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语》 第一章变故 熬了一通宵的夜,小睡一会儿,在太阳公公不懈的召唤下,谢清语不得不结束于周公的触膝长谈无奈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脸上顶着国宝的眼睛,头上筑着奥运标的建筑,摇摇晃晃的一坐在沙发上,胡乱的在茶几上乱模一通,还好前几天买的糕点还剩几块,糊弄着还能顶一段。拿着糕点,歪歪斜斜的又从冰箱里搜刮两个苹果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房间,打开电脑。唉!熬了几个通宵终于把《甄嬛传》看完了,里面几个女人的争斗戏真是过瘾只是有情人到最后天人永隔着实让人伤感,唉!看点儿什么呢?喜剧吧?恢复恢复心情。 搜了大半天除了宫戏还是宫戏,咔嚓,咬口清脆的苹果,嗯!真甜,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真是够冰凉,剩下最后的一点睡意一下都赶跑了。现在的宫斗戏也太多了吧?小姐想转换一下心情出个搞笑的让姐瞧瞧? 诶呀!今天的养生事还没做呢?推开椅子,起身向卫生间走去,电视上不是说了吗?起床后最好先排毒,这可是养生的重中之重。 咦?起的太猛了吗?还是这几天熬得,怎么感觉天旋地转的,看来这几天熬得有些过了,等下要回床上好好补个美容觉,唉!模模自己的小脸,下巴尖了不少,肯定又冒出几条小皱纹,唉,女人就是不禁老。不是女人不禁老,是哪个女人也禁不起像她这么熬。连续一个星期没日没夜的看,且不说电脑的辐射对皮肤有没有伤害就是成宿的不睡觉,黑眼圈,鱼尾纹,眼袋都会跑出来的,现在要是给她一面镜子不知她还认出认不出里面的尊容是她本人不。 背靠在墙壁上小歇一会儿,感觉不那么晃了,手刚碰到卫生间门的扶手一波更剧烈的摇晃产生了,大有翻天覆地之势,妈妈咪呀!这是什么头晕,这是地震啊?不会这么悲催吧?小女子也算不得花容月貌,倾国倾城的怎么就天忌红颜了呢?人家还没活够,还有好多的小说没读还有好多的电视剧没看,呜,人家还没有谈恋爱呢? “醒了,醒了,素莲你快看看,小语好像要醒了。”女孩兴奋的高喊着,小手拽着床上人的手臂,激动的摇晃。 “不要……摇了,再摇就散了。”床上那位终于承受不住她的热情,虚弱的告饶,天哪?我这是怎么了,全身上下除了头发不疼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关节肌肉胳膊腿好像都被肢解过,重新拼凑过一般。 “小语,怎么样了,吓死我了。”小女孩见她开口说话了,吊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你觉得怎么样,身体哪不舒服,想吃点什么,我去给你拿。”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 谢清语张了张嘴,喉咙里干涸的想龟裂的峡谷,声带干颤着发不出一点声音,酝酿好半天“水,水,我要水。” “哦,水,这就给你倒。”小丫头手脚麻利的端过一杯水,一只手小心的扶起她的头,稍稍坐起一点,不然会呛着的。 谢清语一连喝了三杯水,才稍感缓解,嗓子不那么痛了,勉强能开口说话了。“谢谢。” “傻瓜,谢什么,要不是因为我不小心崴了脚,你也不用替我去给九公主送锦盒了,你要不是替我送锦盒,你也不会被九公主责罚,也就不会在雨里跪了一整宿,也就不会生病了,呜呜呜,都怪我。”说着说着小丫头抱着谢清语放声的哭起来。 什么跟什么呀?谢清语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都什么呀?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在家里上网,想上卫生间,突然地震了,刚开始她还以为自己是头晕,结果是地震,她只记得自己拼命的向外跑,不知道跑到第几层楼梯的时候,只觉得晃得更厉害了,上面的水泥灰不停的往下掉,最后不知掉下个什么物件,砸在自己身上,她就晕了。 “小妹妹,你不要哭,我能活下来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的照顾,我就没人管了。”这小丫头怎么说哭就哭了,自己能活着已经是万幸了,那么强烈的震势,怎么也得有**级,能活下来不错了,上次汶川地震的时候不就死了好多人,想想就后怕。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语,你脑子没烧坏吧?你叫我什么,我可比你还大一个月呢?”小丫头吓坏了,伸出小手在谢清语的额头模模,又在自己的头上模模,“烧退了呀?啊?小语你不是脑子让雨淋坏了吧?素莲素莲,你快来呀,小语不好了。”小丫头拽着谢清语的衣襟,焦急的冲屋外喊,眼泪更是一个劲的流。 这小姑娘的手劲还挺大,谢清语感觉她就要被她拽到床底下了,再不出声她就掉地下了:“小妹妹,你先松手好不好,我现在很难受。” “哦,”小丫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歉意的松开手,眼里焦急的望着她“小语,你不要吓我了,大不了我把我最爱吃的芙蓉糕都给你,你一定要好起来好不好?” 看着这小女孩哭的红红的鼻子,泪眼婆娑的眼睛,谢清语不由心中一暖,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已经好久没人关心过自己了,她都忘了被人关心的滋味了。想到这里,她不由心情大好,越来越喜欢这个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了。 这时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材略高的女孩子端着一白粥碗走了进来:“你呀就改不了针扎火燎的性子,我在院子外面就听见你大呼小叫了。”这女孩的装束和这爱哭鼻子的小丫头一样都是淡青色的长裙,腰际扎这一条半尺宽滚着暗纹深色腰带,全身上下透着一股古韵。看着眼前的两位,谢清语有股错觉,自己是不是误入了哪个部落,怎么跟桃花源似的,这俩丫头的头发是从下生就开始留的吗?她们的父母一定是金庸迷。 “我知道啦!下回我注意就是了。素莲你快来看看小语,这丫头莫不是烧坏了脑子胡言乱语的。”一边说着一边向后退去,把位置让出来便于素莲查看。 “小语,感觉好点了吗?”素莲伸出小手在谢清语的头上模模,“烧退了,脸也不红,叶子,你说小语哪里不正常了。”素莲不解的看向叶子,这不挺好的吗? “素莲,你知道她刚刚管我叫什么吗?小妹妹,她可从来都没有这么叫过我,我可比她还大的。”叶子挺起她还没有发育好的小胸脯分辨着。 “小语?”素莲看着床榻上的小语,看气色还不错。 终于看到我了,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姐姐当透明的呀!姐姐虽然天生丽质唇红齿白但怎么的也比你们这俩毛孩子大吧?“两位美女,你们能不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呀?我的家怎么样了?没有塌吧?” “美女?”这次两个小丫头很有默契的异口同声,像看怪物似的盯着她瞧。 “怎么了?”现在最流行的称呼,别管你是青春年少还是徐娘半老,只要是女人没有不爱听的。不是有这么个段子吗?一辆公交车上挤满了人,这时上来一位上年纪的老人,要说现在世风日下呢,老人站了好几站也没有一个起来给让坐的,公交车售票员看不过去,说了一句话:哪位帅哥美女给老人让个坐。哇!当时那个壮观,有座的全起来了。 “素莲,你看这不是胡言乱语是什么?要是这话让杨嬷嬷听去指不定要罚你什么?也许要你抄一百遍《女戒》也说不定。”说完还真有其事的像门外望去。 “小语,你不记得我们了?我们一起进宫,一起学习礼仪,我们一起生活了四年,你难道一点都不记的了?”素莲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握着,抓的谢清语有些泛疼。 看着她们焦急的样子,谢清语有些发蒙,什么跟什么,还和你们一起进宫,一起生活,什么时候的事呀,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我都二十多岁的人了和你们够得着吗?还进宫,我还出宫呢?刚要解释明白,头突然嗡的一下,一些奇怪的画面涌现出来。 一个个梳着双髻的小女孩排成长排由几个年纪大的公公领着的走向朱红的宫门,嘭的一声,厚重的宫门被那些穿着明亮铠甲的兵士紧紧的关上……一段段不属于谢清语的记忆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谢清语慌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叶子和素莲,那段记忆里清楚的记录着和她们在一起的种种,这是怎么回事? “小语,想起来了吗?”素莲轻声的询问着,本就是个温言软语的人,放轻了就更软了。 “我没事,和你们开玩笑的,就是想吓吓叶子,你们不用担心。”强打起精神,谢清语为自己神经错乱找个借口,突然多出的记忆里,自己好像经常和这爱哭的小丫头打闹逗趣,说逗弄她一点也不为过。 “好啊臭小语,就你坏死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犯了疯傻病了呢?要真是那样可是会被关进落秋堂任其自生自灭的。传说那里有不少的孤魂野鬼,一到晚上就会出来抓替身,进到那里的人没有一个会活着出来的。” ------题外话------ 2 第二章我穿了 谢清语伸出狼爪在叶子白女敕的略带婴儿肥的小脸上狠狠的揉捏了一把“丫头,手感不错吗?”还色色的窥视叶子不太丰满的前胸。 “素莲,你看小语又来了。”稚女敕的女音拉着长调,连忙躲到素莲身后,露出半个身子,朝床上的谢清语做个鬼脸,娇俏的可爱极了。 “小语,别闹了,看我给你端来的白粥,你一天一宿没吃东西了,肯定饿坏了,快吃点吧?”素莲用汤勺搅搅:“嗯,还热着呢。” 叶子也不再和她置气,在她身后坐下用自己的身体支撑着她的,让她不至于那么吃力。谢清语就靠在叶子柔软的身体上一口一口的将一碗白粥吃下。这宫里的吃食还真不是盖得,米熬得软糯香滑入口即化浓浓的米香让谢清语想一则广告:软,糯,弹,金龙鱼大米,优质好大米。 “小语,你好好休息,我们出去了,还有好多事没做完呢!”看过小语没什么大碍,素莲的心也就放下了,外面一堆的事,她也是求了杨嬷嬷半天才跑出来的,太晚回去又免不得被念。 “嗯,你们快忙去吧,我没事的再躺躺就好了,不用担心。”虽然现在的状况还没搞清楚但谢清语感觉到这两个丫头是真心的对她好,关心她,在事情还没有捋顺前,她就全当自己是小语了。 待到她二人都出去了,谢清语闭上眼睛整理脑子里一团的乱绪。这个小语的记忆像一部回忆录一样呈现在她的脑海里,还是同样的景象像只不过更清晰更完整。她,叶子,素莲还有几个小女孩被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嬷嬷领走了,后来听她们议论是因为她们的父母因为贫寒没有钱给管事的公公塞银子就被分到这最辛苦最低贱的浣衣局。春去秋来,每天都有从各个宫院送来需要换洗的衣物被褥,洗洗洗,每天都忙不停,一到冬天她们的小手裂开的口子,初夏才阖上。有时累了,挨罚了,想家了,她和叶子,素莲就挤在被子了偷偷的哭,在这里,哭也是罪过。这些都不最难熬的,真正最难过的是伺候那些难缠的主子。本来这些是轮不到她们这些下等宫女的,但在这里她们是最卑微的稍微比她们强的都会支使她们,一些她们不愿做的是都会分配给她们,让她们去干。,例如昨天的事情。昨天一个大宫女拿来一个锦盒说是九公主交代织造坊做的,要叶子送去。像这种跑腿的活她们没少提她们干,尤其是九公主那,宫里的人都知道九公主仗着皇上的宠爱刁蛮跋扈,为所欲为,她的寝宫是整过皇宫最没人愿去的地方。因为叶子崴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小语怕她触了刁蛮公主的眉头才会代她去的,本来叶子还不肯,奈何自己这样子真的不行,而且小语还打听到今天皇上赏了她不少的珠宝,猜想着她的心情应该还不错,所以也就没坚持。今天九公主的心情是不错,刚进去时她正拿着一串龙眼大小的珍珠链子瞧的高兴,她刚放下东西想告退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宫女。好像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在她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就见刚刚还笑足颜开的没人瞬间勃然大怒,操起手边的物件就不停的砸,嘴里还念着:“南宫信,你好样的,竟敢无视本公主,你等着。”歇斯底里的大叫,哪还有公主的风范,吓得小语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九公主砸的不解气,瞧见傍边的小语不如分说的抬脚就踹,可怜小语娇弱的身子那经的起公主盛怒下的连环脚,几下在就躺在地上起不来了,旁边管事的要将她拉出去,怒气未消的九公主命人将她扔到院子跪着。七月的天空骄阳似火,晒了一天的小语像淹完的咸鱼没有一点筋骨,悲催的还下起的大雨,冷热交替着可怜的小语晕倒在深夜的宫苑了。要不是公主寝宫里的管事说怕她死在这里晦气,命人将她送了回来,她也许真的就没命了。 脑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就像是她亲身经历过一样,越想谢清语越迷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自己会有她的记忆,这是哪里?难道真的是记忆里的皇宫?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再也躺不住了,顾不得全身的酸痛,她翻身起来,一步步走下床。在床边的案上放着一面铜镜,虽然不如现代水银镜面呈像的效果好但也能清晰的看见自己的影像。不,不,这不是真的,镜子里女孩的脸不是自己的!谢清语恐惧的伸出手,颤抖的模着镜子里的脸,这是一张充满稚气的脸,白女敕的没有一点瑕疵,这要是在以前能拥有这样的皮肤她会陶醉的舍不得离开镜子,但现在只会让她更恐惧,看了二十多年的脸突然变,你会怎样想?谢清语努力稳定心神,对视着镜子里的脸,不是幻觉,那是一张真真实实的脸,清秀的眉眼,有着好看唇形的嘴,还有一头垂肩的长发,不是绝美的但也算是耐看。 怎么会这样,谢清语痛苦的抱着头,虽然自己生的不太讨喜但那也是看了二十几年的脸怎么说换就换了呢?老天爷,你问过我了吗? 蜷缩在镜子前,谢清语充满了无助,为什么会这样?地震。对是地震,难道自己是因为那场地震的缘故。她站起来推开门,一缕阳光直射进来,刺痛了她的眼,微眯这双眼谢清语来到了外面。屋外蓝天依旧,映入眼帘的是古朴的建筑,朱红的色调刺激着她的感官,青灰色的宫墙冰冷厚重,谢清语心存侥幸的游走在院子里,也许是大家和她开个玩笑,也许是自己住的地方被毁坏的比较严重暂时被安置在这里?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谢清语告诉自己这都是假的,是假的,可这记忆又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叫小语的记忆,泪无声息的滴落下来,一滴一滴,模糊了她的眼,蜷缩着蹲在院子里,如火的阳光里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在床上躺了三天,谢清语想清楚一个事实,自己狗血的穿越了。身体是这个小语的,灵魂石二十一世纪自己的,用茅山道士的话说叫:借尸还魂,想想还挺恐怖的。她现在所处的朝代在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叫大殷皇朝,开国太祖叫木拓啸风,骁勇善战谋略过人,是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现在的皇帝是他的儿子殷太宗木拓傲空,虽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直注重休养生息,减轻赋税,也算得上是一位好皇帝。一想到要在这深宫大院生后,谢清语就感到压抑,还在不是一辈子,宫里有规定凡是年满二十五岁的宫女没有被什么皇上,王爷看中的就可以遣送出宫,返回家乡。这个身体的主人现年十二岁,再有十三年就可以出宫,到时候就可以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看了那么多的宫斗戏,也不是没有好处,谢清语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活命就要装聋作哑,少说少听,不该知道绝不打听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独善其身,夹着尾巴做人。不过明白是一回事,做就是另一回事,就自己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做到吗?算了,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语,起来了。”叶子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穿透里,透过被子震得她耳膜发痒“小懒虫,这几天把你躺懒了吧?杨嬷嬷可是到处在找你。” “那个老妖婆找我准没好事。”掀开被子,露出半张脸,记忆里叶子,素莲是她最亲密的伙伴,是那种可以将后背托付给对方的死党,也只有和她们在一起时她才会感到轻松点。 “你知足吧?要不是杨嬷嬷开恩,你能这么舒服的在床上躺这么多天?”叶子是个藏不住话的小丫头,心直口快的,有什么说什么,真不知道她这样的性子怎么在着尔虞我诈的后宫生存的。