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人之福》 第一章 我是谁?搞不清楚状况的说 是谁呢?这已经是乐萱第n次问自己了。晃了晃脑袋还是没搞明白,反倒有些许眼晕。觉得还是放弃,晕倒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至于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功劳当之无愧归功于她旁边站的这位小丫头了。 小丫头叫若昕,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听来一股酸溜溜的气息隐隐若现。鉴于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是嫉妒心还大大的发挥作用的说,立马改名为小昕,还美其名曰,叫的顺口。小昕唯唯诺诺的答应了。当然这之前可是本着公平公正原则的说,象征性的问过:“小昕可有异议?” 小昕眼里瞬间闪过一丝不满,怕是觉得不妥,把头埋的更低:“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小昕没有异议。” 不过,乐萱倒是不满了,此小昕跟彼小新形象差好多的说,瞬间觉得毁掉了童年美好的形象。是哦,小新是在哪里看过的说。嘛,算了,知道的多总比不知道好的说。毁归毁,心里还是将两人yy个遍。 小昕是从半个月前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记忆里的第一个真实版的人(其余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活在一个虚幻的空间里,那般不实在)。看着她边叫:“王爷,王妃,郡主醒来了。”边跑出去,那速度,世界纪录啊。(刘翔咱就别说了,伤人那) 不一会,一对俊男靓女相携而来,满是关切的眼神,瞬间自豪感倍增(这么多人关心真好),还顺带来了个热泪盈眶(衬景,想来是疼的)。把第一次见面的王妃感动的抽噎不止,紧紧抓着乐萱的手,还不忘仔细检查一下包着跟粽子似的脑袋,连连问:“还有哪里不舒服?头还疼吗?”王爷也经不住眼圈红了又红。 可是我是谁呢?一点都不熟悉,本能的感觉这不是一个熟悉的环境,可是又不知为何?浑身使不上力气,抬了抬胳膊,短胳膊短腿的,想来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原来自己是个小孩子,不过是个知道很多东西的孩子,这点认知让乐萱开心不已。这不就意味着比别人懂很多。天才的说,心里得瑟了半天。(在这般不熟悉的环境下,瞬间进入状况,看来还可以做个不错的演员的说) 仔细检查过,也不见有什么不适,王妃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爹该如何是好。你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说完,王妃又是一阵抽噎。我见犹怜的说,让人经不住想去安慰。然后狠狠责骂伤她心的人。(话说那人好像是我) 王爷爹爹这般说:“你啊,乐萱没醒的时候。着急的什么似的,现在刚醒来到只顾着教训了。先让古御医再仔细检查一下,可有什么后遗症?” “看我,只顾着高兴,竟把这事忘了。古御医~” “微臣在” 话音刚落,从王爷身后闪出一个60上下的老者,想来这位就是古御医了。除了身上的药草位,长相到似学院的先生,一副学究相。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竟没挪开眼神,就这么呆呆瞅着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古御医却只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不惊怀疑是不是要出什么馊点子折磨自己的儿子。想归想,手上却不敢怠慢,抬过乐萱的手腕开始把脉。把完脉,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心下不敢轻率,又再次确认了才放开。额头的伤还有没有再次裂开。发现一点没有恶化的迹象才收起药箱站起来回复。 这么会已是半响过去了,无良的乐萱已是昏昏欲睡,哈欠连连。鉴于周围观赏者无数,又不好伤害老头的职业自尊心(自己认为的),才勉强支撑着,没直接睡过去。王爷王妃全程注视着,眼睛都不带眨的,那集中度堪比高考放榜。 “小郡主已无大碍,微臣会写下药方,只要按时喝药,好好休养,不日即可痊愈即可。” “恩,那本王就放心了。”心放宽了,王爷的语调到也降下来了,凭空生出几分威严。 古御医还想说什么,但是想想古轩在这件事上,虽然不能说要负全责,但是失职让郡主受伤却是不争的事实,责罚总是逃不了的。现在还是等郡主好了再想办法求情吧。于是收拾好药箱,便出门了。 一路上不经在想:也是,毕竟是王爷王妃的独生女。那么点大的孩子从两层楼高的房顶摔下来,还好死不死砸在一堆乱石上,血汩汩顺着脸颊淌下,连身经百战的古御医都吓了一跳(演鬼片的说)。心下更是为自己的儿子担心不已,万一郡主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这把老骨头到也算了,可是古轩不过10几岁的孩子,就为了这么个恶魔般的小丫头白白牺牲了性命,却是大大的不值。古轩还是自己老来得子,虽地位不同,可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子啊。古御医心里第一次真心希望郡主千万别出事,快点好起来。 乐萱这厢,王爷王妃又为了养伤期间能不能吃荤腥争了起来。看着两人斗嘴倒也有几分乐趣,难道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恩,一定是这样。(乐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过,看着他们把自己这个病号晾在一边也煞是不好受,忍不住打了个很没眼色的喷嚏,斗嘴两人组瞬间围了过来:“萱萱,你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头还疼吗?都是我,为了这点小事争来争去,…” 接下来的事情,现在想起来乐萱都唏嘘不止,坚决不相信是自己做的。打死都不信(打不死就。)。话说乐萱极其温柔(病还没好的说),比平时说话低两阶,柔柔的音调说:“乐萱不孝,让爹娘费心了。” 现在想来都要恶寒并雷了一把。 不过,接下来王爷王妃的反应,更是让她惊叹这一家什么人?就这么简单一句,到让所有人呆了半响。眼泪眼瞅着要滴下来了又硬生生掐住,扫帚停在半空,熬药的扇子也停在半路。云云,一幅鬼吹灯的景象,难道大家被定身了不成,试着咳嗽两下缓解一下,居然还是没人反应,真不给面子。 然而接下来才是让他们更吃惊的,小p孩弱弱的说:“就是现在有些东西记不清了。” 丢了失忆这个重磅炸弹的乐萱,成功的看到将将反应过来的一群人再次石化。 不过,虽然故事没有美好的开始,结局还是好的,在经过重磅冲击及时反应过来的王妃抛出个大大的笑容:“萱萱醒来是最好的,别的不重要,慢慢调理,总是会好的。你好好休息,明天在来看你。若昕,好好照看郡主。” 说完,拉起还没回过神的王爷,一溜烟走了。一会,院子的转角处传来王妃压低的声音:“这可如何是好?再传古御医。” 乐萱这厢倒是没在意,美美的睡了个好觉,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话还没说完,这缺心眼的孩子就睡着了。 第二章 惊魂未定 接下来的日子,乐萱每天睡到自然醒,今天悠悠的睁开眼,窗外太阳已是老高。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刚翻个身,就看到蜡像一样一动不动站在床前候着的小欣。心里暗自琢磨:“难道不用睡觉的吗?怎么睁开眼都能看到?”(也不想想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看到乐萱醒来,小欣立马上前:“郡主可醒来了,现在是准备早餐,还是午餐,还是一起准备呢?”说完便垂首站在一旁等候吩咐。 乐萱一听,顿觉脸上有些挂不住,原来都中午了。看来很有向猪方向发展的趋势,虽说王府高门大院倒也不至于怎么样,但是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不能猪一般的度过这一世。(某些人穷极一生追求的境界啊)话说人要脸树要皮,总也不能给萧王爷王妃丢人不是。每每想到这,就会瞬间觉得自己是一有志少女,心里犹如打了鸡血般的狂喜。仿佛看到事业有成的海景。(海市蜃楼) 不过,昨晚的梦境那样的真实,如电影般在眼前一一闪过。高高的琉璃瓦房顶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抬起头,一动不动望着天上的星星。看到这,乐萱心里也颇有几分感触,仿佛自己也是那般的喜欢天空,羡慕着翱翔天际的雄鹰。浩瀚的夜空,闪烁的繁星,皎洁的月光,。每每看到它们,都会感叹造物主的伟大,自己不过沧海一粟,匆匆百年,不过是一名过客,匆匆如过眼烟云,转瞬即逝。生活琐事更是不值一提,想想便也宽心不少。心烦的时候便抬头望天,告诉自己没有过不去的坎,等待自己的是明天,今日已是过去,已逝去抓着不放,倒不如把握明天来的现实。(生活中平凡如蝼蚁的我们,如果都这么想得开,寺庙大抵会爆满,更何况凡世还是俗人居多,怎么事事都想的这般透彻。我乃俗人一枚) 先时景象到也和谐,如果不是一尾绿油油的小青蛇,大概也不至于让乐萱吓出一身冷汗。乐萱对爬虫类向来没辙,看及此,想要努力挣扎着醒来,但天不随人愿,下了狠心连掐自己几下,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床幔。只得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看(其实也仿佛被牵引着,心里真真切切感受到,按奈不住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小青蛇悄无声息的接近那小小的身影,半抬起蛇身,吐着蛇芯子,不断发出哧哧声,现出攻击姿态。想是看的入神,那小小的身影竟没察觉半分,仍旧呆呆的望着,那般的专注。乐萱心里着急不已,想要出声提醒,却像被按着喉咙一样,怎么都发不出声响。终于那小小的身影被下方的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唤醒,觉察到背后不妥,转头便看到小青蛇已是飞身扑来,惊恐中猛然起身,想是坐的时间过长,腿有些发麻,竟是没站稳,眼瞅着身子滚了几下,直挺挺的摔下来。 下方的少年显然也是没料到会变成这样,飞身向前奔去。却在中途迟疑了一下,速度慢了半拍,脚上这么一耽搁,再抬眼已是搭救不及。只看到,听到骚动从别处奔来的人,满是惊恐的表情。红色的鲜血四溅开来,仿佛一地罂粟花悄然绽放。少女直直望着少年的眼睛,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好似在说:“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一阵疼痛袭来,额头的鲜血像受到牵引般加速流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少女脸色慢慢转白,瘦削的手臂慢慢垂下,仿佛被抽干了生命的破布女圭女圭。 看到这样的结局,乐萱心情极度压抑,却也慢慢清醒过来。擦干脸上的冷汗,又起身到了半杯凉茶喝下,心才稍稍定了下来。单是那迟疑的脚步,就让乐萱唏嘘不已,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随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是什么样的心情,才能让他放弃一个鲜活的生命。 抬头看看窗外满天繁星,才觉心情又至是舒畅不少,便斜倚在窗前的软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一夜好眠。不过后果就是现在,在被小欣揶揄了一句后,还强撑镇定,来了句:“每样都来点吧。” 匆匆梳洗过,便坐在外室的餐桌旁,开始风卷残云般的侵略。看的一屋子的婆子目瞪口呆。小欣倒是镇定,想来也是经历过半个月教育摧残的娃,看着效果看不错。不像初时露出见鬼般的表情。 “前段时间生病,。没好好吃,现在。补回来。别见怪啊。嘿嘿~”嘴里塞满了鸡腿,对着王爷王妃解释。虽然有些含糊不清,到勉强算是合理吧。看着两人露出:孩子,你受苦了,但是也要节制一点。满是关切的表情,乐萱连连点头,还不忘擦擦嘴角的油渍。 就这样过了半月,实在是无聊的紧。在看了n遍床头的书本子之后,乐萱终于忍不下去了。对着蜡像小欣:“小欣过来。” 小欣立马走到床边,垂首而立。“郡主有什么吩咐?” “想来你也知道,这次受伤之后,有些事情记不起来了。爹娘现在忙的很,不好总是打扰他们。就小欣带我熟悉一下环境吧。” “郡主想知道什么,只要小欣知道,定会告知郡主。” “恩,好。以后说话不用这般迂腐,刻板的跟个老头似的。就当是在聊天吧。” “小欣不敢。” “唉,算了。”想来所受的教育便是如此,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揠苗助长也不好,慢慢来吧。“恩,让我想想,就先说说现在所处的朝代吧。” 第三章 三国鼎立?上 接下来的日子,便像是听故事般,从小昕口中知道,现在正处于朝凤王朝,百年前曾是一统,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分裂成现在的三国:尧国,商国,离国。其余一些南蛮之地的游牧部落,以前也不成气候,最近不知何原因,貌似蠢蠢欲动,频频在三国边境闹事。传言要自立成王,准备建立四国:安国。寓意国泰民安,苏不知平日行径却是大大相反。不过在这蛮夷之地,却也出了个了不起的人物:轩辕旭辰。寓意如浩日星辰般冉冉升起。硬是带着一批扶不起的烂泥,在边境闯出一片天地。此乃后话。 再说那三国,商国如其名,商业发达,是最大的食物生产国,人民生活自是温饱不愁。酒肆,戏馆,妓院…比比皆是,交通也极是发达。离国好战,虽不及商国富裕,但兵器,医药,卜算…却是无人能及。最后,是尧国,以纺织,印刷,矿业…最为有名。仗着矿脉以及挖掘技术,尧国也自是不容小觑。 因这三国倒也各有所长,许多年来,相互制衡各取所需倒也相安无事。乐萱心下也是明了,这轩辕旭辰的出现,打破原有的平衡,怕是在所难免。现下这般和平的景象又会维持多久? 尧帝名舒静蓉,育有一女,乳名念枫。一出生便封为凝溪公主,昭告天下凝溪乃下任帝君。一出生便受封在皇族史无前例,乃是莫大的荣耀。这凝溪到也不负众望,虽难免有些刁蛮,但小小年纪,却也文韬武略样样不凡,颇得尧帝赞赏。只是至今忍有一点不明,便是凝溪的生父,虽也有好事之人多方打探,但终是查不出丝毫线索。想来只有离国京兆端木家的当家才知道各中隐情吧。 “端木家又是做什么的呢?” “端木家时代以占卜为业,被世人奉为神明,为世人所敬仰。”看到乐萱连端木家都不知道,小昕不经翻了翻白眼。 乐萱立马一个眼神瞪回去,想:世人愚昧,不就是骗人的神棍嘛!哼! 看到乐萱不以为然的表情,小昕不依了,“端木家现在的大当家端木純,育有一子,刚满八岁。却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小小年纪已是各国君王极力招揽的对象。还有传言说得端木家者得天下。” 乐萱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着桌子,心想:这么招风引蝶,恐怕会死的更快。难道不知道这种预知未来的人物,自己得不到,怕是也不容许别人得手吧。看着小昕一脸虔诚的表情,上面这段话也就在心里yy了一下,人还是有点信仰的好,就不破坏端木的圣人形象了。 “更有传言说,端木家的小公子端木秋,除了学识渊博,还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没男子。虽说还小,但是已有不少皇家贵族想把女儿嫁给端木家做儿媳了。” “皇家贵族啊,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等等好像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乐萱细细想过,原来是凝溪的生父,难道尧国乃是女帝? 这倒让乐萱吃惊不小,想来一个女子在这男子为天的世道成为一代女帝,确实不容易,心下自是大加赞赏一番。 看着乐萱一脸崇拜,小昕不免感慨:“郡主受伤的确不清,连自己亲姨都不记得了” “亲姨?原来我有这么厉害的亲戚。以后到尧国不愁没地方住了。哈哈” 小昕一时无语了,就是没有这层关系,也不愁没地方住好吧。看来郡主还真是伤的不轻,这脑袋都不大好使了。不过也就在心里想想,还是不敢直言不讳啊。 第四章 三国鼎立?中 第九章 摘星阁失足经过 乐萱这大半年下来,倒是过的畅意无比。韩先生不仅画好,文笔居然也不错。封面两只蝴蝶于丛林中翩翩起舞,仿佛要飞出来般。本子中的人物也很是丰满,还外加了一些当下的感人故事,使得人物更加生动,活灵活现的,乐萱只觉得脑海中的景象跃然纸上,描绘的甚是到位,当下便拍板定了。本子的插画还未画好,不过乐萱相信倔强的韩先生不会污了他那名号。思修很梦蝶两人一起教授那些请来的歌姬,戏子。倒也一本正经,煞像那么回事。 乐萱的资金问题也早就解决了,只是预支到了自己五年后的压岁钱。王爷王妃很是不解,在王府不愁吃不愁喝的,要那么多钱干嘛。不过,在乐萱的坚持下,就没再问下去。问了几位先生,也没透漏半点消息。想想孩子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空间。也不经心下有些黯然。 期间,古御医也来过几次,只是例行的检查,“郡主恢复的很好,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甚至比受伤前还要健康。”每次检查完,总会盯着乐萱的额头看几眼,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转身背着药箱离开。小昕每次看着古御医的背影,都会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也是什么都没说。 乐萱看在眼里,也没多问,看你们能人多久。就这么一直拖了大半年。终于在又一次例行检查完后,古御医报告说:“郡主身体健康,没有不良症状。额头的疤痕,微臣会继续寻找去疤的良药。郡主不必担忧。”说完,又看了眼乐萱,见没有什么反应,便叹了口气,转身准备收拾药箱。 “老头,你憋的不难受吗?”古御医呆了呆,没啃声。乐萱接着说:“罢了,你憋的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正好今天爹娘不在,我准你说出你想说的话。” “微臣~”古御医看了看乐萱,还是没说,但也没走,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在做什么心里挣扎。 “老头,你要想好,现在不说,可能以后就没机会了。” “微臣~”古御医欲言又止,但接着仿佛松了口气,做了什么大决定,道:“唉,微臣今天豁出去了,为了我儿,今天拼了这老命,也要说出来。” “谁要你老命了。不说拉到。” 只听古御医“呯”跪在了地上,额头抵着地板,“郡主慢走,微臣这就说。” 乐萱这厢倒是吓了一跳,这又是唱的哪出?看来事情还是蛮严重的。也不再开玩笑了,心下定了定,给小昕使个眼色。 小昕立马便上前要扶古御医起来,可是老头大概是铁了心了,硬是趴在地上,还猛的磕了几个响头。吓的乐萱赶忙跳到旁边,“折寿啊~” “古御医快快起来,”看古御医还是没打算起身,“再不起身,便不再听了。”古御医才慢慢起身,眼看着就刚才那几下,额头的血已经开始渗出来,忙招呼小昕包扎一下。 古御医推开小昕道:“不用,等微臣把话说完再包扎不迟。” 乐萱眼睛一瞪:“老头,是不是想让大家认为是我打的?败坏我的名声。” “微臣绝无此意。”古御医慌忙解释道。 “那还不配合点。”这老头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微臣遵命。” 不一会便包扎好了,“茶凉了,换新的来。小昕留下,其余都下去吧。” 坐定后,“说吧。” “不知郡主对自己怎么受的伤还记不记得?” “伤在额头,很多东西不大记得。难不成跟你想说的事有关?” “难怪,郡主事后并未惩罚犬子,微臣的儿子古轩本是郡主的侍卫,郡主出事时,古轩正在旁边,但因为没来得及接住郡主,才导致郡主摔在乱石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微臣也自知犬子失职,让郡主受伤。本不该厚着脸皮求郡主原谅,但微臣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恳请郡主让微臣代儿子受死,换犬子一命。微臣恳求郡主~”说完作势又要下跪。小昕忙搀扶起来:“郡主不喜人下跪。” 乐萱蹙了蹙眉:“虽开始受了些苦,可现在早已康复,也就不是多大的事情,为何还要死要活的。” “郡主想是不记得王府的规矩,不知道如果郡主受伤,即使直接就地处死,也不敢有人有异议。”小昕解释道。 这倒没有感觉到,原来王府法度如此森严。想自己一贯随意乱爬,身旁也总是有人跟着,平时倒也没在意,原来自己的安危时时牵着别人的性命。“那古轩现在在哪?怎么并未听人提过?” “犬子现在还关在王府的监狱里。” “哦,知道了。”还好没就地正法,否则现在可要背着一条人命了。“那为何早点不说?” 小昕翻了个白眼:“郡主看来还真是忘了,当下要不是古轩是古御医的独子,而古御医在王府多年,连老王爷都是古御医在照料,古御医当时又苦苦哀求,还以自己性命担保能将郡主救醒,王妃当时就想处死古轩。王爷也是看在古御医多年医德的份上,才将古轩暂是囚禁在牢房,等郡主情况稳定后再说。” “是啊,谁知郡主一病就是一个来月,期间时好时坏,当时情况也不容乐观。微臣更是不敢提,不提犬子还能多活几天。后来,郡主的伤慢慢转好,微臣也看到了希望,只是郡主额头的疤痕却始终不见消。微臣担心会不会是什么后遗症。可又查不出异样,只好用各种去疤痕的药,只等着这疤痕消去,再找时间像王爷王妃禀明,救犬子出来。”说完,看了看乐萱的额头,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其实有件事我至今都不清楚,就是这伤是如何而来?” “郡主,是从那摘星阁顶摔下,当时正好园中池塘正在修缮,堆放了碎石。” “可曾知道因为什么才会摔下?” “具体情况微臣并不清楚,微臣听到声音赶到时,郡主已从阁顶摔下。不过事后清查现场,在草丛中发现一尾青蛇,蛇身上钉了一枚银针,搜到时已是死亡。想是郡主受了惊吓导致失足摔下。不过,那银针也甚是普通,查不出是谁发的。” 乐萱心想:这王府下人无不知道乐萱怕蛇,一定早就处理的干干净净,又怎么会突然窜出条小青蛇来,再者蛇身上的银针又如何解释呢?那银针难道是射向自己的?还是因为那银针本来射向蛇,蛇受了惊吓才会冲向她,导致失足摔下。看来这王府的水也很深那。 是谁跟她她有仇呢?等等这故事怎么那么像初初醒来时那个噩梦? 小青蛇,迟疑的少年,少女失足摔下…… 原来这一切只不过是自己的记忆,不过确实是个噩梦般的记忆。本来想直接禀明爹娘,放了古轩,毕竟已经关了大半年,自己现在又好好的,罚也算是罚过了。可是这小子居然在救她的时候迟疑了那么一下,乐萱心下很是不爽,虽说不能百分百保证,第一时间飞奔过去便能接住,但是这不能作为借口。乐萱对自己这么说,一定要收拾下这小子。 “古轩的事我知道了,找时间会禀明爹娘,放了他。”古御医大大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只听乐萱紧接着来了句:“但终究是失职,小小惩戒一下还是要的,否则以后谁还把本郡主当回事。”古御医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想这郡主不会又要出什么歪点子吧。看着古御医一惊一咋的,也觉得不忍,可怜天下父母心,但是又咽不下那口气。“古御医放心,你儿子不会有事的。回家等好消息吧。” 古御医心想,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郡主并没有像以前那样发飙,听完以后直接将古轩处死,也没有为难自己,但是心里还是不踏实。看着郡主眼睛眨了眨,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更是不安,不会玩阴的吧。那可真是自己害了儿子啊。这回去可怎么向老伴交待?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得背起药箱,缓缓起身告辞出门。 乐萱已经在谋划怎么整古轩了,还不时嘿嘿笑几声,听得旁边的小昕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古轩怕是要倒霉了。 第十章 被恶整的少年 打铁趁热,当晚饭桌上,乐萱便请王爷把古轩放了。王爷正在夹菜,半途停了下来,初时乐萱情况不稳,处死古轩,古御医不能安心施救,后来忙着帮乐萱选先生,看着女儿越来越懂事,这件事便淡忘了,最近,边境时有外敌侵犯,更是经常宿在军中,王妃也忙于跟尧国联系联盟事宜,便彻底将此事搁下了。近日边境太子传来捷报,那轩辕旭辰在一次战役中受伤,想来边境会暂时平静一段时间了,便匆匆赶回来与妻女团聚。 现在乐萱提起此事,想想也该有个了断,便侧身问道:“雅儿可有什么打算?” 王妃顿了顿:“宣萱没事,这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晾在古御医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便充为军奴,发配禹州吧。” “唉?这么严重?我现在不也没事吗?会不会太严重了。” “有吗?你以前只会觉得罚的轻呢。” “呃,有吗?”看着王爷坚定的神态,看来自己还真有。这以前到底是什么孩子,这么凶残。 “再说这是王府的规矩,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你父王要领兵打仗,没个规矩怎么成?” “可是这是王府啊,又不是军中。以前是以前,现在我觉得太重了。而且这件事,因我而起,就由我来决定。否则~,否则~,我绝食。”说完,想着王爷王妃定会妥协,但抬头看看王爷王妃居然谁都没动,满是怀疑的眼神瞅着她。 一旁的小昕汗颜了一下,郡主那么能吃,从早到晚不吃吃多少回,绝食?就不能想个好点的借口。真是有点丢人啊,不过还好没外人。 乐萱呆了呆,自己的形象啊,就这么毁了,不过打不死的小强精神立马发挥作用,硬的不行便来软的。从座位上跳下来,走到王爷旁边,拽着王爷的胳膊摇晃着:“爹,你最好了,这件事便交给我来处理吧。您想那,万一,古轩在去禹州的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的,那古御医怀恨在心,在药里下点什么慢性毒药啥的,我死的多冤啊。我还这么小,这么可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们忍心吗?”说完,还拿手使劲揉揉眼,再抬头时,那眼圈已是红红的,眼睛挤啊挤,还真挤出一滴泪来,王爷看到,心便软了半边,侧身对王妃说:“雅儿,你看如何是好?” “王爷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想:小妮子,真能演。 “雅儿没有异议,这件事便交给你全权处理了。不过别做的过分了。”王爷有些不放心的交代到。 “遵命。”乐萱来了个立正敬礼。倒也做的有模有样。瞬时便把王爷王妃逗笑了。 “那乐萱明天便把这事办了。”说完拿起筷子便开始夹菜,接着便开始狼吞虎咽。 一夜无话…… 次日,用过早饭,便差人向各位先生告了假,思修听说郡主要审侍卫,便随那随从一道来了,他也想看看乐萱会如何处置一个失职的侍卫。等思修赶到的时候,乐萱已经在忙活了,看到一旁的韩先生倒是惊讶了一下,上前打了声招呼。 “韩先生今日到有闲情,跟司某一起来看热闹?” “书本子的插画画好了,拿来给郡主看是否合意,正好赶上,就~” “两位先生既然来了,便过来搭把手。” 一进去便被里面的景象吓了一跳,屋子里黑乎乎的,整个窗户都用厚厚的黑布蒙的严严实实,桌子上摆放着各式蜡烛,长长短短,还染了熏香,味道极重,闻者昏昏欲睡,想是里面添加了安眠的成分。房梁上悬挂了各式符咒,韩先生一看,便知道这是出至谁的手笔。平时歪歪扭扭的鬼画符,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屋子中间放了锅子,钳子,烙铁各式工具,下面填了柴火,烧的很是旺盛,两人均是不明白,这是唱的哪出? 不一会,便听到乐萱说:“好,换装。”说完还塞给思修和韩先生两身黑衣,示意他们换上。 两人倒也配合,没说什么便换了乐萱给的衣服。乐萱的丫头小昕换好衣服出来,着实吓了两人一跳,好好的画什么死人妆。脸色苍白,嘴唇鲜红,吐着半截舌头,手中举着缠满了白纸的木棍,倒像是赶丧的童子。乐萱满意的点了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小昕一脸哀怨的看着她。“不对不对,眼神要这样,对向上翻。对。” “万事俱备,请主角登场。”一会,便看到古御医携了夫人前来,打完招呼,便坐在隔壁屋子。还问了句:“郡主的丫头怎么没有一起。” “她有事,一会过来。”说完,便关门出去了。 接着便是被下了迷药昏睡着的古轩被抬进了屋子,放置在地上。手脚都被反铐着,胳膊腿上尽是伤痕,想来也受了不少苦,伤害郡主罪名可不小,牢头自是也不敢对他太好。“可是,是你不对在先,总是要受点惩罚。” 门被关上了,大家静静的站在那,等着看乐萱在耍什么名堂,下人都被遣走了,并命令,没有命令不得靠近。 乐萱静静的等着古轩的药效过去,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拿起桌上的胭脂,把半张脸涂成了红色,脑袋上半缠了绷带,松松垮垮的搭着,身上的衣服都是破洞,胳膊耷拉着,像是被谁折断了,还捡了根树杈撑着,照了照镜子,很是满意,才转身慢慢从布幔后面走出来。 那“拐杖”一声声的敲击的地板,在这黑漆漆的环境下,到颇让人觉得有些寒意,小昕不惊将衣服收拢了一下,却仍不能驱走那股寒意。 古轩在昏睡中慢慢转醒,迷迷糊糊中,听到“当”~“当”~“当”声音很是缓慢,像是老人在慢慢前行。古轩使劲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黑暗,除了几根蜡烛,和那锅子下面的柴火,还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抬眼满是鬼符,难不成自己已经在地狱了吗?自己死倒是没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连累到了爹娘,想想此生不能再在身边尽孝,心下又是一阵黯然。原来自己真的下地府了,怪不得刚才吃完饭,肚子疼的厉害。想来不是那郡主使得坏,就是王爷王妃对自己的惩罚。 “拐杖”声越来越近,古轩撑起身子,想看清来的是谁,一看之下,魂到像是没了半个,虽然火光一闪一闪的,看不真切,但那双眼睛,古轩自是忘不了,来的正是乐萱。原来这恶魔也还是死了。心里又是一阵担忧,看来爹娘怕是也遭殃了。知道了这个结果,心里反而坦然了。以前还担心郡主会报复自己爹娘,现在是什么都不怕了。想到此处,便直直的看着她,看她能耍什么花样。 “呦,醒来了。我正好饿了,爹娘正好把你送来,看来有的吃了。”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拿起锅里的勺子搅了几下,连连说:“味道不错。令堂虽然老了点,但是煮起来味道还不错。” “你~,你这恶魔,死了还不放过古家。你到底想要怎样?” “怎样?让我想想,令堂已经吃了,令尊性格也甚是无趣,吃了得了。至于你吗?一个人生活在这太无聊了,既然以前你就一直陪在我身边,那就接着陪着我吧。长大了也能做相公,倒也不错,想来在这里也不至于无聊。说不定还能生几个鬼女圭女圭。哈~哈~”乐萱张大嘴笑着,嘴角还有一丝红色液体顺着嘴角流下,滴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古轩顿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以前虽是她的侍卫,恶魔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除了必须每日面对,倒也不怕,现下说的这般露骨,心里不免有些慌,想想以后都要陪着这个恶魔,心里真有些作呕。不自觉的向后挪了挪身子,避免被这恶魔碰到。 乐萱又是嘿嘿笑了笑,要的就是这效果。“呦,不乐意?我能看上你是你的荣幸。” “哼,你这恶魔,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想让我陪着你,做梦,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那就是以前还是蛮漂亮的喽。” “还真不要脸,活着的时候,行径已经够让人不齿。居然还这么厚颜无耻。看来那天没接住你,真是天意。就你这恶魔,活着也会被别人害死。” “这就是你当日中途停下的原因吗?”到底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呢。 “是,”古轩豁出去了,把自己的心情合盘说了出来。“想当初,我本是准备继承父亲衣钵学医,你却挑唆王妃将我招做侍卫,令父亲一生所学无所寄托。当年,母亲本来已怀了身孕,你却将她推入池中,腊月的天气有多冷,你自己不知道吗?虽然后来母亲被救了上来,但孩子终究是没了,还落下了不孕的病根。母亲虽说你不是故意的,古家只要有我便好,可是多少次看到母亲暗自落泪。现在又是因为你,我们古家彻底消失了。你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都弥补不了自己的过错。我是恨你,很多次想就这么掐死你,但是父母均在,连累他们太过于不孝,便忍了下来。你知道我忍的多辛苦吗?你知道看到你摔下来的一瞬间,我在想,就这样也好。” 原来是这样,原来以前的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以后就让自己慢慢弥补吧。 “你说了这般大不敬的话,可有想过后果?”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大丈夫做事顶天立地。” “你连个八岁的孩子的性命都不顾,谈什么顶天立地。一个嘴上没毛的小屁孩,还大丈夫?你可有想过,如果你没死,刚才的话也能要了你的命,甚至令堂。” “你想怎样?”古轩虽然不怕死,但父母却不能不顾,心下嘀咕,如果真的尚在人间,刚才那番话,极有可能会给父母带来杀生之祸。 “罢了,本郡主今天心情好,就放你一马。” 第十一章 月夜翩舞 本来还想让小昕吓吓古轩,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便也没心情闹下去了。扔掉手中的“拐杖”,拍了拍手,“来人那,开窗。” 话音刚落,便有数人鱼贯而入,摘下厚实的布幔,刺眼的阳光一下子射进来,古轩感觉眼睛不适,抬手遮挡阳光。 乐萱吩咐把所有东西撤走,还吩咐把古轩的手链脚链打开后,走了出去,接下来要见古御医夫妇,这幅打扮大概是会吓死人的。便命人打来水将脸上的胭脂擦干净,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刚推开古御医夫妇所在屋子的房门,古御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微臣罪该万死,孽子说出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千错万错都是罪臣的错,请看在罪臣多年效忠萧王府的份上,请郡主高抬贵手,放过孽子,要罚就罚罪臣吧。是罪臣教导无方,孽子才口出狂言,得罪了郡主。请郡主责罚,请郡主责罚~” 边说边磕头,乐萱急忙去扶,但是毕竟人长的小,怎么都使不上力。眼看着那古御医刚刚见好的额头,又是渗出血来。 古轩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原来自己没死,爹娘也没死。“真好。”只是又被这恶魔给耍了。还引诱自己说了那般大逆不道的话,至此算是被那恶魔抓住了把柄还不知道以后会拿来如何对付他。心下更是愤然,又平白给父母填了这许多麻烦。 刚走出去,便听到隔壁的说话声,细听来竟是自己的父亲,还有母亲的抽噎声,心想这恶魔下手怎么这么快,加快脚步冲了过去,却看到父亲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母亲跪在一边,不停的哭。脑袋一热,冲上前去,抬头就是一巴掌。听到声响刚过来的思修,将乐萱一把拉过,护在身后,挡住古轩又要打下的手:“你这是干嘛?” 古御医也愣了,抬头看见自己的儿子,先是欢喜,接着便笑不出来了,连忙拉过古轩硬是要摁在地上,磕头赔罪。 乐萱也是愣了半响,这是为何?白白挨了一巴掌。看到院中人来人往,忙吩咐也在愣着的小昕:“关门。” 司修转身为乐萱检查伤势,看了看,除了红肿,倒是无碍,只是古轩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啊,毕竟是练过几年武功的,这红肿怕是没个一两周是消不下去了。真是个爱惹祸的少年啊。 “以后古轩不再是我的侍卫,随古御医回古家学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古御医一家呆呆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半响才回过神来,“就这样就完了?” 