凿凿地说,小凤仙有很深的背景,她所在的青楼是扬州最大妓院丽春院在京城的一个分院,其后台老板那可是一位世人都如雷贯耳的大人物鹿鼎公通吃伯韦小宝韦爵爷。 还有人神乎其神地说,小凤仙所在妓院于建院选址之时,请了有名的堪舆大师黄药师看风水,经鉴定风水为上上之选,方始动土。结果一动土,更在地底发现一个秘道网络,这秘道不但按八卦阵图建设,而且其质量堪比最现代的人防工程。经考古专家研究,确认这个秘道系统是当年赵皇帝幽会李师师所建,也就是说,这里正好是宋朝通天名妓李师师的办公楼原址,云云。 传说很多,可信与否,完全在于各人。 刘备现在有些病急乱投医,宁信其有。他想,无风不起浪,这传说有眉有眼的,总不会是空穴来风,多少得有些影儿。 小凤仙能救了蔡大将军,也能救了刘大将军。蔡大将军出去就反袁大头,我出去就反曹操曹阿瞒。 算盘是打得满好,但人算却不如天算,找了好几个月,小凤仙一直未能找到。 有人说,小凤仙救蔡大将军这一票玩得太大,举世瞩目,连韦爵爷也罩不住了,所以小凤仙不得不退隐南山。 刘备一看此路暂时不通,只得先窝在家里种菜,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一个新新好宅男。 全当自己是在敌人心脏里潜伏。 所以他专在地摊上买那些反映地下党题材的电视剧盗版碟,并且潜心研究了那个潜伏大师余则成是怎么玩转这一行的。 刘备种菜比较专心,至少在外人看来,是非常的敬业。 据古代传奇《三国演义》记载“玄德也防曹操谋害,就下处后园种菜,以为韬晦之计,关张二人曰:‘兄不留心天下大事,而学小人之事,何也?’玄德曰:‘此非二弟所知也。’二人乃不复言。” 刘备种菜,级别比较高,二十四块菜地早就全升级成了金土地,连小号都养了二十多个。不过他的好友中高手云集,他在好友列表中位置居中上。 为了迷惑曹操,显示自己的玩物丧志,他想把级别搞得更高些。 用q币买化肥或请仙皇是一个好办法,但现在寄人篱下的他,不能把有限的银子用在这上面,而且,他现在的地下活动也需要大量经费。 向曹操借钱当然他会有求必应,但这个人情可欠不起。曹操这个人向来不做赔本买卖,就是送关公一匹赤兔马,也得给自己在华容道换一条命。 以马换人命,这种生意个案都能给犹太人做教材了。 刘备只能想别的障眼法,比如专门盯着曹操的菜地偷菜,专门盯着曹操的牧场打蚊子铲便便之类,显得自己整天都泡在这些事情上。曹操是奸绝之人,在他面前得尽量把戏做得逼真一些。 甚至于,刘备还把每种作物的级别、收获时间、经验值、利润、增长率等等,都细心计算好了,制成exel表,放在电脑桌面上,甚至于,他还把逛青楼时拍的艳照,也装在桌面上的文件夹里,曹操常常来他这儿小坐,心细如发的曹操,每回来时,总要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看看刘备的电脑,刘备知道他对自己并不放心,就让他饱眼福去吧。 有一回,曹操果然就看到了刘备的艳照,笑着说:“玄德啊,怎么越来越不长进了,拍这些个东西……”刘备暗自得意,表面却一脸羞愧之色,“一时酒后胡作,备向来荒唐,让丞相见笑了。”曹操说:“大丈夫不拘小节,放浪形骸也是一种风流,只是,这电脑断不可拿出去修理,不然,你会成为陈冠希第二哦!”刘备笑道:“谢丞相提醒!丞相不足与外人道也!” 当然,刘备的电脑,也仅仅只对曹操开放,曹操虽是奸雄,但他的个人素质,刘备还是相信的。退一万步,即使有什么意外泄露,为大局考虑,这点代价也是要付出的。 曹操的网名叫做“神龟寿”,取自于他的一首诗。刘备从这网名里看出曹操的机心,他挟天子而不公然篡位,也算是一个忍者“神龟”了。 刘备原来的网名叫做“汉室帝胄”,在把曹操加为好友之前,刘备很细心地修改了网名,改名为“铜雀台”,因为曹操曾立志“铜雀春深锁二乔”,刘备改这个网名,有些向曹操献媚的意思。 为了装孙子,刘备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在刘备农场好友名单中,级别最高的,是一位叫做“娜拉”的富二代公子,他是作为农场玩友被加进来的。刘备在种菜时,也会与玩友聊聊天,他在与“娜拉”的几次聊天中,知道了这位富二代公子本名叫贾宝玉,他之所以取了这么一个女性化的网名,是因为有些变性癖,他极其渴望做变性手术,但却没有足够的银子。 刘备听到“变性”,倒是有所启发,古有花木兰,不就是靠女扮男装瞒天过海的么? 他于是下载了梅兰芳啊李玉刚啊等人的视频,揣摩那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心想,说不定哪天要靠化妆易容逃遁,有备无患。 让曹操看见这些视频也无妨,我刘备连阳刚之气都不要了,能对你形成什么威胁呢? 此外,据这位贾宝玉说,他目前正陷于一桩不幸婚姻之中,他很喜欢姓林的姑表妹,却被迫与姓薛的姨表姐结婚,过得比较郁闷,渴望逃出围城,离家出走。 一言及逃遁的话题,便和此时的刘备产生了共鸣,两个人于是就逃遁的技术方面问题广泛地交换了意见。 当然,刘备把这些聊天纪录都即时地删除了,只把两人谈的风花雪月部份留在电脑里哄骗那个曹阿瞒。 不过近来,这位“娜拉”一直没上线了,他农场里种植的各种玫瑰,也全被偷到底线,整个菜地成了寂寞的花冢。 只有花冢而没有葬花人。 刘备想,这就非同寻常了,可能,这位公子已经成功逃出家门了吧。他便留言询问。 很多天以后,那位网名“娜拉”的贾宝玉终于回了话 “我已经借高考之机成功离家出逃。” “高考?”刘备苦笑,“可惜我已经过了高考的年龄……”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鲁智深携林娘子逃亡。 第一部 面朝大海 04 祭典林冲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祭典林冲 宝玉逃月兑了高考,而高考招生工作却在密锣紧鼓地进行。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张教头一直负责的体育院校招生的阅卷工作,这一向他忙得焦头烂额。 重要的还不是工作,而是工作之外,还处在紧张与担心状态,精神压力很大。他天天借助安眠药入睡。 他为女婿的存亡担心,为女儿的安全紧张。 张教头的女婿名叫林冲,江湖上绰号“豹子头”,是京师八十万禁军教头。 林冲娶了张教头的女儿,美丽绝伦的张贞娘后,两口子一直非常恩爱,年年被评为京城的五好家庭。然而,某次两口子去庙里进香时,不巧遇到太尉高俅的儿子高衙内,那高衙内在京城是一个横行霸道的官二代,他看中了贞娘的美色,便闹着让高太尉除掉林冲,高太尉便设下毒计,将林冲刺配沧州。(详情请参阅古代传奇《水浒传》) 林冲刺配沧州后,杳无音讯。林冲走之前,已给贞娘写了一纸休书,张教头便贞娘接回家来住,但贞娘矢志守节,坚决要等待林冲刑满归来,夫妻破镜重圆。 但高衙内却一直象一头饿狼一样窥视在侧,他们父女头上始终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所以,这天半夜,当张教头家院门被敲响时,张教头就忍不住心惊肉跳,他吞了两粒速效救心丸,让丫环锦儿陪着惊魂不定的贞娘,这才迟疑地走向院门。 他从猫眼往外看,月光下,他看到一个高大身影。 是一个胖大和尚。 是他女婿林冲的结义兄弟鲁智深! (鲁智深的生平事迹及与林冲结拜详情,请参阅《水浒传》) 待看清楚来人后,张教头真是惊喜交集,他手颤抖着,急急地拉开门栓。鲁智深带着一阵风进来,反手把门掩上,倾听一下外面的动静,然后他插上门,转过身来,张教头没有多的客套,本能地朝屋内打一个手势,鲁智深也并不谦让,大踏步进了屋。 一走进客厅,鲁智深便看到了贞娘,一时楞在当地,贞娘不用说也是又惊又喜,丫环锦儿赶紧端上茶来,鲁智深也不接茶,只是盯着张教头一言不发。张教头看出他有极重要的话说,略一迟疑,看看贞娘,说:“有什么事,鲁大侠但说无妨。” 鲁智深稍微一想,便说:“这事反正迟早得说,洒家这肚子里也藏不住话,索性都说了吧……前不久,沧州出了大事,因与林冲兄弟有关,俺就去打听了一下。听沧州开店的酒生儿李小二说,林冲兄弟到沧州后,被派去守大军草料场,某天晚上,草料场失火,林冲兄弟不幸在大火中遇难了!” 晴天霹雳。贞娘一时昏晕过去。 沧州大军草料场,某个雪夜的冲天大火,已漫延成江湖的一段传奇。 据传,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将沧州的大军草料场烧成白地,而看守草料场的林冲不幸葬身火海但是,这位武功盖世的八十万禁军教头,英灵不昧,在大火中化为一缕轻烟,托着一杆神出鬼没的梨花枪,横空飞出草料场半里路外,将追到沧州暗害他的高俅的走狗陆谦,钉在了一座山神庙的庙门之上。 这个英雄显灵,飞枪杀仇的传说,令无数好汉扼腕叹息而又亢奋莫名。 鲁智深在李小二那里听到这个传说后,叫了一担酒,来到了野猪林。 野猪林是林冲刺配沧州经过的地方。在这里,两名押他的解差董超和薛霸,受了高太尉的贿赂,将林冲捆在林中一棵老树下准备暗杀,被跟踪而至的鲁智深救下。 现在鲁智深就站在这棵老树前,老树霜皮溜雨,黛色参天,藤罗密挂,盘根错节。鲁智深说:兄弟啊,洒家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到你啊! 他让李小二放下酒担去了。然后静静坐在树下。 野猪林积雪未化,满林的树落光了叶子,瘦硬的枝丫一齐戟指天空。 鲁智深靠着树干坐下时,便感受到了他的林冲兄弟留在树上的体温,这暖烘烘的体温使这老树四周没有积雪,他就用这树上传来的体温来温酒,喝得薰薰大醉。 鲁智深此前,委托李小二悄悄地去过草料场翻找林冲的骨灰,现在,他把随身带来的骨灰罐埋在这棵大树下,在鲁智深眼中,这树就是他兄弟的墓碑,这也算是让他死在异乡的兄弟入土为安,有了最后的栖身之所。 他用戒刀削去一片树皮,然后刻下“林冲兄弟之墓”几个字。 然后他坐下来,坐在树下的雪地里喝了一夜酒,他自己喝一碗,又往树下洒一碗,算是与兄弟对饮。 次日清晨,当鲁智深抬起头来时,一担酒已然空空,而他面前这株饮过烈酒的大树,竟然一夜间在雪中返青了。 这一树卓尔不群的春色,竟让鲁智深突然想起了他的嫂嫂,美丽绝伦的林冲娘子张贞娘,一种异样的柔情在他历来刚强的男儿心肠中烈烈升起。 不过,柔情并不会使鲁智深过多的缠绵,而只会让他果断绝然地行动,他现在意识到,林冲的死去,将使贞娘更加无助更加危险,也同时,他有了更重大的责任。 鲁智深大踏步走向那个处于危机四伏中的女人,那个女人,竟让大半辈子不知为何物的鲁智深魂牵梦萦。 他不能让林娘子再被高衙内玷污。不仅因为对兄弟负责,更因为自己内心深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现在,他就站在贞娘面前,把林冲的消息带给了她,看着她昏晕过去,鲁智深有一种难言的心痛。 贞娘醒来后,看到的是父亲老泪纵横的脸,“苦命的女儿啊,你跟着鲁大侠去江湖逃生吧,高衙内不会放过你的。” 贞娘泪如泉涌,她知道她别无选择。“可是您怎么办……” “我不要紧,他们是冲着你来的,我一把老骨头,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鲁智深直到把林冲的消息告诉张教头和贞娘时,他心中对未来还没有任何计划与设想。 但是,当张教头听到这个消息后,决定把贞娘托付给他时,他不假思索就答应了。 鲁智深是一个果决的人,他从来不先行把所有结果都考虑好之后再去行动,这一点上,他与结义兄弟林冲细心谨慎的性格截然不同。 现在,鲁智深带着贞娘上路了。对于未来,谁都不知道将会怎样。 带着一个女人逃亡于江湖,这于鲁智深来说,是一种全新的生**验。 当然,对于贞娘,这种生**验也是前所未有的。 鲁智深的身份是僧人,显然,一个僧人和一个美女的组合,是非常之惊世骇俗的,但鲁智深并不在意这些,他一生从未受过任何约束。 他仅是对两人比较引人注目这一点很为留心,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满身麻烦的人。 他明白,现在的形势,对于他和贞娘来说,危机重重,所以一切都必须低调。 好在,鲁智深是一个江湖经验非常丰富的人,他能嗅得出接近身边的任何危险。 鲁智深现在也是有家难归,有国难投。他曾经是延安府的提辖官。因为恶霸郑屠户强占民女金翠莲,鲁智深抱打不平,三拳打死郑屠户,当不成军官了,只能当和尚,在野猪林救了林冲,把高太尉的事情搅黄以后,又当不成和尚了。 当不成良民,就只能当强盗。 如今天下大乱,有强盗的山林很多,综合他新近得到的信息,他选择了去二龙山,那里山高隘险,有一个叫邓龙的山大王带着一群强盗闹得很兴旺。 至于那里对于贞娘是否合适,鲁智深却没法多想了,他在安排女性方面肯定是不内行的。 不过,鲁智深还是粗中有细地,首先安排贞娘去沧州大军草料场祭典林冲。这不仅为着贞娘的夫妻恩爱,也为着自己的兄弟情深。 沧州。 大火后的草料场,一片空旷。 鲁智深和贞娘到来的这一天,大雪纷飞,草料场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贞娘小心地把蜡烛摆成心形,燃起烛光。 她滚烫的眼泪洒在雪地上,一滴一个小坑,如水晶的箭簇直刺入地心深处,也刺到鲁智深的心深处。 这时,远处忽然出现一个人影。鲁智深警觉起来。 如此大雪纷飞的天气,这么一片荒野,会有谁会来呢,逃亡中的鲁智深对什么都不会掉以轻心。 而且他知道,这草料场也算是一个是非之地,难说没有做公的在这里设点埋伏。 鲁智深压低声音说,“嫂嫂,我们走吧。”他向身后使了一个眼色。贞娘对鲁智深一直是百依百顺,马上会意地起身。鲁智深揽着贞娘便走。 事实马上证明,鲁智深的警惕绝对不是多余的,因为那个人也不紧不忙地跟着他们而来。 似乎还真是冲着他俩来的。 鲁智深便说:“嫂嫂,我们被盯梢了,后面那人很可能是高俅派来的鹰爪子!” 林娘子紧张得说不出话来。鲁智深赶紧安慰她说:“嫂嫂放心,洒家一条禅杖在此,便是千军万马也不放在眼中,几个鹰爪子算不得什么!” 鲁智深回头看过去,跟踪者好象并没打算隐藏自己,而是明明白白大大方方地跟着,让鲁智深觉得他似乎是有恃无恐。 这也让鲁智深能够比较清楚地看清来人。 他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形象俊美,但却非常憔悴,不修边幅,披着一件大红猩猩毡的披风,在雪地里象一面旗帜。 甚至,目光尖锐的鲁智深,还看清了他脖子上一块莹光闪亮的佩玉。 鲁智深虽知江湖代有人才出,但这位后生是个什么人物,阅历颇广的他竟一无所知,这让他有些心惊。 当然鲁智深并不缺乏自信,纵横江湖多年,罕逢敌手,这样的黄口小儿何足道哉。 不过,鲁智深对这位表面看来神思恍惚的公子绝对不会掉以轻心,对方肯定是有所倚仗才会如此明目张胆。也许他身怀绝技,深藏不露,也许他有不少接应者。 想到此,鲁智深极目四顾,但此时,万径人踪灭,只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我与老住持相识。 第一部 面朝大海 09 天下无贼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天下无贼 宝玉在qq上给“杨二嫂”发话,问她是否掉了一个日记本,她正好在线上,回答了一个“没有”,就再也无话,宝玉想,这一向快男比赛如火如荼,她作为评委很忙,也是可以理解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宝玉只好再仔细看看这日记本,看是否能寻到有关主人的信息。 本子是黑色的硬纸封皮,除了扉页上那几个字外,里面全是空白,是一个新本子,也就是说,信息量很少。 刚一翻动,本子便里飞出一张纸片。 宝玉捡起纸片一看,纸片上印着一张彩色照片,是一栋临江的木楼。照片上面有一排红字《中国福利彩票》。 地球人都知道,宝玉是一个从来不关心“俗务”的人,他对彩票是完全没有概念的,也就是说,他虽然认得这几个字,却不理解这是一张什么票,他想了一会,忽然想起,这也许是老婆宝钗家以前开过的当铺里的当票之类的东西。 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看得不明所以,倒是那临江木楼的彩色照片更吸引他,宝玉忽然产生了临江眺远的兴致。 自从与和尚美人分开后,宝玉又有失去目标之感,他最初是想出家的,老尼姑的拒绝使他信心有了动摇,而那个佳人的出现,更令红尘对他的诱惑一度有回光返照迹象,现在,佳人从视线中消失了,迷茫中,这张照片的及时出现使他的脚步指向了江河。 几天后,他真的来到了一条大江旁边,他不知这条大江叫什么江,他不关心这个,他只关心江边是否有一座可以凭栏怀古的楼,而为了要找到这么一座楼,他必须沿江而行。 但是方向问题又一次困扰了他,就是他不知道,应该是逆流而上呢,还是顺流而下。 人生总是处于不断的选择之中,而且往往一个选择能决定今后的命运。 宝玉的决定是把命运交给一枚硬币。 他摇落硬币后,按硬币指示的方向漫步行进了,目前没有史书记载他是“溯洄从之”还是“溯游从之”,总之,他按照硬币设定的方向走下去了。 天意始终是存在的,因为宝玉实际上只走了不到两天,一座临江的木楼就进入到了他的眼帘。 木楼并不高大,倒也古朴可爱,且环周有些小店小摊,有些市井气息,鱼鲜小吃,茶肆酒馆,小摊上琳琅满目都是些旅游纪念品,其间倒也有些民间小工艺品,甚至字画古玩旧书邮票。 宝玉不由得想起当年给妹妹探春买的那些柳枝儿编的小篮子,整竹根儿抠的香盒儿,胶泥垛的风炉儿……为着他给她买了那些小玩意,探春妹妹还用心给他做了几双鞋……时光的背影如此悠悠,往日的岁月又上心头,宝玉忍不住在小摊前慢慢浏览。 旅游纪念品粗制滥造毫无特色,古玩呢基本也是假东西,或是特意埋在土里再扒出来的,或是外表刷了鞋油的,或是内里掺了化学原料的,不一而足。正看呢,一个癞头小贩拉住宝玉,推介他摊上的东西。宝玉莫名其妙地觉得他的那个光光的癞头有些面熟。 “亲,看看这西藏天珠……啊,还有,这是真正汝窑杯哦亲……” 宝玉是心闲之人,笑笑问:“台湾仿货还是大陆仿货啊?” 癞头小贩赶紧给他看底款,“衡连呢……”宝玉说:“那还得分个新衡连老衡连吧。”小贩张大嘴巴,“嗬,小哥既是识货的,那我也就不在真佛面前烧假香了,看小哥这不修边幅的样子,应该养条牛啊,你看我这有条牛仔可养了十年了,看看这猫须纹……”宝玉看看说:“得了吧,经纱纬纱一块断了……”小贩挠着头说,“那你看这个,正宗的和田羊脂玉……” 宝玉童心忽起,举起自己挂在脖子上的佩玉问:“大哥可知这是什么玉?” 那癞头小贩直着眼睛看了半天,说:“恕小的眼拙,没认出来,看这色泽吧,年代无考,看这做工吧,似是清代江南雪芹工艺坊的手艺……敢问小哥这玉产于何处?” “能从色泽看出年代无考,能从做工看出是雪芹工艺坊的作品,还算你有点眼力,这产地说不出来也正常,世人知道它产地的人无多,它产于大荒山青埂峰无稽崖,听说过没?” 癞头小贩露出敬佩的眼光,“简直闻所未闻!” 宝玉又说:“难道你没看过《石头记》么?” 癞头小贩有些羞愧地说:“小哥,真是惭愧,我可不是正宗搞学术研究的,搞古玩纯属混饭吃,靠经验不靠理论,什么《石头记》《紫砂记》这类古玩的专著可从来不看,看来和小哥介绍这些假古董是不识趣了,”癞头小贩倒也是直性人,“要不,小哥看点时尚的玩意,瞧这个仿日本铁壶,用来煮黑茶的,这壶里面上了一层陶,绝对不生锈的,还经过了渗碳处理呢……啊,再看看这张椅子,你提一提试试份量看,这木可珍贵,是海底打捞上来的铁达尼号甲板木做的哦……” 这时,一个衣服光鲜的富家公子踱过来,癞头小贩马上丢下宝玉迎过去,宝玉想,到底是势利人。不过我也乐得不被纠缠。 “这位爷一看就是一大老板!”癞头小贩满面春风,“快来看看我这花岗岩的牛食槽,看这苔,看这风化痕迹,有百年以上了,放在家中影壁前做鱼缸,喂几条豺鱼,招财进宝年年有余,可保你生意兴隆……” 公子哥并不理会他,浏览了一回,眼光盯着摊角落的一个小木鼎看。宝玉冷眼旁观,这公子哥水平可不咋的,这小木鼎虽然形状有些古怪,似非中土之物,但只是一个小工艺品而已,做工也不算精致。 癞头小贩鉴颜辩色,赶紧说,“这位爷也识货的,我这木鼎来自西域,据说**用它做过香炉呢……” 那公子哥贼忒兮兮地笑着说:“是不是萨达姆还用它做过烟缸啊,忽悠,接着忽悠。” 癞头小贩脸一红,“不多说了,今天全碰上行家了,爷有心买的话,我给个实价,五十两银子怎么样?” 这位公子哥嘿嘿一乐,“哥也就看它式样还别致,做个摆设还凑合,哥今天就带了五两银子,能成交,哥拿起就走!” “爷再添十两?要不,给硬通货,美元,行不?” “就这样了,一文也不多添!”公子哥磨身就走。癞头小贩一咬牙一跺脚,拖住公子哥,“罢罢,今天贴本开张,贴的钱算是出了广告费,亲,替我传个名,就说我这丁记老摊价廉物美,童叟无欺,质量三包,代办托运哦亲……” 那公子哥也不想听他饶舌,扔下银子,拿起木鼎就走。 宝玉在一边大摇其头,心想,这富家公子穷得只剩下钱了,这么个普通的小工艺品,也舍得花五两银子。唉,有钱的主真能大手大脚。 宝玉还真没想错,这公子哥果然是一个有钱的主,他就是官场上炙手可热的赫赫有名的通吃伯鹿鼎公韦小宝! 韦小宝得闲时,最爱出来逛逛市肆,不带侍从,自由自在地,吃点什么玩点什么买点什么,这爱好得自他童年在扬州时的生活经历。买小玩意仍然是小孩子爱玩的心性,而买点小古玩,甚至邮票火花之类,则是混入官场之后学的一点附庸风雅了。 宝玉看了一圈,慢慢踱上木楼,楼上有茶座,宝玉也饿了,选个临窗桌子坐下,要了一杯茶两张饼,看看江景,又把书中那张彩票拿出来,看那江楼照片。 一会,韦小宝端着小木鼎也悠悠然踱上楼来,左顾右盼,觉得宝玉那临窗的桌子位置比较好,踱着方步就过来了。 韦小瞥了宝玉一眼,指着宝玉对面的空座问:“兄弟,这有人没有?”他出生于市井之中,且生性随和,现在虽然身尊位高,却并不忌讳与一个看似犀利哥一般的人同桌。 宝玉一拱手,“没人,兄台请便。” 韦小宝咧嘴一笑,坐下,叫了几个精致点心,宝玉听他叫的点心,就知道是一个有身份的公子爷,毕竟在吃喝这方面,宝玉是见过世面的。 这时,楼梯响动,一个穿紫衣的少女也走上楼来,手里拿着一张邮票,颇为得意地赏看。 韦小宝和宝玉同时看到了少女手中的邮票,而且都认识那就是第一套生肖票的第一张猴票。 这可是珍邮,被称为集邮风向标,价格炒上了天。 韦小宝便嘻皮笑脸地搭讪说:“美女运气不错啊,居然能在这里淘到猴票。” 那少女眉头结了一个小疙瘩,神情古怪地走上前来,宝玉莫名其妙地从她眼中感觉到一丝难以觉察的杀气。 那少女刚走到韦小宝面前,忽然便看到了他手中的木鼎,眉头立刻展开,脸上多云转晴:“嗬,帅哥运气也不错哦,买到这么好的小摆设。” “美女不嫌弃的话,拿猴票来换如何?”韦小宝见搭上了头,便随口戏谑。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少女竟笑嘻嘻地说:“一言为定,成交!”把猴票为韦小宝桌上一扔,抢过木鼎就一阵风似地下楼去了。 韦小宝与宝玉都呆了。 直到少女的脚步声远去,韦小宝还没回过神来。 宝玉挢舌不下。心想,今天可开了眼了,这个不值钱的小摆设在摊上卖出五两银子已经不可思议了,现在它居然还能换到代表集邮风向标的猴票。女孩子啊,就是喜欢这些莫名其妙的不值钱的小玩意,而且出手大方,以前探春妹妹也是这样。 韦小宝慢慢拿起猴票看了半天,确信这是真家伙,他扭扭自己的腮帮子,这才确信不是做梦,自己又狠赚了一把。 人人都说我是福将,果不其然,用一个小工艺品或者说,用五两银子,就搞到一张猴票! 他高高兴兴地拿着猴票坐下来,慢慢玩赏,时而洋洋四顾,无意一瞥,就看到了宝玉手上的那张彩票。 好赌而不缺闲钱和闲功夫的韦小宝,自然也爱泡泡彩票,前几天特奖号出来了,他也去看过那号,韦小宝在记号码这方面,称得上过目不忘,所以当他瞥到宝玉手中那彩票上的号码时,他的呼吸一窒。 这是那个特奖号! 韦小宝这才认真地看了看眼前这位同桌的人。 年龄与自己仿佛,很帅,但不修边幅,差不多就是网上那犀利哥一流。 韦小宝想,这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一个乞丐般的人,竟然也拿着价值千万的彩票招摇过市,这世界真是看不懂了。 现在,数千万元就在眼前,虽然韦小宝并不稀罕数千万元,但也不会傻到近在咫尺的横财不取。 读过古代传奇《鹿鼎记》的看官都知道,韦小宝还在当小太监时,曾跟太监总管武林高手海大富学过一些功夫,还与皇帝小玄子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的对练,虽然他本性不耐吃苦,功夫练得不怎么样,但眼前这犀利哥形销骨立,明显营养不良,估计应该不是对手。只须把海大富教的那大慈大悲千叶手随便拿一招出来,这彩票立马就姓韦了。 不过,韦爵爷现在何等身份,哪能做打劫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勾当呢。 还是较较智力吧,因为与自己武功相比,韦小宝对自己灵活的脑袋瓜子更得意一些,这也是他想忽悠这彩票的另一原因闲着也是闲着,顺手发笔财,练练脑体操而已嘛。 首先得弄明白,这位帅哥有了数千万元,怎么不去兑了奖,好吃好喝好穿,偏要坐在这扮犀利哥?难不成是在玩行为艺术? 拿着这么一张彩票显摆,这行为艺术也玩得太过火了吧,他又不是王宝强扮演的那个傻根,还真以为天下无贼啊! 莫非他想向天下的盗贼叫叫板? 那行,我老韦虽然不是盗贼,却喜欢生活充满挑战。我应战了! 也许他根本还不知道这张彩票中了特奖? 那就更要取了,好东西落到不识货的人手中,那叫一个浪费啊! 这时韦小宝就打定主意要把这张彩票忽悠过来了。 不过,有一件事,韦小宝做梦也没想到,那个什么杨二嫂委托他寻找的,他近来调动天网信息公司人员四处追查的那个日记本,此时就在摆在他对面这位犀利哥的桌子上。离他的手只区区两尺距离。 韦小宝的注意力全在彩票上了,哪里还会去看其他东西。 他更不可能想到,杨二嫂的终极目标,其实不是那日记本,而正是眼前这位犀利哥手里那张彩票。 那张他正在打算归己所有的特奖彩票! 只怪杨二嫂没说清楚。 可是这却正是杨二嫂不敢说清楚的地方。 这是杨二嫂的宿命。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段正淳初会鲁滨逊。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0 人若犯我我就生气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人若犯我我就生气 用猴票换木鼎的紫衣少女,名叫阿紫。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现在简要介绍一下阿紫。 中国南方有个大理国,大理国有个镇南王段正淳,这是一个风流王爷,与许多美女有染,因而他随意走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被人认爸爸。而阿紫,正是他与情人阮星竹的私生女儿。 阿紫长大后,成为武林高手丁春秋的弟子。那丁春秋号称星宿老怪,是星宿派掌门,虽然武功高强,但人品名声之差,直令武林同道为之侧目,其弟子们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一个比一个人品低劣,而阿紫身染其中,也变得性格乖戾。 (阿紫及段正淳的生平事迹详情,可参阅古代传奇《天龙八部》) 阿紫为了偷偷私自练功,悄悄盗走了星宿派练毒功的独门法宝神木王鼎,然后亡命天涯。 丁春秋发现神木王鼎失踪后,不用说暴跳如雷,立即派出星宿弟子,四处追寻阿紫。 阿紫在四处流窜中,数次死里逃生。 阿紫便想藏到一个远离人世的地方,偷偷练成功夫,现在她的师兄弟们似乎遍地都是,令她防不胜防,去哪里比较隐秘呢? 想来想去,她觉得大陆没有令她感到安全的地方,可能得考虑逃往海外。 阿紫马上向大海方向逃窜。在途中,她邂逅了父亲段正淳。 风流的段王爷,其时刚刚去会了网友小康,玩完一夜后,打道回家,无意遇到阿紫,喜出望外,想把她带回大理。 阿紫并不愿意回到大理去,在父亲等长辈面前身边受约束,但是,她知道父亲是一个武林高手,功夫不错,而眼下离大海还有距离,四处躲避追杀的她,很需要一个保镖。 阿紫性格乖戾,诡计多般,为达到自己的目的,她并不在乎欺骗父亲。 段正淳看到阿紫,不免要问一问她母亲阮星竹的情况。阿紫眼珠一转,随口就编造了一个谎言。她对父亲说,母亲阮星竹得了重病,请了很多大夫,都没能治好。后来,一个道士说,这种病需要到海外某仙岛求药,传说那个岛上毒蛇成群,需得采到那种蛇毒才能治病。所以母亲就去了那个海岛。 段正淳是性情中人,虽然情人众多,但对每一个情人都倾心爱怜,一听阮星竹病重,方寸大乱,完全在女儿的谎言面前失去最起码的判断力,便要和阿紫一起去看阮星竹。就这样,段正淳被女儿牵了鼻子走,无意中成了她的保镖。 父女同行后,在几次与师兄弟的遭遇中,阿紫因父亲的庇护而得以月兑险,阿紫诡计得售,常常独自偷着乐。 不过,有一次与师兄弟狭路相逢,段正淳为阿紫打阻击时,阿紫却把神王木鼎跑丢了。 从那以后,阿紫一直处在郁闷之中,终日怏怏不乐。 丁春秋的弟子们并不知道她已丢了木鼎,依然阴魂不散地缠着她,现在阿紫把鼎丢了,万一她被捉住,连挟鼎自重或者交还木鼎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谁也不会相信她丢失了木鼎。 段正淳却只道是女儿因母亲病重而心情不好,百般抚慰,也不催逼她赶路。只是一路随意地陪她游玩,把去看阮星竹的心都慢下来了。 木鼎丢失在路边深草中,偶尔路过的癞头小贩一时内急,去那草丛中方便,无意捡到了。 小贩自然不知这鼎的来历与用途,这鼎本身不是什么文物,只能说是一件工艺品,做工也非常一般,小贩并没怎么看重,只是放在自己小摊一角上。且一直无人问“鼎”。 今天竟然被韦小宝看中买走,而且竟然卖到五两银子,癞头小贩很得意,这等于撒泡尿捡到五两银子,他觉得今天真是好运道。 韦小宝更觉得今天好运道,因为用五两银子的小玩意换到了猴票。 阿紫尤其觉得今天好运道,因为神木王鼎失而复得。 这世上每个人的需求都不一样,好运道就是大家正好各得所需。 段正淳父女俩今天刚经过在这临江古楼下的集市时,阿紫还无精打彩。段正淳就想给她买点小玩意,逗她开心一下。但她却只想自己逛逛,段正淳只得由她去,自己也在字画摊前盘桓,风流的段王爷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 阿紫逛到一个邮票摊,看到猴票方联,略施小计就把它偷到手了。然后上木楼准备吃喝一番时,竟然在韦小宝桌上看到神木王鼎,从来最爱惹事生非的她,也速战速决地用猴票换下木鼎。 刁钻古怪,无风都起三尺浪的阿紫,能如此慨然交换,一是此刻在她眼中,木鼎为世上最为珍贵者,二是大喜过望时,心情好到无作它想的余裕,三是不想弄出动静来,让楼下逛街的父亲知觉,四是更不想因为木鼎而节外生枝,走漏什么风声。 阿紫袖好木鼎下楼来,经过邮票摊时,那个邮票小贩还在满头大汗地寻猴票。 阿紫嘻嘻一笑,径奔父亲。 段正淳正在欣赏几幅字画,见阿紫过来,便笑着说:“阿紫,我想送几幅字画给你妈妈,帮我参谋一下。” 阿紫噘起嘴说:“还送字画呢,你现在都忘记妈妈病着了!” 段正淳一惊,赶紧陪笑说:“阿紫说得是,要不,我们这就赶紧上路……” 木鼎失而复得,阿紫现在是恨不得生出翅膀来飞向天涯海角。 路上非止一日,父女到了海边,租到一条渔船就出海了。 雇的船夫最初以为只是两个旅游者想在近海遛遛,待到出海之后,才知道这是一次没有具体目标的远航。船夫想打退堂鼓时已经迟了,他被阿紫背着父亲使阴招惩戒了一回,船夫从此怕了这个女魔头。只天天祈祷着能留条命回去。 到了海上,段正淳看阿紫心情不错,就向阿紫打听阮星竹在什么岛上。阿紫便和他支吾敷衍,“嗯……大概不在钓鱼岛,就在黄岩岛,要不,就在南沙群岛吧……”她如此这般地回答。 直到这时,段正淳竟然还没有任何怀疑,这也只能怪段正淳小时候上地理课时和女生早恋去了,对这几处风马牛不相及的岛屿,段正淳完全没有概念。 船夫却听得直打哆嗦,还不敢截穿阿紫的谎话,只是麻起胆子劝说:“这几处地方都去不得,姑娘,那都是是非之地啊,钓鱼岛那里,倭人说是他们的地盘,南沙这边,越南说是他们的山头,黄岩岛这块,律什么宾又说是他们训练菲佣的场子,据说他们后面还有高鼻子蓝眼睛的夷人撑腰,没事就搞什么联合军事演习,跑到那些地方去,这一个不小心,子弹是不长眼睛的……” 阿紫笑着说:“这几处危险,你不会换一个地方去啊!” 船夫更加糊涂了,“那小的该往哪儿去啊?” “哪儿找不着北就往哪儿去!” “您这话就让小的找不着北啊……” “要不,我帮你找找?”阿紫笑嘻嘻地在船夫麻穴上指一下,船夫吓得赶紧说,“小的找得到,找得到……” 段正淳训斥她说:“阿紫,不要胡闹!” 对阿紫一路上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看起来是左道旁门的人追赶纠缠,段正淳一直不明所以,但天天在路上没有规律的奔忙躲避,而且阿紫心情又不好,他觉得找不到比较合适的机会问一问。现在海上的日子很悠闲,他就想借此时解开心中许多疑团。 他问阿紫,为什么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人追赶她,是不是在哪里惹了什么大祸。 阿紫说,那些人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都追着赶着想做您的女婿啊。 段正淳啼笑皆非,虽然知道她是在胡说八道,却也拿这个刁钻古怪的宝贝女儿没办法。 转念,他又自我解嘲地想,女儿难道也是一个到处留情的风流种子?莫非这就是遗传? 不管怎么说,养不教,父之过。 段正淳不得不天天和女儿谈心,想教导教导她做人处世的一些道理。 好在每日除了练练功,就是望天看海,难得有这么长久的时间父女相处。 段正淳也时常打听阮星竹的病情,不时也问问船的去向,渐渐地,他对阿紫话有些怀疑了。 阿紫看出了段正淳的疑心,她圆不了自己的弥天大谎。 而且她也很烦父亲天天跟她谈理想谈人生。她想,谈这些没用的东西真腻歪,什么叫理想啊信念啊,我一个冷无缺,早就把这些给戒了。 反正现在到海上了,这免费的保镖作用也到头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吧。 阿紫打算溜号。 这天,趁着段正淳入定练功,阿紫胁迫船夫放下备用小筏溜之大吉。船夫对她只能惟命是从。 待段正淳静坐练功完毕,发现只身孤舟,茫茫大海苍苍高天,就他一个孤家寡人了。 这时候,他才明白是上了女儿的当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又或者,如果她不是用了阮星竹来作饵,他早就清醒了。 真是现世报啊。段正淳摇头苦笑。 还好,女儿还给他留了一些食物和淡水,也不知是她天良未泯呢,还是怕弄出太多的动静惊动了他。 现在,段正淳只能亲自驾着船跟着感觉走了,他虽然武功高强,但驾船航海的技术却并不比一个蒙童强多少。他甚至连方向都弄不清楚。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段正淳的船离海岸越来越远,却离一个荒岛越来越近了。 对于海上的漂泊者来说,一个荒岛就是天堂。段王爷毫不犹豫地驾船奔向荒岛。 这个荒岛目前有一个人而且只有一个人在居住,所以他就是这个岛的岛主,此人的的名声日后将传遍世界,他的名字叫做鲁滨逊。 鲁滨逊是一个英国人,他在一次航行中,不幸遇上了海难,整个船上只有他一个人幸存了下来,而他漂流到了这个荒岛上。这位鲁同学看来有很强的野外生存能力,他在这荒岛上种庄稼、盖房子,历尽了磨难,扎根下来。(详情可参阅古代传奇《鲁滨逊漂流记》) 当然,此时独居于荒岛上的鲁滨逊还未被世界所知,他在他的一人王国里做唯我独尊的帝王。 今天,迷路的段王爷无意侵入了他的领地。 此刻,鲁滨逊正坐在沙滩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思考着一系列乱七八糟的宇宙人生的哲学问题,一点船影,进入到他的视野。 他激动地站起来,他知道,有船必有人,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嗅到人味了。 鲁滨逊拿着火枪,站在一棵椰树下,看着船靠近,看着一个不速之客走上沙滩。 迷路的段王爷带着一脸迷茫走上沙滩时,自然想不到这荒岛上会有人类,而且还是一个长相殊异,非我族类的夷人。不过经过这么多天寂寞的他,就是遇到一只猫,都会有攀谈的的**的,何况是人。 段王爷微笑着,向鲁滨逊作揖问好。 我们的鲁滨逊同学没有修过中文,对东方文化也所知无几,在他心中,东方人是化外蛮夷,而征服的**对一个西方冒险家而言是与生俱来的。 鲁同学举起火枪,命令入侵者跪下,虽然他的态度很严厉,但他内心是高兴的,寂寞的他,确实太需要一个臣民和仆人了。 他觉得要征服来人,首先就得给一个下马威。 段王爷自然也不懂那叽哩哇啦的鸟语,但他读懂了对方充满威胁的盛气凌人的表情,他依然谦逊地微笑着向前走,自己是贸然闯进了别人的地盘,对主人理当恭敬有礼。 鲁滨逊同学终于明白了在有语言障碍的情况下,行动才是最好的语言,他抬手朝一棵树放了一枪,一声轰响,枝叶纷如雨下。 段正淳被这平地一声雷惊到了,他迅捷地滚到近边礁石后,这一滚乃是地躺拳招式。 可惜鲁同学不识货,还以为被对方吓倒了,他轻蔑而得意地笑了。 不过他的笑容刚绽开就凝固了,因为他感到手腕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手枪立即飞出去,他第一感是中弹了,可是根本没看到对方出枪,难道这东方人比美国西部片中那些牛仔快枪手还牛逼么? 他当然没见识过段家祖传的武功一阳指。 一阳指靠从手指发放外气,百步取人。(关于此武功的详情,看官可参阅古代传奇《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等。) 中国武术向来讲究:彼不动,我不动,彼若动,我已先。静如处女,动如月兑兔。而段王爷一向遵循的原则也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就生气这个生气可不是什么警告抗议严重交涉之类,而是真正的生出“剑气”,内气外放! 鲁同学狼狈地滚到一棵树后,探头一看,见对方手指凌空虚指,引而未发,手上没见任何东西,他就忍不住浮想联翩了,这东方蛮子难道用美国佬做隐形飞机的材料做出了隐形手枪? 然后看看自己手腕,这一惊比刚才更甚,刚才毕竟没搞清状况,这回看清了,手腕好好的,未见皮破血流,但骨子里酸痛异常,当然他不知道他被打到了穴位。 难道是东方某种古老的幻术? 那边,段正淳一个懒驴打滚,先下手为强把那手枪抢到手里,再一个乌龙绞柱站起来。 手枪黑洞洞地指定了鲁滨逊。 鲁同学这一下吓得不轻,哇噻,看来这个东方蛮子很强大很暴力,轻视不得。 那段王爷自然也没见过手中这玩意,不过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极具威力的武器。 略加审视,他感觉这玩意和弩应该差不多,果然他就看到一个象弩一样的扳机。 他试着朝天扣了一下扳机,轰然一声,一群海鸟被惊起…… 离鲁滨逊和段正淳数百米之外的沙滩上,一个精疲力竭,刚刚从海水中站起身来的人,也被这一声枪响惊动,此人战袍破碎,披头散发,手握双股剑,身上血迹斑斑。 当他竖起一对极有特色的垂肩大耳朵倾听动静时,我们可以认定,此人就是……刘皇叔刘备! 刘备怎么来到了这里,还如此狼狈,不急,历史自有分解。 求点击!求推荐!求书评!谢谢支持! 下一节:韦小宝忽悠宝玉的彩票。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1 忽悠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忽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请使用访问本站。现在回头再说江楼之上,阿紫刚刚下楼不久,韦小宝就看到了宝玉手中的彩票。 他死死地盯着那张彩票,以至于完全忽略了宝玉桌上那个日记本。 只能说,杨二嫂把日记本的特征讲得再清楚也没有用了,因为万物之中,钱的特征才是最显眼的而这彩票代表的就是特征最显眼的钱。 韦小宝抑住心跳,若无其事喝了两口茶,这时店小二已把他点的菜摆了一桌,他示意店小二拿一壶酒,两只酒杯。 这时,宝玉的眼光也打量着韦小宝手中的猴票,以前在大观园时,这位“富贵闲人”也爱搞点小收藏,他曾经一直想收藏到这猴票。 事过境迁,富贵悠闲的日子一去不返。物是人非,现在他已经没有曾经那份雅兴了。 看到邮票上的猴子,他忽然想起了那年的元宵节,老祖宗贾母捉弄凤姐时,编说的那个喝“猴儿尿”的笑话。宝玉忽然觉得,伶牙俐嘴的凤姐,确实精得就象一只猴…… 这么一想,宝玉不禁微微地笑了。 韦小宝迅即捕捉到了宝玉的眼神。 这哥们看着我的手中的东西在笑,莫非他在注意我的猴票,哎哟,看着是个犀利哥,倒还是个识货的。韦小宝想,他不至于是想忽悠我这张猴票吧,如果是这样,那咱哥俩今天是王八吃绿豆对上眼了。 算人者总以为人在算己。 酒上来了,韦小宝自顾斟了两杯,递过一杯去,“兄弟,来一杯!” 宝玉未曾提防一个陌生人会敬酒,赶紧推让:“不敢不敢!” 韦小宝说:“子云:同桌有缘,见者有份,诗曰:四海之内皆兄弟,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俗话说:烟酒不分家,古人云: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还有……我也记不得许多,干杯!”韦小宝在官场这几年没白混,劝酒词是张嘴就来。 宝玉被他一番没头没脑的话绕晕了,迷里迷糊就接酒干了。 “吃菜吃菜,吃酒不吃菜,不招女人爱!”一杯酒下肚,韦小宝不由分说就把菜往宝玉面前的碟子里夹。宝玉也是稀里糊涂地吃,该怎么讲客气都反应不过来。 菜一下肚,好不容易才翻上来一句话,“这个,我可没钱……” “俗,提钱可就俗了!”韦小宝酒菜一下肚,就开始练台词了,“大家都是出门在外,萍水相逢,都是他乡之客。”韦小宝福至心灵,说出他平生这几句可能是最为文诌诌的话来。自己听来都怀疑自己的耳朵,这是我说的话么这是人说的话么? “是啊,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宝玉接口说。 韦小宝一听,我老人家的文化可不敢跟你对这个,多说两句就露馅了,赶紧敬酒,然后说:“哥们儿,在哪里发财啊?” 宝玉一脸愧色地说:“阿巴拉咕到处流浪……” 果然是个流浪者,只怕这彩票是捡废纸时捡到的。韦小宝心想。 “家住哪儿啊?” “唉,无产者四海为家……” 韦小宝想,得,今天遇到一个文化型流浪汉,这台词练得比我强,他打一个哈哈,“兄弟今天怎么有雅兴在这江楼赏风景?”啊,被这张照片上的楼台激起一点怀古情思……“宝玉举起彩票,说。 好,总算扯到这彩票上来了,韦小宝想,要再文诌诌地不着边际,我非从这楼上跳下去不可。”啊哈!是么?果然是一张好照片,我瞅瞅,行么?“韦小宝试探着伸出手去,一边盯着宝玉的表情。 宝玉递过彩票,韦小宝看他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心想,一般说来,一个人对初见的陌路人应该会有最基本的防范,如此轻易让他接过这么重要的彩票,这是有问题的,如果他是玩行为艺术,理当不允许被人这么干扰,看来,若排除他精神异常的话,他可能是真不知道他的彩票中特奖了。 这就好办了! 韦小宝接了彩票,眯着眼,装模作样地打量照片,余光自然是在宝玉身上。”咦呀,果然是好楼盘啊,有一点我家乡的那座……那座翠云楼的……感觉啊……“ 翠云楼之类的胡诌,是韦小宝从水浒评书中《火烧翠云楼》的情节中得来,读过《鹿鼎记》的看官都知道,韦小宝打小就爱听评书,虽然肚子里没装多少文化,评书是绝对装了五车八斗的。 当然他不能说是相像,只能说是”有一点感觉“,这是个模糊说法,以防被对方质疑。”翠云楼?时迁火烧的那一座么?“宝玉饶有兴趣地问。”啊啊……是的,“韦小宝想,这哥们太有文化了,不能跟他纠缠,”哥们儿,你刚才何故对兄弟手中这猴票发笑?“他攥紧了彩票,赶快先转移谈话目标。”啊,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宝玉说。”原来如此!“韦小宝说,他现在有点吃不准,对方是真话呢,还是和他一样在忽悠,难道自己遇到一个更能装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用猴票换一个几千万大奖,那还是合算的,他有千条妙计,我有一定之规,不是这个交换,其他免谈。”原来这邮票与哥们的往事有点渊源么……“韦小宝略做沉吟状,把猴票递过去,”那兄弟就成人之美吧。“ 欲得先予,对方若接受了他的猴票,下一步总得掏点什么,这是游戏规则当然他掏的是不是这彩票又得两说,但凡事都是一个赌,韦小宝赌一把了,是通吃还是通赔,就这一骰子买卖。这是他历来的行事风格。”这个使不得……“宝玉连连摆手。 韦小宝心想,难道这是传说中的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哥们,你在我面前玩这个可真是女敕点儿。他攥着邮票,说:”怎么?看不上兄弟?“”非也,这个是猴票版票,老贵的,你可能不知道,但我可不能昧着良心黑你。“宝玉说。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自己是有一点以小人的心度君子的肚子了。 韦小宝这么一想,一腔豪气就上来了,”哥们,你识货就好,我当然知道这玩意老贵,你我一见如故,这点礼物不算什么,说句狂话,这点钱兄弟倒还出得起,怎么着,你不信?“ 没什么历练的宝二爷,被韦小宝一脸十足真金的赤诚模样感动了,那一刻他觉得不收下这邮票简直是愧对天地良心列祖列宗。他嗫嚅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却一文不名,无以为报啊……“ 韦小宝心定了,这意思很明显,对方接受了,却希望自己能有什么作交换,而他自认不名一文,那是真不知手上这颗印了照片的重磅炸弹了。”唉……“韦小宝悠悠然坐下来,这开始都是些段落大意,现在得谈论中心思想了,”你我萍水相逢,一见如故,我如今在外食,无时不念家乡,这张楼盘小照,酷似京城翠云楼,倒勾起我思乡之情……“ 韦小宝心中诧异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好的口才,辣块妈妈的,跟皇上小玄子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永远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呢。 宝玉自然而然入彀了,”兄台喜欢这画片,奉送就是,可惜不及兄台礼物之万一。“ 如此顺利的结果颇出韦小宝意外,令他后面设想的种种忽悠手法失去用武之地。 他忙给宝玉斟上酒,举起酒杯说:”咱们真是有缘,请!“ 几杯洒下肚,韦小宝忙叫小二算帐,夜长梦多,还是早走为上。 宝玉却抢着要埋单,他说得了一张猴票已经过分了,这酒菜可不能再要韦小宝请了。 韦小宝哭笑不得,心中稍感愧疚,轻轻把大慈大悲手中一招使出来,宝玉就跌坐在椅子上,”还是我来埋单吧!“想不到,自己的功夫没用来打劫,却用来付帐。 为了心中的愧疚,韦小宝又拿出几锭大银给宝玉,宝玉说什么也不收,韦小宝没有料到,让这位犀利哥收下银子,比忽悠他的彩票难度大多了。韦小宝心里感慨,这世上君子总是斗不过小人啊。 韦小宝也不想跟他磨矶,只说有急事,先走一步,放下银子就甩手下楼。 宝玉只能坐在那里发楞,他现在理不清思绪了,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韦小宝到得楼下,擦了一把汗,回头望望楼上说:”网友们常说:自古二楼出傻b,这话辣块妈妈的真是真理啊!“ 韦小宝屁儿颠颠地下楼后,宝玉花了很久的时间想问题,他一时没法理解自己怎么这么好的财运,凭一张莫名其妙的不知什么票,弄到一顿丰盛的免费的午餐已经过分了,竟然还换到一张号称集邮风向标的猴票,还附加这些银子。 尤其是,每次都是银子刚好用得差不多了,又不劳而获地进了新帐。这年头,乞丐成热门职业还真是有道理的。 想来,命运真是一个难以捉模的怪物。 今天的运气,可以认为是那枚硬币带来,是硬币把他引向了这木楼,之后才有了这横财。 宝玉收起银子,打着饱嗝,伸一个懒腰,向窗外远眺。 一笔长河自天边画过来,又向天边画过去,而他正处于这条线上的某一点,他忘记了刚才过来,是逆流而行还是顺流而行,才使他来到了这一点,他眼光沿着这一条直线一般的河,左望无头,右望无尾,左右的地平线都同样遥远。他似乎正好在大河这条长线的中点。 再看远远的地平线,围成一个圆,他也正好处在圆心。 他抬头向天,低头看水,俯仰之间,这整个世界浑圆一球,而他也在球心。 他与这世界所有点都成对称。 宝玉的哲学思考就噌噌往外冒,他想,这经济基础真是决定上层建筑,今天吃饱了,才能思考哲学啊。 宝玉灵思涌泉,他想把突如其来的想法记下来,他想,古人酒后,都是在墙上题诗作文的,他便呼叫小二,小二上来,看他虽然是犀利哥打扮,但这一座酒菜倒是价格不菲,也就毕恭毕敬的,”爷要什么?“他点头哈腰地问。”替我拿笔墨上来,我要在这墙上作文!“”爷,这个怕不方便……“”江楼题诗作文,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么?“”爷,这事啊,放在以前,很平常,可这些年头啊,不太好,兴文字狱,前一向有个叫什么宋江的客人,醉后在这墙上题了诗,后来有人揭发说是反动诗词,结果被红卫兵抓了戴高帽子游街,搞斗批改哦……“ 宝玉想起来,确有其事,他在馒头庵门口是见到一个叫宋江的戴着高帽子被游斗。 宝玉有些扫兴,只得低头坐下,一低头,便看到桌上的”杨二嫂“的日记本。 这本子不是那个快男评委杨二嫂的,主人不知是谁,那就自己用吧。宝玉还是要小二拿笔墨来,说,我自在本子上记个帐。小二这才放心拿了笔墨来。 宝玉拿起笔来,蘸得墨饱,在本子上画了一条线,线朝左右各有一个箭头,一头写着:”左、东、上、前……“另一头则写着:”右、西、下、后……“ 然后写道 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 求点击!求推荐!求书评!谢谢支持! 下一节:我捡到遗失在卓公馆的日记本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2 引人入胜的对称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引人入胜的对称 我在卓公馆捡到一个奇怪的日记本。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黑色的硬纸皮的封面,四角都卷起来了,纸页发黄,其时,我绝少见到这种式样的日记本,我常见的日记本都是塑料封面的,所以它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在当时的我眼中如同一件文物。 本子是在前院树下的水泥围墩上捡到的。 卓公馆的前院是正方形,地面有两条麻石铺成的过道,一条通向正面厅堂,一条通向两边厢房,两条通道纵横交叉成十字。 纵道两侧各有一棵玉兰花树,树周地面铺着黑白卵石,可能原来是组成了某种黑白图案,但现已大部被破坏,稀稀拉拉看不清本来面目,有些地方还一小块一小块用水泥抹平。仅在西北角留有一方相对比较完整的,却也有一些坑坑洼洼,如同坎坷不平的世路。 我那时还不知道这坑洼中藏了很多的故事,凡人的眼泪与欢笑。 一九七九年的秋天,我还是一个对未来充满幻想的少年,一边在联防队上班,一边自己复读,备战明年的高考。月白风清的秋夜,我常常在卓公馆宁静的院中读书。玉兰花树下的水泥围墩,那是我的座椅,旁边厢房住的人家窗口透出的灯光正好照到这里,我偷光不用凿壁。 与我共租一房的夏大龙没有正经职业,靠倒腾一些东西挣钱,什么赚钱就倒什么。这时候,从南方沿海城市弄过来的东西特别走俏,带来我们这个内地城市的时尚,自动伞啦,喇叭裤啦,蛤蟆镜啦,录音机啦。夏大龙有机会时,就倒腾这个。当然,平时也弄些时新水果蔬菜,甚至一些不明出版来源的小报小刊来卖。他的生活原则是白天栽树晚上乘凉,随赚随花。晚上没地方可去时,就是在我们租住的小房子里与女朋友颠鸾倒凤了。 我在联防队上班是三班倒。 我与夏大龙的作息时间不一致,对房间的需要就不一样了。我要求比较简单,房间于我,基本就是一个寝室,但对夏大龙而言,不仅是一个寝室,更是一个娱乐场所了。 那时候这个城市很少娱乐场所,一群大鬓角喇叭裤的时尚青年们提着四个喇叭的录音机去市中心街道广场跳舞时,还引发过警察前来驱逐。 夏大龙在房间的娱乐,自然只有一样人类最古老的游戏。所不同的是,他的玩伴常常是新的而已。 在夏大龙的娱乐时间里,我是必须让出空间的。 我做上半夜的晚班是最好的,我走了,留下房间给夏大龙,而我到上白班,晚上在家时,如果需要给夏大龙和他女友腾出自由空间,我就只能是在院中打发时光了。 七九年的秋天,卓公馆的居民还有没电视机,到晚上,往来的人客也少,也许因为的长年的习惯,卓公馆前院大门晚上九点来钟就关上了。大门上开一个数寸见方的小窗口,每家都有打开这个小窗口的钥匙,打开它伸进一只手来可以移动开大门的木栓,所以即使早早关了大门,对卓公馆的住户也没什么不方便。只会觉得更安心。 夜的卓公馆,安静得冷清,冷清得与世隔绝。 偶尔的夜归者通过小窗口打开大门,大门会有一种很沉闷的隆隆声,仿佛能在前院每一个角落都拖出隆隆的回音。 我喜欢这种安静和冷清,没有干扰,内心平静,玉兰花树下,书白如霜,月柔如水。 每周,有两个晚上雷打不动地停电。我从小在家时,就习惯这个规律了。卓公馆离我家那条小巷不远,当然也是一样的规律。 天刚擦黑,夏大龙的女友就来了,点点头笑一笑就打过招呼了,他换女友比较勤,所以他的女友我都来不及特别熟络,我知趣地或者说是“训练有素”地拿着书出门,房门追着我的脚后跟就关上了。这家伙,每周都有好几晚,还那么猴急。 因为停电,就不能在前院看书了,厢房人家的煤油灯光,隔了窗户已经很昏暗。我作为租住户,与邻居没有熟到可以自由进出的程度,况且我也不想经常麻烦别人。 这时候,就只能去后门外的跃进路了。 从前坪麻石过道上两级台阶,是一个大厅堂,它联着前后两栋楼,两栋楼之间,厅堂两侧,各有一个天井。从厅堂穿过前后楼,又是一个天井,中有一个十多级的水泥梯阶,左边天井是高高的井台,走上水泥梯阶,左为大厨房,从厨房窗口正好可以接井水,右边转弯到后院。院有小门,小门侧便是那个共用的小厕所。出小门便是跃进路。 跃进路是一条大马路,打开小门,城市的喧哗才会涌进一些来,不过,这小门上钉了粗大的橡皮条,弹性地拉着门,随开随关,外面的喧哗就不至于大量涌入,即使进来几丝几缕,过了后院,转了弯,又碰上那十多级梯阶,便沉不下去,而飘向井台上方的天空。所以卓公馆永恒宁静。 今天前院借不到光,我便出后门来到跃进路,马路上有路灯。路灯不停电。 当门口就是一盏路灯,街坊黄梓爹和雷叔两人天天在这灯下赌象棋,三打二胜,赌二两散装酒。旁边围上一堆看客,极其热闹。我就喜欢站在人堆旁边看书。若选一个没人的路灯下看,我觉得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能闹中求静,效果比前院玉兰树下还是差多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若非停电,谁会跑到大马路上来看书呢。 十点多时,电也来了,但卓公馆的人家,大约也睡得差不多了。我进门去,到了我的小屋,伸出指头轻轻推门,里面还栓着,夏大龙和女友还在缠绵之中。 我只得回头看台阶下的前院,这时楼上及厢房的人家都睡了,前院没有灯光,不过今晚有一轮圆月,前院沐在柔柔的月华里。 看到这一轮圆月,忽然便想到语文课本中的鲁迅的《故乡》那一段 “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尽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我每次看到这段,都要想着,月亮明明是银白的,怎么就成了金黄的呢,倒是我在前院就着人家窗中透出的灯光,和着月光,那倒是有些黄黄的……这么一想着,便看了一眼那水泥围墩…… 一个黑色的东西进入到我的眼帘。 我走近一看,是一个黑色的日记本。 捡起来,看到这本子有些年纪了,感觉比我老。 打开本子,看到见扉页上用写着这么几个字: “杨二嫂惠存迅哥儿赠” 虽然只有月光,但这几个字是用毛笔写的,所以一眼就看得清。 我心中一动,莫非是一种感应?我刚刚想到课本中的《故乡》那一篇,竟然就看到“迅哥儿”和“杨二嫂”,就我所知道的,似乎只有在那篇课文里面才会同时出现这两个名字的。 这个巧合很有趣。 仔细看,稍下的角上,还盖着一个小印章,凑近了认,印章隐约是“鸿卿”两个楷体字。 这个奇怪的日记本被忘在水泥围墩上,大约它的主人,刚才就在这上面坐过,因为路过掉落,只能是在地上,而这水泥围墩约有两尺的高度。 再翻一翻日记本,第一页用毛笔画着一条线段,线段正中有一个墨点,线段朝向左右,各有一个箭头,一头写着:“左、东、上、前……”另一头则写着:“右、西、下、后…… 下面写着一句话:”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繁体字,字迹娟秀。 与扉页上的毛笔字一比较,似乎又不是出自一人之手了。 在卓公馆,我仅仅与租房给我们的陈较熟识,而且我知道她是居委会的调解委员,对这里的每户人家都很熟悉。所以得去找她打听,看是谁掉的本子。 次日下午,我便到后楼去找陈。 前后楼之间的厅堂很大,中腰处,也就是前后楼之间,左右各有一个小天井。陈住在后栋一楼的右边天井旁边的厢房。 我轻轻敲一下她家房门,门便开了,原来只是虚掩着,我探头朝里面看,空无一人。”你找陈么?“背后有人问。我一转身,便看到住在对面,即厅堂左边的谭。 谭我虽然不熟,但她家的情况我却听夏大龙说起过。她家是两代烈属。她丈夫是红军战士,牺牲于长征途中,她儿子又献身于抗美援朝前线。她现在与孙子孙媳及重孙生活在一起。 我笑着给谭打招呼。她又说:”陈上厕所去了。“说罢,她放下手中一大把马齿苋,坐下来开始选菜。 谭年过八旬,瘦削,但非常硬朗,皮肤黝黑,头发却全白,在脑后挽了一个大大的发髻。她经常去铁路边采马齿苋,看来今天收获又不小。 我说了声谢谢,正好也想上厕所,便往后院走。 到了后院,问了一声,果然陈在厕所里应声。此时有些便急,不耐烦等,便想去跃进路的公厕。 跃进路的两个公厕,都离卓公馆后门有两三百米距离,我站在门口时,突然有些犹豫。 因为两个公厕的距离正好差不多,我在其间的中点。 忽然想起日记本上那句话”这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 我忽然神游局外,一时呆在当地。竟忘了内急。 这时,听得身后厕所门一响,陈出来了。 我一时回到现实,赶紧转身问她”我们院里(我也习惯这么说卓公馆了)有没有杨二嫂或者什么鸿卿?“”院里没有姓杨的,鸿卿倒是有,黎鸿卿,就是黎爷爷,一个老教授,教数学的。“陈果然是如数家珍。”黎爷爷原来就住在你们那间小房的对面……“ 陈说的我们房子对面,应该是隔着厅堂的对面,一个数学教授就对了,这本子上画着线段,不就是在研究几何嘛。”你怎么知道鸿卿这个名字的,问他干什么?“陈又问。 我说,昨晚捡到他掉在院里树下的一个日记本。 陈突然后退了半步,死死地瞪着我,”什么?昨晚他掉的日记本?“”是啊,你看,就是这个,上面有他的印章,我猜想应该是昨晚,因为如果是白天,应该会有别人会捡到吧。“我递过日记本。 陈又后退半步,瞪着日记本说:”不可能啊……黎爷爷前年就去世了啊!“ 我手中的日记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求一切支持!谢谢! 下一节:高俅通辑林冲。 第二部 面朝大海 17 宜将剩勇追穷寇 章节名:第二部面朝大海宜将剩勇追穷寇 贞娘与鲁智深行走江湖的日子,是她一生最自由的时光。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鲁智深这个五大三粗的硬汉,对贞娘却是百依百顺。行止缓急,全由着她。现在,他带着她,而她则带着对海的梦想,终于来到了大海之滨。 这就是海,一望无际,水天一色。 她无数次憧憬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诗意场景。而眼前的海,如果是一首诗,也必不是婉约派而是豪放派的,那扑向礁石的巨浪,就有夫君林冲舞动长矛时的那种磅薄气势。 可惜夫君不在身边,她心中轻轻一叹,隐隐地痛了。 鲁智深自然没有这样的情怀,但海洋的辽阔也震撼了他,他面朝大海,大呼一声:“啊……” 贞娘听到这一声慨叹,本能地以为他要开始赋诗一首了,因为抒情诗经常用这个“啊”的一声开头,她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鲁智深又长叹一声,“啊!洒家打娘肚子里出来就没见过这么大一滩水哇……” 贞娘忍俊不禁,不过,她还是觉得,能把一片大海说成“一滩水”,还是颇有伟丈夫的胸襟气度的。 “是啊,”贞娘说,“所以有一位大作家说: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 鲁智深歪过头来,说:“不见得吧,这天盖着海,难道不比海大?” 贞娘笑着说:“这诗下一句正好就是比海洋更广阔的是天空……” 鲁智深说:“你看你看,多新鲜哪,这就算是诗?这大白话洒家也能说啊。” “叔叔性急,听我说完,还有下面一句呢比天空更广阔的是人的胸怀。” “嫂嫂,说话大喘气啊,你把话一块儿说出来好不好?” “叔叔,你得听我把话说完啊!” 鲁智深睁着眼,“那你快说!” “完了!” 鲁智深楞了一下,半天,才咋巴一下嘴说:“这就完了?洒家琢磨着……这意思,是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贞娘赞道:“差不多,叔叔有很好的领悟力啊。” 鲁智深有点点得意了,“看起来这作诗,就是把一句话能讲清的事儿,楞要分成几句说,洒家觉得诗人很烦人啊!” 贞娘把刚喝进去的一口娃哈哈纯净水全喷出来,笑得满脸桃红,鲁智深看着她天真烂漫的样子,心忽然剧烈地跳起来。 贞娘怕鲁智深太尴尬,拚命止住笑,说:“叔叔说得也有理,所以现在有人说,所谓写诗,就是多敲几下回车键而已……” 鲁智深问:“回车键又是个什么东西?” 贞娘一看解释挺费事,便撇开这个话题,“叔叔,你看,海不但是广阔的,还很美呢,叔叔可听说过马尔代夫么?” “没听过,这名字洋里巴叽的。” “这就是一个洋名字,一个珊瑚礁群组成的岛国,那里非常美,号称失落的天堂。” “有那么好的地方?” “是啊,可惜,那里若干年后就会沉入海底……真想去那儿看看啊!”贞娘轻轻叹了一口气。 鲁智深觉得她连叹气都那么美,甚至,觉得她吐出的气息都是淡淡的兰花香。 “这还不容易,俺们弄条船划到那里去看就是。” “那儿可远呢,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到……” “天下无难事!洒家行走江湖,也有了几千上万里,还不信有去不得的地方!找一条船,俺们去!” 贞娘高兴极了,对她来说,远离这个带给她痛苦与危险的世界,去梦想中的海外仙山,是多么诱人的事。 海边有一个小渔村,这个渔村虽然小,却有个大气的名字,叫做“侠客村”。侠客村出海的码头,叫做“愚人码头”。 贞娘出门时带了不少细软,他们回到侠客村,准备买一条小船,出海去寻找马尔代夫。 对于两个从未接触过海的人来说,在他们心中,出海和渡一条河也差不了多少。在胆大的鲁智深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困难这个词,而在浪漫的贞娘心中,觉得鲁大侠没有办不到的事,跟着他是无往而不利的。 两人住在侠客村的愚人客栈,这是两个结义兄弟张古道和李热肠开的。两人一听说他们买船是想去马尔代夫,张古道瞠目结舌,李热肠啼笑皆非,然后他俩一致劝说,这是不可能的事,马尔代夫太远,靠他们两个驾条小渔船是不可能到达的。 鲁智深哪里肯信,他说:“俩小伙子,洒家走的桥比你们走的路都多,大江大湖都过来了,这片海算什么,再说,我出钱,你出船,公平买卖,谁也不欠谁就行,你管我俺买船是做什么呢,就是洒家愿意买来搁在那里烂掉,也不关你们的事是吧。” 张古道说:“鲁大哥,你若说走的桥比我兄弟俩走的路,只怕不见得,我兄弟俩是暴走一族,虽然年轻,路倒也走得不少。再说现在到处都垮桥,鲁大哥若真走了那么多桥,现在还好好地活着,我不怎么相信……” 李热肠抢过话说:“鲁大哥别见怪,我这张大哥是实心眼人,我知道你说走桥走得多是打比方的话,我信鲁大哥是个老江湖,就凭您长得这么沧桑,但是鲁大哥,这海确实不是江河湖泊比得的。再说,现在虽然人心不古世风日下,我们这侠客村还是坚守最后的净土,不做那只认得钱不认得节操的事,所以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鲁大哥白白的乱花钱。” 鲁智深声音就大了:“耶,这年头还有花钱办不成的事?” 张古道很自豪地说:“咱这侠客村还真有,什么‘开放搞活,脑壳砍月兑’那些事儿,我们这里没有! 贞娘一看双方有些要僵的样子,赶紧笑着说:”两位大哥也不必太担心,想法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买了船出海,去得了就去,看着情形不对,我们划回来就是,我一直觉得,过程比结果重要。“ 张古道听她这么一说,方才放心,说:”还是这嫂嫂明事理儿,你家这叔叔有些胆大鲁莽,凡事你多拘劝些,若只在附近游一游也没啥,我们这附近一年到头都还风平浪静,什么‘厄尔尼诺’啊,什么‘海燕’啊,都不来这里,船呢村里也有,要雇向导水手啥的,都还现成……“”人就不雇了,俺们喜欢清静。“鲁智深说。”那食物淡水可得备足了。“李热肠忙说。”这个必须的。“贞娘说。 这几天,鲁智深就开始做出海的准备。 不过,让鲁智深始料未及的是,将踏上浪漫之旅的时候,他在愚人码头,与一场厮杀不期而遇。 而厮杀的双方,竟是他们曾经在一个小店中相遇过的,两个看似亲密朋友的人曹操和刘备。 现在回头说说刘备。 刘备在京城伴着曹操过了一段如履薄冰的装孙子的日子后,找到一个出征袁术的机会,赶紧的撒丫子跑了,离开了曹操的刘备,如鱼入大海,鸟上青霄,不受笼网之羁绊了,就按他当初想的那样,打起清君侧的大旗,讨伐曹操。 曹操灭袁绍,征乌桓之后,便向刘备展开进攻。刘备这时候力量还不足以能当曹军之锋,被打得落花流水,败逃溃散,曹军乘胜追击。 当曹操追歼刘备之时,他还是颇有感慨的,曾几何时,他俩还在一起品茗论道,睥睨天下,那铁观音的清香犹在唇边,而今天,他们却杀得天昏地暗,人生真是无常。现在,关羽已去江夏,赵云保护刘备家小,张飞断后,都被乱军冲散,失去左膀右臂的刘备成了瓮中之鳖,这真是天赐的除去刘备这一劲敌的良机。 前军报说,刘备已被驱至海边,身陷绝境。 曹操说,三军将士,古人云: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一定不能让那海滩成为刘备的敦克尔克! 曹军人马齐向海边合围。 现在刘备感觉到了末日的来临,他面对的海很阔,但他却不是鱼,他面对的天很高,但他不是鸟,他此刻最需要是就是船,哪怕只是一只小舢舨。 这片海滩如此空旷,陪着他的只有三两礁石。 他能听到越逼越近的喊杀声了。 的卢马在海滩徘徊,一圈一圈地兜着。刘备想,难道我今日要葬身于此? 他急得乱拍的卢马颈脖,叫道:”的卢,的卢!今日危矣!可努力!“ 的卢被拍痛了,心想,我跟着别的主人,总是被拍马屁,何等有面子,今日把我颈脖乱拍能如何,这是海啊,又不是窄窄的檀溪水,我能跳得过去么?你老人家到了这一步,何不学楚霸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刘备与这马处得日久,倒也有些心意相通,便说:”人都说的卢妨主,你怎么能希望主人自刎而死呢。楚霸王脸薄,羞见江东子弟,我脸厚,见谁都不羞,你奈我何。况且,楚霸王死前身边有个亭长,还可以帮他把那些英雄遗言流传下来,所谓雁过留声,我可好,这会儿连个证人都没有,你一匹马又不会说人话,我一腔豪言状语能让谁替我写上青史,曹操只当我是畏罪自杀,死得岂不冤哉! 刘备就放眼四顾,心想,我人生真要谢幕,找个人来交代一下也好,不能白死。 天无绝人之路,他这么一望,便看到百十米外,有一只船。 刘备这一喜啊,差点没晕过去,他朝马上啪地一掌,那马一惊,心说,这回拍马屁就对了,当即一踊三丈地向前窜去。 近了,刘备看到,那船搁在水边,一个人正把大袋大袋的东西往船上放。 鲁智深和贞娘买到船后,按渔家的建议,买了大量的食物淡水等物资,贞娘在渔家歇息,鲁智深先来做出海的一系列准备事宜。 鲁智深正搬得起劲,忽听到马蹄声,转身见刘备骑马仗剑而来,他立即把手中东西扔进船里,操起禅杖,挺立戒备着。 这个独特的动作,让刘备一下子想起来了,这和尚曾经见过,在“巧遇居”酒店里。 现在他们又“巧遇”了。 是熟人就更好了!人熟好办事啊! 马到近前,刘备滚鞍下马,双剑插于沙中,拜倒在地,说:“师傅相救则个!” 鲁智深退后半步,打量一下眼前这个战袍零乱浑身血污的人,他依然攥紧禅杖,欠身问:“阿哥请起,你要如何相救?” 刘备边起身边说:“我为奸臣追逐,无处可逃,想借小舟一用,事在万急,失礼之处,请师傅恕罪!” 鲁智深一听“奸臣”二字,便皱起了眉头,“原来阿哥也是英雄末路,却是哪个奸臣害你莫非又是高俅那厮?” “高俅?”刘备想,这是谁啊,但他没功夫解释这个,急急地说:“就是上次与师傅巧遇居酒店相遇,与我一起饮茶的那个,他是当朝奸相曹操。” “在酒店相遇?”鲁智深这才反应过来,“啊,原来你是……上次被雷声吓到,失手掉了茶杯而引起误会的那个……那个……那个大耳朵!” 刘备连连点头。 鲁智深又说:“什么?你是说,上次与你喝茶的那人是当朝奸相,既是朝中奸相,那就必定不是好鸟!跟高俅一定是一丘之貉,既是如此阿哥作速上船,这船也是我们刚刚向渔家买来……唉,洒家对不住嫂嫂了,只是人命关天,余事可从长计较。” 鲁智深举起船来,挥臂只一掷,船已入水,刘备听到远处已隐隐有喊杀之声,哪敢怠慢,一个箭步跃上船去,一边说,“大侠忠肝义胆,大恩不言谢,我的战马权作抵押,容当后报!” 鲁智深猛然一脚把那船踹将出去,大喝,“快走快走,休得婆婆妈妈!” 船被这一踹,猛然向前冲出数米,刘备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由赞叹,“好壮士,若上阵,当不在翼德之下!” 刘备驾船而去。 鲁智深回过头来,已看到曹操大军荡起的蔽天尘土了。 他站起来,握紧了禅杖……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林冲上梁山的野史版本。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8 投名状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投名状 正如高俅所坚信的那样,林冲既没有丧生于草料场大火,而且,也正是他亲手杀死了放火的仇人陆谦。请使用访问本站。这一节书,有名唤做《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谦放火,不意林冲不在草料场,却在山神庙避雪,陆谦放火后也来到这庙外避雪兼守看火情,却被林冲逮个正着。 仇人相见,分外眼明,大雪之中,林冲将出卖朋友,助纣为虐的仇人陆谦踢翻于地,他的梨花枪抵住了陆谦的咽喉,此刻,陆谦已知自己恶贯满盈,难逃一死,所以当林冲向他问到贞娘的近况时,陆谦双眼一闭,回答说,贞娘已被高衙内逼迫自尽。 林冲心中剧烈一抖,梨花枪钉在庙门上,污血四溅。 林冲最后一线希望彻底破灭了,他觉得自己已完全没有未来。 现在,他不再可能成为良民,所以除了上山落草当强盗,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他与高俅仇深似海,除了复仇,他这一生也没有第二件事可以做。 对于林冲这种天生的好人来说,这是多么痛苦的选择。 陆谦与林冲曾经是好友,他是最了解林冲的,他临死的这一弥天大谎,就是为了让林冲希望破灭,最终走上不归路。 从这个意义上说,心理阴暗的陆谦,赢了。 林冲走向风雪之中,走向另一种人生。 林冲知道通辑令不久就会满世界飞扬,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安身之所。 和鲁智深眼不见心不烦的超然态度不同,谨慎的林冲,非常关心与自己有关的信息,通辑令刚贴出来,他就破帽遮颜过闹市,悄悄地混在人群中看了。 令林冲非常困惑的是,通辑令上的画像与自己的形象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他可以肯定,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根本无法依据画像来识别他。 他开始非常迷惑,不太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能本能地确定,这张通辑令一定是高俅签发的,那么,即使画像的人并没见过他,但以高俅的地位,要弄到一张他的照片并不难。比如说,他完全可以去张教头家搜查。 对于现在这种状况,只能如此推断,高俅没有得到照片,那么进一步说,应该是娘子自尽之前,已将照片全部销毁,林冲想,娘子是那样珍视属于他俩的一切,她不会让那相片落于他人,甚至是贼人之手。 林冲感到锥心之痛。 他已了无牵挂。 经过深思熟虑,林冲走进了著名的柴记人才交流中心,希望能在这里实现下岗再就业。 柴记人才交流中心的创办者和老板,名叫柴进,江湖人称“小旋风”。(关于柴进的生平事迹,请参阅《水浒传》) 柴进公司的名声在江湖很响,但是他推荐的所有人才,都只有一个去向,那就是当强盗。这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柴老板的公司之所以如此牛逼,是因为有很深的官方背景,柴进是先朝皇族,他家有太祖皇帝赐予的免死铁牌,因而他就有了极大的特权,法律对他是一纸空文,他的生意,几乎可以做到“有荐无类”,即使是江洋大盗,只要你有真本事,都能在此找到满意归宿。这就是林冲选中这家中介公司的原因。 柴记公司不在城市,而在近郊一座庄园。林冲查清地址后,顺着一条平坦大路走去,早望见绿柳阴中,显出那座庄院。四下一周遭一条阔河,两岸边都是垂杨大树。树阴中一遭粉墙。林冲知道这不是闹市中,兼之通辑令上的画像是一种误导信息,况且柴记公司这里的出入者,带罪之人本多,因此林冲并不着意易容换装,只是稍压低了帽檐进去。 前面说过,林冲虽然在艺术界默默无闻,但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尤其是通辑令下来之后,所以当他报出姓名时,接待的庄客使劲眨了眨眼睛,但随即又笑了。 “这位兄台,冒教头之名也不能太离谱吧,你看看这通辑令上的林冲,哪个地方象你?” 林冲无言以对。那几个庄客哄笑起来。 林冲羞愧无地,转身欲走,忽然大门外走进一位官人,生得龙眉凤目,皓齿朱唇,三牙掩口髭须,三十四五年纪。林冲看了,寻思道:“敢是柴大官人么?”又不敢问他,只自肚里踌躇。那官人见林冲一表非凡,问道:“这位英雄是谁?”林冲慌忙躬身答道:“小人是东京禁军教头,姓林,名冲,为因恶了高太尉,刺配此沧州,又屡被追杀,闻得这里柴大官人的人才公司兴旺,因此特来寻个出身,不期缘浅,不得相遇。”那官人趋前说道:“柴进有失迎迓。教头光临敝公司,实在是柴某及公司的莫大荣幸!” 柴进说着,满面春风地紧紧握住了林冲的手。 林冲颇为扭捏地说:“幸会!……小人是个罪犯,想必柴总见到了……通辑令……” 柴进一挥手,“高俅发的那个破帖子啊,不瞒教头说,这一带还是由我来分发的,我根本就没贴出去几张,一大摞放在那里,擦吧那纸不吸水,给马厩糊壁吧,我还嫌没档次,不是夸口,在柴某地盘上,一个破贴子,我让它起来就起来,让它沉底就沉底!” 林冲施礼道:“承蒙关照!” 柴进吩咐庄客们先把果盒酒来,随即杀羊相待,林冲谢道:“柴总不必多赐,只此十分够了。林冲度日如年,只盼早日寻个安身去处。”柴进道:“休如此说。难得教头到此,岂可轻慢。以教头的本事,何处不能安身。且先喝几杯酒。” 庄客不敢违命,整治杯盘,一个庄客拿出登记表给林冲填写,林冲有些尴尬地说,“林冲除了身上穿的,一无所有,报名费手续费能否先赊着……”柴进一挥手,斥退庄客说:“教头无须这些繁文缛节,一应费用免除。”林冲慌忙下拜,说:“柴总关照,林冲何以克当!这费用算是欠钱,日后必当奉还!” 柴进一笑,说:“教头何必如此见外,不过一应费用虽然免除,但考试却不能免,为公司信誉见,请教头多多理解。”林冲说:“这个自然,请柴总出下题来,林冲若无侥幸,自当告退,不敢再行烦扰。” 柴进的公司,除了有背景,本身管理也比较科学,制度也很过硬,林冲的名声仅能使他免除报名费手续费,却不能免除考试,这样就保证了输送人才的质量,彻底杜绝了沽名钓誉之徒蒙混过关的可能,这也是柴记公司保持极好信誉的关键。 负责林冲考试的考官姓洪,也是一位枪棒教头,洪教头。 考试内容简单而实在,与洪教头放对,根据比赛状况打分。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林冲与洪教头甫一交手,就知道对方远远不是自己对手。 林冲虽然名“冲”,性格却绝不冲动,他是未进而先谋退步。一边对打,一边好整以暇地问旁边观战的柴进: “柴老板,弱弱的问一句,洪教头的爸爸是李刚么?” 柴进有些疑惑,还是笑着反问:“他自姓洪,父亲如何会姓李?” 林冲说:“既如此,却是小可失了计较……”他放心了,把手中棒从地下一跳,洪教头措手不及,就那一跳里,和身一转,那棒直扫着洪教头臁儿骨上,撇了棒,扑地倒了,半日挣扎不起。 成绩优异。 此一节书,有名唤做《林冲棒打洪教头》。 柴进给顺利通过考试的林冲,介绍了梁山泊这个去处。 在柴老板手头包括二龙山,白虎山,黄泥冈,清风山等十几家上市公司中,梁山泊算得一支绩优股,它四面环水,山势险要,易守难攻。现在,有四筹好汉在那里占山为王。 首领是王伦王老板,手下三个头领,第一个叫宋万,绰号“云里金刚”,听这绰号就知是大高个,放篮球场上就得打姚明那个位置;第二个叫杜迁,绰号“模着天”,听这绰号弹跳力不含糊,做排球主攻手绝对会是网上牛人;第三个叫朱贵,绰号“旱地忽律”,忽律就是鳄鱼,听这绰号下三路厉害,放在国足一个顶仨,可惜的是,那时候不流行三大球,只流行高太尉踢的那种气,所以这几位就只能上山打游击了。 林冲拿着柴总亲自打的批条来了。 领导的批条是很有学问的,比如说“务必办理”和“酌情办理”,这中间的密码是不一样的。林冲的批条上是“务必务必”,这样的重叠语气,表明接受者是不可以有半点推月兑之心的。 所以,当王伦接到这张柴总亲自批字的介绍信,就特别注意了,本来,柴进与梁山有恩,黑白两道都有不小的面子,他亲自批字要求办理的,本身就不容推辞,犯不着如此语气。 林冲的名声,王伦也有所耳闻,他也想不到一位武林中名声赫赫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竟会投身到梁山泊来当强盗,而且还是柴记公司的推荐。 王伦看了看手下三个弟兄,灰心得很,心想,这几个老兄弟本事平平,今天来的这位可是大腕儿,打起架来,咱哥几个估计吃不了得兜着走。 那怎么行呢,这梁山还得咱弟兄们当家啊。 王伦拿着那张介绍信就楞在那里半天没动静,这下面几个头领便是云里金刚模不着头脑了,王大大这是在背书吗,就是背书,这么几个破字也不至于要背这么久吧。 