难道是自己宫戏看太多了,其实现实中也没那么残酷? “知道了,我这就找杨嬷嬷去,看她老人家有什么吩咐?”谢清语在叶子的念功没发威前快速的离开了,这丫头越来越像嬷嬷了。 出了她们居住的院子,谢清语低敛着头,恭顺的走到杨嬷嬷那里,低眉顺眼的还哪有刚刚鬼灵精怪的样子。这是她们的生存之道,人前她们就是木偶,没有喜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有在那个小房间里她们才会露出孩子的本性。 “人都齐了吧?你们也听说了吧,下个月的十五也就是中秋,宫里会举行盛大的庆典,到时候会来很多的宾客,都是皇亲国戚,王公大臣。这本来和我们浣衣局没什么关系,但今年不比往年,规模要比往年的要大许多,人手方面就要从咱们浣衣院抽调几个,你们可有谁愿意去吗?”杨嬷嬷环视她们一周,几个藏不住心事的小丫头雀跃的仰着小脸等着钦点。 哏哏,一群没头脑的丫头。 第三章初见桃花男 杨嬷嬷在心中暗自冷笑一群不知死活的丫头,就你们的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乌鸦变凤凰,就你们有那种命吗?看着一张张藏不住心思的脸,杨嬷嬷面如寒冰。 “咳咳,你们不用高兴的太早,你们的那点儿小九我都清楚。”杨嬷嬷冷眼扫过在场的每一人,宫女们只觉得头上冷风飕飕的,脸上的表情也随之收敛,杨嬷嬷是有名的黑面神,谁犯到她手上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要忘记秋璇的教训,人呐,不要惦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不希望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你们明白吗?” “明白。”一干宫女齐声应道。 “明白就好。”杨嬷嬷步履缓慢的从她们身前受过,严肃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锐厉的眼神吓得丫头们头皮发麻。脚步在素莲的面前停留下来,“你,还有你,出来。”素莲和一傍的月心微微俯身然后站到一傍,杨嬷嬷对 这二人还是比较满意的,素莲性子谦和,知分寸懂事理,是这一干宫女里最得她心的。月心虽不及素莲稳重,但也稳妥,最主要的是她二人都没有出头上位的心,这也是选中她们的原因。在这皇宫中是最接近皇权的地方,有多少宫人为博上位用尽各种手段,谁都想在自己青春貌美是博龙颜一悦,飞身成凤,就是封个女官也比在这浣衣局来得轻巧自在。 “小语,含容,你们也出来,你们四个几天起就暂时跟着孙嬷嬷,听她的调遣。” “是。”谢清语学着其他宫女的样子对着孙嬷嬷行礼。 “好了,都散了吧,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在一众宫女羡慕的目光里,她们四人跟着这位孙嬷嬷来到宫中的一处宫院里,这里比浣衣局大得多了,房舍也多,院子里都是忙碌的宫女,或是串珠提线,或是打样剪裁,每个人都有活计干。 “这是过来帮忙的宫女,你们手里有不要紧的活就交给她们去干,打打零。” “是。” 这几日来,谢清语和素莲她们四个就都在这里帮忙,干些琐碎的杂活。忙了一天倒也有些疲惫,但还是好过在浣衣院里的活计。 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舒展着僵硬的四肢,推开门见叶子正呈个大字躺在床上,见谢清语和素莲回来撅着小嘴唠叨着“羡慕死你们了,你们就好了,不用洗衣服了,可难为我们了,活又多了。” “那我和你换好了。”谢清语见叶子这么辛苦,不免有些心痛,她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在现代正是享受父母疼爱的年纪。 “傻瓜,说什么呢?”素莲洗漱完毕对着谢谢清语道“你以为这是我们能随变更改的吗?挑选出来的人都是经过杨嬷嬷深思熟虑的,岂是说换就换的。” “也是,看我糊涂的。”是啊,这不是自己生活的现代,是古代呀!在封建王朝的皇宫里哪还有人权?看来要适应这里的生活还需要些时日。 “小语,我是说笑的,你不去还有别人去,不还是要干这些活,与其这样还不如你们去,到时给我带些好吃的就是。”叶子的小脑袋里除了吃的就是吃的。 “小语,你们在外面有没有发现好玩的事情?”她们一年到头难得出去一回,这里就像一个封闭的小世界,能接触外面的也只有那些管事的嬷嬷了。 “哪有什么趣事。”素莲好笑的回答。 “怎么没有,昨天含容回来就说皇上新纳了个妃子,听说是个非常美的人儿,还说瑞王爷回来了,带回许多的新鲜物件,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事情呀?” “哦,叶子你好三八哦。”谢清语促狭的盯着叶子。 “什么叫三八呀?”叶子听不懂。 哎,又犯病了,三八,现代人的名词她这个古代人怎么会懂。“就是爱打听的意思。” “爱打听就爱打听吗,还三八,王八好不好?” “王八?哈哈哈。”这古人还真有趣,“王八也不错。” “臭小语,又捉弄我,看我不修理你。”说着伸出小手在谢清语腋下抓弄。 “不要啦。”面对叶子的攻势,谢清语连忙藏到素莲身后,两人隔着素莲打闹着。刚开始时是两个人,最后变成三个人,耍闹够了,三人一同躺在床上,望着屋顶渐渐地睡去。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谢清语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都穿梭在浣衣局和司造局之间,忙碌而充实,在这个没有电视,电影,电脑的时代里,这样时间也不难捱。想来她也不是太糟,这里远离皇权争斗,没有勾心斗角,日子清苦倒也安逸,照这样也许她能平安的熬过十多年,啊!幸福就在眼前。 一边憧憬着以后的幸福生活,一边朝制造院走去,鸟语花香,一派祥和。却不想路旁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狠狠的将她撞倒在地。 “哎呦。”走得好好地飞来横祸,谢清语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满是沙土,一个个细小的口子都渗着殷红的血迹,疼,火辣辣的疼,眼泪都要出来了。 “是谁这么没长眼睛,胡乱乱撞。”一道骄横的女音传到谢清语的耳里,抬眸一瞧,谢清语有股撞墙的冲动。连忙跪下“拜见九公主,公主千岁千千岁。”好日子到头了吗?好不好的撞到这个煞星。 “你瞎了狗眼吗?没看都本宫主吗?”九公主阴沉着脸,如花的美貌也挡不住她的凶厉。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伏在地上,谢清语不停的磕头,上次没让这小姑女乃女乃整死,这次怎么又犯到她手里。 就在谢清语感叹时,在她身后传来温润的男声“九公主。” 一身青色长袍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嘴角微扬,俊逸的脸上扬着明亮的笑容。 “南宫哥哥。”声音甜腻的可以甜死人,九公主面带桃花的迎上来人,刚刚的凶神恶煞完全变成了小鸟伊人。 “南宫哥哥,这个不长眼的奴才撞得我好疼哦。”不要脸,是你撞得我好疼,好不好,花痴女,谢清语在心中月复诽。 南宫哥哥,能让刁蛮公主发春的人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世子南宫信了,就是上次自己挨罚的始作俑者。南宫信,镇国公南宫镇远的儿子。南宫镇远年少时曾跟随太祖皇帝木拓啸风南征北战,从一个亲卫慢慢成为名震四方的威武大将军。木拓啸风死后,他又帮助太宗木拓傲空稳定朝局,平定内乱。赫赫战功,无人能比,太宗为其封号镇国公,一等世袭伯爵。南宫镇远一生戎马征战,四十多岁娶妻生子。这南宫信就是他的老来子,天资聪颖,智慧过人,善音律,品貌出众,有大殷四大美男之称。这个人是自己命中的煞星吗?上次光听到他的命中就丢了半条命,这次又碰到他,倒霉。 谢清语抬起头,眼前的男子清润飞扬,剑眉星目,整个一个古装版的花样美男。帅哥绝对的帅哥,但他在她谢清语的眼里绝对是衰哥,衰神的衰。 “奴婢拜见南宫世子。”对着南宫信,谢清语叩拜下去,因为本就跪着,原本俯身的礼变成了磕头。心有不甘的谢清语在心中默念,该死的古代,该死的规矩,该是九公主,该死的南宫信。许是怨念太多,用力不均,谢清语可爱的额头狠狠的和地面亲密的接触上了,嘭的一声闷响,传来某人痛苦的申吟。 “可恶,讨厌的桃花男。”伏在地上,谢清语疼的眼泪直掉,气闷的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在嘴里小声的念叨。 南宫信剑眉微挑,左右望望,好像这里就自己一个男的,桃花男,我吗?神风俊朗的自己何时惹到了这位小姑娘。 谢清语抬起头不期意的对上南宫信玩味的表情,谢清语一惊,忙垂下眼帘,他听到了?不可能呀?我说的那么小声。 看这丫头一副被捉到的表情,正印证了自己是想法,那句讨厌的桃花男骂的就是自己。