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 第一章节 当今天下分为五国。天、地、皇、星、辰。 除了星国是岛国外,其它四国位在苍月大陆。北天、南地、东皇、西辰。 星国,位于东南方的海岛之上。因为是个海国,与四国的来往渐渐的少了起来。所以并未掺入十年前四国的大战。而四国则因为这场大战也平定了下来。四国签订时了《十年和平协议》。由此,苍月进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 位于四国的中间,有一处繁华可堪比四国国都的城市——世外。这座位于四国夹缝的世外是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一夕之间成长起来的。这里的人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这座城的建筑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没有人知道;城主是谁,也没有人知道;它仿佛就是从天而降的一般。它神秘的让各国皇族忌惮。 世外很繁华,很热闹。 “卖花了,卖花了······。”卖花的小姑娘提着刚从山上采下的新鲜的花。欢快的叫喊着。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到达世外要经过一个迷雾竹林,这个竹林诗可怕的。因为它曾今吞了地国来犯得十万大军。这也是美丽的,那条通往世外的小道周边盛开着曼珠沙华。迷住了到过这里人的眼。清风拂过,带来清脆的溪水叮咚声。很好听。 “他是我最美的王”倾慕,那个天下第一名妓死也没有忘记的人。 “最美的王吗?”听着小孩这样说,姬玥的神情带着一丝迷离。顿了顿,才说“你叫什么?” 小孩听了,不知在思考什么。久久没有回答。 姬玥也不急,只是静静的等着。 突然,小男孩抬起头“我叫小柯”眼神闪烁不定。 “是吗?”姬玥看不见小男孩眼中的闪烁,但听声音也知道小男孩在说谎。不过那又如何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小柯”姬玥的手抚上小柯的脸。 小柯一闪神,他不嫌我脏吗?他一路从洛城乞讨而来,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有多脏了。 “怎么了?”姬玥感到了小柯的不自在,而后轻轻一笑“我只是想模模你的脸,你不习惯吗?”姬玥放下了手。 小柯听了,连忙解释说“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很久没洗澡了,很脏?”生怕这个仙人一般的误会。尽管他用白纱蒙住了脸,但想想他也是个很好看的人。 姬玥听了,勾起了笑,这个孩子······“阿离” “公子,你终于让我出来了。”从竹屋里蹦出个和小柯一般大小的小女孩,笑的格外的灿烂。一身粉色一衣裙,衬托的她像不知忧愁的精灵。 这时,阿离看见了姬玥身边的小柯。 “他是谁啊!”阿离撇撇嘴,一脸的嫌弃。“他好脏哦。”阿离很爱干净。因为公子总是一身很好看的月牙白袍。若她很脏的话,就不配跟着她谪仙一般的公子了。久而久之,她养成了习惯。 “他叫小柯,以后会和我们一起住。”倾慕叫他来寻自己怕是想要自己照顾他吧!姬玥淡淡的说。 “什么?为什么呀,我不要。”阿离不高兴了。在她心里,他就是来和她抢公子的。哼哼······一双灵动的眼睛对小柯满满的都是排斥。 “阿离”姬玥声音变得听不出意味“你任性了”。 “好啦,我知道了。”若她任性的话,公子会不要她跟着。她也知道。 “阿离,带小柯去洗洗吧。拿我一套衣服给小柯暂时先穿着。”这里就她和阿离住,没有这么小男孩的衣服,就暂时先穿她的吧。尽管大了很多,但也是男装。 阿离听了这话,立马大叫“什么?他······还是先穿我的吧”差一点就说出他怎么配穿公子的衣服。若真这样说,怕是她明天就可以离公子而去了。肯定会被公子送到红姨那学礼仪。她才不要。 “可以吗?”姬玥问小柯。 “没关系”小柯抬起头,说。受着阿离那你敢说不可以就宰了你的眼神。他悻悻的回答。其实也没关系,逃出来时他也不是没穿过女孩子的衣服。 阿离听了满意了,得意的轻哼一声“走吧” 小柯很乖巧的点点头。 听着阿离和小柯离去的脚步声。姬玥坐在竹椅上,静了下来。 竹叶飘落,落入尘土化为尘埃。 姬玥从空中抽拿起飘落的竹叶,吹起了〈朱砂泪〉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 当年醉花荫下红颜霎那菱花泪朱砂 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 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 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 驿边桥头低眉耳语 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 回首百年去 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 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 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 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 ······ “好好听”小珂正在起火,突然听见曲调。停了下来。 “公子·····”阿离听着调子,喃喃道。而后突然反应过来,回瞪了小珂一眼“快烧火,不然别跟我靠近公子” 小珂顿了下才问“是公子在吹曲子吗?” 阿离顿了一下,一脸的自豪“肯定了”而后又一脸恍惚说“这是吹给倾慕姐姐的”每回,有谁去了。公子都会吹一首曲子,适合她的曲子。这是给倾慕姐姐的吧,什么时候公子也会给我吹一曲呢?不,她会永远呆在公子身边的,不离不弃。 “给倾姨的啊!”小珂也喃喃的重复了一遍。 阿离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又笑了起来,说“快烧火啦,别一副难过样子,给我笑起来。”凶凶的,一副你不笑就给你好看的表情。 “什么?”小珂还没有回过神,呆呆的问了一句。 “不准难过,知道吗?就算难过也得笑。”公子已经很难过了,难过的公子她不喜欢。 “哦”小柯回道。 难过吗?不会啊!早已经不会难过了,就连倾姨去了他也只是落寂而已。 “好了好了。等着,我去拿衣服,不准偷懒。”就跑出了这个茅屋小厨房。跑出了五六米的样子,又跑了回来。狠狠地说“还有,没洗干净之前,不准出这里。知道吗?” 小柯面对突然折回来的狠狠告诫他的人。怯怯的、乖巧的点了点头。而后就看见那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小女孩满意的点点她那个小脑袋。这才走了。他发现,这个小女孩有洁癖。离自己总有一米远,事事强调干净。 这个竹林是去世外的必经之路。这几年,世外越来越受到外界的注目了。不管是皇族还是那些有学问的士人。但是,这个竹屋阿离从不担心有人会找到。因为这个竹屋公子布了阵法,阿离对阵法不熟,所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是绝对相信公子的能力的。 “阿离”一曲毕,姬玥老早就发现了站在远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阿离。 阿离这才回过神来,“公子,你叫我。”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阿离,我去买几套男装。好好照看着小柯。”倾慕,这个孩子对你很重要吗?说完,寻路杖哒哒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离听了,点了点头。公子交代的任务她没有不照办的。尽管她实在是不喜欢那个小男孩。 姬玥的步子是没有声音的。很轻,武功再高强的人都听不到。由此,可看出姬玥的功夫早已到了天下无双的地步了。慢慢的,阿离看不见了公子的身影。 世外,姬玥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这种轰动不是街巷皆空,而是人人的私下相传。姬玥在世外的地位是超然的。不仅仅得到了从各国陆续赶来读书人的推崇,更有着所有世外百姓的爱戴。 “一支玉竹萧,一把寻路杖,一袭月牙袍,一届说书人。” 这句话是说姬玥的,而姬玥的职业也很容易看出来,说书人。但能得到这个评语的说书人绝不是一般的说书人。 姬玥路过之处,都会有人停下来微微的行个鞠躬礼。以示尊敬之意。而这些,姬玥自是看不见。 姬玥虽然看不见,但是找到世外的成衣铺子却是轻车熟路。毫不觉因为看不见而受到阻扰。 锦绣阁 姬玥进的是世外唯一一家集成衣、刺绣、卖布为一体的大型铺子。 “公子”一进铺子,就有个书生模样的青衫男子迎了出来。世外是一个崇文尚武的地方。就连路边的一个卖包子的人或许都是一个武功高手。一个乞丐打扮的人或许都有国士之才。 姬玥只是微微的一笑“我是来买成衣的,大约12、3岁的男孩子穿的。拜托了”姬玥的声音总是这般淡淡的,礼貌而生疏。 “我知道了,颜色是要月牙白色吗?”书生掌柜问道。这个铺子是唯一的一间成衣铺子,但并不是说明世外是多么的落后。这个铺子的东西与四国国都铺子的东西都是有可比性的。 “颜色吗?”那个倔强的孩子,“就黑色绸缎吧”那个孩子应该很适合黑色吧。 “好,请稍等。”书生掌柜带着笑,便去帮姬玥挑衣裳了。 第二章节 书生掌柜一走,就有两个小厮出来接待姬玥。一个搬来了一张椅子,一个进来奉茶。椅子是玉竹制的此玉竹非中药玉竹,而是沧月独有的一种和玉的颜色很像的一种竹子。给人一种华丽又不失雅致的感觉。茶上的是白毫银针,是姬玥喜欢喝的一种。 白毫银针,由于鲜叶原料全部是茶芽,制成成品茶后,形状似针,白毫密被,色白如银,因此命名为白毫银针。其针状成品茶,长三厘米许,整个茶芽为白毫覆披,银装素裹,熠熠闪光,令人赏心悦目。冲泡后,香气清鲜,滋味醇和,杯中的景观也使人情趣横生。茶在杯中冲泡,即出现白云疑光闪,满盏浮花乳,芽芽挺立,蔚为奇观。 姬玥淡淡的品了口茶,而后把茶放下。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过了一会,书生掌柜就出来了。手里还有包好的衣裳,“公子你的衣服。”书生掌柜走到姬玥面前。 姬玥接过衣裳,给了书生掌柜五两银子。拿起放在身边的寻路杖就走出了铺子。她要的并没有要那些一匹就成千上万两银子的丝绸。而且这里的丝绸本就不贵。她要的已经算好了。 虽然姬玥得到所有的百姓的拥戴,但这并不是说她买东西就可以不给钱了。 书生掌柜接过银子,道“公子好走。” 、、、、、、、、、、、、、、、 “老爷,这就是世外吗?”一个妇人从马车中探出头来。不可置信的问道。真的很难想象,居然有比他们皇国国都,烨城还要繁华的地方。并且不是还是在这个边陲之地。 “是吧。”显然,这个老爷也是第一次来。也透着不敢置信。听那些学士说世外是什么什么样,多么多么好的地方。原来真是如此。相对于四国来说,这才算是真真的百姓安居乐业吧。 “老爷,若是老爷辞了官,来这里定居该多好。”妇人眼中尽是向往。 可是,这个老爷听了,却尽是严肃。说“国未定,大丈夫怎么可以以一己之私置天下于不顾。”眼神是那么坚定。 妇人听了自己的丈夫这样说,满目都是失望。大丈夫,当立于天地之间,青史留名,万世不朽。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却只希望一家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我知道了。”既然老爷想,自己自是相陪。上穷碧落下黄泉,都要与老爷一起。 老爷这时说“左楠,问下无双楼走。”无双楼,那些学士说是一个天下无双的地方。他很好奇,究竟怎么的楼可以称得上时天下无双。 左楠,也就是那个赶车的车夫恭敬地说了一声是。 贵妇人听了,问“无双楼?是什么地方?” 老爷思索了下,道“夫人知道那些书生是怎么说世外的吗?” 贵妇人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哪会知道这么多。 老爷见了,呵呵一笑。“来了世外,学者有两个地方必去。一是无双楼;二是天下书院。不然便不算来了世外。” 这下,似是明白又似是不明白的点了点头。 那个老爷自是看出来自己的夫人似是还有疑惑,也不多做解释。或许,去看了就什么都明白了。 就在此时,他们和姬玥擦肩而过。 许久,马车渐渐停了下来。马车停的地方是一栋酒楼面前。门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无双楼’三个字。 “老爷,到了。”左楠恭敬的说。 这么老爷下了马车,看着面前的楼宇。该怎么说呢?很怪异,对,就是怪。 老爷把自己的夫人接了下来。贵妇人看了看面前的楼,“老爷,这就是无双楼吗?”圆圆的,这种怎么和城墙一样啊。 这名老爷点了点头,“进去看看吧。”正的很好奇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呢。这样的楼,里边的人不闷死吗? 答案肯定是不会的。 、、、、、、、、、 “公子,你回来了。”阿离笑呵呵的迎了出来。 “恩,小柯呢?”姬玥问。 只见小柯慢吐吐的走了出来。阿离小的更加开心了。 姬玥听到了小柯出现的脚步声,也感觉到了阿离的笑意。挽起唇,问“怎么了?阿离欺负小柯了吗?” 小柯目露疑惑,公子是看不见吗?直到现在,小柯才感觉到了似乎哪里不对劲。喃喃的问“公子是看不见吗?” 阿离听了,怒气冲冲的瞪了眼小柯。“公子看不见那也是最完美的公子。” 小柯这才觉得自己失礼了,忙说“对不起。” 谁知阿离听了更加的怒气冲冲,刚想说什么。被姬玥拦住了“小柯觉得这是我的痛楚吗?”姬玥的声音淡淡的,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 小柯愣愣的抬起头,“难道不是吗?” 阿离冷哼一声“那种懦弱的人怎么可能是公子。” 姬玥点了点头,抚模着小柯的小脑袋,说“小柯要记住,残,不代表废。” 小柯不明白了“残不就是废了吗?”黑宝石一般的眸子里尽是疑惑。 姬玥摇了摇头,目光空洞。说“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人,他们不残。却是废人。小柯以后会明白的”姬玥并没有多做解释,她相信以小柯的聪慧以后自会明白的。 “阿离,把我的竹简拿出来。”姬玥吩咐道。 阿离看了眼小柯,眉目隐隐透着不明白。公子是要算他的命运吗? “是”阿离答道 小柯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还在想姬玥那句话。一时间,周遭格外的寂静。 清风又带落了数多竹叶。最终落入黄土,不惹一丝尘埃。 阿离再次出来时,手里多了竹筒。“公子,给。” 姬玥伸手接过。转头,对着小柯说“小柯,抽一支喜欢的吧。”声音似九天之外传来,让小柯不自觉的选了一支。 姬玥接过小柯抽的签,收轻抚过签面。脸上看不出什么,而是说“小柯,看看我帮你买的衣裳合身不合身。” 小柯似乎还是小孩心性,对于签什么的也不在意。而是看向了自己的新衣裳。姬玥把衣衫给小柯“穿起看看喜欢吗?” 小柯重重的点了点头,这算是他第一件新衣衫吧。目光中隐隐有了泪意······ 阿离见小柯还呆呆的,不悦的推了下小柯“还楞着干嘛,难不成公子买的衣服你还嫌弃?”他要敢说是,阿离绝对会背扫把把他赶出去。 “不是”小柯怕姬玥误会,急急的解释“我只是太高兴了,这是我第一件新衣服呢。” 阿离听了小柯这样说,美目眨呀眨“你家人过年不会帮你做新衣服吗?”在阿离眼中,不论到穷的人,在过年都会帮孩子做套新衣服讨个喜庆。就像世外,哪年小孩没有新衣衫的? 其实这也没错,世外是这样。但是,小小的阿离并没有见过因为战火而不全的家。 小柯沉默了。 姬玥一笑,笑如清风“小柯,以后每年都会有,所以,去换上吧。”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啊······、 小柯一笑,点头。欢快的回到了屋子。风拂过姬玥的墨发,飞扬翩然。 、、、、、、 进了无双楼,这名老爷就被里边惊呆了。因为他是名武将,自是对阵法有些了解。无双楼的布局完全融入了《易经》中的‘八卦’。前门是‘巽卦’,而后门是‘乾’卦。外楼圈三,每层四十八间,每卦六间。每卦设一楼梯,为一单元。楼梯可以从一楼通道三楼,卦与卦之间以拱门相通。楼内有一厅、二井暗合八卦中的阴阳两极。‘三门即正大门和两头边门,意和’八卦‘中的’天、地、人‘三才和八个单元。卦与卦之间有隔火墙。一卦失火不会殃及全楼,卦与卦之间还设有卦门,关闭起来自成一方,开启后各方可以相通。一旦盗贼入屋,卦门一关,即可成瓮中捉鳖之势。 就连这个贵妇人都觉得不凡了。 “却不知这楼是谁设计的。”老爷说,口中还有着惊叹。 谁知,这话被边上的学士听见了,遭到了别人的白眼。“这都不知道,自是天下第一公子玥。|” “玥?”天下第一公子?这倒是听过,只是听得不多,毕竟这之只是江湖中人自给的封号而已,朝廷并不认可。不过,见这一设计,这个天下第一公子倒是值得一见。 “老爷,这个公子玥是谁?”贵妇人问。 “江湖上说此人才情、容貌、气度都堪称一绝,是极致的完美之人。”现在,老爷把江湖中的评语告诉了自己的夫人。 贵妇人轻笑,道“哪有完美之人?”眉目间全然是质疑和不信。 老爷笑而不语。这就是无双楼的全部了吗?似乎还有点失望。是的,失望,如此的无双楼也仅仅只是一个值得参观的建筑而已。天下第一楼的美誉似乎还欠点什么。 就在此时,楼上楼下轰动了。老爷赶忙问边上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那人有礼的答道“这是今日的题目到了。” “题目?”这个老爷就像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般。 那人点了点头,说“没错,题目。过了这一关才可以见公子玥。”而且每月只有一人可以见到。想到这,此人目中全是向往。见过玥的人,如今哪个不封侯拜相。所以,得到公子玥的认可,也预示着你离封侯拜相不远了。 ------题外话------ 嘿嘿。无双楼参照的客家楼的振成楼的样式。 第三章节 只见一个青衣侍者我捧一卷雪白的纸卷而来,徐徐的站上中间的平台之上。站定,转过身来。说“今天的第一题只针对某士,请各位看题。”这位侍者没说什么客气的话,而是直接如老人主题。其实,在这里说客气的话完全没有必要。 那画卷自天而下,上边的字温和圆润。见字就仿佛见到了一个温文公子的佳公子。 ‘甲、乙、丙三人用擂台赛形式进行对弈,每局2人进行比赛,另1人旁观.每一局的输方去当下一局的旁观者,而由原来的旁观者向胜者挑战.半天训练结束时,发现甲共对弈15局,乙共对弈21局,而丙共当旁观者5局.那么整个对弈比赛中的第3局当旁观者的是谁呢?’ “这是今天的题目,请各位解答。”说完,青衣侍者安静的退了下去。 下边是刷刷的动笔声,安静的异常。就连这位老爷也思考了起来。 这才是天下第一楼,这是智者的舞台。 、、、、、、、、、、 “走吧”姬玥说完,导路杖的声音就哒哒的响了起来。 阿离拉着呆呆的小柯就跟上了姬玥。 “这是要去哪里?”小柯问。当然,问的是阿离。 阿离瞥了一眼小柯,说“当然是去天下第一楼,无双楼咯。” 小柯哦了一声。‘天下第一楼’也就是无双楼。传说那里是能人辈出的地方,与天下第一楼无双楼齐名的还有天下书院。这是世外的两个名动天下的地方。 、、、、、、、、、、、 “耶律兄,这是要出去?”一个青衣华服的贵公子,手摇着一把青山折扇风度翩翩的走上前。只见这人眉目清秀,五官俊逸,面带笑意。隐士风华尽显。若以此,你认定他是个隐士就大错特错了。 宇文兰:辰国三皇子也是当今辰国的太子。辰国共有二十一位皇子,不过如今还剩九位。而宇文兰可以稳坐太子之位。可想,这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耶律修:地国的十三皇子,被四国奉为战神的男人。 耶律修一袭黑色锦袍,显得高贵又冷酷。“恩”耶律修的声线很有磁性。冷冷的,酷酷的。不同于宇文兰的温润、柔和。说完,就上了马车。 看着耶律修离去的马车,宇文兰勾唇一笑。这才是对手啊! “主子,这个时候天下第一公子玥怕是该到无双楼了。”边上的一个蓝衣近侍上前说到。 “呵呵,莫余。我们也走吧。”宇文兰折扇一收,淡笑吩咐。 莫余有礼的后退一步微低头。 宇文兰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闭目凝神。耶律修啊耶律修!你也是冲公子玥来的吗?你也发现了这个天下第一公子不仅仅是一届说书人这么简单了吗?不论他的惊世之才, 还有他背后的势力,所以你也不放心了么?父皇,你果然老了。呵~ 许久,仍是没有一个人解出这个题。纸扔了一张又一张,那些侍者也是不厌其烦的捡了一张又一张。耶律修一进来看见的就是一群人,那么旁若无人的专心思考。耶律修对无双楼的事调查的很清楚,抬头看了眼那长幅。迎入眼球的是一副绝有的好字。温文圆润,字若君子。 ‘甲、乙、丙三人用擂台赛形式进行对弈,每局2人进行比赛,另1人旁观.每一局的输方去当下一局的旁观者,而由原来的旁观者向胜者挑战.半天训练结束时,发现甲共对弈15局,乙共对弈21局,而丙共当旁观者5局.那么整个对弈比赛中的第3局当旁观者的是谁呢?’ 这是今天的题目? 就在耶律修思考时,一名侍者不动声色的走至了耶律修左手边。安静的行了个礼,以手引路。 耶律修点头跟上了侍者。 侍者引耶律修上了二楼。耶律修一路上看尽了无双楼的布局。越看, 眸子里的光芒越是让人看不透在想什么。深不可测~ “公子请”侍者停了下来,打开房间的门。准确的说是打开无双楼的雅间的门。 耶律修不疑有他,跨步进了雅间。无双楼的雅间其实也并没有太过繁华的设置,相对于下边的不过也只是一个房间摆了一张桌子而已。耶律修坐了下来。侍者上来奉好茶就下去了,也不多说什么。耶律修也不过问,一切到最后自有答案。等就是了。 等了一段时间,门再次打开了。是刚刚那个侍者,而他的身后跟的是宇文兰。 宇文兰看见耶律修,勾笑。“耶律兄,别来无恙。”他早就猜到了,所以一点也不惊奇。 既然宇文兰能猜到耶律修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事。那被宇文兰视为对手的耶律修又怎么会猜不到?耶律修轻点头,说“一起。”举杯邀请。 宇文兰微笑的坐了下来,同样的什么都没有问。侍者奉茶就下去了。 宇文兰品了一口茶,淡笑“好茶。”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事实。皇宫里的茶哪样不是上品, 但哪样都比不上这茶。淡雅而不清淡,喝了心境是那种渊远博大、心静如水。登临高境依旧平和如初。“看来好东西不一定都在皇宫啊!”宇文兰说。 耶律修也赞成。他不懂茶,但喝了这茶也觉得这茶的不凡。 “你说,这茶的主人是否也是这样的人。”宇文兰问着耶律修。他也不期待耶律修的答案,若耶律修能给出他答案他反而觉得出怪事了。 “看了自会知道。”耶律修的答案就如宇文兰猜想的一样。 “呵”宇文兰轻笑抿了一口茶,再也没有说什么。 一时间,静了下来。 刚刚那人是辰国的太子宇文兰?老爷不禁沉思了下来。他来这里干嘛?十年来四国对于世外采取放任的态度,现在又来这是何目的。还是,这个世外桃源也讲成为各国争夺的目标了。若真是这样,怕这里的百姓得不得安宁了。这名老爷不禁为这的百姓叹息。 “老爷,怎么了?”贵妇人听见了自家老爷在叹息,关心的问道。 “没事。”老爷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既然自己的老爷不想说,贵妇人也不好多问。也就闭口不语了。 许久,雅间的门终于打开了。也让这寂静的房间有了一丝新的气息。 小柯打来门,阿离扶着姬玥走了进来。 宇文兰和耶律修同时站了起来。到底是表示对主人家礼貌还是对姬玥这个天下第一公子的尊敬怕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太子殿下、战王殿下”姬玥知道他们的身份却并没有行礼,一如她见过的任何人一般。 宇文兰和耶律修对于姬玥知道他们身份一点都没有什么奇怪的。 其一是他们这次来并没有特意隐藏身份。其二,就算他们隐藏了身份怕是到这天下第一公子面前也无处遁形。尽管他眼睛看不见。而且,依他们看来,他们的来意姬玥也是知道的。 “姬玥公子”说话的是宇文兰。 “你们看这底下正在思考的人如何?”姬玥并没有回宇文兰的话。反而是说这些正在努力思考问题的人。 众人把视线都集中在正在思考的人。 “他们很认真。”耶律修少有的说话了。姬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姬玥转向小柯,问“小柯觉得呢?” 对于公子会突然问自己,小柯是很意外的。也没有做好什么准备。不过,既然公子问了自己。自己自是要答的。“他们太认真了。”小柯的答案与耶律修的很像,却也不同。至少这里站着的人还是听的出来。那个'太'似乎不是夸奖。 众人对于姬玥为什么问一个小孩子这样的问题也有疑问。不过,既然问了也就不纠结这个没意义的问题了。 “就是一群书呆子。”阿离鄙夷的说。 她本性就开朗,对于这种只会读死书的书呆子可是打心眼里看不起。好吧,她承认她只看的起她公子。不过,她现在说的也是事实。 “太子殿下和战王殿下来的迟了,自是不知道这题只是出给谋士的。”姬玥淡淡说“对于一个谋士,首要的是不要陷入局,否则就会看不清局势。而他们~”姬玥说到这就不再说了。后边的不说这两个也自然明白。其实这个题是题,他们的态度也同样是个题。这些人冲的是题?还是冲着王侯将相?自有他们自己清楚,姬玥也不会去评论。这不管她的事。 “我明白了”宇文兰勾笑。他调查了,自是知道对于这些书生能见到公子玥的态度。或许有那么一两个只是单纯只是想想见公子玥,了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耶律修不语,公子玥点明了两个问题。同时也告诉了他们无意王侯将相。也就是说,他不会出山。 “阿离,小柯。我们该走了。”姬玥这时说。没有任何征兆,她来见他们只问了一个话题,也给了他们回复。所以,这里也没必要呆下去了。 阿离点头,小柯也聪慧,两人很配合的跟着姬玥走了。 在外边守着的莫余看见进去没多久就出来的姬玥。疑惑的走了进去。 “公子,谈好了吗?”问。 宇文兰呵呵一笑,没有回答。而是说“走吧。”他没有收获,耶律修又何尝不是?公子玥。呵呵,不错,似乎有事一场长久比试。耶律修,就来看看我们谁能赢吧! 走出了无双楼,宇文兰说“莫余,叫莫莲进来了。”说完,闭合折扇,折扇掀起车帘,坐了进去。 姬玥~真是神秘的一个人。查不到来历、样貌、年龄。从今天来看,姬玥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岁左右。至于样貌,不看相貌光看一身气质也是一个绝世难有的人。来历呢? 第四章节 耶律修坐上马车,手模着跟随自己出入沙场的宝剑,闭目养神。姬姓,苍月大陆并没有姬姓的,但是千年前倒是出现了一个姬姓人。千古第一红颜水,姬雪,也是如今四国鼎力局面的奠基者。不知和姬玥有着什么样的关系。想到这,耶律修回过神来,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把姬玥和一个千年前的人联系在一起。那个人怕是都成灰了。 “徐樊”耶律修突然出声唤到。 “在。”架着车的徐樊回道。 耶律修睁开眼睛,看着宝剑道“世外城主会回来了吧。”这是耶律修来世外的另一个目的。 花泽陌:世外城主,十四岁担任世外的城主,其魄力自是不容忽视的。然,这位城主胜少在世外,行踪不定。 “是,三日后是世外城主的生辰。”徐樊回到。世外城主花泽陌虽是行踪不定,但是每年花泽陌的生辰都会在世外过。十年来皆是如此。 耶律修听了,又闭上眼睛。能把世外治理成为各国所惧的城主,是该见见了。 、、、、、、、、、、、、 “公子,是回客栈吗?”莫余向马车内恭敬的问道。 许久,马车内传出宇文兰清雅的声音“去天下书院。” “是”马车向着世外的天下书院驶去。 宇文兰掀开马车车窗的帘子,看着世外人来人往繁华的街道。 天下书院位于世外的不青山,并不像无双楼一样在世外的繁华地段。天下书院分为崇儒、尚武两大学府,两大学府各有各的特定的服饰。崇儒府的服饰是白色的书生装,衣摆勾勒着淡雅的兰花,看起来儒雅而又高洁。尚武府则是蓝色的书生装,大致的与崇儒府并无不同,不过衣摆处的勾勒的花纹是紫荆花,显得英气非凡、利落果决。与崇儒府呈现了一文一武两大极端的特色。 越接近天下书院,风景越是秀美。 “素闻世外的不青山风景秀丽,今日一见,果是不凡。”看着马车外的景色,宇文兰不吝赞美。世外的不青山不同于皇国的紫寿山那般山势高拔入云,气势唯我独尊,让人觉得自己渺小。也不同于辰国的碧落山那般风景怡人,四季如春,让人沉醉而不可自拔。不青山所展现的是尽在眼中的真实,'复得反自然'这怕就是不青山想表现出来的吧。这种感觉对于看过看过紫寿山、碧落山的宇文兰来说就更加明显。若紫寿山是君临天下的帝王,碧落山是华丽高贵的贵公子,那不青山则是风华尽隐的隐士。这也是不青山能和紫寿山、碧落山并列为苍月三山的原因。 而天下书院依着不青山而建,建筑与山色相互交错,和为一体,似当不青山存在的时候就有了这天下书院一般。远远望去,不青山上的亭台楼阁排排而立宛如盘旋在山间的银龙,这条银龙在山色的笼罩下,更加的朦胧神秘。 马车停在天下书院前。 “公子,到了。”莫余跳下马车,而后对着马车内恭敬的说道。 只见先是一把闭合的折扇轻挑起车帘,而后是一张俊逸、温润的脸带着温和的笑,优雅的走下马车。天下书院并不像其他的书院一样有着代表自己特色的幅联。只是在门口立着一块大石头,上边龙飞凤舞的刻写着四个极度自恋的字“唯我不凡”。宇文兰看着这四个大字,轻挑眉。“这就是天下书院么……” 无双楼 “公子玥” 这一声不大的轻呼,唤回了还沉迷于那题中的人们,众人的目光一时全聚于一处。 公子玥身着月牙袍,似九重天上那皎洁的明月。轻纱遮面,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神秘感。再加上一身非凡的气度,月下嫡仙怕也不过如此吧。 姬玥淡然一笑,缓缓的走上那几寸方台。轻盈而清晰的脚步声仿佛踏进了所有人的心中。 “上回我们讲到了春秋五霸中的其四,吴王阖闾。在吴王阖闾和伍子胥等人的努力下,吴国成为了春秋史上的第四位霸主。” “与此同时,位于吴国南面的越国成为了吴国安定后方,争霸天下的最后一个目标。至此,开启了春秋史上的最后一场争霸战争。吴越之战……”姬玥的声音很好听,似叮咚流水一般,引人入迷,沉醉其中。以至于,她讲完了仍没有回过神来。 看着一个个还没有回过神的人们,姬玥淡然一笑。道“阿离,走吧。” 寻路杖那'哒哒'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更显的清脆。 勾践所做的的确让人佩服,放下一身的高贵,以君王之身行奴役之事。最后,他赢了,赢得了天下,也赢得了后世人的尊重。 阿离对于这些人对公子讲的入迷早以见怪不怪了,听见公子叫自己。拉了下还不在状态的小柯“走啦”便跟上了姬玥。 小柯底下了头,眸子深沉。是啊!相对于勾践,自己所经历的又算的了什么呢?小柯看着姬玥的背影,公子玥最后一句话是对自己说的吗?她又知道了什么? “凤凰浴火方能重生……” 许久,众人方才回过神来,但,公子玥早已不知所终。那位老爷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公子玥会以一届说书人的身份被评为'天下第一公子'。在他的嘴下是沉起彼浮的人生,是变幻莫测的战场,是心机四浮的政治。他所说的春秋战国与如今四国鼎立的天下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若诸侯有什么不解的问题也可在他这找到答案。如此,即使他不参与天下也会被各诸侯所敬。天下第一公子,要是公子玥能为我皇国所用,天下间还有谁敢小瞧皇国。想到这,这位老爷仿佛看到了自己皇国辉煌的未来。可惜他却忘了他那不怎么英明的皇帝。千里马只有遇见伯乐才可能有发挥的余地。很明显,他的皇帝不是,不然他也不会位列大将军之职还到世外来旅游了。况且,公子玥连明智如宇文兰、耶律修之辈都没有辅佐,又怎么会去辅佐一个皇帝不怎么英明,国家还不怎么强盛的皇国? 世外城外 在去世外的必经官道上,有着这样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匹瘦骆的老马、一辆破旧不堪的车,构成了一辆看的让乞丐都无语的马车。马车没有车夫驾驶,以至于这匹老马这边吃点草那边转悠一下,行进的速度连蜗牛都不敢恭维。任谁看见这样的马车都会有觉得这是被遗弃的马车。可是,从马车内传来的一声声叹息声是怎么回事? “哎”一声叹息声从马车内传来。 “哎”又是一声叹息声,这次哎的更深沉了,活像遭受好多不公平待遇一样。 只见马车内好像横尸一样爬着一位贵公子,这样的马车,一位衣着高贵的贵公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协调。而且那个贵公子时不时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叹声,好怪异。 “怎么一路上这么顺利呢?”那位贵公子歪着头想。话一出,是人都会死大片。叹的这么凄惨就是这种事?一路顺利还有不满? “怎么不来几个打劫的让本公子舒展下胫骨呢?”天知道他外边都这样破旧了还有什么可以让别人打劫的。 “怎么没有一个美女遇遇难呢?本公子来个英雄救美也好啊!”神经病的在自言自语。 “也或者老天下场大大雨也行啊!”连老天他都要管了。 “哎,无聊。”怪异贵公子总结了一句。突然,贵公子坐了起来。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是人都觉得是出什么事了,而实际是。 “有了,嘿嘿。”脸上的笑很贱,嘿的让人毛骨悚然。看着前方世外的方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扇子,风度翩翩的摇了起来。对着外边的那匹马扫了一眼“死马,收起你那个无所事事的样子,我们去见雪雪。”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那匹马对贵公子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而听见'去见雪雪时'兴奋的撕叫了一声。 贵公子见了这场景,跟马计较的“切”了一声。 、、、、、、、、 回到竹林的不止姬玥一行人,还有一个小孩。小孩与小柯一般年纪,一袭白衣,小小年纪就已显风姿不凡。一双眸子明亮、灵动,透着不同于同龄人的聪慧。 “学生明玉求见先生。”那个小孩恭敬有礼,不卑不亢。双手重叠在前,朝着竹屋内深深一鞠躬。 久久的,不见动静。 明玉见了,提了提声音“学生明玉,求见先生。”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称姬玥为公子,而是先生。 又过去了许久,就在明玉打算进一步再行劝说时,门开了。 姬玥在阿离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拜见先生。”明玉见了姬玥,道。 姬玥许久没有说话,无神空洞的眼睛明明看不见却仍是静静的看着明玉,更准确的是,看着明玉腰上别的那把白玉萧。 “明家人……”喃喃的。姬玥眼中似闪过一丝忧伤,快的让人看不清。 天底下只有一个明家,那就是有着'世为王佐'之称的月溪明家。明家是除了皇族之外最尊贵的家族。原因无它,只因明家人代代为相。就连一个王朝的灭亡也无法阻止明家人成为下一任王朝丞相的必然。然而,这样的明家,却在千年前随着苍国的灭亡而失去了踪迹。 “明家人并没有这么神奇,只是世间人把明家人传的那么神奇罢了。”记忆中,有个明家人这样说过。 对于明家代代为相的原因,姬玥是知道的。其中固然有旷世白玉箫的缘故,但是,更多的是代代明家人的努力,代代明家人用着他们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维持着这个神话。明家人也是可怜的,因为他们注定了一生活到这样的神话里。 “你知道答案了。”姬玥淡淡的说,语气淡,却是肯定的。这题本就是那个明家人为了好玩才出的啊。 “是的。”明玉回答“答案是甲,不知学生答的对与不对?”谦逊而有礼,一如那个他,不知明家人是否都是如此。 姬玥一笑,“此题本出自明家,也罢。你要什么,是王侯将相还是富霸天下呢?” 什么,明玉眸子闪过疑惑。这题是出自明家吗?不过他来不及细想。 明玉听了,目光直视姬玥。道“相,学生请求先生教学生为相之道。” 姬玥道“你可知,见到我的学子多是为了王侯将相,而他们也确实成为一国之将相,你也要如此吗?” 明玉回道“不,学生要为天下之相。” “何为相?” “上辅君王,下安黎庶,群臣避道,礼绝百僚,是为相。” “你要成为的是这种相吗?” “不是。”明玉很平静的回答,一如所有明家人。 姬玥听了,淡笑,“小柯” 小柯走了出来。 “这是你的师兄,柯。”姬玥介绍到。 明玉看着小柯,许久“师兄。” 这是小柯和明玉第一次见面,既定的命运和茫茫的天道,也预示着一切的开始和终结。 第九章节 宇文兰想了想,明天世外城主就要回来了,去见不老子也不在这一时。而且他也不觉得耶律修能在这短短的一天内劝得不老子助他地国。不管是那种有才之士的傲气,还是不老子身为天国皇室的身份,想要劝他为地国效力都是很难的,同理,为他辰国效力同样也不易。 “莫莲,把不老子相关的事情收集一下,两日后给我。”宇文兰说。知己知彼,才能出师告捷。 边上如普通婢女一般的莫莲恭敬的答了一声,“是。”便翩翩然的退了下去,主子吩咐的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去完成,这就是莫莲存在的意义。 莫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隐居在不青山的不老子,他的主子看来是誓在必得,不,或许战王耶律修的决心也不低。 、、、、、、、、、、、、划分线 一辆马车停在不青山山脚下的一间草庐前,马车夫跳下马车,拿出脚踏凳,站在一边。一名中年妇人走下马车,而后把手伸进马车。“公主,到了。” 只见一个身着粉色儒服七八岁大的女童缓缓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小人儿五官柔和,脸带着淡淡的,亲切的笑,一身掩饰不住的贵气,直叫人想跪下参拜。 小人儿在妇人的搀扶下走下马车,看着眼前的草庐,看了眼自己的女乃娘。“皇爷爷是住这么?” 那妇人听了,道“是。”而后又看了眼那车夫,示意他去敲门。 小人儿自是见到了自己女乃娘的小动作,看向前头,一身柔和却直逼人心的气势散发出来,“不用了,本宫亲自去。”说完就抬脚向草庐迈去。 女乃娘跟在小人儿身后,而那车夫则是站在车边没有动。 “以后唤我小姐,女乃娘。”小人儿边有,对着自己的女乃娘边说。 那妇人道了声是。这就是她从小看到大的公主,她看成自己女儿一般的公主,小小年纪就不似一般孩童天真的公主,让她心痛的公主。 小人儿说着,走到了门前。敲了敲门“孙儿昭华请见皇爷爷。” 紧接着就听见里边有人急匆匆的来开门,哗啦,木门就被拉开了一点点,露出一个头。才见到一个顽童一般的老头子,一双有神的眼睛左瞟瞟右瞄瞄,然后才放在昭华身上。 “昭华。”上下打量,两秒钟后,疑问“我孙儿?”一脸不信。 昭华对于自己这个未见过面的皇爷爷的疑问,有礼的回答“正是孙儿昭华。” “老头子没有儿子哪里的孙子……”老头子呶呶嘴,嘀嘀咕咕了起来。而后总结了一句“不会是骗子吧。”说着,还瞟了一眼昭华,仿佛要确认一样。 老头子自以为小声的嘀嘀咕咕其实大家都听得见。 昭华的女乃娘,林嬷嬷听见不老子称自己公主是骗子,自是觉得自己公主受委屈了,有点愤愤不平,不过对方是先帝爷的兄弟也就不好发作。 昭华听了,有礼的缓缓道“昭华的皇祖父和皇爷爷是兄弟,爷爷自是昭华的皇爷爷,而昭华也肯定是皇爷爷的孙儿。”停了下,笑了起来,有点小俏皮说“皇爷爷若不知道是昭华这个孙儿来了又怎么会火急火燎的来开门,皇爷爷还是别逗孙儿玩了。” 不老子看见不到昭华受了委屈那种要哭不哭的模样,觉得有点无趣,也就不玩了。不过还是有点心理不平衡,哼了一声,把门拉开“明明一个才八岁的小屁孩,怎么和个老头子一样。”怨言说完,头也不回的负手向内院走去。 看见不老子这般孩童模样,昭华笑了起来,才吩咐道“小海子,去把马车卖了吧。”既然到了皇爷爷这里,马车也就没用了,与其白养一匹马三五年还不如卖了划算。 站在马车边上的小海子道了一声“是”就架着马车离开了。 昭华看见马车的离去,才说“女乃娘,我们进入吧。”这才跨进了她至少要生活三年的院子。不老子的草庐就东西北三间,和这个门一起刚好围成一个院子,西边的草庐看来是厨房的样子,另外两间应该是用来住人的吧……不过,这个院子还真是乱,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到处都是,不过勉勉强强可以下脚,看出一条路。昭华淡淡的看了一眼,也没有说些什么。从出宫那刻开始,她就知道在这个皇爷爷这的生活不比宫里那般锦衣玉食,所以她也不会无理的向皇爷爷提些要求。 “小姐,要不我们去别处寻处屋子吧。”林嬷嬷道。有着不忍,她的公主从小就玉食锦衣,这种地方哪是可以住人的。 昭华听了,淡淡道“爷爷住这,昭华自然也是住这,哪有叫孙儿离开爷爷的理。”虽然昭华没有直接训斥林嬷嬷的失礼,语气也是淡淡然的。林嬷嬷知道自己的公主生气了,也醒悟了过来,自己这是越矩了。 “是奴婢失礼了。”林嬷嬷并没有怨公主,林嬷嬷不是那种倚老卖老,仗着自己是公主女乃娘就把自己真的看做公主母亲的那种人。 昭华看着林嬷嬷,林嬷嬷是自己已逝的母妃留给自己的人,她也没把林嬷嬷看做一个婢女,而是一个长辈。不过,她没有把林嬷嬷看做婢女不代表别人不把林嬷嬷看做婢女,以后在她身边,或许林嬷嬷的一个错就会要了她的命,这是她不愿看到的。所以,她宁可现在就让林嬷嬷认清自己的身份,做到像在她母妃身边那般有进有退,不差不错。 昭华收回目光,就看见了她的那个皇爷爷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说是居高临下也只是站在一个大石头上,手拖着下巴,还拿把大扇子在哪里扇呀扇,嘴巴动了动,目光闪了闪,“昭华丫头要到老头子这住?”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昭华怎么会觉得他皇爷爷的目光有算计的意味。 “是的,希望皇爷爷别嫌弃昭华才对。”昭华还是那般端庄的回答。不过,昭华怎么觉得她回答了之后他的皇爷爷目光中闪过一丝以后无忧的释然呢…… 只见不老子冷哼一声“嫌弃嫌弃,嫌弃死了。和一个比老头子我还老头子的丫头住,老头子我不无聊死了,走走走,老头子我不欢迎老头子。”说着的话就差赶人了。 林嬷嬷站在那做好一个婢子的本分,主子说话,她们做婢子的是绝对不能插话的,林嬷嬷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看着这样的林嬷嬷,昭华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这样的林嬷嬷才是那个白骨成堆的宫里打滚多年的林嬷嬷。忧的是,以后林嬷嬷怕是对自已都会是主仆关系,或许林嬷嬷还会怨上自己的不进人情吧。 昭华不急不缓的回道“皇爷爷真的要赶昭华走。” 不老子哼了一声,背对昭华。就像一个生气不理人的孩子。 昭华抿唇,轻笑,道“皇爷爷,若是昭华走了,皇爷爷就一个人了,昭华了不舍得呢。” 不老子听了,又有些不愿了,人老了其实一个人会孤单的。不过,听见昭华说不舍的他,心就放下来了,哼了两声。 见这情行,昭华话锋一转,遗憾道“不过若是皇爷爷执意赶昭华,昭华不愿让皇爷爷见了心烦,那还是离去的好。”说着,就假意要走…… 不老子见昭华要走,不玩了,连忙反过身来“昭华丫头……”可不能走啊,他都没米下锅了,自从来到这隐居,他以前铸剑赚到的一些钱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又不愿再铸剑换钱,不然那些江湖人还不追到世外来,那样他的平静日子就没有了,这样他可不乐意,还有昨天那个什么地国战王要他去什么他的地国,他那个时候可是很有骨气的连门都没有开。开玩笑,去地国他的自由就见鬼去了,还有,若他真的为地国效力,他的老母不从地下跳起来把他给抽死……所以,绝对不行啊!不过,抽死总比饿死强,他就怕他一个没把持住就屁颠屁颠的跟着那个什么地国的战神走了,那还了得,那样他的贞洁他的骨气就莫西莫西的没了,他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哇…… 转眼间,不老子那是一个思绪万千呐,回了回神,装了装样子,“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我这个老头子,那老头子我就大发慈悲的留下你吧,不过……”不老子打了个调调…… 昭华虽才见不老子,不过对于不老子的脾气也算是模透了几分,死要面子的老顽童。昭华从小生于那种吃人的宫廷,又是一个孤女。这样一个真性情的不老子爷爷昭华是真的很喜爱呢。“皇爷爷有什么要求就说吧,昭华也不好意思到皇爷爷这白吃白住的。”皇爷爷是要面子呀,她自然要给爷爷面子不是? 不老子脸红了下,他一个老人家向小女娃提要求,怪不好意思的。不过,要求还是要提的,面子是小,饿死是大啊。“其实老头子要养个小丫头还是不成问题的,不过为了昭华丫头安心的住了下来,老头子也就象征性的提几个要求吧。”不老子眯了眯眼,看着恭恭敬敬昭华。典型的死鸭子嘴硬了,他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以后,爷爷出地方给昭华丫头住,昭华丫头就负责口粮就好了。” “这是应该的。”昭华何其聪慧,听了这话,明白了皇爷爷肯定是口粮紧张了。不过,这是不能说的,事关皇爷爷的面子。 “昭华丫头带的两个人可不能白吃白住,要干活。”这可是免费的劳力啊!不老子心里乐呵呵的。 昭华听了,也不扶了皇爷爷的面子,“那是肯定的。”其实这事也不大,不是吗?虽然她们只算白住不算白吃,不,白住都不算,她们拿口粮抵了。不过,皇爷爷面子很重要,昭华是个孝顺的公主。 “别人住老头子可是要交房钱的,每月五两银子。不过,昭华丫头是自己家的人,就二两银子吧。”昭华丫头从皇宫出来,那钱肯定是没处花了,还是交给我这个爷爷花好。看,老头子我真是个好爷爷呢!不老子心中那是一个春光明媚吧。 昭华一直觉得自己的教养礼仪学的很好了,不过还是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是,房钱是应该的。”她们又交口粮又出劳力,现在还加房钱,怎么算都觉得没那个必要了。不过,皇爷爷是长辈,他觉得必要就必要吧,昭华是个懂礼貌的孩子。 “昭华丫头也知道老头子是铸剑的,那个材料……”不老子眼睛笑成了月牙。 昭华大度,道“昭华帮皇爷爷找。”为了皇爷爷的乐趣…… 不老子紧接着,又启唇想提自己的要求。 “皇爷爷还有什么要求吗?”昭华拦住了不老子的话,笑容优雅的道。 看着昭华那小小的脸上优雅完美的笑容,不老子不知道为什么,反射性的连忙摇摇头,说“没有了。” 昭华满意了,“那就打扰爷爷了,对了,不知昭华住哪间屋子。” 不老子连忙伸手指了指北边的屋子“那间。” 昭华行了个礼,优雅退场。 看见昭华进屋子的背影,不老子抖了抖身子,擦了擦莫须有的汗,不过,想到自己的利益,又呵呵的笑了起来。高兴高兴真高兴…… 第十章节 王家是世外的第一大家族,然,王家奉行的却是中规处事的原则。王家位于世外的井口街,远离了世外繁华的中心低端,却也并不是处于人际罕见的边郊。王家的府门没有什么特别的,与一般的商人府邸没有二样,唯一不同的就是门扁,在王家两个字的右下角处有着世外城主的城主刻印'执掌世外',代表着王家在世外绝对的政治权利。 虽然王家是以商起家,但是王家的内部布置,亭台楼阁的种种却看不出一个商人那种有钱无处花的暴富奢华,反而尽显世家大族的大气底蕴,不露山不露水的贵族涵养。 “爹爹打算让大哥出仕。”少女邹起秀眉,似乎有点不赞同,这位少女正是那位救了郝廉的王氏女子,王家三小姐王兮然,也是如今王家当中能和家主王本初分廷抗礼的人。 王本初点头,说“王家不能永远都是商贾人家。” 王兮然听了,不以为然道“爹爹说的没错,不过现在并不是王家出仕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蠢蠢欲动的父亲,王兮然不得不为王家的将来考虑,泼自己父亲一盆冷水。“爹爹觉得我们王家该为四国的哪一个国家效力?” 王本初对于自己女儿的反驳与质问感到不满,有些生气。“辰国。” 王兮然听出了自己父亲对自己的不满,不过,她更加有兴趣知道自己的父亲怎么会觉得辰国值得王家跳上台面。“因为宇文兰么。”她一直都知道爹爹很欣赏宇文兰这个人,曾经还想把二姐嫁给宇文兰为妾,不过当时遭到了还在世的祖母极力反对,这才罢休。也幸亏祖母的反对才让王家安安静静的过了这么多年,不然,八年前王家就会贴上辰国的标签,加入四国的角逐当中。 王本初见自己女儿这个样子,有些气自己的母亲怎么会把王家的一半决定权交给她,让她来和自己唱反调。不过,他也知道不说服自己的女儿,自己的想法很难实行。“爹知道你以为爹是欣赏宇文兰才会把王家压到辰国。但是,兮然,爹不是把王家的将来当儿戏的人。在爹看来,宇文兰会是一位好的君主,也是最有可能统一四国的帝王。” 王兮然听了父亲的话,挑了挑眉。“何以见得。”父亲在十年前,宇文兰十六岁时,就说过宇文兰的成就不凡。当时宇文兰还只是辰国众多皇子当中的一员,不得不说父亲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宇文兰在三年后就月兑颖而出成为辰国的太子,并稳坐太子之位。而今天,辰国的朝政更是紧握在宇文兰的手中,宇文兰已经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辰国的未冕之王。 王本初听见自己女儿问自己问题,气又回去了。徐徐的把自己的观点道来“辰国的下任皇帝必定是宇文兰无疑。” 这点王兮然同意,点了点头。 见兮然同意,王本初接着说“如此看来,辰国的内部必然没有什么后患之忧,仅仅剩下向外边扩张了。” “天国皇室奉行的是自保政策,死守自己的领土不向外扩张,毫无进取之心,一味的自保走向的必定是灭亡,而且天国皇室现在的那些皇子能力也是平庸,毫无出众之处。由此可见,这样的天国不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不足为虑。”王本初这是对于天国的评价。 王兮然对于天国的观点与王本初没有太大差别。 “至于皇国,现任皇帝不用说了,刚愎自用,好高鹜远,又不会知人善用。以至于一个好好的皇国给他弄得内政不清对外不明的地步。虽然有个名将郝廉,但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太子轩辕策若是登基为帝,皇国或许会有另一番可能,可惜了轩辕策是个病秧子,要用药吊着。真不知道可不可以熬到登基成为皇帝,怕是登基了也熬不了多久。”王本初嗤笑,看来老天都不站在皇国那边,皇国气数已尽。 “而地国,现在看来确实是与辰国不相上下,就军事来看,比辰国还要略胜一筹,战王耶律修也是一代人杰。不过,蛮夷之人打江山容易不见得就会守江山,一味的扩大军事力量到时候必会物极必反。就像当年的靖国,强大的国家亡于起义的百姓之手,无敌的帝国瞬间崩塌。与其地国统一以后又让天下陷入四分五裂的地步,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辰国一统天下,方能保百世安宁。”王本初如今透着一股指点江山的豪气。 王兮然听着自己父亲的分析,一笑,却不发表自己的意见,父亲说的种种确实很有说服力。不过,她不觉得四国会在宇文兰手中统一,如今的辰国还有对手,有对手就会延长时间,延长时间就会出现变故。可以说把王家压到宇文兰身上还算是一场豪赌。赢了,他们王家就会从低等的商贾之家一跃成为天下上层的顶尖家族。输了,王家就会打入尘埃,翻身都难。她不想赌,说她没魄力也好,说她胆小也好,王家经不起赌博,她要对王家的将来负责。 看着看不出想法的女儿,王本初不得已开口问“兮然觉得,这样的辰国不值得王家效力么。” 兮然刚想拒绝,就见一个小厮跑来。 “老爷,有客来访。”小厮急匆匆的,看来客人倒还是有点来头。 王本初有点不悦,他觉得他这个聪慧的女儿听了他这一番分析,绝对会支持他,到时王家翻身指日可待,而这个小厮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 “兮然。”王本初对小厮视而不见,而是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个有着一半决定权的女儿表态。 兮然看着父亲急促的目光,若是她不同意父亲怕也会单干,到时候王家就真是要分成两方势力,而她是绝对不愿意看着王家分裂的。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拖了。兮然勾着柔柔的笑看了眼小厮,说“爹爹还是先接待客人的好,看王福的样子怕是来人有些身份呢。” 王本初这才不满的问王福“来者是什么人?”现在的王家还只是商贾人家,很多人还是得罪不起也怠慢不得的。 王福在王本初那不满的眼神下,连忙说“来人说是皇国大将军郝廉,这是拜贴。”说完,立马把拜贴呈给王本初。 王本初在听见是皇国大将军郝廉,拜贴都没有接,说“兮然,你来接待。”说完,转身就走。 兮然见了,只是点头称是。父亲这是决心把王家压到宇文兰身上了,连皇国大将军郝廉都不上心了,看来拖是没用了,得另想法子才行。 王福见老爷把这事交给了三小姐,就连忙把拜贴给王兮然“三小姐。” 王兮然接过拜贴,打开看了一眼。才道“把贵客引到正厅,上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好生招待,我随后就到。” “是。”王福退了下去。 皇国大将军郝廉,拜谢救命之恩么。怕是顺便想替他家的皇帝拉拢下王家吧,王兮然一笑,看来也是一个头痛的事情啊。理了理思绪,这才离开了亭子,向正厅而去。 一到正厅,就看见了郝廉及其夫人坐在左侧的坐位上。郝廉见兮然进来,立马就认出来了这就是昨日救他夫妻二人的女子。连忙起身,却被兮然抢先一步悠然行李,“兮然见过郝老爷郝夫人。”一声郝老爷郝夫人就把郝廉的来意定为私人来访。 “王小姐,老夫特来拜谢小姐的救命之恩。”郝廉是个直爽的人,抱拳谢过。 兮然柔和的笑了起来“那是我们王家分内的事,若廉老爷到世外出了事,我王家也不好向贵国交代,更是负了城主走时之托。” 其实郝廉真的只是来拜谢救命之恩的,他虽然想让王家助他皇国,可是也知道王家有王家的责任,世外的百姓需要王家来保得他们的一世安宁。郝廉是一个胸怀天下的人,他的皇国虽然重要,但世外的百姓也很重要。所以,拉拢王家的想法还没发芽就被他掐灭了。 “不管怎样,救命之恩就是救命之恩。往后小姐若是有用的上老夫的地方,只要不违背老夫的原则,老夫一定义不容辞。”郝廉下了承诺。 王兮然听这话,也就不拒绝的收下了,有这个承诺往后或许用的到不是,她可不会道义的拒绝再来句'这是某某该做的',她是商人,谁见过商人把利益往外推的理。“只希望别给郝老爷添麻烦的好。”这样说也就是委婉的应承了下来。 “不麻烦不麻烦。”郝廉爽朗大笑。 这时,郝夫人上前。送上谢礼,道“这是我这个妇道人家的一片心意,没有老爷那个承诺贵重,却也希望能锦上添花。” 王兮然恭维了几句就收下了。连郝老爷的承诺都收了,这些东西还不收就矫情了。兮然只希望这位大将军别提拉拢王家的事,她虽然可以很容易的解决,不过,这种尴尬的情况还是别出现的好。 看着自己的丫鬟把那些东西拿下去之后才说“郝老爷这番来世外可是有什么事?若是仅仅是来世外参观,小女子倒是可以一尽地主之谊。当然,若是不是,小女子能帮的上忙的郝老爷也别客气才是。”原谅她对着这般正直的郝廉也用上谈话技巧,实在是现在她对自己王家的事都自顾不暇了。没有那份心力再去插手别的事。 “王姑娘好意老夫心领了,不过老夫明日见过贵城主就会离去。”郝廉道,看了眼自己的夫人,说“今日老夫和内子只是来谢过小姐的救命之恩,既然谢过了小姐,老夫和内子就告辞了。”