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诸神之重返混沌》 第一章:孤独的病人 我叫吴天,今年28岁,一个人独居在西部某个大城市一个城中村简陋的出租屋里。 大凡有过类似经历和相应阅历的人都知道这是怎样的地方。虽然登高穷目,或者透过逼仄的巷子望远,到处可见一栋栋高楼大厦,但脚下踩着的却是整个城市最肮脏,最破败的土地。我的邻居都是一群古怪的人,他们打着哈欠,喜怒无常,疯疯癫癫,散发着和这里交相辉映的气味,把我隔绝得完全不应该属于这里。有时,当单薄简陋的自建房房门和墙壁不能阻隔来自隔壁的深吟和浅叫,血气方刚、经脉贲张的我又冲动又沮丧,我只能深深的叹息一声,虽已28岁,但我根本无力让自己离开这里,外面的房价越来越贵,我只能守着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房子——假如运气好,总有一天,拆迁会到这里,我一定不会做钉子户,给我四面厚厚的墙壁即可。 回顾这28年,我的人生记忆始于10岁的一次意外,意外是陈医生告诉我的,包括在那场意外里,我的父母都死了。那时听到这个噩耗,我也悲伤不起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没有印象,我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如何温柔,怎样爱着我,我只好呆呆望着陈医生。当时陈医生在拔完把我扎得像一头刺猬的最后一根银针后又跟我说,以后,每个星期天的下午你都得来我这里,经此意外,你的身体和jing神都被破坏了,幸好你的父母当初都是有远见又勤奋的人,他们留下的钱财本想让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如今足以让你活命。现在去想在过去的941个星期天每天下午我都像一只刺猬一样躺在治疗室里,我当时的冷静近乎癫狂,我穿好衣服只想陈医生告诉我离开这,我该去哪呢? 陈医生并不回答我,他显然不是那种乐于被亲近的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此后的近二十年都未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好像这压根不是他该关心的事情。我只好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陈医生打开抽屉,抽出一本薄薄的书递到我手里,“回去就开始学习,气血的运行能帮你减缓疼痛,记住你只有每个星期天的下午才能来找我。”我接过书,它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帝术》,看上去好像是讲帝王将相宁有种乎的权谋之术,事实上却是一本手绘插图本,穴位气海、七经八脉、大小周天、天地岐黄。陈医生的话我深信不疑,毕竟他是唯一一个能把痛得快要炸开的我再缝起来的人。 离开陈医生,我立刻就知道自己要去哪了,这是肌肉和神经的记忆,一双腿把我带到这里,此后,我没再离开过。 此后我的生活再没什么好说的了,我的生活被古怪又寻常得简直不用被提起的各sè人等,一心礼佛、两腮深深陷进去的张婆婆;从四十岁开始就拿着一根拐棍,一瘸一瘸走路的村长黄先生;说不好普通话、但是还得教语文课的老师李根水;永远被包子铺里水蒸气蒸得满头雾水的李老板,他们嫌我是无用之人对我无比苛刻却又碍于我父母曾是他们的邻居让我在少不更事的年纪也能活下来,我好像是一只猫,或者是一条狗,他们只顾着自己的交流,完全不能理会我需要什么,然后把我养活。 也有变化的。十八年的时间里,我们这一片村子慢慢被现代化的城市包围了起来,当围绕村子的良田和丛林被毁坏之后,这里成了整个城市里最逼仄、cháo湿、混乱、肮脏的地方,在这变化之中,村民大换血,十八年后的今天,几百村民搬离得一个不剩,他们很乐意不再和我的父母的亡魂做邻居,他们把自己变成路边电线杆张贴的,黑乎乎的墙壁上大大的毛刷笔刷写的电话号码,等到那些因循着这些电话号码找过来的不得志低薪白领,形骸放荡的小姐,神情委顿的老民工搬进来之后,这个村子的名字消失了,它变成了城中村。 我觉得很寂寞。从前我觉得很孤独。 我试图过改变这一切。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想把自己放在这里哪怕多一分钟——你看上去有一个自己的房间,却完全没有属于自己的领地。大黄都鄙视我,它曾沿着电线杆洒了很大的一个尿圈说,这是我的,然后跟我一起等了一个下午,就果真没有谁来侵犯过。大黄鄙夷的说,你连狗都不如。