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将,爱》 第一章 天意 第一章天意 清晨,第一屡曙光刚刚冉起,t市北郊的私人别墅区方向,一辆火红色的莲花跑车,如旋风般飞驰在盘旋的山路上 简小漠坐在副驾驶上,一手支在车窗上,一手拿着一个精致剔透的白玉指环仔细的端磨 就这么个小东西,买家出价五百亿美金,可谓是轰动整个黑白两道,不止伦敦的神偷家族,就连杀手界都纷纷出手,名列前十中六个人,都已经葬身于此 简和紫清是杀手界名列第一的首席杀手,两人十六岁出道,一夜间,挑了美国一个近百人的雇佣兵团,无一活口,不过她们也受了重伤,当年,这件事轰动整个黑道,久久不能平息,成了界内的一段传奇,至今仍无人能刷新这项纪录 这个小东西,她们虽然也是费了好些事儿才弄到手,简小漠还是觉得这中间有些过于顺利 明明是连科学家都弄不清朝代的千年古室,里面竟有先进的机关,哪怕用的都是些古老的工具,但凭她对机关研究了这么多年,太熟悉里面的套路了,里面的机关竟和她新研究出来的那套机关模式非常相近,甚至更加精密高明了许多,这也是为什么她们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得到了这个东西,整件事仿佛是一个早就埋好的漩涡,只是等着她们迈进去 “东西都到咱手上了,谁还能动的了?不过这件事证明,古人要比你我更聪明些”紫清随意的甩了甩了头,长发在风中飞舞,狂傲的语气,肆意的姿态,就像她的人一样,无束,洒月兑 简小漠淡淡的看一眼紫清,嘴角挂上一丝慵懒的笑意,收起指环,也学着紫清甩了甩长发,人生就要懂得及时享乐,算计她们的人数不胜数,不过是又多添了几个,谁又能奈她们何? 对这件事紫清也感到很奇怪,但更多的是血脉沸腾的感觉,几年来,已经少有人能算计上她们,或者说都是想,却没人敢做,显然这五百亿美金不是随便拿的,但却非她们莫属,手下一动,又一个漂亮的急转,马路上留下一道道整齐的车痕,就在车子即将到山顶的别墅时,一件她们也无法掌控的事情突然发生 “小心”简小漠坐直身体,谨慎的看着前方的路 紫清已经放缓了车速,对于危险敏锐的感知力,几乎成了她们做为杀手的本能,两人同时警惕的观察着前方,眼中一片冷厉萧杀 车子缓慢的向前推进,忽然前方不远处的马路忽然坍塌,并且向着她们的方向迅速扩大,两人相视一眼,皆是一惊 “这是什么鬼情况!?”紫清简嘴上虽然慢悠悠的,可脚下却一秒都没耽搁,第一时间踩住刹车,全力掉转车身,油门哄到底,把车反方向开到全速 简小莫这边迅速拿出车上备用的掌上电脑,双手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击,片刻就黑进了别墅的安保系统,迅速查看了一遍周围的摄像头拍下的画面,画面中地面塌陷的速度明显快于车速,又迅速的倒回去查了下之前的画面,竟然…。 “没有任何可疑的人,也没有任何炸毁装置”简小莫眉头微蹙,又查看了近所有监控画面,都是如此 ‘地震’两人相视一眼,心中同时想到这个词 “**!”紫清忍不住爆粗口,如果是人为,她们可以想尽一切办法解决反击,可若是自然因素,靠,只能逃 脚踏板几乎被裁断,车子已经开到极速,都快飞起来了 坍塌的道路却以更快的速度追上来,眨眼间近在咫尺 “快看”简小漠拿出那个白玉指环,只见它发出淡淡的光晕,光圈正在不断扩大,两人同时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这几分钟内她们的惊讶次数比她们这二十几年加起来的都多 她们这种活在地狱边缘的人,早已习惯死亡,也从未惧怕过死亡,可正因为如此,她们比常人更懂得生命的可贵,也曾想过,她们将来或许会幸运的老去,也或许在某一天死在更强大的敌人手里,却从没想到是这样一种结果 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火红的跑车被包裹在指环发出的光圈里,随着飞扬的尘土如石栗般瞬间卷入深渊,远远看去,像一颗陨落的流星 黎明前最耀眼的一道色彩瞬间淹没,道路也随之迅速恢复平坦,而刚刚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题外话------ 一直想做一件事,不知道是否好,但这个文我酝酿了许久,改了多次,希望喜欢的人,可以支持一下 第二章 重生 第二章重生 溧阳朝国盛民昌,以宁阳为首,与玉勋,楼寄,丰原四国并立,其中宁阳国,不论是地域面积还是物资兵力,都是最为广阔,最为强盛的,可谓是王者中的王者 阳城,宁阳国的京都,酒馆茶楼,大街小巷,无不繁华热闹 而远离繁华的郊外,却建有一处僻静的别院,院子整体是以石砌为主,围墙高而坚固,暗红色的大门白天也是紧紧关着,像是与外界隔绝一般,庭院中央是一座假山,山下围着清澈碧绿的湖水,微波荡漾,湖边种了一些简单的花花草草,一旁还有一个石桌,和几个石凳,除了这些,再无其他装饰,院子略显朴素却整洁雅致 简小漠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一本书,深蓝色的书皮上写着国疆国政国事几个大字,一旁的石桌上摆放着一茶水,翠绿的叶子在水中上下漂浮,青烟袅袅,茶香四溢 一个月前,她和紫清跌落到深渊,本以为会葬身在那场地震中了,可原本消失的意识却慢慢恢复,越来越清晰,直到清醒的时候,满身的疼痛提醒她还活着 艰难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朴的牙床上,微微侧头就看见白色的床幔,不远处暗红色的木制门窗,还有房间中央同材质圆桌矮椅,桌上摆放着一套青瓷茶具,入眼皆是古香古色 原本还以为是哪个古风格调的宾馆,可紧接着发生的事,让她一时难以置信 一个穿着古代服饰的妇人轻轻的推开门,见到她呆愣了半响,随后丢掉手中端着的碗,跑到床前 “箬儿…箬儿你世醒了吗?”妇人轻轻的坐到床边,原本红肿的双眼溢满惊喜,见她确实睁着眼,才捂着嘴,萧然泪下 “箬儿,箬儿,娘的箬儿,你终于醒了”妇人轻轻抚模着她的头顶,伤心了好一会,才强忍住泪水,脸上挂满欢喜,声音哭的有些沙哑 “你感觉怎么样?身上的伤还疼吗?”