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鬼仙娘子军》 第一章 奇葩的任务 “你的简历我看了,还不错。” 沙发上,冷艳孤傲的熟女老板娘吐出一个烟圈,满意的点点头。 “也……也就是说你们录用我了?” 对面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语气中透着掩饰不住的狂喜。 “先别忙着高兴。”女人眼中闪过一抹戏谑。 怎么? 年轻人脸sè一变。 他叫徐晨,今年二十四岁,同许许多多年轻人一样,大学一毕业就来到琴城这座国内最繁华的都市,梦想着有朝一ri能够出人头地,金钱美女一把抓。 可转眼两年过去了,他最大的收获便是练就一对金睛火眼。哪个导演好伺候,哪个导演事儿逼,什么剧组人傻钱多,什么剧组小气抠门,做为一个老油条,他是一瞅一个准儿。 不错,徐晨是个群众演员,说白了,就是个跑龙套的。 “听王少说,你还是个处男吧?” 女人接下来的一句话像是一道炸雷,震得徐晨目瞪口呆。 “嗯……”扭捏半天,徐晨点点头,老脸涨的红成一片,跟便秘似的。 老子处男不处男跟你有半毛钱关系吗?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眼前这个yu求不满的老巫婆可是他今天的主考官,是从此做个衣冠楚楚的职场新锐,还是回去剧组继续做躺尸小瘪三,全凭她一句话。 “处男欠稳重,我不喜欢,这样,给你一天时间破处,明天再来找我。”女人仰躺在沙发上,眸子里看不到一丝波澜。 徐晨傻了,这什么规矩?让部下表忠心也不带这么为难人的吧? “郑总……” 不等徐晨说完,郑薇站起身来向着落地窗前的办公桌走去:“就这样吧,小夏,送送他。” “请吧,徐先生。”一个身着黑sè西装裙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冲着徐晨一脸坏笑的说道。 徐晨苦笑一声,只得跟在女孩身后出了房间。 “处男先生,你可要加油哦。”女孩一边走,一边笑吟吟的说道,两个眼睛晶晶闪闪,满满的都是狡黠。 眉横远黛,瞳剪秋水。 黑sè的西装紧紧包裹着一具惹火躯体,尤其是胸前两团慵慵白鸽,几乎撑破里面的白sè衬衣。西装裙随着步子一起一伏,勾起一个又一个引人遐思的弧度。下面是一双肉sè丝袜,细致紧密的贴在纤细修长的双腿上,再配上高跟鞋极有节奏的脚步声,无时无刻都散发着一种职业女xing特有的诱惑。 居然被一个同龄女孩奚落,徐晨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嘿嘿一笑:“怎么?夏小姐有兴趣帮我?”说完,还饶有兴致的慢慢扫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流氓!”夏岚跺跺脚,一赌气人也不送了,转身离去。 徐晨也不在意,继续前行来到工作间。 这家公司不但规定奇葩,连员工也奇葩,数十人的工作团队清一sè都是女xing,并且个个青chun靓丽,风姿卓绝。 徐晨忽然觉得有些蛋疼,仿佛打了一剂强力睾丸素,整个前列腺都大了一圈。 “后/宫”一词,承载着无数男人的梦想,用老二想想也知道这样一片盘丝净土对一个年轻小伙子有多大的吸引力,只要能够进入公司,去他娘的狗屁节cāo。 出了公司,走在大街上,徐晨犯了难,告别处男,说起来很简单,可对于连女朋友都没有的他,却是一道很有难度的应用题。 滨海大街中段立着一座天桥,天桥西面是一家大型娱乐会所,单瞧招牌上的“红/se迷城”四个字,便透着一股浓浓的香艳气息。 徐晨盯着招牌瞅了半天,一抹自嘲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想要成功,就别给自己留后路。 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随着电话的接通,一个发情老牛般瓮声瓮气的声音传了过来:“徐处长,你他娘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有什么话快说,我这干正事呢。” 王大少也有干正事的时候? 徐晨愣了下,仔细一听,话筒里除了王大少粗重的喘息声好似加了劣质柴油的拖拉机,“吭哧吭哧”不绝于耳之外,隐隐约约还有一个嗲到让人腿软的女声。 “嗯,嗯……啊……哦,一哥,再深一点,深一点嘛。” 狗屁正事,感情这货大傍晚就搁床上磨豆浆呢。 徐晨挥去脑子里对两具白花花身体急速碰撞的遐想,强作镇定道:“借你一样东西。” “借什么?” 王大少动作慢了一拍,立刻引来身下女人的一阵嗔怪:“别停,别停嘛。” 徐晨皱皱眉,把手机拿开一些:“还记得滨海路的红/se迷城么?我记得以前好像听你说过,手里有他们的贵宾卡。” “嘿,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咳,咳。”徐晨老脸一红,分辨道:“还不是你推荐的那什么海韵传媒的奇葩规矩,处男怎么了?处男就活该没人权啊?” 王大少顿了顿,旋即大笑起来:“这个简单,我立马给你送个妞去。” “千万别。”天晓得那妞儿跟他有没有一腿。 “把卡送来就得,其他的不劳费心。” “好,那你等着。” 挂断电话,王大少照着眼前来回晃悠的一对nǎi子狠命掐了一把,熊腰一提,“啵”的一声把枪抽出来。 身下女人顿时惊醒,媚眼如丝,俏脸含嗔,娇喘吁吁的问道:“你干什么去?” 王大少裤子也不穿,光着向外跑去,远远丢下一句话:“宝贝儿别急,等我回来咱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 徐晨自然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一幕,搁天桥上看了二十多分钟街景,方才等来一辆牌照为海a188888的迈巴赫62s。 车子靠边停住,下来一位带墨镜的光头佬,走到徐晨面前打个招呼,递过来一张金灿灿的vip贵宾卡:“徐先生,这是您要的卡,王少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吃喝开销全算在他账上。” “回头替我谢谢他。”徐晨叹口气,接过卡片揣进怀里。 王大少本名王一,琴城本地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富二代。老爷子年轻时做过演员,当过导演,如今是业内赫赫有名的导演兼制片人。 做为老爷子的独子,王大少的ri子自然是过的有滋有味,滋润的很,上到女星艺人,下到空姐女敕模,什么样的女人没玩过,如果把这几年时间里用在波依上的安全套拴在一起,几乎都能当被子盖了。 徐晨是在剧组跑龙套的时候与他认识的,别看这厮有钱有势,却并非势利小人。两人眉来眼去,一番勾搭之下成了好朋友,就说徐晨早前的面试,也是经他介绍去的。 “好的,我一定带到。”光头佬转身走了两步,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扭头说道:“险些忘了。王少让我带话,说piáo资请自费,那玩意儿兄弟不好代付的,还有,告诉姑娘你是处男,可以打折。” 一听这话,徐晨脑门上登时暴起几条黑线,之前的满腔感激化成一个震耳yu聋的“滚”字。 光头佬抿着嘴嘿嘿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他,徐晨转身朝着“红**”走去,过天桥,行经马路牙子旁的花圃时,一抹毫光闪过眼底。 花丛缝隙里隐约露出一线金属sè泽,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银鳞般的闪光。 徐晨顿时被上面的图案吸引了,是个被咬掉一口的苹果。 5s? 微微愣了下,走上前拣起一瞧,好家伙,不但右面被咬掉一块,左面也少了一角。 感情是个山寨货。 咬掉一块叫苹果,咬掉两块叫什么?苹果核? 试着按下锁定键,依旧黑屏。 估计是没电了吧,徐晨如是想着,随手将手机装进了兜里,山寨货再不济,也该比他那台烤漆都磨花了的老年机强吧。 这跟婚姻一样,露着肚脐的小妮儿永远比年老sè衰的黄脸婆更具诱惑力。 lt;/agt;lt;agt;lt;/agt;; 第二章 我……我不跟鬼做的 进了红/se迷城,找到前台接待道明来意,迎宾小姐直接带他来到一间豪华套房,少时,妈咪领着二十多号美女鱼贯走入。 看着眼前仅着寸缕的一排美女,徐晨可耻的硬了。 “就七号和十八号吧。” 做出这个艰难的选择,徐晨翻身上了床,妈咪带着其余人退出门外。 两位美女咯咯一笑,待要凑上前与他亲热,不想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徐晨眉头一皱,从裤兜里掏出那台山寨机来,显示有一条陌生号码发送的短信,随手按下一瞧,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条子来了,快跑。” 搞屁啊,条子敢来这里查房? 犹豫一下,徐晨还是推开两位美女,闪身出了房间。小心无大错,还是下去看看为妙。 经电梯来到一楼,出了大厅,才站住脚,猛听街角传来一阵jing笛声,十数辆jing车排成一排,呼啸着直奔红/se迷城而来。 我靠,条子们今天打鸡血了?徐晨吓了一跳,赶忙闪到一边,躲离是非之地。 30分钟后,一双双男女被押上了jing车。 红/se迷城被查,旁边一些小会所也都关张大吉,看来破处的计划是告吹了。 徐晨黑着脸挤出人群,搭上一辆出租车回到四环边儿的居所。 房子不大,一室一厅一卫40多平,很适合单人居住,至于月租金,只有2000,算是四环内xing价比最高的出租屋了。 模着墙沿打开顶灯,徐晨走到沙发上坐了,稍微缓过一口气,从口袋里拿起那台山寨机来,这玩意儿太诡异了,竟似能提前预知未来。 “你是谁?”他试着回了一条短信。 大约一分钟过后,屏幕一亮,居然有了回音。 徐晨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的按下查看键。 内容只有短短三个字:“我是鬼。” 这话跟婊子的**声一样,只有傻瓜才当真,徐晨觉得对方是在耍他,回复道:“这么玩儿有意思吗?你是鬼,我还是阎王爷呢!” “你不信?” “当然。” “那你回头。” 徐晨扭头一瞧,蓦地一个寒战,大腿根儿的yin/毛都飞了起来。 一个女人,形容的再准确点,一个身穿白裙,披散着满头黑发,脚尖离地三寸的女人静静悬浮在沙发背后。 “这回信了吗?”yin测测的声音传来。 徐晨顿觉手脚冰冷,上下牙关直打架:“我……你……鬼姐姐……鬼阿姨,我……我可是好人……连踩死只蚂蚁都会难过半天。冤有头债有主,求……求你别为难我。” “你是好人?”随着女鬼身子上下飘荡,声音也是时高时低,忽近忽远。 “好……好吧,是半个好人。”徐晨想跑,可两条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为什么说是半个好人,因为在这两年的龙套生涯里,他演过抗ri剧里的ri本兵,悬疑剧里的军统特务,生活剧里的小流氓,法制剧里的强jiān犯,反正就没一个好人。 “半个好人,咯咯咯咯,真逗。” 银铃般声音传来的同时,徐晨只觉眼前流光一闪。 一尘不染的白sè连衣裙,下摆缀着些许细碎流苏,随着夜风的吹拂静静流淌。梨花烫特有的咖啡sè卷发瀑布一般披散在双肩,再配上那张近乎完美的瓜子脸,显得柔媚姣俏,顾盼风流。 这哪里是什么女鬼,分明就一人间绝sè。 徐晨懵了,整个人陷入当机状态,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鬼没有说话,身子轻轻一荡,直接穿过沙发,凑到他的面前。 “鬼啊!”徐晨一跌坐在地。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女鬼的手指划过他的脸颊,冰冰凉凉,有种淡淡的海棠花香。 “你……你要做什么?”徐晨缩在沙发角落里,眼中透着一丝迷茫。 “我叫朵朵,是来找你帮忙的。” “找我帮忙?我能帮你什么忙?” “帮我找一样东西。”朵朵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与落寞。 徐晨闻言心下稍安,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蕴含太阳jing华的纯阳灵物。” 这是港台猛鬼艳情片里才有的情节吧,徐晨翻了个白眼,不解道:“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捡了手机。” 靠,徐晨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手贱啊!扭头看了眼沙发上的山寨机,忽然有一种把它扔了的冲动。 朵朵似能听到他心中所想,呵呵一笑,道:“人间不是有句老话,叫请神容易送神难吗?现在后悔已经晚了,我看你还是从了吧。当然,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意思?”一听这话,徐晨眼都瞪直了,朵朵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瞬间由瘟神升级成了财神爷。 “哼,真是个财迷。”朵朵气嘟嘟的“哼”了一声,道:“不过也差不多,只要你能找来纯阳灵物。武道宗师,国学巨匠,顶尖设计师,超级大厨,著名雕刻家……这些能力随你兑换。” “成交!”徐晨沉吟片刻,一口答应下来,能够身兼无数职业技能,那钞票还不“哗哗”的从天上往下掉,跟这些比,钱算个屁啊。 “你就不再考虑考虑?”朵朵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 “考虑什么?”徐晨白了她一眼:“你若想害我,只怕我早就被阎王爷爷请去喝茶了,还用等到这会儿?” “看不出,你还挺上道的嘛。” “那绝对啊。”一想到未来的幸福生活,徐晨心里就跟打翻了蜜罐子般,情不自禁的哼起了小曲,转身来到洗手间跟前,扭头对着朵朵说声:“我先冲个凉。”推门走了进去。 “哗……” 冰冰凉凉的流水浇下,洗去了全身的湿腻感,也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他这正露出一副享受模样,突然,墙体上流光一转,朵朵一头扎了进来。 “啊。”徐晨吓了一跳,双手往下一护,赶紧兜住老二:“你……你进来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你再不出去我喊人了。” 朵朵撇撇嘴:“切,我还没怎么着,你一大老爷们儿反倒先叫了起来。” 徐晨一想,对啊,自己一大老爷们有什么怕的,索xing一松手,露出长长的一条。 朵朵仔细打量几眼,眉梢一挑,掩着嘴呵呵笑了起来。徐晨冷哼道:“笑什么笑?没见过啊?” 朵朵眼神一亮,小嘴微张,遥遥的吹了一口仙气。 徐晨只觉一股香风袭至,月复部一阵热流涌动,小弟弟打个哆嗦,居然昂起了头。 “我靠,你……你想干什么?我……我不跟鬼做的。 lt;/agt;lt;agt;lt;/agt;; 第三章 王大少的恶作剧 “啐,谁要跟你做啊。”朵朵白了他一眼,道:“说正事,我来是提醒你,以后出门的时候千万别忘记带上手机。受人界法则所限,我没法离它太远,因此,必须时刻带在身边,我才好提醒你哪里有纯阳灵物。” “哦。”徐晨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好了,时近子夜,我也该修炼了,再见。”说完,朵朵的身影慢慢淡去,最终归于虚无。 徐晨目送她消失,放开水流对着下面一阵猛冲,然而令他无语的是,那厮跟磕了摇/头丸似的,甩都不甩他,依旧坚挺如初。 费了大半天洋劲也没拗过二兄弟,无奈之下,他索xing光着出了洗手间,内裤也不穿,直接光着身子上了床。 …… 第二天一早,徐晨便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眯眼一瞧,见是王大少打来的,随手接通,便听到那头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晨子,昨晚玩儿的爽不?” “别说了,全给条子搅合了。” “什么?被搅和了?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徐晨打个呵欠,翻身坐起,低头一瞧,还好,二兄弟总算恢复了理智。 “唉,老话说得好,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王大少一愣:“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任务没完成,工作自然吹了呗。” “别介,我觉得你还是去公司一趟,好好解释一下,郑姐那人我了解,相信她不会为难你的。” 徐晨仔细想了想,于情于理都该去一趟,买卖不成仁义在嘛,王大少好心介绍一番,总不能让他面儿上过不去。 “那好,我再去试试。”说完,便结束了通话,匆匆洗漱完毕,更换好卡片,装起那台山寨机便出了门。 来到公司已是上午9点,夏岚冷着脸将他让进经理办公室。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开了,郑薇面无表情的走出来。 “昨天我吩咐你的事办了?” “没……没有。”徐晨有些结巴,不知怎么的,每次面对郑薇,都让他有种拘谨感。 这娘儿们的气质太冷了,就跟珠穆朗玛峰似的,徐晨忽然特同情她老公,上辈子到底欠了她多少钱啊,摊上这么一媳妇儿。 “没有?没有你还好意思来?”郑薇杏眼一睁,shè出两道利剑般的光芒。 “郑总……这事真不怨我,窑子黄了,我也没办法啊,要不……您再宽限我几天?”说到后半部分的时候,徐晨已经羞红了脸。 “噗嗤……哈哈哈哈哈” 徐晨一愣,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郑薇搁对面笑的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这娘们儿居然笑了!她居然笑了! “哈哈哈哈,王少,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徐晨正一脸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似的直盯盯望着郑薇时,休息室的门开了,王大少捧着肚子走了出来。 “你……你们……好啊,你们合起来耍我。”徐晨不傻,略一思量,哪还猜不到这根本就是王大少的恶作剧。 “晨子,哥其实也是为你好,你都二十四了,竟然还是个处男,说出去多寒碜啊。” 这厮穿着个大裤衩子,脚踩厚底拖鞋,乍一看跟二道口的地痞无赖没什么区别。 尤其惹眼的是脑门上一撮黄毛,梳成一个宝塔尖,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本道女优jing心打理过的**,那叫一个整齐。 “老子是不是处干你鸟事!”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何况是徐晨:“王八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看他要动手,王大少慌了,忙一把将郑薇拉到身前:“郑姐,我可把他交给你了。”说完一个箭步窜到门口,闪身跑了个无影无踪。 转眼屋子里只剩他与郑薇两人,徐晨余恨渐消,摇摇头,坐了下来。 “之前得罪了,希望你别往心里去。”郑薇一脸和气的说道。 她笑起来的时候右嘴角弯起一个淡淡的梨涡,温婉可亲,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 徐晨摆摆手,无奈一笑:“我早该猜到,这种鬼主意也只有那厮想得出。” “谢谢。”郑薇启齿一笑,伸出右手:“欢迎加入海韵传媒。” “该道谢的是我才对。”徐晨郑重的握了握她的手,前嫌近释。 接下来就是安排工作,职位是采访助理,大体职能就是帮着公司外出采访的记者打打下手,碰到比较混乱的场合充当一下护卫保安一类的角sè,也不用刻意在公司坐班,只要能保证出任务时随叫随到就行。 至于薪酬方面,每月5000,另外还有各类保险、年金,平均下来,接近万元,这可比做群众演员强多了,更重要的是轻松、ziyou。 徐晨心里美得跟刚出嫁的小媳妇儿似的。 就在二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的时候,夏岚推门走入,yin着脸道:“郑姐,银行又把我们的贷款申请驳回了。” 郑薇眉头一皱,脸上多了一抹忧愁。 眼见势头不对,徐晨忙出言请辞,郑薇点点头,朝夏岚吩咐一声:“带他去见小蕊。” “好的。”夏岚应了一声,领着徐晨快步走出办公室。 走在路上,徐晨忍不住问道:“是不是公司资金吃紧?” 夏岚回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那倒不是,是郑姐她想开拓一项新业务,却迟迟拿不下银行贷款。” “什么业务?” “影视制作。” “哦,这样啊。”之前徐晨也听郑薇简单介绍过公司的情况,因为还只是起步阶段,公司承接的业务多为一些广告,企业宣传片,明星访谈,八卦娱乐杂志等项目,投资小,回报也不算高,假使真能上马影视制作,公司的效益绝对会翻一番。 徐晨是个爷们,绝不掺水的那种。 带把儿的爷,站着要顶天立地,就是躺床上,也要有把天捅个窟窿的豪情。 干出一番事业,书写自己的人生传奇是徐晨一直以来的梦想。 以前是没机会,也没平台让他施展抱负,现在呢?有朵朵这个强大后盾,还有海韵传媒做为踏板,事业、美女近在眼前,徐晨只觉心弦被拧了一把,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这将是一个开始,jing彩的人生,将在这里扬帆起航。 当然,他也明白,空有凌云壮志还不够,从朵朵手里获得必要的技能,才是目前首要任务。 ; 第四章 第一件纯阳灵物的线索 走进工作间,夏岚带着他向着不远处一个角落走去,旁边一些女孩子纷纷抬起头,好奇的打量着他。 “瞧,这就是郑总破格录用的那个男人。” “我还当有多帅呢,就他这样,丢人堆儿里也扒拉不出来啊。” “……” 听着女孩们叽叽喳喳对他品头论足,徐晨就觉着脖子后面跟有人吹气儿一样直冒凉风,禁不住一阵恶寒。 “唐蕊,这就是郑总给你安排的采访助理,徐晨。”二人来到一张办公桌前,夏岚朝对面埋头刷围脖的一位女孩儿低声说道。 “哦……哦,放那儿吧。”女孩儿头也没抬,说的话也是牛头不对马嘴。 这小丫头片子把自己当什么了?徐晨凑上前一瞧。 女孩儿年龄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穿了件米红sè泡泡袖连衣裙,更衬得肌肤洁白赛雪,细腻如脂。修长的颈项上面是一张圆乎乎的小脸蛋,长的那叫一个女敕,跟水蜜桃似的,真叫人有种忍不住上前掐一把的冲动。 “唐蕊,现在是工作时间!”夏岚皱皱眉,脸上闪过一抹愠sè。 “哦。”唐蕊这才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机,抬起头来瞥了徐晨一眼:“那啥,你叫什么来着。” 徐晨嘴角抽动两下,好容易挤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僵硬的笑容:“徐晨。” “徐晨……”女孩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不再理他,转而一脸讨好的对着夏岚道:“那什么……谢谢哈。” 夏岚懒得跟她一般见识,拍拍徐晨的肩膀,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唐蕊可是首都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又是郑总远房表姐的独生女儿,你可要伺候好她哦。” 说完话,转身走了没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好干,我看好你。” 看到她脸上的微笑,徐晨就跟犯了密集恐惧症似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夏岚前脚刚走,唐蕊一伸手又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并顺势将一只印着大号hello kitty的马克杯推到徐晨面前:“那啥,去给我打杯水。” “哈?”徐晨一愣,扭头看看墙角的饮水机,满脸的愕然,扫泡尿都能打个来回的距离,她都懒得动? “那啥,你不是我的助理吗?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再说一遍,我叫徐晨,不叫那啥。” 想到这是第一天进公司,小不忍则乱大谋,徐晨强压心中怒火,劈手拿过杯子,转身走到饮水机前面,给她满满接了一杯温水。 回到桌前,唐蕊连声谢都没道,一边继续玩儿手机,一边端起杯子小口喝着。 徐晨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搁旁边坐了下来。谁想还没捂热,小丫头又丢过来一份稿件:“唔,这是前天的访谈笔录,你去重新打印一份,交到岚姐手里。” “你大爷的。”徐晨肺都气炸了,郑薇都不敢这么对他说话,她一小丫头片子,真当自己是泥捏的? “咳咳……”身后一位二十四五岁年纪,带着无框眼镜的女孩儿悄悄拉了他一把。 徐晨这才回过神来,强作镇定,还了一个感激的微笑。 “她就这小姐脾气,不过本质不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女孩儿大大方方的伸出右手:“徐晨对吧,你好,我是公司美工,风雨晴。” “你好。”徐晨捏了捏她的指尖,冰冰凉凉,十分舒服。 “甭理她,东西给我吧,我正要去找夏岚呢。”说完,风雨晴拿过桌上的访谈笔录,转身走了。 徐晨再回头打量唐蕊,这小妮儿依旧在玩儿手机,压根儿就没把他当回事儿。 “小丫头片子,骑驴看唱本,有种咱们走着瞧,哪天犯到我手里,看我怎么教你。”小声嘟囔一句,徐晨闪身出了公司,反正一早就跟郑薇商量好了,没任务的时候无需刻意在公司坐班,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经历过这件事,他更加坚定了努力奋斗的决心。 走到街边一张长椅上坐下,徐晨掏出手机,给朵朵发了一条短信:“有没有纯阳灵物的线索?” 随着青光一闪,一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长长的伸个懒腰,喊了一声:“早。” 还“早”?这马上都中午了。 月复诽一句,徐晨悚然一惊,下意识的左右扫了几眼,发现过往人群竟对她毫无所觉。 “不用看了,除了你没人看得到我。还有,你也无需出声,只需默念,我就能听到。” 太人xing化了,徐晨称赞一句,心里默念道:“老问题,去哪找纯阳灵物?” 朵朵歪着头思考片刻:“具体何处有,我亦不知。不过相传太阳jing华多会依附在一些珍宝、古物上,从而化生纯阳灵物。” “珍宝,古物?”徐晨一下坐了起来:“我知道有条街,尽是些倒腾老玩意儿的,走,去看看。” 挤上一辆brt,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左右,来到东浦一条店铺林立,客流熙攘的步行街。 街道前立一牌坊,上书“珐琅街”三个大字。相传大清朝那会儿,这条街就有了,那时候这里尽是些买洋货的,到了后来改革开放,这地方就成了文物贩子的交易市场,整个琴城十里八乡的古玩爱好者有事没事都爱来这里遛一遛。 大到石塑木雕,小到指环玉佩,武的文的,雅的俗的,只要是古玩意儿,在这里都能淘换到。当然,这几年不比从前,随着古董市场的持续升温,古物是宝的意识也越来越普及,再想凭借高人一等的眼力捡漏,可是相当难了。 不紧不慢的走在步行街上,徐晨一边打量身边往来的人流,一边默念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急个屁啊。”朵朵撅着悬在半空,拱起头,小鼻子一抽一抽,活像只闻到腥味的白毛小京巴。 徐晨一时恶趣味大发,正犹豫着要不要拿出手机给她拍张特写,朵朵的动作忽然停了,两眼放光的看向右手边一家装潢jing致的店面。 第九章 董贤 第十章 好画 董贤被唬了一跳,手一哆嗦,刚放到嘴边的一杯酒溅出大半来:“老弟,你这是咋地了?别一惊一乍的好不好?哥有心脏病。” 徐晨没理这话茬,平复了半天,方才笑着问道:“董大哥,你知不知道琴城哪儿有古玩鉴定机构,要能出具证书的那种。” 董贤眼睛一亮:“老弟,这你可算是问着人了,我还真知道有这么一个地儿,不过你要那东西干嘛?是真东西还怕没明眼人吗?” “这个,不瞒你说,这玩意儿,恐怕还真没几个人认得出了。” “吹吧你,就这破画,还真当是美女的腿毛,拔下来就没人认识了?” 徐晨懒得跟他纠缠:“你直接说在哪儿吧?” 董贤看了看手表:“这都8点了,人家早下班了。要不这样,明天正好有空,一早我去接你,咱一道去,也让哥见识见识,这玩意儿究竟是哪位美女的腿毛。” 得,这货硬是跟腿毛杠上了,徐晨白了他一眼:“那成,明天上午我等你电话。” 约好明ri之事,二人又说了回子话。酒足饭饱以后,董贤雇了个车僮,先把徐晨送回家,然后才轮到他。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一阵手机铃声把徐晨吵了起来,抄起来一看,是董贤。 “老弟,起床没?我在你楼下了。” 徐晨一骨碌爬起来,透过窗子往下一看,这货正挺着个大肚子跟他招手呢。 “你等着,我马上下来。”挂断电话,冲进洗手间匆匆洗了把脸,徐晨拽起t恤就出了门。 到楼下打个招呼上了车,董贤随手丢给他一个牛肉汉堡,还热乎乎的。 “凑合吃点吧,今天是月末,又是周ri,哪地儿人多,去晚了要排队的。” “嗯。”徐晨点点头,三下五除二吃个jing光。 车子发动,径直朝市区驶去,大约半个小时后来到东陵路一栋大厦外。 两人下了车,经电梯上了十八楼,出门一拐,便看到一个闪亮的大招牌;“琴展拍卖行。” “两位先生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的。”看到徐晨手里拿着古画,接待小姐远远的便迎了上来。 董贤随口道:“有件东西需要你们帮忙鉴定一下。” “哦,这样啊,那请二位稍坐,我去通知鉴定师。” “好,去吧。”董贤轻车熟路的拉着徐晨在沙发上坐下:“老弟,这地儿在咱们琴城,那可是数一数二的拍卖行,有他们出具的鉴定书,你就是拿件假货,也能卖到真品的价格。” 徐晨苦笑着摇摇头,这玩意儿就跟女人那层膜一样,有跟没有,自然是天壤之别。 “二位,请跟我来。”不一会儿,接待小姐走了出来,带着二人来到一间大厅门外。旁边柜台上一位工作人员微笑道:“请交纳一下鉴定费。” “坏了。”徐晨心里咯噔一下,他居然把这茬给忘了:“咳……咳,不好意思,能不能稍等一会儿。” 他这正打算给王大少打电话借钱,董贤一步凑了上来:“不就是个鉴定费嘛,多少?我出。” “一万。” “什么?”徐晨以为自己听错了,光鉴定费就要一万,尼玛抢钱呢,j生委都不带这么狠的。 董贤好像察觉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一边递上卡片,一边解释道:“这里的鉴定师并非一人,乃是一个团队,这样就能最大限度避免看走眼的情况发生。” “哦,原来是这样。”徐晨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一万算我借你的,等我有了钱一准儿还你。” 董贤一瞪眼,怒道:“你这是不拿我当朋友。” 徐晨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他娘就一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主儿,不过想想也是,这货家里可是开矿的,那钱跟大风刮来的其实没啥两样。 “好吧,那我就领情了。” “这才对嘛。”董贤拍拍他的肩膀,俩人立马又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 在接待小姐的带领下进了大厅,就见对面正坐着一排五人,年龄最小的估计也有50多岁了。 “你们谁要鉴定古玩?把东西拿上来吧。”中间一位头发全白了的老者扫了俩人一眼,慢吞吞的说道。 徐晨朝董贤点点头,拿着画走上前,放在台上轻轻展开。 五人先是扫过一眼,然后检查墨迹、装裱、用纸、天杆地轴,一番折腾后皆是摇了摇头。中间老者一副看白痴般的表情望着徐晨:“这画是清代的,但很可惜,并非名家所绘。” 旁边一个带着老花镜的师傅有些不忍,叹了口气道:“唉,小伙子,你这画连鉴定费都不值。” “是么?”徐晨眼一眯,脸上看不出一点儿沮丧,迈步上前,将手在题画诗处一遮,冲花镜老人道:“老先生,您站远一点再瞧。” “嗯?”老者抬头看了徐晨一眼,依言站起身,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是……”当他目光再一次落在画卷上时,脸上的表情忽然变了,就像见到稀世珍宝一样。 “老先生,这画怎么样?” 老者思量半天,方才缓缓吐出四个字:“灵气内蕴,登峰造极!” 一听这话,旁边四人全愣了,连忙学着花镜老者往后退了几步,再瞧时,不由的齐齐发出一声赞叹:“好画!” 如此好画为何出自一个无名人士之手?待得心境平复,一丝疑惑爬上心头。 “几位老先生,还请近前一瞧。” 听得徐晨说话,五人又走上前,近距离瞧了瞧,谁知这一眼,又令五人愣住了,画还是那幅画,可诡异的是,居然没了方才的神韵。 徐晨呵呵一笑,解释道:“此画岂不正应了东坡居士那首,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对啊。”五人面面相觑片刻,尽皆点头赞道:“好画,好画,真乃好画,想不到清代民间还藏有如此绘画高手。” “错!大错特错!” 他的一句话彷如一计闷锤,重重的砸在五人胸口。 “小伙子,你说什么?难不成这画还有什么鲜为人知的来历不成?” 徐晨视线一一扫过眼前五人,微微一笑:“正是。” ; 第十一章 朱临 “这话从何说起?”中间老者望着徐晨的目光里再也看不到一丝轻视。 五人都是古玩行业里一流的鉴定师,黄土已经埋到脖梗的人物。不管是看古董,还是阅人,眼力自然是没的说。徐晨虽然年轻,可这份眼力,这份鉴定造诣,俨然已经超越了他们。 还是那句话,徐晨就是个俗人,大俗人,肚子里多了点墨水,少不得要在人前卖弄一番,这根男人割了包皮,总想在女人身上试试本领有没有长进是一样的道理。 “你们看,这作画风格,再瞧瞧这行文笔迹,有没有发现点什么?”徐晨拿过一个放大镜,放在画上照了照。 五人瞪大眼珠子仔仔细细瞅了半天,渐渐的,一抹诧异浮现在他们脸上。 “这……这题诗的和作画的居然不是一个人?”花镜老者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徐晨点点头:“嘿,这落款不知骗过了多少人,依我猜测,题画诗与落款应该是后来加上去的。” 假画题名款见过,名画题假款还真少见。试想一下,挺jing彩一好莱坞大片,你非整个国语配音,多别扭啊。 “那这到底是谁画的呢?”中间老者抬头看了徐晨一眼:“小伙子,依你之见,这幅画当出自谁手?” “老先生,你心中分明已有人选,却故意来探我的底。”徐晨长叹一声:“唉,我那一万花的可真不值。” “这个……我不是也拿不准嘛。”老者脸一红,面儿上有些过不去。 “要说这清初有名的画家,有四王、吴、恽并原济、朱耷、髡残、渐江四僧。几人各有千秋,其中四王的特点:秀、明、厚、晕,吴历擅竹石,恽格擅花鸟,石涛肆恣,朱耷悲浓,髡残幽深,渐江苍劲。” “相信眼前这幅画大家也看得出,此乃以画寓情之作,因此,当非四王、吴、恽作品。而四僧之中,唯有朱耷擅绘剩山残水。你们再看这云海,层层叠叠,烟蒸雾绕,充分利用了墨汁与宣纸的特xing。因此,我有八成把握,这画正是朱耷之作。” 听完这番话,五位老者全都怔住了,这小子打娘胎里就玩儿古画的吧? 董贤在一边儿也听傻了,朱耷是谁?连他这只爱青花瓷的人也如雷贯耳,说起朱耷的画,玩儿古董的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一幅画动辄上百万,jing品更是几千万上亿这么卖。这小子花了2000块钱买的破烂货居然是名家作品?亏得自己昨天晚上还拿这个取笑过他。捡漏捡到这种程度,比100块钱piáo个处/女,那概率还要低。 “我同意他的判断。”花镜老者率先表态道。 “我也同意。”这是中间的老者。 “我也是” …… 五位老者都表了态,接下来就是制作鉴定证书了,可正当徐晨松了一口气,打算收起画卷时,花镜老者却突然按住他的手:“小伙子,你想不想把这八成把握变成十成?” 徐晨一愣:“老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人俞承浩。”花镜老者与他握了握手:“不瞒小友说,朱耷先生的第十六代世孙朱临先生眼下正在琴城,我与他也有几分交情,若是请得他来一观,并在鉴定书上签上大名,你就是走遍全国,也没人再敢质疑这幅画的真伪。” “真的?