是的,大黄真是一条狗,一条被人遗弃了很久的田园犬。我听得懂这些畜生的话,因此更加痛苦。 但这需要钱,而我没有。 大学毕业至今,已经换了无数的说工作,在写字楼里上过班,见过长相甜美的前台小妹妹,喝过每个下午三点都会准时准备好的咖啡;在酒店里打过杂,接过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人手中的行李,把他们引进电梯;也在三千条街道巷陌跑过,把一个个来自四面八方的快递包送到它们想抵达的人手里,但无一意外,最后我都会在一次次昏厥之后失去这份工作。跟随我十八年的病,陈医生也治不好,疼痛是病象,昏厥是伴生症,当一个病人是我这样,也就觉得这世界没什么大不了的了,当然我并不想死,我还想知道这天地之间,我是怎么被折磨死的。 这样,生活就总是有趣的。因为这有趣,我喜欢笑,很多女人都说我笑起来很迷人,她们迷乱在我的笑里,把自己剥光。其实我无所谓,我喜欢笑,这只是我对这世界的态度。 眼下这有趣之事就是每个星期我得去辖区派出所见一个人。 事情是这样的。 据说身价几十亿的胖老板孙虎城一个月之前来城里开每年一次的会,现在是四月,一个月之前,城郊空气里弥漫的花粉比现在可多多了,他们开会的地点又是一个花园酒店,百花争艳,花团锦簇,孙胖子的女人对花粉过敏,一直把喷嚏,然后她就受不了了,不想跟孙胖子住在酒店里,而孙胖子想随时享用她,那就得跟她一起住到城里去,城里的花草树木是静止没有生命的,空气都是汽车尾气,她乐于在这样的地方住着欣赏不打喷嚏时自己jing致的鼻子。 孙胖子当然不同意这个无理取闹的要求,每年离开自己的地方他都怕得要死,现在住的酒店他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安排人着手了安保系统,他一直觉得有人想他死。但是一个女人撒泼、流泪和胡搅蛮缠的本领是没有男人受得了的,孙胖子只好同意了,他在城里有一棟从没有住过的别墅,他跟女人说“你这贱人在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不能这么浪”,孙胖子喘着气拍着女人的说,女人娇笑着说那你派个人监视着我啊。孙胖子不相信这个女人,她太sāo了,可是因为她太sāo了,也没法相信他派去的人,而且走一个人,就出现一个安防缺口,最后他只好选择让女人一个人在那里住几天,没办法,正如他没有体力去驾驭这个女人一样,他也没有能力去驾驭一切事情,权衡之下,他只想捏紧自己的姓名。 这个女人就是陶欢,陶欢一住进别墅就跟我打电话。我出发之前还不知道陶欢在一栋豪华别墅的床上等我,我对陶欢并无兴趣,认识十几年,除了上床,我大概为她做了所有的事情,所以这样说来即使我知道当时的场景,这件事情对我诱惑也不大,我关心的只是陶欢突然失踪几个月,我得把她带回来,在安排好手下的几件事情之后过了两天我就去找她。 但事情就是那么凑巧,在我去见陶欢的时候,孙胖子也在过来的路上,几个月来,陶欢让他无比着迷,肥胖的身体生产着源源不断的**,这是枯木逢chun,一个老男人全部的乐趣又重新回来了。所以两天不见这个女人jing虫上脑他就失去了理智,乔装之后在一个保镖的陪护下就驱车前往。我刚走进陶欢的卧室,企图说服她跟我回去的时候孙胖子就到了。“当当当”的敲着门说,“小美人,我来了,赶快开门。”他的声音急切、浑浊,好像他整个人已经是一把蓄势待发的利箭,只等门一开,就shè进陶欢身体里。 陶欢哈哈大笑说:“捉jiān的来了。” 我苦笑道:“我可什么也没有干过。” “谁信呢?”陶欢笑得更开心了,认识她这二十多年来好像她这辈子的理想就是让我睡了她一样,如果我不睡她,让别人觉得我睡过她她也一样开心。我掂量了一下眼下的情形,就大步走到窗台,跳了下去。这是二楼,我刚刚跳下来,卧室门就被撞开了,孙胖子杀猪一样吼道:“杀了那个狗娘养的!”然后等我落地还没有爬起来,一只生硬的手掌已经钳住了我的胳膊。过了一会孙胖子就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我的面前,左右开弓“啪啪”甩了我几巴掌说:“我要宰了你!”我腮帮子被他肥厚的手掌打烂了,吐了两口血,我这会才发现钳住我的这个男人真有力,我这一把五十斤的身板他一只手就稳住了,身形却动弹不得。 我就这样认识了秦方。 后来事情的变化完全出乎意料,陶欢趴在二层楼的阳台上一直在笑,她完全不想为我解释什么,这婊子真是要弄死我的心啊,我心里把陶欢骂了百八十遍。孙胖子气喘吁吁的靠着停在一边的汽车休息了一会,又继续踹了我几脚,然后就命令秦方就地把我弄死。这时我就想好怎么跑了,秦方一放开我,我就一脚踹向秦方,秦方伸手一搁我觉得我的腿骨要断了,然后他两只手就扭住了我的头,只等听见“咔擦”的声音,我就死了。