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偶养成》 第一章 生于天庭 ()我觉得我擅长很多事情,但是可气是,说出来,都没有什么人相信,比如打架。我直觉告诉我,天庭能够我手下过十招,肯定不出十个,能够打过我,必须不出三个。我把这个直觉告诉月老,他居然拿着旧事嘲笑我:“天,你是哪里来自信啊,我所知道,你生平只打过一次架,确实赢了,可是单方面殴打嫦娥仙子真能够让你有这样有信心吗?整个天庭都知道她是四海八荒内唯一未习仙法神仙。” 她未习仙法原因,四海八荒男仙也清楚很,她说过,她男人必是顶天立地,他必会护她周全,她亦会为他洗手做羹,极温柔,奉他为她全部。 这么一段话,我自然是以为恶心要命,说这话女简直要丧心病狂了,但是却完全满足了男仙们虚荣心,奉为圭皋。 “可是,我幼年时习艺时,和我哥哥东皇太一是平手。”我不死心抬出我哥哥,东皇上神。 小月老立即恭恭敬敬地放下农具,拢了拢衣袖,向东方拜了三拜,才对我说道,“东皇上神,与日月同辉,光风霁月,唯一瑕疵,是毫无原则地骄纵东方上神,这也天庭皆知。” 说道东皇上神四个字时候,他还朝东方作了一揖。然后一脸鄙夷地看着,恨不得扑上来,把东皇上神唯一瑕疵能消灭了。 我对于他这样差别对待很是介怀,但是我是一个大度神仙,不该对一个下仙太过计较,于是我挥一挥衣袖,卷走了他一园牡丹。 “小月老,本上神这样一整理,你园子立即清爽简洁多了哎。” 我眯着眼望过去,偌大牡丹园,眨眼间,光秃秃,又回望回来,近处也只剩我和小月老,以及小月老三两农具。 这三两农具,越发衬院子光秃可笑。 他顿时慌了,立即意识到自己错了,“东方上神,我刚才说错了,东方上神您仙术无疆,睥睨天下,嫦娥仙子对上神不敬,罪该万打,紧要是,东皇上神从来不曾宠溺妹妹,而且,”他顿了顿,然后咬牙切齿地接上,“他拼了全力,却也只能跟您险险地打个平手。” 他一说完,我自己倒先觉得无趣了,明明都是真理,怎么他一说出来,我就也觉得荒诞不羁了呢。 遂一甩手,还回了他一园牡丹。 自己理一理衣裙,不理会小月老了,朝天河走去,这个时节,天河里荷花想是应该该开很美丽了。 但是我未料到今天实是不宜出行,我刚瞥见天河盈盈绿波,嫦娥那个讨厌女人就施施然地朝我走过了,陪她身边居然是听调不听宣二郎神君杨戬。 我恶劣地想,看来她又多了一位裙下之臣了,嫦娥她今天择了一身鹅黄,娇女敕欲滴,显得十二分年轻面女敕。 我本意是假装看不见她,径直地走过去,她却挽着主动二郎神君地凑上来行礼。 看着她悠悠然地给我行礼,我就来气,就一个作揖,弯腰,,再起来简单动作,她做起来倒跟力不胜举似,瘫软无力,矫揉造作。 “行了行了,起来吧”我看不下去了。 “东方上神又一个人来天河边看荷花啊。”嫦娥娇笑着说道。 但是我听出来,她“又一个人”四个字上咬字极重。 “嗯”我不高兴地轻哼。 “上神日夜操劳天庭事务,想来也真是寂寞,”嫦娥叹息道,“连一个愿意携手赏花人都没有。” 靠,又来了。 “小娥,你不要乱说话,上神天资高洁,想必是要求极高,才无人陪同,这是高位者矜持。” 靠,又是一唱一和。 “神君说极是,小娥地位卑微,不能如同神君一样理解上位者心态。”说完害羞带怯地望向二郎神。 二郎神立即魂飞魄散,激动不知道如何自持。 其实这时候,我告诉我自己,忍一句,息一怒。方能显出一个上神大度,但是我实不喜欢嫦娥这个丑女人一直拿不同男人来刺激我。 于是,我沉吟道:“二郎啊……”故意拖长了调子,顿了顿,“本上神多日不见你,你已经长这样大了啊,还记得你以前穿着去我东方神殿拜寿时,还鼻涕邋遢……” 舌头是肉长,事实是铁打,二郎神君立即讪笑地抢过话题:“那时还年幼,请上神旧事莫提,旧事莫提啊。” 看他尴尬地表情,我觉得我作为长辈,确实该给小辈泡妞留一些面子。 于是我默不作声地看着嫦娥,不想她竟是个持之以恒地,她不死心地补充道:“人无不少年过,神君小时候即便有点小错,那也是年少无知,不足为道,紧要是,神君如今神威凛然,威震四方。” 二郎神一时死灰复燃:“小娥说即是。” 我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天河里面荷花,觉得今天天气不错,花开真好,给小辈留个深刻关于孝道说教很适宜。于是开口说道:“二郎啊,前些日子,我还听人说道你,说你,心高不认天家眷,性傲归神住灌江,我想你母亲瑶姬也该宽慰了,不想今天竟天庭见到你了,”说完这段,我又目眺天河远方,追忆,“唉,可怜瑶姬呀,我还记得她小时候扎着两个羊角辫,一片天真活泼样子…” 我远眺目光深邃复杂,既有对往昔无限唏嘘,又有饱含怒二郎不争,瑶姬不值愤慨。总之,我觉得我是实力派。 二郎神立即脸色苍白,神情恍惚,又羞愧不绝,面露悲色,“仙子,杨戬有愧,先走一步。” 说完这句,便摇摇晃晃地走了,比方才嫦娥那个丑女人行礼时还有弱柳扶风,力不胜举。 我忧郁地看着他背影,很是感慨,如今这些小辈心理素质如此不过关,可该怎么办哟。 嫦娥咬着唇,也看着他背影,生气道:“又是一个被气走,真没劲。” 我转过头来,投以她迷茫眼光,甚是不解地看着她,我着实不明白这天庭第一美人脑回路。她老是卯着劲,跟我过不去,带着一个又一个男人来显摆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她却错误理解我真挚眼光意义了,咬着已经发红唇,发狠道,“哼,东方上神,你别得意,我跟你没完,你一天没有男人,我就一天带一个男人过来跟你较劲!” 说完还相当幽怨剜了我一眼,跺着脚走了。 我觉得我很无辜,但是我又深深地知道她执着,自从她来天庭,近五千来,她一直跟我斗狠,乐此不疲,甚至有一次,我怒了,暴打了她一顿,她亦无所畏惧。 小月老说,她之所以老看我不爽,是因为一件关于美丽女人尊严事情。想她五千年前飞仙,立即以绝对姿态动摇了当时天庭第一美女排名,而鉴于五千年前第一美女是身份显贵七公主,小月老考虑到公平公正原理,所以他高调搞了一个“你心中天庭第一美人“不记名投票大型选举活动。 由于他突破性创举,不记名投票,使得天庭一片雀跃,大家纷纷觉得意义非常,要知道以前每次选择天庭第一美女时候,都会有一个巨大公示板写着:某某仙于某某时选择某某女仙为天庭第一美女,原因是某某。 所以天庭七位公主出生前,很长时间公示板上都是齐刷刷:某某仙于某某时选择天后娘娘为天庭第一美女,原因是天后娘娘雍容华贵,端正美丽,…省略数千字 直到七位公主相继出生,选举才显得了加多元化和多样性。每次天庭第一美女也会略略有些变化。 为期七七四十九天投票选举如火如荼地进行了,公示板上现改为:选择某某女仙为天庭第一美女,原因是某某。本来嫦娥仙子是遥遥领先于其他所有女仙,但是第三十六天时候,不知道哪个小仙色胆包天,不要命,竟写了一条冒犯本尊神话: 选择东方上神为天庭第一美女,原因:小仙有缘得见过一次东方女神,真是曼妙不可方物,嫦娥仙子固然是美,但清汤寡水,不够味,东方上神才男人想要扒开她衣服,与之双修那种狐媚美!!!而且上神武器是银鞭,银鞭啊,众仙僚们,多么惹人遐想啊,简直令人喷鼻血了!坚决支持东方上神!!! 一语既出,如巨石投湖,激起波澜壮阔! 瞬间我名字公示板上刷屏了!!! 还有好多仙僚巴巴地跑去月老那里,要求重选,说是原没有想到东方上神那样尊崇神尊也列候选之中,以前选时候目光太过局限了,月老以“第一反应才是真实想法,不能人云亦云”理由否决了,待七七四十九日后,嫦娥仙子以多我一票优势胜出,成为天庭第一位不是天帝亲戚第一美女,简直是官僚向民主一大跨步了,这本是高兴事情,但是嫦娥却异常不,恨别人叫她天庭第一美女。 可惜我当时蜗居东方神殿里,不理世事,等我看到公示板中那一排一排目无尊长,胆大妄为,下作不堪言论时,先是蒙了,等反应过,我一个十八万八千又五百岁老神仙居然被一群小毛神仙们意婬了,那心情简直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我当场祭出我银鞭,我这银鞭乃天地鸿蒙之时不周山所处,灵力非常,加了我十分怒意,银鞭如火一般赤红,只一鞭甩下去,那不经打公示板瞬间成万千碎片。 然后银鞭又一出,卷了瑟瑟发抖月老,怒气冲冲地冲上天庭正殿,向天帝讨说法。 这件事情导致了三个后果: 月老被罚了,但我与小月老倒算是结识了,小月老性子好玩,偶尔逗逗他,算是我近五千年来一大嗜好。 那日殿堂之上,有来自魔族红发蓝眼来使,不仅没见过世面,还擅长画画,他回去画了一幅我怒执银鞭画像,呈给魔界至尊,魔王奈何,他个是没见过世面,看了之后,立即惊为天人,扬言:“够媚够狠,这就是我奈何要女人!”于是引发绵延近百年魔神大战。 嫦娥经此一事,终于狠下决心,从此对我恨之入骨。 总之,有目标又坚持不懈地女人可怕了,嫦娥天庭这五千年,我过很是郁闷。 但是今天我却很开心,我找到她话里漏洞了,终于要结束这近五千年莫名被仇视日子了! 不就是找个男人嘛,我有小月老我怕没男人!笑话!!!我又杀回来小月老牡丹园,他仍询楼着腰,兢兢业业地除草,他伺候这些花草,比伺候天帝心多了,我以为他十分不懂事,天帝给他月棒,这些花花草草可给不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 第二章 布施姻缘 ()我又杀回来小月老牡丹园,他仍佝偻着腰,兢兢业业地除草,他伺候这些花草,比伺候天帝心多了,我以为他十分不懂事,天帝给他月俸,这些花花草草可给不了。(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我站大约十步开外,单手叉腰,眯着眼对他笑。 我看见他瑟缩了下,然后扛着锄头,小心翼翼跑过来,问道:“上神今个真悠闲,还有什么事情,小仙能够出一臂之力?” 觉悟真高,不亏我教了五千年。 “哦,是有件小事,还是你拿手,帮我牵根红线,我要找个男人。” 铛!小月老锄头砸了地上。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麻利地拿出红线来干活。”我找个男人有这么夸张吗?我认为他反应很不给我面子,清了清嗓子。 小月老大约也知道失了仙格,立即甩了甩脑袋,嘀咕了两声,玄幻哪,玄幻,答话道:“东方上神,自古都是由情生红线,虽然小仙也可以主动牵线,但也得因情循理,讲究因缘际会。如今上神让小仙立即牵红线,却是难为小仙了。” 小月老讲倒真心不假,我一直是搞不懂是先有红线还是先有情,这好比是鸡生蛋还是蛋生鸡一样令我费解,但是我也是听说过,如果月老亲自牵线话,再不相关两个人也会心生爱意。 “这有什么难,你随便帮我牵一个仙君就是,即使现还没有姻缘,但是牵了红线,想是会爱上。” “上神真是为难小仙了,”月老看着我直摇头,“姻缘岂可儿戏,小仙问上神,请问上神众多神君中,有哪个您愿意与之牵线,从而相爱一生?” 如果可以主动选择一个我中意,那么相爱过程想必会愉很多。这确实是个有意义问题,小月老不亏是吃红娘这碗饭至尊翘楚,这饭碗端很是稳妥。 与我年龄相仿姑娘们大多已经成亲好多年了,重孙子可以打酱油都不少数了。我们当初择婿标准,我已经悉数忘记了。只记得有一种定情风俗,我和哥哥东皇太一去过一次,还挺好玩,那次是狐族有个公主暗恋我那面瘫哥哥,于是跟我做出一副姐妹情深样子,邀请我带着我哥哥一起去参加。那次男仙们挨个一座仙山上唱情歌,我们女仙们坐另一座仙山听,听哪位男仙仙气加卓著,气息加绵长,要是看上了,就对唱回去,而且我们女仙还请了千里眼来助阵,千里眼帮女仙们仔细看男仙长相,我犹记得,顺风眼风趣幽默,把男仙长相描述惟妙惟肖,挖苦起个别长相抱歉男仙来是眉飞色舞,好不得意。但那次集体相亲还是很失败,一对也没有成,狐族公主是毁肠子都绿了,因为后来所有女仙都拜倒我哥哥仙风道骨下了。 开始男仙们一个接一个唱歌,不时有女仙们对唱回去,有来有往,还算热闹,等到我哥哥时,他没有唱歌,简单地诵读了一篇诗歌。然他刚开了口,女仙门立即震惊了,再辅以千里眼绘声绘色地对他惊天动地长相一番夸张赞叹,,除了我以外所有女人都不淡定了,那时女仙还不甚矜持,热情直白很,她们推推搡搡,抢着给他回话,有唱歌有吟诗,甚至有个异常多才多艺女仙表演完了一段口技,一段相声,一个冷笑话后,还毫不英雄气短地演唱了一长段青衣韵白。好感慨啊,那样流行集体相亲年代里,就是那次后,再也没有相亲节目会带上我们兄妹了。而且,那次后,狐族公主,不止一次告诫我,如果以后有看上男人,一定要小心翼翼地收藏好,千万不要轻易给他抛头露面机会。后来狐族公主苦追我哥哥两万年,终于心灰意冷,嫁了个厨师,值得一提是,公主将他藏很好,我至今都没有见过。 而如今小辈姑娘嫁人,一般是得考虑很多细节,如是否有仙府,仙府是租还是买,买仙府是全额付款还是分期付款,干是什么行当,天庭或者西方佛祖处任职是上选,弼马温则不予考虑……条例太多了,一时或遗漏一两条重要,不行,我觉得我得回宫,拿个笔一一列出来,比对着选择。我把这个想法告诉小月老,让他带着红线跟我走一趟。 “上神哪,您不要再玩小仙了”小月老愁眉苦脸,耷拉着脑袋。 “我是认真,没有玩你啊。”我严肃告诉他 “而且,您对爱情理解太物质太低俗太不上台面了,爱情里面,一切物质都是没有意义,真爱无敌,爱情万岁!您当年《爱情史例与分析》这门课肯定学很差,一点觉悟都没有。你看,七仙女当年《爱情史例与分析》成绩就是甲,她下嫁董永就嫁多么义无反顾,多么惊天动地!!!” 爱情史例与分析?没有听过,可能是开课程吧。我猜想可能是我当初读学堂时候,物质还比较匮乏,人口还很稀少,生存还是个大问题,爱情是个奢侈品,不太适合普遍教育。我们那时倒是有门课叫《双修指导》,同样值得一提是,我学很好,成绩是甲。 接着我和小月老又进行了很长很长时间讨论,但非常可惜,我们对爱情理解千差万别,着实难以沟通,我们又一同分析天庭数来位广受女仙们欢迎神君,可惜,我们都觉得他们不够完美,不足以与我匹配,不过可喜是,我们从众位神君身上提炼出优秀配偶品质:外貌出众,工作稳定,俸禄优渥,有仙府有坐骑,由于我是个有学历有背景神,门当户对也是必须,所以还需要加上:仙阶至少是上神,学历至少是天庭第一学府,家境可以略略放宽些,不以出生论英雄嘛,可以是远古神袛,也可以是皇族贵戚,好还要品味高雅,兴趣相投。后,小月老还补充道:“根据我日前做调查,神仙婚姻幸福度与男女双方年龄相关度分析,可以知道年龄也是很重要,姐弟恋幸福指数普遍不高,所以上神您还是得量找个年纪比您大。” 本来就很难找了,再加上小月老提后一条,几乎就绝迹了,天庭唯一符合要求单身男士竟然是我哥哥东皇太一。 对此分析结果,我很是狱卒。 小月老深深感慨道:“真是一对奇葩兄妹啊……” 我以手扶额,轻轻咳了声,以示不满。 小月老立即识趣改口道:“两位上神是仙中龙凤,对仙偶要求苛刻,那也是难免。” 果然,五千年教还是很到位。 我将扶额动作改为食指和中指揉太阳穴,表示我正思考。 小月老立即改为了同样动作,一同思考。 很久之后,小月老挫败地开口道:“东方上神,放眼六界,真心没有合适,”他低头摘下一粒牡丹种子,放我手上,打比方道,“能够找到可能性,就好比您拿回去这颗种子,然后您种出了一株牡丹一样小。您还是略略放宽些要求吧,小仙认为,姐弟恋亦可以考虑下。” 这,我掂了掂手上种子,不得不承认,这个例子,小月老举真是诛心。 我于花卉一向是喜爱,甚至是我不多爱好之一,喜牡丹,雍容华贵,极细节,很是符合我追求繁荣兴盛心态。每每清闲时候,是爱到处走动走动,看看哪处仙僚花开刚好。若是看到好了,便一定是要讨回去,讨回去后,也一定亲自种植看护,不假他人之手。不知道为什么,我养花从未活过,甚至连以顽强生命力著称野菊花也不曾给过我一丝薄面。由于这个原因,我府上至今郁郁茂茂,绿油油一片。为此,仙僚们大约是略有薄怨,以小月老打头一众仙僚,每次看我路过时都是各种遮遮掩掩,不过,我是个大度上神,对于以势服人口,以理服人心,都做很行,不会小节为难小仙,他们完全有藏自由,但是只要我看,还是必须得给我。 小月老以前说过,我这是仗势欺人,我告诉他,年轻人哪,不要对三界有太多抱怨,现实会不厌其烦地反复告诉你,特权阶级永远是大行其道。他一开始认为我打击他乐观积极生活态度,但是放眼他家牡丹园一片残花败柳,我很欣慰,生活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什么是艰辛时,我提前给他上了一课。 后来回忆起这段对话,丑俊,瓜好吃不说老女敕。觉得很好笑,我从未恋爱过,说了许多傻话,人对眼不说真看对眼了,谁还能管了那许多。但当时,我只觉得关于找男人话题,聊很不开怀,于是我揣起牡丹种子,准备回去再试着种一种。砂锅不捣不漏,木头不凿不通。我坚信,我于种植花草方面经验也会不断学习和实践中进步。 第三章 前尘旧事 ()关于找男人话题,我聊很不开怀,于是我揣起牡丹种子,准备回去再试着种一种。砂锅不捣不漏,木头不凿不通。我坚信,我于种植花草方面经验也会不断学习和实践中进步。 我唤来我坐骑,大白,辞了月老,直往西天。 大白是头身份尊贵白狮,是狮族王七皇子,比之一般坐骑,性子还是略有点傲娇。比如今天早晨我来月老处时,本来是打算骑着它来,可是它竟然为着早餐挑食而罢工,王子就是王子,即便营养丰富,蔬菜也是一口也不肯吃。 但是,它一点小性子,我还是会忍着,虽然我给它吃蔬菜,真心是为着它健康着想。因为我们大白实是一头拉风白狮,体格雄壮,鬃毛纯白,夜间甚至有银光一般光晕。他化身人型时候,是神风俊朗,玉树临风。我一直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对话,虽然一直搞不明白他放弃人形,雌伏于我原因。 西方净土,无欲无求,清明淡漠,重要是,佛祖于花卉种植很是有一手,有着鲜艳欲滴月季,洁白硕大玉兰,清美丽莲花,璀璨明亮满天星,要是赶上春季,还能够看到大片大片金灿灿迎春花和油菜花,品种之多,种类之巨,相当体现佛家思想,包罗万象,不择细流。 天庭功名利禄与之一比,立即就显得庸俗不堪了,天庭仙僚爱牡丹,从南天门到瑶台,遍是牡丹,姹紫嫣红。而西方无垠,却无一株牡丹。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大约嫌它是人间富贵花,不适合清修之地。 虽然我爱牡丹,但是我也是个博爱,即使西天没有牡丹,我还是一次又一次地过去赏花,何况,佛祖法会上给果蔬和茶点是非常好吃,平日里吃不着。总之,我是很爱惜西天这一份清净,一般不会轻易破坏,可惜凡是亦有万一,比如今日。 佛祖法会一向是人山人海,我找个了角落位置坐下,安静地吃着茶点,旁边有个小仙,青头愣脑,是第一次参加法会,激动异常,以为我与他一样,也是第一次来,聒噪厉害,兴冲冲讲了数个时辰了,假装内行介绍这,介绍那。 “仙友,你看我们左前方坐着聆听是千南岭狮族三王子,他可不一般,据说是如今这辈龙族中翘楚。以前据说还有个为出挑七王子,但不知道什么缘由,竟给人家做坐骑去了,果然天大地大,什么志向都有,真让人唏嘘叹惋啊!” “仙友,你看见那个姗姗来迟女仙了吗?美艳不可方物吧,那就是嫦娥仙子,天庭第一美女呢!好些年前,东方那位上神还因为嫉妒她美貌,将她暴打了一顿!” “仙友,一看你就什么不知道,我告诉你个辛秘,这可是皇族大秘密,说是东皇太一不日或将出关。” …… “仙友仙友,不得了了,来了大人物,你看第一排落座,竟然是二十一天清漪女神,哇,不亏是上古有名美女,这满目含愁神情,真是令人心碎。难怪这么多年,东皇只与她传过绯闻。” 清漪? 我眯着眼看过去,果真不错,近万年没见了,今个倒是被我有幸遇到了。 我仔细择了个大杯子,倒了满满一杯浓茶。瞅了瞅觉得不满意,又将葡萄汁兑了进去,紫色汁溢出,顺着桌角,流淌了一地,旁边小仙咋咋呼呼地叫道:“漫了漫了,不就是点茶水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见过世面,太给仙家丢人了!” 我没有理他,用手过一下杯身,瞬间水沸,扑通扑通地冒着泡,我又瞅了瞅茶杯,觉得总算是差强人意了。 我站起来,理了理裙摆,端着茶杯,向清漪走去,那小仙傻乎乎地追上来,“哎呀,仙友,且慢啊,前面是贵宾席位啊,一般人不可以过去,回来,回来啊。” 我刚出现清漪眼前,她脸色立即变了,刷站起来“曦曦……”。 我继续朝她走进,待还有两步路时,站定,勾起嘴角,朝她勾出一抹嗜血笑,她几乎站不稳了,我看出来她发抖,“曦曦,你听我说,东皇事情,我可以解释……” 我不待她说完,一杯水就从她头顶浇了下去。“曦曦也是你配叫,天帝且得尊我一声东方上神呢。” 紫色浓稠汁水还冒着热气,她疼直发抖,咬着嘴唇不出声,薄薄唇咬红艳艳。 我恨她这幅可怜兮兮样子,于是冷笑道:“世事俱有因果,你该知道你今天得到果,是你自己造因。” 一众仙僚都惊呆了。我看到有个仙家嘴里都可以塞个鸡蛋了。 追过来小仙是呆若木鸡,“东方上神,您是东方上神哪……” 我转过头对他笑,“你刚才说,你怎么称呼?” “小仙,不,下仙是司命手下……上任文书,陆文”他畏畏缩缩地答道。 面红赤白,清清秀秀,我看着挺满意,便说道:“明日,你便到东方神宫报到吧,你讲辛秘不错,我甚是喜欢。” 他大约是想到刚才自己讲了些什么乱七八糟,脸色立即变了,又青又紫,煞是精彩。 我又转头看了眼清漪,紫色渍水使她狼狈异常,不复她平日淑雅,素锦衣服上是斑斑点点。 真是有失体统,难以直视! 她含着泪水,欲语还休,“曦曦,我知道我错了,你不会原谅我,东皇也不会了。我真知道了……” 我淡漠看着她,不置一词。 说完这句话,她似是终于忍受不了这样巨大悲伤,双手捂脸,哇一声哭了出来。旁边仙家们终于看不过去了,一个一个上前来解劝。 甚至有三两个不知天高地厚小神仙,居然还朝我祭出了武器,摆出了防御姿态。 我扯出了一个讽刺地笑,我要想动她,就凭你们几个,真是笑话。 那小文书陆文,错误地以为我这一笑是要动手,瞬间上前拉住我胳膊,口中喊道,“上神息怒,上神动口不动手,我们做神仙,是要遵循仙家道德守则和仙家文明规范。” 有鸟不屑飘过…… 他这句话像是一盆冷水,雷我鸡皮疙瘩一地。 我不动声色地抽出了我袖子,仍然看下清漪:“我要是动你,一万年前,我就要了你命了,我不杀你,不是我心软,而是我认为,你这条命是我哥哥。” 想了想,又警告她,“但是你好是你二十一天好好呆着,以后我遇你一次,打你一次。” 说完这句话,我掏出银鞭,脚边狠狠地划出一道虚影,鞭影过处,下面漂浮数十里厚云彩,立即一分为二,露出蓝蓝远方。我环视一圈周围蠢蠢欲动人们,扯出一个绝世笑,“有把抱不平,我也欢迎。三十六天,正东方向,东方神殿,本上神随时恭候。” 我哥哥,东皇太一说过,我笑容是美,尤其是生气时候笑容,又嗜血又妖娆。 说完后,我看看仙僚们呆傻惊慌表情,很是满意,理了理袖口,招来大白,回宫。 回到宫后,我心情很差,大哭了一场。又睡了一觉,等想起来我袖口里那颗牡丹种子时丢了,已经是次日了,我猜是丢西天了,又着了宫里人去找,翻来找去,一直到昨日小文书陆文侯门外,等待觐见时,都没有找到。 遇着清漪,想到我哥哥,是件非常伤神事情,我宫中宅了近一千年,心中才略略宽慰了些。人界有句古话,遇事不恼,百年不老。是教化人们要心怀宽大,我哥哥东皇太一很是认可,还他书房里,挂了一副正楷写,以督促自己平心静气。我看了很不服气,觉得人生世,若是别人叫我不开心,我就得叫他流血流泪才是正经道理,于是,拿了毛笔,写了一副行楷字:遇事不怒,基本吃素。并叫了人拿去表了,就挂他那副字旁边,颇为自得。 这两句话很是体现了我们兄妹区别,我是从不吃亏主,他是从不让别人吃亏仙。他那样人呀,那样良善,那样虚怀若谷,却终得了闭关北极星里数万年结果。如今他已经过去五万又五百年了,我却始终也不敢问别人,他北极星里,是生还是死。 陆文是个八卦全书,这漫漫千年生活里,给了带来了我很多乐趣,很是得我老人家欢心。他对待辛秘态度严谨,作风端正,讲究刨根问底,打破沙锅,重要是,他不辞辛苦,着重细节,连西方佛祖莲座下长了一株牡丹,金色花,碧色叶,白天看仿金霞满天,晚上看如星光璀璨,这样小事也不放过。 而且他还会跟踪事务发展,追求故事后续发展,就比如上述这株牡丹,五百年后竟幻化成人形,聪颖异常,骨格清奇,佛祖甚为怜爱,亲自教导,九百年后,天帝看他天资不凡,便摧了百花之王,掌天下花草了,诸如此类琐事,他也从不辞辛苦,一一事无巨细地告诉我。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这样严谨务实、不骄不躁做派,假以时日,必然可见他陆文成才。 第四章 花开绝世 ()岁月如梭,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千年。 石闲生苔,人闲生病,我宫中专研了仙法,修炼了冥想,尝试了做菜,酿了一堆酒,修剪了宫中树和草,也来来回回地调戏了我宫中上上下下二十六个男仙使和四个男仙童,今天夜里,突然终于觉出神宫中孤寂来了,想到多年不曾出门走动,便提携着两坛杏花酒,找小月老月下共饮。 我们小月老牡丹亭里找了地方坐下,今日牡丹竟开出奇好,花开炽热,绵延千里,好似一幅延展至天边锦画。 小月老看到我,目光灼灼,显然心情很好,待看到我手上那两坛千年杏花酒,是激动无法自持。简简单单地布置了一张桌子,几张藤椅,就迫不及待地要喝酒了。 小月老成仙不过五千来年,还是个凡心很重神仙,告诉我很多人界事情,说自升仙以来,他目睹了一次沧海变桑田,又目睹了一次桑田田变沧海。他惊奇地发现人间断袖情流行迅猛,短短一千年竟有数十对惊天动地,冲破藩篱男男恋情。我含笑着听着,关键处问两句,倒一直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喝完酒,我头有些晕眩,靠藤椅上,眯着眼,单手托着下巴,撑桌角休憩。 然后我第一次见到了晨耀,他逆着月光缓步而来,月亮就他身后,又大又圆,像光晕一样包着他,看起来唯美又不真实,就像他一脚从月亮上跨出,就跨到我面前一样。 他是来找月老,所以远远向我们勾出了一抹淡淡笑,瞬间画面就鲜活了,仿若水墨画突然变了风格,变浓墨重彩起来了。 我看着他,心突然一抽一抽,很微妙。 他讲第一句话,我也记得,他笑着说:“抱歉,我来迟了。” 我回第一句话,我也记得,我很介意地问:“你是从月亮中走出来,你跟嫦娥什么关系?” 他被我问一愣。 小月老连忙打圆场:“这是东方上神说笑呢。” 我想站起来,叉着腰,气势非常地告诉小月老,我没有说笑。不想坐了太久,脚下一软,眼见就要摔倒了,晨耀他立即伸手过来扶我,对上我眼后,他突然惊讶地盯着我看。一个陌生人直视别人是不礼貌,他却像不曾发觉,神情激动,嘴唇动了几次,才像不敢接受一般说出,“竟然是你,竟然是你……你原来是东方上神啊!” 我抬头看他眼睛,亮晶晶,真好看,有着水光潋滟感觉。 面对我疑惑眼神,他很不好意思,立即松开了我,讪讪又腼腆一笑,退后了一步。 不知怎么,我却觉得很得意,简直是我神仙生涯得意一次了,于是大胆挑衅,回他一个我自认为颠倒众生笑。 他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跟月老交代了公务,就匆匆走了。 那一次,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容颜,只知道,那种感觉,大约是心之所向。 然后我告诉小月老,我说我大概爱他了! “上神哪,每天都有数不清女仙爱上他。”小月老痛心疾首地感慨,“女人真是肤浅,就知道看男人长帅不帅!不过皮相而已!!!” “你不肤浅,你偷偷给嫦娥写情书做什么!”我反驳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小月老藏起来盆景下面压着,厚厚一沓呢。 然后我眨了眨眼,果然,小月老像我了解那样子,我眨眼瞬间,耳根通红了。但他还负隅顽抗,“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外貌是通行证,男人钱袋是名片,况且,”他继续忸怩,耳根越发红了,小声地吼道,“我哪里像你那样花心,我对嫦娥姐姐那是真爱!” “哎呦哟,好酸,还嫦娥姐姐呢。” 我又细着声音,叫了一声嫦娥姐姐,然后朝着他怪笑。 他受不了地过来推我,“东方上神,您现这个样子,真是恶心死了,难怪嫁不出去!!!” 我像不倒翁一样左右摇摆了下,笑一脸花痴:“怎么会,刚才那个男人会娶我。” 他肯定是被我花痴表情恶心到了,继续推我。 “哦,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我突然想到这个紧要问题。 晨耀呀晨耀,你知道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名字时候,我就想嫁给你了。 “还有,点拿出你红线,就是这个男人,把我跟他牵了。”我补充道。 小月老终于受不了,倒地,一副被我打败样子。 晨耀,就是陆文口中佛祖莲座下那株牡丹,如今刚过一千岁他,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根据他地位和长相,仙界仙僚送了他两个称号:万花之王,美人之冠。 万花之王是他地位;美人之冠是他长相。 有人说,天上美人跟地上草一样,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嫦娥当初讨厌我,可能因为我长还行,可这真是太不理智了,美人何其多,年轻美人何其多!!!然而,晨耀却很了不得,就连讨厌美人嫦娥仙子都很喜欢他,常常往来于他府上。 他府上朝南,唤作花晨府。每天各路花仙来来往往,好不热闹。各色花仙均为女子,都是些钟灵毓秀,所以每每花晨府前都要集结一堆看美女男仙,本来花晨府前是两株梧桐,后来迫于众仙压力,都不得不砍了,改成馄饨摊和烧饼油条店,这样男仙们就有充分理由,下朝后,千里迢迢来到花晨府前吃个早午饭,顺便看看陆续觐见牡丹花王美人们,要是哪天得了造化,能够看到牡丹花王,是可以当做茶余饭后小料好几日。 还有三两件关于牡丹花王小事,也相当可爱,一件是他小时候事情,那时他还是总角少年样子,稚气未月兑,精致可爱,成日里混迹西天佛祖身边,每每都要惹得去西天礼佛众仙爱不释手,尤其是女仙们都争先恐后地揉捏他脸颊,有时一日下来,脸颊都红肿了。 于是小小地他想了一个法子,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歪歪扭扭地写着:佛家晨耀,年纪还小,不经揉捏,每模一次,罚银五两。然而一天下来捏他人居然有增无损,他还攒了厚厚一堆银锭子。 然后是他略略长成故事,成了个少年模样,仍然还佛祖身边,纯洁很,不懂男女之事,为着好多女仙各种地方偷窥他,尤其是各种匪夷所思地方偷窥他,感到懊恼和愤怒,于是他请教我佛:“佛祖,我与旁人为何不同?” 佛曰:“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还有一对耳朵,有何不同?” “那为何众人都窥看于我?”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你管它作甚?” 他回去后,思考了半日,于是寝室门口挂了牌子,工工整整写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各位女施主,请自重。 还有一则是他出仕任职后,这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各路女仙,甚至部分男仙给他写数不情书了。但是却不能忍受花晨府中任何角落任何时间都能够看到纸片飘飘场景,每日打扫,都是一笔不小开销,直至有一次他站树下小憩,一份无比厚实信封自墙头扔了进来,正砸他左眼,红肿了好多天,他终于忍无可忍地花晨府大门前放了一个巨大信箱,信箱上行楷凌乱,可见字主人心情颇为不爽:有来信者,投入箱中,其余来信,一概不理。 负责处理该箱信件雏菊小仙,经年累月阅读和整理中,终于有了从量到质改变,成为了天庭畅销言情小说和小说作家,收入颇丰! 这些,都是小文书陆文说给我听。说时{!吴,我倚贵妃榻上,我东方神宫上上下下二十六个男仙使和四个男仙童排了四列,都侯殿下。然后我宣布,不日本上神将牡丹花王晨耀纳为宫中。二十六个男仙使表现出淡然程度与他们进宫日子完全成正比,大约是见惯了一个接一个带回来了。只有二十六仙使象征性愤怒下外,幽怨说了,“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上神您爱来这样,这样鲜明,走亦如此匆匆,如此决绝!,其余几乎都是听之任之了。异常容易地扫除了本宫内矛盾,我很欣慰,可见我平日里面管教有方,宫里人还是听话很。我活了十九万四干又五百岁,凡是有过念头都是要满足,如今我看上了他牡丹花王,不管是他幸或不幸,不管他是从还是不从,我知道,他必是我。 第九章 莫珩即位 ()当天下午小月老嫦娥照顾下,总算是恢复了,我很雀跃,兴冲冲地上去拍他肩膀,表示喜悦之情,“小月老,你真心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 小月老受宠若惊,高兴都有点发抖了,迟疑问:“上神,您有什么差遣管说…” 我调/教人,就是聪明。 “你去报告狮王,说东方上神把莫垣病情告诉了嫦娥仙子,嫦娥仙子医术高明,或许还有其他办法,稍后东方上神就携嫦娥仙子来访。” “上神,这有什么好提前告诉啊!您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找我跑腿有感?”小月老身体一好就贫了。 “对,被你发现啦!”我揉了揉脑袋,笑。 “小仙我是病人哪,你看看,肿还没有全消呢,”小月老扬起他青春洋溢小猪脸给我,愤愤表示,“我不去,我就不去!” 哟,生个病,变傲娇了哎。 我清了清喉咙,假装大声叫喊,“嫦娥姐姐,你过来啊,洛洛有事找你…” “我去,我去,每次都这招,你烦不烦!”我话还没有喊完呢,小月老就急忙拉住我了。 然后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我站原地,眺望他离去背影。 “哟,上神,舍不得他去了?”嫦娥这个丑女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语气酸要命。 “哦,我只是想,小月老这个吃里扒外,以前有事求我时候,都是一口一个您,如今胆子肥了,动辄就你啊你,我很感伤。” “凭什么都得听你,我就看不顺眼他对你言听计从样子。”嫦娥继续泛酸。 “这是领导者魅力,你嫉妒不来。”我笑得瑟万分,对着屋里大喊,“晨耀啊,我渴了,要喝茶!茶要明前春茶,茶点要狮族特长白菜咸肉糕!” 不多时,晨耀就把东西捧进来了,我加得瑟了,冲着嫦娥炫耀,“嫦娥仙子啊,要不要本宫赏你一块糕点吃!” 嫦娥不屑转头就走。 有男人就是不一样,完胜!!! 这次打着嫦娥看病旗号不过是再一次确认下毒之人,所以,必须小月老他先去提前通报了,相关人等才都会列席,申时刚过,我们一行四人便又来到狮族王宫了。 晨耀陪着嫦娥去莫垣寝宫,给他看病。 我则留大殿里面,由狮族一干人等陪着喝茶。我坐狮族接待贵客左席,小月老乖乖站我身后。 我环视了一圈,发现晨耀认为可疑是二皇子莫珩竟然没有列席。我假装发怒,将茶杯重重一放!:“哼,你们狮族待客礼做真是周全。” 狮王等一干人等吓立即大气也不出了。 小月老立即接上话,狐假虎威:“我们上神多年不理会各族事务了,可能狮族忘性大,连规矩都忘了,龙族接待我们上神,龙族皇族上下尤得焚香沐浴三天。不想你们狮族倒是三张纸糊了个驴头——好大面子。今个上神都到了,你们狮族人却到不全了。” 我仍保持不悦姿态。 狮王立即战战兢兢地答话:“上神有所不知,如今我狮族多事,我精神不济,莫垣又是大病着,里里外外全凭莫珩惦记着,今日千南岭边境有异族出入,莫珩一早就去处理了,着实不知道上神驾到。下仙这就差人把他叫回来。” 我这才又端起了茶。 心中沉吟,如今莫垣病了,大权落莫珩上手,他确实有这个动机。 可是依着晨耀告诉我,狮族王室血统异常重要,子凭母贵,如今这狮王虽有七个儿子,有继承权只有狮族皇后所生三皇子莫垣和七皇子莫离,其他五个皇子都是庶出,二皇子出生是寒碜,他母亲是狮王殿前卑微扫除丫鬟,连个端茶递水机会都没有,凭他母亲出生,加上大皇子和四皇子蠢蠢欲动,他如今成就真不能不谓之好。 这样一个人若是真心想要处心积虑谋划些什么阴谋,确实是非常可能,可是我这几万年见识过人不多不少,万千个总是有,识人心能力还是有一些,我能够看得出大皇子和四皇子眼里压抑,二皇子莫珩眼里却没有。 如果,真是他下毒,为着君临一方权利,那我只能感叹,江山辈有英雄出,莫珩他谋略已经深入骨髓,演技业已入木三分。文弱如莫垣怎么可能与之匹敌,十个莫垣也敌不得他一个莫珩,莫垣被打败并不冤枉。 待莫珩匆匆赶回来时候,晚宴都已经开始了,这一顿吃并不简单,菜色繁复,滋味万千,狮王确实待我以贵宾礼。然而,我从来不是一个虚以委蛇人,既然我认定了莫珩是凶手,那么直接抓起来拷问就是了。 我刚准备下令抓他,晨耀竟从莫垣寝宫匆匆走出来,替莫垣传话,他求我放过下毒之人。 这倒令我很震惊,原来莫垣是这样清醒。 我很犹豫,抓莫珩这样人,对我来说也是乐事一件,可我不得不考虑一下当事人想法。晨耀看出我犹豫,轻声对我说,“曦曦,你如果犹豫,为什么不去见见莫垣呢。月老说,莫垣手上红线是连着莫珩。” 莫垣和莫珩竟是这样关系? 他们不是亲兄弟吗? 断袖情已经这么普遍了? 一个畸形想法我脑海中渐渐形成,我几乎克制不住兴奋,瞬间我脑中出现两个发光大字是:情杀 于是我带着异常激动心情去了莫垣寝宫,因为觉得是辛秘,还是断袖辛秘,我让其他人都退下了,只有我和莫垣两个人,但是我一看见莫垣眼睛,那深沉悲伤,那苍白无望,那浓烈厌倦,我刚才莫名其妙兴奋就不翼而飞了。我们开始聊天,我们聊了很久很久,我为他感到无奈和不值,同时,我又觉得他和我很像。 生命真是奇妙,大白跟我三年,我仍旧觉得他很远,我和莫垣只处了这么一会,我竟视他为莫逆。 莫珩确实是下毒人,他目也确实是为了夺得皇位,莫垣也确实是因为他心死。但是那天晚上我却没有动他,我路过他时候,只是他耳边低声地问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愿意满足你,如果那是你想要,甚至,他求我不要揭发你,我伟大二皇子,君临一方真这样重要吗?” 他听了我话,身形已经不稳了,却仍然直挺着腰板,沉声告诉我,“我不后悔。” 数天后狮族王位换届大典搬到很是豪华,千南岭上一片,隆重热烈。 嫦娥觉得街上很热闹,拉着小月老去逛街了。 大白见莫垣身体仍不见好转,一直留他身边伺候。他身体里面毒堆积太久了,一时还未除,仍然卧病床。 我却躲客栈里面睡觉,不闻不问。盘算着该动身回天庭了。我就是有这么个毛病,一有什么事情接受不了,就爱宅着。 晨耀倒是一直陪着我,我睡觉他便自己百~万\小!说写字,我起床,他便给我端茶倒水。有时看我闷慌,还会给我读上一两段话本。 然而,喜悦不过是一时,莫珩上位第二日,狮族王宫里就传来他驾崩消息。 我听到消息时候还床上,第一想法竟是,他若死了,莫垣怎么办? 立即穿戴好了跑去皇宫找莫垣,生怕他想不开,做傻事。 我跑到他寝宫,不。 我立即想到他和莫珩第一次见面地方,狮族王宫一棵万年樱花树下。找了宫女带路, 他果然坐树下,目光飘忽看着花落。 他穿着他一向偏爱白衣服,脸色苍白,人也越发瘦削了。 他看到了我,朝我虚弱笑了笑。 “你都知道了?”我小心翼翼问。 他捋起袖口,动脉上有一道深红口子,然后看着我眼睛,悲伤答道,“我怎会不知道,他因我而死。” 什么!!!难道他是因为…,我不敢再想了。我只想到莫珩死了,莫垣该怎么办。却从未想过莫珩这样强大一个人如何会突然死了。 “真是个傻瓜”莫垣笑了,清澈眼泪却顺着两颊流了下来,“一直没有人告诉他,我毒已经解了,他昨天完成登基大典,就闯进我寝宫,封了我穴,强行把我带走了,然后跟我换了血。” 我瞬间觉得天崩地裂。 莫垣,莫垣! [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莫怨,莫怨?莫垣,遇上这样事情,你怨不怨恨生无常? 第十章 莫怨无常〔内含耽美慎入〕 ()莫垣把他和莫珩故事告诉我,他人戏里,演泪流满面,满心疮痍,他是痴人。(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我听故事,听肝肠寸断,心绪万千,我戏外,又一傻子。 我说过,生命真是奇妙,大白跟我三年,我仍旧觉得他很远,我和莫垣只处了这么一会,我竟视他为莫逆。 这个故事里面,命运也一样奇妙,她叫两个不得相爱人纠缠不休。 纠缠不休, 至死方休。 莫珩出生是个错误,狮王年轻风流,留芳无数,而他母亲甚至都入不得狮王眼,狮王跟王后吵架,喝酒喝昏沉,逮着女人就拉上床去了。这个扫除女人十月后便生下了他,狮族是个崇拜力量种族,母狮神力惊人,皇室是子凭母贵。二皇子莫珩出生,对狮王而已,是酒后美丑不分荒诞;对王后而已,是狮王数以百计出轨第一次,是婚姻不幸开端。 一开始莫珩并不怨恨,大约没有比较便不知差距,当吃饱穿暖,供养母亲是人生大事时候,他也没有那许多资格浪费时间来悲春伤秋。 然而,那他十五岁那一年冬天,他母亲终于熬不过这漫漫无望时日,去了。他那样小,却没有滴一滴泪。 来年春天,他穿着破旧棉衣,路过千年樱花树下,却遇到站树下默书十一岁莫垣了。莫垣那时候还那样小,但却可以摇头晃脑把《诗经》,《离骚》,《逍遥游》什么一字不漏背下来。 狮族王宫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兜兜转转,竟过了十一年才遇见了彼此。 那一日,小莫垣彬彬有礼地请教他叫什么名字。 莫珩说道:“姓莫,名字是王加上行,行走行。”说完还用手空中比划了一下字写法。 “珩,有玱葱珩,珩是一种非常珍稀玉呢,你父母一定很疼你。”莫垣也学着比划了下珩玉形状。 莫垣现也记得,这不过是极其简单恭维,但是莫珩却睁大眼睛,流出泪来,倔强地说道,“你别比划了。珩是什么东西,没见过。” 那是他们初见,莫垣告诉我时候说,那是他唯一一次见他流泪,他觉得很痛心。他告诉我时候,莫珩还没有死,实际上,那不是莫垣唯一一次见他流泪,莫珩还哭过一次,后那一日,换血那一天,他仍是睁大眼睛,流着泪,倔强地说道:“后悔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而那时莫垣心已死,再不心痛了。 那之后没几年,狮王不知怎么就得知莫珩母亲离世消息,突然想起莫珩这个十多年没有理会过儿子,也终于把他接回皇子宫中,与其他皇子一同教养了。 莫珩刚搬回来时候,狮族皇宫里还有只有三位王子,大皇子,三皇子以及四皇子。但还有一群狮族显贵小孩们,跟所有纨绔们一样,他们没什么特别本事,却敢认为自己天生高人一等,对于加入者多有成见。何况,莫珩底层久了,处处与他们格格不入。 莫垣一早就认识他了,看着他被欺负,心里也很难受,很多时候故意跟他走一起,想量帮他挡挡其他人攻击。但是这可能多是因为同情,莫垣是个教养很好孩子,帮助弱小人几乎是习惯。莫珩比莫垣大,按理莫垣是该叫他一声哥哥,但是谁也没有提起过,莫垣自己也没有注意过。 莫垣叫莫珩哥哥,是莫珩要求,一件事情之后。 那时候还小,莫离还没有出生,莫垣作为王后唯一儿子,管教自然很严,稍有不对了,就家法伺候。 莫垣说时候,还特地提到了一件他母亲逼迫他默写论语事情,说中午默错了一个字,中午没有让吃午饭,晚上重默时候,因为惦记着点写完就可以早点吃晚饭而漏写了一个字,又没有准许吃晚饭,他夜里饿难受,偷偷起床,借着月光,院子里树上摘了几个杏子吃,却不知道杏子吃多了伤脾胃,他又是空月复,导致上吐下泻了好几天。 有这样严厉母亲,如果知道小孩学堂没有好好上课,竟然瞌睡先生脸色画了只乌龟,这结果可想而知。 而那天莫垣还偏偏四皇子怂恿下画了,由于先生醒来后,大家哄堂大笑,还偏偏惹怒了先生。 那日,先生站讲台上,神情严肃,但是画着乌龟脸,即使严肃,也还是很搞笑,大家憋着笑。于是先生加愤怒了,说道:“这简直是败坏学风,目无尊长,这样严重事情竟然出现我们学堂,真是我奇耻大辱,到底是谁画,点承认,我从轻发落,不然等我查出来了,我让你们家长来领人!” 莫垣紧张要死,后悔要死,如果是他,即使从轻发落,晚上回去母后也一定会知道。就他承认或者不承认中天人交战时,莫珩承认了。 教书先生本来就看不上庶出二皇子,兼他犯了事,一顿教鞭打下去,莫珩这样皮糙肉厚手,都肿跟馒头一般了。 散学时候,莫垣跑过来慰问他,看到他红肿手时,心里难受很,问道:“你承认干吗?要是我话,老师下手肯定会轻些。” 然后莫珩说了莫垣记得一辈子话,“我是你哥,不然看着你挨打啊。” 莫垣戳了戳他红肿手。 “哎呦,莫垣你干嘛啊,疼啊!” “还知道疼啊!”莫垣粗手粗脚帮他上药膏。 “当然疼啦,这幸好打我手心,要是打你手心,你这个皮女敕肉,不开花才怪。”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莫垣不高兴了,他哪里细皮女敕肉了。 “好好,你轻点轻点,我说错了!”莫珩疼得之叫。 “这还差不多。”莫垣放轻手脚。 “那你叫声哥,我听听呗。”莫珩小心翼翼提议道。 “不叫。” “没良心。” “就没有良心。” “我还替你挨打哎。” “你活该!” “你真不知好歹。” “哥!”莫垣贼兮兮笑着喊,看莫珩没有动静,又接着喊了两声,仍没有动静,假装自言自语,“奇怪,刚才叫我喊,现喊了又不答应。” “哎,哎,哎,哥这里,”莫珩立即上前抱紧他,很郑重地说道,“喊了可得给我当弟一辈子,”然后下一句放很轻,“我本来只有一个人,现,多一个亲人,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那句话很轻,像羽毛敲莫垣心上,他心跟着一颤一颤。 再后来,小七莫离出生了,他们三个人过了一段很开心时光。说到这里,我几乎要忍不住大声问一句了,人生为什么不能只如初见,他们相识这样美好,结局却这样悲怆。 故事转折点三万多年,转折点于莫离跟了我,做了我坐骑。 莫垣生性淡薄,又是个儒雅君子,即使当年那样严厉教管,也实不是继承狮族大统料,等莫离一出生,狮族希望都寄托他身上了,莫离也争气,处处优异,比他那不长进哥哥莫垣不知道好多少。 对于莫垣来说,这真是松了一口气大事,他很开心告诉莫珩他人生梦想,等以后找一个僻静地方,做个教书先生,对学生一定要好,绝不像他们小时候先生那样苛刻。莫珩一听也很开心,“好啊好啊,当先生适合你了,你若做了个先生,肯定是个宽厚,”然后,极其别扭地补充道:不行,这样一定会把学生教坏,我也勉为其难做个教书先生吧,做个严厉,保证把一帮小兔崽子管教服服帖帖。” 那时候他们认真规划将来,未来中有你有我,还有一帮叽叽喳喳学生,好不热闹。 但是世事就是这样不巧,偏让莫离遇上了我,偏让我择了他做坐骑。 于是,狮族万年基业重任又落回了莫垣身上。 莫垣心里不,但能有什么办法呢?狮族大统一定是要继承,狮族嫡子只有两个,况且他还是嫡长子。 但是不开心是莫珩。 那之后,莫珩像变了一个人似,神色严谨,不苟言笑。