那就有劳老先生了。”徐晨还指望这玩意儿赚钱呢,证明人当然越权威越好。 俞承浩呵呵一笑:“既然这样,小友稍等片刻,我这就去联系朱临先生。” “好的。”徐晨拿着画转身出了大厅。 去往休息室的路上,董贤终于还是没忍住,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老弟,这回你可发财了,2000块钱就换了幅八大山人的画,神仙都会嫉妒你的。” 到了这时,徐晨反倒是有些宠辱不惊、处之泰然,闻言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行经一条走廊的时候,徐晨望到尽头一处会场内工作人员正在来回忙碌着,于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他们干什么呢?” 接待小姐甜甜一笑,解释道:“今天是30号,正巧是每月例行一次的拍卖时间,他们正在整理会场,准备下午的拍卖会呢。” “哦。”徐晨眼睛一亮,点点头不再说话。 进了休息室边喝咖啡边等,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俞承浩引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男的是位老者,年纪大约在七旬左右,身材伛偻,满头银丝,不过好在jing神不错,走起路来尚算稳健。他身边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女孩,上面穿蓝格子半袖打底衫,下面是一条浅灰sè牛仔短裤,皮肤白皙,身材匀称,脸上不涂不抹,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干净。 “小友,这就是朱临,朱老先生。”走到二人跟前,俞承浩介绍起身边之人:“至于她,是朱老先生的孙女,朱瑶小姐。” “老先生您好。”徐晨忙起身同老人打招呼,然后又冲着朱瑶点点头。 “东西在哪?快给我看看。”很显然,老人并没心思跟他客套。 徐晨无奈一笑,拿起古画,放在一张桌子上缓缓摊开。 随着画卷展开,朱临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一双手轻轻摩挲着苏木画轴,那表情不论怎么看都给人一种五十年老光棍头一次见果女的感觉,这要让他去演龟仙人,一准儿能拿奥斯卡小金人儿。 “爷爷,爷爷……”朱瑶觉得很丢脸,尤其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你说这要是幅**也就算了,她好歹也能理解。男人嘛,谁没有过jing虫上脑的时候。可眼前就一云海,一没仙子洗澡,二也没神人偷情,至于这么激动吗。 “瑶瑶,你可还记得家史中记载的先祖晚年时期曾绘有一画,取名‘孤峰云海’这件事?” “啊。”朱瑶捂着小嘴,一脸的惊讶:“爷爷,你是说……” “不错。”朱临点点头:“这回我总算知道它为什么叫‘孤峰云海’了。不落款,无题画诗,说明不求名利,岂不正合先祖年迈时期淡泊致远的心境?” “妙啊,妙啊,正是无题既有题,名利皆浮云啊。” 徐晨等人听完二人这番对话,渐渐也明白过来,原来此画有如许深意,果然不愧大家之作。 现在结果出来了,确是朱耷之作无疑,俞承浩笑态可掬的看了徐晨一眼,道:“小友稍等,我去通知他们把鉴定书拿来。” 不想徐晨突然将他一把拦住:“不用了,我想把它拿去参加下午的拍卖会。” ; 第十二章 冤家路窄 俞承浩没反应过来,董贤倒先开口了:“你可想好了,这玩意儿的收藏价值高着那。” 只要是藏家,就这东西,在谁眼里都是一娇滴滴的大美人儿,还是青chun永驻的那种,拿去卖?脑子进水了吧。 “老弟?你是不是缺钱?缺钱跟哥吱声啊,多了不敢说,千八百万还是能拿得出的。” 徐晨摇摇头,他这人天生就一倔驴,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跟朋友求助,王大少有钱吧,守着那么大一财神爷,可他压根儿就从没想过让人家拉他一把,最后还是那厮自己看不过,这才上赶着给他介绍了份像样的工作。 用朋友们的话来说,他就一没事找虐型的主儿,这都什么年代了?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下了,再瞅瞅大马路上那些漂亮的妞儿,十个里面有八个是出来卖的,剩下那俩也属于大腿已经劈开一半儿,就差临门一脚的货sè。节cāo?值几个老钱?这玩意儿比他娘人民币贬值都快。 “董大哥,你不用劝了,我主意已决。” 听到这,董贤也知道没法再劝了,同样摇摇头,不出声了。 “既然这样,那小友你稍等,我这就让工作人员去办理拍卖手续。” 徐晨点点头,将画交到俞承浩手中:“有劳了。” “不用客气。”俞承浩小心翼翼的接过画卷,转身离去,朱瑶也在好奇的看了他两眼之后被朱临带走了。 因为时间尚早,在董贤的提议下,二人去了旁边一家车行转了圈,吃完中午饭,休息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再次来到琴展拍卖行。 来人不少,大到公司老总,小到店铺老板,满满坐了一大会场。徐晨、董贤二人在接待小姐的带领下来到中间一排座位上坐好。 “嘿,老弟你瞧,熟人哎。”脑袋拨浪鼓似的转了一圈,董贤忽然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秃头嚷了这么一嗓子。 徐晨闻言一惊,举目看去,恰在这时,秃头也刚好转过头来,四目相接,双双打了个愣。 “是你?”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不过秃头老者的话里满含恨意,而徐晨却是惊讶居多。 秃头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那集雅斋的老板刘有福,不过此刻与之前略有不同,那一张老脸跟开了染坊似的,青一块红一块,这要上台溜达一圈,简直就一盗御马的窦尔敦。 感情董贤这厮并不是吹牛,他竟然真动手了。徐晨只觉一阵恶寒,再有文化的流氓也比不上敢下死手的富二代啊。 “老弟,真没想到还有助兴节目。” 徐晨愣了下:“助兴节目?” “你想啊,那幅画可是花2000块钱在他店里买的,他要是知道了那是朱耷的画,会是个什么表情?” 我靠,这厮就一贱人,混没半点好心眼子。 徐晨比他好点儿,但也强不了多少:“我猜他会气懵了。” 董贤更狠:“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我要是他,直接搁这儿跳下去。” 这可是十八楼,徐晨脸儿都黑了,这一脑袋栽下去,他妈从坟堆里爬出来也认不出啊。 “二位小友,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就在满肚子坏水的俩人正互相眉来眼去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徐晨扭头一瞧,朱临与朱瑶祖孙二人竟然在旁边坐了下来。 “呃,老先生,您怎么也来了?”徐晨瞬间换了一副表情,道貌岸然,正襟危坐。那速度,简直比川剧里的变脸还快。 “既然来了,又赶上有拍卖,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还不如过来看看呢。” 徐晨微微一笑:“您老是看上某件东西了吧?” 他可不认为朱临会闲着没事参加什么拍卖会,这种老艺术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讲究一个清、雅、静,没事画个画,看个书啥的多好,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真是人小鬼大。”朱临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旁边朱瑶可没那么多小心思,紧紧抓着他爷爷的胳膊道:“俞爷爷的消息到底准不准确?这场拍卖会上真有那东西?” 朱临呵呵一笑:“当然,俞承浩好歹是拍卖行的元老级人物,他的话自然假不了。” 祖孙二人说什么呢?能让朱临都这般重视,到底是什么东西? 徐晨想了想,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反正待会儿谜题自会解开,管它呢。 又过了片刻,整个会场几乎全部坐满,前台走上一位老者。徐晨看的清楚,正是给古画做鉴定时中间坐着的那位。 “本人杨尚昆,代表琴展,感谢各界来宾的到场。” “哗”台下响起一片掌声。 待掌声稍歇,杨尚昆平举双手,向下压了压:“好了,客套话就不多说了,咱们言归正传,首先请出第一件拍卖品。” 话音刚落,礼仪小姐双手端着一方托盘娉婷走来,轻轻放在zhongyāng展台上。随着四周灯光齐聚,后面的巨型背投上显示出一枚印玺。 杨尚昆清了清嗓,扬声道:“这是一件晋夫余归羲王马钮金官印,起拍价50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5万。” “55万。”台下立马有人举牌。 “60万。” “65万。” …… 最终,这枚金印以125万的价格被一名很有官派的中年男子拍走。 拍卖继续,先后又有袁世凯纪念币、唐《妙法莲华经》、翡翠金蟾等藏品一一端上台来,继而被人拍走,随着出现的藏品越来越珍贵,拍价也节节攀升,至一件五彩芦雁图凤尾尊时,落锤价已经飙升到460万。 徐晨还是第一次参加拍卖会,不禁暗暗咂舌,一些大款频频举牌,连眼都不带眨一眨的,喝口凉水的功夫就能给抬上百万价格去,那一脸二五八万的臭屁样,就跟人民币是大便一样,天天拉,天天有。 董贤还不忘在旁讥笑他土包子,没见过世面。这还只是月末场,要赶上chun秋两季的重头戏,那才真叫一个土豪汇聚,金主云集,一旦碰上好东西,直接底价加个0那么往外砸。 徐晨翻了个白眼,他算明白了,**丝与土豪最大的不同就是你拍人拿板砖,人家拍人用成捆的老人头儿,战斗力何止不在一个档次,简直就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大家请看。” 随着杨尚昆一声大喝,“刷”的一声揭开罩在盘子上的纱巾,无比jing致、迷人的一颗钻戒出现在后方屏幕上。 “这是一枚2克拉祖母绿形浓彩紫粉红sè天然钻戒,起拍价200万,最小加价不得小于20万。” “哗”台下响起一阵议论声,紧接着,叫价声此起彼伏。 “220万” “240万” “300万” 一会儿的功夫,价格就飚到了480万,至此,许多人已不再举牌。 “600万”。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甘洌的女声响彻全场,竟然直接加了120万。 “好,那位女士出价600万,还有加价的没?有没有?……600万一次,600万两次……600万,成交。” 杨尚昆落锤的那一刻,朵朵居然从手机里一头钻了出来,眼珠子泛着绿油油的光芒一眨不眨的盯着不远处刚刚叫价的女子。 ; 第十七章 新的任务 徐晨没有答话,扭头冲唐蕊吩咐道:“报jing,就说海天大酒店8楼会场有人打架。” “哦。”唐蕊点点头,正待报jing,路海宽却是一骨碌爬起来,哀求道:“不要报jing,不要报jing。”说完,又朝着几名保安大声说道:“这是我自己磕的,不管他们的事。” 这怎么说的?几名保安愕然。 他们哪里知道路海宽的复杂心理,此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要是因此惊动公安,事情一旦闹大,对他这种知名记者而言,有百害无一益。 这就跟给人强/jiān了还得回过头帮着吮干添净是一个滋味,别提多窝火了。 “没事了,大家散了吧。”热脸帖人家冷,几名保安憋了一肚子闷气,象征xing的劝说几句,也都回去了。 路海宽捂着脸,斜眼瞄了徐晨几眼,咬咬牙,指挥着手下助理扛起摄像机,闪到一边儿。 徐晨撇撇嘴,对着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转身回到唐蕊身边。 “你……你刚才什么意思?”唐蕊小脸绯红,撅着嘴,满脸的不乐意。 “给你解围啊。”徐晨眨眨眼,一脸无辜的道:“我帮你赶跑了sè狼,你就不说谢谢我?” “谢你个大头鬼啊!”使劲白了他一眼,唐蕊气呼呼的道:“你……你要再敢占我便宜,我……我……” “你什么?” “我……我就咬死你!” 徐晨眉毛一挑,sè咪咪的道:“咬?咬哪里?” “你……流氓!”唐蕊如何察觉不出他话里的暧昧,小脸蛋更红了,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 发布会依旧不温不火的进行着,角落里的sāo动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发布会结束,一些粉丝与来客离去,徐晨扛着摄像机,跟在唐蕊身后走出酒店,远远看到一辆采访车前,路海宽正冲他咬牙切齿,一副恨不能生啖其肉的表情。 他也没在意,上车发动引擎,直接出了酒店停车场。 时近中午,路上有些堵,足足半个多小时才赶回公司,吃完公司准备的工作餐,唐蕊进了经理办公室,大约半个小时后红着脸走到徐晨面前,小声说道:“郑总叫你。” 有没有搞错,自己好心帮她解围,这小妮子居然给他打小报告,徐晨怒视她两秒钟,冷着脸走进经理办公室。 郑薇已在沙发上等着了,见到他进来,微微一笑,让到对面就坐:“怎么样?第一次出任务还顺利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应?” 徐晨陪笑道:“还行,比跑龙套轻松多了。” “听说上午你跟人起了争执?对方还是华亿的知名记者?” 是男人,敢做就要敢当,敢硬就要敢shè。他黑着脸搓搓手,一脸的不好意思:“这个……郑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架一事,是我太冲动了。” 郑薇沉着脸看了他一会儿,直到徐晨觉着下面好像有个火炉子,坐卧难安之时,却才咯咯一笑:“这么紧张干吗,上午的事我还要谢谢你呢,多亏你,小蕊才没被人欺负。” “嘘……” 徐晨长出一口气,这娘们,不去做演员真是太浪费了。 “你也知道,咱们公司都是女职员,出去采访难免会招惹一些居心不良的家伙,你这招杀鸡儆猴做的不错,以后把小蕊交给你照顾,我也就放心了。” “郑姐,你就放心吧。”徐晨打个哈哈,随口应着,不过他的目光却是透过郑薇的身体,径直投shè到落地窗前面办公桌上放置的一件jing雕细琢的工艺品上。 那是一面玉璧,直径约15公分,运用浮雕工艺,将整块玉面刻成一只口衔红珠的金凤,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尤其是一对凤翼,选用上等金丝鎏嵌,显得愈发雍容高贵。 朵朵不知何时出现在办公桌上空,此时她的表情略显yin沉,同样也是紧紧盯在那只金凤衔珠玉璧上。 “朵姐,那东西真像你说的那么邪门?还有,你说它某种意义上也算一件能够克敌制胜的法器,这话又从何说起” “当然。”朵朵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没想到人界居然也有这种东西,还被有心人拿来作恶。至于为何说它是一件法器,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等哪ri你将它弄到手,我再为你详细分解不迟。” “这样啊……” 徐晨眯眼看着玉璧,心中思绪翻腾,这玩意儿上次来还没见,过了一个周末,居然出现在郑薇的办公桌上,那个心怀叵测之人到底是谁呢? “徐晨,你看什么呢,这么入神?”郑薇察觉到他有些心不在焉,顺着目光回头看了一眼,打量到桌上的玉璧,微微一愣:“怎么?你对它有兴趣?” “呵呵,郑姐,这玉璧做的太jing致了。”徐晨皮笑肉不笑的赞了一句:“却不知它是哪里来的?记得上次来,还没有呢。” “哦,这件玉璧是一个客户送来的,公司广告部接了他们的一个案子,完成的不错,对方负责人为了表示感谢,就送了我这么一块玉璧。因为寓意很好,我也没推辞,厚颜收了下来。”说起这件事,郑薇不禁眉飞sè舞,笑语嫣然。 从玉璧的品相、质地上说,只怕也要二十万开外,对方如此厚礼,可想而知对之前的交易有多满意,这样的大客户,可谓公司的财神爷。 “哦?客户送的?好大的手笔。蓝田玉、红珊瑚、檀木底座……啧,啧。”徐晨近前详细打量玉璧几眼,语气里透着浓浓的兴致。 郑薇笑了:“怎么,你对玉器这一块也懂?” “略知一二。”徐晨呵呵一笑,随口问道:“这种东西,一般客户舍不得送吧。” “那是自然。”郑薇面露得sè:“星辉珠宝,听说过吧?” “星辉?可是那个有琴城明珠之称的星辉集团?” “正是。” “郑姐,我有个不情之请……” 郑薇斜睨了他一眼:“你可是看上这件玉璧了?” “呵呵……什么都瞒不过你,不知郑姐能不能把它转让给我?” “这个……”郑薇犹豫了一下:“好吧,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有一个额外的要求。” 还有要求?徐晨一阵错愕:“你说。” “今晚电视台有个晚会,邀请了整个琴城传媒界大小知名人士到场,我想让小蕊代表海韵去赴会,参与一下,见见世面,希望你能陪她同去,也好有个照应。” ; 第十八章 我真的不是有心炫富 徐晨低头沉吟片刻:“好,我去。至于这件玉璧,就算30万可好?” 郑薇摇摇头:“反正客户送的,又不是真金白银买来的,喜欢你就拿去,就当做我送你的礼物吧。”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郑姐了。”徐晨也不矫情,直接应了下来。 “好了,眼下也不早了,你去准备一下,我这就让夏岚通知小蕊,晚上你们一道赴会。” “好的。”徐晨想了想,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了家,玉璧不妨明天再取,于是出言告辞,闪身走出经理办公室。 回到工作间坐了没多久,就见夏岚快步走到唐蕊面前,附耳低语几句。 “什么?让我去?还跟他一起?不,我不去。” 夏岚好像早就料到她会拒绝,脸上表情不变,冷笑道:“不去?可以啊,你自己跟郑总说去。” “这……她……她怎么能这样啊。”唐蕊恶狠狠瞪了徐晨一眼,使劲跺跺脚:“哼,去就去,当我怕你不成。” “乖,这才对嘛。”夏岚满意的点点头:“郑总还吩咐了,让你穿三个月前她送你的那件礼服出席晚会。” “用不用这么隆重啊?”