眼状似不经意的从她身上掠过,望向黏在自己臂腕的九公主,这丫头有点意思,帮她一把。 “九公主今天的飞月髻梳得甚是好看,显得公主更加的娇俏了。”南宫信不惜吝啬的夸赞九公主。 “南宫哥哥,你就得我的发式好看吗?这是现在宫里最流行的式样,人家是特意为你梳的,你瞧着可喜欢。”女为己者容,被中意的男人夸奖是每个女人都乐意听到的。九公主挽着着的手臂更加的紧贴,丰满的胸部压在南宫信的手臂上,人已经没有了重心,像一只无尾的浣熊。一抹红唇贴着南宫信的耳际,暖香暧昧,娇艳的邀君品尝。 古代的女人还真开放,丝毫不比现代人含蓄,谢清语想道,这女人发起春来,比男人还勇猛。这个桃花男还真有高招,将这刁蛮公主迷得五迷六道,还真有做男宠的资本。鄙视的偷瞄了这对奸夫婬妇,谢清语恨恨的紧闭上眼睛,青天白日的你们不要脸我还要命,要苟合还不找个僻静点的地方,姑女乃女乃我还跪着呢? 有意思,越看这丫头越有趣,双眼眯的紧紧地,用力得睫毛都在颤抖,小脸气鼓鼓,腮边染着红晕,这小脑袋到底在想着什么?了然恍悟,薄唇上扬,笑意染上星目,有趣,有趣。 第四章夜宴(一) “公主身份娇贵,不要因为这小小的奴婢气坏了身子。鲁莽的丫头,还不快下去,难道还在这里惹公主不快。”南宫信沉声呵斥道。 “奴婢知错,谢谢公主开恩。”起身又行了一次礼,谢清语飞快的退下,逃离二人的视线。快步的走了一段距离,饶了好多的弯子,确定离他们足够远时,谢清语才停下。抚着自己气喘嘘嘘的胸部,找到一块巨石依靠着坐下。好险,差点又挨罚。“臭南宫信,不要脸的桃花男,什么谦谦君子优质美男,整个一男优,我去!佛主保佑,下次千万不要让我再见到这个贱男。佛祖保佑,圣母玛利亚保佑。”不管了,中西合并,只要有用就行。谢清语刚坐下一会儿,突地站起来:“天哪!晚了,晚了,糟糕,这下可要被嬷嬷训斥的,该死南宫信,都怪你。”现在南宫信对于谢清语而言就是灾星降世,因为他的原因原本的小语被罚的半死不活,才会害的她阴差阳错的穿越过来,倘若原本的小语好好地她也许就不会穿越过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宫信的错。谢清语越想越气愤,越气愤郁结越难舒,“南宫信,再也不要让我遇见你。”仰天长啸,惊起一群飞鸟。发泄一通后,舒服多了。拍拍不再郁闷的心脏,转身离去。 谢清语离开的巨石后面,走出一抹月白,素洁的白袍纤尘不染,墨发飞扬。“不要脸的桃花男,哈哈哈……,也有你搞不定的女人。”凝视着谢清语离去的方向,男子的笑意不断扩大。“不要再见吗?岂不是很无趣。” 中秋月夜,兴庆宫内灯火通明,诺大的宫殿燃着无数的宫灯,一盏挨着一盏,光晕渐弱的地方就会有另一盏接连上,整个宫廷亮如白昼。 这才是皇宫,谢清语想,早前见到的只是冰上的一角,宏伟气派,雕梁画柱,栩栩如生,无一处不在彰显皇家的威严。好美,几经朝代变迁,历千年文化沉淀,这里的一砖一石都透着古韵,这岂是满蒙伪美可以匹敌的。自从清兵入关,多少文化传承遗失,多少历事史世被篡改,古老的传统文化面临这截流的危险。她曾去过关外,也到过华夏鼎盛的关中,相较之,关中更有古汉遗风。 “小语,不要发呆,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提起精神来千万不要出什么纰漏,来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王公大臣,千万要小心伺候,不然可是会挨板子的。”素莲不放心的提醒小语。 “知道了,素莲嬷嬷。”谢清语调笑道,悲哀呀,在前世时就被闺蜜唠叨如今穿越到古代还是改不了前世的性子,大大咧咧随心所欲。自打来到这个异世谢清语就劝诫自己,现在的自己权当是重生了一回,二十一世纪的谢清语就是现在的前世,只不过过奈何桥的时候忘记喝孟婆的孟婆汤了,自己就是小语,大殷皇朝的小语。 跟随大宫女站定在之前安排的位置,谢清语不免有些庆幸,这位置真好,就在打厅西南处的角落里,旁边还有一根粗壮的柱子,正好可以挡住自己廋弱的身体。不错不错,排在后面位置的肯定也不是太重要的人物,自己即使是偷懒走神也不会被告发,哪个不识趣的会触贵妃的眉头。这中秋夜宴各是由贵妃主持操办的,在她的宴会上惹事,会让她很容易记住的,嘿嘿…… 皇上的邀约谁会迟到,刚入夜,朝臣们络绎不绝的携眷前来,男人儒雅女人端庄。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闲聊。“呦,王夫人您的气色真好,听说令郎得中探花,真是恭喜恭喜。” “哪里哪里,许大人不也为您女儿选了个好女婿,钱公子可是文武全才,前程锦绣,这不知羡煞了多少闺中少女,您也是好福气呀。”“还是您有福气。”“您有。”两个女人相互的恭维着,中国人就是过分的谦虚,其实巴不得被人夸。 “诶,李夫人可听说黄大人的外甥,也就是吴大人的儿子又娶妾了,听说是青楼出身,还是个头牌。”一位夫人对另一位夫人讲。“是了,是了,我也听说了,可怜这吴大人世代书香竟迎进这么个主,这吴少夫人也是可怜,进门才半年,哎!女人就是薄命。” “这吴公子向来风流成性,没娶妻前就爱眠花宿柳的,还不怪吴少夫人的娘家,贪图吴家富有,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女儿。” “可不是,我看吴大人的面子往哪放?自喻清高儒雅,这可是雅到家了,哈哈哈……”几位夫人说着说着就调笑起来。 哎,这女人古今一样,都那么三八,谢清语无聊的暗自月复诽。还不开始,我都要睏死了,不雅的打折哈欠,向后轻挪一步,微微的靠在柱子上,女人们,你们好嘈。 靠着柱子的谢清语忽然觉得脸上灼热,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连忙站直腰身,一双明眸左右观望。见管事的嬷嬷公公都在忙碌,无暇理会自己,用手拍拍心窝,还好是自己多虑了,俏皮的吐了吐丁香舌,继续偷闲。 又是那道目光,谢清语肯定一定是有人再看自己,看看大厅素莲在别处伺候,顾不得她,还有谁会关注自己?假寐的闭上眼睛,在那道目光望过来时快速的睁开眼睛。 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男子随意的坐在她不远处,弧线利落的下巴,漂亮丹凤眼正对着她的眼,小语有些愣了,被个绝世美男盯着还是头一回,你眼大啊?小语不服气的回瞪过去,两人隔着满堂的宾客互相凝望着。 木拓嵇幽可不认为那丫头这样盯着他是对他有情意,那明亮的杏眸里呈着灼灼的火焰,好似燃到他的心底。 谢清语抬眸一笑,白净的脸上露出浅浅的梨涡,讨好的面容上都是献媚,“白痴”。唇齿开阖间木拓嵇幽读懂了这两个字,白痴。 忽的,男子笑了,似春风拂面恰梨白杏红,不张扬而温润,眼里满是欢喜。小语无奈的摇摇头,古人还真是肤浅,连白痴都不明白。 “三皇子,有什么有趣的事吗?”南宫信一进来就见到那玩世不恭的木拓嵇幽在自顾的笑,眉眼飞扬,很是开心。生性洒月兑的木拓嵇幽最是爱笑,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笑面,但他知道,生在帝王家他真正开怀一笑的时候很少,那只不过是他迷惑人的面具罢了。 南宫信,又是那个扫把星,谢清语低下头,身子挪到柱子的另一边,没看见,没看见,她在心里自我催眠。 “没什么就是见到一只贪睡的小猫。”端起茶杯,无意的浅酌,古怪的丫头,就那么惧怕信吗?若有所思的看着儒雅俊逸的南宫信,她和信之间会有什么?仰头喝下杯中茶,放下茶杯飘然远去。 待南宫信回过神时,只看得见木拓嵇幽远去的身影,“猫吗?”他以木拓嵇幽的角度望过去,除了几位闲聊的夫人并无好奇之处。对面闲聊的妇人察觉到南宫信的目光纷纷起身回礼,惹得南宫信一阵尴尬。 “皇上驾到。”内侍清亮的嗓音别具穿透里的贯穿整个大厅。谢清语的瞌睡虫也吓跑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皆跪。 “免礼,平身吧。”一身明黄的皇帝携着他的一干妃子落座。“今日是家宴,各位不要拘礼,务求尽兴。” “谢皇上。”众人又是一顿拜 一切官话套话说尽,宴会才正式开始。小语终于领教了什么是人家吃着我看着,人家坐着我站着的滋味。别人推杯换盏之际,自己肚里直打鼓,酒不醉人人自睡,哎,好睏。 “启禀皇上,臣等久闻南宫世子琴艺超群,今日不知可否请南宫世子为大家演奏一曲如何?” “南宫爱卿,朕也好久未听到你的曲音了,今日就为大家弹奏一曲如何?”堂堂九五之尊竟用这种语气对待南宫信,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可见一般。 “臣尊旨。”南宫信也不多承让,太多的虚礼倒显得矫情,不如大方的干脆。 在主席的左下边架着一架古筝,南宫信用手拨弄一下琴弦,清脆悦耳的的音符跳动而出,“好琴。”撩起长衫,坐下,双手按着琴弦,指尖拨动音侓如山泉流泻,空灵、飘逸的琴音飘扬在大厅里,抚平一切的喧嚣。人们陶醉的闭上眼睛,心情为之平和,仿若置身于水云相接的地方,放草萋萋,绿树萦绕。又似水落滴石,清脆玉润。似红尘凡世间一抹清流,洗尽铅华,遗世而立。 曲尽,绕梁不绝。