并且,开始频频关心狮族事务了,连着拜见狮王时候都多多了,以前那些针对他人,都一一遭了意外,没有多久,他狮族地位就稳步上升了。 一个庶出皇子,奇谲官场上,如何笼络人心,如何步步入营,如何巩固势力,说起来不过三个四字成语,做起来便犹如登蜀道,难于上青天。 然而莫珩他却做到了。 我后来见到那个冷面冷心莫珩原来不是天生,那是多年官场生涯活生生扭曲。 还是那颗千年樱花树下,莫珩对他说,我不要你继承皇位。我来继承皇位,你做我皇后就好,这样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你疯了吗?我是堂堂嫡长子,我凭什么给你当皇后! 但你不适合我做狮王 我适不适合是我事情,你凭什么管我! 莫珩气不过,一手紧勒他腰,一手勾起他下巴,恶狠狠咬上他唇。 莫垣拼命挣扎,誓死不从,以至于莫垣告诉,后来他再回忆这个吻时候,除了血腥味就再无其他了。 而一吻毕,莫垣反应呢,扇了他一巴掌,给了他两个字:腌臜。然后转身就走。 那之后,他们甚至朝堂上都争锋相对,寸土必争起来了。 再然后,狮王继位大殿即,莫垣就病了。 其实莫垣是清楚莫珩下毒,因为那段时候,有几次下朝后,莫珩会特定叫人送来黄豆炖猪腿过来。 他明明知道有毒,可是一闻那味道,便知道是莫珩亲自熬,便就喝心甘情愿了。 待毒深了,他猜测自己不久于人世时,就突然想见见小七莫离,以及四海八荒散落那几个林林星星友人了。 前面这些,莫珩死之前,莫垣就已经跟我说了,当时说这些时候,他字里行间还是怨着莫珩。怨他野心勃勃,怨他跟他争锋相对,怨他以他爱喝黄豆猪腿汤为饵。 然而后一夜,就是莫珩登基当天晚上,莫珩趁着莫离出去,潜了进去,封了他几处穴,就硬生生把他运出去了。 莫珩把他带到了莫珩与他母亲住小木屋里,小木屋多年没有住了,莫远说能够闻到空气中尘土味,即使屋内有浓浓黄豆猪蹄汤味道。 是有黄豆猪蹄汤,一旁小火炉上温着。莫珩把莫垣仔细放床上,盛了一碗汤喂他,莫垣怎么也不肯喝,汤顺着莫垣嘴角留下,莫珩侧过身,俯了过去,一一用舌头添,回过头来,又按着莫垣头,亲吻他,这次与上次不同,极其轻柔,像是怕惊动莫垣一样。当时时候,莫垣觉得吻了很长时候,恼怒要死,但如果让他现说,他一定会说太短了,太短了,那点时间算是什么,哪怕是一辈子呢。 莫珩运他出来,是为了给他解毒,他不知道莫垣硝毒已解了。 这真是残忍一幕,莫垣却不得不清醒看着自己爱人割开他血脉,运行内息,将鲜血逼进自己身体,打着救他名义,他却无法动弹无法开口。 何况莫垣他已然获救,不需要他一命换一命,这是个误会。 真太残忍了,我连想到这个画面都觉得肉痛,何况经历。 换血过程持续了近一个时辰。等血液全部换完后,莫珩已经面无血色了,他用手摩挲着莫垣面颊,虚弱地开口,说了那天晚上第一句话:“很你胸口就不会疼了,也不会咳嗽了,等会穴道解开了,自己盛些猪蹄汤喝,大补,你病了这么多日,要记得调养。” “我今天即位了,我现是第543代狮王了,下一代狮王就是下一辈了,可能是老大家儿子,也可能是老四家儿子,反正是再也不干你事了。” “那你闲着没事,一定会去做个教书先生吧,你为人温厚,以后做教书先生时,一定要凶狠一点,不然学生要欺负你。” 他艰难地转过身子,抱住莫垣,亲亲他额头,恰好看到桌中央架着玉石,像是想到什么有趣事情了,就笑开来了,“那时我还没有搬去皇子内院,有一次生辰,你送我一大块玉石,然后说,看,这就是珩,形似磬而小,或上有折角。很漂亮吧,不过,这不是什么好玉石啦,母后管严,我没什么钱,这是很一般。那时候,你为送我普通玉石而难过,可我,却第一次见到了我名字中玉,心情好了很多天。但是看着你内疚,还坏心眼地没有告诉你,我有多开心。这么多年了,一直忘记跟你说了,谢谢你,莫垣,这是我收到好东西了。” “咦,你怎么哭了”莫珩看到他眼泪突然慌了,“不哭不哭,我再也不会欺负你,真,也没有机会了。” 莫珩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精神却越来越不济,眼睛也逐渐眯上了。 莫垣一直觉得这些年来莫珩变了,变得冷漠了,变得不通情理了,然而后那个晚上唠唠叨叨不停说话莫珩正如当年一样。 当莫垣终于冲破穴道,能够说话时候,莫珩就剩后一丝清明了,莫垣哽咽着说不出话,唇角动了动几次,才说出:“我毒早解了,你这是个傻瓜,为什么点我穴道,现该后悔死了吧。” 他看他醒了,突然是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一般,豆大眼流一颗一颗往外流,倔强地说道:“后悔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哥!”莫垣终于忍不住,痛哭出来。“哥哥…” 莫珩想伸手帮他擦眼泪,试了几次却怎么也举不起来,莫垣忙抓住他手慌慌张张地擦自己越擦越多眼泪。 “乖,不哭了,”莫珩虚弱说道,“你还记得么,我第一次吻你时候,你说我腌臜,可我现却还想再腌臜一次。” 然后莫珩像叹息一般说道,“好舍不得你!” 话还没有说完,莫垣就紧紧抱住他,疯狂吻了上去,辗转反复,抵死方休。 莫垣说完后故事,我很长时间觉得透不过气。 良久,我才问他, 那晚黄豆猪脚汤,你喝了吗? 我自然喝,他做,有毒我都喝,何况后一次,一锅汤呢,我搀着眼泪全喝了。 你怨生命无常吗 我自然不怨,他到后一刻都不曾后悔,我又有什么好埋怨。 你会好好活着吗? 我自然得好好活着,过他希望我过日子,我身上流淌是他血,他用他命换我自由,我自然要替他好好活着。 后,我小心翼翼问,你爱他吗? 我自然爱他,他是我哥哥,我如何不爱。 莫垣他一连用了五个自然,回答这样斩钉截铁,可是,我不知道莫珩如果能够得知,会不会觉得满足,尤其是后一个自然。 我听了莫垣话,突然很害怕,所有事情因竟然是我。莫珩死是因为莫垣不幸,莫垣不幸是因为莫离离去,莫离离去是因为他做了我大白。而当年,他莫离是那样有身份王子,说跟我就跟我,这次还是他三万多年来第一次回千南岭,他若知道这一切该会怎样难过?而我,和大白立下契约时候,又怎会知道会得这样果! 我突然想到晨耀。会我睡觉时候,一旁读书写字晨耀,会我醒来时候,给我端茶倒水晨耀。他是个很安静人,甚至安静不符合他年纪。他对我这样好,这又是怎么样因,日后会要我还上什么样果? 我心里很慌,立即找了小月老。 月老是月下之神,司世间情感。 我让他帮我看看,我手上红线牵是不是晨耀。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然后他告诉我,我手上没有红线。 第十一章 人间烟火 ()我很讨厌嫦娥,因为她老针对我,这是所有仙僚都知道,当然她也很讨厌我,这也是所有仙僚都知道。(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但近来不知道怎,她老我身边扯不清,比如今日,我人间茶楼听个说书,听居然是嫦娥奔月老套故事,说书老头,眉毛胡子好长,飘啊飘,吹捧嫦娥美貌,吹捧嫦娥痴情,吹捧嫦娥悔恨,听我非常极其十分恶心,真心不知道人想象力怎么可能这么丰富,比如幻想嫦娥后悔当神仙,比如幻想小月老是个糟老头。 当说书老头抚着胡须,感伤反复地吟诵“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时,我觉得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准备拍桌而起,与他怒辩三百句时候,一个清亮声音自我身后传来:“愚蠢人,什么都不知道,净瞎说!嫦娥那个虚伪女人怎么会后悔!” 这句话,很得我心,于是我转过头去看,一个十五六岁小姑娘,穿一件杏子红花纱正叉着腰站着。天真稚气,娇憨可爱,有点婴儿肥脸上露出两只兔牙,很有些灵气。 “哪来野姑娘这里胡闹!”说书糟老头呵斥,“嫦娥上天庭后相思成疾,夜夜肠断,后悔不已,小小年纪什么都不知道,怎敢如此狂妄。” “怎么可能,她天庭天天换男人,开心不得了!”对,我心中雀跃,小兔牙真相了。 糟老头气吹胡子瞪眼:“真是荒唐!哪里道听途说来段子,后羿对嫦娥情深不悔,一片痴心,嫦娥自然是心心念与他,满口胡言!” “对嫦娥情深不悔,一片痴心男人多了去了,从南天门能够排到天后瑶池,按你这愚蠢人道理,她还得个个惦念啊!” “她偷得后羿仙丹上天,不仅是情还有亏,你一个野丫头,懂什么!” “什么偷啊,嫦娥那女人,虽然虚伪,但绝不会偷东西,肯定是后羿主动送给她,讨她欢心。”小姑娘义愤填膺。 这说我也爱听,自古英雄送给美人东西,多少是美人求呢,美人收到,不关痛痒,男人给出,却从来都是自己虚荣。男人说,我已经把天下捧你脚下了,美人哪,你姑且也笑一笑呀。我想,这灵丹必是后羿送给嫦娥献殷勤。 说书老头气坏了,立即想四周求助,“你们大家评评理,这个小姑娘来砸场,还说些邪门歪理,真是不得了!” 我轻咳,吸引大家注意力,响应他求助:“你们也知道人吃五谷杂粮,但是不勤不得,人总是得劳作,一口乃至一家仰人十指供给,嫦娥升仙后,却再也不用为物质发愁了,再也不用关心白菜多少钱一斤,大米多少钱一升了,就单这点,我肯定嫦娥是决计不后悔。” 听书其他人一阵喟叹,纷纷议论开来,糟老头无法,僵硬立台上下不来。 那小姑娘乐颠颠地跑过来,跟我打招呼,“这位姑娘,我叫翘翘,翘起来翘,你怎么称呼,我好喜欢你!” “下复姓东方,双名曦。”我端着人间礼回答她,虽然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个道行不错仙兔子。 “咦,东方曦,曦曦!啊啊啊,原来是你啊,”她激动不已,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你是东方上神吧,我知道你。嫦娥那个虚伪女人,嗯,你知道,她讨厌就是你了,所以我常听她提前你。” “那你跟她是?”我疑惑。 “她是我主人啊,她说我耳朵很翘,所以给我起名翘翘,不过,她逼我吃蔬菜,我讨厌她,就跑出来了!”原来是嫦娥那只玉兔。 嫦娥真是没有文化,这名字起太没有水准了。 可是,天哪,又是嫦娥! 我再一次无语问天,为什么嫦娥老跟我扯不清。 小姑娘跟着我,絮絮叨叨,左一个上神又一个上神,我觉得人间很是不便,便让她便宜行事,她小兔牙一露,很开心答应道:“好啊好啊,我就叫你东方姐姐,好不好?” “还是东方女乃女乃吧。”我沉吟。 “这多奇怪,一点也真实,你长这样年轻,一点也不像女乃女乃!!!”小兔牙反驳。 我无法,终只得同意她叫我东方姑姑,哎,真不兔牙小姑娘今个是得了什么造化,得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就这东方女乃女乃称号都是便宜她,天后按辈分都得叫我一声姑女乃女乃呢。 所谓敌人敌人就是朋友,我和翘翘小朋友迅速成为好朋友,一直玩到深夜。我们相熟后,我们聊第一个话题就是时装,翘翘兴奋地夸赞我,“东方姑姑,你选衣服眼光真好,稚绿娇红,不像嫦娥那个虚伪女人,就喜欢装女敕,穿什么粉黄。” 这,哪里稚绿娇红了,说像棵春节彩树,我试图给自己挽回点面子,给她解释:“红绡青花而已。” “哦哦,这花绣也极好,鲜亮夺目,老远就看见了。” 这,解释不清,我不得不怀疑,难不成我真老了,喜欢些红红绿绿了? 本着对青春逝去,年华易老这样纯净忧伤,我和翘翘分开了,并约好明天一起换一家茶楼听说书。她住城外老君山。我住城里永安巷中第一棵榆树下。 话说,这座城市神界和人间都很有名气,人间称它洛阳。 洛阳者,牡丹花城也,其立河洛之间,居天下之中。禀中原大地敦厚磅礴之气,兼晋魏文士不羁风流之质。自开天辟地之后,三皇五帝以来,洛阳以其天地造化之大美,以其巧夺天工之大景,成为天人共羡之神都。 洛阳城里妖鬼仙魔都有,混迹人群中,各有轨迹,互不干扰,是个很奇妙融合,像我们永安巷中有一个不起眼馄饨摊,摆摊就是一个修行多年老榆树树妖。 那日听了月老话,我很茫然很无措,那种感觉大概是,你以为你自己是个有钱人,有一天想买一件昂贵好看花瓶,临付钱时候却发现自己实际上个穷光蛋,你不仅买不起花瓶,你还欠着一债呢。对待晨耀心态也大约是这样,一开始我千方百计地想把他收入门下,我以为这是动心了,临了才发现,我不是动心,不过又是一次花痴而已,是啊,正如小月老说,安得广厦千万间,大辟天下美人俱欢言,才是我梦想。但是莫名是,对方却不知道什么缘故主动投怀送抱了,这如何不让我惊叹无措。老实说,晨耀温柔让我害怕。 于是秉承我遇事一贯态度,伤神事情能不想就不想,可以逃避事情能逃多远就逃多远。所以,当日我就偷偷离了千南岭一个人跑到人间来玩了,我人间游荡了很多天了,吃了喝了好些有滋有味,玩也很兴。但不知咋热闹时候觉得还行,静下来就老觉得孤寂。人间玩乐变得越来越无趣无味,不知怎就突然想看看牡丹花,传闻洛阳牡丹甲天下,跟着就来了洛阳,到洛阳后,也不知怎就不想走了,那就住下呗,于是,租了闹市外一处住处,一住就是大半年。 小月老对我定义是,又宅又腐又花痴。我自己倒是认为我,宜室宜家宜勾搭。洛阳这大半年,这两句话大半是我真实写照。大约就是宅屋里,侍花弄草,当然花也一律没养成。除了今天刚认识翘翘外,还认识我房东,他姓文,名三白,字不通,是个很清秀书生。人很体贴,像今天我回去晚了,他必是会为我留门,并留一盏夜灯。可惜,他年纪不大,却痛失了爱妻,行事作风略有点消沉,我作为一个关爱人间,博爱善良上神,这大半年内,开导了他很久,如今才略有所成了,我着实欣慰。 回到住处,文三白仍然还没有睡,凑着灯光,看一卷书,待看到我,便温和地笑道,“今日这般晚啊,菜和饭都炉上温着,热水也有,我先睡了,你且自己忙。” 说完也不待我回答,便打着哈欠和衣去睡了。 真是不错孩子,我心里想。 夜,夜未央,洛阳。 我突然想起晨耀如今该是住我东方神宫了,也不知道他搬去家当安置是否得当,,与我宫中娇生惯养二十六位仙使以及调皮捣蛋四个仙童处是否融洽。 人间生活很盼头,跟文三白想些茶米油盐,日子真好像是溪流一般,过起来潺潺不绝,转眼个把月就过去了,又有翘翘时常来访,着实为生活增色不少。 洛阳这个城市,大俗大雅,菜米油盐酱醋茶,琴棋书画诗酒花,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了。 昨天夜里看了个话本,被书生和王爷排除万难虐情情深感动,以至今日近晌午了,我才缓缓醒来,出门倒洗脸水时候,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没有睡醒。 嫦娥那个丑女人竟然站门前与翘翘说话,她脸色虽有薄怒,但气质仍端上佳,翠色长裙迎风飘扬,繁复裙摆纷飞。我一盆洗脸水下去,她躲闪不及,裙角被溅着好些水渍,我坏心眼想,为什么我早上只洗了脸呢,要是顺便也把脚洗一洗该多好。 嫦娥掸了掸衣服上水渍,抬头见着是我,神色一下就变了,像是突然明了什么,立即冲着翘翘讥笑道:“我说呢,翘翘你近怎么胆子越发肥了,这次偷溜出来这么久,都不肯回去了,这厢原来是捡着高枝了啊,有东方上神罩着,你自然是想哪天回去就哪天回去。” 这句话挑衅十足,我立即从睡意惺忪游离状态转成高度精神备战状态。 “没有没有没有啊,主人,你听我解释,我不回去不是因为东方姑姑,我…”翘翘急忙辩解。 真是猪一样队友,平日里见她左一句右一句地说嫦娥虚伪,怎么一见了真人就这样弱下去了呢。 不行,不能这样丢人,我抢先说道,“翘翘啊,你别怕,腰挺直了,腿别抖。你东方姑姑给你作主呢。” 嫦娥听了我们话,冷不丁说道,“哎呦,还东方姑姑,东方上神您也真好意思,我们翘翘不过修炼了七百年。” “那又如何,本上神看上,单凭我喜好,这是她造化。”甩了甩头发,我气势非常回答。 虽然女人一旦被攻击了年龄,气势会来得有点虚。 嫦娥一听我话,恨不得咬断银牙,恶狠狠地朝着我说道,“东方曦曦,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什么你都要跟我抢,如今我养个宠物,你居然也想跟我抢!” 说完,又凶恶看了眼翘翘,“你现是大爷,回不回去,全凭你喜好,我也请不动你了。” 然后就翩然飞走了,神情倔傲,但眼睛好像要哭了一样。 真是莫名,胜利来这样突然。 但是我毕竟是胜利了,开心地很,招呼翘翘道,“乖侄女,走,我们去吃早饭。” “姑姑,你真是害惨我了,主人见我多日不归,是担心我了,”翘翘憋着嘴角,委屈地看着我,“我居然还联合外人把她气走了!” 联合外人,这词用真好,极其生动表明了我已经成功打入嫦娥月复地了! 翘翘好像很难过,早饭吃极少,我倒是因为心情好,多喝了一碗粥,三白看到翘翘吃少,还劝了又劝,说什么小姑娘不要因为减肥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像个照顾女儿罗嗦爹爹。 因着文三白劝,翘翘哭着跑出去了。 文三白很无措,我只得安慰他,“叛逆期少女嘛,难免情绪化一点,你等着晚上,她一准回来吃晚饭。” 文三白很着急,但是他也只能听之任之,我们小兔牙可以一日往回老君山和永安巷三五次,文三白可追不起。 说道翘翘,我想到一个话题,异地恋要不要得?我宫中有个仙使一度爱慕东海三公主,一个天庭,一个东海,谈起恋爱来分外不易,很容易就会感慨起未来。可贵是他们坚持了三千年,可叹是后三公主还是嫁给跟东海有周边贸易南海龙王太子。值得一提是他们婚洞府虽南海,可是离东海皇宫很近,南海龙王太子丈母娘可以很便捷地每日过去帮他们带小孩。我宫中仙使痛不欲生,怨恨爱情被距离打败,从此逢人便说,异地恋不可靠,蹉跎了时间,蹉跎了青春,后你女孩还会是别人孩子妈。 之所以想到这个话题,是因为我觉得异地恋,大多是一见钟情型,远远看见了,然后对眼了,然后抵着十万八千里路程一点点耗喜欢。那异地恋情反义词,大约是日久生情,耳鬓厮磨。 当然,我从来没有谈过异地恋,也不是很确定这句话可靠度,但是我知道,一个自诩有姿色,能够令所有男人倾心女人,但凡一个遇到眼里带着忧郁,嘴角含着温柔,生命还没有开始呢,就因为情伤准备孤寂一生男人,多是没有什么抵抗力。原因很简单,他忽视她美丽,从一开始,就给了这个美丽女子以挑战。 例子就眼前,这个美女是我家修行百年小兔仙翘翘,这个男人我温柔房东文三白。 所以,今日嫦娥是冤枉我了,翘翘多日不归,可不是因为我,但是想想今天嫦娥表情,误会了解气! 翘翘性子活泼,发泄了就好,果然傍晚时,我和文三白坐院子里面下棋,翘翘就恢复了,抱着只兔子从外面跑进来,叽叽喳喳说话,我和三白战局正酣,都没有怎么上心,她火了,把兔子往我们棋盘上一扔,搞乱棋谱,愤怒说,“你们到底有没有我说话啊!” “啊,翘翘,你来啦。”文三白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她歉意笑。 看着文三白一脸无辜样子,翘翘也生气不起来,只得悻悻地对他说道,“今天老君山上看到这只兔子,极有慧根,送给你了,你等个三五百年就可以看到它化生为人了,它原身这么可爱,到时候一定是只美丽兔妖。” ……我无语望天,这姑娘越发青春靓丽兼小白了。 文三白却极好脾气笑道:“多谢翘翘一片好心了,可惜文某区区不过百年岁月,怕是见不到了。” “哦,这倒忘记了,你是人,活不了那么久,”翘翘不好意思踢了踢桌角,本来就乱了棋局,就乱了,“那算了,那就不送你个兔妖了,送你只兔子总行吧,你养着玩。” “那文某谢过翘翘了。”文三白无奈收下,伸手抱起小白兔,模了模。 ……我再次无语望天,你们两人有问过人家兔子愿不愿意了吗,它好歹是个初有神思小妖了啊? 翘翘对文三白喜欢,算是长期观察,日久深情型,每日敲门时候,我还床上,所以一向是三白给她开门因着翘翘是个勤小仙,,这门一开就开了好几个,他们也渐渐熟稳,翘翘现连早饭都我们这里吃了。,q了言’情唯一地址为。y里,现倒好,有时我起晚,她来了又走]以前,我都不知道。通知:请互相转告12她来永安巷都是直奔我屋月3文三白性子清淡,对人甚好,从他对我这样一个不相关房客关心中可窥得一斑,比如,我早上起不来,他煮早饭就一定捎带上我一份,然后热着等我起来吃。这样温柔到骨子里男人当然是极好,不止一次告诫翘翘,务必斩断凡心,翘翘动心是表明她是有眼光。但是我还这当然不是因为我是个遵守天条规矩上,只是因为我知道文三白亡妻沈宛如他心中是怎样好女人,文三白眼里情是神有多深。 第十二章 此时盛景 ()洛阳城,有一景我是尤其喜欢,这一景极其宏大又非常寻常且十分公平,人人皆可以看见,不像有些人间富贵景致,只与王谢堂前。(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这景,便是每日清晨初升日头,每每就天染红霞,一眺万里之时,自东方缓缓升起,初时如高挂明镜,再者光华漫天,后霞光万道。我哥哥东皇太一是光耀万载太阳神,我对太阳敬畏从来有,洛阳旭日却从来都是炫目美丽,美令人窒息,令人忘记太阳是多么危险炙热神物。 因着懒床习惯,不能时时得见这日升美,我还是颇为遗憾,今日起了个大早,但看天际熹微,洛阳城隐隐晨光之中,层轩重楼,鳞次栉比,我懒懒散散地躺屋顶看日升,觉得很得物趣。 和风吹我睡着时候,听见下面翘翘清亮欢欣声音传来,“文三白,你来看看,我这身衣好不好看?” 好吵,好吵,翘翘真是个大嗓门。 我侧过身,转头望去,翘翘人才刚到门,脚还没有落进院子呢,就又嚷嚷道:“人呢,人呢,来看嘛。晚上不是牡丹花会嘛,我特特订做。” 嫦娥于养宠物一道,还是不够老练,翘翘性子真是毛躁。不若我养宠物,都教很好,这样一大早咋咋忽忽乱叫是决计不会。 什么,你问我宠物哪,没听我说过? 怎么会?我天天说啊,就小月老和陆文啊。 对于翘翘订衣,我其实不抱希望,她审美,我一般不敢苟同。我仔细瞅了瞅小兔牙衣,这次却选极好,飘逸合身,色泽女敕,薄薄单衫有特色,绣满了绵绵密密花,我这厢望过去,仿若香雪满身,翩然尘世,跟她主人嫦娥倒是有点神似了。 哎呦,小兔牙下血本了喽,一身可不便宜。 文三白不知道忙些什么,还没有出来,小姑娘表情有点急不可耐,我仍不住羞她道:“怎么也不叫我看看,怎么就文三白识得美丑好坏啊?” 我声音从屋顶传了下去,吓小兔牙一阵哆嗦,看清是我,才娇骂:“东方姑姑,天天自诩德高望重上神,原也喜欢干这些躲屋顶,吓人勾当,好不可耻!!!” 正说着,文三白端着盘子从屋内匆匆走出来,笑着回答:“她呀,一年难得一回地早起呢,就她起时候打了照面,我还为跑到哪里去了,原来躲到屋顶睡回笼觉去了啊。” 翘翘很不客气地大笑。 我双手垫脑后,拿眼斜他俩,佯装喟叹:“俗人啊,是俗人,这洛阳城景,只有我一人知晓喽!” 文三白却不理我了,对着翘翘看了又看,笑道:“这身衣服做真美,衬你刚好。” 翘翘瞬间脸比霞光红,低头笑着不说话。 这是非常明显害羞了。 我看得见,文三白自然也看得见。 文三白见了她表情,一愣,半响后,才意有所指补充道,“唉,要是我也有个女儿,也该和你一般大了。” 翘翘不明所以地睁大眼睛,抬起头来。 我是个顶怜香惜玉,见不得小姑娘眼中凄惶,于是出来打圆场,“翘翘啊,你这单衫上绣什么花啊,这样好看?” “梅花,十月寒冬白梅。”翘翘低低回答我。 然,文三白却一瞬间苍白了脸色,把手上盘子递给翘翘,强笑道:“这里面糍粑是刚出门买,知道你俩爱吃。如今就你一个人吃了吧,东方姑娘是高雅人,必然是看着屋顶景就能够饱。” 说完就进屋去了。 我当然是高雅人,但是我还是立即从屋顶跳了下来。 这永安巷馄炖铺老榆树妖糍粑,可不简单,每日排队买糍粑人可以从巷头排到巷尾。 我吃很香,小兔牙却一改常态,吃像小鸡啄食。 “你说他是不是不喜欢我这样啊。”小兔牙问道。 我满口糯米糍,含糊不清地说话,“嗯哪,嗯哪,我不素告诉你好多赤了麻,他心公只有沈宛如。” “但是,她已经过世了啊。”这个问题她已经问我无数次了。 唉,小兔牙太女敕了,完全不能够理解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啊。 我嚼完口中糍粑,大力拍了拍她肩,勉励她:“四条腿蛤蟆,两条腿男人,海了去了,别苦恼了,等下午姑姑带你去花会,到时候男人山男人海,但凡你说一个好,本上神就把他打晕了拖回来,任你蹂躏!” 我故意把蹂躏两字说意味深长,小姑娘果然脸皮薄,红着脸笑骂:“东方姑姑,你真是太不正经了!” 这就不正经了?小兔牙,你肯定不知道,我以前《双修指导》这门课得可是甲! 傍晚时候,闹市隐隐声音就传过来了,我和翘翘都是第一次遇见牡丹花会,心中激动着实按耐不,催着文三白早早关上门跟我们出去玩了,三白拗不过我们,于是,夕阳初斜,我们三人就穿着崭衣服,齐齐地就出门了。 洛阳城从来都是亭台楼阁,丽穷规矩,今夜尤甚,一路走去,高照红灯,佳人满楼,处处萧歌。牡丹花是团团簇簇地夹道,花开似锦,灿烂辉煌,放眼望去一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直直堪比百凤来仪繁闹,街上人头攒动,赏花观灯,真是一片大好盛世模样。 人间男子大多大胆直白,我这才走了几步,上来搭讪就有一打了,翘翘也恶狠狠地赶走了好几个人,文三白看了直笑,“今个才知道,三人行,必有美女,我一张绿叶衬托两朵美花,忙不过来咯!” 话还没有说完,一小姑娘含羞带怯地给他送了一朵牡丹花,直直驳了他话,笑我和翘翘前仰后翻,翘翘朝我挤眉弄眼,道:“三白果然忙不来,这一路不知道还有多少花要收呢!” 三白难堪,直敲她头,“人小鬼大!” 三白一个人带着两个没有见过世面土包子,其中一个还是活泼爱跑动土包子,着实不易,所以出现一个丢了一个结果,真心不奇怪。我们还没有走多远呢,小兔牙顺着冰糖葫芦方向丢了,文三白担心她一个小姑娘,跟着去找,半个时辰后,还没有回来,然后我大致确定文三白也丢了。 于是我一个人顺着华灯方向先前走,花也美,灯也美,身边路过人彼此都有说有笑,起初还好,有各种鲜东西,看着看着,寂寞就袭了上来。不知道你会不会有这种感觉,走着走着,觉得四周景色很熟悉,好像见过又好像没有见过,觉得旁边人很面熟,好像很吵很闹又好像无声无息。这是一种闹市孤单,我活越久,感觉越深,有时候甚至觉得我于这世间很多余,所有热闹与我无关,我孤单亦无从说起。 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我走灯下,看着灯光有一种虚幻寂静光晕,我走人群,听他们张口闭口,有一种静默滑稽,我专注地看着那些盛开,红、黄、白、紫、绿、蓝牡丹,有一种那么近又那么远茫然。 我好想谁人能陪, 可是人都看不见。 我常常这样子,热闹时候嚼出自我寂寞。喜欢热闹和繁华,又怕热闹和繁华与我无关。 小月老说这是苍老。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苍老。 但是,我知道,这一刻里,我是愿意拿我一切交换,交换这样一个人,从万千人群中把识得,唤我曦曦,带我回家。 当然这种文艺感伤如影随形,幸运地是,它常常很短暂,当我突然听见前方有嘈杂和争执声时,我瞬间从自我世界中解禁,洛阳城复又熙熙攘攘,叫卖不断了。 我循着吵闹地方看去,朝着人群积压中心地带挤进,然后一眼撇进去,我分分秒活了起来,简直瞬间活干劲十足了! 我遇到了我喜欢桥段:恶霸强抢弱质美男!!! 弱质美男身着青色长衫,气质出尘,呦呦,不得了,这小下巴尖,这小腰细,这小脚踝白,我保守打分九分,相当完美! 再看恶霸,四十岁上下,肥头大耳,大月复便便,一看我就可以断定,他二十年前必定也是个丑胖子。 恶霸家奴挡着美男路,美男目瞪口呆,惊慌不已,忙着逃窜,已经慌慌张张地撞倒了路边好几个小摊了,摊主们默默后退,不敢生非。 不错不错,基本满足我拯救弱质美男剧本,我可以上场啦! 我大喊一声,“让开!”挤开人群,冲到美男前面。 以绝对姿态护住美男,理了理被挤乱衣服,仔细想了想戏文,学着英雄救美段子,漫不经心地对恶霸笑道:“哎,哎,哎,慢着,这位小哥由我罩着了,你们要想找他茬,先过来我这一关。” 按照剧情发展,弱质美男应该含情脉脉地对我说,我没事,姑娘你走。 这青衣美男果然不辜负我期望,立即把我拉到他身后,倔强对恶霸一伙人说道,“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不关这个姑娘事!” 然后,恶霸就应该无视美男话,回我一句:“你是哪根葱,敢坏本大爷事!小们,给我打!” 但是恶霸加恶霸家奴好像,发呆? 真发呆? 这什么情况,“咳咳,”我轻咳,提醒他们正剑拔弩张呢! 恶霸立即给力清醒了,发令道:“,把这个女给我抓了,男跑了就算了!下手轻着点,千万别给老子打伤了!” 我愣了,这什么情况,这恶霸什么眼光!!!大好一个弱质美男不抓,抓我干嘛啊!!! 审美这么差,难怪这么丑! 我很安静站着,不动声色,但其实我很生气,准备大打一架,然后告诉该恶霸正确审美。但郁闷事情出现了,恶霸身边家奴们围我身边转了半天,居然迟迟不下手。 无比令人着急啊,真是不称职恶霸家奴! 恶霸显然也急了,大声骂道:“愣着干嘛,抓起来啊!” 一个家奴,哆哆嗦嗦地答曰:“少爷,少爷,我下不去手。” 另一个家奴,跟着附和:“跟仙女一样,怕一碰就碎了。” 靠,没本事就不要学人家强抢美男,一群没用东西。 本上神火了,银鞭一卷,立即把这群人都卷到洛河里面去了。 “看什么看,都散了,没看过打架。”我朝着人群凶吼。“说你呢,说你呢,找打是不是?” 驱散人群,青衣美男过来致谢,说他叫什么斐青衣,扬州人氏,去长安找投奔朋友云云。我见他穿单薄,长又很有姿色,怕他路上再遇坏人,还专门他身上下了个仙咒,保他一路太平,然后他千恩万谢地走了。 目送美男远去,我隐隐不舍,心中大叹,好不容易遇上点事,这么就结束了,人生果然是又长又孤寂。 哎,不好玩,我模了模肚皮,还没有吃晚饭呢,看来我只能回去永安巷,寂寞地吃完馄饨,然后洗洗睡了。 我无奈转过身,像是有感应一般,抬头看向灯花阑珊处,一男子亭亭而立,他姿仪天出,他神韵自然,他神清彻骨,他翩然出尘。刚才我给斐青衣打了九分,是极高赞誉了,但如果斐兄台跟这个人立一处,立马就是麻雀见了凤凰,杂草遭遇了牡丹。 他见我看他,于是灯光下,远远地向我展颜一笑。 我立马觉得心间万仞冰山融为一地春水。 以前佛祖给他起名字时候说:“晨之灼灼,花开辉耀,你以后就叫晨耀了。” 那是夸他原身牡丹美丽,此时此刻,我看着他,他古雅蕴藉,他风流缱绻,觉得平身所见,再也没有人能够与他比肩一二了。 我心中欢喜,幸好刚才把恶霸们扔进洛水了,使他们不得看见我家晨耀,不然就太便宜他一双俗眼了。 我一步一步,挪到他身边,仰头看他,傻笑。 “曦曦,你刚才真威武。”他先开口。原来一早就来了啊。 “嗯嗯。”我继续笑。 他敲了敲我头,“跑出来了这么久,甩了你东方神宫一大摊子琐事给我打理,见面初,就给我这两个字啊。” 这样子啊,是有点对不住他样子,于是我模着肚皮,说道,“我饿了。” 唉,他虽无奈叹息,还是拉起我手,带我去吃东西。 他是简单抓住我手,但是我自作主张地改成了十指紧扣。 他立即像中了定身咒一般,诧异地转头看我。 我笑十分得瑟:“啧啧,你看看这回头率,牵着你这样美男逛街真是太有面子了!” 他想了想,俯来,我额头上亲了亲,见我目瞪口呆,十分幼稚地回我:“这样才有面子。” 靠,人小就是幼稚。 我不跟他一般计较。 都是洛阳花是灵通,果然不假,刚才还有很多花是含苞待放呢,转眼之间,都是争相怒放了。 牡丹花王一到,果然不一样,花开灿烂,甚平时百倍,似乎一个一个开始争奇斗艳,比拼美色了。 路过一个养花大户,他都啧啧称奇,说是今年真是奇了怪了,花都跟不要命似争妍竟媚,往年一般花会二十天,第一天花,都是稀稀落落,极为保守,从来没有哪年像今天开这么整齐,这样夺目。 我心里哼哼,都是一群势力花,老大来了,就这么殷情。 晨耀笑隐秘,却跟着应和道:“是啊,真好奇。” 虚伪,我横了他一眼。 别以为本上神没有看见,好多牡丹都是可以化成人形,刚才我走过时候,一个个恹恹,无精打采。现倒好,一个一个变幻出人型来,摆腰扭臀,搔首弄姿,生怕晨耀看不到。 都穿那么清冷! 现这些年轻小辈,一个一个,真可耻,不知羞! 我握紧晨耀手,拿眼瞪她们,以彰显所用权。 晨耀牵着我,我们一路走走停停,看灯看花,终于来到临江楼,洛阳城大酒楼,准备尝一尝洛阳有名洛阳水席。 临江楼门口,有一个清瘦算命半仙看到我们,欢地跑过来,对着晨耀喊道,“这位公子,来算一卦吧,你娘子这长相,一看就是要出轨。” 靠,什么话,我不爽了。 晨耀却很开心,笑着对我说道,“他真有眼力。” 我很生气地瞪他,我还没有成亲呢,怎么可能会出轨,这是红果果是诽谤! 晨耀见我生气就开心,眉笑地都弯了,覆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也觉得,一看你,就知道你是我娘子长相。” 靠,又被这个晨耀这个小神仙调戏了。 什么破楼,门口也不看严一点,不去也罢。 我甩开他,气呼呼地,往回走,还是回去吃我馄饨去。 二三三刃辰23言耀跟着后面叫我,我加步伐,不理他,情唯一地址为……假装看不见。通知:请互相转告1]拐进我们永安巷时候,他一把拉住我,我耳边,轻语道:“曦曦,不要闹别扭,好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第十七章 金沙夜画 ()有句老话叫,八仙过海不用船——各有法度,这人间青楼女子,从来都是自有千秋,各臻其妙,有善舞,货腰妖娆;有善唱,歌喉婉转;有卖娇,软骨无腰;有卖笑,百媚千娇。名妓们都各有一堆拥垒,各担一方春色,从来也没有谁服过谁,谁怕过谁。如今这世间,青楼界公认这么一句话,长安有碧落,杭州有亦裳,兼之,不及扬州百媚柳萋萋。这是说,取长安第一名妓和杭州第一美女长处相加,两个绝色分量也都不如扬州名妓柳萋萋一人。扬州名妓柳萋萋,端是倾国倾城容貌,借是扶风弱柳身姿,吟是声声珠玉软语。然而这几乎是全国公认青楼第一美女见过初出茅庐幻生之后,竟然只说了一句:“从来不再有人记得扬州萋萋了,罢了,奴家当退让此人,使之名动九州!”然后就洗铅华,收拾行囊,归隐故乡了。 唤作幻生这个女子,嫣嫣然,飘飘然,又袅袅婷婷,她非常瘦削,显得锁骨非常动人。左边锁骨上一颗鲜艳美人痣,除此之外,白皙细女敕,再无瑕疵,说句不合上神体面话,这样销/魂锁骨,任何男人,都会想用舌尖轻轻舌忝一舌忝。很美丽一个生物,艳丽,恰如秋水湛海棠;清雅,仿佛芙蓉笼晓日。 之所以说她是生物,因为我感觉她美突破了性别,无关性别,只有勾引。而且,我确实不知道她是个什么,反正不是人就是了,人不会有如此轻呼吸,她呼吸简直就像没有呼吸。 洛阳果然藏龙卧虎,这个女子,现就我们眼前不到十步地方,表现一种叫金沙夜画才艺。 九王爷很会做事,选地方我很满意,所以我给了他一个昵称,小九,表示我对他重视之意。小九社会地位挺高,艳俗老鸨很讨好我们,给我座位也相当好,视野开阔,正处中央,嗯,是靠近表演展台。我作为一个见识广博上神,可以勉强算一个冷静旁观者。而其实全怡红楼人都已经算不上冷静了,气氛有点火热,虽然表演还没有正式开始呢。怡红楼上下两层,同用一个展台,连着盘旋向上木质楼梯。楼上楼下人山人海,二楼甚至很多人连座位都没有,虽然人多,但是大家反应还是很好形容:嗯,简单说,晨耀紧紧盯着名妓幻生看,小九紧紧盯着美男晨耀看,其他人就比较忙了,一会盯着幻生看,一会盯着晨耀看,一会盯着我看。至于老鸨么,看我和晨耀那眼神,活生生猫见了鱼,恨不得一口吞了。 绝大部分人反应都是可以理解了,甚至连老鸨心思我都可以推测一二,她大概觉得美人都应该落她手里,或者除了她手下美人,都应该滚远远。晨耀蹙着眉认真凝视幻生表情就着实不好理解了。按理说,晨耀天庭见过美人多了去了,连看嫦娥那个女人,他都是礼貌而矜持,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个名妓幻生虽然美丽,但是过于妖媚了,一点也不良家妇女,我是不大喜欢。莫非晨耀好这一口?就喜欢这种半露半隐,若隐若现勾引类型?我心下大悟,莫不是晨耀凡心大动,看上人家幻生了?想到这里,我觉得他认真凝视样子,尼玛,真是太刺眼了。 对,真是太刺眼了,一个神仙居然这么不体面,赤/果果地盯着人家姑娘看,太有失体统了,太不顾仙格了,简直是给我大天庭丢人,我重重地咳了两声,以示不悦。 晨耀看了我一眼,想了想,然后他左手轻托着右手袖口,右手伸向桌子另一侧,拿了个琉璃色水壶,又重拿了一个色泽相称青翠茶杯,给我倒了一杯花茶,送到我面前,轻语道,“给,趁热喝,润喉。”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他又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人家幻生看了。 ……… 靠,你有失仙格,就一杯茶就想贿赂本上神??? 我正欲发作,小九凑了过来,小声且忸怩地说道,“少妇,晨公子,沙画就要开始了。” …… 我再次无语,小九也是个有才啊,少妇,晨公子,亏他不别口。晨公子,晨公子,真恶心,晨耀又不是姓晨,人家名叫晨耀,好不好?没文化,真可怕! 我于是不说话了,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干爽恬淡,略带清苦,确实是润喉好茶。 刚放下茶杯,楼上楼下高照灯笼就全灭了,本来灯火辉煌怡红楼瞬间就暗淡了下去,只余每桌桌上一只牡丹状花烛,发出微醺柔光。 再看台上,那女子幻生静静站着,光线很柔,越发显出梦幻般美貌,两个小厮抬上来一个半个桌子大小、约三尺高木箱,拿掉箱子盖子,箱中瞬即发出白昼一般光亮,然后又两个小厮拿出一张透明布板,这布板,就是像表了框画一样,中间是布,四周用木条封着。小厮们将布板盖箱子上,刹那间光线就淡了下去,本来有些刺眼光,变得柔和亲切起来。布板和箱子契合很好,简直像是箱子盖子一般,只是盖子上面是一层透明布不是平时木板而已。 看到这里,我对于接下来表演是相当期待了,因为就目前为止,这沙画表演人间已经算是非常昂贵奢侈表演了。人间贵族也未必支付起,何况洛阳一家小小青楼。箱子里面是夜明珠,而且是东海特有东海姣珠,不然不会这般亮如白昼。那透明布,薄而结实,也不简单,若是织女来织,用上天河畔云絮,大约也是要用上好几日,何况,这里用不是云絮,是鲛绡纱,南海鲛人族鲛绡纱比起云絮绡纱,又贵重一些,但是会加通透,采光好。 再接着,有两个小厮自后台而出,各捧出了一个青花瓷宽口罐子。其中一个把罐子放幻生旁边,另一个小厮将罐中东西自高空缓缓倾斜倒向箱上布上,只见一片金色,琉璃溢彩,我惊呼:“哇,金粉啊,好阔气!” 晨耀好笑地转过头来看我,“曦曦,都说是金沙夜画了。” 好吧,确实是沙子,磨细致金色沙子。这能够怪我么,哪有人用着东海姣珠和鲛绡纱配合着沙子表演,若是我,必然是穿着鲛绡纱,高举着东海姣珠,踏着软沙表演,这样才符合东西固有价值嘛。 由于鲛绡纱下面夜明珠映衬,那沙子和底部亮光形成独特影像,有一种奇妙梦幻视觉效果,幻生拢起袖子,露出纤细白皙手腕,轻轻抹平沙子。 细碎音乐缓缓流淌。 一掬细沙、一双巧手,一副又一副画就接踵而出了。 金光曦曦,使人如梦中,那两只手随意洒月兑,好似全然不意。渐渐一片海洋出现了,海面静谧,像是藏着不为人知乐和辛密,然后海滩前方又出现了一个人身鱼尾美人,哦,人身鱼尾,应该是南海鲛人族,那这片海就应该是南海了,美人眺望着远方,像是回忆和眷念,带着憧憬味道。 然后海上方一个男子面容逐渐清晰起来,清秀俊美,我甚至可以看清他一根一根翘起美丽睫毛。 接着那双手往布面上重重洒了一把沙子,原来图像渐渐模糊了,变成那男子沙滩上看到受伤鲛人,温柔地将她抱起样子。鲛人羞涩地低着头,长发拂过男人手臂,显得缠绵悱恻。接着海浪背景也被抹掉,一座小小旧旧房子视线之中清晰。房子外面,男子辛勤劳作,房子上有一个宽宽窗户,鲛人坐窗口织布,对着男子劳作背影,眯着眼睛幸福地微笑。 二胡声音渐渐重了,商调增加,音乐变得悲伤绝望起来。 画面全部打散,一个喧闹集市上,男子抱着好几匹布站着,大约是出来买鲛人织好布,然后出现一个华丽轿子,轿子上下来一个好看女子,气质如华,美丽逼人了。男子痴痴地递上布匹,然后女子对着他笑了。以为我理解,这应该是男子和女子相互看对眼了。 果然,画面左下角,鲛人样子渐渐成型,她呆呆地站着,看着他们,长发纷飞,鱼尾像海洋一般流动美丽。 接着,除了左下角鲛人凝望样子不变,其他一切画面都重组合,男子屋子渐出,屋前挂上大红灯笼,窗上贴上刺目双喜,男子乐像可以飞起来一般形象。 接着那女子出现,对着鲛人含着笑说话,她们有什么好说,我觉得很奇怪,但接着鲛人又坐下织布了。我瞬间明白了,一定是这女子要求鲛人帮她做嫁衣。 音乐突然如金石穿空,一下子尖锐起来,画面中一对穿着华丽夫妇出现了,他们拉着女子离开,女子苦苦哭着求着,和男子不断拉扯着。哦,这一出大约是女子父母来棒打鸳鸯了。我心中窃喜,好,这下你们可算分来了吧。 男子捧着极少银两,对着自己又破又久房子叹息。也是那女子一看就家室显赫,男子贫穷是他们拆散他们两人原因吧。 鲛人就站他身后,看着他忧伤背影。 我好想提醒男子,小鲛人是不嫌弃你穷,你回头看,回头看看远远望着你鲛人,你看到她眼中深情,你只要简单接受,你可以获得幸福了啊。 然而男人一直沉静自己忧伤之后,不曾回头。 鲛人却先认输了,谁让她先爱上呢,她见不到男人悲伤,拿出了一个木盆,开始哭泣,硕大泪珠转眼变成闪闪发亮珍珠,鲛人哭了很久,直至成珠满器,鲛人把装满珍珠木盆递给男子,男子一见那么多珍珠,欣喜万分,立即端着盘子向女子离开远方跑去。唉,我心中叹息,一定是拿着价值连城珠子去找他心意女子了。 看到这里,我为鲛人感到好不值啊,她美丽善良,那男子却像是看不到她一般,心心念念着其他人,但即使这样,鲛人还一心为他,见不得他难过,见不得他贫穷。 然后音乐又开始悲伤了,画面是女子穿着异常美丽嫁衣嫁给男子,背景房子也变得高大阔气,不再是原来破旧小屋了。 鲛人一人凄清地站着,背景渐渐又变回了海洋,跟开始一模一样图案,她回头看了看远方,毅然跳入了海里。 幻生又随意用手一挥,画面再也没有了,一片平沙,瞬间灯光亮,音乐止。 余韵非常,人们久久没有发出声音,都沉浸这悲伤梦幻美丽了,这沙画,一把沙子,撒力度不同,给视觉效果也不同,布上不断创造、破坏、再重建、后归于平沙,确实是流动、诗意、迷幻美丽。 不知道是谁先稀稀落落拍起了掌,然后潮水一般掌声响起,经久不息。 幻生就这一个节目,表演完之后,就逶迤而行,宛转登楼而去了,拾级而上时候,突然瞥到了我们这一桌,她像是吃了一惊,然后转过身来,指尖遥遥指着晨耀,笑嘻嘻地道:“这位公子,你跟我来,可好?” 怡红楼所有人都向我们这桌投来了羡慕嫉妒恨表情。小九重重地拍了桌子,露出了生气表情。 我转头看向晨耀,晨耀像是一点也不惊讶,笑了笑,起身,理了理衣服,就跟幻生上去了! 他们坐二楼一处阁楼里面,阁楼外罩着薄薄轻纱,晨耀背着我坐,只能看见他如玉石一般峻拔背影。幻生正对着我,纱很薄,我可以看见幻生脸。也幸好我们坐位置好,靠近,我连幻生脸上一颦一笑都可以看清。她先是急着说话,像是解释和诉说,然后表情很落寞,像是讲什么悲伤事情,然后也不知道晨耀说了句什么,她立即露出欢喜样子,说话时候都眉开眼笑,接着,还挨着晨耀蹭了蹭,后还开心地抱住了他!!! 我看很清楚,幻生表现很小女人,看向晨耀眼神带有浓浓崇拜和依恋。 “呵,不知道廉耻!”我恶狠狠地对着小九说。 小九此刻已经流露出悲怆神情来了,跟着感慨道:“我心中男神啊!刚认识就要失去了么!” 我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怒其不争:“小九啊,你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人,总是要追逐自己梦想,对于梦想一定要坚定!!!拿出热情,拿出勇气,拿出刚强!来,听我告诉你,你现去给他表白,说不定晨耀就回心转意了!” 小九听了我话,惊惶不定,小声地问道:“真可以吗?……他那么美丽,那么优秀!” “当然可以!!!小九,爱情里面没有美丑和卑微,只有爱!只有爱深不深!”就是鲛人一般,我眼里,她千好万好,美丽多金又擅女红,简直是完美媳妇标准了,那人间男子何其普遍,只是因为救过她吗?感情真是离奇,那么一个美丽女子想要以身相许,那么普通人类都无动于衷。 小九像是突然醒悟一样,突然振奋起来,握紧拳头,正色道:“对,我要争取,要告诉他,我爱慕他!” 我眯着眼,看了看,嗯,很好,气势很足,氛围也不错。于是我一伸手,把他拎起来,扔上了二楼阁楼,“哗”一声,阁楼上纱布牺牲了,正好,还挡着我看戏。 “砰”一声,小九落下了 晨耀和幻生对于他突然飞现,很诧异,好奇地看着他。 小九歪歪倒倒半天,总算是站直了,然后看到晨耀就眼前,挺起胸,憋红脸,大吼了一声:“晨公子,本王……我看上你了,要,要……和你困觉!!!” 声音洪亮,一语惊人,瞬间安静了怡红楼。 “好,够直白!”我率先鼓起来了掌! 其他人一愣,也跟看了好戏一样鼓起掌来! 石破天惊表白,终于把楼上狼狈为奸两个人撵了下来,我心中很得意,哼,当着我面抱晨耀,幻生,你问本上神意见了么? 不过,幻生这样女子,对于晨耀这样男仙来说,应该是软弱温柔又有才气吧。长好看,还会画画,又会撒娇弄俏,肯定很得晨耀心了,不然晨耀也不会不说一句话就跟着她上楼了,还任由她蹭,任由她抱,要不是我把小九扔下上瞎搞,说不定,你们就一起回房了。想到这里,我对比了一下我自己,霸道强悍,跟温柔软弱挂不上一点勾,才气么,看话本很多,算不算?而且我年纪那么大,这个幻生看起来又年轻又妩媚,唉,难怪我亲晨耀时候,他难堪地躲开。 原来是嫌弃本上神了,我心情一下低落起来了。看什么都觉得刺眼,不开心!然后这个幻生还特别不懂事,偏火上浇油,她表现,我只能用四个字表示:不知死活。 她挽着晨耀悠悠地走下来,小九不复刚才勇猛,懊恼地走后面,他们坐我们这一桌,幻生她撅着嘴,用眼睛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一遍,那眼神挑剔,就像挑选大白菜一样。然后咬了咬嘴唇,冷冷嘲讽道:“也不过中人之姿,怎么有人偏当成了宝!” 我这个上神,也没有什么特点,唯口舌之争,绝不甘拜下风!而且我今天不爽,非常不爽,于是我很开心她不知分寸,站起来,拿起酒壶就往她头上浇,酒水顺着她脸颊下来,一颗一颗狼狈又诱人,然后我天真地问她:“咦,你刚才说什么,听不清,再说一次?” 她像料想不到一般惊讶,但她眼神里面已经有了惶恐,我心中耻笑,大约是没有想到本上神这么威猛吧,以为我像是人间那些不入流小姑娘,受了委屈不吭声吧。然后她瑟瑟缩缩地看向晨耀,晨耀立即月兑下外套给她披上,无奈地对我说:“曦曦,你不要无理取闹了。” 靠,这就是无理取闹?晨耀啊,让我告诉你什么叫无理取闹,于是我掏出银鞭,一鞭摔下去,桌子应声而破。 人群之中发出惊讶尖叫。 我满意地感受人们惊慌,接着我对着晨耀攒出一个绝美微笑,“我乐意。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轻声告诉他:。然后转身就走,不复停留。 第十八章 煨酒夜话 ()曾经有一个夜晚,我混迹人群之中,人声鼎沸,晨耀握着我手,温暖可靠,使我不再孤单,使我不再觉得,我顺逆荣枯,无人问津。 为了祭奠逝去这个夜晚,我邀请三白同我喝酒,千年杏花酒,是一醉方休好酒! 三白仍是这样温柔体贴人,他说,冷酒伤身,且等我将酒热了再喝。 