小妮子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飞起两抹桃红,跟喝了二两竹叶青似的。 “要知道今晚你代表的可是公司,不隆重点怎么行呢。”夏岚呵呵一笑,水蛇腰轻轻一扭,踩着猫步走了。 她今天穿了一双黑丝袜,徐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顿时惹得唐蕊一阵咬牙切齿:“好看吗?” 徐晨点点头,转眼回过味来,呵呵一笑:“你穿比她还好看。” “sè狼。”唐蕊使劲白了他一眼,不过暗里却是一阵自得:“这马上都4点了,晚会6点开始,你就打算穿这个去?” 徐晨瞅瞅身上的t恤、牛仔裤,道:“今天你才是主角,我穿什么不重要。” “不行!”唐蕊小嘴一撅:“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可我只有这个!”做为一名龙套演员,串场时有便装,录像时有戏服,这就够了。虽说衣柜里也有套西装,不过那还是三年前大学毕业的时候买的,换季清仓货,300块一套,这要拿到晚会上穿,不被人笑死,也自卑死了。 像类似于庆功会、首映礼、大公司年会这种节目,做为一名龙套演员,他是没资格参加的。 一直以来,他满怀恶意的认为这跟群p派对其实没什么区别。不过今天轮到他身上,才发现即便是搞群p,也少不了外设的支撑,人家用杜蕾斯、冈本,你弄一山寨第六感,姑娘们都看不起你。 “要不,我现在去买一套?” 唐蕊眼睛一亮:“嗯,去吧去吧,记得挑件好看的,起码不能给我丢人。” “好看的?西装不都一样吗?”徐晨一愣,让他这种审美观落后cháo流20年的大男人去挑衣服,跟让一群瞎子看内衣秀有区别吗?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唐蕊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距离公司不远的地方就有一家大型百货商场。上了三楼,来到男装区,唐蕊站在专柜商铺前面犹豫一阵,最后选了一家国产男装yageer专柜。徐晨索xing任她做主,紧随其后,快步跟了进去。 二人刚一进屋,一名浓妆艳抹的导购员便迎了上来,招呼道:“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需要?” “西装有没有?”唐蕊瞅了徐晨一眼,低声说道。 “有,在那边。”导购员引着二人来到一排西装前站定,指着标价8888的一件道:“小姐请看,这是今夏的最新款,采用透气、吸汗的羊毛面料,即使在炎热的天气下穿着也很舒服,再瞅瞅这做工,衣型,穿在你男朋友身上绝对很帅。” “他……他不是我男朋友。”小声嘟囔一句,唐蕊摇摇头:“8888太贵了,2000左右的有没有?” 一听这话,导购员的热情瞬间消失大半,态度也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走到旁边角落,指着几套品相不一的西装,懒洋洋的道:“这几件都是2000档的,你自己挑吧。” 唐蕊皱眉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还是上前拿出一件,往徐晨身上比了比:“样式还凑合,就是这面料糙了些,国产的东西的确一般。” “国产的一般?那你去买进口货啊,对面大牌,hugoboss,你买的起么?” 导购员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yin阳怪气的嘀咕一句,不巧正被唐蕊听到。 “你怎么说话呢?”唐蕊眉头一挑,脸上多了抹嗔怒,小脸蛋因充血涨的绯红,跟喝醉了的美人似的,更添几许迷人韵致:“去,把你们经理叫来。” 导购员闪了她一眼,动也不动:“怎么?明明是个穷鬼,还不让人说?” 两个女人之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徐晨瞅了眼手腕,这都4:30,再拖下去,晚会就迟到了。他知道唐蕊是想给他省钱,心中暖暖的。可如今的他,大小也算个富人了,万八块钱买套西装,多大个事啊。 “没必要跟这种人一般见识,走” 抓起她的手闪身出了店门,唐蕊兀自怒气冲冲的说道:“有这么说话的么?太气人了,没钱怎么了?没钱就低人一等吗?” 徐晨不理她的喋喋不休,直接给她带到了对面的hugoboss。 一进门唐蕊就傻了:“来这干嘛?” “买衣服啊。”徐晨呵呵一笑,径直走到一套标价18888的西装面前,拿下来在身上比了比:“这件怎么样?” 唐蕊下意识点了点头:“不错。” “小姐,拿件小号给我试试。” 直到徐晨拿着衣服走进试衣间唐蕊才回过神来,这小子要干什么?脑子进水了?那可是18888,不是1888,为了争口气,值得吗? 她这正疑惑不解的时候,徐晨已经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笔挺的西装一尘不染,流畅的线条配上闪亮的面料,将他整个人衬得飘逸,俊秀,英姿勃发。就连气质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嘴角漾出的一抹浅笑与眸子里的盈盈波光,流露出一股自信、阳光,朝气蓬勃。 一个字,帅,两个字,真帅。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衣服不错,就要它了。”徐晨随手把银行卡递给店员。 少顷,当店员把发票等物递还徐晨手中的那一刻,唐蕊这才反应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买件衣服花这么多钱,你脑子进水了?” 她也知道徐晨以前是跑龙套的,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钱儿,就这一件衣服,怕是已经用光了他几年的积蓄。 ; 第十九章 解围 “我说让你买套新的,可……可没让你花这么多钱,退回去好不好?”唐蕊心有不忍,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徐晨会做到这种地步。 “呵呵,不这样怎么配得上你。” 闻说,唐蕊心中一阵酸一阵甜,不觉低下头,不说话了。 二人走出hugoboss的时候,对面yageer的导购员正在门口眺望,看到徐晨一身崭新的jing品西装,脸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坨馥郁着浓浓韭菜味的大便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凭着入行多年的经验,她自然瞧的出,这一身行头少说也要万元。 潇洒的给了yageer导购员一个满含嘲弄的冷笑,徐晨拽着唐蕊出了商场。 “你……你放开,别以为你变帅了就能随意占我便宜。”走在街上,经风一吹,唐蕊顿时清醒过来,一把甩开徐晨的手,道:“男女授受不亲,本小姐绝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徐晨扫了眼半空中飘来荡去,一直看戏的朵朵,佯装嗔怒:“你不是随便的人,那我就是?要知道今天早上是你强吻我在先,认真追究起来,你还欠我一笔jing神损失费呢。” 唐蕊眼睛都瞪圆了,小嘴轻张,满脸的错愕。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那可是她的初吻,吃亏的明明是自己,怎么到他嘴里,他反而成了受害者呢。 可恶,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别这么瞪着我。”徐晨低头看了眼手表,打断她的愤愤不平:“这都5点多了,你不去换衣服?” “呀。”唐蕊惊叫一声:“对了,我还要回家去换礼服。”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唐蕊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必了,你先去酒店等我吧。” “那好。” 徐晨点点头,送走她以后,又往前走了一程,待要拦辆出租车赶赴会场时,忽然瞥及街角有一家4s店,不觉心中一动。 昨天陪董贤闲逛的时候他就动了买车的心思,可因为拍卖会散场较晚,车行已经歇业,买车的念头只能作罢,今天偶然路过这里,兴致又起,情不自禁的走进了展厅。 两厢、三厢、商务车、suv…… 从国产到进口,从低档到高档,各式各样的车型应有尽有。 刚一进门,售车小姐看到他的一身行头,顿时眼睛一亮,甩开小,高跟鞋一颠一颠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买车。”徐晨淡淡说了一句,目光扫视一遍展厅,直接奔着左侧一排跑车走去。 售车小姐笑的跟朵花似的,一边在前引路,一边介绍道:“先生您瞧,这是宝马6系,奥迪r8,还有大蛇,玛莎拉蒂……” 徐晨一一问明价格,略作沉吟,指定一台astonmartinv8:“现在付款,几时可以提车?” “马上就成。” “好,那就要它了。” “先生您是全款,还是?” “全款。” …… 40多分钟后,伴随着一阵雄浑低沉的引擎声,一辆白sè的astonmartinv8缓缓驶出4s店后院,混入街上的钢铁洪流,向着远方急速驶去。 ……………… 海心大酒店15楼,琴城娱乐以及商政界知名人士齐聚一堂,为琴城tv获得华夏年度十佳电视台举杯同庆。 唐蕊今天的打扮简直可以用惊艳全场来形容,淡粉sè的雪纺晚礼服紧紧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玲珑娇躯,低垂的v领下是一道长长的ru沟,旁边隐约露出两抹扁圆,雪堆玉彻一般。束带环过玉颈,两侧是白皙圆润的香肩,后背半果,露出平滑紧致的细腻肌肤。 她脚下蹬着一双高跟露趾凉鞋,点点水钻镶嵌其上,映的两掬弯月纤毫毕现,如一对水晶工艺品般,让人禁不住有种捧起把玩的冲动。 柔和的灯光照耀在她脸上,眼波流转,顾盼生辉,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她一到场就成了焦点人物,年轻漂亮,妩媚xing感,就像一朵散发着诱人清香的含露夏花,勾引的无数狂蜂浪蝶为之迷醉。 本来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此时此刻的她却是嘟着两瓣樱唇,一脸的不高兴。 郑薇表姨给她准备的这件晚礼服好看是好看,但这也太暴露了吧。她还只是个22岁毕业没多久的小姑娘,不穿文胸,只能带着两点ru贴,搞得她连大幅度动作都不敢做,生怕一个不小心就chun光乍泄,便宜了周围这群sè狼。 再说那可恶的徐晨,也不知死哪儿去了,都半个小时了,也没见他的人影,她这还等着他来救场呢。 瞅了眼围坐在她身旁的各sè男子,唐蕊叹了口气,左面是清华传媒的副总,肚满肠肥,大月复便便。右面是电视台副台长的二公子,大背头梳的锃亮,跟狗舌忝的似的,对面还有市文化局的领导们,也都是一副sè咪咪的恶棍样。 “徐晨你个王八蛋,怎么还没到?快来给我解围,唐蕊。”偷偷发出一条短信,唐蕊紧了紧双拳。 这时,右边罗幼平忽然递过一杯威士忌,道:“唐蕊小姐,来,我敬你一杯。” 旁边清华传媒的副总林涛也适机劝道:“对,喝果汁有什么意思?唐小姐,你今天代表的可是海韵传媒哦。” “你个老sè鬼。”扭头使劲瞪了林涛一眼,唐蕊暗骂一句。 “来,端好。”罗幼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眯眼一笑,将杯子直接塞到她手里。 对面文化局的两位中年干部顺势举起酒杯:“唐小姐,干杯。”说罢,一口喝个底儿干。 林涛呵呵一笑,举杯示意道:“怎么?唐小姐,不给面子?咱们干传媒的,不给文化局面子可是要吃亏的哦。” 威胁,**果的威胁,唐蕊肺都气炸了,只得端起杯,小啜了一口。 就这样,旁边之人你敬一杯,我敬一杯,不一会儿的功夫唐蕊就有些头晕起来。 “该死的徐晨,你倒是快来啊,只要帮我过了这关,我就原谅你白天的所作所为。” 又是一杯酒递来,这次换成了朗姆酒,就在旁边几人故技重施,再度举杯相敬之际,猛听一声大笑,一个年轻人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小蕊,真是的。不是说好去接你的嘛,怎么提前来了。” 无视旁边众人,闪身走进最里面,一将罗幼平挤开,就势搂过唐蕊,直接在她小嘴上啄了一口:“亲爱的,你今天真漂亮。” ; 第二十章 他乡遇故知,仇敌 旁边几人一时惊呆了,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唐蕊的脑子也有些短路,这货居然又占她的便宜,还有,亲爱的?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呸,谁是你亲爱的! “几位,本人徐晨,是小蕊的男朋友,我不在的时候多谢你们照顾她。” 说完,端起桌子上那杯朗姆酒,遥遥一敬,接着一口喝干,拉着她的手转身就往外走:“几位慢喝,那边还有朋友在等,恕我二人不能奉陪。” 穿过舞池,来到对面沙发上坐了,唐蕊激灵灵打个寒战,回过神来:“徐晨,你……你个臭流氓,大混蛋。”说到激动处,举手便打。 不想徐晨一把扼住她两只手腕,压低声音说道:“要不是我这个臭流氓,你现在还处在水深火热中呢。” “那……那你也不能趁机占我便宜啊。”唐蕊不傻,其实她也知道这是徐晨的计策,然而即便如此,心里还是觉得无比委屈。 徐晨一脸无辜的望着她:“那你自己做选择,是让我占便宜好呢,还是让他们占便宜好呢?” 让她怎么回答,这可不是做判断题,非对即错。不可否认,经过这一天的相处,她心底是对徐晨多了一份好感,可充其量不过是朋友之间的友谊,离恋人还差十万八千里呢。 唐蕊不说话了,踌躇片刻后,忽然语调一转:“说,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到?” “路上堵车。” “堵车?笨蛋,下班高峰知不知道,你就不会坐地铁啊?”唐蕊还以为他是搭出租车来的,赌气“哼”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会场里的人渐渐多起来,演艺界人士也纷纷到场,徐晨目光扫过,发现大牌没见几个,二、三流的小演员倒是来了不少,并且其中几个还跟他一同演过戏。 “这不是徐晨吗?” 忽闻一个甜到发腻的声音传来,二人扭头一瞧,就见旁边走来一个颇有姿sè的女子。 二十六七岁年纪,一袭黑sè晚礼服,酥胸半露,脸上画着浓妆,走起路来小一甩一甩的,隔着八里地都能闻到一股子狐臊味。 “是你?”徐晨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 女人名叫刘梅,是个演员,三流垫底的那种,当初徐晨在剧组跑龙套时曾跟她合作过几次,勉强算的上熟人。 “吆?还真是这小子。”与此同时,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子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凑上前来。 “杨仝旭?”徐晨面sè一变,八字胡是以前某个剧组的导演助理,为人一向尖酸刻薄,平素没少欺负他们这帮跑龙套的。 “这位是?”看到他身边的唐蕊,杨仝旭眼睛一亮,漂亮,太漂亮了,简直就是人间绝sè。这样的大美女,一个死跑龙套的怎么配得上。 “我同事。”徐晨眼神转冷,这孙子撅撅,他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不用说,肯定是在觊觎唐蕊的美貌。 “同事?”杨仝旭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向着唐蕊伸出右手:“你好,我是《青涩年华》剧组的导演助理,正巧近期手头有些资源,敢问唐小姐有没兴趣合作?” “没兴趣。”唐蕊连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一口回绝。 “嗯?”杨仝旭大为光火,他还以为唐蕊是刚进影视圈的新人呢。这种小姑娘最好骗了,只要许诺一个小角sè,再帮她们展望下未来,搞上床自然是水到渠成。哪知她竟然拒绝了,无数人打破头都想挤进影视圈,可她倒好,居然不屑一顾,这……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位小姐不再考虑下?跟杨哥混,可比跟着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子要强百倍。”刘梅也在一边劝道,别看徐晨衣着光鲜,谁知道是不是租来骗小姑娘的。在她眼里,他始终是个跑龙套的小瘪三。 唐蕊瞥了她一眼,扁扁嘴,忽然向着身旁徐晨轻轻抬起了柔若无骨的小手。 “干嘛?”徐晨愣住了。 “请我去跳舞啊!这里苍蝇太多,嗡嗡嗡的,吵得我心烦气躁。” “这是我的荣幸。” 这小子也不是省油的灯,挑衅的横了杨仝旭一眼,捏起小手,转身进了舞池。 悠扬的乐曲缓缓流淌。徐晨环住唐蕊的纤腰,手掌覆在她莹润光滑的后背上,合着节拍,轻轻晃动身体。 远处杨仝旭直恨得咬牙切齿,区区一个死跑龙套的,胆子也太肥了,竟然敢骑在他头上拉屎,回去一定要联系圈内的朋友,彻底封杀他。 刘梅同样也是粉面含嗔,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反遭一通数落,太没面子了。 “怎么?杨兄认识他们?” 就在这时,罗幼平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望着舞池中的二人问了一句。 “原来是罗少。”杨仝旭讨好一笑,点了点头。 “那小子到底什么来历?”喝了口酒,罗幼平抬头看了徐晨一眼,恰好看到他凑近唐蕊粉颈,附耳低语的一幕,不觉心头一怒,将手上酒杯捏的咯咯作响。 “你说他啊。”杨仝旭察觉到罗幼平的表情变化,眼中骤然闪过一抹yin鸠:“他哪有什么来历背景,不过是个跑龙套的罢了。” “真的?”罗幼平眉头一挑,有些不信,一个群众演员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名贵的西装。 “当然。”刘梅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三天前我还见这小子在佟哥那边领盒饭吃呢,错不了。” 听完,罗幼平沉默了,不过眸子里的厉sè越来越盛,小人物就应该有自知之明,这样一个美得跟天仙似的女人,只有他这种身份的富家子弟才配拥有。 