乐萱回到卧室,躺在床上,便吩咐今天的事不要传出去,任何人都不见,便上床躺着了。司修在门口站了许久,见小昕的回复仍是:“不见”便也回去了。 小昕关上房门,看看朝里躺在床上的乐萱,心想郡主虽然没说,但心里肯定是着了恼了。以前不管郡主如何胡闹,王爷王妃都不舍得打她半分,也自是把郡主惯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说来要不是这次受伤,郡主还是以前那个性子,可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就现在这样就蛮好。 晚饭,乐萱推说不舒服,便没去吃饭,只是差人禀报王爷,古轩已随古御医回家学医。王爷王妃觉得,罚的甚轻,但是既然此事全权由郡主做主,也就没说什么,只要乐萱高兴就好。听说乐萱不舒服,匆匆赶过来,看到床幔已经放下,乐萱可能已经睡下,便小声问小昕:“严不严重?有没有请御医来看?”小昕说:“郡主说不碍事。休息一下就好” 乐萱听到声音:“娘,乐萱想去摘星阁看看。” 摘星阁在乐萱出事后,便被封了起来。甚至一度想要拆掉,但是这是乐萱最喜欢的地方,就想着等乐萱来决定。后来乐萱一直也没提,就这么耽搁下来。 “那摘星阁太危险,万一,再发生上次的事情,你让爹娘如何是好?” “娘不必担心,我让工匠在那阁顶建个天台,四周围起来便可。”说完还举起手,“我发誓,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听着女儿坚定的口气,想想罢了,女儿开心最重要,只要加强防护,不再发生事故即可。“好吧。你要你记着你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谢谢娘。” 接下来几日休息,乐萱便蒙了面在摘星阁指挥工匠建天台,放置了一张桌子,一张贵妃椅,还有几盆兰花,恰逢兰花开的时节,阵阵清香伴着微风,晚上呆在摘星阁着实畅意无比。 这天摘星阁竣工,天气又是极好,乐萱又一次爬上摘星阁,漫天繁星似锦,月光更是皎洁。乐萱望着头顶的星星,前几日的不快便随着清风烟消云散。月光洒在身上,更是觉得身心舒畅,仿佛一股暖流从额头注入身体。难不成跟植物一样,吸收日月光华?乐萱这么想了想,便马上否定了,这怎么可能? 自嘲的笑了笑,慢慢的阖上眼,这一闭眼,竟睡了过去。过了不知多久,远处一阵琴音传来,曲调甚是熟悉,再仔细听一下,赫然便是前段时间演奏的《梁祝》。回想一下前几日梦蝶拍好的舞蹈《化蝶》便真的在天台上,跳了起来。 小昕刚要过来送水果给乐萱,便看到月下摘星阁顶上,那翩翩起舞的身影,竟是看呆了。像是蝴蝶,又像是月中仙子,那般灵动。令谁都不忍出声,被这凡尘所惊扰。 又一处琴音跟了上来,虽初时并不熟练,但很快便弹的熟练自如。跟先时那琴音比透着一股清冷,但却有隐隐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 一曲终了,司修慢慢起身看向窗外,远方那末小小的身影仍在翩翩舞着,看到她安好就安心了。这几日不见,司修心里更觉慌乱,不如以前那般潜心创作。不管乐萱以前怎样,但现在的她,虽然偶然调皮,但没有害人之心,对古轩的捉弄,不过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如果直接问古御医,怕是到死都不会说实话。虽然办法是偏激了些,但倒也直接。想想那天乐萱那副打扮都忍不住笑,但想到那红肿的脸,又开始担心。挨打了,还不忘记关心古轩父子,下人多是乱搅口舌之人,一个不小心传到王爷王妃的耳朵里,怕是没那么简单放过古轩。 想着这大半年乐萱的进步,司修心里有股莫名的危机感,不知何时乐萱可能就不再需要他们了。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乐萱,司修心里又是一阵烦躁。 以前也不是没听过那人弹曲,但从未一起弹过,司修不是不好奇,但差人在这京城中打听个遍,都说没有这号人。今天居然合进来,跟司修合奏一曲。 天台上的乐萱也停了下了,居然还有人跟司修一样,弹的如此美妙。有机会到想结识一下。 一曲终了,那少年起身关上窗户,抬眼看见远处那末身影,只听说那小魔头从楼上摔下,失去了记忆,这大半年都没到过这个院子,院子里的人过的甚是惬意。就连弟弟都酿了十几坛好酒。自己这番回来,这恶魔居然学起了跳舞。怕不是又一个吸引子墨的手段吧,不过,算了,反正那恶魔喜欢的是子墨。自己终是要走的,就不去多管闲事了。 第十二章 招丁山 商国服务业甚为发达,几乎每家每户都有点闲钱,生活又极注重情调,商国人隔三差五便会上个馆子,听听书,听听曲,喝喝小酒,大家聚在一起唠嗑。再加上最近这许多年来,三国并没有什么门面上的冲突,茶余饭后的谈资自是少之又少。除了近一两年多了个轩辕旭辰,老在边境搞点动作,生活过于平静。不过这平静已被一段说书的故事打破,现在大家没事便聚在一起听那说书的说客讲故事。 这个故事便是《梁祝》。 这书本子是编好了,只是每本均是一回,每回都是在说客将将快要讲完本回时才出新。大大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有些人乏了耐性,等不及那书本子出新,便央着说客告诉他故事的结局。每回那说客都是一个口径:“我也是只看到这里,想知道故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刚出新的书本子,也及是好卖,刚出一版,一发售便被一抢而空。前几回都连续再版几次,人们的购买热情还是不减。有些顾客听完说书,看完书本子,还不过瘾,只能意会,听到有同名的戏目上演,早早便坐在戏院台下张望,希望能早些看到那男女主角的风姿。 乐萱虽没有经常出府,但看到帐目,府外那一番景象自是可以想象。偶尔也会跟小昕两人乔装一番,扮个小厮坐在台下细细的品着茶,嗑着瓜子,翘个二郎腿,帽子斜斜的遮住额头莲花状的疤痕,时常听着听着便会起周公来,偶尔还留下几滴哈喇子,被小昕唤醒昏昏沉沉中,使劲吸了几下硬是把那快要滴在衣服上的口水吸回去。每回都看的小昕白眼乱翻,嘲讽一下:“公子您可真是技艺非凡。”当然,每回都会碰个软钉子,乐萱那厚脸皮可不是盖的,每回必答:“那是,也不看公子我是谁?”洋洋得意半响。每回都把小昕呛个半死。后来次数多了,还在乐萱的鼓动下也试着放松了下,的确轻松很多,惬意的很,随即也觉得在这人与混杂的地方正正经经的坐在那,反倒是格格不入,不如此番来的自在。 虽然大可以把整个戏团请回王府表演,但只有一个人看,乐萱自己都觉得难过(王爷王妃忙于联盟,无暇顾及自己的女儿,又看在这段时间乐萱很是上进,较之以前更是安稳许多,许久不再闹事,便放心的丢下她不管了。还美其名曰,要学会独立。乐萱也学着小昕翻白眼翻了半天。)有时候幸福很简单,就像现在,乐萱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表演,虽已是自己熟知的情节,但经那男女主角演绎之后,又有一番不一样的滋味咋心头,乐萱会跟随着大家的情绪波动而起伏,看那呆瓜一样的梁山伯怎么提示都领悟不到祝英台乃女子,台下的人不经替他暗暗着急。就连知道结局的小昕都忍不住说:“这木头脑袋。”还忍不住怄气似的跺跺脚。乐萱忍不住笑,这小丫头倒是个性情中人。台上的戏目接近尾声了,演员鞠躬谢幕。还不是有人在台下大喊:“接下来是什么,接下来会怎样?”吵闹着不肯离去,老板只好自己出来打圆场:“接下来的戏目还没决定好,这位看官下次再来,便知分晓。”这粗壮汉子看是鲁莽,但也通情达理,抬抬手作个揖,跟在人流出了戏院。乐萱心想,这汉子倒是不错。便紧走几步跟了上去。除了戏院的门口,便看到那汉子低头慢慢前行,似乎在思考什么,直到乐萱拦在他身前,才发现前面有人,还是个小不点。于是侧了侧身子,从旁边绕行,乐萱又追上去拦在前面。那五大三粗的汉子到也没把她当回事,憨厚笑笑:“这是谁家的小娃,挡在前面有什么事?”看看乐萱她们又说:“我身上也没几个钱,不过请两个女乃嘴小娃吃几个包子到还可以,既然拦下在下,说明有缘,请你们吃包子吧。” 乐萱汗了一下,看来这人靠衣装马靠鞍还真是没错。不过好歹是件完整的褂子,怎么就会看上去像个讨包子的呢?小昕心里可不乐意了,好歹也是个王府的上等丫鬟,怎么变成小叫花了。不过看看乐萱笑嘻嘻的跟着前去,也不好抱怨什么,只得跟在后面,还不时朝那高大汉子嘟嘟嘴,乐萱看得甚是有趣,笑的更甚,小昕一看,那嘴噘的更高,都能挂油瓶了。 不多久便到了一家铺子,看着不大,到也干净,那汉子招呼了一下,便有个小厮送来三四个包子,乐萱想都没想,直接一坐在凳子上,抓起来就吃,怎么看都像是饿了几天的。不像乐萱这般,小昕只拿了茶水喝了几口,虽不是什么上好茶叶,但想是泉水甘甜,味道倒也不差。乐萱两个下肚,看看小昕连动都没动,便问:“你不吃?”小昕白了乐萱一眼:“不饿。”还没等小昕说完,乐萱便一手抓一个,塞进嘴里了。小昕心里想:“还真不怕把自己撑着了。”乐萱倒是觉得,小丫头没口福,这包子,虽不是名厨所做,但也丝毫不差,小门小户反倒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最近这小丫头还真是翻白眼翻的厉害,以后索性叫白眼狼算了,倒是贴切的很。那白眼翻得,专家啊。 吃饱喝足,乐萱拍了拍肚子,才对那汉子说:“你家开的?很好吃。”那汉子脸上微微犯了红:“此话差已,经常来而已,老板是位婆婆待人极好,便常来光顾。”接着乐萱便问了现在在从事什么行当。那汉子到是坦诚,乐萱虽是第一次见面,又是小孩子,但看上去便觉得亲切,不知不觉中,便把大致的情况说了。 一席话听下来,乐萱心中已经有个大概的了解,这人名叫丁山,名字也蛮是霸气,跟长相倒是相配,丁父原是希望丁山能继承衣钵,将来帮忙做点小买卖,不至于为生活发愁,但这丁山虽然生的魁梧,但随那生意之事却是全然不上心,在丁父健在的时候,生活到还过得去,但是在去年丁父去世,留下一家老小,丁山又无心打理生意,本来就不大的生意,生生被丁山越做越小,丁母也无可奈何。而这丁山到也不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打架赌博都不在行,只有一样是打小就爱的,书本子。每每有新的书本子出来,总是每每必到。这点倒是跟小昕蛮像。也曾想出本自己的书本子,但是没有名气,有没有钱,没人肯出,一直拖到现在。 乐萱最近倒是有点新的想法,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大家喜欢,没错,但是不竟然大家都喜欢,想换换口味,但那韩先生是个文弱之人,爱情故事,诗词倒是擅长,但那史诗巨制,乐萱不经担心韩先生怕是写不出那股磅礴之气。最近在脑海里反反复复重复着一个故事,人物画面都那么清晰,就像亲眼看见,《三国演义》想来是别人的东西,自己看过了,记在了脑海里,白白贪了这便宜。现在的局势,到与那三国有几分相似,不过不像那样动荡。想想如果自己能把这书本子写出来,一定大卖,之后几天晚上,乐萱都是笑醒的,数钱数的。偶尔白天也傻坐在凳子上笑,看着旁边的小昕直抽抽。 今天看到这丁山,初见便觉得这人到是不错,举止坦率,又不失礼数,本来只是想性子倒是跟那三国中的人物有几分像,现在听下来,更觉得那故事如果丁山来写,对于他来说倒是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便问那丁山可否看一下下好的稿子。丁山这人也不计较,想一个小孩子能看得懂吗?看乐萱有兴趣,便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宣纸,摊在乐萱面前。乐萱大致看过,文笔不错,人物刻画的很是细致入微,形象也很丰富,更巧的是,也是写大型史诗。名为《三国》想来是已尧,商,离国为背景。大致翻了几页,便合上。丁山见乐萱没有看下去,心下想:看来写的不怎样,看了几页便看不下去了,有些丧气。不想乐萱接下来的话,让丁山大吃一惊:“我有本书本子,大致故事有了,愿意帮我写吗?可以自由发挥。”很明显那丁山心里在挣扎,眉头一回皱起,一会又放松下来,最后,叹了口气:“虽然你只是个小孩子,但我丁山信你。不过还是算了,家母健在,丁某须时刻侍奉在侧不能远行。所以还是算了。” “你想清楚,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小昕不满乐萱被拒绝。 “家母可一起生活,我会置办一处小院,环境清静,家母可好好休养,你也方便创作。还送你们一民小厮打点日常事务。可好?” “这样倒是不错。好。” 乐萱心想:这憨厚的汉子,是怎么长大的,这般不知世事艰险。不过,也好,保持这份纯真,也许才是写作真正需要的吧。 不久,丁山便在乐萱置办的一处小院中住下,丁母对这乐萱极是尊敬,连连说丁山是前世修来的福,才遇到这等贵人。不过也只是知道乐萱是家有钱人家的小公子,闲来无事便招揽些人帮忙写东西,别的到也没想。 韩先生知道后,也常来这院落,乐萱的身份自是没提,只是跟丁山讨论怎么写那书本子的事情,日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乐萱看着那书本子慢慢成形,那丁山的确有几把刷子,感叹自己眼光倒是不错,也有种小小的成就感。心里也没闲着,又悄悄开始筹划别的事情。 第十七章 四个夫君? 乐萱心里不悦,嘟囔道:“还夫妻之间的情趣,一个小屁孩子懂什么?”不知为何,乐萱觉得至少20才算大人,这十四五岁的小子,再怎么心机深沉也只是个孩子。而自己虽然年纪不大,但总觉得自己的经历远不止如此。 “看来郡主对这夫妻间的情趣颇有一番了解?过些日子子墨闲下来,倒可以向郡主讨教一二。等过几年郡主大些,我们这闺房之乐倒多些乐趣。”将将见乐萱与先前大不相同,对他们是夫妻这件事,很是懊恼,心想这大概便是她的死结。以前自己也不会拿闺房之乐这等事与他人说笑,却不知为何今天就是想要挫挫乐萱的锐气。想看看她被气的跳脚的样子,一想到这个子墨不经笑了,原来自己还有这么孩子气的想法。 子墨本没有恶意,但这笑声听到乐萱耳朵里,便怎么听都不是滋味了。这人居然直挫她的痛处,还笑的那么得瑟,知道她现在拿他没办法,可是现在没办法,等王爷王妃回来,王妃那么宠她,一定会答应将他休掉,看你这秋后蚂蚱还能笑到何时?不过想想还真是没底,看这人小小年纪将一众下人唬的服服帖帖,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手段可见一般。自己现在怕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一定要想想办法。 看着乐萱气鼓鼓的小脸,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难猜在想些什么,不外乎是怎么打发他,怎么对付他,以前觉得她难缠,现在倒觉得有点意思。以后在这王府倒不至于无聊。 乐萱心想对付现在还对付不了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理他,等到时机成熟,再狠狠反击回去。哼,等着瞧。 “这刺客虽未得手,但毕竟三更半夜私闯王府,死罪可免,可若不小惩一下,以后谁还会把这萧王府放在眼里。定会传萧王府的侍卫如何疏于职守,我父王本是武将,这般传开来,他的威信必定受损,又将如何管束这商国大军。不知子墨公子意下如何?”想这么简单便将那刺客小子带走,也太高看自己了,偏要将你一军。 “子墨也有同感,定要惩罚,否则萧王威信何存?” 乐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子墨居然这么简单就同意了,原本以为子墨定会想了理由替那刺客小子说情,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他。不知接下来还有什么说辞,乐萱也没有接话,等着下文。 只见子墨慢条斯理道:“但是前提是,他是刺客。郡主大概不记得了,他的身份!”子墨故意顿了顿。 “什么身份?难不成也是本郡主的夫君,真是笑掉大牙。有你一个麻烦还不够?”乐萱反问道。这等谎话都讲的出来,为了替那刺客开月兑,还真是无所不用其及。真当我失忆变傻子吗? 子墨嘴角歪了歪,打从出生以来还没有人说他是个麻烦,这倒是新鲜。也还从没一个人对他这么不屑,就连王爷王妃都对他礼让三分。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看那乐萱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知道知道了真相后会是什么样子,想到这个眼里笑意更浓:“正是。” “哼,当我十岁孩子啊,这等话拿来骗我,真是侮辱我的智商。” “郡主的确不是十岁小孩,郡主今年也就九岁。是不是骗你问下这府里的下人便知。” “哼,让我知道你骗我,给你好看。”乐萱转身看小昕。 小昕一脸为难,看这郡主的得意相,真不好一盆冷水泼下,这实话还真难说。不过,浩然公子也没什么大错,又对自己有恩,定了定心开口道:“浩然公子是郡主的夫君。” 晴天霹雳啊,乐萱得意的笑,瞬间定格在脸上,僵在那,老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那爹娘怎么没告诉她,好有个心理准备。刚才还得瑟成那样,现在就像被雷劈了,震惊的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那子墨已经够难对付了,现在又出来一个,还真像长征一样,漫漫长路远。不过随即乐萱就安慰自己:看这刺客小子被揍成那样,说不定缺心眼,一下子搞定也说不定。哈哈哈哈~。再说,浩然是,但这刺客小子这么逊,与那子墨相比,差了不止一截,爹娘会找这么悬殊的夫君给自己吗?说不定只是子墨为了救他,编造说他是浩然呢,自己又没见过,无凭无据的。“本郡主早就不记得那浩然长什么样子,单凭子墨公子一席话,本郡主很难相信。小昕去看看,那刺客小子可是浩然公子” 其实小昕对那浩然虽谈不上熟悉,但是也不陌生,心里早知道这便是浩然公子,**不离十。但看乐萱那厢,不细细查看一番,定是不会相信这人便是浩然公子,更不会轻易放过他。走到那人面前,正要伸手撩起那人的面巾,那人却不合作的将头扭向一边。小昕再试过,还是不配合,扭来扭曲。 乐萱看得心急,想早点知道答案,上前一把拽住那刺客小子的衣襟,右手一扯,那人的面巾便被揭下。乐萱不看不打紧,这一看,笑的脸腰都直不起来。只见那刺客小子,一只眼发青,已开始肿起来,眼睛一只大一直小,腮帮鼓鼓的,怕是被乐萱给踢到了,像含了桃核。尤其那眼神,哀怨的看着子墨,到像是个受气的小媳妇。 那刺客小子,被乐萱这么一笑,脸上有些发红。配上那副尊容,更有一副滑稽感。好容易乐萱笑完了,看到那些侍卫也有些憋着脸都红了。想这刺客小子,这次算是丢人丢到家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本郡主。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浩然也没想到,会被乐萱一辈子抓着这根小辫子。即使后来变的强大,每每乐萱提及,都会发窘。心里定会将那挑事的主,骂个百遍。 乐萱笑完了,对小昕说:“看仔细了,是不是那浩然公子?” 小昕上前,仔细看过,答道:“秉郡主,正是浩然公子。” 乐萱本来还存的一丝希望,就这么华丽丽的破灭了。以前的自己到底做过什么,居然给自己找了两个夫君?虽然一个傻傻的,可以忽略不计。万一日后自己遇到心爱的人,要如何跟他解释这两个拖油瓶。 “罢了,本郡主也没受伤,但这刺客小子三更半夜潜入,扰人清梦,惊吓本郡主,却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还有这帮侍卫,有人蒙面潜入却未察觉,实在失职,每人家法20棍,自行去领了吧。子墨公子觉得这样可好?”懒得跟他磨叽,早早了了此事,以后大家进水不犯河水,等爹娘回来,再寻了机会,遣了这二人。 “郡主英明。”子墨笑到。 英明个脑袋,这还不是你最想看到的结局吗?你赢了,知道本郡主现在拿你们没办法。不过,乐萱也就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子墨使了人将浩然扶好,璃殇上前检查过,给了子墨一个:“没事”的眼神,便背起药箱准备离开。今天他见的人,听的话比一年的都多。这郡主到真是变了,变的不再迷子墨了。不过这也不关自己什么事,自己终究是要走的,还是少惹她为妙。自己的兄长,平日里到喜欢看热闹,不知为何今天尽然没有跟来,大抵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了。不过任谁也没想到,没有武功的郡主,会拿下浩然,浩然武功虽然差,但对付一个小孩子,应该还是绰绰有余的。今天的“没想到”是在太多了。对自己是,子墨是,对那郡主大概也是吧。 在将要出门之际,子墨转身,见那郡主根本眼角都没瞟过他,大概已经在琢磨怎么赶他们出府了吧。不知道她知道自己还有两个夫君,该是怎样的情景?还真有点想看。 乐萱抬头,见那子墨站在那里道:“已经赦了那刺客,还有何事?” 子墨笑笑,这郡主还真当他是狼呢,时时全副武装戒备的很呢。“子墨还有些事想告知郡主,免得郡主哪日从别人口中得知,反过来到怪罪子墨知情不报,故意隐瞒。” “有话就说。” “郡主除了子墨,浩然外,还有两位夫君,奕凡和璃殇。现在不告诉郡主,子墨担心日后郡主见到了,当刺客给绑了,可真是误会不浅啊。” “啊?还有两位?”乐萱脆弱的心脏啊,这一晚上到底要受多少打击才够呢?都赶上中头奖了。自己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怎么抢来这么多所谓的夫君。说是夫君,充其量也就是一堆麻烦,自己受伤那会,没一个前来看望,后来养好了,还是没半点消息。从没见过半个影子,这算哪门子事情。 看着乐萱憋了通红的小脸,子墨满意的转身准备出门。 等等,璃殇也是自己的夫君?是那个一句话都没说的冰山男吗?乐萱追上去:“他是璃殇,也是我的夫君?”指着璃殇到。 璃殇听到,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子墨饶有趣味的看着乐萱道:“是。”璃殇的身形明显一僵。 乐萱笑了,看来自己还是蛮有眼光的嘛。璃殇,她喜欢。 子墨眼中掠过一丝精光,原来她喜欢上了璃殇,这倒是自己没想到的。事情慢慢开始月兑离原有的轨道了,第一次子墨觉得,不是所有事都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再说那挑事的奕凡,听说,郡主放过浩然,倒也在情理之中,这般轻易放过,怕又是看在子墨的面子上吧。为了讨好子墨,那郡主怕是什么都会答应吧。那郡主还真是没变,无趣。骨扇一阖,运起轻功,乘着夜色出府了。 第十八章 退不掉?还多出一个? 却说那乐萱等一众人散去,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床上。虽说年纪还小,王爷王妃也不着急,但是乐萱跟别的小女生一样,有自己的美丽梦想。梦想着一个童话般的邂逅,即使不是英雄救美,至少也要郎情妾意,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或者是每一次蓦然回首,都能看到的默默守候的身影,再或者两个人虽然生活清苦,但两人并肩作战,奋力拼搏,共同闯出一边天,然后相守到老,幸福快乐一辈子。 这一段段桥段跟肥皂泡一般在乐萱心中升起来。 好吧,这些都不大现实,先说那英雄救美吧。乐萱的侍卫虽说有时候犯点傻,但也不是吃素的。再说乐萱鬼精灵一样,一般也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乐萱默默的在心里给这桥段打了个叉。 至于这默默相守嘛,司修算吗?虽说在帮她打理一些东西,但是整个人也很玄乎,就那一身轻功,便不容小觑。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是世人不知道的呢。说不定是个无恶不作的大魔头呢。(不远的宅子里,司修连打几个喷嚏,直道最近天气转凉,起身将窗关严实)乐萱想:“世人皆愚昧,被他那温文尔雅的表象欺骗,哼。”殊不知,要不是司修救她,乐萱到现在还不知道司修深藏不露。这小妮子大概只能看到别人,看不到自己。再说司修已经20有余,男人嘛,在某些时候是有某种需要的。难道要等她这么个小孩子慢慢长大?乐萱摇摇头立马否定了。桥段2,叉。 两个人奋力拼搏?虽说自己不在意,但是王爷王妃会答应她嫁给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人吗?答案是肯定的。要闹到跟父母决裂的地步,自己的青春期得多叛逆啊。桥段3,叉。 乐萱将那肥皂泡一个个戳破,叹了口气。至从醒来还没这么沮丧过。这是强买强卖,她要退货。(其实乐萱不用叹气,她的人生远比这些桥段精彩百倍) 其实也不是全不满意,至少那璃殇她便甚为满意。不过,满意归满意,凡事不能强求。尤其是这感情。那璃殇虽然半句话没说,但偶尔眼光不小心瞄到乐萱时,眼中不经意间露出的鄙夷,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虽然转瞬即逝,出于舞者的敏感,还是被乐萱捕捉到。乐萱初时觉得惊讶,心里一想便也了然,大抵又是以前的自己做的混帐事吧。对于其他人,乐萱准备敬而远之,尤其是子墨,有多远躲多远。至于那尚未谋面的奕凡,谁知道什么歪瓜劣枣,直接无视。那假扮刺客的小子,倒是可以偶尔欺负一下,给这平淡的生活添点乐趣。(不远处的子墨,浩然同时打了个喷嚏,璃殇看了看,冷冷道:“天冷,加衣。”说完转身便走了。浩然撇撇嘴:“还真是惜字如金,说不定就是因为你在给冻的。”子墨看着璃殇的背影,若有所思。)对这璃殇,到可以亲近一下,至于以后会怎样,便一切随缘吧。 想到这,乐萱心里舒坦一点,撇开璃殇的不屑,还算是个不错的“夫君”。不过其余的还是要早点想办法:“退货”。当下之急,便是问问爹娘到底怎么回事,有没有办法退掉?好吧,是休掉。乐萱起身到书桌前,还命小昕磨墨。 小昕一看郡主很少大半夜还这么精神,这又是刮着什么风?难道郡主要习字?这倒是奇观,想那郡主平日写个字跟狗爬似的,轻易不动笔,那狼毫都快蒙上一层灰了。乐萱还美其名曰:这样才有沧桑感。小昕还在心里想:这沧桑是有了,这感觉却真没了。不过想归想,小昕还是默默的开始磨墨。却见那乐萱嘴咬着笔杆,不知在琢磨什么? 墨磨好了,乐萱提笔写到~~~。小昕在一旁怎么也没看明白那写的是什么。 乐萱一共写了五张,倒不是写了很多内容,只是每个字都很大,还歪歪扭扭,横排竖排都对不齐。最后一个字写好后,乐萱拿起宣纸,煞有介事的吹吹未干的墨汁,心想:倒是有点酸酸的学究气。顿时想起韩先生,那韩先生最近变成了大忙人,轻易见不着面。乐萱不止一次yy:人红是非多。 看到一旁的小昕瞥了撇嘴,乐萱道:“草书,草书。”又见那小昕翻了个白眼,乐萱辩解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加密,敌人看见这样的信,铁定看不懂,这样信才是安全的。” 小昕嘟囔道:“郡主说的是,敌人是看不懂,王爷王妃只怕也看不懂。加密加的自己人都看不清楚。” 呃,乐萱道:“我相信爹娘的智商,哼。”事实证明,这跟智商没关系,王爷王妃收到信时一阵苦笑,本想着乐萱变得更懂事了,知道写信问候平安,谁曾想打开一看,跟符咒似的,一度以为是敌方的骗局,对他们下咒耍阴招。再几番确认的确是郡主的亲笔信之后,便只有苦笑了。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知道子墨已经回府。便知道夫君这件事终究是瞒不住了。 当时乐萱刚醒来,两人均觉得现在不适宜告诉她,一来没一人前来看望,怕影响乐萱心情,耽误了伤势。 后来情况稳定些,乐萱竟然将所有事都忘了,这倒让两人更觉得不用着急。以往子墨在府中,乐萱又一门心思只粘着子墨,对另外几位不甚上心,子墨心思玲珑,虽不让乐萱得逞,但是也不至于伤了和气,与乐萱相处到也算是和谐。终究在这王府除了父母还有一人能治得了她,不至于惹出什么大事。(虽然也闯过几次不小的祸。)当时子墨出府办事,剩下的几位可不像子墨会给乐萱留多大面子。两人就怕子墨不在,乐萱去招惹其他几位,先说那浩然,跟郡主一起,定会把王府弄的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那奕凡虽不常在府中,但此人捉弄起人来,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乐萱什么都不记得,还真不知道会不会被卖了。那璃殇跟乐萱不对头,惹急了,不知道会不会撒点药,把乐萱给毒了,即使不至死,也好过不到哪去! 再后来,乐萱主动要求学东西,实属难得,两人觉得告诉乐萱,只会影响她向学的心。好不容易不再贪玩,捉弄别人,别的一切的干扰因素都应该排除。便也没说,再加上年纪尚小,这件事也就这样耽搁下来,轩辕挑起边境战事,两人出征,便将此事淡忘了。现在提起来,两人觉得还是将事情说清楚比较好。不过,这几位的身世显赫,每一个都极不简单,说出去,即使不掀起轩然大波,也会让一国震上一震。 其实子墨的身份至今都不清楚,子墨是自己进府的。他们也曾派人去查,只是探子均回:查不到,就像是凭空出现的。子墨那般模样,那般心思,一看就知道身世不简单,胆敢只身入萧王府,定是已经将知情人尽数除去,即使查了也查不出什么。本来两人不想答应,碰巧被那乐萱瞅见,一下子便着了迷,巴不得时时刻刻缠着子墨。两人不得已,便让子墨留下。接下来,子墨只用了几个月,便让王府上上下下对其恭恭敬敬,俨然王府的主子。至于用了什么手段,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只是那乐萱对他极其喜欢,子墨又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还将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到像是多了个帮手,还能制住郡主的顽劣性子,两人便没再说什么。 其余的几位都是两人在他们命悬一线之际救下的,当初乐萱见到,便讨了去,还说要他们做夫君。想来只是小孩子玩玩,不过两人想这几人天资聪慧,慢慢教,将来倒是可以做乐萱的左右手。毕竟以后是夫妻,比不得旁人,终究会对乐萱好的。(这两人都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强绑在一起会便冤家。其实两人不是没想到,这几人会给乐萱带来什么样的腥风血雨。)这几人那时年纪尚小,没有自保能力,便藏身于这王府,等待有一天能东山再起。而他们只要一进府便跟这王府的命运栓在了一起。 乐萱收到回信,大窘。这结果坚决不是她想要的。王妃在心中略略写了他们四人均不得休弃,因为某种原因。原因未写,只说以后再详细解释给她。现在他们不在府中,府中的大小适宜,便由子墨主持,有什么需要便找子墨。乐萱狂汗:惹不起也躲不起的狐狸。还说别没事去招惹璃殇,小心被毒。至于浩然,自己看着办。乐萱看到这,嘿嘿笑了两声。直教小昕觉得背后凉凉的。 只是最后一行,乐萱看到后,大叫:退不掉就算了,还多出一个? 小昕一看,只见上面写道:“出生时还有一门女圭女圭亲,渝州夏家,有时间替爹娘拜访一下。” 第十九章 谁的不幸 小竹这几日过的很是悠闲,因为他家的主子这几日都没再见那小魔头,很难得的睡了几个好觉。那久违了的黑眼圈也不见了,咋一看上去,还真有那么点俊俏的味道,许是跟着公子久了,就连举止都颇有公子的模样儿,怪不得人家说很多夫妻呆久了有夫妻相,还是蛮有道理的。小竹边照镜子边想。突然想起自己一个奴才,虽然公子从来没把他看低过,但下人终究是下人,即使是这样想想都觉得是对自家公子的亵渎。小竹甩甩头,赶紧打消这种念头。不过那小魔头到也奇怪,竟然连公子都不见了。 其实乐萱不止没见司修,连韩先生,梦蝶,一众人一个都没见。因为一看到这些人就想到自己被蒙在鼓里,这帮人个个知道自己以前干过些什么事,在这商国一女多夫还是头一招,却从来没人提过,虽然那小竹一口一个小魔头的叫,那时听来觉得有趣,现在想想这小魔头还真是贴切,怪不得那小竹将那司修护的死死的,却原来是怕自己对司修动什么念想,自己还真是拿肉麻当有趣了。想来几位先生均是看在王爷的面子上才来的吧。罢了,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也只好认了,只是这以后出去是再也不能打着萧王府郡主的招牌招摇了。还好那丁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否则对那么一个老实人可真是个打击。 乐萱这几日偶尔弹上一曲,小憩一下,喝喝下午茶,看看最近自家新出的书本子,构思一下新桥段,再偶尔还吟出一两首酸诗来给那书本子助兴。看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儿,还颇得韩先生的真传。小昕在一旁直摇头,“什么不好学,偏学这个。”却不想乐萱摇着摇着突然停下来,大声道:“韩先生真是奇葩。” 小昕不解:这到底是夸还是~ 将一脸不解的小昕叫过来,将刚刚想到的故事讲给她听,故事的名字便是《倩女幽魂》。书生和女鬼的爱情故事。小昕想:这郡主至从醒来还真是邪乎,不止是那额头留下的疤痕,不但不见消,这些日子下来,还更加明显,不仅不损郡主的容貌,反而更显俏丽,如那清水芙蓉一般,多了几分仙气。存了很多记忆,都是自己这个百事通从来没有听过的。这人鬼恋,人妖恋,牛鬼蛇神的通通都冒出来了,倒是大大便宜了那韩先生,和那头牛丁山。说起这两人可忙得紧,常常看不到人影,见了面也大多是来取新段子。可不出意外的,每次见到丁山,都有一番争执。一想到丁山,小昕直翻白眼,真是头牛。 乐萱说罢,见那小昕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不经怀疑这故事的吸引力。举手在小昕眼前晃了两晃,小昕才反应过来,赶忙拿起手中的笔记起来。(乐萱口述,小昕执笔。乐萱的字迹见不得人。) 乐萱感慨道:“女大不中留啊,才这般年纪,就开始想这哪家的小子了?” “怎么可能想那头牛,被他气死还差不多。”小昕一时嘴快,想都没想说了出来。说她想那牛,赤果果的污蔑。 “呦,呦,看来还真是说中了,小姑娘开始思春了嘛。要不要本郡主出马替你将那牛抢来?”乐萱打趣道。 小昕不经脸上泛红,虽然自己没那意思,但终归脸皮薄,经不起乐萱这么开玩笑。“郡主还是想想那几位吧。”说完眼角朝隔壁院子瞅瞅。 乐萱瞬间像霜打了的茄子,蔫了。“算你狠。”这小丫头还真是聪慧,加上被乐萱感染,那种阶级感在乐萱这变的淡薄,时不时会冒几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说话直戳重点,半点不含糊。 将故事整理完,吩咐小厮送去给韩先生。天色已是不早,抬头看看,月亮大圆,快到中秋了,不知爹娘中秋是不是赶得及回来。一家人好久没一起吃饭了。虽然乐萱心智成熟,又有韩先生,司修,梦蝶陪着,但终究比不上父母亲情。自己的那几位夫君就不用再提了,连表面文章都懒的做,直接将乐萱无视掉了,虽然乐萱也希望是这么个效果,以后分开不至于难过,但为嘛老是感慨世态炎凉乜。为嘛跟她一个孩子过不去乜,一帮小心眼子。 其实事实并不像乐萱想的那样,没人前来看她,至少那子墨就来过两次。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乐萱总是觉得那子墨别有居心,黄鼠狼给鸡拜年。至于这点,小昕很是不解,明明那子墨公子笑的让人如沐春风,为什么在郡主眼里是魔鬼? 乐萱还拍拍胸脯:“相信我,直觉没错,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准的。” 小昕翻翻白眼:还女人?明明一个女女圭女圭。 子墨对乐萱的敌意视而不见,现在的乐萱给人一种新鲜感,有趣。那种猎人看到猎物的精光在眼中一闪即逝。却被乐萱抓个正着,拉着小昕道:“看吧看吧,我就说这人别有企图。” 小昕仔细看那子墨,还是那般笑容,温柔如微风拂面。更加怀疑乐萱小题大作了,不喜欢子墨公子才故意刁难。不过这郡主反差也太大了,要不是一般模样儿,还真以为是换了个人呢。 子墨心中也不无怀疑,传了人来,将郡主受伤后的情况一一听完,没发现任何异常,唯一的变化便是自己被打到“冷宫”了。璃殇到颇被看重,但那乐萱也从未像以前那般粘着他。也从未到过这院,不知是何心思。以前对她从未放在心上,就像孙悟空,永远逃不出自己的五指山,即使偶尔闹腾一下,也不过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现在这般到真真没想到,看来这计划要变上一变。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迫使他改变计划,想到这,子墨的笑意更深。 乐萱一看,这家伙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是现在这王府到像是被他控制了。自己看着自由,但恐怕都在他的监视之下了。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有种被偷窥的感觉,很是不爽。一定要想个办法。——>好吧,对付他。 几日后,子墨再次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正是那胆大包天,又技不如人的刺客小子。被乐萱揍的瘀青的脸现在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胳膊腿也行动自如,看不出什么异常,看来璃殇医术到是不错。(乐萱对那璃殇更是满意。)那晚浩然被揍,看不真切,现下看来,人长的也极是俊美。可偏偏就生出那么点喜感,眉心正中还点了颗朱砂痣,娇艳的很。不能说他男生女相,却偏偏有颗美人痣,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乐萱想起那晚,浩然看子墨那幽怨的眼神,再加上现在眉心的朱砂痣,活月兑月兑一副小受样。加上前面这只臭狐狸,一攻一受啊,乐萱心里将两人yy个遍。不自觉那嘴角都快笑的咧到后脑勺了。 浩然心中不经感慨,看来这一辈子都要被这小恶魔嘲笑了。