后来我当然没死,昏厥之前,我听见了一阵急剧的爆裂之声,觉得被人推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章 摊上事了 等我醒过来,除了腿骨真的断了,其他并无大碍。女jing官慕雪在等着我醒,她是我们辖区的片jing,在那一带我经常见,慕雪是那种看一眼就勾魂摄魄的女子,这是职业装也掩饰不住的,不过,这身职业装还是让她减少了不少不必要的麻烦,她的目光jing明而冷峻,在巡逻的时候从来目不斜视,又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慕雪那会坐在我的病床旁边,右腿架在坐腿上,左手拿着审讯记录本,右手拿着笔,她把两只手都搁在腿上,在随后的整个交流过程中,她都保持整个姿势纹丝不动,她告诉我,在那辆汽车附近,当时发生了爆炸,孙胖子当场就死了,我和秦方被爆炸的气流推到了二十米之外,我的腿摔断了,秦方皮都没有蹭破。说完这些她问我:“你信吗?” 我不信,我说。“但是这事跟我没有关系,我是被一个女人陷害的。” “你是说陶欢吧?”慕雪道:“她说在我们把你和秦方二人弄上jing车离开现场的时候,有一个人突然从被我们隔离的爆炸现场凭空出现,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这你信吗?” 我张了张嘴,却只能苦笑道:“我不信。” 刑jing在孙胖子的别墅忙乎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最后无功而返,他们把孙胖子的死定于汽车炸弹,并逮捕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孙胖子的司机,事发当天孙胖子只带了秦方一个人,秦方开着车拉着孙胖子到别墅,最后只死了一个人是不幸中的万幸。据说要是孙胖子叫他开车他照样把自己跟孙胖子一块弄死,既然这个人已不在乎生死,所以在抓捕的过程中他因为反抗就被当场击毙了,案子就这样通过晚报最后定xing。 不管怎样,即使最后的调查结果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我和秦方,我们还是在派出所留下了案底,片jing要求我们每个星期都来派出所报到一次,汇报一周行为举止,所作所为。这样一来,我优化了一下ri常生活,每个星期天,我十点钟就出发,赶到笔录室十一点,呆一个小时随便在外吃点东西,然后去陈医生那里呆一个下午。我的生活很简单,一个小时就足够了。 秦方应该和我一样,都是生活严谨,作息规律的人,因为几乎每个周末我都会在派出所笔录室的走廊里碰到他。 爆炸案之后,我对秦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对弄断我腿的事情矢口不提,也毫无歉意,我这时才知道他在市中心某个体育学校带了一个武术班,是一名武术教练,孙胖子死了,他也就没有弄死我的必要,他甚至也回答我的问题,他说他对我也充满了兴趣。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的名字来源于他父母惊讶于他的脸型,他真的长了一张方方正正的脸,这样一张脸配上他高大魁梧的身体,使得他在人堆里也鹤立鸡群。秦方乐于回答我的问题,并非是说他是一个健谈的人,相反,他往往只用几个字就回答一个问题,在毫无必要使用语言的时候,秦方只用眼神和我交流。每当我们在派出所走廊遇见的时候,他都只慢下来,在相聚50cm的地方停顿一会,用有力的眼神看我一眼,我则会笑着跟他打个招呼,对于我来说,身体里的废话跟身上的疼痛一样多,完全不需要吝啬,谁知道这疼痛什么时候要弄死我,谁又知道这些废话哪一天就被封固了呢? 然后各自顺着自己的方向往前走,我走过他之后,往往又会回过头来看他一眼,感叹他这个人似乎都是方的,真是滑稽可笑,秦方的肩膀特别宽,手臂也特别长,我怀疑在那次爆炸里,秦方就是像猿猴一样伸开他的手臂,把我一把抄起我狠狠的掷了出去,然后自己轻轻一跳,我们就完好无损的活了下来。但是我又觉得当时我和那个老板的位置对于他来说是一样的,他完全可以把老板抛掷出去,但是他却救了我,这就说不通了,孙胖子给他报酬,我在前一刻还是他要弄死的对象。所以,在他的武术学校,我就问他为什么要救我,作为一个保镖,救老板才是他职责所在。他像一颗树一样站在那里喝着学生们拳脚爪行,刀剑棍式,我就在一边吧啦吧啦又说了很多,秦方最后终于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然后严肃的跟我说:“那个姓孙的实在太胖了,我没法把他扔出鬼门关,所以你看”他指着自己的学生说,“今天他们在这里训练,明天他们就可能救了自己救了别人。” 