碧空月光如水,堂前院子里,炭火通红小暖炉,正温热着杏花酒,酒香浓郁,散院子中角角落落。 一张矮几,两只竹椅,三两碟小菜,我简单提议,三白落实这样细致。我常常想,他习惯于对所有人温柔,却独独对翘翘不近人情,这是不是因为惧怕,惧怕翘翘会毁了他对宛如坚持,会打破他一贯爱憎。 三杯两盏下肚,我心情舒畅了许多,有了八卦别人心情,于是把这个问题正式地提了出来。三白深思了良久,端起酒杯,一饮而,像是回答我,又像是告诉自己:“宛如慈孝温文,能得宛如为妻,天之厚我,可谓至矣。我怎会对她人再生妄念。” “况且,宛如去时候,我们约定过,要一同轮回转世,再为夫妇,她一个人那边等我,一定孤苦寂寞,三白此身情谊,怎敢有变?” 我听着这句话,摇了摇头,爱恨已定,宛如三白心中永远是一方圣土啊,心想,翘翘大约真是单相思了,她还小,看上一个失意又温柔男人很正常,三白却是曾经沧海,三白于她,大约是此生无望咯。 于是,爽朗举杯,对着月亮,笑道:“今我寂寞,惟有饮者!三白,来,再一杯!” “东方姑娘真洒月兑,”三白大笑,“来,不醉不罢休!” 呵,哪里洒月兑了,一定也不洒月兑,不洒月兑,都不像我东方曦曦了。 如果洒月兑,我怎么会此买醉? 如果洒月兑,我怎么会心酸难过? 如果洒月兑,我怎么不停想,晨耀和幻生,此时此刻,干些什么? “呵,三白,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晨耀时候,他美极了,清丽出尘,天姿飘逸,就像从月亮中走出来一样。” “我看着他觉得很欢喜,和他讲第一句话却是,你是从月亮中走出来,你跟嫦娥什么关系?呵呵,三白你觉得奇怪么,其实不奇怪,我很讨厌嫦娥,她住月宫里,嫦娥很漂亮,也很讨厌,老是针对我,她是我天庭头号敌人,她和晨耀好亲密,老是往晨耀府上跑,这点我讨厌了!” “晨耀当时有点懵,他回第一句话是,竟然是你,你竟然是东方上神?他说这句话时候,眼睛有很深惊诧,好像认识我很久了,又好像第一次见面,他微怔样子十分可爱,当时我就想,这个人,这么好,我是一定要收于宫中!” “我是说到做到,没用多久,就把晨耀拐到我宫中了,虽然过程很曲折了啦,我费了好大功夫,不过还蛮值得啦,晨耀真,很好很好呢。” “咦,你怎么不说话,三白你也说说啊,我一个人讲有什么意思嘛。”我不开心,一杯接着一杯喝酒。 上好酒,这样子灌下去,要是被小月老看见了,他一定要骂我浪费了。 可是怎么办呢,喝吧,喝了,然后忘了,然后就不难受了。 三白接过话题,像是沉浸自己世界里面,开口便是:“我第一次见到翘翘啊……” 翘翘,不是宛如吗? 我转头看他,他喝了好些酒,脸上浮现了深深红晕,“那天清晨,我还没有起床,就听见,一下接一下地,急促敲门声,当时我就想,这个敲门人,性子一定很急。等我匆匆打开门,她侧着身子,不耐烦地,立门口,那天她穿着鹅黄色裙子,脸色还有着因为运动而晕开红色,头上还沾着清晨露水,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很奇怪问,咦,你是谁?” “呵,一大早敲我家门,却问我,我是谁,这样奇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于是我笑着告诉她,我是这屋子主人,她奇怪了,问道,不可能,我姑姑住这里。” “我当时还不知道东方姑娘你是神仙,也决计猜不到,您看起来这么年轻,却有这么大一个侄女,猜想是哪个探亲小姑娘,敲错门,于是好脾气地告诉她,你敲错门了,小姑娘。” “呵,小姑娘,我一直觉得这是个很适合她称呼,她莽莽撞撞,好像从来不会长大。” “她非常不甘心地回答,怎么会敲错门,她明明告诉我,永安巷老榆树下第一家。她转过身指着身边老榆树解释道,看,这不是榆树吗?她说话时候,眼神特别清澈,就像个不谙世事小孩子。” 我觉得,这是三白清醒时候绝不会说话,他清醒时候,会对着翘翘以前吃饭位置发呆,却决不会主动说起她,还以这么亲昵口气,称她为小姑娘。 于是我静静地听着,不时帮自己,也连带着帮他添一两杯杏花酒。 以前,我看话本,总觉得话本上面写故事离奇,跌宕起伏,很是夸张,觉得一定是写话本人绞脑汁才想出来情节。这些日子,却越发觉得,话本其实从来不夸张,夸张是缘分。所以,我开始觉得小月老拥有一份匪夷所思工作,播种缘分,浇灌缘分,看着缘分成长,瓜熟蒂落,然后尘缘了,往事结,不复牵扯。 就像三白和宛如,就是三白和翘翘,如果一个花心男人遇到这种情况,大约会矫情说,宛如和翘翘花开并蒂,怎忍单表一枝?何况三白和翘翘相遇,宛如已经离开十年了,十年生死,即便是三白百年之后再入轮回,再转世为人,那时,三白,宛如都也应该忘却往昔,再结缘了,那必定是另一番模样了,这一生生死爱恨,也必须重计较了。 “忍把青春虚掷?”我借着酒意,含蓄地劝了他一句。忘却旧人,他和翘翘还可以拥有数十年相守时光,“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三白下意识地跟着念了两遍,“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 然后对我傻傻地笑道:“宛如端庄,是注重仪容,每日必会早起,对着铜镜梳妆良久,待一切收拾妥当了,才回去给我爹娘请安,数十年如一日。我每次梦到她,都是这个画面,她坐铜镜前面,转过身来,笑着对我说一句平常话,像是,今个起来怎么这样早啊,或者炉子上炖了你爱喝南瓜粥呢。” “这是她是寻常样子了,我很喜欢也很受用。可是近不知怎,却不常梦见这个了,说来好笑,我近老梦见尔俏终于修炼成功了,从一只毛茸茸大白兔子修炼成一个仙姿飘渺小姑娘,尔俏她穿着鹅黄色缎子裙,站屋前,背对着我,呵呵笑,我却老想看看她到底长是什么样子,于是我不停地探头看她,却一直看不真切,一直看一直看,一直到醒来。” 尔俏这时就蹲他脚边,他模模它头,苦笑总结:“还是醒来好,梦里好累。” 尔俏一双红眼睛巴巴对着我们,像是一点也不理解我们样子。 看着尔俏红红眼,我突然记起来翘翘吃撑那日,我把她变成玉兔原形,她懊恼着急样子。 于是我将尔俏抱起,笑道:“土包子尔俏,没有喝过我东方神宫杏花酒吧,来,本上神今日心情好,赏你一口。” 尔俏拼命挣扎,尖锐爪子还把我手给抓破了,我仍然强迫着尔俏喝了一大杯。一杯刚下去,方才还张牙舞爪地它,立即倒地,戏剧般迅速! 哈哈,传说中毫无酒量么?我看着它直挺挺地倒地上,心中爽翻了,随手擦了擦手上血迹,不跟它一般计较了。 三白无奈地瞪着我,醉酒了他,有种奇怪傻气,他抱起尔俏,嘴中说着:“东方姑娘等我,我把尔俏送回屋里去,去去就来。” 然后他抱着尔俏,摇摇晃晃地就走进屋里了。 我一个人自斟自酌,喝了大约四五杯下肚,他也没有出现。 来来回回,不过十来步距离吧。 呵,真不济,一定是醉倒屋里了。 我诗意地抬头望着天空,黑漆漆夜空,没有星星,月亮倒是很大很圆。透过屋前老榆树枝桠,月亮像是休憩盘亘树枝上。 好像离很近很近。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去拥抱月亮。 来,让我抱一抱吧。 够不着月亮,抱一抱清冷月光也好。 手刚伸到半空,破旧木门,“吱”一声被推开了。 木门洞开,他缓缓而来,他再一次缓缓而来。 晨耀从月光之中走了来,拉着长长身影,形成好看光影。月光清冷,他身形如玉,美一点也不真实。 我心中是知道不应该,我还依稀记得,我临江楼亲吻他,被他冷冷推开;也还隐约记得,,他和名妓幻生拉拉扯扯,我很生气,他居然说我无理取闹。 我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是斯辰斯景,斯景斯人,我实是无可奈何,我只能听任我内心呼唤,把伸向月亮双手,空中划出一道光影,重又伸向他,低语道:“晨耀,抱抱。” 我确实是一个很少受挫折上神,以至于我和晨耀相处中,我总是不自觉抬高自己,主动要命,下意识以为晨耀他会一直满足我,予与予求。 嫦娥那个丑女人说过,得不到女人才是男人心中白月光。主动女人男人心中没有价值。 说实话,我刚说完,心思瞬间就清明了,后悔要命了,恨不得把刚才说话那个东方曦曦拉出来鞭打个千万遍!靠,叫你不矜持,叫你不知羞耻! 但是晨耀没有给我后悔机会,他几乎瞬间走到我面前,速度之,简直堪比魔界瞬间移动,一把将我抱住,紧紧拥胸前。 然后他说,“曦曦,即使只有一千年,我们一起吧。” 我惊讶说不出话来,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立即又被狂喜淹没,他说,我们一起吧。我们一起吧。我们一起吧。 这乐,真像是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把我砸懵了。以至于我一直没有注意到他说,即使只有一千年。 晨耀以为我没有听见,又我耳边轻声重复了一边:“曦曦,我们一起,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我逆着月光看他,这个人,身带花香,神韵天然,第一次他从月亮中走出来,我下定决心要收了他。第二次他从月亮中走出来,他就问我要不要跟他一起。 真是好巧,我看上人,也看上了我。 晨耀见我不回答,渐渐地急了,耳根都泛红了,抱得我紧了。 “我还是一颗种子时候,你将我带到西天,你将我握手中时,我就感受到你内心孤单、无助、寂寞以及浓浓悲伤了。当时我就想,等我修炼成形,一定,一定不叫她再孤寂一人了。” “我西天一千年,每日来来往往很多人,没有一个是你。于是我想,天庭加广阔,往来仙友也多,打探起来该容易,应该去天庭找一找,于是我就来到天庭。” “那日月老牡丹园里,你喝醉酒,拉着我,扶你起来那一瞬间,我心中感觉如过电一般苏醒,哈,这就是我原来我要找那个人。” “你还记得那日我都没有怎么说话,慌慌张张地,立即就走了吗?呵呵,那是因为我太紧张了,我只记得我要找那个人心中如冰,清冷寂寞,却不知道她是这样美丽动人。所以一下子不知所措,吓跑了,那次留给你印象,一定狼狈极了吧。” 说道后,他竟然不自信了,委委屈屈地说道:“要是你不乐意,你先不要拒绝,再想一想,再想一想,行吗?” 我刚准备学着嫦娥样子,说两句矜持话,好显得我不是随便神仙。再进一步责问他,为什么临江楼推开我,为什么还跟幻生拉拉扯扯,这些琐事时候。三白门口门楣前,假装捂着眼睛,大声说道:“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靠,破坏氛围,以我一贯性子,应该一鞭子把他甩到天边去,好叫他不得打扰我和晨耀互诉钟情,可不知怎么,我如充血一般,羞涩难堪,我看不见,但我怀疑,不仅仅是脸,脖子肯定也都红通了。 于是,我推开晨耀,端起酒杯,打哈哈:“嘿嘿,喝酒喝酒,晨耀喝酒。” 晨耀大约也觉得尴尬异常,看都不敢看我,接过酒杯一饮而。 三白眼睛瞪得大大,顺着张开指尖看出来,“啧啧,都共用一个酒杯了啦!” 靠,再不还击,就太不东方曦曦,我一个酒杯砸过去,三白立即逃遁。 一边逃遁,还一边喊着:“东方姑娘害羞咯!” 我从来不知道三白性子也可以这样恶劣,大约是喝了酒原因,他比平时活泼了许多。他说很直白,我挺不好意思,拿眼偷瞄晨耀,这一瞄,真是吓我一跳。 晨耀面如桃花,皮肤通透,红可以滴血了。 “晨耀?”我小声叫他,这不是只喝了一杯吗?怎么就殷红成这样子了。 晨耀用手狠狠地揉自己脸,“呵,好烫哦,喝了酒,原来是这样感觉啊。” 我连忙把他手拿开,他那薄如蝉翼般脸,哪里经得起他这般蹂躏啊。 又转念一想,晨耀西天长大,没有喝过酒也是应该,这样一想,我就有一种,深深,带坏小孩感觉。 可是,这个小孩刚才跟我表白,我还很受用。 思想虽然颠来倒去,但是行动上,我一点也不迟缓,立即把他往屋里带。 我拉着他,他只走了三步,就倒我身上,睡着了。 混合着酒气,他身上清香加明显了,我脑袋昏昏沉沉,也不记得可以使用仙法了,只一个劲把他往我屋子拖,等把他扔床上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哇,东方曦曦,你真是太无耻了,他卧室就另一侧,你居然把人拖到自己床上了。 我为我大胆孟浪,感到非常吃惊。 但是我还是从容地把晨耀放好,盖上被子,自己趴被子外面,仔仔细细地瞧他。他眼睛闭紧紧,可能喝了酒,不是很舒服。他睫毛很细很长,一根一根。我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睫毛,轻颤,显得很俏皮。 他鼻梁很高,指尖触碰时候,细腻光滑,好好皮肤哇,我模了模自己脸,心中惭愧,我这饱经风霜皮肤肯定不如他细女敕了,年青果然就是好啊!指尖顺着他高鼻梁抚下,就到他嘴唇了,嫣嫣润润,红惊心。 我指尖突然就停住了,我用我唇轻轻地亲了他一下不敢再模下去,担心我尖尖指甲会戳破他唇,于是,软软,带着酒昧,如鼓3y,咚咚咚个不停。随手使了个诀,灭了灯,慌张地道了一声:“晚安。立即蒙头盖上另一条被子,睡觉了。天,太紧张了! 第十九章 人间事了 ()昨晚喝了那么多陈年好酒,头隐隐作痛,早上起不来简直是太理所当然了。 虽然喝了不少酒,睡也很迟,可我仍然清晰地记得和我同榻而眠是晨耀呀,谁来告诉我,这个磨着门牙,留着口水,紧紧扒着我胳膊,使我不得呼吸,不得不醒来小胖子是怎么回事? 有什么比一夜醒来,榻边美男不见了郁闷事吗? 有,不但美男不见了,还多了一个磨牙流口水小胖子! 郝大宝啊,郝大宝,你胆子也忒肥了!本上神床也是你轻易爬得?! 我不动声色地挥开他紧紧抓住我爪子,身体往床里面移了一些,再移一些。 嗯,很好,现这个距离很适合本上神施展了。 于是,我高抬右脚,略略用力,一脚把郝大宝小朋友踹下床去。 只听“咚”一声,大宝滚落地,惊奇地是,他竟然没有醒,还地上迷糊地转了身,找了个舒适姿态又深深睡去。 我好笑地盯着他看,呵,真是奇葩,我不得不佩服大宝耐操。 晨耀大约是听见了重物落地声音,匆匆走了进来。看见歪地上酣睡大宝,又抬头看看睁大着眼睛傻笑我,神情很是无奈。 他把大宝从地上抱起来,又细致地拍拍他身上灰,然后又把他放床上,还帮他把被子盖上。 我挑着眉看他,希望他给我个解释。 “昨夜酒没有收拾,这小朋友他过来学堂时候,把剩下喝了个底朝天,千年杏花酒,他大约是得醉个两三天了。”晨耀走过来,帮我捏了捏被角,含笑着问我,“曦曦,你说,你是不是该为他负责?” 说话时候,他离我很近,呼吸都,轻轻地,痒痒地,抚我脸色,乌亮长发也随着惯性,瀑布一般地,散落我身前被子上。于是我大胆地对上他眼,“嗯,我会对他负责,我也会对你负责。” 晨曦好看眉,轻轻蹙起,像是问,我有什么好让你负责。 我含笑他耳边轻语:“你,昨夜,都给本上神侍寝了,本上神自然会为你负责。” 晨耀很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低着头,抿着唇,食指抵了抵太阳穴,羞涩地不说话。 我得意地笑了两声,他抬头瞪了我一眼,啧啧,不得了,那小眼神,真让我心神荡漾呦! 然后,他顺着床沿坐下,和我眼对眼,鼻尖对鼻尖,很严肃很认真地说道:“那还请上神公平处置,我还有一颗心,等着上神一并收了去。” 我顿时心花怒放,于是笑道:“自然要收下,你放心,你人,你心,我都会负责。” 晨耀眼中俱是笑意,轻轻将我抱胸前,口中呢喃,“曦曦,就这样,我们把握当下。” 这自然不是一句能够讨我欢心话,倒不是我挑剔,我相信任何一个女孩子都不会喜欢这句话。 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天长和地久,即便我一贯洒月兑,听了这么一句,把握当下,还是有些不舒心。说句不好听,这简直,简直就是说,哈,东方曦曦,我们先处着,等腻了,再分开,记得要把握当下噢! 我突然就记起,临江楼和一切,我吻他,他冷漠推开我;他说,下仙失仪了,亵渎了上神,请上神责罚;他和幻生阁楼之上,谈笑风生。 我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侧离他怀抱,跟他拉开距离,板起脸来问他:“你不跟我解释一下昨天一切吗?” 我是个自私神仙,是我,就得一清二白,不得丝毫含糊差错。 晨耀一愣,随即又将我抱怀中,低低地说开,“你吻我时候,我都呆掉了,是我成仙以来开心时刻了。我推开你,不是因为我不喜欢你,相反是太喜欢了,从而畏缩了,担忧了,我天庭看到了一些事情,心中难受、也不忍。” 他说这句话时候,身体轻颤,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说道后时候,他越发紧张,因为他拥抱我力量加大了很多。 聪明睿智如我,立即意识到他看到事情应该是关键,于是我问他,他看见了什么。 他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一般,只是简单说了句,“其他一些不相干事情罢了,不提也罢。” 是吗?我怀疑地看着他,他却说了另一个话题。 “然后,我们怡红楼遇见了幻生。” “哼。”我发声表示我不满,她谁啊,那么放肆,居然嫌我是中人之姿,我都没有嫌她长得狐媚,不良家妇女呢! 晨耀安抚地模了模我头发,轻声说道,“幻生是我西天朋友,她看着我长大,她告诉我一些事情,也使我想通了,未来还是很遥远,要跟着自己心走。” 我不理会他说了些什么,我单刀直入,恶狠狠地,问道:“你跟她没有奸/情吧?” 晨耀严肃地看着我不说话。 我不管,凑他身上一通乱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遗留什么脂肪香气,我记得,幻生身上有浓郁香草味。 晨耀终于破功,失笑,刮了一下我鼻子,“小狗曦曦。” “算你这次过关。”晨耀身上清清爽爽,只有他自己好闻体香。“但是……” 我故意拖长语调,仰起头“但是,你还欠我一个早安吻。” 晨耀温柔地笑了,我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小狗曦曦,点起床了,月老已经等客厅多时了。” 不过,我突然想起,晨耀昨夜一直跟我一起,即使有什么味道,也该都淡了! 面对情敌,我真是太不敏锐了。 一点也不高明,为此,我深深懊恼。 微风和煦,晨光正好,不,应该是微风和煦,午时晴朗,我左手拿着油条,右手端着豆浆,十分忙碌地,步走进前厅。这不拘小节作风,实十分不是东方曦曦作风,我一向是端正上神嘛。但这,体现出一个上神对下仙重视。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我很开心,我真是一个深谙领导智慧睿智上神哪! 好久没有见到小月老,我也是很思念,一踏进前厅,我一口油条一口豆浆地吃着,见到他,我将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然后,十分欢喜地说道:“好些时日未见,小月老你啊,还是这样鲜女敕多汁一个美少年,本上神甚是欣慰!” 一句话落下,小月老和晨耀脸纷纷绿了。 小月老颤颤巍巍地反驳道:“呵呵……东方上神,您还是…还是…一样爱说笑,呵呵。” 我严肃地告诉他:“你知道,本上神从不说笑,我看好你,你考虑下来我宫中做事吧。” 小月老着实不堪调戏,立即身体僵硬了,脸色发白了,变脸如变天,立即惨兮兮地求我:“东方上神,您高风亮节,您仁慈无量,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你知道,嫦娥姐姐本来对我就不满意,她要是知道我去你宫中做事,会气死,您体谅体谅我吧!!!” 这个笨孩子,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本上神我喜闻乐见么? 我沉默地看着他,他胡乱地擦了擦头上汗,再接再厉:“况且,您宫中纳了牡丹花王,花王容冠天下,一定可以将您伺候很好,再说,一山不容二虎,您好歹得照顾一下晨耀仙友心情,对不对?” 小月老有进步,这是一个相对合情合理借口,虽然是个笨拙借口。一山不容二虎,哈,亏他想得到,但怎么会呢,他跟晨耀是无法比较啊,晨耀是以美男子身份入住我宫中,他,小月老嘛,是,怎么形容呢,……是宠物吧… 嗯,小月老和陆文这样,我都是存了一颗逗弄宠物心,我心中虽然有如明镜,但是晨耀会不会介意,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转头看向晨耀,询问他意见。 晨耀含笑,替我端过豆浆,“嗯,我会介意。” …… 笑成这样,不像介意啊,年轻人想法啊,我是越来越琢磨不透咯。 但是,好吧,既然他开口了,给晨耀一个面子。“算了,算了。” 我有点可惜,小月老去我宫中当值,本来这是一个多么值得期待、东方神宫和月宫俱会鸡飞狗跳乐事啊! 言归正传,小月老此次下凡,居然不是私事,竟然是天后特别嘱托,说是西天燃灯古佛丢了一幅名贵画,找了好些时日,近日方才有了些眉目,竟然是被我宫中狮族七王子莫离偷走,莫离胆大包天,不但偷走了画,还携了画畏罪潜逃了。天帝很是震怒,认为这简直是西天佛祖面前,给天庭大大地丢了人,折了他颜面,说是要从严法办,肃清天规。 天后想着,我不天庭,怕东方神宫受了委屈,无人出头,所以特特着了小月老下凡来通报。 我很承天后这个情。所以想到上次毫不留情地把她弄哭事情,我略略有些后悔。 我东方神宫之中,只有二十六个仙使、四个仙童、大白以及进入宫晨耀。人数虽少,但是个个大有来历,偷窃这种眼浅事情是决计做不出。况且狮族强盛,大白他一个狮族王子,什么世面不曾见过,我宫中,金山银山也不曾少见,西天一副画,怕是还入不了他眼。 “放屁!本上神不天庭,哪些个不长眼不要命了,竟怀疑到我宫中了,”我气愤地大拍桌子,“怀疑大白做这种偷鸡模狗事情,就是打本上神脸!” “上神息怒啊!”小月老急忙解释,“莫离王子,想是…可能有苦衷。” “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大怒,“大白有那么没见过世面吗?一幅画而已,本上神赏他得了,何必顺手牵羊,自贬身价!” “上神莫生气,请听我细细道来,”小月老见我生气了,赶紧接道,“燃灯古佛这幅画可不简单,凡是有执念人,都可以画中看到心中渴盼,所以比较贵重。” “哼,那也不甚稀奇。”我不以为意。 幻像而已,水中月,镜中花,梦中一切都好,醒来后一切是梦,有什么值得稀罕。 “而且,那幅画可以幻化人形,她人形可是美艳动人,世间尤物。”小月老突然口气变得极为隐秘,“上神你也知道,莫离王子是性情中人,偷鸡模狗事,做不出来,但是偷人这样…风雅又风流事情,还是有可能。” …… 早不说是一个人不就得了,还一幅画,一幅画,一幅画,这偷走一个人跟偷走一幅画能是一回事吗? 小月老说话办事,真是越发不靠谱了。 我将右手拍桌子愤怒姿态,变成右手托着下巴思考姿态。 小月老说即是,我宫中人,是胆大妄为,不畏天规。动个凡心,私个仙娥,生个小娃这类风花雪月事情,还真做得出来,而且还做不少。记得三千年前,我宫中就有一个仙使睡了兜率宫一个小仙娥,事过后,悲愤不已,向我哭诉,说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天庭第一美女嫦娥,没有能够为她守身如玉。那之前,还有一个仙使连天后这样有夫之妇都敢爱慕,一日一封情书,晴雨不断,天后不堪其扰,不得不向我求救。 所以,莫离若是真红鸾心动,携个女画私奔,我也是可以理解,血气方刚,龙马精神嘛,可是,以我对大白了解,本上神私以为,我家大白眼光还是很高,很高,嫦娥那样姿色,他都不放眼里,一般小美女怎么能够终结他哦。 “那幅画,你见过没有?比之嫦娥如何?”我眨巴眨巴眼睛,八卦且好奇地问小月老。 小月老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没有见过,但是怎么可能和嫦娥姐姐相提并论呢,嫦娥姐姐那么仙姿嫣然!” 他做出仰慕姿态,微微仰头看着天空,明媚忧伤,如水深情。 额,情人眼里出西施啊。 晨耀是西天长大,想必是见过那幅画,我又将同一个问题抛向晨耀。 “不知道如何与嫦娥仙子相比,”晨耀略略思索,不答反问,道,“曦曦,你也见过她,你认为幻生比之嫦娥,如何?” 竟然是她? 那个锁骨上有一颗鲜艳美人痣幻生? 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 不过,那样子女子,即便眼光高如莫离,会动心也确实不奇怪。 那就是他们相携着逃到人间了?!还逃到了我眼皮底下,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是幻生之后,我突然不想插手此事了,我于是准备回天庭,天庭等着他们被天帝抓回来。 我人间待了不少日子了,过舒适自,简直要乐不思蜀了。 人间一年,文三白一直待我不薄,我很承他情。这个世界上有三件事,我是一定会做:报复得罪我人,刻薄我讨厌人,回报予我恩情人。 一直想着该赏他点什么,好叫他没有白白照顾我这一载多,却也一直不知道送些什么比较熨帖,能够合他意。说实话,从某些角度上来说,我觉得三白他是个无欲无求,十分难讨好人。 见着小月老,记起他是司情爱,我突然想起,三白他与宛如曾经相约过来世,对于凡人来说,这是奢愿,几乎是无稽之谈,但这个愿望,我倒是可以帮他实现。 午饭后,各自忙开,三白去教书,晨耀去洗碗,我偷偷把小月老拉到一边,让他把文三白和沈宛如红线牵着一处,再续三世情缘。 小月老一开始很是耿直,讲些天地姻缘,皆是造化什么大道理,本来是怎么也不肯,但是嘛,我是谁,东方曦曦哎,强人所难,正是我不多强项之一。他迫于我婬威,还是勉强将红线拿出来看了看,这一看不得了,我和他都吓了一跳,原来文三白红线竟然已经牵着玉兔翘翘了! “又是一个动凡心仙娥噢,怎么得了啊!”小月老十分感慨。 我心中大动,这不是明明白白,三白已经移情别恋了嘛。 我既是欢喜,又是灰心。欢喜是,翘翘总算是有些盼头了,没有白白留那些眼泪,灰心是,情爱果然无所计较,苦乐分明,曾经那么相爱两个人,不过相隔十年,三白还不是梅开二度,再结欢了。我又想到大白,若是大白真是私奔,他曾经对我说那些也是不做数咯。爱情啊,果然是来去匆匆,不得长久。 我正思索着,小月老突然惊叫道:“东方上神,您居然红鸾心动了哎!!!” 什么? 我顺着他指望去,我东方曦曦手上果然牵上了红线。 隐隐红线,泛着光晕。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不明白,为什么小仙我有一种看见铁树开花激动,铁公鸡拔毛感,甚至于太阳打西边升起惊骇呢……“小月老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 第二十章 他心澄定 ()人间虽好,不是久恋之家。天庭即便万般不如意,也是生我养我之地,何况,天庭繁盛,数千年如一日,宫宇辉煌,重楼叠轩,甚至于,林间依然是绿模样,花丛依然是锦簇姿态,就连天河水,也还依然泛着剔透晶莹银光。 我回来自己宫中,却不如曾经那般如鱼归水,意潇洒。老实说,我着实吓了一跳,甚至一度迷茫了。刚才说,天庭数千年如一日,不变不迁,亘古永恒,我东方神宫,一年之间,变化之大,足以用四个字形容:翻天覆地。 你知道,我是个见惯大世面、地位卓绝神仙,翻天覆地和覆地翻天这两个词,本上神都不会常常使用。即便晨昏颠倒,江水倒流这样反常事情,我都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如今我东方神宫变化之大,变化之多,直让本上神陌生惊叹,以至于我八风不动性子,都不复淡定了。 以前我东方神宫,占地万亩,雄居一处,高门大户,独来独往,是我拥有二十六仙使和四个仙童内宫,任我作威作福,任他人艳羡不已。如今这东方神宫,俨然成了他花王晨耀后花园,一万一千又五个花仙袅袅嘤嘤,往来穿梭于中,就连花晨府前面馄饨摊和烧饼油条店都一并我宫门前开了分店。 撇开一笔,嗯,我去吃过,烧饼油条摊还成,大爱他家油条豆浆,油条清脆软女敕,豆浆浓郁清甜。馄饨摊就逊色了很多,比起老榆树家馄炖风味和特色,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相比起来,千里迢迢赶来吃早午饭男仙们才是真逊色不得了,色胆显然不如色心大,每次本上神去喝豆浆吃油条时候,他们就畏畏缩缩、形容猥琐地不敢上前,搞得烧饼油条摊老板都不是很乐意做我生意了,次次都拿眼睛觑我,好像我勾搭了旁边馄饨摊老板,存心坏他生意似,这真真让人郁卒不已。 太郁卒了,于是只好让晨耀帮我买了带回来,我躲宫里吃。晨耀很会做事,油条一定要现炸,豆浆一定要温热,所以即便是打包带回来,味道也毫无区别,好吃极了。搞我如今都养成了,他一下早朝,就自动醒来习性,比晨晓公鸡还准时。 这件事情,嫦娥那个丑女人就毫不留情地嘲讽过,说我这是被晨耀养出习惯了,说我不要老脸,欺负一辈人。我激烈地抗议过,我才是晨耀饲主,我养他,好不好!不过,介于,晨耀他给我买早饭,给我做午饭和晚饭,甚至于夜宵,这样抗议,我自己也比较动摇就是了。 唉,回到豆浆油条话题,这件事上,我意识到,我和晨耀亲民方面巨大差距。不得不承认,晨耀他比我有人气多了,他不过烧饼油条摊买了数次油条豆浆,馄饨摊生意就做不下去,歇业回家了,烧饼油条摊也再也不买烧饼,改名豆浆油条摊了。 偶像力量真是巨大,即便不少男仙豆浆过敏,顶着消化不良巨大风险,还是日日一碗豆浆加两根油条。因为广大仙姝们都认为,真正美男,一如晨耀,都是喝豆浆吃油条长大。早餐不吃豆浆油条男人,都是些上不了台面丑男。 另外,拜晨耀那一万一千又五个钟灵毓秀花仙所赐,我宫中二十六仙使对晨耀接受度是从所未有高,对他,那是心悦诚服,敬重爱戴,喜欢不得了,几乎烧香膜拜了。那二十六个没出息东西,真是想想就来气,如今日日梳头抹香,油光可鉴,对着小花仙们点头哈腰,跟前跟后,谄媚没边了。 我给他们俸禄,他们都没有这般巴结我。 我那四个小仙童就让我忧心忧劳了,如今天庭,一届小神仙们都讲究一点标立异,特立独行,像什么短袖情啦,龙阳好啦,分桃爱啦,是,我说正是这一件事,我这活泼天真四个小仙童啊,本来是调皮捣蛋,上树下河年纪,现如今倒好,天天跟晨耀身边,有进有出,有说有笑。 我每每看了,都忧虑非常,唉,晨耀虽然俊美,但这可这么好哦,一下子就折损了我四员小将啊! 真真是龙阳猛于虎,防不胜防啊! 小月老还试图安慰我,他说,一二三五六——没四,且放宽心,他说,擒贼先擒王,只要上神您牢牢把握住花王晨耀,一切都会掌握之中。但是他又思量了半响,又不无忧患意识地告诉我,如今上神宫中莺莺燕燕太多,容易后院失火了,想要把握住花王晨耀着实不易,望上神务必警醒。 他这样一说,我其实很有危机感,说句严重,除了我私奔外坐骑大白,我东方神宫几乎是全军变节了。真真是一次成功政变,我东方神宫自此是不是该姓晨耀,不姓东方了?! 按照我一贯作风,晨耀是我人,再招风,那也是我面上有光事情,不须计较。但,那一万一千又五朵小花仙,是哪里来葱和蒜,凭什么本上神地盘上作威作福,享受各种便利!? 想办她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让我日复一日容忍她们原因,其实非常啼笑皆非。花界一向以轻盈灵动,曼妙美艳闻名于三十六天,花界令人瞩目活动,当属她们历年飞行比赛,数万名花仙美女翩然于空中,竞相飞舞,花枝招展,那景致真是美不胜收,令人食色大动。是以,该盛世是一件令天庭众仙大事,年年都备受瞩目,连天帝天后都期待不已。是日美人成群,一如百凤来仪,万红遍地,天下美人之至,大抵此焉。 打个比方,一片雪花落下,你觉得索然无味,单调简单,倘若千千万万雪花飘落时候,你就觉得美妙万分,惊喜异常了,重重叠叠,反反复复,这就是累计繁复美奥秘了。 我回天庭那一日,恰好赶上她们飞行比赛决赛。我应晨耀邀,作为颁奖嘉宾,等终点。决赛时候,还剩下三百来个花仙,个个善飞善舞,是花界翘楚,等她们决出了十强,我就勉励她们几句,给他们颁发几个仙桃。 天帝天后都是爱热闹,连同天庭其他几位身份贵重上神,我们一同等了老半天,太阳都落下了,结果却只有一个花仙飞到了终点,其余都不知所踪。 这三百个花仙都是飞行好手,五万八千里虽长,但她们绝不至于中途弃权,晨耀百思不得其解,正纳闷着呢,然后就有人特特赶来来解惑了。 说是因为第一名飞实太了,把第二名远远甩后面了,第二名是爱写小说、迷糊成性小雏菊,岔路口时候,她一不留神,飞错路了,于是剩下二百九十七名花仙就一路旖旎地跟着她,全部飞错路线了。 太过喜感了,以至于这一个笑话,我可以笑半年。每次看见她们穿梭于我宫中,我就想象她们像葫芦串一样闷头飞错路线样子,心情就出奇好,也就姑且留着她们我宫中来来回回,一直到如今。 但是这些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东方神宫中居然也有这么一天,也能够花团锦簇,花开遍地,一片欣欣向荣,繁荣艳丽了。 嗯,就是字面意思,曾经我东方神宫只有树没有花,绿油油一片,好不整齐,绚丽颜色是后院一片火红枫树,因为它们完全体现了万绿从中一点红特点,我们宫中都权且把红枫当成红花看。 晨耀身为众花之王,仙性凌然,居然入住后,一夜间花开遍地,姹紫嫣红,牡丹尤其开好,一片一片,一簇一簇,美无与伦比。那时候我还人间呢,没有看到那样瞬间花开,灿烂壮丽景象,说实话,我心中是颇为遗憾。 我初回宫后,面对这样巨大风格与色调变化,着实难以消化。反复告诫自己,这是我东方神宫,不是走错地方了,消化了许多时日,才难为其难、略略地、接受了。 我是个爱花,这巨大惊喜令我无所适从,我以前爱好很简单也很单调,就是走走晃晃,看到哪处花好,就移回我宫中,但如今,我绕了天庭一圈发现,居然全天庭花都不如我宫中花开好了,我宫中就是一两株杂草上开小碎花,都艳丽跟玫瑰芍药一般,真是匪夷所思。 太匪夷所思了,我以前爱好着实难以为继,没了消遣,日子变得异常难过,不得不催生我养成个爱好,我费了好些思量,想来想去,于是拿起了画笔,开始画花。爱花之人嘛,既然全天下好花都眼前了,自然会想些风雅事情做。其他花,皆不入我眼,唯爱画牡丹。拿着画笔,对着牡丹,日日消耗数个时辰,欢喜很,乐此不疲,算是个高雅志趣。 这日,和风暖人,柳遮花映,我依旧寻了个清凉地,铺下宣纸,描描画画。这次择地比较偏僻,是我宫中深处一处云轩,每当风生竹林,月上芭蕉,这云轩都异常深邃幽静,很适合干些才子佳人幽会相聚勾当,故自花仙们往来平常之后,这小小云轩倒是从无人问津之地变得相当抢手了。 即便这日我寻过来时候,日头还早,我也才吃了午饭,打了小盹,仍然棒打了一对交颈鸳鸯,虽然我真不是故意,诚然,高洁如我,怎么会想到未时才至,他们会有这般好兴致。我厚脸皮惯了,看了些有伤风化事情,倒是无所谓,只是苦了那对鸳鸯,可怜见,抖跟筛子一样。 不与小辈计较是我一贯作风,况且看着又实眼生,我连训话都没有,直接让他们找晨耀领罚去了。不过作为一个高洁上神,他们离开之前,我还是很好心地提点了他们三两句,“下次再犯,需寻个有遮有挡地方,若是实找不到,也需寻个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夜晚。” 一点小插曲,丝毫不影响我作画心情,牡丹是非常霸道花,我单指它美艳霸道,花开硕大、精致、细腻,简直摄魂夺魄,美让人无法呼吸。这云轩旁边牡丹开甚好,而且是清一色殷红,一朵一朵渲染开来,我一只拙笔,真心不能道之一二。 还没有怎么动笔,玉兔翘翘竟然找了过来。几日不见,人竟然消瘦不少,一脸愁容,我正作画,风雅很,心中立即突突显了两句诗:“来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哟,小兔牙,这是谁欺负你了啊,看着眼睛红。”我整理了下酸溜溜、文绉绉情绪,抬起头来笑话她。 “我去了人间找他,”小兔牙自己找了个地,抱膝坐下,闷闷地说,“那天你告诉我,他红线和我牵一处,我就立即回人间找他了。” “哦?”我简单地发了一个音,表示我听,这足以支持她继续诉说下去。 “然后,我就问他,到底爱不爱我。”翘翘还是真是一如既往直接啊! “他居然告诉我,他心澄定,亦无所恋。”我意料之中啊,要是他能够接受你,早就接受了,好不好?还等你现隔了这么长时间,巴巴地去问他啊。 “哼,这明明是骗人!我一直就知道他喜欢我,月老也证明了他喜欢我,”小兔牙红着眼睛,倔强地抬头看着我,“姑姑,你说,为什么他就是不承认呢?为什么呢?” 一迷为心,百般苦索, 生死炽然,苦恼无量。 翘翘,情爱之事,问我一个旁观者又有何用? 况且,从来也不是只要相爱就会一起,相爱简单,相守不易,天时地利与人和,一样都少不了。 我搁下画笔看着她,郑重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提起笔,准备作画,想了想,又放下笔,问她,“翘翘,那你预备怎么做呢?” 翘翘抱成一团,埋头坐着,时不时抽搭一下,也不答话。 我见她低迷,也不打扰她,任她沉浸自己世界里,这种事情,百转千回,都是自己思来想去,别人再怎么开导都无济于事。 我再又拿起画笔,一笔一笔描绘牡丹。 我从前于绘画其实不是很擅长,但是还很会些旁门左道。和哥哥一起学作画时候,哥哥山水画相当好,每每要交功课时候,骗哥哥他多画一副,然后照着他画山水临摹,即使我临摹一塌糊涂,先生评语也必会说句,立意高远,境界开阔。哥哥花鸟也画极好,只是人物画欠缺些,先生说他人物画,画中无物,没有灵气,虽然我看他人物画,画猴子像猴子,画猩猩是猩猩,栩栩如生,以我观念来说,已经是极好了。 与此同时,大约是期望不高,先生对我倒是宽容了许多,只说我,活泼有余,功力不足,让我多多下功夫,日后若想大成也不是没有指望。 说道绘画,三白也尤善丹青,我见他一幅人物画,画中,宛如当窗理云鬓样子,真真是勾画得当,笔笔生辉。 那是该是记忆入骨,相思刻成画,所以三白他提笔之后,落笔之前,心中必是缱绻温柔吧。 也不知道他文三白若是哪日想要描绘翘翘,该用什么样笔,着什么样色呢?笔墨之间,与宛如之画相比,浓墨清浅如何? 翘翘突然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坚定地对我说:“姑姑,求你如之前所言,给他和沈宛如三世情缘吧。” “哦?”她这样子说,我就不是很理解了,这是求而不得,委曲求全了吗? “既然这是他要,那就给他吧。”翘翘咬了咬唇,“我是希望他爱我,但我希望他乐。得偿夙愿,该是乐吧。” “如果这样,他下辈子就会忘记你了,你却得记得他一生,而你一生又这样漫长。”我适时地提醒她,仙家日长,度日如年。 翘翘眼里圈着泪珠,却不肯落下,“嗯,我知道。” “那,如你所愿。”我收笔画毕。 我喜欢翘翘她爱娇爱俏样子,却不知道,她倔强坚强模样也很好看,看来,嫦娥真把她教很好。那我就放心多了,日后,她即便难过,嫦娥也一定可以带她走过低谷。 这幅牡丹,我画很是用心,看着甚为满意,本来题字是想提一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送给翘翘,勉励她,执着追求,不要放弃,现如今,只好提一句不相关,前头有无穷路,只工夫不断间。 数年之后,我又见过三白一次,那时他已两鬓斑白,识人不清。我跟他打招呼,他虚着眼睛看我半天,也没有认出我来,但他仍然对人体贴,蹒跚着给我备下香茗细点,我问他还记不记得翘翘了,他说年纪大了,很多事情记不住了,翘翘是谁啊。 我不管他记得还是不记得,自顾自告诉他,翘翘天庭生活好极了,不但把他给忘记了,还准备再觅一春了。 说时候,他给我斟茶,两行老泪无声无息地落下,他拿着袖子混乱地抹了抹,强笑道:“老了,不觉沙就迷了眼。” 他既然这样说,我也当作没看见,喝了茶,吃了细点,又闲聊了几句生活维艰。三文只招了大宝他们那一批学生,如今学生们各自出息了,他一个人独居永安巷,难免孤单,比之年轻时候,他唠叨罗嗦了不少。 我不知道他值得不值得,本来他这几十年可以过不一样,如果他跟翘翘一起,至少晚景不会这么寂寥。 我走时候,转身看去,斜阳横斜,永安巷中,老榆树下,学堂明净,当年被我用了挂调皮学童梧桐,都难以圈抱了。 梧桐叶长,继而叶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冥。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 第25章 番外大宝雨晟(2)误入 ()郝大宝是个做事欠思量,牵着小孩前面走着,自然不是高贵上神东方曦曦,而是赫赫有名月魔,也就是从前银雪狐小妖明月。(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无知无觉他,自一脚跨入那写着“无间无界”大门时,就已经只身来到魔界了。 凡人擅闯魔界,除非是身份特殊降魔人或者修仙有成道士,几乎没有什么活路可走。此时郝大宝跟着进来这个酒肆,叫做镜廊,魔界也是极其有名气,它以贩卖人奴人宠闻名。 所谓人奴人宠,都是从人界抓过来人,资质差或者皮相差,为奴为婢,资质好或者皮相好,为宠为娼。 而不幸是,郝大宝横冲直撞,竟然给他撞进了人宠队伍中。领队看他动来动去不老实,闷头给了他一下子,“动什么动!”他晕乎了半天,待脑袋转过来时候,人已经被插上草根送到买卖台上了。 “人宠一位,有兴趣可以出价了。”主持兔耳女妖拿手狠掐了一把他腰,妖里妖气地笑道,“白白净净,是好货色!” “敢问这位姑娘,您说是什么意思?贵地又是何方?”郝大宝疼地想哭,不明所以,揉了揉胳膊,微微欠身,文质彬彬地问道。 对于他书呆子行为,酒肆之中轰然大笑。 郝大宝一下子脸涨通红,头只得低低了,嗫嚅地解释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我是来找人。” “小弟弟,你找什么人哟,”台上女妖毫不留情地拿他取笑,“主人么?你放心,姐姐我一定给你买个好价钱,找个好主人!”、 酒肆之中又是笑成一片,刻薄、低俗、不堪。 郝大宝不堪受辱,抬起头来正色道:“我不知道你们说些什么,不知道你们笑什么,我是来找东方曦曦,如果你们知道,还请告诉,不知道,下就先告辞了,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说完还习惯性地举起袖子,鞠了鞠。 礼貌又傻气。 有引得哄堂大笑。 “你说你认识东方曦曦,”人群之中突然传来华丽声音。 那声音传来,其他妖魔立即就安静了。 郝大宝顺着声音望去,说话是一个英俊邪气少年。他一头耀眼红色短发,碧蓝眼睛,高挺鼻子,殷虹嘴唇,看起来还不大,但是气势十足。 郝大宝只匆匆看了一眼,立即又低下头,蓝色眼睛,好吓人啊!这里人怎么都奇形怪状? 而他旁边正坐着“东方曦曦”,郝大宝异常激动地朝着她大喊:“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我是大宝啊,我总算找到你了。” “笨蛋,你认错人了,我阿娘才不是什么讨厌神仙呢!”旁边小女孩气势汹汹地反驳。 阿娘?郝大宝明显一愣,蓦地好伤心,神仙姐姐连孩子都这么大了啊、、、 “你要找是不是东方曦曦?那个天庭上神?”坐红发少年旁边“东方曦曦”发问道。 郝大宝不知所措地点点头。神仙姐姐这是把他忘记了,也把自己忘记了?这个问题真好奇怪哎。 “对不起噢,我不是东方曦曦,你找错人了,”那“东方曦曦”愧疚地一笑,“我是月魔明月。” 长得一模一样哎,怎么可能,郝大宝心里纳闷。 主持人见他认错人,立即不再忌惮了,笑着吆喝道:“哎呦,我们还有好多人宠人奴等着呢,这个人有趣紧,为宠为奴,各位看官,出个价吧。” 郝大宝刚准备出口反驳,他又不是货物,凭什么买来买去,只听见刚才那个红发少年凉凉地开口道:“这个人,我要了,一百魔币。” 这个红发少年不识别人告唯一地址为,正是魔界如今主人,火魔雨。通知:请互相转。]雨对这个脸肥嘟嘟小胖子一点也没有兴趣,他只是讨厌神仙而已。任何和神仙有关,他都讨厌。郝大宝又哪哪歪歪地辩解了几句,什么岂有此理,买卖活人,什么胆大包天,阁顾理法,什么禽兽不如,伤天害理…然后他就被看守妖狠狠地打晕,“妈,就你哆嗦! 第二十四章 一点琐事 第二十五章 走遭天牢 第二十六章 驴和石磨 ()早起好处是,空气清,鸟语花香,人来人往,精神昂扬。早起坏处是,逛了一圈回宫,竟然还没有到吃午饭时辰,真是郁卒! 我一心寻思着大白事情怎么解决,不经意间就已经踱步回宫了,果然,脑袋奋力思考时候,时间也紧赶慢赶地溜走。 宫中高树夹道,土膏水润,正是一天好时节。月河边,水中清圆摇曳荷花一一举起,杨柳岸,紫藤架下,晨耀带着两个小仙童正研磨糯米,光滑石磨,湿漉漉米兜,我看着奇,于是也围了过去。 “呵呵,一天之计于晨啊,”我先起兴,再话其他,“阿紫,阿青,你们真是勤好女圭女圭,这么早就跟着晨耀干体力活啊!” 用石磨研磨糯米嘛,当然是体力活,他们使用是手摇型小石磨,一个小仙童正奋力地摇着,另一个则一边斟酌着,一舀一舀地添加湿润糯米,随着摇动,汩汩米浆溢出,颜色纯白好看。 而晨耀则一旁石凳上坐着,不时指点两句,手不沾米,干净清爽。我怒,感情是趁我不,拿我家未成年小仙童们当免费劳动力啊! 我刚准备拍案而起,为他们打抱不平,舀米那个小仙童就委屈地控诉道:“上神哪,我是阿蓝,他是阿紫,这里没有阿青啊!你又把我们认错了!” “呵呵,刚才是口误,口误,”我模了模鼻子,心虚地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阿蓝啊!” “哼,阿青,我说上神记不住吧,每次都这样,随便乱喊!”自称是阿蓝、舀米那个捣蛋鬼对认真摇手柄那个小仙童说道。 “阿绿啊,你就习惯吧,我对她都绝望了,每次都是蒙。”研磨小仙童整出一副嫌弃表情。 呵呵,原来是阿绿,阿青两个啊,我还是叫对了一个嘛,没有全错。 我这宫中四个小仙童是一胞四胎龙族,来我宫中有三千年了,龙族发育缓慢,成长周期长,近一千来年才将将幻出人形,个个淘皮捣蛋,惹是生非,讨厌要命,要不是看他们长得白胖短圆,精致可爱份上,我早把他们扔出宫去了。 它们四只来我宫中时候,还是四只小青龙,有着黑漆漆眼,毛茸茸爪子,相当讨人喜欢。那时候我,只想着他们是四只小动物,所以起名字时候,图了省事,想着宫中已经有了大白了,那便从“赤橙黄绿青蓝紫”中给他们起个名字,都是公,叫什么红啊黄,太矫情了,容易养成断袖龙,所以便倒序选了四个名字,阿紫,阿蓝,阿青,阿绿。 多好,干净利落,上口易记。 等他们幻化成人形后,本上神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长得又像,名字又像,四只还喜欢扎堆出现,着实难以辨别,以至于我从来弄不清谁是谁。 他们跟晨耀很熟悉,成天跟前跟后,晨耀大约也喜欢他们,常常看他手把手地教他们这个或那个,像做菜啊,像养花啊,养煮茶啊,近餐桌上甚至会出现一两道小鬼们做菜,重要是,晨耀天赋过人,从来不会把他们认错! 要特别指出是,晨耀从来没有教过我煮菜,也从来没有教过我养花,没有指导过我泡茶,当然我这样说,绝对不是嫉妒这四只小鬼! 