几日来,连下人看到他,都朝他指指点点的,这次真是出大糗了。还好奕凡溜的快,否则定要找他算账不可。 乐萱yy够了,见到子墨也没那么不爽,心想这倒是个办法,在心里抹黑你。子墨见那乐萱不像上次那般充满敌意,也微微笑了笑:难道还是乐萱的一场戏?那也未免过于逼真。要是子墨知道乐萱在想什么,只怕脸都要黑了。 “有事?” “郡主上次未看清浩然的模样儿,今儿个带了浩然前来,好让郡主看真切了。自家夫君都不认得,只怕会被人嘲笑。”见乐萱并未接话,接着道:“以后郡主见到自家夫君,也不会再当成刺客绑了。两全其美,郡主说,是吗?” “哼,所有的道理都被人占全了,还问本郡主做什么?”这臭狐狸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乐萱的心情瞬间被打回原形。 接下来,便是两人聊了些有的没的,日常所需。子墨便起身告辞,乐萱也没挽留,送也没送便自顾自去鼓捣自己的书本子了。那浩然倒是仿佛松了一口气,本来还打算那小魔头好一顿为难,亏自己昨晚还没睡好,想了几个方案来应对,最后想着想着睡着了,拼着最后一丝清醒,浩然决定还是36计:走为上策。打不过躲得过。想到这,浩然便沉沉睡过去了。 子墨的拜访,到让乐萱下定决心为自己找个自己人了。当然不是夫君,也不会用抢的。到哪里去找这么个人呢? 小昕见乐萱托着腮帮,不知在想什么,想起王妃的信中提到,让郡主有时间代为拜访一下夏家,便出声道:“郡主可还记得夏家?” “下家,还上家呢?谁啊?” 小昕无语。“郡主难道忘了王妃心中提到:让郡主代为拜访渝州夏家吗?” “夏家?” 看来只能拿出杀手锏了,小昕到:“女圭女圭亲。” 果然乐萱一听,便从凳子上跳起来,跟被马蜂蛰了一样,反应快的很。“这夏家又是干嘛的。” “据说个个精通毒术。” “赌博?” “下毒。”小昕凌乱了。能不能拜托听一下声调。 乐萱一副豁然开朗,就是他了。看那臭狐狸是不是比毒还毒。哼~哼~哼~乐萱冷哼。 第二十章 出走 第二十五章 夏夫人的谋划 第二十六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二十七章 w的悲剧 乐萱看看地上那位,又看看推门这位,两人除了服饰不同,就跟照镜子一般,只是近来这位眼神温和些,不像地上这位一进来就要打要杀的,还对她下药。现在不小惩以戒,还得了。以后怎么靠他对付那臭狐狸。 少年道:“你怎么在这?”然后看看躺在地上的哥哥,“我哥怎么了?”说完便上前查看,地上那位胳膊被拎起来,然后又软软的瘫下去。 “他是你哥?”怪不得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乐萱被人抓个现行,心里正可惜自己的淑女形象。连忙推月兑“没事,没事,一个玩笑而已。大概你哥觉得天气太热,还是这地板睡的舒服。”说完还真的撩起袖子扇了那么几下。 小昕想:“掰吧” 少年倒并不在意,弯腰闻了一下,抬头对乐萱说:“你对我哥下迷药?可真有你的。” 乐萱闻言想:不就是下个药嘛。要不是他先动手,她才不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呢。谁让光明正大的报复,自己不是地上这位的对手。 少年看着乐萱不以为意的表情,心想:这孩子大概还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个什么瘟神吧。想他这极品哥哥,从来只有他给别人下药的份儿,自己是从来不吃亏的。想临州有几个人贩子,见哥哥长得俊俏,又一人独行,便动了心思,想迷晕了卖掉。可谁曾想也是这几个人贩子倒霉,惹谁不好,惹到使毒的小祖宗了,不仅没迷晕,还被哥哥追到老窝,愣是将一屋子人全部迷晕,叫了官府的牙差来尽数抓去。至此这一带的人贩子手中都流传着一副画像,便是他那极品哥哥,还附句话在上面,“招子放亮点,别错抓了这瘟神”。自己也顺带沾了不少光,独自出行少了不少麻烦。不过自己也见过眼前这位的莽撞劲,说不定还真是一物降一物呢。不知道哥哥醒来会是什么反应,自己还真有些期待了,看来以后夏家会热闹了。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呢?” 乐萱不解:“凉拌。” “你打算让我哥在这睡一晚上?” “我无所谓,你哥既然喜欢这,我当然大方的腾快地儿给他喽。” 少年心想:这是我家好吧。 乐萱心想:这还是我房间呢。 “搭把手,扶他到床上吧。” 乐萱一坐在床上:“抱歉,这是我的领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入。这房间也就地上空着,就凑合呆着吧。”(拜托,又不是狗狗撒尿占地) 少年无奈笑了,滚在地上救那孩子的时候也没见计较什么。将嘉泽胳膊搭在肩上,搂住腰身,扶着出门,将嘉泽安排到自己的卧房。 乐萱本来还想着让那嚣张小子就那么躺地上一晚上,被人撞破好事了,只好作罢,悻悻然准备关门睡觉,这夏家两儿子居然是双胞胎,不知道母亲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要拿下大的,还是小的?不知道夏夫人舍不舍得自己拐走一个?乐萱想了想应该不会不舍吧,拐走一个还剩一个呢,反正两人差不多,看一个等于看两个。(也不想想,这能一样吗?) 刚有些睡意,却听到有人敲门,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啊,乐萱撅着嘴不情愿的起床,毕竟自己是客,想想还是王府自己的小窝舒坦。开门看见一人,乐萱左看看右看看,认不出来,这到底是哥哥还是弟弟? 看出乐萱的疑惑,少年出声道:“弟弟。” “进来吧。”想想也是,那小子应该没这么快醒的。 少年前脚刚踏进来,“如果我说是哥哥呢?” 乐萱直接将门呯一声关上了。 少年捂着被门板夹过的脚,还好自己闪的快,否则要要像哥哥那样躺床上了。然后又庆幸没先伸脑袋进去。“开玩笑的,是弟弟。” “确定?” “确定。” “拿出证据来。” “渝州城外。” “进来吧。”乐萱闪身让少年进来。心里老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跟地下党对暗号似的。不过,算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少年进到屋内,对着乐萱左瞧右瞧,也不说话。 乐萱也不管他,自顾自倒了杯茶水喝。 倒是那少年沉不住气道:“你怎么到我家来了?” “如果我说是来找我未来夫君的,你信吗?” “不信。” “那还说什么?” “你是女孩?” 乐萱心想:看来自己穿了男装还真是风度翩翩,居然没被认出来。转身瞅了瞅铜镜,乐到:自己不愧是个俊俏少年郎。 见乐萱没接话,少年接着道:“怎么不见跟你一起的女子?” “刚才你不是看到了?我的丫头。” “不是那个。” “那是哪个?”乐萱不知道自己一道来的还有哪个? “就是站在一群穿黑衣服人中间那个。” 一听这个,乐萱瞬间石化了,看来那秋美人给人印象深刻啊。不过,乐萱心里老不爽了,怎么在这秋美人旁边,自己那点光芒咋就不见了內。 “呦,看上我们秋美人了?帮你抓来当童养媳?过几年大了,郎才女貌的到也不错。”这种能yy的机会乐萱从来不会放过。想着少年如果真将那秋美人抢了来,新婚之夜发现自己娶的老婆居然是个难得,大概得吓的一辈子不举了。 少年虽然尚未成年,但这男女之事已是略懂,没曾想乐萱就这么口无遮拦讲出来,瞬间红了半边脸。“哪能?问问而已。” 乐萱见状,那流氓性子又显露出来了,“不要害羞嘛,人家秋美人说不定心里很开心呢。”说完还作势用手指抬高少年的下巴。 少年一下将乐萱的手臂握住,乐萱吓了一跳,心想,啥情况?难道这孩子开不起玩笑?要教训她一顿?左手下意识的模进衣襟,握住刚才剩下那半瓶迷药。要是这小子也敢乱来,一起迷倒了拉到。 却见那少年将乐萱的衣袖撩起,细细检查起来。 乐萱身子一扭,扯到刚才摔倒时擦破的伤口,皱了一下眉,“干吗?” “看一下严不严重。”刚才乐萱演扇风那场戏的时候,看到衣袖上沾了血渍,心想,城外自己检查过,乐萱并没有受什么伤,难道自己当时疏忽了? 乐萱收回胳膊“不碍事,已经上过药了。”司修上的药,乐萱一百个放心。 少年起身告辞,待快到门口,转身对乐萱说:“我叫嘉琪。你呢?” “乐萱。” “早点睡吧。” “好。” 嘉琪走出几步,乐萱看着他的背影“明天再告诉你,我来夏家的原因。到时候可别不信啊。” 嘉琪挥挥手“好。” 看着嘉琪挥手那潇洒劲,乐萱仿佛看到了,当告诉他真相的那一刻,嘉琪目瞪口呆的样子。哼,这才叫一切皆有可能。不过像自己这样的,都是小罗罗,还是父母高招,那绝对是大神级别的,否则怎么能在自己刚出生时,就能想到自己有一天会需要那夏家小子。事先准备一婚书给自己,专治夏家小子。 不知这个w,到底谁会倒霉? 扔铜板? 还是猜拳? 都不是。 答案是:愿赌服输。 第二十八章 愿赌服输上 一夜无话,等第二天嘉泽刚刚转醒,想想自己长这么大,都是别人怕他,自己何曾受过这等闲气,居然被一小屁孩给迷晕了,还摔了个狗吃屎,这事要是传出去,私下里还不成了那些小厮的笑柄,自己的形象全被那小屁孩给毁了。嘉泽脑袋转的飞快,定要想个招来好好驳回一成。想到这,嘉泽心里稍稍放宽了些,就那小屁孩,还不是自己的对手,凭自己的本事,定能轻松搞定。 这时门外小厮通传:说是老爷夫人有请,要介绍个特别的人给大家认识。 嘉泽歪歪嘴,还特别的人,不就是那个小屁孩嘛,有必要那么隆重介绍吗?不过,看父母那态度,那小屁孩倒还真像有点来头,自己到要去看看,那小屁孩到底什么来头。 嘉泽走到前堂外,正好碰到过来的嘉琪,两人便一同进门。 乐萱那厢虽然折腾到半夜,但那夏家小子被自己迷晕摔倒在地上,心情甚是舒畅,睡的踏实,这会儿精神的很。用过早餐,被夏夫人请来前堂,正惬意的喝着茶。抬眼看见两一模一样的人进来,一眼便认出来谁是哥哥。实在太明显了,这夏家小子也真是,居然不知道遮掩一下,看那两眼跟要喷出火来,似要在自己身上烧出两个洞来。乐萱心里嘀咕:“喜欢”我,也不用这么炙热吧。然后朝弟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直接将哥哥无视掉,以防看多了,消化不良。 却说嘉泽见乐萱那悠闲样,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嘉琪倒是有几分佩服,被自己那火爆脾气又小心眼的哥哥盯着还能喝的下去,心态不是一般好。 司修初见两人,微微愣了愣,心下随即明了,难怪昨夜那人不识得自己,原来是双生子,也难怪自己觉得哪里不一样,原来是两人的眼神。 夏夫人看着一帮人的表情,怎么好像乐萱他们早就认识自己的小儿子一样,还能清楚分辨出来,眼光不错。不过这小儿子居然也回来了,看来还真是天意。 等人到齐了,夏夫人开始介绍,不外乎乐萱是商国萧王府的郡主云云。两兄弟起身行礼,就是那嘉泽行的不情不愿就是了。原来是个郡主,郡主怎么了,郡主要照整,只要不出人命,郡主又能拿他怎样?只是这萧王府听的有点耳熟,一时想不起来。 夏夫人将乐萱带来的信物取出,又命两儿子将身上佩带的玉佩取下,乐萱见自己那块是白色,另两块是墨色,两块墨玉像是一整块分割开来,合起来也像乐萱那块大小,只是花纹不同。就见夏夫人先将两块墨玉合成一块,又取来乐萱那块,对准了花纹按下,三块玉佩竟然合在一起,那墨玉中的墨色,似有了生命,流水一般在整块玉佩中流动,不一会,乐萱便分不清哪块是自己带来的,整块玉都变成淡墨色。 乐萱看得有趣,嘉泽,嘉琪则有点模不着头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跟那郡主有所关联? 夏夫人看着很是满意,欲将儿子那两块取出,只见刚动手拆那墨玉,整块玉的墨色便迅速回流,又回复到先前的样子。 将两块玉交给自家儿子道:“小心收着,这可是信物,别弄丢了。” “信物?”两人同时道。“什么信物?” 夏夫人转身看夏越,“难道刚才我没说吗?”见夏越肯定的点点头,唉,自己见两儿子此时同时回来,高兴坏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你们未出生前,夏家跟萧家定了女圭女圭亲,萱萱便是你们的未婚妻,不过谁有这个福分,便各自表现吧。” “啊?”两人同时道。不过,只有嘉泽起身,指着乐萱道:“跟她?我放弃。” 嘉琪心道:原来昨天乐萱说的都是真的,有时候最不像真话的反而是真话呢。 听到这话,乐萱心里乐得什么似的,小子有胆量。而且自己要的就是这反应,要是那夏家小子同意,自己还真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不过,面子上总不能表现的太直白。 司修又一次确定乐萱跟这夏家两个儿子打小定好了亲事,心中有些无奈,不管是不是自愿,乐萱的桃花还真是不少。看那乐萱眼睛闪啊闪,不知道在兴奋什么?被拒了,还这么开心,不知道这小脑袋里在想什么? 夏夫人没想到自己一片热心,这大儿子居然迎面一盆冷水泼下,还真是不识好歹,要是真放弃了,自己便少了50%的机会。原本想着,自己这两儿子,一个脾气爆,一个温和,总有一款乐萱喜欢,这下可好。冷冷道:“你敢?” 嘉泽还没见过母亲这样语气说话,一般都是父亲扮黑脸,微微一愣。 乐萱见气氛有点紧张,闹僵了也不好,起身到夏夫人旁边坐下,“阿姨别生气,生气会变老,世上少了阿姨这么个大美人,多可惜。”夏夫人一听,打心里开心,别看这乐萱人小,这小嘴可真甜,心里跟吃了蜜饯一样。再看看自家那猴孩子,何时说过这种话。眼睛瞪瞪,好像在说:看看萱萱,学着点。 乐萱看了看嘉泽,小手揉揉眼,眨巴眨巴。 小昕心道:“不好,郡主又要演戏。每次都是这招,还百试不爽。” 果然听乐萱道:“阿姨不必为难,既然夏哥哥不喜欢乐萱,乐萱也不会强求,回复禀明父母,取消了这门亲事就好,免得夏哥哥为难。阿姨在中间,两边难做。” 夏夫人见乐萱眼圈红红的,一张小脸上满是委屈,光看着就心疼,又这么通情达理,这么好的儿媳妇哪里去找?那猴孩子还这般不识趣,心里更是恼火:“他说的玩的,怎么会不喜欢萱萱呢?现在是不知道萱萱的好,等熟了,自然会喜欢萱萱的。” “可是萱萱过几日便回去了。” “那没关系,萱萱喜欢哪个,跟着萱萱一起回去,到时候不就熟了。” 乐萱心里不住叫嚣:“oh,yeah!”差点控制不住,要跑过去跟小昕击掌。 嘉泽一听,紧盯着乐萱:你狠!看来自己是遇上对手了。 心里虽然高兴,但表面上控制的还不错,乐萱用尽量平缓的语气:“阿姨不会舍不得吗?” 其实夏夫人还真是有点舍不得,至少以前儿子虽然经常外出,但过段日子总会回来,这么一去,还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回来?不过,再看看乐萱,放弃她,夏夫人才更是舍不得,俗话说的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好吧,有点不贴切,不过就是这个意思。过个几年,带了乐萱一起回来便是了。放弃这几年,换来一辈子,自己还是赚的,想到这夏夫人道:“不会啊,能跟萱萱在一起,是他们的福气,阿姨不会舍不得。” 嘉泽一直等着母亲说“舍不得。”可真是天不遂人愿。现在只能期待乐萱看不上自己了。当然这中间的可操作性可就大了,顺便把昨天的仇也一起报了,于是也没说什么。 见两个儿子都没说什么,夏夫人默认他们都没有异议,心中欢喜。又坐了片刻,心想自己呆在这里,乐萱他们会不自在,便携了夏越走人。整个过程夏越都在担心“会不会操之过急了?”夏夫人一再打包票:“怎么可能?还是青梅竹马的好。” 乐萱跟嘉泽,嘉琪一起出门,嘉泽是怎么看乐萱怎么不顺眼,自己长大了,娶这么个女的,还老早就定下了,自己怎么可能乖乖就范。既然母亲那边不行,就在乐萱身上下手,让她早早死了这条心。 嘉琪见过乐萱为了救个素不相识的孩童,以身犯险,就是他也不敢百分百肯定换作自己,同样境遇,会挺身而出。要是司修迟上一步,现在的乐萱只怕只能躺着说话了。虽然自己也不赞成从小便定下自己的婚事,但是人是乐萱的话,自己也谈不上反感。 乐萱见嘉泽盯着自己,眼神很是不善,挑挑眉:看来不解决掉这小子,老这么被盯着,还真会消化不良。停下脚步:“夏哥哥,可是话想说?你这么盯着乐萱看,乐萱能不能认为你是喜欢乐萱,想跟乐萱一起回去?要不现在就禀明夏夫人,直接选了你?”说完转身作势往夏夫人的院子去。 嘉泽一慌,拉住乐萱的胳膊。“别去。” “呦,这么会儿就舍不得人家了。” “你~”嘉泽被气得不知该说什么了,这人还真是厚脸皮。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我不会跟你回去的。你别做梦了。” “行啊,反正还有一个,跑了个哥哥,还有个弟弟,反正模样一样,我也不吃亏。”说完,还贼兮兮的看着嘉琪,跟个小流氓似的。 众人啧啧,这乐萱还真是人前人后两个样,也跟w似的。 嘉泽放开乐萱的胳膊,护住嘉琪“你休想,嘉琪也不会跟你回去。” “哦?那就是你们都要违抗夏夫人的命令喽。这本郡主倒要跟阿姨讨个说法了。” “哼,原来堂堂一个郡主,只会到母亲面前说三道四,也不过尔尔。拿长辈压人,我兄弟二人不服。” 乐萱心想这小子还真会说,明明只是自己不服,偏带上弟弟,人多就怕你啊。“那你倒要如何?” 嘉泽见乐萱也不是不通情理道:“这婚事是上辈定下的,我们本不知道,就这么跟你回去,不公平。” “那如何才能心服。” “比三局,三局两胜,谁赢了谁说话。” 乐萱举起右手,“一言为定。”嘉泽没想到乐萱答应的这么爽快,本打算磨叽上半天,居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啪,两人击掌为证,约定好三日后比赛。 乐萱看着嘉泽那乐颠颠,胸有成竹的背影,心想:看谁能笑到最后。到时候让你笑都笑不出来。哼。 嘉泽心想:三日后,定要让那乐萱自动放弃。 第三十三章 期限不定卖身契 看着翩翩起舞的乐萱,嘉泽也是一阵恍惚,撇开乐萱的性子,这舞姿倒是难得一见,再撇开她的刁钻强势,这模样儿也是万里挑一,额头的伤疤非但不是败笔,反倒衬着乐萱更加清丽月兑俗。有那么一瞬间,嘉泽仿佛置身仙境,有股飘飘然的感觉。 曲罢,夏越第一个拍手称赞,夏夫人也是连连夸王爷王妃教导的好,都不舍得放乐萱回去,硬是要拉着乐萱多住几天。乐萱赞成,心想:那夏家小子还没带走,现在当然不是走的时候。 入夜,乐萱虽然已经很累,但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起床,将心里早已起草好的合约写下。想到嘉泽看到这份合约时的表情,一定很精彩,乐萱心情大好。 合约内容如下: 因比试失败,乙方(夏嘉泽,夏嘉琪)自愿遵循以下条款,直到合约结束,结束期限由立约人甲方(乐萱)决定。 1,乙方需跟随甲方到商城居住,期间需听从甲方的一切命令。 2,乙方不得对甲方下药。 3,乙方不得对甲方及其亲友不敬。(小昕也不行。) 4,甲方可向乙方索取毒药。 …… 甲方特权:甲方可任意追加条款。 乙方特权:乙方可选择其中之一作为履约者。 最后,乙方若违反上述任意一条,甲方可任意惩罚。 洋洋洒洒,乐萱写了十几条,还留了足够的空间,等什么时候想好了,再追加上去。拿起写好的合约,乐萱吹干上面的墨迹,心里踏实了很多,渐渐困意上来,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夜无语…… 等嘉泽看到乐萱起草的合约时,先是震惊,然后大笑不止。小昕在一旁也很是汗颜,郡主又丢人了,这狗爬的字哦。乐萱觉得无妨,笑吧,因为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果然,在小昕帮忙“翻译”完上面的内容,嘉泽越听脸越黑。 这算什么合约啊?这不就是卖身契嘛!哪有这么一边倒的合约啊。正想辩上一辩,乐萱开口:“是谁说,比试输掉的一方要听另一方的话呢?如果本郡主没有记错的话,正是阁下你吧。原来不过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而已。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看啊,说的可不是你。看你这样子,难道想赖帐啊,好啊,只要承认自己是个扭扭捏捏的大姑娘,这比试也就算了,本郡主就当没这回事了。夏家的公子,不过是个说话不算话的小人而已,本郡主自然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看到这期限不定的卖身契,是有那么一瞬间,嘉泽想要赖掉,想想也不过是跟个刁蛮的小丫头玩玩,没必要当真,被乐萱这么一呛,嘉泽被逼的没了退路。一个堂堂男子汉,被一个小丫头说像扭扭捏捏的大姑娘,笑话。但是,跟这名声在外的郡主回去,还真是~~~ “你不想去,还有嘉琪哥哥,我是无所谓啊,反正都一样。”说完,乐萱跑到嘉琪面前,耍起了小流氓,挽起嘉琪的手,还顺带模了几下:“啧啧,看这皮肤光滑的,脸也俊俏的很,性子又好,怎么看,这个选择都比较好。”嘉琪被模的极不自在,默默抽出手,乐萱并不在意,转身对嘉泽道:“你说呢?既然你自动放弃,那只好选嘉琪哥哥喽。再过上个几年~~~” 乐萱话还没说完,嘉泽一把抓过嘉琪,拉在身后,“少打嘉琪的主意,你以为我们跟你那几位夫君一样好欺负啊,小心~”说完,作势要从怀里掏什么出来。 乐萱打断,指着合约道:“请念第二条。” “你~,我~” “好了,还有附加条件,看了再决定吧。”说完,乐萱又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嘉泽。 嘉泽上下左右看了个遍,还是没弄清楚,这哪是开头?无奈,小昕再次上场。大致意思是:如果上述合约终止,则萧王府跟夏家的婚约也一并取消,乐萱的信物归还夏家,毁约一切后果由乐萱承担。还写了合约大致期限,便是乐萱将府里的几个包袱统统甩掉,尤其是一只臭狐狸。在这期间,乙方要尽自己所能保护乐萱。 嘉泽听到婚约取消,心中一动,好大的诱惑力,自己本身对这女圭女圭亲,包办婚姻极其反感,乐萱打小刁蛮任性,劣迹斑斑,虽然这几日相处下来,觉得乐萱很是聪慧,可凡事不会空穴来风,让自己跟这么一个性子的女子结婚,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是万万不可能的。再者,这乐萱小小年纪,便色名在外,拐了四位夫君,也不知道是不是一些油面小生,如果婚约不取消,自己只怕就是那小五了,大概没有比这更丢人的事了。本来还可以让弟弟顶着,但摊上这么一人,弟弟性子温和,只怕是往火坑里送。 “给你一天时间,想好了告诉我哦。”说完,乐萱潇洒转身走了。 看着沉思的哥哥,嘉琪道:“其实我~”顿了顿接着道:“我可以去的。” 听到嘉琪这么说,嘉泽看着弟弟的眼睛:“你听过外面的人是怎么传她的事的吗?” “听过。” “你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恩,”被嘉泽问到乐萱是什么样的人,嘉琪首先想到的是,那一抹跳下马车,奔到路中间抱住孩子的身影。 “知道,你还去?”听到弟弟这么替自己着想,嘉泽下定决心,毅然道:“我决定了,我去。” “我~” 嘉琪还没说完,便被嘉泽打断:“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说完,转身走了。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感觉。 却说乐萱正翻着书架子上的书本子,看的开心,见嘉泽一副大义凛然样进来,二话没说,拿起放置在书桌上的合约,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 乐萱心想:到是个爽快的娃,不过这副视死如归又是为哪般?不是上战场好不好。拿起合约一看,乐萱嘴角不住抽抽,“拜托能不能签对地方,那是本郡主要签字的地方。” 嘉泽一听,“拜托能不能把字写的像字点。” 乐萱一听,迅速在条款后面加到:乙方不得对甲方大呼小叫。 嘉泽看到,脸上一阵抽搐。 两人签好名字,乐萱小心收起来,“从现在开始,凡事听我的。接下来,做第一件事,采颗千年也山参回来。” “你怎么不去买?堂堂郡主连这点钱都没有吗?” “切,以为钱那么好挣啊,再说,我观察过了,夏家后山有不少,放着现成的,干嘛去买?这个还纯天然无毒害。” 嘉泽直翻白眼,那是专门留着做药引的好不好,以为野山参那么好养啊!都是夏家专门派人看管的。不过,算了,就不跟一个小丫头计较了,如果乐萱向自己老妈提出来,大概会把整片挖出来送她。 嘉泽转身出门,乐萱想到什么在后面大喊:“再加一颗。” “有完没完?” 乐萱作势取出合约,嘉泽冷哼一声,掉头走人。 两人就这么吵吵闹闹又过了几天,乐萱向夏夫人提出要回萧王府,夏夫人一再挽留,乐萱推说,出来时日不短,怕父母担忧。夏夫人满眼不舍,就跟亲闺女出嫁似地。直到乐萱说到,嘉泽会跟她一起回去,夏夫人瞬间精神起来。 看着自己儿子,一脸不相信,儿子的脾气自己清楚的很,要说是嘉琪自己还比较可能,这火爆脾气的嘉泽就难说了,尤其是跟乐萱还有婚约,“你确定?” “是的,孩儿年纪也不小了,想到京城去走走逛逛,长长见识。” 见儿子说的也有理,再看看小儿子,怎么就不懂得争取机会呢?萱萱多好!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一旁夏越道:“长长见识也好。”夏夫人拉着乐萱:“萱萱,嘉泽到了京城,就要靠王爷王妃费心照顾了。” “恩。” 夏夫人看着乐萱,嘉泽,颇有点媳妇回门的感觉,很有感触。 告别夏夫人,夏越,乐萱一行人开始往回赶,一路上少不了两人斗嘴,司修只是听着,宠溺的喂乐萱各种水果,好奇乐萱允了嘉泽什么条件,才将嘉泽带回京城。不过乐萱不说他也没问,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乐萱心想:这嘉泽是一定不能带回萧王府别院的,那要安置在哪里呢?即会毒术,医毒本一家,又会医术,还来至夏家,一定不能浪费了这块料,怎么办好呢?要不在京城开家最大的医馆安置吧。想到这,乐萱开心的咽下司修喂的水果。 回到京城,乐萱命人将一份份礼物送出。 这几日,古轩一直纳闷,是谁匿名送了一颗千年野山参给母亲。 第三十四章 嘉泽桃花开 最近,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传,不知是谁在京城开了家医馆,诊费低不说,碰上家境不宽裕的,还减免医药费,看病的大夫俊俏的很,年纪不大,开始人们将信将疑,半大的孩子能看得了病吗?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也有些常年患老毛病的人怀着试试看的打算,谁知,几次下来,多年的病症居然明显减轻,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的,医馆的名气还就这么传开来了。不过,谁都没见过这医馆的掌柜的,只见过看病的大夫,一个小公子,一个丫头,还有就是些学徒。 关于这医馆,有两件事传的很玄乎,第一,就是那大夫看病,不按常理出牌,对于重症病人,多用以毒攻毒。曾经有病人看到药方直接气得走人,直骂:这哪是治病啊,这根本就是嫌他活的时间长嘛! 第二,就是不接待官宦,只为百姓看病。因此,虽然大夫行事“奇特”,医馆在商城口碑还不错。 不难猜想,那正是嘉泽栖身之所,想当初听到乐萱要自己做什么大夫,嘉泽气的鼻子都快冒烟了,夏家是毒术闻名天下,不是医术,这是要毁他们家的招牌还是怎样?虽然自己的医术也不算差了。 嘉泽本想跟乐萱争上一争,被乐萱一句话拍死了:“你不说自己是夏家的,又没人知道。” 嘉泽心理不服:还是有人知道的好吧,至少禹州拐卖孩童那几个就知道自己。不过还是算了,说出来也一定是被嘲笑一顿完事。还想再说什么,乐萱直接从怀里取出合约,拿在手里扬扬:“婚约。”嘉泽立马转身做事去了。 乐萱看看手里的合约:不过几张纸,倒是蛮管用的,母亲大人真是先知,送了这么好一大夫给自己。 刚开业,每天没几个人看病,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医馆每天接待的病人越来越多,招聘的学徒也越来越多,碰上哪天不凑巧忙不过来,乐萱都亲自上阵,帮忙切药,包药,熬药,清洗伤口等等,有时累的连王府都不回去,直接在医馆歇下了。后来,次数多了,便在医馆给自己也搭了间屋子,累了便倒下睡会。为了方便,乐萱对外称跟嘉泽是两兄弟,姓肖,继承父业开了这家医馆。慢慢熟了,大家都亲切的称乐萱:肖兄弟。 就这样过了一年半,期间司修偶尔来看看,时不时带些珍贵药材过来,每次乐萱都开心的好像这都是送给自己吃的一样。乐萱不知道司修这么神神秘秘的在忙些什么,不过司修没说她也没问,先生终归是先生,某一天还是要离开的,乐萱嘴上没说,但是每次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时光,心里还不断强迫自己习惯别人的离开。 还有件事情,让乐萱很得色,就是在这一年半里,自己也渐渐能看些小毛小病了,能分辨大部分药草。不过,这跟嘉泽的“功劳”是分不开的,乐萱想想都生气,嘴巴撅的老高,这小子居然无视合约,呵斥自己笨手笨脚,眼力差。很多次,乐萱都想直接拍他的脑袋,但看到为了这医馆,时常忙到深夜,经常忙的连饭都忘记吃,就下不了手。当然了,乐萱也会偶尔发发善心,将抢到碗里的肉挑几块给嘉泽,好让他感激涕零。不过,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没听到一句感谢,反倒每次都被亏:跟猪一样能吃。开始乐萱还争辩几句,后来想想为了美食才不跟这瘦猴子一般见识。两人暂且达成平衡。 也很难得的,两人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看到病人痊愈时,脸上幸福的笑容。有位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给母亲看病,变卖了家里的房产,田地,四处求医,几年下来,连路上的盘缠都没了着落,最后,晕倒在乐萱的医馆外被抬了进来,少女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母亲怎么样?乐萱当时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母亲怎么样?”听到这个,乐萱几年的压抑全都爆发出来。把嘉泽吓了一跳,这比看到从未见过的疑难杂症还让他震惊,向来强势的乐萱居然哭了,少见的,乐萱回到王府,呆在摘星阁上几天没下来。几日后再见到她,又变回那个经常跟他拌嘴的强势模式。再接下来,便是两人苦苦研究治疗的办法,最后采用蒸汽疗法,将女子体内的毒术排出,又开了排毒的特效药,慢慢调理。看着自己母亲身体慢慢转好,少女脸上真正浮现了笑容,看到这些,乐萱跟嘉泽都一致认为做这些都是值得的。 少女母亲的病好了之后,便在医馆住下来,身体好时,便帮忙打打下手,后来医馆众人的伙食便交由她负责,大家亲切的称她:曲大妈。少女也跟着住在医馆,开始学医,乐萱后来知道,少女名叫:曲婉婷。 婉婷的年岁跟嘉泽相仿,乐萱偶尔看到嘉泽在讲解医理时,婉婷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偶尔被问到,还会脸红,眼睛忽闪忽闪的,不敢直视嘉泽。心想:哦,有戏,心里有鬼哦!不过看上谁不好,居然看上这么个火爆脾气的瘦猴子,好吧,瘦猴子也算是清秀了。不过,那脾气也不能将就好吧!是不是应该把嘉琪叫来,有个比较,才能将这瘦猴子比下去。 乐萱正在心里yy,脑袋上挨了一下子,“抓药的时候别走神。” 乐萱撇撇嘴:“瘦猴子,就知道欺负我,怎么不见你拍婉婷脑袋。” “小婷又不像你,抓药都走神。” 乐萱吐吐舌头:“小婷小婷,叫的这么亲热,有问题。” 嘉泽作势捏乐萱的鼻子,乐萱忙后退躲开,“不知道每天都在想什么,思想真不健康。” “就你健康,臭猴子。”然后对着嘉泽背影做鬼脸。 看到这样的乐萱,嘉泽心中居然一暖,好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随即甩甩头:乱想什么,婚约取消,自己就走。然后做事去了。 这一天,跟平时一样,嘉泽跟乐萱都在医馆忙活着,进来一位少年。看到乐萱先是皱眉,可能觉得失礼,缓和一下脸色道:“是你?” 还真是位稀客,乐萱见是熟人,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是我,有何贵干?本医馆不接待官宦,看清了再来。” 第三十五章 下马威 乐萱这一句说的极不客气,嘉泽听了皱眉,乐萱除了对自己不客气,对医馆的客人从来没有大小声过,照顾也极用心,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跟来人有什么过节,还是个当官的?不过也难怪,这小魔头以前怕是招惹了不少人。像自己这样不讨她喜欢的应该不少。不,不,不是乐萱讨厌自己,是自己讨厌她,就是这样。 嘉泽放下手上的活计,抬头看向来人,来人年纪跟自己相仿,神情却是这个年纪的人少有的严肃。离很远都能闻到衣袍上带的药草味,原来还是个同行。好吧,不能算同行,一直呆在这医馆,都忘了自己原本是使毒的。嘉泽心里自嘲,都是乐萱害的。 来人看看一副小厮打扮的乐萱,又看看嘉泽,冷冷道:“我不是来看病,只想找这里的老板谈点事情。”显然,虽然乐萱赦免了了自己失职之罪,还不追究自己打的那一巴掌,放自己回家继承衣钵,学习医术,但这还远远不能抵消古轩心中的恨,乐萱对母亲的伤害,仍旧深深记在古轩心里。 看见古轩的嚣张性子,乐萱没来由的一阵气,虽然不能将自己失忆前作的错事一笔勾销,但是,至少至那次醒来,自己没做过一点伤害过古御医一家的事情,心里总记挂着古夫人,每每寻到什么上好的补品,总会送一份过去。这古轩今天又是为哪般?前来滋事不成? “我没什么跟你好谈的。”乐萱月兑口而出。 “我找这里的老板,不是你。”古轩有些不耐烦。 “我就~~~。恩~”乐萱本想说“老娘就是。”想想有点不雅,正想说“我就是。”被人一把捂住嘴,后面一阵咿咿呀呀。 嘉泽一边捂着乐萱的嘴巴,一边道:“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好。” 古轩看看左右扭动着身子,一边试图掰开嘉泽的手,还不停咿咿呀呀不知道在嘟囔个什么?不屑飘过:“好。”说完,走向内堂。心想:还是那副样子,一点没变,半点形象都没有。 后面嘉泽大叫一声:“啊,你咬我做什么?” 乐萱脸都被捂红了:“咬的就是你,合约上怎么写的?” “合约上怎么写的?” 其实乐萱也不记得了,也不能怪她,实在是条款太多了,又有段时间没拿出来念过了,忙的。乐萱正要掏出来,准备好好回忆一下。嘉泽道:“啊,有客人,恕不奉陪了。你的合约以后再说吧。”说完,追着古轩而去。 乐萱颤颠店指着嘉泽的背影:“你~,你~”今天,被这二人气到了。 嘉泽在前面笑了,乐萱今天又吃瘪了。接下来又该去哪里画圈圈,诅咒他了。 替古轩斟满茶,嘉泽不紧不慢道:“不知今日前来有何事商量。我家老板不在,有什么事跟我讲是一样的。”正要进门的乐萱一个踉跄,什么叫老板不在,她可是好好呆在这呢!这小子居然大白天就明目张胆的诅咒她,我鄙视你。 古轩正要开口,看到进门的乐萱,蹙眉。乐萱直接无视,拜托,这是我开的医馆好不好,看着不舒坦,自己走人啊!我就是要呆在这,让你不舒坦。然后直挺挺站在嘉泽的身后,照着背上就是一下,这一下还真是没留情面,嘉泽冷不防挨了这么一下子,疼的茶水都快吐出来了。“这丫头还真是记仇。” 古轩努力只看嘉泽,无视乐萱:“其实,在下也想来这家医馆做大夫。” “啊?”乐萱同嘉泽一起道。两人互相看看,一致觉得,这少爷是不是那根筋搭错了?嘉泽清清喉咙:“我们这家医馆小门小庙,怕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嘉泽虽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但是跟萧王府熟识的,想必也不一般。 “她能做得,我为什么不能?”古轩指指乐萱。再说,这家医馆在短短一年半时间便打响知名度,人们纷纷传说:这里的大夫年轻有为。而眼下,已经是商城最大的医馆,还自称小庙? 乐萱被指名,撇撇嘴:“拜托,能一样吗?这小庙是咱家开的好不好。” 嘉泽推笑道:“你说我的小厮啊,这个,你跟她情况还不大一样。再说,这家医馆,平时繁忙的很,我怕~” “小厮?”乐萱一听,嘉泽背上又挨了一下。 “她都能做到,我也能。” 乐萱凌乱了,怎么这话听的忒不是味道内,什么叫她都能他也能。 古轩也不明白,为什么老是拿自己跟乐萱比较,但是,乐萱向来是被自己所不齿的,连她都能做到的话,自己一定不输她。虽然不知道乐萱怎么会呆在这家医馆里,不追在她那几个夫君后面跑了? “医馆的确繁忙的紧,阁下还是再考虑一下的好。” “我已经决定了,不用再考虑。酬劳什么的,不付都可以~” 古轩还没说完,便被乐萱打断:“成交。” 嘉泽脸上有些尴尬,这郡主哪里缺钱了?怎么看钱看得这么重?听到乐萱说成交,古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盯着嘉泽。嘉泽想想:反正多个人多个帮手,也不错,便点了点头。见嘉泽点头,古轩一扫见到乐萱的不快,准备谈下什么时候开工。 “就现在啊,看看我们的少爷能不能受得了这苦。”乐萱摊摊手道。 “好。”怎么可能被这刁蛮郡主看不起,那自己还真成个笑话了。 “请吧!” 古轩挽起袖子,坐在诊台后面,开始看病。 古轩出去后,嘉泽看着乐萱:“你们认识?他是谁?” “京城的古御医听过吗?” “听过,专为皇亲贵族看病,医术不凡。” “他的儿子,古轩。以前在王府见过几面。” “哦。”嘉泽心想:怕不只是见过几面这么简单吧,两个人之间一定发生过什么。这刁蛮郡主不知又做了什么坏事。看古轩看乐萱那眼神,怕不是一般的恩怨。 这是婉婷走进来,一副急冲冲的样子:“你们看见了吗?外面,外面~~” “外面怎么了?”乐萱挑开帘子看看,看病的人来人往,没什么异常啊。 “那个,那个啊”婉婷指指坐在诊台后面的古轩。 “唉,还以为什么事呢?新来的大夫,有什么事尽量让他做,不要客气啊。”说完拍拍婉婷的肩膀出去了。嘉泽笑笑,跟在后面出去。春季感冒多发,最近医馆怕是闲不下来喽,多一个人到也不错。 见嘉泽对自己笑,婉婷脸上一红,最近,见到嘉泽自己心里总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时不时走神,几个学徒暗地里在开玩笑,有次不小心被自己听到,当时嘉泽也在场,听完笑笑,并没有说什么,是不是也跟自己同样的心情呢?