王伦正在那里不自在时,小喽罗又传上一张介绍信。 王伦想,今天难道是国际推荐人才日,有一个林冲已经够烦人了,又来了什么人呢。 介绍信上写得明白:入伙者矮脚虎王英,推荐者宋江人才交流中心。 现在补充说一说宋江。 前书说过,宋江因酒后在江楼上写了反动诗词,被抓起来批斗。运动结束后又被平了反,虽然那场运动消耗了他的青春年月,但补发了一点钱,还是不错的,比起运动中那些自杀与被自杀的人来说,幸运多了。宋江用补发的钱办了一个中介公司,又用公司赚来的钱大搞慈善事业,在江湖上留下不错的名声,而且宋老板也是混迹于黑白两道,路子很野的主。 宋江推荐这个好汉叫王英,江湖人称矮脚虎。 看到介绍信上王矮虎的名字,王伦倒是放下心来,王矮虎江湖也小有微名,但不是因为本领高,而是因为。此人本事有限,人品低下,这样的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欢迎宴上,王伦讲过一番客套话后,拿出一盘金银,对林冲说:“一洼之水,安不下真龙,烦投大寨歇马”,就对林冲下逐客令了。 逆来顺受的林冲,往常是最不和人唱反调的,现在无家可归,不得不腆着脸顽抗了。 “王领导些言差矣。林冲穷途末路,哪里是什么真龙。梁山地广势险,也非一洼之水,王领导应顺其势,广招天下英雄,干一番大事业,切不可以闭关自守。我曾听说,当年馒头庵里的老住持,也是关门拒纳一个叫宝玉的虔心向善的信士,结果被不幸遭受果报被迫还俗。王领导何必如那老尼姑一般见识呢,况且老尼姑拒纳男信士,还有其尼姑庵没有男厕为理由,而梁山之上,没有女子,可以说是遍地男厕所吧。” 这回是王伦哑口无言,他想不到林冲竟有这样的口才,这人文武双全,大是可虑。 旁边的王矮虎也莫名其妙地叹了一气,他被林冲说的“梁山之上没有女子”这一句击中了,非常的沮丧。 欢迎宴不欢而散后,各自回房安歇。 王伦坐在灯前,愁肠百结,长吁短叹。 王伦的勤务兵,名唤广智,一肚子坏水,惯能溜须拍马,最会揣摩王伦的心思,现在看着他难受,就来献点子了。 “大大,若是看着林冲不爽,小的倒有一计。” “哦,快快说来!” “这个计,有名唤做‘驱虎吞狼’之计,大王可记得扈家庄?” 离梁山泊不远,有一个扈家庄,庄上为防梁山的骚扰,由村长扈太公组织了一支民兵队伍,领队的是扈太公的女儿扈三娘,这位扈三娘武艺人品出众,是远近闻名的霸王花。 梁山上的强人们要下山抢个粮啊,搞个自驾游啊,扈家庄是必经之路,这条路现在被扈家军卡着,有心去灭了吧,自王伦以下,都不是扈三娘的对手,结果只能绕道而行。现在油价又贵,没事绕长道多烧油不说,面子上也难堪,这令梁山上下都非常的郁闷。 “扈家庄?这和林冲有什么关系?”王伦问 “林冲还没有经过入山的考试的,可以出这个题目给他……”广智提醒说。 在吾国,人生无处不考试,应试教育是永远的时尚,升学和当官之类不用说了,就是上山当强盗,也是要考试的,这个考试不叫乡试会试殿试,也不叫做中考高考,而有专名叫做投名状。 王伦眼睛一亮。他明白了。 投名状考试,就出这么一个难题:灭扈家庄驱虎吞狼。 林冲成功,则为梁山去了扈家庄这个大患,若失败,则自己走人,这样就不会伤了推荐人柴进的面子。 是好计!王伦赏了广智十两银子,广智有个兄弟广谋,就非常羡慕嫉妒恨。 次日一早,王伦便把林冲和王矮虎叫到聚义厅。 “两位,你们可知道,入山寨是要考试的。” 王矮虎当过强人,知道这个规矩,“王大大,你说的是投名状吧,宋记公司的推荐信不能免试的么……” “这个……宋记公司的推荐信相当于二本文凭,不过,梁山相当于一本的学校啊……”王伦总算随机应变得快。 王矮虎楞了,心想,这落草什么时候又和高考接轨了,还分一本二本? 林冲不知道,他持有的柴进的推荐信,那是强人世界里一流的签证,到哪里都是免试的,但他历来是一个守规矩的人,便说:“请王领导出题!” 林冲这么一表态,王矮虎也只好默然无言,他并不知林冲有最牛的签证,即使知道,他也不会提醒林冲可以免试的,要考大家都考,心理上平衡些。 王伦简单地介绍一下扈家庄与梁山作对的事,“考题便是这样了,你们去打扈家庄,若能彻底打败了扈三娘,这题目就可以及格了。当然如何评分,最后解释权属于本公司。” 这个题目留了很多空间,“彻底打败”以什么为标志?若只是阵上打跑了,从此坚壁拒战,这个帐如何算?所以,还得归结于一句最后解释权属于本公司。 况且,林冲赢不赢还得两说,以王矮虎的本事,基本上是聋子的耳朵,一个摆设而已,成与败,其实都是林冲自己的事。俗话说,双拳难敌众手,强龙不压地头蛇,你林冲无天时无地利无人和,就算浑身是铁,又能打几个钉呢。若扈家庄采取坚守政策,一个人攻坚,那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取胜了。 林冲根本不会想太多,觉得参加考试是天经地义的,况且对这样的题目,也充满信心。 所以他不再多言,下厅挑了马,携同王矮虎,一起杀奔扈家庄。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鲁智深阻击曹军救刘备。 第一部 面朝大海 19 张飞打岳飞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张飞打岳飞 鲁智深一脚把刘备的船踹远之后,心想:洒家此时若避开了,后面追来的那些人还会找那大耳朵的晦气,俺得挡上一挡,杀人须见血,救人须救彻! 想到此,鲁智深转身跨上刘备的的卢马,束紧戒刀,倒提禅杖,立在沙滩上。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他看看海上,可能是顺风的缘故,加上刘备在全力以赴地划,小船去得较快,离岸已有三两百米。 鲁智深这才转头,冷冷注视着渐近的人马旌旗。他纹丝不动,象一尊雕塑,只有袍袖在海风中猎猎作响。 渐渐,追上来的队伍近了,海风中猎猎作响的旌旗,也与鲁智深袍袖间的风声形成雄壮的混响。 前军士兵将抵海边时,远远望去,见沙滩上一匹高大的的卢骏马,一个威猛的胖大和尚,安如山岳,不怒自威,腰间戒刀,藏春冰三尺,握中禅杖,横铁蟒一条,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前军将士竟然都吓得一激灵,齐刷刷地立定。 惊疑象风一样传遍大军,刚才还风尘滚滚,杀声震天,忽地嘎然而止,沙滩上陡然静下来,只有海潮在哗哗作响。 那些将士们都学乖了。 他们想起这几天来的事情,追到长坂坡时,一个赵子龙杀得七进七出,追到当阳桥时,一个张翼德三声怒吼又把一个夏候杰活活给吓死…… 现在到海边,又看到这么一个猛和尚,瞅那形象就不是好相与之辈,那腰身比张飞赵云还阔了几围。 大家便想,这个刘备,到底打造了多少大神啊…… 前军一停,早有人报知曹操。曹操闻报惊奇不已,难道刘备会在海边布下伏兵,引他们前来,然后赶去海里喂鱼? 兵书上没这个打法吧。这海边不是个藏得住伏兵的地方啊。 曹操急忙上马,从阵后前来。 鲁智深隐隐见后军青罗伞盖、旄钺旌旗来到,料知是主帅已到,乃凝神观望。 曹操来到阵前,和鲁智深一打照面,马上认出鲁智深就是上回店中喝茶遇到的莽和尚,鲁智深一直是本身服色,而且这么有特点。鲁智深却一时不能认出这个一身戎装的人,竟是那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茶客。 曹操呵呵一笑:“原来是这位壮士,幸会!小店一别,忽忽数月矣!” 鲁智深一听声音,又因有刘备交代在前,便想起对方是谁了。他见对方说得客气,又曾有一面之缘,也欠身作礼,“将军别来无恙!” 曹操此时无心叙旧,马上接着问:“壮士可曾见到一个啊,可曾见到上次和我一起饮茶的那位……朋友?” 所有人的眼光都在鲁智深身上集合,海上数百米处的小船,竟一时无人注意,看到了的,也以为不过是一只打鱼的小船。刘备眼看大队人马来到海边,早已伏低身子藏在船篷中悄悄划船。最关键的是,鲁智深以及他坐下那匹刘备的大名鼎鼎的骏马太吸引人的眼球了。 鲁智深听了曹操的问话,正好心头颇多疑惑,又想泡时间让刘备驶远,他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在打死郑屠时就曾用过缓兵之计,于是竟平心静气攀谈起来,“将军说的,是那个怕雷的大耳朵么?” “正是!” “将军和他不是朋友么,如何却又厮杀起来?” “这个……”曹操略一沉吟,觉得一时难以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可没时间慢慢解释,于是话锋一转,“壮士可听说过这么一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鲁智深觉得这话太不入耳,心想,方才那个大耳朵的刘备说,此人是一个奸相,果不其然,听这些屁话就是高俅那一流,他是直性人,虽然眼下形势,须行缓兵之计,却并不能因此掩饰真实的自己,“这个话却是哪个鸟人说的,不象人话啊,朋友就是朋友,兄弟就是兄弟,永远都是,我等在江湖上混的人,全仗一个义字,若为一个利字背叛朋友,直与猪狗何异,这种小人若让洒家碰到,先让他吃三百禅杖了去!” 曹操未及答言,手下有员猛将许诸,却是火爆性子,听得十分不爽,按捺不住,出马阵前,“这秃驴对丞相说话,好生无礼,我先与你斗三百合说话!” 曹操一想,看看这和尚功夫也好,况且刘备去向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并不阻拦,拈须观斗。 这鲁智深岂是一个怕打架的,早不耐烦了,催马迎了过去,“当”的一声巨响,两人就干上了。 这一场厮杀,真可谓是旗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都是猛将,以力打力,毫不取巧,直看得士兵们挢舌不下,武将们喝采不迭,直呼“好杀啊好杀,真是张飞打岳飞,打得满天飞啊!” 连曹操也微笑着,赞叹道:“有意思,有意思,这有点关公战秦琼的意思啊!” 两人在沙滩之上,斗了有三五十合,未分胜败。 刘备的小船渐渐远去。 曹操看了这场好斗,油然起了爱才之心,久斗怕有闪失,于是下令鸣金。 许诸气喘吁吁地回马过来,汗湿征衣,他想,这个莽和尚好大力气,幸亏丞相及时鸣金了,再斗下去就不怎么好玩了,不过,他依然嘴硬地说:“正待杀了这秃驴,丞相如何鸣金?”曹操说:“此人如此勇猛,我起了周公吐哺之心啊!” 曹操向鲁智深伸出大拇指,“壮士!果然好身手!我有良言相劝,壮士肯纳否?” 鲁智深平静地说:“将军请讲。” 曹操清清嗓子,朗声说道:“当今天下风云际会,朝廷用人之际,大丈夫须当建功立业,以壮士这身本事,现下随我回朝,奏明圣上,决不失拜将封侯,一刀一枪博得个封妻荫子,壮士以为如何?” 鲁智深一听,只管摇头,“洒家自在惯了的人,并不习惯当官,况且,只今满朝文武,俱是奸邪,蒙蔽圣聪。就比俺的直裰,染做皂了,洗杀怎得干净!恕难从命,多谢了!” 曹操察言鉴色,知道这个和尚轻易难以收伏,只能叹一口气,话锋一转,问:“壮士坐下骏马从何处得来?” 鲁智深说:“无意捡到,洒家还正想寻找失主,若将军知道,烦告一声。” 曹操一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他想,这和尚看着粗卤,怎的也学会装b了,原来粗中还有细,倒是不可太小看了。 现在弄不清的就是,刘备和这和尚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显然,上回在“巧遇居”想遇时,这和尚还与刘备素不相识,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刘备也没有交结这么一个和尚,如果他是在离开京城的这段不长的日子里结识这和尚,想来也不会很熟识,否则,以这和尚的能耐,充当一员大将绰绰有余。刘备目前的实力是迫切需要人才的,这样的虎将怎么会放过呢…… 当然,他可能并不知道这和尚的本事…… 可是他又在这关键的时候,让这和尚来阻住我的千军万马…… 从他与和尚的交情来说,如果他们相厚,他就会知道和尚的本事,也就会早重用他…… 然而,如果两人并非相厚,这和尚怎么会在这样的时刻,不顾性命来为刘备打掩护呢…… 一切都是悖论。 曹操觉得思路陷入了死胡同,他摆摆头,又往回想。 为什么认为刘备与这和尚有很深的关系呢,因为和尚骑了刘备的马,而且他在事实上阻住了曹军…… 可是有谁亲眼看到是刘备把马给他,又凭什么说他是在这里为刘备打阻击呢? 曹操把刚才与鲁智深打交道的过程一一细想,才发现自己是在情况不明的状态下,莫名其妙地与这和尚打了一架。 但是,如果这和尚真的是为刘备打阻击的话,则他阻挡的方向,就是刘备逃跑的方向…… 和尚身后是什么?是海…… 想到此,曹操急展眼往海上看过去。 茫茫大海,风平浪静,只有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点舟影。 曹操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那是刘备的船? 如果真是如此,因为自己没有船,任有千军万马,却也鞭长莫及了。 事先没想到可能用到船,这是本次战斗最大的疏漏。 难道天意还要留下刘备,跳出这么个奇怪的和尚从中作梗。 当此情形之下,该如何办? 曹操一眼就看出,这和尚是个死硬分子,让他屈服是不可能的,如果让自己的千军万马一拥而上,无非是得了个死和尚,刘备的线索就断了,如果非得要捉个活的,那这片海滩就是第二个长坂坡,这和尚就是第二个赵子龙。就算花了大量将士性命捉到一个半死不活的和尚,他也不会招的,结果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还有,不论哪种情况,都碰不到海上的刘备半根毫毛。 结论就是,来硬的不行。 刘备既是失踪于海边,他的下落,目前也就只能着落在这和尚身上,所以,得让人悄悄地盯住了这个和尚,从长计议…… 曹操果断地下令:“鸣金收兵!” 许诸大惑不解:“丞相,这和尚……就这么……算了?” 曹操说:“不算了又能如何?我们这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和一个错误的对手,打了一场错误的架……” 大军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不一会,海滩又恢复了平静。 鲁智深纵马,慢慢地往侠客村而去。 曹操回到营中,准备派出一组特务去侠客村盯梢,但他直觉这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任务,由谁负责带这组特务,不能不多费点心思,“擒贼擒王,找刘备是件大事,得派个比较强大的特工领导这个小组。” 手下的幕僚们就开始讨论了。 荀说:现在国足老是找洋帅,我们何不也学他们,请一个洋特工来。 荀攸见有此说,便推荐说:出身于克格勃的特工普京应该有两下子…… 蒋济说:普京现在正闹离婚呢,只怕没功夫来。 贾诩说:要不,请007来也不错,就是詹姆斯邦德。这家伙可是火了几代的强悍特工。 刘晔说:那邦德佣金挺贵不说,可他隔一段时间就得换一个邦女郎,挺难伺侯…… 曹操笑了,说:“便宜无好货,好货不便宜,007还是请得起的,女人嘛,算不得什么,到时候给他换就是了!马上去办!” “喳!”大家齐答。 现在社会这效率……次日,高薪聘来的詹姆斯邦德,乘飞机到达。 曹操火速在机场接见了还背着伞包的007。 “背着伞包坐客机,这是个什么节奏?”曹操问。 “没办法,今天直达这里的航班,只有一趟俄航的比较合时间,坐俄航的飞机不得不防万一,你懂的。” “007的胆量,由此可见一斑啊!”曹操笑着说。 接受便快速交待了任务,几小时后,007便进入侠客村就位。 鲁智深是个老江湖,他嗅得出盯梢者的气味。他知道,那个什么奸相曹操,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他一定会设法通过自己去寻那个什么刘备。 救人须救彻,那刘备是往海上去了,他现在若去那个什么马尔代夫,无疑就是把刘备的逃跑方向告诉了曹操,所以,他不能往海上去了。 他向贞娘说明了情况后,两人反而离开海边往内地而去。 詹姆斯邦德向曹操报告这一情况后,曹操略思考一下,怕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嘱咐邦德派两个人跟着那和尚和妇人,其他人依然守在以侠客村为中心的那一带海边,扎硬寨。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刘备初会鲁滨逊。 第一部 面朝大海 20 刘备上鲁岛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刘备上鲁岛 刘备伏在船篷中,探出头窥视远岸的动静。请使用访问本站。 海滩上杀气腾腾的打斗激动着他,如此好杀确实难得一见,想关二弟当年,斩华雄颜良文丑诸辈,固然雄壮,但差不多都是一招致敌,就观赏性而言,显然比不上这样往来不绝的龙争虎斗,并且,关二弟有一点仗着马快,而突袭于敌人未及措手之际,所含水份被后人质疑也是理所当然的。 眼前这场打斗含金量之高,在刘备眼里看来,简直是见所未见。就象大多数武侠电影那样,打斗双方都象是特殊材料做的,永远打不死。然而那只是演戏,眼前情景却是真实的戏剧人生。 对这场打斗的回味,后来伴了刘备海上漂泊的许多日子。 刘备是慌乱中上的船,根本不及去想上船后怎么办,只知道离岸越远越好,待他暂时逃月兑了噩运后,想找个安全的地方靠岸时,却发现身不由已了。 他伏在船篷中观看打斗以及注意着曹操军队的动向时,没注意船在海上是按怎样的方向飘浮的,只是发现岸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他想按感觉的方向悄悄靠近岸边时,却发现他已经找不到岸了! 这个世界只剩下海洋与天空。 这一下,刘备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茫然无着。 即使以前在战斗中失败,也知道败退的方向。 就象前面说到的段正淳段王爷一样,刘备刘皇叔对航海技术也是一窍不通,显然科学并不会特意眷顾皇亲国戚。 既然往任何一方行进都是希望,同时也都是危险,就只能是随波逐流,等待命运中出现奇迹了。 最为幸运的是,船舱里倒是备了不少干粮和淡水,甚至一些生活用品,看来那个和尚是打算作一次极远的旅行。 但是,和让人感觉到的无可预期的未来相比,这些东西就显得微不足道了。再充足的准备也是有限的,而未知的日子是无限的,现在要把有限的准备投入到无限的时间中去,谁知道会是怎么的结果呢。 所以,刘备还是非常省俭,做持久战的准备。 他每天都会花大量时间,守候在舷边,用剑去刺浮到海上的鱼,对于刘备来说,这又是一次潜伏爪牙的考验,守候需要耐性,刺鱼需要稳准狠的剑法,最重要的是,大量的时间需要消遣,食品尤其需要储备。 海上也不时会有暴雨,这时候,他会痛快地洗一个澡,并用所有可以盛水的容器,小心地尽可能收集淡水。 除了刺鱼,另一个消遣是在和尚的行李中发现的。 刘备开始并不想搜检行李,这有悖于君子之道。但是日子一长,不可抗拒的好奇心就不断地啃噬着刘备的心灵。他想,在海上这么漂泊,生还的可能性都很渺茫,以后重遇那和尚,更是大海捞针的事,况且,即使有机会去寻找,也得有一定的线索,而这行李,几乎可以说,就是能寻找有价值的线索的唯一途径。如果运气好的话,比如翻到手机之类通讯工具,岂不是最好的自救途径么。 这么一想,打开行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刘备轻轻打开行李,一边喋喋不休地说,读书人偷书不算偷……借东西要还,损坏东西要赔……希望好奇不要害死猫……当然,我的属相不是猫。 刘备借了这下意识的喋喋不休,向自己解释,减轻良心的遣责。 行李比较简单,就是一些衣物,以及银两细软。让刘备吃惊的是,除去僧衣等,多为女人的衣物。 这和尚有点逆天了。 更为特别的收获,竟然是一本相册。 刘备靠在船蓬上坐着,对搜寻行李的结果有些失望。闲了一会,觉得无聊,就打开相册。 第一页竟是一张美女的艺术照,似乎这相册的主人是一个女人。 刘备睁圆了眼。 这个女人他见过。 就是在“巧遇居酒家”与这和尚一起的美女嘛! 虽然那次见面时间极为短暂,但其实,只有一眼就够了,这么美的女性,一眼已足够一生不忘了。 当然,刘备毕竟是刘备,他见到这美女时,基于当时的形势,并未细看,现在终于能够重新细细审视这位美女时,刘备不得不承认,她堪称绝色,甚至可以说,他一生所见美女中,能与此女相媲美的,几乎没有。 此刻,刘备的心,居然异样地跳了一下。 他是被她的美丽震撼了。 但是,震撼刚刚开始,当刘备翻到第二页时,他几乎是来了一个后滚翻。 那是一张双人照,一个是那美女,她倚着一个汉子…… 豹头环眼,燕颔虎须…… 这不是三弟张飞么! 刘备凌乱了。 他稍微稳定了一下心情,重新审视那张照片。 首先他得确定这不是ps照片。细细看了半天,现在ps达人多,几可乱真,但从二人那种亲密契合的姿态表情看,真实度很高。 刘备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好继续往后翻。 继续看下去,发现这么满满一大本大多是双人照,刘备就想,这不可能是ps照片了。,三弟极少照相,他没那么多照片流在外面可供ps的,况且,这种家庭相册搞这么多合成照也太夸张了。 而且照片多了,也明显看得出,照片上的人是一对恩爱甜蜜的夫妻。 三弟没有兄弟。 结论: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与三弟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现在刘备觉得,他也许与这个美女还是有缘的。连她的丈夫,都酷肖三弟嘛。 既是有缘,如果可能,说不定还能与她相遇。 不,不是有可能,而是必须要,因为这行李必须完璧归赵。那和尚于己有救命之恩,而且是那样一位将才,一定得归还他的行李! 等一下…… 这和尚的行李中,怎么会有美女的相册呢? 还有,这行李中那么多女人衣物首饰,根据相册推断,想必也是这位美女的。 换句话说,这行李属于和美女共有! 到此时,刘备才想到,和尚与美女的关系是一个很值得考究的问题…… 第一次在酒店相遇,这和尚就与美女厮混在一起。 现在,他们的行李也在一起,而且是在这船上,顺理成章地想,和尚出海的伴侣,就是这位美女。 这是多么奇怪的组合。 这位美女既然有家有室,为什么要跟着一个和尚在外面乱窜呢? 这个世界很八卦。 刘备的心思,一直为自己的事业占据。现在,闲在这海上,什么都做不成时,他便有大量时间来想这些八卦的问题了。 每天,他都要翻看这相册他也实在没有其他东西可看,一边看,一边联翩浮想。 藉此排遣海一样的无边孤寂和无底空虚。 在无人的海上独自漂泊,人的心理比在正常环境中是很不一样了,变得脆薄,变得柔弱,很容易被触动,很容易达到沸点。刘备现在就是这样。当他日日看着相册遐想时,情感上就日日与那个美女亲近,当翻看相册成为一种精神寄托时,这种亲近渐渐接近于依赖了…… 接踵而至的就是yy…… 现在,每当他坐下来,拿起相册,心中会升起一种神圣与怜爱的感觉,他会先嗅一嗅相册,那上面有若有若无的清香,那清香肯定来自那个美人有当时纤手香凝,他闭上眼睛,思路会不自觉地走大多数男人想象所喜爱的女性那样,走向世俗的邪路……直到他对美女的敬重将他从泥坑中提溜出来,他才会带了一些羞愧,自嘲地笑一笑,摆摆手,象要将自己从俗念的沼泽中挣月兑出来…… 不能挣月兑时,他就站起来,伸展了四肢,做几个最为彻底的深呼吸,仿佛要靠了这呼吸重新塑造自己,把憋在体内的猥琐**吐了出去,把天空的高尚与海洋的纯正吸了进来…… 几次深呼吸后,他会放开声音对着大海吼道 “女神啊,刘备起誓,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见到你的话,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吼完,自己就笑了,笑自己老夫发了少年狂。 只有在这无人的海上,他才能完全真实地面对自己及这个世界,在这里,不用装b,因为没有观众,他可以御下一切伪装展现自己。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想,我真的还能见到这美女吗?即使见到了,又能如何,她属于她的丈夫,即使不属于她的丈夫,她旁边还有一个和尚…… 这美女是与和尚私奔吗? 这是刘备最不愿意想象,却又无法回避的问题。 他实在不愿意把这美女想象成第二个潘巧云前一向,网上沸沸扬扬地传播了一桩杀人案,被通辑的凶手叫做石秀和杨雄,而他们杀的正是与一个和尚私通的杨雄之妻潘巧云…… 想到此,刘备有些不爽,他挥挥手,似乎想用力把这些不愉快的联想抹去。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还在于,还能回到……陆地上去吗? 他向远方看过去,他忽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悲观与落寞涌上心头。 或许,我一生会断送在这海上了,谁知道呢…… 在他最为沮丧的那一刻,一抹绿色突然出现在海平线上! 刘备以为是幻觉,他使劲擦了擦眼睛。 没错,是一线绿色,隐隐约约,象是树丛…… 陆地! 刘备抛下相册,大笑了,眼泪流了出来。 刘备拿起桨,用尽全身气力划动,这时候的他,完全是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 近了,刘备划得眼冒金星,那一线绿色近了。确实是树影。 不过,渐近的不是大陆,而是一个海岛。 那也是诺亚方舟! 刘备赶在自己虚月兑之前,划近了海岛,离岸还有百十步距离时,他跳下船,水深齐腰,但他踩到了水底柔软的沙。 这么多天来,他第一次感到脚下踩到实在的大地,不再象大海那么虚浮不定。 他都没有力气把船拉上来了。他走到沙滩上时,终于倒下来,他静静地趴着,恢复一力。 这时不知何处一声巨响,海鸟成群惊起。 刘备竟然也一激灵坐起来,他平生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 确实,刘皇叔没听到过火枪的声音。 这声音,发自段王爷手中那支刚从鲁滨逊手中缴来的枪。 刘备抽出双股剑,这一刹那他暂时忘记了疲劳。他支起那对著名的大耳朵,听了半天,然后慢慢走过去。他又惊又喜,因为这种非自然的声音告诉他,岛上有人。 走出数百米后,刘备终于看到沙滩上的段王爷。虽然看他的打扮不是中土人氏,但刘备还是倍感亲切,他看得出,对方是文明人,不是土著生番。 他满脸堆欢地走过去。 段王爷听到脚步声,警惕地回头,用一支火枪,指定刘备。 “落难之人,擅撞贵地,请恕罪。”刘备拱手说。 段王爷见机极快,马上看出对方是友非敌,亲近感也油然而升。他哈哈一乐,“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刘备更高兴了,“原来兄台也是流落到此……” “彼此彼此!” 两个皇亲国戚紧紧地握手了。 身后忽然一声响亮! 两人回头一看,一个巨浪正把一只小船掀向礁石,撞成碎片。段王爷失声大叫:“额的神啊!船没了!” 刘备忽然想起什么,拔腿便往来路跑,边跑边喊:“我的船……我的船忘了下锚……”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迅公追查日记本。 第一部 面朝大海 25 逼下梁山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逼下梁山 林冲在将扈三娘擒于马上的一刹那,贞娘的脸,就在眼前这位女将美丽的脸上叠映了,也许是两人眉眼间有相似之处,也许是林冲对娘子的思念成疾,以至于产生某种错觉,最为重要的是,这位女将的眼中,激荡着一种崇拜和柔情,和贞娘看林冲的眼神一模一样。请使用访问本站。 林冲心中一痛。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虽然林冲当局者迷,并未清楚地意识到。 但是当王伦说要为王矮虎介绍女人时,林冲虎躯一震。 林冲回到自己房中,无力地坐下来。他知道王伦说的女人是谁,因为梁山上没有第二个女人。 王伦旧部是他的御林军,现在他把扈三娘许给王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拉拢,他花如此大的本钱拉拢新来的王英,只能是一个目的孤立林冲。 心思细密的林冲,预感到一张无形的网在把自己包裹起来,隔离开来,无从挣月兑。 不过目前,最重要是还不是这些,而是王伦的许婚,这件事给林冲的心灵冲击是巨大的,他震惊之后,有一种说不清滋味的熬煎,这时候,林冲才突然意识到,他对扈三娘是多么在乎。 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 当然他并没有更多的幻想,现在的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爱的权力。 而且他的心思,也集中在另一个方面,那就是,他知道了在梁山,他安身不牢。 林冲拿出酒来梁山倒是处处不缺酒吃了几碗酒,闷上心来,蓦然间想起:“以先在京师做教头,禁军中每日三街六市,游玩吃酒,谁想今日被高俅这贼坑陷了我这一场,文了面,直断送到这里,闪得我有家难奔,有国难投,受此寂寞,直如此命蹇时乖!”因感伤怀抱,乘着一时酒兴,向那白粉壁上写下八句五言诗,写道: 仗义是林冲,为人最朴忠。江湖驰闻望,慷慨聚英雄。身世悲浮梗,功名类转蓬。他年若得志,威镇泰山东。 题罢诗,撇下笔,再取酒来,边喝边叹。 叹了几回,转念一想,大丈夫有仇不能报有冤不能伸,屈身于此受落弟秀才的腌脏气,何时才是尽头…… 此时的林冲,已经是山穷水尽,他不想再窝囊下去了。 他喃喃自语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一念到此,顿时豁然开朗,反正现在是孤魂野鬼,也不必吊死在一棵树上了。 林冲这种人,很难突破自身,一旦突破,却也把得牢,做得彻。他稍一想清楚,就无半点犹疑,走! 他迅速结束停当,带些散碎银两,提着枪,仍挑着草料场老军送给他的酒葫芦,来到一处僻静的岸边。 关上隐隐传来酒宴的喧哗,特别是王矮虎大呼小叫的声音,当然,他今天肯定是最兴奋的,听那声音,这会儿一定是醉薰薰了。 王矮虎的声音,让林冲再一次想到许婚给王矮虎的扈三娘。 扈三娘听说山大王将她许配给王矮虎后,不吃不喝,绝食抗议,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林冲这时候想起,是自己把她抓上山来,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来到扈三娘房前,房锁着,两个小喽罗看着门。 “林头领来了。”小喽罗给林冲打着招呼。 “开开门,我要见见扈三娘。” 这一天来,王伦朱贵等,都来劝过扈三娘,小喽罗只道林头领也是来劝说的,赶紧把门打开。 林冲进屋,扈三娘听得门开,腾身站起,待看到进来的人是林冲,又表情复杂地坐下去。 “三娘,抱歉我把你抓到这里来……”林冲一时不该怎么说,不过这个道歉是必须的,她人本来好好的在家,无端地被抓到强盗窝里,林冲自觉首罪在己。 扈三娘不知他的来意,默默地并不开口。 林冲憋了一会儿,又说:“三娘,如今,我要离开梁山了……从此相别……祝你平安!祝你平安!让那快乐永远在你身边!祝你平安!祝你平安!你永远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 扈三娘一听他原来是来告别,冷冷地说:“你走了,把我扔在这匪窝里,算怎么回事?” “你……你不是即将成家了么……”林冲虽然觉得这话有点不伦不类,可又不知还能怎么样说。 “成家?我一良家女子,无缘无故被你们抓上山来,还要做强盗的女人,永远沉沦苦海,我有死而已,其他的话,再也休要提起!” 林冲一听这话,实情如此,且她这番苦难,也由自身而起,当下便说:“如此,我送你出山如何?” 扈三娘看看林冲,眼睛一亮,“林大王仗义相助,便是重生再造之恩!” 林冲摆手说:“我不是什么大王,也是一介良民,走投无路才来投的梁山,今日决意离此而去,三娘是因我而来,若有不测,林冲之罪,百身莫赎,既然如此,我带你下山去吧!” 扈三娘喜出望外,拱手作礼:“林将军,大恩不言谢,三娘定有回报!” 林冲赶紧回礼,“愧杀我了!我们这就走吧!” 两人出得门来,守门的小喽罗问:“林头领带她去哪里?” 林冲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扈三娘劈头一掌,将小喽罗斩晕于地。 两人从小路匆匆来到水边,林冲知道,梁山芦苇荡中,到处泊着小船,他找到一只小船,就跳上去,一个巡哨的小喽罗过来,林冲说,去对岸朱头领的酒店有些公干,那小喽罗认得林头领,当下不敢怠慢,急划船将林冲送过对岸。 世人只知有逼上梁山,未知有逼下梁山。此书为识。 再说梁山酒宴之上,王伦等众人,俱大醉,王矮虎酒动色心,就想去扈三娘的房间看,王伦直着舌头说:“贤弟……不急,来日……日方长……” 王伦心里高兴,所谓“十面埋伏”之计进行得如此顺利,还有点出乎他意外,现在林冲已经明显是孤家寡人了。 王矮虎哪里肯听,只是要见扈三娘,王伦笑着说:“贤弟既然……然难耐,随你去……去吧……”说着,歪在交椅上竟睡着了。宋万等一干人也醉得歪在桌上。 王矮虎摇晃着高一脚低一脚到了扈三娘房前,地上晕着的小喽罗把他绊了一跤,爬起来便笑骂道:“这……这厮,守着门门……门,责任重……重于泰山,也醉……醉在这里挺……挺尸哪……” 他上前便敲门,敲了几下,屋里没有动静,王矮虎笑着大喊:“三娘,王英……英来看你你……来了”醉成这样,他竟然没忘记自己改名叫“王英英”了。 屋内却仍然一片寂静。 王矮虎有点不耐烦了,借着酒劲就推门,还是连推带靠,不意门是虚掩的,这一靠就一个滚翻进了屋,倒吃了一惊,酒也惊醒了几成。 他一节节撑起身体,四处张望,房里没有人影,这一下酒就全醒了,他跳起来,直着脖子就喊扈三娘,那音调飙得,能赶上歌曲《青藏高原》里面的“呀拉嗦”了,屋里吼几嗓子,就跑出门,站在屋外喊。 晕着的小喽罗一下子就被他惊天动地的声音震过来了。一看是他喊扈三娘,便说:“刚才林头领把人带走了……” 王矮虎一听,大吃一惊,这一下,所有的酒都做冷汗出了,他突然灵台敞亮,不好,林冲一定是和我老婆私奔了! 马上就跌跌撞撞去见王伦,王伦正睡得好呢,王矮虎拿了一盆水就当头泼下,小喽罗们一齐大惊失色,这梁山上还没有人如此鲁莽地对待大王呢。 王伦醒是醒了,意识还迷糊着,嘟嘟囔囔地说:“怎么……这么大的……雨……” 那王矮虎对着他耳朵就打雷似的一吼:“林冲把我老婆拐跑了!” “林冲”这两个字一出来,王伦一激灵就醒透了,他抹一把脸上的水,问:“林冲怎么了?” “林冲把我老婆拐跑了!”王矮虎这一句带着哭腔了。 “你是说,林冲跑了?离开梁山了?”王伦问。他只对林冲这个名字敏感。 “是的,林冲跑了!还拐跑了我老婆哪!” “林冲跑了!……嗬嗬,嗬嗬,嗬哈哈,嗬哈哈哈……”王伦大笑。 王矮虎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他只想大哭一场。 “走,看看去!”王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了笑,说。 王矮虎头也不回地拨腿就往扈三娘的房子跑去。王伦却是大步流星往林冲的住处走。亲信小喽罗不知跟谁走,面面相觑一会,到底还是都跟着王伦走了。有几个小喽罗就去推醒杜迁宋万。 王伦走进林冲的房间时,有个小喽罗告诉他,林冲在墙上留了一首诗。 王伦歪着头把林冲的诗看了一回,又微笑了一回,然后对小喽罗们说:“走,弄点汤,我们去醒醒酒,我现在居然有点饿了。去个人把王头领叫来,跟他说,化悲痛为力量,老婆么,以后还有机会的,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哈哈哈……” 王矮虎冲到扈三娘房前,回头一看,谁也没有跟着他来,他一时反应不过来,楞了半天,终于意识到事情无可挽回,突然觉得全身虚月兑一般,颓然坐在地上。 现在再说林冲和扈三娘。 两人离了梁山水泊,走上大路,扈三娘心情兴奋,林冲却又一次走得茫然不知所之,虽是天高地远,他却没有方向。 到了一个路口,一株巨大的古榕树下,路分了几岔,其中有一条是通往扈家庄。 林冲想,我把她抓上梁山,没法面对她的家人和乡亲,还是分别的是。 但是该往何处去,他踌躇不决,他想摇摇硬币,一模腰间,只有几块散碎银两。 榕树下是一个小小酒店,酒旗上三个大字“巧遇居”。 林冲便说:“三娘,你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扈三娘虽急于回家,但听了林冲的建议,朝林冲一笑,轻声说:“随你。”脸竟红了一下。 他未敢直视她,低了头进店,用银两向店家换一个硬币再说。 两人坐下来,林冲叫了一壶酒,几斤肉,几只大馒头,扈三娘绝食一天,也真是饿了,并不相让,大口吃着,林冲只是不知其味地啜了几口酒。 吃罢,扈三娘便问:“林将军为何要离开梁山?” 林冲便把来梁山的境遇向她说了一遍。 扈三娘听了,点头说道:“林将军英雄豪杰,确不能与这帮屑小之辈为伍!不知将军今后将何去何从?” “正踌躇难决……” 扈三娘不由自主地心中暗喜,她是豪爽之人,藏不住话,便将心里话一倾无余,“想我三娘,曾立誓要嫁与武艺高强的英雄,先前家里包办婚姻,将我许给祝家庄三少爷祝彪,祝彪虽有武艺,不及三娘,共兼无共同语言,被擒上梁山后,王伦将我配给王矮虎,那也不必说了,三娘以前未遇对手,心高气傲,竟不知与林将军对阵,数合成擒,三娘对林将军十分……仰慕,如蒙不弃,愿追随林将军……一生一世……”扈三娘说到此,羞涩地低下头,然语气却十分坚定。 林冲一听此言,有些猝不及防,他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情感波澜,忽然就被激起,钱塘潮一般涌上来,但来得太突然的情感,反使他一时一片茫然…… 良久,林冲逼着自己回复了冷静。确实,他虽然名“冲”,性格却绝不冲动,“三娘一番心意令林冲十分感动,但林冲穷途末路之人,三娘金枝玉叶,岂敢高攀。” 扈三娘却是直性爽快之人,“大丈夫敢作敢为,林将军若无意,三娘回头就走,绝不敢牵缠挂累,林将军若有意,就不必瞻前顾后,言不由衷。” 林冲虽然优柔寡断,却也是一个绅士,他早已对三娘暗生爱慕,此刻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知道必须维护心仪之人的感情与尊严,所以也明确地表白说:“林冲对三娘,早已爱慕在心,只是……” “林将军如此顾虑重重,莫非已有妻室?” “曾有,但娘子已被高衙内逼死……”林冲眼眶一红。 “抱歉,”扈三娘轻声说:“三娘得罪了。” “不知者不罪,”林冲一摆手,不觉掉落一滴英雄泪。 “显见林将军是重情重义之人,三娘愿林娘子在天有灵,诛杀仇人,伸冤雪耻!” 林冲说:“这正是林冲毕生心愿!” “那么,林将军,若你暂时无处可去,现在与三娘共回扈家庄,复作良民如何?” 林冲眼睛一亮,对他这种性格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复为良民重入主流社会更具诱惑力的事了。他有一种山穷水尽之余忽见柳暗花明之感,他实在是无力拒绝这个建议。 “但是……林冲无端抓三娘上梁山,现在哪有脸去面对三娘家人啊……” “林……大哥多虑了,林大哥当初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现在苦海回头,且有及时救拔三娘之功,我家人包括众乡父老,理当感谢,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何况,我与大哥,心心相印……” “承蒙关照……”林冲鞠躬为礼。 “不要客气,三娘何幸得遇林将军!”扈三娘有一些娇羞,但更多的是兴奋。 “不不,是林冲之幸!”林冲这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 求各种支持!谢谢!下一节:曹操南征。 第一部 面朝大海 26 铁达尼号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铁达尼号 曹操已先后把袁绍吕布等数处军阀翦灭,待他把刘备这个劲敌除掉后,北方大致统一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虽然他并不知道刘备已逃往海上,并到了鲁滨逊岛,但刘备失踪后,他的部属就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了。 曹操具有天下一统的雄心,此刻,暂无后顾之忧的他,把眼光投向了南方的孙权。公元208年冬,他亲率大军八十万号称百万南征东吴,企图灭除孙权,统一中国。 曹操知道,此番南征,最重要是让自己的北方军队学会水战,他在荆州得到蔡瑁和张允,任为水军统领,命他们造出够威够力的大战舰。 按曹操的想法,即使一时造不出航空母舰,至少也不能逊色于郑和下西洋的宝船。 在曹操严命,蔡瑁张允的督造下,经过数以千计的人的加班加点没日没夜的拚命,不久,一艘巨舰终于打造完工。 这艘巨舰的规模,在当时绝对可以写入吉尼斯世界纪录,不但巨大,而且船体裹以铁甲,堪称是水上坦克。 曹操大喜,将此舰定为自己的旗舰。并向社会广泛征集舰名。 取名的方案雪片飞至曹操案头,这些名字真是形形色色,尉为壮观,曹操看着案头一堆纸片,感慨一声:“哇噻,这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舰大了什么名字都有哇!” 曹操看得五迷三道七荤八素,让秘书团把这些五花八门的名字作一个整理和分类。 整理出来,看得清楚多了。 人物的最多,古人如《秦皇汉武号》,今人如《云迪力宏号》,中国如《李大眼号》、《宋山木号》,外国如《拉登号》、《莱温斯基号》…… 动物的也不少,如《华南虎号》、《熊胆号》、《喵星人号》、《汪星人号》…… 地名的大到如《火星号》,小到如《华西村号》,中国有《三沙号》、国际有《海湾号》…… 悲剧的,如《动车号》、《大裤衩号》、《躲猫猫号》…… 喜剧的,如《馒头血案号》、《锋芝恋号》…… 惊悚的,如《午夜凶铃号》、《七十码车速号》…… 恐怖的,如《地沟油号》、《碘盐号》…… yy的,如《超英赶美号》、《灭倭号》…… 影视的,如《步步惊心号》、《甄号》…… 曹操拿着这大把的名字就认真推敲,花了大半天功夫,手里就捏着几张纸拿不定主意。 曹操在思考时和别人不太一样,大多数人会不停地吸烟,而曹操生活方式很健康,他不吸烟,他的习惯是,一拿不定主意时,就喜欢吃肯德鸡,而且喜欢抓着鸡腿骨长时间地啃。这时候,他吩咐做一大盘肯德鸡,慢慢啃慢慢想。 曹操贴身侍卫是两兄弟,哥哥叫智广,弟弟叫谋广,两兄弟站在曹操身后,就看他手中捏着的那几张纸,看着看着就看出了一点门道,这两兄弟都很能来事儿,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都想开口说话,很默契地在曹操背后悄悄伸手比划了石头剪刀布,弟弟谋广赢了,就该由他先发言,这谋广,便把一个大拇指从曹操肩头伸过去,笑着说:“丞相果然有胸怀祖国,放眼世界的胸襟!” 曹操平时是比较善于听取下属意见的,两兄弟也很了解他这一点,所以敢开这个口。此时曹操也正好看得头昏脑涨,想和人聊一聊。他偏过头来,微笑着说:“何以见得啊?” 谋广指着曹操手上的那张纸,“从丞相选中的这几个名字看得出来。” “哦……”曹操一笑,他手里拿着的纸上,写着《比尔盖茨号》《乔布斯号》。 “这是两个老外的名字,丞相对老外的名字有兴趣,不是说明丞相不但有统一中国的雄心,还有称雄全球的壮志么!”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曹操听得拈须微笑。“那么,你觉得这两个哪个好呢?” “都不好。”谋广说得干净利落。他的开场白有条不紊地按既定方针走,第一步。马屁当头,第二步,语不惊人死不休。 曹操的兴趣果然被激发起来了,他说:“到我前面来,坐下说两个人都来!” “谢丞相!”哥俩不慌不忙就坐在曹操案前,一副自信满满,成竹在胸的样子。曹操是一代枭雄,在他面前,畏畏缩缩是不讨喜的。 “你们是哥儿俩吧,叫什么名字啊?……来来,一人一个鸡腿。”曹操笑咪咪地问。这两人一看相貌就是兄弟俩。曹操的侍卫有很多,轮流当值,他不能都叫上名字来。 “谢谢丞相!丞相真是好眼力,我们就是哥儿俩,我们叫智广,谋广。” “嗯?”曹操是个博闻强志的人,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你们哥儿俩这名字好象和《西游记》中那个观音院的两个小和尚的名字相似啊……” “禀丞相,我哥俩叫智广谋广,传说中观音院的小和尚叫广智广谋,那俩不是什么好鸟,撺唆那方丈老和尚谋唐僧的宝贝袈裟,还要害命,听说后来老和尚撞了墙后,那俩坏蛋又跑去水泊梁山,为王伦排挤新入伙的林冲林教头出了不少馊点子,那可是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家伙,我哥俩可是好人。” 曹操乐了:“那是,你俩正好把他俩的姓名颠倒过来了,把坏的颠倒过来,就是好的。言归正传吧,关于这舰名,你俩有什么好主意?” 这回智广抢着说话了,“禀丞相,丞相想一统天下,四海归心,可敬可佩!不过用老外的人名,小的以为不合适,老外再怎么英雄,不能和丞相比,用他们的名字,倒不如干脆用丞相自己的名字,何必给老外长脸……” 谋广也抢着发言:“如果丞相要行晦养,不用自己的名字,又或者,丞相还是想用一个洋名字,依我看……这个名字可以使得……”他从案上拿起一张纸。 纸上写着《铁达尼号》。 “丞相,这个名字有点讲究,首先一听上去就洋气,符合丞相高瞻远瞩,要与世界接轨的深谋远虑,其次它还有一些好寓义,铁么,是说这舰坚如‘铁’,‘达’么,是说达到,‘尼’么,是吉尼斯的吉,就是说这舰的坚硬,能达到吉尼斯世界纪录,盖了帽了,世界上谁都强不过它了。” 曹操一拍大腿,说:“小伙子不错,说得好,解得切,就选这个名字了!你们两个呢,从今天起,晋升为侍卫领班。” “谢丞相!” 不久,《铁达尼号》将下水试航,这时候正是冬季,北方河流大都枯水了,长江又在东吴控制下,试航理所当然在海上进行,不过蔡瑁和张允却提出了自己的忧虑。 “丞相,下海试航宜向北行,若向南行,这舰航速快,眼下西北风急,可能很快进入东吴控制的海域。招至不测。” 曹操说:“我考虑一下。” 待蔡张二人退下,曹操吩咐厨子做一盘肯德鸡。 这世上的事啊,就是无巧不成书,正好又轮到了智广谋广二人当值,哥俩互相一望,这显身手的时候又到了。 不急,等鸡上来,捞个鸡腿啃一啃再说。 等到曹操把一只鸡腿咬了肉,只剩骨头开始啃着时,智广开口了上回是弟弟先开口,这回该着哥哥了,这叫轮流坐庄。 “丞相,小的以为,如果《铁达尼号》试航,以向南行为上。”这回是直接切入主题,等待曹操给自己解释意见的机会。 这哥俩也算称得上是见头知尾,蔡张二人请求北行,曹操一说要考虑,哥俩就知道领导不太想北行。 那就必然是想南行。 但是南行有安全问题,所以领导有些犹豫。 领导的想法是揣摩明白了,剩下的事就是帮领导下决心。 哥俩不出所料被请坐了,而且不出所料啃到了鸡腿。鸡腿不是啃不到,但这为领导出谋划策而啃的鸡腿当然味道不同。 “丞相,小的以为,向北行,仅只是一次单纯的试航而已。而向南行,却有深远的政治意义。”智广说。他知道,领导考虑问题,一定是政治挂帅的。 “哦!”曹操微笑说,“继续说!” “向南试航,与我们此次南征方向一致,是出师顺利与胜利的吉祥宣言,而且,有着震慑东吴的作用。相反,向北则明显有示怯回避之嫌。” 曹操的笑容隐隐收敛了,但他表情依然很亲切,他再递过一只鸡腿。 “谢丞相!”智广有点被鸡腿噎着了,一时说不出话。谋广便抢着说了,“北行有许多好处,而南行其实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安全问题。小的看来,这其实也不算一个问题。” 曹操往后靠上椅背,咪着眼睛打量谋广,说:“继续说。” “南行有可能进入东吴控制海域,这是基于下面两个可能,一是舰速较快,但这个问题,本身就是试航需要考量的问题,也就是说,它尚未得到确证;二是风速问题,无疑,西北风是会给舰只加速,但据小的所知,这舰的主要动力来自它的机械系统而不是船帆,也就是说,风力不是舰只速度的主要因素;另外,我北方控制的海域其实非常辽阔,也不是说跑出去就跑出去的事……” 曹操轻轻点头,轻轻说,“很有道理!我已决定,向南行试航!” 顿了一顿,他又说,“你们兄弟两个,跟我一起试航,随时给我参谋一下。” “谢丞相!” 求各种支持!谢谢! 下一节:林冲与扈三娘回到扈家庄。 第一部 面朝大海 27 血泪帐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血泪帐 林冲与扈三娘往扈家庄而来。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此刻的林冲,想象着重新成为良民,并且在一个农庄以田园牧歌式的生活了此余生的日子,其实从林冲本性来说,这样安闲散淡而自在的日子正是他的理想。 他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觉得太不真实了。 此刻他的心情实在是五味俱陈,非常复杂。他依然思念着贞娘,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美丽的扈三娘也在他情感世界中,逐渐开始一种侵占,厚道的林冲,内心在为贞娘而拒绝,但却是非常无力的拒绝。 更为纠结的是,他立志将把余生全用于向高俅一干人的复仇,而复仇与田园牧歌是格格不入的,他一时难以取舍。 这种纠结,归根到底,竟然还是他对生命中两个女人的两种不同交代的纠结。为贞娘报仇,则扈三娘势必被卷入与她无关的纠葛,给扈三娘以安定生活,则报仇将成空谈。 剪不断,理还乱。此时的林冲,在憧憬中煎熬,在煎熬中憧憬。 离扈家庄渐行渐近,扈三娘既兴奋,又生近乡情怯之心,而林冲,更其情怯,他甚至害怕与扈三娘家人相见。 “三娘,我是曾使你陷于贼窝的强盗,你的家人怎么会接受我呢?” “林将军,你是身不由己,是梁山让人变成鬼……” “而三娘你又让鬼变成人……”林冲月兑口而出。扈三娘笑了,“林将军还很幽默啊。” 林冲有些窘,嗫嗫地说“……只怪背多了教科书……” 扈家庄近了。这时落霞与孤鹜齐飞,远处,袅袅升起几缕夕烟。 “炊烟夕照,好一片田园风光啊……”林冲赞叹道,此刻,他的归隐之心抑制不住象轻烟一样升起。“牧童驱犊往”“悠然见南山”“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他喃喃地念了几句诗,扈三娘笑着说:“我特别喜欢王维的的那两句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林冲说,“是啊,王维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啊。我最喜欢的还是古人的那两句陶令不知何处去,桃花园里可耕田。”扈三娘说:“林将军真是文武全才。”林冲不好意思地笑道:“惭愧。” 树梢之上,晚霞更妍,而那夕烟,随着走近,亦越来越浓。 扈三娘忽然柳眉微皱,“有些不对啊,这烟,怎么和平时那炊烟看上去不太一样啊……” 林冲不解地望着他。扈三娘加快了步伐,林冲也紧紧地跟上,这时他也感觉空气中有些令人不安的杀伐之气。 走上一个高坡,扈家庄就尽收眼前的了。 眼前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扈三娘和林冲一时都呆住了。 扈家庄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的瓦砾场,刚才他们看到的“炊烟”,是烧毁的房屋上的余烟,看起来,全庄范围,刚经历了一场大火灾。 扈三娘拔腿就往庄中确切地说是废墟中跑去,林冲也急步跟上。 越进入废墟中,越是让人心惊肉跳,因为一些尸体出现了。扈三娘放眼看过去,这些横七竖八倒着的尸体,看穿着就是庄民。 地上到处血迹斑斑,还有一些丢弃的兵器,乱糟糟的场面,显示这里经历过一场惨烈屠杀。 扈三娘一时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在瓦砾中寻找回家的路。 正行间,听得林冲说:“三娘,这里还有个人还活着!” 扈三娘回头一看,林冲正从几具尸体中,搀起一个老人,他满脸是血,但还能挣扎坐起。 扈三娘急急上前,边走边仔细打量,直到面对面时,才认出是村头的钟离老人。她急忙低身扶住老人,喊着:“钟离老伯,钟离老伯……我是三娘!” 钟离老人慢慢睁开眼睛,直直地看着扈三娘,看着看着,眼泪就渐渐渗出来,“我这不是做梦吧,真是……大小姐回来了?” 扈三娘搀住老人说:“是我啊,钟离老伯,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钟离老人有伤,一时心情激动,喘息不止,瘫坐于地。扈三娘急忙将他靠于一堵墙边,掏出腰间葫芦,给他喝了几口水,这葫芦是草料场老军的酒葫芦,林冲一直带在身边。 林冲看了看钟离老人的头部,是外伤,他撕下衣襟裹住他的额头,扈三娘却随身有些金创药,替他敷上。 钟离老人喝了一点水,渐渐止住喘息,慢慢说着,扈三娘和林冲才知道了庄上发生的事。 自从扈三娘被林冲擒去梁山,扈太公日日心伤,哥哥扈成也非常着急,就想与梁山修好,但梁山岂是好相与的,一定得备下足够份量的重礼。 扈成为此事伤透脑筋时,钟离老人献了一计。 梁山与祝家庄是死对头,如果能将祝家庄的重要人物如祝氏三杰擒获献去,换回三娘不成问题。 然而扈祝两家有婚姻之约,这令扈成颇为踌躇。 但扈太公舍不下女儿,他要扈成按钟离老人的计策行事。 “这样一来,我们与祝家庄岂不是就反目成仇了……”扈成说。 扈太公说:“我年纪大了,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了,唯你兄妹二人是我精神依托,三娘我自小疼爱,终不成到强盗窝里去受罪。你妹妹与祝彪有婚姻之约,你可借此赚出祝彪来,乘便将他缚了送往梁山换你妹妹,你们兄妹也不要再回来了,我在延安府有个旧交,我修书一封,你们投延安府去吧。这里由我这把老骨头与祝家去磨。” 扈成兄妹感情特别好,而且他很孝顺,不能违了太公心愿。当然,不能扔下老爸在这里,到时候去梁山时,备辆车带着他一起走就是了。 正定计呢,祝彪前来探听扈三娘消息了,扈成把他灌醉了,悄悄捆住,再另备了很重的金帛之礼,准备一起献上梁山。 尚未出门,一伙强人骤然杀到,领头的人非同小可,乃是江湖上人人谈虎色变的强盗黑旋风李逵。 黑旋风是一个有名的杀人魔王,或者说,杀人机器。 一般说来,杀人者杀人,为仇,为财,为情……或者只为公道,哪怕只是错设的公道,都有一个合乎逻辑的动机。 但是黑旋风杀人,有时候完全没有动机,仅仅就为心血来潮,一时高兴,一时顺手,都可能让无辜者立马尸横就地。 如果说,在江湖上混出字号来的,各有所长,那么黑旋风的招牌上,就只有两个大字:杀人。 并且,他还经常吃掉他杀死的人。《水浒传》说他“因食虎肉长躯健,好吃人心两眼红”。 黑旋风可以说是遐迩闻名,妇孺皆知。连母亲哄淘气的孩子,都会这么说“还不好好睡觉,小心黑旋风把你抓去……” 黑旋风杀来的时候,扈太公一家正为扈三娘的事忙乎,也没心思管村庄的防务,黑旋风又是实施的突然袭击,扈家军群龙无首,连集合都没来得及,就被黑旋风带的人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杀得七零八落。 实话说,这回黑旋风杀人,却还算是有一个可以成立的动机为入伙梁山交投名状。 黑旋风在江洲杀了人,被官府通辑,便拉起手下一帮混混准备上梁山,半道经过扈家庄时,手下人说,现在当强盗也是要考试的,叫做投名状,而且我们空着手去,也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黑旋风便问什么是投名状,手下人说,很简单,就是杀人,黑旋风说,那可搔到了俺的痒处,这几日俺这双板斧没发利市,就灭了这个鸟庄子吧。 这是一个晚上,万簌俱寂。扈家庄放哨的庄兵也开始打瞌睡了。扈成不想走漏风声,趁着黑夜,一切装点停当,捆了祝彪,骑了马,太公坐车在后,正要出门,迎头着遇到黑暗中杀来的李。 据《水浒传》记载:“扈成……恰好遇着李逵,只一斧,砍翻祝彪头来。庄客都四散走了。李逵再轮起双斧,便看着扈成砍来。扈成见局面不好,拍马落荒而走,弃家逃命,投延安府去了。后来中兴内也做了个军官武将。且说李逵正杀得手顺,直抢入扈家庄里,把扈太公一门老幼尽数杀了,不留一个。叫小喽罗牵了有的马匹,把庄里一应有的财赋,捎搭有四五十驮,将庄院门一把火烧了,却回来献纳。” 这个夜晚月黑风高,庄院门的大火,漫延到整个扈家庄,村民或者被杀,或者在睡梦中被烧死,整个扈家庄成了人间地狱。 黑旋风投奔了梁山。他的考试成绩就远非林冲乃至绝大多数的强盗可比了,除了数十驮财物,他对一个村坊实行了“烧光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堪称投名状的经典杰作。 “简直和小鬼子一样啊!”钟离老人说,当时他因受伤昏迷,侥幸逃过一劫。 扈三娘听完,忍不住大放悲声。林冲抚着她的背,不知该当如何安慰她。 林冲只好转头问钟离老人:“这黑旋风是个什么来历,他与扈家庄有什么深仇大恨?” 钟离老人只摇头,他本来连“黑旋风”是谁都不认识,是在他们杀戮的时候,隐隐听得有人惨叫“黑旋风杀人了”。然后他就昏过去。 现在,除了钟离老人,这里已没活口,无法问到黑旋风的情况。 林冲和扈三娘复为良民的愿望,就此全成泡影。 他们有家难奔,有国难投,有仇……也不容易报。 不论是高俅高衙内,还是那个血洗村坊的黑旋风李逵,要诛杀这一干仇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至少,凭他们两人之力,难度实在太大。 林冲正沉思间,扈三娘暂抑悲声,对林冲说:“林大哥,三娘我仇深似海,此生不敢奢望安逸日子,我一定要去杀了那黑旋风,为一家也是为一庄之人报仇雪恨。三娘不敢拖累林大哥,我们就此……告别!” 林冲紧紧握住扈三娘的手说:“三娘,我林冲被高俅害得家破人亡,也是仇深似海,我俩是一根藤上的结的两个苦瓜,官逼我,匪害你,普天下被压迫的人民都有一本血泪帐啊!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复仇,共同反抗这个吃人的社会吧!” 扈三娘凝视着林冲,良久,突然她眼前一黑,就昏倒在林冲怀中…… 求各种支持!谢谢!下一节:曹操斩蔡瑁张允 第一部 面朝大海 28 鸡肋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鸡肋 《铁达尼号》下水,由曹操亲手剪彩,并亲自乘坐出席首次的试航。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智广谋广兄弟二人,侍卫曹操左右,另有一个未正式任命的职务随行参谋。 两兄弟此刻,憧憬着飞黄腾达的日子。 船长蔡瑁,大副张允,驾驶室自大副以下,都是荆州新降人员。 舰上还有曹操的最忠诚最精锐的勇敢善战的警卫部队,由队长典韦,政委陈宫统领。 及诸多幕僚随行。可谓声威显赫。 时值隆冬,西北风烈,《铁达尼号》顺风而下,直指南方。 《铁达尼号》驶上大海,天高海阔,曹操立于舰头,披襟当风,把酒凌虚,不觉豪情满怀,据《三国演义》记载,曹操“四顾空阔,心中欢喜,谓众官曰:‘吾自起义兵以来,与国家除凶去害,誓愿扫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吾有百万雄师,更赖诸公用命,何患不成功耶!收服江南之后,天下无事,与诸公共享富贵,以乐太平。……吾今年五十四岁矣,如得江南,窃有所喜。昔日乔公与吾至契,吾知其二女皆有国色,后不料为孙策、周瑜所娶。吾今新构铜雀台于漳水之上,如得江南,当娶二乔,置之台上,以娱暮年,吾愿足矣’言罢大笑。” 智广谄笑道:“丞相网名叫铜雀台,原来寓意于此。”曹操呵呵大笑,当下命取酒与众人欢宴,曹操喝得大醉,乃取槊立于船头上,以酒奠于海中,满饮三爵,横槊而言:“吾持此槊,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寒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对此景,甚有慷慨,吾当作歌,汝等和之。” 于是曹操开始大声读他即兴而写的诗篇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这时,在驾驶舱中,张允向蔡瑁说:“目前一切情况正常,舰速及各项指标都达到要求,由于今天风力奇大,舰只已比原计划早两个时辰逼近北方与南方海上分界线……” 蔡瑁说:“就是东吴划定的那条他们所谓‘北方分界线’?” 张允说:“是啊。” 蔡瑁说:“这就是说,我们已临近东吴实际控制的水域?” 张允说:“是的。” 蔡瑁说:“那我得赶紧向丞相报告!” 蔡瑁到了甲板之上,曹操一人在舰头横槊赋诗,警卫及幕僚们隔着一段距离环侍,这时智广谋广二兄弟正在悄悄地议论着,他俩在争论曹操诗中“人生几何”这一句中这个“几何”,到底指的是“平面几何”呢,还是“立体几何”呢,还是“解析几何”,这两兄弟即使在这时候,也在不停地揣摩着领导的心思,以便于有机会再献计献策。 蔡瑁正要上前,两兄弟拦住了他,问:“有什么事?” 蔡瑁说:“关于舰只现在所处方位,要向丞相汇报。” 两兄弟自觉现在当红,感觉很好,加上对荆州新降人员比较藐视,便说:“丞相现在诗兴正浓,鸡毛蒜皮的事就不要打扰了。” 蔡瑁急忙说:“这不是鸡毛蒜皮的事,事关丞相安危……烦请通报!” 智广说:“是不是一定要危言耸听,才能显示出你是一个人才,才能显示出你们荆州人比我们高明啊?” 蔡瑁不得不直接说了:“我们现在离南北军事分界线很近了,烦请让我过去禀报丞相!” 谋广傲慢地说:“你说的是南方伪政权擅自划定的所谓‘北方分界线’吧,那条线我们北方政府什么时候承认过?我们只认我们制定的宽度五十海里的军事区域,知道吗?” 蔡瑁一看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咳”了一声,直接就想走过去。两兄弟拦住他,谋广说:“耶,还打算闯关是怎么着,我俩兄弟是负责保卫工作的,你藐视门卫那才叫事关丞相安危,这可是一个作死的节奏哦,难道你不懂吗?” 蔡瑁无可奈何,想了一想,只能回身进驾驶舱。一进舱就破口大骂:“小人得志,两个弄臣,曹丞相总有一天死在你们手里!” 张允问怎么回事,蔡瑁气呼呼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张允就安慰他,“算了算了,我们荆州人比他们低了一等,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忍着,再待时机。” 蔡瑁说,“我们不能把自己赔进去,现在既不能进言,先把航速降下来再说。” 曹操正在舰头快意享受扑面而来的海风,渐渐地,他感觉舰速慢了下来。“怎么回事?”他问,“好象速度慢下来了?” 所有人都证实这一说法,但都不明白怎么回事。智广谋广此刻却不开言了。“把蔡瑁传上来!”曹操下令。 蔡瑁终于来到曹操面前。“怎么把速度降下来了?”曹操问。 “禀丞相,现在我舰已驶近北方分界线,过了这条线将进入东吴实际控制海域,下一步的行动,请丞相定夺。” 曹操此刻醉意正浓,昴着头说:“这条线,我们是一直不承认的!” 蔡瑁说:“丞相,话虽如此,但现实情况是,这里是公认的比南北双方陆上三八线更危险的区域。这附近的海域曾经屡屡发生军事冲突,数月前,在这附近的延平岛,还出现过双方的炮击事件,所以,为丞相安全起见,我们建议返航!” 曹操坐下来,接过一杯茶,“你们不是曾经说过,这艘巨舰性能优良,火力猛,速度快,是目前天下没有敌手的巨无霸吗?而且这舰上有我的忠勇善战的警卫部队,难道怕东吴不成?” 蔡瑁:“丞相,这个不错,但如果我们与东吴的海军遭遇,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门口作战,强龙不压地头蛇,猛虎难斗群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丞相是万金之躯,岂能轻易犯险。” 曹操沉吟一下,说:“让我考虑一下,通知厨房做一盘肯德鸡来。” 厨房知道曹操的习惯,早有准备,一会儿,肯德鸡就端上来了。曹操就坐在那里慢慢啃着。 智广谋广就在他背后开始悄悄地比划石头剪刀布。正比划呢,蔡瑁又上来了,“禀丞相,现在西北风急,舰只虽已减速,但因舰身体积庞大,受风面不小,所以离分界线很近了,请丞相赶快决定下一步行动!” 曹操拿着炸鸡翅,心不在焉地说:“下一步……唉,鸡肋!” 智广终于插嘴了:“不要总来打扰丞相的思考,先去驾驶舱等着,有决定自然来通知你!” 蔡瑁无奈,只得回驾驶舱。 谋广说:“丞相,此时返航,明显有示弱之嫌,我们事先已大造舆论,南行试航,这样的示弱岂不非常难堪……” 智广插嘴道:“那简直差不多可以视同精神上的投降。这样的无敌的巨舰,气壮壮而来,灰溜溜而去,所谓的威慑将成为他人的笑柄了。” 曹操抬头盯住了他俩,一动不动。 两兄弟心里被看得发毛,心想,难道此番猜错了领导的心思? 且说蔡瑁一头雾水地回到驾驶舱,张允急忙问,“丞相有何指示?”蔡瑁答,“指示?嘿嘿,他只说一声‘鸡肋’!” 张允说:“各位,做好返航准备!” 蔡瑁说:“有没有搞错啊,鸡肋和返航,这俩词差了不止十条街啊。” 张允说:“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进有危险,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丞相将返航矣。” 驾驶室一干人听了,便作好返航准备。 曹操啃着鸡骨头,踱步沉思,想着想着,他打算去驾驶舱听听意见。 一进驾驶舱,蔡瑁张允不在,其他人员赶紧立正说:“报告,我们已做好返航准备,只待丞相下令了。” 曹操大惊,“我何时说过要返航?” “蔡将军刚才说,丞相出了一个哑谜,什么‘鸡肋’,蔡将军猜出这个谜底就是‘返航’,属下正在讨论,竟不知此谜如何猜得,用‘鸡肋’影射‘返航’,这是卷帘格呢还是垂柳格,是易珠格呢还是秋千格,或者还是徐妃格,或者还是求凰格,属下愚卤,半天还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敢请丞相指教。” 曹操大惊,就问:“蔡张二将军何在?” “报告,他两人同时内急,刚才都吃了点霍香正气水,现在都上厕所去了。” 曹操心想,这蔡张二人竟能洞察我的心事,而且擅作主张,这太不给我面子了,况荆州新降,人心未附,久必成患,我须杀此二人,以清肘腋。 曹操回到自己的座舱,嚼着那根鸡腿骨,就问广智广谋:“你哥俩对荆州新降人员如何看啊?” 两人你望我,我望你,他们对蔡张等人本无好感,早就想进些谗言。但曹操这么主动一问,他俩一时还没吃准领导心思,不敢贸然回答。 但曹操却盯着他俩,等着听答案呢,这就只能赌一把了,说对也好说错也罢,砂锅捣蒜,就这一锤子买卖。 “丞相,我以为荆州新降,人心未附,用虽可用,不能不防。”智广是哥哥,要保护弟弟,硬着头皮投这一注。 他赌中了! 曹操把鸡骨头一丢,说:“来人!把蔡瑁张允捆了!” 两兄弟惊喜地对视一眼,这一注竟投中了。谋广甚至有些嫉妒哥哥了。 少顷,蔡瑁张允被捆翻在甲板上,两人大叫道:“丞相,卑职无罪!” 曹操谓众人曰:“我在东吴的高级间谍蒋干已卧底多日,近来自周瑜处窃获蔡张二人暗通东吴的绝密情报。现在二人乱传我令,以慢军心,故须斩之!” 众心震慑。 曹操接着说:“现在二人既通东吴,我舰行踪必已为彼所知……” 智广谋广心中一亮,原来领导早有返航打算,只是死要面子,现在显然在利用蔡张二人之事为返航令作引子。果然先前是估错了领导心思,幸好,在蔡张二人事情上挽回一注,不然会赊本了。 今天咱哥俩在舰艇该不该转向上想错了,但在蔡张二人问题上碰对了,目前是一赢一输,持平,只能等待下一局牌了。 曹操把引子是放出来了,正在为如何发布返航令措辞,这时候,一个奇怪的现象出现了。 风向忽然转了! 隆冬的西北风,突然转成了东南风! 二副在第一时间过来,向曹操报告了这一消息。 曹操惊喜交集,但却慢悠悠地以最平静的语气说:“看来我斩蔡张二人顺乎天意,天意转变风向,是令我等返航,天意不可违也,天意不可违哉!天意不可违啊啊啊!” 隆冬时节突然出现东南风,这是异乎寻常的,这一奇异的历史事件,后来经小说家敷衍附会,就有了一段“诸葛亮借东风”的传奇故事。据说,这股风是诸葛亮作法祭出。 但这个传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曹操敌对方的诸葛亮,为什么要在此时祭东南风,放曹操之舰北去呢。 后世学者分析说,在当时情况下,诸葛亮并不希望曹操与孙权任意一方取胜而坐大,只有曹孙相持,当时最弱小的己方,才能于夹缝中得以生存。这就是诸葛亮的政治远见,初出茅庐而知天下三分。 不管怎么样,这股东南风,给了曹操一个下台阶的梯子,使他不至于孤舰犯险于东吴。 《铁达尼号》顺风向北返航。 残阳如血。 蔡瑁张允作为《铁达尼号》的监造者以及试航的指挥者,其作用是不可或缺的,驾驶舱工作人员以至水手,多为荆州新降者,眼见蔡张被斩,便难免有了群龙无首的迷茫,兔死狐悲的感伤,人人自危的恐惧,一场灾难在人心浮动中悄然潜来。 向北,气温越来越低,夜色越来越重。 海中的冰山,悄然靠近了《铁达尼号》,与其说这是自然的灾难,勿宁说,这是曹操猜忌性格的悲剧。误斩蔡瑁张允,正是曹操南征东吴之舰触到的一座冰山…… 求各种支持!谢谢!下一节:韦小宝调查刺杀案 第一部 面朝大海 33 我顶你个肺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我顶你个肺 送走霍桑后,韦小宝贼忒兮兮地笑着进了卧室见方怡。请使用访问本站。 “你老公我已经把刘一舟救下了,有信为凭。”他把一封信递给方怡。 韦小宝向高太尉献了放长线钓大鱼之计,使他放了刘一舟等三人,又让刘一舟给方怡写信告知做买卖总得有凭信之物的。现在他救人是成功了,方姑娘“一辈子服伺”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他把信给方怡后,便悠然自得地欣赏她的表情。 方怡一看信,就认得是刘一舟的笔迹,把信看完,方怡心中一喜,脸色不觉带出来,韦小宝心想,这小娘皮,情人安全了,就不知还记不记得老公我了。 方怡拿着那封信一而再再而三地看着,一是见信如见人,与刘一舟分别这些天,时时思念,二是见韦小宝在旁边看着她,知道他在等着她如何兑现承诺,当初救人心切,现在人救了,她却有些后悔承诺太快了,心下好生为难,拿着信就沉吟思考着如何应付面前这个无赖。 “怎么样?你老公我还有两把刷子吧?”韦小宝笑着,带些催促意味地问。 方怡顾左右而言它,拖一时是一时,“哎,刚才来的那个瘦子是谁啊,你把他带来看我做什么?” “那个么,一个私家侦探,叫霍桑。” “这名字好象……好象也听说过啊,”方怡笑着,慢慢说,一边想对策,“你把一个侦探带来做什么?” 韦小宝何等精明之人,眼看方怡这明摆着是在转移话题,不过他不急,有的是时间跟她泡,他带了猫玩老鼠的心情笑嘻嘻地和她说话,“你猜,我会把他请来做什么?”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啊。”方怡当然乐得拖延,她希望拖着拖着,韦小宝就不记得那个要她做老婆的事了。 “你知道如今私家侦探最擅长调查什么,涉情案件啊!霍桑先生近来发现一件与你刘师哥有关的事情,正在调查呢……”韦小宝眼珠一转,就汤下面,信口就胡诌了。 “刘师兄的什么事情啊?”这回方怡不是拖延了,而是真的说到她很关心的话题了。 “唉,你刘师兄心中有人了哦……你猜他那个心上人是谁?”韦小宝坏笑着说。 方怡脸一红,她虽与刘一舟有情侣之分,但除了吴立身等几个沐王府中比较亲近的师兄弟们,知道的人还不多,她也不好向韦小宝直承其事。 韦小宝也只是从方怡对刘一舟的态度中感觉到她与刘一舟关系非同一般。 “听霍侦探说啊,刘一舟与你们沐王府的小郡主沐剑屏有一腿了,嘿嘿。” “你胡说!”方怡本以为会说到自己,没想到竟然是小郡主,心里一急便开了口,连细想一下都没有。 韦小宝心中大乐,表情却十分诧异,“咦,着什么急啊,你刘师兄有心上人了是好事啊,你应该祝福啊,难道希望他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方怡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便说:“谁急了,我是说你说谎,没有的事情。” 韦小宝还是一付十分不解的样子,“咦,你怎么肯定我说谎了,这都是霍侦探告诉我的,他是原著,我是翻译,要说谎那也是他说谎啊。只是他没事跟我说这谎干什么?他是一个有名的侦探,他调查的事,十有**是不假的!” 方怡被这一番话挤兑得不知如何作答,又气又急,只能大喘气。 韦小宝乐呵呵地想,这小娘皮分明想赖帐,我先给你一个消化不良,让你知道一下,没有契约精神是极大的混账。 正想着,手机响了,韦小宝嘴里轻骂一句辣块妈妈,这时候打扰老子,一看号码,是阿珂,赶紧便出了卧室,锁上门,这才开始接听。“老婆,我正在想你呢,你就来电话了,真是常言说的那个灵活的犀牛一点就通啊!” 阿珂说:“是吗?亲爱的老公,你想我,那好啊,欧洲之游即将结束,我明天就回家了啊!” 韦小宝心说,这也回得太不是时候了,方怡还没就范呢。他口里却说:“好啊好啊,我真是望穿秋波了啊!” “没文化,成语都用不好,只有暗送秋波!” “是是,我记得有个望穿什么的……” “那叫望断南飞雁。” “谢谢老婆老师的指教!” 两人说笑了一回,挂了电话。韦小宝叹了一口气。 现在该把方怡送走了。唉,人生不如意事十**啊。 自然,妻妾成群是合理合法的,但把一个并非明媒正娶的美眉藏在家里,阿珂一旦闹起来,那是很没面子的。 这真心叫做女大不中留啊。 他回头又进了卧室。 “现在我也把你转移出去,怎么样?”他盯着方怡的脸。 方怡天天盼着出去,韦小宝这么一说,心中狂喜,却又不敢相信,她看看韦小宝神色,且先把表情稳住,抑制住声音的颤抖问:“你要把我转移到哪里去?” “天机不可泄露,”韦小宝说,“你现在有伤,我得先送你到一个安全安静的地方去养一段日子。” 韦小宝打了一个电话。不久,来了一个汉子,此人就是天地会青木堂的高手,八臂猿猴徐天川。 韦小宝是天地会青木堂香主,他在天地会的下属弟兄们都由他支派。 韦小宝把徐天川让进屋里,说:“我老婆眼见就要回家了,家里藏了这个野老婆不太稳便,我想把她送到我的秘密别墅去,来一个金屋藏娇。老徐你帮我护送一下。” 徐天川行礼说:“谨尊韦香主之命。” 韦小宝的秘密别墅名叫“庄家大屋”,在一个山之中,这个别墅连阿珂也不知道。韦小宝和天地会的兄弟们有机密事相商时,就常在那个别墅相聚。 待得天黑后,徐天川叫了一辆车,悄悄载了方怡就走。 次日一大早,门铃就响了,门一开,听得张妈的欢声,“原来是太太!老爷啊,太太回来了!”韦小宝一听,撒着欢儿就跑到院子里。 “哦亲!”他迎向跳着进来的阿珂,“亲!”两个人搂在了一起。 “想我没有啊亲!”阿珂问。 “想了想了,我都用脚后跟想了哦亲!”韦小宝说。 “这个家伙胡说,岂有用脚后跟想的!” “实在是大脑装满了你,心中装满了你,没地方想了,十个脚趾头都想完了,只剩下脚后跟了哦亲!” “还是那样油嘴滑舌没个正经哦亲!” 两人进了屋,阿珂首先便问:“去看过我娘啦,娘还好吧?” “好得不能再好了,都四十多年的人了,怎么就显得那么年轻呢,我和她站一起,我象哥哥她象妹,就是不象隔着辈!” “贫嘴!” “真的!象她这年纪能显得这么显年轻的人,全世界也就寥寥数人而已!” “耶?听这意思,还有能与我娘比美显得年轻的?” “有,不过不多,四十岁的林志颖大叔,六十岁的刘晓庆女乃女乃。” “这些都是妖孽了……” “问题是那些明星都得靠化妆,你娘却是洗尽铅华,天生丽质啊!” “唉哟喂,这一向不见,文化见长了啊!” “那用说吗!待我学会七八国英语,下回跟你一起去欧洲显显摆……” “拉倒吧你啊,”阿珂嘴巴一撇,“你还真能顺竿儿爬,跟你说,这回我在欧洲啊,还赶上了现场看莫言演讲呢,别说你那狗屁的七八国英语,你要几时也能象莫言那样,拿个诺贝尔文学奖回来,那才叫文化,知道不!” “知道知道,诺贝尔文学奖么,领奖者是莫言,我是他弟弟,我叫莫急。” “知道不能急,这辈子我就是望穿秋波也等不到的。” “行了行了,哪壶不开专提哪壶欧洲好玩不?” “那还用说吗?” “那里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劳动人民,看到你们一定是热泪盈眶,盼着你们去解放他们吧。” 阿珂撇着嘴,“也不知是谁在水深火热中哦,你真是个小古董了,就以为你的小玄子是鸟生鱼汤,你可不知老外过得多富足,”阿珂说着说着,就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唱开了,“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外国人,他们洋气又富裕,他们快乐又热情,他们玩命地干拚命地玩,他们到世界各地去游历,噢,可爱的老外们,噢,可爱的老外们,他们自由平等又博爱,他们福利很高没忧虑……” 韦小宝说:“瞧这丫头,出了一回国,就以为自个儿是花仙子了?这外国的月亮难道就比中国的圆一些啊。假洋鬼子。” “夜郎自大。” 韦小宝就去拧阿珂的脸,阿珂也不甘示弱地拧他,两人一闹就一起摔在了沙发上。“我的沙发!”阿珂把韦小宝往旁一推,韦小宝顺势就坐在板凳上说“我的板凳!”,阿珂把板凳一踢,韦小宝就坐在地上了,“连地板也占了!”他说着,起身扑向阿珂,“我顶你个肺!” 两人正要亲热,门铃响了。 韦小宝咒了一句,就听得张妈在院里喊“少爷,一位霍先生找您。”韦小宝便叫“请他进来!”一会儿,霍桑就走了进来。 霍桑摘下礼帽,微微欠身,韦小宝忙指着阿珂说,这是我老婆。又对阿珂介绍说,这是大侦探霍桑。霍桑施礼说,幸会,夫人。他看到阿珂正在整理刚才弄乱的头发,眼睛一转,就说:“啊,我是刚刚路过,也没什么事,今天就不打扰了哈哈哈……” 韦小宝知道他是个人精,也只好陪着笑说,没事没事,请坐。 “不坐了不坐了……”霍桑走到韦小宝边,咬着耳朵说,“也没什么事,就是上次那个事查到了,雇刺客暗杀高太尉的幕后主顾,名叫林冲,具体事情下回再细聊。”说着,不由韦小宝分说,打着哈哈就往门外走,韦小宝看他确实无意打扰,也不虚留。“明天一起吃饭。”只这么说一句。 “行行,明天不见不散。”霍桑说着,又朝阿珂欠欠身说,夫人再见。 韦小宝就关上门,转身贼忒兮兮地望着阿珂笑,“小别胜新婚,上楼上楼……” “死相……” 晚上,韦小宝正和阿珂柔情蜜意,门铃急促地响了。 “想不到韦大人还是主雅客来勤,日理万机啊。”阿珂不满地说。 “平时没个球事,今天真是活见鬼了……”韦小宝发着牢骚,他掀起窗帘往下看,外面不知何时下了很大的雨,晚上是张爹看门,张爹在猫眼里看一看,就打开门,一个浑身湿透的人就急急地进门,细细地对张爹说了什么,便往里走。韦小宝定睛一看,是徐天川,他心里立即一跳,觉得有不妙的事情。赶紧往下走。 徐天川刚进客厅,韦小宝就穿着睡袍下来了,一眼就看到徐天川衣裳不整,脸上还有伤痕,“韦香主!”徐天川急切地叫了一声,韦小宝赶紧“嘘”了一下,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发生什么了,方姑娘呢?” “方姑娘被人劫了!” “啊!” 徐天川羞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 “快说说怎么回事!”