妇人看她满身是伤,抬到半空的手,又缩了回来,唯恐碰疼了她 满是疼惜抚模着她唯一没伤到的头顶,心中满是自责,若没有那些事,女儿也不会任人欺负,可她不后悔,只是心疼自己的女儿 简小漠一头雾水,又震惊,又茫然,可那一声疼吗?让她不禁鼻头一酸,疼,全身都疼,骨头像是被拆了重组一般,疼入骨髓 张嘴试了几下,才勉强发出声音,沙哑而干涩 “不疼” 有些人,一个人时可以坚强到无坚不摧,可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就会受不了,她和紫清就是这样,只要还没死,哪怕受再重的伤,眼都不会眨一下,活了二十年,有人问她想死吗?也有人问她想活吗?却是第一个人问她……疼吗? 眼前的女妇人,细细看来,倒是长得与自己有几分相似,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莫非她…穿越了!? 就像晴川,马尔泰若曦,各种清穿剧一样,她和紫清也穿越了 心中虽然震惊,可面上却不动声色 妇人听见她干涩的声音,急急忙忙倒来一碗温水 “你先别说话了,喝点水” 说罢,她舀起一小勺水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小口小口的喂她喝下 “慢点”她轻轻的为她擦着嘴角 简小漠也确是渴了,喝了满满一大碗水,嗓子终于舒服了些 “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娘…”简小漠沙哑着说完最后一个字,忽然有种重生的感觉,娘,这是多么陌生又多么温暖的一个字 妇人一心都在心疼女儿,只是以为她摔晕了,忘了之前发生什么,又和她细细说了一遍 “二小姐前几日又来这边闹,骗你到假山上,这次竟把你从上面退了下来,虽然没摔到头,但大夫们都说你没救了,不过幸好,幸好老天开恩,还是把你还回来了”妇人边说,边擦泪 只是还回来的的不是带走的,简小漠心中微叹,那个箬儿是幸福的,有这么疼爱她的娘亲,不过,既然她走了换成自己,那就让她代替她好好孝顺这个慈祥的妇人吧 “娘,我没事,你放心,我想在睡一会” “好,好,你好好休息,醒了娘给你做你爱吃的桂花糕” “谢谢娘”简小漠认真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朴素的衣着也不能掩盖她的风韵,她是在很认真很认真的谢谢她,感谢她给她做一个女儿的机会 “傻孩子,我是你的娘亲,有什么好谢的”妇人看着她浅笑着,起身仔细的她盖好被角才离开 简小莫躺在床上,闭上眼,回想着刚刚两人的对话,在古代**社会,没有家室的自然只能任人欺负,只是,紫清呢?刚刚并没有谈到其他人,难道她们没在一起,那紫清在哪里? 睁开眼仔细观察着这间屋子,房间不大,很朴素,干净整洁,窗边的小桌上放着秀到一半的女红,一旁竟还有些简单的笔墨和书籍,不过古代不都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吗?没想到这个叫箬儿的竟然还识字,倒也是个文雅的女子 既然识字就好办多了,现代有身份证和报纸,古代自然也有它记录的方式 妇人真的是把女儿放在心尖上疼爱着,对她照顾的面面俱到,简小漠只管躺在床上养病,趁着这个机会她看了很多书,从家谱到国史,而妇人仿佛早已见惯她经常看书,偶尔给她换些新的带过来 家谱中记载的很清楚,上官仲一妻三妾,有三个女儿,却没有儿子,上官箬,是他的小女儿,与妾氏童淑娘所生,还她差点摔死的那个二小姐,应该就是她所谓的二姐了 当看到国事的时候,她才知道,上官仲,也就是她的父亲,竟然是宁阳国护国将军,是个文武兼备的……当简小漠看到这的时候不禁嗤笑,良将!?抛妻弃女,任其被人欺辱的良将吗? 在妇人精心的照料下,简小漠没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当她坐在铜镜前准备看看自己的新面貌时,欢喜好一会,其实见过童淑娘,她就猜到应该是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只是没想到竟然不只是相似,镜子中的脸和她看了二十年的脸没有丝毫分别,相信除了身子要瘦弱许多以外,就算是紫清,也分辨不出两人有什么不同,这点让她高兴了很久,哪天相遇的时候,紫清一定可以第一眼就认出她 几日的相处,她发现童淑娘不仅才情兼备,性格她也很喜欢,不像其他被排挤在外的妾氏那般自怜自哀,每天除了照顾她,就是浇浇花草,喝茶看书,把生活打理的井井有条,如此难得的女子,是那将军大人不懂珍惜 简小漠很喜欢这种雅致安静的生活,经常在院子里坐着看书,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还可以喝着自己亲手种出来的茶叶,让她觉得无比满足 她和紫清从小就接受着最残酷的训练,在训练营里只有一个规则——适者生存 所谓的童年都是最血腥,最痛苦的记忆,她清楚的记着每个人临死之前的表情,是一种得到解月兑而愉悦的表情,二十年,她的手上早已染满鲜血,而今,她竟有机会用最干净的手握着最爱的茶,这是原来的她,做梦也得不到的奢侈 “箬儿” 童淑娘缓步过来,轻轻握住她的手,满眼疼惜,岁月很是慈悲,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过多的痕迹,年近四十仍风韵犹存 “娘,怎么了?” 