照照镜子,铜镜里的少女,面带桃花,朱唇微启,虽不能称为绝色,但至少也是个美人胚子。这医馆除了母亲还有小昕那个丫头,再没有别的女子,嘉泽除了外出采药,便呆在这医馆,从未接触过旁人,这样是不是意味这自己机会很大呢?想到这,婉婷心中一阵雀跃,想起外面还有一大堆病人,掀帘出去帮忙。 曲大妈望着女儿的背影,眼里满是担忧,女儿阅历尚浅看不出来,自己可还没有老昏头,那肖家兄弟只怕是兄妹吧,说不定根本不是亲兄妹。虽然不清楚来历,但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啊。不过,凡事都有变数,说不准嘉泽大夫就喜欢自家女儿那种小家碧玉呢。现下也只能默默祈祷了。 嘉泽看着古轩熟练的把脉,抓药……心想:古家果然名不虚传。好容易最后一个病人看完,准备收工。乐萱叫道:“大家收拾吃饭吧,今天加菜,小昕来了。” 一帮学徒大喊:“好嘞。”朝饭堂冲出去。古轩也起身准备跟去,被乐萱拦下:“慢着,你收拾好再去。” “你~” “不满意啊,那走吧。请。”说完做出个“请”的姿势。 嘉泽在一旁摇摇头,“我跟你一起收拾。” 乐萱转身出去,恨的牙痒痒,自己就是要给古轩一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大夫嘛,再请,不行就把嘉琪一起叫来,两兄弟也好有伴不是吗? 饭桌上,乐萱不停招呼大家:“快点吃,多吃点。吃完都没关系。”不过,还是默认了婉婷偷偷将几样菜乘到一个碗里,蒙在锅里热着。 看着乐萱在这呆着自由自在,小昕心里满是憋屈,本来也想一直呆在这边的,被乐萱给骗了,说什么“王府不能没人照应着,万一王爷王妃回来,自己也能提前知道赶回去。”“那个臭狐狸,万一有什么歪点子,有个内应,自己也能掌握他的动向。”连韩先生管的生意都不管了,说什么完全信任韩先生,不用盯着。只要知道个数就行了。所以,小昕现在的任务就是两边跑跑,带些乐萱喜欢吃的饭菜过来,把子墨公子最近的一举一动汇报一下,然后,把乐萱写好的书本子带回去给韩先生,丁山他们润色。现在的书本子,戏剧,说书在韩先生他们的管理下,办的红红火火。 第三十六章 夜闯医馆 小昕心里不平,为什么好像只有自己闲着,每天盯着子墨公子,好无趣啊。子墨公子也就写写字,画画画,偶尔接见一下客人,批示一下王府的杂事。连出府都少见,即使出去,也带着浩然公子一起,不知道郡主在担心什么?防子墨公子跟防贼一样。说什么女人的直觉,自己咋就没觉得呢?子墨公子每次见到下人,都一副亲和的样子,微微笑着,哪里像郡主说的那么坏。每次自己这么说,都会被乐萱一阵呛声:“那是笑里藏刀,其实一肚子坏水,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呢?不管,反正不管多细小的事,你都要记下。” 小昕无奈,每次该回去的时候都拖拖拉拉,尽可能拖延时间,直到医馆关门,乐萱派人送她到王府最近的地方,再自己走回去。 此时小昕正津津有味听着乐萱讲各种趣事,中间还穿插了几个笑话,把一帮人逗得哈哈直笑,有人笑的连饭都喷出来了,就连平时不大说话的曲大妈都有些忍俊不禁。婉婷平日里讲求笑不露齿,温文尔雅,现在也被乐萱逗得没了形象,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这时,收拾好医馆的两人掀帘进来,婉婷一见嘉泽,立马转过头去,生怕嘉泽对自己生厌。乐萱见到嘉泽,指了指旁边的位子,“过来坐。”又指指婉婷:“婉婷帮你留饭了。”婉婷一听,脸更红了,更不敢转过头来看嘉泽。嘉泽对着婉婷道了声谢谢,便坐下来开始吃,忙活了一天,肚子的确饿了。 小昕看见古轩跟在嘉泽后面进来,什么也没说,转头看乐萱,“医馆新来的大夫,免费的。” “啊?免费的?”古轩居然免费为郡主干活?小昕抬头看看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郡主动了自己的权利,强抢民男了。不过,现在不能暴露郡主的身份,不便明着问。 乐萱看小昕那眼神,大概又怀疑自己强把古轩弄来的,大声道:“可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来的。”说完小声嘟囔道:“拜托,我眼神没那么差好吧!” 声音极小,但练过武的嘉泽,古轩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古轩那脸色,一下子黑了。乐萱抬头看看天:“呦,这是要下雨了吗?” “你~”见乐萱吊儿郎当的样子,古轩气的牙痒,转身作势出去,后面乐萱来了一句:“走好,不送。” “哼。”古轩停下不走了,这么容易就被气走,不是正好称了乐萱的意,找个空位坐下,盯着桌子上一片残羹冷饭,两眼开始冒火,这刁蛮郡主一定是故意的。乐萱挑眉看着古轩“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着,看不惯,走人。”古轩努力平静下来,将饭三口两口吞下,嘉泽将菜推到古轩面前:“一起。” “好。”两人跟难友一样,那眼神真不简单。 这次换作乐萱气的牙痒:“小样,都反了。还想不想取消婚约了?”当然现在只能在心里想想,她还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抖出来。 现在的局势有点偏离原本的轨道,乐萱原本想将嘉泽带回来,好让别院里那几位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伤害自己。现在这情况,怎么变成治病救人了,其实乐萱原来只是不知道该把嘉泽安排到哪里。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呢?不过,这荫好像太茂盛了点,现在的嘉泽,人气高的很,不止婉婷这一位,常来看病的七姑八婆,早就开始帮嘉泽物色了。乐萱连画像都接了好几份了,甚至一些姑娘还偷偷打听嘉泽的喜好,更有甚者,装病来找嘉泽把脉,整个过程,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看的那几个学徒,一脸羡慕,婉婷则是两眼冒火,气的两手发抖。……乐萱怎么看,嘉泽还是那只瘦猴子,想不通那帮人怎么如此愚昧。警告过嘉泽几次“别到处招惹人家小姑娘,给医馆招来麻烦。”每次嘉泽都回:“这是人格魅力,你这是**果的嫉妒。”乐萱无语,这个瘦猴子,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跟谁学的?真是交友不慎。 吃罢,小昕像往常一样,汇报了子墨的动向,别的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有中间一次外出,引起了乐萱的注意。据乐萱所知,子墨并没有信奉神佛,这次居然亲自去了邻郊的天隐寺。回来后居然一整天都没有迈出大门半步。虽然,再次见到并没有什么异样,但这消失的一整天,乐萱很在意。还让乐萱在意的是神秘的杀手组织密宗最近活动频繁。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历来只要密宗现身,都会有国家将领,甚至统治者丧生,眼下父母仍在边外,不知是否安全。 乐萱最关心的无非是父母的安全,那只臭狐狸,只要不来招惹自己,不影响王府声誉,日后等自己长大了,问清缘由为何不能遣了,再想办法遣走就是。只是乐萱不知道萧王府是不是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平静。至于密宗,乐萱想:要是自己也有一个像密宗宗主那样武功高强的人就好了。“来无影去无踪”所以江湖称之为“密宗”,乐萱想想都觉得很帅。有这么拉风的侍卫。 小昕汇报完,乐萱见时辰不早,便差人送小昕回去,路上遇到嘉泽送古轩出来,打了个招呼,说古轩明日还会来。“随你。”乐萱脑袋里被子墨消失了一天跟密宗侍卫占满,没工夫理会古轩,反正医馆缺人,来个免费的帮手,除了八字不合,别的也没什么,想来便来吧。 古轩见乐萱没搭理他,反倒有些不适,以前做乐萱侍卫的时候,乐萱可是到哪都让自己跟着。好吧,除了茅厕。又想起乐萱说的那句:“眼神没那么差”更是来气,冷哼一声,甩了袖子走了。 嘉泽见乐萱径直走回自己的卧房,心想:古轩这气算是白生了。在院子里站了一会,直到乐萱房里的灯灭了,才转身回屋。 乐萱回屋躺下却怎么都睡不着,谜团萦绕在脑海里,到底子墨到天隐寺做什么去了?直到前堂传来一阵细微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翻找东西,极力不发出声响,却还是会不小心碰到瓶瓶罐罐,偶尔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碰撞声,要不是乐萱睡不着,大概也觉察不到。 披上外衣抹黑走向前堂,门虚掩着,乐萱从门缝望进去,只见一人举着小小的火折子,腾出一只手正抓着草药,晚上光线差,看不清是哪味药,抓起来很是费力。乐萱悄悄推门进去,来人竟没有察觉,“看来没什么内力,不用担心。”乐萱这么想着,胆子放大了。慢慢靠近来人,想一举拿下这小贼。还没靠近,乐萱便闻到刺鼻的血腥味,中间还掺杂着淡淡的迷药的气味。“怎么像江湖仇杀?”乐萱还没反应过来,来人人影已经不见了,脖子上一凉,一把剑已经架在脖子上了,顷刻间的事情,乐萱有点呆住了。 刚想扭动几下挣月兑出来,来人冷冷道:“不许动,再动杀了你。”刚说完,一阵猛咳,乐萱觉得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滴在后背上。那人一手执剑,另一只手托在乐萱的肩膀上,仿佛连站立都有困难。不过,乐萱还是能感受到来人的杀意,即使剩下最后一口气,这人只怕也会拼了。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一个黑影闪进,对着小贼叫道:“放开她。”来人居然是嘉泽,是这货晚上想着哪家姑娘睡不着?还是听力真的这么好?第一次看这人觉得有点顺眼了。 “别过来。”剑划过乐萱的脖子,一股热乎乎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这回又挂彩了,不过这一把剑抹来抹去的,不知道会不会得传染病。打住,好像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小样,居然敢拿剑对着本郡主,小心别犯在我手里,让你好看。”乐萱在心里yy。 嘉泽还真的停下了,乐萱看着干着急,也不知道来人是什么目的,难道是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可这人伤成这样,又不像专门派来刺杀自己的。这嘉泽是怎么回事?难道做大夫做傻了,连自己使毒都忘了?第一次见自己,不是甩的很潇洒嘛!现在甩那么一下,大不了两个人一起迷晕,乐萱是不在意了。被迷晕总也比现在剑架在脖子上好啊。 三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没动,不时还听到有东西滴在地板上,啪嗒一声。乐萱心想:这人什么做的,血流成这样,还能硬撑着,没失去意识。夜风阵阵,乐萱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打了个喷嚏,穿太少了,有些着凉。僵局被这喷嚏打破了,来人失血过多,眼前全是黑点,全靠意志强撑着,此时眼前一黑,双腿一软,险些摔倒。乐萱趁这个空档,扬手将藏在袖子里的迷药撒出。只听后面噗通一声,来人栽倒在地上。 嘉泽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将乐萱拉过,尽可能离那贼远点。“你怎么样?”口气里满是关切。 乐萱拍拍手:“小菜一碟。” “做事不顾后果。”嘉泽拉过乐萱,拿了绷带题她包扎。 “哼,这人还是我解决掉的呢!你不是有迷药嘛,怎么刚才不用?哼。”乐萱觉得嘉泽是公报私仇,故意不救她,心里有些埋怨,还打算掏出合约教育一番。不过现在不是做这个的时候,还有个半只脚踏进坟墓的人躺在自己面前呢。秉着以德抱怨的精神,乐萱决定摒弃前嫌,救这人。“我没事,先救他吧,好像流了好多血。” 嘉泽手上没停,替乐萱包扎好,才蹲下来替那人检查伤口。即使做大夫时间不短,各类伤口见过不少,嘉泽还是在心里感慨一番,这人意志力超强,受这么严重的伤,还能撑到现在,平常人只怕早就横尸半道了。 乐萱出去打了水帮忙清洗伤口,嘉泽望着乐萱的背影:这丫头还真傻,自己不是不敢动手,只是不能拿乐萱的命来赌。 第四十一章 拉风的侍卫 x瞅瞅乐萱,直盯盯看着金子,心想:“还真是世俗。”但是感觉也讨厌不起来。毕竟救了自己一命。“现在又受伤了,还需多养几天。”x指指自己的胸口。 乐萱整张脸垮下来,看看自己的手,怎么就没管好呢?否则现在就能把这瘟神送走。专心处理渔家饭庄的事。 “就这么定了,我回去休息了,记得送饭菜过来。”x转身优雅的走了,嘴角不住上扬,看着乐萱吃憋,不知为何心里按奈不住的开心。难道自己心里变态,看上这小子了?想到这,浑身一个激灵,怎么可能?一定是乐萱态度嚣张,自己给他点颜色瞧瞧。 x走后,乐萱颓然的坐在桌子旁的凳子上,嘉泽以为乐萱心情不好,正想过去安慰一下,乐萱正好抬起头来。“你知道渔家饭庄吗?” “知道,曾经去过一两次,味道不错。” “恩,就是那个,我准备把它盘下来。将饭庄所有师傅请来,在这开一家。” “在这?可是渔家饭庄的师傅听说不好请?” “是啊,所以是将整个渔家饭庄买下。”说完乐萱指指桌子上的金锭子“用这个。”本来乐萱还打算从韩先生那取,现在看来不用了,后面那位大神连银子都给她准备好了。 “渔家饭庄要被出售吗?” “是。有消息被放出来,真假还要再确认一下。过几日,你陪我去拜访一下。” “这医馆?” “不是有古轩在吗?” “你放心交给他?” “不是你说的他打理的好吗?” “我说的你就信?” “为何不信?”乐萱反问道,嘉泽被这么一问,居然还真答不上来,还不知为何觉得心里踏实了。 见嘉泽答不上来,乐萱掏出合约扬了扬:“为了这个,你也不会说谎啊。”原来因为这个。嘉泽看着乐萱手中的合约,没来由觉得气恼,伸手去抢。 乐萱忙闪开:“这可是宝贝。”迅速放进衣袖收好。 嘉泽甩了衣袖:“哼。”走了。 乐萱看着,觉得莫名其妙,今天的人怎么觉得都有点怪? 乐萱正准备起身,唤个人来,派出去打听一下渔家饭庄的情况,要想盘下来,还需准备些什么?正巧古轩从前堂进来,见到乐萱也是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乐萱再次望着古轩的背影琢磨,今天这是怎么了?招谁惹谁了? 古轩这气是憋了挺久,想当初自己刚来的第一天,乐萱便故意刁难,暗讽他一个公子哥儿做不来这么繁重的活,第二天就开始玩失踪,只丢下自己一个人打理医馆,当时真是手忙脚乱,有时候都想打退堂鼓,可是想想如果输给这么个小魔头,真要被嘲笑一辈子了,硬是咬着牙撑下来。终于前几日乐萱现身了,又是丢下医馆,到处晃悠去了,这么不负责的人,怎么开得了医馆?可是医馆的名气又不像作假,难不成只是乐萱不想见到自己,躲出去了?哼,这小魔头,自己还没有嫌弃她呢,她倒嫌弃自己了?古轩一直觉得是乐萱不想见到自己才不出现,直到今天x的出现。 他见过王府别院的几位公子,各个容貌非凡,非池中之物。好吧,说实话,浩然是差点。今日见到x,的确能跟王府那几位相媲美。x出现的一刹那,古轩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小魔头还真是本性难移,原来根本不是不想见到自己,这些日子怕又跟在这银发公子后面,追着人家了。会不会过段时间,王府别院又添一位新成员啊!反正这小魔头手段多的很,抢都要抢去,事情败露还有王妃在撑腰。 原本见这医馆是乐萱开的,心想,这小魔头终于做了件好事。现在还真有点怀疑乐萱开这医馆的目的。 乐萱连着被两人甩袖而去,面子上还真有点过不去,心想要不要拿出合约逼着嘉泽道歉,脑海里升起一个天使,一个魔鬼。 魔鬼揪着嘉泽的耳朵:“小样,还要不要解除婚约了?难道想做萧王府的小五了?” 天使:“已经累了一天了,还是算了。再说,刚才还挡在乐萱前面,护着她呢!” 魔鬼:“算他还有点良心,成交。” 达成共识。乐萱觉得:算了,让他好好休息,明天好好干活,挣更多的钱回来,哼。 深夜,乐萱只要想到自己可能开一家渔家饭庄,就怎么都睡不着,甚至想到开业以后再研发些什么菜式,怎么做才能扩大影响力,怎么做才能既不泄漏秘方,又能多开几家店……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睡过去,睡梦中仿佛都能闻到饭菜的香气。还有件事,就是还要请司修过来,大家一起品尝。司修~,不知道在忙什么呢? 直到听到外面的响动,乐萱才伸伸懒腰,不舍的从被窝钻出来。都怪x,非要自己做了饭菜给他吃。 乐萱迷迷糊糊打开门,只见眼前一闪,四个人影从天而降。乐萱大惊,大白天见鬼了:“鬼啊!” 乐萱大叫之后,也没见鬼扑过来,从手缝里看看,哪里是鬼,根本是四个活生生的人嘛,这又是做什么,专门跑到医馆来吓人的吗?这几个人的癖好还真不敢恭维。算了,不跟一帮脑袋有问题的人计较,长得到蛮不错的,怎么脑袋不好使呢,可惜了。乐萱准备绕过这四个人出门,却不想,四人竟然步调一致的跟在乐萱后面,乐萱走,他们走,乐萱停,他们停。弄得乐萱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自己长得像脑袋不好使的?这帮人将自己当成同类? 嘉泽听到乐萱的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出来竟看到这么一幕。不解的看着乐萱,想要个解释。乐萱摊摊手,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五个人就这么走了段时间,乐萱终于忍不下去了,停下转身正想把他们赶走。只见四人跪下道:“密宗四行者参见主子。”乐萱的手停在半空,僵住了。 原来这几个被自己当成脑袋不好使的人,居然是密宗四行者。是真的密宗四行者?这么短时间,x竟然真的能把他们找来?是不是假冒的?毕竟密宗四行者能耐超凡,能得一位半夜都要笑醒了。这件事还要好好问问x。 后面跟着四个尾巴,乐萱找到x,x已经起床,正在跟属下商量什么,见乐萱进来,停了下来。看到乐萱后面的四人,x嘴角上扬,就等着乐萱的称赞。 “这几个人。”乐萱指着后面四位。 “恩。” “是真的吗?”x的笑容僵住了,居然有人敢怀疑自己?大概是打从小开始,就没见过人这么放肆过,敢对他产生怀疑,还是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厮。 后面跟着几位是一忍再忍,要不是主子交代过,早就一掌拍上去了。先是当他们是鬼,现在又说他们是假扮的,真是一次次挑战他们的极限,真搞不明白主子抽的什么风。伺候这么一个有眼无珠的家伙,真是贬低自己身份。 站在x后方的领头实在看不下去了,没人比他清楚主子花了多大的心思,又破了多少财,才弄来这么几个家伙,居然被这小厮怀疑是假的,早知道这样,当初真应该找几个戏子充数得了。主子生来还没央求过谁呢,这次要不是看在这小厮救了自己性命,才不会为此破这么例呢!“哼,既然不相信,就算了。”领头愤然道。 “唉?打住,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怎么能再要回去呢?再说,最近准备开家饭庄,缺打杂的。”乐萱拦在四行者身前,说什么也不能还回去。就这四位,即使不是密宗四行者,光这皮相,也能帮自己招揽不少生意。唉?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皮条客? 密宗四行者身经百战,见识过各种场面,这话倒是第一次听说,新鲜的紧,只是为啥觉得腿有点站不稳!打杂的?自己苦练十几年难道是为了今天?为了给这小厮当个打杂的?大概四人都还没像今天这么挫败过。 “哼,说好了的,自然不会再要回来。以为谁都像你这般斤斤计较!” x还没说完,乐萱抢道:“那就好,等你伤好就两清了。拜拜。”说完,转身准备闪人。 “站住,就这样就想走?” “唉?不是说了不要回去吗?说话当放屁啊。” “你,粗俗。” 乐萱开始耍无赖了:“我就粗俗,看不惯啊,可以找八姑的侄女,她啊,不仅一点都不粗俗,还会好好待你,温柔的紧,连位子都给你留好了,大夫,还能入赘,怎么样?心动了?好好享受温柔乡啊。拜拜。” x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混起来还真是不讲理:“我的饭菜。” 乐萱扭头指着四行者中的一位:“你留下,给他做吃的。”说完,转身闪人了。心里不停呼喊:渔家饭庄,我来了。 只留下一人做吃的,其余三人跟在乐萱后面出来。见到嘉泽,乐萱主动上前:“怎么样?密宗三行者,是不是很拉风。” 一帮人闻言跌到…… 第四十二章 嘉泽的心思 在成功的雷倒嘉泽之后,乐萱带着拉风三人到了自己的房间,站定,先清了清喉咙,说到:“先做下自我介绍吧。” “风吟。” “雨烨。” “火昱。”三人介绍完,风吟补充道:“最后一位行者人称雪霏,四行者中唯一的女子。” “唉?刚才那位是姑娘?”还真没看出来,那眼神丝毫不输这三,衣着中性,身材没仔细看,自从见过秋美人之后,乐萱的世界观颠覆了,这什么世道,连男女都分不清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眼神不济? 四人的名字都起的不错,乐萱小声嘟囔道:“怎么不是风雨雷电?”本来还想着如果四人名字老土,自己还能发挥一下,起个颇有诗意的。自己这般“文韬武略”居然没有用武之地,不得不说是一种资源浪费啊。 三人又被雷了个外焦里女敕,还风雨雷电,当自己是天神啊。 “风吟帮我打听一下渔家饭庄的消息。雨烨以后便是我的侍卫,火昱负责医馆其他人的安全。”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好,解散。” 风吟,火昱瞬间消失了踪影。雨烨则规规矩矩站在乐萱身后,隐藏了所有的锋芒,就连眼中的阴霾也消失不见。乐萱不惊感慨:效率啊。是谁才能培养出这么优秀的杀手?还好,自己跟密宗没什么梁子,否则派那么一两个过来,自己大概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古轩正帮人把脉,眼角瞟到乐萱进来,后面又跟了位不认识的,冷哼一声,扭过头去:“还真是本性不改,不到一天的功夫,又多出一位来。小小年纪水性杨花。” 乐萱对古轩的嘲讽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混在一帮小厮里,搭把手干起活来。不知道在这医馆还能呆多长时间?等饭庄开工,自己应该就离开这儿了吧。既然古轩喜欢,便将这医馆留给他跟嘉泽吧。 …… 好容易等到医馆关门,乐萱草草收拾好,见风吟已经等在屋子里,原本对这个收购计划满怀信心的乐萱,被风吟带回的消息给了当头一棒。 渔家饭庄的老爷子姓余,名文甫。人跟名字一样,固执的紧。育有一子,名世维,余老爷子本想着儿子将来继承家业,管理渔家饭庄,不成想余世维却志不在此,对经商丝毫不敢兴趣。每天忙着收集各种奇闻异事,编纂成册,余老爷子多次劝说无果,又不想渔家饭庄毁在自己手上,才盘算着将饭庄交给可靠的人打理。 可这可靠的人嘛?余老爷子没说有什么具体的条件,只说一切随缘。 “这余老爷子不知道打什么佛语,难道要接下渔家饭庄,还要学会参禅?”乐萱心想。 风吟见乐萱没说什么接着道:“渔家饭庄虽然名气并不是很大,但口碑不错,听说已经有位奕公子打算盘下来,虽然别的也有几家想做成这买卖,单这奕公子最受余老爷子欢喜。” “什么来历?”乐萱一本正经的样子,倒让风吟有些不适,抛开平日里的嘻嘻哈哈,胡搅蛮缠,这主子倒真有几分威严。难道这就是宗主派他们前来的原因吗? “不详,神秘的紧,只知道财力雄厚,一掷千金。” “唉!是个有钱的主呢!这倒要提防一下。” “再查下对手的底,几日后登门拜访。下去吧。” “是。”风吟退出。刚出门便见到雪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倚在门旁。 雪霏见到风吟,直了直身子:“呦,这么快就适应新主子了?”语气中满是讥讽。 “风吟只知道主子是谁,就得服从谁的命令,别的一概不考虑。” “哼,一个毛头孩子怎配当密宗四行者的主子,真是笑话。” 风吟没说什么,飞身向余家而去,希望能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雪霏对着风吟的背影喊道:“我不服。”只见一阵风刮过,风吟已不见踪影,雪霏跺跺脚,愤愤转身离去,离开时,望了望并未关紧的窗户,窗户后的身影一闪,隐入黑暗中。 待雪霏不见了踪影,乐萱才从黑影中走出来,“看来自己这次还是任性了,密宗四行者呆在这不免让人觉得大材小用,其实当时只是想压压x的嚣张气焰,没想到他还真有些能耐,把这四位给弄来了,那密宗宗主也真是的,还真舍得自己幸苦栽培的手下,憋屈在她这么个小地方一辈子。”乐萱是越想越为风吟他们不值当,等x走人了,还是还回去吧,有嘉泽在,一般人根本伤不到自己。 一夜无语…… 几日后,风吟回到医馆,并没有带回更加详细的消息,只说那奕公子好像跟青楼有些关联,只查到青楼,消息便断了。“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无妨。”乐萱摆摆手,既然这奕公子有心隐瞒,想要短时间查出来怕也不容易,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也没必要在这查不出底细的奕公子身上花太多时间。有时候直截了当,说不定反而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明日,风吟,雨烨随我拜访余老爷子,火昱留在医馆,雪霏~” 乐萱话还没说完,雪霏冷哼一声。 “待命。”说完转身离去。 嘉泽正在前堂看诊,见到乐萱还有后面跟着的雨烨,打从这四位来了,乐萱便不大烦他了,白日里忙于看诊抓药顾不及想这些,晚上睡下后,嘉泽心里总在犯嘀咕,不知道乐萱最近在忙些什么,虽然可以直接去问,但难免会让自己觉得不自在,好像自己在偷偷关心她一样,好吧,自己是有点关心她,要是被这刁蛮郡主知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嘲讽他呢!有次偶然听到小昕说什么:“把自己从夏家带出来,只是为了提防萧王府别院那四位,要是那四位有什么举动,乐萱有所防备,来个以毒攻毒。” 原来只是为了这个,初初听见时,嘉泽觉得,心里有些堵的慌,乐萱看来并不像外面传的那么风光,坐拥四位美男,各个风姿绰约,也没看见乐萱多欢喜别院中那几位,打从自己来到商城,没见乐萱回去过几次,记忆中只有小昕传话说,子墨公子有事相商,乐萱才冲冲回府,没多久便回来医馆,而且每次都去的极不情愿,回来还好像一肚子气,大骂“臭狐狸。”每次回来都会向自己要几味新研发的药,还不时对着药包“嘿嘿”贼笑,让嘉泽不免担心,不过,过不了一个时辰,乐萱又忙着医馆的事,把药包的事忘在脑后了。 自己还没见过王府别院的四位呢!当初觉得反正要走的,见不见都一样,进过那别院好像自己真是小五似的。可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有点想见见别院那四位了,不知道是不是像传说中那么神。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那四位占着乐萱夫君的位子,让自己觉得心头有颗刺。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那纸合约上的“解除”开始刺眼。古轩的到来,密宗思行者的到来,乐萱渐渐强大起来,更让自己觉得呆在乐萱身边的理由开始变的脆弱,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便是合约期满~~~ ------题外话------ 有的时候会被一些数字困扰,阅读次数,收藏次数……干扰自己写文的动力,甚至忘了自己的初衷,其实最一开始,只是想把自己想到的故事呈现给大家,就这么简单而已。 第四十三章 拱手相让 这一日,乐萱翻箱倒柜翻出自己的翩翩公子哥儿的衣服,好久没穿过了,装修似的从里到外翻新一次,仍旧戴了一顶帽子将额头的疤痕隐去,待到收拾妥当出来,四人已经等在门外,见到乐萱原来这般模样,单雪霏脸色微变,乐萱笑笑,不愧是密宗的人。 医馆的人见到,呆呆的连手上的活计都忘了,跟x出现的场景不相上下,乐萱笑笑扬扬手对嘉泽道:“出去办点事。” “好。”嘉泽表面上没什么,可心情已经开始低落。 古轩则冷哼一声:“不务正业。” 对古轩的冷嘲乐萱权当没听见,对着还在一旁呆愣着的婉婷微微一笑:“拜拜。”飘然出去。 只听后面“啪”一声,貌似婉婷手里的药碗碎了。“唉?原来自己魅力这么大!”乐萱开始得瑟… 出了医馆,小昕早就等在一旁,只是对着乐萱后面跟着的两尾巴审视了半天。“郡主还真不是吃素的。” 乐萱拿手晃晃,“不准打他们主意。” 小昕被乐萱这么一说,刷的一下脸就红了。“郡主还真是直白。”风吟,雨烨听到,脸上也有些泛红。 一行人在余家门前停下,虽不像夏家那般气派,却别有一番风景,看起来颇有些年岁,大抵是余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家产。 风吟递了拜帖,说是肖玉肖公子拜见余家老爷子。 过了不一会,便有小厮前来引路,乐萱一行人跟了进去,进到一间大堂,小厮道:“稍为歇息片刻,余老爷稍后便到。” 乐萱一行坐定,见对面已经坐了几人,为首的戴了面具,遮去了大半张脸。不用说,这人大概就是那个什么奕公子了。乐萱对面具也极喜欢,显得神秘的紧,就像故事里写的,仿佛一种幽灵般的存在。可是为嘛觉得那面具男眼神不善呢? 站在乐萱身后的风吟看看奕公子,又看看乐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对风吟来说已经足够,那眼神明显说明奕公子认识乐萱。还带着一丝阴狠,看来绝不止认识这么简单。原来乐萱有这么厉害的对手,怪不得找上他们四人。 “原来她也来了。看来上次的教训还远远不够,不过,现在还不是动真格的时候。”见风吟看他,奕公子转头望向主位,只是心里一惊,“刁蛮郡主从哪里弄来的帮手,看来萧王妃真是下了大血本啊。” 过了一盏茶时间,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进来,拱了拱手道:“让各位久等了。” 小厮引荐道:“这位是奕公子,这位是肖玉肖公子。” 余老爷子虽然不动声色,但看到乐萱时还是不免皱眉:“这毛头小子来凑什么热闹。”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便进来一人:“抱歉,来迟了。” 余老爷子介绍道:“这是犬子。”众人问好。 余老爷子接着问:“状况如何?” “接生婆已经在候着了,只说是说不准,但目前情况不是很乐观。” “知道了,你下去吧,再找几位不错的郎中过来,也好出出主意。” “恩。”余公子转身快步离去。 乐萱起身“在下倒认识两位医术不错。” 余老爷子皱眉:这么快便急着表现。“不急,等等再说。”接着对众人道:“可能大家都在猜测为什么余某选这么个时间来商讨这件事,其实原因很简单,如果这次犬子一举得子,这渔家饭庄便不再出售,得女大抵是天亡我,余某二话不说,将这渔家饭庄出让,绝不反悔。” 看来这渔家饭庄是余老爷子的心头肉啊,说完“绝不反悔”手都不住的抖。 众人都在啧啧:“原来还有可能不卖啊。”奕公子不动声色,不知道在想什么,乐萱却在想:“还是个重男轻女的老头子。”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众人都在默默等待… 过了一个时辰,余公子快步跑来:“父亲,不好了,小娴大出血,婆子在问是保大的,还是保小的。” 余老爷子手指狠狠掐在肉里,厉声道:“这还用说,保小的。” “可是~” “父亲的话都不听了?” 余世维还是站在那没动,脸憋的通红。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众人也是一声都没出,听到余老爷子说“保小的”,乐萱已经一肚子火了,什么血脉相承,屁都不是,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起身对雨烨道:“到医馆请嘉泽,古轩过来。” “是。”雨烨飞身出门,留下一帮人,瞠目结舌。 “顺便带上火昱,雪霏。”乐萱对着雨烨背影喊道,说不定能派上什么用场。不过,也不知道雨烨有没有听到。 转身,乐萱一把拉过余世维的手:“带我过去看看。”说完,不由分说,拉了余世维就走,只留下余老爷子后面一阵骂骂咧咧。 到了产房外,余世维才回过神来,见乐萱一副公子哥装扮,清醒过来,拦下道:“公子好意,在下心领了,还是就此止步的好。” 小昕,风吟,余老爷子都赶过来了,后面还跟着奕公子,其余人大抵都觉得这产房晦气,并未跟来。 奕公子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想:“看你还能藏到什么时候?” 屋内传来小娴的阵阵哀嚎,都这个时候还在计较这个,看着这帮被世俗牵绊着的众人,乐萱无语,一把扯下帽子,拆下束发的丝带,黑丝迎风飞舞,除了乐萱眼神不善,这该是一副绝美的风景。看着恢复女装的乐萱,奕公子都有那么一瞬失神。他知道她美,过了几年,已经美到让人有点窒息了。 “现在可以进去了?”推开余世维,乐萱大步进去,小昕也想跟着,被乐萱拦下,里面想必一片惨状,小昕没在医馆呆过,还是不要添乱的好。 看床上的小娴,已经被孩子折腾的只剩下半条命,头发湿漉漉的,脸上,身上满是汗渍,身下的被褥也被汗水浸湿了。几个婆子在一旁喊着号子:“用力,用力。” 看情况再这么折腾下去,小娴跟孩子最后都会没命,大人力气耗尽,孩子缺氧而死…“孩子~”仿佛一个遥远的呼唤,乐萱只觉心头一痛,脚下一阵发软,踉跄跌向前方,还好扶住旁边的桌子才没有摔倒。为什么这个情景就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心里,没有过的疼痛,印象里没有,可又这般熟悉,在哪里见过呢? 小娴的呼喊将乐萱带回现实,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再耽搁下去,小娴母子会丧命。为什么雨烨这么慢,嘉泽他们还没到吗?为什么时间显得如此漫长~ “雨烨他们到了。”风吟隔着帘子禀报。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消息了,乐萱心里的一块大石放下了,她相信嘉泽,古轩的医术。可是乐萱还是算漏一点,嘉泽,古轩医术虽然不错,但从未给人接生过。还有就是让他们两个大男人给小娴接生,先得过了余老爷子那关。 乐萱急冲冲要拉嘉泽,古轩进屋,被余老爷子拦下:“成何体统?” “是她们母子的命重要还是体统重要?” 余老爷子一阵沉默,诚然他想小娴母子平安,可是这男大夫进去?帮小娴接生,这要是传出去,余家的颜面何存? “让还是不让?” 余老爷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最终还是颜面战胜一切:“不行。” 乐萱听着里面小娴的声音干着急。 雨烨上前:“要不要属下点了这老头。” 看着余老爷子一脸视死如归,死不让步的脸,强行进入自然不难,可是~ 屋内小娴的声音越来越弱,余老爷子手都开始发抖,可就是挡在门前,寸步不让。余世维也是一脸纠结。 两边就这么僵持着,只听里面的婆子喊道:“不好,夫人闭气了,快来人那。” 乐萱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余老爷子进入屋内,床上的小娴已经奄奄一息,手无力的耷拉在床边,眼睛紧紧闭着。现在靠小娴的力气自然生产已经完全不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剖月复产。可是让嘉泽,古轩动手,余老爷子也不会答应,谁合适呢? 乐萱再次冲出屋外,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雪霏身上,杀手用刀,用剑,手法果断灵活,剖月复应该也难不倒她,这样嘉泽,古轩可以隔着帘子指导,雪霏来动手,自己来打下手,这样小娴母子或许还有一丝希望。 乐萱来到余老爷子面前:“小娴已经闭气,再不施救就来不及了,顺产是不可能了,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救她,他们不必见到小娴,只需从旁指点,由雪霏执刀将孩子从月复中取出,我不能百分百保证他们母子安全,但再这么下去,他们必死无疑。你是要他们母子就这么死去,还是赌一把?” 乐萱说完直视着余老爷子的眼睛,余文甫被乐萱这么看着,心都有些颤抖,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媳出事,更不希望孙子有事,可是剖开肚皮?这种可能连死去都不能留下全尸的做法,恕他不能苟同。余文甫眼神躲闪着,摇了摇头。 “那好,既然你这么决定~,但你要知道他们是被你这种世俗扼杀的。希望你不要后悔。”乐萱心情激动的很,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两条生命即将消逝,体内有一股说不清的气流仿佛要冲破束缚冒出来。 就在乐萱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角落里一直默不作声的余世维喊道:“我赌。” 乐萱停下脚步,感觉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伸了袖子擦干,对嘉泽,古轩,雪霏三人道:“跟我来。” 雪霏开始听到乐萱让自己操刀,极不情愿,此时看到乐萱不容抗拒的眼神,还是跟在后面进了屋内。 接下来便是乐萱,雪霏在两人的指导下,先用金针将闭气的小娴扎醒,否则母体缺氧,孩子还是会死,然后在小娴月复部切了条缝隙,看到孩子的一刹那,连身经百战的雪霏,手都有些颤抖,脐带绕来绕去,怎么都捋不顺当,最后还是乐萱将绕在孩子脖子上的脐带剪断,将孩子抱出来,交给等在一旁的婆子,婆子将孩子倒过来,在上重重一拍,孩子吃疼,哇哇张嘴大哭,将嘴里的秽物一并吐了个干净。 