郝廉是直肠子却不是傻子,王兮然的话里不希望自己麻烦她还是听的出来的。有些不高兴,但是也可以理解。 王兮然一脸歉意,说“抱歉了,廉老爷,请恕我们王家招待不周之罪。” 郝廉点头,就带着自己的夫人离去了。 第十一章节 郝廉携其夫人离去后,王兮然反而坐了下来,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桌子。 过了一会儿,平平静静的说“怎么?不是有事要说吗?怎么还不出来。” 在空阔的客厅,兮然的话是肯定的。 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一脸痞痞的笑走了进来,生的一副好皮囊,却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 王孜风,世外王家五公子。出生的百日抓阄时一手抓筛子一手抓胭脂,长大也不负众望,那是一个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三岁进青楼,五岁一赌千金,六岁没到就能做到千杯不醉,日日不饮酒不快,典型的纨绔子弟。 “三姐。”孜风看着一脸平静的三姐,一脸讨好的笑。 王兮然在王家要说最疼的是谁?正是这个人人不屑,不堪的王五少爷。谁叫王孜风是王兮然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母亲临终前亲自交到她手上的弟弟。看着这个明显又是来要钱的弟弟,兮然就想不通了,她一没宠这个弟弟宠到天上,二没让这个弟弟受到一丝虐待,怎么就把这个弟弟养成了一个纨绔子弟的头呢?不思进取也就罢了,还每五天一大祸三天一小祸的闯,比败家子还败家子。难道她的教育方式出了什么问题?兮然不得不反思了。 “什么事?”兮然明知故问,淡淡然道。 孜然听见自己姐姐这样说,一副我是好孩子的样,说“那个,三姐,你知道的。父亲这个月没有给我月钱……”也就是说,他没钱了。王本初最讨厌的就是这个不学无术的儿子了,若不是王孜然和世外城主花泽陌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只怕王本初早就把这个给他丢脸的儿子扫地出门了,但是想要王本初给零用钱给这个儿子,让他出外边闯祸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兮然听了孜风的话,恩了一声,就没有后话了,仿佛就是她知道了有这么一个事而已。 看见自己的姐姐没有后话了,孜风有点气愤。不过,现在是他有求于自己的姐姐,笑……笑的那是一个春光荡漾。聂手聂脚的靠近王兮然,说“三姐,你也知道明天就是城主大人回城之日……我好歹得准备点礼物不是?” 王兮然假装一脸诧异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道“难得你有这个心。” 听了这话,孜风乐呵了…… “不过你有那份心意就好,礼品我与爹爹会备好,就不饶你操心了。”王兮然话锋一转,打破了王孜风的幻想。 王孜风笑意停了下来,顿了顿,道“三姐何必要拽着明白装糊涂,小弟我也不绕弯子了。小弟我没钱用了,三姐给点钱花花。”鼻子向着天上一抬,傲慢不可一世的表情。 王兮然看着自己的五弟,轻挑眉“没钱。”真是和以往的方法没有二样,先软后硬,先礼后兵。硬的没用,接下来还是实打实的威胁了,谁叫她在这个家有着一个刚好压着她的对手呢? “哼,三姐,不想我把你刚刚干的好事告诉父亲,你最好还是给我点钱花花。”孜风叫王本初是生疏的叫父亲,不像兮然一样叫爹爹,可能是他从小不受王本初待见有关。 果然……搬出了她那个爹爹,王家家主王本初。 王兮然样子好笑,道“我刚刚干什么好事了?”怎么她不知道她刚刚做了什么值得他威胁的事? 王孜风撇了一眼自己的三姐,一副你别装了的表情。说“你刚刚接待的可是皇国大将军?” 王兮然承认的点了点头,却在想,她这个不管事的弟弟怎么认识皇国大将军。“是又如何。”兮然道。 王兮然哪里知道,郝廉能找到这王府还是他这个五弟带的路呢!而且她这个五弟还坑了别人二两银子的领路费。也怪郝廉倒霉,要来拜谢王兮然的救命之恩,向别人打听王府所在,好巧不巧的刚好问了这个正缺钱的小五,然后,被小五坑了……当然,这事王孜风是不会告诉他三姐的。 “三姐,若是父亲知道你怠慢了皇国的大将军你觉得父亲会怎么样?三姐,你要知道,商不和官斗,你不是害了我们王家吗?我说姐呀!平时你也挺聪慧的,从来都是父亲的骄傲,今儿个怎么会放这种错呢?你怎么对的起父亲的期望,你怎么对的起我们全府上上下下对你的尊重?你怎么……”王孜风叽里呱啦的废话一大篇,仿佛想让王兮然知道自己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 “你去说吧。”王兮然打断王孜风的长篇大论,悠悠然的说。 “什么……”被打断的王孜风没有回过神来,等想到了原因,不敢置信的又大呵了一声“什么?” 王兮然看着孜风,重复了一遍,说“你去向爹爹告状吧,不管怎样,钱是没有的。”说完,再也懒得理王孜风的走了。爹爹会在意?爹爹现在是除了宇文兰谁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这个处在危险期的皇国大将军郝廉。 王孜风对于三姐为什么不怕父亲混不在意,他脑子里只有他的钱飘走了的情形。“姐,三姐……”追了出去大喊,不甘心呐。 不过王兮然早已经拐了一个路口,人已经看不见了。 一个小书童出现在王孜风面前,一脸无奈。“五少爷……”你也该死心了吧。小书童欲哭无泪,他怎么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主子啊,天呐…… 王孜风哼了一声,状似满不在乎的说“去临春阁。”便一副少爷摆阔的样子大摇大摆的走了。 小书童见了,一脸苦瓜脸的跟着。 “五少爷,你怎么会觉得三小姐怠慢了皇国大将军?”小书童道。 “我不知道啊!”王孜风很理所应当的回答。 “那你怎么会说三小姐怠慢了皇国大将军,还用这个威胁三小姐……”小书童不信的说。 “三姐自己说的,'抱歉了,廉老爷,请恕我们王家招待不周之罪'”王孜风有模有样的学着当时王兮然说话的语气,说完,还鄙夷了小书童一句,“活学活用都不会,本少爷怎么有你这么蠢的一个书童……” 听了王孜风的解释,小书童更加无语了,“五少爷……”音拉的老长。 …… 王孜风与书童走后,王兮然从拐角走了出来,看着早已空荡的小路,有些遗憾道“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多想了。”想到自己以为五弟是在韬光养晦什么的就觉得好笑。是了,五弟知道来人是皇国大将军郝廉怕也是凑巧吧,就像五弟傻傻的知道当时她话里有话,怠慢了郝将军一样。一般的人也只会把那句话认为是客气话罢了,而她那个傻弟弟居然当真了,还拿来威胁她,真是…… 兮然无奈一笑,转身离去。 、、、、、、、、、划分线 日落黄昏时。 “先生辛苦了。”明玉小柯起身,一同对姬玥道。今日,他们明白了很多。 明玉生在明家,生在从第一个王朝炎朝出现就有了的家族。对于明玉来说,最不缺的就是学识,那个家族所掌握的知识是世人无法了解,不然怎么能培养出一代一代丞相,获得'世为王佐'的称号。然,这样的明玉也承认今日姬玥所教的。 而小柯则是纠正了自己的心态。 '不要看轻任何一件人和事,尽管他们确实卑微。' 没错,现在的小柯明玉虽然在学识上相差了许多,但都出现了问题。 能出明家之人,定是得到了明家的肯定,至少在学识上的造诣绝对不低,而明玉小小年纪就离开了明家,从心态上一定是自满的。这种心态很容易促使他看不见那些渺小平常的事物,这样不止会让他无法进步,对于他以后要走的路来说,这也是很危险的。 而小柯,则是想尽快的学,学会一切,他心中所想的东西。然,他心中想学的又岂是这般好学的?没学会走就想飞,是会摔的很惨的。所以,姬玥告诉小柯小事物的重要的同时也是警告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学。 姬玥听着似明白了她心思的两位学生语气中的真挚,嘴角勾起淡笑。“明日,和我一起去天下书院。” “是。”小柯明玉同时说。 若是以往,明玉可能真的不会想去天下书院,尽管天下书院是四国中首屈一指的学府。明玉认为,他在明家所学可抵的上四国中现有的任何学府,天下书院也不例外。这也是明玉来到世外却从未想过去天下书院入学的原因。 阿离今日一天都是安安静静的,一点都不像阿离的性格。不过,没有人会疑惑为什么反常。一个把心事都快写到脸上的人,真的没有什么好猜的,不是吗? 小柯明玉看了眼阿离,然后一起道退了“先生,我们先行离去了。”阿离肯定有什么话要和公子玥说,他们也就不参合了,更何况他们大致已经猜到了阿离要说什么了。 待小柯明玉离开以后,阿离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姬玥,“公子……” 姬玥听到阿离的声音,道“我并没有刻意隐瞒。”只是这一句。但是这一句就让阿离又笑了起来。只因她的公子不是有意隐瞒她的就足够了,而且她的公子少有的向她解释了。 “是,公子。”阿离开心爽朗的大声应道。 第十二章节 今日,是世外城主的生辰,亦也是世外城主回城之时。城里城外一片喜庆,家家户户门口都有挂着红色灯笼,街道上更是用红色地毯铺称,连城门口都用红色绸缎装饰。红灯引路,红毯铺路,红绸装饰。由此可见,喜庆非常,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不是城主回城而是城主大婚呢。 一大早,城主府门就打开了,先是从里边鱼贯冲出无数身着银色盔甲,训练有素,身带凌励肃杀之气的军士。排立于从城门口到城主府的街道,早起的行人被军士冲散两旁,却并无任何不满,站定,仿若武将雕塑。 看着久不开府的城主府,宇文兰皱眉。哪有兵甲宿训于城主府的?怪不得世外找不到兵营,真是意外。城主府也不简单呐…… 耶律修同样立于客栈的窗口,看着今日的变化。世外、无双楼、不老子、城主府、王家,没有一个简单的,世外就像一个看不透,无法把握的存在。那潜在的力量,让人很不安心…… 郝夫人走上前,看着这副景像,道“老爷,今晚真的不去见见世外城主吗?” 郝廉看着一片喜庆的街道,叹了一声。“太子昨日倒在了朝堂之上。”说到这,想到宇文兰、耶律修的风度,又是一阵感慨,若太子殿下有一副好身子,怕也是与之无异吧,那样,他们皇国也是有着一争天下的希望的吧。 郝夫人听了,急忙问“可是出了什么事?”太子殿下的身子情况她也是有着几分了解的,虽然外边传言太子殿下活不长久,但是她却知道,太子的病并没有到这个程度。太子殿下只要好好静养,活过而立之年是不成问题的,就算现在时时为皇国忧心,却也不到会昏迷的程度。 郝廉冷哼一声,道“陛下打算向地国出兵。”郝廉说出他死都想不到的原因。 郝夫人一愣,一脸不敢置信。“什么?陛下疯了吗?”不是她看不起自己的国家,是她们皇国的国力在四国中确属平常,自保尚可,若是想挑起战争,那就是找死啊! 郝廉叹了口气,“太子殿下因劝说陛下不成……,如今,只能希望殿下一切无恙吧。”陛下既然说要战,作为臣子的他,不得不从;作为将军的他,不得不战。 听着自家丈夫对于陛下的旨意并没有细说什么,就明白了自家丈夫怕是又要上战场了。郝夫人看了眼喜庆的世外街道,有些遗憾。但仍是道“妾身去收拾东西。” 郝廉只得无奈的点点头。谁不希望自己的国家能强盛,能一统天下,成就不世功勋。可是,皇国还有希望吗?郝廉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天空,迷茫的想找寻答案。 世外王家 在王家最北边的一个荒无的小院。这个小院杂草丛生,破烂的木门一推仿佛就能倒。房梁间,蜘蛛编织的一张张网被微风吹的轻轻起伏,时不时的蜘蛛爬过。这一切都表示着这院子久无人来过。 这时,只见一名身着黄衣白纱的女子自天而落,不见其容,却气质非凡。 又有一人施展轻功从院外飞进来,来人一袭简单蓝衣,同样不见容颜,但从身形,还有那一头鹤发来看,明显是名男性老者。 女子见了,微微行礼“鹤雪长老,许久不见。” 那鹤雪长老呵呵笑了起来,“也就三年而已,清风长老……” 一时,从门口走进一名中年男人。体型微胖,一身富贵之态。笑的爽朗,“你们这样能是三年没见吗?对方什么样子你们怕是都不知道吧。哈哈……” 黄衣女看向来人“炙炎长老光明磊落,自是不同于我们这种不可见人的人。”女子淡淡然的说。 “咳咳,你们都不可见人了,像我这种丑老头该怎么办?”一个声音从角落里传过来,带着愤愤不平的语气。 炙炎长老听了,道“额,我们的雷鸣长老怎么躲在那角落里去了?” 雷鸣长老哼了一声,把蒙在脸上的布遮的扯了一下,怕它落了下来。道“老夫恭候很久了。”原来他是气愤这些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不满。 老顽童……另三人同时的想法。 “主上有令,一切开始。”说着,黄衣女子清风出动江山令。 炙炎长老这时大笑了起来,“等很久了。” 鹤雪长老不见其容,但是那笑意也是掩不住的。 雷鸣长老收起来老顽童脾气,难得正经一回,“终是要来了。”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清风,鹤雪,炙炎都听的出雷鸣话中的无力。 清风长老看了下天,道“天意如此,若是雷鸣长老不愿相助,主上也没有强求之意。” 雷鸣长老听了,“代老夫向主上告罪。”说着,转身就用轻功飞离院子,离去扔回一样东西。 清风长老一手接住,三人看着清风手中的可以调动雷系人员的长老戒,各有各的想法。 鹤雪长老道“看来他意已决。” 清风听了鹤雪的话后,收起戒子,说“我就暂时保管着吧。” 炙炎一脸无所谓。 午时,在众人的期盼下,一辆破马车扭扭捏捏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这样的马车,出现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说不怪异那是假的。这会是世外城主的马车吗?没有人对这一点质疑。 只见,那身着银白盔甲的将士单膝跪下,铠甲响动的声音是那么整齐,齐声道: “恭迎城主回城。” “恭迎城主回城。” …… 先,只是将士的声音,而后,世外的百姓也加入了进来。一声比一声高昂,一声比一声洪亮。他们用他们的声音迎接着他们的城主回家。 “城主回城了。”城主府中,王本初听到外边传来的阵阵呼声,对着一众在世外说的上话的人物说“我们出去迎接城主吧。” 耶律修看着下方街道上的人,平视过去,宇文兰与耶律修对视。 “世外城主回城了。”宇文兰道。 “嗯。”耶律修回答。 “各凭本事。”宇文兰道了一句。 耶律修点头。 而在城主回城的同时,小柯和明玉、阿离来到了天下书院门口。 “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天下书院的学子。小柯化名上官柯,明玉则唤韩玉。你们身份就是只是普通求学的学子。” “至于阿离,你可以选择继续跟着我,或是和上官柯,韩玉一起去天下书院求学。” “不,我要和公子到一起。” …… “三年后,待你们学有所成,我会来恭祝你们。阿离,你送上官柯,韩玉到天下书院。” “是。”阿离道。 “希望你们有个愉快的求学之旅。” …… 阿离看着天下书院门口,道“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三年后再见。” 韩玉听了,勾勾唇一笑,“或许不用三年……” 阿离看着韩玉,撇了撇嘴。心想,真是自信,公子说三年就绝对要三年。阿离以为韩玉是自傲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上官柯也看了眼韩玉,他不认为韩玉是自负而看不起天下书院。又看了眼阿离,或许不用三年……体会了一下,上官柯也勾起了浅浅的笑。期待着再一次的见面呢,阿离。 阿离和上官柯,韩玉相处不过两天时间。相处不长,所以阿离对于上官柯、韩玉并不是很留念。本以为也是匆匆过客,待再相见时也会是急急一眼。哪知,命运不甘心就此放过。 “后会有期”阿离说完,就朝着原路返回了。 看着阿离离去的两人。 上官柯说“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韩玉看了眼上官柯,温和的笑着。“你不是知道吗。”公子玥说'我会来恭祝你们'而不是'我们来恭祝你们',这仅仅只是一点。至于韩玉另外一个佐证则是在明家学会的相术之说。虽然韩玉看不透阿离的面相,但是他们的缘分确实未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风吹过,衣决飞扬。 转身,两人同时向天下书院走去。 世外城主府前 花泽陌走下马车,在众人的眼中,是一个手持折扇,玉冠束发,一身华丽的白衣绸缎袍子,外披淡黄纱衣。浑然是一名翩翩佳公子。 当然,这是他不说话前。 “老王,老王吶。本城主回来了。”花泽陌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本城主,在外面好苦啊!你看看你看看,本城主连辆好的马车都找不到了啊!” 王本初嘴角轻抽,记得上次回来城主大人是什么情况?哦,对了,那是一个得意,就差把所有富贵都显摆出来,还说什么外边多好多好,说他们虐待了他…… 每次城主回城哪次不出状况?算了,他也已经习惯了,相信他身后的一众世外名望也不觉得这是多么不可相信的事。王本初调整好自己的表情, “城主。”把一叠银票送上去。 花泽陌表演一顿,笑嘻嘻的收了下来。边收还边道“还是老王好。老王啊,你简直就是本城主的再生父母,本城主绝不会忘老王的大恩大徳……” “城主,城主。”王本初不得不打断他家城主大人的长篇大论,不然,以他家城主的资质,说到天黑也不一定说的完。而且,这个时候城主大人会扣好多高帽子给你,什么再生父母这还是小的,越说到后面越不像话。所以,这个时候城主的话听听就行了,不过,为了自己的耳朵,打断是最好的选择。 第十七章节 “于师兄,你都说过会见面呐。”韩玉笑了笑,他可不想先炫耀自己的相面之术,毕竟,那东西也是不那么值得依赖的,说到底还是得靠细细的推敲。 于清秋勾起唇角,从树上跳下来。“齐闫,你带他们去各局吧,日子无聊,我先撤了。”本以为是个好玩的人,却原来是个聪明到无聊的人。说完,于清秋就准备出门了,临了,回过头,说“至于登记入册就拜托齐闫兄了。”反正他不会介意的,对吧? 齐闫点头“我知道了。”反应也是顺手的事,其实哪次不是他来登记,也不差这一回了。 “师兄,院长找你。”这时一个青纱女子走来,拦住了正好想落跑的于清秋。 于清秋无语望天,而后幽怨的看着那女子。“小静师妹……你确定你不是狗?”于清秋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司徒静模了模鼻子,颇有点不好意思。于师兄神出鬼没整个学院都是知道的,可她就是总是能找着他,她也很无奈好不好。因为这样,大家要找于师兄的时候总是叫她传话,她都成了免费跑腿的了。