我看着秦方三步两步就走出了大厅,然后也推门走进笔录室。 派出所没几个女jing,慕雪ri常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之上,在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她手中的笔会停顿一下,表明她受到了干扰,但却不抬头,直到又完成记录的最后那几笔,才会抬起头看看我。在秦方的那一页行踪记录上每天只有一行字“吃饭,睡觉,上课”,七行,最后一行会加上来派出所等字。我感到好笑,以秦方的惜字如金,和毫无生趣的生活,我完全可以想的出来。 虽然我的生活同样单调,但是我每次都会让女jing官慕雪不断的打断我,提醒我只说重点。重点,这样的生活有重点吗?没有重点就都是重点,我就又继续罗里吧嗦,然后12点钟,慕雪就准时打断我的叙述,她说好了,下班了,下个星期继续来汇报。然后我看见慕雪在我的这页笔录上也写着:“吃饭,睡觉,游荡。” 但是今天,我想逗一下慕jing官。 我问她:“慕jing官,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每周都有这样一个上午的时间,你得用来做这么无聊的事情,你会觉得厌烦吗?你看今天本来是周末,有男人想请你约会,你如约而至,说不定就有一个浪漫的夜晚在等着你。” 慕雪看看我说:“你是觉得你很特别吗?” “不,如果我特别,你至少会对我笑一笑,但是我从未见过,假如你敢朝我笑,我就敢找你约会。” “所以不是一周的这一天,而是一周的每一天。” 我说:“那不是挺无趣的。我认识的你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很诱人,很可口,她们也渴望被人品尝。” 慕雪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道:“在你看来,我是什么年纪?” “二十三四岁,从内到外都是芳香的。” 慕雪突然笑了,她盯着我,眼神深不可测,然后缓缓道:“大多数时候,我们都是看走眼的。不管是你看我,还是我看——你。”她说到我的时候,意味深长的强调了一下。显然,她并不相信这是我的全部。只不过,在我看来,她没法取证,这个社区派出所一共只有二十来个人,还有十来个人在户籍科。街头巷尾,打架斗殴,鸡鸣狗盗已经占据了他们全部的jing力。换句话说,只要没人把我扭送过来,每周的这一天是我自己走过来,她就拿我没办法。 我想告诉慕雪我不是犯人,我是曾经那场爆炸里差点死去的受害者,但是她对我有不知所以的深深的戒意。这就让解释无从说起,不过也无所谓,每周的这一天我都无所事事,在去陈医生那里取药的路上来看看一个秀sè可餐的美女也不是一件多么坏的事情。 然后我就去陈医生那。 陈医生的诊断室在这家中医院毫不起眼,每次我在陈医生这里都得呆挺长一段时间,进门天sè尚早,出门夜sè已深,但除我之外,我从没有见过另外一个病人,有一段时间以至于我认为,陈医生要么是医术很烂无人问津,要么是我已经病入膏肓没有人像我这样了。陈医生拔完我身上的银针,我满头大汗,他丢给我一条毛巾,一边擦汗一边我会问:“陈医生,我父母留下的钱够下一次医药费吗?”陈医生已经在配药了,他说:“你不用担心,也许你再来不了几次了。”我笑笑说:“听上去,你的意思是我快要死了。也是,最近我觉得你的药越来越压制不住我身体的疼痛了,有时半夜会痛的醒过来,好像身体里有什么要钻出来,撕裂我一样。”陈医生把已经配好的药丢在我面前道:“药的用量不变,你生或者死,不是我能决定的,这在于你自己。还有,每天练气不能停下来。”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充满希冀的看着陈医生道:“按照这本书的方法我已经练了十八年了,最近我觉得气息运走自如,就好比有一个火球被我控制着,我想他们停在哪里,他们就会停在哪里,帮我击败那里的疼痛。你看,照这样下去,我是好起来的希望大点,还是死的概率大点?或者你再安慰安慰我,我是否天赋秉异,即将迎来重大的突破?” 陈医生定定的看着我,半天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沮丧的叹了口气:“你知道的,陈医生,我觉得活着还有许多秘密等着我去探究,我还不想死。如果我真的想死,我十八年前就该死了。” 陈医生还是淡淡的说:“我说过,你生或者死,不是我能决定的,这在于你自己。” 