听到屋内孩子的哭声,余老爷子颓然的蹲坐在地上。 眼泪不期然涌上来,顺着乐萱的脸颊流下,不知为何,今天总是会触动她内心深处的那根弦。这一切,雪霏都看在眼里~ 最后,将小娴的伤口缝合,这活计,雪霏也熟练的紧,以前在密宗训练受伤,每次都得自己动手,早就习惯了。 在雪霏剪断缝合线的同时,一直苦苦挣扎着保持头脑清醒的小娴,昏迷过去了。直到最后,都在盯着婆子怀里的孩子。 替小娴盖好被子,洗干净手上的血渍,乐萱走出产房,看着蹲坐在地上的余老爷子:“将世俗看得比人命还重要,渔家饭庄的饭菜做的再美味,也丝毫不能吸引我。”说完,看向一旁的奕公子:“这买卖,肖某拱手相让。”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二天,余家的友人登门,恭喜余老爷子生了个大胖孙女。 第四十四章 司修的到来 余老爷子抱着孙女,虽然开心,听着别人的道贺也一一回敬,可是每次看到孙女,都会想起乐萱,想起自己曾经有可能让她们母子丧命,心里就像扎了根刺,怎么除都除不掉,一天天抑郁起来。 奕公子也放弃接手渔家饭庄,风吟前来禀报时,乐萱只是“恩”了一声,便没有下文。这几日,整个医馆都随着乐萱的心情不佳,所有人都不苟言笑,就连前来看诊的常客,都感觉到气氛压抑,纷纷表示过几日再来。 时常挖苦乐萱的古轩因为知道事情原委,此时也想不出什么词来。因为,打从心底,就这件事,他有些些佩服她,声明就一点点,望着乐萱紧闭的窗门,不知为何,心里不自觉开心不起来。就为这个,母亲多番打听,一门心思认定自己是被哪家姑娘甩了。或者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甚至煽动父亲来了个彻夜长谈,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风吟和雨烨轮流守在乐萱门外,偶尔风吟出去探探风声,雨烨在风吟在的时候,会偷偷出去喝喝花酒,雪霏依旧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不过,眼里少了些怨气。 嘉泽端来乐萱喜欢吃的饭菜,只看见乐萱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知道睡着还是醒着,伸手探探脉搏,与平日里无异,看来乐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摇摇头出门。 很多人想不明白,乐萱这是怎么了,渔家饭庄是乐萱自己放弃的,救了小娴跟她女儿的性命,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什么事情让乐萱想不开? 其实连乐萱自己都不明白,是来自心底深处的痛,伤心,难过,绝望,梦想破碎,颤抖,颓废……痛彻心肺,所有从未感受过的消极厌世接踵而来,到底是为什么?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不停在脑海深处徘徊~ 乐萱就这么静静躺了几日,直到一日,有人推门而入,抚模着乐萱瘦削的脸颊。一声:“萱萱。” 乐萱的眼泪汩汩流下,慢慢睁开双眼,扑到来人怀里开始抽噎。 嘉泽看到这一切,默默转身出门,将门带上,回到自己屋内,靠在紧闭的门上,再也支撑不住,不是身体,而是心头泛起的疼。一拳捶在床沿上:“为什么,为什么?陪在乐萱身边的时间差不多,为什么自己就比不上他?为什么消失了这么久还要回来?为什么?” “思修,为什么?” 风吟与司修从未谋面,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不过杀手的本能告诉他,此人看上去绝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既然乐萱身边有这么厉害的高手,将他们四人找来干嘛? 屋子里,乐萱伏在司修的怀里哭了个昏天黑地,直到最后开始抽噎,仿佛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哭出来了,可到底是什么委屈,乐萱自己也说不清楚。司修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抱着乐萱,任她将眼泪,鼻涕擦了自己一身,眼睛里尽是痛楚,到底是谁将她伤的如此的深?如果让他揪出来~~~ 乐萱哭累了,渐渐安静下来,耗尽了几乎所有的力气,有些昏昏欲睡。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见司修将乐萱抱在怀里,大喝:“放开她!”人影一闪,已经站在床边,伸手去拉扯司修的胳膊。 司修怕他不小心伤到乐萱,将乐萱抱起,闪在一旁。来人可能没想到司修身手了得,愣了一下,又一闪身,紧追其后。司修将乐萱抱稳,腾出一只手拍出一掌,因为不知是敌是友,再加上抱着乐萱,只使出了五成功力。 来人接下这一掌,后退一步站稳:“你是谁?干嘛抱着她?” “她的先生,琴师。你是?” “我是谁?问问他就知道了。” “既然都是萱萱的朋友,不妨奉劝你一句,要不是刚才躲的快,你那一抓,很可能伤到萱萱。要是她受伤了,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轻易放过。”说完,再没看来人一眼,抱着乐萱轻轻放在床上,掩好被子。 来人正是多日未见的x,听下人说乐萱最近闭门不出,不吃不喝,早就派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模了个透彻,可是乐萱到底是为什么难过,却也是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今日终于拉下面子来看看乐萱饿死了没?却看到这么一副情景,虽说两个男子搂抱在一起,自己也不会歧视,可是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打心底里希望抱着那小子的人是自己?希望他在自己的怀里哭?还叫他“萱萱”,两个人关系可真不简单,叫的这么亲密。最可气的是,乐萱居然根本不排斥,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跟在x后面的领头见司修说话极不客气,大喝道:“放肆,敢对我家公子不敬!~~~” 话还没说完,被x制止。 司修听见,转过身来,盯着x的头发看了几秒,压低声音道:“这里不是公子该呆的地方,如果我是你,为了自己安全,还是早日回去的好。” x听罢,心中一惊,难道此人看出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个地方不宜久留,不过表面上未动声色。领头听罢,脸色却瞬间变白,此人竟然看穿公子的身份,如果是劲敌,现在他们恐怕不是对手,公子的安危堪忧,还是尽早撤离的好。“公子~” x看看领头,看看司修,又看看床上的乐萱,甩甩袖子,走出去。在这医馆,一转眼已经两个月过去了,好像已经适应了乐萱的存在,可是现在还不是贪图安逸的时候,为了自己的父亲,族人,也是时候离开了。 司修在乐萱的床边守了一夜,静静的看着乐萱的睡颜,如果时间就这么停止,他也愿意就这么呆一辈子,可是就像x一样,自己也一样有自己的使命。 乐萱这一夜睡的异常的好,醒来时天已大亮,睁眼看到司修,露出难得的笑容,“醒来能看到司修,真是件幸福的事。”此时肚子却不争气的大声抗议起来,乐萱脸色红了红,想想反正是司修,便又坦坦然的盯着他。 司修刮刮乐萱的鼻子,转身到桌前端来一碗粥,拿勺子喂给乐萱吃。连日未进食,现在不管是什么食物对乐萱来说,都是美味佳肴。吃罢,乐萱皱着眉头抗议没吃饱,司修无奈:“过一会再吃,肠胃受不了。” 听到这个,乐萱虽然觉得自己的肠胃硬朗的很,可还是点头同意。 “一会儿想做什么?” “没想到,要不讲讲你最近在忙什么?” 司修刮刮乐萱的鼻子:“鬼精灵,现在还不能说,等时机到了,再告诉你。” 乐萱噘嘴抗议:“小气鬼。要不放风筝去吧,叫上小昕,好长时间没玩了。” “身体受得了吗?” 乐萱拍拍胸脯:“没问题。” “好,我去准备。” 司修出门后,风吟闪身进来:“公子走了,留了张字条。” “哪位公子?嘉泽?”想到嘉泽走了,乐萱急得从床上起身,连鞋都没穿,想到嘉泽房里看看,干嘛不辞而别,怎么也要自己说他能走才行啊。 “不是嘉泽公子,不知名的那位。”风吟连忙拦下。 乐萱“哦”了一声,转身又回到床上躺下。 风吟汗颜,这x可是费了大力气才把他们四人弄来,具体付出了多大代价,只有宗主知道,可没有几座金山,宗主是连眼都不会眨一下的。看来床上这位还真是个“小白眼狼”啊。“留了字条。”说完将x留下的字条递过去。 乐萱又“哦”了一声,将字条接过,看了一眼,偌大一张白纸上只写了一个“辰”,“这么大,又不是看不到。”说完,将字条扔在一旁,不再理会。 司修经过前堂,碰到嘉泽,“谢谢你的粥。” “不必客气。”嘉泽冷冷道。为什么乐萱待司修好像自己的家人一样,而对自己却不是?那一纸婚约,其实一开始,她就根本没放在心上吧。自己到底算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司修变成自己的劲敌?即使一直不在身边,也是乐萱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吗? 司修见嘉泽语气不对,神色也不大自然,还只是针对自己。看来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在悄悄发生变化,这个一直看乐萱不顺眼,动不动就冷嘲热讽,还洒出药粉的青年长大了。是跟自己一样,发现了萱萱的好,为她着迷了吗?是啊,乐萱的光芒向来不是自己所能掩藏的,只要不被世俗的眼光蒙蔽,就能感受到她的善良,聪慧~~~。可是现在还不能把她带走,还不是时候。 司修找来风筝,带着乐萱,小昕到城外的空地上疯玩。乐萱还诗兴大发,让司修在风筝上题了两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风筝飞了老高,直没云霄,最后一阵狂风吹来,挣断线飞走了。乐萱看看飘远的风筝,拍拍手收工,表示今天已经玩够了,接下来要将几天的饭吃回来。 司修宠溺的笑笑,带乐萱到商城最豪华的酒楼用餐。 第四十九章 命运之轮 这一病足足折腾了大半月,乐萱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小昕满是愧疚默默守在乐萱身边,再加上无内力相持,已经有些吃不消,却怎么都不肯歇息,认定这都是自己惹的祸。饶嘉泽经验丰富也看不出乐萱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只得用金针刺穴控制乐萱体内乱窜的气流,外加药物相左,控制病痛。几次乐萱疼的在床上翻滚,冷热交加,风吟看不过,试图将自己的内力输入乐萱体内,谁知,乐萱的身体就像是无底洞,输的越多吸的越多,就像水渗进泥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在两人束手无策,准备送乐萱回京再做打算,乐萱却奇迹般好转了。就在乐萱睁开眼睛那一刹那,小昕也因为体力不支,倒下了。 就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嘉泽,风吟两人照看着平静下来的乐萱跟累趴下的小昕。 嘉泽边拿湿布擦拭乐萱脸上的汗水,边琢磨这整件事。看看随意搁在一旁的面具,怎么都放不下心来。到底带它回来,是对还是错?就算乐萱是那个有缘人,可自己始终只看到它带给乐萱的只有疼痛,折磨。还有乐萱体内诡异的气流,难道是某个高手输入的真气?可又是谁呢?乐萱没练过武功,不可能控制的了,输入真气的人难道料不到她会血管爆裂而亡?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到这,嘉泽又一阵心痛,乐萱带他回来的目的,就是提防别人,难道她小小年纪~~~她提防的人又是谁呢? 风吟默默看着这一切,心想王府也不像外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又是七八天的时间过去了,乐萱胃口慢慢变好,脸色渐渐红润起来,开始打趣小昕那病怏怏的样子时,嘉泽知道乐萱是真的好了。小昕被乐萱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自觉理亏,默默吃着碗里的粥。乐萱撇撇嘴,居然连个斗嘴的人都没了,这一路岂不是很无聊! 风吟将鬼面收好,几个人默契的没有再提起,只是大家看乐萱额头的疤痕,都觉得形状有些变化。具体却又说不出变了哪里?直觉乐萱较之前更加美艳了。 这日乐萱吵着要看星星,嘉泽拗不过,连人带被子一起裹了,抱了出去。就连平时脸皮极厚的乐萱,此时都有些悻然,大声争辩自己可不像某些大小姐,连这点力气都没有,可胳膊还是拗不过嘉泽这个大夫,最终“惨败”。被人像粽子一样抱出去。风吟看到裹在被子里,跟嘉泽大眼瞪小眼的乐萱,心里的某根线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乐萱看着星空,瞬间将嘉泽的“罪行”忘的一干二净。 “在看什么?”看乐萱一动不动,嘉泽问到。 “星星,传说,人死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知道有一天我不在了,会变成其中的哪颗?” “别瞎想。”听乐萱说人故去之类的沮丧话,以为她还没有摆月兑鬼面的阴影,安慰到。 乐萱转头看看嘉泽,笑笑:“应该是最亮的那颗,这样想念我的人便不会看不到我。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只要抬头看看天空,看到那颗最亮的星星,就像我还在,从来没离开过那样。” “别说这种丧气话,你健康的很。” “这可不是丧气话,这只是告诉你,即使我不在了,假如合约还没结束,我就会像幽灵一样缠在你身边,像这样。”说完,乐萱吐了舌头,两手软软的垂下,长发向前遮住脸颊,眼睛上翻,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嘉泽。边走还边念念有词:“brains,brains。” 嘉泽对乐萱的古灵精怪早就见惯不鲜,随手将手中的苹果掷过去。乐萱接过,大叫:“我受伤了,好狠的心。” “再闹,直接把你搬回去。”说完作势将被子连同乐萱一起搬进屋内。 “好了,好了,再看一会儿。” 风吟望着星空,想着乐萱刚刚所说的话,不知道他的家人又是哪颗,是不是也在不远的地方遥看着他。还有她,想到她,风吟心中一阵抽搐,三年过去了,每每想起,都像一刀刀割着。作为一个杀手,他的确太过心软了,也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害死了她,那个如花般的生命。从来视生命如粪土的他,当时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助,生命的脆弱。很久没有想到她了,有多久,自己都不记得了,她被深深埋在心底,最底层。不敢触碰。 想到她,风吟攥紧了拳头,胃里一阵翻滚,有股热流直冲喉头。看来这段日子下来,旧伤有复发迹象,风吟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一会儿,复又睁开眼睛,眼神又像平时那般冷漠。 乐萱见风吟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握紧拳头后又放开,又好像在压制什么。心想大抵是这段日子照顾自己累到了。回屋前吩咐道:“发信号给雨烨,让他过来。” 风吟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穿心思,一瞬间有那么点无措,随即马上恢复:“风吟可以胜任。” “不是不信任你,反正他也闲着,白养着这家伙也是浪费粮食。就这么定了。”说完,转头对嘉泽道:“累了,要睡觉。” 嘉泽抬手在乐萱脑门上一个贲:“真把自己当病人了。” “本来就是。” 嘉泽无奈,摇摇头还是将这位大小姐派头整个搬回屋里。 小昕有些不敢直视乐萱的眼睛,有意无意躲着。乐萱毕竟体力上还未完全恢复,也不去计较这个。 风吟在乐萱回屋后,发了信号弹通知雨烨,不久雨烨就赶上来。说是自己正好在临近的一个花楼,还未尽兴,看到信号弹急急忙忙赶过来了。 虽然他们四个原来都是密宗行者,可平时各做各的,互不相干。风吟虽对雨烨的风流早有耳闻,可事不关己,从来没多说过一句。 雨烨说的跟平时唠嗑似的坦荡荡,乐萱在屋内听到,嘟囔一句:“花猪。”有些后悔将这家伙叫来,相较之下还是火煜妥当些。 乐萱望着屋外叹了口气,雨烨这家伙不要拖大家后腿才好。这花猪在外面惹下不知道多少风流债,到时候可别找到医馆来,要是让古轩知道花猪这副德性,还不知道用什么眼神秒杀她呢。想想头都大。 乐萱本想睡下,可是天不遂人愿,雨烨推门进来看到乐萱严严实实包裹在被子里,只露了脑袋出来,眼神恹恹,略显些病态:“你也会生病?” 乐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没搭话。一旁风吟阻道:“路上出了点意外。” “意外?”雨烨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风吟。四行者中,风吟办事最牢靠,据他所知,除了几年前那件事以外,风吟手中的案子没出过任何意外。在那件事之前,风吟的字典里大概没有“意外”这个词。 雨烨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乐萱,眼里玩味渐浓,看来这丫头不简单,还能有风吟掌控不了的事情。 乐萱将雨烨的眼神解读成幸灾乐祸,狠狠剜了他一眼,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风吟见乐萱累了,拉了雨烨出来,轻轻关上房门。 离国的某处庭院中,一个美貌少年端坐高台之上,仰望星空,面前是一副摆好的卦象。少年看看卦象,皱紧眉头,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她的命定之人已经陆续显现,接下来的生活再不会像以前那般平静,而是充满波折。她生命中的祸星又是哪一个呢? 少年正想的入神,衣袍下一个暖绵绵的脑袋钻出来,眼睛眨巴眨巴,还不时用尾巴轻轻扫扫少年的衣袍。少年模模它的大脑袋:“球球,又不乖了。” 球球像是听懂他的话,大脑袋往少年身上拱了几下,可怜巴巴望着。少年将球球抱在怀中,轻轻模模球球的肚子,球球舒服的闭上眼睛。见状少年自言自语道:“也好,至少她这次平安过去了。” 第五十章 五人行 雨烨到来之后,嘉泽,风吟瞬间轻松不少,虽然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做起事来倒不含糊,干净利落。(怎么感觉跟杀人似的。) 又在此处耽搁了几日,乐萱终于耐不住,坚持要启程,到那怪事频发的地界上一瞧。这几日小昕也恢复了往日的活泼,乐萱也没弄清其中的原委,只知道那日,雨烨跟小昕聊聊几句,聊完之后,小昕就不再躲着乐萱,像鬼面那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一样,偶尔还调侃一下,又看到久违的笑容。 乐萱虽然不知其中的原委,但是小昕能放下这件事,对她来说也是求之不得,要是还能放下那见不得人的家伙就更好了。有几次,乐萱都在心里暗自琢磨,雨烨怎么没再加把劲,让小昕将那奕公子也一并忘了。这样,小昕就不会盯着自己走神了。无奈啊,都说女大不中留,也没想到这么快啊。 在赶往昌岚县途中,乐萱几人是越听越玄乎,人们纷纷传说,昌岚县最近出了位神人,外面的人都尊称她为“狄巫娘娘”,据说这位狄巫娘娘可以克制鬼怪出没,起初大家并不相信,只是至从这位狄巫娘娘现身之后,昌岚县真的再没发生类似怪事。还有人传说这位狄巫娘娘不仅能克制鬼怪,其实还有一项本领,就是能看透人的心思,知道人心中的秘密,还能预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 传说,有人将自己的烦恼写在纸上折好,狄巫娘娘只用手轻轻一抚,并未打开,便能将纸上的内容念出来。还有人亲眼见到狄巫娘娘漂浮在半空中,就像神明一样。更有人说狄巫娘娘预言三日后将要发大水,果然,三日后昌岚县外围一条护城河水位上涨差点淹死周围的村名。 在每件事都应验之后,这位狄巫娘娘就这样被一传十,十传百,连周围几个县的人都纷纷到狄巫娘娘那膜拜。有的希望狄巫娘娘能治好自己的慢性病,有的希望预测一下自己将来的运势,能否升官发财,有的甚至希望狄巫娘娘能让自己变漂亮。不过每件事都不是免费的,传说这位狄巫娘娘收费高的惊人,能得见她一面的人少之又少。据说,这些钱财,狄巫娘娘都是用来替人积福。 乐萱听到这里,皱皱眉:“积福?鬼才信。不就是敛财。” 乐萱一行离昌岚县越近,感觉事情越微妙,近来,据说有人越来越崇拜狄巫娘娘,将自己的全部家当变卖捐给狄巫娘娘,不顾一家妻儿老小死活,住在狄巫娘娘所在那座神山“狄巫山”上不再下山。每天过着吃斋念佛,自给自足的生活。好像这样就能像狄巫娘娘一般,能洞察世事,成佛成仙。自从这人入住之后,先后有至少百十号人入住狄巫山。而入山的条件就是“将一切世俗之物抛下,而这钱财乃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之物,更要抛弃。才能六根清净,最终得道。” “不吃不喝,直接涅磐升天,岂不更快?”乐萱嘟囔道。 这帮人的无情无义,抛家弃子,令其家人最终清醒,将狄巫娘娘告到县官所在。可这帮乃是自愿捐出,并非狄巫娘娘所迫,县官也是左右为难。 商城离昌岚县甚远,再加上乐萱初愈,一行人走的并不快。几次乐萱都提议快马加鞭,均被驳回,理由是嘉泽大夫说了:“要是还想去昌岚县就乖乖呆着,否则马上折返回去修养。”乐萱看看面无表情的风吟,再看看一脸幸灾乐祸的雨烨,再看看小昕那“乖乖听大夫话”的眼神,无语的钻进马车上铺好的厚厚的被褥中。只露出两只眼睛怔怔的盯着车顶,思索中。 这一走又是大半月才到昌岚县周边,虽是乡下地方,旅店倒还算收拾的干净。不过,乐萱这一行人还是不免成了这里的话题人物,先不说俊男靓女这道风景,光是嘉泽直接连人带被子将乐萱抱进旅店,就已经不知道多少人在传,那少年对待自己的亲人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好。整个形象瞬间飚到爆点。 对于这件事,乐萱已经从开始的坚决抵制的大灰狼样,到现在变成乖乖小绵羊。其实还真有点悔不当初啊,要是当年自己也学点武术啥的,现在也不至于“任人宰割”啊。无数次,乐萱在心里高歌:“合约啊,合约,形同虚设的合约。” 嘉泽起初,还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着乐萱,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甚至使出内力压制才让自己稍稍平静些。可这大半月下来,真真验证了习惯成自然这件事。 雨烨每每看见,都会用戏谑的眼光看着两人,嘉泽是直接无视,乐萱会狠狠瞪回去。还会笑声嘟囔:“扣你工钱,扣你工钱。” 风吟也曾提过:“还是运动下的好。” 每次嘉泽都会连连点头表示赞成,事后立马忘掉,每到一处歇脚的地方,仍旧连人带被子抱乐萱进去。 嘉泽为何执意如此,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乐萱体内的真气,被鬼面点燃后,就像不定时炸弹,可能现在,也可能明天就爆发,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还是小心为妙。”当然,看着乐萱每次怄气的俏模样,嘉泽心里暖暖的,像要整个被融化掉一样,说没有一点私心那是不可能的。 晚饭期间,一行五人坐在旅店的用餐桌旁,听着周围几桌人在闲谈,内容不外乎是狄巫娘娘。原来事情又有新进展。 第五十一章 昌岚怪谈之王守信 第五十二章 昌岚怪谈之严慧 乐萱听罢,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嘟囔了句:“愚昧”居然能够忍受两女共事一夫这种荒唐事。虽然戴娇的行为乐萱不敢赞同,但委屈自己与那晴灵共事一夫,在乐萱看来是万万不可能的。不过,不知乐萱日后自己遇到这事,又会如何行事? 风吟仍旧面无表情,只是在听到那王守信白日里便将晴灵推倒在床行那等事,微微皱了皱眉。嘉泽听到时,脸微微红了红,眼角瞥瞥乐萱,见乐萱听的面无表情,暗道:“大概根本没听懂。”乐萱瞟瞟风吟,嘉泽,鄙视:“处男。” 雨烨则是两眼含笑,贼贼的看着风吟,嘉泽。乐萱瞟瞟雨烨,鄙视:“花猪。” 雨烨对乐萱的鄙视毫不在意,房事这件事是他喜欢的,喜欢做的,软香在怀,洁白的胸部,光滑笔直的大腿,那细腻的触感,甜美的唇瓣,尤其最后那一刻飘飘欲仙,真是让人欲罢不能啊。要是在意别人的眼光,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当然他也是很挑剔的,不仅长相,还要有感觉。就像乐萱这种小丫头,长相再美,也勾不起他的兴致。不过,要是哪天自己换了口味喜欢带刺的玫瑰的话,大概会稍微考虑一下吧。 乐萱见雨烨笑眯眯盯着自己,一阵恶寒,“这花猪不知在想什么恶心吧啦的事。”看来这次决定真是个大错误,还是应该将火煜叫来。看见这头花猪就闹心。 见乐萱被自己气的小脸红彤彤的,雨烨心情大好,还大笑两声应景。乐萱更是被气的跺脚,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风吟看在眼里,也觉得好笑,但还是阻止道:“雨烨。” 雨烨收起笑容道:“知道了,接着听。” 接下来讲的是昌岚县县城一户人家的女儿,这户人家姓严,父亲严田增,膝下只有一女严慧,却说这严慧出生时,严田增已经花甲,从小护在手心里,等严慧及荆,也寻了一门不错的亲事,严慧婚后不到两年,就添了一个外孙,本来家庭和美,其乐融融,不想,严慧这丈夫没福,还没等儿子满周岁,得病死了。 严父将女儿带回家,连外孙也一并带回来养着。这严慧到是个倔犟性子,一直没从丈夫去世的悲痛中清醒,成日里过得恍恍惚惚,连儿子都不大管。这年,昌岚县庙会,严父想带女儿出去散散心。庙会人多,熙熙攘攘,一个不留神,严慧带着儿子不见了踪影。正值六月天,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严父带人找严慧这光景,下了阵瓢泼大雨,人群纷纷躲雨,挤来挤去,严慧本就有些不支,再被这么推搡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严慧这一昏不打紧,连带着儿子也被晾在大雨中大半个时辰。 严父将二人抬回家,已经烧的厉害,赶忙请了大夫诊治。经过一番折腾,严慧总算是保住了性命,只是那命薄的孩子,从此就跟了他爹去了。此时的严慧到清醒了,要找孩子。殊不知已经人鬼相隔。 在失去丈夫,儿子的双重打击下,严慧变的少言寡语。清醒的时候躲在角落抹眼泪,糊涂的时候魔障了似的大喊大叫。 “都是娘的错,都是娘的错。” “悔不该当初对你不理不睬。” “能原谅娘亲吗?” 还成日里抱个布女圭女圭,轻轻拍着要哄了睡觉。 严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这么个宝贝女儿,打小顺顺利利的,从没受过什么打击。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要他们老两口的命吗?只是女儿得的是心病,这心药到哪里找? 就这么又过了大半年,女儿终于稍微稳定些了,偶尔还能跟他们老两口说说话。一天,女儿兴致冲冲跑来,说是听说狄巫山上有位狄巫娘娘,灵验的很,说不定还能通灵,让她知道丈夫,儿子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老两口经不住女儿苦苦哀求,再说女儿有点盼头说不定这病还就好了呢。在交了20两银子后,严慧终于见到狄巫娘娘。说了自己的心事,还说了自己想知道儿子在那边过得怎样? 狄巫娘娘闭眼念了半响,睁开眼睛道:“你到狄巫山脚下,那里有一座小桥,桥下有块大石,石下便是你想要的答案。” 严慧听狄巫娘娘这么说,心里凉了半截,本来还想通过狄巫娘娘带来儿子的只言片语,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说去看看什么石头底下。虽然将信将疑,严慧还是去了,在桥下模了约半个时辰,才看到一块大石板下隐约有张纸。上前抽出,铺开来看。这一看不打紧,整个泪如雨下。二老那过去看,还道是什么,却是一张小孩子的鬼画符,画中一个三口之家。画的并不怎样,二老都纳闷严慧到底在哭什么? 严慧好容易止住哭泣,跟二老解释,这其实是狄巫娘娘从那边带回来的信。这画中画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就是儿子在说想她呢。 严父虽觉解释的牵强,可只要女儿好,女儿信,这就够了。果然,严慧在见到这张画之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焕发,甚至开始偶尔说笑了。严父觉得不管这狄巫娘娘是真是假,只要对她女儿有利,这钱掏的值。 不过,接下来,严父又有了新的烦恼。就是女儿越来越迷狄巫娘娘,经常从帐房支了银子去找那狄巫娘娘,想再次收到儿子从那边寄来的只言片语。只是这次狄巫娘娘没有再满足严慧的愿望,说是她的儿子心里还有生前对她的那份怨念,埋怨她没有好好照顾她,还让他淋雨,生病了都没来看他。现在她的儿子因为怨气太重,不得超生。 严慧越听哭的越厉害,一直以来的愧疚一发不可收拾。等严慧发泄完了,问狄巫娘娘,如何才能消除儿子心中的怨念,得以超生。 狄巫娘娘回答,这狄巫山通灵之地,久居于此清修才能消除自己的罪恶,还要行善积德。严慧听完,立刻就想住进这狄巫山。被狄巫娘娘拦下,说这进山之人,必须六根清净,俗世之物还是散尽的好。 严慧未经严父同意,擅自将严家大半财产捐给狄巫娘娘,只留下一封信,说自己预支了自己的那份财产。严父打拼了半辈子的心血,瞬间倒塌,还落了个老来无所养,严父气得吐血,从此留下病根,不得根治。严氏本是个妇道人家,没什么主张,因为严慧的事已经郁结在心,再加上严父病倒,寸步不离照顾,慢慢也病倒在床,不多久便逝去了。 要说这严慧在那狄巫山住了个把月,连母亲去世都未曾下山祭拜,却不知因为何事,吵着闹着要下山,死活不再呆在狄巫山上。 同那王守信一样,狄巫娘娘也说了相同的话,不外乎下山会招到报应之类。严慧大小姐性子根本听不进去,卷了衣物,连夜便下山了。 严父见到女儿回心转意,开心的很,心想只要女儿好,那大半财产没了也不算什么。正在严父兴致勃勃准备跟女儿一起开始新生活,却不想严慧却服毒自尽了。 严父虽然信誓旦旦自己的女儿不会自杀,可无奈是自己派了人守在严慧屋外。据派去的人说,整夜都没什么异常,也不见有人靠近严慧的屋子。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严慧自己喝下的毒药。 最后,有人在严慧的褥子下面发现了装有药物的瓶子。这件案子才算结了。可严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自杀,因为严慧在出事前几天,曾说过,好像有人在暗处盯着她一样。 乐萱听完,只想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逝者已矣,生者与其沉浸于悲痛之中,倒不如惜取眼前人。”严慧要是早点知道这个,也不至于连累儿子病死,后悔莫及。不过,这事跟王守信那件一样,甚是蹊跷。看来这狄巫娘娘倒有几分手段。 第五十七章 顺藤摸瓜 乐萱见嘉泽出来,忙迎上去,只见嘉泽摊开手心,一块白色手帕上安躺着一根针,乐萱伸手去拿,嘉泽道:“小心。” 乐萱将毒针拿起来,对着灯光照照,也不见有什么不同,只是这针要细些,要说细如牛毛有些夸张,但这针的确蛮细的。要是个眼神差点的,还真是难看见。这么细的针,平常人大抵是不会用的,那只能是有什么特别的用途,专门打制的。要打造这么特别的东西,定然不寻常,看来这个线索可以查查了。乐萱见冷卓也盯着这针出神,看来大家又想到一块了。 将针交给衙差保管,乐萱等便回了旅店,路上乐萱详细的问了针插入的角度,位置,没入的深度,针上的毒。 嘉泽一一回答,这针是从喉咙直插进去,整个没入脑中,因此仵作验尸的时候才没有发现。也是,一个农夫脖子上有个红点,任谁都不会在意。喉咙本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之一,打从这里下手,不需要多大力道。至于针上的毒,倒是听过,还牵扯到一件江湖往事,二三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一位红衣女子,好使毒,人称毒仙儿,据有缘见过一面的人称,人就像那画中仙一般,美的出尘,可这毒仙儿却是个冰美人,脾气古怪的紧,再加上使毒,没人敢接近。而毒仙儿的成名毒物,便是那毒针上所喂之毒。要说这毒仙儿本可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堂,却在半载之后退出江湖,从此再没出现过。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连她成名毒物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却不想在这碰到了。 “知道的很清楚嘛。” 嘉泽瞪了乐萱一眼,这丫头难道忘了他们家做和营生了?“自然知道。” “难不成也中了这毒美人的毒不成?” “她都可以做我娘了。” “难道是夏叔叔?” “正经点。” 乐萱见嘉泽一脸正经,看看这场合,还真不适合说笑,忙正色道:“yes,sir。”说完,对冷卓道:“既然弄明白这中毒的原因,我们也该告辞了。” 冷卓虽跟乐萱相处时间不长,但两人也算合作默契,倒像是老搭档,原想着有这么个人在,前段时间发生的案子,疑点重重,乐萱在,自己也有个商量的人,现在乐萱竟然提议要走,还真有点舍不得。“肖公子可有要事在身?” “倒是没有。” “那不妨在县衙多住几天,前段时间昌岚县发生几起案子,冷某想来疑点颇多,肖公子听了定然感兴趣。” “县爷太客气了,且不说今日里忙活了一天,身体乏力的很,好好休息不在话下。县爷连我等身份都没弄清楚,是敌是友还不知道,随便留我等住在这县衙,是不是太容易轻信于人了?” 冷卓一阵无语,本也是好意,虽也有自己的私心,但被人抢白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脸上不免有些讪讪的。“也罢,肖兄弟执意要离开,冷某也不便强留,不知可否告知落脚之地,案情有什么发展,也好遣人告知肖兄弟。” “城东悦来客栈。”说完转身走了。 众人跟在乐萱后面,默默走着,小昕是一脸不解:“公子,留在县衙不挺好的?干嘛非要住客栈呢?” 乐萱看看其他人,都是一副了然于胸,只有小昕满脸疑惑,点了一下小昕的脑袋:“你啊,也学学别人,多长个心眼儿。” “难道有什么是我没看到的?” “不是没看到,是你没多动动脑筋。也不想想那县衙是那么好住的?” “为什么不好住?那么多衙差看着,要说是这昌岚最安全的地方都不为过。” “唉,你啊。算了,风吟,你告诉这个小呆瓜为什么那县衙住不得。” “是,从刚才尸体上找到的毒针的位置来看,应该是从喉咙直插入脑而死,当时现场一片混乱,整个院子到处都有人把守,可能如此精确刺穿喉咙,从那个位置下手的人却决不超过两个。” 小昕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吓出一身冷汗,难不成风吟所说的便是当时却搀扶死者的两名衙差?当时只有这两人靠近过死者,趁着扶死者起身的时机,射出毒针,原来是这样。“那么,大家原来都知道凶手便是那两名衙差中的一个,为什么不告诉县爷,抓了再说。” “你啊,以后说话前多想想,如果事情真的这么简单,我早就让风吟抓起来了,也不必等到现在。”乐萱摇摇头道。 “那又是为何?” “首先,你也看到了,冷卓对他的手下极其信任,比起我们来,他更会怀疑谁?是突然出现的我们,还是跟了多年的部下?我们一来便解决了这个案子,他会不会想是不是事前安排好的?我们只是丢卒保车,来骗取他的信任。再说了,那衙差狡猾的很,没有确切的证据,到时候被他反咬一口,跳进黄河都说不清。还有他那毒针也不得不防,既然连风吟,雨烨都吃过它的亏,如果加上我们两个,一旦动起手来,能不能全身而退也未可知。” 小昕听的是胆颤心惊,原来刚才差点就会绕着鬼门关走一遭了。就像下棋,一步错,步步错。 一旁雨烨见小昕都有些发抖,道:“其实也有简单的办法,管保成事。” “什么?” 见小昕这么恳切等着雨烨说出解决办法,乐萱阻道:“别期望他能想出什么好点子。” 雨烨见乐萱泼冷水,也不着恼,笑嘻嘻道:“趁他们不备,晚上潜进县衙,咔嚓结果了,也就没事了。”边说边做了个切的动作。 小昕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就知道你也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你私自除掉他们,是要连累我们一起亡命天涯吗?” “哦?带上两位美人,亡命天涯也是妙趣横生啊。” 乐萱正色道:“嘉泽,有没有哑药来点。” “好。”说完,还真动手在怀里掏了掏,掏出一包药粉来。 乐萱接过,在手里来回把玩着“新研制的,正缺个人试药,也不知道毒哑了,还能不能恢复,看在你这么呱噪的份上,就赏了你吧。”说完,作势要将药撒出去。 “郡主,手下留情。”风吟阻道。 乐萱看看风吟,再看看雨烨“哼,以后再敢调戏姑女乃女乃,要你好看。嘉泽那,有好多新鲜玩意儿等着你,管保你舒服的紧。”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小昕忍不住问道:“其实雨公子的话,也不无道理。留着迟早是个祸害。” “留着是祸害,可是除掉这个祸害,藏在他背后的”瓜“就一个也模不着了。”说完,对雨烨命令道:“想来差不多也该有所行动了,你去监视着,看他跟什么人接触,听明白了,是监视,不可擅自出手,除非万不得已。” “看来真的惹人烦了,京城里不知多少美妇等着在下安抚,在这却受到如此冷遇,真真不懂欣赏。” “少恶心人。”