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仙》 仙序 华夏大陆,浩瀚无垠,自古以来便神秘莫测,辛密众多,从古到今无数武者修士妄想探图其中究竟,却也只是管中窥豹,只见一斑。 生命的轮回,如同一个八卦,周而复始却又生生不息。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女娲亦创造万千生命,传说太古时代有亿万生灵,那个热血的年代,其中群雄并起,诸圣争霸,后人多乎趋之若鹜,顶礼膜拜。 只有白云苍狗,推动着岁月的年轮,指引着中原大地万千物种不断进化,繁衍生息。人族一脉本相对弱小,然而万物灵长一说却非空穴来风,不仅得天造化,又世代苦心研习功法奇物,自成修炼体系,故而一直称霸大陆。万千生灵却也不敢懈怠丝毫,不惜隐匿深山幽谷,远离凡尘进行苦修,部分生灵凭借亿万年的不断努力,将自身长处发挥出至,终于也是占得一席之地! 荒古年代,炎黄二帝横扫部落各族势力,继而一统中原,建皇称帝,结束了万族林立的局面。而二帝亦是**凡胎,终究是撒手人寰,驾鹤西天。天下势力又合而并分,分裂开来,不过百年光yin无数势力便纷纷建门立派,但真是百派争流,豪杰四起。而人心叵测,终有修士因为利益的不同,亦或是心理的扭曲和对权利的野心勃勃,竟明里暗里做出了令人不屑深恶痛绝之事,门派也渐渐出现了‘正邪’之分,即后人所说的‘正道’和‘魔教’。 岁月流转至今,中原大地被九州割据,鼎足而立,尤以中州最为人杰地灵,强者如云。各大散仙和名门门派纷纷建基于此,商店店铺也是鳞次栉比,街道亦川流不息。然而天下九州各有独到之处,有这等车水马龙的喧嚣地区,自然也有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 其中大陆最东边是为沧海,沧海辽阔至今也没人走至尽头,而沧海空中有天然浓厚的瘴气,海底亦多有修为不逊于修士的猛兽,修士尚不敢涉足其中,何况凡人。大陆极西之地乃一望无际的撒尔汗大沙漠,数千里也不见人烟。 而大陆最南方的南荒却多崇山峻岭,十万大山绵延万里,传闻有太古时代遗留下的部落栖息于此,却少有人见,又多恶兽盘踞其中,连修真者谈此也为之sè变。大陆最西边是一片苍茫的冰原,凡人穷毕生之力也难以走尽,传说魔皇便在此地孕育而生,最为诡异神秘,却因天气实在寒冷难当,即使有心染指,也鲜有修士涉足。 如今大道,魔教式微,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正道虽大昌却因为勾心斗角,暗自垂涎第一把交椅,一直没有绝对领袖,魔教近年来也是养jing蓄锐,预谋良机。在一片平静的时空中,却有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暗流涌动。 回首往昔岁月,谁又能说的清对和错。 lt;/agt;lt;agt;lt;/agt;; 第一章 激斗 苍茫的天空中,暴雨急卷着乌云,天地间一片肃杀意! 两道人影似绯红的闪电滑过,在森林间一前一后,相互追赶,前面一人一袭黑衣,而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人则隐约看见是一身绿sè的衣裳,两人的速度更是惊人,一个呼吸的时间,竟又是穿过了百米的森林。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又下着大雨,这两个道行超高之人来此意yu何为?只看见前面一人一袭黑衣,而后面紧追不舍的那人则隐约看见是一身绿sè的衣裳,两人似乎也不在意这雨水,乐此不疲的你追我赶。 突然间,前面黑衣人改变方向径直奔天而去,就在此刻,天空突响一声惊雷,不多时一个巨大的闪电横空劈在了黑衣人的头顶,将森林照个透亮。那绿衣人一时也猜不透空中黑衣人之意,稍作迟疑后便又当机立断急速朝空中追去。 天空中惊雷一阵接着一阵,但随之而来的闪电放佛中邪了一般,都纷纷向之前的黑衣人劈来,那黑衣人竟凌然不惧,停在空中。绿衣人见此眉头微皱,却也是停在了半空中,凝神注视着头顶上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脚下似乎有热意传来,有声音在轰鸣接近,绿衣人目光向下猛地一扫,却见一团团巨大而凶猛的火团由下而上向自己逼来,而透过这团团火焰的缝隙,绿衣人赫然看到了刚刚还在自己头顶之上的黑衣人,此时正在一棵大树的枝干上。 “洛阳分神术”,绿衣人冷哼一声,显然被黑衣人用上方的那尊分身诱导了他,趁他小心翼翼戒备的时候,其本尊从下面发动突然袭击弄的有些恼火,不过对于自己的道行,绿衣人似乎有着足够的自信,即使焰火无不来势汹汹,也未见其脸上有恐惧不安的神sè。 “雕虫小技,尔等也敢卖弄“!只见绿衣人怒喝一声,左手一掌悍然打出,瞬间便将靠近自己的几个焰团打灭。与此同时,右手之上突现了一把白sè毛线的大拂尘。 