此时徐晨正一脸享受的轻嗅着唐蕊身上的淡淡幽香,丝毫也没察觉到危机临近。 唐蕊也知道他在占自己便宜。粗重的喘息吹在脖子上,湿湿的,痒痒的,还有后背上那只不老实的大手,就跟块火炭似的,四下游弋着,带来一阵阵酥麻感。 这一刻,她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几乎都能感觉到徐晨掌心血管里传来的心跳,噗通,噗通,低沉而有力,就像有着魔力一般,轻轻撩拨着她的心弦。 ; 第二十五章 台长你好,台长再见 “罗台长,如果我说这是迷药,你信么?”玻璃瓶倒映着室顶富丽堂皇的宫廷吊灯垂下的光芒,里面狭长而扁圆的白sè小药片在徐晨的晃动下来回撞击着瓶身,发出一连串“稀里哗啦”的声音。 说完,挑衅的看了他一眼,又在罗幼平高高撅起的左补上一脚:“罗台长是大忙人,想必平时忽视了对儿子的教育,也罢,看在您老的薄面上,我就勉为其难,代为管教一下,也让罗二公子长长记xing,搞清楚什东西该碰,什么东西不该碰。” 罗嵩的脸都白了,徐晨的话不亚于在他心口窝捅进一把刀子,再撒上些芥末粉。 看到旁边吧台上趴着的唐蕊的那一刻,他已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 玩儿个把女人算得上什么大事!像他这般低下头都看不到罗幼平他二叔的体型,每个星期还要在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身上泄泄火呢,何况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 要命的是他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二儿子居然让人抓到了把柄,如果徐晨手里没有证据,敢把罗幼平打成这样,他只要打声招呼,局子里自会有人让那可恶的小崽子尝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 可现如今呢,大庭广众之下迷jian不成,反被人家男朋友抓了个现行,这要闹到jing察局,即便他手眼通天,那也没辙。这就跟珠胎暗结的大姑娘一样,肚子给人搞大了,总归是遮不住的。 徐晨拿着jing棍在罗幼平的菊花处使劲捅了几下,不少女星、名媛啐了一口,装模作样的偏过脸去。 “罗台长,我这样教育他,您还满意吗?”说着,他眨眨眼,扬了扬手中的玻璃瓶。 “满……意!”罗嵩银牙紧咬,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两个字,肥嘟嘟的老脸因愤怒涨的通红,仿佛充血勃/起的yinjing。 “对了,林副总,你不是要报jing吗?还愣着干嘛?”徐晨又将目光转移到舌忝腚舌忝到马diao,正一脸讪讪模样的林涛身上。 “这……”大屏幕的xynot3上110三个数字静静躺在拨号盘上,林涛咽了口唾沫,向着罗嵩投去求救的目光。他不傻,罗家人今天这丑是出定了,他要再掺和进去,ri后绝没好果子吃。 “滚!”罗嵩狠狠瞪了他一眼,双唇翕动,从门牙缝里硬生生挤出一个“滚”字。这就跟被人强jiān了还要自己买避孕药吃是一样的感受,委屈而又不得不妥协。老家伙也是恨极,连带着将喊他来此的林涛也嫉恨上了。 “哎。”林涛如蒙大赦,紧了紧身上的gi定制版西装,顾不上擦拭额角冷汗,闪身钻进人群,跌跌撞撞向着门口跑去,瞧那一副奔丧的架势,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旁边围观之人纷纷惊醒,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先后挪动身形,悄悄向后退去。 一双双白花花的大腿逃难般消失在门口,转眼间,起先还热热闹闹的会场变得冷清起来,吧台里的酒保低下头,脑袋拱进酒柜,双手蒙耳,只将一对凸翘有型的在外,姿势像极了等待交配的母猪。 “罗台长好大的威风。”徐晨戏谑的说道,罗嵩那一脸死了爹般的表情在他眼中就跟马戏团卖萌耍怪的小丑没什么两样。 早在朵朵告诉他罗幼平身上带着迷药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一次吃定罗家父子了。 “真没劲。”蹬了趴在地上装死的罗幼平一脚,扫过空荡荡冷清清的会场,徐晨扁扁嘴,向他头顶吐出一口唾沫:“哼,下次再敢打她的主意,信不信我把你两颗子孙蛋割下来扔去喂狗。”说完,径直走到唐蕊身边,一手托背,一手托膝,轻轻抱起她,转身向着门口走去。 既然气已经出了,他也不希望这事闹到jing察那里,毕竟厕所还躺着五个呢,伤得最重的光头几人,怕是没几个月别想下床。 直到徐晨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罗嵩这才松开紧握的双手,重重呼出肺里憋了许久的浊气。 乐声已经停了,整个会场唯有灯火依旧。 鼻血的腥味,烈酒的醇香,男男女女的体味,再加上空气中残留的混合香水,种种气味掺杂在一起,仿佛发酵的jing液一般,刺鼻难当,令人作呕。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罗二公子的手脚抽搐几下,慢慢直起身子。 hedislimane亲自cāo刀设计的西装此时跟垃圾场里捡矿泉水瓶谋生的老大爷身上经年累月不洗不熨的“工装”几乎看不出什么区别。 罗嵩走上前,高高的扬起右手,半晌,愣是没有落下。罗幼平的脸忽然给他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罗老……”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罗嵩皱着眉头循声看去,就见身后昏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此时正直起身子向他缓缓走来。借着灯光,他认出了来人,记得是华亿旗下娱乐周刊的特约记者,名字应该叫路海宽。 “你没走?”罗嵩淡淡的问了一句,眉宇间积蓄着一丝不悦,但没爆发出来,毕竟华亿是业界首屈一指的大公司。老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即使心中再生气,他也不得不卖华亿几分薄面。 路海宽没有急着回话,大步走上前,一面拉起脸上表情好像江南梅雨天气的罗幼平,并随手递给他一片面巾纸,一面凑近罗嵩身边,小声说道:“罗老,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吧?” “爸,你要给儿子报仇啊!”罗幼平低头看了眼身上如同女人用过的卫生巾一般的高档西装,不觉悲从中来。 罗嵩仔仔细细打量路海宽几眼,泥潭般浑浊的眸子里骤然闪过一抹冷意:“路记者,你这话中有话啊。” ……………… 徐晨抱着唐蕊走出会场的时候,大半与会宾客早已离去,少部分脚程慢的看到他走来,个个都跟受了惊吓的路边野鸡一般,极力挪动着或是臃肿,或是纤瘦的身体躲到走廊两边,生恐一个不小心,重蹈罗家二公子的覆辙。 一路畅行无阻,经电梯来到-1层停车场,没成想未行多远,可可的撞上杨仝旭与刘梅二人。 第二十六章 上床 第二十七章 美女你摸错地方了,那里是…… 徐晨这还是头一次听说石头能治病,他脸上匪夷所思的表情,就像10多岁的小孩子偶然翻出电脑里被老爸隐藏的爱动片,第一次觉得下半身那小荷露角般尖尖的物件除了“嘘嘘”以外还能用来打洞。 “这可不是什么破石头。”夙瑶更正道,摆出一副专家学者般的认真模样,轻柔的摩挲着琥珀石:“用科学术语来讲,这是一块琥珀化石,但它里面封存的东西,却并非史前昆虫、绝迹植株,而是蕴含着浓浓灵气的龙延草jing华,一旦经过特殊手段催发,有活血化瘀,舒筋活络的奇效。” 这话落到徐晨耳朵里就跟瞎子娶了个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下面有洞就成,脸蛋啥样真的不重要。 “真能管用?” 夙瑶没接话茬,只是淡淡的重复了一句:“上床。” 徐晨嘴角抽动几下,一狠心,麻利的爬上床,背对着唐蕊盘坐下来。 琥珀石缓缓升空,夙瑶手掐法诀,口里念念有词,淡淡的琥珀sè光芒如同幕布遮掩下的ri冕,辐shè着一圈圈蒙蒙光晕。 徐晨看不到背后的景象,鼻翼轻颤,一缕淡淡的腥气顺着鼻毛钻进鼻腔深处,味道很是刺鼻,如同便盆里腥臭的隔夜尿。 “还龙延草jing华?怎么跟上火时撒的老黄尿一个味儿?” “你鼻子倒挺灵的么,所谓龙延草,正是龙蜥尿液滋生之物。”夙瑶的声音很轻,很脆,如同打在银盘上的迷蒙细雨。 可这话听在徐晨耳里,却分明如同百年的老槐木撞击洪钟大吕一般,“咚……咚……”震得两个耳廓子直发木。 “停,停,我还是去看医生吧。”他突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晚了。”夙瑶淡淡的说道,眼神深邃的好像一潭结了薄冰的秋水,美得让人目眩,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巫山神女。 徐晨猛地打了个哆嗦,就跟高cháo中的女人一样,整个身子都软了,动也动不了。 一滴金黄sè液体坠下,打在他左肩的淤青上。 这一刻,徐晨想死的心都有了,他觉得自己被强jian了!如果施暴者是夙瑶,他也认了,好歹她是个母的,还有一张缩水版杨贵妃的漂亮脸蛋。可现实是残酷的,那分明是一条史前爬虫的体液。 “你个挨千刀的老巫婆,我跟你往ri无冤,近ri无仇,你为嘛这么整我。” 夙瑶充耳不闻,默默引导龙延草jing华化开,一点一点渗入皮肤深处。 随着药力的挥发,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以左肩为中心缓慢的弥漫开来。 一开始徐晨还在骂娘,短短十几秒后,他闭上了嘴巴,这感觉比上次被她吸血来的都过瘾,像是放慢了无数倍的shèjing过程,令人着魔,yu罢不能,又像磕了一粒过期的摇/头/丸,身子底下软绵绵的,茫茫渺渺,如坠云端,仿佛整个大千世界都横了过来。 他不知道龙延草为什么会有这种附带效果,或者说夙瑶是怎么做的,总之,今晚,他由外而内,实实在在的舒服了一把,这可比隔壁澡堂子25块一位的搓澡师傅手艺强多了。 半个时辰之后,原本盘坐着的徐晨已经瘫倒在枕头上,几滴晶莹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淌下,打湿了一片。下方,浴巾的一角滑落在地,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区里,黑意盎然,宛若夜幕里迎风狂舞的遒劲苍龙。 吐出最后一个晦涩的音符,夙瑶散诀收功,低头看时,徐晨左肩上的淤青已然消失无踪,肌肤光洁如初,就像从未受过伤一般。 “果真跟古籍上记载的一模一样。”点点头,长袖一挥,原本凌空虚浮的琥珀石霎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她的身影也慢慢淡去,直至化为一蓬青烟消散于无形。 ……………… 翌ri清晨,盛夏的阳光就像是穿着黑sè丝袜,齐臀短裙的晃眼婊子,所过之处便留下她大腿杈里的浓烈气味。 唐蕊觉得脸上痒痒的,仿佛有一些细碎的毛发在轻轻摩擦着脸颊。撒娇似的向前拱了拱,鼻子尖忽然顶在一个热乎乎,硬邦邦的东西上,下意识嗅了嗅,有一点很淡很淡的腥味。 “好奇怪的东西。” 她下意识抽出压在身子底下的小手,放上去模了模。 嗯,好有手感哦,是肉做的,有些热,硬邦邦,直挺挺,像极了杂货店门口卖的烤肠,不过,按理说烤肠应该比这还要细些,前面也没有大盖帽啊,她忽然想到了火锅城菜匣子里成捆的金针菇,要是再放大一些的话…… 下面这是什么?松松软软的,外面一排排细密的皱纹。咦,里面这两粒滑不留手的椭圆的是个什么东东?好有弹xing哦,像是小时候玩儿过的跳球。还有周围这些毛毛,又长又软,弄得自己好痒哦。 奇怪?记得自己从没买过这种毛绒玩具啊。 对了,自己不是在参加晚会吗,怎么睡着了?隐隐记得从罗幼平手里接过一杯加了冰的红茶,喝过后就有些发晕,再后来的事情就记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唐蕊一下醒了,猛然睁开眼睛一瞧,小脸蛋打了个哆嗦,瞬间变得刷白。 “啊!” 只听一声震耳yu聋的尖叫,就跟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猫似的,她一骨碌爬将起来。 旁边躺着个一丝不挂,浑身**的男人,更可恶的是,方才她的头,居然拱到了那一片少女禁区里,刚好面对着他胯下的东西。 烤肠?金针菇?跳球?呸,分明就是男人的那根东西。 反应过来以后,唐蕊的脸就跟变戏法似的,由白而红,又由红转白。冰清玉洁的自己竟然跟一个果男睡在一张床上,就在刚刚,自己还做了那种丢人的动作。昨晚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经她这么一叫,床上的男人也动了,手脚抽搐一下,捂着脑袋慢吞吞的坐起来。 “谁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徐晨揉了揉太阳穴,使劲撑开双眼皮,待看到窗子外面shè进来的光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ri上三竿了,昨晚这一觉睡的好舒服,尤其是大清晨的还做了一个无比香艳的chun梦。啧,啧,那小妞的口活,真是太赞了。 ; 第二十八章 下面不疼吧? 房间里洋溢着一种异常诡异的气氛,长方形电子钟天蓝sè的显像屏上不停变幻着读数,慵懒的阳光穿过纱窗缝隙,照在浅灰sè的棉线床单上,洒下一片金黄,当然,还有徐晨赤果果的身体上,将胯下奢头愣脑,肆意张扬的本钱映的纤毫毕露,雄赳赳,气昂昂,像极了90版《三国演义》当阳桥上挥舞着丈八蛇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络腮胡子黑张飞。 经过几秒钟的迷茫,眼前景物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徐晨忽然记起昨晚发生之事,不觉眉头一皱:“对了,夙瑶哪去了?那该死的夙瑶呢?” 想到这里猛一回头,视线直接落在床对面正面露愕然的唐蕊身上,他的目光变了,由开始的愤怒,到愕然,到困惑,再到迷茫,最后瞅瞅她,再瞅瞅一丝不挂的自己,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啊。” 他这一嗓子倒把唐蕊惊醒了,跟个误闯男厕所的花季小姑娘似的,忙将手遮住双眼:“徐晨,居然是你?你个臭流氓,大混蛋。” 此时的徐晨哪还顾得了许多,拉过掉在地下的浴巾,一把蒙住yu与天公试比高的要害部位,磕磕巴巴解释道:“你……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唐蕊幡然惊醒,顷刻间泪如泉涌,闭着眼睛,劈手拧过桌面上廉价的米白sè国产稻草人手袋就往外跑:“徐晨,我恨你!” 徐晨急了,脚尖使力一蹬,三米距离瞬间掠过,一把抓住唐蕊的手腕:“唐蕊,你听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唐蕊挣月兑不开,一咬牙,手起掌落,“啪”结结实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徐晨,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流氓!混蛋!恶棍!小人!” 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清晰的印在他脸上,火燎燎的。尽管很疼,他却说什么也不撒手,一面牢牢抓住不停挣动的小手,一面大声吼道:“你冷静一下,昨晚我什么也没做,不信你自己检查一下。” 嗯?唐蕊一愣,下意识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身体,晚礼服还在,内衣穿的也很齐整,更重要的是,下面不疼。 对女人而言,开苞是件非常痛苦的经历,第二天下面肯定会疼,有些人更是连床都下不了,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 “你……你真没做过什么……”她慢慢停止了挣扎,红着脸问了一句。 “当然。” “那……那你怎么……没穿衣服,还……还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徐晨闻言顿时头大如斗。怎么办,和盘托出?就说他手机里住着一票说话做事都不靠谱的女鬼?谁信哪。 他从没想过在自己的生活里会发生这样的糗事,从小到大经历过最尴尬的一件事就是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好奇女厕所跟男厕所有什么不同,趁暑假的时候悄悄混入学校,做贼似的溜进女厕所,发现跟旁边男厕相比只是少了茅坑对面的尿池,然后被jing卫处看门的跛脚老大爷当场抓了个现行,接着被老爹领回家一通胖揍。 如今倒好,又被抓了一次现行,唐蕊可不是什么看大门的跛脚老大爷,她是个姑娘,美若天仙的那种,一个不慎,之前所留的伟岸形象就会轰然倒塌。 “事……事情是这样的。” 在唐蕊带着七分羞涩,三分惊疑的目光下,徐晨夹紧业已疲软的第三条腿,以一种正派的如同汽车人领袖擎天柱一般带着金属磁xing的沙哑声音说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是我救了你。” 抬头看了眼满脸惊讶的晚礼服小妞,他正义凛然的说道:“昨晚你被罗幼平下药迷昏,是我过五关斩六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你从魔窟救出来。” 说这话时,他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逼真,就跟拯救世界平安归来的孤胆英雄似的。 “罗幼平?迷药?”唐蕊思绪一转,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不觉轻咬银牙,一脸气愤的说道:“臭流氓!王八蛋!” 徐晨深知打铁趁热,上床趁早。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特意带她回家,又让她拿出手机查了遍通话记录。 “哦,这么说来,是我错怪你了?”看着徐晨左脸上水彩画般的手掌印,唐蕊不禁有些难为情。 “废话。”做好事反而挨了揍,搁谁身上不闹心啊。 “对……对不起啊。”唐蕊吐了下舌头,小脸蛋红得跟火热的烙铁似的。徐晨好心救了自己,反手却还他一大嘴巴子,这不是恩将仇报,以怨报德嘛。 …… 不对,他这是在转移话题,顾左右而言他。她不傻,相反很聪明,稍作思忖便发现了徐晨的小伎俩。 “哼,少给我打马虎眼,你……你还没回答为什么这个样子睡在我身边呢。” “我……我……”我了半天,徐晨只得一咬牙,厚颜无耻的说道:“如果你是男人,身边儿躺着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我就不信你还能hold住。我承认,昨晚上我做了大半夜的思想斗争,差点就逾越雷池,效仿那混蛋尹志平了,不过在最后关头,总算是悬崖勒马,洗心革面做回了杨过,姑姑……您就原谅过儿吧。” “啐,哪个是你姑姑。”女孩子家谁不喜欢听人夸赞自己长得漂亮,唐蕊满面cháo红,尽管心口窝跟灌满了蜜汁一样,嘴上却依旧气呼呼的说道:“哼,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都是sè狼。” 徐晨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话风转软,不禁长出一口气,暗道总算过了这关。 “好吧,看在你昨天把本小姐从罗幼平那混账王八蛋手中救下来这件事上,昨晚的事,我就大人大量,当没发生好了。” “对了,脸……脸还疼不疼,用不用凉水敷一下?”扭捏片刻,她忽然说出一句令徐晨大跌眼镜的话来。 愣愣的跟她对视五秒钟,徐晨这才后知后觉的摇摇头:“还好,已经不那么疼了。” “那……那就好。”唐蕊点点头,少顷,好像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话像极了小两口之间的生活关怀,颇有些小暧昧,于是轻咳一声,故意扳起脸道:“我……我这可不是在关心你,是……是因为……” 徐晨忍不住掀了个白眼,傲娇你妹啊,不装能死吗? ; 第三十三章 不按套路出牌 第三十四章 家门不幸 第三十五章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三十六章 就是玩你 今ri三更,求收藏,推荐--------------------------------------------------------- “不喝酒,那没关系,喝饮料也可以。”不知是受到连衣裙女孩儿的影响,还是突然醒了酒,小个子的普通话瞬间标准了不少。 连衣裙女孩儿甜甜一笑,慢慢站起身子。 “小璇,你这是干什么?”旁边另一个女伴拉了她一把。 “李姐,没事的。”女孩儿挣月兑她的束缚,腰肢一扭,从卡座里面走了出来。 小个子眼角的鱼尾纹顿时绽成两朵野菊花:“美女,请……请……” 连衣裙女孩施施然走到他面前,冲着小个子笑了笑,陡然间屈起白皙细腻,闪着如水光泽的小腿,将一只镶着水钻的硬皮厚高跟干净利落的按进了他的裤裆里。 “请你妹啊,敢惹老娘,找死啊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不只惊呆了周围几人,远处一眨不眨望着她的徐晨也懵了,一丝冷汗自额角徐徐滑落。真狠啊,这妞儿整个一批着羊皮的大灰狼啊。 “哦。”直到那细长到堪比定海针的高跟扎进他敏感柔女敕的命门,小个子方才发出一声低沉地,疑似带着满足,又无比蛋疼的声音,然后捂着那条时刻鞭策着人类社会不断前进的法宝,渐渐矮了下去。 “宝哥……” 随着一声惊呼,对面一直密切注意这边情况的小个子同伴全部站了起来,为首的两个更是抓起地上的酒瓶子,“嘭”的一声在桌角磕掉瓶底,“呼啦”一声围了上来。 连衣裙女孩儿的两个男伴直接傻了眼,头顶的冷汗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洛璇好像天生就是一惹事jing儿,就算她耐着xing子不去找麻烦,也总会有些匪夷所思的变故自己找上门来。 “干什么!干什么!想打群架?反了你们了。”现在的洛璇哪还有一定点儿刚才的淑女范,一手拎着个空酒瓶子,一手握着高跟鞋,单瞧那爽利劲,整个一路见不平拔鞋跟相助的后现代风尘女侠。 对面有几个还真被她这架势唬住了,一时有些畏缩不前。 “谁……是谁敢在五哥的场子里闹事?”恰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一声吆喝,酒吧入口处人头攒动,几名彪形大汉冷着脸挤了进来。 此时小个子也缓过一口气,很是忌惮的向着入口望了一眼,咬咬牙,手一挥:“哥儿几个,快,给我揍他们,不用怕,出了事由我姐夫抗着。” 众手下闻说,就跟上了发条的时钟,嗷呜一声,向着对面的二男三女涌去。 李、杨二女吓坏了,扯着喉咙发出两声堪比超音速战斗机巡航的高分贝尖叫,前面两个男人硬着头皮往前蹭了蹭,虽是尽力做出一幅英雄救美的姿势,可他们那瑟瑟而抖的两条大腿充分的表现了内心的恐惧。 洛璇圆乎乎的小脸有些苍白,她没想到小个子真敢动她:“龚飞,快,快打电话,找我爸……” 找你爸?找你妈都来不及了,龚飞心里那个恨啊,要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带她出来玩。 “呜……”一个空酒瓶子飞了过来,“咚”的一声正中他的额头,登时带起一片淤青。 “我caonima。”龚飞两只手捂着脑袋蹲了下去。 “龚飞!”洛璇急了,脑子一片空白,抄起桌上还没开盖的一个啤酒瓶,没头苍蝇般冲着小个子挥去:“王八蛋,老娘跟你拼了。” 此时附近几个卡座上的客人早已逃了个无影无踪,而看场子的保安距此还有一段距离。 小个子名叫赵宝,生平最是小心眼,睚眦必报,刚才洛璇非但不卖他面子,还给了要害一脚,他是铁了心的要报那一箭之仇。 眼见她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来,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狞笑,身子往前一蹿,左手上架,直接抓在洛璇的手腕上。 “给脸不要脸的臭三八。”叫骂的同时,只见他右手高举,一巴掌扇了下去。 这一掌要是打实了,少不得要在洛璇刚出炉的水晶小包子般的脸蛋上留下点东西。 “你……”洛璇急的快哭了,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嘿,哥们儿,人家大小也是一娇滴滴的美女,你打人脸蛋,这有些不合适哈。” 就在赵宝满心欢喜的等待那声悦耳脆响的时候,一个很是突兀的声音从身边传来,紧接着,他就觉着去势一顿,右手手腕好似被一个铁钳死死夹住。 “你是谁?我教训她,关你屁事。”赵宝扭头一瞧,右手边站着一个眉开眼笑的主儿。 “说的是,说的是,这的确不关我屁事,要关也是关你屁事。”徐晨面sè不改,依旧笑呵呵的说道,眼睛眯起两弯小月牙,像极了西游记里看着黄眉童儿耍怪的弥勒佛。 二人的对话洛璇一丝不落的听进耳朵里,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忍不住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偷偷打量救了自己一命的男人。 一张中规中矩的大众脸,下巴上缀着些细碎胡渣,看起来已经有个一两天没刮了,再配上随意搭配的体恤与牛仔裤,不论从气质还是谈吐,都与“白马王子”这四个字八竿子也打不着。 “放手,小子,我让你放手!”赵宝想要摆月兑徐晨,可让他倍感无奈的是,越是挣扎,手腕处传来的酸痛就越是强烈。 “放手可以,不许再打她。”徐晨脸上依旧挂着那膈应死人不偿命的yin/贱笑容。 “好,我答应你。” “那你发誓!” “哈?……咳……咳”赵宝一口气岔在嗓子眼差点没憋死自己,他妈的今天流年不利,出门忘查黄历了,刚遇上个中二病女青年,扭头又碰到这么个傻叉。 不过,为了让他早些松开手,发就发呗。“好,我赵宝发誓,只要你放手,我绝不打她。” 徐晨呲着牙嘿嘿一笑,脸上的表情就av10子夜书简男主持人的抒情一样恶心:“**。” 有那么一瞬间,赵宝恍惚觉着自己的睾丸碎了满满一地,捡都捡不起来。 “我丢雷老母,你玩我!” 徐晨没心没肺的点了点头:“你才知道啊?” ; 第四十一章 上床与进派出所 “哈哈哈,徐晨,这下我看你还往哪里跑,今儿你就是跟孙猴子一样有七十二般变化,也逃不出姑nǎinǎi的手掌心……” 徐晨神情木然的盯着床上时而风情万种,时而张牙舞爪的洛璇,心里的滋味就跟开了调料铺子,酸甜苦辣咸,那叫一个五味俱全。 这尼玛叫个什么事啊!无视她的梦话,掀起被子轻轻盖好,徐晨推开了洗手间的门,正打算冲个凉,去去酒气再出来挑逗她的时候,走廊外面猛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啊?”徐晨以为是酒店工作人员,并未多想,揉着额头走出洗手间,轻轻打开了房门。 “别动,jing察查房。”只听一声厉喝,门外“嗖”的一声窜进几个人来,其中一个尖下巴,留着挫小胡子的民jing一掌把他推在墙上,其余几人一个箭步冲进里屋。 也该小胡子倒霉,查房你就查房吧,搞什么突然袭击。徐晨本就喝多了,手上又有功夫,被对方这么一推,下意识的一个侧身,左手向前用力一卡,直接钳在他的喉咙上。 “咳……”大力涌来,小胡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干咳,老脸便红成了一片:“你……你干什么?我是jing察。” “jing察?”直到这时徐晨才看清他们的身上的制服,不觉皱皱眉,放开手,冷道:“什么事?” “有人告你**。”吃了一次亏,小胡子学乖了,再不敢动手动脚,就连说话也温和了许多。正所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身为jing察,平常没少练习手脚功夫,徐晨一出手,他就知道今天来的几人加在一起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什么?告我**?”徐晨一脸的愕然。 “头儿,房间里有个女的。”就在这时,闯进里屋的仨人同时发现了床上的洛璇。 小胡子偏头看了看床上的姑娘,问道:“你跟那女孩儿什么关系?” “朋友。”徐晨淡淡的回道。 “朋友?怎么证明?” “这个简单,你自己问她。” 小胡子走到房间里面,拍拍洛璇的肩膀,却只换来几句梦呓般的嘟哝声,姑娘翻翻身,继续睡,鸟都没鸟他。 “熊队,这怎么办?”旁边一名女jing员犯了难。 小胡子又试着推了推洛璇,依旧毫无反应,无奈,只得一脸严肃的说道:“把他两个带回jing局,酒醒以后再问。” “去jing局?”徐晨一愣,长这么大他还没蹲过号子呢,哪知道头一次跟女人上床就撞上这种事,你说晦气不晦气。 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龚飞与夏东阳俩人,顿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洛璇果然是个问题儿童,麻烦不断,到哪儿都能惹出一堆事来,本来她把自己扔半路上,扭头却跑去跟周公下棋就已经很不仗义了,眼下竟然又把条子招来,真尼玛,申公豹转世吗?尽祸害朋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别说自己除了给她模了模以外什么都没做,就算真的做了,jing察也管不着。 “好,我跟你们走。”徐晨很是配合的答应一声,跟着小胡子走出房间,后面两个女jing员架起洛璇,同样跟在后面出了酒店,钻进一辆jing车,朝最近的派出所驶去。 jing察带着徐晨、洛璇二人离开后不久,酒店对面一辆商务面包车上下来几个人,赵宝面sèyin冷,照着刘青后脑勺子就是几巴掌:“你出的馊主意,这下好,人给带派出所去了。” 刘青苦着脸,满月复的委屈:“这我也没想到啊,原以为搅黄那小子的好事拉倒,不知道怎么就给带局子去了。” “这么点小事儿都办不好,废物。” 赵宝这儿正气的骂娘,猛听对面小巷子里传出一阵sāo动,彪子那磕了伟哥般的**声音远远飘来:“宝哥,幸不辱命,人我给你带来了。” “得,来的真是时候。”刘青翻个白眼,默念着“阿弥陀佛”。 ……………… 徐晨并不知道赵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跟着小胡子熊海涛赶到龙门路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夜晚10点钟了。 两名女jing员搀着洛璇去了对面的女jing宿舍,他则被带到二楼靠里的一间休息室。 熊海涛摘掉jing帽,露出好大一颗秃头,耳朵上方游泳圈似的留着一圈黑发,看得出,平时没少jing心打理。 徐晨看他的第一眼觉得那像一座经历过森林大火的小山包,第二眼觉得像只光的乌鸡,到了第三眼,他忽然感觉自己的思想境界有了质的飞跃,那分明就是一根包/皮业已撸到一半的非洲大老二。 熊海涛怎么看怎么觉着徐晨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脸上那让人不忍直视的笑容背后,明显透着一股子婊子见piáo客般的yd劲儿。 “笑什么笑,老实点。”被他这么笑眯眯的盯着,哪怕身为一名心怀正义的人民jing察,他也情不自禁的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放在他的头顶模了又模。 “jing察叔叔,笑笑总不犯法吧?” 熊海涛斜了对面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年轻小子一眼,没理这话茬:“身份证带没带?” 徐晨点点头,从包里抽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你在这等着啊,要是困了,可以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我去核实下你的身份信息,顺道去看看那姑娘醒了没有。”熊海涛交代一句,逃也似的出了休息室。 目送对方离开,徐晨耐着xing子等了一会儿,转眼半小时过去,不见熊海涛归来,派出所其他民jing也似把他遗忘了。 皓月当空,晚风微凉,一阵倦意涌来,他忍不住倒在沙发上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脚步声把他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抬头看时,只见走廊外面灰影一闪,一个年纪在45岁上下,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快步走进休息室。 国字脸上飞着两簇剑眉,高鼻梁,大眼睛,走路姿势虽然说不上龙行虎步,却也稳健有力,飒飒生风。 徐晨愣了,打着呵欠问道:“你谁啊,熊海涛呢?” 来人并未作答,眯着眼瞅了他片刻,突然身形疾动,右手前捣如电,爬满青筋的铁拳携着十二万分力道直奔对面徐晨的鼻梁而去。 ; 第四十二章 开你葫芦蛋 劲风扑面,寒意罩体,徐晨脑袋里的睡意霎时无影无踪,连带着酒也彻底醒了。レ思路客レ这谁啊?黄连素吃多了?连他妈招呼都不打一声,闷头盖脸就是一拳。 一瞬间,他心底转了无数心思,莫非这人是派出所豢养的打手、临时工之类的,看着倒很像,熊海涛这是要刑讯逼供啊。 先礼后兵是不是?当老子怕你啊。徐晨心下一横,豁出去了,右手屈起,往外一格。 “啪”,两只手臂相接,绷紧的皮肉仿佛陈年的老牛皮碰在一起,传出爆豆子般的一声脆响。 对面的中年男子眼中jing光一闪,明显是吃了一惊,怎么也没想到两颗智牙还没张齐的小嘎嘣子能接下他蓄势一击,要知道这一拳的力道使实了,可是连叠在一起的砖块都能劈碎的,寻常人别说招架,就算擦边挨上那么一下,少不得弄个皮肉伤,不擦几天红花油,别想消肿止痛。 与他不同,徐晨顿时恼了,这老东西要干嘛?杀人呢吧,有这么下黑手的吗?刚才这一拳要真轰鼻梁上,破相事小,一个重度脑震荡是绝跑不了的,弄不好下半辈子就要搁医院病床上过了。 他也不说话,手下同样下了死劲,下盘扎稳马步,左手捏拳,由下而上就是一击左勾拳。 中年男子听到风声,忙将头一扬,险之又险的闪过扑面而至的左勾拳,抬起右腿,猛然一个膝撞向上顶出。 徐晨眼底余光扫到对手这一招,忍不住心下破口大骂,这货到底是哪儿蹦出来的?招招狠毒,式式下流,就这一膝盖,真要顶瓷实了,弄一睾丸压伤那还是轻的,往坏了说xing功能障碍,终身不举。 趁着勾拳去势未老,腰部一沉,小臂向内屈起往下一压,“噗”的一声正好砸在对手膝上三寸位置,不但化解了这式膝撞,还给对手造成了一次伤害。 眼见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sè,徐晨心知打铁需趁热,就势身子一矮,右腿前横,身子陀螺般滴溜溜一转,扫堂腿带起一片风声,“啪”的一声踢在对手左脚脚踝上。 骨与骨相交,传出一声脆响,闷痛的感觉顺着足三阳经一路往上。本来中年男子就是单足立地之势,经此一绊,脚下打滑,身体重心不稳,“咚”的一声仰倒在地。他身子壮硕,体重也足,着地时的力道震得整个地面都抖了三抖。 尽管一招错,落入如此被动境地,可常年累月的高强度训练让他身体自然生出一种应激反应,身体着地的一瞬间,中年男子下意识伸展双脚,横着使了一招兔子蹬鹰。 徐晨全没料到对手的搏击经验这么老道,与街头的地痞流氓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登时着了道,被对手一脚踹在小腿上,脚下一酸,整个人向前扑倒。 中年男子眼中寒光一闪,对手悬空的时候可是一个反击的大好时机,于是手上发力,在地面一拍,借其势,一拳砸向徐晨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徐晨脸sè一变,腰部的肌肉瞬间如同高度扭曲的皮带,带动整个身体一个侧旋,差之毫厘的让过中年男子的绝杀一招。那一拳带起的劲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割的整张左脸生疼。 暗道一声好险,他还没来得及多想,整个人便砸在对手的身体上。 这回可是实实在在的短兵相接了,耳闻一声闷哼,徐晨顾不得多想,双臂张开,向下一锁,猛地夹住中年男子双手。 