简小漠,不,应该是上官箬,她放下手中的书站起来 童淑娘拉着上官箬的手坐下,面带浅笑,说 “你去年就已既笄,早就到该出嫁的年龄了,刚刚你爹派人过来,提及此事,我便应下了” 她总觉得女儿这次病好之后有些不太一样,可有说不出哪里不同,不管怎么样,她不能让她在经受一次这样的事情,她承受不起 “娘,箬儿不想嫁人,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 她拉着童淑娘的手,有些舍不得松开 “傻孩子,哪有到了年龄还不嫁人的,该被别人笑话了,亲事定在了下月初九,虽说时间上仓促了点,不过阎家是个大户人家,不会太亏待于你的” 童淑娘抚顺着上官箬的头发,满眼的不舍和坚定 “娘~” 上官箬俯轻轻的抱住童淑娘,她知道这场亲事是童淑娘安排的,至于为了什么,她想,是为了保护她吧,她如此爱她的女儿,上次她险些被害丧命,她一直心有余悸 虽然不舍,但她也正好需要一个机会离开,等她找到紫清,一定会再回来,带着童淑娘一起离开这里 ------题外话------ 会越来越精彩的~请大家多多给予意见 第三章 阎家 第三章阎家 宁阳国东侧与外域接壤,两个国域的商人经常相互往来,促使两地经济蒸蒸日上,宁阳国之所以富强,这方面是很大一部分助力 阎家堡对于这部分商人乃至整个宁阳国的人都是如雷贯耳,它是商人仰望的高度,商业中的巨头,当谈及阎家堡堡主——阎冲残,人们除了羡慕和嫉妒,更多的是叹服和敬畏 十年前,年仅十八岁的阎冲残,凭借自己超凡的能力,把一个不过几十亩的牧场,仅用了三年就扩充至千亩,在商海中崭露头角,于此时建立了阎家堡,这些年他不断丰富自家产业,从经营牧场到酒楼当铺,再到货品押运,几乎涉及各个领域,而他不仅能力出众,更是重守承诺,办事手腕铁血,让许多商人对与他的合作都是既期盼又畏惧,就连朝中不少的达官显贵,都对阎家殷勤示好,这几日,传闻阎家将与护国将军结亲,一个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头,一个是皇上的左膀右臂,两家强强联合,成为人们口中最炙热的话题 传闻阎冲残能力不凡但相貌生猛可怖,将军之虽女美若天仙却天生痴傻,一时间众说纷纭,在宁阳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甚至被说书的编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 宁阳城最大的酒楼,宇海酒楼,正是阎家的产业之一,在酒楼的最后方建有一处私人庭院,忽然一道身影悄然闪入,快得让人以为是眼花所致 庭院正房,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负手立在窗边,男子一袭黑袍着身,衣袍上是极其精致的图腾刺绣,低调而华贵 “出来吧”男子突然说道,声音冰冷浑厚 “哎,每次都被你发现”随着一道遗憾的声音,柱子后面走出一个面容英俊的男子 他走到桌旁随意的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饮尽 黑衣男子也过去坐到他对面,同样给自己斟了杯茶,却只是放在鼻翼下闻了闻,并不急着品尝 刚刚进来的男子一身酒红色衣袍,十分奢华,脸容清俊带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黑袍男子则更显低调神秘,完美精致的五官,一双弯弯的桃花,明明是魅惑妖孽的面容,却有一副寒冰般冷厉的表情,十分冷酷无情的模样 明明是一个冷硬无趣的人,却长着一张十分魅惑妖孽的脸,一想到今天在茶馆听到人们是怎么谈论他相貌的,靳哲方就不禁觉得好笑,想必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阎冲残有着这么一副…额…倾城之容 “查的怎么样了?”阎冲残喝了口手中的茶,淡淡的说 “上官仲那老贼,跟快石头似的,一点风都不透” 靳哲方又倒了杯水,也学着他小口品尝,举止间透着优雅,确实是好茶,他继续说 “这次他忽然要与你结亲,还找个不受宠的女儿,你说他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啊,我听说前几天,那个上官箬被人从假山上推了下去,差点摔死,而我昨晚潜进上官府本的时候,来打算把那棵进攻的雪莲弄到手,却发现它没有了” 阎冲残凉凉的瞥他一眼,对上官箬的事并不在意 “出息”堂堂江湖鬼医,竟然去偷东西 靳哲方对他的鄙视不以为意,他不是医者,才不能明白药材对他的重要,尤其是那么珍贵的贡品,恐怕整个宁阳就这么一颗,却被那个上官箬吃了 不过这样看来,弃女一说,就有待斟酌 “上官仲确实是个聪明人,这段时间你和冷言盯紧点儿”阎冲残微微低头,修长的手指仔细摩擦着手中精致的杯盏,看不出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剩下的事我会安排的”靳哲方说完起身往外走,可刚走到一半,他忽然回头一脸坏笑的说 “恭贺你即将和上官将军三女儿喜结连理”看阎冲残的戏,千载难逢啊 阎冲残目光冷冷的扫过去,靳哲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直到出了门,还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阎冲残同意这门亲事,是为了从中查出二十年前的事,这么多年上官仲恪守将军本分,他也一直一无所获,这次上官仲主动找上门,他自然奉陪,就算他心思再缜密,也难免会有疏漏,这次一定可以查出点什么,至于他的女儿,只要安分守己,也不会亏待她 ------题外话------ 可能更得比较晚,但无极特殊情况,一定不会断,希望大家喜欢,多多建议 第四章 出嫁 第四章出嫁 上官箬身上的伤是好了,只是左边臂膀上留下一条近十公分的疤痕,看得童淑娘十分心疼,倒是上官箬自己没什么,反倒是觉得现在这副身子太娇柔,这疤痕能添上几分硬气 成亲这日,天还未亮,上官府就来人把上官箬和童淑娘接走,经过将军府大门却绕过去,而是到了后门 童淑娘眼中有些惆怅,上官箬对着她浅浅一笑,挽着她进去,不愧是将军府,府内庄严大气,管家带着她们先是穿过一个花园,花园中都是些精贵的花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紧接着就看见一条贯穿整个府院的河,河上跨着一座白石桥,过了桥是长长的连廊,上面用上等的丝绸连接好大朵大朵的红花,像波浪一样悬挂在连廊顶端,看着十分喜庆,颇有几分将军嫁女儿的声势 过了连廊是一排排长得都差不多的房间,上官箬被带进其中一间,早就等候的几个侍女把她拉下去,先沐浴换喜服,然后上妆、盘发,光是盘发就花了两个时辰,挺的她脖子差点断了 喜服剪裁的十分合体,用的是上等绸缎,裙摆处用金丝精细的绣着一圈大朵的莲花,外面罩上一层薄薄的红纱,若隐若现,发式不愧是两个时辰才梳好,头上没很多发饰,只有一个精致的莲花金簪别在发间,但丝毫不显得单调,反而恰到好处 上官箬虽美,但更吸引人的是她身上那种淡雅安然的气息,如莲,如梅,再配上她此时的妆扮,艳丽出尘,一旁几个侍女不禁赞叹出声 而她的父亲,上官仲在成亲前夕终于现身 年过五旬的护国大将军,由于常见练武,身体仍然非常硬朗,健硕,略显年龄的面容里,还是可以看出年轻时的英俊,眉目间带的霸气映衬着他将军的身份 上官仲坐在大堂正中,看一眼上官箬,又看向童淑娘对着她说 “你先下去!