众人还沉浸在空灵悠远的意境中,安静的针落可闻。南宫信率先醒悟过来,眼眸更清澈,心境更是平和,一股洒月兑从心底激荡出来。 谢清语不懂什么音律,但好坏还是分辨出来的,音韵清雅悠扬,意境纯净安宁,必不是那种阴暗深沉,精虫入脑的猥亵之人可以诠释的。这样的南宫信还真是令人着迷,难怪刁蛮公主倒追不放,不起现代的朗朗,王力宏也不过若此。 第九章御膳房风波 “素莲,你们去快看看叶子出事了。”院子里正在干活的两人停下手里的活,抬头望着气喘吁吁地的跑进来。 “怎么了,易欣,你缓缓慢慢地说。”素莲和谢清语对视一眼,叶子刚刚还在的怎么一会不见就出事了。 易欣站定用力的深吸一口气,感觉气不是那么喘了,“叶子刚刚不是跑到我们御膳房了吗?刚刚佟贵妃传旨说七公主回京省亲,让师傅们做七公主平时最爱吃的水晶果点,叶子见了一时好奇,就凑上去看。可她太不小心了,打翻了一旁的冬瓜盅,做好的水晶果点上沾上满满的汤汁。前来传膳的嬷嬷见了非常的生气,命人将叶子拉出去要杖责二十下,这要打下来,叶子的小命就不保了,所以,师傅让我过来给你们捎过信,让你们有个准备,多淘弄点金创药来。平时我们生病就没人管,这要是犯错的就更不会有人理会了。” 叶子平时嘴馋没事就爱往御膳房跑,单纯的性子,手脚还勤快,和那里的师傅宫女相处的都很好,这出了事情自然也就跟着着急,才派人传信过来。 “走,我们过去看看去。”素莲和谢清语跟着易欣跑到御膳房那,见叶子正被两个内侍押着,趴在一条长凳上准备行刑。一旁站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看穿应该着就是那位前来传膳的嬷嬷。 看见这阵势谢清语两人心事一惊,忙跪到嬷嬷身前,素莲哀求道:“嬷嬷,求您大人不计小人过,饶过叶子这一回吧?” 那嬷嬷眉眼都没抬,对那两个内侍挥下手,就听得啪的一声重响,紧接着就传来叶子的嗷嚎。 “嬷嬷,您手下留情啊!叶子还小她会受不了的。”素莲跪着爬到那嬷嬷的脚下,拽着她的裙摆,眼神焦急的哀求。 “宫里的规矩你们还不知道吗?犯了错就该罚。你们有功夫在这里替她求情,不如想想如何替她收尸吧。”嬷嬷冷漠的说,在宫里生存就应该有随时没命的觉悟,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哪天会死。 嬷嬷的话就像晴天霹雳一般震呆了谢清语,回过头看着正在受刑的叶子,小臂粗细的棍子交替的抡在她娇小的身体上,传出一声声闷响,殷虹的血迹透过衣衫显现出来。 “不,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你们。”谢清语心疼的摇着头,泪水涌出眼眶,歇斯底里的大喊,但这两人就像没听见一般继续的抡着。不,不可以,叶子还那么小,这样她会死掉的,泪水模糊的视线里,露出叶子天真的笑脸。 谢清语突然跑到叶子的身边,用力的推开一名内侍,然后又推开另一名内侍。这两人没想到她会冲过来,没有防备,都被推开了,一时呆呆的愣在那里。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继续?”那嬷嬷见有人敢去阻拦,怒斥道。 其中的一人推开谢清语,棍子又要抡起。谢清语见了也急了,疯了似的对他们又打又踢,弄得这两人也没有办法。 “一群废物,你们还整治不了一个小丫头?”出来捣乱就是挑战她的权威,“看来你们的嬷嬷没有教你们规矩?今天我就替你们的嬷嬷教教你们什么是规矩,一并打了。” “嬷嬷,您要命啊?她们都小,不懂规矩,您不要生气,素莲给你磕头了,求您放过她们吧?”素莲满是焦急可又没有办法,只能一个劲的头。院子里一片混乱,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和内侍扭打做一团。 “胡嬷嬷,怎么这么乱啊。”一缕香风,华贵娇媚的佟贵妃被簇拥着婷婷走来,鹅黄的罗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半掩的酥胸凝如白脂,肩若削成要若约素,剔透娇颜,略施薄粉,娇媚妖娆,风姿卓绝。 御膳房的宫女内侍见到贵妃娘娘,齐齐跪下“参见贵妃娘娘。” 素莲抬起头,如遇救星的对着佟贵妃拜下,“娘娘,救救她们吧。”凄美的脸上都是泪水,殷切的看着她。 “胡嬷嬷,这是怎么了?”美目环视一眼,院子里的混乱引得她秀眉微皱,不悦的看着她。 “禀娘娘,这丫头弄坏了给七公主做的甜点,奴婢正在惩罚她。”指着趴在椅子上的叶子,又道:“后来又跑来两个丫头为她求情,奴婢不允,这个小丫头就泼皮起来,奴婢正想教教她规矩。” “娘娘,求您看在她们还小的份上饶过她们,她们不是有意的,求您开恩呐。”素莲连连磕头,现在只有佟贵妃可以救她们,只要顾贵妃发话,她们的小命就保下了。 “七公主难得回来,你们就出这样的纰漏,该罚,胡嬷嬷你看着办吧。”佟贵妃淡眉微挑,犯错的宫女每天都有,这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就是宫女的命,没什么好争辩的,不过这三人的感情还是很难得的,这样在这寂寞深宫死地更快。 这后宫就是这样的冷漠没有一点人情味吗?不过是一点的小错至于这样的不死不休吗?看着伏在椅子上的叶子,又看看佟贵妃的淡漠,这是命呀?活生生的人命。一股悲凉从心底漾开,谢清语素手紧握在一起,指甲刺到掌心也没察觉。 “娘娘,七公主难得回来一趟,没吃到想吃的,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说您招待不周吧?”一道清冷的声音穿插进来,这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火上浇油。一干人都不解的看向说话的人——谢清语。 “小语?”素莲惊慌的看着小语,她是疯了吗?净说些对自己不利的话,惹恼了贵妃,命就没了。 “放肆,怎么跟娘娘讲话的?”那嬷嬷凶恶的打断她的话,眼神凶狠的瞪着小语。 “你的意思呢?”能从万千佳丽中月兑颖而出,做到贵妃的位置心智岂是一般人可比的,谢清语说上句,她就想到她肯定有后招,狭长的眼眸睨视着她。 “娘娘,奴婢听说七公主素来喜甜食,奴婢不才从娘亲那学会做一种甜点,非常的特别,这世上除了我娘亲没有一个人会做,所以奴婢斗胆想做出来献给七公主品尝,若是七公主吃的高兴,也就抵消了叶子的过错了,还请娘娘给奴婢个机会,将功补过。”谢清语气宇淡定,不卑不亢,目光坚定的望着佟贵妃,平凡的脸上给人一种超月兑的气质,有着和年纪截然不同的气势。 “你就那么肯定本宫会给你这个机会?本宫现在就命御膳房重做一份水晶果点不成吗?”佟贵妃如丝的眉眼里带着一丝恼意,绝美的容颜笑得越发妩媚,不自量力的丫头,卑贱如斯还敢和本宫谈条件。 “奴婢素闻娘娘大度贤德,不但美貌冠绝六宫,更是以温婉柔善著称,皇上都称赞您处事明辨,待人宽厚,所以奴婢大胆猜测,您也是不想奴婢们受罚的。但家有家法,宫有宫规,就这么放过我们于理不合,奴婢这才冒昧,想出这法子,您宅心仁厚说不定会应允了。再说,皇上一项疼爱子女,七公主难得回宫,皇上也不想她有什么遗憾回去。且不说这水晶果点能不能做出来还难说,就是做出来也是要到下午了,不知七公主有没有这还耐性还两说。”谢清语语风一顿,见佟贵妃脸上没有露出不耐的表情,心知是自己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奴婢要做的这道点心用时很短,保证不耽误七公主的午膳,到晚膳的时候,这水晶果点也就做出来了,您再传上也不迟,如若奴婢做的好吃,七公主也会感念娘娘的一片兰心。” “本宫的心你就不用操了,你保证你这道点心是独一无二,肯定七公主会喜欢?”佟贵妃有丝心动,别出心裁的总是会让人记忆深刻,虽然是小事,但讨得七公主的欢心,也就讨得了皇上的欢心。这六宫的妃嫔哪个不是想着法子,削尖脑袋钻营,往往看似不起眼的小事情也会引起连锁反应,当年的纤妃不也是因为一件小事入得皇上的眼,备受宠爱吗?在你眼里不屑的事情也许会是别人的机会。 “奴婢敢保证,奴婢的这道点心,世上独有,肯定对七公主的胃口。”佟贵妃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含笑的点点头,“那就好,你现在去准备吧,不急,晚膳前做好。嬷嬷,让御膳房再上一份水晶果点。”说罢摇摆着妖娆的腰肢转身离去,莲步走出两步又停下来,娇躯半转着,妩媚的娇颜上漾这迷人的笑容,但眼里却是一片的冰冷,道:“你最好是做得好吃,不要妄图戏耍本宫,否则到时……”水样的杏眸中寒光闪烁:“到时你会后悔遇见我。”说完如来时一样姿态万千的离去。 望着被簇拥着离开的贵妃,谢清语直立的腰身突的佝偻起来,脑袋嗡嗡的直响,后背也惊出一身的冷汗,这可是和死神擦肩而过啊!想着贵妃临走时的眼神,谢清语不觉得心紧,这就是后宫的女人?个个美艳如花倾国倾城,可这心思都是一样的九曲十八弯,唉,后宫,还真不是人待的。 ------题外话------ 给大家讲个笑话:儿子一直都是穿运动鞋的,几天就给他买了一双皮鞋,儿子看到后兴奋的对爸爸说:“咱也是有皮的人了,明天给我买点油漆。” 第十章手艺 “小语,你到底要干什么?贵妃娘娘可不是好招惹的。”