“我确定,我和狗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司徒静很认真的保证。 于清秋撇撇嘴,走了。 司徒静见了,追上去。“于师兄,等等我,我还没告诉你院长到哪等你呢。”司徒静又是很认真的说。心里却是着急的,万一于师兄走错了而后懒得去见院长了她可怎么和院长交代? 看着一走一追两人的背影,齐闫说,“我们还是先去宿寝局报道吧。” 入夜,东莱小院。 繁星当空,夜静微凉。韩玉跨出门槛,看到正在树下站着的上官柯,笑着走了过去。 “怎么了?你也睡不着?”在上官柯身后站定,出声。 上官柯没有动静,只是有些落寂的说“有些迷茫,所以睡不着。”也没有回问韩玉,答了就不说什么了。 韩玉勾起笑,也抬头看着天上繁星,说“天上一颗星就代表地上一个人,星子陨落,生命凋零。或许,你找到代表自己的那颗星子,就能找到路也说不定。” 上官柯听了,看向韩玉,问“那你找到属于你的那颗星了吗?”他这般聪慧,怕是早就找到自己的路了吧! 谁知,韩玉听了却是没有说话了,眉目间尽是对命运的无可奈何。许久,方才徐徐说“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可以算计命运,知道自己的命,却仍是无法把握。家族,荣耀,神话,是他把自己困到了自己的命运里,这是他的责任,与一生都丢不掉的包袱。 上官柯听了韩玉的回答,抿唇,似是有自己的想法。瞳目黝黑,明亮说“其实天上的星子并不代表地上的人,反而是人代表着天上的星子。人的一举一动都影响星子的变化,星子的路早已预定,但是人的命运从来都是多舛的,时刻发生着变化,他始终由你自己在决定。”似是想到了以往的往事,上官柯悠悠的说,“我娘亲曾经跟我说,人的手心有三根线,分别代表着生命,命运,智慧。除了生命早已预定,其他的一直都握在自己的手心。” 随着上官柯话,韩玉抬起他的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缓缓的握紧,而后哑然失笑,松开了手,“或许吧。”顿了顿,问“看来你有自己的想法了。” 上官柯慢半拍的“啊。”了一声。其实他还没有什么想法啊。 似是看明白了上官柯的表情,韩玉笑了,随后上官柯也笑了。 “就算知道了我该干什么那就得努力呐,就算命运定了,很高很高,我不努力,那也会很低很低的。”韩玉说着,天下,还有很多他不会的,得努力啊,为了明家,也是那既定的我的命运。 上官柯绕有兴趣的哦了一声,笑着说,“难不成你的命运把你定的很高?” “那是自然,时刻都不能放松。”韩玉难得不自谦了一回。 “自大。”上官柯吐了两个字。 韩玉立马回道,“那是事实。” 而此时,另一处。一名如他们一般大的孩童同样望着天空,而后,把门窗一关,熄了油灯,沉寂于黑夜。 、、、、、、、、 世外城外,一辆马车正连夜赶路,远离这盛世繁华。 不青山顶峰,一名身着月牙白袍似嫡仙的人与一名身着紫袍,尊贵凛然的男子并肩而立,似一起看尽天下浩大。两人身后七名白衣人成北斗七星阵而立,似时刻会随风而去。 “雷老走了,你也要走?”紫衣男子悠然开口。 “会回的。”白衣人只是淡淡道。 “若是再弄得和千年前一般,我会带你走。不惜与天对抗,点燃三界烽火。”他从不屑天下苍生是否深陷水火。千年前,他冲破封印见到的她只剩一丝微弱的气息,似随时都会死去,那时他只恨为何不早点冲破封印。 白衣人闭上眼睛,重重吐出一个三个字“对不起。”深沉愧疚难以言明。 紫衣人听了,看向她。目光中尽是怒火,而后哼了一声,负袖向天际飞去。身后七名白衣人立马跟随飞去。一道灰紫色光芒冲天而上,响彻天地的马鸣,一匹似马似狮似狼的灰紫色神兽于空中现身,紫衣男子骑上。七名白衣人整齐变幻相同的手势,七道星光幻化七匹白马,追随而去。瞬间,便消失于天际。 他,生气了。白衣人转身飞下不青山。 山脚下,一名少年低下头,目不可及的黑暗高空发生的事尽落入了他的眼睛,喃喃道“真是不明白。”为什么这般麻烦。看着在他脚边睡得正憨的童子,少年人无奈。他也该去避难了,不对,是去天下游玩观光。 黑夜尽去,破晓来临,第一道阳光潵向了不青山,鸟鸣啼叫,早起执勤的学子早已提起木桶为学院的大水槽加水,边劳作边念念有词。哗哗的水声以后,学院开始忙碌了起来。 “柯,早。”韩玉打开门,就看到上官柯正拿着竹棍在院中炼剑。 上官柯的剑法凌乱,却也凌励,隐隐有着王者霸气。收剑,上官柯看向韩玉,“早。”回道。 韩玉想了下,说“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上官柯没有多想,回答“我娘身边的一名家仆。” 韩玉听了,说“那你学了多久?” 上官柯这次的回答略微迟了一会,语气中有着淡淡悲伤,“也就一个月而已。”一个月,母妃就抵不住去了,而冬叔也跟着母妃一起去了。而后,倾姨把他救了出来,再跟着书柏师父学了一段时间,再就是逃亡了。 听了上官柯的话,韩玉淡笑,“怪不得。”这般杂乱无章。“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一种剑法。”韩玉说。 上官柯绕有好奇心,问“什么剑法?” “君王之剑”韩玉缓缓回道。他的剑,确实给他这种感觉。 上官柯挑眉,“君王之剑?有这种剑法?”有这种剑法吗?君王,谁敢这么大胆以君王的名义给一种剑法命名。 “定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说。”韩玉说的淡淡然,却有着那种自信。 上官柯不语,看来是有的了。这种剑法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很好奇呢。 韩玉看着上官柯,“王者杀伐,浮尸百万,流血千里,至尊臣服。《沉浮史·靖国录》曾有过对当时靖武帝使用君王之剑的描述。”虽是一笔带过,有些夸张的成份,但是至少说明却是有这样一种剑法存在。而且他觉得,君王之剑应该是一种运用势的剑法,'势'是什么?怎么运用?却是他不明白的了。 “是吗?”上官柯有点明白了,“你只说记载,看来剑谱已经失传了吧。”有点失望,真想见识一下敢以君王之名的剑谱。 韩玉点头,也有些可惜。“是啊,靖国灭亡后,这本剑谱也就找不到了。君王之剑本是和玉玺一样,代表着朝代的更替,皇帝是否天命的。只可惜找不着了,苍国代替靖国后,因为找不到剑谱,苍国的开国高祖便有意让史官抹去对君子之剑的记载,只是为了天命两个字。而《沉浮历·靖国录》中这段也被曲解为对真奴族战争的描述。”那场战争刚好也是靖武帝御驾亲征,所以也就这样被理解了下来。 明家世代为相,有着最正确没有更改过的历史史实,苍国以前历代明家家主在自己所写那一本《自史传》中都有提到过君子之剑,而苍高祖那一任家主也曾在记载苍高祖把君王之剑抹去的事实,再后来就在也没有记载君王之剑了。幸好明家家族史中有记载,不然他也会被这段历史误解吧,韩玉想到。 “看来历史也不可以尽信呢。”上官柯总结说。 韩玉回过神,说“该去上早课了。”历史说来说去还不是凭着一支笔,知道就行了,没有必要讨论它的对与错。 “恩。”上官柯也不纠结这个问题,应道。 ------题外话------ (外话:《自史传》自己看见的历史,也就是他所在的百年发生的真实历史事件。所以每个明家家主写的《自史传》合起来就是最接近真实的历史,至少比皇帝的史官记录的更加真实。) 第十八章节 上官柯和韩玉在齐闫的带领下来到了属于他们的求学课室。里边早已有了十来名学子了,年纪一般都是十多岁的样子,不大。课室都是矮桌,整齐的排成了两列,共十六张。每张矮桌上都早已备好了要用的笔墨纸砚,坐垫的颜色和桌漆的颜色是一种,都是红棕色,不过坐垫还夹杂着点黑色。两列矮桌前的正中央同样是一张矮桌,不过相对于这学子的矮桌就是要更大也更严谨一些,桌上除了笔墨纸砚,还有书以及戒尺。 韩玉向四周看去,屋子四面透光,屋子的光线让人很舒适,不是很强也不是很弱。教室里的学子见了上官柯及韩玉,主动上前打招呼,而齐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经过这些同窗的自我介绍,韩玉发现,这的人大多都是世外城里的人,或是离世外城不远的城或镇的人,并没有多少来自四国贵族世家的求学者。于是,韩玉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孙迹听了,莞尔解答了韩玉的问题。原来天下书院虽然是天下第一学府,也是不可多得的求学圣地,但是四国贵族世家都有自己的家学渊源,没有必要舍近求远的到天下书院来。所以,一般来这求学的多是四国的寒门子弟或是世外城附近的学子。 枯木镇 “爷爷,客栈到了。”昭华挑起车帘,对着马车里的不老子说到。 “到了?困死老夫了,丫头快来扶老夫下去。”不老子赶忙命令道,该死的耶律修,不是你老夫至于连夜逃走么?老夫记得你啦。哎哟,老夫这一把老骨头哟。 昭华跳下马车,小海子早就进客栈打理了,林嬷嬷本想扶着昭华下来。奈何刚出手昭华就跳了下来,“女乃娘,去帮小海子打点吧。”也就是不用她再侍候了。 此时的昭华换了一身粉色的布衣,头发也是编了两条蜈蚣辫,外带小铃铛装饰,若是动作太大铃铛有时还会叮铃铃的响起来,不过声音倒是不大的。这样的打扮让昭华少了那份尊贵多了一份女孩还有的纯真。 “是。”林嬷嬷应道就也进了客栈。 昭华伸手去扶不老子,把不老子扶了下来。不老子下来时还夸张活动了一子骨,谁知那一活动,咔的一声,闪了腰了。不老子一副惊骇郁闷,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是老了吧?老了吧……老夫不老呐。 昭华咬着下唇,忍着笑,一副没看到的样子。 但是…… “哈哈,童儿,人有时候就得服老是不是?”马车后,一名貌似要投宿的公子哥夸张的大笑,怎么形容呢?是幸灾乐祸吧。 “少爷……”青童弩了弩嘴,只恨没动手直接唔住少爷那张得罪人的嘴。 昭华眼睛飘过去,想看看这么没礼貌家伙是谁。挑了挑眉,该说有缘么? 不老子听了,同样的瞪了过去,然后正正经经的教育昭华。“昭华丫头,有的人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没里子,这种人我们就不理睬了,免得落了身份。知道吗?” 昭华勾着笑,瞟了眼听了不老子这话有爆跳迹象的王孜风,应道“是,爷爷。” 不老子见昭华应得干脆,满意的哼了一声,带着昭华大摇大摆的进了客栈。 青童拉着手脚乱舞,想要追上去找不老子理论的王孜风,哭丧着脸,“少爷啊,早就说了,想要引起别人注意,这样是不行的。”看吧看吧,还是我青童说的对吧。一上来就说这话,别人肯定以为是神经病呐。 王孜风无奈,可是,怎么办呢? 别认为是王孜风对昭华丫头什么一见钟情两见倾心,而是王孜风为了逃离王本初和他老姐的罚,一狠心来了个一走了之。不过,冲动的后果就是没有钱,带着一个书童就跑了。他是想赖上昭华,毕竟到世外那时他就有敲诈别人的意思不是。而且他和青童就是坐在昭华他们马车后边的车板上偷运出世外的。 “哎哟,都是我这张嘴哟。”王孜风那叫一个悔呀,怎么办?饿了。“童儿,身上有银子不?”问着青童。 只见青童左搜搜右挠挠,翻出几个铜板,“少爷……”那个意思就是就这么点了,可怜兮兮的。 王孜风眼珠子都快掉了,“就这么一点?”死定拉。要不现在回世外?回家认个错?立马浮现王本初那张伤他自尊的表情,算了吧,万一回去被打了一顿,银子没捞着还赶出家门怎么办? “就这么点了。”青童无比真诚。 王孜风也搜了搜,手一摊开,也只还有那么点碎银子了,能干嘛呐? 原谅王孜风大手大脚惯了,这么点碎银子他真的不知道怎么用,熟不知,这个碎银子够一户四口家庭吃上三个月了。 看着自家少爷那副纠结的样子,青童直叹,一失足成千古狠呐,早晓得少爷当时是脑抽的想告家主的状,他拼了这条小命也会拦住啊!现在他也不敢回王家了,就怕家主把他给乱棍打死。呜呜……我青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跟着这个不着调还时不时的脑抽的主子。想着,青童那眼泪就啪啦啪啦的掉了下来,那叫没有一点悬念呐。从纠结中回过神来的王孜风看了,无语了…… “哈,有了。”王孜风一拍脑袋,有办法了。 青童抹掉眼泪,“少爷,什么有了?” 王孜风刚想把他认为绝好的办法说出来,就被出来拿行礼的林嬷嬷呵到“你们两个到马车旁边干什么?” 王孜风听了,一吓,他那个绝好的注意没啦。王孜风狠呐,本少爷想自立根生老天都不同意呐,看来是叫本少爷赖定你们了。于是,立马走到林嬷嬷身边,围着林嬷嬷绕了两圈,看的林嬷嬷都不舒服。 “看什么,别打扰老身做事。”说着,就打算从车上拿行礼下来。 只听见,哭天喊地咆哮,“娘啊,孩儿错了,别抛弃孩儿啊。”抱着林嬷嬷的手臂就不放了。 王孜风如今也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扮起苦命孩子还是没什么难度的,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呐。直把林嬷嬷给哭猛了,什么…… “你这孩子说什么?”说着就想把吊在她手臂上的大孩子甩下来,可是奈何王孜风就是死命不放。 “娘啊,风儿知道错了,风儿再也不逃学了,保证好好念书,娘啊,风儿一定会乖乖听话,再也不和那些坏朋友一起玩了,不要不要风儿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青童呆了……少爷,你够不要脸的,夫人,你在天之灵不要怪罪青童呐。实在是少爷太强大,青童镇不住啊! 这边,看热闹的人也围了上来。古往今来,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个路人甲乙丙丁了。 “你这孩子,谁是你娘?不要乱认。”林嬷嬷虽然是昭华的女乃娘,但也不过三十来岁,又在宫里保养得当,看起来还有有那么年轻的,有王孜风这么大的孩子也是说的过去的。 王孜风死命的哭,边哭还边理直气壮,“你就是风儿的娘,风儿错了,娘不要不认风儿。呜呜……” 林嬷嬷纠结了,看着那围着指指点点、说说道道的人,林嬷嬷头次觉得这么丢人。 “风儿不要没有娘,风儿一定发奋图强一定不会再让娘操心了,娘,爹爹不要娘,可是娘不能不要风儿啊,风儿好不容易找到娘,求求娘不要抛弃风儿……” “风儿好可怜,爹爹不喜欢风儿,娘也不要风儿,那你们干嘛把风儿生出了,为什么呐……”越说着,王孜风越是悲伤,他真的想娘亲了,这份伤感也是感染了在场的人。 “孩子还小,知道错了好了,何必不要孩子呢?”路人甲。 “夫妻之间别影响孩子啊,孩子是无辜的。”路人乙。 “快把孩子带回家去吧……”路人丙。 ……云云的甲乙丙丁一番友好劝阻让林嬷嬷一阵悲催,各位,请不要那么热情好吗?你们被骗了好吧? 青童也两眼泪汪汪,少爷……真是想夫人了吧,这个爹爹是家主吧。夫人去了后,少爷就越来越不着调,与家主也是对着干,因此更是不讨家主的喜欢了,以至于到了后面的厌恶。 站在门口的昭华见了,转身回到客栈。本以为这人是一名纨绔大家少爷,却原来只是无赖一名。昭华对王孜风影响一差再差,到最后磨入尘埃。 林嬷嬷吼到“好了,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我说了我不是你娘,乱认个什么劲?”说着,又甩了甩手臂,想把王孜风从自己的手臂上甩了下来,更是用另一只手去推。“松开。”喝到。 “娘亲……”王孜风可怜巴巴的,但是手却是死死抓住。一副死赖着的样子,至少林嬷嬷是这样看来的。 “娘亲……风儿……”又是哭了起来。嘴里更是说着什么娘亲不要他他就怎么样怎么样之类的话,什么你不是我娘亲他又怎么怎么,一番又哭又闹,倒是没完没了了。周边看热闹的好心人更是劝的起劲,林嬷嬷凌乱了。她就是受了主子的拿个东西而已,怎么就出现这种情况?谁能告诉她这混乱的场面怎么回事? “嬷嬷,主子让你带这孩子进去。”小海子跑了出来,到林嬷嬷的耳边说到。 林嬷嬷看了眼王孜风,又看了眼这状况,点头。 第十九章节 “掌柜的,不把孜风少爷拉进来吗?”逢春客栈里一个小二问一名中年男子。 男子看到了外边的动乱,摇头。他们又不是王家产业下的客栈,不用管他家少爷脑抽。 逢春客栈,天字三号房。 王孜风哪有刚才的不要脸,正和昭华小眼对大眼呢。 “小娘子,我们有见面了呢。”王孜风笑的贼哈哈的。青童在后边抽呀抽,少爷,有点内涵好不? 而昭华只是看着王孜风,倒是没有说什么。给了林嬷嬷与小海子一个眼神,林嬷嬷与小海子就退了下去。昭华才说“大哥哥为什么跟着我们?”准确的说为什么赖上我们。 王孜风嘿嘿的笑着,说“我只想结个伴。小娘子不会介意的吧?”那凤双眼睛挑了挑,神采那是风流迷人,放荡不羁。 “大哥哥,你和我们同路么?”昭华笑意嫣然。昭华的口气是这个年龄还有的口气,然,一句一句都是有着不同意的意思。 王孜风笑意哈哈,万分肯定,“当然,当然同路。” 昭华目露疑惑,似懂非懂的问“是么?大哥哥怎么知道?” 王孜风听了,特臭屁不要脸的说,“因为大哥哥是神仙,未卜先知啊。啊哈哈……” 昭华黑线…… 青童捂脸,我不认识他…… 昭华笑了笑,有点不晓得说什么的感觉,“还不知道大哥哥叫什么呢!”昭华突然不想赶这个人了,这个人当路上的调味剂还不错,虽然有点无耻。 王孜风顿了下,然后说“我叫王孜风。三横一竖的王,孜孜不倦的孜,风雨无阻的风。”名字,代表着自己,他不会也懒得造假。 可是昭华眼中倒是闪过一丝光芒,让后绕有趣味的说“原来大哥哥还这么有才啊。”本以为他这样的纨绔子弟应该不学无术才对,果然是了,人不可貌相吗? 王孜风愣了下,然后乐到了天上去了,回过头就向这个总是对自己无语的狗奴才得瑟,“听到了没,听到了没,本公子还是很有才的,童儿以后万万不可再用那种讨厌的眼神看本公子,不然小心本公子对你不客气,哼。”说完,还敲了青童的脑袋,以解自己的怒气。 撒完气的王孜风不理会青童那副委屈的、可怜兮兮的、可怒不可言的脸,转头恭维起了昭华,“还是小娘子有眼光,看出本公子也是大才的人儿,对啦,小娘子是不是也该告诉孜风哥哥小娘子叫什么呢?”说到最后,还一副你不说我就吃亏了,纠结的样子。 无耻的某人自己把一个孜风哥哥的头衔加在自己头上。 昭华思索一会,看着王孜风这副样子,觉得好玩。故意的说“哼,才不告诉大哥哥。”然后,上下快速扫了孜风一眼,接着说“大哥哥怎么可以乱打听姑娘家闺名呢,大哥哥的娘亲难道不教大哥哥的?真没礼貌。”那眼神,更是写些四个字'真没素质'。 王孜风听了昭华的话,笑容一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本公子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告诉你本公子有不有礼貌,有没有……娘亲教。”王孜风强装的恶狠狠的样子真的很有趣呢,至少看的昭华眉目一挑,咧开了嘴,隐隐有了笑意。 不过听到了青童耳中就觉得是自家少爷在调戏别人了,怎么少爷话里话外的意思,有种洞房教自家媳妇的错觉?难不成他青童不纯洁了?不要啊!青童在心中大喊,然后又平复了一下心神。不是的不是的,不是青童不纯洁了,而是他家少爷的问题,绝对是他家少爷不着调的问题,你看看你看看,少爷又不是别人家的长辈又和别人没什么血缘或者什么什么的关系,而且和别人也不是很熟,怎么还想着以后证明什么给这位小姐看呢?