还没等乐萱骂完,雨烨已不见了踪影。 希望雨烨回来能带回点好消息。 第五十八章 雨烨被整 乐萱回到客栈,舒舒服服泡了热水澡,又美美的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只见风吟已等在门外。不经感慨还是年轻人身体好啊! 风吟见乐萱出门,跟在后面到了大厅,嘉泽已经叫好了几样可口的饭菜,只等乐萱来了开饭。像什么呢?就像是生活了多年的老夫妻那般自然。 坐定,乐萱问道:“雨烨那还没有什么消息吗?” “还没有,现在还没回来。”风吟答道。 “哦,知道了,吃饭吧。”虽然表面上无所谓,可乐萱心里还是有那么点担心,这货平时吊儿郎当的,做起事来倒是一本正经,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唉,算了,密宗四行者要是这么容易出事,那还真是浪得虚名。 正想着,一个人影闪进来,乐萱还没看清楚,只见一个人已经一坐在乐萱旁边的空位子上,端起乐萱面前的碗开始吃起来。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凭那一身刺鼻的脂粉味,乐萱捂了鼻子朝旁边挪了挪。“果然是白替这货抄了这份心,还不知道到哪鬼混去了。” 嘉泽将自己的碗给乐萱,又去取了新的来,大家开始用饭。 雨烨大口小口将一碗粥喝掉:“看不出,倒还是个体己人儿,专门等我回来才开饭。” “老孔雀开屏。”乐萱嘟囔了一句。 “什么意思?” “说你美。” “人家会不好意思。” “少恶心我,没心情嫖你。” “倒贴要不要?”说完,还作势将脸贴过来。 乐萱起身,扬袖一气呵成,转身对小昕道:“回房吃。” 小昕嘴里粥还没咽下,含糊的答了一句,找了托盘来将饭菜分了些出来。正打算跟乐萱回屋,只见雨烨满脸痛苦的抱了肚子,疼的连腰都直不起来,额头上冷汗直冒。见雨烨这情景,乐萱反倒不走了,抱了手臂等着看好戏。 只见雨烨过了一会儿,又抱着肚子开始哈哈大笑,可为嘛这声音听来比哭还难受。雨烨整张脸,憋的通红。 风吟上前替雨烨把脉,虽不像嘉泽精通毒药,可一般的脉象,不在话下。看雨烨这情景,只怕是中毒了,可从脉象上却半点都看不出来,除了心跳加速,没有异相。拿了跟金针出来在雨烨手指上刺了一下,红色?奇了。 更奇的是,乐萱跟嘉泽的反应,雨烨已经这样了,这两人丝毫没有要救他的意思。一旁的小昕也急了:“公子,雨公子只怕中毒了。” “我知道。” “啊?那~” “我下的,自然知道。” “啊?~”小昕真弄不明白乐萱这么做是为什么了? 乐萱凑近雨烨,在其耳边小声道:“早就警告过你了,别惹我。” 乐萱笑得灿烂,小昕却看得有点毛骨悚然。 “公子,手下留情。”风吟求情。 乐萱起身,盯着风吟,微笑:“留情?可是难得他这么自告奋勇试这新药呢。我岂有不答应之理?” “风吟可以试。” 乐萱盯着风吟的眼睛,不见一丝退缩,还真是四行者,看来交情还不浅呢。“罢了,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嘴贱,不介意再陪你玩儿。哼。”袖子轻抚过雨烨脸颊,雨烨只觉得一阵香气飘来,疼痛立马就消失了。 “好香。”说完,还用力吸了吸鼻子,活月兑月兑一个二四子。乐萱转身,只看到雨烨贼贼的笑着,根本不像刚解完毒的样子,看来分量还不够。 “看来,这药性还不够强。” “我也这么认为。”嘉泽完全同意乐萱的看法。 等乐萱离开,雨烨摊开手掌,只见掌心已经被掐出血来。这小妖女,还嫌药性不够?差点就憋不住,当众将刚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有够丢人。可是,还是想时不时刺刺乐萱,就像是个刺猬,刚刚在你面前舒展开来,就是想要戳戳它的肚子,看它满身的刺都竖起来,扎自己满手血。乐此不疲。不过,有嘉泽在,以后要防着点被她当试验体。话说,这无色无味的毒药还真不错,以后偷也要偷点来防身。像自己长得这般玉树临风,用得上这防狼女必备良品。想到这,雨烨又笑了,什么时候,自己警戒心这么差了,居然对这小妖女没一点防范之心?都是无害的外表惹的祸。 “曾经那女子也是这般无害!”想起她,雨烨再笑不出来,起身朝乐萱所在屋子而去,不过,眼角却瞟向客栈门口,街边一个卖山药的,已经在那蹲了很长时间了。是谁派来的呢?雨烨对自己的追踪术还是有一定自信的,相信昨晚没有被人发现,那又是谁呢? 蹲在门外的人见雨烨眼角瞟向这边,不管是否败露,挑起担子起身朝巷子深处走去。四下查看无人才伸手拍了三下,只见一人由墙外翻出,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迅速分开。转眼间来人已不见了踪影,眼神不好的,大概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 雨烨这边虽知乐萱已有些着恼,但一定不会拒绝自己带回的消息,忍者身上的痛,进了乐萱的屋子。乐萱见雨烨进来,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什么。 雨烨也不在意,伸手拉过桌边的凳子,一坐上去,还端了刚沏好的茶呷了一口。“不想听听昨日我看见了什么?” 乐萱蹙眉,冷哼一声。 “那两名衙差,一个名唤周福,一个李亮,昨日还当真巧了,两人在我们走后,居然前后脚都出去了。” 乐萱听到这儿,眼睛微抬了抬。“难道两人都有问题?” “因这周福先行,尾随之后才知道居然逛窑子去了。周福如今瞒着他老婆跟春香楼的彩云勾搭在一起,昨晚就是到那鬼混去了。” “李亮呢?” “李亮是周福回衙门之后才回来的,何时出去不清楚,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也不清楚。只是进门之前,不知在身上喷了什么东西,还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进衙门。” 乐萱听完,正在沉思,一旁的小昕道:“看来那奸细必是李亮了,晚上鬼鬼祟祟站在衙门前不进去,必定有鬼。”转身对雨烨道:“既然知道这两人又问题,怎么不继续盯着,现在就回来了?” 雨烨瞟了小昕一眼,又看看默不作声的乐萱,心想这小妖女怎么身边的丫头脑袋瓜子这么不好使。 嘉泽见雨烨不准备搭理小昕,解释道:“白日里,有冷卓在,他们不会擅离职守。不用跟踪,都知道他们定在冷卓身边。” 乐萱抬眼看看嘉泽,微微一笑。 雨烨看看乐萱问道:“你怎么看?” 乐萱手指有意无意的敲击着桌子,“难说,今晚再去看看。另外再查查春香楼的彩云,看有没有什么问题。”说完抬眼看看雨烨:“这个你最在行了,彩云就你去搞定,牺牲一下色相而已,小菜一碟。单论这相貌,就比那周福好上几倍,看好你哦。” 看雨烨跟吞了只死苍蝇似的表情,连风吟都有些忍俊不禁。嘉泽再次拍拍雨烨的肩膀表示同情。 早餐用完,乐萱便带着小昕等人在城内闲逛,呆最久的还是茶馆,人们猜测着吴氏的死因,狄巫娘娘的神通广大,各类逸事,乐萱听的是津津有味。 晚上回到旅馆,收拾完毕,一夜好眠不在话下,却说春香楼一角的屋顶上,孤零零坐着一个人,一手执一酒壶,不时喝上几口,听着屋内两人颠鸾倒凤,意兴阑珊,饥渴的两人就像干柴遇烈火,燃烧殆尽,惹得那屋顶之人也是心痒难耐。“那小妖女说什么牺牲色相!他偏不。”可屋内的声音真真撩人,忍不住狠狠跺了下脚,屋顶上大片瓦片纷纷月兑落,竟弄出个碗大的洞来,现在不仅耳朵,连眼睛都不得清净了。“哼,小妖女。”雨烨叫嚣中。 第五十九章 转机 次日,乐萱刚刚端起小昕盛好的粥,这第一口还没入口,只觉一阵风飘过,连带了一阵脂粉味儿,愣了下神,再一看,手里的碗已不知去向。乐萱抬头,果不其然,不知死活的雨烨果然坐在对面,还挑衅的拿起勺子津津有味的吃上几口,见乐萱抬头看他:“怎么样,一大早见到这么帅气逼人的我,是不是心情倍爽啊。” 乐萱冷眼看看雨烨,见过脸皮厚的,只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真不知道密宗宗主怎么受得了这人,还真是有点后悔将四行者一起讨来,不知道现在退货还来不来得急。还好这货花心,不然这普天之下谁才能收得了这妖孽,不,这只老孔雀。“三,二,一。” 雨烨听乐萱倒数,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乐萱声音刚落,为啥这肚子开始咕咕直叫?不好!着了道了,是泻药。雨烨捂着肚子,脸皱成一团,那哀怨的小眼神,连小昕看着都有些不忍了。紧接着,又是一阵风飘过,转眼间雨烨已经冲向茅房了。 “效果还不错。”乐萱端起重新盛好的粥,慢条斯理的喝着,还不时跟旁边的嘉泽讨论一下这泻药的效果。“你看能持续多长时间?” “起码要三到五天吧。” 乐萱故作同情:“哦?是吗?那岂不是要拉的路都走不动?” “平常人会,雨烨有功夫底子,应该不至于。” “那倒也是,那就不用担心了。大家吃饭吧。” 风吟听到这,再傻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雨烨没事老去招惹郡主干嘛?像自己这样做好份内的事不是很好?虽然没正式比试过,不过雨烨的功夫不在自己之下,区区泻药应该不在话下,想到这,摇了摇头,端起碗用饭。 雨烨好容易解决完,舒服了点回来,只见一桌子人当自己不存在一样,悠悠哉吃着早饭,最气人的是那罪魁祸首,瞟了自己一眼之后,权当自己是空气,再没看第二眼。还有风吟,连句话都没替自己说,现在是要撇清关系,跟那小妖女一道吗?宗主啊,你可曾想到你昔日的属下现在是这番光景?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乐萱在一旁不屑的笑:“哼,哼,不满意就回去啊,这里随时欢迎你走人。”雨烨一巴掌拍向那得瑟的小人:“想我走,想得美,这么容易?还是我雨烨吗?” “我回来了。” 乐萱“哼”了一声,就没有下文。 “不想知道昨晚跟踪那两人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个乐萱抬起头来,雨烨见成功的引起乐萱的兴趣,正打算卖个关子,只听乐萱道:“想,不过,你时间可能不够。” “啊?什么时间?”刚说完,只觉得肚子里又是一阵翻滚,扔出个“算你狠”的眼神,转眼冲向茅房。 雨烨来来回回又折腾了五六趟,乐萱终于觉得还是狄巫娘娘的事要紧,要惩罚这货,以后有的是机会。端起一碗茶:“喝点东西吧。” 雨烨看看那茶水,又看看乐萱,警惕的站那没动:“不知这小妖女又在耍什么花招。” “不喝算了。”说完,扬手就要洒在地上。是这货不领情,可不是她没人性,就接着拉吧。 “又没说不喝。”说完,也没接过茶碗,直接握住乐萱的手腕,一扬,茶水准确的落入嘴里,一滴不漏。 乐萱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太心软了,就应该用强力泻药接着招呼他。给他什么解药?这货精神的很呢!直接拉得躺床上动弹不得,才能治得了他。 茶水刚喝下,只觉月复中一阵暖流,果然好多了,看来这小妖女还不错。 “说吧。” “昨晚,周福仍旧到春香楼去找彩云,之后嘛,嘿,嘿。” 小昕急着听下面怎么了,催促道:“之后怎么了?到是快说啊。” 雨烨贼贼的笑道:“当然是两个人风流快活,一夜**啊。” 小昕没想到雨烨会说这个,羞的直跺脚:“你,你,怎么这么无耻。” “你才知道啊,他向来就是这么无耻。”乐萱道。走哪里都逛窑子,能羞涩到哪啊? “还是你了解我。”说完,还作势要贴过来。 只听乐萱淡淡的来了句:“嘉泽,不知道那新药做的怎么样了?” 雨烨身形瞬间僵住,这妖女,够狠,难道小爷每次都上你的当不成? 见雨烨规矩了,乐萱接着道:“早就说过嘛,这活最适合你,还能免费看场活,你赚大发了,怎么样?有没有学到些新姿势,大受启发啊,感慨以前的你是多么”萎靡不振“,激发出新的斗志啊。” “切,就他。”雨烨说完,只觉不对,又被这小妖女下套了。 “果然偷看了人家的闺房之事,就你这般无耻之人,还真是天上地下,为你独尊。” “你,哼。” 见乐萱说了这么多羞人的话,小昕一旁急道:“郡主~” 乐萱见小昕脸都跟煎过的虾子一样了,连忙打住,这少儿不宜的话,还是等小昕不在的时候再损他吧。“那周福有没有透漏什么消息啊。” 雨烨剜了乐萱一眼道:“有,不过,还不能确定跟狄巫娘娘有什么关系,周福只是将事情说出来而已。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 “难道只是在讲故事?” “恩,就是这个感觉,说不定只是找点乐子,说点刺激的而已。” “那李亮呢?” “跟前晚一样,出去一趟,也没见什么人,只是那地方并无隐身之处,所以没有跟着太近,听不清李亮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回衙门之前,又在身上喷了什么。” “恩,知道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出去一下。该去查查那王守信,严慧了。希望能有所收获。” 依着道上听来的消息,乐萱寻到王守信以前住过的院子,自从王守信将财产全部捐出之后,这院子已经辗转几经人手,不过单这院子的规模,王守信生前倒还算有些家底。让风吟敲了门,便有小厮前来,乐萱只说,路过昌岚,讨杯茶水。那小厮秉了主子,不久回来领了他们进去。 乐萱沿路上看着,也不见什么异常,进到内堂,只见一位老太太端坐中央,面善的很。见到乐萱,直夸这少年生的俊,美的比她那孙女还好看。还连连瞅风吟,嘉泽,什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能用的大抵都用光了。乐萱倒是没觉得怎样,只是风吟,嘉泽两人还从来没被人这么夸过,脸上讪讪的,几乎坐不住。 乐萱心想这老太太倒蛮有眼光的,看得出这两人是宝,她是根草。 大概也就做了一盏茶的功夫,乐萱曾试着问了下,知不知道最近传的沸沸扬扬的王守信的事。这老太太只说,自从她丈夫去世之后,便一心向佛,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是前几日做梦,梦到有人对她说:“近日将有贵客来访。”本来也将信将疑,谁知今日乐萱一行竟真的前来拜访,更加觉得这是上天的安排,这才命小厮将他们带进来。 乐萱听完这神佛只说,只是淡淡的笑笑,没说什么。看来这家的主人真的不清楚之前这院子主人的遭遇,再问下去也只是徒劳,又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准备到王守信相好住过的院子再看看。 临走,老太太千留万留,说她的孙女就快回来了,等她回来一起吃个饭再走也不迟。这意图还真是明显,看来得重新审视一边这两位的魅力了。要是雨烨那货在,大概会劝她留下来吃个饭,顺便“生吞”了人家的孙女吧。乐萱婉拒了老太太的盛情邀请,出了院门向昌岚的另一端赶去。 好不容易寻到王守信的相好晴灵的院落,谁知这院子因无人看管,早就破败不堪。向旁边的邻居打听了一下,原来这院子因为王守信的事情,昌岚传的沸沸扬扬,说什么这是一个姘头住过的,不干不净,没人想租这院子。而且,自从王守信他们离开上了狄巫山之后,还发生了更可怕的事,就是以前在这院子里伺候的一帮丫头,小厮,一个个都离奇死掉了。仵作查过,有的是心脏病突发,有的是被毒蛇毒死的,有的是喝醉失足落水淹死的,周围的人都在传这房子是被诅咒了,可能是那王守信要他们下去伺候他呢。因为这样,这院子更没人敢租了,生怕哪天连自己的命也丢了。原本住在这附近的人,不是院门上离奇出现血迹,就是家畜离奇死亡,晚上还经常听到有女人在哭,好像是什么:“死的好惨。”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受不了就直接搬走了。 乐萱问道:“你怎么没搬。” 原来正好其父染病,不得动弹,大肆搬迁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祖祖辈辈再次居住,一时半会也舍不得。乐萱听说其父染病,命嘉泽去看看。 嘉泽细细查看后,对着乐萱摇摇头。 “你们也不用费心了,家父的病,是旧疾,快十年了。不知道看了多少大夫,也都说没的治了,现在只要是鼻子能喘气,喂东西能吃,我也就满足了。” 第六十章 真相 乐萱听到这位老人命不久矣,想进里屋看看,嘉泽拿出一块手绢要帮乐萱捂上,说这帕子用药草熏过,可以好受些。乐萱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摆了摆手,直接走了进去。 屋子里暗的很,还没走到床边,就已经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袭来,这位老父亲长期卧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拉撒大概全都在这床上解决了。乐萱走进,只见病人脸上瘦的没几两肉,皮包骨头的,细细的手臂垂在床边,见有人进来,想抬手招呼人坐下,试了几下都没成功,只能动了动嘴角,随后便没了声息。 乐萱上前欲揭开被子看看,被嘉泽拦下。 乐萱怒目看着嘉泽,仿佛在说:“现在还在乎男女有别?” 嘉泽知道乐萱误解了他的意思,抓这不放。 这时这家的儿子上前道:“还是别看了,你们年轻人,没经过什么事,看了说不定会做噩梦。” 即使听了这话,乐萱还是没有退让,嘉泽压低声音道:“别看了,都是蛆虫,整个身体已经被”掏空“了,里面没一处内脏完好。要是早点治,或许还能治好,现在是真不行了,大概也就这几日了。” 乐萱眼圈红了红,抽身出了里屋,谢过这家的儿子,又拿出些银两来,让他好好安葬老父亲,才告辞出来。 只觉心里堵得慌,没心情用饭,直接到严慧父亲那里探探情况。 从严家门外的杂草就能看出严慧的死对严父是多大的打击,严家大门未栓,虚掩着。乐萱轻轻推门而入,院内也是杂草丛生,乌鸦不时叫上几声,除此之外,没有一丝生气。窗纸已经破破烂烂,但显然这家的主人没有心思打理这些。 站在院内,乐萱正在想严父在不在家?风吟指了指院子左侧的一间屋子,乐萱了然,转身朝边房走去。 推开虚掩的门,果不其然,严父正倚在一张贵妃椅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看这屋内的装饰,显然是严慧未出阁时的闺房。屋子不大,但布置的极是温馨,可见严慧在世时,两父母对其的宠爱。 可能是感觉到有人进来,严父恍惚中坐起来,长时间闭着眼,一时竟适应不了光亮。模糊中看见一人,身形与自己的女儿颇似。难不成是女儿死的冤屈,回来申冤不成?这回定要好好问问,到底是谁害死了她。 严父认定那是自己的女儿从阴间回来看他,并未多想,冲上前去,紧紧抱住小昕,眼泪鼻涕直流,不停问着“到底是谁害死了你”。大抵生怕自己一松手,女儿就会消失,力道极大。疼的小昕直咧嘴,再加上严父灰心丧气,不修边幅,即使白日里样子也颇为吓人,小昕哪见过这般丧心病狂之人,伸手要将严父推开,可严父此时已尽着魔,哪肯松手。好在风吟出手点了严父的昏睡穴,严父才渐渐昏睡过去,冷静下来。嘉泽将昏睡的严父扶到角落的一张床上躺好,又把了脉,确定严父并无大碍,又替小昕涂了消肿的药水,包扎过后,一行人在严家院子里查看了一番。 结果令乐萱有些失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难道是过了这些时日,证据也跟着一起消失了吗?难不成严慧真的是自杀? 查探完毕,又等了大半个时辰,严父终于醒来。在看清来人根本不是自己的女儿后,连连向小昕道歉,还伸手想看看小昕的伤势,不过,此时的小昕已如惊弓之鸟,哪还敢让严父查看,只推说并无大碍,已涂了消肿药,明日便可大好。严父听说并无大碍,心下稍稍放宽。连误伤了别人都歉疚成这样的一个老实巴交的人,如果严慧并非自杀,那些制造了严慧自杀假象,弄的严家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绝对不能轻饶。 听乐萱说是来查探严慧自杀的事情,严父又变的激动起来。“我女儿根本不可能自杀。不可能,真的不可能,你要相信我,她不会自杀。一定是狄巫娘娘那伙人干的,一定是他们,你一定要抓住他们,替我女儿报仇。” “我们只有听了事情经过,才能确定。老伯,不要激动,慢慢说。” 严父拉着乐萱:“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恩,你说吧。” “慧慧打从狄巫山回来后,老是心神不定,一有个风吹草动,都能被吓的跳起来。我也问过,每次慧慧都说没什么,让我别问了。我想着只要慧慧回来就好,从此我们便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别的也就不管了。可是就在慧慧出事前的一晚,慧慧半夜跑到我们房间来,说是屋子外面有人,一定是狄巫娘娘来索命了,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我出来看过,并没有什么人。只当是慧慧疑神疑鬼,可是慧慧被吓的脸都白了,我也不好说什么,这晚慧慧就在我们房间过了一宿。次日,慧慧还是不敢一个人睡自己的屋子,我就派了人守在门外,心想这样慧慧应该不会害怕了,谁知,竟是我害了她啊,要是当时没让她回自己的房间,她大概也不会死。”说到这,严父已经泣不成声,连连埋怨“都怪自己,害死了女儿。” 等严父心情平静些,乐萱又问了发现严慧自杀时的情景是怎样?也没有什么新的线索,跟传闻的差不离。严慧的褥子下面发现了装有毒药的瓶子,严慧是中毒而死,而这期间门外一直有人把守,夜里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乐萱提到有没有可能有人犯困看漏了什么,或者听漏了什么。严父的回答很肯定,那晚自己担心女儿的安危,轮流换了三班,就连自己都不时起床查看一下,没有发现任何人打瞌睡。 乐萱问起当时守夜的小厮,严父又是一阵唏嘘,原来,这帮人见严慧自杀,觉得晦气,严父又到处宣扬,严慧并非自杀,这帮小厮怕惹上是非,老早结了银两走人了。现在偌大的一个院子,只剩下严父一人照看,原本老来丧女就无心打理,现下更是荒凉,远看简直就是一处荒宅,晚上阴风阵阵,更觉毛骨悚然,故白日里也甚少有人前来。以前,家境还算殷实,不时还有几个远方亲戚前来拜访,自从出了严慧这事,大家避之唯恐不及。现在是连个学话的人都没了。 乐萱等人也无不感慨世态炎凉,各个都是墙头草,随风倒。可也说不出什么埋怨的话来,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神佛一般的胸襟。夹缝中挣扎的人,安于现状每天活得不知所谓的人,寻求刺激到处惹事生非的人…不过,最可悲的莫过于,行尸走肉般游离于世间之人。 严父将积压在心里的事情一股脑说出来,心情好了许多,不像刚见时那般抑郁。乐萱见天色不早,起身告辞,严父本欲留下几人用饭,却发现厨房现在连个生火的褶子都没有,老脸上又是一阵潮红,乐萱假装没看见,一行人起身告辞。待走至院门,严父突然将乐萱等人叫住,说是想起件怪事。 原来,严慧死的第二天,原本栓在院子里的狗也死了,死因也是中毒。县衙派来的人查过后,说是大概严慧自杀时不小心洒出来,被狗给误食了。后来因为严慧的丧事,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乐萱突然想到什么,问到:“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呢?” “我家夫人。当时都日上三竿了,慧慧还未起身,我家夫人敲门想问问要不要将饭热着,等她睡醒再吃,可敲了半天也没人应,才觉得不对劲。打开房门就见慧慧躺在床上人事不醒。” “人事不醒?那可有确认过当时是不是已经去世了?” “这个?我跟我家夫人喊了半天都没动静,呼吸也没有,这还不能确定吗?” 乐萱没答话,旁边的嘉泽道:“有种药能让人处于假死状态,看上去就像死去一般,没有呼吸,只有心脏还在微弱跳动,一般人查不出来。” “这?” “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乐萱问道。 “这么一想还真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呢?让我想想。”过了一会儿,严父脑海中一个画面一闪而过:“想起来了,我第一次进去时,慧慧身上没有什么气味,等衙门的人检查完,说我们家慧慧是自杀,再进去,闻到一股淡淡的甜味。这个算吗?因为味道很淡,当时根本没在意。” “你是说,在衙门的人检查完后,才闻到的吗?” “是,我确定。” “还记得进去的是哪位衙差吗?” “这个嘛!只记得当时衙门来了好多人,衙差,仵作进进出出得有五六个人吧。” 乐萱看看风吟,嘉泽,三人心下已经了然,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先是用药让严慧处于假死状态,待严父报官后,混在衙差中间,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毒药藏在严慧褥子下,又趁人不注意,将严慧毒杀。 第六十五章 狄巫诡计上 听说乐萱要离开,冷卓前来送别,几日没见,乐萱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那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真是百看不厌,见到她,连日的压抑也一扫而空。有时真羡慕嘉泽,风吟他们能跟在他身边。 乐萱见到冷卓,问起外面情况如何。直接无视嘉泽警告的咳嗽,嘉泽无奈瞪了乐萱一眼,转身出门,乐萱嘻嘻一笑装无辜。 原来狄巫山现在是稳定下来了,周围遭殃的居民也被妥善安置,只是一些被狄巫娘娘所蒙骗的人却跪在狄巫山前,始终不肯离开,开始苏沐之率人将他们驱散,可军队刚走,马上又聚集起来。几次三番这么折腾下来,开始还有些畏惧军队的势力,不敢造次,但见苏沐之只是将他们驱散,并未动强,胆子慢慢大了起来,有几个还交上了手。就这样,僵持了几日,现在更有甚者,认为狄巫山被毁,狄巫娘娘不知所踪,都是苏沐之这帮人害得,煽动大伙拼了,为狄巫娘娘报仇。局势是越来越紧张,再这样下去,极有可能被当成暴民抓起来啊。 乐萱心想:袭击军队,意同谋反,即使就地正法,也说的过去。再这样闹下去,恐怕这帮的人的下场只有身首异处。而这正合了狄巫的心,说不定她要的就是大家对朝廷的不满。军队平息了叛乱,同时也会激起民愤,得不偿失啊。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些狄巫的信徒清醒过来。可是要怎么做呢? 嘉泽提醒乐萱该起程了,乐萱却推说,这件事发展成现在这样,跟自己的莽撞也多少有些关系,就这么走了,不像自己的作风,倒像是临阵月兑逃,虎头蛇尾。嘉泽无语,还真是怎么说怎么有理。想留下来就直说,偏生出这许多说头来。 乐萱让冷卓派人乔装混入信徒中间,打听他们为何如此信任狄巫。大多数人都说这狄巫能说中他们的心事,而且必须虔诚,否则会招到报应,还有人曾见到狄巫娘娘的刻像从水中,土中缓缓升起,石像浮在半空等等等等。 冷卓听完,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多番确认后才确定自己没听错,虽说知道那狄巫有几下子,可是这些是如何做到的。 听罢冷卓带来的消息,乐萱陷入了沉思,其他的倒是好说,但这读懂人的心思的读心术,自己可真不会,问过风吟等,也都说只是听说过,并未亲眼见过,显是失传已久的武功。这狄巫是读心术的传人?还是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呢? 不过,虽然不会读心术,但是耍点小手段,还是不难知道别人在想什么,只要他们自己写出来就行了。乐萱得意的笑笑,跟一直站在一旁黑脸的嘉泽耳语一番。 又忙活了一日,将东西准备妥当,乐萱命人将众人请来。苏沐之不知乐萱在搞什么鬼,颇有微词,问过冷卓,冷卓摊摊手,也不清楚乐萱想做什么。狄巫的一帮信徒更是吵吵嚷嚷,极不情愿。等乐萱说明自己的意图,更是一片嘘声。 “就你,也敢更狄巫娘娘相比?” “还是趁早收手吧,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嘿嘿。” “就凭这毛头小儿,也敢说拆穿骗局,真是笑话。” 乐萱听了也不恼,等众人平静下来,才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何不看过再评断。” “哼,也好,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你怎么下台。不过,这要是最终仍不能让大家信服,又当如何?” “如果大家看完,仍不能信服,则官府便不再干涉大家。” “这也太便宜了吧。狄巫娘娘是我们的神灵,你们侮辱我们的神灵,想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会这么算了,如果不能让大家信服,你们官府也要将狄巫娘娘奉为上神,每日膜拜。”有人插话道。 冷卓闻言,不安的看看乐萱,苏沐之则是瞪了乐萱一眼,准备将部队撤出,不再跟着乐萱胡闹。 乐萱喊道:“苏将军莫走,不等看到最后,怎么知道结局如何?” “难道让所有人跟着你胡闹?” 乐萱正色道:“苏将军看都没看一眼,如何就断言这是胡闹,难道苏将军向来就如此武断?” “哼,本将乃堂堂将军,还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做人。撤。” 乐萱拦下苏沐之,小声说了几句。苏沐之大惊,回头看看那些信徒,又看看乐萱,没再坚持。 首先便是刻像从土中慢慢升起,众人见状,与当日所见均是一般,纷纷上前膜拜。苏沐之看得也是目瞪口呆,直到乐萱命人将刻像下面的泥土挖开,露出里面的豆芽。 信徒中一阵倒吸气,均不愿相信自己所见居然是这样。 再接下来便是浮在空中的石像,乐萱带众人进入一片林中,只见一块巨石横在中央,少说也有一两吨。待众人细细查过,没有任何掺假的迹象,的确是巨石,两三个壮汉用力都纹丝不动。 乐萱打了个响指,喊了声:“起。”那巨石却轰的一声,应声而起,悬于半空中。这要是将巨石换作当日的石像,便与当日的情景半点不差,信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为何。难道跟刚才的豆芽一般? 苏沐之不信乐萱能让巨石悬与空中,怀疑是那几人看的不实,要亲自上前看明白。乐萱撇嘴:这人脑袋被驴踢了不成,到底是在拆谁的台?拍拍手,巨石一声巨响,掉在地上,生生砸出个大坑来。 苏沐之上前,用气,推动巨石,铆足了劲儿,巨石也就晃了两下便不再动了。再试过,还是一样。又绕着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绳索之类的东西,这下才信了。 “众位当日所见可是这般?”乐萱问道。 信徒中不少人道:“正是,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是亲眼所见,还当自己在做梦。这怎么可能?狄巫娘娘曾说这是异能,等修炼到一定境界才能操控。这小子怎么会的?” “我只想告诉大家,这并不是什么异能,在这的诸位都能做到。” 人群中一阵骚乱:“这怎么可能?” “我们可不是小孩子,那么好糊弄的。” “就是。” 乐萱笑笑:“好吧,现在我就示范给大家看看。” 说完,拿过一把铁锹,只听呯的一声,铁锹被牢牢的吸附在巨石上。 “这不是石头吗?怎么铁锹被吸上去了?” “难道不是石头?” “那是什么?明明就是块石头啊。” 乐萱让大家安静下来:“这块是巨石没错,可其中的成分大家可能不清楚,这巨石中含大量磁石,磁石分两极,一面会吸在一起,就像这样。”说完,拿出两块小石块,放在手心,转了一下,两块“呯”吸在一起,又转了一下,两块小石块嘭弹开来。 “这个我见过,我们村铁匠那有几块,小时候还玩过呢。” “是吗?我也来见识一下。” 乐萱将手中的磁石递给那人,把玩了几下,众人豁然开朗,原来只是这样。 见信徒茅塞顿开,有几人急了:“我们还见过鬼火,还有狄巫娘娘漂浮在空中,身后还有火焰。” “那就先解释鬼火吧。” 嘉泽送来一包粉末,乐萱当众拆开,置于空地,不一会,只见那粉末燃烧起来,哧哧作响,正值天色渐暗,粉末在夜色中泛起幽幽的蓝光,有几人见状,吓的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夜晚冷风吹过,更是不少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恐的看着乐萱。 “这叫磷粉,放于空气中便可燃烧。人死后骨头里的磷粉暴露于空气中便会燃烧,这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鬼火。” “啊?这就是鬼火?” “原来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在下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鬼。” “是啊,是啊。” 信徒七嘴八舌的说着,苏沐之带的军队也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大家不要信他,狄巫娘娘的法力是真的,岂是他这种雕虫小技可比。” “就是,大家不要信他,狄巫娘娘能看透人的心思,你能吗?” 众人都看向乐萱,有挑衅,有幸灾乐祸,有信任,也有担忧。见乐萱不语,那几人猖狂起来:“看来根本做不到。” “大家看到了,他根本做不到。” “谁说我做不到?”乐萱等那几人吼完,道。嘉泽,风吟担忧的看着乐萱,他们知道乐萱根本不会什么读心术,这门武功虽说是失传,但难保那狄巫娘娘不是读心术的传人,如果事实果真如此,那乐萱只会吃不了兜着走了。 “吹牛,就凭你?” “就凭我。”乐萱转向大家:“能看透人的心思,事实上根本不是什么法力,只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一门武功,读心术。”乐萱故意停下来,看了那几人的脸色,果然那几个老是嚷嚷的“信徒”脸色大变。乐萱笑了,看来这几人的“信徒”身份还有待斟酌。“看诸位的脸色,难不成也知道这门武功?” “笑话,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哦?但凡常人听到都会怀疑一下,你却说的如此斩钉截铁,这么肯定?确实为何?” “哼,狄巫娘娘那是法力,岂是你这等宵小可比。” “哦?宵小?可我这个宵小偏偏就会这门武功。” 几人一听,大惊,掩盖不住的惊慌。 第六十六章 狄巫诡计下 乐萱满意的笑笑,中招了:“就像现在我就能看穿你的心思,你一定在想这不可能,除了狄巫娘娘没有别人会读心术,是不是有人将这个秘密泄露了出去?还在想是谁?我可以告诉你。”说完,在那人耳边悄悄说了什么,只见那人跟见鬼似的瞪着乐萱。“怎么样?说中了吧。” 另一人道:“那你倒是看看,我现在在想什么?” “你一定在想,我刚才说了什么,让你的同伴如此惊慌。还有你们的阴谋是否已经败露了。我说的对吗?” “你~” “看来我说的都是对的,你们这几人根本不是什么信徒。” 众人不解,不是信徒那是什么? “你们是狄巫派来的,混在人群中煽动大家制造混乱,你们好混水模鱼,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说,我们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没有吗?那为什么煽动大家跟官府作对?官逼民反,昌岚的百姓对官府不满,不正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我说的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 “哦,看来是对了。” 苏沐之道:“将这几人拿下。” 官兵将那几人带走,剩下的信徒却依旧不依不挠:“狄巫娘娘的读心术是在下亲眼所见,既然你也会这门功夫,也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冷卓厉声道:“你们不要不知好歹,肖公子是在救你们,如果你们再执迷不悟,聚众闹事,只怕后果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县爷,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等只是想见识一下读心术,也好让我等信服口服啊。” “难道前面看到的那些还不够吗?” 乐萱见状道:“无妨。大家想见识读心术倒是可以,只是在下年纪尚轻,又时常在外游历,从未勤加练习,这功力自然比不上狄巫娘娘。” “说这么多到底会还是不会。” “会,自然是会的,只是需要大家先写出来,我才能读懂大家的心思。” “都写出来了,我等都能读懂了。” “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大家写出来,会密封在信封里,我无须打开信封便能读出大家心中所想。在下所说的功力尚浅便是指这个。不知这位兄台可否满意?” 那人沉思片刻,见乐萱的确年纪尚小,也不便太苛刻:“那好吧。取纸笔来。”待笔墨备好,带头写好,亲自密封在信封里,放在准备在一旁的托盘上。紧跟着几人也依次写好,密封放于托盘。 待众人写完,小昕上前将托盘取来,乐萱拿起其中的一封,在信封上模索了一番,道:“这封是张大友写的,内容是,非常想念他死去的妻子和孩子,等他日成仙定会相见。” 待乐萱念完,众人盯着张大友,张大友脸白了白,不情愿点了点头,人群中一阵嘘声。 “接下来是陈友谅,觉得自己身材矮小,打小便被人嘲笑,定要学了法力,将欺负他的人痛走一顿。” “王新廷,希望媳妇一举得男,还有学成后多娶几房。” …… “李方同,还要我念出来吗?” 人群中一人冲上来:“不了,不了,别念了,我信了。” 众人纷纷表示对这半吊子的读心术服了,全都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乐萱又请众人验看那些信封是不是原封不动,从未被拆开过,众人看过,封条还在,拆开来,信纸也原封不动,至此更加信服。 在这几日,乐萱还有意外的收获,就是王守信当时的相好——晴灵。说来还真是凑巧,这晴灵乔装准备逃走,却被她以前的邻居看到了。乐萱命人将她抓起来。