素莲拽住谢清语的手,气急道。 “素莲,你要我怎么办?不这样叶子会被打死的。”手按在素莲的手上,“你不用担心,我既然敢这么说就有应对的办法,你只管照顾好叶子,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对素莲展颜一笑,自信的点点头。 “你真的能做出那道独一无二的糕点,不是搪塞贵妃的?”素莲还是不放心,和她生活这么久从来不知道她还会做东西。 “我的好素莲,你就快带叶子回去吧!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会做。”扳过素莲的身体,推着她往叶子方向走去,边走边掉高嗓音道:“看叶子流了好多血,不会挨不住了吧?” “叶子,叶子,你怎么样了?”素莲听了不再纠缠她,提着裙摆跑到叶子跟前。叶子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脸黏黏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也许两种都是。疼惜的扶起虚弱的她,素莲和易欣架着她小心的向浣衣局方向走去。 目送着她们的背影,谢清语还不及惆怅,为了下午准备。刚刚的一番话她是在赌,赌贵妃娘娘的心思,试问哪个女人不想讨自己男人欢心,多些宠爱呢!尤其这男人还是无人可比的皇上,尽善尽美锦上添花。 佟贵妃现在的地位仅次于当今的国母皇后慕容嫣然,但她无论如何得宠也无法和皇后匹及。皇后,当今太子的生母,她的哥哥,慕容浩喆,当朝丞相,手握重兵,就是皇上也要礼遇几分。更何况,慕容家祖辈更是为先皇平定天下立下汗马功劳,比之南宫镇远更加荣耀。这样的根基,连皇上都无法轻易撼动,但慕容家居功自傲,在朝堂上竟然敢左右皇上的圣意,这是对皇权的亵渎,大不敬,皇上对此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满,佟家就是在那时进入皇上的视线的。佟贵妃的家世虽不及皇后显赫,但也不容小觑,祖上也是先皇倚重的大臣,在朝堂上也有不少的人脉,尤其是她得宠后,佟家更是大有一飞冲天之势,她的三个哥哥先后被封为兵部尚书,吏部侍郎,刑部侍郎,安插在各个部门,已然形成一股不小的势力,隐隐和皇后抗衡。男人得天下,女人则夺男人,皇上的心意就是女人争夺的战场,守疆扩土,一点点的将对手蚕食掉,皇后,即将面临的就是这样的局面。 忙乎一下午,谢清语终于将所需的材料都凑齐了,从二十多条的立于身上剥下的鱼鳞,一碟白糖,一些时令鲜果。先将洗好的鱼鳞加水,白糖,放入锅中大火隔水炖煮,再将葡萄去皮,捣成汁,用纱布滤净,只留下清澄的果汁。山楂,李子,梨,苹果切成小块用糖水熬煮好,晾凉放在一旁待用。大约用去一个时辰,锅里的鱼鳞都熬化了,形成一碗粘稠的汁液,倒出稍晾一会,待不那么热了,搀上榨好葡萄汁搅匀,分别倒入十个小茶瓷碗里,半碗一个。等到碗里的液体凝固了,将熬好的水果放在上面,每个碗里都不一样,梨和苹果,李子和梨,苹果和橘子,山楂和梨,等等……交叉搭配。最后将剩下的液体都倒在水果上,用冰块镇凉。用手将茶瓷碗倒翻过来,在桌案上轻轻磕一下,一个个弹力十足,晶莹剔透的凝冻从杯子里滑出来,里面的水果还那么的鲜活,嗯,卖相不错。拿起一个放在嘴里品尝,浓郁的果香充斥在口腔里,酸酸甜甜的,既有葡萄的清香还有梨的甘甜,入口清爽香滑,不错,和在现代吃的果冻味道是一样的,看来嘴馋也是好处的,谢清语暗想。还记得当时自己为了满足自己的口月复之欲,曾经苦学过一段厨艺,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看,这不是用上了吗?其实当时她说想做一道甜点代替的时候,想做的并不是水晶果冻,毕竟这用时太长,不是一下两下做得好的,但贵妃给了充足的时间,那就做个更好的,保险点。当时她和素莲来御膳房的路上的时候,她就问过易欣水晶果点是什么,易欣告诉说就是将糯米蒸成糕状,上面放些水果,再洒些蜜糖,糯糯甜甜的,很好吃。当时她就想是不是和现代的年糕差不多。如果可以能不能用另一道美食代替,这样叶子就不用受罚了,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想法过于简单,御膳房做东西哪能就做这么一份,为了以防出错都多准备出多余的。叶子被罚,是宫规下的产物,即使是没有酿成什么后果也同样是会被罚的,这里是不会有人权的,谁也不会管你的死活的,错就该罚,不会因为事小而姑息的。 晚膳将至,胡嬷嬷带着人前来传膳,看见谢清语面前的水晶果冻不由眼前一亮,拿过汤匙舀了一口,就见她那张严肃的脸上多出一丝笑容,陪着她高耸的颧骨显得更刻薄,“等着,看贵妃娘娘怎么发落。”说罢端起盘子离去。 谢清语无聊的坐在御膳房的椅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桌上的差瓷碗,脑袋空空如也,她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这在现代满大街都是的东西在这里确实无人能知的,前几天说的话还真应验了,刚说要用现代所学安身立命的,这就用上了。 “谢小语。”谢清语回头就看见胡嬷嬷立在自己身后,阴沉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奴婢在。”回过身,对着她行礼。 “七公主很喜欢你做的甜点,贵妃娘娘命你将制作的方法写下来,送给七公主,以备七公主想吃的时候可以吃到。明白吗?”胡嬷嬷直直的看着她,一边的宫女端过来笔纸,“字可会写?” “奴婢会些,但识得不全。”谢清语答道。 “嗯,将就写吧,到时回去再整理一下。”浣衣局的丫头有几个会写字的,识得几个就不错了。来时她就想,如果她不会,只要口述就行了。 谢清语拿过纸笔,将纸平铺在桌子上,笔蘸着墨,挥洒起来。别看是毛笔,在她手中一样的行云流水,这叫功力,小时候,经常被逼着练毛笔字,不是白练得。几个起落,水晶果冻的做法就写完了,吹干上面的墨迹,交给胡嬷嬷。胡嬷嬷盯着纸诧异的看着谢清语,字迹清秀工整,着实想象不出是出自一个小丫头之手。上下打量谢清语后,胡嬷嬷暗沉的离开。也许谢清语也想不到就是这一手字把她代入后宫的纷争中。 “娘娘,奴婢把制作的方法带回来了。”接过胡嬷嬷呈上的纸,佟碧莲靠在榻上端详着,慵懒的就像一只华贵的波斯猫。这丫头有两下子,这东西做的真是好吃,七公主吃完赞不绝口,皇上见七公主这般高兴对自己也是赞誉有加。 “娘娘。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胡嬷嬷跟在佟贵妃身边多年,一直都是她的心月复,对其忠心不二。 “嬷嬷。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什么当讲不当讲的。”佟碧莲放下纸,美目对着胡嬷嬷。胡嬷嬷早在她入宫前就安插在宫里了,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她入宫后好辅助她。 “娘娘,你看着字迹不觉得奇怪?” “什么?字?”佟碧莲这才仔细的端详起来,这字写得确实很好,但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不解的看向胡嬷嬷,“这字有什么玄妙吗?” “娘娘,字没什么,但出自一个浣衣局的十来岁的小丫头手,就有些奇怪了。”胡嬷嬷点到为止,不再说什么。凭娘娘的智慧,其中的蹊跷不言而喻。 “嬷嬷,你是说,这丫头的出现是有心人设的局,故意出现在我这的?”佟碧莲仰头看着胡嬷嬷。 “这还不确定,不过这丫头确实有些古怪,小小年纪很有胆识,看她一手好字肯定也读过书,和那两个宫女感情应该也不错,娘娘不如奴婢派人去调查一下,说不定这丫头会是一个可用的棋子。”胡嬷嬷眼中精光一闪,“要是查出她别有用心,那奴婢会看着办的。” “行,你看着办就行了。嬷嬷,明天,太子就要回来了,我们的大礼准备的怎么样了?”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佟碧莲妖娆的脸上泛起一抹媚笑,慕容嫣然你的宝贝儿子就要回来了,你这做娘的一定很高兴吧?明天过后你会更高兴。 皇城外,东郊驿馆。 “主子,京里来信了。” 临窗而里的男子转过身来。五官如雕刻般分明,浓眉入鬓,星目含光,威仪霸气,绛紫色的长衫掩盖不住精壮的体魄,强势干练,有统伐千军之势。 冷凝的接过纸条,看到里面的内容,冰冷的薄唇向上扬起,眼中愤恨的望向窗外,手里的纸团顷刻间变成一堆纸屑,小子,日子过得不错,你也有喜欢的女人? 第十一章我的女人 夜,幽远深邃,繁星点点。微凉的夜风夹杂着淡淡的酒味婉转的飘到,暗香浮动。薄纱轻掩,芙蓉帐内传来明晰不辩的娇喘,和着男子的低沉交转缠绵,黄花梨木的大床不胜受力的“吱”,“吱”哀嚎。几番征战,帐内终于在男子一声低吼下鸣鼓收兵。娇柔的身体慵懒的交缠在男子精壮的躯体上,螓首枕着猿臂,嘴角噙着**后的满足。素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着男子的胸膛。