绿衣人见自己法宝以出,当下毫不迟疑地舞起拂尘向铺天盖地而来的焰火打去,这拂尘顶多块头大了点,一眼瞧看就觉得貌不惊人,但在绿衣人的手里,却如同随心所yu的神器一般,威力也大得惊人,只一会儿便将刚才还猖狂无比的无数火焰尽数扫灭。 若是稍微有点修为和经历的修士再此,便定会心中惊呼这绿衣人修为的恐怖,从面对焰火到取出法宝到最后的消灭焰火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且出手之劲道和老练,当真不是一般人就能比之得了的。 只是空中的惊雷的声音仍然在响彻不停,震慑山林,彷佛隐匿的巨兽在不停咆哮,绿衣之人似乎感到一丝异样,抬头望向上空,却为时已晚! 只见天空那被绿衣人看做分身的黑衣人正举着双臂,空中雷电的力量竟然朝着他双掌间迅速聚集,不多时便形成了一个发着耀眼光芒的光球,而等绿衣人才反应过来的时候,这光球已经如一座小山般大小了。 “原来空中这一尊才是真身!”。绿衣人心里暗道不好,这才明白是自己托大了,这空中的光球所蕴含的能量异常恐怖,轻而易举就能荡平方圆数里,即使是自己面对也是颇为棘手。 空中的黑衣人托着雷电能量的光球,雨水轻轻打湿他的脸庞在光芒的照耀下,如同一尊灭世雷神。 “喝!” 黑衣人面露痛苦,似乎这等能量已经渐渐超出了他的负荷,终于停止了光球能量的吸收,怒叱一声,双掌猛的往下一拍,光球朝绿衣人狠狠打了下去。 光球如同破空之箭般,闪耀让人不敢直视,绿衣人见到这光球也是如临大敌,神sè立刻郑重了起来,只见他双手在胸前不断游动,片刻后绿衣人的胸前赫然出现了一把光剑,与此同时,绿衣人猛吸了一大口凉气,双掌骤然往上一推,这光剑也如同月兑了缰的马般噌一下飞了上去。 却见光剑在空中也迅速变大了起来,到即将迎上光球的那刹那间,已经跟这光球一般大小了,随后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在了一起。 “轰。” 这巨大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整片森林,在山谷间回荡,这座山脉也被这等狂暴能量的较量而为之震撼,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动,若是一个凡人离这两股能量相撞的地方太近,恐怕当场就震飞出去,而后被闷沉的声响震破耳膜而失鸣。 而空中的黑衣人冷笑不止,手中却已经拿着一把闪着缤纷sè彩的大刀,可以瞧见这大刀的刀柄由古玉制作而成,上面盘旋着生龙活虎的巨龙,数量竟有九条之多,而刀身更是参悟不透,被光芒包围,在黑夜中显得如此地熠熠生辉,一看便知绝非凡品。 黑衣人双手紧握宝刀,亦是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言语,提起手中的宝刀,对着下面的绿衣人猛地一斩! 而刚刚才应付完光球的绿衣人,见黑衣人趁机劈出一刀,神sè凌然,而后内心陡然一凉,目露jing光,似乎对这一刀颇为忌惮,不安的眼神中甚至可以看出一丝恐惧! 一道刀芒就那么轻飘飘的划了出来,似乎单独划出了一座空间,凭空产生的一般!刀芒不大,甚至不及黑衣人之前光球的百分之一,但却简单、直接快过闪电一般向绿袍男子击去。 这一击来的太过迅猛,自己有没来得及防备,现在逃避这一击绿袍男子知道实在是痴人说梦,但绿袍男子何等道行和阅历,眼看刀芒瞬息后将击中自己,再不顾得手中那把拂尘法宝的珍贵,猛地一下挡在了胸前。 没有任何碰撞的声响发出,只见绿袍男子随后如流星一般坠入了森林。 黑衣人慢慢落了下来,面无表情,而后向前走了过去。 周围的树木多数都被刚才二人的那一击所震断,光球与光剑那次碰撞,其残暴的能量所触及的树木都化作了飞灰!前方的一块巨大的树木被什么力量掀飞了出去,借着月光,一个人影从地上慢慢地站了起来,正是之前被刀芒击飞的绿袍男子! 绿袍男子显得有些狼狈,那把拂尘法宝在地上已经断成了两截,原本一身墨绿sè的道袍此刻破了几个大洞,嘴角尚有血渍,两只手臂肋骨处也挂了彩,鲜血溢尽了道袍,哪还有刚才仙风道骨的模样! “怎么样,道友,刚才那一刀的滋味还好受吧”。黑衣人站在离绿袍男子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而后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声音中一丝戏谑却还是如此响耳。 绿衣人拍拍身上的灰尘,又用袖口擦干净嘴角的血渍,听着黑衣人的嘲讽,今ri自己先是着了他的道,又想起那把陪伴他百年的拂尘法宝心中就隐隐作痛,但外表仍旧是正义凛然、不言苟笑的模样,紧瞪着黑衣人道:“魔教妖孽,除了算计偷袭还会什么?快快束手就降,否则我定要降妖除魔,将尔等挫骨扬灰。” “玄老道,我虽是魔门供奉,但从未出席过任何魔教活动,与你更是远ri无冤尽ri无仇,不知你为何与我有深仇大恨”? 黑衣撇了撇嘴角,显然对绿袍男子的说法极为不屑。而后语气陡然一凝,厉声道:“嘿嘿,恐怕你这正道高人也未必多干净吧,否则怎会追查到此!