听完说完这句,我知道我就该离开了,我绝望的望向门,从毛玻璃的缝隙里,我能看见走廊里的人,人影绰约,医院总是很忙碌的地方,但是没有人进来,十八年了,我不知道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我问过护士,她们总是无情的嗑着瓜子,告诉我我只能去问自己的主治医师,我想,如果不是我还算够帅,她们可能理都不想理我。而我一直想等一个人推开这道门,我激动的抓着他的手问他痛不痛,以至于我知道,我这种疼痛不是独一无二的。; 第三章:初识姬墨 我准备洗个澡。 在这种发臭的地方住了十八年,我没把自己搞臭,是因为每次吃完药,吐纳调息完之后,都会浑身大汗淋漓,我不得不去洗个澡。当然,我专门说洗澡这事是因为,明天我有一个面试,上次失业至今已经两个月了。我在水房洗澡一边琢磨面试这件事情的时候,陶欢也进了水房。这栋废旧的六层自建房,不是每个房间都有浴室的,每层楼的尽头是一个水房,原来只能在这里洗衣服,后来,zhèngfu改建城中村基础设施,投了一笔钱,就建成了一间简陋的浴室,三个花洒,三道隔门。不用看,我从高跟鞋的声音就能听出是陶欢这个婊子。 果然,陶欢推开我浴间的门,探进来一个jing致的脑袋说:“哥,要不要我给你搓背啊。”她笑意吟吟的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停留在我身上说:“哥,你看,你肯定不想拒绝。” 我粗暴的把门推了一下说:“滚。” “哎哟哟。”在我推门的时候,陶欢没来得及把头缩回去,被单薄的木门夹住了脖子,她夸张的叫了起来。陶欢说:“哥,你知道我一直就喜欢你这样的,我又不要你的钱,而且,”陶欢边说变月兑衣服道:“我身材难道差吗?难道比不上你睡过的那些女人嘛?”说到这里,陶欢放声大笑道:“哥哟,你老实说,是你睡那些女人,还是那些女人睡你啊。” 我当然不以为意,上次差点死在她手里的事情后来我都没再提过,只要她在我的视线之内就好。我认识陶欢太久了,她胸前还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她胸前刚开始鼓起的时候,我还曾模过她的胸部,当时她惶恐的来到我的面前,她说她病了,要死了,因为自己身体上鼓起了两个大包,我问她在哪里,然后她就抓着我的手让我模进了衣服里,我碰到了她的刚刚发育的胸部,然后弹了弹她刚刚变大的**,她大叫一声,我赶紧把手缩回来。我说:“你死不了,谁叫你不好好学习,从来不看书,再过三天,生理卫生课就要讲了。你这里会越变越大,而且越变越软,最后就像一个水球一样,等到那时候,你再让我模,球里的水就会流出来,从你身体的缺口里。” 陶欢就说:“那我到时候让你模啊。” 结果,后来那成了我唯一模陶欢ru房的一次。等她学完生理卫生课,她的胸部长得越来越快,我看的眼馋,她却忘记了自己对我的承诺,在我渴望模一模她胸部的那几年里,她身边换着不同的男孩子牵着她的手,眼睛却斜歪歪的望着她的身体,我当然明白其中的目光温度有多么滚烫。再后来,等我大学毕业,陶欢身上已经车水马龙的换了不少有钱的老板了,这时候她想起来应允我之事,不过我当然没了兴趣。 她有一次黯然神伤的跟我说:“我并不是喜欢这样,但是,我身体里都是水,即使没有人模,它们也在往外流,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陶欢在我面前月兑光了衣服,然后就把旁边的水龙头打开,把水弄得哗啦啦的响,她甚至把脚沿着地板从隔板缝里伸过来,在我脚背上勾来勾去,老实说,我并不讨厌陶欢,如果不是她总在我隔壁她的房间里叫那么大声,让我即使没看见,也立即明白她这一刻是多么的yin荡,我想我还是很乐于享受这个女人的身体的。看见她,我总是很厌恶自己,好像当初她的承诺没有兑现我有责任一样。现在,我只好赶紧把身上的泡沫冲干净,然后出来穿好衣服。 回到房间里,我已经冷静下来,我在想刚才运气调息时身体的异常反应。最初几年,我吃药,运气,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最近这种异常越来越强烈,陈医生对我的诧异不以为意,但我自己分明能感觉到身体内部想挣月兑身体束缚的那种压抑感,我甚至一度认为,我其实并不属于现在这个身体,我身体里应该藏着其他什么东西。我控制着身体里的气流东奔西跑,围追堵截,在战斗,是为了阻挡身体内部的东西不要出来。我不知道我是变得对自己的控制收放自如,还是越来越把握不住自己,在走向死亡。 在看书的时候,我会想,这个世界上,那些奇怪的事情会不会是真的?陈医生会不会在十八年前给了我一本秘籍?他沉吟不表,是在期待我的突破。我甚至加那些书友群,跟那些编纂出天马行空天花乱转的修仙、玄幻小说的作家套近乎,然后登门拜访,酒足饭饱之后他们就矢口否认,我很气愤,因为绝望。