我只是说、、一、、说、、而、、已! “曦曦,跑了一个早上了,累了吧,过来坐,”晨耀顺手倒了一杯茶,“想着你回来会路过这里,特定给你泡了茶。” “是阿蓝泡,阿蓝很有煮茶天赋呢,你喝喝看,怎么样?”晨耀又补充道。 我不客气地上前坐下,接过他递过来茶,试喝了一口,嗯,果然是好茶,冷暖合宜,清甜干爽,一喝就知道是师出晨耀,非常不爽地说道,“好喝好喝!” 虽然不爽,但我正渴着呢,一口而!晨耀见了,立即又帮我斟满,并嘱咐道,“慢点喝。” 每当这个时刻,我都会不合时宜地想,晨耀真好像,好像我女乃爹啊、、、 “一早去天牢里转了一圈,可有什么创获。”晨耀当然不知道我内心世界,依然含着笑,跟我说话。 不问还好,恰好我一肚子火气呢,一个一个不省心。 看着认真研磨小仙童,我气愤地说道,“哼,磨道驴断了套——空转一圈,莫离什么都不肯说,幻生冷嘲热讽,两个都不配合,一点也不知道我老人家用心良苦。” “噗,”晨耀笑了出来,对着两个小仙童说道,“叫你们两人刚才跟她顶嘴,看,她现拐弯抹角地骂你们呢。” 两个小鬼得了晨耀挑拨,立即领悟,古往今来,都是路拉磨,于是纷纷停下手上活计,罢工了。 啧啧,气性真大。本上神大人大量,不跟你们小孩一般计较。 于是捋起袖子,亲自上阵,抓着手柄,开始摇,“小气劲哦,现我来当驴拉磨,开心了吧。” 两个小鬼立即眉开眼笑。 小孩子就是好哄,不像天牢里面那两只,又臭又硬! 我见晨耀愣一旁,连忙叫道,“你害不害臊啊,自己坐着,叫两小孩干体力活!” “我三千岁六百岁了啊!比晨耀大多了!”不知道是阿绿还是阿青小鬼狡辩道。 “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阿青还是阿绿小鬼附和。 也对哦,晨耀才一千来岁哎,这样一想,晨耀真是好年轻,好年轻啊!但是,“原来该害臊是你两只,人家晨耀才多大,就十项全能了,琴棋书画,茶米油盐,样样精通,你们俩呢,一转眼三千多岁了,到现,大字还没识几个,门牙都没有长齐全!” 两小鬼立即气短,不出声,隔了半天,有一个小鬼才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也比你好,不知道活了多少万年了,也还什么都不会!羞不羞?” 好讨厌,不仅说,还做鬼脸! 正中痛处,这些时日,不知道怎么,本上神对自己年龄非常敏感,老觉得自己太老了,每每想到人间一句话,“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都不甚伤感,有将它改了冲动。想将它改成,“哀吾生之无穷,羡长江之须臾!” 长江东去,不过才数千年,我岁岁年年,都不知道经历了几十万次了。 想到这里,不觉有点难堪,但是还是死鸭子嘴硬,强撑道:“要你管,本上神我乐意!” “噗,”晨耀又独自笑开。 我瞪他,笑什么笑,我年纪大是我事,你凭什么嘲笑我! “曦曦,你知道你现这个样子叫什么吗?”他不惧我目光如剑,不怕死地笑道,“老驴啃石磨,”顿了顿,接上,“嘴硬。” 晨耀话,使我我一时瞠然、愕然。 两小童非常不给面子哈哈大笑。 老驴啃石磨——嘴硬!我突然发现,这驴和磨还真是结下了不解之缘呢。而且晨耀真会说话,老驴,真是形容具体,刻画详细啊! 如果我真能够目光如剑,我想,这三只肯定早已被千刀万剐了! 我恼羞成怒,不理他们了,独自回屋了。回到屋中,做第一件是就是报复四只小青龙,哼,帮着晨耀欺负我,别忘记了谁才是一宫之主。我叫来一个仙使,告诉他,立马给四小仙童,一只做个十套衣服,款式不拘,颜色是绿、青、蓝、紫,让他们以后顺着颜色穿,这样对号入座,见色识人,本上神就再也不会认错了! 整整十套,换洗都给他们考虑上了,保准他们一年四季,天天有彩色衣服穿!不用谢恩了,本上神就是这样体贴周全。 我们作神仙,本是沆瀣当餐,九阳代烛,活久一些,也是天道。我其实不必为了年纪这些小事气恼。 说实话,当晨耀说,老驴时候,我很介意。 一个“老”字,让我感觉原形毕露。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老了,老跟他,格格不入。 难怪他教仙童们煮茶做菜养花,却从不教我,大约是觉得我已经不是学习好时机了吧。 这样一想,真很难过。可惜这么些年,我仰观大造,俯览时物,本来以为我已经是个很开明、很豁达神仙了,不想白活了这么些年,还是这般没有出息。想我哥哥东皇太一,那才是修炼有道真神仙,之内,恣心所欲,即便有些关于天道民生忧愁,也能做到寄愁天上,埋忧地下。 想到我哥哥,我定了一定心神,我还小时候,他就教育过我,说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告诉我,修道修身,心一定要静,俗事要放得开,才不会郁结于心。 哥哥每次见我心绪不佳时候,就会给抚琴,助我静心,他往往边弹边吟,弹是清心调,吟是自然大道,他常吟一首,我很喜欢,也深仰其道, 微微我徒,秩秩大猷, 浩浩洪川,泛泛杨舟, 仰瞻景曜,俯视波流, 逍遥逸豫,与世无尤。 又心中默默把他座右铭念了几次:遇事不恼,百年不老;遇事不恼,百年不老;遇事不恼,百年不老。这样自我调整了一会,果然好多了,只要心态好,再糟糕生活都可以过很美好啊! 生活品质好坏,全一念之间。本上神真是一个坚强又心念澄定好神仙啊! 即便是耽溺于颓废和伤感,也能够一瞬间想开! 沙大约滴了三漏,午时就到了,晨耀过来请我去吃午饭,他软言细语哄了我一会,可仅仅觉得我闹脾气,耍大牌了,却根本不知道我气些什么。 我平时难道是这样无理乱取闹神仙么? 还是,心与心之间,隔了千山万水,想要彼此了解,即便翻山涉水,却也难以由彼及此? 我感情方面从来不是一个麻木迟钝,一些个细微末节,我都体会极深。有时候,我都会为自己敏感诧异,我是一个居高位上神,从不需要讨好别人,仰人鼻息,察言观色是一窍不通,但很多时候,我都能够分毫不差察觉到,别人对我冷淡,他们向我朝贺时候,他们向我恭维时候,他们笑脸之下。 而实际上这种觉悟使我痛苦,使我怀疑生价值。我多么希望自己内心,如我为人一般,粗枝大叶,皮糙肉厚,刀枪不入。 晨耀对我一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执礼甚恭。可他越是这样好,受了闷气,我就越无处发泄愤懑,于是我就越郁卒,然后就加愤懑,他就加好。 天,这真是可怕恶性循环! 于是,餐桌上就出现了以下这一幕:我表情不善,他给我布菜,我表情加不善,他拼命给我布菜。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心情不好,吃东西就有用了吗? 第三十一章 不周传说 ()幻生不是本上神钟爱小辈。然而,本上神还是个心地良善,见不得她白白送死。是故,我虽然舍不下那三、五百年修行,依然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个晚上,终于找到了可行方法。 传说,不周山是修仙圣地,有着浑然天成山川屏障。不周山天鸟池,是圣地之心,不但修行有百倍之效,而且,由于地势低洼,为群山所掩绕,是天雷地火管不着地方。既然天雷地火不管,那么,天劫威力就会大大减少。幻生怀孕体弱,天鸟池于幻生避劫该是大有裨益。 可以给执迷不悟小辈们指条通达明路,本上神很欣喜。于是吃早饭时候,我就主动地把这个想法提了出来。 晨耀想了想,问道:“不周山本来就天际之间,难以寻觅,何况,不周山天鸟池还是上古圣鸟不周鸟巢穴,传闻中不周鸟是一种极为凶猛禽类,凶悍排外,想要进入他们巢穴恐非易事啊。” 莫离倒是很开心:“东皇坐骑不就是不周鸟吗?上神这么说,想必是有些交情吧。” 大白真有眼力,不周鸟一族呀,确实和我很有些情谊。 不周鸟,立,则遮天盖日,行,则白驹过隙,战,则风云色变,是天地间数一数二战鸟。而不周鸟一族主人正是东皇太一。不周鸟历代王都是他东皇太一坐骑,近一任王,名乱,战死北荒沙漠上,那日熊熊烈火染透了天上云霞,乱为了救我,于通红千里黄沙之中,飞身扑火,一去不返。 东皇太一去后,不周鸟王未立,不周鸟群龙无首,便认了我为主,暂代东皇太一位置。所以不周鸟与我交情甚笃,我微微颔首,表示认可莫离话。 这时候,一直埋头吃白面馒头胖胖小沙尼,小心翼翼地举起爪子,弱弱地问道:“小僧认为,紧要应该是找出小宝宝爹爹哎,这样小宝宝爹爹才可以陪幻生施主去不周山啊,幻生施主,你说是不是?” 童言无忌,这真是一句冷场话,效果立现。 于是一桌人都不说话了,齐齐地看向施主幻生,当然也包括莫离。 好吧,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好奇啦,小胖沙尼,你好样! 幻生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粥,然后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莫离,“七王子,你认为呢?” 莫离沉默了半响,如是回答,“我怎么知道,你人间青楼呆了那么久。” 莫离你真渣,我心里默默想,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这该是多么苛责一句话啊。 幻生不怒反笑,媚眼如丝,锁骨上红豆如血,有一种令人惊艳美丽,“七王子说真好。” 说完搁下筷子,环视桌子一周,瞪向我,“东方曦曦,我是死是活,不要你假惺惺。” 凶巴巴地,一样米养百样人,我只能感叹,同样是西天长大,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看,我家晨耀性子多好。 说完这句话,幻生又不客气地甩手走人了,真是一点风度也没有。 这次她还没有出门,莫离就突然站起来,三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她,急切愤怒地吼道,“幻生,你别走,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别每次都这样,给个痛!这个孩子到底是谁。” “关你屁事!”幻生斜视他。 “那晚我喝醉了,我什么都记得了,”顿了顿,莫离补充道,“你说啊,该担负责任,我绝不推月兑。” 幻生立即被激怒了,甩开他手,怒斥道:“莫离,我告诉你,你别把人都想那么贱,我不像你,明明睡了我,还想着其他女人,千方百计地抵赖!” 莫离定住,愣生生地问,“那,你意思是,孩子……真是我?” 大白有那一瞬间无措,真还蛮可爱。 幻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嗤笑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老娘那么多男人,关你屁事,别老自作多情缠着我!” 说完幻生拉了那个小胖沙尼,说是想吃后院酸枣,让他和她一起去。小沙尼虽然抵死不从,无奈力量有限,只听他大喊,“幻生施主啊,我还没有吃饱呢,即使是晨耀哥哥做馒头也很好吃啊!平时寺里吃不到,而且小僧要长个子,吃不饱不行啊!” 幻生听着烦,塞了一个馒头堵住他嘴,然后拖着人家小沙尼,欢欢喜喜地摘枣子去了。 可怜小胖子,燃灯虐待你就算了吃个馒头都一副绝世美味样子,本上神认为这是燃灯古佛饮食上亏待。,来了个施主,还是欺负你。看旁边淡定吃馒头小瘦子沙尼就幸福多了,有馒头吃,没有人欺负。 莫离呆滞地站着,我看不下去了,招呼他过来继续吃早饭。开解个把深陷情网小神仙,我还是很有经验。 找了个理由,支开晨耀,留我和莫离独处。 莫离跟了我好些年,我内心,我对他是很有感情。 于是,第一个问题,我问道:“大白啊,你什么时候和幻生行双修之礼?” 问法婉转,问题却很直白,因为很关键嘛! 莫离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猜测他脸皮薄,于是问了第二个问题:“大白啊,那你希望幻生怀是你孩子,还是其他人呢?” 莫离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像是不明白我问题一般。 于是我好脾气地把问题反复了一次:“就是,你希望幻生和你生小孩,还是希望幻生和张三李四王二麻生娃啊!” “咔嚓。”这是莫离手上筷子断了。 然后他终于回答我问题了,他埋头,小声地说,“我也不知道我希不希望这是我小孩,但我一想到这有可能是别人小孩,我就想杀人!” “咔嚓。”筷子由二变四。 我立即安慰他,“冲动是魔鬼,我们从长计议。好,那说说你喜好幻生吗?” 莫离莫名地看了我一眼,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不喜欢,我喜欢你啊。” 喜欢我,是没有理清自己感情吧?莫离对幻生有独占欲,他还一根筋地没有发现呢,于是我迂回地问道:“那你看到本上神跟晨耀一起了,心里一定很愤怒吧?” 他莫名了,“不愤怒啊,我知道上神你只喜欢东皇啊!东皇那样顶天立地男人才配得上你,你属于他,晨耀一个毛都没有长齐小仙算什么东西啊!” 这、、、、这个傻孩子,瞎说什么呢,谁叫他讲这些乱七八糟,有没呀。 兄妹情深,十八禁话题,真是诛心污蔑啊! 我尴尬地岔开话题:“咳咳,别瞎说,那,这样说吧,要是我哥哥,你说顶天立地男人看上幻生了,幻生也同意,他们要一起,这样你乐不乐意呢。” 于是他长时间地沉默了。 于是我目达到了,作为总结,我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吧,幻生天劫将至,生这个小孩,是会要了她命。我推荐她去不周山就是这个原因,天劫危险,不可儿戏,如今你们又困燃灯寺不得出入,能不能安全出寺到达不周山都是个大问题。你自己想一想吧,什么女人为了什么原因才拼了命也要生一个小孩。” 总结之后,我突然想,咦,不对啊,他们不是私奔嘛,想了想,我问出了一个困惑我良久问题:“大白啊,你说,你都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幻生,你当初怎么就跟她私奔到人间了呢?” 这个问题简单,莫离笑了笑,仿佛追忆一般告诉我,“幻生是一幅空白画嘛,透过她可以看到想一切心中渴望,当时莫垣哥哥刚走,莫珩哥哥又失魂落魄、郁郁寡欢,我就特别懊恼,觉得一切都是我错,要是我没有离开狮族,就可以帮他们了。于是我就跑到西天,找到了幻生,日日看画中我们兄弟三人乐生活一起童年。然后有一天,幻生她就不乐意了,她幻为人形,威胁我说,你要不带我去人间玩,我就不给你看了。然后我们就去人间了啊。” 原来是这样子啊。 果然是携画私逃,不是私奔。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莫离继续对着一桌残羹冷炙冥想,我扬长而去,走之前,留下一句话:“亲,记得收拾桌子和洗碗哦! 第三十二章 幻境如梦 ()“为学不可全恃明,要思量到迟钝处。”这句话是以前还学堂时候,夫子告诫我,他说,学艺、学术之人,尤其是明达聪慧,尤爱贪,殊不知熟能生巧,慢能生智。回顾和思考旧学往往比学习东西收益多。他说,东方曦曦,你心太糙,人太燥,学东西往往图个鲜,怕是要半途而废。 我夫子是三界有名,他忧虑也着实很有些先见之明。诚然,那么多年岁月里,我东一钯,又一锹,有兴趣东西很多,学多而杂,也颇有些求知乐。但果然如夫子之言,学零零碎碎,没有一样学到精通。 如今身山寺里,晨钟暮鼓,吃斋念佛,心有些反常沉静,又恰见燃灯寺中收藏了不少稀世好画,寻思着画画这么个乐趣,倒是于身心修行都是有意,可以仔细地钻研钻研。 燃灯寺中有一件储画室,名画很多,我其中徜徉了数日,选了不少好画,尤其选了很多花卉和人物画,然后都一股脑地搬到了我房中。业精于勤,想要有所造诣,我必得从头学起,把基础夯实。不过也没什么,我多是时间。 这次我很认真,因为我第一次由衷地希望我能够擅长一件事情。 晨耀长是极美,他原身我还没有看过,但据说也是能够容冠群芳一株金色牡丹。这样美丽他,我很想为他作画。 我很想,很想为他画像。我希望我画他,要比天庭任何其他人画都好。 因为,晨耀他呀,行也风流,动也风流,行动风流,天庭爱慕他男仙女仙千千万万,可是,我眼中他一定比别人眼中加美丽。 不知道原因? 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我看他自然是天下第一俊俏郎君! 所以,我要认真学习绘画技巧,我才能够准确地把我眼中他描绘出来。 本上神说道做到,墨砚铺纸,描写临摹,立即行动,绝不含糊。当我大成之日,就是我将他如画之时。 我房间紧邻着晨耀,格局也一样,书桌正是端窗前,正对着幻生喜欢那颗酸枣树。这日,她又领着小胖沙尼来摘她爱吃酸枣。小胖沙尼哼哼唧唧,吵个不停,我不由抬头看向他们。 幻生肚子已经看很明显了,她人也有些胖了,不像刚见到她那样骨感纤瘦了。就我观察,本上神不得不感慨,随着幻生她肚子一日一日地鼓了起来,她口味也一日一日刁钻下去了,常常烦我们家万能晨耀都没辙。 东方曦曦语录,就是本上神我语录:孕妇是了不得生物,又凶又可恶,须得敬而远之。 可今天,这坏脾气孕妇撞到我眼前了,避之不得。 窗前这株枣树不高,倒是结了沉甸甸一树枣子,但小沙尼太短,拿了根竹篙够啊够,才勉强可以地把枣子打下来。 “这边这边,青那个,哎呀,笨啊,不是红那个,哎哎,那个不要,来,重来。”幻生叉着腰站旁边,吆喝指导着他。 幻生专爱吃那些没有熟透、但是有点泛红青枣。 又涩又硬,孕妇口味真是难以理解。 我见他们一个喊辛苦,一个笨拙厉害,于是对着小胖沙尼竹篙,使来个术法,竹篙立即漂浮到半空了,然后我又念了几句诀,竹篙便自发、有选择性地将青枣子打下来。打下青枣也很乖巧,一个个浮天上不动,我指着石桌上竹篮,说了句“去!”,大大小小地青枣就一个接一个,错落有致地跳到篮子里面了。 “好了。”我隔着窗子,对她们友善地笑道。 真没辙,一想到幻生正辛苦地怀着小孩,我对她就会善心泛滥。 “哇,东方施主真厉害啊!”小胖沙尼欢呼道。 幻生走到石桌旁边,拿起了个酸枣,用手随便擦了擦,就咬了一口。 只听“咯嗞”一声,哟,即使就想想那个酸劲,我老人家牙就软了。 真是不济,老咯! 她一个枣吃完后,才终于记起我,对我冷哼了句,“哼,多管闲事。” 吃了我摘枣,还这么嚣张,真是心口不一。 小年轻嘛,这么搁不下面子做什么,说句谢谢会死啊! 正吃着,晨耀和莫离自前面过来,晨耀看见我和幻生居然说话,表情很有些惊喜,立即笑着鼓励道:“曦曦啊,你不是说想要学画吗?幻生可是丹青高手,你们可以多探讨探讨。” 小胖沙尼也立即接道,“阿弥陀佛,幻生施主可是我们寺里好一幅画呢。” 我眯起眼睛想了想,第一次见到幻生时候,她确实是画画哦,那时她,好绚丽,用一堆金色沙子描绘一个金色故事。 幻生今个大约心情不错,见大家这么说,也不客气,走进来,随手翻了几张真品,耻笑道,“这些也能算叫画。” 听她这么说,我脸立即黑了。 幻生你可别给脸不要脸,自己找不痛。本上神教训人,可是从来不看它是圆是扁,还是大着肚子。 幻生又看了看我临摹几张,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几眼画,“呦,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是个有天资。” 什么居然啊,就是好不好? 但面上,我只颔首微笑,做足高姿态。 “我劝你啊,趁早别临摹这些次品了,别把自己水平拉低了。” “这些都是名家精品,竟不知怎么入不了你眼了。”我不平。 “呸!”幻生啐道,“那是你没见过世面!” 我静静看着她,眼线似刀,以沉默表示对抗和不相信。 好强女子一般受不住这样挑衅。沉默中潜台词“是吗?”会让她抓狂。 果然,幻生立即中计,“我今天心情好,叫你开开眼界,让你看看什么是好画。” 说完,她转身一变,成了一张舒展着空白布绢,静静地半空中悬浮着。 画中心境,幻生如梦。 一直和幻生不合,直至今天,我才终于有机会见识到了幻生真身,这据说可以看到心中所想画绢。 我先把小胖沙尼推了过去试验一下,画中立即出现了一大盆素面馒头,小胖沙尼一手一个吃正欢。 小胖沙尼居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僧我饿了嘛,所以心中没有佛祖,只有馒头了。” 我们一干人都被他憨态逗笑了。 莫离今日一直很低沉,谁都不搭理,来了半天,话都没说一句。我心中一使坏,就把他推上前了。 莫离一个冷不防,被我推上了前。反应过来才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我看过了,也没什么,都是些小时候事情。” 他话音还没有落呢,画中立即出现了极其温馨一幕,依山傍水村庄,一女子抱着小孩坐门口眺望着前方,她目光所及之处,有一个男子临风而立,看着妇人小孩温柔微笑。 画绢上所浮现画,果然是极品国画,勾勒细腻,笔触真实,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来,男子是莫离自己,女子是幻生。 这是莫离心中所想? 显然莫离自己也不清楚,呆愣着。 画刚显现出来,画布剧烈地抖动起来,一看就是幻生不高兴了,想要变回人形了。 莫离真是不讨幻生她喜欢啊! 看这画抖这样厉害,幻生讨厌莫离情感该有多么强烈啊! 闲话不说,自夸下,本上神我真心眼疾手,感觉到她想变回人形,她变身一瞬间,我速使用了个原身咒将她制住。 开玩笑,本上神还没有玩够呢,你说不玩了就不玩了,你有问过本上神我意见了么? “东方曦曦,你无耻,我要变回去。”幻生大怒,怒斥道! 我无所谓地“嘿嘿”一笑,“幻生你听话啊,我就再玩一会,就一会。” “不行,你把我变回去!你一个上神欺负我们画灵算什么本事,你以大欺小,你罔顾仙友情谊!” 现知道我是上神啦,知道仙友情谊啦,你不是一口一个东方曦曦叫欢吗?你不是喜欢对我横眉冷对吗?况且,天下仙法,唯为先,你自己学艺不精,速度太慢,你怪谁啊! 晨耀也小声地劝我,叫我不要跟一个孕妇计较。 我不开心了,晨耀你太不了解我了啊。我这就是不跟她计较,好不好?我要跟她计较,她还能活得这么滋润,天天有酸枣吃啊! “玩一下嘛,有什么了不起!”说完,我就把晨耀推到画前,“来晨耀,照一照,不照白不照!” 说实话,晨耀站画前是时候,我还是有点期待。 晨耀心中画面好简单,居然只有我一人。 吃早饭我,赏花我,看月亮我,睡觉我。 好多我,慢慢一张纸,各种姿势,各种表情都有,但是都是乐表情,不一样,是我吃到辣菜时候,极其细微吸鼻子、皱眉,一笔一划,清清楚楚。 原来,他那么认真看着我。 原来,他内心是希望我乐。 他看这么细,这么真。满心满眼,心心念念。 可是,他满心满眼都是我,他呢? 为什么他心中画面中只有我,却没有他自己呢?难道他从来没有想过我和他未来吗,不会想像我和他一起样子吗? 我突然大惊,一个居然与自己无关,全是别人,怎么会?怎么会呢? 我疑惑地看向他,他脸有点红,微微移开了一点,然后掩饰性地咳了咳,说道,“把幻生变回来吧,要吃午饭了,别玩了。” 晨耀移开后,幻生画面立即一片空白了。 白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有可能。 我不禁也想自己照一照了,我有什么诉求呢? 现我,俸禄很多,地位很高,还有晨耀那么爱我,就连东方神宫也井井有条。实是赏心乐事了,可是世间哪里有这么好事?即便有,这么好事情又哪里会天长地久? 天长地久? 于是这一刻,我终于明了,我是希望和晨耀长长久久。 不若当年,我对着小月老红线,破天荒发现孤鸾我居然也有红线牵缘了,红线牵着,正是我那一阵子极为宠溺晨耀。可那时,我看着红线那一端晨耀,还是有些不知所求。那时候我,只是觉得好奇,实际上是却是一点也不明白。 活了近二十万年,如今我终于对情爱开窍了。 看不到时候会想,看到时候会琢磨,想他时候会笑,情不自禁地把他划到自己生活中,想要跟他长长久久。 我有点害怕,以我奔放性子,画布上面说不定就是我和晨耀双修活。 晨耀就旁边,我看了他一眼,他唇红齿白,淡然舒雅,不觉就面红心跳了。 要不,要不就不看了吧,被晨耀发现我这样意/婬他,我老脸往哪里搁啊! 可是,可是好想就直接把晨耀拉上床双、修、啊! 我想口干舌燥,面红耳赤。 晨耀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我一时心虚,只得小心翼翼地站到画布前面。 画面缓缓浮现,紫色竹林,流淌清泉,鹅黄女敕草,我正和一个人空地上对打。 那个人,一身白衣,衣抉飘飘,眉目如画,风华绝代。 这是,哥哥? 对,那真是哥哥啊,那是我们少年时候修习仙术竹林。那时候,哥哥还未成名,还不是叱咤三界战神,那时候,我们还竹林中日复一日练剑、斗法、背口诀,单调而简单。 我幻想居然是小时候紫竹林里面,和哥哥一起练剑时光? 这是我内心诉求? 这,这、、、 原来我竟然是这么个敬爱兄长,二十四孝妹妹啊。 看到这图画,我真哭笑不得,说实话,我心里很觉得这幅画有些莫名其妙。 我晨耀呢,我双修呢,怎么只有兄友妹恭了?我明明不是这样清淡口味啊。 我无辜地看向晨耀,晨耀好笑地揉了揉我头发,说道:“曦曦,乖,把幻生变回来,我们吃饭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莫名,这句话,我觉得好熟悉。 第三十三章 重归于好 ()第二天,幻生就生病了! 理由是动了胎气。(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原因是被亵/玩了。 罪魁祸首是、、我。 于是,莫离看我眼神充满了戒备和谴责。两个小沙尼次次看到我,都装老成地叹息“罪过罪过,阿弥陀佛!”。只有晨耀好,只是模了模我头发,宽容地笑了笑,说,“别担心,没事。” 可,我哪里就知道孕妇这么脆弱了,我又没有生过小孩。而且幻生自个也太不争气,我记得魔尊身怀六甲时候上阵杀敌都依然铿锵有力,气势如虹,她不过就被我小小定了一会,就气一身毛病,着实太娇贵了! 所以说,女人啊,太娇贵了有苦头吃,还是粗糙一点好。 晨耀告诉我,这一次动了胎气可非同小可,大人小孩都伤着了,恐怕会早产。 晨耀告诉我,幻生是画灵,生育不易,本来就比寻常女子难上许多,况且,她气性又高,这次是真被我气伤了。 晨耀还告诉我,幻生日日躺床上,无聊很,须得找个说说话,不然会憋坏。 他话里话外都是如今幻生境地多么可怜,话里话外都提醒我上门赔礼道歉。晨耀很了解我,这种软暴力我无可奈何,勾我愧疚了,见不得她难过了,就乖乖地登门道歉了。 果然我一说,罢了,罢了,等会我且去看看幻生吧,晨耀立即就眉开眼笑了,“我给她煲了汤,里面有不少大补药材,你一会趁热给她端去吧。” “你算计我。”我不悦。这摆明了是请君入瓮嘛,连汤都一早准备好了。 晨耀一双大眼睛委屈地不得了,水汪汪地盯着我看,“曦曦,我怎么会算计你呢,我是向着你啊。我知道你会心里愧疚,因为你善良嘛,所以早早就替你准备好了,两手空空去多不好,对不对?” “哼,”说得好听,“你肯定认为我欺负她了,想方设法劝我道歉去呢。” “你做是有点不对,”晨耀说道,我挑眉看向他,靠,小子,敢说我不是。 然后,晨耀十分识时务地接到,“但是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开心就好!” 我满意地哼哼,这还差不多。 见我还是不甚高心,他走近两步,轻轻握住我手,含情脉脉地说道,“我是认真,我只希望你活恣意,其他,都有我来操心就好。幻生生病,我知道你不想,你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所以猜你会想去看一看,当然,你不去也没有关系,我替你去道歉就好。” 他好看眉眼里注满了专注,看我心直软。 我感觉我就好像一只猫,晨耀他把我毛捋特别顺,我只得舒服地叹气,然后乖乖地任他捏园搓扁。 从前有个老友,是个敏感又多情,处对象起就很多疑,觉得嫁人了就是要受制于人了。对象换了好几任,挑剔不得了,后好赖是定了下了,结婚前夕,还找了我大哭了一场,悲伤绝望地说道:“嗟乎!嗟乎!从此,我不是原来我了!从此,我是大事已定矣!” 那样多愁善感情绪从未莅临过我,因此,我也不得而知那样对婚姻担忧是女子与生俱来敏感,还是后期塑成矫情,说也奇怪,我竟不知道我怎么就没有对年岁里面,像普通女子那样结婚生子。 但这一刻,我觉得可能晨耀就是那个对人,虽然迟来了万余年,可是我果然有一种被和风细雨地管束了感觉。帮我讨回太白金星赌债,防范着我梨园生事,劝我去给幻生道歉,夜里见我房间灯老不熄,还会过来看看我是不是又熬夜看小说了。他关心着我一切饮食起居,像个全能管家一样,说实话,这感觉很鲜。 晨耀很体贴,不但将药汤用盖子严实地盖好,还配了一小碟蜜枣。我用托盘托着,小心翼翼地运去找幻生。 有这碗汤做借口,我觉得好开口了一些,晨耀说不错,我真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我要知道她会因此卧床,我多半是不会瞎搞。一个孕妇,我还是蛮不好意思。 我心里打好了月复稿,准备这样开场,“嘿,幻生,这是晨耀给你熬汤。你身体不好要多补一补,那我昨天也不是有意,对不住你了啊。” 刚走进,就听到里面传出莫离声音。 “不管这是谁孩子,你都别要了好不好,现不要还来得及,马上就天劫了,你命要紧。” “我事情不要你管,你管好你心心念念上神就好了。” “一个孩子能比命重要吗?你疯了!是不是那个书生?一个上不了台面穷书生,就你当个宝!” “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你就我滚!”这是幻生声音,然后只听到重物砸地轰鸣声。 哇,辛密哎,我用手指戳破窗纸,然后透过小洞,悄悄地窥! 幻生半依靠着床头,脸色憔悴,满脸怒容,莫离站床边,也是脸色不善,青筋直露。地上横着一面铜镜,想是刚才幻生扔。 “不过说他两句你就受不了了!幻生你要不要这么贱!一个神仙倒贴那么厉害,你简直给我们仙界丢人!”莫离没头没脑地吼了出来,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我奇怪,我家大白从来不是这样没有教养啊。 听了这话,幻生气愤地指着他,指尖因气愤都微微颤抖,“莫离,你给老娘滚,我这辈子再也不要看到你。滚啊!” “我当然会滚,你把孩子打掉,我就滚,你虽然不待见我,我还见不得你寻死!” “你,你,莫离你没有良心,”幻生突然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哭着对他又锤又打,“这是你孩子啊,你心怎么能这么狠!” 这句话一出,两人都愣住了。 一出闹剧,突然就沉默了。 “幻生?”莫离眼里充满了错愕。 “呵呵,我瞎说,你别当真。”这句话说完,幻生像是很懊恼,烦躁地转过头,一脸泪痕,隔了半响,小声地说道,“我知道你喜欢她,我只想有个你孩子而已,你不能这么不公平。” 莫离这时才勇敢地抱起幻生,紧紧地勒住她,开心之情寓于言表,连窗外我都能够感同身受,“天,幻生,你说是真?太好了,这太好了!” 这次是幻生反应不过来了,她惊讶地看向莫离。 莫离语无伦次地说道,“你喜欢我对不好?我也好喜欢你啊,我喜欢你很久了,可我昨天看了幻象,才想明白。我是爱你啊,你那样好,那么多人喜欢你,人间时,我就爱上你了,每次看到你接客,我就火大,恨不得把那些人都杀了!每次问你,你都嘻嘻哈哈不当一回事,所以我才烦闷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才克制不住一直对你凶。幻生,幻生,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然后是很长时间沉默,之后,幻生很轻地说道,“可是,你喝醉了上我时候,一直叫着东方曦曦名字。” 靠,大白,你个不要命,意/婬本上神! 莫离一愣,僵笑道,“有这样事情,我不记得了。你是因为这个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吗?我只知道,你第二天早晨却跟我说,露水姻缘,开心就好。我当时有多么难堪和难受,我觉得你简直把我当做一个嫖客了,可是我不是啊,我有血有肉,你却看不见,把我跟那些恶心、寻欢作乐人相提并论。” 幻生没有出声。 “还有,”说道这里,莫离脸开始红了,“自那日喝醉之后,我常常做那样梦,梦中,我与你缠绵,我一次一次唤你,生生。从来都是你,只有你,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一开始我都吓坏了。对于上神,我大约只是崇拜她,仰慕她吧。我真是喜欢你,你信我吗?” 好一会,幻生才羞涩地、轻轻地点头。 果然女子一旦低头,就像猫一样温顺。以前幻生拈酸吃醋,话里话外都是讥讽,现小女人样子倒显得别样温婉可人。 女子不是天生,她们行为都是可塑。如果你女人不听话,尖酸刻薄,那一定是你无能。 莫离惊喜交加,抱着幻生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定了定神,才计划道,“所以,拿掉孩子,等你渡了劫,我们求燃灯古佛,求上神,求他们让我们一起,好不好?” “是你孩子。”幻生声音,坚定、执著,“人间那些次都是骗你,我从来没有过其他人,这是我们孩子啊,你怎么这样想?我不会伤害它,我要生下它。” “不行,”莫离坚定地声音,“生生,这个孩子不能要。我只要你健健康康。” 听到这里,我觉得他们大约是修成正果了,即便前路还一片坎坷,但是很好,他们可以一起面对。 莫离说那些他羞人梦,让我突然大惊,我和晨耀还好清白好清白呢!简直是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嘛。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真急人,晨耀他怎么不着急呢? 第三十四章 石头开花 第三十九章 活在当下 ()梼杌横出, 晨耀因祸, 岁满两千, 深血牡丹。(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想必这就是燃灯预言了。我心中窃喜和欢欣,毁于顷刻。 梼杌者,凶兽也。是著名四凶之一。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 世间多少偶然事,不料偶然又偶然。十万年前,世间后一只梼杌,傲狠难训,为祸东荒,是我领了哥哥命,亲自封印。当时考虑到物种多样性,即便它行凶为祸了,我还是没有杀它,宽宏大量地将它封印于东黄山下。梼杌确实是悍猛凶兽,它一爪子撕裂我肩膀,我休息了三百年才缓过来。当时若不是哥哥及时出现,我大概十万年前就死于它铁爪下了。 原来这只梼杌还会危害晨耀命运,世事真是偶然,偶然真巧。 晨耀回答了三个问题,神思困倦,立即就昏睡过去。我将他扶上床,盖好被子,让他好好休息。我看着他无邪睡容,一点也不设防,想着我懒惰、霸道、斤斤计较、毫无生气。他勤、上进、彬彬有礼、年轻有为。他配我,真是绰绰有余呢。 晨耀呀,我认识你不过才几百年,睡一觉就能够过去时间。可有你这几百年,比之从前岁月,真乐生动了很多。你一颗牡丹种子,是这样易得,也这样易失,对于你为什么会爱上我,我一点概念也没有。同样,你突然要消失了,我也一样惶然无措。岁满两千,如今你,已经一千来岁了,我一直嫌弃你太过年轻了,是太过鲜活年纪,现却只希望你一直鲜活下去。 真希望这是燃灯出错了。 我不知道燃灯古佛是出于什么样心态告诉晨耀,若是我,我是决计不希望他能够知道这样残忍事情。 晨耀一切行为都说得通了,他知道自己命运,所以想爱,不敢爱。所以,幻生画布上只有我。所以,他偷偷吻我,不想我知道。所以,他照顾我一切,但是他不想介入我生活。 这让我记起一件小事。紫蓝青绿,是一直跟着晨耀,如今回宫,不用晨耀动手,他们四只都能够照着我老人家心意,沏茶煮水,焚香抚琴,做一些简单菜肴。他们做饭菜,和晨耀做是一模一样,都可以乱真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因为晨耀偷懒,觉得教会了他们四只,自己就可以休息,不需要花时间来照顾我这个麻烦上神了,当时心中还默默难过了一把。如果才发现他用心良苦,分毫不差地教会别人,比自己做好难,他不是不想花时间照顾我,是他没有时间了。 晨耀,你才一千多岁,还是个少年,你永远不必我面前这样逞强。你这样年纪呵,撒娇、调皮、没有担当都是你权利,你完全可以对我使用。 这样坚强你,让我很心疼,我比你大那么多,本来该是我坚强勇敢,担负一切。怎么样才能让你知道,如果你撅着嘴,皱着眉,气呼呼地跟我吵架,然后转身就走,不管不顾时候,我会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你呢。 你真不必这样逞强,不必为我思量这一切一切。 有一把雨伞撑了很久,雨停了还不肯收。晨耀还昏睡,我离开客栈,一个人走近雨中,雨气迷蒙,走了很久,雨停了都没有知觉,也终于想通了一些事情。 长长一条青石板路,路边上还有碧色青苔,路上行人很少,有两个小孩子,没有打伞,跑着笑着跳着,激起一路泥泞。又有一堆夫妇打着一把伞,相互搀扶着,小声地说着体己话,慢悠悠地赶路。还有一个七旬老人,拖沓地行走,步履蹒跚地买了两块烧饼,颤微微地捏手中,老态龙钟地笑着说,我老伴和孙女喜欢吃。 人穷其一生,不过百年,但是过有滋有味。我混迹中间,突然明白,我完全不必悲伤,我和晨耀还有千年呢。千年相知相守,也可以温暖我很久。况且对付困住一只梼杌,我也不是没有办法。 我是想找一个陪我老去人,这样突然就要离去晨耀确实打了我个措手不及,晨耀不愿意我干涉我生活,大约也是怕我舍不得。 可是能够相伴千年也是好,我孤单了太久,太渴望温情了。 所以,我赶紧跑回客栈,趁着晨耀还没完全清醒,对他使用了法给他催眠,使他暂时忘记燃灯预言一事。 我想,我是不会觉得愧疚,我从来都是只要自己过开心就好。我向来这样,是个恬不知耻、自私自利混蛋神仙,再多一次而已。 幸好,此刻,晨耀还爱我。 晨耀一直睡到下午才醒。表情呆呆,小声抱怨了几句,怎么睡了那么久。 他这么自律一个人,连睡懒觉都不会,大概是实搞不明白,怎么就毫无知觉地睡到下午,我坐一旁,吃着藕粉,笑着不说话。 他转头看向吃藕粉我,竟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曦曦,你今天好漂亮。” 忘记一些不必要东西晨耀,果然诚实可爱多了。 我按捺住内心滔天窃喜,不动声色地问道:“是吗?以前就不漂亮了?” 晨耀傻气地揉了揉脑袋,羞涩无措地笑了,“当然不是,今天也不知道怎,突然就很想说出来。” 他这样说当然极大地取悦了我,于是我分了一半藕粉给他。 一张双人桌,我们面对面,头对头地吃着藕粉,晨耀不时还有抬起头,对我笑一笑。笑容明亮晃眼,无计较无羁绊晨耀比之从前,孩子气了许多。藕粉又甜又腻,香气浓郁,我觉得空气中有暧昧情绪发酵,气氛也是又甜又腻。 本来这次来人间纯粹就是为了培养感情而游山玩水,如今这般,是可以撒开了玩,所以景点选择就异常重要了,虽然本上神处对象没有什么经验,但是我依然是个机智上神。左思右想,右想左思,终于本上神敲定了三处计划:登山,游湖,逛闹市。试想, 清晨登山,山路遥遥,曲折迂回,我和晨耀两个人携手共进,相互提携,多么美好场景啊!哎,一想到要和晨耀度过一个精疲累、大汗淋漓早晨,本上神就好兴奋哪! 下午游湖,选个僻静湖,湖光水色,景色独好,每当四下无人时候,就可以做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事情!说不定就天雷勾动地火了呢!晚上逛闹市,灯火通明,市井熙攘,人来人往,摩肩接踵,总是会有一些不必要和必要磕碰和摩擦,即便是晨耀再三防范,我也可以创造条件吃豆腐,甚好甚好!况且闹市中好玩好吃众多,我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是要去逛一逛。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 第四十章 遇蜘蛛精 ()铜镜里面那个女子,莹莹肌肤,杏脸桃腮,浅淡春山,红唇皓齿,是个标准美人面,只是表情僵硬,眼神老练。明眼人立即能够看出那不是一双年轻眼睛了,太锐利了。眼睛主人如果不是饱经风霜,那至少也是看透世态炎凉了。 那女子用一双玉手捏了捏两颊,扯出一个微笑弧度,感叹道,嗟乎,时光荏苒,青春不常啊! 一个女子从不意自己长相,突然开始关心自己容貌,她一定是有心上人了!对于这个结论,本上神我很懊恼,但是为了跟晨耀一起去爬山,我还是不可救药地买一条裙子。 裙子很风骚,是很正珊瑚红,而且不要脸地绣满了金丝盘枝牡丹! 喜欢什么,表现什么,我从来都是这样直白一个上神,但是穿上这条红裙子我,脸颊却有微烫。 我又瞥了瞥半身镜里面我,双眸浅笑,面颊红润像是含了半天霞彩,霓裳纷呈,绣带飘扬,容貌瑞丽,国色天姿。 我给自己打分,九分,除了心老,其实挺完美。 我一向自诩超月兑,但仙友们都一向批评我消极厌世,玩世不恭,看破红尘什么。就连小月老都说过,“上神哪,你怎么能把日子过一副生无所恋,要死不活样子啊!你不是爱好很多嘛?比如喜欢一个美男,喜欢两个美男,喜欢很多美男?喂,上神,你不要再给我传达负能量啦!我要做个上进神仙,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生活多美好!” 我记得我当时回了一句,“我听说啊,你嫦娥姐姐喜欢威武雄壮汉子。” 闻言,他立即就蔫了,被晒干了一样。还不甘心地嘀咕:“上神你什么心理,你就是要我活也没有什么盼头才开心,是不是?” 他一个“也”用很生动。 我眯起眼,他立即识相地遁走了。 我是个小心眼神仙,自己过不好,也容不得别人说。你小月老一个“也”就是触了我霉头。 世人都说神仙好,神仙生活多美好!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日子变得那么难熬,好像活着就是为了一天一天数日子,数了今天,再数明天,等着数到头那一天。 我生气、活力、追求呢? 我眯起眼,仔细认真地想,也记不清是究竟是哪一天,我把他们一股脑全丢了。 只是还依稀记得哥哥曾经苦恼地问过:“曦曦,你可不可以安静一点,哪来那么活泼!”当时我,傻气很,一点也不觉得是被批评了,立即眉开眼笑地做鬼脸,笑嘻嘻地回答道:“我活泼,我开心,你管不着!” 那样理直气壮地捣蛋日子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也都丢了。也许是从哥哥真不管我开始,也许是从哥哥再也没有办法管我开始。 这样一想,我那倒霉哥哥闭关那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出来!北极星里面风光如许?勾哥哥你都不想回家? 真是一点责任心都没有男人哪!我东方神宫一宫老小都嗷嗷待哺,需要个能够赚钱男人来养家呢! 不过少了你也一样,晨耀虽然年轻,但也赚钱养家一把好手! 我老人家忍不住想要夸奖一番,佛祖养小孩就是不一样,特别能干特别务实!!!煮个米饭都比一般人煮香甜。 晨耀虽然年轻,也不能面面俱到,却使我生活熠熠生辉,叫我觉着有盼头。 太阳神东皇太一北极星里面闭关都一万年了,太阳还不是依旧日日从东方升起! 这样一想,就再也不假装嫦娥矫情伤感了,理了理衣角,出门爬山。 我们爬这座山,不高,但是人间却极富盛名,盛传“钟山龙蟠,石城虎踞”,山坡上有出露紫色页岩,阳光照射下能够闪耀金色好看光芒,因此,江南人民称其紫金山。紫金山气势如虹,山峦重叠,好似一条巨龙将要腾空而起。 瑞霭纷纭,祥光缭绕。确实是一座福山,山脚下,晨耀望着绵延山路,蹙着眉,说道:“这山给我感觉好熟悉,好像来过一般。” 山体瞬间通灵,地震一般,微微地震动了两下,像是响应他说话一样。 山体动荡,一应鸟雀鸣叫着朝天上飞去,乌压压地一片,喧嚣、闹腾。 这景象还是蛮令我诧异,山体动摇,万鸟腾飞,我惊讶地问道:“小晨耀啊,你确定你就是一个小小花仙吗?” 这哪里是个小仙待遇,尼玛我一个上神都没有这样荣耀,好不好? 晨耀比我还不解,迷惘地笑了笑,“可我真没有来过这里哎。” 我立即掬了土地上来答话。“土地,你这紫金山有什么奇妙?” 土地老儿作了揖,赶忙回答:“东方上神您有所不知,这紫金山是东皇座下紫金龙于一万年前幻化,可能是遇到了故人,才生此变化。” 紫金龙,霄奈将军,原来是仙逝于此。 这样一讲也就合情合理了,山不是因为晨耀,而是为我而动,霄奈重情,当年对哥哥时一片忠心,如今我误打误撞来到他山头,爱屋及乌,我是太一妹妹,他自然激动,权当旧主来访了吧。 我顺着山势,朝着龙头方向作了三揖,口中念叨:“霄奈将军,你为人磊落,赤胆忠心,东方曦曦我敬服!” 晨耀见我作揖,也依葫芦画瓢:“霄奈将军英雄事迹天庭广为流传,赤血杀敌,血洗魔族,是天地间豪杰,小仙晨耀不知为什么来此山头,感觉异常熟悉,好像相处了多时一般,大约是敬仰将军您为人,神交已久矣!”说完,又谨慎地拜了三拜:“我敬将军英雄!” 言毕,山峦震动,百兽嘶鸣,万鸟齐飞,天崩地裂一般,人都站不稳,东倒西歪,好半响才恢复。 我模了模鼻子,受宠若惊,“太热情了吧。” 土地乘势拍马屁:“高山仰止!上神您天资卓越,仙风凛然,是小仙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哪!受此礼遇着实应当,一点也不过啊!” “呵呵,这礼遇我确实当不起,他这是对着我,行东皇礼呢。”我笑了笑,又补充道,“你道我天资卓越,仙风凛然,那是你没有见过我哥哥,那才是真神仙呢。” 晨耀站一旁,若有所思地眺望着山头,白袍迎风,广袖盈动,实有冰清之资,玉润之望,土地一时看呆了,愣生生地说了一句:“哇,介个是真神仙呀!” 因为霄奈原因,我再也不好意思爬紫金山了。 原因有二:首先,我们一出现,霄奈就激动地动山摇,如果我们一直徘徊山上,他就得持续激动吧,持续地动山摇那不就是地震了么?我一个上神,我于宇宙洪荒从无贡献就算了,至少不能添乱吧?江南百姓从来都是顺风顺水,我一来就给他们带来个大地震,想想就太作孽了。 其次,我带晨耀出门是单纯为了爬山吗?我从来都是醉翁之意不酒。一想着哥哥下属面前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拉拉小手就算了,若是一时按捺不,野合了、、、我浑身上下不要太别扭啊! 山南有泉,也是一处名胜,于是我便带着晨耀去了。此泉隐于峭壁悬崖处,山路崎岖狭窄,仅容一人通行。因此名为一人泉,天下名山多名泉,但论奇、险、小、趣,一人泉匠心独运,当仁不让。 不想山南不仅有个一人泉,还是个紫云洞,紫云洞里面住着一只蜘蛛精。 然后,然后、、、我就特别点背被蜘蛛精抓住了! 唉,一个上神,被个不上道蜘蛛精抓走,真是太有损仙格了! 幸好晨耀机敏,很追了上来。 