虽然心急如焚,韦小宝还是压着嗓音。 原来,徐天川把方怡送到庄家大屋别墅时,雨渐越来越大,这时突然来了十几个汉子,说要避雨,徐天川看他们都带着兵器,起了疑心,就想试探一下,结果双方打了起来,打着打着,那些人突然念动咒语,什么“寿与天齐”之类,马上武功大进,劲力增了数倍,如痴如狂…… “那是神龙教!”韦小宝徒然变色。 “神龙教?”徐天川心中一凛。 总之,那些人念动咒语后,徐天川便觉不敌,给那人打伤,方姑娘就被他们乱中劫去…… (神龙教在方家大屋劫走方怡详情,请参阅《鹿鼎记》) 韦小宝说,昨夜被劫,如何现在才来报。徐天川说,昨夜被打昏过去,今天叫了会中弟兄们,想把方姑娘抢回来,才有脸见韦香主。没想到那帮人踪影皆无,没办法,只得过来报告。韦小宝也不好太责备他,只急得在屋里团团乱转,轻声说,不好不好,我老婆被神龙教的劫去,那可是凶多吉少了! 徐天川羞愧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一部 面朝大海 34 不抛弃,不放弃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不抛弃,不放弃 林冲与扈三娘夫妇行侠江湖,结交豪杰,为报仇积蓄力量。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目标很遥远,但是有目标,也算是有希望。 有时扈三娘也感到希望渺茫,她就问林冲:我们的复仇大旗,到底能打多久? 林冲坚定地回答: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不管能打多久,我只有一个人生信条不抛弃,不放弃。 他们的经济来源自然是靠劫富济贫,自己除了留很少一点生活必须的资金。林冲说,我们不能象山大王那样,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抢了钱财却是自己分赃。我们得保持自己永不变色。 近来林冲得到一些信息,准备去搞几次劫富济贫的行动。目前有几个目标,一是杨各庄的黄世仁,听说最近逼死了一个叫杨白劳的,一是周老庄的周扒皮,听说发明了“半夜鸡叫”的方式来压榨长工,一是孙家庄的孙守财,勾结恶霸胡汉三欺压乡民,一是李家坳的汪明德,也是勾结土匪伍大子为非作歹,还有一个叫刘文彩的,得到的信息却有点乱,有说是大恶霸的,有说是大善人的,现在这信息乱得,让人不知该相信谁的,这个就暂时放一放。目前他俩所在的地方,离孙家庄最近,还是先去劫了孙守财再说。 到了孙家庄的村口,林冲要扈三娘在村外等着,他先进去会一会村里的线人,模清一下孙守财庄园的情况。 不久,林冲就出来了,对扈三娘说,事情稍微有点棘手,据线人说,那个孙守财前天夜里被劫了许多财物,根据手法分析,可能是一个什么公孙道长的干的,这两天他们加强了戒备,我们虽然不惧他,但也没必要闹出太大动静,你是知道的,我历来讲究低调和安全,所以可以把他往后放一放,先料理了那几个,过一阵子再来他这里,他不能永远都这么戒备着。 正在那说着,只见松树后走出一个人来,叫道:“清平世界,荡荡乾坤,在这里商量着劫人钱财,我听得多时了。” 林冲与扈三娘吃了一惊,仔细看时,那人纳头便拜,待到他起身,林冲一看,却认得这人,于是笑着介绍说:“这位是江湖上的一个朋友,祖贯是涿州人氏,叫段景住,绰号金毛犬。这是我的娘子扈三娘。” 双方相见了,那段景住从松树后牵出一匹马来,那马极其雄骏,林冲自然是个识宝马的人,当下赞叹道:“好一匹的卢骏马啊!” 段景住伸出大拇指说:“哥哥果然识马,这马可珍贵了,就是传说中刘备的那匹呢!” 林冲一听,仔细看了一看,说:“天下哪有第二匹这么纯种的的卢马,应当就是那一匹,你却是何种缘份得到这匹宝马?” 段景住一笑,“纯属偶然路遇,顺手牵羊弄来的。” 林冲也笑:“兄弟还是那样,没事就做些无本营生……难道你碰到了刘备?那可是一位天下枭雄!” 段景住说:“没有,我也挺奇怪的,如果是刘备骑着这马,我敬他是一代英雄,也不会造次,这马却是一个胖大和尚牵着,他酒醉在草地里,把马拴在树上,我就顺手发点财,也不知刘备的宝马怎么会到了一个胖和尚手里。” 林冲说:“说不定是给那和尚代管,虽则不自刘备手中盗来,却也失了这恭敬了。” 段景住有些脸红,“我也是没办法,眼下有些急要用着它处,只好失敬一回,下不为例。” 林冲笑了,忙问:“兄弟是手头吃紧么?” “倒也不是,”段景住说,“只为想去梁山入伙,却无投名状,现得这匹宝马,倒也勉强可作进身之资,这马据说妨主,但是名人用过的,必能炒得一个好价。现在商业社会,却讲究这些。” 林冲一听梁山,心中就一跳,“兄弟想上梁山么……梁山倒确实是一个好去处,可惜首领王伦,心胸狭窄,鼠目寸光,在他手下混,却甚无意思。” 段景住说:“恭喜哥哥在地球着陆,那梁山早已换主了,你竟不知。” “哦!”林冲眉毛一挑,“怎么回事?” “我也知那王伦不好相与,所以早想上山却未成行。现在得知,新有几筹好汉上山,领头的唤作托塔天王晁盖,好生豪杰,却杀了王伦,成为新首领,把梁山搞得好生兴旺。” 林冲望了望扈三娘,扈三娘也正望着他。 “哥哥如此英雄,何不跟我一起上山干他娘的!”段景住看出夫妇的对视似有深意。 “这个……”林冲迟疑了一下,说:“我先前上山遭王伦羞辱,私自下山,今番再上山却无来由,也不能叨兄弟献宝马之光,兄弟且先上山看是如何,如果可行,那时却请兄弟带挈则个。” 段景住知道林冲性格,也不再劝,便说:“那我先上山看看,到时再接哥哥,今日便告辞了。” 段景住告别了林冲扈三娘,上马如飞而去。 “三娘,”林冲抚着扈三娘在草地坐下,拿出干粮来,二人吃着,“我们的报仇,两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团结才是力量,人脉才是财富,梁山义军是一支不可低估的武装力量,现在山寨易主,也许是我们重新入伙的机会……” “王伦虽然已死,但王矮虎还在山上。”扈三娘说。 “就游戏规则来说,”林冲胸有成竹地说,“黑社会与官场有极大相似之处,新任领导对前任领导的旧部,一般情况下是要打压的,王矮虎不是和晁盖一起上山的,在晁盖手下应该不可能太得志,况且,他除了是举世闻名之外,基本就一无所长了,因此,我们上山后避着他一点就是,也犯不着怕什么。当然,我不跟段景住一起上山,也是想以后从他那里得到有关信息之后,再决定我们怎么办。” “上次你委托暗杀公司刺杀高俅,不知情况如何?”扈三娘问。 “我们不能把希望仅仅放在某一着棋上面,所有这些只是尽人事而已,我们不能等待观望,何况,你要找的黑旋风,我们还没有他的消息。” 当然,林冲扈三娘却做梦也想不到,黑旋风正是为了投名状才血洗的扈家庄,而他的投名状,正是献给梁山集团林冲正考虑入伙的梁山集团! “所以,我们要从多方面努力,要作持久战打算,要联合各方面的力量,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林冲说。 扈三娘温柔地望着林冲,她知道林冲说得对。 更重要的是,她爱林冲。 “关于黑旋风,也不是完全没有消息,前几天听说,他又犯了血案,残杀了一个孩子……” “这事我听说了,不过残杀孩子的好象不是黑旋风,是一个叫周喜军的……” “你说的是长春那个偷车弑婴案,我说的是沧州一个四岁的小衙内,被黑旋风一斧劈成了两半!” “啊!那为什么?” “就为了嫁祸给一个叫朱仝的好汉,逼他上梁山!” “这只牲口!” “所以,”林冲说,“我们与黑旋风的仇怨,是私仇,也是公愤,我们可以争取江湖舆论的同情,李逵在沧州为逼朱仝上梁山所作的弑婴血案,以及扈家庄大屠杀,都是反人类的罪行,尤其是扈家庄大屠杀,世人不甚了解。现在扈家庄幸存者钟离老人年事已高,扈家庄大屠杀事件也渐行渐远,眼看将被岁月掩埋,而杀人魔王黑旋风显然并没有正视与反省这段历史,我们在行侠生涯中,一定要将扈家庄大屠杀事件广为宣传,为复仇争取道义上的声援。” “这件事的知情者太少了……”扈三娘叹道。 “所以,我们的复仇是很艰巨的事业,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甚至,不是一辈两辈的事。如果这辈子报不了仇,就交给儿子,子又有孙,孙又有子,子子孙孙无穷匮也。”林冲坚定地说。 “你是一个执着的人!” “我这个人吧,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有时激昂,有时低首,非常善于等候。” 两个人啃着干粮说着话,一会儿,饭也算吃完了。林冲说,孙守财这里暂时没有机会,我们再等待,先去李家坳找一找汪明德的晦气吧。 从孙家庄到李家坳有数天路程,林冲和扈三娘边问路,边向李家坳而去。 走了三天,问明了李家坳所在,却还有百十里路程,林冲便想起段景住偷的那匹宝马,他说:“我们也得买两匹好马,行动起来方便些。”扈三娘说:“可我们劫来的钱财大部份周济了穷人,哪还有多余的钱买马呢。” “这倒也是……”林冲若有所思,“其实,报仇也是一个需要钱的事情,金钱不是万能的,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可是如果我们以劫来的钱财报私仇,还能配得上侠义二字么?” “你不是说过,高俅和李逵这类人,不仅是我们的私敌,也是天下的公害么?” 林冲点头,“话虽如此,心理障碍还是有一些……” “唉,”扈三娘笑着,望着林冲,“这世上,做小人易,做一个君子就是难!是吧?” 林冲笑一笑,正要答话,听着后面马嘶人唤,两人转身一看,一队人马顺着大路过来了,前头数十匹马,后面千百人,还打着旌旗。看来人的装束,不象是官军,林冲和扈三娘闪在路边,等着他们过去。 队伍渐近时,林冲看了看旗号,不由有些惊喜,一面旗上大书“水泊梁山”,另一面旗上则是大大的“天王晁”三个字。 难道竟这么巧,遇到梁山晁盖的军马?林冲望着扈三娘,扈三娘也望着他。 待到再近些,林冲一看前面引路的马上坐着的人,不是段景住却是谁!林冲兴奋地对扈三娘说,是段景住兄弟。然后他大踏步迎向前去。 对面马上的段景住也认出了林冲,高兴地下马过来,握住林冲的手,“哥哥,真是巧遇!我引你见晁天王!” 段景住把林冲带到领头的一个虬髯大汉面前,给双方作了介绍,那大汉立即下马,揽着林冲的肩膀说:“久闻教头大名!”林冲急忙行礼说:“林冲谨参。”晁盖说:“都是兄弟,不必拘礼,教头缘何在此。”林冲说:“林冲漂泊江湖,偶过此地,晁盖哥哥兴兵何往?”晁盖说:“一言难尽!”这时段景住过来说:“前番我欲投山寨献马,不意过曾头市时,被那曾家五虎夺了去,晁盖哥哥闻知,特助我夺回宝马。”晁盖说:“曾头市屡有与我梁山为敌之意,此番就借讨马一事与他清算,杀一杀那厮们的威风。”段景住说:“林冲哥哥久有上梁山之意,何不借此机会,去曾头市厮杀一番,立下战功,就此入伙!”晁盖一听,拍着林冲的肩说:“教头海内闻名,若蒙援手,曾头市指日可下!”林冲急忙说:“林冲不才,愿在晁盖哥哥帐下为一小卒!” 当下林冲呼扈三娘前来,都引见了,两人各上一匹战马,一起奔曾头市而来。 晁盖军马来到曾头市相近,对面下了寨栅。次日,先引众头领去看曾头市,正看之间,只见柳林中飞出一彪人马来,当先一个好汉,乃是曾家第四子曾魁,高声喝道:“你等是梁山泊反国草寇,我正要来拿你解官请赏,原来天赐其便!如何不下马受缚,更待何时?”晁盖大怒,回头一观,早有一将出马去战曾魁,那人正是林冲! 林冲要投山寨,必争先夺取战功以为进身之计,故当先出阵。两个交马,斗了二十余合,曾魁料道斗林冲不过,掣枪回马,便往柳林中走。林冲是个永远拒绝冲动的稳妥人,勒马不赶,晁盖领转军马回寨。 次日平明,引领五千人马,向曾头市口川旷野之地列成阵势,曾头市上炮声响处,大队人马出来,曾家长子曾涂,指着对阵骂道:“反国草寇!我一个个直要捉你活的,解上东京,碎尸万段!”晁盖听了大怒,挺枪出马,直奔曾涂,众将怕晁盖有失,一发掩杀过去,两军混战。曾家军马一步步退入村里。林冲紧护定晁盖,东西赶杀。林冲见路途不好,急退回来收兵。 两边相持。晁盖争胜心急,却无进攻之计。 林冲虽然武功不凡,带兵却非所长。夜里宿营时,他独坐思考,心有不解,这样大的军事行动,为何没有筹划计谋的军师。正想着,段景住入帐篷来与他叙阔,林冲便把心中疑问说了,段景住说,未入梁山之前,我就听说梁山智多星吴用,素善用兵。前日刚刚出兵下山时,我问及晁盖哥哥,晁盖哥哥却气愤愤地说,吴用这墙头草,现在早已成为梁山二把手宋江的心月复了。所以此番出征,没有用他,都是叫的晁盖哥哥的旧部。 林冲在京师当过多年教头,熟悉官场规则,他立即敏锐地感觉到,梁山有权力派系之争。 他不再多言。 第四日,曾头市派两个和尚前来引诱晁盖,林冲谏道:“哥哥休得听信,其中莫非有诈?我等分一半人马去劫寨,哥哥在外面接应。” 晁盖哪里肯听,执意孤军深入,而令林冲守寨。 劫寨晁军果然中了埋伏,晁盖也被一箭正中脸上,倒撞下马来,却得呼延灼、燕顺两骑马,互并将去。背后刘唐、白胜救得晁盖上马,杀出村中来。村口林冲等引军接应,刚才敌得住。两军混战,直杀到天明,各自归寨。 晁盖中的是毒箭,已自言语不得。梁山军马群龙无首,只得回山。(此一节书,有名唤做《晁天王曾头市中箭》) 晁盖此番的铩羽而归,显示他统兵无方,且不善识敌诡计,而林冲亦未能施展抱负,可悲可叹。 林冲感觉到梁山并非一团和气,而是潜流暗涌。谨慎的他,对上山一事,裹足不前了。 这时梁山也未有能作主者,林冲辞去,众将无心挽留,只顾着晁盖,人心浮动。段景住新近入伙,也说不上话。 重回梁山的计划,就此搁浅。 林冲的一生,都是逆境。 第一部 面朝大海 35 妈妈喊你吃饭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妈妈喊你吃饭 自从段正淳,刘备,唐三藏等陆续上了鲁滨逊岛后,这个荒岛终于显出一些人气来。请使用访问本站。 鲁滨逊虽然算是岛主,但夹在三个东方人中,他是少数派。他必须放弃他骨子里的文明优越感和殖民意识,回归到平等博爱的理想中来。 聪明的鲁滨逊同学,很快学会了汉语的日常会话,一般的交流是过得去了。 岛上的生活比较简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时间很充裕。睡觉之前,四个男人可以聊聊天,吹吹牛b,还可以玩游戏四个人凑一桌牌,人数正好不多不少。 玩牌的建议是鲁滨逊提出的,他发现适合四个人的游戏就是扑克,他自制了一副扑克,“我教教你们玩这个,你们东方人有一句格言说得好:闲着也是闲着。” 刘备说:“这玩意还是我们东方人传过去的,我们管这叫叶子牌。” 段正淳说:“这个先摆一摆,我好久没玩麻将了,手痒得很,是不是我们先玩玩麻将。” 刘备立即举手附议,“说,鲁兄,你还是来学学我们的国粹吧!” 鲁滨逊一听,非常好奇,马上要学,三藏是无可无不可,于是议定。大家一起动手选用石块做麻将。 也做了数天功夫,一副麻将总算做好了,牌上的坨索万,全是段正淳用一阳指划出来。 鲁滨逊说:“且不论这游戏好不好玩,这副牌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以后能拍一个好价钱。”刘备说:“我们哥三个,在中国也算混了一点小名声,凡名人用过的东西,不要说什么独一无二,哪怕就只是一个最普通最常见的夜壶,也是肯定能买个好价钱的,你懂不?” 段正淳说:“着啊!象你鲁同学,跟名人混一块了,也就是名人了,指不定日后回到人类社会中去,有人给你写一个《鲁滨逊漂泊记》之类,你就名利双收了。” 大家嘻闹一回,段正淳就告诉鲁滨逊玩麻将,“这玩意非常容易学,在中国都实行全日制九月制义务制胎教,女圭女圭一落地就会这个了,中国有个民谣唱道三皇象太阳,照到哪里哪里亮,五帝象月亮,照哪里哪里打麻将。” 刘备说:“可不是么,这个游戏概括起来就是:三种花,砣索万,四句话,一对将,推倒一局就完蛋。” 鲁滨逊说:“哇噻了不得,东方人都是诗人啊,出口的话都赶辙哪!” 刘备说:“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东方人就这么天生有文化,所以我们看你们胡人都是化外人。” 鲁滨逊说:“那化生子是不是有文化的人生的孩子啊?” 一直不做声的三藏扑嗤笑了,说:“抱歉没有ld住,你们且少贫嘴,还是快点教他是正经。” 段正淳与刘备就你一言我一语教了一回,仅十来分钟,鲁滨逊就会了,他说:“这个果然简单,三个花色,积成几句顺溜的话,就完了,只是不太够意思啊,好不容易积满了,呼啦,推了,完了。” 三藏说:“这个有点象中国人生活的写照,中国人总是积谷防贫,积啊积的,好不容易积得顺溜一点,来了一个什么大事,买房啦,生病啦,等等,便呼啦一下,又全推倒了,又得重新积,好象一辈子都积不完似的。” 刘备说:“三藏师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虽然出家,却仍入世。这比喻果然很好,中国人一辈子就是在桌上积着砣索万这三色,在桌下忙着房子教育和医疗这三色,好不容易有点积蓄吧,说推倒,就完了,然后从头越。” 鲁滨逊说:“我是化外人,不跟你们这些化生子谈文化,还是玩麻将吧。” 三个人就开始玩,玩到午饭时候,刘备说有些饿了,该做饭吃了,今天轮到鲁滨逊值日,该他做饭,鲁滨逊初学麻将,觉着新鲜有趣,一时哪里肯罢手。便说:“我今天请个假,谁代我值日一天,我下回代他值两天。三藏说,”贫僧是可以代你去做饭,只是我走了,这麻将也就缺人了啊。“段正淳说:”玩麻将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还是先吃饭吧,古人云:人是铁,饭是钢,不爱红装爱武装。再说到午时了,我也得练功了。“ 三藏说:”子午流注,你去练功,我也去坐坐禅,“三藏忽然想起什么,又问:”你刚才说的那句古人云,却是哪个古人说的啊?“ 段正淳:”三藏师傅就是喜欢较真,古人云:得过且过,将错就错,瞎忙不如懒惰,三藏师傅何必问得那么仔细呢。“”刚才那句还没问到出处,怎么又来一句瞎忙不如懒惰,这句又出自何典?“ 刘备对三藏说:”莫听他满口胡柴,他那里古人又多,又闲得蛋疼,我们做我们的去,让鲁滨逊一个人在这里自模。“ 鲁滨逊说,”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我也做饭去。“ 三藏和段正淳就各自去山石上打坐。 唐三藏坐功不是一般的强,他说他曾在车迟国与一个什么道长赌赛,坐于一百张餐桌搭起的高台上,坐了三天三夜。 段正淳自恃功力深厚,也暗暗地卯足了劲陪着练。 刘备和鲁滨逊吃完饭,鲁滨逊就急着打麻将,但那两位的还端坐不动,鲁滨逊就有些急,冲着段正淳就溜嗓子:”段兄,快吃了饭打麻将!“ 段正淳微睁眼睛,看了看那边坐着的三藏,又闭上眼睛装聋作哑,他又暗暗和三藏杠上了。 鲁滨逊便对刘备说:”这老段怎么一练功就那什么你们中国话怎么说来着六亲不认了?“ 刘备说:”我来试试,“他把嗓子提高八度,喊道:”三藏师傅,你妈妈喊你回去吃饭!“ 三藏猛不丁就站起来了,说:”吃饭了么?老刘,凭你这一嗓子,可以称得中国的高音之王了!“ 段正淳听得三藏起身了,也便站了起来,”我也该吃饭了。“ 鲁滨逊很佩服地说:”老刘,你用的什么法子喊动了老段?“ 刘备得意地笑着说:”三藏师傅比较淡定,段兄却有些好胜心,所以你得先把三藏师傅搞掂,段兄自然就来了。“ 鲁滨逊说:”妙哉妙哉,这个用你们中国话怎么形容,叫做擒贼先擒王吧?“”这个不怎么确切。“”那叫……牵一发而动全身?“”!“”解铃还是系铃人……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行了行了,越说越邪乎了!“ 鲁滨逊想一想,又问:”那你又怎么把三藏师傅搞掂的?那可也是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你难道没听到我喊你妈妈叫你回去吃饭,这么一喊,他必定得来,因为我们中国人向来讲一个百善孝为先,天王老子打雷都不如妈妈的一声亲切呼唤,你懂没?“”没懂,我是知之知不知什么的那句……“”很好,你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慢慢去懂吧,好问是优点,也要学会独立思考哦!鲁同学。“”yes!“ 段正淳过来了,鲁滨逊又抑制不住勤学好问的心了:”老段,你那个幻术是怎么回事,那个隔……山打牛的什么一阳指,就是这么坐出来的?“”这个不是幻术,“段正淳说,”这是经过长期锻炼的一种技能,按你们西方的人话说,是一种能量。“段正淳近来经常与鲁滨逊探讨这方面的问题,两位同学都智商奇高,且好学不倦,各自对东西方文化都有了相当了解。”我也能掌握这种技能不?“鲁同学向往地问。”当然能!虽然比较难,但有志者事竟成。“段老师慈祥地回答。”这个该怎么学?“”首先你得学会入定,然后练桩,练导引与吐纳,为打通经络作准备……“”经络是什么?“鲁同学对这个东西极无感觉,血管那好理解,显微镜下看得见,鲁同学只能明白实实在在看得见的物质。 段老师也没法跟他讲明白,只能告诉他,这个玩意儿象网络一样布满人的全身,自成系统,只能以心意,念想去感悟。”那它是什么组成的?分子呢,还是比分子更小的微粒?“”这个……我师父也没教过。“段老师本着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原则,老老实实回答。”那你怎么证明它存在?“鲁同学开始吐槽了。”感觉,用意念去感知。“”这意思,你说有就有,你就没就没,你没法证明给我看。“”那你没看过闫芳老师表演的经梧太极功么?“”看是看过,但那种神奇让我很难相信自己的眼睛啊,网友们不是都在说:老子可以吃粗粮,你不能如此忽悠老子么……“”这个,你不相信我,也不能说我是忽悠你吧,“段老师有些生气了,”你们西方人说人身上有这系统那系统的,就不允许我们也发现或者开发我们的经络系统?“”好吧,我且承认人作为生命体,有完整的经络系统,那么一只猪,一只鸡,也应该有完整的经络系统吧。“”莫须有……“段老师顺嘴溜出这句千古不朽的三字经。”我们的经络由人的主观意识去感觉才有,猪没有这意识去感觉,是不是可以说它没有?“”你怎么晓得猪没意识到,一只猪在那里练气功导经络,犯得着告诉你?即使它告诉你,你听得懂?“”猪练气功干什么?延年益寿?猪练得再好也是一刀宰了……“”你这是胡搅蛮缠嘛,按你这么说,人练了气功,要被雷劈了,不也没辙……“”还真别说你这劳什子经络,连带你们那中医,我看都是骗人的大大的有!“”哦嗬,看这脸子,不是来跟我讨论学术的,就是跟着网上那帮要废中医的人起哄来的啊!告诉你,吾国中医可是管了几千事了啊,你想起哄废它,门都没有!“段正淳发飙了。”淡定!淡定!“刘备来劝架,又喊:”三藏师傅,你也来劝一劝!“ 三藏过来了,他当头棒喝道:”两位不要妄动嗔念,子曰神马都是浮云!“ 鲁滨逊说:”你怎么总是这么老生常谈的一句话,有点新词给我学没?“ 刘备说:”你要多多理解三藏师傅,这句话是他上次从天上摔下来摔出来的后遗症。“ 三藏说:”放屁!你才有后遗症呢!“ 鲁滨逊赶紧双手合十,说:”阿弥陀佛!请施主免动嗔念……“ 第一部 面朝大海 36 剽悍人生不解释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剽悍人生不解释 刘备撑船带走了贞娘的行李,也带走了她心爱的相册。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鲁智深对贞娘敬若天神,他快乐着她的快乐,也痛苦着她的痛苦。现在林娘子为失去相册而郁闷,鲁智深当然也郁闷着她的郁闷。 特别是,贞娘的相册是因为鲁智深急于帮助素不相识的刘备而失去的,更让鲁智深在郁闷中更有一种愧疚。每看到贞娘那落寞的神情,鲁智深那一份心灵的折磨难以承受,不痛不痒,浑身上或寒或热,没撩没乱,满月复中又饱又饥。 唉,不是他不小心,只是见义勇为难以抗拒。虽然贞娘说她不在意,鲁智深却深深地责备自己。 他就急着想要出海去寻找那个叫刘备的人。但是茫茫大海,该往何方寻觅?鲁智深隐约记得当时小船是向北去了,至于是船上的刘备撑着北去,还是被风吹着北去,不得而知。 本来,当时就应该跟着去海上寻一寻,但是,鲁智深发现村中似乎有那个曹操派的特务在盯梢,为着扰乱他们注意力,鲁智深就特意不往海上去,而是反而离开海边了。 贞娘没什么主见,只知道鲁叔叔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也只能是跟着走。 在路上的日子,鲁智深把这么做的原由慢慢给贞娘说了。 听了鲁智深的述说,善良的贞娘说,叔叔做得对。 鲁智深说,只是,却又误了嫂嫂的梦想了。 贞娘笑着说,事有缓急,人家的生命危在顷刻,我们的梦想来日方长。 嫂嫂是个好心人! 细心的贞娘又说,那个叫刘备的,当时只是急于躲避岸上的追捕,他应当不可能永远漂在海上吧,按照常理推想,他应该在安全的地方上了岸。 鲁智深一想,便说,还是嫂嫂说得有理。 在鲁智深心中,只有两条真理,第一,贞娘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不对,请参照第一条。 现在他们要去寻找刘备,唯一线索是,刘备的船当时是向北方漂去的,所以现在寻找的方向也只能是向北。虽然希望渺茫,但舍此别无他法。 现在最现实的问题在于,所有盘缠都在行李里,船没了,付给船家的押金也没了,目前两人是身无分文。 而且,花和尚不会化缘。 而且,的卢马也不能卖,那是刘备的抵押品,日后还得凭这个换回行李。虽然并没有什么协议,但若把人家的马给卖了,又怎么好意思索要行李呢。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这马可以给贞娘做做脚力。鲁智深能日行百里,贞娘却不能。 鲁智深的所长,是一身惊人武艺,两膀水牛般气力。鲁智深想来想去,只能靠这个了。 每到人群密集的街市,鲁智深就甩开膀子摆摊演武,一路戒刀舞得虎虎生风,一路禅杖舞得惊天动地。 观者如堵。 一天一天下来,打熬了力气,银子也颇有些进帐,鲁智深得意非凡,每日挣了钱,交给贞娘管理,只是好酒好肉必不可少。 这日到了一个小镇,鲁智深给贞娘安排好一个小店住下,贞娘走得疲乏了,略吃些饭就躺下了。鲁智深却在来的路上看到一片好草地,想溜溜马,又有些酒瘾上来,牵着马,驮了一坛酒,便到镇边草地上,找棵树栓了马,任它吃草,自己且倒在草地上自在喝酒,拈指间,一坛酒喝完,鲁智深有些醉意,竟在草地上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晚上,鲁智深被凉风吹醒,睁眼一看,满天星斗,举目四顾,周围空旷寂静,再一看树上,不见了那匹的卢马。 鲁智深跳将起来,擦擦眼睛,那里有半点马的影子。 他一脚踢开酒坛,撒腿就进了镇,敲开了住宿的小店的门,店主刚一开门,鲁智深劈胸就抓住他的衣襟,“店家,你这镇上可有盗马贼?” 店主只管摇头:“和尚爷,我们镇上民风淳朴,一向没有盗贼的,已经连续三年评为文明创建先进小镇了,不信我可以把市民文明守则从头背给你听!” “扯那没用的形式主义干啥,我只问你,洒家的马拴在树上怎的不见了?” “和尚爷,你这么一说小的明白了,最近哪,有个专门盗马的流窜犯跑到我们这里来了,这人唤作……哦,金毛犬段景住,据说盗马特别厉害,官府出了榜文让我们严加防范,莫非你的马是他盗去了?” “这个金毛的什么犬住在何处?” “和尚爷,瞧你这话问得,他一个流窜犯哪能有正经住处啊,他就跟李向阳的游击队似的,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偷你神兵天降难提防啊!” 鲁智深听罢,直气得暴跳如雷,却也无可奈何。 鲁智深却不知道,正是由于他的这个疏忽,这匹被段景住盗走的宝马,竟成为梁山与曾头市一场战争的导火索,并且因为这场战争,晁盖身亡,他的林冲兄弟也失去重上梁山的机会。而林冲的利用义军力量实施报仇的计划也因此搁浅。 林冲曾经欠鲁智深太多,这一回,鲁智深却可以说欠了林冲的,冥冥中安排的人的相欠相偿真是太无常。 鲁智深一夜无眠,次日,对贞娘说:“昨夜酒醉,丢了的卢马,以后洒家得多加点班,攒点钱,买匹马还给人家。” “人生不如意十之**,叔叔不要太放在心上。”贞娘也为失了马惋惜,但她只能劝解鲁智深。但愿是塞翁失马,她在心里这般安慰自己。 但俺一定要把你的相册赎回来,鲁智深的心里却是在发誓。 这日,鲁智深卖力地耍把式,禅杖,戒刀,醉打山门拳,十八般兵器,一一演练,看到人多,中午只吃几桶快餐面,稍事休息,又耍开了。不少年轻后生似乎很着迷,中午也不愿意散去,陪着他一起吃快餐面,那意思要看连场,鲁智深一看生意这么好,也不敢偷半点懒了。贞娘有些担心,劝他说:“叔叔可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鲁智深笑笑说:“嫂嫂,今天生意好,洒家就有使不完的劲!” 下午,散碎银两也有一堆了,鲁智深也又累又饿,贞娘就力劝他休息,来日方长。鲁智深一直依顺贞娘,也就罢了,两人收拾好入店休息。贞娘说:“叔叔今日辛苦,让店家来点好酒慰劳一下。” 鲁智深想着昨晚因酒醉丢失宝马,现在看见酒还有些心理阴影。但店小二一启酒坛,那酒香透出来,他喉咙就难免痒得难受了。 贞娘笑着说:“叔叔,喝酒是不妨的,只要自己掌握好尺度就行。”鲁智深说:“嫂嫂说得对,小二筛酒吧,只筛三碗,洒家今天三碗不过冈!” 店小二说:“这和尚爷说的,小店有的是酒,你又不开车,不存在酒驾这事儿,而且即使开车,现在还有代驾的呢,怕什么呢!” 鲁智深一笑,便喝了两碗酒,到第三碗便舍不得吃,放在鼻子下嗅那酒香,一头问:“嫂嫂,今天挣得不少吧?” 贞娘抿着嘴笑说:“那确实。” 鲁智深说:“嫂嫂,人在这世上混还真不容易,最好得有个好爹,洒家没法子拚爹,就只得靠自己的本事了,哈哈哈……” 店小二笑着说:“和尚爷,拚不了爹,还可以拚丈母娘呢!前一阵子有个帅哥找了一个矿主的女儿,丈母娘一出手就是一台四百万的宾利送女婿,那女婿当场就给跪了……” 鲁智深说:“你看洒家这模样能值一台宾利吗?估计值个拖拉机还是二手的,但是洒家这身力气和武艺嘛,千金难买,四百万算个鸟啊!” 贞娘低着头笑说:“我真是托鲁叔叔的福了。” 鲁智深顿时觉得一身轻云直上,他对店小二说:“小二,刚才洒家在店门口那空地上耍把式,你看了没有?俺这拳脚还不含糊吧!” 店小二说:“小的忙着招呼客官,哪有那眼福啊,不过大爷在这里也有两三日了,就这两日闹的,这里的人都没有不知道的了,我听来这里喝酒吃饭的,十个倒有九个议论这事儿,大伙儿可都伸大拇指哦!” 鲁智深笑着说:“你们这儿的人倒也有些眼力。” 店小二说:“就是就是,听客官都这么说,跟着和尚大爷这位娘子,真是世上无双的大美人,我们这儿几百年都没出过一个这么美的……” 鲁智深一听,抓住店小二的腕子说:“他们是怎么评洒家的功夫的?” 店小二痛得直咧嘴,说:“大爷轻点儿,小的骨头都捏碎了……小的没听他们评大爷的功夫,他们哪里懂什么功夫啊,他们都是冲着这位漂亮娘子去看的……他们说,现在连和尚大爷都会搞什么美女经济眼球经济了……” 鲁智深发出雷也似的一声暴喝,随即,他的手松了,无力地垂下头来,店小二赶紧把红肿的手抽回来,也不敢多话,悄悄就走。 鲁智深不敢正眼看贞娘,想不到这么些天来,竟是自己托了贞娘的美貌的福,原来自己的真功夫并没人看,屁也不值,他长叹一声,喝道:“小二,添酒!” 鲁智深喝得微醉,夕阳正红,店子外面竟还有不少没有散去的后生,有的还探头探脑朝店里窥视。 鲁智深那一肚皮鸟气无处可出,走到店门口,恶狠狠地长吐一口气,却无法寻众人的不是处,这时,忽然头上有鸟屎撒将下来,抬头一看,是街边杨柳树上的老鸹唱着歌出恭,鲁智深焦躁起来,加上那酒发作,体内直如要炸将开来,他走到树前,把直裰月兑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杨树带根拔起。此一节书,有名唤做《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一时满街人目瞪口呆,人中有些浪荡子弟,听说贞娘的美貌,怀了些不良心思而来,见这莽和尚如此威风,也不敢放肆了。 次日,鲁智深刚起床走到旅店院中伸一个懒腰,一个白净美眉就走进店来,她戴一副大眼镜,把眼镜腿用细绳捆在后脑勺上。走到鲁智深面前,躬身递上一张名片,说:“和尚帅哥,我是《古今八卦报》记者,昨天有热情市民爆料说,您在这里徒手拔了一棵树,我们想报道一下这个事。” 鲁智深说:“拔棵树有什么好报道的,吃饱了撑得慌么?” 店小二赶紧过来说:“和尚爷,这可是个天大的好事儿!你借着这媒体炒一炒啊,马上就红了,这一红啊,名也来了,利也来了,我这小店可以跟着沾点光呢!” 鲁智深说:“这有什么好沾光的,我要名利干什么?” “和尚爷,不是这等说,你不是要多挣钱么,人要出名才能多挣啊!” 鲁智深是直性人,就说:“你这意思,洒家拔树,他给钱?要是这样那还不容易!” 店小二一拍大腿,对记者说:“着啊!大记者,光说不练没意思,你让这和尚爷发点财,他给你拔树,用你们文化人的话说,这叫做狮子的那个屎胜于老熊的便便,对不对?”然后他对着鲁智深说:“和尚爷,只要你长住我这店,我给你当义务经纪人,包你发财!” “经纪人是啥意思?”鲁智深问。 “就是您只管拔树,小的帮您去讨价还价,让您这手活卖个好价钱。” “行,这事交给你,”鲁智深很干脆,“钱呢,你直接交给贞娘,她当家,洒家算不清帐。” “小人理会得!”这店小二跳到记者面前,把他叫到一边,嘀咕一阵后,那记者掏出一锭银子,又拿出一个摄像机摆弄。 “谈妥了谈妥了!”店小二过来说:“和尚爷您去拔树,这记者哥摄个像,这是二两银子的劳务费,您看如何?” 鲁智深没想到这么快当,这钱比在街上扯着嗓子吆喝来得省力多了,呵呵一乐,马上出门找树。 第二天《古今八卦报》就以大半个版面登出鲁智深拔树的照片,报道的标题是《史上最牛拔树帝》。《古今八卦》论坛也传出鲁智深拔树的视频,点击率居高不下。 《淡操心》杂志闻风跟进,一个高个子女记者也风风火火地前来采访,也是一副大眼镜,用细绳捆在后脑勺上。鉴于和尚已被人抢先炒热,女记者另辟蹊径,要求采访贞娘。 店小二谈妥了采访费,又说:您长得可真象春哥。 象春哥的女记者嫣然一笑,就进了贞娘的房间。贞娘一看女记者那眼镜就忍俊不禁,“昨天来的那个也是你这样把眼镜捆着,这是怎么回事啊?防地震呢还是防泥石流呢?” 女记者解释说,“以前参加一个文艺会时,因为迅公演讲时提出一个意外的问题,让所有的同学都跌破了眼镜,现在大家为保护眼镜,都统一上绳了。” 采访过后,《淡操心》吧以最快速度出了微博《力压芙蓉凤姐二月丫头,史上最靓丽清纯的跟僧姐》,一时,粉丝达到上百万。 现在鲁智深住的小店门庭若市,每天都处在记者的狂轰滥炸以及不明真相的群众的强力围观中。 不久,鲁智深和贞娘的关系又成了大家关注的热点,店小二现在作为鲁智深和贞娘的发言人,就必须向鲁智深和贞娘搞清状况了。 鲁智深与贞娘商量后,统一口径告诉店小二,他俩是兄妹,此番同行,是为了寻找贞娘失踪的妹夫。 店小二觉得这样的故事还不够份量,就擅自往里面加些猛料,他一逢记者便介绍说:这位小娘子的丈夫在远洋货轮上当水手,在一次航运中,货轮遭海盗袭击,有船员遇难和失踪,而小娘子的丈夫是失踪人员之一,所以她与兄长一起千里寻夫。 当地电视台有一档最火爆最煽情的寻亲节目《恨海情天》,得知这一故事,力邀鲁智深和贞娘做一期节目,并愿为他们寻亲提供帮助。 这下店小二慌了手脚,赶紧告诉鲁智深和贞娘,“和尚爷,小娘子,俺把这法螺吹过头了,现在电视台在报道这事,咱得想个法子圆圆这个谎。” 贞娘就开口了:“这一向闹得,我心里很不安,钱虽然挣多了,假话也越来越多,再说,鲁叔叔,我们……应该低调的……” 贞娘说着就低下头,鲁智深马上明白了,这人一出名,动静就大了,指不定那高俅的鹰爪子就嗅着味儿寻来了。 店小二一听,原来这两人不是兄妹而是叔嫂,眼睛一转,就暧昧地笑着说:“你们慢慢商量,小的先去忙。”带上门就出去了。 贞娘轻声问鲁智深怎么办? “走就一个字!剽悍的人生不解释,你懂的!”鲁智深轻声而坚决地说。 两人收拾好了,留下店钱。半夜,鲁智深跳上后院院墙,把贞娘带出去,两人连夜赶路。 他们不再留宿大市镇,只选小地方居住。 现在,鲁智深也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价值,他不再耍把式,知道那个不叫座,每到一地,直接就找棵树摆场子。 场子摆好,待得有人了,团团打一个拱手,就来几句比较给力的广告词 “不明真相的群众们,围观就是力量!有道是,树挪死,人挪活,人要活,树要挪,今儿哥空手给这树挪挪窝,大家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礼多人不怪,世界充满爱,哥拔的不是树,是自信!” 然后拔树,收钱。收了钱,就收摊,找僻静小店住下。第二天,人也挪窝。 当然,凭鲁智深是说不出那广告词的,这些日子以来,他多次接受采访和录相,一个网络推手就给他量身打造了这段台词。 一路向北,找刘备,一路向北,拔了好多的树。 第一部 面朝大海 41 就怕流氓有文化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就怕流氓有文化 鲁智深寻找刘备之路是极富传奇色彩的。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他不想闹出什么大动静,但他的拔树壮举,实在无法不吸引公众眼球,无法不令人相互传播,而且,也无法不使当地官府颇为头疼,因为此举明显有损害市容和破坏绿化之嫌,官老爷本来并不想让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扰了他们的清兴,但网络上一加闹腾,社会舆论还是不能不考虑的。 其实鲁智深也不想天天拔树,不盖房不做家具的,干嘛老跟树过不去呢。 但是除此之外,确实又没有来钱快的事情。 这天,鲁智深和贞娘来到一个小镇,刚刚寻到旅店住下,就有差役找上门来了。 “大和尚,”差役递上一张公文说,“这是本镇政府给你下达的整改通知书。” “洒家只上过几天扫盲班,这文诌诌的官文看不懂。”鲁智深不太耐烦。 “要不要我给你念一念,解释一下啊?”差役倒是耐烦得很。 “不必了,这个通知书洒家有一大叠,”鲁智深打开行李包给他看,“洒家到一个地方就能收到这阿物儿,全都是一个格式,一个内容。” “可不是怎么的,”差役说,“这个文件是统一发的,本省所有小市镇小县城,凡有胖大和尚或和尚与美女组合,必发此整改通知,要求不得乱拔大树。” “发这个甚鸟用啊?”鲁智深说。 “大和尚,这话不能这么说,”差役解释说,“这个东西的作用吧,在没有酿成什么重大事故之前,当然体现不出来,不过如果哪天你大和尚拔树有个什么失手,不慎砸坏什么东西或砸伤到人,追究起来,至少我们有关部门还是经过了三令五申,并下达了整改通知的,责任可全是在你。” “这个你们放心,”鲁智深拍拍胸脯说,“洒家若不小心砸坏了人,自偿命,可不要你们有关部门担什么责任。” “大和尚真要这样,那敢情好,我们反正是做了工作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只要你担全责,该干嘛你干嘛去,通知我是送到了啊,回去交差喽,3166”差役说完就走。 “这最后的3166是甚鸟个意思啊?”鲁智深问贞娘。 店家过来说:“就是沙扬娜拉,日语再见你不懂么。” 贞娘忽然就想起徐志摩的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象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沙扬娜拉!”贞娘就出神了,很文艺的贞娘,在这很不文艺的逃亡之旅中,还是本性难移。 这时店家又说:“唉哟,难得网上盛传一时的拔树帝光临小店,真是太荣幸了!房价打个小小的折,明儿能让小的们见识见识拔树么?” 鲁智深一笑,把手中的整改通知书向他扬一扬,“你看,树还没拔,倒把官府之人招来了。” “这个啊,和尚爷,现在谁信这个啊,官府衙门打打招呼而已,并不会有什么真正作为,况且你一个和尚,也不会有什么大油水可捞,犯不着和你过不去的。” 鲁智深拍着他的肩说:“洒家也这样想,今日洒家赶路累了,要早点歇息,明日再拔树给你看。” “好咧,小的这就带你们去房间看看。”店家挺高兴。 店家一边带着两人上楼,一边悄声对鲁智深说:“和尚爷,你那树拔了,木材要不要?” “这个也没啥用……” “那你赏了小的吧。” “想要就拿去。你要添桌椅啊?” “嘿嘿,小店用具倒够,只是看了春晚小品《卖拐》之后,觉得忽悠木拐来钱挺容易,就想扩大经营,开个小小的卖拐店,做拐需要木材……” 安排好房间,鲁智深便与贞娘到楼下吃饭,点了几样菜蔬,贞娘满面忧色地说:“叔叔,俗话说,树大招风,拔树招人,惊动官府,后患无穷,你看这整改通知说得明白,这是破坏绿化呢,明天是不是可以不拔树了?” 鲁智深说:“嫂嫂,休管这些狗屁,那些官老爷为了政绩工程,可以允许把山里那些百年千年大树挖出来,缺胳膊少腿地移植到城里,弄得死不死活不活的,偏俺这就破坏绿化了?” 林娘子温柔地说:“叔叔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问题不在于破坏绿化,我只是在劝叔叔不要招人眼目,你懂的。” “这个……”鲁智深抓着自己的头皮。 “叔叔可知,现代生活应注意些什么?” “洒家不知,请嫂嫂指教。” “应该避免三高,实行三低。” “什么三高四低的啊,俺只听说过一大二公,三要三不要,三老四严,五讲四美……” 贞娘掩嘴一笑,“叔叔要说数来宝肯定是一把好手,只是不能与时俱进。所谓三高,是指高血脂,高血压和高血糖,这个三高要惹上了啊,官府虽然不管你,医生却得来管你了。这个三低呢,就是低保,低碳和低调。如今贫富分化很严重,不搞好最低生活保障,社会就不能和谐,这是低保。低碳是环境保护问题,太专业了,我就不给叔叔多说,这个低调啊,就是做人的事了,现在,我们毕竟是亡命途中,低调一些,不惹祸事。” “嫂嫂放心,现在若不是过不去的大事,官府一般不作为的。” “这个我信,但那些记者啊,搞艺术的啊,等等,他们可是会折腾的,都信奉娱乐至死,没风还三尺浪呢,倘若哪天叔叔有个失手,把树一拔,树杆子不小心打到谁的后脑勺,这一炒起来,难保不被高俅的鹰犬得知……” “嫂嫂过于小心了,古人说得好: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这马路上没事还天天有车祸呢,只要死人的数量控制在三十五人之内,就没事,你说说看,河里翻一条坐满了学生的船都死不了三十五个,我拔一棵树,就算是失手,又能砸死多少啊。” “叔叔,这可难说啊,这得看是什么个情况啊,你象杭州那个开七十码车撞人的……” “那是有钱人开车撞了人,与社会仇富心理一契合,就闹腾起来了。我就一个穷和尚,炒不着。当然,嫂嫂说得也在理,小心总不是错,以前有个人拔电线杆打到一个当兵的后脑勺,还拍成了电影呢,那动静多大啊。” 贞娘忍不住大笑了,“叔叔有些缠夹不清了,那电线杆不是拔倒的,是一个士兵倒车撞倒了的,正好砸到后面指挥倒车的士兵,而且那件事倒也不是炒作,主要是那个被打到的士兵的挺不平凡,生前做了很多好事,写了很多日记。叔叔别的都好,就是没有文化害死人。” 鲁智深憨笑了,“没文化好啊,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可见文化不见得是好东西。谁好象说过:知识越多越反动……哦,这话不对,嫂嫂这么有知识,并不反动,行,俺听嫂嫂的!不过不拔树,我们怎么挣钱,怎么攒钱买马还给人家呢?” “叔叔还可以耍把式啊。” “嫂嫂有所不知,武术热早就过去了,功夫神话也一个个破灭,前一向少林一龙还被一个美国警察给k了,所以现在大家都觉得中国的武术好看不实用,都赶着去学泰拳啊跆拳道啊这些洋把式了,我这些玩意儿不叫座了。” “现在临时改学洋把式怕是不行了……” “肯定不行啊,饭天天得吃,而且,贫文富武,这样的培训班学费能低吗?” “这倒也是……” 两人正议着,店小二把菜上了,贞娘要鲁智深点酒,鲁智深说,“如果不拔树,耍把式又挣不到钱,手头必会紧,这个酒怕是没钱喝了。” 店小二说:“话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啊,吃不穷喝不穷,不会划算一世穷。喝几杯酒没事。” 鲁智深瞥他一眼,“搞推销是怎么着?” 店小二笑嘻嘻地说:“和尚爷走南闯北,是明白人,我也不相隐瞒,现在靠几个工钱真是没法活,这提成就得客官来帮衬了。嘻嘻。” 鲁智深叹口气说:“若在往昔,洒家多帮衬你一点也无妨,只是现在,洒家还得别人来帮衬了,唉,手头挺紧的……” 店小二说:“紧爷哦不,和尚爷,你不是会拔树么,多拔点树,把木材全卖给小的……” “哦,你也要木材?” “嘘,小声点,小的浑家开了一个卖拐的店,需要木材……” “哦,你也卖拐?可惜你说迟了,你家掌柜的刚才已经与我说过了。” 店小二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脑袋,一付痛惜的表情。鲁智深说,“你也卖拐他也卖拐,这拐还真能挣大钱?” “可不是怎么的,只是和尚爷这样的人,一看就堂堂正正,干不了这忽悠的活。” 贞娘也笑了,“一听这词就不是好事,卖拐,跟拐卖差不多远了。” 店小二笑望着贞娘,“那是那是,原理差不多,都属坑蒙拐骗。和尚爷和美娘子干不了,和尚爷这模样,一看就是个体育人才,总能挣到钱的。” 鲁智深说:“洒家会耍把式,这个没人看,还得防城管,太难挣钱了……” 店小二说:“耍把式是没人看了,但学武术的还是有,你看国学不是很流行么,再说现在谁得舍得给孩子投资,有特长的学生能弥补成绩不足,你可以去当家庭教师,或者能弄个一对一教学,那可挣得大了!” “这个,洒家没经验,也没门路……”鲁智深抓着头皮说。 “和尚爷能拔树,估计要玩举重什么的,到奥运会上去,谁干得过你啊。把冠军一拿,这辈子吃穿也就不愁了……” 贞娘笑着说:“小二这话挺俗,去奥运会可是为国挣光,怎么把这个说成换饭吃的了。” 店小二笑着说:“小娘子,这年头,谁也别唱高调调,咱得说点接地气的话。上回记者采访一个女举冠军的妈妈,她可不是说那啥,农家的娃,让她去举重是为有口饭吃么……” 鲁智深说:“怪道上回一女娃子冠军谈体会,首先就是说感谢爹妈,不是说感谢祖国了,洒家当时还听得一楞一楞的……” 贞娘笑说:“不过后来女娃子及时更正了……” “那还差不多……”鲁智深说。 店小二一笑,似乎不想与他俩争辩下去,又说:“”唉,只可惜一点,和尚爷是个男的……“”这又扯哪去了?“鲁智深跟不上他的思路。”我听网上传言,和尚爷有一身好花绣,你要是个女人,要象尊嫂这样,嘻嘻,岂不是很好的人体彩绘么……“”啥叫人体彩绘?“”叔叔不要听他的,他跟你开玩笑。“贞娘看小二的笑容暧昧,直觉他说的不是好事,又知鲁智深是个焦躁之人,说下去不合,会闹将起来,赶紧制止。 店小二一看贞娘严肃起来,有些讪讪地,又找补似的说:”和尚爷如果不能自主创业,或者去应聘也好。“”应聘?洒家手上除了硬茧,啥文凭都没有。“”也不是啥事都要文化的,我听说,最近拆迁办正在招人,那地方只要有胆量有劲儿就成,从量才而用的原则说,和尚爷何妨试着去拆迁办应聘看看……“ 第一部 面朝大海 42 怀璧其罪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怀璧其罪 这天,公孙胜与宝玉行至一座高山,公孙胜说:“徒弟,前面有山险峻,恐有强人出没,须小心仔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宝玉笑说,“师傅这话,怎么跟我三藏师傅的口头禅似的。”公孙胜说:“证明我接受能力挺强的。”两人笑了一回,宝玉说:“唉,也不知三藏师傅现在流落何方。”公孙胜说:“吉人自有天相,指不定,他现在已经被什么风吹到了西天雷音寺了。” 走了一段山路,两人都感有些饥饿,公孙胜问:“宝玉,你那取之不尽的布袋中,还有馒头没有?”宝玉说:“师傅啊,i服了y,这一向我们一直吃的王记烧饼,烧饼完了,后来便顾不得切糕贵重,把切糕也吃完了,一时没化到斋,还幸亏一个蹬三轮的老大爷给了我们一些油条,你都忘记了?” 公孙胜一拍头顶:“看我这记性啊!哦对了,听说那老大爷可是个大好人,八十多岁还在蹬三轮捐助失学儿童……” “是的,他姓白,叫做白礼芳大爷,听说他仅靠蹬三轮就为失学儿童捐助了三十多万元,蹬出这么多钱,他蹬的路程可以绕赤道十八圈了。” “这样的人真是感动中国……” “提名有两次,都落选了。” “我擦!我了个擦!”公孙胜又狠狠拍了一下头,说。 “师傅啊,你能不能给我头顶百会穴也拍这么一下,那我的任督两脉可就打通了。” “你还没练到火候,到时候我自然会帮你,这得靠水到才渠成,心急吃不得热馒头。” “还热馒头,现在冷油条都吃光了。” “这山间也没处化斋……”公孙胜说着,突然一纵身上了一棵大树,手搭凉篷四下一看了一回,只见正南方,山向阳处有一片鲜红的点子。于是跳下树来,对宝玉说:“那山南有一片红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几个来充饥。”宝玉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为上分了。不过,这理当是徒儿的事,且待我去。”公孙胜说:“望山跑死马,这距离并不近,你行不?”宝玉说:“徒儿倒正想看看近来练功的效果,师父就此考较一下我?”公孙胜一想,也好,“那我就在这里坐着练一会儿功,你快去。” “耶!”宝玉把布袋往肩上一搭,撒脚丫子就跑,忽然又回身,把公孙胜按坐在一处稍平的地方,“师傅你就坐这练功吧。”公孙胜说:“行啊。” 宝玉捡起一根树枝,绕着公孙胜划一个圈,说:“师傅不可走出这圈子,小心有妖怪来捉了你当肉吃,尤其有提着饭篮子的美眉路过不要睬她,那说不定那就是白骨精变化了的。” 公孙胜扑嗤笑了,“小东西永远长不大,快去快回。” “好咧”宝玉一溜烟跑了。 公孙胜便盘腿趺坐,五心朝天,静静地练功。 练至佳境,但觉周身舒泰,意兴神会,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孙胜慢慢收功,看看日影,估计一下那距离,宝玉也去了足够时间,怎不见回来,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一边想着,便看着宝玉去的方向,慢慢往南边走。 走了一段路时,远远听得宝玉的声音,似在大声喊师傅,公孙胜一惊,这山间果然有“妖怪”,他扬眉剑出鞘,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跑了有百十米远,见宝玉朝这边跑来,公孙胜本能地往他身后看,果然有两个汉子在后面追着。 宝玉见了公孙胜,松了一口气,大约也是跑不动了,竟就一步懒似一步地走,刚才的惊慌神色换成有恃无恐的模样。 那两个汉子似也有些累,但还是小步跑着跟过来,等到宝玉走到公孙胜面前,那两个也到了,一人手中一条棒,拄着喘气。 “怎么回事?”公孙胜按了腰间剑,问。 “真真好……好笑,他……他们说我是……是他们的帮……帮主!”宝玉喘着气说。 “石,石帮主,不,不要开玩笑了,快……快回去吧,帮中,的,兄弟们都,等着你……”一个稍胖的汉子也喘了粗气说。 公孙胜见这两人一付脓包样子,也放松了,笑着说:“两位恐怕认错人了,这位不是你们的什么……什么石帮主。” “别,别开玩笑,我俩虽,虽然入帮,帮不久,倒也有幸,见过石帮,帮主你老人家一面,你老人家不认得我们这些小喽罗,我,我们可认得你老人家,虽然你把头发剃了,这模样,可是烧,烧成灰我们都认识……”稍瘦的汉子说。 宝玉慢慢喘定了,说:“说,说了半天,你俩到底是什么人?” “石帮主,我,我两兄弟,一个叫,叫董超,一个叫薛,薛霸,新近加入的长乐帮……” 公孙胜皱了皱眉,“长乐帮?有所耳闻,董超薛霸,这两个名字倒也听说过,嘿嘿。” “这位道长是明白人,听说过长乐帮不奇怪,想不到,我兄弟俩,竟也小有名声,嘿嘿。”胖子有些得意地说。 公孙胜冷笑一下,“长乐帮算是有些名声,只是名声不怎么样好听,至于你们两位哪,就可以说是声名狼藉了。你们以前是解差吧?” “嗬,连我哥俩的出身都知道,嘿嘿,解差没混好,下岗了,现在长乐帮混饭吃。”瘦子说。 “知道,你俩长期助纣为虐,图财害命,为那些贿赂,将多少由你们押解的好汉在半道上暗害,前有林冲,后有卢俊义,都是何等豪杰,都差点丧生你两个屑小之手!” 宝玉说:“原来是这样两个坏家伙,太可恶了!” 那胖子摆了摆手中的棒子,“牛鼻子,不要胡说八道,若不是看在你与我们帮主相识的份上,早把你做了,别不识抬举!” 宝玉笑了,“嗬,你倒抬举一下我师傅看看!” 那瘦子说:“帮主,不要开玩笑了,刚才我们已经让人回去报告了贝海石军师,呆会儿贝军师和米香主就会来,还是跟我们走吧。” 公孙胜一听贝海石和米香主的名字,心想,原来江湖闻名的“着手成春”贝大夫在长乐帮当上军师了,这人功夫不错,虽然不用怕他,但难缠是肯定的,还不知帮中有多少好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到此,便对宝玉说:“我们走吧。”宝玉应了,跟着公孙胜便走,那董超薛霸哪里肯让,操起棒子便对公孙胜说:“这牛鼻子简直目中无人,让你知道我哥俩的厉害……” 话音未落,两人已一左一右,一仰一趴,摔在数米开外,竟不知如何摔出去的。两人坐起来,互相望望,知道遇到了高手,哪里还敢动弹,只是已经向贝海石报告了,现在没把人留下,倒是不好交代,董超只得颤颤地说:“道爷你也留下名字下来,我们贝军师会找你算账的……” 薛霸生怕公孙胜不留姓名,又激将说:“道爷你若怕了长乐帮,也就不用留了,若要灭口也容易……” 董超听这话,吓得一激灵,心想这薛霸是不是摔得失心疯了,这不是勾得道人起杀心么。 哪知薛霸另有心思,他想,这道人如有心杀我们灭口,原也不用我来说,只能行险,先以言语挤兑住他。 公孙胜哈哈大笑,“你道爷还真不吃这激将之法,只是你这两个小丑真不配脏了我的手,滚吧!” 宝玉颇为骄傲地说:“我师傅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入云龙公孙胜便是,让你那什么贝啊米的来吧!” 两人扬长而去。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是认错了人么?”宝玉边走边问。 “我看没那么简单,十有**,找人是假,只怕是为着玄铁令而来!” “玄铁令……” “小声点!” 远远的,坐在地上的董超和薛霸互相对视一眼。“哥,你听到没有?”薛霸轻声问。“好象他们说什么玄铁令……”董超说。“是啊,想不到江湖上传说的玄铁令在石帮主手中……”薛霸说。“嘘,轻声点,小心他俩回过头来灭口……” 这边,公孙胜和宝玉根本就不记得那两个人了,或者说,根本没在意那两个人。他俩边说边走远了。 “你怎么肯定不是认错了人呢?你没听那胖子说得那么肯定,烧成灰都认得我。”宝玉还在跟公孙胜抬杠。 公孙胜说“这么一说……难道有人和你长得相象……你有双胞胎兄弟么?” “没有啊……不过,这世人相象,不一定都是双胞胎兄弟吧。” 公孙胜一时沉吟不语。宝玉突然又叫了一声:“啊,我想起来一件事,我以前听家里人说,有一个叫甄宝玉的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啊,居然有这等事?你叫贾宝玉,另有一个甄宝玉?那个甄宝玉加入了什么江湖帮派没有?” “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喜好读书,而且特别喜欢女孩子。据说他读书必要女孩子为伴,挨打时,口里叫几声姐姐妹妹,就不痛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公孙胜说。 “师傅你别不信,这个事情《金陵十二钗》里都有记载的……” “又胡说了,我只听说过《金陵十三钗》,到你嘴里就少了一钗了。” “师傅啊,你说的《金陵十三钗》,那是一部张艺谋的电影,我这《金陵十二钗》,是一本曹雪芹写的书,两码事。” “这个我不和争,你反正有文化,只是我总是担心那个玄铁令,江湖上为它出了多少血案,不管今天这个事,是不是因为认错了人,总之那玄铁令放在身上是一定要加倍小心的,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那我们悄悄把这东西扔了?” “这不行,如果因为你留下那张邮票已暴露信息的话,现在即使扔了也迟了,留着它,万一真有差池,或者还能以它作赎救之用。眼下我们只有赶紧找到我的朋友混江龙李俊他们,一起远走异国他邦。今天的事,说不定只是一个开头,以后类似的事可能会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宝玉笑笑说:“倒也够刺激。” 公孙胜狠狠拍了一下他的头:“小子越学越不成话!” 宝玉说:“师傅,你要拍我百会,也先告诉一声,才刚我没来得及舌抵上堂,这桥没搭上,脉络也打不通啊。” “小子且休贫嘴,你摘的桃子呢,为师这会儿饿极了。” 宝玉一提口袋,空空如也,刚才被阿托董超薛霸追着跑时,桃子全掉光了。 “师傅,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这桃啊,早就桃之夭夭了。” “你一般是先说坏消息,后面就有好消息的,有木有!” “有啊!你刚才往南边跑过来救我,我俩现在又向南走了这么一段路,正好已走到了山南,你现在就站在桃树下面呢!” 第一部 面朝大海 43 拆迁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拆迁 店小二建议鲁智深去拆迁办应聘,鲁智深的头便摇得拨浪鼓似的。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小二,这拆迁是为官府作事,洒家却不能为。” 店小二说:“那算小的多嘴了。现在在官府干活可是吃香的事,和尚你这么高不成低不就的,那就不用想谋生了。” 林娘子想了一想,温柔地说:“其实小二哥说的也在理,叔叔细想一想,凡事都是一分为二的,就说这拆迁吧,若为建设,亦有民利,若为开发,亦有经济效用。叔叔凡事把握分寸就是,况且,若待叔叔出马者,必是钉子户,钉子户中亦有强梁,叔叔素好锄强扶弱,且今番是为糊口,当年叔叔作提辖,宁非官府中人乎?只要叔叔不倚势欺人,便好了。” 林娘子这番话一说出,鲁智深有茅塞顿开之感:“嫂嫂见识远胜洒家,洒家即去应聘,若遇拆迁事,则不是强豪不出手便了。” 鲁智深是个说干就干的人,次日,就来到了拆迁办招工处。前来应聘的还真不少,但鲁智深人高马大,在众人中十分显眼。 拆迁办招工人员见了这么一个高大威猛之人,都互相交换了眼色。 “大和尚,你有力气没有?如果只是饭量大,那是不行的。”招工人员中一个也很高大,比鲁智深还胖的大胖子说。 “洒家饭量是大一点,酒量也大,不过洒家的力气,倒也不小。” “哦!你酒量很大么,”另一个矮矮的胖子说,“如果真是特别大,倒也是个人才,我们这里也需要能给领导陪酒,千杯不醉的。” “有酒喝,那是挠到了洒家的痒处,”鲁智深笑了,“不过,俺没什么文化,你们要让洒家弄那些文诌诌的官文,洒家可不省得。” “拆迁不是请客吃饭,不是绣花做文章,文化有什么用,有武力就行了。”高大的胖子说。 “不过那个陪酒,似乎是请客吃饭。”鲁智深粗中有细。 “这个,陪酒和拆迁是两回事,如果经过考核,你确实酒量过人,就让你专职陪酒,兼职拆迁。这个,官府里所在多有的。”一个中等个子的胖子说。 “那你们不妨考来。” “考力气简单,那边有副杠铃,是按库尔洛维奇拿奥运冠军那一举安排的重量,你举起来就算通过。” 鲁智深走过去,一手提提杠铃,觉得不重,直接就举过头顶,回头笑嬉嬉地问:“举几下算通过啊?” 几个招工人员目瞪口呆。 高胖子就问矮胖子,“金胖子,今天这杠铃盘儿是不是少装上了几片,份量不够啊?” 中等胖子抢着回答说:“不会啊,今天这几片杠铃盘儿都是特大号的,一片抵过去五片啊!” 鲁智深一只手举着站在那就问:“什么一片抵五片的,这会儿你们不评成绩,却扯什么老年钙片啊!” 矮胖子说:“放下来吧,吓煞我了,你通过了!” 鲁智深放下杠铃,笑着过来说:“这么容易就通过了?这题目出得小儿科啊,跟你说,俺这么举着,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矮胖子说:“这……还是老年钙片!你先别得意,下面还得考酒量呢。” 鲁智深一听,口水都下来了,“好啊好啊,马上就考吗?” 中胖子看了看一张表格,说:“我们先看看领导排的班……现在领导们都有应试人员跟着了……” 矮胖子手指点一点表格,说:“冒号局长这儿还空缺一个。” 高胖子便说:“大和尚,你今天就跟着领导冒号去参加巴甫洛夫的生日纪念酒宴。” 鲁智深抹抹口水说:“这酒宴名儿怪怪的。” 中胖子解释说:“巴甫洛夫是外国生物学家,他从猫儿见到食物就流口水,发现了‘条件反射’原理……” 鲁智深憨笑说:“你们说话跟讲相声似的,反正洒家不省得,只认喝酒!” 晚上,鲁智深醉薰薰地回到店里。店小二迎上来说:“和尚爷,应聘之事如何?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顺……利通过……过……”鲁智深舌头都直了。 “怪不得喝了庆贺酒才回来,和尚爷何不早点回到小店,与你的嫂嫂一起喝酒庆贺呢,敢莫嫌小店拿不出好酒?” 这时贞娘也过来了,有些责怪地说:“叔叔不该独自在外喝酒。” 鲁智深一听贞娘责怪,急得舌头都自如了,赶紧解释说:“不是独自在外喝酒,只因要考较洒家酒量,让俺给领导陪酒。” “考较酒量也是考试么?”贞娘听得有些新鲜。 店小二笑着说:“这个可以有,这要考上了那可是一份好差事,天天有吃有喝,没那个酒量可捞不到这肥差。” 鲁智深说:“洒家这酒量,在江湖闯了这么多年,基本没逢上对手,今天碰了一个领导冒号,差点败下阵来,陪领导喝酒这活儿可有点悬。” 贞娘也笑了,“我都头一回听叔叔说这世上还有悬的事,尤其还是说的喝酒。” “那可不!”鲁智深说,“以前洒家看低了领导,真是羞愧!” 次日鲁智深便去拆迁办上班,上班头一天,还真就碰了一个钉子户。 钉子户主叫柴皇城,听说是一个大贵族,鲁智深一听是大贵族,就跃跃欲试。欣然领命前往。在鲁智深的心目中,贵族也好,财主也罢,必然是为富不仁的,而为富不仁,就必须遭到惩罚。 鲁智深接受的任务是送《拆迁通知书》,鲁智深说明,自己文化不高,要解释红头文件是不行的。拆迁办殷主任说:“人家看得懂的,那柴老儿纯是有意对抗官府,并非不懂政策之人,你此番前去,就是警告一下他,吓唬一下他也行,至于怎么做,你自己相机行事。” 鲁智深是语言的侏儒,行动的巨人。把《拆迁通知书》一交给柴家,立马牛刀小试地展示了一点行为艺术,他稍微活动一下胳膊腿儿,只一膀子,就把柴家院里的亭子给扇垮了。 回来后,把过程汇报给殷主任,殷主任听到汇报后,非常满意,他想,对着这么强大这么暴力的“拆迁通知”,对方一定会俯首听命的。 但是殷主任过于乐观了一点。 日子很快过去,眼看着期限快到了,柴皇城丝毫没有搬走的意思。而这一向鲁智深去另外几家钉子户送通知时,都表演了这样类似的行为艺术,效果不错,好几个钉子户都撤退了,鲁智深也扇出了一些名声,他去的地方,钉子户闻风披靡,工作顺利得史无前例。 相比之下,这柴皇城就显得比较突出了,殷主任非常不爽。他想自己再去搞一个一锤定音。 这天鲁智深有陪酒的任务,没在拆迁办公室,好大喜功的殷主任,就想趁这机会,抢一抢鲁智深近来正健的风头,去柴皇城家露露脸。 殷主任却没有拈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他以为,自己只要在柴家门口跺一脚,柴家整栋楼都会塌下来。这殷主任就象广告词里说的那样飘柔就是这么自信。 可惜他这不是自信,而是盲目的自负,柴家却并不好惹。 殷主任走向柴皇城家的时候,接到紧急家书的柴进,此时也走进了他叔叔的家门。 此时跟在柴进身边的,还有一个黑道上的兄弟。 他叫做黑旋风李逵。 且说柴进看了一气成疾的柴皇城,他叔叔面如金纸,体似枯柴,悠悠无七魄三魂,细细只一丝两气,柴进放声恸哭。李逵见了,跳将起来说道:“这拆迁办好无道理!我有大斧在这里,教他吃我几斧,却再商量。”柴进道:“李大哥,你且息怒,没来由和他粗卤做什么?我家放着有护持圣旨。这里和他理论不得,须是京师也在大似他的,放着明明的条例,我去上访,和他打官司。”李逵道:“条例,条例!若还依得,天下不乱了!况且这上访最是坑人,做公的不把你弄出个好歹不算完……” 正说呢,殷主任带几个手下进来了。 柴进听得说,慌忙出来答应。那殷主任问道:“你是他家什么人?”柴进答道:“小可是柴皇城亲侄柴进。”殷主任道:“前一向拆迁通知下了,教他家搬出屋去,如何不依?”柴进道:“便是叔叔卧病,不敢移动。”殷主任道:放屁!我只限你三日,便要出屋!“柴进道:”休恁相欺,我家也是龙子龙孙,放着先朝丹书铁券,谁敢不敬?“殷主任喝道:”你将出来我看!“柴时道:”现在沧州家里,已使人去取来。“殷主任大怒道:”这厮却是胡说!便有丹书铁券,我也不怕!左右,与我打这厮!“ 众人却待动手,原来黑旋风李逵在门缝里都看见。听得喝打柴进,便拽开房门,大吼一声,早把殷主任一拳打翻。那些手下却待抢他,被李逵手起,早k了五六个,一哄都走了。李逵拿殷主任提起来,拳头脚尖一发上,柴进哪里劝得住。看那殷主任时,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李逵将殷主任打死在地,柴进只叫得苦,便教李逵且去后堂商议。柴进道:”前一向有小贩刀杀城管队员,现在你又打死拆迁办主任,这高唐州早晚必有大乱,你安身不得了。官司我自支吾,你离开此地!“李逵道:”我便走了,须连累你。“柴进道:”我自有誓书铁券护身,你便快走,事不宜迟。“李逵取了双斧,带了盘缠,出后门自去了。 且说李逵出得城来,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却早奔出数十里地,正行间,路边却有人唤一声”李逵兄弟!“李逵回头一看,路边站着一个黑矮的汉子,却正是他的结义哥哥,江湖人称及时雨的宋江宋公明。 李逵扑翻身躯便拜,宋江急忙扶起他,问:”兄弟如此匆匆而行,莫非有甚紧急之事?“ 李逵喘着粗气,颠三倒四地把柴进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宋江好容易才弄清了经过,不觉大惊,说:”兄弟啊,你可陷了柴大官人了!“李逵说:”如今却怎么处?“宋江沉思片刻,说:”柴大官人于我有恩,现在他遭遇危难,宋江不能袖手,我且与你同去梁山泊借一支军马,一则柴大官人也是梁山的恩人,二则晁天王最讲义气,三则梁山势力足以攻取高唐州,那高唐州现在社会状况很糟,正是救出柴大官人良机。“ 李逵高兴地说:”这却是好!只是宋哥哥岂不是反了么?“ 宋江说:”我现在也是身负杀人要案,亡命江湖,没有出路,索性反了。“ 李逵说:”哥哥一直有良民证,如何却会杀人,我却不信!“ 宋江说:”唉,我失手杀了小老婆阎惜娇,这个中原委,一时也难尽叙,现在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得赶紧去梁山搬兵,救柴大官人!“ 宋江和李逵赶到梁山时,才知道,晁盖因为中了药箭,已卧床多日,奄奄一息了。 第一部 面朝大海 44 曹操上鲁岛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曹操上鲁岛 如今说一说那公孙胜日夜寻找的混江龙李俊,以及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原来都是梁山上的水军头领,他们在太湖做细作时,遇到了太湖榆柳庄的赤须龙费保等四筹好汉,惺惺相惜,结为兄弟。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详情请参阅古代评书《混江龙太湖小结义》) 费保四人,一直有心出国,便劝李俊等三人结伴一起出行,费保说:“现在风行出国热潮,有钱有势的都移民了,想那国外必有快活处,人生得意须尽欢,我们何不也去海外寻个了身达命之处,以终天年。” 李俊说:“富贵之人移民可以理解,但古人云贫贱不能移,这就是说,贫贱之人,不能移民,我等何必跟那个风呢。” 费保说:“我兄弟几人在太湖打劫数年,颇有积蓄,不可谓贫,李兄几位,江湖闻名,不可谓贱,何必自贱,昔陈涉名言云:移民国外,宁有种乎?” 李俊说:“闻此言,令我醐醍灌顶,真是听君一席话,胜吹十年牛啊!” 于是李俊便与童威童猛,向宋江请了长假,悄悄地与费保等四个兄弟,一起奔向海外,适彼乐国。 他们的船在扬帆远航中。 如果海洋是一张网,这张网的宽大,就是举世无匹的,任何或因为必然,或因为偶然,而被海洋囊入怀中的人,都有了奇遇的可能。因为这里没有任何樊笼与屏障,有着比陆地上更为广阔的视野。 这天,一叶帆影,进入到李俊费保等人的眼帘。 那是曹操的船。 人生在世,最怕的就是孤独,即使如曹操这样的枭雄也不例外。 现在,陈宫,典韦,曹安民和曹昂都死了,曹操孤舟独人在海上漂泊,心中也暗生惧意。 在李俊看到曹操的船的同时,曹操也看到了他们的船。 海洋很能容纳,海洋制造奇遇,当然奇遇不一定带来奇迹。 现在的曹操,虽则每日都处在期盼之中,但当李俊的船出现在他眼帘中时,他的期待中还是带有一丝不安与犹疑。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张翠山杀典韦等人,给他的心理创伤实在太重了。而这海上又没有心理医生给他排解。 当两船渐渐靠近时,曹操下意识地悄悄捏紧了腰间的刀。 两船相近,双方打量。 瘦脸熊狄成说:“看那边船上那位的官服,级别挺高的。这么大个官儿,怎么一个人出海,显见不是旅游,难道是果官独自外逃?” 卷毛虎倪云问:“果官却是甚鸟人?” 狄成说:“就是把一家子连贪的钱财一起移到海外,自己独自在国内混,混出了事,什么牵挂也没有。现在他自己既然也独自外逃,可能是听到有双规的风声之类。” 倪云便说:“既然如此,那此人就不是什么好鸟,我等兄弟何不顺手发一笔财。” 李俊以久历江湖的眼光,看出对面船上的人,虽然憔悴萎靡,但眉宇间隐然有不可侵犯之气,绝非庸常之辈,他轻轻说:“不可造次,先看看虚实,切莫造了冤假错案,兄弟们既然跳出三界外,就不必轻易惹是非,我观此捉刀人,乃英雄也。” 童威说:“此人身形矮小,形容憔悴,何以知之为英雄?” 李俊说:“古人云浓缩就是精华。宋公明五短身材,统帅三军,郁保四身高过丈,只捧帅旗耳!” 费保大点其头,说:“英雄确实有非常人的气质,当初我们兄弟相遇的时候,我虽然不认识大哥,但看大哥气质,就非常人。” 童猛笑着:“李俊哥哥,费保兄弟,以后把这相面之术也教给我们玩玩。” 费保说:“我可没什么相面术,跟着感觉走而已。” 李俊也笑一笑。转身向对面船上施礼说:“这位英雄,幸会!” 曹操急忙还礼,问:“幸会!诸位壮士何往?”心中却想,他竟直呼我为“英雄”,还真有识人之明。 李俊说:“我等弟兄,做生意消折了本钱,为债主催逼,不得已逃亡到此,商议将适远国,图海外的发展。足下莫非出海旅游?” 曹操不好正面回答他,反问道:“各位如何被债主催逼了,是搅进了三角债,还是拖欠了农民工工资,又或者,债主是黄世仁南霸天乎?” 李俊笑道:“凭我等兄弟,是畏黄世仁南霸天者乎?” 曹操也笑了:“是我失言了,看各位壮士的气度,皆非常人,何必远去他国,方今中国群雄逐鹿,正是英雄大展宏图之际啊。”曹操见对方气度非凡,孤独之中,竟又起了爱才之心。 李俊说:“朝廷昏昧,奸臣当道,还是避而远之吧。” 曹操听他如此说,便说:“各位好汉,你们且说说,朝廷何人是奸臣,令英雄不能伸展,不妨领我回到大陆,我定当有所作为!”曹操心想,先攀一个向导回去再说,果若朝中有奸臣,我整肃朝纲当义不容辞。 李俊轻轻对费保等人说,“此人好大口气,果然背景很深喔,虽则他有些狂妄,倒也不失有志青年之气慨!他既是想回大陆,便不是果官外逃了……”说着,转脸向曹操说:“我等不敢妄称英雄,江湖散人,自由惯了,无所谓伸展,足下回大陆,我等赴海外,方向各别,亦不能为向导,海外天高地远,足下若有意,同行也无妨,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若无意,则道不同,足下自己小心在意,吉人自有天相,我等助你一些食物淡水,愿你好运!” “唉,我本将心照明月啊……”曹操叹道,又一想,能得些食物淡水,也是天无绝人之路。 李俊等递了些食物等过来,一声“后会有期!”双方拱手作别。 “哥哥,这人竟然也说俺们气度非常,这是客气话呢,还是他也懂相面之术?”童猛问。 李俊沉思着说:“不完全是客气话,此人有识人之明,听其话意,亦有笼络之心,此人决非庸庸果官,必为创造历史之枭雄也!所以,我刚才也有结纳之意。不过,以此人之才能与心志,恐非避世之士。” “幸亏不曾顺手发财。”费保笑说。几个人一齐大笑。李俊说:“今番远离故土,应入乡随俗,先时的粗卤收起一些。” 至于李俊等人后来结果,《水浒传》有记载,李俊“后来为暹罗国之主,童威、费保等都做了化外官职,自取其乐,另霸海滨。” 而史学家普遍认为:倘若历史不让曹操与李俊等错过,而令他们结伴而行,则暹罗国主姓李还是姓曹,就难说得很了。 李俊的船消失两天后,曹操发现自己的船开始渗水了。 海上仍有或大或小的冰山,或轻或重地撞击着船,这艘船已给人一种疲惫不堪的感觉,它本就是一艘旧船,主人当初似乎也没打算驾驭它远航,现在它在勉力支撑着,仿佛随时可能散架。 而曹操坚强的神经也开始悄然风化。 他开始疑心,也许他的宿命就是葬身于海上,葬身于他一统天下的未捷中途。他开始反省自己,是否统一中国非己力所能为,毕竟,秦始皇只有一个,而且也要有时运相助,或许,自己功名之心过强了,或许,自己过于自负与贪心,或许,只是时机未到,操之过急,欲速不达,或许,仅只是自己性格中的某些弱点导致不利…… 曹操又想起两天前遇到的那几个江湖好汉,心想,他们将远适海外,可见天下之大,远非一个中国可拟,自己曾想一统天下,现中国南北尚且不能统一,何以说天下,可见自己是井底之蛙…… 想到此,不由有些灰心起来。 他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大声说:“我坚决谨慎戒贪”,如果要将这谨慎戒贪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即使得了天下,亦决不攀那九极之尊,宁可铺路以待儿辈…… 后来的历史证明,曹操此时的反省是真心的。他虽被史书称为“汉贼”,弄汉皇于股掌,但终究并未篡汉自立。 天意恒在,曹操的真情反省给他带来了命运的转机。 一个孤岛,就在曹操的船与意志都行将土崩瓦解时,迎上前来。 一阵惊喜给摇摇欲坠的曹操注入了高浓度的兴奋剂,他拚尽吃女乃的劲划向岛屿,在离沙滩还有一段距离时,他竟然纵身跃入齐腰深的海水,向沙滩跑过去,虽然他在水中的奔跑速度远不如船行,虽然海水冰冷刺骨,但他全然没有感觉,他只听到耳边都跑出了呼呼的风声,他觉得自己现在象一个飞人,象吃了兴奋剂的本约翰逊,象被罗伯特打到手的刘翔,虽然跌跌撞撞,却是舍命前冲…… 他终于跑上了沙滩,沙滩上有一个人正站在那里,看着这个披头散发的疯了一般的不速之客。 曹操向那个人跑去,越来越近…… 突然,他停住了,虎躯一震…… 眼前那个人,好面熟! 他是……刘皇叔刘备! 曹操瞬间石化…… 两个男人久久地凝视对方…… 这时,从刘备身后,走来一个高鼻深目的“夷人”,他操着熟练的汉语对曹操说: 欢迎你来到鲁滨逊岛! 曹操终于挺不住了,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第一部 面朝大海 49 再穷不能穷教育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再穷不能穷教育 陆谦在山神庙被林冲杀死后,留下了两个孩子陆小凤和陆大安姐弟俩。请使用访问本站。 小凤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但是她的命运没有形象那么漂亮,她十一岁时,父亲就杀死了。 林冲与陆谦原本是哥们,陆谦的妻子陆张氏与林冲夫妇也很熟。他们甚至于曾经商议,要结儿女亲家。只可惜是小凤出生多年后,林冲还没有孩子。 如果后来不是陆谦为巴结高俅,卖友求荣的话,两个家庭将会一直交好。 陆谦与高俅合伙谋害林冲的事,陆张氏毫不知情。她仅仅知道,林冲不知何事恶了高太尉,被刺配沧州。 陆谦去沧州时,陆张氏只知道他是被高太尉派去出公差,并不知他是去谋害林冲的。 然而,陆谦在沧州,却被杀死在沧州大军草料场不远的一个山神庙中。 陆张氏得到丈夫的死讯已是非常震惊了,更为震惊的是,高太尉告诉他,陆谦竟然被他的好朋友林冲杀死的。 陆张氏很难接受这个现实,她对林冲为什么要这么做百思不得其解。 来自高尉俅的解释是,由于陆谦将在仕途上飞黄腾达,而林冲却成了罪犯,心理上不平衡,他对陆谦羡慕嫉妒恨。 陆张氏只知在家相夫课子,与外界接触甚少,她只能是全盘接受来自高俅的信息。因妒生恨,好友反目的事,世上多有,陆张氏虽然难以接受,却也并不怀疑。 她恨透了林冲。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作为家庭妇女,她虽然恨林冲,却无能为力,不过,有传说林冲在草料场被火烧死,这给了陆张氏一点安慰,她想,这就叫恶有恶报。 但不久,林冲又被通辑,这就是说他还活着,陆张氏复仇之心重起。 陆张氏自知无法报仇,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陆大安还小,贞娘首先就想到要培养陆小凤。虽然小凤是个女孩子,但她是陆家的后代,就负有报仇的责任。 要报仇,当然就得学功夫,林冲功夫那么好,打不过他怎么报仇。 陆张氏的想法就这么简单而且直接。 当然她也知道,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那就是说,他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陆张氏也简单直接地理解,要赢林冲肯定很难。 但是,陆张氏又简单直接地想到,孩子有成长的无限空间,而林冲则是一天天变老。此长而彼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为了孩子学功夫,陆张氏打算先把陆小凤送去武术学校。 当她开始打听武术学校时,才发现如今武校多如牛毛,要选择一个合适的好学校,倒也不是一件容易事。 各个武校招生都有非常具体的标准,身高体重,视力听力,速度力量等,都需要考核。 陆小凤体重不达标,跑步也慢于同龄的孩子,评了两个等,其他方面都很平常,全为b等,这样的状况,入学是很费心思的。 进一类学校肯定无望,进二类学校也得有过硬的关系,还得支出择校费等相当大一笔费用。 陆张氏目前的经济状况,平稳地过完后半生问题不大,丈夫生前,挣了两处门面,每月有固定的租金,丈夫去世后,她又得到一笔数量不菲的抚恤金,放贷出去,每月靠收息及租金,足以维持温饱生活。 但如果要让小凤和大安出人头地,特别是,要让他们学到足以盖过林冲的功夫,那就不是普通温饱的水准可以做到的了,贫文富武,自古皆然。 尤其是,但现在教育都产业化了,对庞大的教育费用就变得根本无法预期,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陆张氏开始为钱发愁了。 娘家不是富豪,她没脸找娘家要钱。 自己出去工作不现实,自己一无所长,况且还有孩子需要照顾。 再嫁个有钱人,她自认自己太一般,还拖了两个油瓶。 找别人周济吧,一者,不是长久之道,二来,她足供温饱的生活也没有让人援助的理由。 陆张氏觉得无路可走,想来想去,她能求助的人只有一个,就是高太尉。 高俅因为陆谦对他一片忠心,又为衙内的事出谋划策兼奔走,而且最终因此死于非命,所以一直对他的遗孀比较照顾,给她的抚恤金也破例的丰厚。并告诉她,如有困难可随时来找他。 现在,陆张氏就坐在高俅客厅诉说她的困难了。 “其实,我是真不该来给您添麻烦的,实在是没办法呀……”陆张氏红了脸说。 