我有话同箬儿讲” 童淑娘担忧的看看女儿,又别有意味的看向上官,最终安慰的在上官箬手上拍了拍,才转身离开 上官箬注意到他们两人之前眼神的交流,目光微挑,似乎她父母之间并不像表现那样 上官仲坐在那喝了一会茶,才慢慢开口 “你马上就要嫁到阎家”他没说下去,仿佛是在纠结什么,过了一会才继续说: “我知道你长这么大,有很多事情对你都不公平,但谁让你是我上官仲的女儿,这是你必须要承担的使命”他仔细的看着上官箬,语气有些无奈却仍是充满霸气,他停顿了下继续说: “我知道你现在不明白,可能会有很多疑问,但…你什么也不要问,待时机成熟,自然会知晓一切,好了,准备一下,就要出嫁了” 上官箬没说一句话,只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从里面退出来,心中一直在想他说的使命是什么,这场结亲背后到底有隐藏着什么阴谋,这一切像一张网,她找不到开头,只能是一团麻,她却被困在这张网里 童淑娘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上官箬站在那,若有所思的看着远方,心中一颤 “怎么了?箬儿,是不是…。你爹和你说了什么?”她有些急切的抓住她的手 “娘,这亲事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童淑娘低头沉默了好一会才抬头,她紧紧抓住上官箬的手,温柔的看着她说 “箬儿,答应娘,无论怎么样,无论遇见什么事,你都要坚强勇敢的面对,做事之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阎大哥的儿子必定也是明事理的人,不会亏待你” 上官箬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只有点头答应 “我知道了,放心吧娘,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乖,娘的乖女儿”童淑娘眼中含泪,怜惜的抚着女儿整齐的发 “娘~”上官箬轻轻抱住她,她能看出她的不舍和无奈,既然上天让她做她的女儿,就也不得不卷入这场繁杂,但这些都不是她关心的,她最关心的是紫清,只要找到紫清,她们就可以带着童淑娘离开,他们三人寻一处清幽的地方,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成亲吉时已到,府内热闹非凡,路个达官显贵,无论全来庆贺,不仅为了讨好将军,也为了能与阎家沾上丁点关系 只是吉时将过,仍不见阎家来人,私底下众人早已议论纷纷,上官仲坐在堂上,脸色铁青 终于最后一刻,管家终于来报 “将军,阎家的人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上官仲一拍桌子 管家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的说 “只是…阎。阎堡主昨夜忽染重病,无法前来迎娶,是阎家的…的管家,代阎堡主前来的”看着上官仲暴怒的脸色,管家声音越来越小 上官仲愤怒的打在桌上,红檀木的酒桌被一拳打碎,木屑四溅,茶酒翻了一地 众人皆知将军脾性暴躁,个个都不敢多言,此事让将军府失尽颜面 阎家管家冷言在大堂中站定,神色平静,就像丝毫没发现上官仲的怒气,对着上官仲微微俯身,恭敬的说 “在下冷言,参见将军,家主让我代为转达他的诚恳的歉意,昨夜身体忽染不适,以致无法前来,他感到万分遗憾,这些薄礼不成敬意,望将军海涵”冷言示人把一旁带来的箱子打开,整整十几箱,皆是满满的奇珍异宝,随便拿出两样都是价值连城 阎家虽不是朝中重臣,但在江湖中声望极高,短短十年便富可敌国,甚至平定了国土边界百年来一直混乱不堪的三不管地带,巩固了国土,哪怕是皇上也会让其三分,此事虽是过分,可就算他是将军也无可奈何 其他人一边贪婪的看着箱子中的宝物,一边暗自嘲笑,这下不仅将军的女儿,就连整个将军府都将沦为笑柄 如此一来,本来是声势浩大的仪式,最终是雷声大,雨点小,只得草草了事 童淑娘见此,偷偷抹泪,心疼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 上轿之前,上官箬不停的安慰,直到上了花轿,童淑娘才停止落泪,这场亲事对于来上官箬说就是走个过场,盛大也好,丢脸也罢,都是阎家和上官家的事 只是,让童淑娘如此伤心,她心下也有些难受,不禁感叹,原来这就是有母亲的感觉 第九章 受伤 第九章受伤 黑衣人和上官箬对视了一会,均没人开口,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多说什么,谁能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忽然其中一个黑衣人人,迅速的挥剑向他刺过来,上官箬微微侧身,用手中的剑挡开后,迅速退出的几步,若是放在二十一世纪,这几个人她绝不放在眼里,可如今这副身子太过娇弱,发挥出的速度和力道,远远不及从前 她目光凌厉的在几人间转动,忽然身形一动,刚刚其身上前的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只觉得颈间一凉就断了呼吸,连她什么时候拔的剑都没看清,其余几人见她如此快得速度皆是一惊,都不禁为自己攥了把冷汗,不再犹豫,几人一拥而上 