这以后可不就是那回事嘛……偷偷看了眼昭华,看别人还乐呵的样子,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再偷瞄了眼自家那副样子,嗯嗯,肯定是少爷文化水平的问题,少爷那副样子怎么可能有那重意思,恩,是自己多想了。青童再三肯定,再三告诉自己。终于,青童淡定了。 不过,很快青童就又不淡定了。 谁能告诉他,在那撒娇,死皮赖脸的要别人告诉别人名字的、狗腿的家伙是谁?刚刚还恶狠狠的少爷,你也变得太快、太有幅度了吧。真是太调节他思维跳跃能力了……青童决定假装没看到。 “小娘子,快,快告诉本公子小娘子叫什么。大哥哥会买糖葫芦给你吃的哦。”某人无耻的诱惑。 …… “真是的,怎么可以这样呢,大哥哥都告诉你了,不会你的名字见不得人吧?”某人眼角上挑,用激将法。 …… “哎呀,别人问了话不回答是不礼貌的,会伤别人心的哦。”某人装可怜,即苦肉计。 …… 昭华还是不为所动,某人一咬牙,决定来场美人计,“你告诉大哥哥就亲你一下哦!”孜风的样子好像一位不得已会失去清白的少女一样,那般不甘心,那般纠结。 先不说王孜风那副慷慨就义,万分搞笑的样子。就说本来看王孜风表演的昭华吧!听了王孜风这话的昭华,差点从凳子上跳下来,打算研究一下王孜风的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怎么就这么的……,恩,不同凡响。 而青童则一副被打击的摇摇欲坠,风中飘零的样子。我的少爷啊!你能再水一点么?你这样说别人还敢告诉你么?你以为自己坨牛粪啊,来朵鲜花就往上插?呸呸呸……他家少爷才不是牛粪。 王孜风见还是不管用,又立马改口“你不告诉我,我就亲你。” “欧阳心。”昭华在王孜风还没反应过来就立马说了。 王孜风立马,石化,碎了……这也太打击人了吧?就差蹲在角落里去舌忝伤口了咯。 青童心痛了,他家少爷真可怜,不过,少爷吃瘪的样子真搞笑哟。于是,笑出声了……然后,王孜风一记刀子眼赏了过来。最后,青童立马装正经,小脸憋的通红。王孜风的眼眯了眯,青童把头低的更低了,完全埋到了胸口处,只能看见那黑黑的头顶。王孜风满意了,回过头,给了昭华一个这才乖的表情。“这就对了嘛。好了,我饿了,先去吃点东西了。”于是,转过身,“童儿,走吧。”这青童真该好好让他知道谁是主子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王孜风饶是如此的想着。 王孜风走后,林嬷嬷走了进来。刚刚她一直在外边,也知道自家小姐同意了那个让她出丑的小孩跟着,有些担心,“小姐,没问题吗?” 昭华看向林嬷嬷,“我们不准他也会跟着。”也就随他去了。 “那老爷子那边……”林嬷嬷提醒到。 昭华回过头,说“爷爷那边我去说。” “女乃娘可是还在意前些日子在爷爷那里,昭华说的话?”那次呵斥女乃女乃的事昭华还是觉得要说些什么,免得女乃娘多想,生了间隙。 “那次的事奴婢已经不记得了。”林嬷嬷也知道确实是自己的不是,她是奴,小姐贵为皇室公主,是她的主子,她确实没有资格干预主子的决定,是她想的不周全。也是自己滋生了自己是主子女乃娘就觉得自己于主子是特别的心,却忘了历史上有这样心思的女乃娘有几个好下场的?主子就是主子,奴就是奴,特别在皇室,这种等级更是无法跨越的存在。其实,她心中还是有些怨的吧!林嬷嬷想。 昭华听了女乃娘林嬷嬷的话,就知道林嬷嬷是有了怨的,不然也不会明明还记得却说不记得了,并在话语间表达出来。拉着林嬷嬷的手,昭华说“女乃娘,不要怨昭华,昭华只不过不想再失去一个亲近的人,昭华知道女乃娘是把昭华当亲女儿在疼惜。可是,昭华还是那吃人的宫廷里的公主,一步踏错便有可能万劫不复,这样的我,怎么护得了女乃娘?女乃娘,昭华只是想女乃娘如在母亲身边那般。” 林嬷嬷有点不知味,小姐是在向自己解释吗?能得到小姐的解释,即使林嬷嬷心中有再大的怨也是没有了,林嬷嬷其实一直都明白的啊。林嬷嬷忙道“小姐折煞奴婢了。” 昭华见了,没在揪着这个话题。话多了,反而不好,“好了,女乃娘先退下吧,我有点乏了,午时的时候再来叫我用膳。叫伙计过一个时辰的样子炖点小米粥,爷爷醒来让爷爷先垫垫味再吃别的。”昭华吩咐到。 林嬷嬷点点头。应道“是,奴婢告退。”说完,就退下了。 、、、、、、、 天下书院 韩玉有些无聊,夫子说的东西他都懂,不过看着上官柯这般认真,他也打起精神听听这无聊的课。其实夫子也注意到了这位明明无聊还强打精神认真的孩子,从他开始时不时的点他回答问题这孩子都能从容完美的回答来看,怕是这些东西都是懂得吧。也是这份不自傲让夫子满意,若是他一副不听不在意,混日子的样子,徐夫子也不会这般看的起他的。 若这孩子真像他刚刚想的那个样子的话,除了视才傲物会让人不喜之外,也说明这孩子不敬师长,即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并不是他心里会觉得不好受而不喜这孩子,而是说明这孩子不会顾虑全局,如此即使以后有才有成就也是走不远而危险的。 夫子感慨,这孩子的性格来看,会成为很优秀的辅佐之才吧,也就是王佐之才。 咚…… 钟声响起,徐夫子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拿着书就走人了。 上官柯整理了一下夫子讲的内容,整理了一下矮桌。韩玉就靠了过来,同时过来的还有孙迹,孙迹比较活跃,一过来就问,“放学了你们有什么打算没?” 上官柯和韩玉都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孙迹见了,也不藏着。“以后三年的时间里大家都要一起学习了,所以我到汇源楼定了一个饭局,大家认识认识。” 上官柯和韩玉互看了眼,说“必准时赴宴。” 第二十章节 孙迹听了,笑着“那真是太好了,你们知道今天汇源楼有什么安排吗?”孙迹问道,同时一副我知道却又不说的神秘感。 上官柯满足他的虚荣心,问道“什么安排?”说完,看了一眼韩玉,两人相视一笑。他们没有什么好奇心,再说了,都要去汇源楼还怕不知道吗?所以,这一问只不过为了不扫孙迹的那份兴趣。 孙迹没有直接回答,反而绕了弯子问“你们知道天下第一名妓吗?” 上官柯听了,目光暗了暗,不过随即又隐藏了起来。“倾慕?”疑惑不明白的样子。 韩玉明显发现了上官柯这一短暂的变化,没有说任何话。 孙迹听了上官柯的话,一副老兄你落伍了样子,惊叹道“倾慕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现在的天下第一名妓是风花雪月阁的红尘姑娘。” “红尘?”上官柯没听过,他也不关心这个,若不是倾慕是他倾姨,或许他连天下第一名妓这个名头都没听过。 其实韩玉也是不知道的,他也才离开明家不是很久,虽然在明家的帮助下对天下局势等都有了大致的了解。不过并不是很深,对于这风月里的事更是还没有触及。 看着两人都是一脸迷糊的样子,孙迹特有成就感,决定帮他们补补常识。“这天下第一名妓红尘姑娘是两年前出现到风花雪月阁的,与倾慕隐退的时间刚好是一样的,应该是风花雪月阁的老鸨红姨培养出来接替倾慕的。当时红尘出道才十二岁呢,次年便从流苏的牡丹花会上赢得了天下第一名妓的称号。自那以后,见这红尘姑娘那就真是千金难求,与倾慕相比,那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流苏城,位于辰国地界。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的聚集之地,人杰地灵。其中每三年一次的牡丹花会更是响誉四国。 韩玉好笑,有点不信。“是不是太小了点?”十三岁可以接客了?难不成这些青楼妓子不在乎这些,或是现在的男子都喜欢稚童? 孙迹看了眼八岁左右的韩玉,见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忙说“小?你们知道那些见过红尘的人给红尘的评语是什么么?” “什么?”韩玉顺着接。 “妖惑天下”孙迹吐出了四字评。 上官柯无语了,他说的怎么这么像勾起战乱的祸水? 韩玉勾了勾唇角,带着温和的笑。“怕不是以讹传讹了吧,十三岁的人儿模样都还没长开吧。” 孙迹很兴奋,“没长开都能得到这样的评语,你们说长开以后那不是又一个姬雪么?”千年前的红颜水姬雪他是没见过,相信这红尘不会比姬雪差的,能见一次这样的绝代美人,也不枉存活一世了。 上官柯不想谈论这红尘有多美,只不过这孙迹还没讲到重点让上官柯不得不提醒了。“这红尘与汇源楼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今日在汇源楼可以见到这传说中才有的美人?” 孙迹眼睛一亮,“正解,聪明。” 上官柯、韩玉好笑了。说了这么多得到的答案就是这么显而易猜的,他们有些无奈。 孙迹没有看见上官柯、韩玉两人无奈的样子,说“今日红尘会出现在汇源楼,以乐会友。得红尘姑娘看中的会被红尘姑娘引为入幕之宾。虽然不见得可以与这红尘姑娘相见,但能与之如此进也是一件幸事。” 孙迹也有十四岁了,正是青春萌动的时候。不过,与上官柯、韩玉两个八岁左右的孩童说这个就别妄想得到什么回应了。 上官柯没有说话,韩玉也只是淡淡的回了句“是吗?”就没有下文了。 孙迹点头,似也察觉他们两人兴致缺缺,就打算离开去邀请别人了。“好了,一定要届时到场就行了,我话就说到这了。”说完,就凑到另一伙人那里了。 上官柯和韩玉又说了几句话,那钟声就响了起来。各个学子也回到各自的位置,不久,夫子就来了,这一堂课讲的刚好是乐理。 世外汇源楼 今日的汇源楼格外的热闹,来的客人除了文人墨客,还有一些世外的富贵人家。不过他们谈论的除了红尘之外,还有昨日城主府辻水楼的那场城主的生辰接风宴。 花泽陌的性子,世外的富裕程度。这场生辰办的必然是如盛宴一般。就连辰国的宇文兰、地国耶律修也是到场参加,而皇国的大将军郝廉也在临走前送上了贺礼,除此外,四国皇帝也派遣使者送上了一份贺礼。最让人惊艳的是天下第一名妓那倾城一舞,神秘而妖娆,举世无双。这一舞称为——《媚》,这也是为什么红尘会出现到世外的原因,红尘今日到汇源楼也只是应汇源楼东家的邀请,这是个双赢的合作。今日之后,红尘就会启程回流苏的风花雪月阁去了,也就是说,今日是红尘留在世外的最后一天了。 上官柯和韩玉在小二哥的带领下,来到了孙迹他们所在的包厢,这包厢的位置风景独好啊,一扫楼下,汇源楼的全景就可尽在眼前。而且包厢里的布置也是雅致不失尊贵,低调的奢华,有眼力的就会发现,其中不起眼的饰物都是有着不菲的价值的。上官柯和韩玉同时得出的念头就是,这孙迹家到世外怕是有着一定的影响力。 孙迹叫他们到了,迎了上来。笑着爽朗“你们到了,来,我跟你们介绍介绍。” 在上官柯韩玉之前屋子里就到了六个人了,这六个人都与孙迹一般大,来的这么快,怕是冲着红尘来的吧。 拉着韩玉就到了众人中间,众人都差不多十三、四岁的人,对于韩玉,上官柯两个矮点的朋友众人还笑嘻嘻的调笑了一般,韩玉、上官柯也不三言两语毫不介意众人没有恶意的调笑。 众人笑呵呵都一一介绍了一遍自己,但都是简单的名字,这些人都是世外城本土人,彼此之间都算是认识的,第一个人向上官柯、韩玉两人说明的时候顺带说了一句'我们几人都是世外人士',于是后边介绍的人就没有多余的再说一遍了。 轮到韩玉了,韩玉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在下韩玉,来自月溪。” 青缎儒服男生听了,说“月溪?好像在哪里听过呢!”这些人都没有出过世外,一些城的名字也只是听来往的商客或是书本上了解过,这些城普遍的都是有些名气的。而月溪,只是隐隐有些映象。 另一个浅青绿布衣学生听了,笑着解了那青缎儒服学生的疑惑,“月溪,史书上说过的。落败的丞相故居。” 这样一提,众人都想起来了,月溪最有名的可不就是世代出丞相的明家,可惜千年前明家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成为了传说。而月溪也因为明家的消亡淡出了人们的视线,落魄成了一个小镇。 一个深蓝书生装的学子听了,绕有好奇“还真有月溪这个地方啊!那明家真的世世代代都是丞相吗?”他没有出过世外,对于史书上讲的神乎其神的明家,他一直都是持保守意见。 韩玉笑了笑,“千年前倒是真的,不过过了千年,谁还知道呢。” 深紫色衣袍的一个学子也问,“还真有明家啊!可是我爹说月溪没有姓明的家族啊!”众人听了他说的话,心中的念头就是明家果然是没有了,有些遗憾没有见过传说中尽出智者丞相的明家,没有了也就没有人再纠结明家这个问题了。 “啊!我们话题扯远了,这位学弟还没有介绍自己呢。”青缎儒服的学子看向上官柯说道。 上官柯听到刚刚的话题就一直在想韩玉,明家,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听到青缎儒服学子说的话,上官柯才回过神来,说“上官,单名一个柯字,皇国人。” 说到皇国,众人又来兴趣了。这次的话题不是政治什么的,而是与他们天下书院所在不青山齐名的紫寿山。 “听闻皇国的紫寿山,壮丽宏伟,气势逼人,是真的吗?不知和我们世外的不青山来比哪个更胜一筹?”米色袍子的学子这样一问,这一问回答了要有技术了,不能说不青山不如紫寿山,这些人都是世外的,听了会不喜。也不能说紫寿山不如不青山,去了自己国家面子。 上官柯不好意思笑了笑,说“我没去紫寿山观赏过,还真是不知道。不过我想,既然不青山与紫寿山能一起齐名于世,必然各自有各自的风格吧。也没有必要分个上下出来。若真能分前人也早就分了出来了吧。” 孙迹也说,“这倒也是,风格各异,也就分不出来了,就好像鸡和鸭谁也说不出谁美一样,不是吗?”孙迹这话说的有些调侃的意味了,众人都有了笑意。 然后就有人编趣孙迹把两大名山比**鸭,直把孙迹说的笑着认错才罢休。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开玩笑,打趣一下别人,气氛也是欢快。说话间还来了两个人,不过也很快的融入了进来,一时间谈笑风声。 文人之间的聚会,吟诗做对是总是必不可少的。这不,这十人就对起了对子来了。韩玉在这种小小的文人比试应付自如,游刃有余。而上官柯也是能应付过来。就在韩玉以'书临汉帖翰林书'对完孙迹的上联'画上荷花和尚画'之后,一个丫头就带着红尘的意思出现在了汇源楼众人面前。 第二十五章节 午后,城主府。 花泽陌没有身为城主的自觉,此时的他才刚刚起床。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刚睡醒朦胧而后从床上跳下来,打开窗户。懊恼,哎呀,怎么就中午了……这时间过得真快。穿戴好衣物,无奈,玥玥也走了,日子都无趣的紧呐。不过,应该快完了吧,楚家是那些家族最后的一劫,劫数以过,崛起成了必然之势。 挠挠头,玥玥啊!也就你顾忌什么天命,罢罢,你信我便等吧。 花泽陌坐在太游湖中心的观花亭,撒了一把鱼食,一只脚吊在水面上摇摆,一副闲人模样。小金鱼冒出头来吃着鱼食,荷花莲叶,鱼儿嬉戏游玩于它们的宫殿,构成了似画卷一般的景象。太游湖的荷花四季不谢,无人知是为什么,世外人只知城主花泽陌偏爱荷花。 远处,一个蓝色球体以不慢的速度向着花泽陌的方向移动,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那个球是个人。 花泽陌自是发现了这个球,模模下巴。“真是的,叟管家都胖成球了,到底他是怎么跑的这么快的?”花泽陌每年回来都回很诚实的对叟管家说,“真心的,你又胖了。”十年来,一年比一年胖,实在是看不出当年花泽陌收留他时那如柴的样子。 在花泽陌觉得那个球有趣时,那个球已经移动到了花泽陌身边,气喘吁吁的。 花泽陌回过头,很认真的说了句,“其实,叟管家你是滚来的吧!” 花泽陌那真诚的模样让本来气喘吁吁的叟管家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奴才……”苦着一张脸,不晓得说什么好。 花泽陌看着叟管家那圆嘟嘟的脸挤成一个包子,毫无形象的爆笑了。边笑边说“本城主真失算,早知你会胖成这样,本城主当年绝对不会让你以叟为姓。哈哈……” “城主……”叟管家那张包子脸一脸苦涩,老可怜了。 可怜兮兮的模样让花泽陌觉得自己有种不想逗下去的无奈感,不正进的模样一变,说“说吧,什么事这样急的你?” 叟管家听了,连忙说,“那个地国的战王,今早城门一开就离开世外。” 花泽陌听了,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以示知道了。摊摊手,“走了就走了,难不成本城主还要去送行?” 叟管家低下头,有点委屈,“不是城主说那个耶律修、宇文兰一离开就立马来告诉城主的吗?” 花泽陌听了这话,才恍然大悟,记起了这档子事,“耶律修离开了,那宇文兰呢?”这家伙还不走?难不成辰国那担子事还没有完? “貌似没有离开的打算。”叟管家想了想今日那小二说的,'宇文兰出去逛街了'就可以猜想一二。 花泽陌听了,自恋了。笑的鼻孔朝天“哈哈,肯定是本城主的世外太好了,让那什么辰国太子都舍不得离开了。”那个得意劲,叟管家早已见怪不怪了。只得恭维的拍拍花泽陌的马屁,很狗腿的说,“那是那是,也不看世外的城主是谁?”那表情明眼人都看的出,这是花泽陌的忠实崇拜者。 花泽陌很得意,笑个没停不过笑着笑着就不高兴了。说“可是宇文兰在本城主的世外本城主不太放心啊!”这可是一个杀伐厉害的人物,别看平时温文尔雅的有如儒生,那阴谋阳谋用的和玩一样。 叟管家听了花泽陌的话就明白了,他家城主不是很喜欢宇文兰在世外。便说,“城主使个计让他离去便是。” 听了叟管家的建议,花泽陌笑了,拍了拍叟管家那肥肥的肚子,得意,“也对。”宇文兰算计皇国与地国,那他就给他们辰国找点乐子好了,免得宇文兰这么闲的来这里旅游。 、、、、、、、、、、、、、、划分线 话说郝廉携其夫人日夜兼程的往皇国赶,一路上风平浪静再无一名刺客什么的,顺利到达了皇国国都。进了国都,便让郝夫人自己先行回将军府,而他则直奔相国府。 到了相国府,把马丢给守门的小厮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入,可见他人有多气愤。 “文尚,你给我出来。”人未进门,声音先到。只见那文相国衣衫不整,连头发都没有梳就跑了出来。文相国四十左右,样貌还可见往昔的英俊,气质沉稳、内敛,可见是个做事谨慎之人。然,郝廉就是他的克星,气质什么在他面前,文尚只想一扫把弄死他。 只见文尚弯身就拿起边上的扫把,扑了过去。“你知道回来了,不晓得老夫我撑的苦啊!”郝廉左右躲了躲,丝毫不放在眼中。夺过文尚的扫把,郝廉就是一扔,气愤的说,“别把自己说的多苦,你说,陛下要打地国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尚的扫把被郝廉夺了过去,文尚平息了气愤,整理一下乱乱的衣服,让小厮仆人都下去,才悠悠说“还不是那地国的耶律卫,太嚣张了。”说到这,文尚就气急,那个蛮子来他们皇国,一开始想的是希望两国联姻,想拉拢他们皇国一起对付辰国。其实这也没什么,联姻而已,他们皇国虽然没公主,但是拉个什么郡主什么的出来封个公主换个强援也是可以的。