想这狄巫逃走是并未带上晴灵,既然狄巫不顾她的死活,晴灵也就不再隐瞒,将王守信事件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道出来。原来所有的事情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包括王守信的英雄救美,晴灵假怀孕,又紧跟着流产,以至于后来戴娇的死,还有王守信的死都是狄巫派人做的。 乐萱听完,也不得不感慨狄巫的行事周密。 此时,乐萱命人将晴灵带上来,将王守信事件的前因后果又详细的说了一遍,大家听后,均是后怕,如果哪天自己逃回家中,是不是也是这般下场。 待晴灵说完,乐萱道:“在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希望大家好好考虑一下,是要继续被蒙蔽执迷不悟,还是迷途知返。我相信你们的家人会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待大家散去,回到屋中,乐萱一下子扎在床上,一动不动。任凭小昕怎么摇都没反应。小昕急了,跑去叫来嘉泽。嘉泽看看床上的乐萱,命小昕将乐萱的鞋袜出去,盖好被子就准备离开。 “郡主她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什么大碍,累坏了而已。”轻声叹了口气,走向屋外。乐萱何时才能明白身体不是铁打的啊。 两人刚出房门,就碰上冷卓,苏沐之二人,想来二人也有很多话想问乐萱。 “我家公子睡下了,明日再来吧。”小昕拦下道。 “偏生你家公子这般矫情。”以为乐萱故意不见他,苏沐之没好气的说。 “我家公子伤还没好全,又帮二位解了这燃眉之急,难道连休息下都不成?” “哼。”苏沐之冷哼一声。“居功自傲。” “沐之,既然肖兄弟已经休息,那冷某二人明日再来拜访。”冷卓劝道,随后拉着苏沐之离去。 乐萱这一觉睡的很舒服,外面发生了什么,根本没听到。伸了几个懒腰,瞄见床边站的风吟,笑了笑:“要不是知道你们在,其他人根本靠近不了,一睁眼就看到有人,还真会吓一跳。” 风吟笑笑:“属下知错。马上叫小昕进来。” 乐萱拦下风吟:“算了,这么晚了,就别吵她了,这几天下来,应该也累坏了。” “你既然知道别人累坏了,就不知道自己不是铁打的?”话音刚落,就见嘉泽端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样可口的小菜。见嘉泽进来,风吟点头打了招呼,转身出门。 乐萱见是嘉泽,立马合眼,装睡。 “原来是听错了啊,还没醒啊,那这些饭菜还是再端回去热着吧。” “哦?还没醒吗?如此美味的饭菜没人欣赏岂不是浪费,在下就勉为其难吃了吧。恩~,闻起来就流口水啊。”雨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帮着嘉泽揶揄乐萱。 乐萱这次也卯上了,就是不睁眼,只是五脏庙泄气的很,偏巧这个时候抗议了。乐萱的确是饿了,尤其是睡醒之后,本想偷偷出去找些吃的果月复,没曾想先被这两人给戏弄了。无奈只好红着脸起身,将嘉泽手里的托盘抢过,开始风卷残云。一番狼吞虎咽之后,乐萱满足的打个饱嗝,转身准备睡个回笼觉。 就在乐萱吃饭当下,雨烨就不停念叨:“啧啧,这吃相,饿了几辈子了?”无视。 “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无视。 “呀,看那嘴角,还留口粮呢!”乐萱伸舌头将米粒舌忝掉,继续无视。 雨烨见乐萱吃完倒头便睡:“啧啧,吃了睡,睡了吃,跟村里那头花花有什么区别!”无视。 “再这样下去,只怕长得都跟那花花一样喽。”无视。 “啧啧,那身材,可真是惨不忍睹啊,还嫁不嫁的出去哦!”乐萱抓起床上的枕头朝雨烨扔过去。这厮到底还让不让人睡了,叽叽喳喳烦死人了。 “呦,恼羞成怒了。”乐萱真恨不得毒哑这厮。 “明天动身回京。”嘉泽的声音幽幽传来。 “好。”乐萱瞬间变小白兔。理亏的孩子伤不起啊。 要回商城是早就决定好的,可是乐萱心里总是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妥,是什么事情呢?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次日,乐萱拜别冷卓,看冷卓的样子颇有些依依不舍,乐萱心下觉得:冷卓也算是青年才俊,怎会一直屈就在小小一个昌岚,再者这次剿灭邪教有功,过不了多久自然高升,还愁没有再见之日?期间提到苏沐之不日也将带军撤离昌岚,冷卓提议两人可一道同行。乐萱对这般特殊优待向来避之唯恐不及,果断委婉拒绝。 乐萱带着一行人上路,没有苏沐之,不知道多潇洒。一路哼着小曲,心情很是不错。走走停停,歇歇逛逛,用了大抵半月有余,已到商城。 不过,这世上的事说来也巧,刚进商城,还没见到臭狐狸,倒先见到那面具男了。话说这面具男见到乐萱他们也不差异,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乐萱也礼貌性的拱拱手,罢了。唯一令乐萱差异的是,这人抽的什么风,盯着小昕手里的帕子猛瞧,说是猛瞧有点夸张了,只是停留时间长了点。 果然奇装异服的人,思想怪异,行为乃常人所不能理解。不过,小昕这丫头自从见到面具男后就患了相思病,还是单相思,瞧这情景,难道有门?唉!虽说乐萱对这面具男印象不咋地,但是她可不是棒打鸳鸯的恶人,如果那啥,面具男有意,小昕又有情,倒不失为好事一桩。 看看旁边小昕脸红的什么似的,帕子扭啊扭都快烂了,乐萱只能一声叹息啊。多好一姑娘,看上谁不好啊,就是花猪都比他强啊。 女大不中留啊! 第六十七章 相敬如冰 乐萱一行回到商城,并不急着回王府,先到医馆瞅瞅古轩跟婉婷两人。为啥觉得这两人好像没啥进展?古轩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死相,看到乐萱就横鼻子竖眼睛的。乐萱在心里鄙视之无数次。婉婷也是老样子,见到嘉泽就一副小女人相,满眼都是嘉泽,嘘寒问暖的,曲妈都看不下去了。 替古老夫人惋惜n次后,乐萱觉得感情这码子事强求不得,还是顺其自然吧。老夫人抱孙孙的愿望也只能再等几年了。随后就拉着小昕奔韩先生去了。现在的韩先生可不得了,乐萱对韩先生所著那部断案惊奇,喜欢的紧。可是这韩先生也确实让大家吊足了胃口,自从上次看完那本,就断粮了,在回来这一路上,乐萱都在念叨着。可瞅着终于要见到本尊了,能不急吗? 见到韩先生,乐萱将一路上搜来的礼物堆了满满一桌子,那眉眼得瑟的,表明了在显摆:看我这么念着你的份上,是不是能多拿出几本来啊。 谁知韩先生拿眼角瞅了一下,对小厮说:“拿下去吧。”没下文了。 留下乐萱一个人纳闷了,至少给点面子,假装高兴一下吧!忒不近人情了,开了你,哼。唉,舍不得。咩咩! 见乐萱未走,眼巴巴瞅着他,韩先生问:“还有事吗?” 乐萱摊开双手。 “这几个月的账目吗?都整理好了,放在柜子里。”等了一会儿,乐萱还那副样子直瞅着“还有事吗?” “书,书,书。” 韩先生无奈摇摇头,从桌上抽了一本线装书递给乐萱:“别弄丢了。” 乐萱一个立正:“遵命。”拿起书跑了,还不忘丁山:“丁山的礼物放他屋里了,不要太感谢我哦。” 回王府的路上,有了韩先生的书,倒也不至于无聊,乐萱只觉得片刻就到了,为什么总觉得这段路如此的短。回到府中,稍做梳洗,乐萱便歪在榻上,捧着那本断案惊奇再放不下。正看到精彩处,凶手马上就要现形了,乐萱整个人热血沸腾,突然一只手在眼前一闪,只听一声尖叫,乐萱抬腿便是一脚。 谁知这一脚没踢中来人,反倒是乐萱被人制住,如非躺在榻上,这一下至少是四脚朝天了。 “还好,还好,没踢中,否则这一脚下去,来个断子绝孙,你要如何向你公公婆婆交代?”来人慢条斯理的将乐萱的脚放平,又拍了拍粘在衣服上的尘土。 乐萱放下书,果然映入眼帘便是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好吧,说的难听是皮笑肉不笑,好听点是从容,不知各位看官觉得这臭狐狸是哪般? 乐萱就纳闷了,难道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家伙着急一下的?从来都是这副样子,难道不能换副面具戴? “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请回吧。”乐萱不待子墨说完,抢先道。 被乐萱呛声,子墨也不恼,反而离乐萱更近了些,似要将乐萱看个透彻。还从来没有离臭狐狸这么近过,乐萱不自觉向后退了退,拿书挡在面前,隔开一段距离。 “哦?哪有这么对待自家夫君的妻主?这是要逼在下和离吗?” 听到和离两字,乐萱连臭狐狸就在眼前都顾不上了:“可以吗?”那眉飞色舞的样子,跟刚才判若两人。 一股幽兰的香气袭来,子墨有那么一瞬间怔住。可再看看乐萱忘乎所以的样子,一丝不快掠过心头,这是什么感觉?子墨从来没有过的情绪。“郡主这么快就厌烦在下了,是不是要再寻觅几位不错的公子给郡主充实后宅?” “哦?萧王府是用来豢养这下闲人的吗?”乐萱起身,绕着子墨转了一圈:“真不明白我母亲为何信任你,将整个王府都交给你打理?” “王妃如此决定,定然有她的道理。” “哼。”乐萱冷哼一声,拿王妃压她,这小人。“说说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几月未见,想念夫人了,便来瞧瞧。” 看着子墨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乐萱真想大吼:“想念你个大头鬼。”不过,这次乐萱可没逞这口舌之快“那现在看过了,可以回去了。” “这么急着让为夫走,难道有新人了?” 连为夫都出来了,乐萱那个咂舌啊,为什么这臭狐狸就不能像那两兄弟一样,一个不见个鬼影,一个修仙似的。像那个什么然的也不错,自从被她暴打一顿,就很少露面,也不知道现在长什么样子,不过,乐萱也没兴趣知道。 “是啊,是啊。”乐萱想着尽早打发了这狐狸,好看书,也没细想,让这臭狐狸打退堂鼓也好,权当自己喜欢上别人了,这人要是知趣就不会来当电灯泡了。 “是吗?”子墨一副很受伤的样子“什么时候带进来瞧瞧。” 正巧此时小昕带了风吟进来,乐萱随手一指:“呐,就是他,现在瞧过了,可以回去了?” 子墨眯了眼看了看风吟,仍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不过,子墨在想什么,琢磨什么,乐萱现在也没心思去理会,她现在的心思全被韩先生的书给吸引过去了。就在刚拿到手那当下,还难免小得瑟了一下,她可是比冷卓看到的要早。 “郡主还是要多去园子走动走动。” 子墨冷不防这一句,倒让乐萱奇怪了。园子里的几个人不是避她唯恐不及吗?这人到底什么心思?主动邀请她过去?从她醒来开始,大家不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吗?“有空我会去的。” 子墨笑笑“那就好,就不打扰郡主雅兴了。”说完,转身准备出门,临了,转身来了一句:“下月初七皇上设宴,到时郡主记得准时出席。礼服都已备好,明天我派人送过来。” 一听这个,乐萱哪还有心情看书啊,这狐狸绝对是故意的,前面跟扯犊子似的,废了那么多话,最重要的居然一句带过。自己刚反应过来,居然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平素准备好的拒绝的说辞一个都派不上用场,就华丽丽“流产”了。 远处子墨,看到乐萱鼓着腮帮,一副懊恼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跟在昌岚的她还真是判若两人啊。“出来吧。” 话音刚落,便看见一个人从黑影中走出来:“主上。” 子墨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副冷冷的样子:“不是说过,在外面不许这么叫吗?在这王府呆久了,规矩都忘了吗?” “属下不敢,只是~”那人顿了一下,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属下觉得主上跟那郡主交往过于密切,望主上慎行。” “哦?密切?”子墨又恢复了平时那般无害的笑容。“大半年才见上一次,还叫密切?”子墨眯了眼看着自己的属下。“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才叫不密切。” 大概是豁出去了,“您知道属下说的不是这个。”说完,低了头,准备接受处罚。 子墨看看他,摆了摆手:“我自由分寸,下去吧。”那人还想说什么,却见子墨只是挥挥手,已不再看他,心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默默退了出去。 接下来,子墨又派人给其他几人传信,回话均是一般,跟那郡主一样,找来各种托辞。子墨笑笑,可真是“相敬如冰”啊。 想来,弈凡在外面的时间也够长了,是时候回来了。大家是应该聚聚了,子墨合上手中的书,微微笑了。 第六十八章 别扭的古轩 初七马上快要到了,乐萱果然没有束手就擒,做个乖乖女,在子墨告诉她的第二天,便遣小昕向嘉泽要来一包药粉,涂完后,就成现在这副德行了。满脸跟起了红疹一般,星星点点的。 正在乐萱得瑟的以为,皇上宴请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之时,子墨将伺候她的几个人抓了,关在间柴屋里。煞有介事说要找出陷害公主的黑手,整顿王府。还无害的让乐萱放心,一定在初七之前将害她的人找出来。看着被拉走的小昕,乐萱心里早就把那臭狐狸骂了个十遍八遍的。 请来十几位御医,也是素手无策,找不出病因是什么。最后请来了古御医,就当乐萱以为是古轩的父亲时,却见古轩提了药箱进来。乐萱朝古轩身后望望:“怎么是你?古御医呢?” “我父亲姓古,难道我就不姓古?” 乐萱郁闷了,这人还真是吃了炸药了,动不动就能把人噎死。“你来了,医馆怎么办?” “你还记得医馆啊,出去那么长时间,也不见得想起来过。” 乐萱吐吐舌头,不再跟他争。古轩知道事情的原委,自然也从嘉泽那里拿到了解药,将药冲了端给乐萱。乐萱正要伸手去接,只见古轩居然拿了勺子舀了,喂给她。一阵受宠若惊啊,而且惊吓绝对大。乐萱抢过药碗:“还是我自己来吧。” 古轩也没坚持,大概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想是为了岔开话题,来了句:“还真会作贱自己。”像是在跟乐萱说,又像是自言自语:“什么办法不好想。” 乐萱吐吐舌头,乖乖喝药,尽量不去招惹这炸药包。古轩见乐萱将药喝的一干二净,偷偷笑了笑,可能连自己都没察觉吧。 打乐萱回来,不管是亲自送去还是托人送去,几乎每个人都收到了礼物,唯独古轩一个人没有,甚至连医馆的街坊都有份儿,开始见那几个药童兴奋的那样儿,还不屑冷哼几声,再后来,见每个人都眉开眼笑的,心里就不是那回事儿了,这小妖女是摆明了跟自己作对吗?回到家,父母亲就给他看乐萱带回的金针,的确不是凡品,想来买来花了不少钱,也花了不少心思才寻来的。古御医乐得都合不拢嘴。古轩夸了两句,转身回自己房间,留下老两口对看,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儿子怎么心情变如此低落?前几天还好好的,今天还特地早出门,换了平时不大穿的那件紫衣,惹得老两口以为儿子有什么约会。还没高兴上几个时辰,再见到,就变现在这样了。随即,老两口便心领神会的笑了,是不是因为那位大夫回来了,吃小婷醋了。这晚,老两口睡的很香,还做了抱孙的梦。 再说乐萱这里,两人就这么呆着,谁都没说话,乐萱倒是不觉得无聊,吃过药,脸上不那么痒了,又用过饭,都有些困了。哈欠连连,再看看古轩,怎么没有要走的意思? “那个~,我已经吃过药了,红疹应该很快就退下去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古御医是大忙人,就不妨碍你了。”古轩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乐萱纳闷了,这意思表达的还不清楚吗? “那个~”乐萱还没说完,古轩说道:“嘉泽再三嘱咐,让我看过药效再走。你想睡就睡吧,我就在那边,不会打扰到你。” 乐萱心里一暖,嘉泽就是细心,简直跟司修一样了,唉,最近觉得两个人性格越来越像。不过,再看看坐那自斟自饮的古轩,一阵唏嘘。还真是把这当自己家啊,再说,被你这么盯着,能睡着吗?想到这,乐萱的嘴已经撅的老高了。睡意全无。 看乐萱气恼的样子,古轩没来由的觉得心情好很多,想想如果当初没有离开,现在就像风吟一样呆在她身边,是不是也不错,虽然不能行医有些遗憾。随即又惊到: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都是。又想到礼物的事,心情瞬间变差。见乐萱了无睡意,随手拣了本书在看。问到:“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忘了什么事?”见古轩一本正经的样子,乐萱把书放下,努力回想,是不是有什么事忘了?突然灵光一现,小昕现在还被关着,得让臭狐狸放任才行,叫了随侍的丫鬟进来,写了两个大字,让她交给臭狐狸。搞定,现在好了,没什么事情了,接着看书。 “就这样?只有这件?”古轩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语气。 乐萱皱眉,这口气?哪里像郡主跟御医啊?算了,想想古夫人,忍了。“只有这件事啊。” “再想想。” 无奈,乐萱又一番苦想:“真没了。” “那个~,别的人都有份儿,单单我没份儿。”古轩提示到。 “阿叻,脑筋急转弯?” “什么脑筋急转弯,我的礼物,我的礼物呢?”古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直接伸手到。“别人都有,单单我没有,郡主是故意的吗?故意让在下难堪。” “阿叻,绝对没有的事。” “那为什么?” “那个啊,本来买了一份,后来想想你应该不会喜欢,就送给西街福旺了。” “你~” 乐萱也没想到古轩居然跟个要糖的小孩一般,这么计较礼物的事。“这里还剩一副字画,不嫌弃的话,就当成迟到的礼物送给你。”字画包装精美,外盒上印着紫色的花纹,拿一条淡蓝色的丝带系着,远远闻到一股清香,怡人的很,虽不及父亲那套金针,但也是自己喜欢的。 “哼。”这么没有诚意的礼物,不要也罢,古轩转身提了药箱准备离开。 “阿叻,怎么又生气了?难得这么大方把最喜欢的幽兰送给他呢。这下好了,挂哪呢?”乐萱自言自语,还不停的上下比划,看挂哪比较合适。 突然,手中的画被人一把抢过,卷好塞进盒子。动作流畅的很嘛。乐萱惊呆了,这古轩怎么又回来了,回来就回来吧,还拿走那副幽兰! 系上丝带,古轩道:“说了送给我,就是我的东西了。” “唉~” 一路上,看着手里的画,想想刚才乐萱的样子,嘴角又不自觉上扬。原来是小妖女最喜欢的,挂哪好呢? 不过,令西街的福旺烦恼的是,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古大夫,以前看病古大夫是面无表情,现在每次见到,都觉得他在生气,到底为什么生气呢?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啊。 古御医夫妇最近又有新的烦恼了,自己的儿子现在难道开始迷上字画了?每天回到家用过饭便回房,盯着一副画,连喝茶都盯着,有次一个丫头不小心弄脏了一点,还找来专门的匠人除去那污点,兴师动众的,他们也看过,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来。难道是儿子喜欢的人送的?老两口又对看一下,笑了。虽然儿子不说,但迟早会见到的不是吗? 乐萱这几日没有出府,“乖乖”呆在府里,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原来轩辕旭辰也来到商国为君上祝寿。大家纷纷猜测,轩辕一族是不是服软了,前来议和。商国中的一些大家闺秀,本来对这蛮夷小国嗤之以鼻,但自从见到轩辕旭辰,春心萌动的很,有些甚至派了随侍送去书信,还有甚者直接抬了彩礼前去,商国君上还特意送了几幅仕女图,都是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如果联姻成功,战事便可停歇。当然,乐萱的画像不在其中,商国君上再无知也不会将个小魔女的画像送去,只会惹得一身骚。 不过,还没两日,风向又转了,因为商国太子回京。各位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前去拜访,尤其那钰瑶郡主。终年一副愁容,现在太子回京,终于笑了。又惹得不少公子心动不已。与前些年不同,太子没有直接将画像退回。钰瑶心里又染起来一丝希望。每日练得曲子也轻快了许多。 太子宫中,太子随手翻翻那些画卷:“都在这里了吗?” “是。” “哦?怎么萧王府没有送来?” 那侍者颇为难:“这个~” “去催一下。” “是。” 第二天,萧王府便送来一副画像,韩先生画的。展开来,却见画中女子蒙了面纱,没被遮住的地方,被图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涂鸦似的,根本不能用化妆形容,只有那眸子星辰似的,充满灵性。旁边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不知谁的手笔,乍看很煞风景。“萧王府乐萱及四位夫君敬上” 随侍看过那画,当时便准备退回去,让萧王府的人重新画过,可谁知子墨公子说无妨,出了事由他负责,这才敢曾上去。可眼下太子一句话都没说盯着那副画,看来是生气了。正等着受罚,却听太子笑道:“还真像她的性格。”至于像谁的性格,随侍已经顾不上管了,画成这样,太子居然笑了,还真是诡异。 第七十三章 偷窥下 本就是乐萱不对,擅自闯进人家的地盘,因此对侍卫这般对她,乐萱也不觉得不妥,呆会儿道了歉,找小昕包扎一下就好了,因此一路上也没挣扎,也没叫屈。只是是哪个天杀的推她的,要是被她逮到了,一定也推她一下试试。 佩剑见人被带到,一阵嘲讽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野村姑,想嫁人想疯了爬起墙头来了。” 声音有点熟,乐萱心里一凉,但还是安慰自己,只是声音像而已,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正打算道歉,被那佩剑打断。 佩剑低头瞅了瞅乐萱的脸,满是泥,一脸嫌弃道:“看来摔了个狗吃屎,瞧瞧,瞧瞧,浑身都是,也没人管管,还真是没家教,上不了台面的家伙。” 白衣公子阻道:“浩然,有点过了。” 一听这个名字,乐萱心里那可真是拔凉拔凉地啊。难道这就是那个“冬日里的太阳”“春日里的暖风”?不就是笑眯眯的臭狐狸吗?难道那个“笑一下这辈子都值了”是璃殇?至于那什么“侠客”“有安全感,肌肉结实男”是浩然?没事背块破铜烂铁跑出来冒充武侠小说里的人物的半吊子?拿柄破剑舞来弄去勾引小丫头的傻小子? oh,no! 乐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冷的直打颤。 正在乐萱郁闷自己居然为了看这几位受伤,后悔的不行的时候,浩然又开始说教:“子墨不用拦我,像这样的人,这次不教训,下次还是一样,根本就是个没人管的野孩子。” 刚才乐萱觉得理亏,已经尽力在忍了,“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乡野村姑”,“上不得台面”……乐萱冷声道:“放我下来。”不过乐萱这个样子被抓着,说来还真是没气势。 侍卫哪能听她的,抓的更紧了。“我说了,放我下来。” 侍卫看看子墨,子墨示意侍卫放开乐萱,冷不防两腿着地,乐萱疼的倒抽一口气。但还是忍痛一瘸一拐走到浩然面前。浩然正惊讶子墨为什么放了乐萱:“子墨,干吗放了他?” 子墨摊摊手:“她让我放的啊。” “干吗听他的话,一个野~”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乐萱已经一拳打在浩然脸上,浩然大怒,捂着半边脸喊道:“你~”抬手准备打下,但看看乐萱受伤的胳膊还是放下了:“哼,不跟你一般见识。” 谁知乐萱抬手又是一拳,这次是另外一边脸。浩然再次抬手,但还是放下了,只是眼里的愤怒又加深了一层。“你再打一下,我就不客气了。” 一旁的子墨道:“还是客气点的好,否则我会很难办的。” “听到了没?”浩然刚说完,乐萱照着小腿就是一脚。这次浩然真生气了,本来看在乐萱受伤的份上教育一下就算了,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两手掰过乐萱的肩膀。只是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两个人来,从没见过,目标不是乐萱,却是浩然,一人一边,将他死死摁在地上。 浩然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不停的扭动着身体:“你们这是干嘛,放开我,子墨,快让他们放开我。璃殇,璃殇~”璃殇见这副情景,只是皱了皱眉,嫌弃的将头扭在一边,仿佛多看一眼,都会污了眼。 乐萱上前,狠狠朝着浩然的一阵猛踢,好吧,力道还是小了些,受伤了,没办法发挥实力啊。早就想教训这小子一番了,今天撞上来算你倒霉。 小昕领着风吟一路闯进来,看到这副情景,不得不说两人都惊呆了。子墨看到两人,微微一笑,“看来这人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王府侍卫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这么短时间内能打倒所有侍卫,你到底是什么人呢?”不经多看了几眼。 “子墨公子,璃殇公子,浩然公子。”“郡主。” 乐萱听见小昕叫她,停下来道:“小昕,你来了。” 浩然在小昕喊郡主的那一刻才反应过来,打他这尊神是谁。只能自认倒霉了,想想刚才说的话,又想想乐萱以前的行径,不知道这次要拿什么对付他。看了子墨一眼,埋怨他怎么没早点提醒他,还派人助纣为虐。 乐萱也教训够了,浩然那很有教养的大概的有段时间好养了。只是这么一番下来,伤口没长好,还在流血,冷静下来,还真疼。小昕拿了手绢帮乐萱擦脸,又是汗又是泥,弄得跟小花猫似的。 子墨好意帮乐萱清理伤口,刚挨到衣服,就被乐萱挡下:“不用麻烦了。”又对风吟道:“我们回去吧。” “为夫也正要回府,不妨一道。” 乐萱推月兑道:“你们人太多,扎眼的很,我还是一个人回去的好。”风吟弯腰将乐萱抱起,走出院子。 子墨看着乐萱的背影,“这是在玩火吗?那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眼里一丝戾气一闪而过,还没有他控制不了的东西,控制不了的他不惜毁掉。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璃殇有些不耐烦:“继续等?” “不用了,上天已经给了我们启示了,不是吗?”两人看着乐萱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风吟在寺中见到过古轩,出了院子便朝一个方向而去,果不其然,在平安树那找到了他们。很明显古御医夫妇还在费力将写了名字的平安符扔上去。 三人见到乐萱吃了一惊,以往郡主是最讨厌来这里的。古轩见到乐萱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不过也就一闪即逝,随即就恢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乐萱眼里的一副拽样子。 知道乐萱受伤,几人将乐萱安置在寺中一间屋子里,古御医正打算清理伤口,一旁古轩道:“父亲,还是我来吧。” 乐萱道:“还是古御医吧。”就古轩对他的怨恨样,不知道会不会故意弄疼她。 看着儿子拒不相让的表情,古御医直觉得自己的乌纱帽离自己越来越远。在给乐萱包扎的时候,小昕讲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乐萱是爬墙头偷窥别人才摔下去的,手上一紧,乐萱一声倒抽。暗骂:“果然这小子别有目的,趁机报复。”还是偷窥自家的三位,是呢,她已经有四位夫君了,自己在想什么呢,关他什么事。可是为什么觉得心里有股怨气呢?手上又是一紧,乐萱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哀求的看着风吟:“我们去找嘉泽。” 古轩绑好最后的纱布冷哼道:“找谁都是一样,偷窥别人,还爬墙头,还摔成这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现在,古御医觉得乌纱帽是不在了。不过,怎么儿子像掉进醋坛子,语气里带股酸气?看看儿子的眼神,那是怎么了?里面还是怒气,可是不一样了。古御医意识到了一件他认为极其可怕的事情。可是他不想说出来,因为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他是一定不会同意的。跟别人共享妻子,这是他不能接受的。 见伤口处理好了,风吟道:“我去叫马车过来。” “反正顺道,顺便将你送回去好了。”古轩邀请道,不过依旧一副冷嘲热讽样。 还没等乐萱拒绝,古御医道:“接下来还要去见一位故人家的女儿,难道你忘了?” 乐萱正愁没理由拒绝呢,为了避免路上气氛尴尬:“哦,那就不耽搁古御医了。”说完,还朝古轩眨眨眼,一副大家心知肚明样:“马到成功。” 风吟叫来马车,将乐萱抱过去,三人回府了。留下古轩一个人望着马车发呆。 “郡主不是你该喜欢的人。” 古轩一听,怒道:“父亲,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还是趁早断了这念头的好。” 古夫人看看丈夫,看看儿子,又看看远去的乐萱:“儿子看上的是郡主?” 古轩争辩道:“怎么可能?” “最好不是。” 被说穿了心事的古轩,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难道最近一切反常,是因为,是因为喜欢上她了?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可笑,一定是在开玩笑。他怎么会看上那小妖女,他是恨她的,不是吗? 乐萱刚回府就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听说郡主将浩然公子暴打一顿。” “难道又变回原样了?” “听说打得头破血流,鼻青脸肿,腿都打折了。” “是吗,我听人家说,根本走不了路,说不定受了内伤。” …… 人言可畏啊,她不过踢了浩然几下,居然传成这个样子,过不了一会儿,浩然大概得被人诅咒死了。看来,子墨管理这王府也不怎么样,一帮下人在偷偷议论主子的事,还真是管教无方呢。 不过,今天就先放过他们,还有重要的事要忙呢,商帝的生日宴,要做些准备了。看看自己的胳膊,腿上的纱布,乐萱笑了,真是现成的装扮呢。至于脸上的妆嘛,这可有的瞧了,吓不死你们也恶心死你们。太子选妃,选去吧,最好选中那静馨,作女人,定会闹的后宫不宁。 第七十四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这一天还是到了,乐萱早早就被小昕拉起来,说子墨等人已经在等着了,在被一群人上上下下鼓捣了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弄妥了。小昕再次对着镜子里的乐萱感叹:“郡主真是美。” 乐萱摆摆手:“下去吧。”等房间里只剩小昕时,乐萱拿了胭脂,朝脸上一阵乱涂。等小昕再看时,吓得简直说不出话来,这还是王府的郡主吗?口味也太重了。乐萱的脸怎么说呢?简单说来跟副油彩画似的。郡主那嘴唇,好了说那是娇艳欲滴,坏了说那是血盆大口。那脸颊,好了说那是粉面桃花,坏了说那就是猴。眼周围涂的黑黑的,好了说那叫烟熏妆,坏了说跟长期吸大麻似的。要是乐萱这副样子出府,小昕还是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承认认识她。小昕的小心脏啊,可欣赏不了乐萱这独特的魅力。 小昕拉着乐萱要把她那女鬼似的装扮擦掉,被乐萱一阵教导,万一被太子看中了怎么办?万一被哪家公子王孙看中了怎么办?小昕你又不是不知道院子里那几个多么难搞。 小昕撇撇嘴:“就郡主现在这名声,只怕没那么容易。” “唉?是吗?那就放心了。”乐萱刚拍拍胸脯,立马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那太子真的被你家郡主我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呢。” “郡主说的什么人格魅力是啥,小昕是不懂了,但是即使太子看上郡主,王后大概也不会答应,因为王后怎么舍得让太子入赘王府呢?” “说的也是,那我就放心了,那擦掉吧。”小昕正要动手,被乐萱拦下:“前段假装生病,你不是挺赞成的吗?” “我的好郡主啊,几颗痘哪能跟现在这个比啊。” “那擦掉吧。” 动手擦到一半,外面丫头传话说:“到时辰出发了。” 乐萱一把抓过小昕的手绢,胡乱在脸上抹了几下,随手抓过一旁的面纱戴在脸上就出门了。小昕在后面看着,连死的心都有了。天那,还不如刚才乐萱胡乱涂的,怎一副惨不忍睹啊。欲哭无泪啊。 乐萱一路行来,远远看见子墨,浩然骑在马上,浩然偶尔扭动体,看来被乐萱揍的地方还没好全。当然也可能只是等的不耐烦了。风吟静静的跟在乐萱的身边,盛装的乐萱他还是第一次见,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跟某个人很像,还是个自己很熟悉的人。 乐萱至台阶缓缓而下,微风吹起广袖流苏,轻拂着面纱,浩然有种仙女下凡的错觉。小妖女安静的时候看起来还不赖。 子墨下马,等乐萱到了,拉过她的小手,扶着她坐进马车。子墨的手暖暖的,就像他每天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样,可乐萱还是触电般凉到心里。车里装饰的华贵而且舒适,靠着软软的垫子,乐萱马上觉得困了。这时车帘被打开,闪进一个人来,等看清来人,乐萱已经睡意全无。 “你怎么进来了?不是骑马吗?”乐萱嗔怪道。 “为夫的马让给风吟了,只好将就一下了。”说完还摆出一副,其实呆在车里很是委屈的样子,气得乐萱牙痒痒。 “难道王府没有别的马了?” “为夫骑术不佳,万一换了别的马匹,出了事情,郡主就要一个人带着浩然面见商帝,没关系吗?”赤果果的威胁,看着子墨微笑的脸,乐萱有股一拳打上去的冲动。 “那跟风吟换过来。” “这样不好吧,虽说郡主心仪,可毕竟还没过门,被人家背地里说三道四可不好。”乐萱一个踉跄,拜给你了。 对着子墨的笑脸横眉冷对半个时辰之后,乐萱还是抵挡不住,眼皮开始打架。 “路还长,睡会吧,到了叫你。” 乐萱迷迷糊糊的点点头,感觉到有人将她放平,头枕在什么东西上,舒服极了,马上就睡着了。子墨笑笑:“平时就像个刺猬,怎么都不得靠近,也就只有睡着的时候,才能卸下,乖的跟只猫咪一样。写书,演出,开医馆都有你的份,这么爱钱吗?”乐萱睡梦中翻了个身,脸朝子墨睡着,看着乐萱调色盘一般的脸,笑了。心想:如果将乐萱脸上的“油彩”擦掉,会是怎样一番情景?不过还是算了,现在还不是你出场的时候,这么早就被大家看到,一点悬念都没有,岂不是无趣的很!如果看到她的真容,那个轩辕一定会第一个出手吧。太子这次又在打什么主意呢?专门派人到王府取乐萱的画像,只是因为要所有人都参加这么简单吗?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 因为是商帝寿诞,皇城守卫森严,一干人等除了禁卫军,不得携带任何兵器入城,连侍卫都不得进入,风吟只好在外守候。不过,乐萱是没想的这么深远了,下了马车后,半睡半醒的乐萱几乎是被小昕架着走的。浩然也不情愿的搭了把手。子墨不停打着招呼,看来官场上大半人都认识他。还得替乐萱打圆场,借口无非是郡主体弱多病,沿途累坏了。 正式宴会还没有开始,文武百官都在左殿中等待,右殿中是些女眷,左右没事,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聊得最欢的当属那些未出阁的小姐们的丫头,同岁的谁家的小姐出嫁了,夫家是谁?哪家小姐看上哪家公子了,可人家不答应,婚事硬是吹了。可怜谁家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的毫不热闹。当然乐萱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那些丫头一脸嫌弃的样子,好像提到萧王府的郡主,对她们是莫大的侮辱。乐萱就是一个标杆,道德底线。 乐萱倒也不在意,更难听的也不是没听过,都是些陈年旧事了,还拿出来闲磕牙,无聊的紧。找了个舒适的位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乐萱准备再睡上一觉,反正接下来那无聊的宴会还有的磨人呢。还好那些大家小姐们矜持的很,聚在一起不像那些丫头那般叽叽喳喳吵人,聊得文艺的很,琴棋书画,茶道,诗词,这般奏效的催眠曲,乐萱喜欢的紧。 果然,没一会儿,乐萱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只是好景不长,乐萱被一阵骚动吵醒了,原来太子先来这偏殿问候各家小姐。大家都恭恭敬敬的起身作揖,乐萱把身子向下埋了埋,正好被遮个严实,还起身都省了。反正是个角落,没人会注意到的。话说这太子还真是殷勤,每家小姐的闺名都能叫出来,还一字不差,惹得众家小姐欣喜若狂,仿佛已经戴上太子妃的皇冠。即使成不了太子妃,能嫁给太子这样的人物也算是几世修来的福分了。尤其那钰瑶郡主,呆呆望着太子,那眼神简直能跟乐萱瞪着金子想媲美了。那种想要冲上去紧紧抱住他,却碍于面子,矜持的克制自己的心情谁能懂? 一圈问候下来,没见到乐萱,太子皱皱眉,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正巧乐萱睡梦中翻了个身,在这寂静的偏殿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谁都没有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人。