杀千刀蜘蛛精,一点怜香惜玉意识都没有,背麻袋一般将我扛起,又扔麻袋一般把搁下。被扔草丛里面软弱无力本上神我咬牙切齿地碎碎念,摔我疼死了! 毒蜘蛛,敢一人泉放毒,好样,你等着,等本上神我恢复体力……我弄死你! 这厢我还画圈圈诅咒他,那边已经风雨欲来,雷霆万钧了,蜘蛛精张牙舞爪,晨耀也祭出他武器,一把玄铁剑。 一直没有见晨耀动过手,我还以为他是个斯文爱和平神仙呢。 唉,看着晨耀他单方面殴打毒蜘蛛,我觉得我好幻灭啊。 本上神我一向是喜欢文弱、纤细、力不胜举美人啊!而且一直以为我家晨耀也是这类型,不想他藏这样深沉,本质竟是个嗜武善武。 虽然看他晨耀动手,还是很解气,剑尚未出鞘,蜘蛛精就毫无招架之力地被动挨打了。即便晨耀是点到为止,一招一式都还是出神入化。要命,他宽袍大袖,唇红齿白,动起来手来也一点也不粗俗,相反,显仙风道骨,飘然出世。 人比人气死人,他仙道之精微,真是一般小神仙难以望其项背。一般天庭孩子,一千来岁,能把剑握稳了就不错了。 我不得不再次感慨,佛祖到底是怎么样教育小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剑架于项上,胜负分。 蜘蛛精被使了定身咒。 晨耀把我抱起,将我放一块光滑感觉石头,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越检查,表情越难看。立即封了我几处大穴,然后掏出了一个金丹给我服下,缓解毒性。 我中毒脸色可能青白很厉害,而且,身上还有不少摔伤,那势必也是青一块紫一块了。 我猜,不管是哪种青,都不会太好看,亏我早晨出门时候还特地穿了一身裙子呢。 本来冰丝罗裳,香雪满身多好看啊,搞现灰头土脸。我转头看向罪魁祸首,提了一个认真地疑问:“蜘蛛啊,看你修行也千年了,你抓我时候,动脑子了吗?” 太岁头上动土,你考虑后果了吗?活腻了吧? 这小蜘蛛精真棒,毫不畏惧,昂头挺胸地回答:“哼,我蜘蛛毒只有我能解,七日之后若无解药,你必死无疑。” 多横小伙子啊,本上神我很欣赏。 “那也是七天后事情了,”我不以为意,死亡,真是我不怕威胁了,“不像某只蜘蛛,现就要命丧黄泉了咯。” 这句话效果很明显,他果然不像刚才那么硬气了,“除了你不想活,你,你肯定不敢杀我。” 我莞尔,眨了眨眼,“你猜!” 晨耀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候也突然插了一句:“玉石俱焚,肯定不是你目,你这么做原因呢?” 我看了一眼晨耀,扯了个实心实意笑。 和晨耀没有商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配合还挺默契。 大约是我不甚意态度,也或者是晨耀已经给出了橄榄枝,蜘蛛非常识相地讲出来他目。 这只蜘蛛精唤作伽罗,紫金山上修炼了近千年,本来也是一只以天为盖,以地为席乐小妖。不想一年前巧遇扬州名妓柳萋萋,柳萋萋山上扭着脚,他大英雄一般出现,美人自然对他心生倾慕,意图以身报恩,一开始他还抵死不从,可她柳萋萋是做什么,温柔乡里面走出来女人,男人有什么缺点,怕是比他伽罗还清楚。 柳萋萋,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又有心如蒲苇韧如丝,攻陷他伽罗,不过用了三天时间。一日煲汤,一日舞扇,一日侍寝,手到擒来,屡试不爽。 可是人妖殊途,他蜘蛛精又是身含剧毒,相处了不过三个月,柳萋萋就病倒了,伽罗深知是原因,便偷偷离了柳萋萋,不料柳萋萋一个风尘女子,这次确是动了真情,加洛走后,身体是好了,但是渐渐愁思,身形消瘦,眼看就一日一日熬不住了。暗中窥看伽罗,心疼无比,又重把她接回紫云洞。 今日紫金山异常,仙气缭绕,定是有神仙光临,他便知道转机到了。 蜘蛛精伽罗说完,我便将手腕上一只手镯卸下来给他,以一个上神精明告诉他,“你看这只手镯,它中空而有残缺遗憾,可却又首尾相连而不失圆满。你求相守,殊不知相遇已是不可多得缘分了。你只看到缺,却不知道圆满,你一个山中蜘蛛精,能够遇到她盛世名姝机会是多小,该知足了。” 晨耀惊讶地瞥了我一眼,像是不相信我能够说出那么一段大道理。 本上神平时虽然吊儿郎当,大道理却是心中存呀。 蜘蛛精也被我这一番言论糊弄了,一时心存感激,痴痴地问我,“是这样吗?” 晨耀拆台:“既然爱了,哪里有不求圆满道理,相知相爱相守,凡有缺,都是遗憾。”原来是不认同我观点啊、、、 蜘蛛精幡然醒悟,顿时回血,绝望地说道:“大神啊,我给你下毒,我是真无路可走了,她离不开我,我又舍不下她,可是她若是跟了我,必会中毒而亡啊。大神,你说我该怎么办!” 纠结死了,本上神我中毒就难受,还得听你这些乱七八糟。我正准备发火,只听晨耀笑道:“这有什么难,只看你爱她多深了,你若爱她甚于你自己,你便让她忘了你。” 我诧异,不解地望向他,“那这只毒蜘蛛不是难过死了?” 他模了模我脑袋,笑道:“对啊,可是他爱人却可以活很好。” 他表情认真,一点也不像说笑样子,于是我莫名一阵心痛,问道:“如果,我说如果啊,有一个人遇到他喜欢女子时候,就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他会怎么做呢?” 晨耀听了,倒是歪着头认真思考了。 蜘蛛精一旁忍不住,吼道:“赶娶回家去啊,人不风流枉少年,该风流就风流嘛,行动,说不准还能生个儿子呢。” “下流”、、、、真不知道阅人无数名妓,怎么就看上他了。 “风流不下流,及时行乐,抓紧生命后一秒享受人生嘛。”蜘蛛状似委屈地抽鼻。 “不要吵,晨耀你会怎么做呢?”我想听他说。 晨耀握住我手,笑着说,“如果是我啊,我就不去认识她了,偷偷看着她就好。” “为什么?” “怕我死了,她会伤心。”晨耀刮了刮我鼻子,“我喜欢你啊,如果我就要死了,你肯定会哭鼻子,我不想你哭。” 我却鼻子直酸,好想哭。 ,g反睛怎么红了,这么喜欢你啊。]通知:晨耀甜蜜地笑道,请互相转告“这么感动啊,是不是今天才知道,我是言情唯一地址为。晨耀,你个小傻瓜,你被我催眠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第四十一章 秦之好 ()前些日子,我看到江南细雨,觉着江波浩渺,诗意盎然,国祚绵长,风调雨顺。今个看到这倒霉、恼人、一直下个不停春雨,我却生出了一些衣物发霉了一般烦躁情绪。 端了小板凳,坐客栈二楼走廊上,我跷着二腿,嗑着瓜子,磕、嚼,吐,动作娴熟。心里却反复懊恼,怎么也想不通,英明神武我,紫金山时候,怎么就一时冲动跟晨耀拜了天地了呢。 对,你没有听错,是拜了天地,结了秦晋。 想了半天未果,我只得出结论,被感动女人都是二百五。 撇开晨耀这个人不谈,我东方曦曦是何许人也,婚礼不闹个轰轰烈烈,轰轰隆隆,怎么对得起我一贯远扬名声,一个嫁了数十万年却怎么也嫁不出去老姑娘名声? 明明当时是说着毒蜘蛛伽罗和他家萋萋简朴又寒碜婚礼,伽罗一向随性,紫云洞除了有个洞,就几乎什么都没有了。萋萋手工酿了两坛桂花酒,等酒熟了,洞口摆了一口方桌,点了一对红烛,剪了一副喜字,两人拜了天地,喝了交杯,就算礼成了。连凤冠霞帔都没有,萋萋都还不嫌弃,洞房花烛之时,趴他肩头,他耳边,小声又羞怯地告诉他,“没有红枣,但桂花酒也一样,都是早生贵子意思,相公,你可要加油哦!” 名妓柳萋萋就是不一般,连跟相公娇嗔,说甜蜜话都是这般撩人,大胆又热情。难怪他伽罗精虫贯脑,不管不顾,连上古神仙我都敢下毒手,毒了再扛走。 我看小说,喜欢话本有四种,窃玉、偷香、神偷金盆洗手、名妓洗铅华,所以伽罗这段故事真蛮戳中我,宽宏大量我就不再计较他毒我扛我扔我一系列犯上罪行了。 于是我绞脑汁,认真地找了一个宽恕他借口,“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郑重地提了出来,“哎,毒蜘蛛啊,你们蜘蛛修行不易,男蜘蛛尤其不易吧?” 沉浸自己爱情中伽罗一愣,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我说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男蜘蛛精啊,话本小说中作乱媚俗也都是女蜘蛛精哎,”为了引出我主旨,我一鼓作气,不等他打断,“于是,你得以修行成妖,一定是你天赋异禀,勤奋有加吧,所以,你把解药给我,本上神我就不追究你不敬了,嗯,本上神我也是惜才…而且我一向有话直说,你别伤心喔,你长真太不行了,一点也不蜘蛛精。…但你放心,我不计较不是因为你丑,我一点也不同情你。…不是不是,我意思是说,我没有因为你长丑而同情你,所以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你。” 说完我自己就先陶醉了一把,多么心胸宽广一个神仙啊! 那么大恩典,伽罗像是一时反应不过了,隔了一会,才大声地嚷嚷,“老子我长魁梧雄壮,英俊无敌!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长丑了。” 不肯接受现实蜘蛛啊,于是我只得指出:“虎背熊腰,粗枝大叶…” 伽罗翻了一个白眼,凶狠地说道,“而且,男蜘蛛精怎么了!男蜘蛛就不准修炼了?你什么道理?” 我悻悻地模了模鼻子,不明所以,妖脾气可真大啊,损他生气,夸他也不准。 我们这厢还吵着,晨耀却突然“噗”笑出声了。 “你别笑,我还问你呢?”我严肃地看向他。 “哦?”见我看他,他顿时听话地止住笑,专注地看向我,眼里充满戏谑以及,不确定? “你为什么是个男仙,不是个女仙啊,其实这个问题,我想了很久啦,你知道,你是植物嘛。”虽然被他看有些不自,我还是无畏地提出来。 晨耀未语先笑,嘴角扬起,眉眼弯下。那张小脸蛋,明艳精致,竟让我老人家一时回不过神来。 倒是伽罗先受不了,讥讽道:“我还当神仙多么了不得呢!哼,不过如此,神经质一般。” ………妖真是难以理解生物啊,莫名其妙发表观点。 晨耀倒是笑得很客气,十分谦逊地,对他说了句:“见笑。” ……说好像是我丢人一样,而且,你凭什么啊,见笑,我还见鬼呢。 伽罗扬了扬胳膊,豪气地说道,“好说好说!”还一唱一和了。 “伽罗,你先把她身上毒解了,这毒毕竟是伤身体,你事情,我们一起帮你先办法,好不好?”晨耀换了一个话题,温温润润地开口,“就是消除你与身俱来毒性,你容我想想,这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神仙都是道貌岸然,说一套做一套”伽罗不屑,“但是,花王,我给你面子。” 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我一直讲话,晨耀却令他信服。 说完,他掏了一颗黑乎乎大丹出来,递给晨耀。 天,足以拇指那么粗,太恐怖了。 晨耀两只手捏着,放鼻尖闻了闻,然后对毒蜘蛛笑道,“多谢。” 我嫌弃又惊恐地别过头,“我跟你讲,太大了,我不吃…喂喂,你别逼我。” 晨耀依旧笑着,“曦曦,乖。” 嘣,我紧绷神经断了。 吃了药,果然舒服多了,送走了伽罗,我和晨耀靠石头上休息。和风细草,静水闲花,春天有着它特有懒散和清。 伽罗把我搁下这个地方很漂亮,远处是山,山势秀丽,磅礴大气,眼前是水,河岸细长,杂以花树,如柳、木日红、绣球、绿竹。近前还有一株桃花,花开绚烂,落红缤纷。 晨耀突然于娴静之中开口,无始无终,极其突兀地问了一句,“曦曦,我觉得好奇怪。” 我倚石头犯困,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我认识你这么久了,怎么没有一直没有跟你提亲。” “啊…???你说什么?”提亲?是听错了吧?我吓得坐直了,困意全无。 “太奇怪,我明明早就应该说了啊。”他声音好像很困惑。 我愣住。 “你嫁给我,好吗?”说这句话时候,晨耀直直地看向我,眼里亮晶晶,像是含了秋水,印了月光,又期待又激动。说完了,他倒不好意思,红着脸,撇过头,看向满山春树,不敢看我了,期期艾艾地补充,“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很想说了…你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太突兀了,然我又觉得合乎情理,本该如此。 我一时神动,心潮澎湃,脸红耳热,色力心大涨,满脑子都是,嘿,这个美人从此以后果真是我了!脑袋里面白茫茫,一片空白,毫不思索地就接道:“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吧,对着人间山石,我们拜个天地。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 第四十二章 公布婚讯 ()怎么就嫁人了呢? 一方面,我老人家对于自己草率决定感到诧异和不满,要知道不管对什么样女人来说,婚姻都是一件大事,是从少女走向成熟必由之路少女?好像不是很符合吧…。另一方面,我又有一种莫名骄傲情绪。晨耀这样人,第一眼看眼里,第二眼就看进心里了,本着“好物难求”炫耀心理,折了只纸鹤,化之千亿,浩浩荡荡地寄去了天庭,宣告本上神对晨耀所有权。 这种微妙情绪,如果非要我用一个成语形容话,我觉得应该是:光怪陆离。 恨嫁女人,突然有人要了,总归是好事,所以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但我怀疑,如果晨耀是我女婿,这种炫耀心情才是合情合理。他作为我夫婿,我这样兴奋地广而告之,就太有失娇羞和矜持了。 纸鹤飞去了没多久,就有一只橄榄色羽冠绶带鸟飞了过来,一看,原来是小月老信使。溜须拍马,他总是人一筹,是入仕料,有前途! 绶带鸟嘴中衔了尺素,两爪抓着一个约三寸锦盒,我先拿过了锦盒,打开一看,竟是色质上好多色翡翠,有豆青色、黄色、白色以及绿色四色,雕刻也很精细,但是雕刻内容就很奇怪了,有一颗白皙清脆蒜头,还一只威风凛凛…鸡? 送什么乱七八糟东西!敢坏我成亲好心情,你就等着我弄死你吧! 我连忙看了他写信,小月老字还是一如既往宽、黑、壮,却一笔一划,极为认真。 八个大字:恭贺上神喜结连理! 三排小字:上神英明睿智,运筹帷幄,从花王入住东方神宫那日起,小仙我就窥知,他是劫难逃,插翅难逃啊! 想必上神您已经吃干抹净,心得意满了吧? 花王美色,情难自禁!哎!哎!哎! 得有多强烈语气啊,后还一口气叹了三个“哎”! 读完他信,我瞬间领悟,有鸡有蒜,原来是他是夸我神机妙算! 小月老这个臭小子,他也真敢!不得不说,好些日子不见,他文采和胆量都长进了不少。本上神结婚靠是两情相悦,他心中难道是一出杨白劳霸占白毛女吗? 我真是比白毛女还冤啊,小月老心中,我大约是个辣手摧花,逼良为娼,心狠手辣形象吧。 我不得不思量,我是什么时候给他留下坏印象? 模鼻,摊手。 紧接其后,我宫中二十六使也立即来贺,虽然有一半语气不满对我,一半幸灾乐祸对晨耀,花仙子们倒是统一直白多了,一律是伤心难过,觉得男神嫁人,不开心,少数几个还含蓄地告诫我要专一,不准拈花惹草。接着天庭各职各位仙僚们也纷纷表示祝贺,就连一向不和嫦娥都着了只仙鹤飞来传话,虽然不是什么令我开心话。 嫦娥她说,真想不到,原来你也有今天! ……这句话,好深怨念啊。我老人家真心理解不了,权当她羡慕嫉妒恨吧。 稀奇是,太上老君青鸟居然也第一时间衔了一纸书信过来,青鸟可是神鸟,轻易不肯屈尊降贵,帮人送信,信中只写了六个字:胡闹!简直胡闹! 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我可以想知,那个猎鹰眼、大蒜鼻老头子气吹胡子瞪眼样子。 太过有特点人,透过字就能看到他元神,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愤怒。难道是因为我嫁人了,他至今还没有娶老婆?如果是这样,太上老君这个糟老头也太不大方了。 接着就乏善可陈了,天帝天后分别寄了一份贺信,信中也都分别交代寄了一份厚礼去了我宫中。然后就是一些不相关小仙们歌功颂德,当然也不乏一些相熟,恭祝我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晨耀见我上午看信,笑弯了眼,下午看信,无趣地打瞌睡,于是异常君子地提议道:“久读书信,大约疲乏了吧,方山有一处温泉,颇得世间精华。” 温泉啊? 我老人家眉眼生笑,晨耀你司马昭之心了哦、、、 方山这只温泉,名还童汤,顾名思义,是有返老还童功效。 传说人间有一帝王渴求长生不老,数十年痴心寻觅,终于找到了方山这只泉,惊讶地发现此泉有延年益寿、永葆青春之效,于是引温泉水作池,顺山势建宫,日日与嫔妃戏耍于内。传言还说,该帝王得了该泉庇佑,到了七十岁还老当益壮,龙马精神,床上收拾个把个不听话嫔妃,不话下。 如此一方仙泉,我自然是欢喜。 日头未斜,收拾停当,转眼我老人家就泡还童汤中了。 还童汤名不虚传,恰如为群山掩映中一方明镜,远看烟雾缭绕,仙气腾腾,近看水色碧青,宛如彩釉。四面都是幽静山,山有清琮泉水声汩汩而来。 传说中宫宇却是没有,只有露天、热气腾腾、天然无雕饰一方温泉。 水温偏热,浸身其中,只觉通体舒展,疲劳顿消。 美中不足是晨耀没有和我一起。他说他有公文要批,实走不了。 多么无聊一个理由,但我应允了。因为我从小就知道一个道理:与事业争男人,是要不得。哥哥一进书房办公,我立刻就会安安静静,绝不调皮捣蛋。因为,如果哥哥公文没有批完,清漪就会借机找他,然后她就占据哥哥多时间。 但我晨耀啊,你叫我来泡温泉,难道是真是因为我疲乏吗? 既然晨耀没有空,我便使了个召唤令,把小月老叫了下来。 召唤令是个非常好用口诀,只要你使用了,不管对方哪里,他都必须以他速度赶到。 一盏茶后,我就见到气喘吁吁小月老。我裹着浴巾,坐岸上,脚放温泉里面泡,手上拈着一枚杏子,悠闲地吃着。 小月老一看是要跟我泡温泉,哆嗦了一下,立即坚定地拒绝,“上神,男女授受不亲!小仙我宁死不屈!” 哟,出息了,宁死不屈这样字眼,也敢轻易使用了。 我不说话,促狭地看着他笑。 他嘴角抽搐了下,迟疑地表示道:“上神啊,您不是刚结婚吗,您这是要恣意给花王戴绿帽子吗?” 给晨耀带盏绿帽子倒是不错主意,要是他惹我生气,我就这么做。 但是,绿帽子,和小月老?噗,我破功,终于笑了出来,“…你是来搞笑吗?” 小月老一本正经,严肃地说道:“小仙我一表人才,貌比潘安,才比宋玉。花王是要嫉妒。” “咳,潘貌宋才,你嫦娥姐姐你后面。” “你别每次拿这个来骗我,我才不上当!” “洛洛,你太令我失望了!”这是嫦娥声音,伤心而愤怒。 小月老诧异地转头看去,嫦娥身着鹅黄,含着滔天怒意,盯着他看,恨不得眼色如刀。他不明所以,转头问我,道:“上神,你也请了嫦娥姐姐过来泡温泉?” 我摇了摇头。 他大惊,小心翼翼地问向嫦娥,“姐姐,你怎么来了?” 嫦娥听了这话,是气不得了,一张小脸通红,怒斥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们做什么见不得人事情!我说你怎么走那么,撞人了人都不知觉,原来你你心爱上神心中地位有升,从鞍前马后上升到温泉洗浴了啊!” “不是,是上神她…”小月老老实巴交,第一时间解释道。 我见不惯嫦娥她颐指气使,于是打断小月老话,“你是不是喜欢他?” “啊?”小月老立即转过脸,心虚地盯着我,传达出我和他都能理解意思,上神你别搞破坏了,明知故问。 嫦娥看我们眼神交流,形容默契,生气地咬牙切齿。 我笑了笑,看向嫦娥,“不,我是问她,嫦娥仙子,你是不是喜欢小月老?” 嫦娥一愣,然后像被激怒了一般,暴跳如雷,“放屁,简直胡说八道。” 小月老脸色顿时就暗了。 好一出闹剧,于是我热情邀请:“要不我们三一起泡温泉吧,气氛刚好,热烈。” 嫦娥被我无耻吓到,转身就走。 小月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说了句“上神见谅。”立即追了出去。 小月老和嫦娥走后,又剩我一个了,我吃了三颗葡萄,两颗桃子以及一颗李子,就继续泡温泉了。 夕阳西下,山恋起伏,花草树芬芳,鱼鸟兽活跃,勾勒出一幅很漂亮画面。我泡水中,水温温热,身体疲乏,恹恹欲睡。 于是我就真睡着了。等晨耀叫醒我,身上都泡出一层又一层褶了。 “嫦娥仙子给我传信,叫我看好我老婆,曦曦,你做什么了呢?水面23,变了一张藤椅,将我放下,言情唯一地址为。含着笑看着我,目光灼灼。通知]晨耀把我抱出:请互相转告1此时已夜深,月光晕开,白且温柔。 第49章 番外魔渊(1)重生 ()巨大落地镜,印着两个身影,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是我和我儿子,准确说,是重生我和重生我儿子。 男孩,大眼睛,小嘴巴,婴儿肥脸,无敌可爱,可以秒杀一切萝莉和大叔。 女子,黑发如缎,肤白如脂,美腿、翘臀、大胸,除了面部表情极其僵硬以外,以我前生认知,三界第一美女交椅她坐妥妥,也不是,据说神界喜欢清纯一些,她因为太过惹火,屈居第二第一是嫦娥,天哪,清汤寡水,没胸没,不懂神界那些道貌岸然仙审美是怎么回事,摊手。好吧,那我改,镜子里面这个女人,她体态轻盈,天资秀丽,以我前生认知,魔界第一美女交椅她坐妥妥。 老实说,我至今还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我重生了,重生我前生崇拜女上神身上,东方上神,名讳是东方曦曦。这就是传说中狗屎运,传说中捡到金元宝,传说中杂毛鸡变金凤凰吧。 她身份极为尊崇,是四海八荒上神,连着御座上天帝,按照辈分也得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姑姑,不过,这些跟魔界无甚关系,与魔界相关是,她一个仙界土生土长神仙,却常年高坐魔界第一美女交椅。这真是叔可忍,婶也不可忍事情,多么讽刺啊,简直是打魔界脸,赤/果/果地宣布,魔界无人,魔界无美人! 两三万年前,魔界使者火魔上天庭与天帝商讨止战事宜时,遇见她懒御铅华,怒执银鞭模样,立马臣服她仙姿下,画了一副她画像,据说只得了六分神韵。仅仅如此,连魔尊奈何看了那幅画,都扬言道:“够媚够狠,这就是我奈何要女人!” 那时候我,还痴恋着奈何,所以,私下,我常常偷偷模仿她,模仿她睥睨万物气场,慵懒清傲语调,带着懒劲又带着狠劲仪姿,以及与她气质格格不入又丝丝相扣神仙味。以期望能够跟她像一点,好让奈何多喜欢我一点。 两界为了她交战了数百年。数百年哪!魔界圣果都可以成熟两三番了。但是,我却不知道,她和奈何居然暗渡陈仓,巧搭红线,生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 一想到奈何跟她生孩子同时,还跟我花前月下,唧唧歪歪,我就痛不欲生,恨不得一死以谢全族。 明月啊,明月,你何其愚昧,何其蠢笨!他奈何是什么人,天地王者,魔界至尊!你何德何能让他轻易看上。 一个人愚蠢,一族灭亡。 明月,是你引狼入室,如今你作为天地间后一只银雪狐,独自生存这个世上,你会不会孤单? 我是妖界银雪狐,生而仙胎,不需要修炼就已经是下仙体质,将来还会袭了阿爹王位,成为狐族王,本来是很好命呢。 “东方,我饿了。”一声清亮声音打乱我思路。 我转头看过去,小屁孩撅着嘴巴,拉我衣角。 我拉起他小短手,拿他手模了模我肚子,遗憾地告诉他:“奈奈,我也饿了。” 奈奈,奈奈,奈何你竟然给你和东方曦曦孩子起这样名字。 “那我们不照镜子了,我们传膳吧。”奈奈拉着我,欢说道。 吃饭就吃饭,还我们传膳吧,传膳吧,靠,一个小孩子就这么趾高气扬。 我心里不爽,捏他脸,死命捏,捏、捏、捏! “你素咋木啦,又呐窝醋气!”小屁孩口齿不清控诉道。 小屁孩,你别怪我,要怪你就怪你爹娘,你娘抢了我男人,你爹杀了我全族。 所以,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爹,然后自杀,让你做孤儿! 小屁孩喊了传膳,很一碟一碟精致食物就从对面奈何寝宫送了过来。 我住魔宫里面一座高楼上,高约百尺,有数十层,楼很大很空,人却不多,楼顶风光是极好,可以眺望这个魔界都城。比邻是魔尊寝殿,那里住着奈何。 东方曦曦和他住这样近,重视之意,简直不言而喻了。 人虽不多,我却出不得楼,楼下守了四个人,四位魔界长老。四个修炼万年长老,别说是我,就是换成东方上神本尊,怕也难出去。由此可见,奈何非常可能是单相思东方上神,东方上神大约是被迫困于此楼。想到这里,我又一直酣畅淋漓感! 不过显然,四大长老是奈何为她东方曦曦准备,他要知道如今这美丽躯体里面住着无能我,可能随便三两个阿猫阿狗就打发了。不过,即便是魔界阿猫阿狗我也打不过就是了,魔界是比妖界强大许多存,何况即便是妖界,我也是垫底。 说道强大,我本有一个强大哥哥,他是我们银雪狐洞里面唯一一只九尾红狐,唤作恒泽,阿泽哥哥好厉害,五百岁时候,就打败原来狐界第一护卫,成为我们狐族第一高手。 可再厉害又怎样呢,我仍清晰记得,后那一日,我们隔着叫嚣三昧真火相望,他眼中深沉复杂悲伤。阿泽哥哥,他就是这样人,即使自己也深陷大火之中,他仍然为不能把我救出去而悲伤。 托着碟子鱼贯而入是一群魔界美女,放下东西后,还齐齐给小屁孩行了大礼,口中唤着:“魔上,请用膳。” 小屁孩表情倨傲,皱着眉,挥了挥手,连口都没有开。 这么小就这么没礼貌,怎么得了! 不过,我转念一想,若是奈何死了,他便是魔界王,拽一点也是无可厚非。 然后,小屁孩望着我,一脸讨好笑,“东方,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夹!” 啧啧,双面娇娃啊…… ……我没好气地对他说道:“我自己够不着啊,就你那小短手,爬到桌子中间去给我夹菜啊。” 小屁孩很受伤,憋着嘴,委屈道:“东方,你现怎么这么凶啊!” 小孩子真麻烦!我飞地给他夹了两筷子菜,哄道,“吃吃,别磨蹭。” 小屁孩看到碗里菜,瞬间雀跃起来,兴奋地说道:“东方,你真好,我喜欢吃蘑菇炒鸡蛋了。” 我瞬间脸色就暗沉了,尼玛,下意识夹个菜,还是奈何爱吃!我恨不得一巴掌把我劈了得了,省一而再,再而三丢人现眼。 小屁孩居然是个会看人眼色,他看我表情变了,立即安静下去,嚼吧嚼吧,吃了两口,表情阴郁说:“不好吃,也不是那么喜欢吃了。” 吃完,偷偷拿眼睛瞥我,看我还生不生气。 这个动作跟奈何一模一样,真不愧是他儿子。 以前狐狸洞时候,我给奈何煮饭,知道他喜欢吃蘑菇炒鸡蛋,还特地早早地上山坡给他摘鲜蘑菇去,忙了一个上午,结果,一端上桌子,他就大喊,“天,这黑乎乎东西,你是要给我吃???” 我站桌子旁,拿眼睛瞪他,他委委屈屈地拿着筷子,极其犹豫地夹了一筷,然后慢条斯理地咽下去,做了一个跟小屁孩一样动作,偷偷拿眼睛瞥我,小声地辩解:“还能吃出来是蘑菇,挺好了。” 我摇摇头,突然觉得很抱歉,奈奈毕竟还是个小孩子,我凭什么对他这么凶。我模了模他脑袋,安抚他,“乖,吃饭吧。” 果然是亲儿子,奈奈立即乖巧地吃饭了。 吃完饭,奈奈说有事情,就出去了,我一个人坐窗口,看着对面宫宇发呆,突然一阵喧哗,奈何率领着魔界众人走了出来,奈何他一人前,身形笔挺,宽肩细腰,披风赤红,紫发纷飞。楼很高,距离很远,他还是背对着我,但是我依然可以清晰描述他此刻神情,必定是三分轻狂,三分倨傲,三分妖娆,剩下一分,若是心情好,便是邪气入骨坏笑,心情不好,则是面无表情冷峻。 呵,明月,你真贱,这个时候了,还能够遥遥地意婬他! 我对着窗口自我唾弃,便有婢女来禀告,说是绿魔驾到。 绿魔绿姬,前生我和她是仇人,我们都爱慕奈何,因着简单嫉妒,互看不顺眼,她看不上我天真和呆滞,我看不上她妩媚和风/骚。 这一生,她居然负责照顾东方曦曦起居。真是缘分妙不可言,哪里都是冤家路窄。 绿姬扭着纤腰,一步一摇地走过来。 没有见到她之前,如果有人告诉我,一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绿,我必定会说,俗气,真俗气,穿一身惨绿算是怎么回事。 但是,见了她之后,我才知道绿色是多么妖娆颜色,而妖娆可以多么具体。妙是她行走时姿态,曼妙生姿,仿若无骨,而且脚不点地,袜不生尘,即使是行走于水上,也是脚不沾半滴水珠。 今日,她抹了墨绿色眼影,是牡丹豆绿色,稍带着紫晕;翠绿裙,是绿萼初绽色泽,透明很,若隐若现是她细白肩;黄绿色软底鞋,是显眼夜来香花色。配饰方面,头上只有一根碧玉挂珠长簪,耳朵上是一副水滴状翡翠耳环,腕上还有一串碧玺香珠。 以前我是嫉妒她,现却是同情她,男人喜欢风骚妖艳美女很容易,但是爱上一个仙姿翩跹女神却是分分钟事情。可惜她这么一个妖娆美人啊,却遇到了东方曦曦,我只能叹一声既生绿姬,何生东方呢。 绿姬一面转着腕上手珠,一面跟我答话,语气软糯,却极其不尊重:“主上差我来问一声,你住还习不习惯,还有什么东西需要添置?” 而且,不时地,就恶狠狠地盯着我胸,我臀看。 我大胆猜想:这是因为嫉妒。 东方曦曦真是有一副好身材呢。 “我要见奈何。”我还是这样一句老话。 “怕你见了主上动怒,所以,暂时还是不见好。”绿姬还是抛给我一样话。 东方曦曦和奈何之间怎么回事,我不管,我现出不去,若想杀他,只有他进来。 “那你转告他,我不生气,烦他过来一趟吧。” 绿姬狠狠地拨动了一下玉珠,发出叮撞击声,恶狠狠地说道,“明…明日吧,姑且明日,我告诉你,你别太过分了!” 说完,她愤愤地转身就走,临走时,还碰倒了我门边一只花瓶,她仿佛气了,好像我花瓶故意跟她过不去似,掸了掸衣袖,走到门另一边,把另外一只花瓶也砸了,然后才咬牙切齿地对婢女们说道:“好生伺候着,要是她有什么不满,当心我扒了你们皮!” 我其实理解她愤懑,如果,如果奈何没有杀我全族话,我看到东方曦曦必定也是恨咬牙切齿,毕竟这样强大完美一个竞争对手,会让人心生自卑和颓败。 一个人被迫困一座楼里,时间应该是很漫长又孤寂,可是绿姬走后,我单单坐窗前发呆就过了一天。 东方曦曦上神体质,与我本来下仙体质是完全不一样,若是当初明月一顿不吃,那定会饿嗷嗷叫,如今东方曦曦却半点饿感都没有,胃中空落落,却一点也不想吃东西,好像天生就该这样,心中空落,无所归属。 我走到卧室时候,奈奈正坐床边,两只小短腿甩啊甩,眨巴着大眼睛看着我笑,一脸期待。 唉,养个儿子真不容易,我知道他期待什么,他期待他娘给他洗澡,哄他睡觉。 我醒来那日,他趴我身边睡觉,脆弱像随时会消失一样,浑身都是湿汗,脸色苍白跟纸一样,紧闭着眼睛周围都是青黑色,小小手紧紧握着我,头依偎我胸前,又很小心地不压着我。 我当然第一反应很糟糕,严重说明我是个深受腐宅文化影响姑娘,我第一反应是,这小屁孩一看就是刚被人蹂躏过,靠,谁这么无耻,做这种事,还放到我眼前来了!小屁孩你别怕,你明月姐姐一定用沾了盐水鞭子,狠狠鞭挞他个千遍、百遍,给你报仇。 我睡僵硬,转了下头,瞬间惊呆了,魔界性喜奢华,吊灯一向是可以当铜镜使,巨大奢华吊灯里面倒映,赫然是东方曦曦她样子。 然后,我之前记忆全部回笼,无边业火,哭号同族,绝望惨叫,我明明已经被火活活烧死,我还能够记得那一刻魂飞魄散疼痛,那一种无法言表又无法忍受拉疼。 是啊,不是一般死,是魂飞魄散呢。 能使我魂飞魄散火啊!我们银雪狐族是受上天眷念种族,天生异质,高人一等,除了三昧真火,一般火至多让我们魂神分离,假以修炼,还是能够修会原形。所以毫无疑问那把火是奈何放,妖魔两界,能够借用这上古神火,只有他奈何一人!连骄傲火魔小雨都曾经夸耀,整个魔界,只有奈何天赋异禀,能够使用三昧真火,即使他是火魔,都不能驾驭如此神圣火,也只能使用普通雷电之火。 回想那一天,我立即醒悟了,多年看话本经验告诉我,我这是灵魂重生了,还重生尊崇神族身上。而放眼望去,这屋内装饰又是魔族惯有风格,所以,我强忍着心中巨大惊诧,难得镇定一回,平静了好一会,才轻轻摇醒身边小屁孩。 我一动,他像受到了什么巨大刺激一样,瞬间醒了,大大眼睛看着我,像是得了巨大惊喜一般,然后咬着嘴唇,豆大豆大泪珠就滚落下了,可怜兮兮,着实揪心,让人心疼。好一会后,他才抿了抿嘴,用小短手敲我头,凶狠地说道,“你还知道醒啊!” 我吃痛地“啊”了一声,他立即软下去了,轻轻地抱着我,小声地呜咽:“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被他搅乱七八糟,轻轻拍打他肩,小声又谨慎地问:“我东方曦曦怎么魔界?你又是谁?” “东方曦曦?!”小屁孩吃惊地抬头看着我,“你这么了,你都忘记了?” 看着小屁孩还挂着眼珠脸颊,脏兮兮地,我觉得应该帮他洗一个澡,然后再旁敲侧击出些重要信息。“来,小屁孩,我帮你洗个澡,脏死了。” 于是,我起身下床,走了两步,发现只有长期不运动困乏,身体倒是精神十足,连饿都不饿。我心中感慨,上神就是上神哪,这身体素质真不是盖! 走了两步,瞬间看见对面奈何寝宫,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来他就我眼前。我对他仇恨突然如熊熊烈火一般升起,我对着窗口冷冷地起誓,“哼,奈何,你以三昧真火杀我全族,我与你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以东方曦曦身份起誓,我今生必杀你!” 说完转过头看小屁孩,他像是见鬼了一般惊恐地看着我,眼神复杂深沉,欲言又止。 我突然想起来,还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屁孩,你叫什么?” “奈…奈奈”小屁孩嗫嚅地回答,“你真不记得我了?” “我只记得我叫东方曦曦,”我上前一把抓住小屁孩,“浴室哪里,我带你去洗澡,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这里。” 帮小屁孩洗澡是一件很遭罪事情,虽然热水熏得他脸红扑扑,泛着红晕皮肤光滑比羊脂还舒服,可爱很,但是实经不住他闹腾,弄浑身都是水,而且近他有越来越调皮趋势。往往是计划给他一个人洗澡,末了,总是我也得月兑了跟他一起洗。 对于这样结果,他一开始还很矜持很害羞,不愿意,现每天洗澡,就差扒了我衣服,拉着我跟他一起洗了,洗澡时候还老挨着我,左模模右模模,表情是爱不释手,心满意足。 唉,东方曦曦啊,可怎么办哦,你这儿子长大必定是个啊! 我觉得管小孩是一门很深功课,不知道东方曦曦是怎么带小孩,我有时候真好想狠狠打他几下子,但是每每一想,这又不是我儿子,我打他,有打不着他爹却拿他出气嫌疑。 现小屁孩曲着腿坐床上,我毛毛躁躁地帮擦他头上水,他是紫色小卷毛,水湿后,用手一拉,直了,再松开,立即又卷了,特别好玩。 “奈奈啊,这个嘛,作为男子汉要**坚强,”我想着,我已经某种程度上杀了他妈,将来还有杀了他爸,于是一有空,我就会教育他**坚强,“我今天再给你讲一个董永和七仙女故事。” “东方,这个董永也是个孤儿吧?” 啊,被发现了啊。 “嗯,对,”我装作很镇定地回答,“董永是个孤儿,但是他从来不自艾自怨,养牛从来都是他们那一片强壮。” “他也养牛啊,那跟你昨天讲那个孤儿牛郎一样哎。” “哦,记错了,他不是养牛,董永啊,他是打工,他是地主员外家长工。”我烦他一直提问,恶狠狠地给他擦头发,“不准问,听我给你讲完!” “哦…”他拖长语调显示了他不满。 我心满意足讲完故事,后,总结道:“所以啊,你爹虽然是奈何,奈何虽然很厉害,但你必须谨记着,你老子奈何不会跟你一辈子,要是哪天你变成孤儿,你想要娶漂亮老婆,还得靠你自己。知道不知道!” 小屁孩半天没有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然后他抬起头看着,又低下头去,低声问:“东方,你是不是很恨他。” “哪个他?” “奈何。” 我愣了愣,小孩子真是敏感,父母不合对小孩子身心发展都不好,尤其会导致心理疾病。于是我破良心又开始不安了,算了,好歹跟我这么久了,我回答他,“瞎说什么,我自然是不恨他,我爱奈何。” 我爱奈何。 这句话像是石头扔进水池一般,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这句话我曾经也说过。 那时候,我还妖界,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我对着漫山遍野紫罗兰大喊大叫这句话。 我爱奈何,我爱奈何,我爱奈何! 我喊了很多遍。 奈何就站我旁边,红衣紫发,嚣张臭屁,一脸嫌弃表情,“吵死了,阿月,你能不能安静一点!” 他当时都那样嫌弃我了,可惜我还很没有自觉,只觉他丰姿秀丽,骨格清奇,花痴地看着他一汪秋水眼,两道弯眉山,仍不住夸赞他:“古自古秀色可为餐,谁道龙阳不倾城。” 然后他脸瞬间就黑了,“明月!!!我叫你不要看那些乱七八糟书了,你是不是背着我,又偷偷看了!” 小屁孩听了我话,像是得了巨大惊喜,抬头我,眼睛亮晶晶地,一眨不眨,脸色带着激动潮红,声带哽咽地说道,“我也爱你!” “嗯嗯,我知道奈奈你乖了。”我拉着他小胳膊小腿,把他按下去,盖上被子,让他睡觉,随口安抚他。 他从被子里面露出大眼睛,做后挣扎,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你不睡觉,我也不睡觉。” 我无奈,指了指我湿漉漉头发,说道,“看,头发还湿着呢,不像你有老妈子帮你擦,我擦完头发再睡。” 他几乎是跳起来,兴奋地说,“我来帮你擦!” 我本来是想拦住他,但他窜那个叫。“嗖“一下子就从被子里钻出来了,我猜想奈何瞬间移动也不过如此吧。 唉,我再次感叹,养儿子真不容易。 我坐床边,他曲着腿半跪床上,高度倒是很合适,笨手笨脚地给我擦水,好几次还扯着我头发。 死孩子,不讨喜,疼死我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这周有事,要没有时间内容了,把番外整理一下~ 第50章 番外魔渊(2)经过 ()绿姬果然能住主,而且是个说话算数,刚备了午饭,奈何就一群魔妖簇拥下过来了。 我这楼里住很久了,他与我,不过隔着两座宫楼,一条石路,确像隔了经年,我重生后,今天第一次,才得以见他。 他穿着白貂重裘,又长又细紫发落肩两侧,纯白貂毛中间露出他瓜子脸。明明高不得了,脸还巴掌大,真可耻。邪魅吊销眉,细长凤眼,高鼻梁,尖下巴,连唇色都红与众不同,殷红水润,简直可以给魔界美妆店代言了。 奈何天生畏冷,我初次见他时候,已经初春了,他火魔小雨陪同下,去我们狐族办事,还裹着银狐翠纹斗篷。上位者,大约是从来不考虑别人想法,一身狐裘就敢往我们狐族闯,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还是无所谓。我傻傻地以为他是来闹事,就把他轰出去了,这便是才相识了。呵,俗气不打不相识。 走进屋内时候,他随手解下裘衣,绿姬立即贴心地接着,拿去挂好。 他里面穿是一件深红色长袍,风流缱绻,令人见之忘俗。我稳了稳心神,按住我见到魔尊强烈想下跪冲动,拿出东方上神做派,手指漫不经心地点桌上,冷冷地瞅着他,一声不吭。 果然,奈何像是见惯了东方曦曦高傲,也不生气,笑着坐下吃饭,问道:“绿姬说你想见我了,不生气了?” 我想了想,为了亲近他原故,点了个头。 奈何很欣喜地回答道:“东方,你不生气就好,两夫妻哪有什么隔夜仇,”说完还十分体贴地给我夹了一筷子肉,“给,你爱吃羊肉。” 两夫妻,两夫妻,两夫妻…… 他一句话落,我睁大眼睛,筷子也掉到地上了。 侯下面等着人,也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绿姬是脸都绿了,恕我直言,跟她一身绿着实很相配。 “你还是这么毛糙,真不小心”奈何像是对我们巨大反应毫无惊讶一般,重给我拿了一双筷子,递到我手上,“东方,趁热吃,不然羊肉就冷了。” 羊肉!羊肉? 如果这是以前,我都会怀疑奈何故意和我开玩笑了,我虽然是只狐狸,但是,我是只非常挑食傲娇狐狸,猪肉牛肉这些肉质生硬,我是不吃,羊肉全是膻味,我是连闻都不会闻一下了。我只爱吃鸡肉,鸡肉又女敕又鲜,不管是煲汤还是烧烤都恰到好处,肥而不腻。以前和奈何一起时候,他爱吃素,我爱吃肉,两人常常是各吃各,互不干扰,和谐要命。就连蘑菇炒鸡蛋,都是他爱吃蘑菇,我爱吃鸡蛋。 我抬头深深地看进他眼睛里,他一派温柔,弯着眼睛对我笑。 一点也没有玩笑意味。 我狠了狠心,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吃就吃了,死就死了。 一口羊肉下去,又膻又腥,我胃立即不给面子了,跟着,我就吐了。 我吐完,奈何若有所思望着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东方,你不是又有了吧?” 哇,我听了这句话,被刺激不行,尤其是被那个“又”字刺激不行,吐那个叫肝肠寸断。 啪,这是绿姬又踢碎了我一个花瓶。 啊,其他人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吐完了,奈何扶着我进了卧室休息,拿枕头,放被子,动作娴熟,简直像做了千百遍样子。 奈何自出生起,就是被伺候主,其实是极其不体贴,以前我和他好时候,有一次我着凉发烧,他不知道带我去看医生吃药,立即就把内力源源不断往我体内送,说是助我度劫,然后拼命地叫我稳住心神,不准睡觉,运息练功。幸好我哥哥恒泽及时回来,才阻止了他疯狂傻气行为,给我吃了退烧药,盖上厚被子,让我休息了。之后很长时候,他都像傻瓜一样给自己辩解:“原来你们狐狸是会生病啊,我还以为你练功走火入魔了呢。” 这样一个人居然为东方曦曦做到这地方,我心里泛酸,果然,他对东方曦曦是上心,可不是嘛,人家闺房乐趣,生个气,我还以为多大事呢,人家夫妇儿子那么大了,马上说不定二儿子都成型了。 我模着肚子,想着,是奈何他杀我全族仇恨大,还是,如果我真正怀着孕,怀着奈何和东方曦曦因相爱而孕育儿子仇恨大。 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心口疼难受,巨大怨恨自心底而生,一个声音越喊越大,杀了奈何,杀了他,杀了他,你就解月兑了。 于是,奈何帮我捏紧被口时候,我说,“奈何,我想你抱抱我。” 奈何很惊讶,但是体贴地靠过来把我抱怀里,轻语道:“今天是怎么了啦?睡不着吗?” 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便顿住了,眼中充满不确定和惊骇。 是,我餐桌上拿了一把用来片烤羊肉、削铁如泥刀。 而这把刀正插着奈何心脏上,我残忍地想,呵,不偏不倚,位置刚好。 然而,让我大吃一惊,奈何伸出手,艰难地从后面把刀拔出体外,奈何身体却连一点血都没有留,自动恢复了。 然后他使了一个诀,削铁如泥刀瞬间灰飞烟散。 然后,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理了理我刘海,对我轻声,“乖,不调皮了,早点睡吧。” 然后,他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时候,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补充道:“你要是觉得一个人住楼里孤单,也可以魔宫中走走,不过,你切记不要出宫,你身体不比从前,出不了宫。” 然后,他就真走了。 我心中大骇,天,难道他已经是不老不死之身了吗 一代魔尊,如果修炼到极致,确实是就可以不老不死,刀枪不入,那时,除了天地大劫,便会天长地久存活下去。妖魔两界,至今只有一个人修炼至此,但是她因恋着天界东皇太一,东皇太一大劫之时,甘愿舍身相救,一命抵一命了。 我心中悲恸,难道我就只能这样,天荒地老跟他这么耗下去。但是奈何没有死,我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了一种松了一口气感觉,我觉得大约是因为奈何是我重生后生存目标,他若死了,我这一生也就再无可恋了。 等我一觉醒来时候,奈奈已经趴我床边盯着我看了,他见我睁开了眼睛,用手抓我脸,开口嘲笑道:“东方,你这么大人了,睡觉还流口水啊。” 我毫不留情地打开他手,反驳道,“那也没有什么,你还尿床呢,就不允许我流口水啊。” “你瞎说!”他愤愤地打我。 闹腾一会后,他命人拿了一堆华丽魔族衣服进来,说是要我好好打扮下,晚上参加魔族换届大会。 “什么换届大会啊?”我不以为然,魔界换届不是十万年一换吗?奈何才多大啊,早着呢。 “就是魔尊换届啊,到时候各族各部妖魔都会来,可热闹了,你一定喜欢。” 热闹,我是喜欢啦,可是魔尊换届,我酸酸地问,“那奈何要把魔尊之位换给你,你才多大啊,他不能爱你娘到这么不管不顾地步了吧?” 奈奈以一副看傻瓜表情看着我。 我发誓这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表情,表情中有不屑,有蔑视,还有无奈。 “是火魔晟雨继位。” 小雨? 奈何这是搞什么啊。小雨跟我原来一样大,不过五千来岁,魔界这简直还是个孩子呢。 华灯初上时候,奈奈折腾了半天,总算是满意了,我看着我身上叮铃作响装饰物,觉得好夸张。我用眼神询问他,你确定这样可以吗? 他点头跟筛子一样,忙说道:“嗯嗯,好看极了。” 东方曦曦长好看,我是知道,但是,“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啊?” “不夸张,你是贵宾嘛。” 小屁孩自己只简单穿着一身红色小暖袍,俏皮可爱,童稚活泼,我看了一会,又仍不住掐了又掐,好满意啊,我是要是能有个儿子,就要跟他一样一样。 算了,还是不要了,这小破孩子,这张小破脸,怎么看怎么是缩小版奈何。 “怎么又闷闷不乐了,我给你捏了这么久,我都没有怨言,你还捏着捏着,嘴都瘪了。”小屁孩不满地抱怨道,然后把我推出了门。 楼下守着四大长老,我是第一次出楼,说不兴奋是不可能,欣喜地跨出一步,瞬间头晕目眩,手脚法力,几乎站不稳,我疑心是奈何做了什么手脚,奈奈就突然过来扶住我,说道,“急什么急,都告诉过你,你身体不好了。我扶着你,慢点走!” 切,马后炮,你什么时候告诉我了。 我奈奈搀扶下,慢悠悠地进了宴席,魔族宴席,主打是奢华和热闹,水晶灯光耀如日,玉石地板光亮可鉴,还有一大堆金、银堆着,特别晃眼,我一瞬间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我和奈奈一进去,欢腾热闹大厅突然就安静了,大家是像是约定了一般,集体摒住了呼吸。然后齐齐行了大礼,“魔上,上神。” 奈奈随手一挥,“免了。” 这,这小孩子,生来就是爷啊! 然后,他带着我去高席上落座。 我偷偷问他,魔上是个什么职位啊。 他不屑转过头,不理我。 我自己揣测,跟人间叫陛下,殿下一样,大约主上是魔尊,魔上是魔尊儿子吧。这样一想觉得我还蛮聪明,还会类比,会举一反三。 我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奈何,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出现,但是一想到我居然一来就找他,就恨不得抽我两巴掌。 