为了验证他们确实没有骗我吃完饭我就借着酒劲狠狠的揍他们一顿,有一个我甚至追了一条街,宅在家里的书生当然不是我的对手,疼痛把我弄得越来越强壮。 在陈医生之外,我当然也偷偷去看过其他医生,我觉得陈医生一点都不科学,他们可不像陈医生,给我扎一头一身的银针,他们直接把我送进机器里,看得骨骼分明清晰,并且把x光照片也给我,他们建议我去看看心理医生。 确实,我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所以到头来,我还是得相信陈医生。 照例做了一个清晰无比,又醒来遗忘怠尽的梦。 赶到玫瑰大厦刚好九点,门禁耽误了我一会,因为我居然忘记带身份证,我只好按照面试电话打过去求助,门卫接到了电话才同意我上楼。2507,等着的是一个大概25岁的女人,她穿的是最标准的职业装,但是蕾丝白衬衣完全盖不住她的胸部,在两颗纽扣之间,总有点chun光乍泄,她坐在沙发上,两条腿歪向一边。看见我她就站了起来,个子高挑,在脚上5cm跟的高跟鞋的帮衬下,几乎到了我的耳朵。这是一种令人愉悦的高差,她站起来的时候,手上捏着两个酒杯,她把其中一只杯子递给我说:“我不喝白酒,但是红酒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接过杯子,晃了晃,咂了一口,有钱人的好东西可只能浅尝辄止,你一头砸进去,以后爬不上来就不好了,我说:“我会的技能不多,而且似乎对于你们来说毫无用处,你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来面试之前,我当然详细了解了这家坐落在玫瑰大厦的亚美公司,这家公司500多人,从事的是高科技数据产业,看完公司的简介和岗位需求之后,我发现我可能就只能来这里干个保安或者保洁。 女人微微一笑,她笑起来的时候让衣服显得更紧了一些,“我叫姬墨,住在这家公司最上面的一间办公司,所以,其他人都是我的手下,我找到你,不是因为我的公司需要你,而是因为我发现了你。” 我一下子想起昨晚陶欢说的话,心道:“假如陶欢听见了,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发现?”我邪邪一笑,“难道是有一天,我走在街上,你发现了我?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发现我的。” “你觉得你走的街道和我走的街道会有交叉路口么?”姬墨不以为意,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这种女人,身上有一种雍容的大气,明明举手投足之间,跟陶欢的yin贱本源是一样的,但陶欢能激起男人的只是像饿狼一样扑上去的冲动,而姬墨的迷人则是让男人想慢慢拨开她,最后啃得连骨头都不剩。在过去的三个月里,我已经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了。 一边是脑海里姬墨一丝不挂,一边姬墨的直白让我尴尬难存,女神打败**丝是因为居高临下,**丝打败女神就只能靠床上的生生不息了。 姬墨接着道:“不过,你们不是一直在找我吗?” “找你?”我一怔,“我们?” 姬墨对我的意外之外在她意料之中,“一会你就明白了。”姬墨道,“这一个月来你的每一天,我可比慕jing官清楚多了。不光是你,还有秦方。” 说到秦方,秦方这会正推门进来。秦方看见我,并不吃惊,他径直走到姬墨的面前,秦方一直是那种生活里特别乏味、拘谨和没有乐趣的人,对于姬墨他完全没有欣赏的心情,姬墨在她眼里不比其他姿sè平常的女人更有吸引力。 “你是说孙胖子的死吗?” “对。”姬墨道:“如果我不找到你们,你们当然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我,因为孙胖子的死对于我来说都根本是一个意外,我们让胖子死的理由还没有让一只蚂蚁死的理由更充分。” “但是,你们不该想我死。”秦方冷冷的道。秦方下一秒就可能把姬墨打飞,对于他来说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概念。他想做的就是先把人揍趴下,然后抓起软成一团泥的那个人的衣领,用冷峻的眼神逼问出原因。 姬墨朝我道:“麻烦你挡在我面前,我知道秦方是个变态。”她果然追踪了我们一个月,对于我们的了解都够深。“你认为我能挡得住秦方吗?”但是我还是移了一步,这一步,就阻挡住了秦方的进攻路线,现在,他如果想揍姬墨,第一拳肯定结结实实的打在我的身上,我觉得腿骨疼了,我暗暗叫苦,祈祷秦方念在我跟他的神交之情,面对我的防守位,不要那么冲动。 “有话好好说。”