禁卫军欲上前查看,被太子拦下:“我来。” “萧王府郡主,乐萱。”众丫头大惊,刚才说她的坏话,不都让她听见了,这可怎么办好? 迷迷糊糊中乐萱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微微睁了下眼,见有人伸了手过来,原来是打招呼,乐萱也伸手握了一下:“你好。”转个身继续睡。 这大概是禁卫军见过最尴尬的场面了,眼前这个蜷的跟只猫咪一样的大概是商国胆子最大的人了。 小昕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伸手摇晃乐萱想让她醒来,乐萱揉揉眼睛:“干吗?还有个无聊的宴会等着,还不让我多睡会儿。” 小昕直接跪了,小声提醒道:“太子,是太子啊。” 乐萱终于清醒了,看看眼前这个身高八尺,一身明黄色袍子,上面纹了淡紫色飞龙,穿在太子身上更显气宇轩昂。难怪把钰瑶郡主迷的五魂八道的,也怪不得被小昕说的跟个神人似的。太子还真有那么点魄力。 乐萱起身:“你好,我叫乐萱。” “烨” 乐萱挠挠头,不知道太子在说什么,小昕提醒道:“太子的名讳。” 乐萱终于想起来了,商国的太子郝连烨,乐萱打着哈哈:“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我还有事,你忙。”说完,准备开溜。被小昕从后面拉住:“郡主。” “哎呀,太子很忙的,我们怎么能耽搁太子的宝贵时间?是吧。” “正好现在有时间,不妨大家一起喝杯茶?” 乐萱正要拒绝,感觉周围气氛不对,众家小姐那喷火的眼神算什么?要是她拒绝,直接用眼神凌迟处死吗?这些大家小姐当的,难道不知道矜持二字怎么写吗?小昕这是怎么了,也要焚烧她吗?算了,败给你们了。“也好。” 众人由偏殿向后花园方向而去,远远听到已经有人在吟诗作对。见众家小姐过来,放下手中的纸笔,棋子上前打招呼。里面还有位乐萱认识的人,苏沐之。以为只是个武将,原来肚子里还装了点墨水呢。众家小姐各各都羞红了一张脸,乐萱蒙着面纱,否则那张“大无畏”的脸该多煞风景啊。 众人都只是听说过乐萱的顽劣,见过真人的却不多,再加上萧王爷秉着少落人口舌,鲜少带乐萱出席这种场合。因此太子介绍这就是萧王府的郡主乐萱,众人均是一惊。本能的后退一下,以防落入乐萱的魔爪。子墨远远站着,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浩然甚至变态的想看乐萱出丑的样子。只是,此时浩然突然被太子旁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是你吗?那个在清山寺见过一面的你?众里寻他千百度。 第七十五章 洁癖轩辕 原来自己喜欢的人竟是钰瑶郡主,她是那么美,心底那么善良,乐萱与她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为什么当时救下他的不是钰瑶郡主呢?浩然在感慨身世的同时,对乐萱夫君的身份更是愤然。只是传言钰瑶郡主爱上了太子,现下看来传言属实,钰瑶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太子,一刻都没离开。但也有传言太子并不喜欢钰瑶,这又让浩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看来两人之间并不是没有他插足的机会,只是被萧王府束缚着,何时才是个头呢? 子墨将浩然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当然浩然看钰瑶时眼里的温柔也尽收眼底。看来乐萱离计划成功又进步了一点呢。要问是什么计划,当然是将他们几个撵出去的计划。 不知是被风吹的还是有谁恶作剧,反正她是成功了,成功的将乐萱脸上的面纱扯下来,一个浓妆艳抹,甚至可以说是花花绿绿的脸暴露在大家面前,乐萱成了大家的焦点,现场一阵安静,大家都秉在那,也不知是谁扑哧一声笑了,大家再也把持不住,哄堂大笑。 有那么一瞬间,乐萱像被剥去了外衣一般,有些不知所措,无助的寻找可以依靠的人。子墨没有动,依旧站在人群微笑的看着她,浩然眼中全是讥讽,仿佛在说,这一切都是她在自食恶果。小昕慌忙弯腰寻找着面纱,好容易找到了,却已经被人踩得泥泞不堪。小昕手里绞着面纱,看着乐萱成为别人的笑柄,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现在被气哭,无异于缴械投降,在乐萱的字典里还没有这么窝囊的选项。看着太子的笑脸,乐萱强忍一拳打上去的冲动,用自认为最甜美的声音道:“太子哥哥,看到你笑得这么开心,也不枉乐萱精心准备了,人家可是为了你专门学来的,怎么样?太子哥哥喜欢吗?” 太子一愣,显然没想到乐萱会用这个方法替自己解围。 没等太子回答,乐萱接着道:“唉,人家就说这个也入不得太子哥哥的眼,小昕这死丫头偏说一定能行,我看啊,回去还是得处死那个嬷嬷,根本什么都不会嘛,还出来骗吃骗喝。你说呢?” 小昕连忙道:“奴婢该死。” “你这死丫头死不死到无所谓,只是那个嬷嬷该拉出去砍了。说什么定能拴住太子哥哥的心,看来全是骗人的,你说呢?太子哥哥。”说完,还走到子墨面前:“这件事就交给你处置了,办事利落点。”转身时,狠狠踩在子墨的脚上,这就是让她出丑的代价。 “是,郡主。” 等乐萱说完,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这些人大概已经忘了乐萱的恶魔本性了。 乐萱转身对太子道:“太子哥哥,这里所有人除了你,资质平庸的很,入不了本郡主的眼,既然连太子哥哥都欣赏不了乐萱的美,那乐萱也就不勉强了,告辞,呆会见。”说完,准备闪人。 乐萱正在心里偷着乐呢,谁知手被人拉住,转身一看,却是太子:“太子哥哥,难道被乐萱这独特的美吸引住了?准备入赘萧王府吗?欢迎欢迎。”众人听乐萱这么说,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替她捏把汗,让太子入赘王府,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出来。 子墨由始至终都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这种好戏可不是经常有的。 太子笑道:“这件事暂且放一下,不知乐萱妹妹可有什么才艺展示一下。”太子这个滑头,转移话题的本事倒强的很。难不成还想让她丢人?这还叫什么商帝寿诞,直接叫萧王府郡主丢人日好了。 “琴棋书画”乐萱故意中间停顿了一下,“样样不通。”众人再次被乐萱雷了一把。 “传闻萧王爷专门请了师傅教的。” “是啊,可既然已经有人会了,以后直接请来便是,何须自己学?”说完,听到身后一阵嗤鼻声。 “那郡主平时都做些什么?” “人家当然学学化妆了。”说完,眨眨眼,故作娇羞状:“女为悦己者容嘛。”浩然刚吞下的一口茶水喷出来。 “太子哥哥要是来了,王府那几个只能睡冷板凳了,他们啊,根本没法跟太子哥哥你比。那是天上,地下,癞蛤蟆跟天鹅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说完,还看看浩然逐渐变黑的脸。 “哦,可是我听说他们已经是少有的才俊。”说完,若有所指的朝子墨的方向看看。 “太子哥哥太抬举他们了。”说完,模了模肚子。“光顾着说话,肚子饿了,太子哥哥,一会再聊,乐萱先去找点吃的。”也不等太子回答,乐萱抽身离开,留下一脸黑线的太子。 等小昕追上乐萱,乐萱正躺在一个躺椅上,悠闲的嗑着瓜子,吃着点心,并没被刚才的事影响到。小昕却替乐萱愤愤不平,责怪子墨,浩然不出手相救。还说要是风吟,嘉泽在,定不会让乐萱受那种委屈。 其实这本就是乐萱的目的,让太子觉得她丑,不可理喻,只是没想到会暴露于大庭广众之下。接下来,商城定会传的沸沸扬扬。乐萱的名声又会加上一条:丑的无可救药。 只是子墨,浩然的冷漠,也让乐萱更下定决心解开他们之间的枷锁,真是的夫妇绝对不是这样的。 刚才古轩也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想要挺身而出,却还是因为乐萱的恶魔名声退却了,在心底,他不断的安慰自己:自己根本没有立场上去,如果是她的夫君,定不会让她陷入如此尴尬境地。 当然这些乐萱并不知道,她唯一知道的是:最有效的救命稻草永远都是自己。 轩辕远远看到商帝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凉亭,居然有人捷足先登,还弄的一片狼藉。话说轩辕刚到商城,便去医馆寻肖玉,根本连个影子都没看到,被医馆那两位尊神鸟都不鸟他的样子气的够呛,心里暗想:早晚有一天统一了商国,看你们还敢不敢这副样子对我。(ps:统一了世界这两人还是这样。) 憋了一肚子气没处发的轩辕,现在谁碰到是谁倒霉。而今儿个倒霉运的乐萱正好撞在枪口上。 轩辕的家臣欲上前驱赶乐萱,被轩辕制止,大步上前,直接拎了乐萱的衣领将她揪起来。小昕没见过轩辕,顶着那一头银发,平常人见了都会吓一跳,如果再吐吐舌头啥的,大概直接被当成鬼魅暴扁了。 “放开我家郡主。” 轩辕的家臣呵斥:“大胆,居然对我家主人这般无理。” 见轩辕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小昕喊道:“她可是萧王府的郡主,难道你们不怕被萧王爷责罚?” 轩辕的家臣冷哼一声:“别说一个王爷,只怕就是商帝都得对我家主子礼让三分,再说萧王爷远征沙场,这远水止得了近渴吗?” 乐萱一听,这家伙还来头不小呢,她倒要看看是哪路货色。乐萱晃动着身体,努力想看清轩辕的脸,可领子被揪住,难度有点大。终于在领子被扭了一圈之后,乐萱看到顶了一头银发的轩辕,真没想到还能见到他,这个所谓的x。虽然偶尔会想念x的银发,但他的性格,乐萱可一点都不待见。“是你?” 轩辕冷不防看到乐萱的脸,就像看到什么很恶心的东西一样,立马把她扔了。还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的手,像刚模过一坨屎似的嫌弃。家臣马上递了一块湿巾给他擦试,轩辕像感染了病毒似的擦了十几分钟,才放过自己的手。 乐萱,小昕看着,为那双手还健在而惊讶万分。乐萱还在纳闷当时在医馆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轩辕的家臣命令小昕:“让你家郡主把脸转过去。” 出来吓人是她不对,可有人胆敢对小昕无理,她可是不依:“你算那根葱?不过是个下人,主子还没说话,你是充哪门子愣头青?” 毕竟是在商国,不是自己的地盘,轩辕也不想把事情闹大。“退下。”随后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乐萱道:“此处是商帝特地为我准备,还请萧郡主离开。” “早点说清不就好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潇洒的带着小昕闪人。 轩辕的家臣问道:“主子为何不让属下教训一下那刁蛮郡主?” 轩辕冷然:“你对商国不甚了解,那萧王府的郡主出了名的混帐,蛮不讲理,小小年纪已经抢了四位夫君,听说还不知足。” 家臣笑道:“那主子是要小心些。” 轩辕不理家臣的玩笑,冷哼一声:“就凭她?” 不远处,乐萱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皱眉看看轩辕在的亭子,一定是这货在说她坏话。话说天底下哪有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小昕被乐萱的神情逗乐了:“郡主难道认识那白人?” “白人是什么?” “不是郡主教的吗?贤惠就是闲在家里什么都不会,那一头白发的人可不就是白人。” “小昕就是聪明,不过,虽然那人性格不咋地,可那头银发可是本郡主的最爱,不可说银发坏话,还是叫银人好了。” 小昕嘟囔:“也没好到哪去?”随即又问道:“银人的手下凶巴巴的,没把王爷当回事,郡主不怕他出手伤人?” 乐萱得瑟一笑:“说到这个,不是自夸,本郡主料定他不敢下手。” “为什么?” “你看他们的装扮像是商国人吗?” “不像。” “这就对了,别国的人,在商帝寿诞之际闹事,除非他有这个能耐将商国灭了,否则还想不想安然离开?” “恩,郡主说的对。” “而且啊,对付这种人再容易不过了。你家郡主这张脸,就是他的克星。” “啊?” “只要本郡主在洁癖男的衣服上蹭上几下,就不相信他不弃械投降。” 小昕小跑着跟在乐萱的后面:“郡主英明。” 第七十六章 华丽登场 乐萱贼贼的笑着离开了,不远处走出一个人来,玩味着乐萱刚才说的话,看来事情变得越来也有意思了,主子如果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怎么样呢?带着嗜血的眼神,来人舌忝了舌忝嘴唇,身影慢慢隐匿于黑暗中。 商国的宫殿规模庞大,亭亭院院数不胜数,曲曲折折跟九曲十八弯似的,乐萱又逛了一会儿,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再晃下去,能不能回到大殿都是个问题。毕竟是商帝寿诞,虽然自己的角色微不足道,不会引起注意,但迟到总是不好。 按原路返回,洁癖男已经不在了,那堆发自内心嘲笑她的那帮公子小姐也不在了。看来大家已经到大殿集合了,果不其然,偏殿中已经没人了。乐萱本来想混在人群中找个偏僻的座位也就算了,这下可好,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登场”了。子墨,浩然这两个家伙居然没等她一起,乐萱朝殿内瞄了一下,立马缩头乌龟了,那黑压压的人群,还鸦雀无声,这如何是好?她画成这副尊容,原定计划只是吓吓太子,可没想连累其他人啊。万一这帮人受不起这惊吓,岂不是她的罪过? 小昕心中其实也有些害怕,当这么多人面出场,也是第一次,焦急的跺着脚。乐萱在殿外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小昕见乐萱如此坦然,渐渐放下心来。 “走。” “是,郡主。”小昕应到。心想乐萱不愧是萧王府的郡主,这等场面前临危不乱。真有萧王爷的大将之风。谁知一转眼没了乐萱的影子,再一看,已经跑的快不见影子了。 小昕哪还顾得了被人听到,大喊“郡主,别跑。”追上去将乐萱拉回来。 乐萱觉得她不出席也没关系,反正朝野上下都知道萧王爷夫妇在外,她这个名声在外的郡主从来没在公开场合露过面,即使这次缺席大家也不会注意到,唉小人物的悲哀啊,她就不想多说了,总之一句话,她要回王府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乐萱还有一个法宝,就是子墨,就算她凭空消失了,她想狐狸也能有十个八个理由在等着。 两人正打着拉锯战,不分上下。后面过来几个人,拉扯的正欢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宫人以为这是哪个宫里的丫头,正要上前训斥,被中间一个拦下。 “福子,退下。” “嗻。” 乐萱听到声音,扭头看向来人,一身明黄色锦绣绸缎,上绣飞龙,头戴皇冠,跟父亲年岁差不多,细看之下,跟太子倒是有点像。难道?乐萱暗叫不好,不会这么倒霉吧!出门应该看黄历,这话不假啊。为嘛今天没看下再出来?“小昕,放手。” “不放,放了郡主又要逃走。”小昕可不理会乐萱在那“嘘,嘘”做着手势,乐萱鬼点子多,她最清楚了。 乐萱被抓了现行,有些不好意思。“嗨,你好!” 商帝笑了,后面的人没憋足,也是一阵哈哈大笑。 乐萱就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变开心果了? “是哪个王府的郡主?” “萧王府,乐萱。” “你就是乐萱?”不知是不是错觉,乐萱觉得商帝有那么一瞬间的闪神儿。 “是啊。”乐萱见商帝并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回答自然也就随便些。 身后的小昕扯扯乐萱的袖子“注意语气。” 乐萱“哦”了一声,重新回答道:“如吾皇所言,正是小女子。” 商帝噗哧一声笑了,小昕直翻白眼,难不成郡主看书本子看多了,以为这是演戏? “今日乐萱为何而来?” “给您祝寿。”乐萱白白眼,这不明摆着吗! “那又为何半途离开?” 好啊,果然奸诈,挖了陷阱给她跳。偷溜被抓了现行也不能承认,乐萱脑袋一转:“商帝哪只眼睛看到乐萱要逃走了?” 福公公喊道:“大胆!” 商帝制止,笑道:“还想狡辩?这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可是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事实,人往往被表象所迷惑。” 见乐萱小小年纪,倒讲出这般大道理,商帝“哦?”了一声,接着道:“那你倒说说看?” 乐萱再次发挥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杰出精神,再次脸部红心不跳的把刚才的事情彻底颠倒过来。 “这条路是进入大殿的必经之路,乐萱等在这,其实是为了送上特别准备的寿礼。” “哦?接着说。” 小昕已经开始冒冷汗了。 “但是,默默的等在一边,根本引不起吾皇的注意,所以乐萱想了这个计策,跟小昕在此上演了一场闹剧。当然,吾皇会想:居然有人如此大胆,胆敢在寿诞之际擅自离开,大不敬。可是不也成功的吸引了您的注意吗?” “哈哈,虽然差强人意,但也说的过去,接着说,那你准备送什么礼物呢?” 乐萱故作惊讶:“您不是已经收下了吗?居然还问是什么礼物?”小昕连死的心都有了。 商帝一脸茫然,问道:“可朕并不曾收下什么?” “大胆!胆敢在此胡言乱语。”福公公气不过了,虽说是郡主,但居然讹诈到商帝头上了。 乐萱皱皱眉:难道这人只会一句“大胆”吗? “唉!明明收下了,还说谎。”乐萱故作伤心状,一副被大人抢了糖的忧伤。 商帝问道:“那乐萱送的礼物是什么呢?” “快乐啊。您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商帝了然:“哈哈哈,萧王的女儿果然冰雪聪明。”顿了顿,“乐萱的礼物,朕收下了,还很喜欢。” 乐萱作揖道:“吾皇英明。” 后面的福公公催促道:“时辰到了。” 商帝伸手:“那乐萱同朕一起进去如何?” “这~” “不乐意?” 乐萱为难的指指脸:“不宜吓人。” 商帝再次放声大笑:“福子,取面纱来。” 小昕接过,替乐萱戴上,果然看不到脸,乐萱气质大变,眼神流转,顾盼神飞,配上柔滑轻盈的面纱,天外飞仙似的。这下安全多了,牵着商帝的手,朝大殿而去。 临近大殿,福公公喊道:“商帝驾到,萧王府郡主乐萱驾到。” 黑压压的一群人起身迎接。太子,子墨玩味的看着商帝身边那娇小的身影,这到底唱的哪出? 名字被福公公大声喊出来,乐萱一紧张,手上不自觉用力了些,商帝暗暗捏捏乐萱的手,让她放松。乐萱感叹:没事,喊她的名字干吗?这不逼着人得心脏病吗? 看着一帮人厌恶又不敢表露的神情,乐萱心情是一塌糊涂,这么高调出场,不知道得罪多少人了,这出头鸟做的。明明在清山寺已经诚心求了平安符的,难道忘了自己那份?不会吧?难道真的忘了?怪不得今天这么衰。 古轩远远看着乐萱,心中五味杂陈,有时候自己会忘了她的身份,其实是那么高高在上。 “就连自己的母后都没有的待遇,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居然会让你丧气?眼中的沮丧可没有好好隐藏呢!”太子微笑的看着这一切。 洁癖男跟他的家臣瞪着那抹身影,难道这女子被商帝看中?那么商帝的品味还真是不敢恭维!居然相中这么没教养,猥琐,丑陋的女子。 “居然去勾引商帝?还真是不知廉耻。”浩然愤愤的瞪着乐萱,“她到底是要多丢人才干休?萧王府,真是呆不下去了。” 看着大家的反应,子墨心里难得有了点兴奋的感觉,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题外话------ 本来想取“惊艳登场”,居然说包含“艳”字,审核不过,汗一下 第八十一章 悸动 嘉泽不厌其烦的嘱咐了大半个时辰,简直像老妈,可是王妃已经多年不见了,这种久违的感觉是谁留下的呢?想不起来,乐萱看着嘉泽的脸笑了,难以想象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跟现在的嘉泽简直天壤之别。不过这种打心底的温暖让乐萱恋恋不舍,呆在这里真的很舒服,不想回去啊。 “看吧,说了跟没说一样,她根本听不进去。”古轩不知道从哪冷不丁的冒出来。 嘉泽伸手模模乐萱的头:“你啊。” “你还真宠她。”古轩看着嘉泽的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多么自然,为什么我就不行呢?不过,看眼下这情景,乐萱更像是把嘉泽当哥哥一样看待,要是知道嘉泽的心思,还会这样吗? 乐萱朝古轩吐吐舌头:“羡慕吧。都怪你性格差才会没人疼。” 在外面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乐萱再不乐意,还是要回到萧王府。 刚进府就看到院中一个身影,乐萱冷哼一下,没想到他还恢复的蛮快的,白日里刚发生过那种事,现在又自己送上门来,还真是不长记性。对钰瑶的执着至此,连面子都可以舍弃吗?对爱情懵懂的少年啊!初恋啊!乐萱皱了皱眉,老感觉自己老气横秋,明明不过十几岁而已。 明明想直接无视这个人,还是被他叫住了:“你回来了。” “恩。” “那个~” “有什么事?难道还想继续没做完的事吗?” “不要脸。” “哦?是吗?自己送上门的你,有资格这么说我吗?” “我才没有自己送上门,你不要搞错了。” “我想是你搞错了才对,我早就说了,对你没兴趣,我不想再说一遍。就这样。” “你等等,我有话问你。” “这是有事求人的态度吗?” “你打算什么时候进宫?”浩然还是一样的态度。 乐萱皱眉,还真是没法沟通,算了:“你爱钰瑶?” 浩然没想到乐萱会这么反问,一时竟回答不上来,而且在这个小妖女面前,总觉得有点别扭。 “算了,当我没问。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被你爱上还真是可怜。这么点程度,过不了几天就会忘记她了,找个容易接近的对象,岂不是更轻松。”乐萱转身欲走。 被浩然一把抓住:“我爱她,我爱他,从第一眼见到就爱上她了。不管用什么手段,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娶她为妻。”浩然从心里呼喊着。 不远处,子墨呷了口茶:“哎呀,哎呀,听到不得了的话了。” “放开。”乐萱抽回被抓住的胳膊。“我听到的你的决心了,也请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 原本以为自己只要远远看着她就好,默默守护着她就好,原来自己已经渴望她到如此地步。那个温柔美丽的女子,第一样看到时,自己就不可救药的沉沦下去~ “就凭你现在这种半吊子的样子,不尴不尬的地位,亏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话。”精神是可嘉了,可是没拿出任何实际行动,这小子还真是小孩子。 即使被小恶魔这么说,浩然脸还是红了红,随即才反应过来,乐萱比自己年纪还小,被她教训还真是不甘心。“我会努力的,做一个配得上她的男人。” 浩然眼中坚定的神情,让乐萱笑不出来。“在你能够独当一面的那一天,我会给你自由。” 浩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想要的自由是离开王府,她会让自己如愿吗? “正是你想要的,解除婚约,还你自由。” 见浩然还是一脸难以置信,乐萱甩甩手:“心情一好,肚子就会饿,我吃饭去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配得上钰瑶,对手是太子,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吧。还是那种半吊子的态度,就别再来找我了。” 小欣跟上快步离开的乐萱,小声道:“郡主,这样好吗?哪有说服自己夫君喜欢别的女子?要是王爷,王妃知道了,郡主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乐萱转身看看小欣,叹气:“要我吃不了兜着走,也得他们回来吧,现在连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要说王爷,王妃还真是怪了,以前待郡主,心肝宝贝似的,居然能狠下心几年都不回王府。” “就是说。” “郡主难不成想王爷,王妃了?” “哼,才没有。” 小欣乐了,郡主嘴都撅着老高了,还嘴硬。 “风的家人还健在吗?” “我是孤儿,从小在密宗长大。” 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对不起。” “这是事实,郡主无需道歉。” “恩,不过,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如果你不嫌弃,我就是你的家人。” 小欣推推乐萱的胳膊:“难不成郡主要娶第五位夫君?”听到这个,风吟面露赧色。 乐萱敲一下小欣的脑袋:“你想哪去了。难不成本郡主我的交友关系,只有夫妇这一种?”接着拍拍风吟的肩膀:“别怕,本郡主不会强人所难。院子里那四位已经够麻烦了。”光想想都头痛。不仅要帮他们自立,连追老婆都要她抄心,真不容易。以前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引狼入室的?现在的乐萱可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郡主可以换个角度想,那四人可都称得上是人中龙凤。” 乐萱只剩苦笑了:“就是这样才麻烦啊。”“对了,风有喜欢的人吗?” 久违的面容在脑中浮现,和她的关系算不算是恋人呢? “算了,打住,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停止回想。” “风公子还没说话,郡主就知道了?这种默契,小欣可比不来。” “停,这酸溜溜的味道是怎么回事?再说了,这用得着说出来吗?你没看到吗?一副恋爱未满的傻样子,跟浩然有什么差别!” 小欣盯着风吟看了看:“还真是,风公子脸都红了。” “就说吧。” “让郡主取笑了。不过,在下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了,你的故事,本郡主没兴趣。累了,睡觉。”听到风吟有心上人,乐萱心里有些失落,就像自己的宝贝玩具,被抢走了一般。还真是失礼啊,明天要好好道歉才行。 一夜无语。 这日,乐萱换上男装,准备出门,迎面碰上多日不见的浩然。浩然上下打量一下,皱皱眉。“一个姑娘家,穿这样,不伦不类。” 乐萱的起床气啊,一早上的大好心情,我忍。没理浩然,接着走。 “你真打算这样出去啊。也不怕人笑话,堂堂一个郡主,没个郡主该有的样子,身份相同,怎么差这么多。” 乐萱停下,转身,拂袖。浩然捂住鼻子后退几步:“这种亏不会连吃两次。” 乐萱抬脚照着浩然腿上就是一脚,趁着他捂腿的空档,随手捡块石头扔过去。 “喂,会死人的。”浩然捂着额头道。看来下手不轻,瞬间已经肿了一大块。 “看来你脑袋还真是不好使。”远远看见子墨走来,乐萱指指蹲在地上的浩然:“谁放出来的,牵回去。” 子墨看着地上的浩然,幽幽说道:“你还真是学不乖,干嘛去招惹她呢?” “她那副样子,要是被发现了,不是丢王府的人吗?” “恩?什么时候这么关心王府的声誉了?难不成终于有夫君的自觉了?” “怎么可能?只是明明都是郡主,居然天差地别,成日里溜出去,不知道在哪里厮混。” “你想知道她出去都在干吗?” “我才没那种恶趣味。” “恶趣味吗?说不定满有意思呢?” 浩然忘了疼痛,定睛看着子墨:“你难道看上小妖女了?” 子墨笑笑:“不可说,不可说。” 浩然看不透他,即使子墨笑着,待人接物无可挑剔,还是给人一种距离感,当然也可以说是神秘感,他们四个像是约定好了,从来没有问过对方的身世,所知道的仅限外面的传言。浩然也懒得理别人的是是非非,光是眼前的事情,已经够让人焦头烂额了。当然,这不能说他们四个关系不好,他相信,任何一个有难,其他人都会毫不犹豫伸出双手,这也算是一种共患难吧。 “算了,我去找璃。” 王府外—— “风,会不会觉得无趣。” “不会。” “哦,那再走走吧。” 小欣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身影:“那不是小竹吗?” “是吗?在哪里?” “就在那边。” 三人奔过去,却不见小竹的身影,乐萱摆摆手:“看来是看错了。” “郡主想见司修先生吗?” “为什么这么问?” “没见过郡主跑那么急过。” “是吗?后面野猪追着,我也会跑的很快。”话是这么说,可这心中的悸动是怎么回事?“这么一运动,又感觉饿了,先填饱肚子再逛吧,一大早这么晦气,一定要吃顿好的。” “郡主还真是。” “能吃是福,你不懂。”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离开吗?这样杳无声息的消失? 不远处—— “公子,事情办完了,直接回去吗?” “再逛一下吧,很久没来了。” “公子是在找人吗?” 收回视线,冷冷道:“没有。”想见她吗?直接回王府就行了,干嘛在大街上四处徘徊,期待不期而遇。 第八十二章 近在咫尺的幸福 这日,乐萱又想悠哉度日,谁曾想当头一盆冷水。 “郡主,宫里来人了,请郡主进宫赏花。” 长叹一口气,幽怨的问一句:“能不去吗?” “不行。” “也是,能用的借口都用完了,小昕能想点别的出来吗?” “郡主还真是为难小的,就小的这脑袋,可装不下那么多鬼点子。” “小昕不用谦虚,我看好你哦!” “看来郡主心情不错嘛!哪快点换衣服吧。浩然公子已经等在外面了。” 乐萱朝窗外看看,果见浩然神清气爽的站在外面,不时朝这边看看。“又不是西厢记,激动什么。” 等乐萱“装扮”好,浩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就不能像平时那样,干嘛这么怪里怪气。”浩然皱眉看着乐萱。 “不想看别看啊,谁求你的?这是时尚,不懂一边呆着。” “跟鬼似的,还时尚?要是我,可没那么厚脸皮。一样都是郡主,怎么~” “打住,不想被我踹下车,就闭嘴。” 临进宫门,风吟准备将身上的剑卸下,“不用,我一个人进去就好,不会有什么事的。” 浩然在一旁讽道:“有我在,还担心什么,再说,都是大家闺秀,还能把她怎么样。她不把别人怎么样,已经要烧高香了。” 乐萱一脚踩上去:“这句话我就当没听到,走吧,小昕。” 刚入园,一阵香气袭来,一股子的脂粉味啊,再看就是太子被众女簇拥着,好一番招蜂引蝶。几近左拥右抱的景象是闹哪般?见乐萱进来,皇后跟太后脸上的笑容跟摁了暂停键似的,僵在那,乐萱转了个身,才忍住没笑出来。浩然则从一开始就追随着钰瑶的身影,一刻都没离开过,简直就是视奸。 小昕低声道:“浩然公子还真是不可靠。” “你才发现啊。” 先出声的居然是皇后:“郡主最近都没来,这宫里可是少了不少乐子,连哀家都觉得寂寞了,以后,你可要多进宫陪陪哀家。” 笑的很假,再挤脸上会长褶子的,多进宫?我可不想短命。当然乐萱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说的是:“皇后娘娘说的是,可是啊,这常进宫,奴家怕太子哥哥会烦,多点距离产生美,这不,太子哥哥亲自派人请奴家来了。这许久不见,太子哥哥都觉得寂寞吧,奴家陪你来了。”说完还做势将太子身边的人拨开,粘上去。 小昕一身鸡皮疙瘩,郡主表演的太卖力了。 赏花在一片勾心斗角中度过,即使乐萱,精神这么高度集中,也得喘口气,趁着大家不注意,溜了出去。 放松下来,才有心情欣赏眼前的美景,太阳晒的暖融融的,真想躺下来,舒舒服服睡个美觉。想像坐在樱花树下,喝茶,吃着点心,微风吹过,花瓣纷纷飘落,旁边坐着嘉泽他们在不时说笑,多惬意的画面。为什么睁开眼,是一个不认识的人在盯着她。 “你是谁?”乐萱下意识的拉开防线。 “你刚才做梦了,笑的很恶心。”来人不以为意的说着,根本不理会乐萱的脸都黑了。 “你才是,靠这么近想干嘛?” “哥哥喜欢你,我来看看,是不是真的那么特别。”说完,掰过乐萱的脸,正对着自己,端详一番:“很丑,除了眼睛清亮一点,没任何可取之处。” 乐萱拍开他的手:“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污了您的眼。” “哎,有自知之明,这点我喜欢。” 这次轮到乐萱惊讶了。等等,这是哪里?忽然想起,这里可是宫中,刚才的表现太自然了,这人不会怀疑吧。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得赶紧回去。 “你要回去了?真无趣,还以为你有点不一样呢。原来也不过是些庸脂俗粉。” “你是郝连楚?” “现在才发现?还真是笨。” “啊~,不好意思碍到你。” “既然你这么有自知之明,再提醒你一句,你—演—的—好—假。” “我已经听到了,可以不要一个字一个字强调吗?” “有感而发,不用谢我。” 乐萱心想:跟这人斗嘴,我还真是个笨蛋。转身,走人。 “就这么走了?你是假冒的吧,这是传说的妖女吗。” “是吗?那我可不客气了。”说完,照着楚脸上就是一拳。揍完,吹吹拳头:“谢谢你提醒我。” 楚捂着脸笑道:“你有麻烦了。” 不远处,皇后带着宫人冲过来:“楚,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王爷,您没事吧,瞧这脸都肿成这样了,得赶紧消肿啊。” 乐萱知道自己着道了,看着楚的笑脸,恨的牙痒痒,应该下手再狠点。 皇后已经咬牙切齿了:“你居然敢殴打皇子,真是胆大包天,现在谁求情都没用,今天哀家一定要教训她。” 园里赏花的众人,听到声音,也围了过来,大家纷纷等着看好戏。浩然一看就知道乐萱又闯祸了,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尤其在钰瑶面前。 为什么就不能有个正常的赏花呢?乐萱心里感慨。“皇后娘娘不能教训我。” 这句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我堂堂皇后,还教训不了区区一个郡主?” “不是说皇后娘娘的身份不够,虽然出手打伤殿下是我不对,但人家是有苦衷的,是他让人家打的。”说完,指着楚道。 “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的,这么烂的借口,你以为哀家会相信吗?” “皇后娘娘不相信也没办法,说不定殿下其实是个被虐狂呢。”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清楚,被虐狂,亏你想的出来。谁会发疯让别人揍一顿。再说了,让你动手你还真下的了手啊。” “满足别人的愿望是我的优点,不用谢我。” “哼,看你一会儿还笑不笑的出来。来人那,给我绑起来。”“是。” 乐萱现在有点后悔没练就一身本事,或者后悔没带风吟进来。这里果然是龙潭虎穴,生存环境极差。绕过众人身边的时候,不知道谁朝乐萱撒了什么,总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即使一万个不情愿,乐萱还是得感激太子,要不是他说看在他的面子上,这次就算了,郡主的脾气众所周知,这么一味的的得理不饶人,反倒显得皇后气量小。外加二皇子一脸不屑,他才不跟一个泼妇计较,降低自己的水准。这件事勉强算是过关了,再这么闹下去,不知道拖到猴年马月呢。脸上的刺痛也提醒乐萱再呆下去真的要毁容了。 话到这边都是完美的,可是为什么堂堂二皇子要到萧王府养伤呢?是错觉吗?他哪受伤了? 皇后一万个不情愿,萧王府哪是宝贝儿子呆的地方?这是要作践自己啊。可郝连楚好像兴致勃勃的,难得儿子主动提出什么要求呢。 算了,乐萱现在顾不上计较这些了,这个小小的不完美无视掉好了,反正不过是一时兴起,过几天腻了自然就走人了。 不等众人散去,乐萱已经逃也似的冲出去了,力量一点点消失,在乐萱不支倒下那一刻,看到了风吟的身影,还好赶上了,乐萱安心的闭上了眼。 弃用马车,风吟直接抱着乐萱赶到医馆。 等乐萱醒来已是夜半,嘉泽正沾了药水帮她擦拭,后面是古轩,风吟,还有绞着帕子不知所措的小昕。 又让自己身处险境,这次被骂是逃不掉了,乐萱对嘉泽无力的笑笑。 “还有力气嘻皮笑脸,看来恢复的不错嘛。”乐萱扭头装没听见,古轩的冷言冷语现在无视掉比较好。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就是脸上痒痒的,想抓。”嘉泽一把摁住乐萱的手,“抓破了会感染的。” “很严重吗?” “郡主都昏倒了,还不算严重?”小欣抱怨道:“怎么不早说呢?吓死我了。” 乐萱拍拍小欣的手:“放心,只要见到风吟就会没事的。” “真想不明白,你到底跟谁有仇。”古轩不解。 “上次进宫之前都没见过他们,哪有什么仇。要说谁最恨我,不就是你吗?” “哼,谢谢你提醒我。” “好了,醒了先吃点东西吧,两顿没吃了,还这么精神。” “底子好,没办法。” “真拿你没办法。”嘉泽端了粥喂她,里面放了不少料,却不觉得油腻。“今天就住这吧,明天情况好些再回去吧。” “恩,吃完了,就困了。”刚说完,乐萱已经沉沉的睡过去了。 古轩拿起粥碗闻闻:“你放了药?” 嘉泽看看乐萱的脸,已经开始发疹了:“醒着会忍不住抓的。好了,天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小昕也去吧,这有我看着就行了。”风吟没说什么,转身出门,古轩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了。 待小欣把门带上,嘉泽握着乐萱的手,如果乐萱知道现在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还能这么安然的躺在这吗? 不管出了什么事,乐萱最先想到的还是风吟,嘉泽,而不是自己,这种不信任让古轩心痛不已。曾经近在咫尺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