还有你刚才接我那一刀时,双手迅速变红变粗,并且长出毛发,使之双臂力道倍增,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你使用的正是我魔门功法‘猩手变’,嘿嘿。好个名门正道的……” “住口,我学功法只为斩妖除魔,至于什么功法,我无需介意,倒是你快快交出宝物,到时候面对各大正道门主,本座念及旧情可以开口保你一本,再要不识好歹休怪休怪本座不留情面!”绿袍男子厉声截道。 黑衣人人冷哼一声道:“你被光球击伤在前,又受那刀的一击,此刻多半伤及内脏,硬撑着头皮跟我交谈,有何脸面敢让我投降,待我在祭出那刀之时,便是你这仙人形神俱灭之时!” 听到绿衣人的威喝,绿袍男子人冷笑一声道:“妖言惑众,你当我不知此刀你现在短时间只能使用一次,何况驱动这等宝刀,你消耗的内力恐怕不比我少吧。” 黑衣人闻言一愣,想不到自己的真实情况竟被一言道破,不过细细一想,眼下绿袍男子受了重伤,若是平时自己或许多半斗不过他,但此刻却是极佳的机会,天知道这老家伙是否留有后手?夜长梦多不如就在此地先试探他一番,好再做决定。 “那正好看看如今的你能否在接我几招”?一想起那把刀的威力,黑衣人的心理又多了几分自信。 黑衣人鬼魅地窜到附近一棵几个合抱的巨树面前,两手迅速一拢,掌间猛一使劲,却见手背上青筋暴起,巨树竟然连根被拔了出来,而后一掌悍然打在了树底,巨树立刻朝绿袍男子这边击来。 “不识抬举”。绿袍男子猛一挥袖,然后迎上了巨树,却见他一扫刚才yin暗的脸sè,左手一个回旋又往里一压,最后轻轻地打在了树顶上,分明是太极的模样! 这绵柔的一掌看似轻浮,后劲却是很大,巨树立马被击飞了回去,黑衣人见此眼睛一缩,说时迟,那时快,他嗖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大树的底部,然后挥舞起大树便向绿袍男子攻去! 绿袍男子见黑衣人提树袭来,也无所畏惧,双手不停游动见招拆招,却又连贯一体然黑衣人找不到破绽,转瞬间几十个回合过去,黑衣人虽远非泛泛之辈,也一直占据着战斗的主导权,却始终伤不了他丝毫。 黑衣人一边对绿袍男子的修为感到震惊,一边也暗自苦恼这场苦战何时能到尽头。而这边绿袍男子在刚接下黑衣人一击后,在距离下一击的空隙时间竟用双手凭空画出了一道太极图案,然后迎着巨树轻轻一推。 太极图案与巨树的相撞并未发出声响,反而巨树渐渐莫入了太极图案当中,而后太极图案猛一反弹,这巨树竟直接打向黑衣人。 黑衣人内心惊诧不已,这道家功夫的玄妙当真不可言表,事到如今,便迎着头皮去接下那大树的反弹之力,黑衣人两手反抓树底,只感觉重俞万斤,大树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这边涌来,胳膊再次使劲才勉强接了下了下来。 “怎么样,本座可有说谎,快快束手就擒,还能保住你一代魔头的血命。”绿袍男子此刻负手而立,盯着黑衣男子道。 黑衣人眼睛闪烁不定,也没去回答绿袍男子,良久轻叹一声,转身向远方急速飞去。 眼看黑衣人又要逃匿,绿袍男子冷哼一声,也跟着黑衣人飞了出去,声影渐渐隐没在了森林中。 天空中不知何时雨又下大了些,雨水冲刷着刚刚战斗过的痕迹,远处放佛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lt;/agt;lt;agt;lt;/agt; lt;/agt;lt;agt;lt;/agt;; 第二章 小张村 这是一座不大的村庄,村子里挨挨挤挤住着百来户人家,灰sè的炊烟从烟囱里慢慢升起,清风悠悠地吹拂地上的青草,如此的静谧而安详。 有几个孩童正在村子里的cāo场上嬉戏玩耍,一个简单的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便足以让他们一下午乐此不疲,似乎只有在这里才是天真烂漫的归宿。‘小鸡妈妈’是一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扮演的,她梳着整齐的羊角辫,右手上戴着一个jing致的小铃铛,每跳动一次便发出清脆的铃声,很是动听。 而那位当‘老鹰’的男孩应该比女孩大点,皮肤略黑,五官却很端正,此刻正敞开双臂张大嘴巴似老虎一样蹦来蹦去,准备瞅准机会呆住后头的‘小鸡’,女孩扮演的‘母鸡妈妈’浑然不惧这头‘老鹰’,两只小手东伸一下西挡一下,愣是让这男孩无从下手。 男孩突然把手收了回来,也停止了跳动,正当其它小伙伴不解的时候,却见男孩盯着着前方说了一声:“村长,您怎么来了"? 跟在女孩后头的扮作‘小鸡’的孩童愣了一下,而后纷纷回头张望,瞅了良久背后只有cāo场上的几根柱子,却哪有村长的声影,正要扭回头质问‘男孩时’,却见那扮作‘老鹰’的男却突然上前一个侧步,绕过了女孩,反手一拉将一名孩童从‘母鸡队’里拉了出来。 待其它的孩童纷纷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孩童嘟着嘴,指着前面的那个男孩说:“张朝南,你耍耐’。