男子的大手突地抓住她的小手,一个翻转覆在女子的娇躯上,带笑的娇颜映在男子幽深的鹰眸。“是不是本宫离开的太久,饿着你这只小狐狸了。” “只怕是太子殿下在外面阅人无数早就将奴家忘了。”净白的肌肤,纤细的眉眼,精致的容颜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顾盼间柔美妖娆,无辜的眼眸,微张的红唇总是欲语还羞,他爱死了这时的她,狠狠的吻上娇唇,不带怜惜的吸允,“妖精,看我不吸干你。” “殿下,饶了奴家吧?奴家可受不了了!”凄凄软软的告饶,身子却贴得更紧,胸前的丰满处更契合,“呵呵,好,今天本宫就让你这小妖精知道挑衅本宫的后果。”……春色无边。 “殿下,可是要回去?外面更深雾重,留下岂不更好?”女子媚眼如丝,藕臂缠绕在男子的胸前,俏脸贴着他的后背幽怨的问道。 男子面色一冷,周身温度陡然下降,女子精明的察觉到男子的不悦,忙松开双臂,诺诺道:“殿下息怒,奴家逾越了。”杏眸楚楚可怜的望着刚刚还在自己身上奋战,转眼间就翻脸的男人。有道是‘自古男人都薄幸更何况是皇家儿郎,更是伴君如伴虎。 男子利落的穿上衣服,一袭绛紫色的长衫将他的衬托的更加的深沉内敛。原本白净的肤色也因为看起来不够阳刚故意晒成古铜色,修长的身体上磨练的没有一丝赘肉,完美的就像一件艺术品。算算现在的太子木拓稽玄也不过二十二岁而已,正是青春张扬的时候,可在他的身上找不出一点男少轻狂的味道,少年老成,心思缜密,就是在朝堂上混迹一二十年的老油子也没他深沉。浑然天成的尊贵气势,超常的心计谋略,还有不输于潘安的英俊相貌,用现代的话说,就是一标准的高富帅,而且还是极品中的极品。这样的男子,普普天之下没有女人会不动心。 当万清漓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就是自己所要的男人,其他的男人和他比起来都是泥土。凭借着自己容貌和父亲的关系她终于一起了他的注意,红鸾粉塌,这个绝世的极品就此卧倒在她的芙蓉帐里。但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为女人停留,自己只是他生命中的过客,即使是**过后他也从来不在她身边留宿,恩爱之时也未曾得到过他的一丝保证,她于她只是他伴,那又如何,终有一天她会成为他伴侣,他的宫苑中会有她万清漓的位置。 “殿下,奴家错了。”万清漓扬着巴掌大的小脸,弩着红唇,小手覆上木拓稽玄的大手,“奴家怕以后无法再服侍殿下了,心中难过,求殿谅。” “哦,还有清漓不敢做的事?”戏谀的看着万清漓,在这张纯净的小脸下有一颗妖异的心,看着人畜无害,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要你一口,咬疼你,还要嫌你肉不好吃。而他,就喜欢她这样子,表面装得像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其实骨子里和荡妇没什么区别,一到床上,比你还生猛。 “殿下,再过些时日,清漓就要嫁给您弟弟,三皇子了。”尖尖的下巴顶在他的肩上,气吐如兰。跟在他身边也有一年多了,除了在床上时,平时他对她的事一点的都不关心。 “那可要恭喜清漓了,我这三弟可是个中能收,到时一定能喂饱你这小妖精。”木拓稽玄语气轻快,听不出一点的不舍。 他就是如此的薄情?好歹也是跟了他这么久了,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他廉耻都不要了,想着法的取悦他,他就一点也不在意。心在滴血,万清漓白皙的小脸血色一下退去,变得更苍白,身上好冷,冷得说话间都带着颤音。“殿下就一点也不怜惜清漓?清漓对殿下的心,殿下还不明白?除了殿下,没有男人入得了清漓的眼。”美目闭上,挡下要溢出的泪。万清漓,你还真是自负,他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位置,他对你的好,不过是他的生理需要,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且你不是早就知道吗?万清漓一遍遍在心里自问,现实还真是残酷,把她的计划全都打乱了,早知道这样的男子不会轻易的为哪个女人所折服,她有信心和耐心用柔情一点点的蚕食他坚硬的心房,最后占据他的心,因为现在他的心还不属于任何女人,她还有机会。奈何天不遂人愿,偏偏被拉去选妃,该死的还被选重,这些天,她都在期盼着他早日回京,没想到等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在他心里自己就是为了找个人上床才和他在一起的吗?我万清漓就那么廉价,不在羞耻?“ 背后的沉默,木拓稽玄感觉到了,薄唇微抿,他不在意她的感受,女人对于他来说不过是精力旺盛时排解的需要,没什么大不了的,少了她也无所谓,女人,他还愁吗?但即使是他不要的女人也不许别人染指,木拓嵇幽更是不行,我不要的破鞋也轮不到你穿。”放心,我的女人没人可以动。“扔下这句话,修长的身躯飘然离去,留下目光呆滞的万清漓。他说什么,他的女人,他终于承认自己是他的女人了,喜悦涌上心头,呵呵,木拓稽玄,你心中还是有我的,不论你多么的薄情也改变不了我是你女人芙蓉事实。拉过将锦被一室的春华掩去,精致的小脸涌上一抹狠色,木拓嵇幽,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长眼睛,谁让你碍着本小姐的好事,凭你个草包还想染指本小姐,噷,凭你也配。 女人,还真愚蠢。越美的女人越看不清状况,都以为自己是女神,所有的男人都可以征服,都忘记自己不过是个人,女的,而已。 当太阳刚露出赤红的脸颊,打破黎明前得黑暗,都城的西城外浩然的停立着一支队伍,五十多人的编制,清一色的暗红色劲装,腰间配有刀或剑,看身形气势都是练家子。居中停着一顶轿子,轿帘掩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看这阵势,能在天子脚下京师重地摆下如此排场,这轿中人,非富即贵。 在城门外等候进城的百姓都自觉的和这队人马隔开距离,谁知道万一哪个不小心冲撞了主,跑都来不及。吱、吱两声,厚重的城门被两个守城的士兵打开,从里面拥出一对人马,明晃的战甲在不甚明亮的初晓显得格外的深寒。齐整铿锵的步伐,带着金属的质感震慑着民众的心。 这样的一支铁甲,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围观的老百姓有不少都是经常赶早进程的附近人,走了多少回也没见过今天的阵势,心里都有些疑惑,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和轿子里的人有关系。有几个有见识的私下议论:”这不是皇上的禁卫吗?银羽军吗?“”是啊,是啊,就是皇上的亲卫军团,银羽禁卫,传说他们的铠甲都是银色的,头盔上都插着白色的羽毛,是皇城内除了御林军之外唯一的驻京军队,直接授命于皇上,除了皇上外无人能够调动。“一个四十多岁有点富态的男子道。”你们说轿子里的人是什么来头,竟然出动银羽军来迎接,这可是头回听说。“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在人们的议论猜测中,那顶轿子连同人马井然有序的步入内城。”你们不知道这轿子里做的是谁吧?“一个衣着体面的商人模样的人状似了解的道。”唉,兄弟你知道?“旁边的人好奇的将这人围成一圈,拉长了耳朵等着听内幕。”咳咳,我猜这轿子里十有**是当今的太子殿下。“”这轿子里的人也没露面,你怎么知道的,你看见了?再说你认得太子殿下?“人群了有人不解的问。”我是没看到轿子里的人,也不认识太子殿下。“那人用眼环视了大伙一眼,故作高深的说,可我就是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说说,快说说。”人就是这样,胃口被吊起来,不知道个清楚,心比猫抓还难受。 “你们光注意轿子了和银羽军了,没看见轿子旁站着人嘛,其中有几个曾经到我小店喝过酒,我听见他们说是太子的近卫,负责保护太子的。而且,太子出巡谁不知道啊,太子身边的人不跟着太子,跟谁呀。” “哦,就是,看来皇上对太子还真是器重,银羽军啊,这就表示皇位一定会传给太子了。” “太子,太子,本来就是储君,本来就要继承皇位的。” “这就说不准了,当今皇上不是太子也继承皇位了,这皇家的事谁说的准,不过看现在的情形,太子这位置是铁板钉钉了。” 宣传,这就是变相的宣传,让老百姓都觉得皇帝肯定将皇位传给太子,里里外外的官员更是要抱紧太子的大腿,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误导,皇位就是太子的,民心所向,到时即使是皇帝有心易储也不容易,更何况还有皇后一族在后面支持,大势已趋。 ------题外话------ 这是我第一次尝试写东西,写得不好,但我会努力 第十二章好事 太子回宫,三皇子大婚在即,后宫一片忙碌景象,浣衣局的工作量也大大的增加了,每天谢清语都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回床上,双手在冰水里浸泡得又红又肿,搽再多的药油也不管用。