这个宴会确实很盛大很热闹,不过却不是我喜欢,太拘谨了。 先是火魔晟雨上台自谦了几句,继承了魔尊帝位,然后是魔界和妖界各族前来进贺。先是魔族,接着是妖族,我本来都被枯燥死了,准备拉着小屁孩回去睡觉了,然后听到一阵熟悉低沉浑厚声音:“狐王恒泽来贺,祝魔尊千秋万代,魔族兴盛永远。” 阿泽哥哥?! 我立即抬头看过去,确实是他,穿着狐王锦缎长袍,高大伟岸,遒建朴茂,他脸色不是很好,好像很疲惫,依然梳着简单发,连头上横着碧玉簪都是我送那根。 奈奈像是察觉我心绪不宁一般,紧紧地握住我手,低声告诉我,“东方,他不是好人,你不要激动。” 我哥哥,阿泽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哥哥啊,今天居然有人我耳边说,你不是好人。我是狐族下任狐王,你是狐族强大护卫,我们从前是多么亲密。如果你不是好人,我情愿与你狼狈为奸,谁让我们是亲密兄妹,我心中欢喜如是想。 太好了,你还没有死,真是太好了。 一直很好说话晟雨见是恒泽,不知道为什么就激动起来了,他手上甚至攒起了火团。那是他生气动用魔法先兆。 火团数起数灭,终熄灭了,然后他像是忍着极大怒火:“恒泽,你大约不知道,你死千万次都不足平我魔界愤怒,你让我魔界损失巨大!”说着前面时候,他语气很差,后半句却低了下去,“可惜了,你有个好妹妹,明月到死都是相信你,如果你死了,她大概会伤心。” 他手中火团又起,一把打水晶吊灯上泻火,水晶灯哗一声,碎成无数细小碎片。 这是发怒,也是示威。 这就是魔界王实力,确实很强,但是大厅里面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人都记得,三万年奈何发火时,不管不顾,一团业火下去,大厅汉白玉石柱顷刻成粉尘。 “你走吧,你当狐王一日,狐族就不必来贡了。” 晟雨后如是说,这其实就是把狐族从妖魔两界剔除了。 恒泽表情很奇怪,尤其是听到明月时候,苍白无血色,水晶灯碎片刮破了他脸颊,一条殷红血顺着脸颊而下,感觉苍白又残忍。 恒泽没有辩解,说了一声,“遵从魔尊命令。”就心神恍惚地走了。 我心疼地不得了,小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为难我哥哥,为什么要为难我们狐族? 我连忙追出去找阿泽哥哥,奈奈跟着我后面追上来。 恒泽心绪不稳,走却很,眼看就出了宫门,我急忙追过去,越靠近宫门,我头晕厉害,脚下跟踩着棉花一样,胸口也一阵胜过一阵疼,奈奈从后面使了个诀,我瞬间就晕倒了,晕倒前,我听见,他叹息一般地说道,“不是不给你见你哥哥,是你不能出魔宫门。” 然后,我感觉到一双温暖有力臂膀,把我抱起,还安抚模了模我脑袋,说,“乖,睡一会。” 再然后,我就没有知觉了。 等我悠悠醒来已经是好几天天以后了,我兴奋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我哥哥他还活着,天地间,我再也不是一个人。即使我还是天地间后一只银雪狐,因为有了他,我觉得不再孤单。 阿泽哥哥是阿爹河边捡回来一只小红狐,又勤又有天赋,比我好了不知道多少,阿爹常说,明月啊,你太不省心了,以后实不放心把狐族交给你,幸好还有恒泽辅助,不然我是怎么都合不了眼咯。 我醒来时候,小屁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有两个婢女我身边,我猜他是担心我骂他把我弄晕,但如今我这么喜悦,这点小事我怎么会计较,迟点见面就迟点,至少我还好好活着,他也好好活着。隔了好一会,奈何匆匆赶了过来,看着我,他脸上有一丝迟疑神色,他模了模我脑袋,问道:“舒服点了吗?” 我很配合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要怎么样开口说想见狐族恒泽才不被怀疑。我妖界时候,就听说东方曦曦有个癖好,就是,看到名花或者美人了,都想要收集起来。 于是,我尝试着提出:“奈何啊,昨天那个狐族王,我看着甚好,我可以见一见吗?” “不可以。”奈何异常坚决地回答。 “为什么?”不是吃醋了吧,是爱情让奈何这么不自信么? 他拿镜子照一照嘛,妖魔两界有哪个男人可以跟他媲美。冰肌玉骨,花月仪容,你说,为什么妖魔两界年年评选都第一美女,怎么没有评选第一美男啊?这有两个原因,一是,第一美男毫无疑问是奈何,没有评选意义;二是,以奈何这样狷狂骄傲性子,要是知道有人对他评头论足,那是必须会发飙。 我心情很好,想乱七八糟,然后听见奈何低声说道:“你见不到他了,他死了,死回狐族路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明明那天晚上还听见他说话,他对着小雨说:“狐王恒泽来贺,祝魔尊千秋万代,魔族兴盛永远。” 一定是奈何吃醋,和我开玩笑。 我祈求地看着奈何,奈何却不敢看我,一下子把我拥进怀里,“乖,哭出来,不要憋着。” 我睁大眼睛,天真地抬头望着他,“奈何,你开玩笑对不对,你喜欢开玩笑,以前你给我吃大力丹,骗我说是草莓糖,然后我吃了,一下子就举起了狐狸洞口石碑,我吓了一跳,立即把石碑摔,石碑裂了好几道口子。后来还被阿爹打,记不记得?” 奈何心疼不知怎么办,不停吻我,不停地反复,“乖,不要怕,你还有我。” 恒泽死了,我很多天之后才接受了这个现实。我接受了之后,却一直止不住愤恨地想,他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死了,死那场业火里面,害我失而又得,未得便又失去。我从来不是刻薄人,这是我今生能够想到苛责怨毒事了。 这样怨毒,却对着我亲人。 我知道不应该,但我无能为力。 我知道,我现拥有,跟我重生后一开始是一样,就是失去了全族,失去了奈何。阿泽哥哥他现死了,我其实是没有得到也没有失去,跟一开始还是一样一样。我生命还可以很有目标,我还是可以假扮成奈奈娘亲,还是可以把杀了奈何作为一生唯一追求。 但是,我却做不到了,人心如纸,脆弱纯白,不是写了字,再抹了,就没有痕迹。 我坐窗前,看着花开,会禁不住地想,花开了便会谢,那还开花做什么,不如不开。 我坐桌前,看着饭菜,会禁不住地想,吃也不会死,不吃也不会死,那吃或不吃有,什么两样。 甚至,我看着奈奈,我也会忍不住地想,总有一天他会长大,会爱上一个人,会因此甜蜜乐或撕心裂肺,会老去,可是折腾来折腾去,又是为什么呢,毫无意义。 就连不相关绿姬都看出了我不对劲,好心邀请我去院子里面赏花,说魔宫里有一大片紫罗兰,带我去见识见识,我本来是不愿意,但是实经不住奈奈胡搅蛮缠。 确实是一大片长势很好紫罗兰,每株都颜色鲜艳、花瓣薄透,多褶且透光,是紫罗兰中上品。 奈奈见我笑了,很开心说,“紫罗兰还可以泡花茶,你想不想喝,我泡给你喝。” 这句话让我很恍惚,以前奈何也说过类似,奈何他天生不解风情,不知道万物之美。见我喜欢紫罗兰,不是很理解,却也不反对,但后来,狐狸洞口,被一盆又一盆紫罗兰堵着不好走路时候,他就不开心了,趁着我不,和小雨两个把所有紫罗兰都采摘下来,用魔法加速风化,瞬间风干为花茶。等我回来时候,就看到那么多紫罗兰硬是被他搞成一小袋花干,我气不行,想要恶狠狠地殴打他时候,他端出蓝紫色花茶来,笑着讨好我:“紫罗兰花茶,据说有美肤养颜作用,你想不想喝?” 我还发呆,瞬间箭雨从四面八方而来,奈奈急忙护住我,小小身体因为想要挡住我,还中了好几箭。 我一下子清醒,急忙抱着他躲到假山后面。 而那些箭雨好像是跟着绿姬走,绿姬和我们反方向移动,所以箭雨都跟着她去了。 我着急地查看奈奈伤势,他还这样小,替我当什么箭! 发现中箭地方,竟然没有流血,一丝都没有。 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感觉。 我用力拔起他肩上一只箭,果然,箭出来后,伤口自动愈合了。 然后我发疯一样把其他几只都拔了,都一样,自动愈合。 “你不是奈何,”我很轻很轻地问他,怕惊醒了自己,“不是他,不是他,对不对?” 奈奈惊慌地躲避我眼神,不敢看我,但我一直,直直盯着他,他只得站起来,瞬间变成了他成人模样,俊逸妖娆,紫发红衣。 他继续惊慌地解释,“你听我说……” 我没有听他说话,穿过他,看见了我狐族人。 与绿姬斗法,都是我狐族人,我见过他们,是狐王护卫队人。 “术捷!东风!宇尚!”我忍不住跑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叫出几个我认识名字。 他们听到自己名字吃惊地转头看我。 看到是我,又迷茫地互相看了眼。 也对,我现是上神东方曦曦。 绿姬看到我,也停手了。 “这是怎么了?”我不解问。 “你不要假惺惺了,你们魔族杀了我们狐王,我们要给王上报仇!”术捷愤怒地喊道。 “狐王?哪个狐王?”我声音都发颤了。 “哼,绿姬五日前夜袭我们,杀了狐王,现还想装什么装。” “不要说了,”奈何喝止住,然后自假山缓步踏出,一步一步,踏出是王者无边气场,是上位者从容淡定,他对着狐族那三个人说道,“你们回去吧,今天事情既往不咎,以后不要来捣乱了。” 魔尊奈何名气那里,十来个护卫立马后劲不足了,嘴里骂骂咧咧说几句,我们一定会回来给王上报仇什么,就不甘心地走了。 绿姬见奈何过来,行了一个大礼,“主上。”然后后退一步。 我愤怒地看着,然后出手打他,他不动声色回避着,我作为一只狐时候于法术就很疏懒,一心想着,反正有着哥哥护着,后来有了奈何,觉得天大地大,再无人能够欺负我了。 现我已经拼全力了,他还是纹丝不动,毫不费力地躲避我攻击。我不经气馁,于是我使了一个杀诀,这个诀叫做玉石俱焚,这是我们银雪族后杀招,如果不能毙敌于此招,则自己将生受此招。 果然我使出这招后,奈何脸色就变了,是啊,我拥有着他喜欢东方曦曦身体呢。我闭上眼睛,等待他躲避而我死亡,或者他不忍躲避他死亡那一刻。 但是寂静了半响,只听绿姬急切地叫了一声“主上。” 等我睁开眼睛,奈何已经走到我眼前,他拿着袖口擦了擦唇角血渍,然后用干净指尖,模了模我脸,苦笑道:“阿月,你可以胡闹,但你怎么可以拿自己身体胡闹。” 话音刚落,他脸上一阵懊恼,立马像是明白自己失言。 阿月,阿月,原来他知道是我。 我一愣这么下/贱,i心头剧痛,生生地咽下口中鲜血,笑道:“呵,我今天才知道,我明月隔着血海深仇,我还天天跟仇人同榻而眠。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说完这句话,我就气血上涌,体力不支,终于是晕了过去。 第51章 番外魔渊(3)奈何 ()走笔至此,我已心力交瘁,我与奈何那些回忆,没有一件想起来,我不是乐而明媚,可是到头来,都是些欺骗和隐瞒。(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我,一只懵懵懂懂银雪狐,春心萌动年纪里就遇到了奈何,爱上他简直是理所当然事情,不爱他才显得与众不同困难和不合情理。他执掌万千,风度翩翩,常常都是果断与霸道,然而又不时我面前露出童稚一面,这样一个上位者愿意把自己幼稚、无聊、脆弱、无助都展现给我,我如何能够不爱上他霸道和脆弱。 我是狐族数一数二美女,生而仙胎,又世袭了阿爹王位,本来是值得自得和骄傲。但天下如我条件一般女子其实也不胜枚举,奈何身边,我就一直觉得我还不够好,一点也配不上他。我也曾经天真地问过奈何,为什么他会喜欢我,他没有回答,反而给我举了一个例子,他说明明是一盘蘑菇炒鸡蛋,你喜欢鸡蛋,我却喜欢蘑菇,你说为什么? 我思索了一下,心中喜悦,小声回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他笑着模我头,说道,“大概是这个理,喜欢什么样姑娘,完全是因为什么样癖好,比如我喜欢蘑菇,比如我喜欢你。” 我还能够感受到,当时听到这句话激动和欣喜,我完全不介意他把我和蘑菇并列,只觉得心安了许多许多,蘑菇是寻常东西,但奈何却一直喜欢,我是也寻常姑娘,奈何也会一直喜欢吧? 我曾经如此卑微喜欢着他,把自己放那么低。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知道我东方曦曦躯壳之中,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变成奈奈来欺骗我,甚至让阿泽哥哥出现给我生希望,然后又沉重一击,让我灰心颓败。 但我也不想知道了。 我自从认识了他,就没有哪一天活自我过,原来那一世如此,这“转生”一世是如此。 我要远离他,我要过一种没有他生活。 而且狐族痛失狐王,正是用人时候,正是需要狐族一族团结,自强不息。我已经失去我家族,我不希望其他狐也生活水深火热。 所以我得出结论就是这样,我要离开奈何,离开困了我四个月又九天高楼。 我不得不离开,只是因为我现还杀不了他,杀了他,再自杀,一直是我心中呼啸呐喊凶声音。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再回来,那必然是我杀他之日。我并没有忘记,他手上还有我银雪狐洞三十一只银雪狐和一只九尾红狐命。 我很坦白地告诉了奈何我决定,包括,我要离开以及我会杀他,将来。 奈何站窗边,穿得单薄,我能够看到他冻青紫唇,习习凉风吹着他紫色妖异发,听了我决定,他像是一点也不诧异,彷佛是马上要解月兑了一般,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他就一直站窗前看着窗外天。魔界天是暗红色,是很多种红交杂而成暗红色,深红浅红不一,构成很复杂又微妙图样。 很久之后,他淡淡地回了我一句,“你走吧,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时候,可以想一想,你元气淋漓又富有生机模样,那真非常美丽。” 我走那一日,只有我一个人,我扶着路边树,艰难地走到宫门前,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浑身痛像是要裂开一般,越近宫门,这个感觉越强烈,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我心,我神,我身体本能,都叫我远离宫门,回到楼中去。 但是我还是硬挺着走下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子,也许是奈何我身下下咒语,也许这个咒语就是要我把困这座城中。越是这样想,我越是有一种鱼死网破感,跨出宫门前,我转身,抬头看向我住了四个月又九天高楼。 高楼之上,奈何临风而立,仍然是绝美姿态,仍然是我爱慕模样。 我转身,闭上眼,艰难跨出了宫门那一步。 然后等待后裁判。 然而,唯有风萧萧而过。 我睁开眼睛,与此同时,身上所有疼痛都消失不,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重生一般。 我很开心,就想以前阿泽哥哥说那样,我果然是无可救药天生乐天派,天真灿烂可怕。我几乎毫无怀疑,欢天喜地地冲回狐界。 狐界一切照旧,青山绿水,好像银雪狐一族灭门惨烈事情从未发生,和谐祥乐。 呵,善忘是天性,即使昨夜腥风血雨,今晨炊烟还是得照旧生起,我懂得,所以我不会苛责。 我刚踏进狐族地盘,就有狐狸小厮上前来请安,神情紧张,像是我想要抢他什么东西一样,“东方上神安好,您又来我们狐族寻找夜明珠啊,前两天夜明珠,可是我们族珍藏好了,再也没有好了!” 我不明所以。于是我学着东方曦曦装深沉,不说话。 小厮见我不说话,是紧张直流汗,“前两天夜明珠真是好,本族近突变,诸事繁琐,还望上神高抬贵手。” “我前两天来过?” “可不是嘛,两天前,上神说您宫中养一株牡丹,需要些上好夜明珠来配,从我们族中强行拿着好些夜明珠,还去了狮族,狼族和虎族呢。” “你看仔细了,你说是我,东方曦曦。” 因着报了名讳,小厮紧张话都说不利索了,“自然……自然是您,这三界中哪里还有第二个人,看上什么就能带着什么。” 我瞬间手脚冰冷,如果东方曦曦还,那我又是谁?那我身体又是谁? “上神,豹族您还未曾去呢,豹族明珠也是极美,要不您移架,去瞅瞅?” 我又问,“如今恒泽已去,他仇不得不报,狐族预备着怎么办?” 这个问题,小厮回答轻巧地多,“还能怎么办,绿魔是什么人,容貌堪比羞花闭月,手段可以翻云弄雨,她杀人,谁还敢说些什么。我们狐族弱小,虽然长老们怨恨很,但只得草草葬了恒泽,选了王,把事情给结了。况且魔尊也说了,只要狐王不是恒泽,以前与狐族好处,照旧例,翻倍一份,那谁还有泼天胆子去惹是生非,惹魔尊不啊。” 真是相见争如不见,争如不见哪!我没有回狐族前,幻想着狐族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样子一下子都全幻灭了,可是,谁来告诉我,怎么大家都走出去,只有我一直留原处呢。 我站狐族入口,心中怯懦,突然不敢往里面走。 我顺着狐族外面溪流向前走,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今生还有什么好展望。 然后就被人狠狠拍打了一下。 我转头一看,竟然是绿姬。 绿姬一向爱美,平时都打扮花枝招展,今天一身行头已乱,显得十分狼狈。 她以这样一句开头:“主上一定以为,我是不会泄露秘密,但是他错了,如果他死了,我还有什么惧怕。” “你是这样荒唐人,竟然以为自己是重生了,魂穿了,还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是东方曦曦,你配吗?东方曦曦于千军万马前都能谈笑风生,嫣嫣而笑,你能吗?” “你自然是死了,三昧真火烧死,现想来,我还是觉得真是痛。” “你何其蠢笨,怎么会是主上放火,放火是你亲爱哥哥,是恒泽。你别这样表情,这么简单事情,你竟然想不到。恒泽他是九尾红狐,本来该是很好出生了,偏偏还有一个废柴银雪狐。一无所长,却挡他前面,他当然嫉恨了。” “你说什么?你当然看不出来,你眼里,上至玉皇大帝,下至卑田乞儿,天下人无一个不是好人,哼,就不明白,为什么你偏偏对主上心狠!。” “三昧真火只有主上能用?明月啊明月,你动动你脑子,好不好!你还记得为什么主上可以使用三昧真火吗?那是因为主上父亲是东皇太一,那是因为主上是神族和魔族结合孩子。三昧真火妖魔两界是不常见,神界可是稀疏平常。你为什么不想想,为什么呢,主上恨不得把一切捧你眼前,他怎么会!” “为什么,你到现还问为什么?是神要灭你们一族,你看不出来吗?你们银雪狐凡胎,凭什么生而为仙?神难道不记恨,不考虑天地平衡吗?万物平等吗?” “不可能,你仔细想想你们银雪狐一族强大,为什么存于世界只有三十一只,你想想多少银雪狐不明不明没了?除了神,还有谁能做这么无声无息?” “当然关恒泽事情,他嫉恨你,于是神利用了他,许他以狐王位置,给了他三昧真火火种,他一把火把银雪狐洞烧了。你问我为什么杀恒泽,恒泽他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平我恨。他是什么东西,他间接要了主上命!” “你总算问起主上了,主上还算没有白死,主上自然是得知消息后,立即赶往狐狸洞,可惜你已经死了。” “然后,然后,你若有一点心,魔界异样,你看不出来吗?奈奈跟主上长一模一样,你看不出来?魔界好好要换魔尊,你看不出来?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孱弱又自卑女子,主上是看上你哪点了?主上知道你心中都是善良识大体哥哥,怕你知道真相受打击,才由着你误会。真不知道,主上惯了你这些年,竟然惯出了你这样一个白眼狼!” “我自然会告诉你,他为你而死,我即使是死,也得叫他死其所。他将自己命换给了你,都说儿子多像妈,主上跟老主上都是一样痴情,可惜都是一样有眼无珠,识人不详。 但是主上贪心,他想如果将他魂魄困楼里,只要你不离开,他就可以一直陪你身边,这样你就不孤单了。他数次被你所刺,都没有受伤,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你不是觉得很奇怪吗?那只是因为他已死,再无肉身可以流血了。哼,一剑杀了恒泽真是便宜他了,假模假样,后竟然还露出一副恶心兮兮忏悔样子。” “后来他还说,让你一直呆一处里,你肯定会觉得孤单,于是将楼建高高,这样你就可以看很远了,他还觉得不够,又集结了四大长老,汇合他们四人之力,把范围扩大到魔宫。成功那日,主上变成小孩,趴你床前,虚弱地跟我说,阿月好动,一个人呆宫中怕也是会无聊,你平时要来多陪陪她,又说,她喜欢紫罗兰,我们也宫中种一些吧。” “为什么是东方曦曦长相,天,你自己说过话,你都不记得吗?你不是一直幻想着长成那样吗?主上是为给你个惊喜,才给你捏了她外貌。” “我该说都说完了,主上行将消失,你若是良心还未泯灭,就后去陪陪他吧。 我?我自然是魂飞魄散了,说出魔尊秘密人从来都是这个下场,但是我心甘情愿,主上都不了,我生死有何区别。” 绿姬说完,理了理鬓角和衣角,后一刻仍是美丽从容,就我眼前,慢慢消失了。 我颓然地瘫坐地上。 一片茫然,只有六个字,错错错,莫莫莫。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 成魔成仙,果然是瞬间事情。 天雷滚滚,闪电不绝,绵延,轰鸣,彻亮。 这是魔界又多了一位魔昭示,那是我瞬间堕入了魔道,魔性为痴。 那年小雨从天庭回来,激动异常,立即就把他画东方曦曦拿出来给我和奈何看,我看见之后好激动啊,完全是我心目中女神模样啊。 我兴奋地不得了,连连表示,如果有来生,一定希望上天垂怜,给我这样一副倾国倾城长相。甚至还问了小雨,魔界不是可以整容吗?我可不可以就照着她样子改。 我拿给奈何看,奈何端详了半天,啧啧称赞,“够媚够狠,这就是我奈何要女人!” 我立即不开心,深深地有危机感了,抢过画册,还给小雨,然后撵他走。并且警告他:“再也不准你带着这东西给奈何看!” 然后小心翼翼趴奈何身边去,仰着脸问他,“你真觉得她适合你啊,她这样美女肯定特别多人追,脾气肯定特别不好,而且一看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类型,跟你一点也不互补。” 奈何看着我笑,我觉得是鼓励,于是再接再厉:“像我这样,比她虽然是长普通点,但是真笃而诚恳,勤而善良,一看就是宜室宜家嘛。” 奈何还是一副笑眯眯地模样,我不高兴了,摊手问他:“嘿,我觉得我挺好,你怎么看啊!” “刚才话,才讲了一半。”奈何模了模我头,笑着告诉我,“够媚够狠,这就是我奈何要女人!但是,我奈何如今已经有女人了,虽然傻了一点,呆了一点,就只好将就着了。” 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时候,可以想一想,你元气淋漓又富有生机模样,那真非常美丽。这是他说过,唉,他是这样为我好,想攫取世界一切给我,我只是表示过我喜欢东方曦曦容貌,他便这般给予。那如今呢,还未竟全功,他是要一笑而逝了么? 我匆匆地跑回魔宫,一路狂奔,先是去奈何寝宫,上上下下都找遍了,都不见他人影。突然就悟了,赶紧去我住高楼。 那里,我和变成小屁孩样子奈何一起生活过四个月又九天,他果然坐床边,我跑过来时候,记得要命,现静站门口,却不敢进去。 奈何道:“绿姬么?我近精神不好,看谁都是明月,你理我远一些,我怕我会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会忍不住想杀了她,质问她为什么又不要我了。”奈何口气安静,一脸无奈又无限追忆说,“可是一想我时日无多了,觉得还是抱抱她,亲亲她吧,她那么傻,知道我要死了,即使恨死我了,也会哭。” 我受不住了,上前抱住他。 “绿姬?” “什么绿姬红姬,奈何,你现变讨厌了,我你面前,你居然三番两次提其他女人名字。” “阿月?”奈何像是受了巨大刺激,他伸手推开我,虽然他很用力,但是气力已经不是很大了。“你走,我不想见你。” 我不顾他反抗,哭着吻他额头、他眼睛,他鼻尖,哽咽地骂道:“奈何,你是个自私混蛋!我都知道了。我全知道了,绿姬说。” 他定住了很久,然后狠狠地抱紧我,吻住我唇,疯狂啃噬,像是泄愤,像是抱怨,像是倾吐说不爱恨。 很久之后,我们才静静抱着靠一起,他才回答了我上面一句话:“我很抱歉,我是个自私混蛋,所以,我看不得你死我眼前,只能叫你承受这份痛苦了,看到你以为你自己是东方曦曦,我其实是很窃喜,以为你可以忘记以前一切,以身份生活,和我一起生活。” “你说你为什么变成小屁孩骗我!”我凶巴巴地质问他。 “那日刚和四位长老施完法,力量不济,变回小时候形态了。” 我恶狠狠咬他肩膀,“还骗我跟你洗澡!”,他吃疼,咬着牙,明明很疼了,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我又舍不得了,又恶狠狠地吻上他唇。 这一夜相拥入帐,一夜缠绵,不知东方之既白。 再后来啊,我拉着一个杏脸桃腮小女孩,隐了身形,伫立人间一户人家窗口前,只听里面“哇”一声啼哭,有小孩降临了。 “阿爹出生了哎。可是离长大还有好久哦。”小姑娘浓眉大眼,皱着眉说话样子,很可爱。 “奈奈,乖,人长很,不出几年,你就可以跟他一起玩了。”我模模她头,安慰她。 “嗯,不出几年,他就可以娶媳妇了。阿娘,你紧不紧张,他要是看不上你,怎么办?” “怎么会?天地之间,除了我,还有谁要他,又傻又自以为是。” 通知“我啊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你小心哦,等我长大了,我就能你抢男人!’你敢! 第四十七章 花神新诞 ()相拥,安静,正是浓情蜜意深处,门外一阵窸窸窣窣,他们肯定又偷听了。没品围观,连基本安静到做不到。 开门,啪啪啪啪,倒了一片。宫中六个仙使,四个仙童一个不少,倒很是整齐。“嘿嘿,路过,路过。”说是这么说,但是一个一个倒是越发精神,盯着我和晨耀细细地瞅,眼中都闪烁着八卦求知欲。 我老脸一红,笑骂着打散这一群无良围观者,晨耀面上也有些讪讪,心虚地笑道:“我突然想起了书房里面还有重要公务没有批。” “哦噢~~”还一步一回头地围观者齐齐出声。 “哼,一个一个皮痒了吧,是不是想尝尝老君炼丹药了。”本上神恼羞成怒。 八个仙使瞬间没影了,八只小短腿也噗嗤噗嗤地跑远了。 老君此味丹药,舒肠通便,奔驰千里,是为泻药也。 我和晨耀偷偷交换了眼神,然后,面上我和他分路而走,他去了书房,我回寝宫。我回宫第一件事便是沐浴衣,本上神天性为水,恨不得一日三洗。因故,我宫中浴室十分讲究,端是天皇贵胄瑰丽,借是尊崇上神奢靡。偌大浴室为汉白玉所见,随处可见雕龙画凤。浴室中暖烟弥漫,引是天池水,浸身其中,能够活络筋骨,延年益寿,重要是我和晨耀都喜欢沐浴。 饭厅气氛太好了,晨耀是那样温柔,我沉湎其中,以至于都没有想起我金刚罩。可是如今想想,晨耀之于我,好像太阳之于万物,区区金刚罩又何妨,折损修为,乃至牺牲性命都是可以。 如果他想要,我便奉上。 他想要,便是我想给。 我刚下水不久,晨耀就偷偷溜进来了,他边说话边月兑衣服,“曦曦,我们是名正言顺仙偶,怎么老得偷偷模模。” 月兑完衣服,他赤/身下水,从背后轻轻抱住我,耳语道:“你这些仙使可真够烦人,大晚上跑去书房向我请教天规,我陪他们坐了一盏茶时间,可愣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温暖胸膛紧紧地贴着我后背,我一阵燥热,口中却是极为淡定:“平日里你是温文尔雅,怎么今天这样慌张,白白叫他们看笑话?” 他温柔地抚模我后背,低低地笑了,“一想到你浴室里面等我,我怎么还坐得住?” 我转身,屈起食指敲他脑袋,正色道:“说谎,语速都没变,还假装急色!” 他顺势擒住我唇,恶狠狠地咬噬,一时如风起云涌,又如雷电过境,双手还很不规矩,顺着我脚尖模上大腿内侧,又顺着大腿内侧模进股间,逆流而上。我老人家一时心神荡漾,意乱情迷,他突然就停了下来,歪着头,无邪地问我,“曦曦,我这不是很急吗?” 身体过电般战栗,我无措地看向他,他眼中是惊艳,想来此刻我该是眼含薄雾,唇似丹朱,我坐直了身体,主动地亲了亲他,低头说道:“我喜欢你这样。” “曦曦,曦曦……”晨耀满是惊喜。 接着便是缱绻温柔,辗转反复。 晨耀一直是个温柔仙,就连床上,他也愿意温柔地对待我。 事后,共倚床上,晨耀突然使了诀,变出了一个金光闪闪金刚罩,“曦曦,你金刚罩我一直贴身放着,你先帮我保存,等我天劫过后,你再还给我。” 我不解地看向他,他目若朗星,面含腼腆。 他认真地说道:“金刚罩有避劫之用,可是我不愿意你替我生受了。曦曦,我虽然法力不如你,但是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不愿意你为我受伤。” “你给我时间,我相信有一天我一定会变得很厉害,然后可以保护你,不让你担心。” 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收下了金刚罩。 他以为我是对他有信心,高兴地直吻我,其实我是知道,他天劫不足为惧。 晨耀天劫这天,我并没有去凤羽山,我坐东方神宫中喝茶,九九八十一次天雷,一声比一声惊悚,一声比一声害人,我强作镇定,听了近三个时辰,连手上茶水都没有抖半下。 三个时辰之后,百鸟成鸣,万兽嘶吼,天地回春,宇宙方。我坐方椅上,看着殿外枯木逢春,花开遍地,便知道晨耀渡过天劫,一代花神诞生了。 万花齐放,遍地生! 花神晨耀,始是诞! 此时我才喘了一口气,搁下手中茶杯,茶杯一放下,便“喀”一声,四分五裂了。原来我刚才太过紧张,生生将茶杯捏碎了,捏碎之后手上力道仍,茶杯中水都流不出来。 此刻,有仙使来报,刚从人间飞升一个小仙前来我宫中朝拜,我心情甚好,便着人引他进殿,该小仙浓眉大眼,生很有福相,只见他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口中念道:“小仙姜溪叩拜东方上神。” 虽然行了礼,态度也甚为恭敬,可却是行错了礼,本上神一向宽厚,不予计较,徐徐说道:“以后共列仙班,同是仙友,不必客气。仙友你从人间哪里来?” 他恭恭敬敬地答道:“小仙人间时,家住云南大理。” “倒是个鸟语花香好地方。” 他见我平易近人,越发大胆,细细数说了家乡好处,末了,他殷勤道:“小仙我带来一些人间特产,请上神笑纳。” 仙使角宿接过他礼盒,呈上。 我乍一打开礼盒,只闻芳香馥郁,再细看,他带来是云南有名鲜花饼,手心大小,馅有鲜花,我以往人间吃过,甜而不腻,口留余香。 姜溪带了玫瑰、芍药和菡萏三种,我捏了一块闻了闻,浓而不烈,香而不腻,确实是精工细作。 看完,摇了摇头,放下,对角笑道,“幸好没有牡丹呢,不然我以为他是来找茬呢?” 姜溪不明所以,继续殷切地说道:“我家乡是鲜花之都,都是采摘清晨含露鲜花瓣,研磨,糖渍,加之以面粉、香油、白糖、蜂蜜等配料焙烤而制成。酥软爽口,活血理气。” 见他一脸认真,我忍不住问道:“姜溪仙友可知,晋花神与本上神是何关系?” 他一时愣住了,不解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后,又满脸通红地低下。 一旁角好心地提点道:“花神晨耀正是我们上神仙偶。” “小仙罪该万死。”他瞬间想明白了,扑通跪下。 “确实有错,就罚你去人间做些年土地吧,”我沉吟,这样笨拙仙,太没有眼力价了,留天庭也是惹人笑话,还不若去人间做个自土地,“谨记多学多问。” 小仙下去之后,我看着满满一盒花饼,兀自笑了笑通知:请互相转告其妙地是,嫦娥却派人来道了声谢唯一地址为。便着人给小月老送去了。]莫名晨耀天劫,着实耗损了不少修为说,满身是血,惨不忍睹。我想着,不得。,立即闭关修炼去了,我没有去看他,趁着晨耀闭关,要下界去收拾了祷机,据小月老怕看了舍 第五十二章 重伤回宫 ()梼杌力大无比,它垂死一击,堪称厚积全发,力拔山河,我被震浑身都麻了,五脏六腑像被捣一块,全不是滋味,我们心下明白,不敢硬拼,急急后退了两步,但是为时已晚,这要命一击,打是结结实实,十分力有九分是打关键处了。(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我枉活了这么些年,被保护太好,临敌经验是这样欠缺了,当我想到使用冥想术后,本来该是十成十胜算,不料粗枝大叶、不知警惕! 此时后悔,晚矣! 一腔鲜血突然涌上喉头,我赶忙吐了,血锈味难闻很,我拿袖口混乱地擦了擦,我喜欢红衣,今日穿也是一件珊瑚红长裙,红色袖口被鲜血染得暗红,我自嘲,深红配暗红,穿很好,不曾撞色。 须臾间,大患已除,我环顾四周,除了河水击打海岸声音,雨珠下落声音,一时竟宁静很,晚风袭人,细雨和顺。 燃灯古佛说过,晨耀两千岁时候,梼杌才会出东黄山,并危及他性命,如今晨耀才一千五百多岁,梼杌已经被我除去。梼杌死了,晨耀大约是安全了。这样一想,我身体立即软了,口中鲜血怎么也抹不。 太狼狈了,索性也不擦了,无所谓了,谁吐血还能保持仪容瑞丽。 我记起一件小事,狮族有一青枣十分好吃,只是吃多了牙会酸,该枣娇气,摘下枣子,不趁早吃了,很容易坏掉,千南岭又相隔甚远,所以吃到机会并不多。是故,我老人家每次逮着了,都恨不得全塞肚子里面去,吃完后,牙得酸上三四天。晨耀知道后,笑话我好久,可是次年,他便专门去千南岭摘了好些回来,加了仙法,将其放深井里面冷藏,每日清晨只拿四五颗出来,那一年,断断续续地,这青枣竟然从夏天吃到秋天,牙却也再没酸过。 记得他带着宠溺地说,“曦曦,保护牙齿很重要,酸可不好多吃。”我不服气,连忙张开一口整齐地小米牙,嚣张地挑衅,“看,雪白雪白牙,一点也没有蛀!”他一点也上当,对着阳光,仔仔细细,将我牙一颗一颗看过去,表情郑重,如数家珍。我老脸一红,深深地觉得被调戏了。不高兴,翻脸,他却很温柔地,我耳边悄声说道,“你这么贪嘴,我当然要确保你牙齿健康,这样你才能一直贪嘴下去呀。”我听脸烫,晨耀什么都好,就是太肉麻了,一件小事都能说含情脉脉,受不了!赶忙转移话题,张牙舞爪地要求他把嘴张开,露出牙花,供我调戏。 唉,有点想他了,也不知道他天庭闭关修炼,有没有想我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雨都停了,呼吸中,带着淡淡泥土味,只觉得远处夕阳耀眼,我一向不畏生死,到了这时候,却突然有了一瞬间怯懦。 我一向避苦求乐,还没有极声色犬马之能事呢,就死横河岸边,未免太有失仙格了。而且,突然有了侄子,侄媳妇,侄孙女,虽然突然,但是还蛮有趣,我老人家还没有多看看呢。 生之短促,犹如石火,炯然以过。 罢了,日日日东上,日日日西没,都是天地轮回,自然造化,岂能如我意,还计较些什么呢,只要他们都平安就好。 这样一想,我心中彻底没了牵挂,索性昏了过去。 我再醒来,已我自己寝宫了,繁复珠帘、摇曳银烛、淡雅熏香,这一切都给我熟悉感觉,让我很放松。 为我看病是嫦娥,她见我醒来,表情有三分惊喜,七分震惊。急急忙忙地给我把脉,号了又号,然后以一种古怪眼神看向我。 我不甚意地瞪了她一眼。哼,我知道本上神福泽隆厚,死不了,瞧你那小眼神,干嘛这么大惊小怪!? 嫦娥诊完,我宫中大大小小仙使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 “上神你总算醒过来了,你吓死我了!” “上神,我帮你把熬好药端过来了,您趁热喝了吧。” “上神你饿了吧,小火煮着粥,就给你端来。” 看着他们吵吵闹闹,我出奇安静和顺,特别好脾气地笑着。临近死亡,我才发现,我是个口是心非胆小鬼,怕死很。 箕突然像是大发现一般喊道,“嘿,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上神比平时好看好多呀!” “是哦,上神表情好温柔哟。” “果然是温柔女人好看!上神,你平时太凶啦!” “对啊,花神可是很抢手呢,上神你要是太凶,小心花神不要你了!” 滚滚滚,一个一个蹬鼻子上脸,本上神要你们管!将他们一众打了出去,只留下角,询问宫中近况。 箕大胆,出门前还嘻嘻哈哈地笑着,“这才是我家上神本性嘛,刚才端庄一定是错觉。” 角告诉我,梼杌出世时候,东荒慌乱,直达天听,天帝得知后,大为震惊,本欲速速擒拿,不想梼杌竟然跑去了魔族,魔族和天庭还有些纠纷,不方便突然带兵闯入,一时两难,天兵天将只好守横河对岸,多亏千里眼和顺风两位耳聪目明,才及时将我救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本上神除了梼杌,于苍生是一件大事,又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各路仙家久居无聊,得了这么大一件事,纷纷来我宫中探视,甚至天帝都巴巴地跑来慰问。 我宫中一时门庭若市,连宫中茶水都成了紧俏东西,供应不及。着实热闹了好些天,我躲宫里,一概不见客,全凭仙使们招待。 不过几天,我便明白嫦娥那日惊讶了,我身体确实有点问题,轻飘飘、好像会飞一样。身体颜色还一天天淡,变得越来越透明,之前受伤一点也感觉不到疼。掐着我手臂,软绵绵,一点不疼,跟掐别人一样,吃饭也尝不出滋味,甚至连睡眠都不需要,不累、不困、不饿、不疼。 我大骇,连忙把嫦娥叫过来。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我打量一遍,脸上五颜六色,突然握住我手腕,严肃地对我说,“看,连脉搏都没有。”那表情,好像是我是顽童,故意调皮捣蛋一样。 我还来得及说话,她便气呼呼地说道:“我说,你逞什么能!有凶兽不会自己跑啊!”说完还不解气,还凶狠地掐了我好几下,滴泪却一颗一颗地掉了小来。 她速地转过头,不看我,强撑着哽咽:“讨厌死了,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死样子,我早就告诉过你,打架是男人事情,女人只有负责美丽就好了!” 扑哧,我笑了出来。嫦娥这个丑女人,也有可爱时候呢。虽然是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处久了,终归是有感情。 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即便她什么不说,我心中也了然。一想到,每次见面都要横眉冷对嫦娥为我哭了,我心中情不自禁,就是爽很。 值得高兴是,她和小月老那一天,终于有了实质性进展。毫无预兆,院子里面花还是昨天模样,柳树一样摇摆,阳光也没有特别灿烂。小月老去月宫找她不着,便顺路赶来我宫中。 小月老一进来,就发现她眼角泛红,立即坚决地站到嫦娥那一队,严重地谴责我,“东方上神,你不好好养病,欺负嫦娥姐姐干嘛?” “本上神高兴。”我冷哼。 “你你你、、、”小月老气吹胡子瞪眼睛,“你再欺负嫦娥姐姐,我,我就跟你绝交!!!” 绝交? 幼稚!小孩子说话。 这时候,嫦娥却小声地问道:“洛洛,你是不是一直觉得她东方曦曦比我漂亮?” “啊?” “咦?” 我和小月老都愣住了,这真是个没有深度、又容易得罪人话题。 “那年选美大赛,我知道你动了手脚,你原来选是东方曦曦,后来见我和她票数一样多,才临时改成选我,对不对?”她小小声地问,鹅黄色嫦娥这一刻,真还蛮女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改?” 当年选美,嫦娥好像确是以一票之差,微弱优势赢我,原来这一票这里呀!小月老你不老实哦、、、 难怪她千百年来一直讨厌人家称她第一美女呢。 难怪她千百年来一直讨厌我、针对我、挑衅我呢。 小月老脸色蓦然通红,“我,我…” 他“我我我”了个半天也没说句完整话。嫦娥失望,惨淡地笑了笑,“你不愿意说就算了。” 嫦娥失魂落魄地往外面走,完全忘记了我这个病人还等着她治疗呢,唉,女人呀!你另一个名字叫女昏! “我喜欢你,”小月老搓了搓手,赶忙追了出去,终于喊了出来,“虽然我觉得东方上神好看,但是,嫦娥姐姐,我喜欢你,不管其他女人多好看,我喜欢你,只喜欢你,喜欢你。” “我当时数票,发现你们一样多,你一向心高气傲,我怕你不高兴,才故意改,对不起!你我心中一直是好、好,真。” 小月老大笨蛋,我心中替他着急,我都知道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你那么正直做什么!嫦娥这丑女人一心爱美,你要是不觉得她是天上地下第一美,肯定甩都不甩你。 但是嫦娥却毫不介意,破涕为笑了。 嘿嘿,看见小辈们一起,我老人家也颇多慰藉。晨耀呀,你听到没有,你多有福气,我可是很好看,差点就是天庭第一美女了呢。 晨耀闭关山洞,就东方神宫后面,一径石子路,曲曲折折,蜿蜒而下,直至洞口,洞前好风景,有一簇簇牡丹,红黄粉,四季不灭,开灿烂。我每日提携着画笔,坐洞前绘画,一画就是一整天。 有时候累了,就对着洞口说话,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见,说我终于有亲人了,说小月老终于和嫦娥一起了,说宫中枫叶又红了。 岁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这一画就是五百年。 这五百年里,我侄子凡间出生了,又被我侄媳妇带入魔道了,我侄孙女去了昆仑习艺。谁说魔道凋零,那是我孙侄女还没有出山呢! 这五百年里,我第一次去了北极星看望哥哥,隔着石门,却发现什么都不想说,默默地站门口,陪了他两个时辰。 这五百年里,我将曾经有来往仙友重又走访了一遍,免了太白金星欠我赌债,还了天后侄女珍藏盆景,又央着嫦娥给我做了次月饼。 这五百年里,我身体越来越透明,任谁看一眼都能看出问题。宫中仙使都着急要命,可是我兴致却越来越高,每日乐此不疲地画呀画。 直到我画牡丹,蝴蝶都辨不出真假,隐隐有花香。晨耀他,终于出关了。作者有话要说:嘿嘿,第一卷倒计时啦! 第五十三章 晨耀出关 ()后来,我小友月老说,自晨耀出关,后那些日子里,我就像寒秋霜叶,红似火,状似花,有一种不可言凄切艳丽。 后来,我小友老婆嫦娥说,自晨耀出关,后那些日子里,我笑越加明丽,就越叫看人心惊,像一朵滴血花,叫看人不得不想到一个词,后怒放。 我一点也不知道他们说,我只知道,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五百年匆匆而过,不留一点回声。如果可以,我只愿时间一直停留,他出关那一刻,与我转身凝望瞬间。 晨耀出关,是有征兆。前两日,便有成群凤凰自东方飞来,盘踞天空,宛转啼叫。我闲来无事,细细地数了数,一共是八十一只。 凤凰一向贵气,轻易不肯来贺。只有两件事可以烦动它们出山,一是皇族王子诞,二是天地英雄受封。如今太子降生是三十六只凤,天帝降生,是六十四只凤,古往今来,只有哥哥东皇太一降生时,凤凰一族给全了面子,是八十一只。 我那时看着东方神宫上方盘旋鸣叫凤凰,着实忧虑了一把,丝毫没有想到是因为晨耀得修神位。我宫中自我起,都是一群闲散神仙,成为天地英雄机会委实不大,本上神宁可相信是王子诞,可是,除了我之外是男仙,如何诞?一想到仙使们宫中藏了个美娇娘,我就略略忧虑,再想到,我宫规从来宽松,断不会藏了女人不告诉我,我就深深忧虑。 所以,晨耀出关时,我是背对着他闭关洞口,文艺地仰望天空,思考着这件匪夷所思事情,我脑海里,徘徊了男男生子、男仙受孕等禁忌专业词汇。 然后我就听到他轻声地唤我名字,曦曦。 我背对着他,揉了揉脑袋,打破一脑袋旖旎,并小声地自嘲:“呵呵,又出现幻觉了…晨耀呀,我老人家是真有想你。” “曦曦!”又一声呢喃。 我明知是幻听,还是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去。 他宽衣广袖,亭亭而立,眉眼微弯,嘴含温柔,像自成体系一幅画。 我们视线对上,只一瞬,我便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他眼睛清澈明亮、而又深情款款,我只觉天地浩茫,恍兮惚兮,不知今夕何夕。 我绝望地想,我大约是情到深处,病入膏肓,脑袋瓜里都是浆糊,已经到了不可救药地步了,不然为什么连幻想晨耀都如此完美,完美到刚刚好,多不得,少不得,恰恰是我喜欢样子,谦虚温润,眉眼温柔。 “五百年不见,怎么好像变傻了。”晨耀一脸好笑,上前来刮了刮我鼻尖。 他手温微凉,我打了个冷噤,无辜地吸了吸鼻子,然后就彻底呆滞了。 这不是幻觉,他真回来了,我触手可及地方,带着微凉体温。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扬起脸,对着他笑,突然又想起近身体越来越透明,怕他看出来,就又赶忙低下头,绞着衣角,低声抱怨,“哪有神仙,这么不顶事,渡了天劫,用了这么久。” 他抬起我头,仔细地看着我,眼中十分震惊,立即紧紧握住我手,“你…” 我无措地抽出手,不敢看他。我这个样子大概很奇怪吧,他被吓到也是情有可原。我自我安慰,是透明了一点,应该或许也不是很丑啦,玉石不是还讲究通透性嘛。 这样自我鼓励了一番,我才略有点自信,听到他低唤我名字,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他。 他神情已经恢复,目光是如水般温柔,他轻轻地用指月复摩挲我脸颊,像是确认我存一般,“曦曦,从此刻起,我们要仔仔细细地过日子了。” 听他这样讲,我心头蓦然一痛,他大约是看出来了。差点忘记了,晨耀他医术一向是了得。是因为我时日不多,过一日少一日,所以每日才要过仔细吧。 听了这样话,有点泄气,无奈这是事实,造化弄人,除了泄气,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凰音调高亢,漫天起舞,向整个天庭传播这个消息,天庭众人深以为奇,一个花神而已,闹这么大动静,不愧是清净西天唯一一助牡丹,佛祖门生,果然是不一般,后生可畏哪! 一众花仙子第一时间赶来,贺喜花神出关,一时美人如云,花团锦簇。“属下见过花神。” 晨耀和我并肩而立,我们十指相扣,心意相通。他单手划过天空,手起花飘,世间一万一千又五朵鱼贯而出,灿若列星,众彩纷纭。 也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效果,我从心底觉得他气质万端,光风霁月,天庭给他两个称号,万花之王,美人之冠,他都当之无愧。我坏心眼地想,若是再一届天庭第一美人大赛,嫦娥那个丑女人大约是抢不到桂冠了。 一万一千又五多花依次落下,各寻花主,拿到花仙子们都一一叩首,这是花界任命礼。 “望诸位花仙,各司其职,兢兢业业,得保世间万花昌盛。”花神任命,众花仙领命。 见他号令天下,我也十分得意,心想,本上神花了二十万年,才选了这么一个男人,眼光怎会有差! 