一语出,后面的小孩纷纷附和,只有那个女孩含笑看着那被称作张朝南的男孩,神情说不出的可爱。 那男孩立马摊了摊手,而后挥动双手示意停下躁动,朗声道:“游戏规则又没有说不能用这种方法,恩,不行我再当一次‘老鹰’,这次任何手段都不玩,骗你们是小狗。” 众孩童听闻才默默点头,都是孩子心智,气来的快消的也快,没多久又火热的玩在了一起,整座cāo场又迅速响起孩子的嬉笑声。 天sè渐渐晚了,有家长在吆喝自己的孩子回家吃饭,不一会儿这群孩童就各自回家了,场中那名叫张朝南的男孩冲着那扮成“母鸡妈妈”的女孩龇牙轻笑了一下,在微风中这笑容彷佛凝结成了一幅画面,轻轻地记在了女孩的心中。 女孩轻轻走过去,拉起张朝南的手,两人摇摇晃晃的走出了cāo场。 一扇还算厚实的木门被豁的推开,木门传出枝桠的响声,紧接着一男一女牵手走了进来,正是张朝南和刚才的女孩,却见女孩三两步就走到张朝南的前面,冲着庭院里的一个正在砍柴的中年男子道:“爹,三哥今天扮老鹰可恐怖啦。” 中年男子放下了手中斧头,又用毛巾擦拭了一下头上的汗渍,灿笑道:“喔,那你三哥有没有欺负你呀。” “才没有呢,他哪敢欺负我,何况我还有爹地呢。"女孩吐了口舌头,撒娇道。 中年男子大笑了起来,重重的拍了拍胸脯,和声道:“那好,要是你两个哥哥欺负你了,尽管来找我,爹爹给你报仇。” 便在这时,屋子的内门被轻轻推开了,紧接着一位三十来岁的妇人走了出来,却瞧她虽椎髻布衣,莲步轻移间竟是彰显出温文尔雅的气质,对着中年男子轻碎道:“别老惯着孩子,这样不好。” 中年男子听闻憨笑了几声,嘴里道:“还是孩子嘛”。 妇人将目光转移到张朝南身上,柔声道:“小南,你是男生,平时得多看着点妹妹。” 张朝南点了点头,道:“知道了,娘".张朝南趁机斜眼看了一下自己的妹妹,发现她静悄悄的向院外走去,并朝自己打了一个“嘘”的手势。 “恩”。随后妇人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小北,你也别想开溜,女生应该落落大方,举止文雅,下次不许这么用力推门。” 这位叫小北的女孩停止了脚步,转过头,无奈道:“娘,我知道了。” 咱们从头说起,这座村庄坐落在长江中下游的荆州境内,名叫“小张村”,原因无它,只因张姓是这里的大姓,人一多便索xing取了这个名字。小张村字如其名,名字普通不说,翻翻小张村近百年来的村谱,别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出现,就是有一户在外头良田千亩成了大商人的都是祖坟上冒起青烟了。 只是这里的人多半安于现状,虽然物质没有大都市的丰富,但这里却有淳朴的民风,不用互相算计,自给自足却是戳戳有余了,古往今来,多少修真界的大能之辈到最后梦寐以求的不过是种生活,却又割舍不下名利,克制不住心中的贪念,到最后镜中水月一场空。 闲话少叙!那名叫张朝南的男孩便是村中张天来的儿子,张天来和妻子苏默共生育了四个孩子,分明以东西南北命名,老大叫张朝东,以此类推,有时候村中人打笑道:“要是再添一胎,就叫张朝中吧,东西南北中,打麻雀(麻将)都成小一套了”。 张天来四个子女中,前三位都是男生,只有最后一位是那个古灵jing怪的女孩,一直以来,三位哥哥都非常照顾这位可爱漂亮的妹妹. 村子里孩子们的知识都是由村长传授的,孩子们天xing大多直接,记得有一次同村的一名孩童将自己的妹妹气哭了,三人暗自一商议,第二天三人躲在了草丛盘,将下课要回家的那名孩童堵在了路上,狠狠揍了一顿,当然最终的结果是张天来跟苏默夫妻二人狠狠训斥了三人,只是被骂了三人也不悲伤,反而感到荣耀,似乎自己做了一件光荣的事。 在张朝南八岁的时候,二哥张朝西无意中染上了疟疾,小小年纪便死去了,当时张朝南尚还小,还不懂的如何悲伤,倒是旁边的妹妹不停的问;“西哥哥去哪了,西哥哥还在吗”?让本就伤心yu绝的张天来和张默二人听着更是心中颤抖,内心酸楚一阵接着一阵,张朝西的死亡也因此一直是张家最深的痛。 而张天来的妻子张默,被村里人看作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女人,人缘非常好也擅长交谈,即使是小张村那被看做神通广大的村长见过一面苏默后,也连夸张天来好福气,找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张朝南也已经十岁了,平时喜欢跟村里的几个孩子嬉闹玩耍,在几个孩童中隐隐成了头子的趋势,明天会怎么样,张朝南不会去想,他也不会考虑到这一层。只是有时候觉得这样也差不多了,有伙伴玩,有父母在,有哥哥妹妹牵着手,足够了。 “好好睡吧,明天还得跟村里的几位哥哥叔叔出去开启自己的‘小chéngrén礼’。”张朝南心中想到,安静的睡了过去。 第三章 成人礼 第二天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照shè进房间内,张朝南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用手不停揉弄着,嘴里像是撅着什么吃的一样,这一觉显然睡得很香。 