高俅很亲切地说:“没关系的,我说过,有事你说话!” “您看,就因您有这句话,您就摊上事儿了……” “这能有啥事儿呀,若论林冲杀人,这事不赖我,若论恤寡怜贫,这不算啥事,反正国家不差这钱。” “其实吧,我家也是温饱小康之家,原不该找您,但是孩子他爹大仇未报,我不能不为这事打算啊……” “这个事……”高俅一时不解其意,“这个事,不论出钱出力,都轮不到由你们孤儿寡母的来操心的。” “话虽如此,但我并不想置身事外,国家惩凶法办当然也好,我还是想着,能亲自出力报仇……” “你,你来出力?” “我一介女流,自然出不了什么力了,但是,我想送小凤,以后还有大安,去武校学武,长大了好给他爹报仇。” 高俅挑了挑眉毛,说:“嗯,你怎么这时候会想起报仇的事呢?” “我早就想呀!从丈夫被杀那时起就想啊……”陆张氏眼泪就下来了,“林冲杀了陆谦,害得我下辈子没有幸福,小凤大安失了倚靠,只是当时我听说他在草料场已经烧死,遭了恶报,他死有余辜,只恨不由我亲手杀死!” “是啊,”高俅点着头说,“林冲把你们母子三人害惨了,你想报仇的心情我理解!” “本来,”陆张氏擦了擦眼泪,稍稍稳定一下情绪,放缓了声音,“本来,我已心如死灰,只想着后半生,拉扯小凤大安这一双苦命的孩子成人,让陆家有后,就无他求了,后来听说林冲还没死,正被通辑,我这复仇之心便又生起,想太尉一定能理解,当然我不能亲自报仇,但革命代代如潮涌,我就想着把小凤和大安培养成武林高手,去杀了林冲,为父报仇!” 高俅心里说,唉,一代一代前仆后继,怨怨相报环环相扣地报仇,这都是武侠小说功夫片给闹的。但他不露声色,和霭地说:“我明白了,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也在辑捕林冲,此人身犯杀人重罪,一旦抓到,国法难容,你们孤儿寡母就不必承担这样的重担了。再说,小凤和大安现在这么小,等他们成人并练成武功,林冲可能早就落入法网,得到应有下场了。” “何尝不是这个理儿啊,”陆张氏忿忿地说,“但作为受害者的心情来说,是不可能置身事外的……” “理解,完全理解!”高俅提高声音,“小凤大安也蛮可怜的,我明白,让他们学武,会有很大的花费。今天我放下话来,他们的教育支出,我负责到底,你只管送他们上最好的武校,一应费用,凭发票实报实销!”高俅明白了陆张氏此行的目的,直截了当地表态了。 陆张氏急忙起身施礼,哽咽着说:“太尉恩同再造,生死而肉骨!愧奴家实在无以为报……” “不要客气,”高俅端起茶碗,轻轻吹两口,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便是!” 陆张氏知趣说:“谢谢太尉,奴家这就告辞……” 陆张氏回到家里,立即委托陆谦生前同事好友张干办和李虞侯联系武校。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女子,想到的事,就马上去做。 张干办李虞侯是陆谦至交,又知道高太尉全力支持陆张氏培养孩子,也未敢怠慢,立即去忙乎这个事情。 两天后,李虞侯来了。 “陆夫人,现在教育是个营利的行业了,学校分成许多等级,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成绩特别优异,就不用想着上好学校了。好在夫人您背后有高太尉这座靠山,钱是不用愁的,我们去找关系也觉得有底气……” “李大哥辛苦了,话虽如此,我还是不想给太尉太添麻烦,能省则省,我家小凤本身各方面都不达标……” “这个不用太担心,有太尉撑着腰子,怎么着也得给小凤一个一类学校,当然这个难度大一点,花费也高一点,但在孩子身上投资,怎么着也值,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么!” “就是这么个话,紧箍儿咒似的套牢了家长,怪道这教育和医疗还有房子,把大家压得透不过气来。我是这么想着,一类名校如少林和武当,这要求是全等的,我家小凤情况这这个样子,即使勉强进去了,学习跟不上,影响到她的信心,只怕也是不利她成长,莫如在二类学校想想办法,如能遇到适合她的教练,也未必不能有所造就……” 李虞侯竖起了大拇指,“夫人真个好见识!这个叫宁为鸡首,不为牛尾,既然如此,我去二类学校访一访,其实象五岳剑派这些二类学校中,也不乏名师好手的,小凤只要自己努力,也能出人头地的。” “能不能出人头地倒无所谓,我只希望她能……”陆张氏顿一顿,把余话咽下去,“还得多多辛苦李大哥了!” “不要客气,我这就去联系。” “谢谢,这些银子大哥先去使着……” “好说好说……” 不久,李虞侯就把这事办妥。经过陆张氏同意,陆小凤进入雪山武校。 雪山武校远在西域,全封闭教学。学校是二类学校中比较拔尖的,校长白自在是一个绝顶高手,少履中土,武林同行了解他的很少,因而他一直让人莫测高深。 雪山武校路途很远,陆小凤就必须寄宿,陆小凤寄宿,陆张氏可以全心照顾年幼的陆大安,这也是陆张氏计划之内的。 送陆小凤去武校那一天,陆张氏让小凤在她父亲灵位前磕了头,她望着丈夫的灵牌,忆及过去的恩爱日子,又想着小凤小小年纪就要远离母亲,止不住悲从中来,她流着眼泪叮嘱小凤,一定要好好学习,刻苦练功,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小凤一一应承。陆张氏没有把陆谦的死因告诉过小凤,也不让她知道为什么送她去武校。她觉得小凤年纪还小,心理上还不应承荷这样的重负。待她学成归来,也长大成人了,再向她痛说革命家史不迟。 小凤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她走了之后,陆张氏心里有些空空落落。幸亏还有大安占据着她的大半心思。她搂着大安睡觉的时候,常常想,如果在这几年中,林冲被擒伏法,她也就不用再让大安去学武了,一定要让他快快乐乐地在自己身边成长。 没想到,一年多后,没见林冲被捉,反传出林冲还有同谋鲁智深的消息,而且,鲁智深也可能是杀害丈夫的嫌凶,陆张氏心里就很乱,看来,让陆大安去学武也是势在必行了。 陆张氏对男孩自然寄托着更大的期望,她想,大安学武,不管花什么样的代价,也得让他去一类学校! 第一部 面朝大海 50 扈三娘产子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扈三娘产子 林冲扈三娘本只是想来李家坳短期地劫富济贫,没想到,在这里竟一住就过了一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一来李家坳就得知了梁山与高唐州即将交战的情况,林冲就改变计划,想暂时住在李家坳,他想看看双方的交战,以便从中取事。 然而扈三娘的怀孕,让林冲对战事的暂时观察,变成了永久的旁观。 扈三娘因怀孕而不能鞍马劳顿,林冲也只能陪着她将息身体。 扈三娘怀孕后,整个李家坳的百姓,都当是一件大喜事。这一对夫妇侠客,这些日子,一直在周围劫富济贫,给李家坳的穷人们带来不少好处,使大家都感恩不尽。 不仅如此,扈三娘还对大家说,也不能光想着劫别人,还是得自己动手发家致富。她把自己原在扈家庄对民兵的管理经验借鉴过来,组织大家搞生产,立志让李家坳变成社会主义的南街村。 李大爷最热心于集体劳动,最反感汪明德的单干,总是对扈三娘说:“我们应该割了汪明德的资本主义尾巴!” 林冲便劝扈三娘,这搞生产也不能吃大锅饭,责任不明。象官场那种人浮于事,互相推诿也不好。林冲虽然没有组织生产经验,却对官场的一些弊端有深切体会。 扈三娘说,那就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吧。集体的,个体的,一齐来,看看谁厉害。 李家坳这一年,收成好于往年,而扈三娘经十月怀胎,也将瓜熟蒂落。 林冲夫妇一直住在李老汉家。李老汉只有老两口,房子虽然破,倒有五六间。李老汉的儿辈都在外打工,老两口留守。这村子里,多是留守儿童与留守老人。 扈三娘怀孕时,身体不能太劳动,就帮着村中教私塾的穷学究王老五一起,给到了学龄的孩子们上上课,给愿意识字的老人们扫扫盲。 大家帮着把李老汉家房子修补修补,林冲夫妇安然住下。 李家坳的大娘小媳妇们,都常常来看看扈三娘,陪陪扈三娘,帮帮扈三娘。李老汉家这些日子总是热热闹闹。 黑土大爹家的老伴白云大妈自告奋勇要当接生婆,她说,凭经验一看,就是个胖小子。 大家都说,白云大妈那眼睛比b超都厉害,她说是小子准错不了。 头胎是小子,要不要第二胎就不急了,就不用担心计划生育的这事儿了,一个也足了。大家都这么说。 林冲心里却想着,如果要儿孙继承父辈的复仇大业,是不是还是人多力量大呢,这生多少胎,得看自己这一生复仇顺利与否。 扈三娘远远没想这么多,只是以欣喜以期待,等候着一个小生命的到来。 林冲的孩子降生的那天,李家坳的穷苦百姓都来李老汉家看,整个小村象过节一样。虽然大家拿不出什么贵重的礼物来,但那种热闹热情,却让林冲夫妇感觉非常温暖。 汪明德也送来二百两银子作贺仪,林冲起初不肯接,推却不了,就接了,要散给前来贺喜的穷人们,但是没有人肯接。 “这是贺仪,给孩子一个吉利的,”李老汉说,“这个大家可不能要,再说你这一年,到附近一些地方劫财主,周济得大家也很不少了。” “还组织大家搞生产,挖断了穷根翻了身。”喜旺家的双双说。 穷学究王老五说:“把这钱给孩子留着读书,现在教育都产业化了,到时候你只会恨钱少的。” 林冲夫妇只得留下这银子。 接下来,大家就集体讨论给孩子取名的事,林冲没想到这么一件事也惊动了全村,这村子里凡识得几个字的都来出主意,象开社员大会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在那里叽叽喳喳说过不停。 其实,孩子还怀在肚子里时,林冲就常常想着起名字的事儿。按林冲的想法,直接就叫“林复仇”,但扈三娘觉得这名字杀气太重了,要取名“林扈生”,林冲不置可否,议而未定。 现在大家聚在这里,都纷纷献上自己的主意。 “这事儿让孩子的爹妈操心呗,”李老汉说,“你们啊,自己的事儿管不好,偏是天天操心别人的事,中国人的劣根性。” 几个小媳妇七嘴八舌地说:“李大伯啊,你上了几天夜校扫了盲,就有理论了?不要动不动上纲上线好不好!”李老汉就涨红了脸,憨笑着不敢接腔。 取名的人一多,就开始相互不服气了。 喜旺说:“百善孝为先,就取名‘林之孝’很好!” 年轻人不满意了,都说:“喜旺大叔啊,这名字取得老气横秋,您老满脸褶子就不要出来卖萌了!”把喜旺也闹了个大红脸。 老的不敢做声了,年轻的反而闹得更厉害。也有取“林俊贤”的,也有取“林俊杰”的,也有取“林志颖”的,至于“林依伦”“林子祥”“林志泫”等等不一而足,幸好大家都认定是个胖小子,才让那些准备取名“林青霞”“林志玲”“林心如”“林忆莲”等等名字的人,不好意思发言。 闹到后来,不象是取名,倒象是粉丝们干仗了。谁也说服不了谁。 从早晨闹到晚上,大家都精疲力竭了,最后就大眼瞪小眼地望着村里的老学究王老五,因为他的文凭最高。 水平那是各有各的说法的,文凭却是硬指标。 从年轻人击退李老汉喜旺等老辈人开始,王老五就一直没敢吱声。他是一个老好人,不怎么出头的。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当达人们斗得精疲力竭出现僵局时,无能的老好人便被迫上了台面。 这时候,王老五就觉得担子很重,压力山大,他要进入很严重的思考。 王老五有个习惯,思考的时候,就要吃鸡蛋,这些年因为穷,他没鸡蛋吃,所以只好放下所有深刻的思考,为稻梁俗事而谋。 今天,这里不缺鸡蛋,李家坳差不多家家送了鸡蛋来,都染红了,喜庆的红皮鸡蛋,象一张张笑脸,一齐望着王老五,就象朵朵葵花向太阳。 连林冲都知道王老五这个习惯,笑着剥了几个鸡蛋放在他面前。 王老五的手哆嗦着接了蛋,哆嗦着剥开一个,囫囵着放进嘴里,闭着眼睛,哆嗦着嘴就慢慢地嚼,大家就一齐望着他,不少刚才争得肚饥的人,此刻把口水咽得很响很响,在大家一片寂静里,这声音混合着响起来真是惊心动魄。 吞了一个蛋了,名字没出来。又吞了一个了,还是没出来,到吞第三个的时候,寂静的人群中有些哄哄声了,一个孩子童言无忌地说,他是来骗蛋吃的吧。 王老五的汗就下来了,第三个蛋嚼烂了就含在嘴里不敢吞。 如过了几个世纪一般,王老五突然就睁开眼睛了,且眼睛放着异样的光芒,大家也醒了瞌睡,一齐闪闪发光地望着他。 “林兄,这么着,叫林高李吧,”他兴奋地说,“这孩子要是将来出人头地,天下扬名的时候,他就给这个出生地增光了,我们李家坳的地位可以因而提高,高李,此其一,其二……” “其二,永远记住他的两个仇家,高俅,李逵!”林冲插嘴补充说。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王老五说,“这比‘复仇’那两个字含蓄多了。” 这一年过去,村中人都知道林冲一家子的事情了。所以王老五能取这样的名字。 “谢谢王先生!”林冲说,“孩子就叫林高李了,再吃几个鸡蛋!”扈三娘就把鸡蛋往他怀里塞。 “够了够了!”王老五说,“再拿就真是来骗蛋吃的了。” 他一回头,看到站在旁边的赵寡妇,就得意地说:“赵姨娘,我这两下子还行吧,可挣蛋呢!” 赵姨娘原是村东李员外的姨太太,李员外家道中落,后来贫病而逝,赵姨娘就成了寡妇,虽然是寡妇,论相貌,在李家坳女性中,还是数一数二的。王老五一直对她有意思,却只敢放在心里,赵姨娘也不好主动开口。 赵寡妇刚才替王老五捏了几把汗,此刻也放松下来,心里很高兴,表面却装嗔道:“小样!甭以为你能吞几个蛋就是国足了!” 林冲的孩子虽然未足月,但可能是得自强健的父母的遗传,一天天地健壮起来,方头大脑,煞是爱人。 转眼孩子就要周岁了,这一向,林冲闲下来就用木头雕刻刀枪剑戟,扈三娘以为他在给孩子做玩具。 在孩子周岁那天,林冲在炕上琳琅满目地摆着印章,经书,文房四宝,钱币,帐册,首饰,花朵,胭脂、零食,玩具等。 而其中最显眼的,就是林冲用木头雕的十八般兵器,虽然很粗糙,但却是他精心雕出来的。 按风俗,林冲要让孩子抓周。 十八般兵器,这是一般抓周的孩子面前不会有的,而现在却都摆在了炕中间,而花朵胭脂之类,却远远地放在窗台上,这种放法,显然有太大的偏向。 在林冲的心中,孩子来到世间,就意味着继承复仇的事业,他既然是林冲的孩子,就有了先天的责任。 孩子长得很象扈三娘,很漂亮,扈三娘怜爱地看着孩子在炕上爬来爬去,心中非常纠结。她并不愿意孩子卷入复仇,她只希望孩子能无忧无虑地幸福成长和生活着。但是,想到慈祥的扈太公,想到父亲如果在世,一定会为这个外孙的到来而欢喜,一定会非常疼爱着外孙,再想到杀害父亲的黑旋风,她就咬住了嘴唇。 她当然能够理解林冲的心情。她也知道,复仇可能将是世代延续的事情,但是,让这个幼小的生命来承受这些,她还是觉得自己太残忍和自私。 孩子看着一堆木雕的兵器,眨着大眼睛,竟然就是不伸手,他爬过刀枪剑戟,林冲紧张地望着,他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时都从没这么紧张过。 小家伙对满炕的东西似乎都没有兴趣,他爬了几个来回,什么都没有抓。 甚至那些木头玩具绊到他,他都没理会。 良久,他盘腿坐着,东张西望,一会儿,他直起了身子,攀上了窗台。 他饶有兴味地趴在窗台上,林冲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了。 小家伙稍稍趴了一会,终于出手了,他拿起了窗台上的小胭脂盒。 林冲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煞白。 不爱红装爱武装的扈三娘,从来都不施粉黛的,那脂粉盒是小时候,扈太公送给她的,也是她在家中劫后的废墟中唯一寻到的完整的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是对父亲的一种念想。 按林冲的意思,这类东西根本不应该摆出来,只是基于对习俗和公平的尊重,才放在窗台上其实脂粉盒本来就是放在那里的。 想不到,孩子竟然抓到的是它。 林冲长叹一声,声音喑哑地说:“我林冲的儿子,难道竟是一个酒色之徒么?” 扈三娘听了这句话,不太乐意了,她有点护短地说:“抓到胭脂盒就一定是酒色之徒啊?科学依据在哪里啊,有木有?有木有?” “有一个很著名的例子,贾宝玉你听说过吧,那孩子也是抓周时抓到胭脂盒,结果一天到晚和女孩子混,混到后来一事无成。” 扈三娘仍然不服气,“不是一事无成吧,我听说他后来高考上了一本,家里兰桂齐芳啊……” “所谓兰桂齐芳,听专家们说,好象是一个叫高鄂的造谣,真实情况是他借着高考之机离家出走了,这个不是有过新闻报道么。” “现在的新闻报道都很八卦的,而且你出去打听打听,现在谁还听专家的话……” 林冲现在发现在他面前从来温柔的扈三娘也有点倔起来,也许天下的母亲对孩子都是偏心的吧。他稍微沉默一下,又温言慢慢说道:“好吧,这个贾宝玉的事情结果确实有很多说法,但是,他从小到大都很,这却是大家一致公认,已有定论的……” 扈三娘没有话说了,只是抱着孩子抚爱着。林冲硬了一下心肠,说:“把孩子送到武校去吧,也许在那里,他经过磨炼,能改变性格和宿命,成为一个男子汉。” “你总是想着复仇,一点也不为孩子着想……” “不对,这正是为孩子着想!”林冲虽然声音很轻,但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坚决过,“首先,我们两个行侠江湖,飘浮不定,不能很好地照顾孩子,而且我们干的是刀口上舌忝血的营生,孩子跟着我们反而还有危险,其次,习武不仅仅只是学艺,还能磨炼意志,改变性情,煅造性格,留在我们身边,不免溺爱,或许真成了宝玉那样百无一用的公子少爷,那时悔之晚矣。” “不要老是宝玉宝玉的,我的孩子不是贾宝玉!” 第一部 面朝大海 51 诡异野猪林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诡异野猪林 五十一诡异啊 林冲扈三娘不停地说到贾宝玉时,千里之外的贾宝玉,又一次不停地打了好几个华丽丽的喷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宝玉啊,你是不是感冒了?”公孙胜关切地问。 “不是,这是有人在念叨我总是有人在时刻念叨我……”宝玉轻声说。 “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东西!”公孙胜说,“要感冒了可别硬撑着,要闹出一个什么**来可就麻烦了。” “师傅,不要制造恐慌么,都什么年代了,还提**啊!” “咦,这话倒也是啊!**这玩意倒也真是怪啊,来得突然,去得无影无踪,就折腾那么几个月,一下子就完全销声匿迹,人类疾病中,我就没见过这样的!” “连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呢,现在再怎么吃果子狸,也没见得这病……” “很诡异的病……” “很诡异的世界……”宝玉指了指旁边的旅馆,又说:“很诡异的广告!” 公孙胜看了过去,只见旅馆广告写着:“本旅馆曾发生二十一起连环杀人案,欢迎入住。” 广告是斗大的pp字体,旁边有碗大的附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我才不信会有人入住这样的客店。”公孙胜嘀咕了一句,又说:“宝玉,我们去看看。” 宝玉兴趣盎然地答应着,一边嘀咕“难说难说,只怕没有房间了……”说着,两人进了店。 “唉哟,客官,不好意思,本店已经客满!”店家笑容满面地冲着他俩摊开双手,满足的表情加无奈的动作,显得十分喜感。 宝玉看了公孙胜,“怎么样,师傅,不出我的所料吧,现在的人啊,都很逆天的。” “再寻一家吧。”两人出门未走几步,宝玉说:“不用寻,这里的客店挺好找,广告牌都是举世瞩目的……”他顺手一指,果然在百十步外矗了又一个广告牌,斗大的pp字隔着百十步也清清楚楚“蓝可儿生前住过的宾馆”,附题“明知征途有限险,越是限险越向前” “估计也没房间了……”公孙胜说。 “师傅开窍了。”宝玉夸他。 没出所料,又是客满。 此家对面又是一个广告牌“蓝可儿遇难于本店”。 公孙胜说:“为师举一反三,这一家根本就不用进去了吧……” 宝玉说:“远远不够啊,师傅!在我看来,估计今天这里所有客店都满了,我们恐怕得露宿了!” 公孙胜看他一眼,不无遗憾地说:“现在这世界……真是毁三观啊!” “那是啊,”宝玉深有同感,“前些年吧,买条鱼回家,还能在鱼肚子里发现纸条曰‘此鱼系毒死,不可食用’,可见盗亦有道,只图你钱,不图你命,现在吧,偷人家的车,车上有两个月的娃,都能活活给掐死……” “听得老子都心惊肉跳,这样的世界不适合贫道生活,赶紧的去找李俊他们那桃花源去。” “桃花源且明日再说,今天这一晚怎么办?” “嗯……这么着,出此镇前面不远,有片大森林,唤做‘野猪林’,我们去那里露营。在树林里搭帐篷相对安全些。”公孙胜说。 “为什么呢?” “有树挡着,起码不容易被风掀了帐篷去啊……” “我忘了这茬了,唉,三藏师傅的失踪,也是很诡异的。” 镇上买了些干粮,出镇走不多远,早望见一带森林,莽莽苍苍,云环雾绕,宝玉赞道:“好壮观的森林,师傅月复中,有一张旅游地图啊!” 公孙胜谦虚地咳了一声,“这可是一片难得的原始森林哦,货真价实的。” “瞧师傅说的,森林难不成还能造假。” “这个可以有,有地方山头挖成不毛之地,逢领导检查,直接用绿漆给刷了……” “毁三观啊!怪道这些年泥石流这么多……” “还有为个经济效益大种桉树,弄得其他植物不能生存的……” “毁三观啊,树都有洋鬼子入侵……” 说话间,他们已走进林中,举目四顾,找寻合适的搭帐篷的地方,但见一株老树鹤立鸡群,霜皮溜雨,黛色参天,藤罗密挂,盘根错节,亭亭如盖,树影圆圆地画出一片清凉地。 “这棵树不错!”宝玉说着,靠坐在树根下,“就在这片树影的圆心处搭帐篷吧!” 公孙胜耸耸肩,“你动辄是圆心线段,跳不出你的图形哲学了!” 宝玉想说什么,却又是一个喷嚏出来,树上正叽叽喳喳唱着的鸟儿全都不出声了。宝玉说,“这谁啊?还在念叨我……” “你心里一天到晚都是纷纷扰扰的,”公孙胜指着宝玉背靠的大树说,“你看这树,根深叶茂,多象传说中的菩提树,你应该身在菩提下,心如明镜台啊。” “菩提非树,明镜非台,可我的人生却已层层尘埃。”宝玉说。 “五心不定,六根未净,你还想出家当和尚?” 宝玉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他的光头已长出短发茬茬。 公孙胜打开包袱开始搭帐篷,宝玉把日记本放在盘着的腿上发呆。 “又在研究你的几何哲学啊?”公孙胜凑过去看他腿上放着的日记本,本子上和和以前比,又画了更多图形了。“现在又研究到哪一步了?” “上次不是跟您说过,相对相成的事物之间,有一个划定它们分界的‘中点’么?我突然觉得,按对称原则,这个‘中’与左右方向的相对的事物都发生着对称啊……” “那我们把‘中点’作为一头,左右相对的事物,岂不都同时走向‘中’的另一头去了……” “对啊!这无非最直观地证明,对立的事物本就是同一体,但如此一来,它们与其中点对应,这在哲学意义上又表明什么呢?其实还远非如此,在‘中’和它对称的另一头之间,又会出现‘中点’了,类推下去,将出现无穷的‘中点’……”‘’ 公孙胜不停地点头。 “师傅你点一下头就够了,不必要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太客气了。” “不是客气,我是顺便运动一下头部,预防颈椎病而已,你继续。” “你看,首先第一个中点,表示两个相对的事物之间的临界点,过了临界点,则表示事物的相互转化,黑到极至是白。是到极至是非……” “这个我理解,比如说天才向前一步就是疯子,真理向前一步就是谬误,那,弱弱地问一下,男到极至,难道是变性?” 宝玉笑一笑,“师傅,哲学上的东西,是不能这么具体地死套的,事物的转化不是某种具体形式的变换……啊啾!”宝玉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 “这树下是不是有点太凉了……”公孙胜模了一下树干,“这树有点潮,你可能感冒了……” 宝玉只管摇头,然后他说:“我也只是动动颈椎……” 公孙胜抚模着树干说:“其实,上次你都好象说到座标轴那里了,怎么又回头说线段?这孩子的记性……” “是么?不是我记性问题,我特意如此,好,我现在回头说那个座标轴啊,它可以用来观察历史的进程,完美行进是渐进的,沿四十五度方向,是纵横轴中庸与相互妥协的结果,如同物理中的合力,是沿四边形对角线方向发展。吾国历史总在原地打圈,正好是纵横二轴中一轴对另一轴完全压服抑制的结果,它便由座标轴回到线段,座标回到线段的同理类推,就是由线段回到原点……” 公孙胜抚模树干的手停住了。 “其实,在几何学中,座轴可对图形进行计算,而我的座标轴,也可对历史进程中某一阶段的各方力量进行量化后,进行模拟计算,以说明历史在那一时期为何向某一阶段发展……” “妙哉!”公孙胜抚掌说,“若真能计算,就可以预测了……” “!”宝玉语气坚定地说:“不要走得太远,过犹不及,在我坚信的铁律中,有重要的一条历史没有先验!” 公孙胜搔了搔头,有些扫兴地重新抚模树干,“咦!”他突然有些大惊小怪的表情,“这树……怎么有些很暖和的感觉呢……” 宝玉模一模树干,说:“我没什么感觉。” 公孙胜说:“这个正常,我是练功的人,对外气感觉比你灵敏一点,这树是有些暖暖的。”他也靠着树坐下,“宝玉,你还是继续讲你的哲学吧。” “我的这个几何哲学,就是用图形直观地去解释哲学现象,凡哲学概念,必以图形示出,反之,凡图形中具有的,必有其哲学上的意义。现在我还是回到线段上来,比如这个‘中’,它表示一种临界或者转换,如黑与白之间的‘中’,而它与极白和极黑均形成对称,这之间必然又出‘中’,无穷下去,‘中’亦无穷……” “奇怪啊……”公孙胜说。 “师傅有什么疑问?”宝玉愉快地问。 “我嗅到一点酒香,就在……”公孙胜鼻子嗅来嗅去,“好象就是我们靠坐的这棵大树……有些酒味……” “啊,师傅有些少见多怪了,”宝玉对公孙胜听课不专心似乎有些不满,“大自然中有很多东西都有属于它自己特殊的气味,有甜的,有酸的,有香的,有臭的,当然,也有些植物可能有酒味,这无非是吸引某些动物或者规避某些敌害的方式……” “你继续你继续。”公孙胜说,但他的表情确实显出心不在焉。 “任何对立又同一的事物可以标于一线,也可以标于一个座标轴,表示它们的对称,既是平行的,又是垂直的,任何一方的发展,即另一方在垂直方向上的发展……” “不对啊……”公孙胜喃喃地说。 “哪个地方不对?”宝玉问。 “我手模的这个地方……”公孙胜说,“这里的树皮好象被刮了一片……” 宝玉觉得很不满了,他用力忍了一下,“师傅,树皮被刮有什么奇怪,你能不能消停一下,等我把话说完啊!” 公孙胜说:“这里……我手触到的地方,好象刻着字呢……” 宝玉的好奇心瞬间被激起了,他起身转过一些角度,看到树的另一边,公孙胜伸手模到的地方,确实是有一片树皮似乎被刮去,但树上有青苔,旁边杂草丛生,那字却看不清楚。因为公孙胜正好坐在旁边,手抚到字迹上,靠触觉才感到,如果只无意一看,基本是看不到字的。 宝玉与公孙胜轻轻抚去青苔,渐渐看清楚是五个字 林……黛……玉……之……墓。 宝玉跳将起来,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诡异啊!”然后,他呆望着天空说。 第一部 面朝大海 52 车祸 章节名:第一部面朝大海车祸 很多人一生总是遭遇逆境,林冲就是特别突出的一个。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到目前为止,林冲还一事无成,只有成功者才不被指责。韩信成功了,所以他钻别人裤裆就叫忍辱负重,林冲未成功,所以他的忍辱负重就叫做懦弱。 不管林冲怎么忍耐,劫难总是挑着他来。他注定命运多舛,不但自己一生坎坷,并且,当他即将把仇恨往下一代传承时,劫难竟也随之往下世袭了。 本章为证。 林冲扈三娘夫妇好不容易统一了意见,决定把孩子送去武术学校学武。 他们在网上搜集并研究了许多武术学校,武术学校不少,但能选择的并不多,因为收幼儿的武校极少,比较有名的仅雪山武校一家, 雪山武校的校长叫白自在,他的办学理念是:从女圭女圭抓起。这也就成了雪山武校的广告词。 林冲最初看到这个广告词时,以为是男子足球学校,因为吾国足球,也是提倡“从女圭女圭抓起”的。林冲和很多人一样都有患有男足不适症,看到这个疑似男足的广告就过敏,所以目光一掠而过。 林冲翻遍搜索页,没有令人满意的结果,只好回头再搜,这回才发现雪山学校和男足无关。 林冲虽然长年在武术界混,但对多如牛毛的武术学校,他一直看作是赚钱的企业,思想正统的他,很少试图去了解过。雪山武校又在西域,少涉中土,对中原武林人来说,它是很神秘的。 进入雪山武校的网站,才知道校长是白自在,这个人在武林中倒还有点名气,只是真正见识过他武功的人极少,因而他给人以高深莫测之感。 林冲既然知道白自在的名声,他就对这个学校有了兴趣,最重要的是,这个学校秉着“从女圭女圭抓起”的宗旨,周岁幼儿就能入学,这个符合林冲的要求。 林冲就选择了雪山武校,和扈三娘商量妥了,在网上报了名。 雪山武校招生的大巴到来的那天,历来坚强的扈三娘紧紧搂着儿子,红了眼圈。她在先天晚上把儿子及父母的简介都一字一字钉在儿子贴身内衣上,这也正好是雪山武校的要求,这样省得把幼儿新生弄混。 接新生的大巴,除了几个负责招生的雪山弟子外,还坐了三四十个新生,从周岁幼儿到几岁十几岁的儿童及少年,甚至还有两个青年,仅年龄跨度来看,雪山武校的招生面还是蛮宽的,这也许就是它的优势所在。 大巴后面还装了不少货,前半车坐上这三四十人,一看就觉得非常挤迫。 林冲便向车主提出疑问:“这不明显是超载吗?你就不怕被官府抓到罚款?” 大巴有主班副班两个司机,大块头的车主就是主班司机,他满不在乎地笑着说:“嘿嘿,爷台放心,我们应付这个是有套路的。” 扈三娘对于官府罚款没有什么概念,她只关心儿子的安全:“现在超载出事出得太多了,还有,你后面那些货有没有易燃易爆物品啊?” 林冲也点着头应和三娘的疑问,他倒也不是想不到安全问题,只是他总是一个本能地把规则摆在第一位的人,所以一开口就是提到官府的处罚。 “这位夫人,官爷,你们说得很是,”大块头司机笑着说,“我们也不想冒这个险,谁的命也是命是吧,我们跑一趟长途不容易,税费又高,油价又贵,你看现在收费站跟道边的白杨树似的,嗖一下来一棵,噌一下又来一棵啊,不超载俺也没得赚,俺要生活不愁,没事在家搓搓麻将,打打电玩,抓抓虱子,谁愿意没日没夜在外折腾,是吧?” 林冲心细,一听这话不对,“没日没夜?原来你不但超载,而且还疲劳驾驶啊!” 大块头司机反而乐了,“这位爷台,这话我不说有,也不说没有,这事你见着了就有,你没见着那就没有,这跟原配抓小三的道理一样,不逮到现场就啥事也没有。” 扈三娘脸一沉,抱起儿子就说:“这车我们孩子不坐了!” 雪山武校招生的负责人名叫胡作为,据说是学校教务主任,满脸络腮大胡子,他此刻就开口了:“这位娘子,我们雪山武校一年就来中土招生一回,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再进就得等明年的重新考核,咱可说好,如果你单方面退学,这叫做不守合约,交不交违约金咱另商量,这白花花一千两银子的学费可就肯定没有退了!” 林冲夫妇靠着谨慎有限的劫一点大户,支撑江湖行侠的生活,劫得多一点还得济贫,这银子可是牙缝里省出来的,扈三娘一听这话,可就来火了,“你这不是霸王条款吗!” 大胡子胡作为并不示弱,说:“你说是就算是吧,反正如今霸王条款多了去了,多我一家也不多,少我一家也不少,甭跟我谈消费者权益,这车没用地沟油做燃料就对得起天地良心了。” 扈三娘柳眉一竖,就要发作,旁边一直未吱声的精瘦的副班司机赶紧过来打圆场,“这位夫人息怒,我们这个车吧,为雪山武校送新生也是年了,往常年比这超载超得更多的情况有的是,哪能刚好今年就出事了,我们也都是年的驾龄了,这条道熟得闭着眼都能开回去,看你这娃,方头大脑,福大命大的样子,不是我说,就是我这车有什么安全隐患,坐了他也镇得住邪,你说是吧?” 大块头司机一唱一和地说:“这话中,你这娃子啊,还真不用担心,一看就是长命富贵的相,将来不是个厅级干部,就是个大富豪,不信俺们等着瞧……” 这话一说出来,噎得扈三娘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这话戳到了天下父母的软肋,谁没事会去反驳说孩子长命富贵的话呢,尤其是这即将踏上长途旅行之前,谁都愿意讨一个吉利的口彩。 精瘦的副班司机又说:“我们这些货也不多远了,最多十几里就到站了,货一卸这车就宽松了,没有超载了。” 林冲一想,也不能这么僵着,司机说得也不无道理,这车上这么多孩子,谁家孩子都是亲骨肉,自家的孩子也不是凤子龙孙,形格势禁,那就信车主一次吧,“这些货真快卸了?” “是是,这个不骗你,不信你看这货票上标明的发往地址。我们也不想出事是吧。” 林冲仔细看了一看,倒也不错,这货还有十多里路程就到站了,这十多里路倒都是宽敞的官道,这货一卸下,这车应该是比较宽松了。 “那请一定注意安全,拜托了!” 扈三娘见林冲同意了,也不好再反对,只能眼巴巴地目送着车子远去,她泪眼模糊。 还真如司机所说,并没多久,货就到站了,卸货后,车腾出一半空间来了。 可惜林冲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批货是卸了,又捎上了另一批,结果还是超载。 车主常跑这条路线,往来货物,都是预定好了,决不空跑,司机与车都是超负荷运转。 为了赶时间,司机休息很少,一直在疲劳驾驶状态,又为了逃避官道上的检查,也为了抄近路,大巴不久便驶上了一条山道。 车子驶到一处高崖上,遇到一个急转弯,本来这条道司机很熟悉,但他一时瞌睡,方向盘打急了一点,转弯时车子失去平衡…… 万幸的是,此时的车速并不算快,车只是原地侧翻。 一片哭喊声里,雪山弟子很快爬出车子,开始往外救人,大块头司机也彻底清醒了,爬出车子,回头一看,精瘦的副班司机一动不动。大块头哇地一声就哭了,边哭边往外拉瘦司机,还哽哽咽咽地说:“兄弟你可不能死啊,你跟我一块出来奔生活,你死了我没法跟你娘交代啊……” 人一个一个救出来了,几个雪山招生办的弟子紧张地清点人数,拿金创药给伤者敷伤,那两个青年新生也帮着把伤了的摆好,包扎。有几个昏过去的躺着不动,大块头还在哭那个瘦司机。 大胡子走过去就翻着瘦司机的眼皮,又把把脉,说:“别哭了,他是睡着一直没醒!” 大块头不相信地看着他,一会儿又破啼为笑,说:“呜呜呜,哈哈哈……兄弟你可吓死哥了,昨儿开一通宵车也累着你了,以后咱不玩疲劳驾驶了,你睡你睡,哥不打扰你,……” 他把衣服给瘦子盖上,刚想走开,瘦子却一下子醒了,睁着眼,看了半天,问:“哥,咱到家了?” 大块头擂他一拳:“靠!叫你醒你不醒,让你睡你倒醒了,到家到你妹啊!” “少了一个人!”一个雪山弟子清点人数后,说,那个大胡子一听脸就白了,“别急,再细点一次,别弄错了!” “不会错,我清点三遍了……其实不用清点,翻车后我好象就一直没看到最后上车的那个长着张飞脸的官爷的娃子!” “你说什么!”大胡子大吼一声,震得满山都是回声,把一个吓昏过去的少年新生都震醒了。“王二小!”大胡子一把抓着他,“那个方头大脑的娃和你在一个位子上,出事时你看到他是个咋情况?” 王二小结结巴巴地,半天才把事情说清楚,翻车时,那个孩子从车窗里甩出去了,而且是抛落到路边的悬崖下去了,当时他一看到这个就吓昏了…… 这话一说出来,全场一片寂静,山风的呜咽乘机大作。 少顷,走得动的人,都来到悬崖边往下看。 悬崖深不见底。可以想见,一个周岁的孩子掉下去是必然无幸的。 集体呆若木鸡。 过了很久,一个年轻些的雪山弟子说:“走吧,再看也看不上来,除非发生奇迹。” 大块头司机眼泪又出来了,“小哥啊,我多么希望发生奇迹啊,比如说,领导亲临现场指挥救援工作,伤者和家属情绪稳定……” 一个少年新生不合时宜地跟上一句:“现场已无生命迹象……” 年轻的雪山弟子狠狠踹他一脚,“新闻节目看多了!这狗头一张乌鸦嘴!” 瘦司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掏出餐巾纸给大块头司机拭泪,“我们还是去忙善后事宜吧,你哭,或者不哭,事故都摆在那里,只悲不喜,你走,或者不走,责任都摆在那里,不离不弃。” 突然一个大眼睛,饼子脸的雪山弟子叫了一声:“你们看,这里原来是情人谷!” 大家一齐望着他,眼睛里全是疑问,情人谷又如何,难不成这山崖下生长着安全气囊? “你们听说过情人谷的十六年魔咒没有?”饼子脸又问。 大家一齐都摇头。瘦司机却说,隐约听说过,但未知其详。 饼子脸模模下巴,清清嗓子,似乎就准备有长篇大论开讲,大家便一齐竖起耳朵。这时大胡子却说:“憨豆,现在还不是你讲故事的时候,我们恐怕先得忙完善后工作,报警,往医院送伤员,通知家长,还得报告学校自请裁处。” 这个被叫作“憨豆”的饼子脸便闷了头不作声了。 大胡子一脸沮丧,“这一回我本是来给老刘代班,却出这样的事,他妈的人一背运,撒一线尿都把自己拌一跤!” “唉,胡主任,凡事往宽里想吧,你坐的不是温州动车,上海地铁,你过的不是九江大桥,不是钱江三桥,还好,这些学生都投了保,给我们省了好多钱……”一个年轻的雪山弟子说。 “放屁,”大胡子说,想想又说:“这屁放得倒也有些道理……” “可是我这超龄服役的车,这回估计是保不住了……”大块头司机想想又要哭。 “车超龄了,还超载,还疲劳驾驶,我坐你这车至今还活着,真是谢天谢地了……” “大家先合力看能不能把这车翻过来,再看还能不能开。”大胡子发令说。 大家此时也别无它法,只得去搬车。 这时情人谷下隐隐闪过一道金光…… 正集中力量埋头抬车的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 第二部 爱情股票 04 大海航行靠舵手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大海航行靠舵手 且说鲁智深巧遇曾被他救过的金老父女,又与贞娘一起在金老的女婿赵员外家盘桓了五七日,因有做公的听到风声前来侦察,赵员外便建议鲁智深与贞娘去海外,寻找海外避难,这正合了贞娘一直以来去海上的梦想,她立即附议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回想当初,若不是在海滩上遇到曹操追杀刘备,将船给了刘备逃命,只怕现在也在那海外仙山逍遥了。 鲁智深却说,“洒家把那个什么刘备的的卢马弄丢了,这一去了海外,这个事岂不搁起来了。”是拿了刘备的东西没还,更重要的是,没有赎回贞娘的相册,这让鲁智深心中一直耿耿。 贞娘想一想,人家的东西是应该还,不过,她却有另有一个思路,“那个叫刘备的当时是往海上去了,我们在陆上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只怕他避在了海外也有可能,那个什么曹操毕竟势力那么大,避在海外还安全得多。我们不能忽略这个可能性,应该去找找,而且,如果真不在海上,我们再回大陆来找也不迟。” 鲁智深一听,是啊,以前怎么就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呢。还是嫂嫂有文化有见识啊。 那就去吧。 为怕夜长梦多,鲁智深和贞娘第三天便离开金老家,出发去海边。 赵员外在财力上大力赞助,赠给鲁智深和贞娘许多金银盘费,鲁智深极力推却,说:“海能有多大,三五月便寻翻遍了,这些钱都够用三五年了。” 贞娘却想,作家说世界上最广阔的是海洋,也许是真的,也许有浪漫夸张,即使是真的,三五年还找不到,我们回来便是,那时候抓我们的风头已经过去了吧。 但赵员外坚持要送,金老也一再劝说,如果没有鲁智深仗义相助,现在父女只怕命都不在了。鲁智深实在推辞不得,只好说:“等用不完时,却理会。” 不一日,鲁智深与贞娘又一次来到海边,带着获取了自由的开心,无忧无虑地登上了租来的渔船。 鲁智深连船夫都不雇,他说:“嫂嫂,洒家有的是力气,不锻炼反而会退化,就不用雇船员了。”鲁智深心里,却希望与贞娘就这样处于两人世界,不想更有无关的人打扰。 贞娘说:“奴家无缚鸡之力,全由叔叔驾船,便是铁人也会生锈,替补的副班还是得有吧?” “嫂嫂,我累了就歇啊,我们也不是去赶班车,想划船就划,不想划就任它漂,现在才公元一千多年,离世界末日2012还早得很,一切顺其自然,是吧。” 贞娘想这话很有道理,凡事用进废退,叔叔那身力气退了也可惜。再说,泛舟就是自己亲手操桨方有乐趣,而且她觉得既然叔叔能动手,就没必要再花上雇人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省下来的,以后有机会还可以还给赵员外。 不过赵员外想提供通讯工具和导航仪时,鲁智深还是谢绝了,“洒家是个粗卤人,这些高科技的东西玩不来,白白地浪费了,这说明书都是些鸡肠子文字,没鸟耐烦学。”贞娘则说:“我们本就想与世隔绝,又带着通讯工具干什么呢。” “不带通讯工具可以理解,这导航仪还是有一个比较方便,”赵员外说,“毕竟,万物生长靠太阳,大海航行靠舵手哦。” 鲁智深说:“我们这次想去的地方很多,没有固定的方向,导航仪就多余了,我们遛到哪里算哪里,象马尔代夫啊,钓鱼岛啊,夏家的那个姨啊……” 贞娘笑着更正:“是夏威夷,还有祖国的神圣领土台湾省,神圣领土南海诸岛等等好多地方,我们兴之所至,随兴而往,方向对不对无所谓的。” 鲁智深说:“对对,就是瞎逛,并不给自己定一个伟大的遥不可及的革命理想,就是享受今天,享受现在。” 赵员外还待要劝,贞娘温柔而坚决地说:“员外无需再劝,高高兴兴简简单单是最好,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才是真。” 赵员外只得作罢。 其实除了说出来的理由,鲁智深和贞娘心里,都是不愿意再给赵员外添麻烦。 几天后,他们重新来到了海边,高高兴兴简简单单地上了船,平平淡淡从从容容地开始了他们的远航。 船至海上,一直以端庄贞静约束自己的贞娘,也忍不住对着大海高声念诗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这诗好懂,鲁智深一下就听明白了。他与贞娘相处了这么些日子,耳濡目染,对诗的理解力也大大加强了。他想,为什么要得了这个抛了那个呢,这又不是猴子掰包谷。依洒家来看,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自由也有了,三者都不抛,多好! 想到此,他咧嘴大笑了。 贞娘回头看到他大笑,为自己的一时忘情有些脸红,“叔叔,抱歉,我有些失态……” “没什么没什么!洒家最喜欢无拘无束,人生不是监狱,不要自己囚禁了自己。” 贞娘与他相处日久,也了解他的性格,知道这是真心话。 海上每天都能有让他俩惊异的景观,喷水的大鲸鱼,飞到甲板上的小飞鱼,海市蜃楼,还有月光下的美人鱼,黑夜里的海火…… 贞娘说:“我真象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啊!” 不过,最初的新鲜至极的几天过去后,贞娘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悠闲,这时候,作为文艺青年的贞娘,第一感就是写点什么记点什么。在海上不能上网写博客或微博,她也不习惯这种太现代的方式,她还是习惯于传统的写日记,她准备了好几个日记本,出海一周后,她就开始写航海日志了。 贞娘的第一篇日志这样写着:大海多么浪漫,浪漫到让你晕船与呕吐啊。 过得几日,她又发现金银带在身上全无用处,因为海上没有商店,连想物物交换都没有对象。 于是她又写下第二篇:人类失去交换,世界将会怎样? 过得几日,贞娘得了发现不要钱的东西并不见得就是得了便宜,第三篇日志阳光是不要钱的,阳光是没油没盐的,海水是不要钱的,海水是又苦又咸的。 写完这一篇,她忽然想,第一篇还在写大海的浪漫,第三篇就进入钱的主题,都远离尘世了,人怎么还没能月兑俗呢? 再过得几日,俗事越发来了。“嫂嫂,这海好象都没边一样啊,你说我们带的食品和水够不够?”鲁智深毕竟是在外闯荡过的人,最初的热情与新鲜过去后,他敏感到现实问题。 贞娘比鲁智深却有想象力一些,她马上回答说:“我们可以在海中取食,这海洋好象是取之不竭的宝库呢!” 他们本就捡到了几条飞到甲板上来的飞鱼,鲁智深说:“这个鱼倒是不错,只是小了一些,洒家好久不曾动身手,有那潜水太久想冒冒泡的大鱼,洒家用禅杖拍几条上来。” 冒泡的大鱼倒是时时都有,只是先前两人心态,只当是在参观海洋馆,现在生存问题摆在面前,那鱼就由观赏物变为食物了。鲁智深功夫不是盖的,快准狠,一条大鱼刚露出脊背,禅杖凌空而降,立即血浪四溅。血腥气立即引来鲨鱼,又是一禅杖,好事成双。 两条大鱼显然一时是吃不完的,贞娘用盐把它腌了,又写一篇日志咸鱼躺在甲板上,梦想着翻身。 鲁智深一看,咧嘴笑了,“嫂嫂,咸鱼想翻身,除非这船翻了。” 贞娘说:“叔叔何出此不祥之言,有梦想的咸鱼是值得称赞的。” “咸鱼即使翻了身,不还是咸鱼吗,难道一翻身又能游走了?” 贞娘一想也是,咸鱼翻了身又如何……正想着,猛然船剧烈地颠簸了一下,贞娘一时站立不稳,倒在甲板上,那条咸鲨鱼也一下翻了一个身。 鲁智深扶起贞娘,贞娘看了看那鱼,欢快地说:“叔叔,咸鱼真的翻身了耶!” 鲁智深却沉声说:“嫂嫂,我们的船好象触到暗礁了!” 鲁智深掀开一块甲板,看看舱底,果见一处地方慢慢浸出水来。 “嫂嫂,船底可能撞破了。”鲁智深用一种异乎寻常的平静语气说。但贞娘的脸,却一下子变得煞白,她心想,这鲁叔叔别的都还好,就这嘴,说什么就招什么啊,一说咸鱼翻身,除非翻船,这船就…… “嫂嫂不用怕,如果船底触到礁石,证明这一带海水比较浅,可能,附近会有岛屿……”鲁智深安慰着她,其实鲁智深自己心里却完全没有底。 贞娘却非常信任鲁智深,听他这么一说,就转头四处张望。 “叔叔你说得对极了!你看那边!”贞娘大声说。鲁智深就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远方有一线隐隐的绿树。 “是吧,俺说是吧!”鲁智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却连呼侥幸。 这时候贞娘,对鲁智深更其佩服,“叔叔果然是周游四方的人,见多识广,一叶能知秋,一礁而知岛!” 鲁智深有些尴尬,他刚才那么说完全是安慰贞娘,想不到歪打正中着,他抓抓头皮,笑着说:“事不宜迟,我敢紧往那边划过去!” 第二部 爱情股票 05 现在临时工吃香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现在临时工吃香 雪山武校校长白自在,是雪山派掌门。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雪山派称雄西域,少履中土,其武功以雪山剑法为主,招术繁复,以轻灵变幻为长,内力修为却非所长。 雪山武校今年开始扩招,头一回派出招生人员远赴中土招生。十几台校车发出后,白自在就天天扳着指头算日子,他有些急不可待。 白自在因长年固守在凌霄城中,年长日久,因对外界较封闭,加上自己武功日臻极境,不觉有些妄自尊大,在他心中,自己武功已是天下第一,雪山派也是武林翘楚,此番中土扩招,一定是天下学子闻风影从,估计不出几天,校车便会满载新生归来。 这天起来后刚练完功,第一个电话回来了,这个电话没带给他欢欣与安慰,却糟蹋了他这些日子以来快乐等待与想象的心情。 这个电话是大胡子胡作为打来的。他报告了校车翻车的事情。 当大胡子吞吞吐吐结结巴巴把翻车的事件前前后后向白自在汇报后,白自在就暴怒了。 他连珠炮发着问:“为什么允许校车搭载私货?为什么要超载?为什么允许司机疲劳驾驶?为什么不走官道走山道……” 问过十万个为什么之后,就是雷鸣般骂人,骂得大胡子狗血淋头,骂了有顿饭功夫,他骂得有些累了他练了一清早的功夫都没这么累过,稍歇一下,端起桌上的茶喝起来,大胡子这才找了个空子,嗫嚅着插上一句嘴解释一下:“搭私货是想为学校搞点经济效益,走山路是想为学校省点办公经费……” “放屁!”白自在把一口没吞下去的茶扑地一声吐在地上,“现在虽然是唯利是图的年代,我雪山派却不能为几个臭钱坏了声誉,既然你说是为学校,我也不来亲手宰你们,你们自己到受害者家属面前去解释和解决,是杀是剐是赔钱,你们自己摆平,如果因此闹到学校来,我只找你们算帐!” 啪!白自在挂断了电话。 大胡子擦了一把汗,刚刚放下话筒,电话又响了,他赶紧拿起电话,白自在的声音又炸过来了,“你们几个,统统都是雪山学校的临时工,明白吗?” “明白明白,现在临时工吃香,这个不需要您老人家嘱咐!” 啪!电话又挂断了。 大胡子这回放下话筒,就呆呆望着电话,看看白自在是不是还会想起什么又打过来,半天,确信没话了,才转过面来。 旁边几个弟子也一齐呆呆地望着大胡子,大胡子便说:“望着我作甚?我又不是帅哥韩庚黄晓明,也就比你们多一部大胡子,没听说这年头有粉张纪中的吧?” 几个人便哭丧着脸说:“您是主任,我们都看着您,您说该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那行,平时我这主任待你们还行吧,现在有事了,大家也给我出点主意啊倒是!”大胡子有些急。 “您是我们的大哥啊,您平时总是说,您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啊!我们能有什么好主意呢……” “我逗你们玩你们也信?我没事吃那么多盐干什么,想防核幅射污染啊?想得高血压啊?行,你们一定要我出主意,那大家都去那林冲和他太太面前,把颈子伸长了,听天由命吧!” “大哥,这个恐怕不成,那林冲还好点,他那个娘子,人是漂亮得没话说,那性格火爆得就跟传说中水泊梁山上的母夜叉母大虫似的,我们这一去哪里还会有命在!”一个长竹篙般瘦长的年轻弟子说。 “这也难说,我们也不是有意要摔死他儿子,也是意外交通事故,便到衙门也不该死罪,我们可以答应赔钱,罪不责众,他们又不是传说中的黑旋风李逵,终不至于把我们这许多人都给杀了吧。我们赌一把如何?”另一个矮冬瓜般的年轻弟子说。 “就没听说拿命去赌的,赔钱,一条人命怎么算钱,只怕是把你剁了当肉卖了都赔不起!”长竹篙说。 “你意思是你值钱……” “吵死啊!显摆你们能说是吧,能说去那母夜叉面前说去!”大胡子吼道。 大家一时静下来。 “我们不一定只有死路……”那个叫“憨豆”的饼子脸,半天插话不进,趁这时慢条斯理地开口了。 “憨豆,你就是性子慢,有什么好主意快说啊,都火烧眉毛了!”大胡子叫道。 “我上回不是跟你们说过吗,出事的那地方叫情人谷,那里有一个‘十六年魔咒’……” “我道是什么呢,这时候且扯这些没用的蛋!”长竹篙说。 “这不是扯蛋,这说不定能救我们一命……” “救命?用魔咒救命?” “长竹篙!”大胡子咆哮道,“你少插一句嘴能死吗?听他把话说完!” “你们说我性子慢,看看,你们让我有说一句囵话的机会没有?”憨豆趁机诉委屈了。大胡子一听他这会儿先说这些没要紧的话就急,正要骂,又忍住了,说:“现在我们都听他说,谁再插嘴的话,我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现在你快说!” 憨豆一坐下来,点起一支烟,清清嗓子,慢悠悠地说起来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独臂神雕大侠,武功盖世,他的师傅就是他的妻子,叫小龙女,独臂大侠和小龙女啊,相亲相爱,生死相许。后来,因为江湖纠葛,神雕侠与小龙女都身中剧毒,将不久于人世,小龙女知道神雕侠为了自己中毒难治,不愿独生,思前想后,以为惟有自己先死,绝了他的念头,他才可能去解自己体内的毒。于是她起了自尽之心,但她又不能让神雕侠知道自己自尽,否则他将会殉情。思量很久,小龙女用剑尖在山岩上刻下十六个字: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 小龙女留下字迹后,就跳下了绝情谷。 小龙女留下字迹,就是迫使神雕侠不能够因寻不到妻子而自尽,以一十六年为期约,是希望以时间医治神雕侠的心灵创伤,一十六年过后,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也许那时神雕侠早已淡忘了这一段感情,也许开始了新的生活。 但是,奇怪的是,小龙女抱着必死的心跳下悬崖后,却奇迹般活下来,十六年后,与神雕侠重聚了…… “你说了半天就是说了一个没用的神话,香港武打片看多了吧!”长竹篙还是忍不住插嘴了。 “你没明白这中间的道理,”憨豆急忙辩解,“很多神话,是用来解释一些奇怪的现象的,也就是说……” “你的意思是说,这绝情谷,曾经发生过一些掉下去后,又莫名其妙的生还者,然后就有人根据这个事实,编了这个神话故事?”大胡子说。 “还是大哥高明,就是这个意思!”憨豆说,“这个绝情谷,和百慕大三角区等一些世界神秘地区一样,有一些科学至今无法解释之谜,象百慕大海区,英国游船上的六名船员突然失踪,八年后重现,而这六人对八年的概念一无所知,还有苏联潜水艇经过那里时,一分钟后竟从印度洋浮出来,艇上九十三人都衰老了五到二十年……” “老扯百慕大做什么!这里是绝情谷!”长竹篙再次打断他的话。矮冬瓜嗤地笑了,他想着大胡子说过,要把插嘴的人拍到墙上抠不下来的话,这根长竹篙要被一巴掌嵌到墙里去,倒也是一个奇观。 大胡子这时倒不作声了,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憨豆,看那表情,却似乎神游局外了。 “急什么,这不就说到绝情谷了,”憨豆的饼子脸涨得鲜红,“这绝情谷也出现过许多与百慕大类似的事情,据记载,自南宋以来,在这里已发生很多次神秘失踪事件,也有不少意外掉落或者自杀者,掉下深谷后奇迹生还,奇怪的是,这所有的生还者都长大或者衰老了一十六年,于是,这里就留下了一个‘十六年魔咒’的传说。” 长竹篙正要插嘴,大胡子开口了:“百慕大的事我略知一二,老外们喜欢用科学去解释这些奇异事件,有些认为是超自然的原因,什么时间隧道,飞碟之类,还有些认为是自然的原因,什么地磁异常,洋底空洞之类,更有泡沫说、晴空湍流说、水桥说、黑洞说等等诸多怪谈,我们古人不鸟这个,而喜欢浪漫一点,弄个神话故事来传说……” “说来说去,意思是不是说,这个娃掉下去,可能还会生还?”长竹篙又一次插话了。 “对,完全可能!”憨豆和大胡子不约而同地说,两人对望一眼。 “不过,”憨豆又补充一句,“如果万幸,他能生还的话,应该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了!” 长竹篙说:“就算我们好运气中了特奖,这孩子也生还了,我们也找到他了,他爹妈能反应过来吗?昨儿还吃着女乃呢,嗖的一下,今儿个十六七了,指不定比爹还高了,恐怖不?” 第二部 爱情股票 06 鲁智深上鲁岛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鲁智深上鲁岛 船吃水越来越深,鲁智深把拔树的力气都使出来了,船一尺一尺缓慢地向海岛靠近。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而沙滩上,鲁滨逊和刘备欢欣鼓舞的“二人转”也**迭起。 这时船离岸只几十米了,鲁智深与贞娘都看到了海滩上两个手舞足蹈的人类。 “那是在跳什么舞?是土著居民欢迎客人的仪式吗?”贞娘问。她的很文艺的眼光,对任何动作中的舞蹈成份都比较敏感。 “难道又是有人在厮杀?”身经百战的鲁智深,却对任何动作中的武术因素比较在意。 这就是文艺青年和普通青年看到两个**青年的不同反应。 贞娘一听说有厮杀,便有些紧张,“这怎么可能呢,上回叔叔在海滩上也遇到厮杀,为回又这样,为什么每次一到海滩就遇到厮杀呢,这是海滩又不是许文强那时候的上海滩,海滩不是风景很美的地方么,难道现在流行用功夫吸引眼球,拉动旅游经济么?” 鲁智深头一回对敬若天神的贞娘表示小心翼翼的异议:“嫂嫂,这个,洒家不敢呃……苟同,上回在那海滩上,明明就是双方生死搏斗,绝不是做戏,更不象是拉动什么眼球经济。” “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不去那岛上吧。”贞娘有些害怕。 “嫂嫂,这个,洒家又不敢呃……苟同了,你看,这船眼看着水越漏越多,马上就得沉没,附近又没有其他的靠山,若沉到水底,俺们必然是喂了海里的咸鱼和淡鱼以及不咸不淡的鱼了,到岛上倒还有一条生路,也是现在唯一一条生路,他们厮杀他们的,俺们又不曾撩拨他们,不怕,真干起来,洒家还有禅杖呢!”鲁智深提高了声调,“古人说得好,沉了船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即使在如此紧张的时候,贞娘还是被逗笑了,“叔叔,那叫破釜沉舟,是一种主动的激励行为。” “主动也好被动也好,结果是一样的,就是这船要沉了!”海水现在已经上了甲板,把他俩的腿打湿了,“嫂嫂,现在离岸还有些距离,这船看来到不了岸了,我可能要托着嫂嫂上岛,嫂嫂不用怕!” 贞娘脸羞得通红,但她知道这是唯一办法。 鲁智深狠命划着桨,船一边慢慢沉着一边慢慢靠近岸边,一寸又一寸,这时,岛上两个手舞足蹈的人,已经向海中跑过来了,一边高声大叫,渐渐,水越来越深,他们就开始游泳。 此刻船已经没入水中,鲁智深一手拖着禅杖,一手将贞娘高举过顶,他直沉到底,幸亏他身量很高,堪堪脚能踩到海底,他就这样憋着气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岸边走去。这时他眼中浮现出董存瑞高举炸药包的形象,他一直觉得,那哥们很牛,现在,他也同样牛。 就在他快憋不住的时候,感觉手上一松,贞娘被岸上游来的人接过去了。 鲁智深知道对方是过来救助的,应该没有恶意,就松了手,他也实在憋不住了。他放了杖,浮出水面,深深换了一口气,看到一个老外托着贞娘游向岸边,另一个人游来的人向他伸出了手,鲁智深摆着手说:“去救女人!”又沉下去,模到禅杖继续往前走,他不会游泳,靠禅杖稳住自己。他想,幸亏以前看过电视剧《霍元甲》,那哥们不但武功不错,还特聪明,被陈真压到海底时,就是抱着一块石头走上岸的。他的迷踪拳虽然没学到,这一招潜水功夫倒是学了个十足十。 水下的鲁智深,觉得这一段憋气的路途象走了几个世纪,实际上其实并没有多久,湿漉漉的贞娘和鲁智深,湿漉漉的鲁滨逊和刘备,就在沙滩上与一身干爽的曹操相逢了。这一相逢,在人类文明史上,不仅空前而且绝后。 一直被托着漂到沙滩上的贞娘首先开口:“谢谢各位绅士的倾力相救,奴家这厢有礼了!”说着,深深一个万福。 鲁滨逊为救贞娘喝了不少海水,他急急忙忙吐了几大口,抢着回答:“不要谢不要谢,用你们中国人的俗话来说是雷锋叔叔教我这样做的!我也要代表本岛原住居民,对你在百忙之中光临捧场,表示最热烈的欢迎和最衷心的感谢,你的到来,让我真正体会到一个真理: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送炭?”贞娘稍楞一下,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们盘缠颇有些,可惜都沉在海里了,没什么可以送的……” “这话透着俗,”鲁滨逊不以为然地说:“金钱如粪土,美女称千金!” 贞娘闹了个大红脸。 刘备一直咳着,他刚才下海被水呛到了,这时候才好不容易稍微喘过劲来,说:“我们,终于又见面了!” 贞娘听到这一句,不由得定睛看一下眼前这个胡子拉碴的落汤鸡,她一时没能认出刘备,也想不到能在这个荒岛上能遇到他。 憋得直翻白眼的鲁智深,这会儿也缓过气来了,他眼力比贞娘厉害,更兼他到海上来,就存了想找刘备的心思,所以他一下听刘备的话就认出来了,“这位阿哥,又见面了,可惜,我把那马丢了……” 刘备一时没反应过来,对在荒岛呆了这么久的他来说,马似乎是很遥远的东西了。 “就是那匹的卢宝马……”鲁智深见他没反应,只道他是被水淹糊涂了,就补充说。 “啊,兄台真是一个至诚君子,你当时救了刘备之命,一匹马何足道哉!再说,”刘备咳到没有血色的脸上忽然泛了点红,“再说我也很抱歉,把你们的行李随船一起漂没了……” “什么!”鲁智深一弹就跳起来,倒把那几位吓一大跳,他有些急眼了,因为那行李中有贞娘珍视的相册啊。 贞娘知道鲁智深性急,赶紧说:“叔叔,同是天涯沦落人!” 鲁智深一看贞娘制止的眼神,马上觉到自己的失态,转念一想,相册失去,自己的责任也不可推卸,虽然当时是救人心切,想到此,他颓然坐下去。 唯一一个身上干爽的曹操,心平气和地沉默着,他想,命运让这美人在此与我相遇,却又要在旁边添上这些捣乱分子,这竟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如果历史老人是一个写书的,他楞把这几个不搭界的人给写到同一岛上来,这也真是缺了八辈子德了。这美女必然会给这岛上带来不和谐局面,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只怕会有一场相争。男人相争,无非权势金钱女人,眼下这荒岛之上,权势与金钱没有意义,只剩下这美女了,鉴颜辩色,这刘备与鲁滨逊情急之下,跳海救人,一半是见义勇为,还有一半难说不是对这美女有点意思,而这美女身边一直跟着的和尚,还弄不清状况,岛上还有一个大情种段王爷,那也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至于自己……嘿嘿,大约也不甘心在争斗中作壁上观吧,人生中能有挑战总是好的,闲着也是闲着,况且,这不是爱情问题,而是尊严问题…… 想到此,曹操脸上浮出笑意,向鲁智深作礼道:“壮士,我们又见面了!” 鲁滨逊心说,咦,这几位怎么都是老相识啊,赶着约在这里聚会是怎么着?可真能找地方啊! 鲁智深认出刘备后,再认曹操就容易了,因为这两个人的奇特关系,已经激发他头脑中的联想功能了。他一眼认出曹操,话就不假思索地月兑口而出了:“咦,这两个对头竟然也到一起了……” 曹操嘿嘿一乐,说:“山不转哪水在转,水不转哪云在转,云不转哪风在转,风不转哪心也转……” 贞娘想,看不出这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歌词来得倒快。 鲁智深一听这个,心中忽然有所顿悟,他本就是一个有慧根的人,他想,这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似乎也有些道理,在这荒岛之上,若还杀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义呢? 鲁智深也是惯闯江湖的人,粗中有细,又兼胸襟豪迈,他也嘿嘿一乐,报以微笑说:“幸会!……你手下那员猛将倒也了得,洒家难得象上回那样痛快地厮杀一回!” “有机会!有机会!”曹操说:“待我们重回中原,驰骋疆场时,我希望有幸再看二位的厮杀!” 刘备笑了,正想开口,身后走来风度翩翩的中年帅哥段正淳,他一双眼睛望着贞娘,满面堆欢地说:“欢迎你来到鲁滨逊岛,国色天香的女神!” 第二部 爱情股票 07 三个臭皮匠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三个臭皮匠 “这该死的案子越来越他妈的复杂了!”这一回的案情分析会上,高太尉失去了以往的优雅从容。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在野猪林树上发现字迹的时候,我们曾开过案情分析会,为了对字迹进行更深入的研究,我们再次派去专家去现场勘察,结果发现,那字被人改过了,成了‘林黛玉之墓’,对这一新情况,各位有什么看法,请发表意见!” 专家们你望我我望你,都不出声。 高太尉一看,这样子还得自己开个头。 “唯一可以断定的一点是,改字的人,与林冲是有关系的,甚至,与林冲的案子是有关系的!”说着,高太尉揭起手中茶盅的盖子,想一想,又说:“但是,我们没办法猜想出此人改字的目的……怎么想,都不合逻辑……”他终于没喝茶,却又重重地盖上茶盅,再把茶盅重重地放在桌上。 专家们一看,这货今天连茶都不喝了,按以往的经验,他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既这样,行,今儿个哥们儿就议一议,权当上了qq聊天室,以免说我们愧对国家俸禄。 刑侦专家卜清白率先说。“我说说个人的很不成熟的大胆而胡乱地表示的一点点浅见吧,嗯,这个……我们上次开会说,林冲可能已经死了,而他的案子,有一个同谋鲁智深,现在假设这个改字的,就是同谋鲁智深的话……恕我直言,仿佛好象貌似乎感觉上,这不怎么太象是鲁智深的作派啊……” 他的哥们夏古岛立即表示支持:“我个人的很不成熟的大胆而胡乱地表示的一点点浅见是,鲁智深是一个粗卤之人,他如若知道我们发现了那里的情况,依他的性格,直接就把那树给铲了,或者至少,把那些字铲了,多快好省。难以想象他能有闲情去刻上林黛玉这么个名字,且不说他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一个爱读书的人,即使读书,也最多是看看金庸叔叔写的《三侠五义》,决不至于会去看琼瑶阿姨写的《红楼梦》的,我都怀疑他那文化知不知道有林黛玉其人……” 这两个探雷的工兵说完后,其他专家小心地看看高太尉,只见他表情木然,双眼微闭,便知道今天确实是说话的好天气了。 胡图便也开口了:“我觉得首先应该从动机上去考虑,修改字迹,动机是什么?显然,只能是一个目的混淆视听,这个大家想必没有异议,所谓混淆视听,就是要把我们故意引向真相的反面,也就是说,如果林冲活着,那么这个字迹能够让我们推测到他死了,反之,如果林冲死了,这个字迹能够让我们误以为他还活着……” 费夷思说:“这样的话……我们似乎不论正推反推左推右推,仅根据修改字迹这个事,没有哪条思路能够必然推导出林冲到底是死是活……我是推得头都大了……” 胡图接口说:“谁说不是啊,这样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林冲是死是活,不是一件肯定的事了,换句话说,我们曾经判断的林冲已死,不是一个必然正确的结论了……” 夏古岛说:“那个思路去推只能让我们越搞越糊涂,我们还是简单一点这个字迹是谁改的?” 卜清白说:“就是啊,我们现在已知的是,涉及林冲杀人案的有两大疑凶:林冲和鲁智深,刚才我和老夏已经说过,依鲁智深的性格,这不象他的作派,那么就只剩下一个人:林冲本人!” 费夷思说:“这个说法有个老大的漏洞啊我们凭什么说,林冲案只涉及两个疑凶呢?”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若有所思地望着他,连高太尉都睁开了他如封似闭的眼帘。 少顷,还是胡图打破沉寂,“这么一说,也有道理啊,既然这不是鲁智深所为,那么除非我们能肯定地推断是林冲干的,否则,有其他的同谋也未尝不能啊…… 费夷思说:”如此,既能有一个同谋,也能有多个同谋,这同谋数量有多少就没法限定了,这案子够呛……“ 胡图跟着说:”唉,这算什么事啊,竟然还有同谋潜着水,我们先前完全不知道,这世道,怎么大家都这么喜欢潜水啊!“ 费夷思说:”潜就潜吧,偶尔又要冒冒泡,你看,这给我们的专案组造成多大麻烦……“ 赛波罗打断他的话说:”这话不对吧,就是因为麻烦才成立专案组吧,而且冒泡总比潜水强啊,至少,它给我们提供了线索啊。“”那确实,如果把专案组比作一个被车撞了的孩子,大家都潜着不冒泡,那不是见死不救么……“卜清白表示同意。”对对,我们现在就是要提倡传递温暖,拒绝冷漠!“夏古岛总是支持哥们卜清白的。”你要说到车撞的孩子的话,我以为监护人的责任还是更为重要吧……“费夷思吐槽了。”你这话意思是,司机的责任就不重要?“赛波罗忽然斜刺里插一杠。”路人冷漠的根源在哪里,难道不值得思索?“胡图想避开锋芒,将话题引向深入。”根源不就是南京的那个糊涂法官么……“赛波罗立马回应。 高太尉实在忍无可忍了,大吼一声:”现在是分析林冲的案情,你们扯哪里去了,?!今天出门都没按时吃药吧!看来今后这案情分析会该建立智商准入制度了!“”对对,象赛波罗这样的,得验智商卡才能进来!“费夷思立即附和。”估计你有智商卡都没法充值……“赛波罗并不示弱。”滚!都给我滚!“高俅咆哮了。 费夷思和赛波罗在地上滚了几下,拍拍身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落坐。两人虽不敢开腔掐架,却免不了以斗鸡眼相视。 高太尉眼见他们如此训练有素,倒也不便更多说什么,稍微平静一下,他又缓缓地说:”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绝密情报,林冲已经悄悄上了梁山!“ 大家互相对视一下,心想,这货还是打了埋伏。”之所以开始没有说出来,“高太尉似乎看穿了大家心思,又说:”是因为我觉得,这线索对解释树上的字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 他停了一下,看看大家表情,知道这会儿就是拷打他们,估计也不会吐半个字了,便叹了一口气说:”怎么说你们呢,叫你们来开会,是想群策群力,老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倒好,三个臭皮匠,臭味都一样!非掐架而不能开口。不开口就不开口罢,做出这一副大义凛然的刘胡兰上刑场一样的表情做什么呢?“ 大家在心里一起开骂,这货属手电筒的净照别人,不照自己啊!”林冲既然上了梁山,第一,他的死活问题已经不是问题,于是一切所谓的**阵都失去了意义;第二,林冲是公然造反,与朝廷为敌了,“高太尉终于拿起茶杯,开始喝茶,看来又到了他讲课,大家听课的时候了,”象林冲这种人,一旦走上这不归路,他就不会在乎什么了,他既不可能让梁山上的同伙去布这种**阵,更不可能亲自去做……“ 高太尉说着,又是不停地喝茶。大家都闭上眼睛养神。一片寂静。 过了有一支烟的功夫,高太尉喝茶喝得有些肚胀,放下茶杯,说:”唉,我都忘记今天开会得讨论些什么了,林冲已经上山,其实再讨论他是否活着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看来他是有同谋的,而且可能不止一个,这些讨论也没有意义,他当强盗后,遍梁山可以说都是他的同谋,这已经不是一桩简单的刑事案件了,怎么抓林冲也不是出动几个警察的事了,看来还得动军队,他在梁山上,除非朝廷出兵剿匪,否则凭公安力量是不够的。当然,本太尉在其位,谋其政,我会在适当时候请求朝廷出兵,必要时,我还真想亲自挂帅,亲自带兵去抓林冲归案!“ 大家心里说,这根本不是我们的事了,把我们叫来干什么。 高太尉仿佛看穿了大家心事,解嘲地笑笑,说:”喊大家来聚聚,就势会个饭局也是好的嘛。“ 大家一起长吐一口气,心想,早说啊,搞得我们这么紧张。这一向没什么纪念日,会也开得少,嘴里淡出鸟来。是该开一个会了。 高太尉正要发话准备酒宴,外面来报,有紧急公文到,高俅命人呈上,打开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诸位,你们是我的智囊团,我也不相隐瞒,况且此事也无可隐瞒,刚接来报,梁山贼寇攻破高唐州,高廉知府不幸遇难!“ 大家一听,一起长叹一口气,这饭局看来泡汤了。 高太尉说:”梁山贼冠如此无法无天,必成国家大患,我正好趁些机会奏请朝廷发兵,必要时,我要亲自带兵征剿。大家可以各抒己见“他看破了大家心事一般,说:”大家坐稳着,请放心,天塌不下来,即使天塌下来,饭还是要吃的!“ 第二部 爱情股票 12 群英会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群英会 自贞娘来到鲁滨逊岛后,鲁滨逊天天晚上就都翻来覆去睡不着了。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几个男人搭的是最简单的木棚,也是最简单的木床。鲁滨逊一翻身,木床就吱吱乱响,他的床一响,段正淳的床也有了回声一般的吱吱乱响,两张床一混响,曹操刘备的床也开始呼应着吱吱响。只剩下一个唐三藏的床出奇地安静。 “你们可不可以不弄得这么吱吱乱响,打扰我睡觉!”鲁滨逊抗议说。 另外三个男人坐起来,哭笑不得地面面相觑。 “你这个叫做……用那句俏皮话怎么说来着?”段正淳抓着头皮。 “猪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三藏突然在安静的那张床上开口说话,倒把另外几位吓了一跳。 “原来三藏师傅也没睡着啊。”段正淳说。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你们如此闹腾,贫僧怎么睡得着。”三藏叹了一口气。 “这话倒只有三藏师傅有资格说,”刘备说,“我承认我不够纯洁,也跟着吱吱乱翻了。” “唉,优哉游哉,辗转反侧,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三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三藏师傅虽是跳出三界外,倒也还是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啊!”段正淳说。 “佛祖若不参透人世诸多苦楚,如何能成悟者呢。”曹操代三藏回答,“只是老鲁这么一悠哉,悠得床板吱吱一响,倒让我以为是硕鼠来食我黍呢。” “你们东方人说话太爱绕弯弯,引经据典一大通,就是不到主题上来,”鲁滨逊好容易抢到话头,“别打量我是中华铅笔2b呢,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老曹你说什么来食你黍,那个黍就该是你的么?” “什么黍啊?” “哥,求你了,咱不装了行不!咱男人的本性,我能不知道么,何况诸位都是人中龙凤,迷那个窈窕淑女的不止我老鲁一个吧!” 曹操愣了一下,突然爆笑起来,“真真这老外是一个水晶心肝玻璃人,i服了y!” “话说到这个份上,大家都敞开了说吧,”段正淳开口了,“这里也没外人,我承认我对贞娘有些意思,这岛子上从今而后,为贞娘必有一场角逐游戏可玩,我建议,愿参加这一角逐的,从现在起就报名,我是首倡者,当仁不让,就算第一个报名吧!” “痛快,痛快!老段既抢了先,我就屈居老二吧!”鲁滨逊说。 扑嗤 曹操和刘备同时笑了。 “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鲁滨逊涨红了脸说。 “没什么没什么,”曹操刘备异口同声地说,“就是没事想笑笑,嘻嘻!” “嘿嘿,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所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哭和笑,”鲁滨逊脸色渐渐恢复原状,“打量我不知道吧,你们中国人说老二,是借称男人的那话儿,那话儿有什么好笑呢,今天大家一齐都爱上了美女贞娘,说到底,说到本质上,不就是那话儿在作怪么。没有那话儿,生命历史从哪里开始呢,肚脐眼上?你们笑我是一老二,那我就是老二,革命需要这样的老二,爱情需要这样的老二,我就是长着一个心眼,我一心向着贞娘,就这!” 鲁滨逊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表白,听得曹操刘备两个人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三藏合掌说,“善哉善哉,老鲁一番老二论说得真是透彻,老鲁是洋人,性情本不似我们东土人的含蓄,而老段也是性情中人,兼之家居偏远化外之地,没受中土假道学污染,自然也与老鲁是同道。”三藏慢条斯理地逐一点评。 曹操刘备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 “还是三师傅有佛性,看得透,”段正淳笑了,“老鲁的宏论,就是老话一句:话糙理不糙。你们看,古今中外,这男人向女人表达爱情,首选是献什么礼物?” “是……鲜花吧?”鲁滨逊说,“这个东西穷人富人都献得起,有文化没文化都明白意思,有身份没身份都不掉价儿。” “是啊,这植物靠授花粉繁殖,你说这鲜花是植物是哪个部位?” “那话儿!”鲁滨逊冲口而出。 “这就对了,这世界不管什么人,表达爱意时,首选的礼物,不就是一把盛开着的植物的那……那个老二么!” 鲁滨逊歪着头,咋巴咋巴嘴,“老段这意思我听出来了,这是夸我就是一朵鲜花呢!” 扑嗤 这回是那四个男人一齐笑了。 鲁滨逊脸笑得跟一朵花似的,大声说:“现在我要即兴赋诗一首:老鲁快人又快嘴,敢爱敢恨不怕鬼,有人夸我花一朵……” “臭美!”那四个男人一齐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三句半吧?”鲁滨逊问。 “现在是不是该入正题了,”段正淳说,“吾国开会,常多官样文章,咱这个会议开到现在,还是七拉八扯。目前报名者已有两名,还有报名者请从速,过期不候!” “这个,非得报名么,凡单身者应该自动具备竞争条件吧。”曹操说。 “话不能这么说,意愿的表达还是需要的,你再够条件入一个组织,还得递交一份申请呢。”三藏说。 “既这么说,闲着也是闲着,是吧,”曹操说,“老刘,你说呢?” 刘备一脸谦虚的笑容,“老曹,你喝青梅酒,我喝酒青梅,你品铁观音,我品观音铁,一句话,舍命陪君子。” “瞅这两位半推半就的劲儿,我看着都累得慌,”鲁滨逊说,“这是不是表示你们俩都报名了啊?” 曹操叹了口气,“唉,自到鲁岛,每每全身乏力,精神空虚,想来怕是阴阳失调所致;私心想着若有一美眉在侧,琴瑟和谐,定可心情大佳,于己于人必是极好的,倒也不负这天赐世外桃源之恩泽……” “说人话!” “我报名了……” “当过领导的就是矫情,要报名直说便是,本宫最看不得你那狐媚样子。” “是的是的,”段正淳赶紧出来打圆场,“领导说话都这样,讲究一点语言艺术,从来不会直接表达意思的,我们领会精神就行了。” “那行,从现在起,我们四个人就加入一场爱情角逐游戏了!”鲁滨逊说。 曹操正襟危坐,搓着脚趾缝,说:“四个人?在场只有四个人么,你的算术老师是不是死得早了一点。” “阿弥佗佛!”三藏赶紧抢话,“烦请不要把贫僧给代表了,贫僧不想被代表,也不想被玩游戏,更不想被恋爱,谢谢合作。” “是啊,老曹你怎么忘记了,三藏师傅是一个出家人,不玩这个调调儿的。”鲁滨逊说。 “这个,这就有违公平的原则了。”曹操说。 “贫僧跳出三界外,不必理会你们红尘中的这些规则。” “三藏师傅,老曹想要你参与这个游戏,自有一番深谋远虑的,是吧?”刘备微笑着说。 曹操望着刘备说:“咱哥俩真是唱戏的不瞒打锣的。各位不要忘记,贞娘身边还有一个护花使者呢!” “哦,原来在说那个在贞娘山洞门口守传达的保安哥啊,惭愧,我老鲁竟然忘记了他,”鲁滨逊猛一拍脑门说,“那个老鲁啊,你看他那模样,谁敢想他嫂嫂,他就恨不得一禅杖把谁给骟了!” 曹操非常认真地说:“所以,我极其坦率地,语重心长地告诉各位,如果要让这场游戏能得以顺利开展,必须公平地把全体男人都进去!我们要过老鲁那一关,可能要费点事,一切可能会成为障碍的事情,我们必须预见并清除。比如说,我们不能让三藏师傅成为一个清心寡欲的标兵,而被老鲁用于塞我们的嘴,此其一,其二呢……玄德,你来补充!” 刘备谦虚地笑着说:“我试一试,三藏师傅是僧人,老鲁也是僧人,若三藏师傅可以掺和,则老鲁也不能以僧人身份作为不掺和的挡箭牌了。” “我严重怀疑你俩是克格勃或者中情局的特务,心思何其细密啊!”段正淳叹道。 “我们非得把老鲁也搅和进来吗?”鲁滨逊问。 “是的,我现在也想到这个了,恐怕是必须让他加入,否则他将永远能够作为护花使者来进行干涉甚至压制。”段正淳说。 “是的!”曹操说,“如果他不参与这个游戏,就会永远处在裁判的位置,他让比赛就比赛,他一吹停就吹停,这游戏就玩不好了。” “要没事再来一个黑哨,那就真是让人吃不了兜着走了。”刘备深有感触地说。 “老刘看来和我一样,也是当球迷当怕了的。”曹操说。 “暂停暂停,又开始歪楼了,”段正淳急忙挡住话头,“明天我们都正式和老鲁谈一谈,设法让他加入到这个游戏中来。这样,他就不可能既当运动员,又做裁判员了。” “可是他也是一个僧人,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鲁滨逊说。 “所以我们得给他树一个楷模,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曹操说。 “就是中国俗话说的前面乌龟爬开路,后面乌龟跟路爬?”鲁滨逊问。 “老鲁总是这样,话糙理不糙!”段正淳说。 “要是贫僧这只乌龟不开这个路呢?”三藏苦笑一下,说。 “如果第一步都走不出去,这游戏就很难玩了。三藏师傅一向以大慈大悲而著称于世,决不会忍心眼睁睁看这世上又多几个痴男怨女,爱别离与求不得,八苦谛中,我等将占其二,三藏师傅欲普度众生,何不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呢。”刘备说得声音都哽咽了。 曹操心里赞叹道,现在正是这煸情高手闪亮登场的时候了,央视的倪萍阿姨和朱军少爷应该庆幸没与刘备生在同一时代,否则别说出名,只怕连饭都混不到啊。 三藏听了这话,笑得跟哭似的,他不敢直面刘备那双晶莹泪眼的锋芒,转脸向鲁滨逊说:“老鲁啊,听你说话,算是一个中国通了,你知道你们这个行为用中国一个成语怎么说么?” “逼良为娼?”鲁滨逊试探着说。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回答正确,加十分!” “三藏师傅扑闪着这能说话的大眼睛,简直跟王小丫主持开心辞典节目似的。”鲁滨逊得了这个“十分”,也高兴地赞美三藏一句。 “那么,三藏师傅,你觉得用一句外国俗话如何评价此事么?”段正淳反问。 “请教!”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这是佛家的话,如何成外国俗话了?” “佛教是产生于中国呢还是外国?” “这个……” “我现在郑重地以一个佛教的普通教众的名义忠告您,三藏师傅,组织考验你的时候到了!”段正淳说。 曹操刘备伸出四个大拇指,鲁滨逊躺在床上四脚朝天,连大脚趾都高高伸起。 “你们算哪门子组织?我加入过你们的组织吗?递交过申请吗?交过会费吗?再说,你们要拉那位老鲁下水,用得着贫僧做榜样吗?你看他摩拳擦掌切肉臊子的样子,是一个把清规戒律放在眼里的和尚吗?”三藏连珠炮一般发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曹操笑着说:“三藏师傅一张好利口啊,坦率地说,其实大家并非真心让你参加进来,本来就僧多粥少,狼多肉少嘛。我们的意思只在于,你老人家不成为老鲁不参加集体活动的口实就行了,就是说,你可以实际上不参加,但如果老鲁以你为挡箭牌拒绝参加的话,请你保持一个默认的态度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给我们来做可也。” “老曹能如此坦率一回,可真是稀有奇观,就冲这一点,贫僧就给一个面子吧。不过说明,贫僧绝对不是真的参与,只算是给大家的活动出一点小力吧。” “谢谢,您这真是胜造七级浮图了。”鲁滨逊坐在床上向三藏鞠了一躬,接着抬头向另外几个说,“那么,怎么一个玩法,现在得划下道儿来了。” “这个,正是我们将要商量的,按吾国传统习惯,比武招亲比较常见……”段正淳说。 “这个建议带着很重的私心啊,你有六脉神剑,那可是短程激光武器,谁敢跟你比武!”刘备说。 “我倒不是怕比武,按我们西方人的比武方式,这种情况下就是拨枪决斗,我有火枪一支,枪法还行,胜固欣然,败了无非就是象普希金那哥们一样,为爱情而牺牲。你们中国古时候有个叫司马迁的说过,什么什么……或重于泰山,或轻如鸿毛,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们中国古时候还有个叫孟子的说过,不成功,便成仁……” “老鲁啊,你真是语不雷人死不休啊,拜托你不要再引经据典了,你绕来绕去,意思就是附议吧?”三藏问。 “可是你忘记了中国还有一个古人云要文斗不要武斗。”刘备说。 “我也没说支持武斗,我只说如果一定要比武,我也决不退缩。”鲁滨逊说。 “这就是说,多数人不支持比武,”曹操总结性地说,“那我们就文比,比诗词歌赋礼乐经史什么的……” “文比也行啊,虽然曹老师你的作品号称是建安文学代表,我倒也不会临阵月兑逃。”自恃多才多艺的段正淳爽快地说。 鲁滨逊正要开口,曹操抢着问:“老刘,你说呢?” “这个……”刘备沉吟着,比文吧,曹操发表过传世诗作,论武吧,他虽然能耍几下双股剑,即使打得过曹操,但显然不能对阵鲁滨逊的火枪和段正淳的生物激光武器,估计山洞边那个老鲁的禅杖也对付不了,刘备心下踌躇一阵,便笑着说:“这个建议当然不错,但我们显然有点仗着人多欺负外国朋友的感觉,老鲁虽然是中国通,但真比中国文化起来,恐怕还是得差那么一截吧。” “这话太对了”鲁滨逊嚷嚷道,“这完全是变相地把我红牌罚下场嘛,如果我提议,文比我们比赛用英文写诗,你们会干么?” “行了行了,”三藏打着哈欠说,“这个事,你们一时半会争不出结果,更重要的是,你们一定要那位智深兄加入角逐,可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他却不到场,这是有失公平的。贫僧建议,今天暂时到这里吧,实在是扛不过你们这些夜猫子了。” “如果暂时拿不出什么好方案,那大家就自由竞争吧,用中国的老话说,八仙过海,我们各显其能吧。”曹操说。 另外几个男人打着哈欠一致同意。 鲁滨逊说:“让我即兴赋诗一首,对今天的会议作一个总结吧贞娘惹得人心醉,大家开个群英会,议到更深夜又静……” “洗洗睡!” 那四个男人一齐说。 第二部 爱情股票 13 林高李入武校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林高李入武校 “你叫林高李,你父亲叫做豹子头林冲,母亲叫做……”大胡子凑近林高李,翻开衣襟露出内衣上绣的字,“你母亲叫做一丈青……这个……什么三娘,王二小,给认一下这个字。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扈,喝雾扈。” “告诉啥字就行了,不用你拼读,显得多有文化似的。这个,喝雾……扈……三娘,你父母让你去我们雪山武校学功夫,我们便是武校的。” 现在,大胡子等人,带着林高李等一干新生,挤坐在另一台校车上去武校。趁着路上坐车多的是闲功夫,大胡子决定把林高李的身世给他讲一讲,毕竟他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了,如果对自己家里的事一无所知,白校长那里可过不了关了。 关于如何汇报林高李的事情,大胡子等人也商量了好久,憨豆觉得,该把实情都给白校长说清楚,这孩子本是一个周岁的女乃娃子,在崖下给摔成十七岁了。长竹篙则认为,这话谁也不能信,不宜多事,既然他已经大了,不妨就让白校长觉得他本来就是少年生。大胡子在中间很纠结,公有公理,婆有婆理。 “白校长可是个无神论者,十六年魔咒他会信吗?”长竹篙说。 “这可不是神啊鬼的,平行宇宙什么的,可都是科学。”憨豆说。 “这么玄的科学,你不要指望白校长会懂,有本事先把这平等宇宙什么的,跟我解释清楚听听。” “这个,连科学家都还没定论的事,我怎么知道解释……” “着啊!既然解释不清,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不是我想多事啊,这事到时候自会来找你啊,你现在把白校长哄过去了,日后他爹妈来了,怎么解释?” “你可真能操闲心!日后是多久?多少年?我们武校地处偏僻,封闭教学。平时不许探望,以后也可找借口拦着他爹妈,雪山武校可不是谁想来就来的地方。等到他们真来了的时候,过去很多年了,那时候天晓得你在哪,我在哪,胡主任又会在哪,连白校长在哪也说不定,还有,他爹妈就不会有什么变故?这世上的事,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几年后,变数是很大的。再说,硬逼急了,我们跟他们死赖,说林高李就是少年来的,白校长也没见到,他已听了我们的,先入为主,况且他也不能相信十六年魔咒之类,那时候我们和白校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惹白校长不得先掂一下自己的份量?再说那林高李的爹妈,白捡过长大成人的儿子,没让他们操一点心,还有拒绝的道理吗……”长竹篙滔滔不绝地说来,说得憨豆半天答不上话。 “行行,我说不过你,我只晓得做事要凭良心……”憨豆愤愤地说。 大胡子听了半天,倒是长竹篙理由更充分,如果憨豆最后只有一个称为“良心”的东西去阻挡长竹篙这些理由,那就让良心见鬼去吧! “就按长竹篙的意见办!”大胡子一锤定音,“我们都不是神仙,没那道行,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们统一口径,共度难关。车上那些小娃子的嘴好堵,关键就在我们中间不能出叛徒,”说到这,大胡子眼露寒光把几个师兄弟扫视一遍,最后停在憨豆的饼子脸上,“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们一损俱损,谁敢自绝于人民,当那泄密的斯诺登,休怪老子翻脸不认人!管你躲到香港还是俄罗斯,老子都不放过!” 大家一齐赞同。憨豆也低了头。 现在,大胡子就开始给林高李的大脑格式化,全盘装上自己的东西了。 他给林高李交代了父母姓名后,还得回过头来,向他解释“父亲”和“母亲”的概念,这些解释花了他大半天的时间,他出了几身透汗。 师兄弟们充满同情地看着他。 好容易让林高李明白了,两个世界上他最亲近的人,让他去一个学校学功夫,然后又得开始解释什么是学校,什么是功夫…… 一个婴儿可以一无所知,一个少年却该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 幸亏武校路途遥远,还有几天好走,加上大胡子嘱咐司机慢些开车,拖延一些时日,才给了大胡子以尽可能多的上扫盲课的时间。 “记着,你是去武校学功夫的……但是呢”大胡子告诉林高李,“在我们一起去学校的路上,出了点意外,大家在一个地方停车休息时,你……你因为打瞌睡,摔在地上,脑袋撞到石头上就是俗话说的,躺着也中枪,这样子,你脑子被撞坏了,就把以前的事都忘记了,你听明白没?” “以前的事?以前的什么事?”林高李茫然地问。 “你看你看,全忘了不是!”大胡子和几个师兄弟对了一下眼色。 “我……不过隐约记得是有个名字叫做林高李……”林高李努力回忆着梦中的情景,说。心里却又想起,梦中好象还有一个名字叫石……中玉? 长竹篙的舌头吐出来半天没伸回去,心说,真是不穿不知道,穿越真奇妙!昨天他还是一个吃女乃的娃子,穿越这一下,说也能说了,事也能懂了,连自己姓甚名谁都知道了,这穿越之人……太有才了!唉,绝情谷,百慕大,还有什么罗布泊之类,这大千世界还有多少人类不解之谜啊…… 另外几个人心里也嘀咕,他怎么连自己的姓名也知道了,那绝情谷下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啊? 大胡子亲热地搂着林高李的肩膀说:“你看,我说是吧,你对自己名字还存有一点点记忆呢当然,其它的事情就都忘记了……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子的,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就是,没太明白……” “知道了就是明白了,明白了吗?!”大胡子语气和表情严厉起来。 “明……白了……”林高李见他一凶,有些害怕了。 大胡子抹了抹前额的汗,转头对着那几个师兄弟挤眉弄眼地笑了。只这么几天,连明白的带不明白的,都先给他灌进去再说,北京鸭子也就是这么填肥的。 几天后,雪山武校到了,经过大胡子等人一路的灌输,林高李也终于全盘接受了他们所说的关于自己身世的一切。一路上,他只是想象着父亲林冲和母亲扈三娘的样子。据大胡子说,他父亲绰号叫做“豹子头”,长得豹头环眼,高大威风,而她母亲呢,据那个长得象长长竹篙的人说,很凶很凶,简直象个母老虎。 林高李没见过豹子和老虎,他就不停地想象着豹子和老虎是什么样子。 一进学校,便是分班。林高李的名字本来在幼儿班名单中,大胡子偷偷把他调进少年班。他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即使在少年班中,也是鹤立鸡群。 分好班,大胡子便去校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你的事情都摆平了?” 大胡子一走进白自在的办公室,尚未开口,白自在就先开问了。 “没事了没事了,那孩子摔出去后,吉人天相,毫发无损,又被我们找到了。” “哦,有这等事?”白自在绷着的脸一松,“怎么找到的?” “喜幸那只是一个不深的山沟沟,攀了藤葛下去,可不是好端端的在那,只是吓了一下,毫发无伤。”大胡子先把这“吓了一下”垫在前面,万一林高李说话牛头不对马嘴时,可以说是受了惊吓还没恢复过来。 白自在是一个粗豪的人,不再去细问,“算你小子走运!他在哪里?叫来我看看!” “我知道您要看,我把他带来了!”大胡子转头朝门外打了一个手势,林高李就走进来。 “嗯?我还以为是个小娃子,没想到这么大了。”白自在虽然身材高大,但他坐着,看林高李还得微仰着脸。 “这只怪我在电话里没给您讲清楚。”大胡子诡诈地笑着说。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孩子看起来象块好料子啊,他父母是干什么的?” “他父亲叫做豹子头林冲,母亲……” “等一下!豹子头林冲?这个名字我也听说过啊,是那个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么?” “正是!” “这么说,他是带艺从师了?” “不是,他从没学过武。” “他生在武术世家,你怎么知道他从来没学过武?” “我……我都向他父母打听清楚了。”大胡子出了一身冷汗。 “你倒是稳重细心之人,”白自在赞许地点点头,“他都这么大了,竟然在家没学过武,现在却来我雪山武校,这却是因为什么?”白自在还是有些疑惑。 “这个……想必是我雪山派盛名之下,连禁军教头也心悦诚服,才让自己的孩子来学武吧。” “嗯,有道理!”白自在近年来颇为自负,大胡子这话深得其心,他站起来,走到林高李面前,捏捏肩,拍拍腰,“嗯,身板不错,编入哪个班了?” “根据对他身体各项素质的测评,已把他编在封万里师傅带的那个实验班了。” “很好,万里是我的得意弟子,希望能对他有所造就!”白自在笑着对林高李说:“好好努力,小伙子!你去吧。” 大胡子走到门外喊道:“陆小凤,你把林高李带到教室去。”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应声走进来。她极白净,杏仁眼,高鼻梁,亭亭玉立。 白自在说:“这个女孩子可是万里的得意门生了,今年学校的春节晚会上我看过她表演剑术,练得不错,有乃师风范!” “是啊,这陆小凤是太尉府已故虞侯陆谦之女,来此一年有余,期期被评为三好学生和优秀班干部啊!”大胡子说。 “实验班还是出人才!你们去吧。” 大胡子便对林高李说:“这是你的班长陆小凤,虽然年纪比你小一点,但入师门却比你早,是你师姐,是学校尖子生,你要好好向她学习。现在你和她回班上去。” 林高李没忘记笨拙地向白自在和大胡子行礼,然后转头与陆小凤打了照面。 陆小凤白晰的脸突然一红,她心说,这个师弟怎么这么帅啊! 林高李心中也是一跳,想着,这个师姐长得真是……好看! 这一刹那,林高李的青春,觉醒了! 第二部 爱情股票 14 舌尖上的鲁岛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舌尖上的鲁岛 鲁智深的青春,也觉醒了! 这是一个迟到的觉醒。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 他的青春期肯定是早就过了,他的青年时代也过了,现在他的日月在壮年和中年之间漫步。 然而他的情感,象一个留级生一般,才刚刚突然步入了青春时代。 他曾经的青春时代,结交的是江湖好汉,打熬的是筋骨气力,喝的是酒,玩的是拳,情感上,只知道天字第一号定律好汉不,不好汉。 他打架斗殴的军官时代过去了,弄酒使性的和尚年代过去了,江湖亡命的飘泊年代过去了,现在,在这荒岛之上,人闲下来,心也闲下来,每日有自酿的酒,也不缺海鲜肉食,无拘无束,荷尔蒙就悄然袭来。尤其要命的是,他为当护花使者,每夜躺在洞外,洞中那女性特有的气息和呼吸,每夜扰得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他总是熬到快天亮时,才慢慢地睡去。即使如此,还睡得很不踏实,总是不停地做梦。 这日凌晨,好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迷迷糊糊就看到一个大胖子,拿一把杀猪刀冲着他挥舞,细一看,原来是那个恶霸镇关西郑屠,他便叫道:你这撮鸟原来不曾死,却又来撩拨洒家怎的?那郑屠嘻嘻一笑,说:鲁提辖,人人都道你三拳打杀我是见义勇为,却原来也只是欺世盗名,你明明是看上了金翠莲那小娘们,却来和我拈酸吃醋!鲁智深一听,焦躁起来,骂道:直娘贼,敢坏洒家的名头,却不是弄死!骂罢就要抡拳头砸过去,那郑屠摆手说:且住着!这话并不是郑某说的,你能打杀我,却不能塞天下悠悠之口!鲁智深道:却是何人放屁,你且说来!郑屠笑道:路人尽知。你且去看看那新版的电视剧《水浒传》中,你与那金翠莲眉目传情,表情暧昧,更有何人看不出来!鲁智深听得,不怒反笑,说:如今电视剧都是戏说历史,一派的胡言,雷人坑爹,无所不用其极。这些你也信?你这厮,却如何无半点娱乐精神耶!郑屠听了,不慌不忙,从身后拉出一个女子,说:依你所说,我且把金翠莲的事放一放,你暗恋这个娘们,总不会错的吧!鲁智深定晴一看,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贞娘。鲁智深心下早自虚了,不觉面红过耳,一时无言以对。那郑屠一阵冷笑,说:鲁提辖,我打你不过,只找这位娘子索命罢了!说着,把手中屠刀,便砍向贞娘脖子,鲁智深大急,口中大喝声:放开贞娘!一边急抢过去,只听“咣啷”一声巨响…… 鲁智深猛然一下醒过来原来却是一场梦。 他翻身坐起,才知道方才在梦里蹬脚,蹬翻了一只汤锅,锅里看来盛了汤,那地上热腾腾的直冒汽。鲁智深闻到一股肉香,一时楞着,不知怎么回事,却听得耳边有人说话: “哎哟喂,可把我一锅好肉汤打翻了!” 抬头一看,却是鲁滨逊,只见他堆了一脸有糖有蜜甜得腻人的笑。 “嗬嗬,一大早就给哥送肉汤来了?”鲁智深也报以真诚的笑。 “你们中国人有句老话,民以食为天,过节是为了吃,见面问好也都是吃了吗,我想,既然这个吃排在天字号第一的位置,想接近嫂嫂,还是以吃为突破口……” “你胡咧咧些啥?”鲁智深一听他扯到嫂嫂身上,立即皱起眉头。 “啊,说错了!”自知失言的鲁滨逊,赶紧拍自己一巴掌,“我自己掌嘴!我是说啊,你……和你嫂嫂到这岛上日子不长,还没有充分领略到有本岛特色的饮食……这个……文化,我刚做的这个,就是由我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鸡尾汤,这鸡尾汤就是……哦,鸡尾酒你听说过吧?” “什么酒?”鲁智深一听酒字,绷着的脸立马放松了。 “啊,鸡尾酒么,简单说就是几种酒混合调成的酒,类而推之,推而广之,这鸡尾汤就是几种肉混合熬成的汤,这汤里面的材料啊,囊括了本岛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海里游的,陆海空三个代表都齐全了,我把这道菜取了个很拉风的名字陆海空大阅兵!让这道菜带你品味舌尖上的鲁岛!” 鲁智深听得有点犯晕,说:“洒家不省得这许多肉,只晓得切几斤牛肉下酒就是最好的。” “牛肉,有啊,这里面有正宗的犀牛肉呢……” “坑爹呢!你当洒家没看过《国家地理》节目啊,跟你说,洒家看的都还是bt下载的高清视频,你这岛啥时成非洲大陆了?还产犀牛?产不产卡扎菲和穆巴拉克啊?” “哟嗬,看不出鲁兄见多识广,走眼了走眼了,”鲁滨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不过,老鲁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这里面虽然没有犀牛,可有岛上特有的鼠和蛇,它们都和犀牛是亲戚……” “说你能扯是你是真能扯,那天你把俺们两个姓鲁的整到一家子了,今天又把犀牛老鼠弄到一个窝里,你说这世上还有甚鸟东西是你联系不上的?” “这个还真不是瞎扯,达尔文知道不?进化论知道不?” “小伙子,你哥被‘四人帮’害了,读少了书,你能不能少来点设问句,直接说行不?”鲁智深焦躁起来。 “‘四人帮’都作古多年了,你楞能攀上,你这才叫能扯啊,孩子他舅!我跟你说啊,这世界上所有生命,它最初都是由虫变来的,虫然后是鱼,鱼然后是两栖类,然后是爬行类,然后……” “少掰乎了,你明说吧,今儿个你黄鼠狼给鸡拜年,安着什么心思?往明里说!本公最看不得你那狐媚样子!”鲁智深刚放松的脸又绷上了。 鲁滨逊有些尴尬,更有些忿忿然,心想,你嫂嫂便是你亲老婆,也没有被拘禁的道理,她难道就与世隔绝不要社交了?她老公不在世了,我想追她也不是破坏人家家庭当小三,算得是正大光明,有什么见不得人处,干脆今天与他敞开了说! 鲁滨逊把心一横,正要开言,山洞的“门帘”忽然掀开了…… 当初给贞娘布置山洞时,这道门帘可费了大家不少力气,找藤萝就找了差不多一天,鲁滨逊还坚持不能割,要小心地连根一起拔来,活栽在洞口之上的土中,鲁滨逊说,这样藤萝就照常青青的长叶开花,有生气,有诗意。 此刻,洞口“珠帘”半卷贞娘纤纤素手揽着藤萝,笑嘻嘻地站在了洞口。 贞娘显然刚刚起床,头发尚未梳理,松散慵懒地披着,樱唇可能是被头发或被子捂久了,越显红润,被晨光一映,光晕四射,一双凤眼尚未完全睁开,因了微笑,更其迷朦。 鲁滨逊一时呆若木鸡,不省人事了。 贞娘笑着对鲁智深说:“叔叔不要性急粗卤,这位鲁……大哥一早给我们送汤来,总是辛苦了,应该谢谢的!” “是否洒家说话太大声,打扰嫂嫂安睡了……” “没有没有,汤锅翻时,我就醒了,只是在穿衣裙,听叔叔刚才说话,不免有些错怪了鲁大哥的好意……” 鲁滨逊的意识这时慢慢开始回来,听了贞娘这话,不觉骨头都轻了几两,心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还加上这么温柔贤良,善解人意,偏偏与我咫尺天涯,上帝啊,救救我…… 鲁智深却对贞娘说:“嫂嫂你少在江湖走动,于人心险恶甚不明了,这老外明里是送汤,心里却……洒家说话不会绕弯,他打就是嫂嫂的主意!” 贞娘一听这话,羞得满脸通红,不知该如何回答。 鲁滨逊正要分说,身后传来一个极富磁性的男中音 “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一天之计在于晨啊!” 鲁智深与鲁滨逊回头一看,段正淳高冠博带,宽袖大袍,披了一身华丽丽的晨光,翩翩而来。 段正淳高视阔步地走着,一边指点江山,一边激扬议论:“贞娘这个山洞闺房,背靠青山,根深蒂固,前临沧海,视野开阔,古人有诗曰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正是贞娘闺房的真实写照啊!” 贞娘笑得很灿烂:“段王爷也喜欢海子的诗么?” “啊,不要称王爷,叫我段大哥吧,关于海子的诗,大哥略有些心得,趁此大好晨光,贞娘何不去海滩散散步,谈诗论词,怡情养性,集韵增广,强身健体,一举数得,不亦乐乎!” “好啊!”贞娘兴奋地点着头,对鲁智深说:“叔叔,我们一起去吧!” 鲁智深翻动白眼看着段正淳,段正淳只做不知,笑吟吟地面向贞娘。鲁智深见贞娘高兴,却也不敢向段正淳发作,干瞪眼玩卡通,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洒家不懂这个,就不掺和了!” 贞娘这才发现鲁智深脸色不太好,便歉然对段正淳说:“叔叔不去,我也不便去了,段……大哥,我们改天再说吧。” 鲁智深最怕扫了贞娘的兴,对他来说,贞娘的快乐永远是第一位的,他赶紧说:“你去吧你去吧……待会儿,我弄好早饭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不饿,要不,我先弄好早饭,一起吃了再去。” “你去你去,早饭不用你准备……”鲁智深话音未落,段正淳插进来说:“我已蒸了一锅馒头几斤肉在那里,等我们散步回来,正好赶得上开锅。要不,两位鲁兄先去照看一下,让贞娘一回来便能吃得上热腾腾的早餐!” 段正淳最后这一句,直是借贞娘发令箭了,两个老鲁哪敢怠慢,忙说:“贞娘放心去,回来就有得吃!” 远处树木边,刘备与曹操兴致勃勃地看着这一幕。 “这一第回合,我们的段大情圣直接k了二鲁,不计点胜吧。”曹操说。 “是啊,那鲁老外手持一锅滚汤与鲁叔叔正对峙间,旁边闪过段大情圣,祭出一件法宝,名曰海子的诗,二鲁措手不及,落于马下……其汤尚温!”刘备说。 “玄德说得好评书,可与单田芳刘兰芳pk,这一段温汤斩二鲁,其干净利落,与你关二弟当年温酒斩华雄,亦不遑多让!”曹操赞道。 “这段情圣之挟美眉以令莽汉,比之当年孟德兄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二人相视大笑。曹操先止了笑,说:“这段情圣如此强大,玄德是不是会有紧迫感啊?” “彼此彼此!”刘备说,“看这一个回合,倒也学了些东西。” “咱哥俩一般是心有灵犀,所见略同的,愿闻玄德高见!” “俏不厮瞒,我能想到的,孟德兄一定能想到,我无可藏私,请指教。想这一回合,鲁滨逊之失,胶柱鼓瑟也。自以为中国人重吃,以美味开道,却不知那叔嫂二人,一俗一雅,叔是酒肉和尚,重物质文明,嫂是文艺青年,重精神文明。段情圣之得,在于对症下药,且能发挥自身之长。” “这倒让我等看出来,在贞娘这里,一首好诗,胜过山珍海味,胜过三千毛瑟精兵!” “孟德兄的诗作,是建安文学代表,段王爷未必是你对手!” “惭愧,我只上过私孰,先生教的都是些四书五经,便是诗赋一类,也是文言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之类,根本没学过,还有那些什么七月派,什么徐志摩,还有什么朦胧诗,席慕容,乃至什么羊羔体啊,什么梨花体啊,什么废话体啊啥啥啥的,我都只闻其名,看那贞娘,似乎更稔熟那些个现代作品,毕竟,她年轻么……” “有代沟了吧,曹大叔,”玄德笑着说,“其实,我看那贞娘颇有古典美,应该是古今通吃的,不信,曹叔叔不妨去献献艺。” “呵呵,让我做火力侦察,玄德在后面……是观敌掠阵呢,还是磨刀霍霍?” “二者兼之,孟德兄不必担心,于文学一道,我是永远比不上你的。” “我也知道,按玄德一惯作风,必然是另辟蹊径,暗渡陈仓。” 第二部 爱情股票 15 此事必有蹊跷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此事必有蹊跷 凡读过古代传奇《鹿鼎记》的看官都知道,顺治帝在五台山秘密出家,康熙得知后,派韦小宝去五台山寻找老皇帝。请使用访问本站。 作为康熙面前的红人,韦小宝在这次出差中充分显示了自己的才干,他寻找到顺治,并在紧急关头立了救驾护驾之功,又得到了顺治赐给的一部《四十二章经》,虽然被神龙岛洪教主派出寻找经书的胖头陀抓住,而且还被抢了经书,受了一番不小的惊吓,总算又被少林十八罗汉救了人,夺回了经书,有惊无险,人与书俱完好无损。 这时的韦小宝,真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为安全起见,十八罗汉一直将韦小宝送到京城之外,方才辞别。 辞别十八罗汉之时,天色已晚,不便进宫。韦小宝来到西直门一家大客店“如归客栈”,要了间上房,打算歇宿一宵后,次日再入宫面圣。 住在客店时,韦小宝寻思,那神龙岛的胖头陀拚命想夺我的《四十二章经》,说不定还暗中跟着我,十八罗汉已经走了,他再来抢夺经书,那可不妙。还是麻烦着一点点,先将经书藏好,到时候去宫里带领大队侍卫来取,明日去见小皇帝,奏明一切。 于是关上房门,查明房外并无异状,这才用油布将《四十二章经》包好,拉开桌子,取出他护身的匕首,把桌子底下的砖墙割出一块,将经书放入墙洞,堆好砖块,取水化开大灰,糊上砖缝。石灰干后,若非故意去寻,决不会发现。 韦小宝的匕首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得自武将鳌拜家。详情可参阅《鹿鼎记》。 次日一早,韦小宝命人套了车,先要去吃一餐丰盛早点,摆摆阔绰,这一向出门在外,久未吃京城小吃了,西单老魁星馆的炸羊尾和羊肉饺子味道不错,先去一快朵颐,再赶做一件黄马褂套上,威风凛凛大摇大摆地进宫,叫从侍卫从太监看得目瞪口呆,岂不有趣? 到了老魁星馆,选了一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点了菜,边等,边看窗外街景。 看了一会儿,身后有人问:“请问,这里有人没?” 回头一看,乐了,这真叫有缘千里来相会啊!面前站着的这位,正是临江楼遇到的那位犀利哥,因为侯监集留下了疑似韦小宝送给这位犀利哥的那张猴票,韦小宝判断他得到了玄铁令,现在正派遣手下满世界追寻的他,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福将就是福将。 韦小宝满面堆欢地说:“请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来人自然就是贾宝玉了。 公孙胜四处云游,也寻访一下混江龙李俊的消息,宝玉也跟着到处旅游,这一游一访的,一游一晃的,又到了京城。公孙胜要去见一个江湖秘友,让宝玉先去老魁星馆占好座点好菜,他赶在午饭前过来。宝玉逛了一回,眼看午饭时间差不多了,就进了老魁星馆,他一直喜欢靠窗的位置,眼看临窗一溜桌子,有一张仅坐一人,就过来问座,不意重遇韦小宝。 韦小宝这么一打招呼,宝玉也认出他来,忙行礼坐下,笑着说:“看来与兄台真是有缘哪!” “谁说不是啊!”韦小宝热情地寒暄了一下,就单刀直入了,他不想多耽误时间,“听说……兄台身上有一件稀世珍宝?” 也只有宝玉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说法不加防备,他稍愣了一下,随即说:“兄台上回赐赠的猴票,可算是珍宝了,可惜我……”他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可惜你把它换了玄铁令了韦小宝心里说,其实这倒不可惜,邮票再珍贵也可用钱买,玄铁令却是买不到的。他见宝玉有些尴尬,便打断他的话,“一张邮票何足道哉,邮票虽然珍稀,倒还有价,我说的是另一样无价之宝!” 宝玉一听,明白了,看来这位公子是视钱财如粪土之人,不以俗念衡量一件东西的价值的,这倒是同道中人,当即拱手说:“啊,兄台高雅,小弟鄙俗,惭愧!若论我的无价之宝么,都在这里了!” 宝玉指了指身边座上放着的一个布袋。 对宝玉来说,这只一直供他装干粮的,似乎总也装不满的布袋,曾伴随他度过最困难的日子,他有理由视它为最珍贵的无价之宝。况且除此之外,他也确实身无长物了。 韦小宝看着地上的布袋,心想,难道他不把玄铁令带在身上,却随随便便放在这么一个破布袋里么。 转念一想,这位仁兄似乎向来不怎么珍惜宝物的,上一回不就对他拿一张特奖彩票不当回事有所领教么。 这确实就是一个浑人,跟电影《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属于同一种群。 韦小宝想,也不知这呆子有什么福分,不知道珍惜珍宝,却又总是能得到珍宝,象他这样,现在还能好端端地活在江湖之中,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也该着我运气好,总能遇到他。 正想着,点的菜上满一桌了。“来,兄弟,第一次相识时,你我一见如故,今天第二次握手,更值得浮一大白!”回回遇到宝玉时,韦小宝就口吐玑珠。 “我还没点菜呢,这些都是你的菜。” “什么你的我的,四海之内皆姨夫也。我的就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韦小宝说着,心想,呆会儿你那玄铁令也是我的了。 “那不行,怎么又让你破费呢,一之谓甚,其可再乎,不可不可,可乎哉,不可也。”宝玉坚决不肯。 韦小宝知道他的性情,让他得一个好处比让他吃一个大亏难上百倍,眼珠一转,笑着说:“要不,今天算你还席,我请客,你买单,行了吧?” “这样很好,”宝玉笑了,“本就应该这样,上回你请的客,还送我那么贵重的邮票,请你十回都不够。” “那行,”韦小宝想,只要我哥俩能坐下吃个饭就成,一餐饭罢,你那个宝贝玄铁令就姓韦了。这世界上就没有君子能斗过小人的。“来,请!”韦小宝做个手势。 宝玉没动。“我得等师傅来了一起吃。” 原来还有个师傅,那就没时间泡蘑菇了,夜长梦多,象上回抓那个和尚就是耽误了时机,飞了煮熟的鸭子。只能速战速决。 读过古代传奇《鹿鼎记》的看官都知道,韦小宝一直保留着一个良好习惯,即任何时候都随身带着蒙汗药,这个习惯在当小太监时就养成了,即使现在位高权重,他在这个事情上却一直没有忘本。 “那么,为我俩重逢,先干一杯!” “这个,还是等等师傅吧。” 韦小宝想,这孩子也太讲礼貌了,这模样真是营养不良,修养过剩,比例严重失调啊。你有闲心等,我可不能相陪。 “也行,那我们喝杯茶,解解渴。”韦小宝用袖子擦擦茶杯,袖中却早有些蒙汗药了,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宝玉接了。“干!” 宝玉一杯茶下肚,眼就直了,“敢是这几日走得乏了?连茶也能喝醉……”他嘟囔了一句,就扑地倒在了桌上。 韦小宝即刻就想到到布袋中掏东西,甫一伸手,猛然想到,这犀利哥有可能是丐帮的,丐帮人的布袋中常常有些蛇虫毒物,这么一想,出了一身冷汗,干脆,还是连布袋一起拿走吧。 提起布袋,刚刚转身,便与一个人撞了满怀,定睛一看,是一个道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就觉手上一松,布袋已被道人劈手夺去。韦小宝想先下手为强,一拳过去,忽感肋下一麻,知道被点了穴,今日遇到高人,光棍不吃眼前亏,当即一个神行百变,跌跌撞撞地开溜。 幸好,那道人也不来追赶。 待到宝玉醒来时,却是躺在了床上,公孙胜正坐在床沿望着他。他环顾一下,看明白这是他们住的客店的房里。 “怎么回事?我怎么睡在这里……我……醉了?”宝玉头脑有些混乱。 “嘿,你着了人家道儿了,幸亏我及时赶到。奇怪,那人看起来是个富家公子,怎么会偷一个装干粮的布袋呢?” “偷布袋?”宝玉慢慢回想着,好半天,想起与韦小宝一起喝茶的事情来,“他说我身有无价之宝啊。” “他这么说吗?”公孙胜皱了皱眉,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哪有打劫还事先放出口风的,“这个人你以前见过没有?” “见过啊!我那张邮票就是在他送给我的呢!” “啊!他送过邮票给你?”公孙胜脑子转得飞快,“明白了,他是为玄铁令而来的!” “玄铁令?” “对,我说过,你在得到玄铁令的地方留下那张邮票就是留下了一个线索,现在你说邮票是他送的,能根据邮票把你和玄铁令联系起来的人,当然只有他!” 宝玉目瞪口呆。 “想不到这么一个公子哥儿竟是江湖中人,”公孙胜说,“现在我们行迹已露,必须远走高飞!” “飞到哪里去?” “刚才我在城中巧遇一位江湖老友,终于得知,混江龙李俊他们,已经去海外发展,现在我们去海外寻找他们吧。” “耶!” “这么高兴?” “当然啦,这海外遛遛,过得许多年回来,我们都成为海归啦。” “还没出去就想着回来了?” “古人云,树高千丈,落叶归根,腰大十围,不离脾心,妻妾成群,结发最亲……” “打住打住!你和古人一样的蛋疼,杜撰的本事举世无双。” “除《四书》外,杜撰的太多,偏只我是杜撰不成?” “你还有完没完,我懒得跟你扯这些洋派清口……” “纠正一下,是海派清口。” “你这一派比海还大,所以我叫它洋派我也杜撰一回。现在你听为师说话,不要插嘴!” 宝玉一看他拿出了师傅的款,这才低头闭口。 “这两天我还在城中有些事要办,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至于这玄铁令……”公孙胜想了想,“为防万一,暂时我们不带在身上。”他满屋子看了一看,“我们先把它藏到这里……” 他指了指墙角。 “砌到墙砖里?”宝玉这回反应够灵。 “嘘!” 公孙胜找到一处不显眼的地方,掏出剑来,去撬墙砖。他腕力大,剑也锋利,一会儿,他就取出一块砖来,他猫腰朝砖洞看了一看,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宝玉问。 “墙洞里好象有东西!”公孙胜轻身说,探进一只手,拿出一本书来。宝玉凑过去一看: “嗯?原来是一本《四十二章经》!” 公孙胜站起来,问:“墙中藏一部经书……宝玉,你怎么看?” 宝玉说:“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公孙胜说:“徒儿原来是元芳啊!” 宝玉说:“大人,在下不是元芳,大人才真正是神探狄仁杰!” “行了,行了!”公孙胜忙做暂停手势,他略略想了一想,说:“这经书可能是先前住在这房中的人放的,也可能是从那边墙壁挖进来放的即现在住在隔壁的人放的。我得向店小二去调查一下隔壁客人的情况,一本经书怎么值得这么藏着,此事确有蹊跷……” 第二部 爱情股票 21 我的师傅叫顺溜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我的师傅叫顺溜 送走林高李后,林冲就去高唐州附近地方,打探梁山泊与高唐州交战的情况。请使用访问本站。扈三娘生完孩子后便投入李家坳的集体生产,她性格豪迈,不是那种善于保养之人,李家坳这穷地方,生活也比较艰难。扈三娘身体便有些虚弱。林高李去武校后,扈三娘日日思念,精神也有些不振,林冲便让扈三娘留在李家坳将息身体。好在他俩在李家坳颇得人缘,大家都是格外关照的。 林冲走后,扈三娘独自一人在家,更其孤寂,更其空虚,更其思儿心切。 这天,天气融和,扈三娘闷上心来,便独自散步到村外。 村口有一道高坡,扈三娘站在坡顶,在这里远眺,足可看百十里地,坡下是一片极大的荷塘,塘那边便是旷野,其间有小道直通远远的对影山,对影山左右两边对称着,象两张门扇。 扈三娘远眺了半晌,对影山山绿如蓝,半山腰围了一带淡淡山岚。 扈三娘正想着心思,一阵清风拂过,随风传来隐隐的歌声 “我从垄上走过,垄上一片秋色……” 接着歌声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宝玉,你唱得不对景哦,现在是秋天么,秋色在哪里?” 扈三娘循声看过去,远远有两个人从小道上走过来,那条小道延向坡下,伴着荷塘边转向旷野,蜿蜒指向远处的对影山两山之间。 两个人虽离得还很远,但扈三娘自小习武,目力听力都极灵,又是顺风,所以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看那两人,一个瘦长身形,打扮是一个道士,另一个却非僧非道,不伦不类,背着一个大布袋。 扈三娘不想见生人,隐在一块大石后,这坡上树草繁茂,灌木丛生,别说一个人,卧十头牛都不易发现。 “师傅,那你再听这一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 “这一首更是不通之极,这太阳当头的,哪来的暮归?伴你的是为师,也不是一头老牛!” “师傅你这是抬杠哪!” “我这叫近朱者赤,哈哈……” “你时常说我是一肚子墨水,怎么不说是近墨者黑?” “你是怡红公子,红者朱也,我自然是近朱者了。” “哈哈,这话有水平,既然我是怡红公子,我就唱一个红歌给你听吧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这歌我熟悉,好象上回红歌比赛时,雪山武校就是唱这歌拿了个一等奖的。” 扈三娘正准备起身回村,一听他们说到“雪山武校”,牵动心思,又坐下来。 “宝玉,我考考你啊,你知道这歌的原唱者是谁么?” “不知道,是谁啊?苍老师么?” “苍老师是谁?” “苍井空啊!” “我晕死!这都哪跟哪啊?” “这歌太容易联想了,日落西山,想到小日本,战士打靶,想到打鬼子,这么着,我,自然就联想到钓鱼岛还有苍井空了,古人云:钓鱼岛是中国的,苍老师是世界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咱还是说歌曲,这可是一支男高音歌曲!” “男高音?那就是那个谁,叫什么怕那个瓦落地上啥的……” “帕瓦罗蒂?拜托,能不能不这么崇洋媚外,这歌是我们国家的,李双江你知道吗?” “不熟悉,是你们老一辈的人吧?” “代沟啊代沟!李双江都不知道,那个谁……李天一知道不?” “李天一知道啊!银枪小霸王嘛,这谁不知道,如雷贯耳啊!” “李双江就是天一他爹!” “这歌是天一他爹唱的,你早这么说不就结了?简简单单一句话,绕那么远干嘛?” “这个……你能把我活活气死!跟你这九0后真没法交流了!” 扈三娘一听他们尽扯些娱乐八卦的事,又有些烦,转身就走。 “宝玉,你看,前面那道高坡翻过去就是李家坳,我前一阵就准备去李家坳吃吃大户的……” “我记得师傅说过李家坳有个大地主汪明德……” 扈三娘一听说到李家坳和汪明德,又竖起了耳朵。 “是啊,我本想过来打土豪斗地主,却又听说那汪明德近来日子也不好过,一是梁山泊与高唐州打仗,两边都来这里征粮,二是李家坳来了两个夫妻侠客闹革命,把汪明德闹腾了一番,他现在是夹着尾巴做人了。” “听说这几年到处吃大户,直如暴风骤雨,迅猛异常,有些地方一切权力归农会,土豪劣绅也没以前好混了。” “是啊,这就象进股市遭遇熊市一样,反应快的把田地月兑了手跑了,这会子接了这一棒的成了地主,所以这几年乡下都没人敢置田产了。” “可是城里人还在拚命置房……” “置吧,泡沫一破,就栽进去了……” “听这话,师傅是立志不买房的空军啊!” “我啊,既不是不买房的空军,也不是多置房的多军……” 扈三娘现在拿不定主意是留下来听呢还是走,听吧,这两人说话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倒三不着两,不听吧,他俩没事又冷锅里爆出一个热栗子,叫人放不下。 眼前那条小道在荷塘边分了岔,一条往坡上来,通往李家坳,一条就转向远方对影山。扈三娘一想,且看这两人是往哪边去再说。如果是来李家坳,倒得弄清楚他们何许人也。 两个人走到荷塘边停下了。扈三娘眼睛锐利,又兼居高临下,把他们看得清清楚楚。道人是个中年汉子,满脸沧桑,目光炯炯。背布袋的是一个青年帅哥,不修边幅,俊秀的脸上稚气未月兑。 坡底,背布袋的帅哥抹了一抹额头,抬头向坡上看了看,说:“师傅,你说这道坡过去就是李家坳,今晚我们就宿在那里么?” “现在日光当头,就找宿处,未免太早,为师之意,竟多赶些路程,今晚歇在对影山如何?”道人说。 “你好象曾经说过,对影山不怎么太平吧。” “那倒无妨,只是两个公司在干仗,左山那公司老板叫做小温侯吕方,右山那公司老板叫做赛仁贵郭盛,都说自己那边山上有一个名人的故居,想借此争得一个卖点,开发一个对影山旅游风景区,两边各不相让,俩老板又自恃是武术界的顽主大腕,天天掐架,没完没了,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打得一地鸡毛,令人一声叹息。” “唉哟喂,这话说得,句句都能赶得上贺岁档期,师傅您以为长得呲牙咧嘴就能充冯小刚啊?” “宝玉,怎么这么说师傅,做人要厚道!” “对不起啦师傅,您刚才说双方争一个名人故居,那名人是谁哪?” “这人的名字你大概也听过,就是那个盖世混混西门庆!” “原来是他啊!这什么名人不好争,非得争这个盖世小三哪?” “这年头就这样,笑贫不笑娼,笑原配不笑小三!” “啧啧啧,听这说话,我的师傅叫顺溜啊!” “跟着你这个诗人混,就是混不成一个诗人,也得混一个快板人之类吧。” 两个笑了一回,在荷塘边坐下来,撩起水洗脸。那个帅哥看来是个闲不住的,水还泼在脸上,闭着眼又说话了,“师傅啊,这对影山不太平,我们过去不会惹什么祸吧?” “不相干不相干,他们这叫做神仙打架,和我们没什么关系,管你谁胜谁负,谁来当家,总得给旅游者一口饭吃是吧。” “倒也是这个理儿,师傅这么熟悉各地名胜,真可以做导游了。” “别把我和导游混在一起,现在的导游,只能算是导购吧。不过,为师有一段时间倒确实对旅游这个行业有些兴趣,还参加过电视台现场招聘节目呢!” “还有这事啊,师傅您是想应聘什么职业啊?” “想弄一个旅游体验师玩玩,几轮问答后,十二个bss全给我留灯,后来bss团争执不休,上演全武行,把主持人叫做什么刚的都给扔到台下去了。” “师傅真牛叉!你说的什么甘的那人是谁啊,甘露露吗?” “你就记得这么些人,我说的那个什么刚是个男主持!” “男主持什么刚?张绍刚么?” “对对,就这个什么刚,我以前还老记成了司马缸……” “司马光!” “没错,就是司马缸,砸光……” 宝玉苦笑一下,不再纠正师傅。 公孙胜又说:“这一带名胜可还不止对影山,过山两百多里,还有一个绝情谷也值得一看。” “绝情谷我好象听说过,就是那个传说中有十六年魔咒的绝情谷么?” “是的,不过这个传说还真得到很多真实报道的验证支持,最近的一次,是说一个武校的校车超载了,一个新招的周岁的女圭女圭生摔下了山谷,后来奇迹生还……” “生还后真就长到十六七岁了吗?” “听说是这样,虽然武校把这事隐瞒得很紧,但为师行走江湖,知道不少内幕布消息……” 扈三娘听到一个武校新招的周岁女圭女圭,猛然就打了一个冷噤! “如果娱乐圈有狗仔队的话,师傅你就算是一个江湖狗仔队了,我就不知道,这江湖中,还有没有你不知道的消息……” “有,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我就不知道。”公孙胜表情神秘地说。 “什么消息?”宝玉的脖子猛然伸长,象鸭子一样把头凑到公孙胜面前。 公孙胜欣赏着宝玉那被好奇心弄得有些扭曲的脸,很有成就感地微笑不言。 “哎呀,真急死了,什么消息啊?”宝玉性急地追问。 “你还记得那本《四十二章经》的主人么?” “你说的那个想偷我布袋的人啊,他怎么啦?” “自从和我们遭遇之后,他就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 “那天他逃走之后,我一直在寻找他,当然,后来我调查这经书时,才知道他正巧就住在我们同一家旅馆,并且就在我们隔壁。但店家说,自那天起,他再没回过旅馆,连押金都不要了,连这经书都不管了……” “难道……他竟先知道了我们就在那里?怕我们再找他麻烦,事先逃走了?”宝玉皱着眉头认真在思考。 “小子越来越有长进了!我也这么想过,如果真是这样,这人的神通就大了当然,如果他真是长乐帮帮主,有这种神通倒也不奇怪,不过,他就完全可以组织帮众来追寻我们,并且抢夺他没能偷去的玄铁令啊,为什么反而逃跑呢?” “是师傅你的功夫把他吓到了,所以不敢……” “这不可能,江湖帮派中人,都很讲面子的,何况是一个帮主,吃了亏,一定要想办法找回场子,如果这么容易吓到,就不要在江湖混了。更何况,我们手中有他们想要的玄铁令呢!” “有理,那个公子哥,到底哪去了……” 第二部 爱情股票 23 跨省大追捕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跨省大追捕 朝阳升起。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照着山路上两张红扑扑的脸。 还有脸上晶晶的汗珠。 “师姐,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林高李问。 “我不累,现在我们走得还不算远,学校要派人来抓我们回去还很容易的,还是赶路要紧!”陆小凤说。 “我就不明白,我俩要好为什么不可以,学校为什么要管着?” “因为我是女生你是男生,女生和男生不能太要好,这个叫做……早恋,这是学校定的制度,我俩违反了,可不就得管!” “怎么要定这样的制度啊?” “又来了!我可真回答不了你那么多问题!你整个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林高李只好闷头走着,不再说话。 并没多久,他又耐不住了,“师姐,学校要抓到我们,会怎么惩罚呢?” “教鞭打手心啊,关黑屋子啊,饿饭啊……大概这么样吧,我也不知道。” “那会不会把我俩分开?” “这个用得着问吗!” “打手心啊,关黑屋子啊,饿饭啊,我倒不怕,但是要把我俩分开,这个可不行!”林高李说。 陆小凤杏仁眼含了笑,细细看了他一眼,心想,见过坦诚的,没见过这么坦诚的。 然后,她低头轻声说:“所以,我们得走远点……” 林高李说:“这样的话,那个……” 陆小凤白了他一眼,“你就是话多,省些力气走路吧你啊!” 林高李不作声了。两人默默走了一段,陆小凤却又说话了,“其实,我们这一走啊,封师傅只怕也得受连累了……” “那是怎么回事?” “你想啊,我俩都是封师傅的弟子,他的弟子犯了制度,白校长肯定得处罚他啊……” “那白校长会不会用教鞭打他的手心,或者关他的黑屋子,饿他饭呢?” 陆小凤扑嗤笑了,“封师傅又不是小孩子了,哪能用小孩子这一套来对他……我也不知会怎么着,估计挨一顿克是少不了了……” “那……我们还是回去吗?”林高李问。 “什么?”陆小凤一楞,不觉停了步,林高李挨着她走,又行得急,一个冷不防,收脚不住,就撞到她身上,势道不小,竟把陆小凤撞得朝前一扑,她急忙向前一个抢背,林高李待要拉她却拉了个空,陆小凤却早站起身来。 “没摔到吧师姐?”林高李关切地问。 “我可没那么娇!”陆小凤说,林高李眼看她身上沾了些尘土,赶紧来给她拍打,陆小凤忙闪到一边,嗔道:“又来动手动脚的!” 林高李就似被使了定身法一般,一只手抬着,伸也不是缩也不是。 “唉,我怎么就碰上你这么个有喜感的冤家!”陆小凤看着林高李那付憨态,忍不住又笑了,她使手指戳了一下林高李的额头,林高李有些惶惑,心想,她碰我时,怎么就偏偏不记得“男女授受不亲”呢。 不过林高李不敢说出来,在他心中,师姐反正是对的。 陆小凤指着路边的草丛,“坐下歇歇,说说话吧。” 林高李顺从地坐下,他觉得,既然师姐能说坐下,那就一定不怕有人来追了。 “你是说回去么?”一坐下,陆小凤就问。 “我也不知道……”林高李茫然地说。 “那……学校就得把我俩分开了……” “那不行!”林高李说到这个就挺坚决。 陆小凤笑了,“其实,封师傅是白校长最喜欢的弟子,只怕白校长也未必会克他,你看白校长那么严厉的人,从来没对封师傅说过重话的……” “就象封师傅看到我们两个一样,总是笑眯眯的……我这么比方对不对呢?师姐。” “小脑袋瓜子挺聪明的!”陆小凤说。 “师姐,你说学校会不会找到我们?” “这个……这个难说,反正我们得非常小心。首先我们得找个乡下人家把这校服给换了,这白色的校服太显眼了,我们换一套农民的衣服才不会被人注意。然后我俩得装成姐弟俩,你也不能叫我师姐了,我也不叫你师弟,然后我们得另外取个名字才好……”陆小凤托腮沉思起来。 陆小凤说一句,林高李就点一点头,他内心实在太佩服这个师姐了。他一直到陆小凤停口沉思,才敢接口说话,“师姐,跟着你真是又长见识,又很刺激,跟搞特务工作似的……” 陆小凤端详了他一下,“你又知道特务是什么了?” “师姐忘啦,都是你告诉我的啊,特务喜欢化妆,取假名字,让人认不出来,还有什么明星也是这样子,戴着黑眼镜,跟防贼似的防着狗仔队……” “简直是乱七八糟,我教过你多少见识,我也记不得那许多,总之我俩就是要让人不能认出来,这样才安全,你说跟那些什么特务啊明星啊贼啊什么的,意思差不多,以后我呢,就化个名字叫做……嗯,凤飞飞,你看好不好?” “挺好听啊这名字,你刚才说我不能叫你师姐,那我就叫你阿飞吧……” “阿飞?听着别扭,你就叫我凤飞飞就行了。还有你,你也得取个化名才是……” 这时,林高李就突然想起那个不知是梦是真的情景,大石头上那两个人,说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石中玉…… 虽然大胡子在校车上一路强行灌输着与自己身世有关的一切信息,他也接受了自己名叫“林高李”的事实,但那个“石中玉”的名字,却还是顽强地潜藏在他心深处,一有机会就会往外冒出来。 “师姐,你看我就叫石中玉,好不好?” 陆小凤把这名字轻轻念了几遍,认真地看着林高李,“你能取出这么好的名字?” “这不是我取的,这是……”林高李一时不知怎么解释,“这个话说起来挺长的……” “那你以后慢慢说你的故事……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有什么不愿意,我那故事还有好多连我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事要问师姐呢!” “你自己的事都弄不明白,我怎么能明白。” “师姐什么都懂,当然能弄明白!” “去你的,歇够没有,我们得赶紧上路了!” 两个人高高兴兴向着太阳升起的地方走去。 分割线 太阳很高了,照着封万里额上的亮晶晶的大颗的汗珠。他站在了白自在的办公室里。 “岂有此理!”白自在的咆哮响起,那震耳的声音把封万里的汗珠都震落下来。 “雪山武校的学生中竟出了早恋的,而且竟出在实验班,这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 白校长回回都把“是可忍孰不可忍”说成“婶可忍叔不可忍”,旁人本有心提醒,奈何他回回说这句话,都是暴怒之时,谁也不敢在这当口捋虎须。待事后再告诉他时,他却从来记不住。 “万里,你向来是老成稳妥之人,这些弟子中,我对你最为放心,你带的班,年年都是青年文明号,你也是特级教师,眼下,我校正处在晋升一类学校的评审阶段,你班上出这档子事,这不是拆我的台吗!” “弟子该死!” 封万里额上掉落的汗珠砸在面前的地上。这片地上有些小麻坑,都是以前站在这里挨训的人用汗水不断地砸,日积月累慢慢地形成的。不过优秀教师封万里的汗,还是破天荒头一次砸在了这里。 “早恋未及时发现和制止就罢了,竟然还让这两个小家伙私奔了,你知道这后果有多严重吗?” “弟子知罪!” “知罪有个屁用!那个陆小凤是高太尉奏明圣上,由圣上钦批的烈士陆谦的后代,这林高李的来头也不小,禁军教头林冲之子,这俩混球要找不到,把这武校卖了都赔不起!” “林高李这边……倒也问题不大……”大胡子胡作为主任在旁边,想平息一点白自在的怒火,小心翼翼地陪笑说,“我听说那林冲早就被双规,已经不是教头了……” “嗯,林冲不是教头了?”白自在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了,“这有些可惜,是怎么回事啊?”白自在有点惺惺相惜之意。 “具体情况我也不甚清楚,您知道我们武校地偏一隅,也不怎么关心中土之事。我只是听到一些传闻说,林教头不知何事去到沧州,某日沧州大军草料场失火,林冲正好在现场,适逢有一群小学生放学经过,把领导的去路阻住,那林冲赶紧阻住学生们,叫他们不要乱动,让领导们先走,结果造成不少学生娃丧生于大火,后来这事引起公愤,在舆论压力之下,林冲被罢免……” “有这等事?”白自在完全被吸引过来了,他皱皱眉头,大摇其头,“如此看来,这林冲武艺虽高,人品却不咋的,被双规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如今治人之罪,多因权力派系之争,且一例以经济犯罪处置,若无经济问题,其他问题不足置人于死地,便是包养百十妻妾,也只是生活小节,尤其为应付舆情之举,更将不了了之……况且,林冲阻住娃儿们,本意在保护领导,自会有人照应他,或者此处双规,彼处继续作官升官,也未可知……” “校长高见!”大胡子点头哈腰地说,又看着封万里挤挤眼睛。 这话一岔开,白自在心绪稍平,他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不承想林冲竟是这等人物,便是武功盖世,也不值甚么……不过,即便林冲这边如你所说,陆小凤那边却如何,她爹在太尉府当差,是高太尉的红人,听说是在追击逃犯时光荣牺牲,陆小凤便是烈士后人了……这俩小混球早恋已是严重违反校规,若其父母责我学校误人子弟,却以何言相对,现在更双双私奔,如今外面这么乱,我听说把娃儿麻醉了,活活挖了肾去卖的事情都有,这俩小混球若有个好歹,你这俩大混球自己看着办!”白自在说着说着声音又高了。 大胡子赶紧说:“白校长不要着急,我校已启动紧急预案,现在寻找这俩混蛋的各路弟子早已整装出发,跨省大追捕已然展开,那俩小混蛋跑到天涯海角也得把他们追回来!” “快去行动!” “喳!” “等一下,这个事暂时谁也不许透露出去,尤其不能让双方家长知道,先把人寻回来再说!” “这个不消您老人家吩咐!” 第二部 爱情股票 24 路边的野花 章节名:第二部爱情股票路边的野花 “传说中的情人谷,就在山顶了。请使用访问本站。”公孙胜和宝玉走在盘山小道上,离山顶还有里许,公孙胜抬手一指,说。 宝玉停下来,稍微喘一喘,擦了一把汗。 “行百里者半九十,歇歇吧。”公孙胜说。 宝玉回头看看山下,山中虽然郁郁葱葱,树木遮住了来时的路,但快到山顶处,高大的树渐渐少了,此时万里无云,晴空之下,视野开阔辽远。山风无碍地吹着他的衣襟。他站在一块突出的山石上,双臂张开,象张开一双翅膀,他闭上眼睛,向着虚空高喊: “来吧,约瑟芬,坐上我的飞行器,我们向上飞,飞上云霄……ndyertillnndn……” “怎么连外国话都出来了,这句啥意思?”公孙胜问。 “我心永恒!”宝玉说。 “你什么时候学的洋鬼子话,没听你说过。” “我也没学过,只会这一句,跟着电影插曲鹦鹉学舌而已。” “怪不得!什么电影啊?” “《泰坦尼克号》。” “太……什么?太太你可好?”山风很大,公孙胜竟没听清楚。 宝玉跳下石头,凑近他叫道:“《泰坦尼克号》!又叫《铁达尼号》!” “你直接说《铁达尼号》啊不就明白了,绕那么远干嘛!” “这个……我没法跟你们老一辈交流了!咦,你咋晓得《铁达尼号》啊!” “这个我自己也觉得奇怪,我以前老做一个梦,梦见自己被困在一个叫鲁什么的荒岛之上,后来一艘叫做《铁达尼号》的大船把我救出来……” “师傅,我觉得你有时也挺不靠谱的,这算一个什么梦啊,够穿越的……” 公孙胜正要回答,却见宝玉突然呆呆地望着山顶,“嗯?你看那山顶上……”他喃喃地说。 公孙胜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 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在树木相对稀疏的山顶一带,他们却可以看到,约一里开外的山顶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那山顶上……怎么有那么一块巨大的石头啊……”宝玉梦呓般问。 “这有什么奇怪,这里是有一块大岩石,这是这情人谷的一大景观。……哦,我还没来得及向你介绍过的。” “不是……这个地方,这么块石头……我怎么觉得……好象来过啊……”宝玉说。 “那块石头很眼熟是吧?”公孙胜似乎在意料之中一样,理所当然地说。 “就是就是!你怎么知道?”宝玉大点其头,他有点奇怪,这师傅也太料事如神了吧。 “说穿了真是一钱不值,这里是央视八七版电视剧《红楼梦》的拍摄外景地,你总还记得片头的那块大石头吧,就是拍的这个呢!” “没有,我没看过八七版《红楼梦》……” “又胡扯吧,那种题材的片子,应该是你这种性格的人最喜欢看的,你会没看过……哦,你是九0后,播这片子时好象你还没出世不过,后来多次重播了啊……” “我真没看过,我听说这是一部才子佳人的爱情片子,这种片子我的爹地政老爷是绝对禁止的,他只准我看那些有教育意义的主旋律影视,象《地道战》啊,《鸡毛信》啊,《孔繁森》啊等等这一类。” “那你还说这岩石眼熟?” “我说眼熟是因为,我经常梦到这么一个场景,这么一块大石头……” “宝玉啊,叫我怎么说你呢,你其它都还好,就是时时有些喜欢故弄玄虚,用歇后语说,就是我国的运载火箭神五神六的!” “师傅啊,我说的是真的啊,我经常梦到这么一块大石头,对了,旁边还有一僧一道坐在石头边说话……” “你看你看,这不都是那个片子里的场景么,你呀,别老飘忽了,说点落地的话好不好唉,也怪不得你,你们这些被穿越小说喂大的一代啊……” “师傅你实在不信,我也没办法……”宝玉抓着头皮,想着如何说服公孙胜,正想着,忽然大叫一声:“哇噻!” “又是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公孙胜不满地说。 宝玉指着前方一片烂漫山花,“你看,那片野花可真漂亮啊!” 他蹦着跳着就跑上去,伸手想去采。 “住手!”公孙胜大喝一声。 “又是什么事一惊一乍的!”宝玉回头望着他。 “你没听说过那句俗话吗虽然已经是百花开,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我还听说过不采白不采!” “玩笑归玩笑,这个花还真是不能采,这话叫做情花,有毒刺,被扎着了是没药治的。” 宝玉仔细地看着公孙胜的表情,看了一会,确认他不是开玩笑,只得叹了一口气,说:“可惜可惜!”想了一会,又心存侥幸地问:“真没药治么,要知道,现在科学这么发达,连鹤顶红,孔雀胆都有解药了,这个偏没得治?难不成它比苏丹红,三鹿女乃,还有那什么……破皮鞋做的胶囊还毒吗?” “也不是绝对的,我听说,世上还有半枚绝情丹,可解此花毒。但那半枚绝情丹被人扔在了绝情谷底,那谷底传说有个平行宇宙什么的,谁敢冒着一下老了十六岁的危险下去大海捞针?” “这倒也是……”宝玉看着那一地的情花,叹息了一回,关于那个“十六年魔咒”的传说,他在路上就已经听公孙胜讲过了。他出了一会神,心想:这花长着这满身的刺,人莫能近,若林妹妹在此,必定会问,花儿凋谢之后,葬花的会是谁,又能够是谁…… 宝玉蹲在那里神游局外,痴痴呆呆了。 公孙胜见这个总是喋喋不休的徒弟忽然低头玩深沉了,倒有些不习惯,说:“宝玉啊,要不,我们现在做一个测验吧。” “什么测验?”宝玉一听这个,兴致来了。公孙胜一笑,他知道该怎样把这个弟子从痴痴呆呆的冥想中拉出来。 “你说这地儿,你梦里来过,现在我来问你,你梦中的那块大石头,是光光的呢,还是有些什么东西?” “才刚我也要说呢,我梦到的这大石头上,刻着许多文字,好象是一部书,叫做……好象叫做《石头记》……还是《会真记》什么的,我也记不太真了……” “那行,依你说的,就是《石头记》或者《会真记》,反正那八七版的《红楼梦》拍出来,也看不清石头上刻了什么,待会儿上去看,如果真是你说的内容呢,这景算是你梦到过的,如果不是,那刚才说做梦见过就是你信口开河了,你必定是背着你老爸偷看过这片子了……” “这个……一个梦的内容,能这么较真么,哪里就会和实景巧合成这样了……”宝玉有些踌躇起来。 “看看,不敢较真了吧,真佛面前烧不得假香,我说宝玉啊,你说话那云山雾沼的毛病得改改了。” 宝玉嘴里嘟囔着,却也说不出辩驳的话来。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跟你说,你要敢较劲打赌,这个事还真输定了,因为那上面肯定没有刻《石头记》!” “听这意思,你还知道那上面刻的是什么?”宝玉犟着脖子问。 “算你说着了,你不是说师傅是一个好导游么,现在跟你说了不打紧,我听说啊,那上面确实是刻了一部书,不过书名叫做《金瓶梅》!” “你也只是听说吧……” “虽然只是听说,只怕比你的所谓梦见,倒还靠谱一点。” “耳听为虚!那行,我跟你赌了!”宝玉突然气壮了一些。 公孙胜也只是听说,宝玉气一壮,他倒也有些心虚了,嘟囔了几句,也没敢搭宝玉这个茬。 “师傅,却原来,一较起真,你也是一个银样蜡枪头啊。”宝玉得理不饶人了。 “行行行,我们走着瞧!”公孙胜大声说,但口气却并不坚定了。 两人斗着口,不知不觉走了很多山路,那石头渐渐近在眼前,到近前越觉其巨大,石头上满是苍苔,人未近前,已感觉一股凉意。宝玉吸着鼻子,轻声说,这石头就似在地底埋藏久远,才刚出土,透着一股浓浓的远古气息啊…… 公孙胜只轻声说一句,这只小猎犬…… 不久,两人都已看到,石头上果然影影绰绰地刻着什么。宝玉撒开脚丫子就跑上前去了,公孙胜急步跟上。 现在他们站在了巨石前面,刚才这一番登山与急行,两人不觉汗湿衣襟,在峰顶被山风一吹,各各打了一个冷噤,两人仰头看着满是苍苔的石面上的东西,不觉面面相觑。 哪里有什么文字,却是刻了一张大棋盘,上面以黑白卵石镶嵌着一个围棋棋谱。 还是宝玉先回过神来,他拍了一下脑袋,“哇噻,这个棋局有些面熟啊……师傅你看,我们从那部经书中找到的碎羊皮已拼了大半拉了,那是一个棋谱,和这个似乎有些……相象啊!” 公孙胜对棋谱的敏感不如宝玉,他打开行李,拿出这些日子拼上的半边棋谱,对着石上看,宝玉则在旁边指手划脚地说明,并没多久,两人都看出来了,基本上可以认定,是同一张棋谱! 两人都呆了。 第一部 爱情股票 25 风中的月亮 章节名:第一部爱情股票风中的月亮 我这一向就沉在了慕容卫东给我的棋谱之中。请使用访问本站。 实在说,要把这张谱完全钻研出来,以我的水平是不够的,它的变化繁复玄妙诡异,棋谚云“棋长一尺,无眼自活”,它偏偏却不循常轨,一条大龙跑了满盘,还做不成两个眼来。 对我来说,这棋谱象是一段没有尽头的路,既然走不完,我也不会急着到达目的地。闲着时,就拿它出来啃一啃,套用一句古人的话来说哥啃的不是棋谱,是寂寞。 这日卓公馆例行停电,夏大龙也不知哪里去了,轮到我独占房间,一般这样的晚上,我照例会在煤油灯下摆棋,因为煤油灯光有些闪烁,看书会比较累。不过今天下半夜有班,我就不摆棋了,早早地就上了床。这样不但有休息,还节省煤油。 睡到半梦半醒之间,有人轻轻敲门,我实在懒得起来,听声音不象是夏大龙,那么就是慕容卫东了,可是今天我有些困,与他一聊天或者下棋,下半夜的班就会挺不住,我索性不作声装睡着算了。 我翻一,面朝里,不再理会敲门声,但这时,我感觉门缓缓地滑开了。 门滑动没有声音,但我的不知第几感忽然告诉我,门是开了,我只好再翻过身来,半睁了眼看进门的人。 一个雪白的女孩无声地走进来严格说,是移进来了。 我的眼睁圆了。 这个女孩白得透明,也白得朦胧,如风中的月亮,带了一些光晕。这个无风的晚上,我的煤油灯都不会闪烁,但她在移动时,衣袂发梢却处处都在柔缓地浮动。 “你是谁?”我问,我本想坐起来,但浑身软绵绵的不能稍动。 “我们见过面的。”她说。这时她已停下来,倚在窗前端立不动,但她整个身形仍象水影一般飘浮不定。 听了这话,我仔细端详着她。 透过窗玻璃的月光,照得女孩的脸黑白分明,就如一幅黑白的素描,这一刹那我觉得是见过她!她确实就是一幅素描慕容卫东墙上的那幅素描她是卓婷婷! “哦,原来是你……婷婷!” 我们确实是“见过面”的,在慕容卫东墙上,那幅素描人像,画的正是眼前的她,但是,她怎么会见过我呢……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轻声说:“这世界上所有事物间都在相互交流与交换,当你与墙上的‘我’对视时,我也在以我的方式‘看’你权且借用‘看’这个概念,这样你好理解一些。” 她的声音清而柔,直挠到人骨子里去。我想我是被她魇住了。那一刻入迷一般失魂落魄的。 她很美。美得钻心。 我点着头。表示我对她说的完全理解。 “难怪慕容哥能与你谈得来……”她说。我又明白了,她是用这句话表示对我理解能力的一种……褒扬,我又点点头。 “这么说,我与慕容哥之间的故事,他一定是都给你说了!”她说。 我摇摇头。这时我看到她有一丝困惑的表情,我赶紧说:“他确实准备给我说,但那天我要进班,没时间了……” 她点点头,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然后她的眼光在这房间扫描着,“这里还是老样子……”她轻声地梦呓般地说。 “你……来过这里?”我问,话一出口,突然觉得问得很蠢。 她点点头,仿佛表示同意我的想法,“我是在这里离开你们这个世界的……” 我知道我多此一问。 我住到这里来就知道了,曾有个女孩在这房中自缢,就是眼前的卓婷婷。 她似在看着我的眼睛,眼光却穿过我的眼睛直达我后脑的玉枕穴,在玉枕凝成一团清凉。 “我想……”我斟酌了一下,“离开这个世界时,一定得有……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有些事情,你不经历,可能不能感同身受,比如说,有时候,你可能会觉得活着更需要决心和勇气,或者说,死亡比活着更轻松时,只好退缩,放弃,选择轻松……” 我又一次点头表示理解,“我想,这个故事与慕容哥……有点关系吧?”其实在我心中,可能不仅只有“一点”关系。 她的表情告诉我,她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于是她说:“说一点让你想不到的与那个厕所也有一点关系。” 这确实有些出乎我意料,我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来了。 “我想你肯定理解,拥迫的卓公馆没有私人空间,我没有自由空间,慕容哥也没有,我们之间……就更没有,”她不再待我点头反应,而自顾慢慢地说下去,“我们的身份主要是我,有些特殊,当我成人的那时起,即使在卓公馆外,世界对我来说,也是拥迫的,不属于我以及我这类人的……” 这时我突然隐隐感觉到下面的内容了。 “你猜想得对,在卓公馆,只有一处相对封闭的空间,就是那个厕所!说它相对封闭,是因为,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但任何一个人暂时占有它时,别人进去,却必须被里面的人允许,在这一点上,它远远比我自己的房子强,因为我坐在自己房里时,别人是可以不经允许地进来,不需任何程序地抄家的……” 自此,我都想到了,但下面的故事,我猜不出了。 “那天下午,我从厕所出来,迎头碰上慕容哥,那次,也许是平时看来还老成持重的他的唯一的一次冲动我想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因为我闻到他身上的酒气,然后他就把我再推进去,关上了厕所门。”我虽然吃了一惊,但没有叫喊,甚至我都没有胆子大声叫喊,当然,其实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抱紧了我,借了酒劲,倾诉了他对我的一些衷心话而已…… “我只是有些害怕,但丝毫没有挣扎。就在这时,听到门外黎爷爷的声音,他照例进门前问一声里面有人没有,我慌乱地应了一声这个你肯定理解,我们这样,被任何人看到,都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的听到我的应声,黎爷爷的脚步声就折回去了。”但不巧的是,他遇到了也往厕所过来的蒙厂长就是熊涛的母亲,我和慕容清楚地听到他们在外面相互打招呼,然后黎爷爷说厕所有人马上他又好心地补充说,里面是女的,你可以进去的。 “那时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滞了,我想慕容也一样,我俩就这样呆呆地拥在一起,看着蒙厂长把厕所门推开进来……” 她停下来,转脸向窗外,望着透过玉兰花树的森森细细的月光,象是在给我一个思考消化的时间。 这时,我便想起慕容说的那句话“是我害死了她” 想象得出在那个年代,象她这样身份的人,被发现这样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让人以轻生来逃避也是可以理解的。那会是一段很痛苦的往事,她不说,我也不必问。我想了一下,跳过这一段,问道:“那么,你喜欢慕容吗?” 她转过脸来望着我,声音毫无起伏地说:“我那时候还不满十八岁,真不知如何问答你这个问题……” 我看着她的模样,心想,其实她现在这个样子,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对,其实她现在依然是十七八岁,因为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早在十多年前就停滞了。让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回答这个问题,可能有些勉为其难了,我这问题问得冒昧。 “不过,慕容哥引开那些造反的小将,让我和妈妈逃月兑,这于我们有恩,不是吗?”她接着说。 我想我听懂了她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不甘心,带些穷根究底的心理,尖锐地跟进一个问题,“那么熊涛小时候把你从车轮前推开,也于你有恩吧,不是吗?” “这个……当然,虽然从事后来看,熊涛救我,不过让我多活了几年,而且是并不快乐的几年,但公平地说,他于我是有恩的。” “但是,如果在厕所里堵着你的不是慕容而是熊涛,你大概会要挣扎或许你不敢,但内心必是有反抗的**的!”我自作聪明地说。 “你说的不错。”她低声地说,脸竟然微微地红了。 在两个同样于她有恩的人面前,毕竟,她情感的天平是向着慕容倾斜的。 “熊涛是一个粗人,慕容哥哥有知识有文化,而且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是一个多么聪明的人……”她轻声说,一边望着窗外的玉兰花树,眼波流盼,脸依然红着。 她羞怯地说完,就沉静下来,气氛有些微妙。我心底有些歉然,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如此去刺探她的内心情感。 沉寂了一会。我又没话找话地问了一个很俗的问题:“你……在那边还好吗?” “不能说特别好,也不太差吧,和大多数平凡人一样过着一般平常的日子,有快乐也有忧愁。不过至少,比我在这个世界的那几年要好,起码从目前来看,不会有什么事逼得我自尽而回到阳间吧。”她的语气始终平淡。 我心惊了一下,亦被她捕捉到这一心惊,她接着的话便象是一番解释:“对于你们这个世界,大概多数人最怕的是死,对于我们阴间世界大多数人来说,最怕的却正好是生。就象你们的极刑是死刑一样,我们是极刑便是生刑。” 这番解释再明白易懂不过了。我又一次点头表示理解,进而我想,如同我们想象他们的世界充满恶鬼与恐怖一样,我们这世界可能在他们的想象中也是凶恶恐怖不堪,不过…… “你现在看到我们这个世界,还是挺好的,那就不会恐惧了吧?” “我偶尔在恶梦中来到这另一个世界,醒后必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即使留下记忆也是恐怖的,就如同你们梦到阴间地狱恶鬼这些一样,醒后也只留下恐惧记忆。我想应该是这样。所以我依然害怕回到阳间,只愿尽可能呆在阴间好活不如赖死着。” 我也觉得应该是这样。 又是一阵沉寂之后。这回是她开口问我了,“慕容哥哥还好吧?” 我觉得这问题就象我刚才问她的一样,很俗。 于是我也用她的话回答,“不能说特别好,也不太差吧,和大多数平凡人一样过着一般平常的日子。”我觉得自己挺幽默的。 “慕容哥不是平常人的,他能过得更好,也许还没到时机。” 我想起慕容卫东那个日记本,我知道他在研究一个什么图形哲学,难不成他能靠那个成名成家?“他现在在研究些哲学……”我说。 “那不是真正的他,有一天他会抛弃这些,他只能还俗,在还俗中找到真正的自己。”她说。 我本想细问,慕容的未来是什么样,不过转念一想,她的回答估计会是那个最常见的口诀天机不可泄露。 她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她淡极地笑了一笑,这是我头一回看到她笑,很摄人心魂的笑。她确实很美。 “我该回去了。”她说。 然后她转过身去,慢慢贴向窗玻璃,身形越贴越薄,越贴越透明,渐渐象是一片冰雕,然后渐渐溶而为水,渐渐渗过窗玻璃,变得朦胧,象一片柔柔的月光……窗玻璃象起过一些涟漪的水面缓缓地平静下去,直至平静成空。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0 长乐帮常委会 ()长乐帮信息专干贺润东急匆匆进入军师贝海石的办公室。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禀军师,今天接到乐乐堂两位兄弟的报告,发现了帮主的线索。” 贺润东主管长乐帮信息工作,长乐帮的情报,都到他这里汇总。 “这回消息确切么?我们都寻到几个假帮主了,315打假办都要找我们麻烦了。” “应该是真的……” “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 “乐乐堂两位兄弟大约八点二十分发的消息,说是在鱼戏莲叶街碰到一个名叫石中玉的人,不知是不是我们失踪的石帮主,特来报告。” “是不是帮主,他们难道没看清他的面目?”贝海石问。 “是这样,遇到石中玉的是两个新入帮的不久的兄弟,没见过石帮主……” “原来如此……”贝海石拧紧了眉毛,沉吟着说,“网友们都说,八点二十分发的消息一般都不靠谱啊……” “话虽如此,现在我们病急乱投医,宁信其有啊。”贺润东说。 “这倒也有道理!你说说具体情况!” “情况听说是这样,当时我们这两个兄弟在街上走,遇到两个少年男女,那个女的叫那男的名字,呼为石中玉,我们兄弟便留了神,盯梢了这两人,后来见他们住进了鱼戏荷叶街的东西南北客店,我们兄弟跟踪进去,因怕耳听有误,因查了那客店的来客登记薄,发现登记的是石中玉和凤飞飞两个名字。” “嗯,这两个新入伙的小兄弟做事很有心,他俩叫什么名字?” “一个叫做过街老鼠张三,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现在他俩正在客店盯着那两人。” “很好,这两人是好苗子,培养对象,让他俩盯紧了!”贝海石说着,便打电话叫米横野马上过来。约有一锅烟功夫,米横野急匆匆来了。“贺润东,你先在外候着!”贺润东答应了,出门等着,并没有多久,贝海石与米横野出来了,“贺润东,你现在带我们去那个什么街的东南西北客店!” “喳!” 三个人骑着自行车便出发了。最近贝海石与米横野都加入了骑行俱乐部,贝海石骑了一辆捷安特,米横野是一辆美利达公爵。约一顿饭功夫,三人赶到了鱼戏莲叶街的东西南北客店。 “咦,不是说张三两个人守门盯着么,人哪去了?”贺润东四处张望说。 贝海石皱了皱眉头,旋即问:“这店有无后门?” “有啊,这店我倒是来过,比较熟悉。”贺润东指着店旁一条宽仅容人的小巷说,“从这里可去后门。”贝海石与米横野把车一扔,便往小巷中走。贺润东赶紧扶住车子上锁。 两人刚进小巷,便闻到粪臭,待转到客店后面时,才知那店后有个化粪池,竟没加盖,不过这还不是巷中特别臭的原因,因为他们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地上趴着喘气,两人都是满身粪尿,臭不可闻。 贝海石和米横野对视一眼,都知事情不妙。这时贺润东锁好车也跑过来了,捂着鼻子问地下的人,“张三李四,这是怎么回事?” 张三李四趴着直吐口水,半天答不上话,贝海石沉了脸问:“那两个人跑了吗?” 张三李四口里扑扑吐着,一边不住点头。 两人继续扑扑着,一边不住摇头,贝海石望了一下米横野,便往巷外走。 “你俩赶紧去洗一下,前头来汇报!”贺润东指了不远的一个井台说。 张三李四只好一步一滑地去井边。 待到张三李四草草洗了身上,来到店前时,展飞陈冲之等人也陆续赶到。贝海石在出门前就电话通知了他们。 “我俩扑、扑——”张三边吐口水边说,“守在这客店大门,我当时扑扑,想到这店有后门,便扑,让李四去后面盯着,扑扑,我俩一人守一个门,万无扑扑一失,没多久,我便听到李四扑扑,在叫我,扑扑扑……” 几个人便望着李四,李四接口说:“扑扑,我从这小巷过来,便守了后门,这店主也缺八辈子德了,后门这有化粪池你得加个盖呀扑扑扑,这夜里要有人掉下去不得索赔么扑扑……” “这盖呀,可能是下了大雨给冲走了,这事不稀奇,早几天一个二十一岁的大闺女还掉到下水道不见人了,引起全城大搜索呢……”贺润东说。 “没盖子了,有关部门扑扑,干什么吃的,咋不补上扑扑呢……”张三说。 “你就别提有关部门了,那是个无事处处在,有事处处不在的部门……”贺润东说。 “你们都少罗嗦,说正事吧!”展飞呵斥说。 “是是,我刚才说到……扑,对,我在后门守了一会,就见那俩小鬼探头探脑地出门来,我想他们定然是想溜走,赶紧一边叫张三,一边上前就拦,没承想,那俩狗东西拳脚还挺扑扑利索,我俩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便被踢到这粪扑扑……哇……”他憋不住翻胃,一口吐出一大滩来。 几个人连退了几步,互相对视一下,便都望着贝海石。贝海石便说:“我们去总部跑酷去。”贺润东赶紧上来开了车锁,贝海石对贺润东说:“让他俩洗个澡歇会儿,然后来总部一下。”贺润东答应了,贝海石骑着车便走。几个人都跟着去了。 贺润东便领了张三李四去澡堂,张三边走,边对李四说:“兄弟啊,以后我俩凡见粪池就他妈绕道扑扑,以前在相国寺菜园里,想去暗算那个什么花和尚鲁智扑扑深时,就被那厮给踢到粪池扑扑……” 李四说:“就是就是,扑扑,我俩命里被粪池克扑扑,哇……”他又吐个不停。 且说这几个长乐帮的头脑来到一个别墅区,名叫“房叔小区”。 这里就是贝海石所说的“总部”了。 话说这个“总部”,本是一个无人居住的别墅区。这里建筑高低错落,布局变化多般,树木参差,栅栏,假山,各种现代雕塑星罗棋布,这样的环境地形,特别适合一项运动——跑酷。 跑酷这项活动是捷豹堂香主展飞首先引入长乐帮的。在长乐帮各堂中,捷豹堂的兄弟们多以身形迅捷见长,不乏轻功好手。展飞学到这项运动后,觉得它不但趣味无穷,且对人的速度灵敏度等多种技能及体能都是很好的训练。而贝海石米横野等见识了这项运动后,也玩上了瘾。 最初他们常常在一些建筑工地啊烂尾楼啊等地方跑酷,自从发现这个别墅区后,就只上这里来,因为这里没有建筑工地的嘈杂和人来车往,而烂尾楼也往往是流浪汉啊收废品的小贩等等人们聚集的地方,不象这个别墅区环境优雅而安静。 玩完了,还可以随意找个空房间开会,不受打扰。 因为这个别墅区还无人入住。 “这个别墅区都几年了,老也没人来,倒象是专门建了给我们用的。”陈冲之说。 “听说买这里房子的本是一些官府中人,后来这里被曝了光,上面要调查,这房子竟就无人敢认领了,买主都怕收入来源说不清楚。”米横野说。 “这倒好,我们就把它作长乐帮总部驻地算了。”展飞说。 从此,他们就称这个地方为“总部”了。 而每回贝海石一说要去“总部”跑酷,几个人就明白,是要开常委会了。 几个常委到别墅区玩了约一个时辰的跑酷,展飞喘着说得歇一歇了,几个人便在一株大树边围坐下来。“冲之兄近来功力大长啊,以前我俩还不分上下,今天我累成这样,你倒是面不改色……”展飞说。 “哪里哪里,这个……也许是偶然吧……”陈冲之不卑不亢地说。 “不过呢,姜还是老的辣,贝大夫年纪比我大这么多,动作却那么高难,牛得能赶上奥运会上的荷兰乱飞哥了……”展飞恭谨地说。 “咳咳,”贝海石谦逊地咳了几声。长乐帮眼下没有帮主,贝海石的威望在帮中首屈一指,大家对他不仅恭谨,而且也真心佩服他的功夫。 “这外国人发明的运动倒也很高明,寓训练于玩乐之中。”贝海石不习惯于长时间地表现谦逊,转移话题说。 “那是啊,吾国传说中总把那些什么飞檐走壁的轻功之类,吹嘘得天花乱坠神乎其神,究竟也无亲见与确证,果若有那些异术高人,何以不去奥运会田径体操赛场一显身手?” “还有那些什么特异功能之类……”陈冲之正开口说话时,贺润东带了张三李四来了。 “详细说说今天那个石中玉长得什么样?”贝海石问。 “是,”张三点头哈腰地说,“长得呢,还他妈挺帅的,皮肤黑黑的,有些象古天乐,剑眉大眼,个子真他妈高,展堂主算我们这儿很高的吧,呃……那小子比展堂主还高了半头……” “那个跟着他的小妞真他妈的靓……”李四插嘴说。 “你俩功夫怎么样?”贝海石对李四说的没有兴趣,打断他的话问。 “呃……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张三说。 “对拆几招看看。” “是。”张三李四便对起来。几个人看了一回,贝海石示意两人停下,然后说:“比划一下,他们是怎么把你们弄到粪池去的。” 两人边回忆边比划边商议,好不容易才做出几个招式来,“大约是这个样子,我们哥俩也没太看清,他们动作太快了。”张三神色有些狼狈地说。 “可以了。”贝海石说,“你们回去吧,有什么事再叫你们。” 三个人躬身退下。 “展堂主,你有多高?”米横野问。“一米八三。”展飞回答。 “高出展堂主半头的话,至少可能有一米八八以上了,”米横野望着贝海石,“而石中玉帮主的身量,似乎最多不过一米七五……” “少年发育的时候,短时间可以长得很快的。”陈冲之说,“他逃离本帮也有一段日子了。” “可是形象也不对啊,石帮主长得白白净净,虽然长得俊,倒底不象古天乐,倒是有些象那个演贾宝玉的于小彤啊……” “各人的眼睛是没准的,张三他们又在忙乱之中,哪知看清没有……”陈冲之说。 “而且白皮肤是可以晒黑的,”展飞帮着陈冲之说,“至于面貌,现在整容技术这么发达,他既然想逃避我们,说不定去真去整了容……” “这个……”米横野感到一时难以说服他,便转头望着拈须沉思的贝海石,陈冲之与展飞也望过来,仿佛贝海石是一个裁判员。 “咳咳,”贝海石见大家都望着他,便点着头开口说话了,“种种现象都表明,这个石中玉只是一个巧合的同名同姓者,而且,咳咳,根据张三李四比划的那几招,他似乎跟雪山派有点点联系,咳咳。” 几个人对望一眼,都佩服贝海石的眼光,能从张三李四那似是而非瞎比划中认出是哪一派的招式来。 “其实,我早已料到这个石中玉应当不是石帮主,道理很简单,石帮主既是想逃避我们,就应当高飞远走,更不可能用自己的真名在这里招摇过市!” “你早已知道……”米横野若有所思地低声喃喃说道。 “当时情况,不及细考,我也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咳咳,”贝海石坐正了身子,“各位,自善恶二使重现江湖起,我念念一心,就是尽快找到石中玉——甚至先不论其真伪,能以瞒过善恶二使,使本帮转危为安,是我首要考虑的事情,现在石帮主沓无音讯,而恰巧有人与之同名姓或可混淆者,既是替死鬼不在,为替死鬼再找一个替死鬼,为大局记,何乐不为?至于事先不及说明,想各位弟兄能以谅察。” “贝军师开诚布公,解了我心中许多疑团,我弟兄自然能知军师一番苦心!”米横野说,“但是,如若此人不是石帮主,却瞒善恶二使不过,那两人可是在315打假办受过训的……” “姓名不是一样么,至于形象不同,我们可以说是让他去韩国整容了,正好他前段时间也不见了……”展飞这回反应得快。 “又见整容,展堂主,你近来真是三句话不离整容了,入了哈韩族就是这样子的么,”米横野笑着说,“人家如果问,我们石帮主本已很俊,为何要整容?又或者,这个石中玉竟不象张三说的那么帅,我们怎么自圆其说?” “整容手术也可以失败的,不是还有人为整容而牺牲在手术台上么,就不允许我们这儿不小心把人整丑了?”展飞强词夺理地捍卫自己的想法。 “其实还可以这么说,”陈冲之都觉得展飞有些勉强了,便着帮他说,“我们可以说,长乐帮拒绝小清新,喜欢重口味,反正现在时代发展了,审美观也在颠覆,前一向重庆小姐选美时,那前三名的形象不是遭到网友一片吐嘈之声么……” “可不,后来更雷人的山东小姐又出来拯救了重庆小姐,海南小姐又出来拯救了山东小姐……”展飞兴致勃勃地说。 “我们可以说,石帮主是出来拯救海南小姐的……”陈冲之起哄般说。 贝海石打断了两人的兴致,“行了行了,两位堂主,你们怎么越来越八卦,看来这不着边际言之无物的会风得好好整顿一下了。” 两人吐一吐舌头,做个鬼脸,都止住话。贝海石接着说:“你们啊,不但八卦,还学会卖萌了,真是学好千日不足,学坏一日有余啊!现在话不说散了,伞不撑开了,我们下一步的工作,还是找帮主,不但这个石中玉要找,上回被董超薛霸发现的,那个跟着公孙胜的疑似者也得继续找。如果这两个都找不到,到时候乱找一个,再来向展堂主讨教整容的问题咳咳。” “说到上次那个跟着公孙胜的,还有我们后来追捕的几个……”米横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实在想请教贝军师,真是我们的石帮主吗?” “董超不是抢拍了他的照片吗,长得那么象能不是吗?”展飞问。 贝海石大笑起来,“米香主有怀疑么,哈哈,米香主果然目光如炬咳咳……” “也许本不该问,只是老大一个疑团在胸中憋久了,趁着今天大家都敞开了谈,又是三月十五打假日,小弟就冒昧了。我与石帮主也处过一段日子,觉得他少年轻浮,而上次与公孙胜在一起的那个少年,根据董超薛霸偷拍的照片,以及他们的现场描述看来,却是一派天真纯良,人的形象可以相似,不相似可以整容,气质却源于秉性,装不来,也替不象的……”米横野说。 贝海石笑了一阵,敛容说:“这一向,数番瞒了弟兄们,让弟兄一起抓捕几个疑似石中玉者,我也知道可能他们都不是真身,我只是病急乱投医,我们既不拒绝替死鬼,又何必在乎山寨版呢,追捕之前,我都向弟兄们隐瞒了心中想法,只因为怕知情人太多,消息容易走漏,又怕弟兄们因不是真身,心生松懈而不尽全力,虽然我有瞒骗之过,但为拯本帮之心,皇天可表!咳!咳!” “贝军师瞒得我们苦,原来几番抓的石帮主都是假的……”展飞话未说完,米横野挥手制止住他,然后对贝海石说:“我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贝军师,你一定要记住黄健翔的名言……”说着,他望了望展飞和陈冲之。 三个人便异口同声地说:“——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贝海石热泪盈眶。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1 屌丝逆袭 ()鲁智深与韦小宝跟着宝玉走出出厨房,重新来到男寝室时,里面几个人都正襟危坐,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这里的气氛怎么这么庄严啊,是召开六方核武会谈么?”韦小福想用逗笑来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但没有人响应他,他只好闭了嘴,自讨没趣地在鲁智深身边坐下。 刚一坐下,鲁滨逊就站起来说话了。 “本岛首届爱情学术讨论暨爱情有序竞争动员大会现在隆重开始!” 说罢,他稍微停顿一下,环视全场,他在给大家留一个鼓掌的时间。 然而下面的人或者是一付心怀鬼胎的样子,或者是一付尚未进入角色的样子,或者是一付事不关已的样子,竟然没有人想起来该鼓掌。鲁滨逊只好讪讪地接着说下去: “会议进行第一项,我们一致公推德高望重的唐三藏老师傅作前段时间的总结报告。” 这回倒是曹操率先恢复常态,带头鼓掌,另几位也稀稀拉拉地跟着鼓起掌来。 韦小宝心里说,什么辣块妈妈的会啊,怎么早不开晚不开,刚刚我来了就开,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鬼道道啊。 唐三藏笑容可掬地站起来。 “同学们早上好,我佛讲,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大家喜欢赶鸭子上架,而贫僧地狱都在所不辞,况上架乎,只好勉为其难说一说了。首先,贫僧向刚来本岛的几位新公民表示热烈欢迎与衷心祝福,祝大家身体健康,在本岛生活愉快……” 这回不待三藏说完,刚刚进入角色的宝玉就热情地鼓起掌来。 “谢谢,”三藏双手合十,接着讲下去,“本岛孤悬海外,无红尘的灯红酒绿富贵荣华,就祝大家淡泊以延年,宁静以致远。然而本岛虽能清心,却不能寡欲,这也就是今天这个会议为什么要召开的原因,简单地说,本岛居民中,一,二,三……”他开始一下一下地扳手指,搞得下面的几个脑袋跟着他的手指很有节奏地点动,“共是九男一女,当然,贫僧已跳出三界外,可以忽略不计,显见得,男女比例十分悬殊,其基尼系数已远远超过引起社会动荡的临界点……” 韦小宝一听,原来如此,就因为添了我们这几口人,他们有些恐慌了,怕我们来抢生意,也不知这个唯一的美人——这个大和尚的嫂嫂到底怎么样?不过,我连我们家老婆阿珂,还有我们家岳母娘陈圆圆都见识过了,早已经是曾经那个什么水,除却那个什么云了。这帮人估计是在这没女人的荒岛上呆得久了,看只母海豹都眉清目秀,真正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什么鬼女人,好稀罕么…… 他这么一开小差,下面的话就没怎么注意听,待到一阵掌声打断他的思绪,才接着听了下去。 “谢谢,谢谢大家雷鸣般的掌声,以上贫僧把一月份岛上的爱情角逐情况作了一个总结与汇报。现在是二月,习惯上可称为早春二月,春天来了!正好今天又是个好日子,以鲁岛主的爱情纪年,今天是爱情元年二月初二,即吾国民间所谓花朝节,又所谓龙抬头日,按习俗,本来少不得撒灰引龙,薰虫避蝎,挑菜踏青,我等偏居一隅,却只有群龙逐花神之一项活动了。适逢本岛又新添公孙先生,宝玉帅哥,还有这位……嗯,抱歉,尚不知尊姓大名……” 韦小宝连忙站起来自我介绍:“离离原上草,一览众山小,若问我是谁,不才韦小宝!” “啊,韦小宝兄弟!请坐。本岛新添三龙,一则以喜,一则以忧。喜者本岛人丁日旺,忧则龙凤更其失调。在过去一个月来的群龙逐凤自由竞争时期,各位已为无序竞争恶意竞争,付出了精疲力竭,心力交瘁,劳而无功的代价。现在,大家达成一个共识,这样的无政府状态再也不能继续下去了,我们必须创造一个有秩序的世界,能使我们该有所得的能够得到,没有得到的能明白为什么不能得到!”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这回的掌声才真正是雷鸣一般。掌声未落,鲁智深嗡声嗡气的声音响起来了,“什么时候大家达成共识了,洒家怎么不知道?” 三藏笑着说:“刚才你和韦小宝兄弟去食堂那会儿……其实贫僧当时也说,智深兄与韦兄弟不在,我们商量的事情,不能说是全体的共识……” “那就是说,洒家是被代表了?” 韦小宝心里也骂辣块妈妈,把老子也代表了。他本想跟着鲁智深起哄,眼珠一转,看到鲁智深目前还象是少数派,心想暂时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得先看看风向。 三藏笑着对那几个说:“你们看吧,贫僧刚才说过的吧……”这时曹操赶紧站起来,笑咪咪地说:“智深兄,我们的决定虽然不是全体的意志,但还有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原则吧……” “这得看你们那多数人公平不!”鲁智深说,“不然的话,便是你们一齐上,洒家一人也不怕!” 刘备也站起来笑着说:“一月份情况刚才三藏师傅总结汇报了,想必智深兄也了解,如果我们按一月份那样一哄而上,互相拆台,那难道说是公平的么?智深兄能满意那样状况么?” 鲁智深一时语塞,其实他对那种状况早就不满了。 这时宝玉站起来,声音清脆地说:“要说公平,其实对那位美女姐姐来说,才是最不公平的。我们在这里商量如何追求她,她竟完全不知情。就象列强在讨论对一个弱小国家作某个决议,却将当事国家的代表拒于会议之外一样,你们以为自己是联合国吗!” 公孙胜微笑着,声音平静地帮徒儿的腔,“是啊,强权即公理,联合国也不能例外。我们新来的是与会代表,他们几个老同志是常任理事国。” 三藏赶紧说:“别别,别把贫僧给‘们’进去了,贫僧也不赞成这样的,贫僧告退……” 韦小宝乐了,心说,广大**丝开始逆袭了。好好好! 此刻,鲁滨逊不得不站起来,笑着说:“既然如此,没关系,那就现在大家一起重新讨论,反正我们并没有形成什么正式的决议,你说好不好?”他问宝玉,大家也一齐望着宝玉。 宝玉一看大家都望着他,脸有些红,憨笑了一下,认真地说:“其实刚才你们讨论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个人没什么意见的。我是代大和尚和韦兄两个不在场的人抱不平而已,师傅说过,路见不平一声吼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我以前在大观园看到妈妈们欺负丫头们时,也说过物不平则鸣的。”他说完,赶紧坐下。公孙胜在旁边拍拍他的肩膀示以嘉许。 鲁滨逊便望着鲁智深和韦小宝笑呵呵地,他先对鲁智深说:“智深兄对前段自由竞争时期的混乱状态深恶痛绝,而今我们想要由大乱走向大治,智深兄有何见教?” 鲁智深发现自己总是无法应对新情况,更无法解决新问题。他既不能肯定前段时间的状况,又不能预知以后这些人将有什么奇拳怪招,直娘贼的,这脑力活就是不如打打杀杀来得干脆与痛快。他无言以对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目光落在韦小宝身上,于是鲁滨逊也笑望韦小宝,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笑望韦小宝,一时,韦小宝莫名其妙地成了大家注目的中心。 韦小宝心想,辣块妈妈的,我没法说,刚才思想开了小差,关于头一个月的事情没听到,现在怎么发言?再说,刚才那个什么宝玉一说话,大家便一齐看那个什么宝玉,现在又都看着我,出头的橼子先烂,我且装傻充楞一回。他把脖子一歪,傻乎乎地看着大家。 曹操笑着说:“小宝兄弟这会儿跟那小矛画的歪脖子卡通似的,是什么意思?” 韦小宝傻傻地一笑,指着天空说:“小行星‘战神’可能要撞地球,我练习一下歪脖子躲避法。大伙儿随意,嘻嘻。” 曹操又看看宝玉,宝玉茫然地看公孙胜,只见公孙胜也歪了脖子,宝玉便也把脖子一歪。 曹操笑呵呵地把目光扫过去,所有的脖子都迎着他的目光歪了。于是曹操也歪着脖子笑着说:“现在可以进入下一个议题了——如何有序竞争?欢迎大家踊跃发言!”说完,他冲着鲁滨逊一笑,说:“滨逊君,我越俎代庖帮你主持一下会议程序了。” 鲁滨逊谦逊地一笑,“没事没事,广大人民当家作主,大家都是主人翁!” “那我就有僭了!”又是宝玉憋不住,先直起脖子开了腔,“刚才听到三藏师傅所说的头一个月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大家为一个贞娘而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既然大家各不相让,只好听从天择了,我记得以前有个皇帝,每日后宫之事犯难,不知该幸何人,于是坐了羊车,由那无知的羊随意拖车,拖到何处,便在何处过夜,此乃天择……” 曹操笑道:“这位新生代肚子里偏有这许多生僻故典,直把我等比作了贞娘的三宫六院,哈哈!” 大家也一齐笑起来。段正淳笑着说:“事虽殊,理则一也。我倒也乐意把贞娘比作如王如皇的至上圣女,若得一幸,毕生已足!” 宝玉本被大家笑得有些窘,听了这话,鼓起掌来。 “但是你的圣女是一个荒婬帝王可比拟的么?”刘备问。段正淳脸红了一下,做声不得。 “况且哪来的羊?”韦小宝见缝插针地起一下哄。 “没羊,捉一只海豹来替代也无不可,只是贞娘却不会坐那个车。”曹操半笑半真地说。 “说白了,皇帝是个主动者,贞娘是个被动者。”三藏总结般地说,“当然,宝玉兄弟只是在掉掉书袋而已,大家不可当真。” “还是师傅了解我啊!”宝玉说,“这事说到底,就是一个供不应求的问题嘛,大家既不想再胡乱哄抢,那按市场购物惯例,似乎就只能是排队了……只是,真是唐突了美人……” 段正淳恢复常态侃侃而谈,“我们现在需要优先考虑的不是浪漫地谈论唐突美人的问题,而是现实地拿出有建设性的合理化建议来,比如宝玉你说的这个排队的问题,就可以讨论其可行与否,这比漫无边际地讨论道德情感等等其他问题要有意义得多。我建议下面针对排队问题,纯从技术角度上讨论一下。” 韦小宝觉得这位气宇轩昂的中年帅哥说话很入耳,什么道德啦情感啦,历来都不是我韦大人考虑的问题,看来,先前对形势的判断有误,身边这位大和尚看似孔武有力,却处处被挤兑,可见在脑力胜于肌肉力的年代,猛人也有些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时候。韦小宝毕竟少年心性,听得这话题说下去很好玩,且大家似乎已渐在建立一个游戏规则上基本已成共识,便高声发言了,“我们不讨论那些辣块妈妈的仁义道德,就说说怎么样排队玩吧!” “一说排队其实就简单了,”曹操从容地说,“无非就是讨论顺序问题了,谁排先,谁排后……” “说到这个先后顺序的决定啊……”还是宝玉兴头冲冲地发言,“无非就是两种方案啊,一曰实力较量,一曰听天由命。实力较量无非是划下道儿来,进行比赛,这个方案事实上已经被否定了。方才三藏师傅在一月份的工作总结中已经说过,比文比武,大家都没法统一出一个比赛方式,所以,现在终点回到了起点,还是我刚才说的,由天老爷作选择。” “怎么由天老爷选择,请说出具体方案。”曹操说。 “这就简单了啊,在坐的看年纪,都有了一大把,都是我的长者,你们见识过的方法肯定比我多,象抓阄啊,掷骰子啊……” 韦小宝一听掷骰子便跳了起来,“掷骰子的方法最好最公平!”说着,他从地上捡了两粒小石子,吹一口气,掷了出去。 曹操笑着说,“公平么?只怕未必!看韦兄弟这一手,用现代歇后语说,那叫做跳骑马舞的明星——鸟叔(熟)啊!先不说你会不会出老千,凭你这么熟练的手法,我们这帮人在你面前,都是羊牯了!” 几个人大点其头。 三藏从容地说,“似乎只剩下一个方法了——抓阄……”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2 不管白猫黑猫 ()几天后,大胡子走进了白自在的办公室。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报告校长,追捕二队第二组第二分组来电报告说,他们在特务迷城发现了陆小凤和林高李……” “等一下,这特务迷城在哪?我怎么从没听说过?”白自在皱着眉头问。 “这个城啊,它原来叫子虚镇,因为前几年电影《特务迷城》在那里拍过外景,现在为了开发成旅游区,就改成了这个名字。” “这世界乱的……你接着说。” “二分组几个师兄弟碰到那俩小混球,正要把他们辑捕归案,却不防旁边杀出一帮人来捣乱,把俩小混球抢走了了……” “嗯?什么人如此大胆!” “当时人是抢跑了,后来他们一打听,才知道那是一个当地势力很大的帮会,叫什么长乐帮……” “这事跟长乐帮有什么关系?他们搅和进来干什么?” “听他们说,石中玉当了长乐帮的帮主……” “石中玉是谁?” “石中玉就是林高李……”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啊,忘了说清楚,这事儿有点点复杂,林高李这小子大约是怕被我们抓到,竟取了一个假名叫做石中玉,正好这长乐帮的帮主居然也叫石中玉,而且也跑了,这长乐帮也不知怎么这么浑,就把化名石中玉的林高李当他们的帮主抢……” “他们难道连自己的帮主都不认识?” “我们也觉得奇怪,难不成长乐帮因为帮主不见了,想要一个帮主想糊涂了,乱抓一个同名同姓的也算?” “这长乐帮也不象话,林高李这小混球何德何能,竟能当他们帮主?” “这说明我们雪山武校人才辈出啊,一个并非出类拨萃的学生,一到中土,便能成为一个大帮帮主!”大胡子不失时机地捧了一下白自在。白自在近年越来越自大,听了这话,眼中也含了笑意了,大胡子正暗自得意,白自在却又说:“不大对头啊,我雪山弟子出马,理当所向披靡,又怎么让小小一个长乐帮把人抢走了?” 大胡子心里一惊,但面不改色地笑着说:“长乐帮在那一带势力最大,帮中也并不缺乏高手,如着手成春贝海石,还有米横野……” “贝大夫的名字倒也有所耳闻,他肯奉林高李为帮主,难道这林高李的本事还能高过这江湖上成名多年的贝大夫?”白自在困惑地自言自语说。 大胡子不敢接这个口,知道这么说下去会不能自圆其说,只管把话往自己的路上赶,“俗话说啊,强龙不压地头蛇,我雪山弟子再强,终究是没毕业的学生军,况且长乐帮人多势众,猛虎不敌群狼,长乐帮又熟悉地形,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之便,所以两下一相持,那俩小混球就乘乱跑了……” “他们没帮着长乐帮的人打师兄弟们,也没跟着长乐帮的人跑吧?” “据汇报,这倒没有,两个小混球是自顾自跑了。” 白自在自说自话道:“也许这俩混球天良未泯,不能面对往日的师兄弟们,所以只好跑……想我雪山弟子再不成器,起码的德育教育还是有的,起码的羞耻之心还不会丢掉!……你继续说。” 大胡子擦擦汗,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措辞说,“校长看问题就是敏锐……事后我们的人四处打听了一下,原来,因为近来侠客岛善恶二使正广发邀请铜牌,各帮会负责人都在被邀之列,侠客岛又是一个任何人都有去无回的鬼地方,这长乐帮大约是想找一个替死鬼,作为帮主去接受邀请,到时候去侠客岛送死,而他们的帮主石中玉在这节骨眼上不见了,正好林高李化名石中玉出现了,他们便想将错就错,把林高李这个冒牌的石中玉当作帮主推出去,骗一骗侠客岛的使者……” “岂有此理!”白自在几乎蹦起来,“林高李是我雪山弟子,他再不成器,也当由我雪山派惩罚清理,长乐帮怎么能越那个什么代庖呢!” “是是是,”大胡子看白自在开始缠夹不清了,不敢继续纠缠在这里,“这长乐帮大不成体统——所以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比开始要复杂了,抓捕变得困难多了……” “世界上要没有困难,还要我们雪山子弟干什么,你们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创造困难也要上!” “校长说得对,困难吓不倒英雄汉,校长的教导记心间,我们一定采取尽可能的手段去完成这个艰巨而光荣的任务!” “要不惜一切手段!” “哈依!”大胡子就等着白自在这句话,不惜一切手段,那就是不择手段了。大胡子得了这个指示,如获至宝,立马转身欲走。 “回来,”白自在叫住他,“这次长乐帮哄抢成功事件,暴露了我们一部份雪山派子弟功夫尚未达到所向无敌的境界,这次任务完成回来后,我校要搞一次群众性的大比武大练兵大提高大跃进运动,力争在三个月或者……半年的时间内,让所有弟子都达到……呃,象封万里这样的水平!” “哈依!”大胡子又立正转身。 “回来,”白自在又叫住他,“你去找一下封万里,让他也不要在家里呆着了,也带些人马去参加抓捕,为了雪山派的尊严,抓捕工作为本段一切工作的中心,重中之重。这回要再完不成任务,让封万里提着人头去见汤司令吧!” 大胡子吓了一跳,知道白校长用到这句电影台词的话,情况就很严重了,他一时连应诺都忘记了。 “去吧!” “喳!” 这回大胡子没有急于转身走,他望着白自在,看他是不是又会想起什么要补充的,待看到他坐下来端起茶杯喝茶,确信不会让他回转时,才得了皇恩大赦也似,小跑着出了办公室门。 出来先做一个深呼吸,心想,看来以后还是应诺“喳”比较好,一叫“哈依”就得转身,这白校长骨子里有点跟小日本过不去似的。 大胡子想着,一边擦了一下满额的汗,一边直接就往封万里的实验班教室走。 封万里正在给弟子讲招式,他稳稳地站了一个燕式平衡,大胡子就在他身后笑着说:“封老师这poss摆得跟超级车模似的,这腿撩得这么高这么性感!” 封万里保持姿势没动,一边说:“在上课呢,不要打扰!” “封老师,别造型了,有活干了!” “又弄什么玄虚?”封万里把腿放下来,一边对弟子们说:“稍息。” “我是来传达校长的懿旨的……”大胡子没说完,封万里就摇头打断他,“唉,还是这种学问,师母的指示才叫懿旨,师傅的那叫圣旨,现在清宫戏都泛滥成灾了,你还是看过就忘,我教你也教了四百多遍了,唐诗还只三百首呢!” “你教了四百多遍吗?封老师,我都跟你说八千遍了,讲话不要太夸张,你怎么也记不住呢?你那大脑里装没装内存条啊?” “得得,废话少说,你有什么事吧!”封万里不耐烦了。 “校长让你再带些人去抓捕陆小凤林高李那俩小混球。” 一说到陆小凤和林高李,封万里就有些羞愧之色,他觉得作为班主任,自己没有教导好学生。他低了头说:“知道了,我马上选好人,尽快出发。” “还有,白校长说,任务完成回来后,搞一次群众性的大练兵大比武大跃进运动,要通过这次运动,让每个学生都在三个月到半年时间内达到封老师的水平!” “这个……”封万里呆了一下,“开什么玩笑!” “我敢开这种玩笑?” 封万里看了大胡子的脸色半天,料想这时候他也不至于开这种玩笑,不由得摇了摇头,“我的水平虽然说不上多高,可要让学生在三个月到半年赶上,恐怕……恐怕不行吧……” “有什么不行,”大胡子一脸坏笑,“古人云:不怕想不到,就怕做不到,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摆出这幸灾乐祸的样子做什么,到时候,我的日子不好过,你只怕也得意得有限。”封万里有些上火了。 “别急眼啊,封老师,啥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你与弟子们比武时,手下留着点,打个平手不就成了。” “你的主意馊得完全没有原汁原味了啊,土地产量还可以放放卫星,这现场比武,师傅那双眼睛就跟火眼金睛似的,连c罗哪一摔是真摔,哪一摔是假摔,都看得能比现场裁判更清楚,这比武是他的本行,还瞒得过他?” “这个……实话说,我也没辙,你只好现在就开始琢磨,编些假话,看到时候能不能把校长蒙过去。” “你帮我编编吧,我这人,天生不是说假话的料。” “唉哟喂,这意思,我天生就是说假话的料?不是我说你啊,封老师,你回回都让我给你编假话,弄得别人都说我是假话专业户了,你什么时候能学会自立啊,我的封老师!” “没没没这意思,我没说你天生会编假话,你这也是急人所难,逼上梁山,为朋友两肋插刀是不,”封万里陪出笑脸来,“我实在缺乏这方面的才能……” “得了吧,封老师,这一向你接了多少次林高李母亲的询问电话了,你哪一回对她说的是真话?” 封万里的脸一下子红得发紫,他嘟囔着轻声说:“这人,不都是逼出来的么……” “好好逼逼自己吧,现在还有时间,你这任务还没去完成呢,你还别指望三天两天能把那俩小混球手到擒来,现在这事还有点儿棘手,这俩小混球和一个叫长乐帮的帮会搅合到一块了,任务能不能完成还得两说呢。” “长乐帮?” “是的,事情复杂着呢。还好,我已经让白校长开了金口,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就是说,可以不择手段!所以啊,封老师,你得准备充分点,我看,明抢暗劫,能用上都用上,我个人建议你购置些闷香,蒙汗药之类……” “白校长说不惜一切手段,恐怕不是这个意思吧,你这个叫做那个什么……矫诏啊……” “别迂了,封老师,我好容易得了白校长这个懿……这个这个圣旨,只要抓到人了,手段不合他老人家意思,最多是对指示精神没有理解透彻,可要抓不到人,麻烦就大了!” “可是这个……毕竟不是名门正派子弟该做的……” “那你自己看着办,我的封老师,现在都啥时候了,你岂不闻古人云: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才是王道!”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3 万里江山一片红 ()这几天,夏大龙去广州进衣服了,我晚上独自在房间的时候多,慕容卫东也就来得比较多了。冰@火!中文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不过这一向他下棋的兴趣不大,回回都大谈他的什么图形哲学的进展,讲得唾沫横飞。 这天他进房间来时,又往衣袋里掏那个日记本,大概又要大讲特讲了。 我不是对他的哲学没兴趣,事实上我还给过他许多意见作参考,所以他才会视我为知己。他是那种逢人且说三分话的人。对我是一个例外。 不过我这天有更感兴趣的话题。而且我确信他也同样感兴趣。 “你过去的那些故事我已经知道了,”我稍停一下,欣赏一下他有些困惑的表情,接着说,“关于你与婷婷的故事!” 他眼睛闪烁一下,又假作漫不经心地说:“嗬,又在院里结识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似乎他的故事一定要到“无话不谈”的程度才可以说起。 他拿出烟来,“陈娭毑说的?” “no也!” “谭娭毑?” “也no!” “我得承认,这是一个很好的悬念,我还真猜不出来。”他好整以暇地靠坐在床栏上,开始吞云吐雾,同时微笑着等我揭秘。 “院里的朋友?你怎么肯定一定是院里的?”我这句话不算错,婷婷曾经是这院里的,但现在已经不是——她甚至已经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了。 他的神色突然黯淡下来,轻声说:“当然,也可以不是院里的,拜蒙厂长所赐,当年这件事也算是沸沸扬扬,路人皆知了!” “你们怎么都习惯于把这里叫做院里?是因为这有一个院子,还是因为它以前的主人是法院院长?”我还是顾左右而言他,不急着揭幕。 “都不是,不过是前几年卓公馆是八居委会第二向阳院而已。”他眨巴着眼睛说。 “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典故。”我知道他在开玩笑,也以十分当真的表情说。 “下面我们干点什么?我谈哲学,还是你讲故事?”他拿出一副精彩二选一的表情。 我得承认hold不住了。“告诉我故事的人,是这个故事的女主角!” “蒙厂长?”他脸冷得象冬天里的鳄鱼。看这表情我不怀疑,如果我和蒙厂长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一定会跟我绝交。 我轻声然而一字一咬地说,“不是,是卓、婷、婷!” 他呼地一声吹开眼前的烟,歪着头看着我,那一刻他仿佛成了千年恐龙化石。 几秒种的静场后,他突然象着了火一般弹起,直接把身体发射到与我玩斗鸡眼的距离,两眼直勾勾地对着我,一会儿,我想他终于是确信了我讲的是真话,便退潮一般又倒回床上,聚精会神地点燃了第二枝烟,长吸一口,这才指着床沿望着我说,“请坐下说。” 这明明是在我的房间,他倒象是一个主人。 我慢慢地把那夜的梦细细地说给他听。他则安祥地躺着,有一会他甚至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睡着,当然,我能肯定他不会睡着。说到他与卓婷婷的故事时,我顺便劝了他一句,“你也不必太自责,也许婷婷的死与你的一时冲动有关,但归根到底,都是命运……” 他的眼睛微微睁开,闪着一丝冷光,“我也觉得是命运是八字,怎么那天进来的刚好就是蒙厂长呢……” “你的意思,换了别人结果就不一样了?” “这个肯定的,比如黎爷爷,陈娭毑等等——我敢说,卓公馆中,除了这位厂长大人,其他人都不会把这事情搞得那么沸沸扬扬,蒙厂长是一个恶毒的女人,何况我是他儿子的情敌……”他眯缝着的眼睛中依旧冷光闪烁。 “在这件事中,我不否认她有为儿子抱不平的心理,但即使没有这个心理,她依旧会穷追到底,这符合她的性格,我不认为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只认为她是一个端方正统的女人!” “嗬嗬,你那么了解她……”他嘴角露出一丝揶揄的笑。 “我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在她的厂里做过整整一个假期的临时工,正好赚到初中一年级的学费……” 与我一起打工的有七八个年龄不相上下的孩子,一半是办事处干部的子弟,还有一半是厂里的工人子弟,我的父亲当时正是这个厂里的搬运工。 我们主要就是铲铁铸件上的沙子,这是一个并不紧张的慢工细活,七八个孩子坐在一起,少不得是边干活,叽叽喳喳,甚而嘻笑打闹。 七八个孩子最开始都差不多等距离,玩着玩着相互熟悉了,就分出了两派,说也怪,自然而然干部子弟与工人子弟就各结其帮了。这大约就是所谓“阶级感情”吧。 干部子弟总掩不住在我们面前的优越感,而我们这几个“拖板车”的苦力的孩子,也并不把他们几个放在眼里。 时间一长,免不了有些磕磕碰碰之事,孩子之间,控制力都不强,一点小事,也可以争吵甚至差点动武。 这时候,蒙厂长就会来处理我们的纠纷,她平时总是不苟言笑的,让人看着觉得有些不怒自威,至少,我们都有些怕她,所以不敢明着打架。 但嘴头上的争吵是天天不断,而且我们也不象开始那样随意乱坐位置,而是各自坐在属于自己这一小片“地盘”上。铁铸件是摆在马路人行道上的,我们就两派各自围占了一棵树,两棵树隔了几米远,这样能井水不犯河水。 大约那几个干部子弟读书是强过我们,争吵时,时不时来点文诌诌的语言,而我们,按他们的话说,“只晓得骂痞话”,为他们所不屑。 有一回我们又发生了争吵,次日,不知他们怎么心血来潮,突然把一张字条,用锉沙子的锉刀钉在“属于”我们的那棵树上,我们一看,竟然是一首“诗”,如此写着——飞拳痛打落水狗,齐心灭除害人虫,明日血洗你家中,万里江山一片红! 用写诗这么文雅的方式争吵,我们可不是对手,只能是把字条交给蒙厂长,给他们一个好看。 我们中也有人担心蒙厂长会袒护他们,因为厂子是办事处管的,蒙厂长和他们的家长关系是很不错的。也有人说,这是我们小孩子们的吵闹,大人不会管这些事的。 事实证明这些想法错了。 蒙厂长看到这字条后,脸冷得跟冬天的鳄鱼一样,马上把我们都召集起来开会,要查出这是谁写的。那几个人有些慌神,不过他们可能事先有攻守同盟,都说是几个人一起写的,是你一句我一句凑起来的。蒙厂长说,就算是凑的,也得有个执笔的,谁是执笔者。她声色俱厉。此情形大概是超出了那几个的想象,都吓得不敢出声了,蒙厂长便说,如果你们不说,我会把这字条交给黄户藉,他们公安人员最会查笔迹的。 黄户藉是我们这片的片警,我们都认识他。 这回不但是他们几个,连我们几个都不敢喘大气了。 总算有一个人哆哆嗦嗦地承认了,蒙厂长还是不依不饶,说:“这是恐吓信,谁是指使你们写恐吓信的后台?” 那几位当场崩溃,有一个直接就尿了裤子了…… 从偏私徇情的角度上说,蒙厂长怎么也不会对那几个孩子下如此猛药的,她差不多是看着他们长大的,所以,我可以说,她就是那么一个端方正统的女人,用当时的话来说,属于阶级斗争的弦绷得特别紧的。 一张小字条能如此,可以想见,当时她对慕容和婷婷的事情会如何穷追猛打。 我说完这个故事后,慕容慢慢地点上一支烟,看得出,他大致认可了我的关于蒙厂长的说法。 “婷婷那晚还说了些什么?”他吐出一串烟圈,轻轻地问。那串烟圈缓缓升上去,最后叠到一起,悬在天花板下,一时凝着,在墙上投出一个极似绳套的影子。 “她说她在那个世界还行,至少,她觉得比在这个世界时好……” “这个还用说吗……” “她还说,在她们那个世界,最怕的是到我们这个世界来,也就是说,他们那边的转生,相当于我们这边的赴死……” 他站了起来,微笑了,“你看,这也是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哦。我近来的哲学研究又有进展了……”他掏出那个黑封皮的日记本,“你看,我又写了这么些页了……” 我看出他在故作轻松,掩饰自己的内心波澜。 他也许不想过多地咀嚼往事。 但我的故事并没有完。 我见他又将得意地谈他的哲学研究成果,忽然想起婷婷最后的那些关于慕容的将来的话。 我也微笑着,说“她说到了你的将来……”我看他一眼,止住了话,现在该卖卖关子了。 他把本子合上,凝视着我,半天,忍不住说:“她怎么说的?” 我笑着说,“到今天为止,我还不知道这个本子的来历呢。” “这倒真没有什么好说的,”他很乖地说,“是我父亲传给我的,我说过我父亲是商人,但他也有些收藏的爱好,这个本子据说是在一个古玩地摊上淘到的。虽然不是什么文物,但据说扉页上的题字是一个大作家的原迹,所以买了回来,就这么简单。”他简明扼要地说完,就盯着我。 “可既然是收藏品,你就不该用它的。”我继续卖关子。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爱好收藏啊!”他皱起了眉头,我想这是生气的表现。 我只好也很乖地告诉他,“婷婷说,你终有一天会丢下你那些什么图形哲学的研究,入世去做真正的自己……” 他一直眯着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打断了我的话,“她真这么说了?” 我略有些诧异地望着他,这话难道很重要么。我微微点了点头。 “这就是说,我这一生,还没到投子认输的时候,还有翻盘的机会!” 他的眼睛,熠熠发光。 我说:“你什么时候投子认输过,你在搞学术研究,这也是在奋斗吧。” “这倒也是,”他点着头说,“但是……但是我的父亲是一个很不错的商人……” 然后他望着窗外,不知是陷入了回忆,还是陷入了思想……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8 历史是由人写的 ()前章说过,本书作者以科学求是为宗旨,事情来龙去脉均有源本,亦即说,首先是历史如何发生,然后是史藉如何记载,然后才是作者如何联缀。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然而凡事皆例外,亦有逆此顺序者,即:史藉如何写,而后历史再如何发生,这就是古人常常说的——历史是人写的。 孰谓不信,此章为凭。请看官留神。 且说历史上的某朝某代某年,高太尉率十节度使征剿梁山泊,此事古代传奇《水浒传》有记载。但这次事件由于被一支笔改写了时间,而最终给本事件中的小人物带来悲摧的命运。 在高太尉出征的那天清晨,林冲很早就轻轻地起床,轻轻地结束停当,向施耐庵告别。 施耐庵重重地握握他的手,说:“保重,一切尽在不言中,陆文龙还等着你回来教枪!” 林冲说:“大丈夫一言既出,如白染皂!” 林冲看了一眼熟睡之中的陆文龙,这时,他听到第一声鸡啼。 林冲忽然想起了在李家坳的日子,那时,他总是在第一声鸡唱中起床,看一看熟睡中的憨态可掬的林高李,然后开始练武。 此刻,他在鸡啼中看到熟睡中憨态可掬的陆文龙,不由心有所触。 他忽然有些牵肠挂肚起来。 据说人生的悲喜剧都源自性格,此刻的林冲,性格中的优柔又若隐若现。 林冲带着复杂的心情上路了。他走过槐荫树,走出村口,皂色的夜空已经开始渐渐染白。槐荫树上的那个被他穿出的洞,象一只眼睛很冷很冷地凝视他。 他按安排好了的既定路线走着,依计划,午时时分,他将与高俅的队伍相遇。 如果消息没错,那也是梁山军马与高俅的队伍相遇的时候。 可以想见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厮杀。 鸡叫二遍的时候。林冲已经吃过干粮。他是一个按周密计划行事的人,他早已预定了一匹战马,现在将去取马。 鸡叫三遍的时候,林冲已取得战马,林冲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策马飞驰,马踏绿野,花香在蹄,这时的林冲,才是一员临阵的虎将。 每到歇马时,马蹄的花香,引得群蝶流连,那些蝴蝶,轻盈地舞动翅膀,预告一场复仇飓风的悄然来临。 鸡叫三遍的时候,往京师方向,还有一匹骏马在奔驰,马上一员女将英姿飒爽,那是去京师寻夫的扈三娘。 扈三娘到高唐州后,那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扈三娘知道梁山泊大闹的高唐州,朝廷必有反应。而林冲也应该是去京师打探消息。所以她便向京城方向过来。 三娘鬓边斜插一枝山花,那些蝴蝶,追逐着她风中的秀发。 扈三娘在这一天来到这里,不在林冲的周密计划之内。林冲的计划,从来都是实实在在,没有任何浪漫与传奇成分。但是历史不是林冲的计划,它总会给人带来意外,带来戏剧场面。 鸡叫三遍的时候,梁山军马已经在一处原野扎寨,严阵以待朝廷军队的到来。 鸡叫三遍的时候,施耐庵唤醒了陆文龙,陆文龙开始在院中练功。 施耐庵习惯在清醒的早晨,开始他的创作。 这几年,施耐庵一直致力于小说《江湖豪客传》的写作,今天他写到了书中的《十节度计取梁山泊,宋公明一败高太尉》这一回。 近来施耐庵状态特别好,灵感多多,所以今天一早,精神充沛,准备大干一场,将情节更新几千字,他起劲的碾墨,那动作,赶得上院中陆文龙舞枪的节奏了。 突然,他手腕一顿,速度慢下来。 这使我们得以跟上他的思路慢慢追踪…… 这一章回若便写到高俅出征,便不可避免要写到林冲,这两个死对头过早相遇,将使其中一个或者两个,不能不过早退场,如此一来,后面许多情节便难以续写…… 这样会大大缩减施耐庵原计划的篇幅。 他计划所写的林冲一生,应该更多坎坷,算来得有九九八十一难…… 施耐庵屈指一算,林冲劫数未了,高俅不能过早出征…… 不能让林冲与高俅过早相遇…… 还得写许多其他章节后,到书中最后的**,或许可以让高俅被梁山捉住,林冲想杀他报仇时,被梁山宋江阻止…… 这么一来,林冲就会气得吐血而亡…… 施耐庵想到此,皱皱眉头,这和他想象的林冲的结局相去甚远…… 把林冲这样的结局留给央视的编导去拍电视剧很好…… 施耐庵已经想好林冲的结局,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病倒在六和寺,伴着鲁智深的骨灰度过余生…… 鲁智深在野猪林埋过林冲的“骨灰”,让林冲在六和寺能得以偿还此情…… 这是施耐庵对《江湖豪客传》一书中林冲结局的设想。 所以,按情节进展,现在还不是高俅出征的时候,施耐庵想了很久,最终决定,写到高唐州失陷后,让高俅暂缓出场,先加入一些其他情节,让梁山泊凑齐了一百零八将,再推到小说**,让高俅那时候再出场,就非常热闹了。 现在,就让朝廷先派出双鞭呼延灼率韩滔和彭玘两员副将出征梁山泊吧…… 施耐庵磨得墨浓,饱蘸笔尖,把原来的回目改写成为——《高太尉大兴三路兵,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有时候,历史就是由人来写的。当施耐庵写下这一回目后,数百里之外向梁山进军的部队主帅,就由高俅变成了呼延灼…… 高俅何时出征,对于历史大局,或许毫无影响。 然而,对于其中的小人物的命运,却有着决定作用。 现在在历史大舞台扮演这一悲情小人物的,就是林冲。 且说林冲驰马挺枪,奔驰两天,按计划与朝廷军马相遇了。 这是一片开阔地,很适合大规模的厮杀,林冲想,如果梁山好汉有心与官军打群架,这里是绝好的战场…… 他绝对有机会在双方厮杀的混乱中直捣中军帐,灭了高俅! 林冲兴奋地举目远眺,看看远方那官军的帅字旗…… 他瞬间石化了…… 旗号上分明是“大将呼延灼”! ——分割线—— 施耐庵这一天才思泉涌,下笔有如神助,他决意让他书中的林冲和扈三娘夫妇来一次非同凡响的聚会…… 现在便写到扈三娘,她本是往京城方向去寻找林冲,然后打算与林冲一起去武校看儿子林高李,她完全无意地,与京城方向过来的官军撞了一个满怀…… 在官军与梁山军马相遇的地方,一些百姓纷纷逃避,扈三娘拦住一个百姓,才知道,高太尉为报高廉之仇,兴兵征剿梁山。“难道高俅来了?”扈三娘问。 奔逃的百姓谁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也无心知道。他们只知道要打仗了,得逃命。 扈三娘抖擞精神,掣出日月双刀,她想,夫君一直想找高俅报仇,今日我且会会这高俅吧。 女中丈夫扈三娘,驰马直到阵前。 扈三娘不知道,由于施耐庵一支如椽巨笔的随意更改,本章故事的朝廷一方的主角,已由高俅换成了呼延灼。 此刻,呼延灼尚未来到,官军阵前立马者,是呼延灼的副将彭玘。 彭玘眼见一员女将杀来,只道是梁山之将,摆开大杆刀迎上前去。 施耐庵在他的书中,十分精彩地描述了这一场厮杀,兹引用如下—— “这扈三娘去战彭玘。两个正在征尘影里,杀气阴中:一个使大杆刀,一个使双刀。两个斗到二十余合,一丈青把双刀分开回马便走。彭玘要逞功劳,纵马赶来,一丈青便把双刀挂在马鞍鞒上,袍底下取出红锦套索,上有二十四个金钩,等彭玘马来得近,扭过身躯,把套索望空一撒,看得亲切,彭玘措手不及,早拖下马来……” 扈三娘将彭玘拖下马后,随后赶到的主帅呼延灼自然不干了,催马出阵。 情节到此,施耐庵十分难得地放下对女性的偏见,浓墨重彩地描写了威风八面的扈三娘,与《水浒传》中五虎将之一,出阵没有败绩的一流高手呼延灼的一场打斗。 施耐庵如是写道—— “呼延灼看见大怒,忿力向前来救,一丈青便拍马来迎敌。呼延灼恨不得一口水吞了那一丈青。两个斗到十合之上,急切赢不得一丈青,呼延灼心中想道:‘这个泼妇人在我手里斗了许多合,倒恁地了得!’心忙意急,卖个破绽放他入来,却把双鞭只一盖,盖将下来。那双刀却在怀里,提起右手铜鞭望一丈青顶门上打下来。却被一丈青眼明手快,早起刀只一隔,右手那口刀望上直飞起来。却好那一鞭打将下来正在刀口上,”铮“地一声响,火光迸散……” 鞭与刀相交的一声响亮,惊动了阵边迷茫的林冲! 他从帅字旗上收回目光,便看到那刀口迸散的火光,映着他妻子秀美的脸…… 林冲一声长啸,驱马向前,呼延灼只得回马转身,来战林冲。 施耐庵如此描述道—— “呼延灼自战林冲。两个正是对手:枪来鞭去花一团,鞭去枪来锦一簇。两个斗到五十合之上,不分胜败……” 扈三娘看到林冲,心中大喜,挥舞双刀便欲上前助阵,呼延灼抵一个林冲堪堪只是平手,哪里能再添一个扈三娘,不能头一阵枉自堕了威风,便拨马回到本阵,林冲也不追赶,招呼一声扈三娘,扈三娘也默契地拔马跟着林冲,两骑马,竟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 走出数百千米,官军已远,四下只有遍地野花,满眼蝴蝶,两人相视一笑,下马并肩而行。 刚刚电闪雷鸣,忽已风平浪静。刚刚腾腾杀气,忽尔缠绵柔情。这就是历史的天空…… “三娘,你这是去哪里?”林冲先问。扈三娘倚了林冲,只是微笑,她在享受重逢一刻,还不想立即说话。这一刻,天蓝草青,花香云洁,风轻日丽。 走了百十步,林冲拍拍扈三娘,扈三娘会意地坐下,林冲从腰间掏出盛水的葫芦,扈三娘接过来喝了两口,她觉得好久没喝过这么甜的水了。林冲地掏出毛巾,为扈三娘轻轻地拭去鬓边的汗珠。 扈三娘靠在林冲肩头,侧头微笑地望着他,林冲明白,这是在向他询问。 林冲将别来事情简略地告诉了她,然后他说:“奇怪的是,明明是高俅率十节度征剿梁山,我追到此地,竟成了呼延灼挂帅!” 扈三娘温柔地说:“来日方长。”她轻轻握住林冲的手。 “当然,”林冲说,“其实此番前来,我怀了一腔的牵挂,除了你与儿子,更有一个陆文龙,等着我去教枪,我不能食言。” 扈三娘说:“如此,今日不能报仇,许是天意,让你先将心愿偿完,了无牵挂。” 林冲眼中漾了笑意与疑问,望定妻子。扈三娘知道,这也是询问,她笑着,脸有些红,“我只是思念你和儿子,便出来了。我想先找到你,再一起去武校看儿子。” “儿子?”林冲急急地问,“儿子出了什么事吗?” 扈三娘笑笑说:“没有,瞧你急成这样,儿子没出什么事,只是我很想念他,心中有些……有些七上八下……” “嗬,巾帼英雄也开始儿女情长了。”林冲难得地开了开玩笑。 扈三娘没有回答,只是笑着,她心中那些没有确切依据的不安也不好说出来。 两人默然地倚在一起聆听对方的呼吸。许久,林冲终于开口了:“可惜刚见面又要分开……” “你是说,你还得去给那孩子教枪?” “我承诺过了的……” 扈三娘不说话了,她知道一个英雄诺言的份量。 “那么,我还是去看儿子。” “是的,雪山武校很远,你看完儿子回程,我的课程也过了大半了,师傅领进门,以后的造化得看他自己去练。那时候,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那个孩子,真是个可造之才么?”扈三娘话已出口,又觉多余,丈夫的眼力她还是相信的,这句话,几乎只是对不能一起去看儿子的心中那份遗憾的一种无力抵抗了。 林冲笑一笑,抚着她的肩说:“是棵好苗子,只要肯努力,数年后,当不在我之下!”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39 爱情股票 ()鲁岛的沙滩上,排了一个奇怪的阵势,一排十个沙堆。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0 何当共剪西窗烛 ()林高李与陆小凤在客店吃过晚饭后,就上楼到自己的房间里,关上门,然后就相对着一豆烛火发呆。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1 为人民服务 ()鲁岛进入集体纠结时期。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6 智商上的优越感 ()“这是我们的教务处的胡作为主任……”阿q哥向扈三娘介绍大胡子。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我们见过面!”大胡子笑容可掬地伸出手。 扈三娘想到就要见到儿子了,心情大好,也忘记了当时带林高李上车前与大胡子发生的种种不快,微笑着与大胡子伸过来的手握了握。 “快快请进!”大胡子弯腰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扈三娘便大踏步往你走,大胡子急趋步跟上她。 “办公室在那边。”大胡子指着操场那边的一排房屋说。 操场很大,办公室隔着数百米远,本来大踏步走着的扈三娘,见到操场上一群少年排着队,在一个教练的口令下练拳,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饶有兴味地看着。 “大姐看到了么,那些正在练拳的就是我们的幼儿班!”大胡子说。 “什么?”扈三娘以为听错了,停顿了一下脚步。 “那练拳的是我们的幼儿班!” “你也太搞笑了,那不都是些大小伙子了,怎么叫做幼儿班?”扈三娘笑着说。 “嗬嗬,大姐不明白了吧!我问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为什么会收还吃女乃的孩子?难道那么小的孩子会练功?”大胡子按自己设的圈套慢慢引着扈三娘。 “我早就疑惑这个事呢,请教!”扈三娘真的正想知道这个事。 “大姐,你听没听说过网上传说的狼爸狼妈的事情?”大胡子欲擒故纵。 “有一阵传得沸沸扬扬的,我有所耳闻,好象还有虎爸虎妈之说……” “对对,大姐真是见多识广,这虎爸虎妈和狼爸狼妈就是一回事儿,那都是些望子成龙心切,重视幼儿的早期教育以及快速成长的爹妈,大姐你总知道,现在关于教育孩子,最火的一句话是啥?”大胡子开始口若悬河。 “是……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verygood!大姐对今日的幼儿早期教育真心精通啊……” “等等!”扈三娘觉得这话题仿佛没完没了似的,“你说这么多,这和你们的幼儿班有什么关系呢?” “您别急呀大姐!是这么回事,这些狼爸狼妈虎爸虎妈们,各自有自己培养孩子的秘诀和方法,为了让天下父母得以共享,他们凑在一起啊,就成立了一个公司,这个公司名字很拽的哦,叫做——成长高铁有限责任公司,这个公司啊,就试制了一种促进孩子高速成长与发育的药品,叫做——狼爸虎妈牌拔苗助长增龄丸!” 扈三娘对他下面要说什么似乎隐隐有些预感,不过她的预感只与操场上那些练武的孩子联系着,并不会去联想到自己的儿子,她耐了性了地望着大胡子,希望他赶紧说完,好带他去见儿子。 “这种增龄丸啊,去年获得了诺贝尔科技奖,它是几百味世界上最为名贵的药材,经几百道手艺,花好多年时间配制完成,那可是个天价,一般人想吃,只是吃不起……” “能不能直接告诉我你想说什么!”扈三娘终于忍不住了,插嘴说。 “啊啊,sorry,简单点说,我校为了促进幼儿快速成长,早日完成学业,跟时间赛跑,不惜大量购进这种价格昂贵的药材,供每个幼儿服用,服用过这种狼爸虎妈牌拔苗助长增龄丸的幼儿,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十多岁的少年,可以直接进入少年班练功夫了……” “听这个意思……听这个意思……”扈三娘忽然心中一凛,稍微踌躇了一下,接着说:“我家的林高李也……吃了这个……药?” 大胡子小心翼翼地点着头,满脸堆笑地说:“你看,这得节约多少时间,省下多少养育成本啊……” 扈三娘开始急眼:“先甭跟我扯那没用的犊子!你先说说我们家林高李现在咋样了!” “大姐,这个药……” “我们家林高李现在咋样了!”扈三娘厉声吼道。 “大姐……” “我们家林高李现在咋样了!”扈三娘的手,攥住腰间的刀。 “林高李啊,他,哈哈,恭喜您,也和其他幼儿一样,茁壮成长了!” “怎么个茁壮成长样?”扈三娘听他终于说到林高李,竟松了一口气,问。 “恭喜您,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十七周岁,身高一米九十的大帅哥,长得很象您,功夫也有了小成……” 扈三娘一时脑子有些乱,她感觉在听别人的故事,没法把大胡子说的在心中形成一个完整清晰的概念。 “我……我儿子成了一个十七周岁的少年了……”她象是在问,又象是在自言自语。 “是啊!就象那操场上的大小伙子们一样,天天练剑呢!” 扈三娘再次看看操场上练功的少年们,虽是初见这个场景,却让她竟然产生了一些似曾见过的感觉,因为她无数次梦到林高李长大了,生龙活虎地练着武功,眼前的情景似乎是她梦的再现,她现在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整合刚才得到的这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信息。 大胡子心神不定地看着发楞的扈三娘,揣摩着她到底在想什么。他现在竟不敢造次多嘴了。 “这些大小伙子,就是吃了一些药,从幼儿长成这样的?”扈三娘满脸疑惑地喃喃地问。 “是啊!”大胡子小心地,惜字如金地回答,他汗流浃背。 “不管怎么着,你先带我看看儿子……”扈三娘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这个没问题!林高李的身体条件在学员中非常优秀,各方面的考核指标均臻一流,是我校成立多年以来少见的好苗子,所以我们特意把他安排在封万里老师的尖子班里!封万里是我校功夫首屈一指的教师,他的尖子班可难进啦……” 扈三娘这会儿想到该说些什么了,“你说他身体条件优秀,你们那个药,违背人的正常生长规律,难道不会对人的身体产生反作用?” “这个真不会!吃了这个药的,身体比一般的孩子强壮多了,这个您尽可以放心……” “我先见见孩子再说吧!” “啊,刚才说到,林高李在封万里的尖子班,要见他,得先通过封万里老师……” “那你带我见封万里老师!” “封万里老师出差了,明天回……”大胡子按既定步骤慢慢开始卸包袱,他心里说,上半场我勉勉强强对付了,下半场,林高李早恋私奔的事儿,就得封老师您来接招了,本来那也是该着您对付的事,大家伙儿匀着点担吧,这上半场还有没理清的麻纱,该我接时我会接着,到时候再搞伤停补时就是。 “那你让我先见见儿子!” “林高李,他和封老师在一块啊……”大胡子面不改声心不跳,心里却说,封老师,实在对不住您,我也只能如此了。 “什么!封老师出差,我家林高李也跟着出差?” “这个具体情况我也说不清楚,等明天封老师一回来,您问他就知道了……” 扈三娘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者说,她的疑问太多,反而不知该从哪里问起。 “大姐,反正不管怎么说,现在林高李与封老师不在学校,封老师明天准回,您有什么事,到时候问他,今天先歇歇,您大老远来的,想必也是旅途疲乏,我校招待所还不错,您先休息一下,您想孩子我们充分理解,反正这么长日子也过来了,哪在乎这一晚呢,是吧……”大胡子点头哈腰地说。 扈三娘瞪着眼睛望了他好半天,大胡子又笑咪咪地说:“大姐,要不,现在我带您去招待所休息休息?” 扈三娘一想,一时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得转过脸去,等着他带路。 大胡子两肩一松,做个手势,“大姐这边请!”就向操场另一边走去。 “是药三分毒,我才不信对身体没有害处!我林高李若身体有什么不对,我跟你们雪山武校没完!”扈三娘边走边说。 “绝对没有!您可以带林高李到大医院去进行全面检查,要有什么情况,我校一定承担责任……”大胡子现在是能推则推,再说,林高李那身子骨,确实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大的事,怎么着也应该和我们家长先商量一下!” “怎么?我校发出的通知,你们没收到么?”大胡子拿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什么通知?” “关于服用增龄丸的通知啊,我们都发出了,通知说得清清楚楚,凡有异议者,可回信拒绝,没有回信者,我们视同默许。”大胡子按计划信口开河。 “没有收到啊……” “这肯定是邮路上出了问题,我们是发了通知的……”大胡子把一个死无对证的事抛了出来,“因为你们一直没有回信,我还当你们是同意了的。” 扈三娘又不知该如何说了,只得闷闷地跟着走。她想,一切都等明天见到儿子再说。 大胡子把扈三娘带到招待所,让一个女弟子接待扈三娘。擦着汗逃一般回到办公室。他想,今天这一关是勉强过了,不过,真正的考验还在明天,封万里那里压力才是最大,林高李一下长大,虽然让他妈妈难以接受,但若见了那么高大帅气的孩子,想必也不会拒绝,但现在林高李还没找到,这才是真正的难关。孩子不是想象中的孩子和根本见不着孩子,这可是两回事。 所以,封万里其实在自己本应负荷的责任里,加了决定性的份量,现在让他来承担这个份量,也是应该的,谁让你教不好孩子,让他早恋,而且防不好孩子,让他竟然私奔! 大胡子想到此处,觉得自己良心上的负担轻了许多。 明天封万里回到学校,会如何向扈三娘交代呢?他想好了什么方案没有? 大胡子给封万里打电话,想看看明天他该如何应对,自己也帮着出点主意。怎么说,在这件事上,大家都算是同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 电话一直打不通,凭这一点,大胡子估计封万里已经快到学校了,因为进入学校这片地区,信号就会变得很差。封万里一向是守信的人,他说明天到,明天肯定会到。 大胡子在忐忑中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通宵失眠,大胡子只到天泛亮时才睡着,并没睡多久,就被拍门的声音惊醒。 “胡主任,快快起床!” 大胡子被闹醒,正要开口骂人,忽然想起,这么着急叫门,莫非那个扈三娘有什么状况?便问道:“吵什么吵,出什么事了?” “快起床,封老师回来了!” 大胡子一听,拨云见日一般,一下子就完全清醒,吃了兴奋剂一样一个筋斗下了床,一个箭步窜到门边开了门。 长竹篙站在门口,表情有些怪异。 “封老师回来了?好啊好啊,盼星星盼月亮啊!快快请他过来!”大胡子兴奋地叫道。 “已经抬过来了!”长竹篙说。 “抬……你说什么?抬过来?”大胡子诧异地问,长竹篙尚未回答,已有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了一只箩筐过来。 箩筐里坐着封万里,披头散发,满身屎尿污秽,睁着眼,见了大胡子,大声说:“我是玉皇大帝的女婿!丈人教我引十万天兵来杀你江州人。阎罗大王做先锋!五道将军做合后!有一颗印,重八百余斤!你也快躲了!不然我教你们都死!” 大胡子傻了。他向抬着箩筐的封万里的弟子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怎么回事,封老师突然失心疯了……” “失心疯?”大胡子反应不过来,楞着。一个老成一点的弟子凑近他,轻声说:“大概是这一向为林高李师弟的事,心理压力过大,一时应激反应过度造成的……” 大胡子想,这回好了,校长闭了关,封万里又疯了,自己得演独角戏了。 他看了看几个抬箩筐的学生,又看了看箩筐中的封万里,心想,昨天接电话还好好的,今天就失心疯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封万里从未有过失心疯的事,怎么这节骨眼上就病了,这也太巧了点,而且,他这疯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啊…… 他稍微定神想一想,不由冷笑起来,对着封万里说:“封老师,高,实在是高!这疯得可真是时候,您老人家平时可是老实人哪,谁替你想出这么个推搪的好法子啊?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楞没想到这一招呢?封大哥啊封大爷,我现在看你是疯的,你现在看我却是傻的,我傻眼啊我,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智商上的优越感扑面而来,我的个封祖宗!你老疯了,把事儿都推给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封万里低着头,任由他说,恍若无闻。 大胡子弯腰低头,凑近了他,低声说:“封爷,您读《水浒传》读出了心得,演这宋江装疯真是演得好,演得妙,演得呱呱叫,您把我们当成糊涂的蔡九知府是吧,可您以为我是谁啊,我不是蔡九,我是那个眼里不揉沙子的通判黄文炳啊!宋江当年挨批斗时装疯,装得可比您象啊,他老人家吃大粪跟吃馒头似的,还是挡不住明察秋毫的黄通判啊……” 他话音未落,封万里从衣上抹下一块粪,放到嘴里吧叽吧叽吃了起来。 大胡子直起腰来,竖起大拇指,说:“行,算你狠!” 他环视一下周围发呆的雪山弟子们,“把封老师关到禁闭室去,谁也不准说封老师回来了!现在,让老子独自去应付那个扈三娘吧!”他慷慨激昂地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7 我为自己代言 ()韦小宝神清气爽地从厕所出来,朝天空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他知道自己处在一大把目光聚拢着的焦点之上,有些自得地迎着目光走过去。 那些目光忽然若无其事地四处散开。 “玄德,今天天气不错啊。”曹操望着树梢头的一个鸟窝,没话找话地说。 “可不,象春天一样。”刘备很耐心地左看右看自己的指甲。 “废话!按鲁岛爱情纪年,现在正进入阳春三月,可不就是春天嘛!”鲁滨逊说,一边偷眼溜着渐渐走近的韦小宝。 “你的那个纪年,既不符合事实,也不符合科学。”段正淳说,他对着鲁滨逊说话,眼睛余光却和鲁滨逊溜向同一个方向。 “但是它符合我的心情……”鲁滨逊说。 “心情?你的心情现在已经是春天了么?我怎么觉得自己还在冬天啊……”段正淳说。 “这个……”鲁滨逊噎住了,他不能不在心底承认,自己的春天还没有到。 可是,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看起来实在是渺茫。 三藏笑了,“此情此景,怎么竟让我联想起非洲的驼鸟……” “既然三藏师傅这么说……”曹操把眼光从树梢头收回来,直视着走到面前的韦小宝,“那我就先把鸟头从沙中拔出来吧!小韦子,别来无恙!” “曹伯伯别来无恙!” “你看起来真是精神焕发啊,有什么喜事,可以说出来让我们郁闷一下么?” “要不,曹伯伯猜猜看?” “我猜啊……你一定是把玄铁令让给鲁智深了!对不对呢?”曹操说。 “姜是老的辣啊!”韦小宝竖起大拇指,“猜对了,加十分!” “我亲爱的福尔摩斯!”鲁滨逊惊叹道,“你是怎么猜到的?” “亲爱的华生,”曹操尚未答言,刘备却转身对着鲁滨逊,亲切无比地说开了,“很多事情,只要你注意观察,得出结论并不难,有些结论看来神奇,把过程说出来就一钱不值了。” 曹操笑咪咪地望着刘备,“玄德解说解说,让洋鲁哥开开眼吧。” 刘备笑着说:“那我就献丑了。第一,韦小哥进去厕所的时间有些长,这说明他与同在厕所的国鲁哥有一番长谈;第二,韦小哥执有玄铁令后,没有采取追求行动,而处于犹疑之中,他进厕所时的迷茫神态更印证了他对执有玄铁令有着某种心理负担;第三,他出厕所时,神态却非常轻松,说明他的心理负担已经在进入厕所这一段时间里放下了;第四,他进厕所时,腰间因放有玄铁令而鼓鼓囊囊,可他出来时,腰里已经瘪下去了;第五点最为重要,你把眼睛放远一点,会看到从厕所里出来的鲁智深,手里拿着一枚玄铁令!” “坑爹啊!”鲁滨逊痛苦地申吟了一声。 “好吧,”曹操微笑着坐下来,“小韦哥,也许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 “是啊,我觉得不可思议,象你这么一个看起来油头滑脑,听起来油腔滑调的不良少年,能做这么高风亮节的事,确实需要一个解释。”刘备也说。 韦小宝摇摇头,仰起脸,挺挺胸,望着极远极远的海平线,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只看到我油滑外表,却没看到我的豪爽和义气,你们有你们的看人眼光,我有我的做人规则,你们否定我的现在,我决定我的未来;你们嘲笑我不守规则随意出牌,我可怜你们拘泥成规虚伪等待;你们可以轻视我是小屁孩,我会证明这是谁的时代。梦想,是注定孤独的旅行,路上少不了质疑和嘲笑,但,那又怎样?哪怕一无所有,也要活得漂亮。我是通吃伯,我为自己代言!” 掌声。长时间的掌声。长时间的雷鸣般的掌声。 “现在——”曹操说了这两个字后,长久地拖了一下,大家看他要发言的样子,陆续坐了下来,曹操左顾右盼一阵,接着说,“我们探讨一下这场爱情角逐的前景如何?” “两个可能,一是国鲁哥继续执有玄铁令,二是他又让出玄铁令。”刘备说。 “这话等于什么都没说。”鲁滨逊说。 “no,作为演绎法,这是很好的开端。”段正淳说。 “好吧,普利斯够昂……”鲁滨逊有些垂头丧气地说。 “第一种可能,如果他继续执有,又出现两种可能:一,他去追求贞娘,二,他按兵不动。” “他好容易得了玄铁令,为什么要按兵不动?”鲁滨逊抢着问。 “不是说他一定会这么做,只是我们的推理必须考虑到所有的可能……”刘备说。 “这不仅是一种很大的可能!”曹操插嘴说,“这简直就是一种很大的可能!” 鲁滨逊刚要说话,惯于沉默的公孙胜开口了,“严重支持老曹的这个判断,据我观察,鲁师傅应是全岛居民中,于贞娘——或者说,于他的嫂嫂,用情最深的人,他对嫂嫂,是一种爱慕加崇拜,嫂嫂就是他的女神,我估计,他在他的女神面前,是没有勇气去追求的!” “这……这不应了你们中国古人那句话——占着茅坑不拉屎么……”鲁滨逊脸都急白了。 “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鲁大哥已经拉完屎出来了!”韦小宝看着鲁滨逊直乐。 “少来!现在这场角逐……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了?!”鲁滨逊吼道。 “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强为……”公孙胜摇摇头说,他看了一眼宝玉,宝玉有些羞愧地低了头,他觉得他辜负了师傅的一番苦心。 “那不行!我得去给他做做思想工作……”鲁滨逊跳起来说。 “你打算如何说?”刘备问。 “我……我……我得让他明白,王大治都追到董洁了,贞娘迟早是你的!” “洋鲁哥真是急公好义啊!”宝玉忍不住,抬头赞叹道。 “一个外国人,毫无利己的动机,把鲁师傅的感情前程,当作他自己的前程,这是什么精神?”公孙胜也赞叹地问。 “这是国际主义精神,这是**精神!”三藏频频点头说。 “都拿我开涮是吧,你们蛮得意啊!我都奇了怪了,你们这么开心,得着什么宝了?”鲁滨逊忽然有些清醒似的。 “没有没有,我们不过是苦中作乐,革命的乐观主义。”段正淳说。 “你们东方人哪,典型的阿q!”鲁滨逊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你们人手一枚玄铁令了呢!冤有头债有主,都跟我过不去有意思吗?” “公平一点,洋鲁哥,真没人要跟你过不去的,”段正淳说,“你得有点批评和自我批评精神,老刘的话没说完,是你自己要打断,结果成了众矢之的。” “说了半天,这倒是我的不是了!”鲁滨逊歪着头想了半天,“啊啊,抱歉!好象刚才老刘是说到……” “我说到鲁大哥处理玄铁令的可能性之一,其实,还有另一种可能性,理论上说,这种可能也占了百分之五十,那就是,他也有可能转让玄铁令!”刘备说。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鲁滨逊抓着后脑勺说。 “老刘说,国鲁哥转让玄铁令的可能性占有百分之五十,我个人以为,这只是理论上的,我感觉,从他那里得到玄铁令的可能性很小,我对这个可能表示悲观。”段正淳说。 其他几人想想他这句话,都相继深表赞同地大点其头。 “这个话,我应该理解为你对我们能得到玄铁令表示悲观,还是对你自己个人得到表示……没信心?”曹操有些多此一举地问。 “一样一样,这两种理解都一样。”段正淳说。 几个人突然你望我,我望你,不吱声了。 鲁滨逊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你们又想什么了?都一个个各怀鬼胎的样子,我发现我总是跟不上你们的思路……” 三藏笑道:“我想,如果玄铁令会再次被转让,大家一定都在想着——谁是下一个可能被鲁师傅让与玄铁令的人呢?” 几个人机械地点着头。 “可以先把我排除在外,是我转让给他的,再去接受他的转让,岂不是出尔反尔。”韦小宝爽快地说。 “那好!”曹操亲热地拍着韦小宝的肩膀,“我过去错看了韦小哥,真是惭愧。既然韦小哥打算不接受转让,也就是可以理解,你已经退出竞争……” “嗯?这话不能这么说吧,我说不接受转让,仅指对国鲁哥一人而言哦!”韦小宝赶紧解释,“我可没承诺退出与你们的竞争!” “我们都听懂了。”刘备说。 曹操的脸红到了脖子上。他觉得他的智商近来真是退化得可以了。 “那好吧,”曹操很快恢复到常态,“至少在国鲁哥转让的事情上,可以排除韦小哥了,至于国鲁哥最可能转让给谁……”他扫视了其他几个人,“我个人觉得,还是以玄德为首……” “这话从何说起?”刘备笑道。 “看国鲁哥性格可知,他不畏强,却最怜弱,而玄德作为一代煸情大师,是最容易攻到他的软肋的!” “有道理……”几个人点头附和,刘备万分羞涩地笑着说:“大家如此看得起我,我不去努力都不好意思了……” “别别!”曹操急忙摇手,“只是一种分析,没有鼓励你行动的意思!你是个有娱乐精神的人,啥事太当真就显得有点傻了。” 刘备这次不再回应,只是微笑着看他。曹操觉得无趣,又说:“那么,其他的人,机会都大致均等了……” “阿弥陀佛,贫僧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三藏师傅,恰恰相反!国鲁哥对你的印象,应该说在我们中算比较好的,而且古人云:猩猩惜猩猩,和尚惜和尚。所以你其实比我们更有希望。倒是我,感觉国鲁哥似乎一直有成见,认为我奸……”曹操说。 三藏尚未答言,宝玉突然说:“有人已经行动了!” 大家抬头一看,远远的,那个慕容复正和鲁智深窃窃私语。 “他!”曹操说,“我都几乎忘记了他……” “我们都忘记了他,”段正淳说,“他也上岛有些日子了,却一直特立独行,没融入我们主流社会……” “他给人感觉挺神秘的……”宝玉说。 “我不喜欢他那阴沉沉的感觉,”曹操说,“显得比我还奸,我宁可我们这几个得到,感觉这玄铁令若到他手中,基本上大家就没戏了……” “那我们是不是该去围观一下?”鲁滨逊急问。 “没有用的……”刘备忧心忡忡地说。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8 收费天仙不如鸡 ()晨雾散尽,阳光洒在林冲、施耐庵和陆文龙身上,林冲和陆文龙各拿着一杆枪,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芒。特么对于151+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中国传统武术和洋把式不一样,没有速成的练法,强调入门头几年得练好基本功,所谓‘入门先站三年桩’‘太极十年不出门’,就是这个意思,不过你的情况不同,你施大伯已经教了你几年,你基本功打得很好了,而且有了施家枪的基础,我可以直接把我的枪法教给你,并且,可以开始对练以及实战训练了。” 陆文龙笑逐颜开。施耐庵也笑了,“这孩子早就想练实战,憋得狠了,这回得偿所愿。” “我还是得教你一路枪法,施兄如此抬举我,我总不能藏私。”林冲笑着说。 林冲走到院中,摆个旗鼓,把枪演练了一路,直看得陆文龙抓耳挠腮,跃跃欲试。 林冲演练完毕,施耐庵笑道:“张兄这一路枪真是神妙!不知名唤什么?” “啊,这是我昔日一位姓林的好友所传,叫做‘林家枪’。” “真是好枪法,文龙,你觉得怎样?” “我觉得……不知对不对……施爷爷的枪重防守,张老师的枪重进攻……”陆文龙有些犹豫地说。 “这孩子悟性果然不错!”施耐庵说。 “确实是棵好苗子!”林冲也赞道,“假以时日,必成栋梁之材!” “那你选择张家枪还是施家枪啊?”施耐庵眯着眼睛笑逗陆文龙。 “我都选择!我要学张家枪,也不能丢掉施爷爷的东西!”陆文龙说,“……最好,能拿两杆枪,一杆使施家枪,一杆使张家枪,就威武了!” “真是孩子气……”施耐庵笑说。 “这倒不无道理……”林冲沉吟一下,说:“我可以研究一下,创编一个新套路,将施家枪和林家枪结合,让文龙使两杆枪,这样,就攻守兼备,更为全面!” “张兄弟果然是武学大师,我的施家枪得沾光了!”施耐庵说。 “那我以后就叫做双枪陆文龙了!”陆文龙欢跳着说。 “好啊好啊!我先前还有些纠结,既希望文龙跟你张老师学更新更好的武功,又私心希望你原来的施家枪也不落下,且能继续传承,现在这样,真是两全其美!”施耐庵由衷高兴。 “这就象大人们常说的,喜新不厌旧吧?”陆文龙天真地说。 “小子胡说!”施耐庵笑骂道,“这应该叫做结识新朋友,不忘老朋友!” “人不可以忘本,”林冲说,“你学了张家枪,施家枪依然要勤练,两家的枪没有优劣,各有所长,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可记住了!”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陆文龙弓身说。 “文龙啊,你若能将这两家枪练好了,前途不可限量,从你的资质天份来说,是没有一点问题的,就看你能不能努力了。”林冲说。 “弟子一定努力发奋!”陆文龙挺胸说。 “文龙,你有天赋,又兼得奇缘,这是很完美的,你得遇良师,世上很多孩子却求学无门,你能学使双枪,将如虎添双翼,今后你不得恃强凌弱,一定要锄强助弱,匡扶正义!”施耐庵说。 “弟子明白!就好象说,我双手能使双枪,这叫两全其美,今后凡那遇那单手独臂的人,那就叫做苦人儿,我就要帮助他们……”陆文龙认真地说。 林冲和施耐庵笑了。 “孩子终是孩子,想法总是很简单直接,其实不仅只是独臂的人才是苦人儿,凡有弱者,都应怜悯扶助。”林冲说。 “这倒让我想起一个双枪将遇独臂苦人儿的故事,想不想听啊?”施耐庵问。 “想听!”陆文龙特别爱听施耐庵讲故事。 “坐下来,我慢慢给你说。” 三个人坐了下来。 “南宋时候,金国四太子金兀术,带领金兵大举进犯我大宋,岳爷爷岳飞领了岳家军抗击金军入侵。那金兀术有个养子,武艺高强,擅使双枪,与岳家军对垒时,秒杀岳爷手下呼天宝、呼天庆兄弟,并一人与岳爷手下的岳云、张宪、何元庆、严成方等几员猛将进行车轮战而毫不畏惧,一时成了岳家军的心月复大患,岳爷都无奈挂起了免战牌。岳爷军中有个忠义之士,名唤王佐,思为岳爷分忧,便想潜入金营,找机会暗杀了金兀术。他设计了以苦肉计诈降之法,自断一臂,然后到了金营,自称是被岳爷无故砍残,故愿投到兀术帐下。兀术信以为真,便封王佐为‘苦人儿’之职,允许他在金营中自由走动,这正是王佐想要的结果。王佐在金营中到处走动,寻找暗杀兀术的机会,却无意间从双枪将的女乃妈那里,得知了双枪将的身世。原来,这双枪将本是宋人,还在婴儿时候就被兀术掳去收为养子,带养成人后,让他学了超凡的武功,却来攻打宋朝。