万花都有主了,天空中还漂浮着一朵金色牡丹,那是花神花,晨耀随手招来,向我笑了笑,“好看吗?” 我看也不看那朵花,只是一个劲地猛看他,笑地贼贼地,“好看,真好看!” 晨耀被我不怀好意目光,弄十分不好意思,耳边还泛起了粉红,惹得一众花仙都“咯咯”地笑了起来。他恼羞成怒,周身仙气卓绝,一副凌然不可侵犯样子,“今天就到这里,你们都回去吧。” 花仙们一步三回头,不甘不愿地走了,我却不怕他,肆无忌惮地打量他,五百年未见,他好像长俊逸了些。 他右手随意一抹,那朵金色牡丹便化成了一只金色花簪,阳光下,有着好看色泽,配上他手,简直就是白玉无暇,花簪色翠。顺着他手方向,我放肆地打量,哎呦,腰也瘦了些,臀也翘了嘛。 他懊恼地盖着我眼睛,“不许乱看。”然后,将花簪轻轻插我头上,过了一会,可能觉得插不好,拿出,又换了个位置,重又插上。 我看不见他表情,大约是轻轻抿着嘴,仔细插上,然后又吹毛求疵,觉得不够完美,懊恼又认真地重拨正吧。 再然后,我便感觉到他软软唇贴我唇上,蜻蜓点水那样。 我心中一动,踮起脚尖,主动吻他。 俗话说,小别胜婚,自然是一夜,我一把老骨头,被晨耀翻来覆去,覆去翻来,折腾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天后侄女就着人给我宫中送来了好几篮子仙桃,又大又水灵,一看就是她私藏珍品,我坐桌前,认真地分配:晨耀一个,我一个,晨耀一个,角一个,晨耀一个,箕一个…… 看着属于晨耀那沉甸甸一堆,本上神苦恼了,好像偏心太明显了哎! 于是,我从他那一堆中拿出四个,给每个仙童各加一个,再想想,又把分配给我那两个拨给晨耀。 我零个,仙使每人两个,仙童每人三个,晨耀…二十个,嗯,蛮好,我老人家对于我一个上午劳动成果很是满意! 然后我就觉得好困,有一种很深、很深疲惫感。我揉了揉太阳穴,不以为意,放好仙桃,起身,准备亲自给宫中各位送过去。 走了几步,实觉得太累了,睡意明显,像潮汐一般不可抗拒,于是只好决定,先睡一觉,再给大家送桃子去,反正也不急一时嘛。 我再醒过来时候,已经上灯,昏黄烛火,摇曳光,晨耀正坐床头,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有点飘忽,应该是发呆。暖色光影下,他面色沉静,眼神放空,却很有些撩人味道。 我轻轻地拉了拉他衣袖,他蓦然清醒,温柔地说道,“你醒啦,饿不饿?” 我摇了摇头,贪婪地看着他,怎么看都不够,顺着他衣袖找到他手,抓手中,轻轻地捏他手心。 他宠溺地笑了,任由我小动作,“不饿话,那就先喝药吧。”说完便有一个小花仙端了一碗黑乎乎、冒着热气药过来。 这些日,我天天被逼着喝药,苦难以想象,还有一丝恶心血腥味,于是,本上神立即做小低伏,“晨耀啊,我突然发现还是很饿,我们要不…先吃饭吧。” “也好。”晨耀便招呼另一个小花仙进来,这个小花仙我认得,专写虐情小雏菊嘛。她朝我调皮地一笑,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中只有一道鱼肉粥,和两三精细小菜。清淡有味,很得我心,我大方地吃了两口。 “再吃一点,好不好?”晨耀表情愈加柔和,耐着性子哄我,拿着勺子喂我,我不愿叫他失望,硬着头皮将一碗粥都吃了,其实我一点也不饿,胃里也一点不需要食物。 吃完粥又喝了恶心药,又漱了口,才终于解月兑了。想起桌上那堆仙桃,就对小雏菊笑着说道,“雏菊小仙,麻烦你个事情,帮我将今早得仙桃拿去各处分了,再不给大家就要不鲜了。” 小雏菊吃惊地说道,“仙桃早就分掉了,这都是十天前事情了。” 十天前?我微微诧异,竟睡了这么久。 晨耀见我吃惊,模了模头发,“是贪睡了点,且起床动一动吧,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他不点破,我也装着不难过,笑呵呵地爬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巴巴地站门口,等他带我出去玩,像个听话好孩子。 晨耀带我飞过浩瀚星海、剔透银河、广袤山川以及一望无际绿地,我们用了小半夜时间遨游夜空,瑰丽景色让我们不忍匆匆赶路,幸好我们也无须着急赶路。一路美景,是造化礼物,深邃广大,震撼心灵。造化是奇妙,它让世间有了老鼠,又要有猫,有了青菜,又要有兔子,有了我,又要有晨耀。 我想如果要怪,也只能怪造化了。 我从来想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见面那个夜晚,看见晨耀踏月而来那一瞬间,我就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他,也不明白那明显熟悉和似曾相识是怎样。所以,我想如果要怪,也只能怪造化了。我也是芸芸众生一员,我不比任何人或事高明一丝或一毫,造化叫我爱上晨耀,我除了尊崇,我没有任何堂皇理由和反抗办法。 如今造化叫我离开他,除了倏然忧之,喟然叹之,扒着手指,反复掐算计较剩下日子,我仍如生婴儿,一无他法。所以,当我们依偎着,数着屋檐下雨滴时,我神情是那样专注;所以,当我们眺望星海,期待流星降临时,我心情是那样真挚;所以,当我想到我将离去,留下他一个独自面对造化嘲弄时,我疼痛是那样真实。 一夜走走停停,等到达目地时,东方已经太白了。 [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开学琐事多、、、宿舍是集体浴室,浴室灯光直比日光灯,情何以堪!!! 第五十四章 西天小屋 ()晨耀是把带回了他小时候住地方,虽然我老人家眼里,他一直小时候。(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两千岁而已,两千岁时候,天庭大部分小屁孩都还插科打诨,积极逃课呢。我模了模鼻子,突然想到,那我老人家这样算不算恋童癖? 我这样想,也这样说了出来,晨耀很不客气地瞪了我一眼,“不准瞎说。” 西天幅员辽阔,地大物博,分给他这处小屋,虽然朴拙无华,也不失天然去雕饰质朴,我看着很喜欢。 门前景致也好,红花映日,绿扎眼,近处是银水盈塘,绿柳垂丝。远方是青山锦绣,蜿蜒似黛。 进了屋,发现里面摆设也太过简单了,主厅只有一张木桌,两只椅子,卧室好,兼做书房,一张书桌,衣柜兼书橱,外来只有一张木床而已了。 这条件简直可以称为苦寒,我冷哼:“佛祖可真小气,苛待我家晨耀。” 晨耀好笑:“佛门中人,不乎这些。” “要是我勤一点,积极参加佛祖法会,凭你水灵灵样子,一准入我眼,早将你押回宫中享受去了。”我不管,本上神我自私又护短,见不得他吃苦。 这句话他倒没有反驳,淡淡地笑道:“那也好,可以多相处几年。” 听了这话,我老人家略略心酸,不说话了。容易失去又难以得到是时光,我活了这么些年,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以往觉得时光漫漫,是还没有遇到他,遇到他后,活到地老天荒都尤嫌不够。 他却转过身来,很郑重地问我,“曦曦,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如果你爱那个人永远离开你。” 我微微诧异,晨耀终于还是正面这个问题。 他还这样年轻,我何苦禁锢他一生,我抬头,努力扯出一个无所谓地笑:“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人替旧人。若是我爱人走了,本上神依旧吃香喝辣,马不停蹄地寻找下一春。三只腿蛤蟆不好找,鲜女敕多汁美少年可是多了去了,做一个放荡不羁神仙,把他忘干干净净!” 晨耀苦笑,笑角度比哭还难看,迟迟没有说话,终模了模我头发,低声说道,“这样也好。” 我这样讲,也不知道他明白不明白,他一生还很长,我却走到头了,我希望他爱我,爱当下就好,等我走了,他也要走出来,我说过,我很自私也很护短,我就是见不得他吃苦。 晨耀木屋很久没有住了,略有些灰尘,我主动请缨,要帮他打扫卫生,他立即拒绝了。我受宠若惊,贼笑道,“这么舍不得我呀,连这样小事都不肯让我做?” “那倒不是,主要是对你能力很怀疑。”晨耀一脸风淡云轻。 我忿忿不平,“不准小看我!贤惠端庄一直是我美德。” 晨耀一脸不信,“除了使用术法,不然遭殃肯定是我屋子。” 我也不与他争辩,推着他肩膀将他送出门外,“本上神还有诸多技能,你且走开,待我露一手。” 我手脚麻利地干起来,上上下下一共擦了三遍,只把小破木屋擦发亮,纤尘不染,才将晨耀放了进来。 晨耀见了我劳动成果,表情略有点吃惊。我不无得意,会做和想做是不一样,我五体不勤,不代表我不会呀!晨耀瞧了一圈,实没有找到瑕疵,于是他鸡蛋里面挑骨头,“确实很干净,只是我东方上神,用了整整一个上午,三个时辰情况下,你真有必要那么得意吗?” “呵呵,太久不做了,略略有点生疏,但是精工出细活嘛,你看着窗棂,你看着桌子,多一尘不染呀!”我卖力地邀功。 晨耀但笑不语。 我打扫时间里,晨耀已经把午饭做好了,炊烟阵阵,淡淡饭香弥漫四周。他招呼我到厨房帮忙,说还有一个什锦蔬菜汤。 说是帮忙,其实是我坐矮凳上嗑瓜子,他添柴加火,炒菜烧汤,忙上忙下,还要顾着和我唠嗑。 “我说晨耀呀,我们来这里是做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回来了,带你来看看。” 成品是三菜一汤,一道干煸四季豆,一道油焖茄子,一道凉拌黄瓜,还有一碗素什锦汤。可能是上午忙累,也可能只是因为是晨耀亲手做,我二话不说地吃掉了一碗米饭,喝了两碗汤,汤是大杂烩,里面有野蘑菇、萝卜、山药、枸杞等,味道却出奇鲜美。这再一次证明,大厨出手,即便是粗茶淡饭,也能做有滋有味。 我一脸心满意足,忍不住夸奖道,“晨耀,乃真是太贤惠了!” 晨耀认真吃饭,不理会我花痴。 “幸好,幸好,幸好我眼疾手,下手又又准,不然你一准被别女人骗去煮饭了!”我拍着胸膛,后怕。 晨耀一脸无视,丝毫不把我恭维放心上。 我毫不气馁,再接再厉,“吃过你做菜,再吃别菜,简直味同嚼蜡!你做菜那是世间难得几回有呀!” 听了这句话,晨耀若有所思,笑道,“曦曦,要不我教你做菜吧。” “我学做菜干嘛?”我一脸警惕,不是想叫我做给他吃吧?远庖厨,远庖厨,不然以我战斗力,遭殃一定庖厨! “你以后想吃了,可以自己做。”晨耀期待地看着我。 “我干嘛要自己做,我有你就行了。”还有剩下半句话是,况且我也活不几天了,何必多此一举。 “就学一道菜吧。”出乎意料,晨耀执著很,他是看了我打扫房间,觉得我有做家务天赋了吗? “嗯,那好吧。”不过一道菜,依他又何妨。 学是那道什锦素菜汤,材料好找,工序也不多,味道却极为鲜美。晨耀耐着性子陪我煮了四五锅汤后,终于笑着放弃了,摇摇头,一脸遗憾,“孺子不可教!” 我看了看乌烟瘴气厨房,心虚地低下头,小声抱怨,“我一天生地长神仙,要会煮饭做什么。” 然后,油烟呛人,柴火弥漫厨房中,他极为煽情地低声说了一句,“曦曦,你让我这样不放心,该怎么办才好。” 下午,晨耀带我沿着门前湖泊散步,讲了好些他小时候趣事,他小时候以博闻强识而闻名,据说小小年纪,十几万字经书都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来,深得佛祖喜欢。我一直觉得这样小孩,小时候应该是乖巧又安静。不料,晨耀如数家珍,都是些调皮捣蛋事情,这处石头有什么名堂,那块砖头怎么磕坏一角,让我忍俊不禁。 慢慢地走,慢慢地听,希望时间能够就这样停下来才好。 晚上,吃了晚饭,晨耀牵着我站门前,笑着跟我说,“我闭关时候,老想,出关后怎么逗你开心,给你个惊喜,想着你们女孩子总是有一大堆关于浪漫、唯美想法,就自创了几个仙术。” 我极有兴趣地转头看他。 他羞赧地笑了,“我觉得挺傻气,你看了觉得不好,也不要笑我。” 爱极了他腼腆,我大方地低头,保证不笑他。 他天空后比划了几下,一大束火腾空而起。火势剧烈,炽热呼啸。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他见我脸色不对,连忙停下术法,换了一个,这次是一簇小火花,小小,胆怯,半空中,啪啦啪啦地响,有点像人间烟火。 我嘴角抽搐,说实话,这比人间烟火丑多了。 他一鼓作气,加大术法,瞬间漫天火花,将天地都照亮了。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我,“怎么样?” 我想了想,斟酌用词,“嗯,照明效果很好。” “我也觉得挺傻,”他深受打击,准备收手。 我连忙拦着他,“不要动,我还想再看一会。” 他分外惊喜。 我倚他肩上,仰头看他一心想弄出来小烂漫,漫天小火花实没有什么审美可以,可是我还是看美滋滋,烂漫,靠是七分人,三分事,与你喜欢人一起,即便简单事情,也会觉得天下地下独一份好。 我们靠一起,小声地说着体己话,也没什么中心,你一句我一句,乐此不疲。 “你一个花界神,就弄出这个景来,真替你丢人,洒些花瓣都比这个好。”后,我还是忍不住抱怨。 “也是有花瓣,”晨耀弱弱地辩解,“只是看你不太喜欢,不敢卖弄了。” “姑且试试。” 他一扬手,漫天花雨,纷纷起舞,火光映衬下,盘旋围绕,翩翩纷呈,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数瓣花落我手中,花色通透明艳,有明黄、浅绿、殷红,美丽像一场梦境。 晨耀从我身后抱住我,我耳边吹气,愉悦地说道,“这次是真惊艳到了吧。” 我转身,热情地回抱他,“真美!” “还有呢。”晨耀抱着我转身,我们看向天空,突然花瓣自中间分开,远远地一团银光缓缓而来,从半空中落到地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是一只银色麋鹿,巨大角,温和长相,美丽花纹,自光中而来,拖出长长身影。 我捂住嘴,吃惊地看着麋鹿,又转头看向晨耀,他一个劲地点头。 “你变出来?” 他绝倒,半响才说话,“我送你。” “是真?” “嗯嗯。” “能模一下吗?” “嗯。” 我小心翼翼地上前,仍然不放心地回头,“模一下不会消失吧?”,晨耀一脸败给我样子。 我伸出手,轻轻地模了一下,好软呀,又狠狠地模了好几把,麋鹿性子很温顺,配合地舌忝了舌忝我手。 好可爱,好喜欢呀!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喜欢了,”晨耀叹了一声,过来搂着我,笑道,“自从莫离走了,你就没有坐骑了,我一直想帮你找一个,麋鹿性格温和,对主人忠诚,我觉得很适合你。” 我以前坐骑,都是威风凛凛,上得了战场,下得地狱,这只也太不符合我一贯英姿飒爽了吧? 况且,我还有几日,又带不走,要坐骑干嘛。 晨耀大约看出我心思了,我耳边小小声地说,“这是聘礼,你不准不收。” “啊啊啊?”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我们不是早就成亲了吗?” “嗯,对,但我想给你一个盛大婚礼。” “什么?相转告我忍不住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唯一地址为,让世人见证,我们曾经这样相爱。通知:请互。] 第五十五章 盛大婚礼 ()小傻瓜,有什么好叫别人见证,你我心意一致便好。(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乘着夜色,我们共骑麋鹿,匆匆赶回宫中。 待早晨到达宫门口时候,我一惊,不过出门两天,宫中已经大变,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红彤彤双喜映东方神宫越发精神、敞亮,就连宫门都是擦,崭锃亮,门前迎进贵客橙色地毯也铺上了,一片红火地直通大殿。 原来晨耀带我回西天,还有这么一层意图里面,好背着我,抓紧时间收拾房。 不待我站稳,嫦娥以及众仙女已经簇拥着我进去换衣服了。再转头看晨耀,不由分说,他也被一群仙使拉着就走,我们对上视线,双方眼里眉间,都噙着淡淡微笑。 化妆前,我忙着吃东西,赶了一夜路,角怕我饿着,特地叫花仙端了早饭过来。如今我是怎么都不愿意辜负他一片好心。 我坐桌前吃,嫦娥坐另一侧看,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剥活吞了。我胆战心惊地吃着东西,心中纳闷,近来,我老人家连小月老面都没见上,她这是生哪门子气呢。 突然,她就隔着桌子,我胳膊上狠狠地捏了一把,“你这张脸,真是怎么看怎么讨厌!”我不明所以,委屈地咬了一口肉包,肉汁鲜女敕,不小心溅到嫦娥裙摆上,她加生气了,刷地一下子站起来,鄙视之情溢于言表,“明明是作丑,居然还这么好看,简直没有天理可言!” 这句话,就当她夸我。 嗯,不错,有进步,学会拐弯抹角地夸人了。 近看嫦娥,是越看越喜欢。 一向揩油是揩不到嫦娥,于是,我趁着她不提防,拿着油腻腻手,色眯眯地她脸色模了一把,学着小月老,女乃声女乃气地说,“嫦娥姐姐才是真绝色!” 她脸色骤然大变,手指发抖地指着我,气地话都说不利索,“你……你简直无耻!” 哈哈,调戏嫦娥,真是一大乐趣呀。 我见她真火了,不敢再造次,今日可是我大婚,把她气跑了,谁给我化妆呀!于是,我讨好地递过一个肉包子,“你吃不吃?” 之后,她就真出离愤怒了,甩了门,扬长而去。 我模了模鼻子,不懂哎!只能说,女人心思,你不要猜。 吃完后,忙换了一身行头,三四个花仙帮助下,穿上繁复华贵衣,待要化妆时,嫦娥还是不情不愿地进来帮忙了,她高傲地冷哼,微微扬起下颚,“若不是因为晨耀,我才懒得来给你化妆呢。” 嫦娥一向是天庭时尚界风向标,我当然希望能够给晨耀看见美自己,我赶紧笑着打哈哈,“那是那是,嫦娥仙子辛苦了。” 一个娘妆,花了近一个时辰,又配上许多玉器珠宝,折腾了好久,终于搞定了,我起身站立,身上珠宝相击,叮咚作响,发出好听声音,细细看了看镜子里面我,浓妆掩盖了我身体虚弱,不留近日那般苍白,倒有几分我一贯那种羊脂白,很是莹润细腻,两颊还染着绯红,眼若秋水含波,唇如丹朱点红,嫦娥确实很有两小子。 如是甚好,也教晨耀见见我美丽样子,我感激地看了嫦娥一眼,她速地挪开了视线,又不自觉地看了回来,摆了摆手,不无得意地说,“我数千年装扮技巧,都便宜你了。” 盖上红盖头,什么都看不清了,心中雀跃又胆怯,嫦娥等仙子搀扶下,拜了高堂,送进了洞房。后来,据八卦陆文说,我和晨耀婚礼堪称天庭历来婚礼大手笔!直叫财大气粗财神爷叹为观止,位高权重北斗帝君惊呼不已。聘礼姑且不说,迎亲时,天帝、天后大驾,魔族魔尊雨晟、前任魔尊奈何大驾,就来西天尊者佛陀都来了好些,那场面,那气派,别提多宏大了。 他这样讲,我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觉四周都是仙家,密密麻麻地,看到都是鞋。就连拜高堂时,拜是哪几位都不甚清楚,还是嫦娥小声我耳边告诉我,晨耀那边,来是西天不食人间烟火燃灯古佛,我这边请是兜率宫轻易不出宫门太上老君。燃灯古佛对晨耀有养育之恩,太上老君对我有教诲之德,这两位是请极对。 住闺房里,盖着红盖头,我转着手上玉镯,耐心地等着晨耀归来。心中茫茫苍苍,总算看透,身心一片安详,想着,生活或如玉镯,外面一圈暖玉,中间却空着。它内空,便而有残缺,但却又首尾相接不失其圆满本性。这样安排自有其精妙,生命一如太仓之粒,沧海之水,总是渺小卑微,活着,也总不该只有美妙动人和一帆风顺,晨耀想给我一个盛大婚礼,我何尝不想给他我一切,我只愿如启明流星,或灼目霞光,晨耀生命里留下一丝温暖,让他日后想到我时候,可以弯着眉眼,含着微笑。只要这样,于我就足矣。 只要这样,我就可以含着笑离开他,充满勇气,不会畏惧,不留遗憾。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晨耀终于来了。他进来时候,他脚步有点浮夸,气息也不似一贯平和,该是喝了不少酒。 他很安静,一直没有说话。外面也很安静,不复噪杂,想必客人都散了。 我暗自发笑,郎官总是灌酒是惯例,也不准轻易入洞房,晨耀面女敕,肯定被欺负了。但后来听小月老抱怨说,晨耀成亲那晚上,不知道发什么疯,来者不拒,还不停地给别人敬酒,拦都拦不住,他做伴郎半分用处都没有,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替郎挡酒,肝胆相照,惺惺相惜乐。 此时,我却不知道他异样,晨耀挑开我红盖头,眼神飘虚,对焦了半天,才将我看清楚,像是确认一般,捏了捏我两颊,又急急地模索脸轮廓。 “咦?…喔,是,是你。” 然后就雷厉风行地一手搂着我腰,一手托起我后脑勺,凶狠地强吻上来。他从来没有这样急切过,口中夹杂着酒气,气息狂乱,气势逼人,占有欲十足地勒紧我、撕咬我、啃噬我,一副将我揉进他骨血中样子。 这样热情他,我从未见过,惊讶之余,我自然欢迎,迎合着他情/色吻。他急切地月兑着我衣服,用撕、拉、扯原始方式,可是娘衣服极其复杂,他不入其门,眉头渐渐紧蹙。我不知道喝醉了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但是晨耀这样猴急,我却一点也不讨厌。 我用力地推开他,隔开一段距离,他动作停止了,两眼迷茫,疑惑地看向我,小声地喊“曦曦…” 只一瞬,我心头是柔情。 “嘘!”我将食指放嘴角,做了个稍安勿躁动作,然后站他面前,自觉地、条理地分明、不急不躁地月兑下衣。 他看到我动作,眼中火焰越见浓烈,燃烧一般,口中喃喃,轻唤我名字,我对着他扬起明艳笑,缓缓躺床上,主动地张开双腿,将自己完完全全呈现给他。 晨耀一下子就疯了,饿虎扑食一般将我紧紧抱着,拥吻、、撞击,拼力量,夹杂绝望,让人窒息,像好像是后一次一样。我身上好痛,可是,不够不够,还是不够,怎么会够,晨耀啊,请你用力,不留余力,不要怕伤到我,我情愿将被你撕裂、揉碎你怀抱里。 激烈一直持续到深夜,醉酒晨耀终于沉沉睡去,我身上很痛,却如何都睡不着,晨耀手还霸道地圈住我,将我紧紧按怀中。看着他熟睡,却仍两眉愁锁样子,我心疼不已,忍不住拿手指轻轻地揉开。 这个小傻瓜,是我把他强硬地拉进我生活,本来他可以过一个与我无关,但会很平和乐生活,他会找一个长生仙娥,生几个调皮女圭女圭,活到不知多少岁,大烦恼不过是每年七夕该给娘子送些什么礼物,因为送了很多很多年,以后还要送很多很多次,所以选礼物时,尤其烦恼,不能重复,不能敷衍,还得有意、不落窠臼。 我忍不住想,我这样去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转世,若是侥幸转世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他。时间顺流而下,生命逆水行舟,来世可待不可待,爱情永恒不永恒? 我小心翼翼地偷啄他嘴唇,一次两次三次,怎么都不够。 哎,不管了,实舍不得,我他腰上,轻轻描了一个,小小“曦”字,然后使用了个仙界禁术,“吽!”一声,曦字便烙印他魂魄上。 小小地,古体字“曦”,就他腰左侧,我看了又看,十分满意,能爱那个人身上,留下永久记号,这种满足感,真太好了,我都有种飘飘然感觉了,好像刻了字、留了记号,他就是我,一直是我一样。 倘若有来生,地址为。我还可以循着印记找到他。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心里又自欺欺人地加7一句。虽然我明知,我是被祷机伤了精魄,再无生还机会了,我还是带着小小希望,沉沉睡去。 第四章 世界界洞开 ()“哥哥,什么叫云蒸霞蔚?”小水珠扬起下巴,一派青春洋溢,指着地上四个字好奇地看向太一。(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 为什么是哥哥? 想起来就很好笑,一开始,小水珠都是“喂,喂,喂”叫他,称呼而已,他也不以为意,可是有一次洞里游过一条开悟鲤鱼精,鲤鱼精自视是个见过世面,天恩节时去过瑶池,还寻机窥看了天后真容,每每和小水珠滔滔不绝地炫耀洞外繁华,但凡到了关键处,还喜欢故作姿态地来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小水珠得了这个乐,简直欣喜若狂,成天围着他转,也是这样扬起下巴,一派青春洋溢地问道:“喂,那然后呢?” 甘甜泉水给了鲤鱼精,稀罕果子给了鲤鱼精,一向被小水珠关爱太一,偶一失了宠爱,心中不免失落,听着那个称呼,”喂喂喂”,就格外地不是滋味。他想,一条鲤鱼而已,值什么和我同一个称谓,于是认真思量起来,小水珠这样子资质,当个徒弟还成,只是自己年纪还小,道行尚浅,还不到收徒弟年纪。要不养几年再收进门?想想就笑了,这样子倒不如收个干女儿了,直接养大岂不好。再一想,皇宫中还有几个弟弟妹妹看起来比她还小呢,也不知道她究竟多大了,做干女儿不成,于是弯弯绕绕,后折中,倒不如收个妹妹吧。 就这样定了,叫来一边玩闹小水珠,太一郑重其事地告诉她,从今日起,我就是你兄长了,长兄如父,你以后要听话。小水珠愣了愣,挑了个关键问题,问道:“兄长有好吃,会先给我吗?” 太一颔首,以示肯定“只要你听话。“ 小水珠高兴地直点头,“那我就同意。” 太一理了理她玩乱衣襟,高深莫测地笑道:“嗯,乖,那就让鲤鱼精走吧,每天听他叽叽喳喳,太不清净了。” 啊,瞅瞅太一,再瞅瞅鲤鱼精,终小水珠还是一脸委屈地向鲤鱼精话别。 做个哥哥,毕竟有些特权,远远看着太一,笑别有深意。 难得闲心太一,较真了半天,终心得意满,专心致志做起小水珠好哥哥了。 “嘿,想什么呢?”小水珠不高兴地嘟嘴。 回过神,太一模了模她头发,安抚道,“这是说天上云彩,有时候,织女很用心,将云彩织非常美丽,我们就形容它云蒸霞蔚。” “哦”小水珠想了想,又问,“那什么是云彩?很好看吗?” 太一微愣,笑了笑,模了模她脑袋,“等我们出去,一低头就可以看到了,天空很空很白,有云彩时候,就变成彩色了。“想了想,他又补充道,”云彩很美,小水珠,你想出去看看吗?” 想不想出去? 想,也不想。 洞里一切都很好,都是自己熟悉,而且很安全,小鱼小虾从来把她当成山大王,也很有面子,偶尔有个误入访客,每天和哥哥说说话,吃吃东西,也非常有意思,觉得一直、一直这样过下去也很好。 可是,外面也好像很精彩噢,有绚丽灿烂云彩,有绵延雄伟青山,有广袤无迹草原,还有好多听过却没吃,可是想想就觉得很不可靠呀,哥哥说,外面四海八荒、五行三界,是很大很大,还有小老鼠和鲤鱼精都说过危险猫,要是遇到了猫,该怎么办? 小水珠很用力地想了很久,直到睡觉了,才终于想好了,信誓旦旦地告诉太一:“我们就小小地出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回来,要是遇到猫,我一定帮你打跑,你不要担心。” 说完,他怀里找了个舒适地方,安心地睡去了。 看着她一气呵成,太一失笑,天真真是一种美德,让人啼笑皆非。北极星中是待够久了,身体已经痊愈了,功力较从前也有了大幅度提升,外面世界纷纷扰扰,太多无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洞里挺好,何必出去。 不出去?不出去怎么行呢,进来都六万年了,一宫老老少少还等他回去养活呢。 突然耳边一声惊雷,睡梦中小水珠不安地靠近他,蜷曲样子,很有些小动物小心翼翼,出奇可爱。 是了,又是小水珠天劫了。太一连忙凝集内力,以金刚罩护住她,不然以她修为肯定得灰飞烟灭。其实,谈何修为,她哪有修为可言呀,教了她近两万年,不过会写两个字罢了。幸好,北极星是天然屏障,自己金刚罩又坚韧无比,才堪堪护住她性命。 嘿,啥都不懂、睡得口水直流小家伙,要恭喜你了,这次天劫过后,你就要稀里糊涂就升为上神了。 修行之路,从来就是颇多磨难,世间修行之人千万,修得上神地则寥寥无几。上神天劫非同小可,威力无比,若是有人妄想逆天而行,代其受刑,是威力数倍,因此,小水珠天劫过后,太一都得精疲累,修为大损。 我上辈子一定是欠她钱,不然哪能一路折损修为,为她保驾护航,提升内里,为她加护太一扯着苦笑自嘲。 一向早睡早起好孩子小水珠,起床后,依稀记得昨晚睡了个好觉,玩了一圈回来,发现她家哥哥好像有点不太对劲哎。居然还没有起床,脸色苍白,眉心紧蹙,浑身冰凉,还一直出冷汗,叫了几声,都予不理睬。 这是生病了么? 她着急了,小老鼠就是这样子,睡着睡着就再也没有醒来,用力地摇晃太一,太一终于被她摇醒,见她一脸急切,反而安慰她,“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很就好了,你自己去玩。” 见他醒来,小水珠可是松了一口气,讨好地抱了抱他,他怀里蹭啊蹭,“哥哥,我不去玩,我就这里陪着你。” 太一听了她话,一时好欣慰,果然没有白疼她,挨雷电也值得,乖巧地很。 真好,就想家里养宠物一般,如是想着,便不自觉地伸出右手,想要想往常一般,模了模她脑袋。像是被模习惯了,小水珠居然主动地把头凑到他手下,乖乖地看着他,有点羞涩仰着头,等他模。 他心中一喜,毫不犹豫地拍了拍她脑袋,小水珠一头好头发,手感很好,又光又滑。 太一又调养了数月,终于再也找不到其他借口,日子得过,不管你喜不喜欢,不管你逃离了多久。六万年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这样时间,天庭换不了另一副光景,至少天河边垂柳该长长些了吧。 拍了拍小水珠肩膀,笑着问她:“我许你一生安康,你要不要跟我出去?作者有话要说:一个学期没有了,我说研一生活比较繁忙,有木有人会相信呀。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 第五章 初 到天庭 ()今天二呀,先这里祝大家一年里,希望所有bigdeal都变成sapssible都变成reasnable,所有drea都变成e无论心中有怎样彼岸,无论心中还有多少里程到达,祝福大家,来年得一马,马上有一切,人生旅程,一路顺风,享途中烂漫。春乐! 碧烟染绿,红杏窥墙,太一带着小水珠出关这日,正是一年春好处。太上老君神机妙算,掐指算分毫不差,山门一打开,东方神宫侍女玄镜就带着一干人等候出口处了。 小水珠牵着太一手,从他身后,看向洞外天地,心中忐忑和期待都是浓烈,当她走定,眺望无边远方,她深深滴震撼了,多么广大,多么不一样! 遥远东方,一轮红日升,染了天边云彩,红透了天角群山,这是她从未见过,就连想象都不曾到达美丽。 她惊讶又贪婪地看着,情不自禁地前进了两步,又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看太一,目不暇接,不知所措。 再见天日太一,嘴角含着淡淡微笑,向她点点头。她一时激动地语无伦次,手舞足蹈地指向天空,“是吗?是吗?那就是是吗?” 大约是看不下去她傻气,太一立即回答道:“是,你看到正是太阳。” 这就是太阳呀!旭日升于东方,光亮圆润,温暖光明。她暗自思量,果然比她想象中美,让她不由自主地敬仰、爱慕、为了得到它一丝光亮,她愿意付出一切。 太一弹了弹她脑袋,笑道:“平时看你挺灵巧,现倒傻了,你一直没起名字,如今入了俗世,还是得有个称谓,我复姓东方,你是我妹妹,自然一样,”瞥了一眼东方日出,接道,“既然你第一眼见到是太阳,取日光明丽之意,便叫曦,东方曦,嗯,东方曦曦,如何?” 东方曦曦,复姓东方,双名曦。 “曦?”小水珠点点头,接受,没有意见。 这边话刚说完,那边侍女玄镜已经带着东方神宫一干人跪拜不远处,“恭祝主上修成出关。” 太一天潢贵胄,皇家气派与生俱来,淡淡道了声:“不必多礼。” 十来个人应声而起。 这厢玄镜抬起头,刚红了眼圈,话还没来得及说,身后立即有声音响起,“太一哥哥,你一去六万年,叫清漪等好辛苦。” 声音软糯甜腻,好似含糖了一般。 东方曦曦循声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温柔纤小,宛转娇羞,眉月弯,秋水一眶,娇娇滴滴地走了过来,熟练地挽上太一胳膊。“这六万年,清漪日日想太一哥哥,太一哥哥可有念着我。” 太一模了模她头,笑道:“清漪长大了。” 东方曦曦模了模鼻子,郁闷,好似大家都把她忽略了! 为了增加存感,她故意“咳咳”两声。 这时,一温润男声笑起,“太一,这小姑娘是谁,怪眼生。” 该男子眉眼极淡,长很好却不打眼,就好像清风一般。他和清漪是孪生姐弟,双名清柒。 清漪听了他话,瞥了一眼,不屑一顾,“怪模怪样是挺可爱。” 东方曦曦虽然不通世故,但是好话坏话,凭语气就是能够听出来,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清漪。 这个动作,单纯又直接,太一和清柒都看眼里,不觉哑然,相视一笑。看着清柒一脸询问,太一不做多言,轻描淡写,“一个意外。” 清柒也不再多问,拍了拍他肩膀:“回来就好。” 东方曦曦明明看着清柒手抬起,拍太一肩上,清清楚楚,连他洁白袖口上云纹都看一清二楚,但只一瞬,连他手都看不见了,不仅如此,天地之间瞬间暗了,全是黑,无黑,没有人没有物,只有虚无黑。 太了,谁都不知道黑过程,就好像本该如此,没有过程,世间皆黑。 东方曦曦嗜光嗜热,唯独怕黑,立即凭记忆模索着,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起旁边一只手。那手纤细,微凉。只握过太一手,一握还是数万她立即敏锐地发现不是太一,惊忙松开。 那手却轻轻地握了上来,伴随着小声又温柔男声,“别怕。” 那声音仿佛清风拂面,一下子安定了东方曦曦心。 这些小动作刚做完,那边玄镜声音便响起,不卑不亢,显示出了相当好教养:“太子殿下既然来了,还何必送上这份大礼。” 没有回答,一片枯寂。 太一笑道:“多年未见锦梵,锦梵还是一样爱玩。”淡淡金光自太一手心亮起,光渐渐生出,一点点变大,半响后,他把光球抛向天空,万物皆明。 眼前突然多了一个身着锦衣少年,气宇轩昂,抬头扩胸,他站一头威风凛凛金虎身上,笑地狂傲又嚣张,“哥哥,总有一天,我黑夜会把你永远困住。” “是么?”太一看向他,淡淡说道,“我等那一天。” 这个锦衣少年便是当庭太子锦梵,他逆着光,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太一,多年未见太阳,他皮肤苍白缺乏血色,神情却还是记忆中那样,好像对什么都彬彬有礼,又好像对什么都不屑一顾。多年挑衅他自己,就好象小丑一般,他眼睛落挽太一胳膊上清漪,他心火突生,冷笑道:“清漪女神,你瞧瞧你,成何体统,别忘了你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 清漪极不自然地把手拿开,脸上薄怒,“我不要你管。” 太一冷哼,“清柒将军,你姐姐不懂事,你可是个明事理,还请你看好她,别叫她做出什么有伤风化事情来。 “清柒自有分寸。”清柒说话了,东方曦曦才惊讶地发现,还牵着人家手呢,大力地甩开,羞涩地躲到太一身边。 清柒不解地看向她,她牵着太一衣角,隔着老远向他吐舌头,哼,教你乱牵我手。 清柒无辜,擎了一抹淡笑。 太子来如闪电去如风,转眼就走到不见踪影,东方曦曦小小声地对太一讲:“刚才那个人真可恶。”太一笑着安慰她,“他和你一样,还只是个孩子。” 作为小孩子,讨厌地莫过于别人指出来,东方曦曦也一样,立即同所有小孩子一样反驳,“我哪里是个小孩子,明明是个大人了。” 太一不搭理她,看向清柒,“我此次回来,怕父王会多有差遣,曦曦还小,就麻烦你多加照佛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清柒笑着应道,“自然。“ 第六章 学在天庭 ()那时候世界,离后世鼎盛四海升平还是很远,总体而言,秩序未定,王侯未封。魔界和神界还格格不入,神界看不惯魔界任意放浪,魔界瞧不上神界惺惺作态。两界较量冲突广泛又持续,虽然大规模大战还未发生,地方性、局部性、小规模冲突摩擦层出不穷,两方力量此消彼长,相互制衡。神界,天帝励志图强,雄心壮志,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禅,礼百神,使得百废俱兴,天宫焕然。魔界,任魔尊虽然骄奢暴虐,行为乖张,但是魔力无疆,威震百蛮,他恢拓土疆,简定律历,辨修旧章,使得魔族蒸蒸日上,魔民心悦诚服。 如此动荡不安时代,虽然魔族一向不安定,但这段日子尤其奇怪,四海八荒妖魔好像都坐不住了,赶前赶后地作乱,有些深藏万把年老家伙都迫不及待地出土了,天生奇端,魔界异象。天帝焦头烂额,天上几个能带兵皇子都被支了出去,像箭一般准确地射向各地安定平乱,太子锦梵身兼重任,是忙昏天暗地。让天帝欣慰是,大儿子出关那日,太子还百忙之中抽空去探望,此情此景,着实感慨,实是兄弟情笃,手足深厚。 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时刻,太一出关,于天帝而言,如虎添翼,是天佑我神族,太一性温且忠勇,是天帝一件极为趁手神器,指哪打哪,例无虚发。于是乎,太一前脚一回宫,后脚天帝便将他招了去,紧急交代了南疆妖兽作乱,命他速速去平乱。 妖情紧急,刻不容缓,太一只得三两句话将东方神宫与东方曦曦托付给清柒,清柒与太一从小是竹马与竹马,情同兄弟,为他打点后方,自然义不容辞。清柒温文俊雅,有姿容,若时间再推后三五万年,待小小曦曦长成,初懂,得见此幕,必会两眼冒光,红心闪闪,欷歔感慨一句:强攻外守边疆,贤受内修宫室,攻受同盟,势无可挡。 清柒心想,东方神宫有玄镜这个管家侍女,大可不必操心,东方曦曦倒是个麻烦,一来她初来乍到,很多规矩不懂,容易惹是非。二来东方太一天庭是个香馍馍,多少仙娥惦记着,对于突然出现太一身边东方曦曦,她们肯定不会掉以轻心。 这日,清柒特定赶来东方神宫陪东方曦曦吃饭。 请玄镜专门做了几样奇果蔬,又特特从自己府上带来了个西天甜甘蔗,清柒坐客厅一等就是一个半时辰。即便好性子如他,也忍无可忍了,就是从房间出来客厅吃饭,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他沿路找过去,发现东方曦曦居然还半路上奔波,见到他还很无辜,“清柒哥哥,我哥哥这房子真心太大了,你能不能劝他建个小房子啊?” 沉浸迎接生活乐中东方曦曦,对于东方太一离去,根本就没有丝毫不舍,与清柒相处也愉,她东看看,西模模,对于天庭一切都爱不释手,她心情,有一句话可以概括:外面世界很精彩。但是,她也有自己烦恼,天庭别不多,就是地大物博人少,远望去就是浩浩邈邈,无穷无。这虽然很好,极有天家气派,但是对于平凡乡土东方曦曦而言,却是个大大问题,她不会瞬间移动,也不会御风而行。单太一府邸,她马不停蹄地逛上一天也走不全。 “那玄镜呢?”清柒明明记得是着了玄镜去请。 “玄镜姐姐告诉我,你客厅等我吃饭就走了啊,”东方曦曦还喘着粗气,一点也不客气地抱怨,“玄镜姐姐也真是,就不知道捎我一程,你们会飞,咻一声就能飞老远,哪像我跑个半天。” 玄镜通知完了就离开了?她是那样心细如尘神仙,照料东方神宫,纤毫不差,会不知道曦曦走过去吃饭不易?清柒不相信,只是天庭是个凭实力说话地方,曦曦空有上神虚位,内里却是什么都不会,一定瞒不过她眼睛,倒不是说玄镜有意看轻她,只是实力哪里,一个连去客厅吃饭都做不好人,她眼里自然没有什么分量。 是他忽视了。一贯是强者,就忘记了天庭人大抵是迎高踩低。 这样一想,清柒觉得自己太大意了。 “曦曦,你想不想也能御风翱翔呀?”清柒突然笑着问东方曦曦,那笑容如出水芙蓉,清丽貌美,东方曦曦一时向往,便乖乖地答应了。 那日之后,东方曦曦就结束了天庭放养日子,清柒给她报了个学堂,就跟天庭无数小仙一样,她也得每日早起去学习基本功了。 学堂就清柒府上,学堂夫子却是个女夫子,就是那天娇娇弱弱清漪。 清漪女神,与清柒是双生子,两人身份贵重,仙鹤族战死王遗月复子,因着仙鹤族王和王后大战中战死,他俩就被天后接回了宫中抚养,与各皇子公主一般对待。 学堂上除了她,还有十来个天生仙骨小仙,有趣是一个刚从人间飞升女仙,名叫李玉珺,她见多识广,又喜欢滔滔不绝地炫耀人间见闻,一下课,大家都把她围个水泄不通。她讲人间故事,曦曦也很喜欢,但是每每下课,她从来都被挤外面,从来听不真切。次次如此,渐渐地,东方曦曦也觉出了好像大家都不甚欢迎她。 课堂上,清漪女神也仿佛不待见她,明明见过面,却装出一副不认识她样子,上课提问时候,也从来不问她。其他小仙凭着资质不同,都或多或少地修习仙术仙法,只有她,明明读文断句能力挺好,却偏偏每天给她布置一堆读书写字功课。 她实气不过,于是某天下课前,清漪女神叫她回家把道德经抄写十篇时候,全面爆发。她蓦地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你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哥哥已经教过我写字读书,道德经我也背诵过了,为什么还要抄?” 清漪女神闻言一怔,不一会便又掩面堆笑:“东方仙子,你脾气可真大哟,你也知道,你跟一般仙子不一样,你神通广大,已经是上神了。” 这句话刚落,一班小仙都瞅着她了。 她们眼光中既有羡慕又有不屑,一个什么都不懂女子只凭着勾搭上了东皇太一,便轻而易举地获得了上神位份,大家神情中多少有着了然,还假装什么哥哥妹妹,笑掉大牙了。 东方曦曦被瞅十分不自,狠狠地回瞪她们。 看着大家反应,清漪笑很隐秘,继续说道貌岸然,“上神者,仙法其次,品行才是顶重要,所以,你当务之急是修行品性,术法这些倒不必操之过急。道德经博大精深,深明大义,即便东皇太一已经教过你了,你也未必都参悟了,多写几次是百利无一害。” 见清漪女神这样说,东方曦曦也想不出反驳理由,只得挠挠头,悻悻地坐下。 东方曦曦挠头样子傻气极了,却偏偏无损于她美貌,明明是搞怪,作丑,清漪女神却生生瞅出了俏丽。清漪自诩貌美,见她这般,是气不过,银牙紧咬,还不得不露出一副慈祥老师样子来:“东方仙子,你于道德经一文上若是都懂了,抄完十遍之后,便将旁人注解也一一整理出来。学百家之长,旁征博引才是做学问正道。” 东方曦曦上学堂,主要是受清柒蛊惑,天庭巨大,她实想学会飞行术,待学会飞行术,她就可以自由地翱翔天庭之中,天庭好多地方,她还没去过呢。等她学会了飞行,她就喊哥哥陪她一起,把天庭都逛遍玩遍。那之后,东方曦曦复又提议了几次,清漪女神都微笑着驳回了,不但没学上飞行术,抄写作业也越来越重,有天她晚上抄经书打瞌睡,头一点磕着桌子,头上都肿起来个大红包。学了个把月,其他小仙法术上都入门了,厉害地都能空中飞上一圈了,只有她还是什么都不会。这大大浇灭了上学堂热情,渐渐地迟到早退,甚至于逃课了。 等到东皇太一办完正事回宫,留给他便是个冥顽不灵、顽劣不堪不良逃学仙子东方曦曦。 自古如今,小孩念不好书结果是什么? 当然是找家长。 东方曦曦家长当然只能是东皇太一。 于地址为,;青漪女神便大大方方地家访了。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作者有话要说:又回来了- 第七章 离开天界 ()日头高照,屋内光撒,正厅斜进一束阳光,印大厅锃亮,东方太一端坐桌前,姿态随意,手握一只琉璃盏,琉璃盏中茶色清浅,还袅袅地飘着幽香,双眉却微蹙。 趴桌对面东方曦曦正拿着一双黑葡萄般大眼睛偷偷瞅他,神态有点沮丧,像是犯了错,敢认又不敢认小孩。 东方太一搁下琉璃盏,无奈,这些鸡毛蒜皮小打小闹也有劳烦他操心一天,”来,早交代晚交代都一样,赶紧说了,我们好开饭。“”其实…其实也不管我事,“搓了搓手指,东方曦曦畏畏缩缩地开始交代,”真心是他自己问题。“”哦,是吗?“太一声音凉凉地升起,显然是不相信,”不周鸟一族,是怕水,乱会自己跳下石井去?“ 乱是太一坐骑,自不周鸟归顺天庭后,就跟了太一,这一跟了就是数万年了,除了性子活泼些,这些年来一直是职责,从来没虞职过,今个早晨,宫女打水时候,却井里发现了他,好样,被冰凉井水泡了一夜,都奄奄一息了,口中还迷迷糊糊地叫着东方曦曦。 “是我推他下井,但是,哥哥,我是有原因。”东方曦曦开始打温情战术,隔着桌子捏着太一袖子,轻轻地摇,“哥哥,你听我慢慢说。” “嗯,刚好,我今个也没甚大事,就等你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太一丝毫没软化,手腕轻轻一挥,一道金光突显,生生将东方曦曦弹开,态度越发强硬起来了,“以往北极星山洞时,还懂事些,怎么近就越发调皮了?乱是哪里得罪你了,你刚随我回宫那日,他还向我请示过,说你是他见过美仙子,问我能不能夸赞你?” 东方曦曦听到这个忽地就挺直了腰板,气愤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毛病,天天跑到我跟前来说些乱七八糟,一会说什么鲜花好美,一会说什么天河好清,我哪知道他想干嘛啊。” 见太一抬头看她,她立即识时务地小声起来,“昨天晚上,也是他问题呀,我坐井边纳凉,他跑过来一个劲地夸月亮,滔滔不绝地说了两个时辰,我都没有发脾气,耐着性子听了,后直说道,月光洒尘埃上,连尘埃都出尘月兑俗了,说完这些,他还拿眼睛瞄我,问我懂不懂。简直岂有此理,莫名其妙,他要是喜欢月亮,跑月亮上去玩啊,干嘛我面前说啊,我当然懂了,他这是炫耀,□果地炫耀,肯定是他去过月宫,我没去过,就骄傲了!” 东方曦曦说完还不解气,拿起太一琉璃盏一阵狂饮,“有啥好骄傲,哼,等我会飞了,我自己去!” 看着一下子空了琉璃盏,这下子换太一哭笑不得了,这家养小妮子太不解风情了,人家不周鸟明明是春心动了,看上她了,偏偏她曲解了。 洪荒时期,女神仙数量远远少于男神仙,大多数男仙还面临着找不到对象难题。而与此相对,魔界却是女多于男,女子争奇斗艳,男子坐享其成。导致结果是,神界女子越来越清高,魔界女子越来越奔放。泾渭分明,只一眼,就能区别出是魔界妖女还是仙界女神,曦曦自小洞中长大,与这些女子都不一样,难怪对乱有吸引力。 他摆着脸,按捺着笑意,严肃地说道:“那你就把他推下石井,还把石井盖严严盖上?” “是他自己说要看水中月,我就让他一次看个够啊。” “胡闹!马上去跟乱道歉,不然午饭就别吃了。” “我又没错,道什么歉?”曦曦倔强。 这边教育还没结束,那边清漪女神就款款地走过来了,着一身水蓝色长裙,行动如风,腰姿细软,婀娜多姿。 她刚一进门,便随着清风而来一阵沁人幽香,“太一哥哥,这几万年没来了,今日我来你府上蹭一顿饭啦。” “这么说就太客套了,”太一笑道,“玄镜,看茶。” 转头又对东方曦曦说道,“既然你夫子来了,那就先陪你夫子说说话,给乱道歉事情就暂且搁下,吃过饭再去也不迟。” 能拖一会是一会,东方曦曦高兴,笑嘻嘻地转头看向清漪,清漪也向她盈盈地笑,“曦曦呀,这几日我正担心你呢,怎么没去学堂呢?” 太一转过头来,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她赶忙解释,“她讲我都会了,实没有什么好听。” 清漪也赶忙说道:“正是我不好呢,教书不够生动,这次来就是要和她探讨探讨。” 