待眼睛慢慢睁开,却见阳光都有些刺眼了,张朝南立马从床上蹦了下来,迅速穿好衣服,心里道再慢点就错过今天的‘小chéngrén礼’了,妈妈今天也奇怪,怎么没喊自己。 华夏大陆,九州大地,大多都有男子二十成年的风俗,这一天,父母都回给亲自男生带上帽子,行以冠礼,然后请来一位相对德高望重的人(譬如村长),让他给自己的子女祈福,子女则在下首静静聆听,而后父母宴请亲朋好友在家中吃饭,女子则为十五岁意味着成年,当然华夏五十六族各民族风俗多不一样,比如南荒苗族的chéngrén礼男孩必须剃头,基洛族女孩成年那天围裙要换成夹层的,发式也要改变成一条独辫,这样才可以背筒帕(挂包)。 独龙族是华夏大陆人口最少的少数民族,仅有五千余人,女子chéngrén有纹面的习俗,chéngrén礼上有族人将接受chéngrén礼的女子绑在长凳上,用一根削尖的木棍杵在女子的脸上,用锤子不断敲击木棍,至女子的脸血肉模糊,再把提前和好的三七药粉加碳灰的黑sè粉末撒在chéngrén女子的脸上,一方面止血消炎一方面女子的脸就被纹成了黑sè,如此chéngrén礼,当真骇人听闻。 张朝南所说的‘小chéngrén礼’是荆州一带独有的习俗,小张村的祖祖辈辈也将这习俗延承了下来,这是除真正意义上的“chéngrén礼”之外的另一个chéngrén礼仪式,但是随着“小chéngrén礼’千百年在荆州的流传,这‘小chéngrén礼’也渐渐风行起来,人们的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男子二十女子十五的那个chéngrén礼。当然城镇跟山村的“小chéngrén礼‘是不一样的,我们这只说山村的习俗。 当男子年满十岁,女子年满‘八岁’便可举行‘小chéngrén礼’仪式了,男生这一天要穿戴新衣,在村里青壮年的带领下去山里学习狩猎,并在山间度过一晚,第二天在村长的宣告下正式’chéngrén‘,女子则穿戴整齐,由村里的妇女教她们长大成家后的基本知识,而后回到家里,用红毛线绣出一双袜子方可’成年‘。 张朝南蹑手蹑脚的整理了一下衣裳,红扑扑的脸上藏不住喜悦的神sè,却见后背突然被人用力一拍,张朝南回头看清来人后,无奈道:“村长,你那么用力拍我干嘛,吓我一跳。” 来人正是小张村的村长张兰山,此刻他一身青衣,细细一看,还真有点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张兰山一边用手捋了捋长胡子,一边打趣道:“我是来看你小子准备的怎么样了,不要到山上看到豺狼虎豹吓得裤衩里冒尿哦。” 张朝南知道是拿他开玩笑,也不在意,反而问道:“村长,几个哥哥什么时候来?都快晌午了。‘ “上个礼拜便通知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 果不其然,没等一会儿,一大帮人从村中走了过来,最前面的是四个青年,其中一个便是张朝南的大哥张朝东,而四人左右还有五头chéngrén般大小的狼狗,后面则是张天来苏默夫妇,此刻他们二人跟旁边的一对中年夫妇有说有笑,相谈甚欢,张天来旁边是张朝南可爱的妹妹张朝北,而另一对中年夫妇也带着一个跟张朝南个头差不多体态较胖的孩童,一看见张朝南在院子口,立马窜了出来跑了过去。 一个熊抱差点没让张朝南透过气来来,张朝南干咳了两声,推开了那孩童的双手,连声道:“胖子,意思一下就够了,再抱我骨头架都散了”。 胖子本名叶天,由于两家关系好,从小两人没少接触,可以说是穿一条秋裤长大的,胖子为人也很仗义,两人很对口味,是张朝南最好的伙伴,而且他们的出生年月一模一样,就一齐举行这“小chéngrén礼‘了,刚才与张天来夫妇交谈的中年夫妇便是叶天的父母了。 后面的人不久就到了张朝南的跟前,张天来夫妇和叶父叶母向村长打了个招呼,村长含笑点了点头,干咳一声后大声道:“人现在都到齐了啊,等下就出发上山上,看看有什么没准备的现在赶紧去准备。‘ 两对夫妇想了想,摇了摇头,示意都准备好了,村长也走到两对夫妇的跟前,笑道:“等下,这些小毛崽子可就要吐丝了。” 四人都含笑回应道,叶母道:“还得明ri村长您多多担待我家小天和小南。" 村长摆了摆手,道:“大妹子,你可见外了,从村东头到村西头,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们两家,两个孩子我更是喜欢的紧,哪有刻薄之理。” 四人连道:“那是,那是”。 这一边,张朝东从三个青年中走了出来,结实而有力的手掌拍了拍张朝南的肩膀,憨笑道:“小南,今天大哥对不住了,我要帮张嫂去收割麦子,不能陪你一起去,不过大哥会为你加油的,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危险都不要怕,要做过真正的男子汉”。 