虽然实力在四国之末,但别人没有夸张的想让皇国依附地国就让他们皇国的大臣觉得给面子了。那些大臣说到底也是不希望当什么亡国之臣的,如今辰、地两国较量,制衡。才给的天、皇两国一个夹缝生存的机会。然,皇国对于是不是要倒向地国确是有些考虑的,毕竟国家大事不得马虎,于是便让那耶律卫先到使馆休息、在他们皇国玩两天。谁晓得这一留就就出事了,过了两天,硬是不晓得那耶律卫从哪里搞来他妹妹的画像,说要娶他妹妹为妃。这一闹可把文尚闹蒙了,他妹妹是谁,是当今的文皇后,太子轩辕策的母后,一国之母啊!好吧,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那蛮子不晓得他妹妹是谁,解释了遍说这个不行。但是那蛮子怎么说的,那蛮子大大方方的说,“我知道啊!本王娶的就是你们皇国的皇后。”很嚣张有末有?很气人有末有?当他们皇国摆设有末有?总结来说,他这话一出,皇国上下,不论大臣皇帝都是又惊又气,皇帝更是当场放出话来与地国势不两立,不死不休。于是就这样僵了。 郝廉傻眼了,“那耶律卫呢?” “正在抓。”文尚不着急的说。 郝廉那个气啊,其实他们皇国真的不行了吧,不然他们到底是怎么让耶律卫在他们眼皮地下跑掉的?“你……你……你没用。”郝廉手哆嗦的,那个狠铁不成钢。 文尚不予理会。那个耶律卫当真不是傻的,他都要怀疑了,他是不是专程来皇国宣战的?不过,还真是跑的快啊! “没用,事情发生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里呢!好意思说我没用。”文尚不淡定了,凭什么他在这里拼死拼活他就去潇洒? 郝廉听到这,更加怒火中烧,“你,说,你是不是派人到世外去杀我?” 文尚点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平静的说“杀你?你也配。谁叫个一直和我作对?我还没指责你坏我的事呢。” 郝廉见文尚这般平静,也冷静了下来,说“哪有一直做对,只是这件事老夫为了皇国不得不阻止,其实你也知道二皇子对皇国的重要不是吗?”所以,为什么要派人去杀皇子呢?若不是他一路护送到,只怕二皇子难得平安到世外。毕竟是发小,郝廉还是要告诫一翻: “若是陛下知道了,纵你贵为国舅,官拜相国,更有皇后娘娘为你说情也是保不到你的啊!”郝廉语重心长,他明白文尚不是那种不顾大局之人,也不是那种惯用阴谋的毒士,不容二皇子也不过是因为一时执念罢了。他不明白这种执念到底是什么,让他明明知道是错的事还是执迷不悟。 文尚一阵孤寂,“老夫何其不知?我和妹妹从我相依为命,老夫就是不希望她不痛快。” “哥哥。”门口,文皇后静静的站在那里。淡黄罗裙称的她本就精致的面容更加的雍容华贵,脸色略显苍白,应是身体不好的缘故。 文尚与郝廉听见声音皆看向门口,两人连忙跪下来行礼,“参加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文皇后挽起淡淡笑,“哥哥,廉哥哥,不用多礼,还是起来吧。”笑中的无奈,没人看的透,她与家人见面,总是有道君臣的鸿沟。 文尚与郝廉起来。 文皇后走了进来,到文尚面前,说“哥哥,我都听到了。”小时,家道中落,父母皆亡,那时哥哥也不过十六岁,帮着人写家书赚的微弱资薪维持着两人的生计,而她,不过三岁,也只是一个拖着哥哥的娃,什么都不会。 “鸢儿是否总是让哥哥操心呢?”文皇后悠悠的说,她心疼哥哥,这个从小就护她爱她的哥哥,怎能让他因为她遭到皇帝的厌恶甚至是丢了性命? 文尚听了,连忙说,“怎么会?鸢儿从小就很懂事,哥哥只是觉得,鸢儿应该是什么都不愁,如仙子一般的人物才对。”若是家道没有中落,鸢儿便不会跟着他受那么多苦。终是当年意气,害了父母,苦了妹妹。 文皇后低声笑了起来,“也只在哥哥眼里,若鸢儿成了那般,就不会是现在的文皇后了。”顿了顿,看了眼郝廉,又对文尚说,“廉哥哥说的不错,哥哥不应该追究了。毕竟,总是妹妹亏欠了二皇子的母妃。即使妹妹不喜二皇子,也不喜他母妃。” 文尚不语。 “哥哥做的事夫君知道了,但夫君却是没有说,哥哥可知道为什么?”文皇后问。哥哥要杀的可是皇上唯一健康的孩子啊!哥哥可知道为什么皇上会放任不管? 文尚也是不语。他们文家,一位皇后,一位相国,又与手握重兵的郝大将军交好,说是权倾朝野也不为过。纵使皇上宠信宦官,那宦官见了他也是点头称是,即使那宦官是多么想绊倒他们文家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然,这些,都是建立在他们文家忠诚皇上的基础上,不然,文皇后再怎么宠冠后宫皇帝怕也是绝不手软。皇上如此做,其一,是知道他文尚绝杀不了二皇子。因为有郝廉在,否则郝廉怎么会这么巧的闲置在家?那宦官还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架空一位手握重兵的将军的。而把郝廉的兵权分散,也是给他文尚一个警示。其二,则是看他文尚是否忠于皇上,忠于皇国。若他真的动了手,杀不了二皇子之余,还会被皇上收拾干净。一个不顾家国的相国,皇上怎么都是不会用的。所以,他才让他的死士只针对郝廉,来出出气。其三,则是看在文皇后的面子上暂时的隐忍不发,却到他们文家头上悬了一把剑。 “陛下多心了,我文尚不是不知进退,不顾家国之人。”文尚缓缓说。 文尚看着文皇后,看着郝廉,说,“我文家,对皇家的忠诚不容质疑。陛下为我们文家做的,我们文家就算为皇家负尽天下也是还不起的。”陛下,为了文皇后,废了后宫,让文皇后成为了天下所有女子羡慕之人,就算那些言官上谏呵斥,陛下也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悔意,压力全都自己挡了,从未让文皇后为难。因为如此,皇国少了多少有才之士的支持,少了多少世家的支持,更是担上了一个昏君之名,在文坛中,获得了一个刚愎自用的评语。这事,又为了文家,招回了郝大将军,让边关防御薄弱,获得了一个宠信宦官对外不明的罪名。如今,更是为了文皇后与地国宣战。不论后世如何评说他们文家,他们文家能做了,也只有忠于皇家,纵死不惜。 文皇后低下了头,而后又高傲的抬起,“哥哥,谢谢。”她不想夫君为难,也不愿夫君在皇家先祖与文家中做好选择后忍痛毁了文家,也为了自己,那偏向自己夫君的心。 文尚笑了笑,“傻丫头,你都不追究,做哥哥的还有什么理由多事。” “哈哈,这下就万事大吉了。”郝廉见文尚执念已消,他担心的事也就没有了,一时身心舒畅。 文尚这时才想起,问郝廉,“我派出的人呢?” “怎么?没回?”郝廉听文尚这样问,也忙问。 文尚摇头。文皇后也是不语了,他们文家的死士不可能叛逃,文皇后对这点有信心,若哥哥连死士都掌握不好,怎么坐上这一国之相的位置?“他们可出了世外?”文皇后能想到的也是那个传说中坑了十万大军危险的世外城。 郝廉听文皇后这样问,才道“我看着王家人把他们丢出世外的。” “怕是死了吧!”文尚悠悠说。只有这一个可能,要么被抓,自尽。要么被杀。要么,早就逃回来了。如今没回就是死了。 文皇后,郝廉都是不语。 “罢罢,果然世外是最安全,也不怪陛下的人到了世外就无所动做了。”文尚似乎是放下了心中的档子,尽是一副轻松之像。 郝廉见文尚执念放下,忙道另外一件让他心急的事,“这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不过,地国这事?该如何是好?” 文尚思索了下,说“这事,怕是要靠辰国了。”这是文尚想了几天的成果。 文皇后今日出来也是听说郝廉回都了才特意来找文尚,郝廉两人商议此事的。 辰国?文皇后,郝廉都是不解。 “你是说,让我们投靠辰国?那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一战。我皇国地势不似地国一般,一马平川,一眼尽头。想我皇国依据地势,也不是没有一博的可能。”郝廉道。就算不能一股做气打到地国去,但守住皇国也是不在话下的。只不过之后的皇国……就如失了最后一丝依仗的羔羊,禁不起任何的外力入侵。那时辰国、天国难保不会趁虚而入。 当真就如刀刃上走…… 文尚知郝廉误会了,连忙说,“不不,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只需一位说客即可。”文尚胸有成竹。 第二十六章节 次日,皇国国都城门初开之时,一名一脸风尘的少年进了城,眼中有着怀恋,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毅然的走进去。 少年进城后,走进一家客栈,先填饱了肚子,沐过浴换上一套宝蓝色罗衫,袖口衣领都绣有盛开的黑色曼陀罗,恣意傲然,优雅尊贵。束腰玉锦,悠扬无羁。墨发如丝,以玉冠束发,以刻画了曼陀罗花纹的墨玉簪固发,最后是锦靴,整个如画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换好装的少年人打开房门,走下楼。一时间,天地寂寥,只余那少年人漠然的脸,直到那少年人走出客栈。 少年人的出现,就如风中留影,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动。此时的少年人正在皇国的宫门前。 “请禀于皇上,罗氏朝阳回朝,这是信物。”说罢,少年人拿出一只黑色曼陀罗交于宫门侍卫。 宫门侍卫有些为难,他真的没听过有哪位大人叫罗朝阳的,再说,皇帝也不是他们这种低阶侍卫想见便可以见到的,更不是什么人想求见就见到,不然皇上还不烦死?侍卫看了眼罗朝阳,一身行头气质,定是非富则贵,也不好贸然得罪,不然便可随意找个理由打发了。 “这……” 罗朝阳见侍卫面露难色,也是明白其难处。不过他也不可能有别的办法了,知道他们罗氏的人,除了皇帝本人,整个皇国还真找不出别的。去别的大人府让其帮忙引荐,就怕被当做骗子打了出来。 “这,小人一宫门侍卫确实见不到皇上。这位公子还是不要为难小人的好,不过,若公子想为朝廷做事,可去相国府求见相国,或是将军府求见郝大将军。”侍卫说出了折中的方法。 罗朝阳听了,想了想,说,“郝大将军回国了?”他并不想去相国府,主要是不怎么相信相国,相对的以忠勇闻名四国的郝大将军更让人觉得可靠些。只不过一直以为郝大将军没有回国,才直接来皇宫的。 侍卫听了,道“郝大将军是昨日午时回的国都的。” 罗朝阳知道了,道“谢谢。”侍卫把黑色曼陀罗还给了罗朝阳,罗朝阳便转身向将军府去了。 昨日才回的,也不怪罗朝阳不知道了。 这时,郝廉与文尚朝议完,出宫,便见到了那少年人的离去的背影。 文尚问宫门侍卫,“那是什么人?” 宫门侍卫见相国大人问自己话,连忙恭敬的说,“小人也不晓得,不过,他自己说,是什么罗氏朝阳,还要见皇上。” 郝廉乐了,“见皇上?”这人看起人模人样的,怎么会来宫门口见皇上呢?皇上是想见就见的?莫不是傻的吧! 罗朝阳不晓得,他一时的一个思虑不周让他光辉的智者形象在这个忠勇的郝大将军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侍卫回道,“是的。” 文尚听了,便对那罗朝阳没兴趣,其实他也觉得这个年轻人做了一件普通人都知道的蠢事。说,“郝廉,我们走吧。”今日,他是打算去郝廉家整出地国事情的解决方案,明日早朝要呈于皇上。这事是不可能拖的。 当文尚与郝廉回到了将军府时,就有仆人来报,说“有人来访。”郝廉与文尚听了,对视了一眼,便向客厅走去。 客厅里,郝夫人正在那招待着。见自己夫君了,郝夫人起身,迎了上去,“老爷。”有看到文尚与自家夫君一起,便也礼貌的道了句,“义兄。” 文尚点头,也道,“弟妹。”道完后,文尚便看向了来人。 “你是何人?”郝廉率先问道。 “你可是今日求见了皇上?”文尚觉得此人与宫门口的那背影应是同一个人。 郝廉一听,想了想,确有点像。 罗朝阳看了眼文尚,不失礼仪道,“草民今日确到过了皇宫,草民罗氏朝阳。” 文尚知道,“罗朝阳。”又看了罗朝阳一身贵气绸缎。接着说,“你倒是穿的好。” 衣着可看人的身份,绸缎绫罗一般是士族阶层才可穿的,一般人就算再有钱也是穿不起的。 罗朝阳听了,微微一笑说,“苍国时,罗家先祖得到过苍国皇帝的一道特殊旨意,罗家子弟后世不论是否出士,都可获得与苍国贵族无二的待遇。” 文尚与郝廉面面惧视,“老夫从未听过。” 苍国本是皇国前身,如今的皇国皇室便是当年苍国皇室的其中一支。四国人都知道,皇国轩辕氏本是苍国皇室旁支,只不过皇国第一任帝王在苍国灭国之时,趁乱建立了皇国,并站住脚。 罗朝阳淡笑,当然没听过,这道旨意是苍国最后一位皇帝在最后的关键时刻写的,针对的都是特定的家族。 “皇上知道。”罗朝阳只是很无力的答了句。 文尚,郝廉无语。难不成他们还要拿这种不晓得有不有的旨意去问皇上? 郝廉直觉就是,这个人在逗着他完。可能一开始就不觉得这人有没什么好的,也可能是有的人天生就和有的人不对盘。“你有什么事么?” 对于这道苍国旨意,郝廉直接过滤。 生硬的口气,让罗朝阳心思一闪而过。这人貌似很讨厌我。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他么?罗朝阳道,“草民有对敌之策。” 说完,不顾两人不明的神色。罗朝阳拿出一张卷纸,说,“这是朝阳对于地国兵力与我国兵力对比,以及根据敌我优劣之势做出的策略,还有预防他国觊觎的策对策。”边说,边在桌子上展开。做完,朝阳便退到了一边。 郝廉和文尚两人孤疑上前,细细看了起来。郝夫人见她们似乎谈正事,便退了下去,并且把仆人都带了下去。 文尚一开始只是想着带着重礼并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去一趟辰国,毕竟辰国不可能坐看地国做大。但那个做法,出使的人要格外慎重,不然便会无功而返。而辰国会不会答不答应也得听天由命,当时他是想自己去一趟辰国,因为皇国他还真找不到这样一个合适的人。如今,看了这份计划,文尚也不得不拍案叫绝。就连郝廉都是不敢相信的看了眼罗朝阳。 郝廉看着里边的战术,问,“这是你写的?”这里边,把皇国的地利优势发挥到极致。他开始也只是想到地国打来,他们的便迎战,与边关与地**队周旋。只要运用的好,把地**队拦到皇地两国边界是不成问题的,但这样最大的问题是,他们皇国的军队与地**队碰到的机率很高,对于正面作战,皇国的军队绝对不会是以霸道闻名的地**队的对手。于是就出现了大伤国力这个问题。 而这一份作战计划,可以说是不在动摇国本的情况下让地**队有来无回。 “这是草民的叔父于两年前做出的皇、地两国作战构想。”罗朝阳缓缓到来。那位叔父没事,最喜欢的就是研究战略计划,曾经为了做到更真实,把偏差最小化,不晓得多少次到四国去实地考察。“草民这位叔父最是喜欢利用地势。” 郝廉听到不是他写的,便没有了刚刚那一闪而过的欣赏,对罗朝阳的偏见又出来了。他就说这样一个常识错误都放的傻子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战计划?不过,对于写这份计划的人,郝廉那是绝对的好奇。直觉就是,这人绝对是个将才,还没见面,郝廉便有种知己的感觉。“哦,你叔父现在何处?”看这份计划,处处以皇国为中心,这人定有在皇国为将的心思。 罗朝阳听了,目子黯然,道,“叔父以于三个月前逝了。” 郝廉听了,遗憾的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神,郝廉似乎想到了什么,说,“不过,若按这上边做,那岂不是以皇国一半江山,数万百姓为饵?”虽然说,后面在地**队撤退的时候这些都会收回来,但是,总是觉得有些违背军人存在的意义。就算耶律修率领的军队军法严苛,不会出现扰民,不过,蛮子可靠才怪?他们一族未立国之时便是喜欢骚扰他国,那时他们一族可是历届国家朝廷头痛的存在。 罗朝阳对兵法并不精通,但是,他口舌如簧,道,“若不如此,那失的就不是这半壁江山,而是整个皇国。孰轻孰重,相信大将军也是明白的。” 郝廉语结,“你……”果然,郝廉对罗朝阳绝对没有产生好感的可能。 文尚也说,“老夫倒觉得可行。” 郝廉不可相信的看着文尚,他生性秉直,而且作为军人,保家为民的思想早已扎根心底,绝绝做不到不顾如此多百姓,若是如此,还不如战死沙场的干脆。 郝廉不得已,只得气愤道,“老夫绝不同意。” 罗朝阳见气氛紧张,也知道如此情况他还是不说话的好,毕竟他只是一介平民。 文尚自是知道郝廉的性情,只得道,“一切还是交给皇上定夺吧。” 郝廉哼了一声,“那我们现在就进宫面见皇上。” 文尚听了,没意见,这事早有个结论都是好的。“那好,我们这便进宫。”看了眼罗朝阳,说,“你也一道吧。” 罗朝阳淡笑,优雅的回了句,“是。” 出将军府事,正见郝夫人,郝夫人见自己丈夫面色不愉,又匆匆忙忙,便问,“这是出了何事?” 郝廉见自家夫人,缓和了脸色说,“我要进宫一趟,午饭有可能不会回府,不用等我。” 说完便只留了一个背影给郝夫人。罗朝阳路过郝夫人事,淡笑的行了个小礼,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七章节 三人进了宫,到御览殿去求见陛下,却被告知,太子病发,皇上去了东宫。于是,三人有匆匆去了东宫。 一路上,罗朝阳都没有说话,看着这个自苍国时就是皇室居住的皇宫,又想到如今的皇国,一时有些无奈。轩辕宫还是千年的轩辕宫,皇国却不是当年的苍国。 轩辕皇帝宠爱文皇后天下皆知,对于这个文皇后所出的太子,也是喜爱非凡。这点,从这个精致华贵的东宫便可看出一二。 此时轩辕皇帝正在太子的寝宫外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罗朝阳远远的就看见了他这个以后要侍奉的君王,轩辕皇帝三十左右,许是因为压力太大或是长久心急自己孩子病情的缘故,看起更像四十左右。不过,从眉目间,还可见少年事的俊朗和意气风发。 “臣参见皇上。”在罗朝阳打量时,文尚与郝廉就已参拜行礼了。 罗朝阳也跪下行礼,道,“草民罗朝阳参见皇上。” 轩辕皇帝看见是文尚与郝廉来了,有些不解他们不是才出宫不久怎么又回来了。听见罗朝阳的的声音,便向罗朝阳看去。 这一看,文尚和郝廉明明白白的从他家陛下眼中看到了吃惊与欣喜。同时想,莫不是陛下认识这位罗朝阳的少年? 轩辕皇帝观察了良久,才上前扶起罗朝阳,欢喜现于脸上,“你是,罗家人?” 罗朝阳在轩辕皇帝扶起他时,退后了一步,又跪了下来,道,“陛下,罗氏一族归朝。”言毕,把那支黑色曼陀罗奉上。 轩辕皇帝见了那支黑色曼陀罗,笑了,“曼陀罗家族,欢迎回来。”再次扶起罗朝阳,道“罗家能现在回来,朕心甚慰。” 文尚,郝廉面面俱视,“陛下……”这个国家可是还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轩辕皇帝这才从欣喜中回神,见他们还跪着,道“爱卿怎么还跪着,快起来吧。” 文尚,郝廉起身,“谢皇上。” 起身后,文尚上前,道,“陛下怎的在外边?” 轩辕皇帝听了,良久才道,“里边,鸢儿在照顾皇儿,朕就不进去了。”他到外边不过是等着太医出来告诉他皇儿的病情如何,其实也不过是他懦弱的不敢去见病的消瘦的太子皇儿的病态,然后想到他的皇儿可能没有他活的长? “两位爱卿可是想出对敌的政策了?”