我朝秦方道:“我可不想醒过来的时候又死了一个,你们两个,我都舍不得。”; 第四章:是面试,还是接任务啊? “你当然挡不住。”姬墨道:“你不过一介凡人之躯,怎么可能挡得住力宗弟子力王境界的秦方一击。我只不过是相信,因为你,秦方就不会那么冲动,他对你和我对你一样充满了兴趣。” 我有点懵了,什么叫力宗弟子?还力王?是金腰带吗?我张大嘴巴道:“我,我不搞基。” 姬墨“噗嗤”笑道:“你这个人是挺有意思的,天天吃药,脑子一直短路,明明你想知道我说的力宗是什么,但却理不清楚头绪,索xing不问,不过这也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你的昏厥症一直在伤害你,你有被禁锢着的力量,却真的只是一个凡人,这点秦方你肯定也认同吧。” 姬墨望向秦方,秦方的身体已经松懈了,显然秦方是同意姬墨的说法,由此看来,秦方在那场爆炸之中救我的原因也显然不是他说的那么无稽的理由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变得有点兴奋,如果这是一幕话剧,我要斟酌自己的台词,生活总是这么突然的给你高cháo,我习惯了快速入戏。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身上的力量。”姬墨并不想深入的为我解释什么。对于我自己,我始终是个局外人,好比一个编剧,写了自己的故事,却让其他人来扮演主角。陈医生如此,秦方如此,姬墨亦是如此。 “那么,这一个月你一直调查我,还有秦方?”我指了指秦方。 “秦方的背景我们一直很清楚,就像他清楚我一样,从他觉醒的那一天开始,我们就对他形影不离,因为我们要掌握当今力宗最有希望的人能力究竟到了什么境界。事实上,这一个月,我们的组织只调查了你。”姬墨道,“不过,今天我们请你来我这里,我们就不会再监控你。以我们组织的资源这么长一段时间完全无法探究出结果,那么继续忙乎下去也是徒劳。以后,我们会像对待秦方一样对待你,保证你在我们的视线之内,所以我们要为你提供工作。至于剩下的,在你见识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会比我们更想知道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 姬墨手一扬,在她巨大的办公室里,远在几米之外的两张沙发居然在她的cāo控下飞了过来。 “请坐。”姬墨话音刚落,两张沙发就落在了我们的腿边。 我脑子一片空白,一坐下去。 秦方神sè不惊,这在他的认知世界之内,看来姬墨所言不虚,他们两人知根知底。秦方缓缓坐下道:“都是明人那就不说暗话了,我只想知道是谁策划了这次刺杀。以我力王后期的境界,居然无法勘破那个气场。肯定不是你,你顶多就是练气师中期,你现在的力量太渺小了,完全无法完成那次谋杀。为了弄死我你们不惜两宗结怨更深,还真下血本。今天到底是谁找我来的?” “还是差了一点,不是吗?如果吴天不在,可能我们现在才算是成功。”姬墨并不理会秦方的疑问,她似乎习惯了按照自己的方式来慢慢把想告诉对方的话说出来,这种内心的霸道跟她的气质真是天人合一。 “那下一次刺杀又是什么时候?你们肯定也发现这次我逃得侥幸,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幸运了,”秦方有意无意的看了看我,“力宗和气宗每二十年进行一次切磋比试,眼下的切磋刚刚结束,你们就迫不及待的置我于死地,说是切磋比试,说白了你们气宗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压我们力宗。如此看来,为了维护气宗的领导地位,你们应该不会放弃对我的追杀吧。” 姬墨突然面露悲伤道:“你说的那都是过去,你应该知道,我们力、气二宗两千年来虽然争斗不断,可是谁也没有逾越界限,在此消彼长里平衡着,可是典籍明确记载,除了你我力宗和气宗之外,上古还曾有过一个更为强大的存在——灵宗。” 闻言秦方面sè一变。良久道:“灵不是应该消失三千年了吗?” 姬墨点点头道:“我们也一直以为灵宗在最后一次大战之后完全离开了人间,但是现在,你看看这个人,也许你不再这么认为了。” 姬墨手一拂,办公室巨大的窗帘已经拉上了,遮住窗外投shè进来的白ri的亮光,在幽暗中,投影仪把一组照片投shè到墙壁上,画面上是一个烧焦了的男人,看上去就像被几十万伏的电流击中了一样,惨不忍睹,还好看脸还能认得出生前大致的轮廓。 “段言平?” “对。”姬墨面有戚戚:“我们气宗目前气化师级别实力的五人这一,而且还是实力几乎最强的一个。段言平之死我们知道肯定不是你们力宗所为,这不是你们伤人致死的手法,但如果我说这是雷电所至你肯定也不相信。” 