张朝东的一番话说得张朝南热血沸腾,那有力的手臂拍打出的力量还在心间激荡,张朝南恨不得立刻上山打只豹子明天拿给他看,张朝南一直很信任张朝东,自从二哥死后,张朝南更是崇拜张朝东,不仅仅是大哥对自己的那种慈爱的呵护之情,对张朝东言而有信,言出必行的行为更是佩服不已。 张朝南眼神迷离的看着张朝东,点了点头,道:“恩,哥我知道了。” 张朝东望着弟弟,笑容如同秋天的chun风,道;“那好,从明天起,你便是个小男人了,在山上要好好表现可别给我丢脸哦,我过十八岁大chéngrén礼时可刷新了本村的最高纪录呢” 张朝南笑道:“那必须的”。 村长张兰山抬头看了看天气,对众人道:“时间不早了,现在就出发吧”!又对张朝南叶天二人道:“明天你们俩就要从孩童变成少年了,我在这里摆宴,宴请全村父母,一同见证你们的成长。” 张朝南叶天闻言立刻道:“多谢村长。” 只有叶母显得有些忧郁,上前一步对张兰山道:“村长,山里野兽猛禽众多,前些天村子里的牲畜更是丢了不少,他们还小,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啊!" 张兰山当了近十年的村长,遇到村民纠纷等问题手指都数不过来,其圆滑水平不低于商人,当下道:”大妹子你又瞎cāo心了,男孩就得趁年轻多多历练,舍不得孩子孩子也不会成长,还有我们村里最jing状的三名男丁保驾护航,你完全可以放心喽。“”何况,这不还有这几个大家伙么“。张兰山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拍了拍身边的一条狼狗。 叶母听到村长此言,稍稍定了心神,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这时候张朝北窜到了张朝南的跟前,嘟了嘟粉嘴,学着村里男青年的口气说:“哥哥,我在你身后一起战斗着”。又用右手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道:“加油哦!” 张朝南模了模张朝北的小脸,又说了一声:“那必须的。” 张朝南和叶天二人向各自的父母打了声招呼,说了声村长你就等我们凯旋而归的好消息吧,言罢,跟着三个青年,带上五条狼狗,就向村西的歪把子山上行去。 lt;/agt;lt;agt;lt;/agt;; 第八章 叹息! 蓝sè道袍的男子脸sè微变,而后径直朝贺南山飞去,yu与贺南山近战交锋,贺南山双手紧握判官笔,神情愈发严肃。却见飞了半截,蓝sè道袍的男子突然往下一窜,目标正对着年少的张朝南等人,看这情况,分明是要先将这个少年擒拿在手里,从而借机威胁贺南山。 贺南山似乎早已料到对手会有此番心意,还不待蓝sè道袍的男子靠近张朝南等人,便已经来到几人的身边,长袖一挥,接着一阵旋风刮过,众人便凭地消失了。 张朝南下意识的揉了一下眼睛,却发现众人竟然来到了村子后山的那条大河旁,那么片刻的光yin自己就行了不下五里路,着实让张朝南目瞪口呆,众人也纷纷醒来,满是震惊之sè。 前方一声冷喝传来,一个人影鬼魅的出现在了场中,正对着天空中贺南山,正是追赶到此的蓝sè道袍的男子,没有一丝废话,拿起诛魔剑便跟贺南山近战搏斗了起来。 诛魔剑果然无愧是上古的神兵,剑剑声势逼人,最为简单直接,而其中蕴含的力量,只有交手才能体会到那无上的霸道,又加上蓝sè道袍的男子修为本就深不可测,此刻这诛魔剑在这男子手中,当真是天仙降世,无人阻挡. 张朝南遥望着天上蓝sè道袍男子的背影,只感觉说不出的强大,睥睨世间!自己真的能有可能杀了他,为父母为死去的小张村村民报仇吗? 一股绝望的气息让他心如死海,下一刻,一股更强大的愤怒在心里豁然升起,他的嘴唇不知何时被牙齿咬破滴出血来,双手紧握,内心彷佛有个魔鬼在凄厉的嘶吼道:“会的,会有这一天的。” 蓝sè道袍的男子固然厉害如斯!小张村村长江南书生贺南山也不呈让,两把判官笔在他手中如两个转轮,挥舞起来快如闪电,更令人称奇的是,贺南山手中的两把判官笔都藏有四层暗节,每一节长度七寸,一按机关,便可以一节一节的伸出来,能瞬间暴涨七寸,当铁棍使用,便是连蓝sè道袍的男子见后也异常谨慎。 “砰”两把神兵猛地击在了一起,二人也被这余力各自击飞向后。只是再次安静下来的二人,二人的嘴角都留有了血渍。 不消片刻,蓝sè道袍的男子眼中寒光一闪,手里从怀里迅速掏出一块红sè符文,右手倒一提剑,将红符贴在了剑尖上。诛魔剑似乎被什么召唤了一般,剑身青光闪耀,连那雕刻在剑上的古老图腾生物,也像活过来了一般,狰狞着嘴脸。 面对蓝衣道袍男子的做法,贺南山心神一动,突然收起了一只判官笔,用嘴咬破食指,从体内逼出三滴jing血,滴在了那余下的判官笔笔尖那一小搓红毛处。判官笔如临大赦,似是看见了最好的美味,贪婪的吸收起了jing血。 