上官箬身形灵巧的躲开几人的进攻,他们的剑连她的衣衫都未曾碰到,自己身上却被开了大大小小无数个口子,宝剑在她手中似乎找到了主人一般,配合默契,灵活冲着敌人最薄弱的地方刺去,几招过后,上官箬毫发无伤,他们却又倒了几个,剩下的四个人相视一眼,更是拼尽全力一起上,而上官箬也明显感到自己有些体力不支,嘶的一声,肩头被划出一道血口,对方也倒下一个人,上官箬躲开另外的进攻,迅速后退几步 她瞥了眼肩头的伤,嘴角微挑,在训练营的时候,受伤本就是家常便饭,但那都是十岁之前的事,十岁之后,无论是在训练营,还是出道以后,她和紫清还没被谁伤过一根头发,多年来不曾受伤,微风掠起她额前的发,血液映红了双眸,瞳孔中添了几分嗜血的颜色,另外三人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心惊,暗自咽了咽口水 这次上官箬没在给他们任何反击的机会,在其中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挥剑就被她一剑割断了喉咙,另外一个人在她回身之际也缓缓倒下 只是她原本受伤的左肩,也被对方的剑刺入,伤口很深,剑尖入骨,十几个训练有素的杀手,以她这副身子骨,这样的伤已经是万幸了,上官箬只在拔出肩上的剑时轻哼了一声,以后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撕下一部分裙摆,紧紧的缠在伤口上,这荒郊野外的,近距离内不可能有药铺,而她的体力根本坚持不到找到药铺的时候 寻一处略微隐蔽的地方,靠着树边坐下,不知道马儿能不能找到阎冲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找她,难得的嘴角出现一丝苦笑,早已习惯一个人面对生死,习惯一个人坚持用最后一口气从死神手中挣月兑,何时她竟学会了等待,等着别人来救她,或许是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她想用这个新的生命活得更像个人一样,又或许这根本不是她 就在她迷迷糊糊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周围的马蹄声,肩膀已经疼得麻木,神智有些模糊,分辨不出来者是善是恶,她悄悄握紧手中的剑,直到有人蹲在她身边,才迅速出手,剑一分不差的架到来人的脖子上,只要对方稍微一动,绝对会被断喉咙 阎冲残和靳哲方寻了一路也没找到她,却遇见树林里的厉风,厉风对着他一阵焦急的长啸,他知道一定是有事发生,心中一紧,立马随着它赶过来 河边倒了一地的尸体,找了一遍,没有她,紧绷的心稍稍缓下来,至少证明她还活着 “手法够快的,都是被割断了喉咙,一招毙命”一起跟来靳哲方检查了下尸首,语气中竟有点钦佩 这女人真的不简单,不仅驯服了厉风,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了好几个武功不凡的杀手 “先找人”阎冲残瞥了眼地上人,他一定会查出是谁干的 阎冲残找了几处就看到她靠在一颗树下,左肩已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几个大步便迈到她身边,缓缓蹲下,有那么一瞬他竟然有些害怕,怕她真的就这么死了 可现在看来…他瞥了眼颈上的长剑,恨恨的咬牙,难不成她还想要把他也杀了?哪怕知道她只是防备,也不禁怒火腾升 上官箬挣扎着张开眼,许久才看清来人是谁,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来了,只是他的表情怎么好像恨不得吃了她一样,眼皮越来越重,长剑应声而落,来不及再多想什么,人已经晕了过去 “上官箬,上官箬……”阎冲残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靳哲方!” 靳哲方听见上官箬的名字时就迅速赶过来,检查了上官箬肩上的伤口,拿出一颗止血丸给她吃下,别有深意的看着阎冲残说 “放心吧,死不了,只是伤口有点深,失血过多” 阎冲残脸上闪过一丝少见的尴尬之色,再开口时已恢复了冷静 “通知冷言先回客栈,把这事调查一下,我不希望再出现第三次”他小心的抱起上官箬,眼中蕴满怒气 靳哲方看着一脸怒气阎冲残,悄悄替这帮杀手的雇主默哀,宁燕燕第一次已经失手了,宁文成不会在任由女儿胡作非为,落人把柄,这次又是谁呢?若不是冲着她的地位来的,那就是冲着人来的,又或者是冲着阎冲残来的 “知道了,你先带她回去吧” 阎冲残不再说什么,抱着上官箬大步离去 看着阎冲残抱着上官箬匆匆走远的背影,靳哲方忽然觉得这一幕出奇的和谐 第十章 喂药 第十章喂药 厉风好像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带着背上两人一路驰骋,不一会停在客栈门前 阎充残跳下马,冷言等人早已在那里等候,见阎充残抱着昏迷的上官箬急匆匆往里走,立马吩咐人备药 靳哲方在后面一路追赶,到达时护卫已经准备好伤药正准备送过去 “给我吧!” “是,靳少爷!” 靳哲方到门口,就见大夫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像是被赶了出来,他眉梢微挑,面带浅笑的推门进去,阎充残正坐在床边,眉头微蹙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他走过去说 “放心吧!最多截只手臂,变个残疾” 阎充残像没听见一般向他伸出手 “给我,你出去吧!” 靳哲方一怔,看看手中的伤药,又看看他,把伤药递过去,问 “你……确定不用我来?”他可没听说过阎充残什么时候还会包扎伤口 阎充残低头打开伤药包,冷冷的说 “出去” 靳哲方忍住笑意说;“有事叫我” 走之前还同情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这下恐怕真的要截去一直手臂了 见靳哲方出去,阎充残蹙着眉头看着手中这些东西,先拿起剪刀,轻轻的剪开伤口旁被血染红的衣服,露出肩膀上的伤,伤口微微向外翻并不是很长,但剑刺的很深,直接插进骨头,在偏一点,这剑刺的可就不是肩膀而是胸口了,眼中再次染满怒火,他阎充残的人竟然也敢动,真是好大的胆子 拿热水清洗了伤口附近,又给伤口消毒,上药,绑好绷带,虽然看着……有点别扭,但好歹是把伤口包扎上了,上官箬身上的衣服被血染成大片大片的暗红色,袖子还被剪开了一只,十分狼狈,阎充残又亲手给她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之后,没在做任何停留,毫不犹豫的大步离开 看着匆匆出来的阎充残,一直等在门口的靳哲方迎上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伤口包扎好了?” 