与此同时,他脑海中猛地转过一个念头,夹在对手两条大腿中间的脚一曲,猛地往上一顶,只听“哦”的一声惨叫,身下的中年男子就跟往嘴里塞了颗榴莲,喷出来的口气都带着股子臭味,更别提那张老脸了,脖颈处的红晕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蔓延,一时片刻整张脸红的就跟跃出地平线的初升朝阳。 “呸,没教养的老东西,这招就你会怎么地?”徐晨吐了口唾沫,看看地下捂着裤裆疼得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丝毫没有一点尊老爱幼之心,冷不丁又在对手的臀部补上一脚:“熊海涛叫你来的?妈的,派出所就是黑,怪不得一般人都谈虎sè变呢。滚吧,去告他甭来下马威这套,小爷不吃这个。” 就在他一脸胜者王侯败者寇的嚣张模样教训中年男子的时候,突然间,门外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的还有熊海涛带着一丝后怕的战栗声sè:“洛队,你别那么冲动,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咦?”徐晨愣了,眨巴眨巴眼:“感情这老家伙并非受熊海涛指使来逼供的啊。” 他这心里正犯着嘀咕,那边熊海涛已经带着几名神sè惊慌的民jing赶到门外,迈步走进屋里一瞧,看到地上手捂裤裆,老脸挤成一张芝士夹心pizza似的洛天鸿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呆呆的站在门口,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徐晨还在苦苦思索熊海涛对中年男子的称呼:“洛队……洛队……”会功夫,还是个队长,公安局的?刑jing队好像不管抓piáo吧,治安大队?也不会,就那群酒囊饭袋,能有这身手?那是……特jing队?也不应该啊。 那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历,等等……等等,他姓洛?难不成是洛璇……她老子? 他忽然想起俩人拼酒的时候曾听她提起过有个在武jing支队任职的爹,莫不是地上被他开了子孙蛋这货就是她爹? 这一瞬间,徐晨就觉着窗外吹来的海风又湿又冷,就跟从海里吹上岸,半路上过了一遍冰箱似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自己居然把洛璇的老子给揍了,用得还是这种无比蛋疼,无比嚣张,无比不要脸的九流招数。他可是武jing,还是个队长级别,军衔少说也是个校官,身上的伤倒还在其次,这事要传出去,堂堂一武jing支队队长被个半大小子开了葫芦蛋,他一张老脸今后可往那搁啊? 这万一要再传到洛璇的耳朵里,想想那妞儿的火爆脾气,徐晨就觉着遍体生寒,下面儿肛毛都立了起来。 ; 第四十三章 又见面了 “这……这是你干的?”熊海涛终于缓过来一口气,指指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的洛天鸿,又指指徐晨,一脸的茫然若失。レ思路客レ “是……是吧。”徐晨搔搔后脑勺,他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有些不好意思。 “还……还愣着干嘛,快去扶起来啊。”向着身后两名民jing招呼一声,熊海涛赶紧上前搀着洛天鸿右臂,慢慢扶了起来:“您老没事吧?伤哪了?” 问完这话,他立马就后悔了,伤哪了?瞎子都看得出,这话除了让洛天鸿更糗,再找不出一点儿别的用处。 果然,洛天鸿气呼呼的横了他一眼,索xing闭起眼理都不理。 旁边俩民jing使劲憋着笑,有这么说话的么,这不明摆着挤兑人嘛,虽说武jing与派出所不是一个系统,可怎么说大家都是干公安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好意思?更别提人家的级别比你高,资历比你老,不带这么损的。 徐晨可没那么多心思,慢吞吞蹭到熊海涛背后,戳了戳他的腰。 “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回头看了他一眼,才说一句便被徐晨一把捂住了:“你小声点儿,还嫌人不够丢人啊。” 熊海涛一听,立马回过味来,赶紧闭嘴,徐晨从他手指缝里夹出自己的身份证,压低声音道:“这回不再怀疑我的清白了吧,我**?piáo到武jing队长女儿的头上,是我活腻歪了,还是她女儿发神经啊?” 熊海涛点点头:“这事……的确冤枉你了。” “那好,既然是这样,我先走了啊,洛队长那边,靠你了……”徐晨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然后垫着脚尖,蹑手蹑脚的往门外走去。 “等等。”当他好容易挨到门边儿的时候,两个声音同时从身后传来,一个是熊海涛,另一个是洛天鸿。 徐晨打了个哆嗦,去势一顿,然后扭头看了背后二人一眼,撒丫子就往外跑,远远的还扔下一句话:“伯父,我突然想起家里衣服还没收,先走一步哈,改天必定登门请罪。” 洛天鸿呆了,追吧,这么多人看着,像什么样子,更何况下面要害部位还在隐隐作痛。不追吧,这小子实在是可恶,占了闺女的便宜不说,还将自己给打了,做晚辈做到他这份上,不说后无来者吧,怎么着也前无古人了吧。 熊海涛也没想到徐晨这么光棍,闯了祸说跑就跑。追还是不追?追上了能怎样?难不成让他坐下来跟洛天鸿喝茶,或者……再干上一架?考虑再三,倒不如随他去吧。 徐晨发了疯似的一阵狂奔,直到跑出派出所大门,投入茫茫夜sè之中,这才抹了把额上冷汗,停下来喘了口气。 “咯咯,行啊你,第一次见面就把未来老丈人给揍了,我是夸你富贵不yin,威武不屈呢,还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自古英雄出少年呢?” 朵朵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正小手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徐晨被她一句话说懵了,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今晚要真跟洛璇上了床,保不齐ri后俩人还真有可能结婚生子,这样一来,洛天鸿可不就成了自己老丈人嘛。好嘛……第一次见面就给未来老丈人整了个下马威,这要传到老家爹妈耳朵里,指不定回去怎么削他呢。 “这……这怎么能全怪我呢,谁让他不声不响的跑过来,一句话也不说,没头没脸就是一拳,搁你你受得了?”徐晨犟着鼻子,满脸委屈的说道。 朵朵想了想,忽然点点头:“你做的对,就应该这样!” 徐晨满面愕然的望着她:“有没有搞错,我把未来老丈人给揍了,还做的对?” “对啊。”朵朵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眼里闪着赞赏的光芒:“不这样,你怎么去登门道歉呢。” “你傻了吧,我那就是一句场面话。”徐晨使劲白了她一眼:“我要真去了,他们一家三口还不把我拿刀剁了,洗干净,切成丝,葱爆醋溜,当下酒菜吃了啊。” 朵朵同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不去她家里,纯阳灵物怎么办?别忘了你还欠着我们姐妹一件呢。” 感情在这等着他了,徐晨一时没了脾气,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现如今她可是自己的债主,得罪不起。 “这事……让我好好考虑考虑,过了明天再说成不成?” 想到他明天还要去打一场画室保卫战,朵朵点点头:“好吧,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事需趁早,越早越显得有诚意,你要拖个十天半拉月,保不齐老家伙暴脾气上来,真一刀劈了你。” “老家伙那边儿我倒不怕,可那洛璇……”徐晨脑子里忽然闪过姑娘干嚼小红椒的一幕,忍不住打个哆嗦,双手向下遮了遮。 “罢,罢,先不管他了,明天还有个老女人要对付呢,过后再伤脑筋不迟。” 说完这句话,徐晨快步来到人行道边沿,打算搭辆的士回去开车,哪知的士没等来,一辆遮住车牌的八成新金杯大海狮“呜”的一声停在面前,车门一开,接二连三跳下五六个人来,为首者正是几小时前被他狠狠敲了一笔竹杠的赵宝。 “小子,为了等你,哥可是半宿没睡。”赵宝抻了抻披在肩头用来挡风的lining运动衫,打着呵欠说道。 徐晨怔了怔,思绪一转,脸上顿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报jing那人是你?” “不错,是我。”赵宝一面说,一面招手示意刘青等人把徐晨围起来。 “怎么?还嫌酒吧挨的揍不够?又来讨打不成?”徐晨眯着眼睛笑嘻嘻的说道,表情下贱的就像《bleach》笑里藏刀的三番队队长市丸银。 “哼,我承认你很能打。不过,‘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这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赵宝在笑,笑得很得意,其实他也想学徐晨脸上那种绵里藏针,让人恨不能把他揍成猪头的笑容,不过很可惜,他没那天赋,学来学去,也是一副岛国床动片里男主角的猥琐样。 赵宝说这话时,金杯后面一辆八成新长安cs35上跳下三个人来,当徐晨的目光穿过彪子不知什么原因变了型的扫把头,借着路边灯光落在为首之人脸上时,他愣住了。 lt;/agt;lt;agt;lt;/agt;; 第四十四章 别碍事,我打的呢 徐晨觉得“有缘千里来相会”这个词用在他的身上很不合适,按理说这个词不糙,理也不糙,可正因为它太文艺了,用在时下,与其说不贴切,还不如说是一出人间悲剧。 当然,这不是用来形容他的,而是用来形容对面那三个人的。 芦振龙模了模好像补丁一样粘在两只耳朵上的邦迪创可贴,再看看对面那做噩梦都不忘给对方安排个boss身份的徐晨,嘴巴里满是苦涩。 他后面额头带着伤疤与肤sè黝黑的家伙同样好不到哪去,脸上的表情就像死了亲娘,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老大光头与老三虎子现在还搁医院病床上躺着呢,虎子好一点,除了裤裆里时刻垫着冰袋,总算是能下地溜达了。可光头还带着颈托跟病房天花板耗着呢,拉屎撒尿都得别人帮忙塞便盆。 没成想这才过了一天,又跟这儿见面了,芦振龙想哭,你说嘴巴干嘛那么贱啊,两瓶hennessy就给收买了,要早知赵宝找事的主儿是这小子,就算他提着密码箱来,来不来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芦二哥,今天可就看你们的了,弄完这小子我请客,咱去东来聚,怎么贵怎么吃。” 很明显,与目光闪烁的刘青相比,赵宝实在是没有眼力劲儿,当芦振龙讨好似的冲着徐晨嘿嘿傻笑的时候,他还当那是大胡子小矮人见了白雪公主的狞笑。 “我记得你叫徐晨,对吧。”赵宝笑了笑,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笑,可劲儿笑,我看你还能再笑多久。你以为那十万块钱是这么容易拿的?怎么着?现在觉着烫手了吧!告诉你,晚了!哥儿几个,给我揍他。” 这货嘴里像是涂了开塞露,吊着嗓儿喊出这句话的同时,转过头,正待给芦振龙递眼sè,冷不丁一只黑乎乎毛茸茸的胳膊伸了过来,张开蒲扇似的巴掌,“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大嘴巴子,就跟《官人我要》ji院老板娘手里油亮乌黑的皮鞭抽在苏三白花花的上,那叫一个响亮。 “你……你……我……我……”赵宝给这一巴掌打懵了,看谁都像流星。 “你们……”彪子刚要喊话,旁边刘青狠命掐了他一把,拉着这愣头青一脑袋钻进车厢,再不敢露头。 “对……对不起,我们真不知道这厮招惹的人是你……”芦振龙走上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昨晚他们被酒店服务员从厕所救下后,听说徐晨非但把他们给揍了,连罗幼平都没放过,可怜的孩子生平还是头一回遭此大难,整个人都快崩溃了。 徐晨翘着嘴角看了仨人一眼:“怎么就你们仨,那两个呢?” “呵呵,您说笑了。”芦振龙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你……你们认识?”直到现在赵宝才缓过神来,一手捂脸,一手指着徐晨、芦振龙二人,脸上画满了问号。 徐晨可没耐心为他解答这一切,皱着眉头扫了摇下车窗朝这边瞅了瞅,然后逃难般远去的的士一眼,冷冷说道:“把他弄走,挡着我打车了。” “赶紧让他滚蛋。”芦振龙向着身后二人吩咐一句。 疤脸儿转身推了赵宝一把,一脚踢在他屁沟zhongyāng,倒霉孩子一脑袋扎进车厢里,被刘青几人七手八脚架了进去,司机一脚油门到底,那车跟出了膛的炮弹一样,“嗖”的飞了出去,眨眼功夫拐过街角,消失在浓浓的夜sè里。 “咳……咳,您去哪?用不用我们送您?” 徐晨皮笑肉不笑的横了他一眼:“哦?还嫌上次挨得揍不够?我今天心情不好,趁早滚蛋。” 三人如蒙大赦,猫着腰缩回车里,同样一脚油门到底,飞也似的逃了个无影无踪。 徐晨静候片刻,叫停一辆的士,不一会儿回到停车之处,上车发动引擎,大约半小时后回到住所,时已子夜,匆匆冲完澡,躺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不想这一睡,几乎就是一个对时,第二天中午,炎炎烈ri为屋内带来阵阵闷热,歪着脑袋趴在凉席上闷头大睡的徐晨忽然被楼梯隐隐传来的脚步声惊醒,待睁开惺忪的双眼,瞧及窗外大如车轮般的太阳,整个人瞬间惊醒,一骨碌爬起身来。 床头柜的电子钟上,显示时刻12:30。 揉了揉酒醒后隐隐发胀的两个鬓角,模出枕头下面的手机一瞧,七八个未接来电,都是一个相同的号码。 “坏了,险些误了正事。”徐晨一面抓起床边藤椅上随意堆着的衣服,一面按了回拨键。 电话刚接通,另一边便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质问声:“徐晨,你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瞅瞅,瞅瞅,这都中午12点了,你到底来不来?给个痛快话。” 机关枪似的一鼓气“突突”完,姑娘还不忘跟身旁之人挖苦道:“哼,我说什么来着,男人要是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 “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一觉睡到现在。”徐晨能怎么办,只得小心翼翼陪着不是:“我现在马上过去,麻烦你把地址发我。” “哼,你不用来了。”孟欣一赌气把电话挂了。 徐晨立时傻眼,神情茫然的站了会儿,手机屏幕亮了,显示一条未读信息,翻开来一瞧,是孟欣的号码。 “青浦路南首,182号。” “这小妮子。”徐晨无奈地摇摇头,抓起车钥匙,闪身下了楼,开车出了小区,在门口小吃店买了半屉小笼包,一口一个,边吃边往目标所在赶去。 董贤的这辆奔驰g500跟他的astonmartinv8不同,远远看起来就跟装了四个轮子的黑背大海龟,要多粗犷有多粗犷。车身长,重量也不轻,开起来底盘异常沉重,不过所幸马力强劲,5.5l的排量能把街面飞驰的绝大部分车辆甩琴城体育场整整一圈。 过了小区门外红绿灯不远,徐晨就险些没把一贴着脸盆大小霸天虎贴纸的梦想版qq爆了菊花。直至打起十二分jing神,又提心吊胆的开了二十多分钟,这才适应了车况。 ; 第四十九章 我是一个画家 孟欣鼓起勇气,大声说道:“我说,嫁人算不算大事?” 朱航愣了:“谁要嫁人?” 孟欣回过头,冲着徐晨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突然抓着他的胳膊往前一拉:“还能有谁,自然你是女儿。レ思路客レ” “什么?”朱航整个人愣在原地。 不只是他,除了鼻子眼塞了两个棉球的朱家瑞以外,朱瑶、徐晨、胡雪丽全都瞪直了眼,目光呆滞的望着她。 “喏,这就是你的未来女婿。”孟欣的小手在徐晨后腰上狠狠掐了一把。 “啊……”徐晨下意识发出一声闷哼,至于朱瑶,先是愕然,继而害羞,最后了然中带着一丝茫然,怔怔的望着孟欣耍宝。 “你可以拿我做挡箭牌,就不许我抓你的壮丁啊,咱们一报还一报,扯平了。先说好,这都是为了朱瑶,你可不许拆我的台。”悄悄在他耳边说完这句话,姑娘回过头,笑眯眯的说道:“伯父,你还不知道吧,瑶瑶和他已经在筹备结婚的事了,前两天还征询我哪天去领证是良辰吉ri呢。” “她有男朋友了?我怎么不知道?”朱航脸上表情非常茫然,回头望望朱瑶,沉声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朱瑶瞅瞅徐晨,一咬牙,点点头:“不错,我们就快结婚了,怎么样?爸,你不恭喜我么?” “老公,你别听她的,这分明是她们三个串通起来糊弄你。”胡雪丽全未料到这件事一波三折到如此程度,顿时跟逛超市时被尾随的流氓shè到紧身裤上一样,表情那叫一个难看。 “糊弄人?”孟欣使劲白了她一眼,眼神就像看一只颓了毛的野鹌鹑:“哪个女人会把嫁人当儿戏啊!” 朱航沉着脸走到徐晨面前,上上下下,来来回回,仔仔细细打量了他好几遍,那审视的目光就好像五星级酒店大厨在检查砧板上的猪肉。 “小伙子,你叫什么来着?” 徐晨怎么也没想到,昨天晚上刚把他未来岳父给揍了,转眼第二天就又砸脸上这么一个便宜老丈人,人家别的男人交桃花运那是佳丽如花落,美女似水流,他这儿倒好,优惠大酬宾,买一送一,弄一姑娘再搭一老泰山。 “徐晨,双立人徐,早晨的晨。” “徐……晨,听口音不是琴城人吧,家哪儿的?” “是,我河东林源人,大学毕业就来琴城了。” “哦,门口停着的那辆奔驰g500是你的?” “不,我朋友的。” 朱航的脸sè明显起了变化,原以为这小子好歹有些能力,没想到那车还是他朋友的。再瞧这穿着,黑体恤,牛仔裤,厚底凉鞋,这种年轻人旧城区的弄堂胡同里一抓一大把,更可气的是,就这身衣服,昨天还在穿,因为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子汗臭味。 瞧这揍xing,行业jing英铁定跟他挨不上边儿,八成就是一cāo蛋打工仔。 “说吧,什么职业?” 后面孟欣也看出了朱航眼中的失望,急的直跺脚,徐晨却恍若未闻,脸上堆起他那恶心死人不偿命的标志xing笑容,抒情一般说着:“我是一个画家。” 朱航没反应过来,孟欣倒是耳疾手快,急忙抓住他手腕,一把拉到旁边:“你疯了?