刚刚还晴朗明媚的天气,此时天空中却黑云翻滚,雷声阵阵,无数厉鬼声突兀的嚎叫了起来,一阵阵yin风刮过,张朝南只觉得后背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整把判官笔骤然变成黑sè,只有笔尖那小搓红毛愈发鲜亮,闪烁着诡异的红芒,蓝sè道袍的男子见此有些吃惊,但剑已出鞘,今ri更只能是有进无退,当下双手高举诛魔剑,怒喝一声,诛魔剑向下凌然一劈,青sè的光芒凭空而生,如长虹贯ri一般,朝贺南山当头劈下! 贺南山也不拖沓,右手悍然向上挥动判官笔,笔尖处的红sè光芒瞬间变大,向着剑芒爆shè而去。 天空中,整座空间似乎也在不安分的颤动着,中间的气流也被硬生生退出了万米开外,这两股力量前一种霸道绝伦,诛魔灭仙,另一种则诡异玄妙,yin气森森! “轰” 巨响响彻了整个山谷,山谷上石壁的石头也被余力纷纷震落了山坡,而两股力量碰撞形成的冲击波,如云朵一般在空中蔓延开来,蔚为壮观!这巨响一直传到了百里路外的黑水城,后来一度被城里的百姓认为有陨石降在了别的城镇,引发了巨大的声响。 但谈起战斗结束还为之尚早,二人都紧握着自己的法宝,调整着气息,空中那一青一红的两道光芒还在纠缠不下,短时间也未见出高低! 张朝南心一下悬了起来,虽知道这次战斗绝然不会那么平坦,但那人是尊敬的村长张兰山也好,还是江南书生贺南山也罢,只恨不得他现在大发神威,将蓝sè道袍的男子一笔打死。 诛魔剑尖那块红sè符文已经不见了,多半是能量用尽成了飞灰。蓝sè道袍的男子一手持剑与判官笔对抗,另一只手快速从怀里拿出一物,竟又是一块符文,只是颜sè却是黄sè. 蓝sè道袍的男子将黄sè符文依旧贴在了剑尖上,剑身青光大盛,剑芒也教之前大了数倍不止,在地下观战的众人,也被这威压压的踹不过气来。 贺南山露出罕见地慎sè,迅速调息内力,指尖上又是逼出七滴本命jing血,jing血立刻附着在了笔尖那一撮红毛上,红芒在一瞬间也陡然变大,张朝南抬头看看天空,却见已经漆黑一片了。 两股力量已经逐渐超过了二人所能掌控的力量,贺南山跟蓝sè道袍的男子也被弹飞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被余力弹飞的蓝sè道袍的男子,用内力生生止住了后退,瞬息的时间,不顾身体伤势,眼睛寒光一闪,竟再次提起诛魔剑。对着地下的张朝南等人狠一斩下! 贺南山哪曾料到敌人不顾气血回汹,也要劈出这一剑,情况已是万分危急,贺南山再也顾不得许多,忍着身上的剧痛,化作闪电朝地下飞奔而去,yu要将众人救出生天! 贺南山少年时年纪轻轻就名扬修真界,一身道行自然真材实料,纵使这般危险,贺南山还是在剑芒未至前来到众人身旁,紧接着连贯的打出一掌,将众人推向了远方。 贺南山也不停歇,自己向外迅速逃去,但诛魔剑已经骤然赶至,再也逃月兑不及。 “啊!” 一声痛苦的吼叫从贺南山嘴里嚎出,却是在这最后十分被诛魔剑直接砍断了右臂,而另一边,张朝南等人也被贺南山的一掌推入了喘急的河水中。 “今ri之仇,我贺某有朝一ri,十倍相还!”贺南山从怀里模出一块符文,念叨了一声,一股yin风将它包围,转眼就消失在了原地。 蓝sè道袍的男子心有不凡,略作犹豫,终究跺了跺脚,向远方追了过去。 天空中,乌云不知何时一点一点的褪去了,晴空渐渐露了出来,一个和尚转着佛珠来到了这条河流边。 他向下深深的看了一眼,除了河水还是河水,良久,河边传来他沉重的叹息! ; 第八章 明月酒楼 “啊,不要,不要伤害我的父母。レ思路客レ”张朝南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气。 “你可算醒啦,我赶快去告诉娘亲去。”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嗲声道,嘴里还嚼着没吃完的冰糖葫芦,说完话便向门外走去。 张朝南这才注意起四周,自己正在一间房间的床上,衣裳也被人换了,刚没平复的心情,心中立刻就起了无数的疑惑,立刻抓着女孩的手急忙道:“别急着走,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女孩回过头,看着张朝南慌乱的表情,不知怎么就笑出声来,嚼完嘴里的冰糖葫芦后,嬉笑道:“你问吧。” 张朝南也不在意,这女孩应该比自己稍大,但自己如此着急,她此时倒是气定神闲,心中还是暗自数落了女孩一番,接着开口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道:“这里是明月酒楼,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是那天我们酒楼里的王大哥去后院小河洗菜,发现你飘在沙土上,我们老板娘心善将你救了下来,你现在就在酒楼后面的休息室。” 张朝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想不到那天众人被村长救下,继而推入后山河流中,自己竟是大难不死被人相救。也不知道大哥、小妹胖子和王天四人怎么样了,多半在那翻涌的波浪中死亡了吧。 想到这,张朝南鼻尖一酸,两行热泪险些滚了出来。 那女孩也是吃了一惊,刚刚还见这少年好好地,怎么没聊几句看样子就要哭了,急忙道:“你怎么了。” 