阎冲残继续大步走,冷声道 “恩,你去煎药” “那你逃什么?”刚刚不是还一副除了我,谁都不能接近的模样吗! 阎冲残突然收住脚步,冷冷的看着他,用更冷的声音说 “我可让别人去煎” “得,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你这是……恼羞成怒?哈哈哈……”不等阎冲残在说什么,他优雅转身,留给他一个游哉的背影 两日后 天气晴朗,柳枝在微风中轻抚,阳光穿过窗台,恰好落到床上的人的脸上,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红晕 上官箬手指微动,渐渐恢复意识,喉咙干涩,像是吞了炭块般,灼灼的疼,身子刚刚一动,左肩一阵剧痛,不禁轻哼出声,缓缓睁开眼,眼前是白色的牙床,浅色的床幔,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对了,她昏迷前看见阎冲残了,看来她还没死 “醒了?”头顶传来阎冲残冷冷的声音 上官箬微微转头,就见他手上端着一碗汤药坐在床边 “起来把药喝了” 说罢,他轻轻的把她扶起来,不过他的轻轻对于上官箬,尤其是重伤中的上官箬,力道可是一点都不算轻,扯动到伤口,顿时疼的她冷汗直流,却咬紧下唇未出一声 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阎冲残眉头也跟着微微一蹙 上官箬接过他递过来的药,有些虚弱的开口 “谢谢”一口气把药喝下去,满嘴的苦涩,让她不禁蹙眉 “疼都不怕,还怕苦?”头顶传来一声凉凉的声音 “不怕你尝尝”声音干涩虚弱,身子松软无力只得靠着他才能坐住,刚刚的感激一扫而空 阎冲残接过她手中的空碗放到一旁,没扶她躺下,而是避开她的伤口微微调整了下姿势,让她靠的更舒服些 上官箬目光闪烁了下,但伤口真的是该死的疼,实在没力气挣扎,反正每晚他都强行抱着她入眠 “你昏迷的时候,药都是我喂的”他面无表情的说 上官箬眨眨眼睛,瞬间明白过来,转头愤愤的瞪着他 “你…无耻…”她的初吻…。 她声音虚弱无力,说是骂人传到他耳里倒更几分像是在撒娇 “别乱动”阎冲残口气已有不悦,手上却是尽量轻柔的把她又按回自己的怀里 上官箬本想离开他的圈抱,无奈自己根本动不了 “流氓”她低声咒骂,却换来他的一声浅笑 “你可是我的妻子,何来流氓一说” “还没有行礼,你这种行为就是流氓,侵犯了我的……” 没等她说完,靳哲方从外面慢慢悠悠的推门进来 “小嫂子怎么样了?”看见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药”阎冲残向靳哲方的方向伸出手 靳哲方瘪瘪嘴,从身上掏出一个青花小瓶,瓶身白底青花,纹络清晰精细,一看就是不俗之物,把瓶子放进阎冲残手里,取笑说 “不是我舍不得,不过把它当饭吃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阎冲残也不理他,自瓶中取出一粒褐色的药丸放入上官箬口中,入口即化,齿间还有一丝清香 这肯定是好东西,只是不知有什么作用,上官箬看着他手中的瓷瓶问 “这是什么” “舒经活血,止痛,愈合伤口都有奇效,你可知这是世人难求的冰肌丸,这家伙都当饭给你吃了” 靳哲方在一旁解释,顺便为上官箬把了把脉 “行,没什么大碍了,不出几日保你痊愈!” “你可以出去了” 靳哲方看向说话的人,一脸委屈的说 “我凳还都没做热乎呢,你说你是多伤我心啊,跟我拿药的时候怎么不说让我走呢?小嫂子你说是不是?”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捂着‘受伤’的胸口,一副伤心痛苦的模样 上官箬眼睛看着房顶,假装没听见,她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呢! 阎冲残冷飕飕的目光扫过去,靳哲方夸张的从椅子上跳起来,闪到安全距离,眼睛悲愤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嫌弃的哼一声,趾高气昂的走了 上官箬在他背后忍不住弯了嘴角,这么冷硬的人身边怎么还有这么一块活宝呢 十一章 你是谁 十一章你是谁 看见她笑的样子,阎冲残声音也不禁有所缓和,虽然还是冷冷的 “该换药了”抬手就准备解她身上的衣服 上官箬一惊,一手攥住领口 “你干嘛?我不要你换!” 阎冲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眉头微蹙,还是昏迷时老实些 上官箬这才发现,自己的原本那身衣服早就不知哪去了,现在身上的是一身略微宽松的白色里衣,而且肩上明显感觉到被绷带缠得紧紧的,难不成…。 “一直都是你给我换得药?”上官箬说的肯定,双眼微眯,转头看着阎冲残 阎冲残依然不语,丝毫不闪躲的直视她的眼睛,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除了他谁敢!? “衣服也是你换的?” “不然呢?你以为是谁?”这下换阎冲残眯起眼睛,语气有些危险,为了路上方便,他们这次出行并没有带女仆,难不成她还想让别人给她换 上官箬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闭上眼心中默念十几遍,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前卫人士不和一个千年前的古人计较,比基尼她都穿过,不就换……个衣服吗!? 