把别人推下井,还逃学? 太一重重搁下琉璃盏,周身气势一下子就立了起来,常年带兵打仗神仙,那威严自不比寻常,“曦曦,你也太任性妄为了,都学会逃课了!还不赶给夫子赔不是,岂有夫子不对道理。” 这件事上,东方曦曦毫不愧疚,明明是这个清漪女神草包,不肯教我真本事,我为什么要向她赔不是?她直直地看向太一,毫不示弱。 太一见她神情挑衅,显然是不知悔改,真有些怒了,所谓子不教父之过,东方曦曦这样顽劣,他这个做哥哥逃不了干系。太一从来没有带过孩子,却也知道,都是惯出脾气,他一沉吟,如今曦曦尚小,这性子尤其不能惯,以后养成个骄纵任性毛病就不好了,还是得从严管教,束束性子,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对玄镜说道,“今日她午饭也不必吃了,先把她关进卧室,让她自己反省反省。“ “是。” 玄镜走到东方曦曦面前,做了个请动作,“东方姑娘,跟我走吧。” 东方曦曦见哥哥不明事理,维护清漪,还叫玄镜抓她去思过,一时生气,跳了起来,“我就不走,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 玄镜也不管她乐意不乐意,简单地使了个定身术,就把她拎了出去。 东方曦曦不好动弹,眼睛却还可以动,她怔怔地看向太一,乌黑眼睛睁大大,太一心中一颤,他她眼里读出了伤心。 她眼睛清亮,带着泪光,有着对太一埋怨。 他摇了摇头,心中好笑,曦曦内心纯真,仿若小孩,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伤心。 东方太一看着曦曦被拎出去,心中虽然不舍,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教育小孩嘛,严厉一些也是为她好。 “太一哥哥,”清漪恰恰这时候说道,“严师出高徒,想要东方姑娘有所长进,适当管教也是应该。” “正是这个道理,”太一正了正情绪,笑道,“来,我们开吃吧。” “差点忘记了,”清漪突然清脆地笑起来,“太一哥哥闭关这么些日子,原来衣饰早就不流行了,想必衣着上也该添置些了吧,我这些日子专门帮你缝了一件衣裳,你来看看合不合身。” 说罢,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包袱,包袱中是一件绛紫色长袍,花纹和剪裁都是时下流行。 太一愣神,曦曦那丫头,成天到晚也只一件红裙,还是当初洞里变给她,样色也是几万年前了,等这次惩罚过了,也得给她添几件时衣裳,也让她时髦时髦。 这样一笑,便兀自笑了起来,自觉带了两万孩子,越发像个哥哥了。 太一这一笑,清漪是看眼里,他素来是个清淡素雅人,平时笑不多,这一笑恰如清波婉转,又似雪山初融,是说不出温柔俊朗。她一时看呆,情不自禁地夸赞道,“太一哥哥,你笑起来真好看。” 太一顿时醒了,略有些尴尬,只得说道:“小清漪是越来越会说话了,马上要嫁人了,嘴都变甜了。” 清漪一下子正色起来:“太一哥哥,我才没有要嫁给锦梵,是他一厢情愿,我说过,我要嫁人,就一定要嫁给你!” “都是小时候胡话,怎么还记得,锦梵待你极好,要知道惜福。”太一蹙眉。 见太一如是说,清漪咬了咬嘴唇,努力攒出个微笑,“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吃饭吧。” 那边清漪和太一和和美美吃上午饭,这边被关起来东方曦曦着实伤心了。像木桩一样被玄镜提着带着走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透过丹红窗棂,她看着外面世界,天光湛蓝,云影徘徊,时有有仙鸟自远方倏地飞来,转眼又不见踪影。这是她睁开眼见到世界,活月兑月兑仙境,包罗万象,五彩纷呈,美好不像真,比之洞中枯燥和单调,真心是美好太多了。一只彩色火云鸟低低地压过窗檐,见她望着,转过头,一张口,噗噗噗地一阵火舌便吐了出来,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惊地立即把窗子关上了。 就是这个样子,这个天庭里面,连一只普通鸟儿都能吐出火来,都敢欺负她,肆无忌惮。 曦曦想,也许是自己太弱了,才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至今也没有一个朋友,就连日日相见玄镜都对她爱理不理,亏她刚来时候,还傻气地去讨好她,笑嘻嘻地仿佛不知天高地厚。 哥哥呢? 哥哥是对她很好,可是他那么强大,可能对她遇到困惑都不能理解吧,怎么会有人天庭这样美好地方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呢? 有时候长大只一瞬间,再白目人也能感觉到别人眼中善意或恶意。只是一次关禁闭,便让东方曦曦明了,除非强,不然她永远不能这样地方生存。如果她连普通一只鸟都对付不了,谈何与其他人平等相处。 平等条件永远是旗鼓相当。 她打开自己右手,反复地端详,手很瘦,白皙纤女敕,指尖细长,她暗暗凝神,手中突然凝聚出一滴水,水珠慢慢汇集,后手心凝成一小汪。 试验成功了,她心中暗喜,这个地方是待不下去,不如离开。于是手往下一覆,汩汩清水自手心流出,水慢慢汇聚,一点一点地积累,终于从一泓泉流,变成汪汪一片,溢出门外。 她摇身一变,化身为原形,顺着水流方向,偷偷地出了门,又沿着园中浇花水道,汇入宫中景观河。景观河水是引天河里面活水,循着水源,她很就溜到天河里,天河洋洋洒洒一大片,她自地打了好几个滚。 这里既然呆着不舒服,天大地大,总有栖身地方,她心里这样赌气想着。像是天宫之外,有舒适百倍千倍地,她不信邪,哪里都是这般不友善吗?她隐隐记得听小仙们聊起过,除了天庭,有人界,魔界,鬼狱,妖界。 变成人形,东方曦曦站天河边,只见河天一色,纯净湛蓝,清风徐徐吹过,带着温暖气息。远远看了一眼,远处若隐若现东方神宫,她瞬间就心软了,这世间,本来是只有她和哥哥,一下子多出这许多可很可恶人儿来,就得她和哥哥分来,也太不值得了。 那什么不周鸟,那什么清漪女神,都谁谁谁啊,关她何事? 这样一想,她眼珠转了转,那就偷偷出去玩一圈,正巧哥哥受了她们蛊惑,还气头上,自己跑出去转一圈,回来再给他带些礼物,他没准就没火了。 实有些跃跃欲试了,天外有天,她出了洞,就看到了美如斯天庭,若是出了天庭呢?那得多美,她简直不敢想了。何况,她见识尚浅,想象空间着实有限,天有多大,地有多宽,确是不是她能够远目。 甩掉了心理负担,她愈加雀跃,蹦蹦跳跳地就到了南天门。 跑跳着过了南天门,突然守门天兵拦住了她。 “你是哪个宫,令牌呢?” 出南天门还需要令牌?她傻眼,根本没有啊,于是她转过身来,瞧着天兵傻笑,“有,有,你等我找找啊…” 边说边往后退,眼睛撇到脚下一处光景,立即就一纵身跳了下去。 昏昏沉沉地,也不知道空中飘荡了多久。突然她就啪嗒一身落地了,摔得她腰酸背痛,差点一口气提不上。 她硬撑着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海沙,沙很洁白,雪一般纯净,海是清澈,微波可见。她模了模身下,软软暖暖,原来甩沙滩上了。 这时候,一阵低沉华丽声音自她身后响起,声音瑰丽,雌雄莫辩,“从天而降,这次出场到有意。” 有人?她吓一跳,立即转身去看。 那个人懒洋洋地倚沙堆上,穿着明艳衣服,却没有穿鞋,正笑嘻嘻地望着她,眼神放肆,语言轻佻,“姿色也好,绿姬这次果然用心了,小乖乖,放心,本魔尊会好好待你。” 那脸那身段,以东方曦曦这样狭窄见识,她脑海中搜罗了她所见过大小神仙,没有一个长比他貌美,简直风流入骨刻骨入神,那清漪女神他面前,简直是青菜萝卜遇上了燕窝鲍鱼,太寡淡了。 他单手撑头侧,歪沙堆上,衣领随意敞着,露出一大截白皙胸膛,因为侧着躺着,帽子都斜掉了,但这丝毫无损他美貌,依然好似天成,曦曦不禁怀疑,莫不是衣服本该松散着穿,帽子本该斜歪着带,是天庭神仙们都错了? “看呆了是吧?”那男子得意地笑了,“没见过这么美是不是?” 他笑容轻佻暧昧,东方曦曦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被调戏,傻啦吧唧地直点头。还一鼓作气地爬到他身边,贴着他皮肤细看,“哇啊,好透明啊,一点瑕疵都没有哎!” 甚至还不知死活地上手模了一下。 “得了得了,”躺着那男子不耐烦了,怒了努嘴,“开始吧。” “开始什么?”东方曦曦不解了。 那男子倒树起细眉,诧异地看着她,“难不成还要我教你。” 那眼神勾人勾火,东方曦曦小心砰砰直跳,却一下子福至灵犀,就想起了个顶关键问题:“大哥,你先把衣服穿好,我问你个问题呀,这里是哪里啊?” 说完,还上手把他衣服往上拢了拢。 那男子这下子真惊讶了,那嘴张,足以吞下一个鸡蛋,愣了半响,笑道,“你可真有趣了。” 曦曦感觉他是夸她,配合着傻傻地笑。 “你叫什么名字,是打哪里来?” 这个都是好回答问题,曦曦规规矩矩,毫不含糊地问答了:”我叫东方曦曦,是从南天门掉下来。“ 天宫仙女? 那男子一下子来了精神,天天大鱼大肉,换个口味也行,”那小仙女,你听仔细了,本尊名为奈罗亚。” “哦,罗亚兄!”东方曦曦点头,鞠了鞠手,“罗亚兄可知这是何处?” 这可稀罕了,身为女仙,居然不知本尊。 奈罗亚彻底来来了兴趣,懒洋洋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细沙,正了正衣冠,“晒了半天太阳,我也乏了,东方姑娘饿不饿,我请你吃大餐去。” [通知:请互相转告唯一地址为。]作者有话要说:是进展有点慢,主要是每章字数太少了,我往后量每章多点,求谅解求谅解~ 第十二章 梦里何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绿姬却是做饭一把好手,午饭时间紧迫,只是简单三菜一汤一甜点,晚餐准备丰富,那是精心调制盘盘碟碟一大桌。她都是使用简单原材料,说是天下滋味,唯简繁。同是青菜豆腐,猪肉牛排,她做出来滋味真是千差万别,包罗万象。 同样有鱼,绿姬弄鱼滋味可谓层层叠叠,浩浩荡荡,能够品尝出大千世界,东方曦曦吃直咂嘴,恨不得连舌头和手指都一并吞下肚子,只悔她绿了肠子,觉得自己暴殄天物,活月兑月兑地糟蹋了昨晚被她作为试验品那十来条鱼。 奈罗亚倒是吃矜持,不时还能品评一两句,但是吃到后一块糖醋排骨时候,他还是露馅了,筷子往前一推,止住东方曦曦筷子,“不准动了,后一块是本尊。” 吃完晚饭,绿姬还为他们沏了一壶茶,沏法讲究,行动魅惑,单看她打茶沫优雅,就让东方曦曦觉得非饮不可,非同一般了。 魔界人民口味不比天庭,酸甜苦辣,不管是什么味道,都喜欢浓烈一些。天界绿茶讲究原生态,品就是天然甘甜,自然魔界茶不比天界绿茶,是要添加羊女乃和糖,也不知道绿姬是怎么弄,特别香甜,一点都不干涩,喝过之后,顿觉暖洋洋,吃太撑,马上就要溢出感觉也消停了不少。 东方曦曦模着滚圆肚子感慨,这才是活着! 着实惭愧,东方曦曦一朝吃着了好,才发现以前自己活是多么糟糕,完全没有生活品味可言嘛。 洞中就不必提了,东方神宫时候,吃也不见得有多好,仙家一向随性,吃方面看着实淡一些,有时候一盘瓜果就把东方曦曦打发了。玄镜是个实力派女仙,是从浴血战场被遣回来,绝不是那种柔柔弱弱,拿针擎线女仙娥,据说她家一门武将,她六个哥哥,连她七个,战场是声名远播,号称玄门七战。后来战争中陆续殉战,只余她一女儿家,天帝不忍,便把她调了回来,做个管事侍女。这样烈女子,你指望她能够厨艺上多么出彩,是不现实。 东方曦曦喝着茶,突然就想起白天她买银杏果来了。银杏果配香茶想必味道极好,奈罗亚是爱零嘴,对甜食是没有抵抗力,瓜子核桃龙眼常常是不离手,遇到做好看又软又糯小吃他是毫无抵抗力。他荒唐情人生活中,居然对一类女孩加偏爱,就是那些爱吃甜食,身边总能掏出好吃女孩子。 所以,东方曦曦每次逛街都得给他买一大堆零食,这是他们俩生活中必不可少一处开支,每每吃光了没有了,奈罗亚那表情就好像东方曦曦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见天阴阳怪气,还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控诉:“小东方,你虐待我。” 这样爱好,使东方曦曦觉得奈罗亚离自己好近,如同一片漆黑夜里,她像一颗闪闪发光星,虽然昏暗,但多少会对他有些帮助。 被人需要,总是开心。 想着师父爱吃坚果,银杏果香甜,是坚果中上品,她巴巴地跑回卧室,把那一小袋银杏果献宝一般拿出来,“喏,银杏果,吃过没有,别看只有一小袋,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 奈罗亚表情有点奇怪,眼神复杂,欲说还休。 也没有得了宝贝一样接过袋子,速却优雅地剥起来,矜持地一点都不像他。 东方曦曦奇怪了,难道师父独独不爱银杏果滋味?天下那么多零食都不挑,独独这个挑剔?这样性子也太乖张了吧。 沏茶绿姬看不下去了,笑着接道:“主上原身就是一棵上古银杏,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啊?! 这样啊,东方曦曦呆掉了,这点她确实完全没有考虑到呢。 难怪第一次见到师父时候,他光着脚晒太阳,后来不时也月兑了鞋袜直接踩泥土上晒太阳,原来他是一棵树啊。 树嘛,确实是需要直面大地,吸收太阳光芒。 而且,确实猪妖不吃猪,犬仙不吃犬,入了魔鸡鸭鱼对同类也都是手下留情。可是,可是那她不是白兴奋一场了啊,亏她以为师父会很高兴呢,于是她小声地狡辩:“我是一颗水,可我也喝水啊,也没有说因为水是同类就不喝水了啊。” 奈罗亚挥了挥手,“同族莫害,你拿下去吧,万物都有定律,我也管不了全部,你吃时候,姑且别当着我面吃就好。” 东方曦曦不好意思了,把布袋子往身后一藏,十分义气地握拳,“师父不吃,我也不吃,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吃银杏果了!” 奈罗亚看着她炯炯有神两只大眼睛,瞧着她信誓旦旦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触动。 真心没有白养呢,这个小徒弟。 绿姬见东方曦曦把银杏果埋了后院,笑呵呵地从厨房端出了一盘糯米糍,“本来是留给你们明早做早饭,看着你们师徒俩怪可怜,现就端出来给你们吃了吧。” 小小七八个圆球,绿红白,各色都有。 “哇啊!”东方曦曦一阵欢呼,由衷地赞美:“好软样子啊!” 小小心地捏起来一个绿色,赶紧跑过来孝敬师父,“师父张口!” 奈罗亚含笑着吃了,吃完之后,还装作不开心地训斥:“没见过世面!” 给奈罗亚拿了之后,自己才又小心地捏了一个黑色芝麻,放嘴里细细地嚼,表情特别陶醉,左边脸颊鼓鼓,右边脸颊鼓鼓,半天才咽下去。 绿姬对奈罗亚身边多出小跟班容忍度倒是很高,还给了一句中肯地评价:“主上是哪里找来徒弟,挺特别,看着我眼神,活月兑月兑地,小狼狗看到了狗骨头,怪天真。” 奈罗亚心中自是得意,面上却矜持地喝了一口茶,“白捡来,天上掉下来,不要白不要,我就捡着好玩了。” 东方曦曦听了直委屈,哪有那么不值钱嘛,好像捡小狗小猫一眼,不甘心地瞥了一眼奈罗亚。 那小眼神,要委屈有委屈,要天真有天真,纯洁又无助,可怜中还带着怯懦,说实话,有点勾人。 奈罗亚心潮一阵荡漾,猛地搁下杯子,眼神飘向旁处。 绿姬看眼里,好笑地来了句风凉话:“主上一向风流,今晚是预计留宿哪个女子闺房。” 奈罗亚尴尬,清咳了一声,装作严肃地说,“你宫中就没有事情了?留我这么作甚,赶紧回去。” 绿姬正等着他这句话,“宫中无主也不是一天两天事情了,主上什么时候回宫,奴婢就什么时候回宫。” “关我什么事,魔宫是那女,魔尊也是她当,我回去做什么。” 绿姬叹了一声气:“两界近来都不太平,宫中事情也多,主上您还是点让她回来吧。” 奈罗亚猛地砸了手上杯子,一声不吭地走到自己房间去了。 隐隐离去背影,居然有几分孤寂。 绿姬像是习以为常,不慌不忙地收拾地上碎片,还抽空转头跟东方曦曦说,“让姑娘见笑了。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也早些歇息吧。” 东方曦曦当然不好意思再逗留,便慢慢踱回自己房间了,路过奈罗亚房间时候,她外面站了一会,想敲门进去,却也不知道进去说些什么。 大约是绿姬厨艺果然精湛,不但味甘色美,还能深入人心,这一夜,一魔一神两师徒都不曾好眠,各做了一个梦。 师父做是个噩梦。 徒弟做,我们姑且称为春梦好了。 师父梦境很长,我们还是先从徒弟梦说起吧。 东方曦曦回到房里,躺床上,模着腕上朱红念珠,就突然忆起哥哥来了,那糯米糍那么好吃,也不知道哥哥到底吃过了没有。要是哥哥没有吃过,那叫绿姬姐姐给他做一盘好了,要是哥哥吃了还喜欢,那叫绿姬姐姐天天给他做好了。 要是哥哥不仅喜欢糯米糍还喜欢绿姬姐姐做其他吃,绿姬姐姐长也好看,要是哥哥不仅喜欢绿姬姐姐做好吃,还喜欢绿姬姐姐呢? 那…那…那就娶绿姬姐姐回家好了! 那她和太一哥哥两个人家就要变成三个人了,哥哥,她以及绿姬姐姐。 这样一想,就突然也不是那么想把糯米糍给哥哥吃了。 一个甜点而已,也不是非要吃过,她自己长这么大没用吃过,不还是活好好。 实,实哥哥要是想吃,自己给他做就好了,我们洞里相处了那么久,只有我们两个,突然再加个,即便如绿姬姐姐这般优秀,她也是不乐意。 可是哥哥终究是要娶亲吧,太子锦梵不也得娶清漪女神为妻了吗?感觉清漪女神也不是很喜欢太子,可是天帝都下令了,他们好像也没有办法样子。 当东方曦曦想法转到这上面来时候,她就再也淡定不起来了,哥哥始终是要抛弃她,开启一段有妻子有儿子生活,于是开始长吁短叹、杞人忧天!后她遗憾地得出结论:自己是个多么自私自利小姑娘啊,因着想要霸占哥哥,看全天下女子都不爽起来。 她就这样自责中睡着,梦里是长长岸,长长堤,长长堤上长满了长长芦苇,微风一起,草絮纷纷。 她视角只能看见一个雪白背影,高挑清丽,迎风而立,宽宽衣袖鼓满了风,像一个即将咏叹山河诗人! 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她却着了迷一般执着于一个背影,简直看呆了。 就那样远远地看着,心中就觉得好甜蜜,好像守候一份载满星光夜空。 一想到夜空,突然天色就渐次暗了下来,什么都朦胧了,什么都模糊了,就连那个背影都看不真切了。东方曦曦再也看不清他衣袖中是不是裹满清风,这原不是重要事情,但是这个梦境了,却变得无比重要,她揉了揉眼睛,看不清,再揉揉,还是太黑了。 靠近一点吧,近了就看见了,这样一想,她心中顿时柳暗花明了。 天一点一点黑下去,东方曦曦只得一直跑啊跑,跑近一点再近一点,不知疲倦。 就天色全黑瞬间,她终于跑到了他身后,极近距离,近到他一转身就能够脸贴着脸,他鼻尖抵着她额头。 这天全黑瞬间,他果然转身了,须臾间,漆黑夜突然就涌现满目星光,那星光光洁耀眼,照耀了大地,再现了长长岸,长长堤,长长堤上长满长长芦苇,依然是微风阵阵,草絮纷纷。 那是多么美丽瞬间啊!天地为之一亮,心神为之一荡! 即使梦里她也不敢相信,暗暗惊叹:这简直是梦里都不可能出现美景啊。 但她却不曾贪婪地看着星光,她有意,她借着星光,终于看清了他脸。 很可惜,他们没有能够脸贴着脸,鼻尖抵着额头,他转身方向有点偏,和她形成扇形角度,她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侧脸,连颤动长长睫毛都收眼底,他会发光皮肤,他细长眼睛,他高挺鼻梁,后吸引她全部注意力是他轻轻抿着嘴唇。 这是哥哥唇,她心中无比清晰,从来都是这个样子,颜色很淡,一点也不红润,有点苍白味道。 她心跳越来越,越来越,直觉是马上侧身吻上去,不然一定会后悔,却紧张地直哆嗦,连踮起脚尖地力气都没有了,她心中憎恨自己怯懦,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揣着一颗七上八下心等着他看过来。 他侧颜很美,可是此刻东方曦曦却不再满足了,好想他转过头来,用他那双盛满星光眼睛凝视着她。 好想他眼里除了漫天星光和她泛红脸颊,再没有其他。 好像腻死这一刻等待美丽与忐忑里。 哥哥,看过来吧,看看我,然后轻轻地吻我额头,情难自禁。 然而,梦境却没有像她期待那样美好,东方太一眼神骤然温柔,嘴角突然溢出了一丝笑容,东方曦曦顺着他微笑方向看去,瞬间如坠冰窟,手脚冰冷,动弹不得,是那个女子绿浓淡浅深女子,她正扭着纤腰,像她一贯那样,噙着一抹妖娆微笑,远远走来。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啊啊啊!”东方曦曦蓦地惊醒。 漆黑夜里,伸手不见五指,她弓着身子,抱着脑袋懊恼,这是怎么了,魔障了吗? 她锤了锤自己脑袋,生气地自责:自己果然是个自私自利小姑娘,因着想要霸占哥哥,即使梦里遇到绿姬,都不能接受惊醒。 后她暗暗地握拳,小小地下决心,一定不叫哥哥看了绿姬姐姐去,一眼都不给看。 这样一想,安心了许多,于是又沉沉睡去。 这边东方曦曦睡熟了,那边奈罗亚噩梦才刚刚开始。 孤独、无助,所有人都不需要他。 管他知道是梦里,仍然不可遏制地颤抖。 当他终于从日复一日噩梦中醒来,他睁眼睛,瞪老大,再也睡不着了。有时候真很奇怪,明明累,眼皮打架,理智上却不让你入眠。 大约梦中一切太可怕了,连奈罗亚这样嬉戏生活浪荡公子都畏缩了。 他睁开眼睛,喃喃自语:“日月无光,天地昏暗,今夜黑简直岂有此理!” 漆黑夜,潜伏夜,无情夜。 夜太黑了,于是滋生出种种不设防情绪,漫长多事。 东方曦曦好不容易睡熟了,却又被惊醒了,这漆黑夜大约总是不愿意过早结束,好事无巨细地窥探万物深沉恐惧。 嗯,她是被惊醒,脸颊上冰一样触觉,生生给她吓醒了,一下子坐了起来。 一盏油灯下,她师父晃动着一只完全冰化手指,得意地冲她微笑。 显然那只冰柱一样手指是罪魁祸首。 她师父怎么会坐她床前,东方曦曦活动大脑,摇了摇昏昏欲睡脑袋,后得出结论:“师父半夜孤寂,是个偷香窃玉小人吧。” “怎么会,为师光明磊落,苟合不苟且,谦谦君子是也。”奈罗亚毫不谦虚地自夸。 “那半夜来袭,所为何事呢?” 奈罗亚一把勾住她肩头,嘴角扬起一个邪气笑:“小东方,我们私奔吧。” 作者有话要说:唉,手机丢了,大家要小心呀,小偷猖獗! 那啥,我一般还是很有防范心理,是南京德基丢掉,我一般以为小偷只会出没拥挤车站,杂乱道路这类地方,德基这样高档消费广场戒心就非常弱,毕竟走过路过都是比我这个穷学生阔气很多,所有就没有做好防护工作,血教训呀,看文童鞋们小心呀,哪里都不要大意!尤其是高端洋气地方,这些地方有钱人多,小偷下手成功率就高,就需要当心了。百度搜或,,后,希望所有小偷都改邪归正,天下大同!好吧,确实不太现实,还是用iish吧! 第十三章 重返天庭 ()要躲避魔宫追寻,有什么地方能比天庭好呢?奈罗亚实想不出,而东方曦曦早已归心似箭。(百度搜索4g中文网更新更快)于是私奔二人组暂定避难所:天庭东方神宫。 东方曦曦抱着不足一寸蓝眼睛猫咪大大方方走向了南天门。天门守卫森严,自然要问:“来者何人,所抱何物?” 东方曦曦抬头望天:“东皇太一妹妹,东方曦曦。” “手上抱着奇形怪状是什么?”说话此天兵乃有个怪癖,越是喜欢东西就越喜欢说它丑!对着他爱慕清漪女神都坚持了三五万年,每次都是一句深情表白,你是世间丑女仙,假使世间女仙都奇形怪状,你还是丑! 那蓝眼睛猫突然就朝天兵凶狠地龇嘴,喵喵乱叫! 尼玛,说谁奇形怪状!本尊俊彦,即便化只猫,也决计不会是不打眼货色,碧蓝眼睛,碧蓝毛,唯有四只爪子是白绒绒,看上去小巧又可爱,眼神中还闪烁着楚楚可怜,你丫是哪只眼睛有毛病,胡说八道啊! 东方曦曦安抚地拍了拍它背,“好了好了,好猫度量都大。” 天兵吓了一跳,好凶啊,平复了半响,才恢复了一般水准,又语出惊人:“凶起来样子就丑了,都说长得丑猫都凶,越丑越凶,越凶越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 奈罗亚听了之后,怒火能够烧掉南天门了,你们天庭是不是普遍审美无能啊!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个猛扑,往那天兵脸上左右各挠了几道猫爪印。 东方曦曦闭眼,无能无力了。 后,东方曦曦抱回蓝颜小猫咪,歉意地笑了笑:“我哥哥偏喜欢这只猫,我也没有办法,只得抱回去了。” 留下那一脸血痕士兵,沉醉这只猫丑多么别致,凶多么个性回忆中。 要知道刚才那个士兵轻易不肯夸人貌丑,得到他肯定“丑人”都是绝世倾城角色。因此,奈罗亚进天庭第一天就扬名立万了,一只貌美如花,性情残暴猫咪。 抱着蓝颜猫走通往东方神宫路上,东方曦曦很不解,疑惑地问他,“不是说好要低调嘛?” 蓝眼猫眯着眼睛道:“大隐隐于市,高调其实也是一种低调,你小丫头懂什么。” 好吧,东方曦曦似懂非懂,但是此刻她却分不出一点心思关心这些了,马上就要见到哥哥了,她心情雀跃,她身姿矫健,她脚步轻盈,她乐地好像随时可以飞起来。 东方神宫依然是繁花似锦,枝繁叶茂。玄镜也还是老样子,严肃地好像全世界都与她无关,连基本客套都没有,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你还知道回来。” 东方曦曦讨好地笑了笑,便急不可耐地问道哥哥现何处。 东皇太一此时还不知道东方曦曦归来,他和他太子弟弟书房里面“亲切”地聊天。 “西南水怪作乱,猖狂桀骜,五哥和七弟分别领命而去,却都铩羽而归,父王震怒,大哥你看这件事应该如何去办?”锦梵站太一书桌前发问。 太一合上手上书本,说出自己观点,“这次水怪非同小可,善于潜伏,又胆小机谨,需派一个法力高强同时又通识水性去办。” “大哥所言极是,那大哥心中可有人选?” “宫中擅水不多,五弟却是一把好手,七弟仙法亦有成,他两一同去办,既可以将功赎罪,又肯定能马到成功,想必极为妥帖。” 站门口偷听东方曦曦想,咦,好像是公事,还是等一等,不要打搅为妙。想好后,默默地后退两步。 品德好嘛,从来不屑于偷听这种有份事情。 “大哥原来是知道,那父王提问时候,你为什么推说不知道。”锦梵冷哼,说什么儿臣不才,着实不知,全是假话。 太一笑了笑,不胜意,“刚想到。”说完还摇了摇他手中正卷着书名,《合璧御敌》。 锦梵对他这样糊弄人态度弄极为火大,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知道就是知道,何必故作姿态,你以为每次父王问时候都摆出一副你什么都不懂样子,本太子我就会感激你吗?我才不需要你这样子做!”全天庭臣子都知道东皇太一才高八斗,西天佛陀都把太一智慧当做启迪世人故事,谁叫他装作这幅虚伪德行! 太一颔首,“下次,我若真知道,一定倾囊相告。” 哼,每次都是说下次,锦梵一点也不相信。以前太一朝堂上绝不是这样,那时候锦梵还小,却被拉着站天帝旁边,每每一个问题出来了,天帝就先询问他,若是他答不出来再询问其他皇子。那时候他还小,好多事情还搞不清楚,大多是乱七八糟地胡诌一通,太一却完全不一样,还是少年模样他,玉树临风,班行秀出,父王问题既出,他便对答如流,鞭辟入里,入木三分。全天庭一干仙众都对他五体投地,锦梵也默默地把他当做学习偶像。 锦梵只是失望,从前大哥是多么优秀,现却这样做作。变化如此之,只叫他感慨,人心易变,比之美人易老,英雄迟暮毫不逊色。 他心中说不上烦闷,太一不卑不亢,不惜不怒,他好像一拳头打了棉花上,于是愤愤地踢到了脚边一张木凳,气冲冲地说道:“把你关紫微星北极洞中时间真是太短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悔改。” 说完就一脚踢开房门,预备眼不见心不烦。 “啊啊啊!”默默退后两步,又情不自禁凑上来两步偷听东方曦曦被踢了个正着。 锦梵用力气极大,踹翻了一块门板,那门板又恰好打东方曦曦小腿肚上,她整个人由于巨大力道,一下子被扇到了地上。 锦梵连忙把她扶起来。见太一从屋里出来,搁下了句对不起,头也不回,好像无所愧疚地走了。 “哎呦喂!”东方曦曦疼了好一会,才缓了过来,“哥,你说这太子是个神经病吧,门不会用手开啊。” 太一赶紧给她揉了揉,笑着说:“刚才锦梵那么生气,好是脚,若是用手,他那一掌功力非把你劈坏不可。你也是,扒门口做什么。” “本来是要给你惊喜。”曦曦才不会承认是偷听呢,看着哥哥不动声色却把太子气吹胡子瞪眼,她别提多开心了。 太一扶着她往书房去坐,“哪有是惊喜,分明是惊吓。” 提起小腿上裤子,小腿上一大块青紫,太一还曲了两个手指按了按,“疼不疼?” “啊啊啊!”曦曦哇哇大叫,急忙把腿缩了回去,“你按着能不疼吗?” “别动,”太一摁住她,继续用力地揉搓,“这是活血化瘀,不揉一下,会疼久。” 正哇哇叫地揉着,玄镜突然拿了份请柬过来,禀报说:“清漪女神说她宫中海棠开了,邀请殿下您晚上去她宫中赏花赏月。” “嗯,知道了,告诉她,我会准时赴约。” 东方曦曦一听,呆了,花前月下花前月下花前月下、、、、、这不是师父追小姑娘常用手段吗? 花钱月下,显示你财力,再显示你浪漫,小姑娘手到擒来,例无虚发! 这个清漪女神真不是个好东西! 东方曦曦装作一脸天真地询问:“哥哥,月亮有什么好看,清漪女神干嘛大晚上叫你去看月亮?不想太一比她还迟钝,略做思考,回答道:“大约是有要事相商,找托词吧。百度搜或,, 第十四章 人约月上 第十五章 天地余润 第二十章 青梅酒美 ()品酒大会的第三天早晨,阳光明媚,桃花正旺,花瓣缤纷,东方神宫中,一宫上下聚在一起吃早饭,都是在讲今年天庭的桃花如何如何的旺盛,是个如何如何好的兆头。东方曦曦往小米粥里面拨了一些酱菜,搅拌一下,就着那点咸味,快速地扒着粥。不一会就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我吃饱了,哥哥,我们晚上再见!” 太一见她要往外跑,赶忙拉住她,拿了个牛肉粉丝包递给她,温和的笑道,“时间还早,别急,喏,路上走着吃!” 东方曦曦抓住包子,靠近鼻子深深地闻了一口,“哇啊,牛肉包啊,哥哥,真聪明,知道我最爱吃了!” 太一但笑不语。能不知道吗?她每天晚上睡前都有大声念叨,明天早上会有牛肉粉丝包!会有牛肉粉丝包!会有粉丝包!那虔诚地表情,就好像真的相信,碎碎念是有魔力,可以给她变出粉丝包的! “对了,再给我两个豆沙包吧,师父还没吃呢,他喜欢吃甜点!”东方曦曦说完,也不等太一递给她,自己抓了两只豆沙包跑出去了! 太一眼神一暗,低语,“这你倒记得清楚。” 第三天是至关重要的,但东方曦曦有法宝,心中较之前两天还是平静些的,第一天她模不到门路,看着仙家往来,恨不得上去强行拉过来,押着他们喝上两盅,着急上火,第二天她渐入佳境,初尝了成功的滋味,巨大的成就感也叫她心潮起伏。 今天她带着的法宝不同凡响,是北极洞中的赤焰果。嗯,怎么说呢,玄镜的紫苏梅饼是不常见的美味,但与酒会的最终奖品青梅酒一比,只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太上老君的青梅酒是珍稀的美酒,但与赤焰果一比,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为了得到青梅酒,拿赤焰果做赠品,这样的傻事,只有买椟还珠可以相媲美了。 赤焰果是天地所生,携带天地灵气,对于修仙者而言,是最好的灵果,东皇太一在北极洞中,就是有了赤焰果的辅助,才能在短短三万恢复元气,并且精进,更上一层楼。北极洞是造化眷顾之地,人杰地灵,东方曦曦一滴水都能进化为仙,何况生长株赤焰木。赤焰木结果很少,往往是集数万年的力量生三五个果子。上次结果,一共有八颗,东方曦曦馋人吃细食,爱不释手地吃了三颗,太一一口气吃了五粒,这次却不比上次,只结果四粒。 东方曦曦携着四粒赤焰果,往摊头一站,眺望各家生意,昨天她的策略很成功,不少商家都在模仿她,有些摊主架出了烧烤,大口吃酒大口吃肉,好主意;有些摊主搭上了戏台,看出小戏,喝点美酒,也是美哉;还有些摊主,请了几个优伶唱小曲,婉转清脆,美人美酒,煞是动人! 连清漪女生都请来了帮手,她的同胞弟弟清柒,清柒在天庭很受女仙们欢迎,他往摊头一站,浅浅一笑,众女仙们都招架不住,纷纷去支持清漪女神生意,末了,他还柔声笑道:“谢谢支持家姐生意。” 有他帮忙,清漪的速度提高了不少,还端出了一些下酒的小菜。 清柒将军帮着收拾碗筷,忙碌中抬头,远远瞧见了东方曦曦,眯起眼睛,友好地一笑。 那笑容,简直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呀!东方曦曦都有些招架不住,拍了拍小心肝,赶紧转头,旁边摊上的南极仙翁还是老样子,依然热情地招呼大家喝点酒,没有做出任何迎合大众的更改,东方曦曦和他打招呼:“老仙翁起的真早!” 仙翁模了模胡子,大笑:“小姑娘,不早不早,一日之计在于晨哪!” 嗯,是的呢!她志气昂扬,紧紧握拳! 东方曦曦加油!胜负就在今天了,你可以的! “你到底准备木头一般站到什么时候,没看到其他仙家都开业了啊!”就在她豪情万丈之际,奈罗亚十分不友好地吆喝,“本尊两个包子都下去了,你还站在风里抖腿,是想偷懒吗” “……”东方曦曦。 赶紧开业,东方曦曦立即更改告示: 天地圣品赤焰果再现仙界! 对,是的,你没有看出,就是传说中的赤焰果! 本酒摊今日惊喜升级,为了答谢各位仙客,将奖励每两个时辰中喝酒最多的仙家一颗赤焰果! 赤焰果只有四粒,先到先得,过时不候! 这个消息像惊雷一样在品酒大会中传开了,仙客们窃窃私语,一开始还不敢相信,都在怀疑,难道东方曦曦和买椟还珠的那位仙家是亲戚? 即便怀疑,那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众仙客纷纷向东方曦曦摊头聚拢,酒量好的磨刀霍霍,一副非拼出个子丑寅午的劲头! “哇啊,有赤焰果啊,姐姐,我们一定要赢,这样子,我们从地仙升到天仙的修炼时间就可以大大减小了啊!” “是的啊,小妹你也要加油!” “老小子,我知道你一向不服我,今天就借这个机会比比,到底是你能喝,还是我能喝!” “你个老顽童,见天说着大话,你输了,到时候可不准哭鼻子了!” “贤弟,你我一向以杯中之物相交,今日何不与愚兄一搏高下?” “甚好,甚好,愚弟也正有此意,贤兄这边先请!” 雨后春笋一般,众仙家呼朋唤友,纷纷开始了比拼,东方曦曦忙着给仙客们倒酒,客人太多,她的服务完全更不上,她恨不得有十只手!奈罗亚看不下去她的狼狈,干脆变出了条数丈长的长桌,酒碗陈列于上,并将淘酒的舀子以一变十,自动悬在空中,自动给仙客加酒。 这样一字排开,仙客们各喝各的,互不干扰,添酒加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你就不知道使用术法,增加效率吗?”奈罗亚嗤鼻。 东方曦曦星星眼,膜拜:“师父,你太厉害了,你到底还有多少术法没有叫我啊?” 奈罗亚继续嗤鼻,嘴角却偷偷上翘,“你真是不断刷新本尊对没见过世面的认知,雕虫小技,有什么好惊叹的。” 东方曦曦被嫌弃,只好专心地投入酒铺生意。 这是拥有了绝对的资源、新的买酒路径,其他商家在这新出现的模式面前不堪一击,除了东方曦曦,再无一家有生意。 就连有些摊主都不禁动摇,赤焰果与青梅酒相比,赤焰果的诱惑更大。 仙也是追逐最大利益的。 不过,一个除外,就是清漪女神摊前还有个天兵,就是那个认为清漪女神是天下最丑的女人的那个著名天兵,在巨大的诱惑面前还能坚持支持清漪,孤零零地站在摊头喝酒。 他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神仙。清漪女神望着他憨厚的笑容,有那么一瞬的失神。 这完全是颠覆比赛格局的情况,只坚持了两柱香的时间,就有天后娘娘的懿旨驾到了,天后认为赤焰果的出现严重影响了比赛公平公正的原则,要将赤焰果充公,不允许不正当竞争。 不懂政治的东方曦曦当然没有想到这个情况,犹豫着,掏出赤焰果,准备交给天后娘娘的使者,奈罗亚不高兴了,起身一跃,跳到东方曦曦手臂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吃了。 在大家还在震惊中,他舌忝了舌忝舌头,“都吃完了,不影响比赛了,使者可以回了。” 使者动了动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最后甩袖而去。 “这样好吗?”东方曦曦担忧地问道。 奈罗亚,冷笑,“充公?这么好的东西白给天后,你傻啦吧唧的。””但使者好像生气了哎?“”关我屁事。“说着奈罗亚挠了挠痒痒,”这果子果然是好东西,后劲挺大的,我去树上调息下” 众仙客们纷纷失望,不一会,酒会又恢复了原来的秩序。 众仙散去,东方曦曦数了数,就两柱香的时间,大家喝了八坛半酒了。加上她原来卖出的六坛半,她一共卖了十五坛酒了,目前排名是最高的。但是以清漪之前,每天五坛的稳定速度,她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 大约清漪女神也察觉到了危险,再没有之前的十拿九稳,在一盏茶之后,他的弟弟倚在桃树下吹箫,她伴着箫声翩翩起舞。舞转回红袖,箫声敛翠钿,很快清漪摊头就聚拢一大批仙客。 酒会就是这样,哪里j□j,哪里有仙客,哪里仙客,哪有才有销量。 珠缨旋转星宿摇,花蔓抖擞仙客动。东方曦曦收拾着桌椅,酸溜溜地想,她果然扭的一段好腰姿。 晌午时,清漪姐弟两又跳了一次,很快卖了四坛,加上原来的,就快要轻松赶上东方曦曦了,同时,东方曦曦毫无准备,几乎没买出什么酒。 下午的时候,东方曦曦又想了一些主意,斗机智,耍聪明,恨不得在地上打两个滚,但是效果始终不好,勉勉强强卖了两坛半的酒。离酒会结束只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清漪终于超过东方曦曦,卖出了十八坛。 这里的一坛是指天后娘娘指定的容器,很大的,一坛能装五十斤的酒。差了半坛,其实是相差很大的。 东方神宫,太一和太上老君对弈,正在下一盘错综复杂的围棋。 “太一,你今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我老人家就要赢了喔!“”恩师一向厉害,赢了徒弟也不奇怪。“太一也知道自己必输了,干脆扔了黑子,与恩师直面而坐。”哈哈,“老君大笑,”你这是心里有事,不在棋局,老夫赢的也不痛快,我回宫看我的丹炉咯,我们师徒改日再切磋!“ 说完,白发老叟拂袖而去,仙姿泠然。 太一暗自发笑,都心神不宁了,那就去看看吧。这么些天了,也不知道曦曦卖酒卖的怎么样。 太一驾到的时候,看到这样一幅画:那个嚣张傲慢的红衣魔族,正一只脚搁在凳子上,一只手捧着酒坛,巨大的酒坛,给人以巨大的压迫感,他却毫无察觉一般,大口喝酒,红衣迎风纷飞,血色般张扬。旁边红衣女子正一脸担忧地看着他,站在旁边不知所措。 三三两两的,路过的仙客都驻足了。 太一站在远处,瞧着这一对红衣的男女,不怎么的,就是不顺眼,认真瞧了几眼,还是觉得曦曦穿红衣好看,婷婷玉立,盈盈素靥,是一派天真的感觉。 就在他意外地停住,欣赏家妹的无邪时,东方曦曦终于采取了强硬地措施,一把夺下酒坛:”师父,你疯啦!这里面有快三十斤的酒呢!“ 奈罗亚扭头风流一笑,眼神中带着强硬:”不过尔尔。把酒拿来,你以为本尊是那种白白丢人现眼的性格吗?忙了这么多天,没有结果的事情,本尊是不干的!“奈罗亚从树上下来,发现居然离第一名只差半坛了,当然不肯认输,不管三七二十一,举起酒坛就喝。 他当他是牛吗?就算他是牛肚子,牛也不可能喝得了那么多酒啊!东方曦曦急的快哭了,有个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师父,真是着急,”师父,我不要青梅酒了,你别喝了啊。“ 奈罗亚眼神一瞬间温柔,扶着她的肩,对着她眼睛认真说道:”我徒弟,想要的东西,怎能不要,况且青梅酒还有本尊的份呢。“ 说罢举起酒坛就要牛饮,东方曦曦见说不动,看着酒坛里面还有大半的酒呢,情急之下,心生一智,抢了过来,自己举着喝了一大口,“师父不准逞能了,不然我就把这小半坛酒全喝了。” 奈罗亚一下子愣住,东方曦曦趁机点了他的睡穴,奈罗亚的眼睛渐渐增大,简直不敢相信,那眼神中传达地意思绝对是:小东方,你胆敢这样对本尊,本尊要扒了你皮! 奈罗亚顺着椅子倒下,东方曦曦将他扶好放下。 看着酒坛里面还有一小半坛的酒,又看着周遭稀稀落落的仙客,时间就快没有,她想着,现在再有别人来喝酒肯定来不及了,马上就收摊了,离哥哥的青梅酒,就只差一步了。离,第一次为哥哥做一件有价值的事情就只差一步了! 这样一想,她内心坚定,决不允许自己放弃,拿着酒碗从全新的一坛酒中挖了一碗,倒在现在这坛中,只要能比清漪女神多一碗酒就行了。 看着睡熟的师父,她轻轻一笑,都是师父想出的好办法呢,你就等着醒来喝真正的好酒哦! 想罢,即刻端起酒坛,仰着脖子,汩汩地喝了起来。 这一切都看在太一眼里,他笑着说,青梅酒也有我的份,她点他的睡穴,她对着他温柔的笑。 太一全看的清楚。 清风吹拂太一的碎发,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即便曦曦是为了奈罗亚,他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他走了过去,拿过曦曦的酒坛,二话不说,仰头就饮。 曦曦在杏花岛给他留的那小壶酒他还没舍得喝,应该早喝点的,因为这个酒一点不好喝,很酸。 周遭的围观者被这喜剧性的一幕,一时无人出声,包括被惊呆的东方曦曦,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酒坛就被抢走了。 直到清漪女神拉了拉太一的袖口,轻声问道:”即便你知道,我想赢,是知道你喜欢,想把青梅酒送给你,你还是想这样做吗?“ 太一停下喝酒,略带歉意地看着她,没有出声。 清漪眼角湿润,盈盈望着他,叹息一般说道:”太一,你不用喝了,酒多伤身,我弃权了。“ 说完,一点泪顺着脸颊滑下,嘴角却扬起一个笑容:”你的心已经有主了吧。“ 东方曦曦意外地赢得了比赛。天庭沸腾,东皇太一以及不知哪里出现的魔族,他们俩都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人物,可是眉宇之间,各有所长,一个是冲淡典雅,叫人心生敬畏,另一个却是疏野狂放,令人心生绮念。两个完全不同的绝色,却同时帮一个不知名的小丫头,真是意外地有话题呢! 同时,清漪女神泪洒当场,更是群众们喜闻乐见的。 加上最开始喝酒的太子锦梵,冷酷傲慢的太子,清俊优雅的东皇,邪气风流的魔族,坊间立即传出来关于一个灰姑娘斡旋在三个风情各异的美男之间,打败完美情敌清漪女神的旖旎故事,剧情曲折,情节起伏,一波三折,充满了人民群众的想象力,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这种情况下,结果不言而喻,东方曦曦的名声大躁!后来几天众家茶余饭后只有这一个话题,直到更惊人的一个消息传开:魔族女主大驾天庭。 比赛过后,东方曦曦还沉浸在喜悦之中,一点也不知道流言疯狂地传播着,按照约定,认真地把青梅酒均匀地分成了两份,哥哥太一一份,师父奈罗亚一份。 先把师父摇醒,赶紧把青梅酒奉上,但还是被他数落了快半个钟头,“下次你敢再自作聪明,看为师怎么把你吊起来打。” 一般师父都是打打手心,罚罚站,她的师父可是真的会把她倒挂在树上。 在魔界的时候,有一次奈罗亚和某魔女约会,那女子十分有手段,奈罗亚一连三天没回家,东方曦曦无法,只好找上那个妹子,只和她说了一句话,那女子扇了一巴掌奈罗亚,“你真恶心!”,然后转头就走,毫不留恋。 她说,我师父其实喜欢男子,找女子只是他不肯接受这点,你应该能够理解,在他的内心深处,会永远渴望着男子。 为此奈罗亚把她掉在树上挂了一个时辰。 哄好师父,她才抱着剩下的那半壶青梅酒,忐忑不安地敲太一的门。 太一开了门,一看是她,转身就往屋内走,“有什么事情。” 今天哥哥怎么这么不友善?她小小受挫,还是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对他的背影说道:“哥哥,我想送你点小礼物。” 太一继续走路,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喜欢青梅酒,所以,”东方曦曦稳了稳心神,免得自己说话速度太快,“所以,我参加了比赛,嗯,我把酒给你带回来了。” 太一突然定住,一瞬间僵硬,“你说,你参加比赛是为了把奖品给我?” 其实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东方曦曦突然就说不出口,觉得脸颊滚烫,只好掩饰着,快速地说道:“嗯,我师父偷偷把酒窖里面的酒都喝了,我帮他赔你青梅酒,你原谅他吧。” “这样啊,”半响,太一转过头来,接过酒壶,面色淡然,神情不变,说道,“那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哥哥,你不要尝尝味道吗?”东方曦曦很期待看着哥哥喝到喜欢的酒的表情的,那肯定很动人,值得她一看再看。 太一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突然问道,“只有半壶?” 东方曦曦心虚,低下头:“还有半瓶给我师父了。”师父有帮忙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太一听到这句话,愣怔了一会,把青梅酒随意搁在桌上,问了完全不相关的问题:“曦曦,你师父他,对你好吗?” 东方曦曦认真地点点头,肯定,虽然他混账滥情霸道,是个禽兽,但还是很好的师父一枚的! 太一疲惫一笑,低声说了句:“那就好,我还有事情,曦曦,你先回去吧。” 她惹哥哥不高兴了。 和哥哥朝夕相处了那么久,东方曦曦立即就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她不甘心地往门外走,好像哥哥也不是很喜欢青梅酒。她只是想让哥哥高兴啊,怎么渐行渐远,越来越多的惹哥哥讨厌了呢。她很沮丧,站在门口,她忍不住回头,把内心的疑问说出:”哥哥,你到底想要什么呢?” 这句话是导火线,太一看着她的眼神带火,点点火光,足以燎原,他再也不淡定,豁出去一般,快步上前,握着她的腰,就啃噬一般吻了上去。 英俊的男子把无知的女孩压在门上,动情地亲吻,女孩睁大了眼睛,不知所措。月光温柔,将清辉洒在他们身上,那一刻,像极了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想这样,你明白吗?”末了,太一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东方曦曦,她没有明白,所以,她落荒而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