张朝南这才意识到身旁还有人,强忍住心痛,冷声道:“没什么,哦,对了,我昏迷了几天了?” 女孩见张朝南情绪变好,纠着的心也放下了,开口道:“整整三天三夜了。” 张朝南哦了一声当做回答,躺在床上低头不语,似乎想着什么,女孩见自己自讨了个没趣,转身向屋外走去。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了,一个貌美的妇人走了进来,对张朝南道:“你醒了啊?” 张朝南虽不识此人是谁,但根据女孩刚才的讲述,知道眼前这妇人多半就是女孩口中明月酒楼的老板娘了,但还是礼貌道:“恩,请问夫人您是?” 这时候女孩见妇人来此,原本郁闷的心情立刻开心起来,跑过去拉着那妇人的手,对张朝南道:“她就是我娘亲,也是咱明月酒楼的老板娘。” 妇人嗲怪道:“你这孩子嘴又贫了。”又转过头对张朝南道:“我叫孙海棠,你以后叫我孙姨就行,这是我女儿李晴,你要教不顺嘴,同我一样叫她晴晴也好。” 那叫李晴的女孩道:“娘亲,我把咱们救他的事都告诉他了。” 孙海棠模了模女儿的头,和蔼道:“正好我们缺一个端菜的伙计,以后你便住在这里吧,当成家里一样,有什么不懂的问题随时问我和几位酒楼工作的哥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时间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张朝南心中一阵感激,各种情绪复杂交错,直觉得孙海棠像他妈妈一样,良久才憋出一个字:“恩。” 张朝南便在明月酒楼安住了起来,也渐渐熟识了酒楼里的人,孙海棠和李晴自不必表,张朝南最为感激的就是那个救他的厨子,姓王名闯,xing子耿直,为人善良,两人的初次见面也颇具戏剧xing。 那天夜里王闯一个人上厕所,而尿急的张朝南也到厕所边解手,发现前面茅坑上站着个人影,张朝南料想定是酒楼里的伙计,也没多想便轻轻拍了拍那人影的肩膀,想打声招呼. 此时夜黑风高,王闯被这一拍吓了不轻,店里的其它三个男伙计胆子小,都没有半夜上厕所的习惯,在白天就解决了,这半夜三更会是谁呢?王闯心中越想越害怕,但老是不表态也不是办法,终究把心一横,转过头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就算是妖魔鬼怪老王我也要都要斗上一斗。 却见张朝南在身后不知何时点亮了蜡烛,不解的看着王闯怪异的动作,王闯借着烛光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正是几天前自己救下的那个少年,当下干咳两声,收起拿着手纸当武器挥舞的右手,一手锤在张朝南的胸膛,笑道:“原来是你小子啊。” 来明月酒楼的几天后,张朝南向孙海棠说起了村里人被灭杀的事,孙海棠道不只是你们村子,附件的百十来个村子都被灭村了,正是这件事弄得现在百姓人心惶惶,酒店的生意也差了不少,不过你也莫往心里去了,踏踏实实在这干,以后给你找个媳妇,孙姨保证不会差到哪去。“ 张朝南敷衍的说了声:“哦。” 第二天,张朝南向孙海棠请了天假,一大清早独自一人走出了酒楼,一上午的问路打听,终于在午时赶到了小张村。 那扇院门竟如此沉重,张朝南的手不自觉的颤抖着,是什么让心跳砰然跳动,甚至屏住了呼吸,终于门开了,阳光照在了年幼的张朝南的脸上。 回家了,真好。 张朝南在自家的石阶上,静静地坐了一中午,才破门而出。 这是一处森林,在小张村的后山处,张朝南死去的二哥张朝西便安葬在此,张朝南将父母安葬在了二哥的旁边,张朝南还挖了两个大坑,分别埋了哥哥张朝东妹妹张朝北生前的衣物,又找来树木木牌简单刻上了铭文,插在各个坟前。 张朝南双膝下跪,望着前面的坟墓沉默不语,两行热泪悄无声息地滚了出来,张朝南再也忍受不住,抽泣了起来。 这个少年,此刻再没有面对生人那般的坚强,哭泣了起来,或许这般情感的宣泄才能让他舒畅吧。 恍惚间彷佛刚才还在家里玩耍,妹妹吐着粉sè的舌头,对爹爹说:“今天三哥扮老鹰可厉害啦。”张朝南心间又是一酸,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哭干哭尽了。 迷茫中,张朝南看见了村长张兰山正在为自己行冠礼呢,自己终于从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屁孩,成了个翩翩少年,只是这chéngrén礼的代,却是他断然不能接受的。 良久,张朝南重重地朝四座坟前各磕了三个响头,眼神寒光闪动,而后冷声道:“你们放心吧,这笔血债一定让他们用血来偿还!” (ps:张朝南被仁慈的明月酒楼老板娘所救,迎接张朝南的接下来的会是什么呢,张朝南又是怎样走上修真大道的呢?被仇恨心理占据的张朝南是否会误入歧途呢?请看粉红玉米作品《毁仙》 ; 第九章 三年 第十章 玉佩 第十六章 鲲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