再张开眼,已经没了刚刚的怒气,还对着他微微一笑,又恢复原来清淡的语气 “你就当我没问过”好女不吃眼前亏 阎冲残看着变脸跟翻书似的人,眉头微蹙,把她自胸前轻轻推开一些 “我自己来”上官箬先他一步握住衣服带子 阎冲残收回手,坐在她身后,一手扶在她的腰上,撑着她有些虚弱的身子 上官箬咬着唇,轻轻拉开衣服带子,露出肩上的伤口,刚刚的药丸还真是管用,她觉得伤口已经不那么疼痛难忍了,只是心突然跳的飞快,声音大的她都怕被他听见,攥着衣服的右手不禁握紧 阎冲残坐在她身后,轻轻解开她肩上已经被血染红的布戴,眉头微蹙,他深知这伤有多疼,才给她吃那么多颗冰肌丸,没想到还是流了这么多血,但除了刚刚清醒时那一声轻哼,再也没听见她呼痛,这个女子,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强,也更加神秘 她感觉到身后的人轻轻的把药粉撒到伤口处,带着点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他珍视瑰宝,唯恐弄疼了她,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可能是他珍视的人,他对她只有防备甚至敌意,可心中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提醒她,此刻那人的小心翼翼和温柔又是为了什么 胡乱的摇摇头,阻止自己在胡思乱想 “谢谢你,查到……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了吗?” 上官箬拉好衣服,脸颊微微漾起一层红晕,作为杀手,她向来冷静自持,不知为何在他面前一再失态 阎冲残认真的看着她的侧脸,肤若凝脂,眸若繁星,眼神中总是带着股倔强,她虽然美不及倾国倾城之姿,但总是可以吸引他的目光,也许是她身上或清纯净的气息,也许是她偶尔迷糊偶尔聪敏的模样,总之,他觉得这次成亲还不错 “你是谁?”他看着她的目光更加深邃,冷意更浓 上官箬微微一怔,对着他浅浅的笑,眼神像被蒙上一层薄纱,谁也看不进去 “我是谁,你刚刚不是说过吗?” 见他不语依然认真的看着她,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她又岂会不知他不是这么好唬弄的,低头沉默了一会,才与他的目光继续对上 “不管我是谁,但不会是上官家的利剑,亦不会成为你的盾牌” 阎冲残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像是在审视她的话里的真实度,其实他并不确定应不应该相信她,可他清楚自己在犹豫的时候,就已经在给她取得自己信任的机会,而她也很聪明,没有隐瞒,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很聪明,但……聪明,常被聪明误” 轻轻的扶着她躺下,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直到门口微微顿下脚步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 直到他人走远,上官箬才松了口气,看着他阴沉的眼神,真怕有一句话说错了,就当场被他掐死,她可没忘了他之前的威胁,她的谎言骗别人戳戳有余,在他面前根本无可能混过去,可她还能怎么说告诉他,难不成说自己不是上官箬,而是从千年之前穿越而来的一个杀手?恐怕他只会觉得是她自己编的借口,甚至还荒唐无比 第十二章 入眼 第十二章入眼 因为上官箬身上有伤,行程不得不耽搁下来,留下两个护卫,冷言带着其余人先行回堡里,他们则在附近的小镇住下,小镇位于遇城和溧阳城的中间,是两城来往的必经之路,所以镇上虽人不多,却很繁华热闹,他们住的客栈也是阎家产业之一,有专门为阎预留的别院,院子不大,但清雅别致 才停留了不过三日,上官箬肩上的伤口就已经结痂,靳哲方不愧人称鬼医,她本以为怎么也得个把月才能好,照这样估计在有一周就可以痊愈了 阎冲残倒是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白天很少见到人影,但每当到她该换药的时候都会准时出现,她都觉得他是不是藏起来了,就等她换药时现身一下 养伤的日子无聊的很,靳哲方带着她出去转过一圈,这日阎冲残又不在,她坐在院子里喝茶发呆,靳哲方在一旁研究药理,忽然他放下手中的东西,好奇的靠过去 “喂,你身手这么好,敢问师承何处?” 上官箬瞥了一眼靳哲方,心下明白他并不是想套什么话,纯粹是无聊闲的,便也懒得理他 靳哲方笑笑,好脾气的继续问 “功夫这么好,不仅被人从假山推下来,还差点摔死,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啊?” 上官箬再瞥他一眼,继续不理,心里不禁嘀咕,要是不差点摔死,哪来会功夫的她啊 “该不会是…。你不愿意嫁给残,想要自杀吧?” 上官箬翻了个白眼,她是死过之后才知道要嫁人的好不 只是还没等她反驳,身后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如西伯利亚寒风吹过,周围瞬间降了好几度 “嫁给我,比让你死还难受?那明天我成全你!” 上官箬偷偷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一脸得逞的靳哲方,狠狠的瞪了一眼,敢暗算她 “他挑拨离间”上官箬一手指着靳哲方,一边转头看着身后一脸冷意的人,再回过头,手指着的方向那还有人 幽灵啊他,这么快就不见人影了,真不愧是鬼医 讪讪的收回手,赶紧给来人倒了杯茶,阎冲残继续冷哼,接过茶,坐到她旁边 上官箬和紫清是从什么环境里长大的,从小最精通的就是察言观色,阎冲残又是什么人啊,相当于黑道中的王者,她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有什么权利反抗,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阎冲残对她除了睡觉时把她当个移动抱枕,并没有对她有过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最多也就是威胁一下,不,应该是警告,她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威胁,若真想要掐死她,就跟掐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至于她所谓的原则,那都是在有能力活命的情况下才有效的 “今日不忙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嗯” “哦,下午还出去吗?”