秦平面sè凝重,并不做声,显然他是认同姬墨的看法的。 姬墨继续说道:“自然界的雷电,包括人类现在任何的热力武器都是无法击杀段言平的,但他还是死了,那么,我们现在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巫灵所为。三千年前大战之际,雷公电母曾经参与过这场战争,所以,源于他们的巫灵是极有可能的,巫灵之杀人,我们掌握的资料乏善可陈,不过现在我们可以肯定的是,有一个超越练气师境界的巫灵,杀死了段言平。究竟是他们达到某种突破,随机选择杀死了了我们力、气二宗的强者,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我们不得而知。段言平死了,他即使掌握了什么秘密,也没法告诉我们了。” 秦平道:“灵宗和我们不一样,他们的是天生的觉醒者,后天的修行会让自己变得更强,肉身只要不被消灭,就几乎永生。比我们普通人类的优势要大多了。我听我师父说过,上古人类想突破肉身只有三种方法,一种是练气,羽化飞仙;一种是练力,金刚不坏;还有一种是与神、魔、妖相爱,产下的后代,成为半神、半魔、半妖,获得永生,即灵。只是,这不可能。” 我听得明白,秦平说的是三千年前的最后一次大战,地仙姜子牙奉旨封神之后,人神妖魔建立了新的秩序,玉帝和西王母分别代表正邪两派签订了停战协议,定署了契约,随后悉数毁尽所有的超自然法则,重新构建人间秩序,不管是神,魔,妖,灵,还是人类英雄,全部回归天界,各掌权利,各司其职,相互制约,放弃了人间也禁锢了人间,在这个被禁锢的世界里只留下普通人类掌握自身的命运。直到又过了一千多年,才在非常偶然的情况下出现了觉醒者,依靠残存的记忆和口头传说,突破脆弱的人体的限制,发展出力、气二宗。不过即使如此,也仍然月兑离不了人体的束缚,虽然比普通人更强壮,能力更强大,活得更长久,最终却还是会死去。力宗分为五重境界,力士,大力士,力王,力圣,力宗,两千年来,尚无人突破力王进入到力圣的境界;而气宗境界也有练气师、斗气师,御气师,化气师,气宗五层,情况稍微好点,两千年里人才辈出,先后有几十人到了化气师的境界,但是最终也没有人突破到终极境界成为一代气宗完chéngrén类肉身的终极突破。 听完讷于言敏于行的秦方突然说出这么一大段时候,我才明白感情《封神榜》的故事是真的,三千年之前真的有过这样一段历史,虽然我不明白西王母怎么从玉帝的老婆变成了玉帝的对头,但我好歹也稍感欣慰——破除封建迷信让我们成为无神论者不论过程只看结果还是正确的,因为人间果然无鬼,无妖,无神,无魔,生老病死,爱恨情仇,百年弹指,即使有些人还在谋求长生不死,也徒劳无功。 一时之间,我内心五味杂陈,世界并没有变化,没有的还是不存在,完全遵从物理三大定律和马克思主义哲学史观,但是却难言不是被彻底的颠覆。但是他们说我身上有一股力量,而他们看不透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却听见秦方冷哼一声道:“你们气宗现在才兔死狐悲,不出所料暗杀我的那个气场就是这五人之一人所为吧。” 姬墨面露难堪之sè道:“在过去的两千多年的发展过程中我们气宗一直优势明显占尽上风,只是近年来我们并没有新的人才,五大化气师之下,一代弟子里几乎找不到可以和你抗衡的人物,这次比试气宗颜面尽失,更为可怕的是假以时ri等到五大化气师升亡归天这人间的格局我们的力量对峙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段老气宗之首从我们气宗的立场出发,虽然心胸狭隘,但也情有可原,不过,现在段老已经死了,而且极有可能死于灵宗之手,所以,我们气宗觉得有必要将这个信息传达给你们,让你们力宗也早作准备,今ri我正是受宗派长老之托。” 秦方不屑:“你们气宗两千年来一直这幅德行,难怪即使掌握了所有的资源也难成大境界,我不是第一个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至于段言平已死,其中恩怨我个人不想再深究,。”顿了顿又道:“至于灵宗,兹事体大,回去之后,我会详细汇报给宗派执事长辈,听他们商议再做定论,想来我们力宗必会慎重对待。” “有劳了。” 两人说到这里,显然要交谈的事情已然说完,齐齐看向我。 我舌忝舌忝嘴唇,嘴唇干得发甜,我不知道还能问什么,我参加过无数次面试,这次更像是在游戏npc那里接任务,cpu温度高了还要死机,何况我本来就有昏厥之症,一下子要处理这么多信息速度完全跟不上,紧着着我只好“咚”的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