这双枪将得知自己身世后,当时便反金投宋,落叶归根。” “我以后见了独臂的‘苦人儿’,也一定听他的话……”陆文龙天真而认真地说。 施耐庵与林冲相视一笑,施耐庵说:“听故事不可以拘泥,你将来能从善如流,坚持起码的良知,也就不负了我和你张老师的一番苦心了。” “必须的!”陆文龙攥紧了拳头说。 自此,陆文龙天天跟着林冲学枪。施耐庵也跟着学会了林家枪,林冲也向施耐庵学了施家枪。林冲与施耐庵也相互参详,创出一套双枪枪法,这枪法虽由林冲主创,也融入施耐庵不少心血。 陆文龙天资聪颍,又已经有很好的基础,良师教导,自己也足够努力,因而进境神速。林冲和施耐庵甚感欣慰。 施耐庵一边与林冲研习武艺,一边还要搞文学创作,他与拜他为师的罗贯中一起研究《三国》和《三遂平妖传》的创作。自己的小说《江湖豪客传》也在网站分成阅读中,每日必须更新几千字,所以他是一个大忙人。 最近更让他忙乎的,是他开发的“槐荫媒”景点。 前不久被林冲搠穿的槐荫树,激发了施耐庵的灵感,他便承包了槐荫树为中心的一片荒地。这片荒地以前虽然也有人承包种植,但土壤贫脊多石,种什么都难有期待的收获,乡人以为不适农作,遂任其荒芜。施耐庵能得以极廉代价承包下来。乡人皆异之,高老头也哂笑不已。大家注目这个“文化人”弄这么一片地打算干什么,有些好心人劝他莫做傻事,读书人虽然聪明,到底不事稼穑,不知生活的艰辛。也有不少人觉得,施先生肚子里有货,说不定就能做出一番名堂,这不是我们这些劳力者所能窥测。 施耐庵按预想策划了一个“槐荫开口”景点计划,将荒地圈起来,贷款建了一个小型的“天仙配影视城”,然后打出“《天仙配》电影原景拍摄地”的招牌。 “天仙配影视城”落成后,施耐庵请了著名小品演员小损样,网络红人荷花姐姐,韩国影星,日本女优等等,并一些当地的梨园弟子及杂技演员一起搭台唱戏。这出戏由施耐庵编剧,将《天仙配》、《牛郎织女》、《白蛇传》等传统戏穿越串联起来,合成一部《人神情未了》的大戏。小损样扮演的董永虽然人有点伪娘气,但也独具特色,荷花姐姐虽然过于丰满,但其标准的x造型还是很有几分仙气。那些梨园弟子唱戏本就是他们的专业,现在更推陈出新地将摇滚、爵士、节奏布鲁斯、民谣等唱法融入戏曲中,那些杂技演员则将传统的钻圈改进为钻洞——鱼跃钻过槐荫树中间那个大洞,将情节推向**,施耐庵更是舞动施家枪亲自上阵,将一个拥有武功的别样的法海演得酣畅淋漓。 施耐庵的连载小说《江湖豪客传》红极一时,他拥有成千上万的粉丝,现在他塑造的拥有武功的法海形象更令人耳目一新。网友纷纷说:新版《西游记》中,聂远版的唐僧可以象武僧,《人神情未了》里,法海当然也可以有武功。 施耐庵借了自己的文名,宣传自己的新产业,一时“法海也懂得爱”的广告语大肆流行,慕名而来的“施粉”,络绎不绝。这个偏僻的小村喧闹起来,施耐庵的事业火了。 施耐庵赚了个盆丰钵满,令当地乡民大开眼界。自然也引起了羡慕嫉妒恨。 施耐庵就想带着大家走共同富裕的道路,一则,他本来就胸怀着“你有我有全都有”的理想,二来,他也怕这么轰轰烈烈一出头,日子长了,会生活在一片仇富的眼光中。施耐庵便召集村民开会,在会上,号召大家下海从商,摆摊开店,做饮食,卖古董,就汤下面地赚旅游者的钱。 施耐庵作为此地秀才,历来都被村人尊敬,虽然前一向为他承包荒地,部份人心存疑惑,但现在他做出这么大事业,大伙儿自然只有顶礼膜拜的份了。他在大会上振臂一呼,围观者无不影从。于是乎,大家伙儿就纷纷开店摆摊,山村日渐繁华。 高老头眼睁睁看着施耐庵用这槐荫树大赚其钱,悔青了肠子,想着当初不该让施耐庵得了一个便宜,但终究无可奈何,其实他就有了那片地,也想不出施耐庵那么好的点子。现在只能亡羊补牢,跟着全村从商的风,开了一个客栈,倒也做得风生水起。 高老庄的繁荣引起了官府的注意,县政府觉得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应该拿出有力措施分一杯羹,经过一番筹划,县太爷出了文告,宣布了两个决定,一是本县改名为“天仙县”;二是决定凡进入本县者,一律要买门票。 决定一出,舆论哗然,来此县的旅游者锐减,导致商市萧条,一时,“天仙配影视城”仿佛成了骗钱的招牌。 施耐庵长叹一口气,说—— 唉,古人云,落毛的凤凰不如鸡,现在看来,收费的天仙也不如鸡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49 一己之私 ()“大哥可知我为什么来到这个岛上?” “不知道。冰@火!中文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我是为玄铁令来的!”这真是开门见山的宣言。 “什么意思?”听者自然会要警惕了。 “大哥不要急,请坐,听我慢慢地说。” 两人坐了下来。 “大哥是忠直之士,我对大哥也决不会有半点隐瞒。实话说吧,我不是你们中国人,我本来自中国西陲一个小国,这小国与你们中国也并不友好,在两国边境,互相的冲突也是不断的。”但是我一家都是和平居民,也厌恶这种相互的攻伐,地球能有多大?我们都是一个地球村人,为什么不能睦邻友好,共建和谐社会呢?是吧。 “我家住在边境上,有一次,我父母带着还在襁褓中的我,到中国这边来走亲戚。那天的天气和我父母的心情一样晴朗,我母亲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背上还背着我这个胖女圭女圭呀咿呀咿子哟……” “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然后路上出了意外是吧!” “大哥知道这个?” “怎么不知道,然后就一片乌云来,一阵风儿刮,豆大的雨点往你爹妈的身上打呀咿呀咿得喂……” “不对不对,大哥啊,我可没给你唱《小媳妇回娘家》,我们若只是出门遇了雨,能算什么事,值得我在这郑重其事的说?我们一家啊,是遭遇了恐怖袭击……” “哦,知道了,你们是去波士顿看马拉松了……” “大哥啊,我们是在中国西部边境呢,波士顿隔着太平洋好不好!” “那你快说,什么人袭击了你们?” “大哥真是性急之人,你不要插嘴,容我慢慢把话讲完……” “你拍电视连续剧的么,好好一个简单事,非得给我多拖出几集来?” “大哥,这都哪跟哪啊……唉!袭击我们的是你们汉人,而且还是一群武林高手,他们显见是事先埋伏在那里的,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们,我父亲不会中文,他们也没学外语,双方没法交流,那群人杀害了我母亲,我父亲发了狂,便与他们殊死搏斗,我父亲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有ufo执照的,他将那些袭击者全都打死,然后将事情经过刻在山崖之上,就抱着我跳崖自尽……” “啊!” “但父亲刚一跳下就后悔不该把我带着,他在空中使劲又将我扔回崖顶,这样我捡回了一条命。后来,我被人收养,长大成人,并学了一身武艺。”我几年前在无意中知道了我的身世,悲愤无以复加。我到了父亲跳崖的地方,在崖石上发现父亲当年刻的文字,父亲强大的功力使他刻在石上的字迹极深,经这么多年风吹雨打,依然清晰可辩。我从父亲的文字中才得知,他是用一块玄铁令刻下的字迹,这玄铁令也是父亲最为珍贵的遗产了。 “但是,现场肯定是没有玄铁令了,包括父亲及他杀死的敌人的骸骨,也全无踪影。显然是有人掩埋了,那玄铁令也失落了。”从此,我便开始寻找父亲留下的玄铁令,直到今天……“”听你的意思,这玄铁令是你父亲的遗产?“”正是!我早有所闻,大哥是侠义之人,听了我的身世,以大哥的性格,想必不会无动于衷……“”故事真是很动人,听得俺这身血都煮开了能下饺子似的,恨不得把那群直娘贼的武林高手剁了喂狗!以众欺寡,杀害妇孺,便是强盗也不能做这样的勾当!只是——俺凭什么相信,你说这个故事不是为了骗取玄铁令——进而取得追求贞娘的机会,这就是那个什么古人云的……醉了的老头子心意不在酒啥的……“”我明白!大哥的担心不无道理,那么,我可以向大哥作一个保证,我决不对贞娘动半点非分之心,我甚至可以保证,不与贞娘发生一句交谈,不单独见贞娘,以上保证如有违反,任凭大哥处置!“”这个……“”大哥啊,我身负血海深仇,空有一身武艺,连父亲的唯一遗产都寻不回来,将来有何面目见父亲于地下,大哥若不能怜悯我这惨绝人寰的身世,帮我一把,岂不有负你在江湖上侠肝义胆的名声……“”这个……“”大哥也许是听说我有一身武艺,怕我违誓之时,大哥无力处置,不妨这样,大哥可以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我当着大家的面发一个重誓,以接受大家的监督。如若违誓,以大家的合力,想来料理我不是问题,段王爷的六脉神剑,公孙先生的天罡五雷正法,鲁滨逊的火枪……“”岂有此理!洒家岂是仗势欺人之辈,就凭俺一条禅杖,怕拾掇不了你!还把那厮们叫来作甚,洒家怕你个鸟!玄铁令拿去!“”谢大哥!“ 慕容复拿着玄铁令就走,他虽然内心狂喜,脸色却丝毫不露。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来,从容地对鲁智深说:”大哥,按我们的君子协定,我只仅仅拿走玄铁令,追求贞娘的机会还是你的!你现在还是这岛上唯一可以追求贞娘的人,祝你追求成功,大哥!“ 鲁智深还在回想玄铁令,都忘了还有这一说,听到慕容复的话,不知怎么突然脸红到脖子。他不知如何回答。慕容复眼见他扭捏不安的样子,微微一笑,转身从容而去。 鲁智深迷茫地呆在当地,他心中仿佛装了一个复读机,不停地只是播放着”唯一可以追求贞娘的人“这句话。这句话代表的事实,让他发懵,也让他胆怯。 当有人欺辱贞娘时,鲁智深就成了巨人,他的全部胆量力量都能最大限度地喷发,而让他去追求贞娘时,他就成了侏儒,也就是说,他的能量,他的价值,全集中于对恶的破坏,而不是对善的建设之上。这就是他的命运与人生。 慕容复走到一棵树后坐下,握着手中的玄铁令,向天默默地祷告:爹的,孩儿不幸因为□□□□□□□□(由于本书在传抄过程中讹误,此处月兑落三百六十一字),因此,流落在这个荒岛,恐年岁之不吾与,忧急如焚。念念未忘复我燕国大业,愿父亲在天之灵保佑孩儿早日月兑困,回到中原去干一番事业。今处无所作为隐忍蹉跎之时,竟无意发现传说中的玄铁令,现孩儿已略施小计收入囊中,江湖人士,向为得此令而不惜明争暗斗流血牺牲,今日孩儿得了玄铁令,或可以它为饵,令江湖豪杰或相倾轧,或来依附,以为我所用,还能使玄铁令主人谢烟客听命于我。今特报喜信于爹的,孩儿坚信,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 慕容复说着,一闭眼睛,便看到他的父亲慕容博在云端慈祥地望着他,慕容博微笑着说:baby,你是最棒的!你生活在一个拚爹的年代,爹爹却没有给你任何特权或财富——除了一个重大的历史使命,你几乎一无所有。你能奋斗到今天,着实不易。与你们那边相反,在爹爹的这边的世界,却流行拚儿。爹爹在这边,不高不富不帅,只能用你的成绩来与人争一口气了。而你一直是爹爹的骄傲!继续努力,再接再厉,我们的目的一定要达到,我们的目的一定能够达到…… 谢谢爹的教诲!慕容复说。 正说着,身边传来一声惊叫,慕容复睁开眼睛,看到贞娘站在不远处。”奴家想来这里捡点蘑菇,没想到树下有人,走到面前才看到,一时吓奴家一跳,抱歉……“贞娘不好意思地说。 慕容复看到她吓得红红的脸,忽然心中一跳,心想,我表妹王语嫣已算绝色,想不到世上竟还有能与她相媲美者。旋即,他想到对鲁智深的承诺,更想到父亲的重托,心中马上冷静下来。他冷冷地说了一声”没关系“,就转头朝向别的地方,不再看贞娘。 贞娘本想问他在这里干什么,一看他忽然酷得跟日本演员高仓健似的,一付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倒不好开口了。她默默地转身便走。 刚转身迈步,就差点与一个大踏步走过来的人撞个满怀,贞娘又吓得惊叫一声。 定睛一看,却是鲁智深,贞娘舒一口气,笑着说:”奴家今儿个怎么了,步步惊心的……“”刚才听到嫂嫂叫了一声,以为出了啥事,洒家急急就赶过来,吓到嫂嫂了,真是不好意思!“鲁智深说着,就看到慕容复,”原来你这厮也在,刚才嫂嫂叫了一声,是不是你这厮在捣鬼?“”没有没有!“贞娘赶紧说:”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吓到自己。“”这厮真没做啥?“”真没有,他好好儿坐在这里,是奴家走过来,没注意,吓了一下,怪我自己……“”那就好,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诺言!“鲁智深紧盯着慕容复说。”清者自清,大丈夫一言九鼎!“慕容复负着手,昂首向天,冷冷地说。 说话间,曹操等一干人也来了。”听到贞娘叫了一声,又叫了一声,大伙儿担心有什么事,过来看看。“曹操说。”没什么事,有洒家在此,谁敢给贞娘生事!你们担心有些多余,你们担的是那个司马昭之心!“鲁智深说。 慕容复依然冷冷地负手昂首,谁也不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国鲁哥,话不能这么说,毕竟,贞娘安危,匹夫有责么!“刘备说。 贞娘不知这些男人怎么碰到一起就跟乌眼鸡似的,她也不好偏着谁向着谁,只好笑着沉默。 宝玉忽然叫了一声,他看到慕容复手中的玄铁令了,”咦!怎么,玄铁令在你手里?“ 大家一齐看一下慕容复,又一齐看一下鲁智深,几个头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贞娘看着,觉得他们象看乒乓球赛的观众一样,望过来望过去,一时有些忍俊不禁。”鲁大哥自愿让与我,怎么,不行么?“慕容复依然是冷冷的表情。 几个人你望我我望你,又一齐望着鲁智深。”啊,这么回事,“鲁智深爽快地说,”这玄铁令是他爷老子的遗产,洒家念他身世可怜,就让与他了!“”他爷老子的遗产,这话从何说起?“曹操等人急切地异口同声地问。 鲁智深便把慕容复刚才说的故事简略说了一遍,”念他幼年丧失双亲,我等行侠之人,理当仁义当先,将他父亲遗产归还于他!“ 有几个人开始冷笑。贞娘说:”这个故事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啊?“ 曹操对刘备说:”玄德啊,你垄断煽情这个行当多年,现在可有竞争对手了,慕容大侠这个活儿不赖啊!“ 宝玉笑着对贞娘说:”贞娘当然熟悉,我们都熟悉,看来鲁大哥是上当了。这个故事明明属于北乔峰,怎么移植到南慕容这儿来了,gjm啊gjm!“”gjm是什么意思?洒家没文化,你能不能好好儿说话?“鲁智深皱了眉说。”简单解释就是说,慕容兄这故事属于抄袭。“段正淳说。 其他几人一齐点头,表示对段正淳的话鉴定完毕。”这故事在《天龙八部》里记得清清楚楚,是丐帮帮主乔峰的身世,不是他慕容复的!“宝玉说。”直娘贼的!“鲁智深攥紧了拳头,就要扑过去。 慕容潇洒地移形换位,退了一箭之地,他抱拳高声说:”鲁大哥容我解释!“ 贞娘眼看要打架,也急忙说:”叔叔休要性急,且听慕容大哥说话!“ 鲁智深听了贞娘的话,脚立即象钉在地上一样岿然不动,只是瞪了眼吼道:”你说!你说!“ 慕容复清清嗓子,朗声说道:”我得玄铁令,确有欺骗之嫌,但江湖之上,为争夺此令,人人不择手段,乃至于亲友反目,腥风血雨,那些争斗,岂是我以和平方式的几句谎言所可比拟。对玄铁令本身,我孜孜以求,而鲁大哥却毫不看重,鲁大哥执令,明珠暗投,而令在我手,则得其所哉。至于玄铁令在本岛所代表的涵义——“他略顿一顿,瞟了贞娘一眼,”本人没有丝毫兴趣,这一点,我得令之时,已与鲁大哥有君子协定,我将信守承诺!至于鲁大哥在意的,想必不是玄铁令本身,而是在于它代表的那个……机会,或者说,那个权力,鲁大哥,你当时让令与我,也正因为这个机会或者说权力还在你的手中,让令是你情我愿,现在我遵守君子协定,鲁大哥若出尔反尔,则非好汉所为,徒贻笑耳!“ 曹操听懂了慕容的意思,便向鲁智深求证说:”慕容公子说,他只得玄铁令,那个……“他也瞟瞟贞娘,”那个权力,依然属于你?“”这个……“鲁智深瞟瞟贞娘,脸一下红得发紫,”这个,这个,一切尽在不言中!“他福至心灵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一刻忽然明白了读书人要曲折表达意思时,为什么总要酸文假醋了。”可是……这个……“曹操一时不知如何表态,便望着其他人,其他人一齐耸肩摊手,瞟瞟贞娘,瞟瞟鲁智深。 贞娘冰雪聪明,看他们一付难言之隐的表情,觉得可能自己在场不便,就笑笑说,到了做饭的时间了,你们聊着,我去做饭先。 贞娘一走。大家一齐放松全身的肌肉,拍腰的拍腰,揉肩的揉肩。”现在怎么办?“曹操问,”我们大家定的协议,生生地被慕容大侠给毁了……“”我与鲁大哥,这也是自愿和公平基础上的协议吧。“慕容复平静地说。”慕容复啊慕容复!“曹操指一指慕容复,然后象乐队指挥那样举起双臂,对大家说:”预备——起!“ 那几个人便异口同声地说:”你不能为一己之私把世界搞乱!“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部 爱情股票 54 何必为难苦逼 ()鲁智深脖子上挂着那玉,别扭得了不得。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他觉得大和尚配一块闪闪发光的玉,真是不伦不类。 尤其是知道这块玉意味着他可以追求嫂嫂,心里更是别扭。 所以那玉挂在那里很硌人。 他又没地方可以放那玉,他的直裰没有口袋,搁在身外的地方又不放心,被人偷了玉事小,若被小人偷去了追求贞娘的权力与机会,他觉得自己就罪该万死了。 所以他得好好守着这玉,而挂在脖子上,垂在胸前,感觉上是最安全的。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搅到这么一个游戏中,而且还身不由己。 他现在非常纠结。 首先他决不会去追求嫂嫂。他虽然喜爱嫂嫂,但嫂嫂在他心中,神仙一般不容亵渎,自己怎么配得上去追求,想一想都很过分了。 他想,正好自己占着这个权力与机会,干脆就以这种方式守着嫂嫂,不让别人接近也好,他依然是护花使者。 但他觉得自己不够君子,游戏规则是他必须去追求,这个权力是所有参与者让度给他的,他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有欺诈之嫌。他如果是想借着这个权力来保护自己的护花使者地位,岂不又显得有些怂——他想护花难道还需要借什么来作掩护么,他怕谁?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想法,如果自己这么把贞娘封闭起来,岂不是让她守活寡,她会快乐吗? 从君子的角度上说,应该是,要么就玩,要么就让给别人玩。 从好汉的角度上说,应该是,护花就护花,就凭自身的力量,不需要借助额外的东西。 从人之常情上说,谁也无权剥夺别人重新生活的权力,尤其是对理应拥有更好未来的嫂嫂来说。 现在的鲁智深,有些无所适从了。 他挂着那块玉,都羞于再见贞娘,虽然明知道贞娘并不明白那玉的含义,但他自己做贼心虚,觉得这玉亮晃晃公然挂着,就有些明火执仗的感觉。 所以,当贞娘做好了饭,过来叫开餐时,鲁智深赶紧就用手捂了胸,跟着大家往食堂走。几个人看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都有些忍俊不禁。 到了食堂,大家盛了饭菜,远远地坐了吃,把鲁智深一个人留在了贞娘面前,鲁智深兀自捂了胸不撒手。 贞娘便帮他盛了饭菜。鲁智深饭量大,别人都用稍大的贝壳做碗,但鲁智深却没有足够大的贝壳,大家便用泥捏了一个大盆,烧制了给他作饭盆。鲁智深现在一手捂了胸,一手端了盆,贞娘用一个贝壳给他盛饭,半天还盛不满。鲁智深的汗就下来了,拿盆的手也因紧张而微微发抖。 “叔叔,一只手太费力了,你两手捧着盆吧。”贞娘见鲁智深满脸是汗,手也在抖,还道他拿不起饭盆,心中还奇怪鲁叔叔今天怎么这么没力气。 “洒家拿得起拿得起!”鲁智深慌乱地说。 “叔叔就是拿得起,这泥盆儿不见得吃得住劲,当心给掰了,还是两手捧着的好。” “不碍事不碍事,掰了再烧烧一个个……”鲁智深嘴唇都抖起来。 “这一没升国旗,二没奏国歌的,叔叔你老是一手抚着胸脯干嘛?” 贞娘这话一出口,那边桌上不知是谁带头扑嗤一下,几个人立即喷了满桌饭菜。 宝玉笑着说:“贞娘姐姐,鲁大哥在摹仿西子捧心呢!” 曹操也笑着说:“这应该算是东施效颦了吧!” 贞娘笑着说:“积点口德吧你们!” 鲁智深听了他们这些话,把心一横,捂了玉的手便放下来端着盆,那块玉便明晃晃暴露在贞娘眼前。 这玉虽然跟着宝玉来岛上有些日子了,贞娘却并未真正认真地看到过。宝玉身形单瘦,玉挂在脖子上,直垂到胸脯下,他跟着三藏和公孙胜学了些做人低调的道理,平时玉是藏在衣襟之内,虽然有几回开会时拿玉出来说事,但那会议都是贞娘所未参加的。现在这玉在鲁智深脖子上就不一样了,他脖子粗,肩上肌肉凸起,把挂玉的穗子绷着,玉不会垂得很低,况且他的直裰领口特别大,这块玉在他胸前便**果地一览无余。 贞娘惊叹一声,说:“这玉真是漂亮!” 对饰品的敏感和喜爱,大约是女性的本能了。贞娘也不例外。 鲁智深对贞娘喜爱的东西,自是不会吝啬,他一把便扯下玉来,“嫂嫂喜欢,拿去便是!”这一刻,他哪里还记得这个玉表示的是什么。 贞娘笑着说:“我哪能要叔叔的玉,看一下便是了。” 鲁智深把玉强塞在贞娘手中,说,“这玩意挂在洒家脖子上,老大的不舒服,就跟萨达姆脖子上挂着那绞绳似的,憋杀俺了!还是嫂嫂拿去的是!” “那哪儿成!叔叔带着这个虽然是有些不怎么相配,但这种东西肯定是叔叔小时候一直带着的护身符一类的东西,奴家拿了这个,岂不是罪过!” “不不,这不是洒家小时候带的东西,嫂嫂几时见过我带过这个……”鲁智深一时解释不清为什么会有这个。 “那不是他的护身符,是地摊上买来的粗制滥造的旅游纪念品。”曹操笑着给他解围,同时不忘记讥讽一下宝玉,这小屁孩几次说得他哑口无言。 宝玉并不争辩,只望着曹操笑一笑。 “是吗?奴家倒是不懂这个。”贞娘端详一下手中的玉,“看起来挺美的,想不到只是地摊上来的……”贞娘不知道曹操是开玩笑。 “对对,这个,早就不想要了……”鲁智深生怕贞娘不要,情急中把他的心声给说出来了。 “娘娘不妨先带上看看。”韦小宝喊道。曹操白了韦小宝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贞娘笑着带上玉,宝玉和韦小宝便鼓起掌来,“很好很好,美人美玉,绝配!” 贞娘笑着说:“拿奴家开心呢。”说着取下玉要还给鲁智深。鲁智深推开她的手,“洒家说过早就不想要了,嫂嫂难道不信我说话!” 贞娘看着鲁智深,她当然知道,鲁智深是不会说假话的。 “要不,就是看不上洒家的东西!”鲁智深看她为难的神色,有些急眼。 这一句真把贞娘逼上了梁山,她拿玉的手,伸出去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 “贞娘你也不用为难了,以鲁大哥的性格,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今天要是不拿了这玉,他不把它砸碎了扔海里去我就不是刘姥姥的本家!”刘备说。 贞娘笑着说,“那就谢谢叔叔了!” 曹操站起来说:“我也谨代表组织,谢谢鲁叔叔!” 说罢,他坐下来,轻声说:“事实一再证明,国鲁哥很擅长慷公家之慨,玄铁令和这玉,都是从他手中流失,看来我手中这些契据——”他掏出一把纸条,“果真成了不折不扣的写给农民工的白纸条了——我们总不能向贞娘要钱,只是,又委屈我们的宝兄弟了,你以后回家得调一下风水,这么不聚财。” 宝玉无所谓地摆摆手。 “看来,我们又得讨论下一个信物了……”刘备说。 “拉倒吧,现在谁还乐意把宝物交给我们没心没肺的鲁叔叔!”曹操说。 “那怎么办?”段正淳问。 “难道非得有这个吗,你们中国的古人不是云过——一诺千金吗?”鲁滨逊说。 “什么意思?”不知是谁问。 “意思就是,凭口头的诺言不是一样吗,比如说,智深兄想让谁,说一句不就行了,多省事!”鲁滨逊说。 “省事?省事不一定省心哪!”刘备说,“古人云,嘴巴两张皮,说话无高低。今天这么说了,明天一翻悔,算谁的?当然,鲁大哥这个人我们信得过,但这权力随时可能转出去的,别的人呢,别的人我们也信得过吗?” “而且,就是鲁兄这样的人,也特别容易被忽悠,编一个故事,让他一感动,信口就把权力让出去了。”曹操看一下坐在另一边闷头吃饭的慕容复。 “而且的而且,鲁大哥爱喝酒,指不定谁把他灌醉了,一时兴起,说让了,就让了。”韦小宝说。 “这还不是最狠的,指不定还可能有谁,把鲁兄一副毒药给害了,然后说,鲁兄遗嘱把权力让与他了,这叫做死无对证。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连皇帝的话都能被矫诏呢!”曹操说。 “这么简单的事,连这么复杂的权术阴谋都出来了,你是不是看多了《三国》啊!你们中国有句古人云,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你这把年纪了,少看点那种书少中点毒吧!为你好!”鲁滨逊说。 曹操心里说,就你这样,还中国通哪,半瓶醋瞎晃荡,老子就是《三国》的主角,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敢在这红口白牙地说话呢。 曹操不再搭理鲁滨逊,转头对大家说,“怎么样,下一步?” “什么上一步下一步,自打设置了所谓爱情股票以来,我感觉一直在原地踏步!”段正淳说。 “就是!你们总是对我这样的小屁孩怀着偏见,总以为我们会乱世,现在看来,我们的鲁大哥才真是乱世之主——虽然他不是有心的!”韦小宝说,他看了看鲁智深。鲁智深恍若无闻。 “韦兄弟这话对,我严重赞同!”刘备说。 “看来,当初我们把鲁兄强行拉进这个游戏,是不明智的?”曹操问。 鲁智深垂下了头,他从来没有想玩这游戏过。 “这甚至几乎简直就是肯定的!”段正淳说,“鲁兄自己不想玩,又妨碍别人玩——虽然是无意的!” “那我们只好想办法把鲁兄给开除!”曹操盯着鲁智深说,鲁智深依然呆若木鸡。 “当初他不玩,你们为自己利益强拉他入伙,现在他陪着你们玩,你们又要开除他,你们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三藏说。 “这有什么办法,是他自己太封闭,不能融入我们主流社会嘛。”曹操说。 “曹兄,虽然我有些厌恶你这副政客的嘴脸,但我不得不痛苦地承认,鲁大哥若被退出,是自然淘汰的结果,虽然天假这些政客之手。”公孙胜慢条斯理地说。 “唉,鲁大哥四肢强大,情感脆弱,有生理没心理啊……”宝玉叹息说。 “那我们就是有公理没天理了。”刘备笑着说。 “什么公理天理,力就是理!”曹操说,“虽然我体力赶不上鲁兄,但人类是靠智力生存的动物,否则我们都得在大象的指挥棒下演马戏!” “可是如果鲁兄坚持要玩,我们没有理由剥夺属于鲁兄的权力啊!”鲁滨逊说。 “你们玩,洒家不要这权力了。只是不要玩得太过火,否则,洒家有维护正义的权力!”鲁智深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得,终点又回到了起点……”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句。 “下一步选什么信物?玄德的双股剑还是洋鲁哥的火枪?”曹操问。 “还是古人云得好啊……”鲁滨逊刚开个头,刘备就抢了他的话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你是准备说这句的吧,我不抢你几句话,你以为我国中无人了!” “两个人不要叽叽歪歪,顾左右而言他,谁出这信物,给个痛快话!”曹操死死扣住主题。 刘备望着鲁滨逊说:“斗心眼我们玩不过他的,只能我俩pk了。” 鲁滨逊对曹操说:“操,你怎么这么厉害?” 曹操不动声色,“别说这些没用的,还是留了精神和玄德pk吧!” 鲁滨逊便说:“老刘,那我们pk吧。” 刘备笑着说:“苦逼何必为难苦逼……” 鲁滨逊点头说:“是啊,我可不想为难你,可是现在贼惦着我俩的宝贝了,我这火枪吧,其实非常不好做信物的,它很容易走火。” “把我们东方人当土鳖吧,这玩意不装子弹就是一废铁,倒是我这剑,很容易划伤人的。” “一个泼留希金,一个葛朗台,真是好看!”宝玉说。 鲁滨逊一听红了脸,刘备则辩解说,“这可不是吝啬,我真心觉得火枪作信物的理由比我这双股剑充分些,火枪只仅仅是武器,不能是别的,可这岛上没什么猛兽,人呢,就我们这几个同舟共济的人,所以根本用不着。而这剑除了是武器,它还能作生产工具用,伐伐木啊,钻个眼啊,削个果皮啊,什么的,用得着的地方多……” “你不用说了,”鲁滨逊说,“一是我说你不过,二是我脸皮明显比你薄,我现在脸上都**辣的,你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认栽,我缴枪!用你们中国古人常说的话……”他拿出火枪来。 “缴枪不杀!”刘备说,“不好意思,又抢你一回。” “不好混了。”鲁滨逊垂头丧气地说。 “你俩斗心劲,玄德ko掉你是正常结果!”曹操接了鲁滨逊的枪,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下一个问题又来了,国鲁哥已退出竞选,谁是下一个拥有机会的人?” “玩了这么些日子,你们怎么就没想过一个问题——贞娘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样类型的人呢?”三藏说。 “我也觉得奇怪,一个个都说喜欢她,一个个都这么漠视她内心的想法。”公孙胜立即表示赞同。,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看,都沉默了。 是啊,这么多日子以来,大家从表面上看,都似乎那么爱着贞娘。 对这个看来是心爱的女人,大家居然一直没有去想一想,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几个人愧疚良久,终于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异口同声地说:“那,我们一起去了解她一下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部 恨海情天 01 摩天崖 ()谢烟客放下电话,就皱起眉头沉思起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看书网 听说林高李在谢烟客手中,优柔的林冲,心中一急,也在最快的时间里作出了决定,先把机会让给所爱的人,“那你先替内子报仇,去杀了李逵吧!” 谢烟客又松了一口气。这个要求,对于他来说,算是相对较容易的。 如果由他来二选一,可能也愿意选择杀李逵。 高俅是当朝太尉,身居禁中,深居简出,不容易暗杀。他也听说过曾有多个暗杀小组进皇宫行刺铩羽而归的事。 而李逵则不一样了,他是江湖自由人氏,常常外出打劫或者自由晃荡,传闻他独身去沂县杀过虎,陪宋江去京城逛过窑子,还去寿张县坐过堂,总之属于不怎么安份之人,而且还要时时被派出与官军作战,他行走江湖的时候比高俅更多,这意味着对他下手的机会也更多。 一个高官会有许多专职保镖,而一个强盗最多只会有些小喽罗,两者的战斗力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保镖存在的意义完全是高官的安全,与此相比,自己的生命是可以被忽略的。而小喽罗根本的意义与此完全不同。 杀李逵的任务虽然让谢烟客松了一口气,但这只是与高俅相比而言的,其实杀李逵也并非轻而易举之事,因为他是独行客,而梁山却是众虎群狼。 谢烟客现在就想着该如何去做。 他基本上不考虑去梁山上杀人,那可是一个龙潭虎穴。只能是等待李逵出山之时。 所以,现在也没法想出一个既定的计划与方案。 谢烟客携林高李回到他的老巢——摩天崖。 林高李被谢烟客挟着,也没法反抗,他天性温和,不会作出激烈举动,又知道谢烟客功夫极高,知道反抗也是白搭,更重要的是,他也没觉得谢烟客怎么坏,激不起他的愤怒来。所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跟着。 有时,他也说想回去见师姐,和师姐在一起,但谢烟客要他出口相求,他脸子薄,揣不出谢烟客安的什么心思,怕恳求被拒绝,反而没脸,所以干脆不求他。 谢烟客有时候只想让林高李求他办一事,这样他就实现了承诺,连李逵也不用去杀了。落得轻松。但有时候,他高傲的心性又让他觉得,逃避那个任务,有点自己看扁了自己。 所以,他也不再逼迫林高李求于自己。 林高李没有社会阅历,不知别人会如何对待自己,也不敢求恳什么。 两人就这么相安无事地相处着。 不久他们来了摩天崖。谢烟客每日练功,也不时打探一下李逵的消息。 这一日谢烟客清晨起来,见林高李拿着一根树枝练剑招,他看了一会,觉得雪山剑法也不过尔尔,便来到崖后的一片松林之中。开始练功。 古代传奇《侠客行》如此描述—— “其时晨露未干,林中一片清气,谢烟客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将出来,突然间左掌向前一探,右掌倏地拍出,身随掌行,在十余株大松树间穿插回移,越奔越快,双掌挥击,只听得擦擦轻响,双掌不住在树干上拍打,……跟着便听得簌簌声响,松针如雨而落。他展开掌法,将成千成万枚松针反击上天,树上松针不断落下,他所鼓荡的掌风始终不让松针落下地来……但见千千万万枚松针化成一团绿影,将他一个盘旋飞舞的人影裹在其中。 谢烟客要试试自己数年来所勤修苦练的内功到了何等境界,不住催动内力,将松针越带越快,然后又扩大圈子,把绿色针圈逐步向外推移……渐渐到了物我两忘之境。 过了良久,自觉体内积蓄的内力垂尽,再运下去便于身子有损,当下内力徐敛,松针缓缓飘落,在他身周积成一个青色的圆圈。谢烟客展颜一笑,甚觉惬意,突然之间脸色大变,不知打从何时起始,前后左右竟团团围着九人,一言不发的望着他。 以他武功,旁人别说欺近身来,即是远在一两里之外,即已逃不出他耳目,只有适才全神贯注练功,心无旁鹜,当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别说有人来到身旁,即令山崩海啸,他一时也未必能够知觉。” 这九个人,就是得到张三和李四的报告后,追踪而至的长乐帮贝海石,米横野等人。 林高李被谢烟客从张三李四那里劫走后,根据他俩的描述,侦探霍桑当场就判断出劫人者是谢烟客。 后来张三李四回长乐帮汇报后,军师贝海石也同样作出了准确的判断。 侠客岛的邀请在即,长乐帮帮主还找不到,贝海石一干人急如热锅上的蚂蚁。有一点线索,都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张三李四描述的这个石中玉,似乎并非董超薛霸所描述的那个,但现在事在万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走一个。反正是找替罪羊,哪里会去在乎正版或者山寨版。 就这样,他们追到了摩天崖上。 摩天崖从无外人到来,谢烟客突见有人现身,自知来者不善,当下冷然一笑,说道:“众位是什么人?突然光临摩天崖,谢某有失远迎,却不知有何见教?”说着微一拱手。 这九人一齐抱拳还礼,各人适才都见到他施展‘碧针清掌’时的惊人内力,没想到他是心有所属,于九人到来视而不见,还道他自恃武功高强,将各人全不放在眼内,这时见他拱手,生怕他运内力伤人,各人都暗自运气护住全身要穴。 那知谢烟客这一拱手,手上并未运有内力;更不知他试演‘碧针清掌’时全力施为,恰如是与一位绝顶高手大战了一场,十成内力中倒已去了九成。 贝海石说:“在下长乐帮贝海石,领众兄弟来得冒昧,失礼之至,还望谢先生恕罪。咳咳,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有事求见敝帮帮主,便烦谢先生引见。” 谢烟客心想,什么帮主不帮主,明明想打玄铁令的鬼主意,他现在也不知道,玄铁令到底是在林冲手里,还是在林高李手里,或者是被林冲或林高李藏在什么隐秘之处。近来他虽与林高李在一起,自重身份,也没有恃强搜身。 既然你们不提玄铁令,我也乐得装b。 他微微一笑,装模作样地说:“贵帮帮主是那一位?在下甚少涉足江湖,孤陋寡闻,连贵帮主的大名也不知道,多有失礼。却怎地要我引见了?” 他此言一出,那九人脸上都现出怫然不悦之色。贝海石左手挡住口前短髭,咳了几声,说道:“谢先生,敝帮石帮主既与阁下相交,携手同行,敝帮上下自是都对先生敬若上宾,不敢有丝毫无礼。石帮主的行止,我们身为下属,本来不敢过问,实在帮主离总舵已久,诸事待理,再加眼前有两件大事,可说急如星火,咳咳,所以嘛,我们一得讯息,知道石帮主是在摩天崖上,便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本该先行投帖,得到谢先生允可,这才上崖,只以事在紧迫,礼数欠周,还望海涵。”说着,他右手一伸,说道:“众兄弟,大伙儿坐下说话。”当下那八人便四下里坐了下来,有的坐在岩石上,有的坐在横着的树干上,贝海石则坐在一个土墩之上。九人分别坐下,但将谢烟客围在中间的形势仍是不变。 谢烟客怒气暗生,心想,你们如此对我,可算得无礼之极。当下微微冷笑,抬头望着头顶太阳,大刺刺的对众人毫不理睬。 贝海石心想,以我在武林中的身分地位,你对我如此傲慢,未免太也过份。素闻此人武功了得,心狠手辣,长乐帮却也不必多结这个怨家。于是客客气气的道:“谢先生,这本是敝帮自己的家务事,麻烦到你老人家身上,委实过意不去。请谢先生引见之后,兄弟自当再向谢先生赔不是。” 谢烟客冷冷的道:“贝大夫,你是江湖上的成名豪杰,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是个响当当的脚色,是也不是?”贝海石听他语气中大有愠意,暗暗警惕,说道:“不敢。”谢烟客道:“你贝大夫的话是说话,我谢烟客说话就是放屁了?我说我这里没有你们的石帮主,阁下定然不信。难道只有你是至诚君子,谢某便是专门撒谎的小人?” 贝海石摇摇头,道:“不敢,不敢。说来惭愧,长乐帮不见了帮主,要请外人引见,传了出去,江湖上人人笑话。谢先生既说没有,我们远道而来,只好在摩天崖找这么一找,谢先生万勿多心。摩天崖山高林密,好个所在。指不定敝帮石帮主无意间上得崖来,谢先生静居清修,未曾留意。” 谢烟客寻思,这伙人为玄铁令这般大张旗鼓的上来,还会有什么好事?凭着谢某的名头,长乐帮竟敢对我如此张狂,自然是有备而来。他知道此刻情势凶险,心中一转念,突然身形飘动,转向米香主身侧,左手食指已点了他穴道,右手五指抓住了他后心。 谢烟客微微一笑,说道:“米香主,得罪了。”米香主怒容动面,却已动弹不得。 贝海石愕然道:“谢先生,你要怎地?当真便不许我们找寻敝帮帮主么?”谢烟客森然道:“你们要杀谢某,只怕也非易事,至少也得陪上几条性命。” 贝海石苦笑道:“我们和谢先生无怨无仇,岂有加害之心?何况以谢先生如此奇变横生的武功,我们纵有加害之意,那也不过是自讨苦吃而已。大家是好朋友,请你将米兄弟放下吧。”他见谢烟客一招之间擒住米香主,心下也是好生佩服。 谢烟客右手抓在米香主后心的‘大椎穴’上,只须掌力一吐,立时便震断了他心脉,说道:“各位立时下我摩天崖去,谢某自然便放了米香主。” 贝海石道:“下去有何难哉?午时下去,申时又再上来了。”谢烟客脸色一沉,说道:“贝大夫,你这般阴魂不散的缠上了谢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贝海石道:“什么主意?众位兄弟,咱们打的是什么主意?”随他上山的其余七人一直没有开口,这时齐声说道:“咱们要求见帮主,恭迎帮主回归总舵。” 谢烟客虽制住了对方一人,但见长乐帮诸人竟丝毫没将米香主的安危放在心上,仍然自行其事,绝无半分投鼠忌器之意,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罢甘休,他在练功中已几乎耗尽内力,若不能保得林高李,让他被长乐帮挟持,而长乐帮极可能借此得到玄铁令,那便有了制他的利器…… 但是今日太也不巧,强敌猝至,却适逢自己内力衰竭,若死保林高李,致自己不能全身而退,那可就一世英名付之于流水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念及此,谢烟客快速几招逼退众人,抽身引退。 谢烟客在陡陂峭壁间纵跃而下时,想到林高李落于敌手,自此后患无穷,登时大是烦恼,转念又想,待我内力恢复,赶上门去将长乐帮整个儿挑了,只须不见林高李之面,他们便奈何我不得。但若那林高李受了他们挟制或是劝诱,一见我面便说:‘我求你斩下自己一条手臂。’那可糟了。但现在也别无他法,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此事不可急躁,须策万全。 长乐帮诸人逼走谢烟客,很快找到林高李。林高李只能乖乖地跟着走了。 贝海石等人历尽波折,总算找到一个稀里糊涂的替罪羊。便回总舵安心等着善恶二使前来发侠客岛腊八宴的邀请铜牌了。 谢烟客次日再上摩天崖时,猛见一个高大的汉子站在松树之下发楞。 谢烟客想,我这摩天崖快成了人人想来就来的地方了,他满月复狐疑与愠怒地问:“阁下何人?” 汉子说:“是谢先生吗?在下林冲!” “哦!”谢烟客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好一员虎将。 “接到您的电话,我打听到您居于摩天崖上,便火速赶来,虽则冒昧,但先生必理解我牵挂小儿的殷殷之情!” “这个……”谢烟客想到长乐帮竟从摩天崖上将林高李从他手中抢去,实在太损他的形象,不由得面红耳赤。 “犬子蒙先生关照,在下不胜感激,给先生添麻烦了!”林冲躬身作礼。 谢烟客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连逊谢的话都说不出了。 林冲见谢烟客默不作声,稍停,又说:“先生念在下思儿心切,相烦让我们父子相见!” 谢烟客实在无可回避,只得老了脸,说:“令郎已被长乐帮帮众,乘我不备时……劫走……” “啊!”林冲大吃一惊,“久闻先生武功盖世,如何……如何竟然……”他一时说不下去了。 谢烟客浑身燥热,却不能不硬着头皮说:“只因我练功耗尽内力,遭到长乐帮九大高手的暗算围困……” 林冲虽然在震惊之中,思路并不混乱,他又问:“长乐帮如此劳师动众,必有重大图谋,却不知为何要劫一幼儿?” 幼儿?林高李怎么是个幼儿?谢烟客稍一楞神,觉得林冲可能是急火攻心,不会措词了,况且他的心事并不在这里,于是说:“他们是为了玄铁令……” “玄铁令?”林冲稍一转念,又说:“莫非内子已经得到先生的玄铁令,长乐帮欲劫犬子以为要挟?” 嗯?谢烟客又是一楞,听这话,林冲是没有玄铁令了,谢烟客回想一下与林冲的通话,确实没涉及玄铁令,是自己想当然了…… 不过,与他夫人通话时,却明确知道玄铁令不在她手中…… 那么,玄铁令只能是在林高李手中了…… “林夫人没有得到玄铁令,玄铁令是……是在令郎手中……”谢烟客说,但不觉之中,语气也不敢肯定了。 “什么?”林冲这一下吃惊,比刚才更甚,“犬子得到了玄铁令?他……他一个小小幼儿,怎么、怎么能得到这个东西!” 林冲第二次说到“幼儿”这个词时,谢烟客无法不在意了,“幼儿?你的孩子还算幼儿吗?都大小伙子了!我看着……比你还高了!” 如果唐伯虎曾经一笑二笑连三笑,那么林冲就是一惊二惊连三惊了,“你……你没搞错人吧?我的孩子才两三岁啊!”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部 恨海情天 02 扯多了蛋也疼 ()画外音:“按鲁岛爱情纪年,三月三了!该搞地菜煮鸡蛋了!” 厨房堆了大家捡来的一大堆海鸟蛋海龟蛋,贞娘则在起劲地洗着大家采来的地菜。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151+看书网 “没有鸡蛋,只好是地菜煮鸟蛋龟蛋了,”曹操说,“我都想念肯德鸡了……” “只要有地菜,效果就一样的。”贞娘笑着说。 “什么效果?”鲁滨逊问。 “地菜可以祛风啊。”贞娘答。 “风?什么风?”鲁滨逊问。 “体内的邪气,有外风内风……”,贞娘说。 鲁滨逊还要问,曹操制止他,“这中医概念你没法懂的,呆会又得吐槽,别误了正事,还是赶紧主持今天的游戏是正经!” “哦,今天又要做游戏!似乎一逢节日你们就得做游戏了。”贞娘说。 “人的定义就是——会玩的动物。况且,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须游戏。洋鲁哥,你可以开始主持了。” “还是老曹你来主持!”鲁滨逊说。 “耶!洋鲁哥学会谦让了!士未别三日,也当刮目相看啊!”刘备说。 “这就不要谦让了,你毕竟是鲁岛岛主,还是按惯例来办吧。”曹操说。 “倒不是我学会了谦让,而是回回开会都被你们篡党夺权,尤其是老曹,隐然领袖群伦,我这岛主当得甚无滋味。”鲁滨逊坦率地说。 “没办法,只怪孟德兄太有领袖气质了,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刘备说。 “玄德啊,你这到底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我啊?” “我现在谨以岛主身份宣布,真心话大冒险游戏现在开始!”鲁滨逊突然提高了嗓门说。 “鲁岛主到底还是耐不住了!”曹操说。 “我是耐不住你们这开会的效率!”鲁滨逊说。 “那好,现在我来说说游戏程序,由韦小宝同学掷骰子,掷到几,按韦小宝顺时针方向第几人接受大家的问话,因为是真心话大冒险,大家决不能说假话!”曹操说。 “我就知道,我这一宣布开会,下面定会有人来喧宾夺主的……”鲁滨逊悄声嘀咕说,刘备充满同情地望着他笑一笑。 韦小宝拿出一副骰子——这是他永不离身的法宝,朝手中吹了一口气,掷了出去。 “三!”几个人大声说。 从韦小宝顺时针数过去,第三人正好是贞娘。 贞娘坐在第三,韦小宝果然能掷到“三”。曹操刘备段正淳悄悄向韦小宝竖大拇指,公孙胜只是微笑。大家心里都说,要与这小子赌骰子,估计命都会给输出去! 鲁智深和贾宝玉却把骰子左看右看,确实是个“三”,又从韦小宝这边数了几次,确实第三人正好是贞娘,宝玉说,日怪,真还这么巧。鲁滨逊却望着韦小宝想,难道这家伙果真是能想投出几就投出几? “现在大家可以向贞娘发问了。”韦小宝一脸坏笑。 贞娘脸有些红,她笑着说:“大家有兴致玩,我配合好就是。” “岛主请发问。”曹操笑嘻嘻地说。 “我知道,发问这这种事得我来做,”鲁滨逊说,“就我对老曹这类人的了解,什么时候出头,什么时候滑头,他是很有心得的。” 曹操的脸皮非常难得地略红了一红,他打起哈哈说,“洋鲁哥,话莫扯远了,注意开会的效率!” 鲁滨逊便转头向贞娘准备问话,曹操却又说,“稍等,按游戏规则,是不是该由答话者起个毒誓,以保证是真心话……” “这个太多余了!”宝玉说,“我相信贞娘姐姐不会撒谎的!” “对对对!”有几个人附合了一下。曹操低了头坐下去。 鲁滨逊便向贞娘问道:“贞娘,你心目中一个完美的男性应该具备那些东西啊?” 贞娘听了这个问题,有些窘,红着脸笑看众人。鲁智深便叫道:“这洋鬼子怎么爱问这些丧尸问题!” 贞娘笑着说:“叔叔,这是游戏呢,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鲁智深便不言语了。 贞娘略想一想,轻声说:“一个好男人,首先应该是善良和有责任感的吧……” 段正淳说:“这话太对了!我觉得吧,佛教就是教人行善的,一般信佛的人,都是善良的,比如三藏师傅,当然,我大理段家也世代信佛,另外,善良这个词,一般说来,很难与政治家这种身份的人挂得上,老曹,老刘,你们以为呢?” 刘备笑咪咪地说:“听起来有道理,当然,一个到处留情,情人众多的人,怎么着也很难说是有责任感的人,老段你说呢?” 段正淳尴尬地咳了一咳,不望刘备,望着贞娘问:“还有呢?” 贞娘想起了林冲,又说:“男人得忍耐……” 又说:“男人要爽……” 又说:“更重要的是还得有才呀……” 又说:“男人要懂得爱……” 宝玉喃喃地说:“听起来象是哪个男装的广告……” 贞娘脸一红,说,“一时怕想不齐,便拿个现成的来说一下,好在这个广告倒说得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 “这么一听起来,”鲁滨逊说,“这跟现在流行的心理性格测试的感觉差不多啊,好象每个人都符合几点……” “这种测试都这样,大家觉得准的原因就是下意识去自动筛选,注意到与自己相符的,忽略掉与自己不符的。”曹操说。 “鲁二哥说每个人都符合几点,是说的在坐的各位吗?”贞娘对着鲁滨逊问。 “我,怎么成了鲁二哥?”鲁滨逊问。 “啊,奴家只是想把你与鲁叔叔区别开来……” “这样区别很好,大哥二哥,比国鲁哥洋鲁哥要简捷多了!”宝玉说。 “那是,本来我也有些二……”鲁滨逊自嘲地说。 “鲁……哥,不是这个意思……”贞娘赶紧说。 “我是在开玩笑!”鲁滨逊也赶紧把话拉开,“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说的在坐的各位,当然,是的!” “啊,在坐的各位么,自然都是优秀的男人……”贞娘说。 “真的吗?”在坐的各位异口同声地问。 “当然真的!各有所长,各具特色。” “那么,你能不能按一二三等排个次序出来?”鲁滨逊问。 “这怎么可能呢?”贞娘红着脸笑了,“每个人都是复杂丰富的个体,没办法作一个绝对好坏的划分的。” “可是,你要不能划分,这个事……有些难办啊……”鲁滨逊说。 “什么事难办啊?”贞娘不解地问。 曹操一看要露馅,这洋鬼子真是快人快语,赶紧说,“贞娘别听他的,他喝多了!” “喝多了?这岛上有酒?”贞娘愈加不解。 鲁滨逊忙说:“不是酒,是喝多了地菜汤。” “地菜汤能醉人吗?”贞娘大惑不解了。 “这个东西,你们中国人喝惯了,适应了,我头一回喝,有个水土不服的问题……”鲁滨逊红着脸说。 贞脸没注意他的扭怩的神态,听这话似乎也有理,便笑着说:“那你以后慢慢地喝点,习惯了就好。” 曹操指着碗中被地菜覆着的蛋,笑着说:“鲁二哥,这蛋搅在地菜里了,帮我扯扯蛋!” 鲁滨逊听出他的意思,也笑着说:“这蛋不能扯,扯多了蛋也疼。” 贞娘看他们那笑容坏坏的,知道说的不是好话,不再理睬他们,自顾低了头吃地菜蛋。 大家吃完,贞娘去洗洗涮涮,几个男人剔着牙来到草坪里。 “想不到,鲁二哥也学会耍滑头了。”刘备笑着说。 “跟着你们这么多日子,不学着点行吗。我这还算孺子可教吧。”鲁滨逊说。 “岂止是可教,简直就是可教!”曹操说。 “可是今天这个游戏却毫无收获。”段正淳说。 “就是啊,听了半天,贞娘说的男人的优秀品性,我们或彼或此,或多或少,似乎都能挨点边……”宝玉说。 “这就是游戏最大的收获啊!”曹操说,“作为优秀的男人,我们每个人都有希望,剩下的事情就在于各人的造化了!” “剩下的只有一个字——缘!”三藏说。 “玩了半天,还是没有解决下一步如何进行的问题。”鲁滨逊嘟囔着说。 “我是这么想,假设——”曹操锁了眉头,一副思索的表情,“假设,我们都属于某部小说中的人物,那么情节发展到此,作者会偏爱我们中间的谁,而让他更有机会呢?” “这个问题问得真是玄乎……不过,有点儿意思!”刘备说。 “这个问题涉及到一个情节本身的逻辑,比如说,贞娘的丈夫林冲,是一个武林高手,所以,她应该对一个武功高手会有一情结……”段正淳说。 “不能光看林冲的武功,他的性格更重要,比如说,林冲性格最大特点就是能屈能伸,善于韬光养晦。”刘备说。 “不过,作者既然把贞娘描写得有些小文艺,小清新,我们家宝玉获得机会也是合乎人物性格逻辑的吧!”公孙胜说。 “从创作的引人入胜来说,不循普通的思路,才能导致戏剧性的结果,况且,武功高只是一人敌,军事家才是万人敌呢!”曹操说。 “什么样的结果能比中洋结合更有戏剧性呢!”鲁滨逊说,“最重要的是,中洋结合,未来是最完美的,第一,后代最漂亮,你们看混血儿就知道了,第二,孩子说出国就出国,哪国好就住哪国,第三,一国两制,双语制教学……” “简直是思维混乱,乱七八糟!”曹操说。 “其实,我听说现在流行开放式写法,比如网络上发小说,前面的已经发表,后面尚在创作中,作者完全可以根据网友的反应来调整情节的走向,迎合大众才能更有市场。”宝玉说。 “你意思是,你比较迎合大众?”曹操问。 “没有,我不象你们,我说这话其实什么偏向都没有,我仅想表达的意思是,网友们会希望我们谁去追求贞娘呢?” “众口难调啊!”段正淳说,“我有些替作者为难了……” “你啊,真叫做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鲁滨逊说。 “这回你怎么不先说——古人云这仨字?”刘备问。 “你以为我傻啊,我一说古人云——你就会跟我抢话筒了。”鲁滨逊得意地说,“我这叫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部 恨海情天 03 你在哪里 ()霍桑带着陆小凤以及一些刑警终于爬上摩天崖,他们开始小心翼翼地搜寻。冰@火!中文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松风阵阵,鸟鸣山幽,此地似乎从来不曾有过人迹。 他们站在崖顶,这里视野广阔,但山间林深泉隐,白云缭绕,看不透看不破。 “兄弟们搜一搜看,有什么线索没有。”刑警队长黎昌钰命令说。大家分散搜寻。 “霍桑叔叔,您真的肯定是谢烟客带走了林高李么?”小凤望着霍桑问,她的眼圈有些红。 “凤姑娘,这个你放心,霍侦探很神奇的,他的判断从没错过。”黎队长说。 “可这个谢烟客又哪里去了?”小凤问。 “凤姑娘不要急,我们先看看现场。”霍桑拍拍她的肩说。 小凤只得跟着他们转悠,她心急如火。 突然有一个刑警叫道:“这泥地上有东西!” 大家都围过去看,只见泥地上有一幅画。 “是用这树枝画的……”黎昌钰队长拿起一根树枝,树枝一头还沾着些泥。他小心地把树枝交给一个刑警说:“带回去,提取一下指纹。” “这画的是什么阿物儿?”一个刑警说,“美女的头,身躯却是一个站立的……看样子是一个布老虎的造型……” “这象是儿童的动漫画……”另一个刑警说。 “莫非画的传说中的斯芬克斯——人面狮身像?” “瞎扯,狮子身上哪有这种花纹,这分明是卡通老虎!” “嗯,这美女的面容,画得倒很漂亮……” 黎队长挤过来看了那图画,沉吟一下,说:“这难道是传说中的虎图腾……” 一个刑警问:“黎叔,什么虎图腾?” “啊,有学者论证说,汉民族的始祖伏苗源自彝族的虎图腾。蜀地出土的汉砖上刻画的西王母就是人面虎身的一头母虎。象赣南皖南山区的小儿,常戴的虎头帽,吴越故地也保留对母虎的畏惧……” “队长真是渊博。”一个刑警说。 正说着,小凤也过来了。 她挤进人圈,一看地上的图画,就惊呼了一声:“这是我师弟画的!” “哦?你肯定吗?”黎队长转头问她。 “当然啦,我见他画过的……” “如此……霍兄的判断没错,林高李果然到了摩天崖……”黎队长说。 “你师弟为什么要画这么一个奇怪的……卡通人物呢?”霍桑也过来问。 “他是在想象着画他妈妈……”小凤说。 大家颇感新奇地你望我我望你。黎队长说:“想象?” “是啊,林高李没见过自己的爹妈……”小凤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黎队长正要问,霍桑挥手制止了他。 霍桑掏出一方手帕给她拭泪,亲切地拍着她的肩说,“坐下,歇会儿。” 小凤坐下来,其他人也陆续坐下。 “饿了吧,先吃点干粮?”霍桑掏出面包递给小凤。小凤果然有些饿了,拿过面包吃起来。 大家也开始吃干粮。 一会儿,小凤情绪慢慢稳定了些,她边啃面包边说:“我师弟身世有点神秘,他说他从没见过爹妈,我想可能他是从小被人收养的。但他自己老是说,他是很小的时候,摔了一跤,一下子就长到十六七岁的……” 大家又是面面相觑。黎队长说:“这可能是一个恶梦,可能与他小时候某种经历相关,比如小时候某次摔跤或者其他危险的事情给他心灵造成阴影……” “你师弟来的时候,有什么武术的功底没有——他是不是带艺从师?”霍桑问。 “没有,他一点武艺都不会,全是在学校从头学起的。”小凤说。 “这足以说明林高李可能确实是从小就与父母分开了,是被别人收养的。”霍桑说。 “是啊,他父亲是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他完全可以接受家传,但却被送到武校,而且长到十六七岁竟然没有没过一点功夫,这是不合逻辑的。”黎队长说。 “我们应该去雪山武校调查一下,看是谁把林高李送到学校的,那应该就是收养他的人。”霍桑说。 “可是他自己说是爹妈送他去武校的。”小凤说。 “他不是没见过爹妈么?这话又从何说起呢?”黎队长说。 “他说,是胡主任一路上教他这么说的……”小凤说。 “这个胡主任有什么鬼名堂,他似乎在隐瞒什么东西!”黎队长又说。 “这个也好解释,收养林高李的人可能不想露面,跟胡主任打了招呼,要胡主任说成是林高李的父母送孩子来的。”霍桑说。 “会不会有可能林高李确实是婴儿,对父母没有印象,路上摔了一跤,摔到脑垂体之类,刺激了生长发育,一下长成了十六七岁……”一个刑警说。 “你小子真是干错了行当,应该去做童话作家。”另一个嘲讽着说。 “其实说实话,我有时候实在觉得,师弟的为人处世,不象是十六岁的人,很多在这个年龄该知道的事情,他都不知道,要说,还真有点象是一个从婴儿一下子长到十六七岁的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怎么会把妈妈想象成一个老虎的模样呢?”一个刑警性急地插嘴道。 “这就怪我们学校的教导处的胡作为主任了,师弟悄悄地告诉我,他在来学校的车上,胡作为主任说他爸爸叫做什么豹子头,妈妈象一个母老虎……” “怪不得你上次说,他的最大心愿是想去动物园看看老虎豹子的模样。”霍桑说着,突然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不过,胡主任既告诉他,他父亲叫做豹子头,这也说明这位胡主任可能是从林冲手中接走的林高李啊……这中间哪个环节连不上呢?”黎队长喃喃地说。 “这说明这个胡主任说话不太靠谱,他在蓄意隐瞒什么……他向林高李灌输关于他父母的信息,倒是恰恰反证,胡主任说不定不是从林高李父母手中接的林高李。”霍桑说。 “问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自己难道不知道谁把他交给胡主任的吗?他怎么会接受这些灌输呢?如果他不接受,胡主任为什么还是要灌输呢?”黎队长一连串地发问。 “看来,胡主任这里是一个关键!”霍桑说,“一切事情经过他这里之后,就变得不合逻辑,不可理解了。” 小凤也努力想把这事想清楚,却越想越头大,她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反正就是这样,师弟总是想知道老虎豹子的模样,我每次总是告诉他,人没有长得象老虎豹子的,大家这么说,这是一个比喻,比喻人象老虎一样凶,可他不了解什么是比喻……” “大概他的语文是数学老师教的。”一个刑警插嘴说,他为自己的幽默而洋洋四顾了一下,但没有人理他,他只得讪讪地低了头。 “但他没见过老虎吧……”一个刑警说,另一个说:“废话!” “他没见过老虎,但我向他描述过老虎的模样,他便按想象画成了这个样子。”小凤说。 “还别说,他似乎有点画动漫的天赋。”一个刑警说。 “他画的这个女人的面容其实还满漂亮的……”另一个说。 “其实,如果你们稍微仔细观察一下,会发现这个女性面容的眉眼间,很有几分象凤姑娘。”黎队长说。 霍桑微笑说:“黎队长很细心,其实这不奇怪,在林高李的心中,妈妈是很漂亮的,他下意识就会把身边漂亮的女孩子作了想象的参照。” 小凤的脸刷地一红。 “现在可以肯定,林高李确实是被谢烟客劫持着,并且还曾回到摩天崖。”黎队长说。 “可是他把师弟带到哪里去了呢?” “凤姑娘不着急,你师弟不会有危险,谢烟客既认定你师弟是拿到了玄铁令,就不会伤害他。” “可是他没有什么玄铁令啊!” “这中间不知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长乐帮的人令谢烟客产生了误会。你师弟是不是有玄铁令并不重要,关键是谢烟客坚持认为他有,这就好,这就是他安全的保证——只是,如果有一天谢烟客发现这只不过是个误会的话,就可能有些麻烦……”霍桑微皱了眉头,“所以,我们必须加紧追到谢烟客!” “谢烟客独往独来,行踪飘忽,不太好追啊!”黎队长说。 “我们再细细搜寻一下,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霍桑说着,就低了头去周围察看,走到一棵松树下时,那一地的松针吸引了他,他俯身细细地看,后来,他甚至拿了一个放大镜,趴在地上看起来。 大家见他这模样,都呆呆地望定了他。 良久,霍桑终于站起来,直起了腰。“有什么发现吗?”黎队长问。 “这里曾经来过一些人,发生过一些打斗,”霍桑指着一地松针说:“这些松针不是自然的风吹落的,是人力所为,此外,地上还有一些划痕,以及至少三个以上不同的人的足迹……” “这些松针太规则了一点,围着一个圆心转,这不太象是打斗造成的啊……”黎队长说。 “黎队长不愧是华人世界的神探。”霍桑赞道。 “惭愧惭愧……”黎队长说。 “下一步,我们可能得派人去雪山武校了解一下林高李入学的情况,其次,我们得调查一下,是什么人到了摩天崖,既然敢上摩天崖与谢烟客作对,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可能是武林高手,也可能仗有众势,能在这两点或任一点欺到摩天崖之上的,不太多,想必不难查寻。” 小凤坐在山石上发呆。自林高李失踪后,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师弟,更在担忧着师弟,她知道师弟的心象一块水晶,他的经历也是一张白纸,他根本未曾涉世,不知这世上人心的险恶。而她失去师弟后,精神上也失去了傍依,没着没落的。现在她才切身体会到,她与师弟真的不能分开。 一只小螳螂从草丛中爬出来,爬过小凤的脚背。 这时,林高李的声音也在她耳边响起: “师姐,这是什么动物啊?它能吃吗?它怎么是绿色而不是红色的呢?它也会象狗狗那样生小崽子吗……” “暂停暂停!”小凤打着手势,“你肺活量还真行啊,这么一口气问下去,你不怕噎着,我还怕耳朵听得抽筋哪!这是干什么你啊?” “我刚才那些问话是连着一起的,中间没有标点对不对?”林高李的声音。 “对,又怎么着?” “那就只能算是一句话是吧?”林高李的声音。 “那又怎么着?” “那就只算是一个问题啊!”林高李的声音。 “啊,我一天限你问仨问题,你就来这一招啊!提问都连着赶,跑火车啊——还是那高铁啊!” “你也可以这么回答我,我不怕耳朵抽筋。”林高李的声音。 “你不怕耳朵抽筋,我还怕嗓子眼抽筋呢!不行!” “师姐……”林高李央求的声音在山林间回响。 小凤抬起头来,呆呆地看着云雾缭绕的山林,仿佛师弟的声音在那云雾里飘去飘来,她想,如果师弟现在回到她身边,她不会再烦他喋喋不休的提问,她不会再限制他一天只问三个问题,她会尽自己所知,耐心地回答他问的一切一切…… 霍桑过来,拍了拍小凤的肩,柔声说:“凤姑娘,我们的事儿完了,现在该下山了。” 小凤看了看他,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 黎队长过来,安慰地说:“凤姑娘放心,我们一定能追查到你师弟的下落的。” 小凤突然站起来,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对着高山大声喊道—— 师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远远的群山中,传来悠悠的回声—— 他刚离去,他刚离去……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部 恨海情天 08 增龄丸 林冲听到谢烟客说林高李是一个大小伙子时,不觉浑身一松,他觉得,谢烟客是弄错了人。请使用访问本站。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谢大侠恐怕弄错了,我儿子还是一个幼儿。” 现在谢烟客有些狐疑不定了,林冲在江湖也非无名之辈,除了武艺,他的人品方面有更好的口碑,至诚君子,谅不我欺。如此说来,自己这一向经历的事,倒是多有令人困惑不解之处。他慢慢回想着往事,疏理一下思路。他最开始抓到那个大小伙子,是以为他执有玄铁令,而这是窃听了长乐帮两个小喽罗的话认定的,现在看来,小喽罗的话并未经确切考证。后来他认定这大小伙子是林冲的儿子林高李,这是这个“林高李”说的,又未经确切证明,长乐帮那些人,拚着无缘无故地得罪他谢烟客,也要夺回“林高李”…… 难道,他根本不是林冲的儿子,却真是那个长乐帮的帮主“石中玉”?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想来,这个“林高李”被劫持的状态中,见我以为他是“石中玉”,以为我与“石中玉”有什么梁子,赶紧丢开这个身份,谎称自己是另一个不相干的人,以求自保,这倒也是可能的,至于他为什么要谎称是“林高李”,也许有他自己的原因,这个不须求解…… 其实——谢烟客突然想起——这个大小伙子是谁,根本不是自己要关心的事,自己真正关心的,只是那玄铁令。 让他认定这个“林高李”或者“石中玉”与玄铁令有关,一是两个小喽罗的话,二是后来这大小伙子自称林高李,而自己想当然把林冲寻找玄铁令的事与这个“林高李”联系起来了…… 现在一回想起来,这中间的联系,确实有太多的先入为主的成份。他细细地把他与扈三娘及林冲的通话一句句回想起来,才发现中间老大的破绽。关于“玄铁令”,扈三娘在电话中的原话是“我夫君不在,我有许久没与他在一起,没听说他已经得到了玄铁令”,而与林冲通话时,他只是直接问,“你求我杀一个仇人,是选高俅还是李逵?”而林冲回答“您是与拙荆联系过了吗?”双方都根本没有提到玄铁令! 想到此,谢烟客心里格登一跳,便问林冲:“林教头,听说,你曾经委托柴进寻找我的玄铁令,有这回事吗?” “有的!”林冲答得很干脆。 “柴进帮你寻到了吗?” “你不是在电话里说过,你已经与拙荆联系过,要帮我杀一个仇人了吗?”林冲说。 谢烟客马上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以为你夫人得到了玄铁令?” “你说你联系过她了,如果她没得到玄铁令,你会无缘无故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林冲反问。 问题出在这里了!谢烟客立即说:“我确曾与尊夫人联系过,但她以为你得到了玄铁令,才要我来问你,如果我只能帮你们杀一个仇人的话,你决定杀谁。” “原来如此!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玄铁令啊!”林冲有些吃惊,又喃喃地说,“内子怎么会认为我得了玄铁令?她听谁说的呢……” 谢烟客啼笑皆非,心说,她也是听我说的,这么看来,是自己的一个想当然,带得扈三娘也想当然,林冲也跟着起了误会。 这真是从何说起。 如此说来,玄铁令确实与林冲暂时没有关系,这个无需确证了,因为林冲承认想得到玄铁令,也承认想委托他报仇,如果他得到了玄铁令,现在就可以提出要求,而不会矢口否认。 这就是说,玄铁令现在在哪里,还是一个谜。 谢烟客想到此,不由暗生烦恼。 现在,那个“林高李”也与林冲没有关系,因为年龄相差太大。 但是他却与长乐帮有关系,而且现在就在长乐帮手里。 并且长乐帮的小喽罗说他持有玄铁令,虽未确证,但无风不起浪,这毕竟是目前关于玄铁令所在的唯一的消息。 现在想来,宁可玄铁令是林冲这样的至诚君子得到,至少,他不会藉此对自己加害。 可是如果真让长乐帮得到了,后患真是无穷。 长乐帮大闹摩天崖,这个账也是得算的。 但如果现在去找长乐帮,他们挟了所谓的“林高李”——或者说“石中玉”——或者说玄铁令,将会如何对付自己呢? 谢烟客很纠结了,既想马上去找长乐帮,又恨不得永远见不到长乐帮的“石中玉”。 正胡思乱想着,听得林冲说道:“谢先生,我暂时没有得到玄铁令,也不敢劳烦先生办事。犬子既未在先生处,那就还在学校,或者另有他生,林冲就此告辞,异日若有机缘,再来请教先生!”说罢施礼便行。 谢烟客心不在焉地回了一礼。林冲已然远去。 几天后,当林冲走进施耐庵家的小院落时,施耐庵喜笑逐颜开地迎上来,说:“好消息!文龙啊,找到他的家了!” 林冲一听,也很高兴,“这太好了!这太好了!”他搓着手,不知道如何表达,林冲其实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 “搭帮热心的志愿者,还有无数的网友,当然,尤其得感谢神奇的互联网!”施耐庵说,林冲以为他接下来还会感谢一系列的什么什么tv,但施耐庵终于只是仰头吱地喝了一杯酒,把他后面的话都吱了进去。 林冲才发现院中的小桌上摆了酒菜。 “来来来,一起庆贺一下,为文龙!”施耐庵说。林冲便坐下去,拿起酒杯。 “文龙这几天回去与妈团聚了,他还会来的。说实在的,这娃一走,我心里还空空落落的,正好这一向你又出去了,我独自喝着这酒啊,也不知是庆贺呢还是解闷。” 两人干了一杯。 “这信息时代很强大,不少孩子都找到自己的家,当然,这和每年二十万被拐的孩子这个数字比起来,还远远不够,唉!”施耐庵叹了口气。 “文龙这事,也费了不少周折吧?”林冲问。 “谁说不是啊,他离家时才四五岁,没有什么记忆……” “文龙都来这有上十年了么?” “没有没有,也就一年有余。”施耐庵摆手说。 “这个……不对啊,文龙现在也十多岁了吧……” “这个啊,正是文龙寻亲最费周折的地方!”施耐庵喝了一口酒,抹抹嘴唇,说,“开始我寻找的方向就错了,只注意了那些现在该有十岁以上孩子的资料,可没想到,文龙刚来时,其实只有四五岁,严大妈收养的孩子有百多人,如果她不是把文龙单独送到我这里来,我也拎不清他的具体情况。原来这孩子啊,可能是被人拐子喂了增龄丸,是突然长大的……” “等一下,什么增龄丸是怎么回事?”林冲插嘴问。 施耐庵便把寻找陆文龙的过程细细讲述了一遍,“你看,现在人拐子可有多黑,喂这个增龄丸,让一个几岁的孩子在短时期内一下长到十多岁,孩子也很快失忆,他们的父母也几乎不可能找到了,首先年龄就不对嘛……” 林冲听到这里,心中猛然一震。 他想起谢烟客那里的那个十多岁的“林高李”了。 虽然他不相信那个所谓林高李就是他的儿子,也不信世事会有如此的巧,但此刻,他对林高李的牵挂突然不可抑制,他曾是一直竭力地不去牵挂林高李,他觉得儿子在一个封闭的武校里是安然无恙的,如果有什么,学校也应该会通知他。 但现在,他觉得,应该向学校问问儿子的情况了。 他与扈三娘约定,三娘看完儿子后就来施耐庵家。这么多天了,三娘却还没来,他一直觉得,三娘许久不见儿子,想多与儿子聚一聚也是正常的,而现在,他却隐隐觉得这时间还是稍微长了一点了。 想及此,林冲便坐不住了,就要借施耐庵的电话一用。施耐庵反应倒也快,“张兄弟见文龙归家,自己也想念儿子了吧?”林冲只得笑笑点头。 进屋,拨通雪山武校的电话时,林冲莫名地紧张,嘟嘟的声音仿佛响了几个世纪,好容易有人接了,说找胡主任,又仿佛等待了几个世纪,终于听到大胡子的声音“哈罗,是谁?有什么事?”林冲忙说,“我是林高李的父亲。”他声音压得很低,还转头看看门外,施耐庵仍坐在院中。 那头一听是林高李的父亲,声音立即变得热情,“啊,林先生啊!尊夫人还在学校,要不要找她听电话?” 林冲正不知该说什么,赶紧说,“最好最好,麻烦您了!” 听到扈三娘还在学校,林冲反倒松了一口气,他想,儿子应该是没有什么事,否则,扈三娘应该会打电话告诉他,而且也不可能独自在学校呆这么多日子。 大胡子撂下电话,叫人去宿舍喊扈三娘接听,心里有些浮想联翩,不知林冲这时候来电话是何意。 扈三娘听说林冲来电话,匆匆便往办公室走。这一向她被大胡子用缓兵之计拖在了学校,每日心急如焚地盼着儿子归来,她不敢随便给林冲打电话,怕自己大惊小怪地反而让林冲不安,她想等儿子回校后,根据所见的情况,再慢慢让林冲去了解。 现在林冲来了电话,肯定是想知道儿子的事情,这就让扈三娘很纠结了,该如何说呢? 拿起电话,果然,林冲第一句就是“见到儿子了?” 扈三娘稍微迟疑了一下,只得说“还没哪?” “啊?!” 扈三娘只能竹筒倒豆子了,“学校说,儿子与老师在外面参加实习课,一直没归校。我呢,只好在学校等着啊,等得心焦……” “儿子能参加实习课?什么实习课?”林冲疑惑地问,在他心里,那么小的儿子送去学校,头几年基本算是进托儿所的。 “是这样……你听说过什么增龄丸没有?” “听……听说过……”林冲有了一点预感,但他仍然没有相信预感。 “学校说,我们林高李吃了一种什么增龄丸,长到十七岁了……” 林冲脑子嗡的一声,这一声响过之后,他心里象是雷鸣后划过一道闪电,突然一片雪亮,如果,谢烟客曾经劫到的那个人,真是林高李的话,那么,林高李根本就不是上什么实习课去了,而是谢烟客从学校把林高李劫去了,正好逢上扈三娘去到学校,校方没法交差,只好用了什么缓兵之法,把三娘滞留在校……当然,学校肯定也出动人马去寻找了……或者,谢烟客所谓的长乐帮的人劫林高李,莫非是校方的人冒充? 至于谢烟客为什么要劫谢烟客,从谢烟客口中透露的信息来分析,莫非他疑心我们得到了玄铁令,而想劫持林高李以要挟我们? 谢烟客又怎么会认为我们得到了玄铁令呢? 一个个疑问不断冒出来,林冲有点晕,现在这么凭空想着,是没法解开它们的,只有再去一次摩天崖。 扈三娘见林冲在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吭声,觉得他一定是懵了,这事给谁听了都得懵,虽然自己一直担着心,但还不能不安慰林冲,“你也先不要急,听说这增龄丸也不只是我们孩子在吃,听说到目前为止也没出过什么事,听说……” 从来不急的林冲,也忍不住抢白一句,“怎么这么多听说,我还听说,有孩子在学校铊中毒呢!” “那是有人投毒,两码事,”难得见林冲急眼,扈三娘自作轻松地笑一笑,“除了听说,我也说点眼见的吧,我倒是见到了儿子的照片,满帅满精神的,个头特别高,长相也吸收了我俩的优点。” 林冲岂能不了解扈三娘的苦心,他明白扈三娘此时的担心一点也不比自己少,这些话也是安慰自己了,他也赶紧说:“那就好那就好,其实我刚知道,我教的这个孩子,也吃了这个什么增龄丸,几岁就长成十几岁了,身体各方面倒还挺不错……”怕扈三娘担心,林冲也不敢贸然把谢烟客那里遇到的事说出来,因为那究竟是不是林高李,还没得到确证。 林冲想到谢烟客说的那个少年,心里又有些着急,匆匆交代了扈三娘几句,让她在学校耐心等着,不要着急。 然后就挂了电话。 出屋来,施耐庵正端起酒杯准备劝酒,见林冲一脸凝重,便问“出了什么事吗?” “我得再上一次摩天崖。”林冲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谢谢,没有什么大事。”林冲说,施耐庵想说什么,终于忍住,说:“祝兄弟好运!” “谢谢!”林冲握了握施耐庵的手,两人相视一眼,一切都在不言中。 林冲走出院门时,又回头问了一句:“文龙吃那个什么增龄丸,时间不短了吧?” 施耐庵不知其意,回答说:“不短了,起码也得一两年了吧……” “好象身体还挺棒的?” “是的……” “哦,谢谢!”林冲回头走了。 施耐庵站在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 第三部 恨海情天 09 让剑 “段兄,想跟你谈谈心啊!”曹操说。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曹兄请讲。”段正淳说。 “段兄这剑,是三藏师傅相让,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让给你?” “三藏师傅是出家人,是大家把他逼上贼船的,他让剑很正常啊!” “让剑是正常,但是这么多人可以让,为什么偏偏让给你?” “这个……”段正淳把指甲在剑上弹了一弹,反问道:“曹兄以为是为什么呢?” “有人授意啊!” 段正淳微笑着,依然反问:“曹兄以为是何人授意?” “公孙道长!” 段正淳依然微笑,依然反问:“曹兄果然高人,何以得知?” “段兄若稍微想想其中奥妙,你要猜中也不难的!” 段正淳慢慢敛了笑,说:“愿听指教!” “依公孙道长本意,他乐意三藏师傅让剑给谁?” “……宝玉?” “没错啊!可是他偏偏让三藏师傅传给了你,段兄可知这为什么?”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段兄果然好智慧!”曹操击了一下掌,又说,“段兄可乐意为人作嫁?” “这个……谁在为人作嫁还难说啊!” “这话不错!也正因为如此,你我所处位置都是一样,本应算是同呼吸共命运的难兄难弟,却偏偏不得不进行你死我活的pk,真是尴尬啊!”曹操搂着段正淳的肩膀,说。 “那么,曹兄对于摆月兑这种尴尬,有何高见?” “我不得不说,我一筹莫展!”曹操摊开双手。 “我代曹兄把话说出来,曹兄意思是不是说,我俩不作无谓的争执,君子协定,留下希望比较大的那个,应付贾宝玉?” 曹操咳了两声,不置可否。 “曹兄,这么一来,你我二人又得起无谓的争辩,或许,你已有了让我退让的一套说词,按过往经历来看,这也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我还是用行动来进行优胜劣汰吧。” 曹操被看破心事,有些尴尬,又咳了两声,说:“唉,段兄实在是误会,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我俩现在处于什么境况,这种境况又是谁造成的,所以,我俩不管谁胜谁败,都不能让那在后的黄雀捡到便宜。” 段正淳叹了口气,“唉,曹兄淡定些,我们的境况是天造成的,命造成的,贞娘只一个,资源有限,别的事上也许我们能成朋友,这件事上却永远不可能真正友好,这与谁是我们背后的黄雀无关。我若侥幸赢了曹兄,就面对下一个对手,自会全力以赴,不让他捡了便宜,我若不幸输给曹兄,出了局的人,那局中是何人,他是否捡到便宜,已与我毫无关系。” 曹操摇头笑道:“段兄果然有大境界,大胸襟,曹某倒显得狭隘了……” 段正淳也笑道:“不然,曹兄胜负心炽,功名心强,或是创造历史之人,段某终究得走出世一途,你我是两股道上跑的车啊!” 曹操盯着段正淳说:“既然如此,段兄何不及早了悟,放下这尘世间的情感!” 段正淳竟然叹了一下,说:“唉,段某便是在这情字上解月兑不开……”他低了头,沉吟一会,抬起头又说,“如果,我现在真愿意出让,曹兄希望我让给谁——或者说,你希望下一个对手是谁?” 曹操认真地望着段正淳一脸认真的表情,认真地想了一想,认真地说:“如果我能打到终点,则个个对手都必相遇,早遇谁晚遇谁都一样,如果我不能打到底,则早下场与晚下场也没什么区别,随便吧!” 段正淳笑着说:“既然如此,容我想一想……” “你在这慢慢想,我找贞娘说话去。”曹操说。 “行,今日单日,逢双日则轮到我来,就象按车号单双分流管理交通一样,这样能避免拥堵撞车。一定为定?” “一言为定!” 曹操起身就走。 山上一条清清小溪流下,在山脚积成一个小潭,贞娘正在潭边浆洗衣裳,一边轻轻地哼着歌:“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淅沥沥沥沥沥下不停,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哗啦啦啦啦流不停……” 曹操微笑着听她唱完一曲,那声音也象小溪一样一滴一点浸到他心深处。 “……请问小溪,谁代我追寻,追寻那一颗,爱我的心……” 曹操轻轻鼓起掌来,贞娘听得身后有人,吃了一吓,转头看到曹操,脸微微地红了。 “原来是曹大哥,你这么轻轻地过来,吓了我一跳。” “想不到贞娘嗓音如此甜美,中音部份极似徐小凤,高音部份直追邓丽君!” “曹大哥取笑了。”贞娘面红过耳。 “不是取笑,不敢取笑,我是认真的!”曹操认真地说。 