继续问 “嗯” “那晚饭回来吃吗?”再问 “嗯” 感情他老人家是一字真言啊,上官箬终于知道靳方为什么陷害她了,肯定是因为她刚刚不理他,她实在不是可以没话找话的人,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这么好的天气可不要浪费了 今日阳光尚好,微风轻抚,空气还飘来阵阵花香,上官箬像猫一样,懒懒的趴在石桌上打瞌睡,阎冲残坐在一旁喝茶,靳哲方靠在走廊的柱子上,远远的看过去,嘴角不禁上挑,悄然离开 这个女子身世虽矛盾了些,但若真的适合残,这次结亲,不失为一个好的决定,重要的是阎冲残对她很特别 阎冲残没坐多久,就被靳哲方叫走,好像是生意上的事,他们在她面前从不刻意回避什么,其实她知道,若是真的有需要回避,自然也不会在她面前提及 两人走后,她继续懒洋洋的趴在石桌上晒太阳,模模微微发痒的伤口,轻轻活动一下手臂,突然眼前一亮,他说下午不回来,好不容易俩个人都不在,嘿嘿…。 半个时辰后,上官箬泡在温热浴桶中,花瓣在水面上下漂浮,白气袅袅,还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呼…舒服…” 她轻轻的把受伤的胳膊搭在浴桶边缘,另一只手拿起毛巾擦着身体,心情大好 也许是太舒适了,她竟然躺在浴桶里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有人破门而入,才猛然惊醒 来不及穿衣服,上官箬迅速把全部身子浸到水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目光略带危险的看着闯进来的人 阎冲残的反应则是,一把推出后面正准备跟进来的靳哲方,回手把门关上 靳哲方站在门口,模模差点被门撞平的鼻子,咬咬牙,真是没礼貌 屋内,上官箬瞪着闯进来的人,一脸不满 “你怎么进来了?” 阎冲残瞥了眼内屋的浴桶,眉头微蹙,冷冷的反问 “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至少要先敲门吧” 阎冲残冷冷的看她一眼 “你听得到?哼。”不等她开口继续说 “不是说近日不可以泡澡吗?” 上官箬没想到自己会睡着了,更没想到会睡的这么沉,若是放到以前,他们离屋子十几米的时候,她应该就发现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换了个身体,警觉性也变差了吗?还是遇见他以后,才变得特别差,自知理亏,语气也缓和了些 “伤口已经结痂了” 他忽然把手伸进水里,眉头蹙的更紧,长臂一伸,把她从冷水里捞出来 上官箬看见忽然伸过来的手,本能的反抗,迅速挣开他的大掌,抓过一旁的衣服,单手整着浴桶跳出来的同时,一个转身,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阎冲残看看空空的手,双眼危险的看着她 “想和我动手?” 上官箬下颚微扬 “是你先动手的” 阎冲残语气中已经带着生气的前兆 “我再说最后一遍,过来” 上官箬心中早已怒气腾腾,可看看自己狼狈的样子,哪是他的对手,好女不吃眼前亏,咬咬牙 “先说好,我过去了,不许在动手了,更不许对我动手动脚,最好把头转过去,我得先穿好衣服…” “啊…喂…阎冲残你放手” 阎冲残早已听得不耐发,胆子挺大,竟然还敢跟他讲条件,丝毫不理会她的挣扎,强硬的把人安到床上,抬手就去扯她肩上的衣服 上官箬那点力道对于他来说根本不放在眼里,拉扯间,她肩上的衣服滑落,露出微微裂开的伤口,暗红色的痂上鲜血溢出,瞬间滴落在白色的衣服上,犹如雪地里的红梅,冷艳坚韧 阎冲残忽然停下手,上官箬赶紧拉起衣服却被他拦住,狠狠的说 “在动,就掐死你” 上官箬被他冷森的表情镇住,他可不是吓唬人,惹急了真的会掐死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活了二十几年,她和紫清到了哪不是横着走,如今却任人宰割 阎冲残看着那点点猩红,心中微怒,又不知自己到底在气什么,气她反抗自己?!还是气她不会照顾自己! 转身拿来药和布带,仔细的给她上好药,又重新包扎了伤口,动作有些粗鲁,疼的上官箬直冒冷汗,却是敢怒不敢言 不愿意给她包扎就不要动手,用得着这么折磨她吗? 上官箬狠狠的看向他,抬眼间,正好看见他低头认真的模样,脸庞冷硬的线条,勾出完美的弧度,浓密的剑眉飞扬入鬓,深邃迷人的桃花眼,却覆着一层厚厚的寒冰,鼻子高挺,唇有些薄,微微抿起,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样子,她咽下准备出口的狠话,算了,既然是为了给她包扎伤口,就暂时忍了 阎冲残包扎好伤口,抬头就见她正欣赏着他的脸,对自己裂开的伤口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在下的长相,可还入得了姑娘的眼” 上官箬扭过头 “一般吧,那个…不要以为你帮我包扎伤口,我就会感激你,都是因为你,伤口裂开的” 阎冲残面无表情的冷哼一声,扯过被子罩在她头上,拂袖而去 待上官箬单手从被子里挣扎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影了 “阎冲残,你…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