轩辕皇帝不喜欢这个话题,转了开来。 郝廉知道太子是因为那个蛮子的话气的,才病情越见严重。不晓得是谁传的的信说是太子阻止皇上打地国才气病的,幸好他匆匆赶回来先去见的文尚,不是先去见的皇上,不然,这个笑话可是会笑死人的。 他哪知道,这件事是那花泽陌的恶趣味?原因不过是不想他太亲近世外王家。这才冒名传的信,至于写错事因,则是姬玥曾夸过他忠勇耿直,花泽陌不爽了,而想要向姬玥证明其实郝廉很笨的幼稚行为。 郝廉道,“臣是来等皇上做决断的。” 轩辕皇帝,似明了的“哦。”了一声,才说,“什么决断?” 文尚上前,递上了罗朝阳的那一纸卷纸,说,“陛下请看。” 轩辕皇帝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皱起了眉。说,“这是谁想的?” 罗朝阳见轩辕皇帝脸色有变,不过还是说,“是朝阳写的。” 轩辕皇帝看着罗朝阳,又看向郝廉文尚。“你们是为了这份计划来找朕?” 文尚郝廉点头称是。郝廉说“陛下,臣不同意这份对策,百姓才是立国之本,怎的可以拿百姓当筹码?如此,纵使最后我们皇国度过了危机,那有何脸面面见天下百姓?” 文尚倒是没有这么长篇,其实他也明白这样会对不起百姓,然,也只有这样才不会使更多的百姓失去家园。遂道,“陛下,这是救皇国最保险的方法。” 轩辕皇帝缓缓道,“这份纵使是最保险,最有利于皇国的选择,朕也不会用。” 罗朝阳听了,急急的说,“陛下,若是实施了,地国绝对会实力大减。那时,地国对我们皇国再也够不成威胁了。” 轩辕皇帝似乎是意以决,道“不用再说了,朕说不用便是不用。”似乎还有些怒气,他本以为罗家此时归来,会为他们皇国添一份力。却没想到,罗家人竟是这般视天下百姓为草芥之人,为达目的,以至于不择手段。 听了皇帝这般说,文尚却是皱起了眉,开始寻思别的计策。而郝廉则是送了一口气。罗朝阳似乎愣住了,莞尔,大笑。 “陛下当真仁慈,陛下可知,这等关键时刻,陛下的仁慈会害了整个皇国的百姓,或许,皇国会亡。”罗朝阳笑过后,道。罗家通纵横之术,讲究的是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罗家人理智的可怕,也无情的可怕。或许,就是因为这些,才会让一向正直忠良的郝大将军第一眼就感到不喜吧。 轩辕皇帝听到这,也是陷入了纠结,一时不语。一半百姓,或许还不到一半,便可以保住皇国天下,保住皇国所有百姓。用商人的话来说,这绝对是一比很划算的交易。可是,他终究做不到。他虽是帝王,手握天下生杀大权,但对于拿数百万百姓性命为筹码,他还不如与地国一战,至少对的起千年来皇国百姓对他轩辕一氏的供奉。“朕意以决,尔等不必再说。”看着朝阳,说,“用了这一计,保的住皇国一时安危,但皇国的千年大业,数代轩辕皇室的荣耀,会置于何处,你能告诉朕么。”这一计,用了,即使是为了全皇国百姓,也会失去民心。百姓永远会记得朝廷的选择,会对这样的朝廷没有安全感。毕竟,今日会牺牲别人,明日难保不会是自己,不止皇国百姓会这样想,官员将士也会这样想,天下也会。那时的皇国,即使在这一战中胜出,也会失了争夺天下的资格以及能力。 罗朝阳看着轩辕皇帝良久,才认真道,“您是真正的帝王。” 轩辕皇帝听了罗朝阳的话,似是明悟什么,道,“尔在试探朕。” 此言一出,郝廉文尚皆不敢置信。这人居然敢试探皇帝,不想活了吧。 这也诠释了,艺高人胆大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胆是大的包天了。 “陛下恕罪。”罗朝阳恭敬道。 轩辕皇帝见了,神色不变,“你在试探什么?” “陛下是不是该辅助之人。”罗朝阳很老实。 “那,结果呢。”轩辕皇帝意味不明。 罗朝阳知道这是轩辕皇帝心中不舒服,遂道,“吾王。”我的王,那便是很满意,让他承认了他是他的帝王,君上。 “若朕的答案让你不满意,你便会走。”轩辕皇帝又道。 “不会,朝阳也会留下,这是身为罗家人的责任。”罗朝阳说,那样,便只是为了完成责任而已。 “那你搞出这一出有什么意思?”郝廉不满,读书人就是喜欢这种有的没的。所以,郝廉不喜欢罗朝阳,果然便是不喜欢,怎么都改变不了。 罗朝阳不语。 郝廉哼了一声。 这时,太医出来了。轩辕皇帝见了,立刻把什么事都抛到脑后,问,“太子情况如何?” 太医听了,道,“太子已经无事,只需好好修养便好。”顿了顿,还是说,“陛下还是让殿下静养的好,不然殿下的身子受不住。否则……” “好了,你下去吧。”轩辕皇帝打断,他怕再听到策儿活不过而立之年,他会愤怒的把这太医杀掉。 太医听了,忙说,“是,臣告退。”背起自己的药箱便连忙走了,后边的几个太医也是赶忙退下。 静养……要静养便不能让皇儿为这事操心。遂,看着朝阳说,“你们和我一道去见太子。” 说完,匆匆进入。换上一脸笑颜,道,“皇儿。” 里边的文皇后见轩辕皇帝进来,从太子轩辕策的床塌上站起行礼。而后道,“陛下怎么来了,可是有对付皇国的办法了?”不得不说,文皇后与轩辕皇帝还是相当有默契的。两人都是想了却轩辕策这一件心事,让他好好静养,以后的什么国事,轩辕策绝对不会再知道半点。 轩辕皇帝看着自己的妻子,打趣道,“怎么,朕这个做父皇就不能来看朕的皇儿,只许你这个当母后的来?” 明显,轩辕皇帝是想调和气氛。 文皇后笑道,“能能能,哪能不能啊。只不过最近国事重嘛,也就不想你来回跑了,是吧,皇儿。”文皇后把话抛给床上的轩辕策。 罗朝阳看着床塌上的病落太子,面目过于苍白,使得五官有种病态的俊美,很瘦,应该是久病导致的。身上有种书卷气质,给人一种很平和的感觉。当他笑着时,却让人觉得这人不属于人世间。 轩辕策勾唇淡笑,“是,母后说的没错。”似乎注意到有人打量他,轩辕策看向打量他的罗朝阳,问道,“你是?” 罗朝阳听了,行礼,“草民罗朝阳,见过皇后娘娘千岁,见过太子殿下。” 文尚和郝廉也发现自己还没有行礼,也行了个。 文皇后无奈,道,“都别行礼了,哥哥也真是的。”最后一句却是对文尚的不赞同,一家人搞的这般生疏。 三人顺势起来。 轩辕策才缓缓道,“侄儿不能给舅舅见礼了,舅舅勿怪。” 文尚目子里尽是关心。只让轩辕策好好躺着就行了,虚礼没必要什么的。 文皇后听了文尚的话,笑着说,“也不知道谁最喜欢这虚礼。” 轩辕策听了,淡淡的笑。 文尚这才明白,这侄儿顺势帮他母亲摆了自己一道。 轩辕皇帝当和事佬,说,“你们兄妹在地方总是要道上一道,都是个固执性子。”说罢,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今日朕来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母女的。” 文皇后听了,接道,“什么好消息?” 轩辕策也是看着自己的父皇。 轩辕皇帝这才悠悠道来,说,“地国之事以有对策,皇儿莫需担忧了。” 轩辕策听了,怎么都觉得自己父皇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养病,便说,“父皇可是皇帝,做不得调闹儿子之事。” “皇儿不信?”轩辕皇帝也并不急,只是把目光转向了罗朝阳,说,“这对策还是朝阳提出来的。就让朝阳再说一遍给你这个不听话的病人听好了。”轩辕皇帝觉得罗朝阳会拿那一纸来试探自己,必是有可行的对敌之策了。所以毫不犹豫的把问题抛给了罗朝阳,其实也还是有一点报复的小心思。 轩辕策听了,也看向罗朝阳。问,“当真?” 朝阳明白了一个作为父亲的心思,也明白轩辕皇帝对于刚刚的事心头还有些不爽,他也确实有更好办法。便说,“是。” 轩辕策听了,笑了,“既是如此本宫便安心了。” 就没了? 轩辕皇帝一干人都是吃惊,他们还以为轩辕策要询问一二呢。就连罗朝阳也是这般想的,没想到轩辕策只问了这短短的两个字,“当真?”得到了他一个字“是。”的回答便过了。 轩辕策说完后又看向轩辕皇帝,说,“朝阳既能想出对敌之策,必是十分聪明,又与儿臣年岁差不多,父皇可否让罗朝阳办完差后,来东宫陪儿臣?”说到这里,看向了罗朝阳,一笑,说,“儿臣从小便没有玩伴,深宫养病,儿臣会十分寂寞,父皇可会应许儿臣的要求?” 轩辕皇帝听着轩辕策平和的语气,才觉得这孩子如参透红尘的老者一般,没有这个年纪该有朝气。也觉得或许多个同龄人陪伴是好的。便说,“好。” 轩辕策听了,笑了笑,看着罗朝阳,说,“朝阳可愿意在这幽幽深宫中陪我。” 不知道为什么,罗朝阳心中一酸,他贵为一国太子,却还这般小心的询问他是否愿意。这个病弱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的人,是个真正的君子。或许,陪着这个人也不错。“朝阳乐意。” 轩辕皇帝一话定下,说,“既是如此,那朝阳从今日就是太子的侍读,居于六品。”原本侍读是没有品阶的,这一点,轩辕皇帝是给了大大的优惠。 罗朝阳谢恩,“谢陛下。” 第二十八章节 入夜,太子宫便更加安静了。今日轩辕皇帝让罗朝阳当轩辕策的侍读,轩辕策便让罗朝阳今夜宿于东宫。说是让罗朝阳与他说说宫外的世界,其实众人都知道,轩辕策这样做是为了问罗朝阳一些事,大家都知道的事。 罗朝阳走进太子轩辕策的寝宫,轩辕策还没有睡,安静的坐在窗前,望着皎洁的圆月。一袭白色袍子,在月光下衬的轩辕策更像是无欲无求的仙人。 “殿下还没有睡?”罗朝阳出声说。 轩辕策回过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礼节性笑,这样的笑仍是让人觉得莫名的温暖。“你是来告诉我你的计划让我安心的吗?” 罗朝阳走到轩辕策的后边,停下,说,“这不是你留我在这的目的么?” 轩辕策回过头,又望着天,缓缓说,“明日一早你便出使辰国,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留你在这不过是为了让父皇母后以及舅舅放心罢了。” 罗朝阳听了,觉得也是,明日便要走了,现在问了也不见得会改变什么,还不如静静的等着结果。“殿下倒是想的开。” 轩辕策听了,只是笑了笑,“既是没人,你也不必一口一个殿下的唤我,听着累。” 罗朝阳看着轩辕策,问,“那唤你什么?” 轩辕策起身转,看着罗朝阳微微一笑,道,“随你。” 罗朝阳低下头,思衬了片刻,又抬起头,道“我唤你阿策,你也唤我朝阳可好?” 轩辕策点头。 “阿策刚刚望月在想什么?”罗朝阳把疑惑问了出来,他进来了他居然都不知道。 轩辕策也没有隐瞒的意思,说,“在想我弟弟。” 罗朝阳吃惊,“阿策你有弟弟?”不是说皇国只有一位皇子吗?所以大家才觉得皇国没有希望了,毕竟太子轩辕策身体不好到随时都会倒下。 轩辕策看着一脸吃惊的罗朝阳,竟是心中好笑。“自然是有的。” 罗朝阳问,“可是没听说皇后娘娘还怀过皇子啊。”如果有的话,这到底是如何忙过天下人的? “母后生下我后,便伤了根基,还如何怀上,是父皇的妃嫔生下的弟弟。”轩辕策道。他犹记得那个孩子出生时,天下着雪,他特意跑到冷宫去,只为了见见这个或许是他唯一的弟弟。透过窗户,他看到这个弟弟小小的,皱皱的,一点都不好看,但是他就是喜欢,那是他的弟弟。 “妃嫔?没听说过陛下有纳妃啊!”罗朝阳此时深深的觉得,流言不可信。轩辕皇帝为了文皇后遣散后宫,果然只是谣言。 “父皇没有纳妃,皇弟的出生是因为一场宿醉。”轩辕策淡淡的说。 罗朝阳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个狗血的认错人的故事。一时,罗朝阳没有了兴趣再了解下去,于是问,“那二皇子呢?” 轩辕策看着天空,思绪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出宫了,他母妃逝世后便逃出宫了。”冷宫的生活,再加上父皇的刻意忽略,皇后的不待见,可想日子会过的多苦。 罗朝阳听到轩辕策居然用了逃这个字,便识趣的不在问了,于是说,“阿策还是早点睡吧,朝阳便告辞了。” “好。”轩辕策的声音,总是那般平和。 罗朝阳便出去了,只不过,在出门时,罗朝阳停了下来,“我不会说出去。”看着轩辕策,罗朝阳如是说到。他突然觉得,或许不是他想象的宿醉,认错人。而是皇帝特意要留下这个孩子,毕竟,轩辕策的身体这般差。若是这样,那么,这个孩子对皇国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罗朝阳回到自己的屋子,躺了下来,轩辕皇帝对文皇后的爱情是天下女子都向往的,那般完美的爱情,也因为现实而变得有所缺憾。轩辕皇帝为了文皇后废了后宫,却为了子嗣,让这段天下人羡慕的恋情染上了污点。真得叹一句,天不随人愿,若是轩辕策有个健康的身体,那么,这段感情才是真正的完美无缺了吧。二皇子,也没有必要存在了吧。其实,二皇子何其悲哀…… 世外城,天下书院。 上官柯在院中练剑,韩玉在边上看着,默默不语。待上官柯收剑后,韩玉才说,“为何柯你不愿研习琴棋书画,而热衷这剑术?” 上官柯抹去汗渍,说“我有练习书法啊。”不赞同的反驳。 韩玉无奈的笑了笑,改口说“那好,琴棋画,世人都爱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雅,也可陶冶情操。为何柯却不喜欢?” 上官柯边打水,边说,“时间不够,而且,不觉得有用。” 韩玉跟上,说,“你有很多事?很忙?” 上官柯从井里打上水,放在地上。看着韩玉,说,“玉,你今日话很多。”也很八卦,一点都没有平时那种神秘的智者形象。 韩玉笑了笑,说,“也相处了有段时间了,就想问问。”岳夫子总说柯很有乐感,就是上乐理课时总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若是认真,绝对会在乐坛成就一段传奇。于是便让韩玉多多开导他,韩玉被岳夫子缠的烦了,便有了今日一幕。 上官柯走进边上用来洗澡的小房子,关上门,只看的见一个头,说,“我做不来附庸风雅之事。”哗啦,水淋了下来。他觉得这是没事的人打发时间的玩意。穿上衣服,打开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说,“我先睡觉了。”说完,便关上了门。 韩玉看着上官柯屋子的灯灭掉,才回屋子睡觉。 而书院的另一边,尚武府的顾老屋子里。一袭深蓝布衣的顾老,一袭青衣袍子的清扬子,以及立于顾老身后,同样深蓝布衣的顾老的孙子,顾逸。 “院长今日见过那两个孩子了,觉得如何?”顾老说。 “只是一见,不过,那个叫韩玉的孩子聪慧的不似这个年纪的孩子。”清扬子如是说到。早先,便听秩老夸这两孩子不凡,又听书院夫子说这韩玉博学到让他们都汗颜,便有了好奇心。 “早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那另一个孩子呢?”顾老又问。 清扬子想了一下,说,“虽不似韩玉那般聪慧的异常,但在同龄人中,也是极致的。”顿了顿,说,“不过,那个孩子的命格,虽是艰苦却是极贵。” 顾老一笑,“极贵?你泄露命格给我,不怕我弃了这管事之职,助于他,以换富贵。” 清扬子不以为意,道,“你的命格,没有富贵像,倒是衣食不缺。” 顾逸听清扬子如此说,思绪便飞到了当日初见两人之时,当时的自己对这上官柯便有一种来自血脉的怪异感觉,却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这极贵命格? 顾老呵呵的笑了起来,说,“你这人,就爱神神叨叨,当年,不就是这样被你骗过来当这什么管事?” 清扬子对顾老话中的埋怨视而不见,而是说,“当年我可是帮你渡过一劫,你这人还不领情。我问你,你觉得我收这上官柯为徒可好?” 顾老一听,顿觉得无奈,“原来你不让我去,是想自己去啊!”这是回了前面的玩笑话,才说,“他们是姬玥公子送来的。”也是姬玥收下的弟子。顾老隐晦的表达了这一层意思。 清扬子道,“我知道,但是,人生老师何其多,不可能只有一个不是吗?” 顾老一听,也是,便说,“你即有了想法,又何必问我。”想了想,“我想,姬玥公子既然把他们送到天下书院来,便也有拜托你教导他们的意思。” 清扬子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次日早晨。罗朝阳就拜别了太子轩辕策和轩辕皇帝,带着轩辕皇帝的国书,与十多个侍卫坐上马车便离开了皇都,向辰国方向去了。从皇国国都到辰国国都,要经过十三个州,其中,皇国五个,辰国八个。所以,最快到达辰国,都要将近一个多月,再加上游说辰国的时间。他们的时间可以说是不多了。 罗朝阳早在出了皇都就把轩辕皇帝配给他的马车给弃了,慢死了。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第十天的下午赶到了云州。过了云州就是辰国地界了,罗朝阳打算好好的休息一晚。 随行的侍卫也是乏的很,他们一行人在云间客栈要了几间房便各自回房休息,以备明日进辰国地界。 “你说,他怎么那么想不开呢?”一个女童不解的声音。 “别人哪想不开了?你烦不烦啊!”一个男童不耐烦的声音。 “就是想不开嘛。”女童哼哼,肯定的说。 “我说,你其实是无聊吧!”男童又说。 女童嘻嘻的说,“嘿嘿,我就是觉得他怎麽这么想不开,想知道原因。” 男童嘟囔,“你才想不开,都跟了别人三个州了。”还这么有精神,其实是想寻着累死吧。 “你们也知道跟了我三个州了?”罗朝阳打开房门,刚刚到屋子里就听到这两个孩子又到那里嘀嘀咕咕说什么想不开,想不开什么,还自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罗朝阳很无奈,第一次他还以为这两个孩子说的是别人,第二次又听到,他还觉得好有缘,第三次,他就觉得是孽缘了,想想连着三天都听到什么想不开想不开,而且都是在你很困得时候,那感受太不好受了。后边四次,五次,这就绝对不是孽缘了,而是这两个小孩跟着他。今日难得他有点时间,就打算处理了这两个奇怪小孩的事。 一开门,罗朝阳也愣住了,这两个小孩才五六岁吧!哪家大人这么放心这么小的小孩出来?很诡异不是?很奇怪不是?怎么想都觉得有阴谋不是?反常就有妖不是?虽然这两个小孩都长得粉嘟嘟的很可爱。 女孩一听罗朝阳发现了他们,拍了男孩一掌,埋怨,“就是你。” 男孩不乐意了,呶呶嘴,小声说,“关我什么事。” 不过,这两个小孩老有默契。几乎是两人同时抬头,笑着咧出八颗牙,同时说“大哥哥好。”那笑的叫一个天真无邪,有人见了,也只会夸一句,'看,多有礼貌的娃。' 女孩一听,气呼呼又拍了男孩一掌,“不要学我,你这个小偷。” 男孩也不示弱,回敬女孩,哼哼的说,“是你不要学我,你这个小骗子。” 于是,几乎又是两人一起,目光转向罗朝阳,同时说,“你说,谁学谁。” 说完,两个孩子才觉得对方又抢了自己的话,于是互相瞪着对方,电光火石,噼里啪啦的就烧起来了,两人都不等罗朝阳说什么,就又骂起来了。 女孩说,“你这个小偷,不要脸的小偷。” 男孩,“你这个小骗子,无耻的小骗子。” “你不要脸……” “你无耻……” “不要脸……” “无耻……” …… 在进行了无数个轮回后,两人一起总结了一句十分有默契的话,“你全家都是小偷(骗子),不要脸(无耻)的小偷(骗子)。”后,一起重重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