贞娘认真地看看他认真的表情,认真地说:“那曹大哥可不适合论文艺……” “文艺我真是完全的外行……” 贞娘看看曹操的表情,又说:“奴家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一点也不!我特别喜欢贞娘的直爽率真!”曹操盯了贞娘的眼睛说。 贞娘从未见过曹操这样的告白与凝视,才恢复正常的脸又有些发热。她没说话,且低了头洗衣。 曹操一想,今天话已到这个份上,机会也难得,索性捅破了窗户纸,“贞娘不用问那小溪,那一颗爱你的心,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贞娘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看着曹操半响,才突然一下明白,脸便刷地红如熟透的柿子,她用细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曹大哥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玩笑?”曹操这时把一切都放下了,几乎是吼着说道:“我这象是在开玩笑吗?我从见到贞娘的那一刻,就被你秒杀了,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几个月来,我睁开眼睛是你,闭着眼睛是你,你就象那燃烧赤壁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温暖我心窝,每次当你悄悄走近我身边,火光照亮了我,你的大眼睛,明亮又闪烁,仿佛天上星,最亮的一颗,你就象那一把火……” 贞娘红着脸打断他的话:“曹大哥不要唱这个一把火了,听得奴家心惊胆颤的,上一回那个谁唱一把火,把大兴安岭都给烧了……” 曹操说:“贞娘不要翻老黄历了,那是多年前的事了!” “可是厦门公交车的大火不是多年前的事吧……” “那我给你唱《小雨来得正是时候》——该不会说我把南方水灾给唱来吧……” “曹大哥不要费心思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说的那个……是不可能的!”贞娘语气颇为坚定地说。 曹操突然双脚一软,其实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到,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意面对,他无力地轻声说道:“给个理由先……” 贞娘看着曹操,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为奇怪的问题,她甚至浅浅一笑,说:“这个理由难道不是妇孺皆知的吗,贞娘是有夫之妇啊!” “这个,据我所知,你丈夫林教头不是已经去世了么?” “贞娘生为林家的人,死为林家的鬼!” “贞娘,你,你不能这么封建啊!”曹操此刻心里翻了五味瓶一般酸辣咸涩苦一齐涌上来。 “小女子一介凡人,生在封建年代,能够如何?谁也不能超越历史局限啊,你真当我们能跑到穿越小说中去?” “贞娘可知,这岛上的居民,其实……其实都象我一样喜欢你……”曹操垂死挣扎,想觅得一线生机。 贞娘站起来了,轻声然而是坚定地说:“那奴家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此刻她面色如常,神情异样平静。 曹操一坐下来,完了,一切都完了,这些日子以来所有人的所有心思都白费了,大家终究斗不过一个十八般武艺般般精通的死教头。 他现在似乎只有两种选择,出让手中的剑,自己做一个旁观者,冷眼看后继者一个一个毫无悬念地倒下,就象看一场知道结局的电影,或者,去告诉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另找点好玩的游戏,这个游戏,结束了…… 他略微想了一下,就作出了决定,他还想看看这游戏最终结果,哪怕只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情看所有人受挫,闲着也是闲着,况且,只有让游戏继续,才可能有变数,虽然可能性极小,也胜于无。他现在才意识到,要在这件事上彻底死心有多么难! 现在再说段正淳,曹操走后,他竟然有些恍恍惚惚,他靠着树坐,心想,一场爱情角逐,看尽明争暗斗,这个故事太不浪漫,太缺少情调了。段正淳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自己作为参与者,作为故事中一个人物,应当通过自己的努力,使这个故事变得更阳光一些,更美好一些…… 他这么想着想着,不觉困倦上来,竟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段正淳刚一睡着,就开始迷迷糊糊做梦。和风柔柔地拂着他,阳光薰薰地抚着他,给他提供唯美的梦的氛围。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段正淳现在虽然是做白日梦,也无例外地与他的所思关连着…… 他梦见了美丽的阮星竹,他到鲁滨逊岛上,是阿紫用阮星竹引来的,曾经与几个情人的相处中,他对在小镜湖畔与阮星竹缱绻的日子是念念不忘的…… 此刻,阮星竹正微笑着向他走来,走来,他叫着阮星竹的名字奔过去,奔过去…… 突然有几个帅帅的男生拦住了他的去路,那几个男生说:“请你不要靠近我们的班花,我们现在宣布,她属于我们6108寝室!” 他站住了,看着那几个帅气逼人的男生,历来自负的他,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胆怯,他喃喃地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星竹的同学。他们答。 “阮星竹属于你们6108寝室是什么意思?”他问。 “我们六个人是同一寝室,同时爱上了星竹!”他们答。 “你们也将开始一场爱情角逐吗?”他问。 “是的!”他们响彻云霄地回答。 “那么,”他说,“我希望你们的故事多一点正能量,少一点勾心斗角。” 他们说:“你老望安,我们早已达成共识,不会因此伤了同学加兄弟的感情的!” “真的吗!那我拭目以待,我会一直全程跟进的。” “你就好好看着吧!”他们说。 段正淳现在非常纠结,他想,阮星竹明明是我的女人,怎么成了他们角逐的对象了? 段正淳眼光越过这几个男生,向他们身后看去,阮星竹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努力地回忆着刚才看到的阮星竹,又觉得有些似是而非,他现在都没有把握说,那个看起来象个大学生一样的女子,就是他一直牵挂着的阮星竹,事实上,她的发型和衣装都很陌生…… 他想先看一看再说。 这时,他看到一个黝黑的男生正在搓纸团,他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他们也是抓阄。 一会儿,几个男生都拆开了自己的纸团,然后他们你望我,我望你,一齐看着床上最后一个未拆的纸团。 一个高鼻深目宽肩长腿的帅气男生走向这个纸团的主人,说:“小强,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啊……” 不用说,这个小强,就是区区在下我。 我一直拿着慕容的信在发呆,也没太注意他们的抓阄过程,我的纸团被扔在床上闲置着。当他们所有眼光都集中到我身上,然后又集中到我扔在床上的纸团上时,我一刹那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历史在重演吗?”我喃喃地问。 “大概是的,”王劳武也喃喃地说,他眼睛有些失神,“当年鲁岛上的唐三藏,不想参与抓阄,结果竟然就抓到,今日小强你也不想参与,结果事与愿违,你无法置身事外了……” 我看了看他们手中空白的纸条,慢慢放下慕容的信,拿起纸团轻轻地展开…… 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美丽的名字—— 阮星竹 段正淳一看这个名字,大吃一惊,这果然是我的女人,他大叫一声抢上前去…… 突然感觉脚下踏了个空,他跌翻在地,猛然惊醒…… 原来是一场梦! 段正淳睁开惺忪的眼睛,梦中的情景,已忘记了大半…… 这时一个身影遮住了他头顶的阳光,他抬头一看,是曹操站在面前。 “抱歉,我打扰了你的好梦吗?”曹操微笑着问。 “没有没有!”段正淳站起来,拍着上沾着的草屑,“我睡了很久吗?” “不算太久,”曹操耸耸肩,“还不到一顿饭功夫。” “那么,”段正淳慢慢回到现实中来了,“你去找过贞娘了吗?” “找过了。”曹操面无表情地说。 “情况如何?有进展吗?” “有相当的进展,”曹操说着,解下腰间的剑,说:“这进展就是,我打算让剑!” 第三部 恨海情天 10 理解万岁 我拿着写有阮星竹名字的纸条在沉吟。请记住本站的网址:n。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我不是不喜欢这个漂亮女生,但我贫寒的家世和经历,让我觉得恋爱是一种奢侈,是一个遥远的童话。父母那“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日子烙进我骨头的年轮里,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我与妹妹的出世都是历史的错误。 进入大学之后,我写诗,组织诗社,在别人眼里我是浪漫的才子,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浪漫与我无缘,我内心对现实充满不安,因而我有最为世俗的生活态度,也因其世俗,我才会拚命寻求表面的浪漫与高雅来维持平衡。琴棋书画等技艺,在人看来是高雅情调,在我看来,是增加自身价值的法码,借这些我抗拒着自已与生俱来的卑微感。一方面我希望自己无所不能,有更多的生活技能,使未来的求生有更广泛的渠道,一方面我又陷于“艺多不养身”的恐慌之中。 爱情之后不是就是婚姻么,婚姻之后不就是重复父辈的日子么…… 我觉得我还没为爱情的到来做好准备,我的肩膀还负荷不起我想象中的生活重担。 正在胡思乱想时,一只手就那样没有预兆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头一看,刘红旗笑嘻嘻地坐在我床边。 “小强哥,我来帮助你解除选择的痛苦吧。”这家伙的笑甜得腻人,从来只叫我“小强”,这会儿成了“小强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知道,你现在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会把心思用在恋爱上,而且更不想花钱,要不这样,我出十块钱餐票买你这个签,你不但不花钱,还赚钱,我也乐得有了恋爱机会……” “这小子,亏他想得出!”张大山说。 “这不是他想出来的,大概是从古时候那鲁滨逊岛上的爱情故事中得到的启发。”李晓世说。 “这故事我怎么不知道?”张大山问。 “你平时少打点篮球,多看点课外书就会知道了。”李晓世说。 “那么,三藏让签的历史还会重演吗?”王劳武望着我,问。 我其实并没想多久,这个账太容易算了。十块钱餐票已够我吃半个月了,放在两年前,我与夏大龙租房子,一个月才五块钱租金呢。 “历史会重演!”我回答,一边把手中的纸条递给刘红旗。 “谢谢!”刘红旗说,“其实我知道,如果我们不是这样的铁哥们,给多少钱你也不会让的!” 他这话没错,虽然我能算账,但友情的份量更重。我只是不想说出来,以免显得伪饰。知交就是知交,刘红旗很明白我的心! “这样不违规么?”张大山问。 “不违规,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更好地捍卫我们的最高原则——肥水不流外人田。”李晓世说。 “愿闻其详。”张大山说。 “与其让心不在焉的小强去进攻,不如换一个更投入的人,这样留住星竹同学的把握才更大一些。”李晓世说。 “谢谢!理解万岁!”我和刘红旗竟同时说。 “那么,如果我比你更投入,你让不让给我呢?”张大山嘻皮笑脸地说。 “不要把一个神圣的事情搞得跟起哄似的行不?”刘红旗说。 “这真不是起哄,”张大山忽然敛了笑,“我和你一样喜欢星竹同学,没抽到好签,本来只有怨运气不好的份,你现在突然来这一招,让我也看到了改变运气的希望嘛。我不过是用起哄的方式,做一件最严肃认真的事情。” “我个人对大山的行为表示理解与支持。”赵陆海突然插了一句。 “谢谢!理解万岁!”张大山鞠了一个躬。 “倒不为别的,我只觉得小强这个签出得太便宜了,我佛曾说:经不可轻传,亦不可以空取,向时众比丘圣僧下山,曾将如来的经书在舍卫国赵长者家与他诵了一遍,保他家生者安全,亡者超月兑,只讨得他三斗三升米粒黄金回来,佛还说他们忒卖贱了,教后代儿孙没钱使用。如今一支爱情签,仅以十块钱餐票换得,星竹难道这么不值钱?”赵陆海说。 “远远不止!只出十块钱是因为,第一,我是始作俑者,暂时没有竞争价格,第二,这只是一个机会,并不代表已经得到星竹,如果失败,这餐票等于打了水漂,第三,其实我与小强也差不多,属于穷人家的孩子。”刘红旗侃侃而谈。 “穷孩子”已经是我袁小强身上扯也扯不掉的标签了,不过这个时候暂时还是诗人走红的浪漫年代,大家对我也比较友好,这使我时时庆幸自己在大学时代,没有二十多年后的学弟马加爵那样的境遇,否则也不知自己会不会向同学挥起屠刀。 这一周因父亲病了,我得回家一趟。我极少回家,这样至少可以省下若干路费。 我回家探视父亲时,听到妹妹无意中说起,喻家坪那一带都要拆掉,就忍不住要看看卓公馆了。 我内心也希望碰到慕容鸿卿。虽然我知道他基本上应该是在自己的店里。 我没去过他在兴华路的店子,也没有时间去一家家店面寻找。 喻家坪已经是一片废墟。一条巷原来的幽深竟成一片敞亮,巷的尽头,卓公馆的大门突兀地立在一片废墟中。 我信步走向卓公馆,大门上一个大大的“拆”字一步步清晰起来。 大门虚掩着,门上那个方寸小窗却开着,显出里面的天光来。以前的卓公馆,即使大敞着门,里面也是幽暗而神秘的。我推开门,大门涩重的声音依然,只是没有了四周隆隆的回响。 前院不再在深荫笼罩中,玉兰花树只剩下一棵,也凋零了所有的叶子,原来黄处长和黎爷爷的屋子拆了一半,满院砖瓦,那片黑白卵石的“棋谱”也被掩住。木板壁的前楼还在,但所有房间都无门无窗,有些墙也被抽去一些木板,显见已是人去楼空。 满目破败凄清。 我走上台阶,曾租住过的那间小屋敞了门迎着我,空空的屋中间只有一张巨大而完美的蛛网。慕容的信中说,他也曾租过这小屋作仓库,也就是说,这里曾经堆满了华丽的衣裳。我忽然想起从这房间去到另一世界的卓婷婷,这两年她回来过吗?她会在那些衣裳中,选择一件她喜欢的吗…… 正想到此,忽然感觉有一只手指轻轻拂了我后脑勺一下,我不觉浑身一紧,急缩了脖子回头一看,便看到凌空一盆吊兰在轻轻晃动! 吊兰花盆用三根毛线悬挂在走廊顶的一个绳套上,那绳套是以前用来搁竹篙晒衣用的。 吊兰的主人应该是搬走了。 我略想一想,就托起花盆,把三根毛线扯断,一些灰尘迷了我的眼,吊兰终于到了我手中。 下午的阳光把吊兰绿色的叶子照得透明,在满目凄清中,这盆吊兰宛若一盏散发柔柔暖光的灯,照得我掌心都有些发热。 我把吊兰小心地放在台阶上,穿过堂屋往后楼走。 前后楼之间的堂屋屋顶被拆了一半,斜射下来的阳光光柱中,填满了游走的金色细尘,一个朦胧的身影坐在阳光中。 她披着长长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清光。 她坐在那里安静地选菜,地下是一堆马齿苋。 那是谭娭毑! 她依然削瘦而黝黑,精神不错,她一般是在脑后打一个大大的发髻,现在她把头发散开披在背后,银发齐腰,竟使她别有一种威严。 我这是第二次看到谭娭毑披开头发。 第一次在我住卓公馆的时候,她与熊家争地皮,那次她也是散发飘飘。 唐家与熊家隔着堂屋左腰的小天井,天井中原是两棵树,文革时被造反派掘地寻找武器时连根拨掉。当天井空出来的时候,旁边熊家就想着拓展生活空间了。 在黑五类充斥的卓公馆,只有工人的熊家,贫农的陈娭毑家和两代烈属的唐家三足鼎立,给这黑色空间中带来几抹红。 我始终不知道,陈娭毑以前是一个出家人,她怎么算上是贫农家庭的。难道她是因为家里太穷才想到去庙里讨生活,象那个传说中的离家出走的贾宝玉么? 工人家庭的熊家,在三家之中,因人多势众而尤显强大,凡邻里有纠纷,只要一方是熊家,基本上结果就没有悬念,另一方只能委曲求全。 卓婆婆和卓婷婷被造反派逼去外地躲藏时,熊家就势占了卓婆婆楼上一间屋子。卓昌城死后,卓婆婆本是房屋的继续人。房屋充公后,给她和卓婷婷留了后楼楼上的两间。熊家占去一间,卓婷婷就只能和卓婆婆住在一间了。她们自然不敢与熊家争短长。 不过,熊家开辟天井时,却与谭娭毑狭路相逢。 谭娭毑见熊家要在天井砌出一间房来,作为天井另一边的住户,当然有权要求平分秋色,也在这边砌出一间房。双方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冲突。熊家最初没怎么在意,他们占上风已成习惯,没想到这回碰了一个硬茬,谭娭毑把长发放下来,坐在天井中,说,要在这里动土起屋,先得从我这这老婆子身上踏过去,我丈夫是老红军,儿子是志愿军,都牺牲了,我也活够了。谭娭毑说这些话时,昂首挺胸,银发飘飘,凛然难犯。 听说,谭娭毑的孙媳妇在背后当军师,而谭娭毑则是先锋大将。 熊家退缩的历史纪录,就是从这一回开始。 后来,天井就一分为二,熊家唐家各分一半。 我迎着谭娭毑的银发走过去,听到我脚步声的谭娭毑抬起了头。虽然我站着,她坐着,我感觉她在俯视我,而我在仰视她。 我笑着喊了一声谭娭毑。 谭娭毑站起来,定睛看了看我,也笑了:“这是头几年住这里的小强么?” 我不能不佩服这位九十多岁的老人的记忆力。 “是我,您老……身体还健旺?” “还行……就这个样子……”她忽然有些吞吞吐吐。 我正疑惑间,一个女人从屋里出来了,“啊,是小强啊,你怎么来啦?” 是谭娭毑的孙媳妇。 “许久不来了,来看看。”我说。 “难得你还记得这里……可惜这里,如今这样子了……” “他们都搬走了吗?” “是啊,他们都搬到南桥新村去了。” “你们怎么没去呢?没分到房?” “分到了,可我家是两代烈属呢……”谭娭毑说着,她的孙媳妇打断她的话说:“唉,主要是我家娭毑身体不好,去不了那么远……哦,你喝茶么?” 我说谢谢,不麻烦了,我只是随便来看看,时间有限,我还得赶回学校去。 临走前我问,前坪那盆吊兰是谁的,她们说也不知谁丢在这里了,我说那我拿去了,她们说拿去拿去,现在谁还管这个。 我把吊兰放到寝室的窗台上时,刘红旗过来了,我便问他是不是已经开始进攻了。他回答说,挺不错的。我问,你是说进展挺不错吗,他说,不,说这吊兰不错呢。 第三部 恨海情天 11 善恶使者 林冲再次来到摩天崖的时候,谢烟客坐在那里悠闲地等待着他。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我知道你会再来的。”他说。 林冲本来不想问谢烟客为什么知道自己还会再来,但明白象他这种自负的人,说这句话,一定是等着别人来求问的,“为什么呢?”林冲谦恭地问。 “因为我相信他就是你的儿子!”谢烟客说。 “我也相信您的眼力。”林冲依然十分谦恭。 谢烟客很满意林冲这种态度,“林教头武艺高强,海内知名,难得是虚怀若谷,一派谦谦君子范儿。老朽说不上什么眼力,但父子间形象气质的联系,还是看得出来的。这小伙子个子高大,皮肤黝黑,两道剑眉,一双星眸,英气逼人,若说不是教头之子,我是不信的!” “先生谬赞了。” “况且就我所知,教头目前尚是负案在逃之人,冒充教头之子,也不明智,教头虽则英雄,天下可冒名的英雄,倒也不止教头一人。这孩子既冒教头之子,与教头必有干系渊源!” “先生高见!” “教头离去的这几天,老夫也没闲着,下了一趟摩天崖。长乐帮既敢来犯我居地,我谢烟客岂能善罢甘休!老夫悄悄去长乐帮打探了一番,本想寻个机会找回场子。不意却探听到,长乐帮此番劫持这个被称为石帮主,自称为林高李的少年,确有其不得已的苦衷,教头可曾听说过关于侠客岛腊八粥的事情?” “在下流落江湖之时,倒听过一位说书艺人查良庸老先生说过,据说这侠客岛每隔十年派出善恶二使强行邀请各帮各派首脑去侠客岛赴腊八宴,而所有被邀请的人无一例外都是有去无回,其中不乏武林泰斗宗师,令江湖谈虎色变。” “今年善恶二使又在江湖重现,广发邀请铜牌,已有几个帮会因拒绝接受邀请而遭灭帮之祸,各帮各派惶惶不可终日。这长乐帮自然也不例外,走投无路之时,倒给他想出找替死鬼的法子,推举一个叫石中玉的少年任帮主,想让他去接铜牌。这石中玉原名甄宝玉,原是一纨绔子弟,瞒了父亲离家出走,长乐帮欺他年少无知,供他好吃好喝,让他自愿去投那侠客岛的罗网。大约这少年知道真相后害怕,就开了溜。长乐帮一直在寻找这个石中玉。不意这个自称为林高李的娃子也化名石中玉,长乐帮两个新进来的糊涂蛋不明就里,把这个假石中玉当成帮主逮着想去邀功,本来这也不关我的屁事,哪知这俩糊涂蛋不知从哪里听说玄铁令在这假石中玉手中,两人在那里议说,被我无意听到,就把这娃子抢过来。这娃子自称是林冲的儿子,我想起曾听说你委托柴进寻找玄铁令的事,还道你们已经得到玄铁令并交到儿子手里,现在才知道这一系列事都是完全彻底弄拧了。” 谢烟客这么轻描淡写地讲故事,林冲却听得冷汗直冒,心想,那个被劫持孩子现在的处境险恶万分。不管如何,自己只好去一趟长乐帮,如果那孩子真是林高李,少不得拚了这条命也得把他救出来。 想及此,林冲说了一句,打扰谢先生了,这就告辞。转身就走。他现在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长乐帮。 “请等一等。”谢烟客说。 “先生有何见教?”林冲在情急之中没有失了从容。 “如果林教头想去救儿子,逞匹夫之勇恐怕是不行的。”谢烟客平静地说。 “愿闻先生高见!” “老夫一向敬重教头的为人,少不得替教头谋划谋划。” “谢谢先生!” “老夫并不怀疑教头的武功,但双拳不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那长乐帮人多势众,又占了天时地利,要藏起令郎来轻而易举,教头人生地不熟,两眼一抹黑,却去哪里寻找?想当年,那东洋兵为追胡传魁而进入沙家浜,何等势大,茶馆老板娘阿庆嫂,何等力薄,可她在东洋兵眼皮底下,把胡传魁往水缸里这么一藏,不就给藏起来了吗?” “林冲一时情急,倒没想到这些……”林冲说。 “况且,教头这番前去,又并非找长乐帮晦气,而是寻子,林高李在长乐帮手中,教头必然投鼠忌器,不敢强夺,双方若说僵动手,先不论胜败,那长乐帮一时急眼撕票,岂不是鸡飞蛋打,便灭了长乐帮又有何益?” 林冲听得额汗涔涔而下,“谢谢先生指点!” “老夫思前想后,教头此次行动,一切都得围绕救子这个中心。若去说服长乐帮放人,他们面临生死存亡之时,天大的道理也是白说,若用强,人质在彼,教头已自缚了手脚。为今之计,只有替换一法可行……” 林冲心念如电,马上明白了意思,“谢谢先生!为救孩子,天下父母皆能舍生,若长乐帮能允我代子去侠客岛赴腊八宴,这是最好的结果,上上之策!” “也是唯一的选择!”谢烟客说。 “是,我这就去长乐帮总舵……” “他们总舵在特务迷城,城里有一个房叔别墅小区,他们常常在那里面跑酷开会。” “谢谢!” “也许这一路你还能想出更好的办法,但我的要求希望你能重视。” “别无选择,我按先生说的做!”林冲说。 “好自为之吧。”谢烟客说完就闭目养神,不再看林冲。 林冲拱手告别。 一路上,林冲思绪纷纷。替儿子去赴险,这个不用犹豫。但是,侠客岛毕竟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自己去了,得给儿子和扈三娘有个交代才行。 当然现在不能告诉扈三娘,林冲了解扈三娘,女中豪杰,她若知道这个情况,必定会要求代林冲去。这种紧急关头,没时间争来争去。 林冲酝酿着该给扈三娘留下一封信。 虽然是日夜兼程,但在客店歇下来时,他就一点点写这封信。 写这封信时,心情非常复杂,下笔就颇觉滞重。 如果能顺利地替下儿子,他实际上也踏上一条不归路。侠客岛有去无回,江湖人都知道的。 林冲心中充满了歉疚。 抱歉,儿子,爸爸今后不能陪你了,你自己坚强快乐地走自己的人生。与其他孩子相比,你也许没有快乐的童年,今后的日子里,爸爸希望你健康快乐与幸福。但是,你千万不要忘记,我们家有两个世代的仇敌,正是这两个恶人,把我们家庭逼到今天这样的地步。妈妈会告诉你这一切,会告诉你,你为什么叫做林高李。如果可能,希望你能为林家,也为扈家报仇雪恨…… 抱歉,三娘,自打跟着我,你吃的是苦,受的是累,你的心愿至今未为你了,你的家仇至今为未你报。现在孩子又交给你了,让你独自费心费力,我无论到了何处,心总在你这里,心总为你不安,现在能做的,也只能是为你的幸福千万遍祈祷…… 几天后,林冲走进了长乐帮总舵办公室。 “林教头请宽坐,待我通报。”接待人员毕恭毕敬地施了一礼,进去了。有人端上茶来。 不一会,贝海石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哎呀呀呀,教头光临,幸何如之!” “打扰不当,打扰不当!” 双方寒暄一阵后,贝海石便问道:“不知教头到此,有何见教!” 林冲笑着施礼,“林冲冒昧,想拜见贵帮石帮主,有事请教!” “这个……”贝海石眼睛一转,“敝帮帮主近日偶染小恙,正在调治中,不便见客,林教头见谅!” 林冲心中着急,神色语气却丝毫不乱,“竟然如此不巧,在下只得斗胆借贵帮宝地盘桓几日,以候石帮主痊愈。” 贝海石略一沉吟,笑着说:“也好!难得林教头到此,容敝帮略尽地主之谊。教头食宿一应费用,由敝帮负责。另由捷豹堂展堂主陪同教头到各处走走,领略一下本地风土人情……” 林冲还来不及回答,突然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 “真是好闲情逸致,啊哈哈!” 跟着哈哈笑声,走进两个人来。 但见一人身材魁梧,圆脸大耳,穿一袭古铜色绸袍,笑嘻嘻地和蔼可亲;另一个身形也是甚高,但十分瘦削,身穿天蓝色长衫,身阔还不及先前那人一半,留一撇鼠尾须,脸色却颇为阴沉。打哈哈的便是那个胖子。 贝海石一见此二人,脸色徒变,他站起身来,拱手说:“两位莫非是侠客岛善恶使者?”他声音有些微微发涩。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依然是那笑着的胖子说:“贝军师果然敏锐,如此,倒省了我们自我介绍,既然贝军师知道我俩身份,那么我们所来的目的,也就不用费口舌说明了罢?” “……当然……当然……”贝海石鼻尖渗出汗来。 “贝军师这一向在帮中作一系列安排,真是辛苦了,”胖子的嘴角浮着一丝讥笑,“那么贵帮石帮主呢?怎么还不现面?” 两个人自腰间取了各取出一面白铜牌子来,约有巴掌大小,一块牌上刻有一张笑脸,和蔼慈祥,另一牌上刻的却是一张狰狞的煞神凶脸。 “我们这就请石帮主出来,”贝海石说着,望了一眼林冲。林冲眼睛望着地面,渊停岳峙地坐着,似乎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贝海石吩咐说:“请石帮主出来”,两个喽罗应了一声,便出会客厅的旁门进入后堂。 少停功夫,听得脚步声自后面响过来,声音杂踏约有数人,待得人进入会客厅,大家才看到,原来是数人簇拥着一位少年。少年居于其中,背负双手,鹤立鸡群,剑眉星眸,英气勃勃,正是林高李。 林冲乍见林高李,心情激荡,虽然还是端坐不动,但手握着双拳,还觉微微发颤。 贝海石挤出一丝笑容说:“这就是敝帮石帮主,请尊使赐牌!” 善恶二使又相互交换了一个眼色,正要说话,林冲站起来了。 “请等一等!” 林冲发自丹田的这一声,声音不大,但在厅中四围,竟激了嗡嗡的回响。 善恶二使转了眼瞥着这个一直先前端坐不动的人,“阁下是谁?”那胖子斜着眼睛问。 林冲施礼道:“在下姓林名冲,见过两位尊使!” “哦,原来是林教头,有什么话说?”胖子脸色略缓。 “两位尊使,侠客岛腊八粥宴,数十年名闻于江湖,想来选择的客人,必是武林中有名望有身份的人,所发邀请,亦必郑重其事。今见两位尊使所为,大谬不然!” “何以见得?”胖子竟然并不动怒。 “两位尊使未经验明正身,就准备发铜牌,在下以为,失之轻率,未见其明也!” “贝大夫不是说那少年便是他们的石帮主么?”胖子居然微笑了。 林冲转向那个少年,正要发问,那个少年却突然大声说道:“我不是他们的石帮主,他们弄错人了!” 林冲一听这话,非常兴奋,立即问道:“那么,你到底是谁?” 那少年正要回答,贝海石皱了眉头,大声抢着说:“林教头,敝帮与你素无交往,今日对你到来也是以礼相待,你现在对敝帮事务横加干涉,我也不来计较,可你干扰侠客岛尊使请客,这是甚么意思?” 贝海石这么一说,他手下的长乐帮众人,或捏紧了手中枪棒,或按定了腰间刀剑,对林冲怒目相向。 那个胖子却依然笑吟吟的,瘦子也面无表情。 林冲从容地团团施了一礼,朗声说道:“在下并不敢干涉贵帮事务,也不敢干扰侠客岛尊使的公干。但是,如果这位帮主并非真正的石帮主,贵帮让不相干的人冒领了这个邀约,岂不是有负了侠客岛的一番盛情么?” “教头言之有理。”胖子笑着说。 贝海石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又极快地挤出一丝笑说:“如此说来,敝帮由何人来当帮主,倒要林教头来操心不成?” 林冲也微笑着说:“贵帮何人来当帮主,林冲真是没有权力没有心情更没有兴趣来管,但是,如果贵帮帮主被人冒充,而众位却不知情,这种事传扬出去,贵帮作为江湖一大颇有影响的帮派,岂不是很没面子的事么?” 胖子笑着说:“那么,就让这位少年自己说说,他到底是什么人?” 胖子说了这一句后,贝海石不敢反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脑子急速思索着对策。 林冲便对那少年说:“孩子,你现在可以说一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了,孩子,你可得说实话啊!” 林冲虽然冷静,到此时刻,声音都微微有些变了。 所有人的眼光,都一齐落在长乐帮帮众簇拥着的那个鹤立鸡群的高高的英俊少年身上。 第三部 恨海情天 16 船长卡梅隆 ()章节名:第三部恨海情天16船长卡梅隆 接受了善恶二使发的邀请铜牌后,林冲心想,侠客岛令江湖闻之色变,这一去也许是永别了,他就格外珍惜与林高李在一起的时间。(凤舞文学网)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这一段时间,父子俩白日形影不离,夜晚同榻而卧,林高李好不容易见到想象许久的父亲,也非常兴奋,时时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林冲自然是耐心地一一作答。 只是话题若涉及到侠客岛的腊八宴邀约,林冲等所有人便讳莫如深。 每当深夜,林高李熟睡之时,林冲依然睡不着,就独自在灯下给扈三娘写信,千叮咛万嘱咐,也有写不完的话。这封信写得缓慢而艰难。 长乐帮自贝海石以下所有帮众,都以林冲为救命恩人,也极尽奉承之能事。每日一小宴,三日一大宴。各堂主轮流陪父子外出游玩,本地所能玩到的,所能吃到的,都让他们尽情享受。 林高李在这一段时间,见识大为增长,再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蒙童。 他也知道了父亲送他去雪山武校的初衷,学成功夫,为父母报仇。 林冲详详细细地把过去的事情都说给他听,从到庙里进香遇到高衙内讲起,到后来扈家庄血案,他与扈三娘一起闯荡江湖,林高李听得血脉贲张,仇人陆谦已得到应有下场,但还有高俅与李逵。 林高李终于知道了自己名字的含义。林扈两家的血海深仇烙进了他的名字,也烙进了他命运里。 他也听到父母相携在江湖劫富济贫的传奇故事,听得心驰神往。他想,他练成功夫后,也应该这样,与……陆师姐一起……去创造他们的传奇故事,那该多好! 这天,城里很热闹,城中心的广场上很多人在集会,林高李终是孩子心性,便想出去看看热闹,林冲打听到,集会原是为蜀地发生地震,大家聚到一起,为灾区人民加加油。 晚饭后,陈冲之陪了林冲父子来到广场。集会的人们或高擎烛火,或互挽膀臂,许多人泪流满面,一遍遍高呼着“汶川加油!”“四川挺住!”,一个戴着眼镜的姑娘站在广场中心,大声朗读着一首诗 ……孩子,如果生命可以接续, 天下的血脉都愿为你缝到一起; 孩子,如果生命可以转让, 所有的父母都会高喊:我来代替…… “汶川发生大地震,这诗是写给在地震中遇难的孩子们的。”陈冲之边听边给林高李详加解释。 林冲的心弦则正好被这几句拨动,他喃喃地说:“是啊,孩子,如果生命可以转让,所有的父母都会高喊:我来代替!我来代替!” 他望着林高李在烛光中闪烁的脸,心里说,孩子,我就要代替你去一个生死难卜的地方。你今后的人生,得靠自己来走了! 那夜广场的烛火燃了通宵。 第二天,太阳照样升起。 终于到了林冲启行的日子,他也终于写完了一封厚厚的给扈三娘的信,在出发之前,他以挂号信寄到了雪山武校。 贝海石米横野等长乐帮头领,还有林高李,一齐将林冲送到海边一个小渔村中。林高李早已知道父亲将会去某个海岛办一件事,不过他以为林冲只是暂离开一段日子,在他是送行的一干人中,林高李是唯一对侠客岛腊八宴没有了解的人。 在侠客岛送出的两块铜牌反面,刻有到达这个渔村的日期、时辰和路径。 傍晚时分,一个黄衣汉子驾了一只宽不过三尺,长不过六尺的小舟来接林冲。 分别的时候终究到了。 林冲笑着对林高李说:“儿子,为父有事出一趟海,你母亲一直在雪山武校等着你回去,你现在就启程去雪山武校,你违反了校规,应当勇于承担错误,你去向校长和老师同学道歉,并接受相应的处罚!” 林高李虽然对与父亲分别心情不畅,但以为这只是暂时的分别,而终于可以在不久见到日思夜想的母亲,他的兴奋之情冲淡了他与父亲分手的惆怅。“爸爸你放心吧!我会象一个男子汉一样承担自己该承担的!”他说。 “好孩子!”林冲紧紧拥抱着林高李,他心想,这是最后一次拥抱儿子了。 贝海石等一干人也不忍见此场景,各各低了头。 林冲登上小舟,望着林高李纯净的眼睛,百感交集。 岸渐行渐远。送行的人渐行渐远。林高李的英俊的面容渐渐模糊,他修长的身形也渐渐模糊,唯他那双纯净的眼睛,象不灭的烛火,一直闪烁在林冲心尖。 到了海上,林冲便想象着侠客岛是一个怎么样的龙潭虎穴,十年一次邀请帮派掌门武林群彦前来,已满三次,三十年来,不知陷了多少高手宗师。这第四回,又请到多少英雄豪杰,难道真的没有机会活着回来? 海上航行三日,终于到达侠客岛。 上得岛来,林冲被岛上侍者引入一个巨大的山洞之中,原来这里就是宴会厅。洞中点满牛油蜡烛,摆着一百来张桌子,宾客满座,林冲举目看去,虽然不全认识,但就所认识的,果然都是江湖成名的高手。 简断截说,开宴之时,岛主率众弟子出来迎宾。岛主有两位,一位姓龙,一位姓木,手下弟子有数十人,林冲所见的善恶二使便在其间。赴宴的众豪杰见此阵势,各各戒惧。林冲更是心中暗惊。这善恶二使强行发邀请铜牌,不接受者便遭灭顶之灾,武功之高令江湖上谈之色变,在这里却仅仅只是几十弟子中普通二员,想来这几十弟子功夫当在伯仲之间,而那岛主的功夫又该如何,难怪三十年来上岛的武林人士全都无人生还。 不一会,群仆端上闻名的腊八粥,但群豪对着那颜色深绿,药味薰人的腊八粥,大都不敢举著,生怕有什么古怪。 接着龙木两位岛主介绍了邀请大家前来侠客岛的目的。 原来,两位岛主发现此岛藏有一套武功秘籍,但极为深奥,两人理解不同,后来请来一些高手,也是见解各异,于是,他们便以腊八宴的名义,广发铜牌,遍邀江湖好手前来习练,希望能有高人研究出正解,只是到现在,这个希望尚未实现。 所以腊八宴之邀,并无恶意。 “既是好心请客,为什么如此霸道,对不接受邀请者加以屠杀呢?”有人提出疑问。 答案是“这些被杀者,都有可杀的理由。他们所作恶事,全在侠客岛的‘赏善罚恶薄’上录有案底。” “那么,那几次前来岛上的群豪,为什么没有人活着回去呢?” 答案是“那些人看了武功秘籍后,便死心踏地留在这里研习,再也不想走了。” “难道,他们还活着?” 答案是“除去自然死亡的,大部份都好好地活着,不信的话,呆会儿就能见到。” 所有人都长吐了一口气。 “那么,我们如果想回去,可不可以?”终于提到了所有人都最为关心的问题。 “可以啊,侠客岛来去自由。大家看过秘籍,如果没有留下来研讨的兴趣,随时可以离岛。” 大家听到这个回答,才彻底把心放到肚子里,心想,以岛主的身份,终不能说话不算。 想不到,让人恐惧的侠客岛,竟然是这样, 那么,去看看那武功秘籍何妨。大家存了这个念头,陆陆续续便有人跟着岛主去看那武功秘籍。 (以上详情,请参阅《侠客行》) 只有林冲端坐不动。 他性情恬淡,并不为什么武功秘籍所动。来侠客岛时,早存了必死之心,待听到事情原委,不由得大喜过望。 既然可以回去,那就回去,什么武功秘籍之类,怎么能比得与扈三娘林高李一家子团圆! 林冲决意要走。侠客岛的仆人便将他引至海边。 海边停了大大小小许多船。两个仆人将林冲引向一艘巨轮。 这艘巨轮是如此之大,完全超出了林冲的想象力,他们到侠客岛来时,并没有看到这艘巨轮。 一个仆人指着巨轮说:“林帮主客是到侠客岛赴宴的来宾中,第一位未看武功秘籍的人,第一位主动要求离岛的人,由于你创造的这两个第一,我们想给你一些特殊待遇。非常非常凑巧的是,有一艘洋船经过我们这里,这艘如此巨大,我们在海上生活这么多年都没有见到过,这是一艘外国船,好在我们多年在这远海岛上,遇到国外的商船也多,都粗通一些外语。我们就与船上联系了,想用这船送林帮主回大陆,船票价格昂贵,船上的诸般享受倒还不是一般人可以见识的,算是我们一番待客的心意,不成敬意!” “极感盛情!”林冲说。 “林帮主不用客气,”仆人继续介绍说,“这艘船名叫《铁达尼号》,船长卡梅隆先生……” “等一下,”林冲说,“这名字好熟啊!据我所知,古时候曹操曹丞相的旗舰,不是也叫《铁达尼》号么?” “是啊,听说这艘船就是按那艘《铁达尼号》仿造的,叫做什么‘3d版’《铁达尼号》,我们都不太明白,这个‘3d版’是甚么意思?林帮主可知道?” 林冲笑笑说:“这个在下就不懂了,大概就是升级版本吧。” “好象听说有个《阿凡达》也是甚么‘3d版’……”另一个仆人说。 “阿凡达?这名字……和阿凡提有甚么关系没有?”前一个仆人问。 “大概也如林帮主所言,阿凡达就是阿凡提的升级版本吧……”另一个仆人含混地说。 “这洋船去我们中国做什么呢?”林冲问。 “听说是去做什么票房生意,反正老外们挺能赚钱的。”仆人说。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船舷边,船上放下一个长长的梯子,林冲与仆人告别,“谢谢尊岛主的盛情款待!” “不客气,林帮主一路顺风!” 仆人们并不说“欢迎下回再来”之类,毕竟,上侠客岛是要求每一次都有资格获得铜牌的人。十年一邀,谁能知下一个十年的事呢。 林冲走上舷梯,招手的仆人在眼前越来越小,他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巨轮,“郑和的宝船或美国佬的尼米兹航空母舰也不过如此吧。”他想象着,心里说。 刚刚登上甲板,一个老外就热情地上来拥抱了他,竟然是一口流利的中文:“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欢迎3d版《铁达尼号》的首位中国客人!” 林冲好容易等他抱够了,方才能拱手作礼说:“非常感谢!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 老外自我介绍说:“敝人卡梅隆,本船的船长。我们来自遥远的二次元帝国,几度风雨风度春秋,山一程水一程历经万邦,现在已有了二点五次元的身份。不敢动问足下高名大姓。” 林冲说:“在下林冲,久仰卡船长大名,真乃双峰贯耳!” 老外一听就很高兴,“林大人也听过贱名乎,真是荣幸之至!” “足下不就是导演了那个未来世界水银机器人的那个啥电影……” “《终结者》!” “啊对!正是这个电影!” “怎么样?这电影?” “这个嘛……”林冲摇着头说,“怪力乱神姑且不说,那机器人出场赤身露体,大不雅观也!到了续集,女机器人都光着身子出来了,有伤风化,有伤风化。” 卡梅隆打了一个哈哈,“这是中西文化差异,林先生不必太在意。要开船了,我先失陪一下。旅途荏苒,林先生可在船上随意走走看看,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到放映厅看看最新电影,莱昂纳多和温丝莱特主演的爱情片《海洋之心》。” “谢谢,您忙您的,我随便走走就好。” “请随意!”卡梅隆进了驾驶室。 林冲满船走走看看,船上设施的豪华,令他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走到泳池边,看到那穿泳装的女郎,不由面红过耳,赶紧逃开。到了放映厅看了一会儿电影,原来这电影是说一个叫杰克的与一个叫露丝的恋爱的故事,看了一会儿,心说,这杰克不就是传说中的小三么…… 便又逛到了甲板上,见甲板上的旅客正一齐往一个方向看,叽里咕噜议论着什么,他也听不懂,跟着大家的眼光看去,原来远处出现了一个海岛。 这时大喇叭里在广播着什么,林冲也听不懂,正没做理会处,一个船员过来了,彬彬有礼地问:“先生,我叫梅西,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林冲一听他能说中文,便说:“谢谢,刚才广播里说些什么,我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啊,是这样……”梅西热情地笑着,转身指着远处的小岛,“我们的船即将经过前面的海岛,应一些旅客的要求,我们打算在岛上逗留一会,反正行程还早,闲着也是闲着,既然大家有好奇心,让大家看看新鲜也好。” 林冲虽然归心似箭,却也只得随大流,他道了谢,便扶着栏杆,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海岛。人们热烈地议论着什么,他却无法参与其中。 突然有几个人发出惊呼,大家举目远眺,原来,那岛边的山崖之上,有一个人影。这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小岛。大家更其热烈地说话,大约是在议论这人到底是本土生番呢还是外来游客。 林冲也望了过去,他是练功之人,目力较常人更锐利,当船离海岛越来越近时,他先看清了那是一个女人…… 是一个东方女人…… 是一个美丽的东方女人…… 那个女人正站在山岩边逗海鸟,手中大约有什么食物,一群白色的海鸟绕着她上下翻飞,突然,她看到了船,她惊讶地站起来,瞪着海上越来越近的《铁达尼号》…… 当女人正面对着船看时,林冲的心,差点没跳出嗓子眼来! 那个女人好面熟! 不是面熟,她酷似一个人,一个曾经是林冲最亲密最亲密的人! 本书由首发, 第三部 恨海情天 17 结拜兄弟 ()章节名:第三部恨海情天17结拜兄弟 对于儿子突然长成一个少年,陆张氏的心理适应时间很短,她几乎在见到陆大安或者说陆文龙的次日,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凤舞文学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151+看书网 她的偏低的文化程度、直接简单的思维和大而化之的性格,也使她对所谓增龄丸可能会产生的副作用缺乏应有的考虑。 大约在她心深处,盼望儿子长大的愿望太强烈了。 她盼望着儿子赶快长大,为父报仇。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就是儿子这么快长大了,却来不及按她设想上一个一类学校,按部就班地完成学业,并成为一个一流的武功好手,用自己的功夫去杀死仇人林冲或鲁智深。 但她这个遗憾很快就被喜悦代替了。 陆文龙说,他拜了两个师傅,学了两套枪法。他说,他的名字陆文龙,其实就是其中一个师傅取的。 陆张氏说,大安本来只是你的乳名,你出生那会儿,香港的电视剧《霍元甲》放得正火,那里面有个陆大安,妈妈又希望你一生平平安安,所以取了这乳名。现在你大了,得有个正式名字,既是师傅取的名,你的学名就叫它吧。陆文龙说谨遵母命。 陆张氏接着就让儿子演练枪法给她看。 陆文龙二话不说就拿起枪耍开了,他虎虎生风的枪法,看得陆张氏目炫心驰,她喜极而泣。 陆张氏不懂武术,在她眼中,儿子的枪法就是登峰造极的,儿子的武艺就是天下无匹的。 她情不自禁地跪在丈夫陆谦的灵位前,双手合十,流着泪喃喃地说:夫君啊,我终于熬到头了,你的大仇终于能够报了!儿子已经学成天下第一的武艺,可以杀死仇人林冲还有鲁智深了。 陆张氏的思维简单而直接,儿子学成功夫,就能报仇了。至于儿子能不能碰到仇人,碰到仇人时能不能战胜仇人,她还来不及想到。 陆文龙舞完枪,看到母亲跪在地上流泪,顿时慌了神,他扔下枪,跪过去扶住母亲,问她怎么了。 陆张氏泪眼婆娑地看着陆文龙,说:“孩子,你也大了,家里的事儿也该让你知道了。” 陆文龙奇怪地问:“家里的什么事儿啊?” “孩子,坐下来,听妈妈慢慢给你说。” “哎!”陆文龙搬了椅子坐在陆张氏面前,他想,如果这时候,有月光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也吹来一阵阵歌声,然后他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有多美! “说来话长啊……”陆张氏长长地叹了口气,“当年,你爹是一个虞侯,他有个自幼相交的铁哥们,叫做豹子头林冲,这人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武功是很不错的。我们两家一直交好……” 陆文龙心想,八十万禁军的教头,那本事可不得了,不知比我师傅张冲叔叔如何? “后来,这个林冲不知怎么回事就犯了法,刺配到了沧州。不久,你爹爹正好也有事到沧州出差,又不知怎么回事,就被人杀死在了沧州一个山神庙里,听说杀你爹的嫌疑犯有两个,一个就是林冲,一个就是他的结义兄弟鲁智深,所以,这两个人是你的杀父仇人……” “等一下,妈妈!”陆文龙听得云里雾里的,这个“过去的事情”情节发展得太快了,让人有些猝不及防的感觉。陆文龙本来是平心静气地坐着,以为将有一个极为漫长而复杂的故事,可是这故事从母亲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简单,这么枯燥,还这么让人听得糊涂呢。 “妈妈,这林冲是为啥事犯了法?” “这个,娘也不是很清楚……” “妈妈,你不是说,这林冲不是和爹爹是铁哥们么?” “是啊!” “他又怎么会去杀爹爹呢?” “这个……他犯了事,成了囚徒,地位不及你爹了,就嫉妒啊!” “为了嫉妒就杀一条人命,这林冲好变态!”陆文龙攥紧了拳。 “谁说不是啊!亏得你爹与他还是多年的朋友呢!” “爹怎么会交这样的朋友啊,而且还是多年的交往,爹竟没看出来吗?”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还有那个鲁智深又是怎么回事?” “他是林冲的结义兄弟,可能也是杀你爹的帮凶,甚至也可能就是主凶!”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我爹到底是谁杀的?” “这个……现在还没有完全破案,要等到抓到这两个人,就知道了!” “啊!”陆文龙听到这里,总觉得这有些不足,他也一时说不清什么地方不足,总之这故事太不完整了,不过,他反正知道了,爹爹原来是被人杀死的,而这凶手是一个叫林冲或者一个叫鲁智深的。 陆文龙红了眼圈,跪在了父亲陆谦的灵位前。 他向父亲发誓,一定杀了仇人,为爹爹报仇。 “这才是陆家的好孩子!”他母亲在后面鼓励着说。 陆文龙站起来,说:“但是那个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本领一定高强……”陆文龙比母亲有见识,想到这一层。 “但是我儿的本领也很高强啊!”陆张氏说,“为娘刚才看了,你的枪法,比那武侠电影里面的耍得帅多了!” 天底下母亲的眼中,儿子都是最棒的。 但陆文龙却知道自己的本事,离报仇还有相当距离,这时他就非常想念两个师傅了。 他非常急迫地想要赶紧把本领学成去报仇。 陆张氏又说:“高太尉说,林冲和鲁智深指不定哪天就被捕了,肯定也是个死刑,活不了,报仇的事不用我们来操心,但我总想着,法办是法办,自己能亲手杀死仇人,更符合我们的心愿!” “母亲说得对!最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傻等,得行动,从现在做起,从我做起!”陆文龙斩钉截铁地说。 “我儿到底长大了,是一个小男子汉了!”陆张氏高兴地说。 又问:“你打算怎么样行动?” 陆文龙想了一想,说:“我得先回师傅那里,把功夫学成,一边闯闯江湖,一边打听仇人的下落!” 陆张氏一听儿子又要离开她,心中老大不舍,但她一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儿小凤送到边远武校学习,儿子也被拐卖过,她独自忍受下来,心理素质不用说十分强大,况且她心中一直藏了仇恨,也盼着早日有个了结。 她毅然决定支持儿子出去闯荡。 少不得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并且又告诉陆文龙,他姐姐小凤在雪山武校学武,也是为着学成报仇,如果有机会,他也可以先去武校看看姐姐。陆文龙高兴地答应了。小凤离家这么久,那时候陆文龙还很小,又被拐卖出去,他对母亲的印象都已经不清晰,对姐姐的印象更其模糊。 陆文龙要走了,陆张氏为他作了充足的准备,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 这天鸡叫三遍,陆文龙方才起来,劲装结束,骏马双枪,精神抖擞,英姿勃勃,陆张氏目送儿子迎着朝阳驰马而去,泪水挂满带笑的脸颊。 陆文龙平生第一次自己出外闯荡,说不尽心旷神怡逸兴遄飞,想象着武侠小说中那些大侠纵横江湖的风范,真个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少年壮志不言愁。 这时候,他最大的希望是遇几桩不平之事,自己就能够路见不平一声吼,地球也要抖三抖,为难之处显身手。 事情倒是遇到几件,但还没等他显身手时,旁人就已经捷足先登。 他遇到一个孩子不慎从高楼掉落,挂在护窗上摇摇欲坠,他本想上去施救,却有一个托举哥捷足先登,把那孩子托起,使之得救。 又几乎遇到一个歹徒闯进校园行凶,刺伤刺死保安,他刚刚赶到时,歹徒却已被一个飞腿哥踹翻在地,并被踏上几只脚永世不能翻身了。 唯一赶得上去做的是搀扶跌倒的老人,反正现在倒下的老人,一般大家不敢扶。陆文龙扶了几个,没惹上麻烦,因为他回回扶人的地方,都有监视摄像头。甚至还有许多人拿着手机拍照。 陆文龙想,科技进步带来社会发展,真好,这么多固定的流动的摄像头,让我们举手投足都能留下必要的证据或者永久的纪念了。 他只是觉得,做这样的好事有点小儿科,不惊险,不刺激,太不能满足他少年好事的心性了,尤其是不能一显身手,印证一下自己的武功,总让他觉得不足。 但是一个小小的机会还是走向了他。 一个黄昏,他经过一片辣椒地,夕阳红遍,辣椒尽染,一个少先队员行于垄上,他的红领巾在夕阳和辣椒之间燃烧,这个黄昏真是一个红色经典。 但是在辣椒地里闪烁着一个幽灵般的人影,象太阳脸上出现的黑子。 陆文龙远眺夕阳时,并没留意周围的动静,此刻他的心正翱翔乎天地之间。 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畅想。“狗地主,你敢偷公社的辣椒!” 他循声望过去,看到那个少先队员正揪住了辣椒地里的一个糟老头子。 老头子卑躬屈膝地压低了声音在说什么,从他动作上看,象是向少先队员讨饶。一会儿,他掏出什么东西,被少先队员一巴掌把东西打落在地里。“谁要你的臭钱,跟我到大队部去!”那个少先队员喝道。 “我整死你!”那老头子说。 “你整死我,我也不放过你这个坏蛋!”少先队员并不示弱。 那老头子把少先队员扑翻在地,双手便去掐他的脖子。 陆文龙一看,一声断喝,就要纵马过去。 出人意料的是,一个身影突然从辣椒地里闪出,一道剑影如闪电划过那老头子的双腕,那老头子大叫一声,松了掐人的手。 “好剑法!”陆文龙大声喝彩,马缰一松,那马正要飞驰,陆文龙看到马蹄边的辣椒地,忽然想起施耐庵大伯给他讲过的《八项注意》第六条“不损坏群众庄稼”,赶紧下马,反正那老头子已被制住,情况不急了。他牵着马走过去,这时他想起施大伯说的一个古代故事,一位大将军骑马过麦田时,不慎踏坏庄稼,当即割发代头示众。他今天若不小心踏到辣椒,又能割了发给谁看呢。 很快便到了那三人跟前,见到出手救人的原来是一位与他年龄相若的帅哥,剑眉星眸,长身玉立。陆文龙学着江湖英雄的样子,拱手作礼,一边说:“见过两位勇敢的小兄弟!”对那个双腕流血委顿于地的老头子并不理睬。 那个帅哥剑插腰间,也还了一礼,“幸会!” 那个少先队员则一手举过头顶,行了一个队礼,说:“谢谢两位及时赶到!” “刚才真危险,你打他不过的,怎么不跑掉?”那个帅哥问少先队员。 “跑?那不是让他偷了公社的辣椒么!”少先队员说。 “晕死,辣椒重要还是生命重要啊?”帅哥问。 “集体的财产就得用生命去保卫!”少先队员说。 “你没学过《未成年人保护法》么,危急情况下,当然首先得保护好你自己。”那个帅哥说。 少先队员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用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他,一脸的奇怪与不解。 陆文龙见两人话不投机,便岔开话说:“这偷辣椒的小贼怎么办?” “我要押他去大队部!”少先队员斩钉截铁地说。 “需要帮忙吗?”陆文龙问。 “不用!”少先队员雄赳赳气昂昂地回答。 “那好,你小心点!”陆文龙想,这小贼已经负伤,谅也掀不起风浪了。 少先队员押着那老头子远去了。陆文龙目送着,这时那帅哥在背后喃喃地说:“唉,几个辣椒能值几何,怎么能不顾惜生命呢。” 陆文龙转身对他说:“只能这么看,他不是在保护几个辣椒,而是在捍卫一种精神,一种信念。” 那帅哥略想一想,赞道:“兄弟真个好见识!” 陆文龙也赞道:“兄弟你真个好剑法!而且见义勇为!” “谬赞了谬赞了!我想你也一定会出手的!”帅哥说。 “兄弟真是知我者也!”陆文龙说。 “不敢不敢,只是,虽然初识,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帅哥说。 “我也同样如此,既这么着,你我何不结拜为兄弟!”陆文龙说。他一直想着,那些英雄好汉闯荡江湖,都是结拜兄弟的,兄弟一二三四五,兄弟个十百千万,嗬嗬…… “正有此意,只是不敢高攀……” “这话说得……”陆文龙说,“我们还是不要客气,既然都愿意,就此拜把子吧!” “遵命就是!” “我叫陆文龙!” “我叫林高李!” “皇天在上,今日我俩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本书由首发, 第三部 恨海情 18 我们有救了 ()章节名:第三部恨海情18我们有救了 《铁达尼号》离那个海岛越来越近时,旅客大都聚到甲板上来,他们猜测着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岛,议论着岛上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人。(凤舞文学网)151+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林冲的大脑却是一片空白,他只凝视着那个沙滩上的女人的脸,其他一切都不存在。 当然,《铁达尼号》靠近的正是鲁滨逊岛,岛上的女人正是贞娘。 贞妨呆呆地盯着越来越近的船,她的惊讶压倒了一切,所以此时她的意识也凝滞了。 当然她并不知道高高的甲板之上,那叽叽喳喳的人群中,会有一双凝视她的眼睛。 突然,她听到来自身后的欢呼声。 “船!” “我们有救了!” “哦卖嘎!” …… 这时她才有些反应过来有一条船来了,而且是一艘巨大的,足以装下岛上所有人的船,这意味着,岛上的他们不会永远困在这里了。 她有一点点欣喜,但也并不狂热,她虽然也向往去更多的地方,但也觉得永远在这岛上并没什么不好,至少,这里生活简单,从容,平安,没有坏人,没有险恶。 想及此,她甚至有一点点属于文艺青年的惆怅。 船缓缓地靠了岸。这里是海岛有山崖的一边。岛的另一边是沙滩,那里水浅,这艘巨轮是不能近岸的。这边的峭壁却直插入深深的水中。船上飘过来叽里咕噜的洋腔洋调,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也学了一些日常的会话英语,但甲板上飘来的声音太杂乱,她实在是听不清楚。她手搭凉篷往船上看,这船非常高大,岛上这最高的山崖之顶,正好与甲板齐平。船舷边已搭好跳板,洋之君兮纷纷而来下,一个个表情都是兴高采烈。 她身后的几个男人,这时候也都气喘吁吁地跑上了崖顶,看他们今天这种速度这种状态,去参加现代铁人三项是没有一点问题。 他们曾经在岛上过了几个节,今天恐怕才是最盛大的节日。 应该说,如果他们能够乘这巨轮离去的话,这就是本岛压轴的节日了。 他们迎着跳板上的人们走过去,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位,也是叽里咕噜的洋腔洋调,他的话她能听明白,反正是老生常谈的那几句套话 “我以鲁滨逊岛岛主的身份,欢迎光临本岛的贵客们!” 这,也应该是压轴的一次欢迎了。 贞娘坐下来,继续用手中的小鱼逗海鸟,她不怎么爱这样的热闹。至于他们是否坐这船离岛,她想,自有男人们作主,鲁叔叔作主。 这时她听到刘备轻轻地惊呼了一声:“三弟……咦,不是三弟?” 贞娘听到这声招呼,略觉奇怪,老外的洋船上,怎么会跑出刘皇叔的三弟,难道这位皇叔还有点海外关系? 她抬起头看过去,一个身形高大的汉子正走在跳板上,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刺了贞娘的眼,她看不清那个逆光走来的汉子的面目。 但是她却触电般猛然地站了起来,那身形是她最熟悉的身形,她就是不看面容也能认出那个人来!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思念感动了老天?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迟疑地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鲁滨逊已经抱住了最前面的踏上了鲁岛土地的旅客,热情地拥抱着,叽里咕噜地用英语叫着,大约在自我介绍,或者在介绍属于他的这个海岛。 另外这几个人站在旁边,似懂非懂地看着,听着,傻笑着。 曹操却目不转睛地看着这巨轮,心想,这洋船怎么和我那旗舰《铁达尼号》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没进穿越小说吧? 刘备也在使劲揉眼睛,也像贞娘那样,只盯着那个高大身影,那是三弟吗?似是而非…… 贞娘梦游一般向前走,走到跳板前,她站住了,她的眼泪慢慢流了出来,在太阳下一星星闪着耀眼的光,那些绕着她翻飞的海鸟都被这泪光晃得睁不开眼,有几只被炫晕了的海鸟摇摇摆摆地摔落在跳板上,有一只甚至掉落在那个高大汉子的肩上。 这个汉子站立不动,他肩上的海鸟挣扎着想飞起,就感觉飞羽被打湿了,一时竟飞不起。 鸟儿的飞羽是被这个汉子的泪水打湿了。 跳板的两端,两个人地久天长地伫立凝视。 所有想游岛旅客都下来且走向岛的各处后,岸边静了下来,鸟无声,浪无声。跳板两头,只有两个无声的身影,站成一个引人入胜的对称。 然后,他们终于向跳板中间移动,移动,走到他们的中间的原点。 双方惊叫一声后,他俩拥在了一起,紧紧地。 “冲哥,我是在做梦吗?” “贞娘,我也不知道……” “可是这梦怎么会这么有立体感呢?” “立体感?哦,可能因为这是一艘3d版的船……” “冲哥,你一直还好吗?”贞娘问,一边为林冲拭去眼泪。 “我……我……还好,你呢?”林冲也给贞娘拭泪。 “我……听说你在草料场……遇害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 林冲浑身微微一抖,他的手慢慢松开了。 “现在……现在好了!冲哥,我这一辈子与人为善与世无争,我想,老天是有眼的,是不会真的惩罚我的,你瞧,让我终于又与你相会了!冲哥,你可不知,我现在心里有多快乐多幸福啊……” 林冲觉得身体在慢慢僵硬,心也直往脚底这山崖下坠,直坠到海水最深处…… “冲哥,你是自己从大火里逃出来了么?” “……嗯……” “谢天谢地!”贞娘把林冲又搂紧了几分,“冲哥,抱紧我,这回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再也禁不起了……” “贞娘……”林冲喉咙深处涩涩地喊了一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贞娘突然敏感到什么,也浑身微微一抖,她仰起脸来望着林冲,有些迟疑地问:“你,你刺配前写给我的休书是被迫的,不是吗?那不是你真心的想法,是吧?” 林冲心乱如麻,他不知该如何把他的现状告诉他的贞娘。 见林冲没有回答,贞娘的脸忽然变得煞白,她咬住下唇,眼泪又慢慢涌了出来,“冲哥,我,我可没有做对不起的事呀,我问心无愧啊,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我相信你,我相信……”林冲忙忙地回答。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贞娘也忙忙地回答,生怕林冲着急,“我们夫妻一场,这些信任毕竟是有的……”贞娘含泪笑了,笑得纯净,笑得幸福。 “可是……”林冲本想说可是我不值得你信任,当此之时,他如何说得出来。 贞娘没有听到林冲的“可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她,忽略了很多很多,“冲哥,我还一直以为……以为你不在人世了,你呢,你想象得出我在哪里吗?你可知我怎么到了这里?” “我……我也一直以为你不在人世了……” “不会的,我还要与你重逢的,不是吗?我能甘心离开人世吗?”贞娘这回是真的开心大笑了。 “我知道,我应该有好报的!”不等林冲说话,她又欢笑着大声说。 林冲与贞娘在跳板两头对峙时,宝玉就一直悄悄在后面看着,“师傅,你能猜得出贞娘是遇到了谁吗?”他问。 三藏眯缝着眼,逆着光仰视着林冲,“看这情形,这男子与她亲密非常,而她夫君已逝,这必是她的兄长了!” 宝玉大摇其头,“师傅必定是言情电视剧看得太少,或者,是这两位太不善于表情了,象这样的眼神,怎么会是兄妹之间的?明摆着只有夫妻或情人间才有嘛!” 段正淳也凑过来说:“宝玉的话是正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贞娘夫君已逝,难道还有一枚情人不成?贞娘给人感觉是玉洁冰清啊,这个这个,太逆天了!不当人子,不当人子!” 不远处,曹操也问刘备,“老刘,翼德有双胞胎兄弟么?” “没有?”刘备说,他心如明镜,因为他是这岛上除鲁智深之外,唯一看到过贞娘的家庭影集的人,虽然第一眼他几乎错认,但第二眼就看出来了,毕竟他对三弟张飞太熟悉了。他确信那不是三弟时,马上就知道,那就是贞娘的丈夫。 实际上,贞娘的举动也说明了一切。 不过当曹操问起这事时,刘备却并不点破,他恶作剧地想看看别人的反应。 “当真没有吗?”曹操盯紧刘备,那架势,似乎恨不得搬台测谎仪出来。 “当真没有!我三弟也算名人了,他要有双胞兄弟,大家怎么会不知道?” “如果你们刻意要隐瞒,大家怎么能知道?” “这有什么好刻意隐瞒的?” “这很难说啊,看这大汉,绝对是一员虎将,指不定你一直把他雪藏着,到关键时刻,突出一路奇兵,让人措手不及啊!” “唉,孟德兄,你的优点是很聪明,缺点呢是过于聪明了,这样的事亏你想得出!我都懒得跟你解释了!” 曹操哈哈一乐。他也知道这种事是天方夜谭。 “不过,你怎么会觉得他可能是翼德的兄弟,而不是翼德本人?”刘备问。 “实话说,就凭我来判断,肯定会认为那就是翼德本人,但你这个大哥无动于衷,这已足够证明他不是翼德了,这岛上还能有谁比你更熟悉翼德呢!” 刘备也哈哈一乐。“孟德兄这聪明要用到正道上多好啊!” “快了!”曹操说,“这一向天涯沦落,老牛落水井有力使不出,只能歪门邪道地耍些小聪明,权当带薪休假找乐子,这一次重返中原,定当把聪明用于正道!” “什么正道?” “当今天下,军阀混战,统一才是正道,才是王道啊!” 刘备定定地望着他,赞道:“孟德兄念念不忘统一大业,总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啊!” “玄德难道不是这么想么?” “我么,啊哈!愧无孟德兄这样的气魄与胸怀,能吃碗安稳饭足矣,任你广有天下,睡只三尺之床,一饮一啄,皆系于分,不敢妄想。” “既这么着,玄德与我同回朝廷,一殿为臣,共扶幼主,安常处分,颐养天年,你道可好?” “好!好!werygood!可有一样,孟德兄身在皇上左近,你是睡得好安稳睡,皇上却会失眠了!” “此话怎讲?” “比如说,孟德兄没事玩一玩带剑上朝,或者把皇上之弓据为己有,又或者,群臣山呼万岁时,孟德兄遮过皇上马头而受之,这些事,给谁都够喝一壶吧!” “啊哈!依玄德的意思,该当如何?” “孟德兄这么问,备不能不实言相告,愿孟德兄遵守革命纪律及各项规章制度,时时不要忘记,大汉天下,是刘家的,谨记谨记!” “大汉天下,确是刘家的,只是不知,是现在天子位上的那位小刘家的呢,还是现在四处乱窜,时时想做皇上的那位老刘家的呢?” “啊哈,一样一样,备忝为皇亲,孟德兄当知血浓于水的道理!” 曹操拍着刘备的肩膀,“很好很好,曹某看人到底没有看走眼,咱们回到中原后见分晓,不见不散!” 刘备躬身作礼,“孟德兄有意会猎中原,备岂敢不奉陪到底!” 两人哈哈大笑,越笑越冷。 本书由首发, 第三部 恨海情天 19 哪壶不开提哪壶 ()章节名:第三部恨海情天19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桑,黎昌钰与陆小凤三个人来到了长乐帮总舵。(凤舞文学网)不是所有小说网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151+看书网你就知道了。 依霍桑的建议,他们没有带一个警察来。 “霍叔,黎叔,这样行吗?听说长乐帮的武功高手很多的。”陆小凤有些担心。 “小凤姑娘不用担心,”霍桑微笑着安慰她,“我们不是去打架的,我们只是去探探路,现在我们手中并没有他们劫持你师弟的过硬证据,没有证据的话,我们也没法采取什么行动。” “可是他们要抵赖的话,我们就什么办法都没有吧?” “我们先礼后兵,他们如果太不象话,惹得黎叔生气的话,后果会很严重。”黎队长模着他光光的前额,“你黎叔这脑袋也不是吃素的,有的是办法!” 小凤信任地看着黎叔的前额,天真地说:“这个我相信,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正确!” 三个人有说有笑从容自如地进入贝海石的办公室。 “唉哟喂,黎叔!真是稀客啊,哪阵风把你老人家吹来啦!”贝海石满面堆笑地趋上前来,极亲热地躬身握住黎队长的手。 “有些事情要请教。” “不敢不敢!你老人家光临,是敝帮全帮上下的荣幸!三位请上座!人字拖,上茶!” “这位是著名侦探霍桑先生,这位是雪山武校陆小凤姑娘。”黎队长作介绍。 “霍先生,久仰!小凤姑娘……雪山武校亦武林名校,誉满江湖!快快请坐!” 几个人坐下来。黎队长笑着说:“这位小凤姑娘,还有一个身份,不知贝大夫知也不知,她是贵帮现任帮主石中玉的师姐!” 贝海石笑得更欢,“黎叔有所不知,敝帮现任帮主不叫石中玉,而是名叫林冲!” 三个人讶异地对视了一眼。 “此话当真?”黎队长问。 “黎叔,这么大的事,我能扯谎么!” 黎昌钰与霍桑交换了一下眼色,又问:“惭愧,我等孤陋寡闻得紧,请教一下贝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黎叔不要客气,这个事你老就是不问,我也应该汇报的!这事说来话长,敝帮石帮主,本名却不叫石中玉,而叫林高李,小凤姑娘,这个可是有的?” “我师弟怎么能做你们帮主,又怎么肯做你们帮主,明明是被你们劫来逼他当帮主的!” “小凤姑娘,这话可不敢乱说!敝帮虽然不成器,但帮中想坐帮主之位的倒还不在少数,我们何必去劫一个外面的人来逼着当帮主?于理不通啊!况且,你说我们是劫持他来,人证在哪里?物证在哪里?当事人口供在哪里?倒是敝帮上一任帮主名叫石中玉,这个名字,相信在本地,路人尽知,多的是证人。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重证据,小凤姑娘不可血口喷人哪!” “你要证人,我本人就是证人!我和师弟在一起时,就被你们长乐帮的人劫过!” “小凤姑娘,就本案而言,你的身份似乎是原告,却怎么又一分为二,自己又当起证人来啦?况且,你说你与师弟在一起时被敝帮劫过,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师弟是我们当着你的面劫去的?” “这个……倒是没让你们得逞……” “这就对了!一个未遂的事情,现在怎么坐实了,还要当证人?” “你们从摩天崖居士谢先生那里劫了人,他可以作证!” “谢先生人呢?他来了么?” “这个……”小凤一时语塞,想一想,却又不甘心地说:“我们会叫他来的!” “那等你叫他来以后再说话。”贝海石始终笑吟吟的。在场的除了小凤,所有人都明白,让谢烟客出来证明长乐帮从他手中劫了人,这么丢面子的事,估计杀了他也不会承认。 “贝先生,你年纪一大把,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怎么和一个小孩子斗心眼,羞也不羞?”黎队长出来给小凤解围。 “啊哈,我见小凤姑娘天真可爱,一时童心大起,逗她玩玩,黎叔不可当真。” “你说说那个林冲是怎么回事?” “嘿嘿,说到林冲,先得说这个化名石中玉的林高李,其实我们一开始就主动承认林高李曾在敝帮,并且还是帮主。你们这次来,如果是想向我们要林高李,原也不错,可一定要把一桩劫持罪加给长乐帮,这个就过分了……” 黎队长皱起眉头,厉声说:“贝先生,我栽给你们劫持罪了吗?现在你对我说这个话,也是一时童心大起,想逗我玩玩?” “这个万万不敢!咳咳,我还是说说这个林高李吧,咳咳,”贝海石这一向心情大好,咳嗽的毛病都不见了,被黎队长这么一抢白,老毛病又开始犯了,“咳咳,这个林高李吧,本是雪山武校学生,因为……咳咳,与这位小凤姑娘,咳,违反了一些校规,两人就逃到这里,这个事是有的吧,小凤姑娘?” 小凤脸涨得通红,瞪了瞪他,并不答言。 “咳咳,这雪山武校纪律严明,见两个孩子私奔了,就派了人来抓,这俩孩子吧,就东躲西藏,为了不被抓到,这林高李就化名石中玉咳咳。敝帮时任帮主,正好也是一位名叫石中玉的少年,与林高李年龄相仿,咳咳,他少年心性,一时贪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敝帮上下,便开始寻找帮主。不意这位林公子化名石中玉来到这里,我们手下几位新来的小兄弟不明就里,把他当成石帮主请入总舵,我们正当群龙无首之时,咳咳,又见他是雪山弟子,雪山派白自在老先生名闻武林,我们也很敬重,久有攀交之意,不得其门,咳咳,今日得此机缘,咳咳,就便想就汤下面,因势利导,奉雪山弟子为帮主,正好他公开的名字又是石中玉,各方面都能交代过去,咳咳……” 小凤横他一眼,想说什么,终于把话咽下去。 “我们正在交涉此事,刚才我提到的林冲先生,就到了我们这里,原来这位大名鼎鼎的八十万禁军教头,竟然就是林高李的父亲,他此番前来,正是寻他的儿子。咳咳,人字拖,给客人续茶!” 贝海石喝了一口茶,咳了一阵,又说:“这位林教头是位谦谦君子,对长乐帮奉他儿子为帮主的事,既表示感谢,又觉得儿子学业未成,资历功夫均不足以服众,便提出,自己暂摄其位,先让儿子锻炼几年,待羽翼丰满时,或可继位,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咳咳!” 霍桑想,这贝海石是个人才,劫人当替死鬼,又迫使其父以身相代,如此一个无耻之事,被他讲得平平淡淡,推得干干净净,真是巧舌如簧。 “林教头哦,不妨叫林帮主摄位之后,便叫他的儿子,也就是你们现在要寻找的林高李,去雪山武校看他的妈妈……” “林师弟的妈妈在武校?”小凤失声问道。 “是啊,听说你师弟的母亲扈三娘,因为思念儿子,早就去武校看望他,时间距现在应该不短了,咳咳,那时候,你和林高李两个人已经私自离校了,累得扈三娘扑了个空。学校肯定是觉得难以向家长交代,一方面派出大量人马出来抓人,一方面设法稳住扈三娘,咳咳……” 小凤觉得很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偷偷地看看霍桑,又看看黎叔,这两人都非常体贴地根本不望她,而是一直盯着贝海石。她这才硬着头皮往下听。心里说,这可恶的老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起来,我还真是佩服雪山武校搞接待的人,也不知用了什么忽悠手法咳咳,竟然让扈三娘在学校逗留了这么长的日子,硬是等到了林帮主找着林高李。林帮主在我们这里咳咳找到儿子后,马上给扈三娘通了长途,让扈三娘在武校继续等待林高李,这么安排,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两头错过,二方面也是为了让林高李咳咳,能够主动去学校承担错误,接受处罚。林帮主真是一个好父亲,对儿子要求很严格,这是非常难得的咳咳……” 小凤心想,既然这样,我也该回学校去承担错误接受处罚了…… “林帮主打通电话后,还特意让林高李与他母亲通了话,这是他们母子平生第一次听到对方说话的声音,那情景咳咳,真是比任何电视中的煽情节目都感人啊……” “这么说,林高李是去雪山武校了。”黎队长见贝海石开始离题万里,便打断了他的话。 “没错啊,林帮主还写了厚厚的一封信给扈三娘,咳咳咳咳……”他突然觉得失言了,便以一阵咳嗽自行断了话头。 霍桑和黎队长对视一眼,都知道,林冲这封“厚厚的信”,只怕就是遗书,因为林冲代儿子任帮主,摆明了是为接侠客岛铜牌。想到过去三十年中,去侠客岛的武林人士全都有去无回,不由得都感惋惜从今往后,江湖上大约就没有了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林冲了。 小凤的注意力却全在林高李身上,她抬头对霍桑和黎队长说:“霍叔,黎叔,错误是我和师弟一起犯的,不能让他独自去担当,我也得去学校认错,接受处罚!” 霍桑说:“好孩子,应该这样!真是很抱歉,你霍叔叔枉称神探,回回慢了半拍,让你现在还不能见到你林师弟。” “霍叔,其实您是最棒的,您的方向都是对的,只是出了意外而已,追查到张三李四,没料到谢烟客突然出来,追查到谢烟客,又没料到长乐帮会插手……” “为什么总是没料到呢?这正是我需要反省的地方。” 小凤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得说:“您不要太自责了,我现在去学校,终能见到林师弟,谢谢您这段日子的帮助!” 黎队长问:“要不要派人护送你一下?”贝海石听这句话,马上笑着说:“长乐帮兄弟众多,闲着也是闲着,派两个人送一送凤姑娘倒也不打紧。” 小凤忙说:“这个就不敢麻烦了!我自己能到这儿来,就一定能自己回去,况且我也想锻炼一下自己!” “那你路上要小心,不要在任何地方多逗留,不相干的事不看不管,如果遇到来寻找你的同门师兄弟,就与他们一起走吧!”霍桑嘱咐说。 “谢谢霍叔叔,我都听你的,我也会小心的!”小凤说,想到要与这段日子一直帮助和关怀着他的霍桑叔叔分手,她心中有一些难过。 次日,小凤上路了。贝海石为给黎队长面子,给了小凤可观的盘费,小凤本要推辞,在霍桑和黎队长劝说之下,只得受了。 此番她堂堂正正返回学校,已不必刻意回避来寻找她的同学,但林冲任长乐帮主,让儿子林高李回雪山武校领罚的事,已通过长乐帮众传遍本地,在此地寻找的雪山弟子,心想林高李既回校,陆小凤想必也会相携回返,所以都撤了。陆小凤竟然没遇到任何同学。 陆小凤独自往西,她记住霍桑的嘱咐,白天避开人多的地方,夜晚避开过于僻静之处,不管闲事,只管埋头赶路。 她虽然不想管闲事,但闲事却总是光顾她。 某日,见一辆马车将一农妇挂倒摔在车下,小凤大惊失色,人命关天的事自不能置之不理,赶紧上前,准备搭救,见那农妇满面是血地趴在车下,大声哀求车夫不要碾死她,小凤有些啼笑皆非,心想这妇人被撞糊涂了,挂倒了人那是意外,谁敢故意去碾死人,岂不是要被拿到官府治罪。那马车夫却是唉声叹气地把农妇拽了出来,说:“我运气不好,我这马车没法挂倒档,碾不死你。”小凤莫名其妙地说:“这大叔也是吓糊涂了,没碾死人应该是幸运,怎么是运气不好了?”那车夫沮丧地说:“小姑娘懂个球啊,碾伤了人可比碾死了人赔钱多!这辈子我是翻不了身了!” 小凤听不懂这意思,眼见那老妇只是点皮外伤,无甚大碍,便转身走路,没想那妇人一把抓住她胳膊,说,“姑娘别走!你一走我怕他拿刀扎我!”小凤便说:“难不成你俩是仇家?”那农妇说,“不是,我俩素不相识。”小凤糊涂了,她想,要不这农妇有毛病,要不这车夫有毛病,若他们两个没毛病,莫非是我有毛病?这话说得好无来由,“既然素不相识,他用刀扎你干什么?”农妇说:“姑娘你不知道,我看他那手指细长细长,一定是弹钢琴的好手,所以怕他用刀扎我……” 小凤听这话,觉得不可理喻,甩开那农妇,磨头就走。背后远远地只听那妇人说:“现在的人怎么都这么冷漠啊……” 小凤好生不解,有心想回头,又琢磨着这两人是不是合着伙缠我啊,她涉世未深,这回私奔出来,经历几次惊险,学会了一些谨慎,觉得这事透着古怪,霍桑的话便在耳边响起,她不再回头,自顾走路。 并未走出多远,又听得一片喧哗,展眼一看,前面一群人围着一辆大卡车,心想只怕又是车祸,本想绕道,左右无路,又听得人声中杂着狗吠,好奇心起,便往前看个究竟。 近前一瞧,原来那群人脚下,放着不少铁笼,里面全是狗,再看卡车箱里,也全是铁笼装着的狗。小凤看到狗,忽然想起林师弟在学校时,特别喜欢逗传达室看门的刀刀玩,后来刀刀要生小狗了,师弟又多次与她说要偷抱一只小狗来喂,今天见这里这么多狗狗,有大有小,心想,若能抱一只送给师弟,可不知他有多高兴,转念一想,学校规定准不准私自养宠物,如果又因此违反了校规,难不成又带了狗狗私奔不成? 她正纠结着,耳中却满那些人大声嚷嚷着的争吵声。 “老子的贩运手续齐全,你们凭什么拦车?都没王法了!”一个大块头说。 “保护动物也是有王法的!”一个女子的声音。 “这是野生动物么?这都是家养的菜狗……”还是大块头说。 “狗狗是人类的朋友,不准吃狗肉……”一个少年叫着。 “牛是不是人类的朋友,你吃不吃牛肉?”一个大约是大块头的朋友也叫着。 “但是狗通人性啊……”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不知谁尖叫一声。 “没人性!”“残忍!”“二货!”…… 争吵声叫骂声乱成一片,小凤听得头昏脑涨,想快点走过去吧,连人带狗笼子,塞满道路,她楞一回神,干脆走下路基,从旁边的菜地绕过去。 菜地里满是辣椒,红通通的耀眼,小凤小心翼翼地走着,唯恐踏到辣椒。好容易走出数百步,回头看路上,已经绕过那堆人群狗群,便打算重新折回大路,忽见不远处有一个水塘,便过去洗了洗手脸,精神一振,起身便行。 小凤转身后,那塘中忽然慢慢浮起一条红领巾,还有几只辣椒,红红的,象血…… 本书由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