尽管这样每天晚上素莲还是为大伙准备一盆热烫烫的热水,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泡手。这个时候可以说是一天最安逸的时刻,叶子总会三八的给她们讲些内宫的八卦事件,多是些捕风捉影的流言,不过看叶子那绘声绘色的样子好像她亲眼看见一般,最后谢清语总结出,叶子很有当狗仔队的潜力。叶子性格活泼,精力充沛,想什么做什么,开朗乐观,标准的小孩心性,真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内院生存下来的。还有以前的自己,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性子和叶子有八分像,看来傻人有傻福,这浣衣局虽然清苦,但也在这激流暗涌的深宫也算得上是一片净土。泡完手,搽上药油,没了筋骨的扑到在床上,脸磨挲着被子,能睡觉了,好幸福的感觉,在现代的时候自己就是个睡虫,除了看电视、上网、看小说,就是睡觉了。调整调整头部的角度,嗯,这这下舒服,不经意间看向一旁安静的素莲,也是一脸的疲惫,但即使是累到不行,在她身上也不会看到诸如叶子,自己的那种死狗似的狼狈样,她总是静静地呆在那,一样一样的收拾,素莲看似柔弱可性子是最坚韧的,人也聪慧,办事稳妥,不急不躁,就是挑剔的杨嬷嬷对她也是很放心的。眼皮越来越重,周公来也。 一大早上,浣衣局来了一位大人物,佟贵妃跟前的胡嬷嬷。佟贵妃,当今后宫最得圣宠的女人,后宫的女人靠什么生存,就是帝君的宠爱,佟贵妃现在的势头直逼当今皇后,对于浣衣局来说,这位胡嬷嬷的分量不亚于各宫的管事,就是浣衣局的管事见了也要点头哈腰,奉承几句。 平时在小丫头面老板着的那张夜叉脸的杨嬷嬷今天乐的像花一样,也许是不常笑的缘故,今天一下绽放还真让人接受不了。无数皱纹堆砌的怎么看也不像是笑容,她自己也觉得不是太好过,罢了,放下这做作,还是正常点好了,所有的五官都恢复到原位,只是比平常柔和些。见识过杨嬷嬷的极品笑颜,谢清语想还是平常的杨嬷嬷可爱些,至少看了不会做噩梦。 胡嬷嬷也是一张鬼见愁的脸,谢清语在想,是不是宫里的嬷嬷都是这个模样所以才没人要,她们也都有自知之明,想着反正出了宫也找不到男人嫁了,索性就留在宫里养老,外面的日子到底是不好过啊。而那些娘娘们,正是看中她们的丑,这样的人放在身边才可靠,不会背主勾引皇上,就是有心也不行呀。嘿嘿,这也算是一条出路,丑女人的出路。其实她想得太简单了,这近前的嬷嬷是那么容易当得吗,没有足够的智谋和胆略能在这步步惊心的后宫生存吗?这些掌权的嬷嬷哪个手里没有血腥,没有冤魂。 “胡嬷嬷,您这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杨嬷嬷跟在胡嬷嬷的身后,献媚的问。 “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宫里新进了几位娘娘,皇上下旨吩咐贵妃娘娘安排,这不,那边服侍的人娘娘总嫌不够精灵,命我到各个局挑些手脚利落勤快的。我想,勤快的丫头你这是最多的,就过来了。” “是是,嬷嬷说得是,我这的丫头勤快是没说得,就是……”杨嬷嬷欲言又止,见胡嬷嬷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忙道:“这些丫头自入宫就分到这浣衣局,干些洗洗涮涮的活,不像其他的宫女都学习过宫中的礼仪,我是怕到时候出了过错,连累了嬷嬷。” 胡嬷嬷是什么人,一听就明白了,在这出去的宫女要是犯了过错怕会追究她的责任,“这你就不用担心,她们从这里出去后,好坏就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出了事情也不会连累到你的。” “嬷嬷说得是,是我的多虑了。”说过抬头将局里的宫女都叫过来,逐一站好。 胡嬷嬷和杨嬷嬷的交谈大多都被宫女们听到了,所有人听了都非常的高兴,一个个摆出最好的状态等着挑选。这是多么好的机会,这要就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又苦又累的地方,说不定还可以见到皇上,一飞冲天也不是不可能的。这比给什么宴会帮忙靠谱多了。 和大家兴奋的表情相比,谢清语就显得兴致缺缺了,随意的站在角落里,懒散的低着头,看见过生理健康老师上课要求发言时的情形吗?就那样,头恨不得猫到课桌了,心里念叨千万别叫我,千万别叫我。就在谢清语这装鸵鸟的时候,一道目光扫视过来。谢清语有所感的抬头看去,就见胡嬷嬷正非常‘亲切’的看着自己,妈的,这老妖婆肯定是预谋的。在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里谢清语‘幸运’的逃月兑了这永无出头之日的浣衣局,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三人,魏蓝、何琼还有素莲。魏蓝和何琼这俩人谢清语虽不长接触但怎么说也是同在一个局里干活多少还是了解的。这魏蓝和何琼,比她早一批进宫,大概有十五六岁得样子,生的眉目如画,青春朝气,尤其是何琼,脸蛋白女敕的像剥了壳的鸡蛋,酥胸挺翘,柳腰细软,全身上下透着一股水女敕,用手都能掐出水来。这样的可人放在新进宫的娘娘身边用意不言自明,那就是分宠。男人花心不可怕,怕的就是独爱一个女人。男人花心,是因为他的心空着,还没有找到可以入住的女人,一旦他找到了,那其余的女人都将是过客,自古帝王多薄幸,更是如此。无尽深宫,空锁年华,美人还未迟暮,恩宠不再。昨夜还在你身上卖力的耕耘,明天也许就把你打入冷宫,夜夜盼君君不见,玉宇琼楼锁娇魂。 “小语,你怎么不开心。这么好的事情落在你头上,你还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叶子挎着小语的手臂,圆圆的眼睛看着没有一点精神的她,“你看看人家何琼,脸笑得像花一样,这一天嘴角都没掉下来,就你,一声不吭的,还有素莲,你们还真是好姐妹,一个模样。” 素莲,想到那素雅的容颜,谢清语心里一阵柔软,就知道这样一个幽静如兰的女子肯定不会和寻常女子一样欢喜,她也是舍不得这一方宁静的天空,离开这个清苦的小院,踏入那个步步心机,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的争斗中。叶子和素莲是她在这个异世里最好的朋友、姐妹,也是亲人,这么久的相处,她们对她的感情让她觉得在这个世界上还有真心关心自己的人。病痛了会有人照顾,委屈了会有人安慰,干不完活的时候会有人和自己一起分担,夜里她们会挤在一起闷骚的突袭彼此还未发育成熟的胸部,讨论谁的大,谁的小,谁的更有发展空间,嬉笑着,打闹着…… “小语姑娘,胡嬷嬷有请。”在小语和叶子的身后走来一位面生的宫女,立在她二人的跟前。 “胡嬷嬷。”叶子挎着谢清语胳膊的手不由得一紧,脸色焉得白了,上次的事情在叶子的心里留下极深的阴影,虽然板子没有全打下来,但也挨了十多下,破皮见骨的,现在叶子还时不时的半夜惊醒,对于胡嬷嬷这个始作俑者,叶子是记到骨子里。 察觉到叶子的异样,谢清语用手拍了拍叶子抓紧的手,对叶子展露出笑颜,“放心,没事的,你自己先回去吧?我去去就回。”叶子现在的身子还没有好利索,但情况又由不得她休息,杨嬷嬷当时只给了她五天的时间休息,五天一过,她就和大伙一起干活了,每动一下都牵动着身上的伤口,疼得她发白的小脸直冒冷汗。其余的宫女不愿为她多受累,把活计都分开了,还说得好听叫公平分配。这宫里就这样,大家姐妹相处一场,平时面子上都过得去,但涉及到利益上就现实了,大家一起工作没有理由为别人多做工,有好处吗?没有。那几天都是自己和素莲替她分担着。想想那天她们刻薄的嘴脸,谢清语有一股骂娘的冲动,但还是忍了下来,这里毕竟不是那个熟悉的世界,心里再不爽也要忍着,这里没有退路,这个世界没有可以呵护她的家。还是叶子性格好,没心眼,人家都那样了还和她们有说有笑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给了叶子一个安心的眼神,谢清语跟着宫女去见胡嬷嬷。今天的事绝不是挑几个伺候宫女那么简单,皇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宫女,从哪里抽调不出几个人来?哪个不比浣衣局的宫女机灵乖巧?犯得着挑她们几个粗使宫女。佟贵妃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用意,只是不知道为的是什么?要她们分掉皇上对新娘娘的宠爱?魏蓝有样貌,何琼有身材,素莲有气质都还行,可就自己这副模样,平凡的扔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没没胸,有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