装什么不好?装画家,要知道朱家可是书画世家,老家伙还是书画协会的副会长,手底下更是有着一家世界知名书画经纪公司,一年经手的名画不说繁如天星,也称得上多似牛毛,你这不是鲁班面前拉大锯,搬石头砸自个儿脚吗。” 徐晨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说道:“胸大毛长见识短,你懂个屁!我要说干别的,分分钟他就能给我棒打鸳鸯,揍出去,唯独这画家,他要掂量掂量。” “第一,你都说了朱家是书画世家,那女婿是个画家也算门当户对吧。第二,我是画家这事老爷子知不知道?是不是默许了我的存在?他得仔细琢磨琢磨,第三,他也是个画家,就算做不了亲家,那至少也是冤家,少不了要在专业课上敲打敲打我。不管怎么说,只要能拖住他,这事就有转机。” 孟欣俩眼瞪直了:“行啊你,心眼儿也忒多了吧。” “你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啊。”徐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其实说到底,压根儿就不是这么回事,这货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完全是奔着那幅《小姑窥chun图》去的。 “可……可他真要敲打你的话,你咋办?” “你放心,我自有对策。” 二人小声嘀咕的当口,朱航也回过神来,讶然道:“你刚才说……你是一个画家?” “对。”徐晨一脸天真的点点头:“不才正是。” 孟欣搁一边儿看的直咬牙,就这演技,娱乐圈那些二三线演员给他提鞋都不配。 朱航再一次仔仔细细,从头到脚审视他几眼,摇摇头:“不像。” 徐晨没有说话,转身径直走到画室,随手蘸了点画案上的墨汁,淡淡一笑:“煤胶均匀,隐含紫光,麝香中又有松脂清香,果然是松烟中的极品。但不知若以此墨绘制一幅冥蝶归虚图……” 朱航脸sè变了,作画用墨分油烟墨、松烟墨两种,一般情况下,作画大多用得是油烟墨,sè泽黑亮,有光泽。至于松烟墨,其sè乌黑,无光泽,多用在着sè之处,还有某些墨蝴蝶、黑丝绒等无光泽事物上。徐晨一开口就点名了松烟墨与油烟墨的区别,除非是业内人士,一般人可没这等闲心研究墨与画的关系。 “你果真是个画家?” “那还有假不成?伯父若不信,用不用我露两手,也好让您这大家点评点评?” “嚯,这货蹬鼻子上脸啊,就不怕一脚踩滑了跌死?”孟欣搁一边儿恨得牙根痒,不作能死啊?有这么往枪口上撞的吗? 朱航此时也没心思管房子的事了,深吸一口气:“好,想娶我闺女,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徐晨咧着嘴呵呵一笑:“不瞒伯父说,我呢,习惯在半夜作画,还要寂静无人之处,您看这里……” “好,我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我再过来瞧。” “那咱就一言为定。” “哼,到时候你若画不出,后果你自己知道。”扔下这句话,朱航一转身,踱着方步走了。 ; 第五十章 闺房给我睡 “老公,老公你别走啊,房子的事怎么办?”胡雪丽急了,走?舍不得。レ思路客レ留?没了朱航撑腰,再加一她也斗不过那尾巴尖都翘房顶上去的可恶小子啊。 “房子的事明天再说。” “你……我……你们……” “唉!”胡雪丽跺跺脚,恶狠狠的剜了对面三人一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就像徐晨piáo了她外甥女儿似的。 “你们给我等着,这帐咱们明天再算。”扔下这句话,胡雪丽拉着朱家瑞的手转身就走。 徐晨撇撇嘴,一脸的不以为然:“谁跟谁算账还不一定呢。” “你……你说你会画画?”眼见屋里没了外人,朱瑶红着脸走上前,细声细语的说道。 “对啊,我是一个画家。”还是那句话,还是那张脸,还是那个欠揍表情。 “呸,你瞧瞧你,画家?浑身上下有一点儿像画家吗?五道口的二流子都比你有艺术家的范儿!”孟欣也在一边儿咋呼呼的说道,得,这货把话说死了,还没过门倒跟老丈人掐上了。 “你还有脸怪我。”徐晨回头指着她道:“我说姐们儿,人都说男人是决定脑袋,我看你就一ru腺增生压迫脑神经的主儿,有你这么干的吗?当哥是人间大炮呢?不论太阳还是地球,想怎么shè就怎么shè,想shè哪儿就shè哪儿,你是自己人吗?我为啥咋看咋觉得你就是一敌人打入我军内部的间谍分子呢?” “我……我这不也是权宜之计嘛。”被他一番抢白,孟欣就像搁太阳底下一连暴晒仨小时的西兰花,登时蔫了。 “好了,好了,你们俩就别闹了。”朱瑶叹了口气,劝架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关键是爸那关怎么过,徐晨,你确定自己会画画?真没骗我们?” “那是自然。”徐晨煞有其事的点点头,继而嘿嘿一笑:“不过嘛,要想画出能让你爸满意的画,必须有两个前提。” 画幅画还有前提条件?朱瑶懵了,愣愣的望着他。 “第一,我要一间静室。” “没问题。”孟欣大咧咧的说道:“这栋房子里光客房就有八间,随你怎么挑。” “客房不行,须得朱瑶的卧室。” “什么?”二人全傻了,异口同声说道。 “你……你说什么,须得是瑶瑶的卧室?你一大男人要进人家姑娘家闺房,还是晚上,你想干什么?呸,不要脸的臭流氓!”孟欣急了,怎么也没想到这小子看似道貌岸然,实则也是个腚沟里塞不下第三条腿的下流胚子。 这小妮子怎么了,吃耗子药了?刚送走胡雪丽,又把枪口指自己头上了:“你说谁流氓?进姑娘家闺房怎么了?你爸从小到大进你屋没一万也有八千回吧,照你这么说,那他扒下来的脸皮岂不是都能当瓷砖贴墙使了?” “你……”孟欣这才想起,眼前这小子就一芝麻绿豆点儿亏都不吃的主儿,跟他斗嘴,十个自己绑一块也绝逼不是他的对手。 “哎呀,你们就别吵了,还嫌不够烦。”朱瑶恨声嚷嚷一句,掉转头冲徐晨道:“这个简单,我答应你。” 徐晨白了鼓着腮帮子不说话的孟欣一眼,又伸出第二根手指:“最后一个要求,还记得上次拍卖会上那幅《小姑窥chun图》么?给我用一晚。” 朱瑶俏脸一红:“你要那个干嘛?” 孟欣亦露出一副“就知道这厮光棍给寡妇拜年,没安好心”的表情,气呼呼的望着他。 “你别想歪了,我就是想借鉴借鉴古人的创作手法。”徐晨挠着后脑勺,一脸讪讪的说道。其实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要人家姑娘家的闺房不说,还弄张chun/宫/图进去,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有什么好想法。 朱瑶沉默了一会儿,使劲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嘘……”徐晨松了一口气,一件事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不过总算是大功告成,顺利把画骗到了手。 “事不宜迟,孟欣你带他去我的房间,我去取画。”朱瑶扭头看看窗外,已是黄昏光景,要一晚上画出幅令他爸满意的作品,就算对一些声名在外的老画家而言,那也是一项很有难度的挑战,更何况是他。 “哼,跟我来把。”孟欣气呼呼的说了一句,转身朝楼上走去。 徐晨一声不吭的跟在她后面,两人“蹬,蹬,蹬”一前一后上了楼。 来到二楼,沿走廊来到南面向阳的一间卧室前,孟欣放慢脚步,推门走了进去:“这就是瑶瑶的卧室了,丑话咱们先放前头,不许乱翻,不许乱碰,要是房里少了什么,或是多了点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信不信我一刀阉了你。” 徐晨正纳闷她那句“多了点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到底是啥意思,一听后面紧跟的半句,立马回过味来,一头黑线的望着她:“我说姐们儿,你想的也太多了吧。” “哼,那你干嘛别的房间不要,非要选人家姑娘的闺房。” “呵呵……这里采光好。” “呸,大半夜的采什么光?月光吗?你成jing的妖怪啊?” 二人正拌嘴的功夫,朱瑶抱着一个古sè古香的长条形木盒走了进来:“喏,你要的画。” 徐晨双手接过,道了谢,朱瑶又拉着孟欣跑到隔壁书房里搬了一张云龙纹黄花梨画案,一并的还有笔墨纸张等文房用具。 将一干作画工具准备完毕,临走之际,孟欣还不忘哼哼唧唧的嘟囔着:“虽然不知道你打的什么鬼主意,但明天你若拿不出让他爸满意的作品,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徐晨随口答应一句,“咚”的一声关上房门。 送走二女,他这才回过头细细打量一遍朱瑶闺房。nǎi白sè的心形靠背床,上面铺着薄薄一层花格子夏凉被,床头堆着卡通抱枕、气垫,还有穿着枫叶体恤的棕毛泰迪熊。 床头柜一边儿的角落里吊着一盏球型宫灯,旁边是一排相框,贴满了小女孩与老人相依而笑的旧照片。 房门正对面是两扇半掩的落地窗,纵深区域里横向摆着一组方形木柜,上面散放着抱枕,靠垫等一些针织工艺品。 徐晨走到床头坐下,深深吸了口气,薰衣草的香味在鼻腔深处来回荡漾着。 “嗡……”就在这时,一阵手机的震动声传来。 ; 第五十一章 一转之境 ()nbsp;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瞧,来电人竟是董贤。 第五十二章 璎珞是个虎牙小loli ()nbsp;徐晨被这话唬了一跳,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东方不败、林平之、鸠摩智、欧阳锋等名字,不管是主动挥刀自宫也好,被动走火入魔也罢,ri后若是落得个不男不女,甚至半身不遂,疯疯癫癫什么的,那多悲催! “想哪儿去了?”朵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之所以说是福缘,因为纯阳灵气等级很高,若可成仙,成就远在我们姐妹之上。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正是因为纯阳灵气等级太高,存世稀少,必然会大大拖慢修行进度,这是你的不幸。” “就这?吓死我了,我还当什么事呢。”徐晨顿时松了一口气,原以为这玩意儿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没想到只是修炼进境问题。身为一个世俗凡人,修炼成仙什么的,本来就跟玉女明星的底裤一样,看得见模不着,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不想成仙?”朵朵愣了,做为一个把成仙做为至高目标的修炼者,根本就无法理解徐晨的想法。 “成仙有什么好的?跟你一样整天打坐修炼?我还不如该吃吃,该喝喝,该泡妞泡妞,该打炮打炮,多逍遥!多自在!” “好吧,你赢了。”朵朵重重叹了口气。 徐晨端起碗来一饮而尽,擦了擦嘴,笑着道:“朵姐,再商量个事呗,能不能先给报酬,晚点吸血,我怕再跟上回一样,撒泡尿都要缓三缓。你知道的,待会儿我还要提笔作画。” “好吧。”朵朵点点头:“这么说,你是要选绘画技能了?” 徐晨耸耸肩:“没办法,情势所逼。” “璎珞,出来吧,这可是你的差事。” 朵朵懒洋洋的声音一落,房间里红光一闪,床上顿时多了一人。 双马尾,公主裙,红彤彤的小脸上两只大眼睛闪着黑珍珠般的光泽。肤如凝脂,唇若涂朱,笑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还有那两掬新月般的小脚丫,垂在床沿来回踢踏着。 这……这分明就一牙还没长齐的小屁妞。 徐晨大张着嘴,视线在朵朵与璎珞之间来来回回:“阎王姥爷忒jing明了吧,地府也招童工啊!” “用你们人间的话来说,地主家也没余粮啊!”朵朵笑眯了眼,很是配合的冲璎珞挑挑眉。 小姑娘急了,跳下床,小蛮腰一扭,直接荡到徐晨面前,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nǎi声nǎi气嚷嚷道:“小子,你听好喽,本仙乃阎君座下制符使,我就职那会儿,你还穿呢。以后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打折你第三条腿儿。” 得,看着很幼,没想到还是个暴脾气,徐晨抽抽嘴角,赶紧陪笑道:“一时糊涂,璎珞姐息怒。” “哼,这还差不多。”说话的同时,他手上忽然多了一圈七彩光芒,反手一掌按入徐晨眉心:“你要的东西给你了,至于我要的,子夜时分我自会来取。” 朵朵与璎珞的身影缓缓淡去,徐晨呆立原地,识海深处犹如台风过境,无数炫目的记忆碎片狂风骤雨一般将他淹没…… ……………… 晚饭叫的外卖,喊了徐晨几声不见应答,孟欣本想去楼上一探究竟,被朱瑶以作画最忌分心为由拦住了。 二人一直窝沙发上看电视,至子夜时分,倦意涌来,不知不觉拥在一处双双睡了过去。 电视画面不停变幻着,恶心的韩剧播了一集又一集,饮水机的加热指示灯一回儿亮起,一会儿熄灭,还有远处咖啡机不时响起的“咕噜”声…… 翌ri清晨,阵阵莺啼透过门扉传入客厅,就连房檐悬挂的风铃也在晨风的吹拂下发出“叮铃,叮铃”的脆响。 孟欣打着呵欠坐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努力撑开惺忪的双眼。 挂钟的时针刚好定格在字母viii上。 窗外蝶飞蝉鸣,阳光明媚。 朱瑶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紧抿双唇,整齐而修长的睫毛不时抖动着,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 “瑶瑶,瑶瑶……快起来,天都亮了。” 被孟欣摇醒,朱瑶“嘤咛”一声,轻轻抬起头,睁开惺忪的双眼朝窗外看了看。 “走,去看看他画没画完。”话罢,一把拉起还没完全回过神的朱瑶,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上了二楼。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少时,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开了,双目凹陷,脸上苍白的看不到一丝血sè的徐晨出现在二人面前。 “呀,你这是怎么了?”俩女孩儿吓了一跳,昨天还活蹦乱跳一小伙子,才半天功夫没见,怎么就跟去协和医院做了次无痛人流似的,虚成这样了。 徐晨瞪了她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还不是为了应付她爸,害得我昨晚一宿没睡。” 孟欣垫起脚尖朝屋里瞅了一眼,果然见得画案上平铺着一张完成不久的画作:“画完了?给我看看。”说着,就往里挤。 “不行。”徐晨把门牢牢守住:“好画是有灵xing的,你这样乱闯乱撞,会破坏室内气场平衡,影响画的质量。” “还有这么一说?”孟欣一脸疑惑地望向朱瑶。 此时的朱瑶正张大小嘴,一脸惊讶的看着徐晨,至于孟欣的问话,竟似恍若未闻。 这话她记得以前爷爷也讲过,可那是画坛大师才忌讳的事情,没想到他也懂,难不成他还真是一位隐世画家? 不过年龄也不对啊,就算他打娘胎出来就提笔学画,二十年的时间也不足以达到下笔如有神助的境界啊! “瑶瑶,瑶瑶……你怎么了?倒是说话啊。” 在孟欣的再三摇晃下,朱瑶这才幡然醒悟,赶紧把她拽到一边,回头一脸严肃的望着徐晨:“你没开玩笑?” 徐晨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为了这画,险些搭上我一条命,哪还有心思跟你们开玩笑!” 朱瑶深吸一口气,强压心中激动,拉起一脸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的孟欣,转身下楼去了。 大约过了半小时,徐晨走下楼来,早餐已经做好,两个煎蛋,几片面包。 吃完歇了一会儿,及至午时将阑,他这才回到二楼,将画小心翼翼收束整齐,拿着回了一楼客厅。 ; 第五十七章 玩票大的 正想着,身穿亮红sè旗袍,赤果果的露着大半条女敕白秀腿的接待小姐走进来,给了二人一个标准的婉约微笑,把菜谱呈上,乖巧的问道:“二位先生,请问吃点什么?” 徐晨也不客气,随手拿起菜单,翻开看了看,捡着比较贵的挑了几样:“烤生蚝,蒜蓉带子,泰式咖喱肉蟹,珍珠斑鱼,鱼翅五蛇羹,海胆蒸蛋,粉丝蒸扇贝。レ思路客レ” 合上菜谱递还接待小姐,呵呵一笑:“龙虾有没有?” 小姐脸上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桃花眼忽闪忽闪的盯着徐晨点点头:“当然有。” “那好,拣个头大的来两只,至于酒嘛,蓝汾金至尊,先来一瓶,不够再点。” 一阵香风掠过,小姐拧着水蛇腰走了,董贤目不转睛的看着徐晨,那火热的目光,就好像他面前的是个穿着透明蕾丝内衣,正小手掐腰,飞着胯下sāo气,一步一步娉婷而来的t台女模特。 “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直肠里到底憋着一个什么味的屁?” 徐晨呵呵一笑:“你帮了我这么大忙,请你吃顿好的不是应该的吗?” 董贤撇撇嘴:“少给我打马虎眼,前天你还帮我一回呢,怎么着也扯平了吧。若是真有心请我吃饭,就凭你那亲爹亲妈都扣不出仨瓜俩枣的小气劲,不弄我去露天摊搞两口扎啤喝喝我就谢天谢地了,还至于来海鲜城?既然你舍得花那么多钱请我吃海鲜,指定有求于我,而且来头还不小。” “呵呵……”徐晨只是笑,等小姐去而复返,摆好头菜,并打开一瓶造型jing美、花纹繁复的白酒,给二人斟满,他这才屏退闲人,端起杯来嘿嘿一笑:“确实有事要你帮忙。” “说吧。”董贤很干脆的一饮而尽。 “我想借钱。”徐晨放下空杯,抬头看了他一眼,直奔主题。 董贤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说,多少?” “500万。”徐晨右手比了比,轻轻吐出几个字符。 前天晚上他就算过一笔账,眼下自己手里还有600多万,若是再从董贤手里搞到500万,就能补上贷款的窟窿。 500万不是个小数,也只有董贤这种富二代才有可能拿得出。至于利息方面,郑微的为人他很清楚,绝对不会亏待自己。 “500万?咦,我记得上次那画卖出去以后,你不是有800多万进账吗?怎么,花完了?还是说碰上难事了?” 徐晨叹了口气,只得将海韵传媒眼下所遇难题和盘托出。 “看来你对公司的事挺上心的嘛。”董贤拿起酒瓶给徐晨满上,呵呵一笑:“500万,小意思,还是上次那句话,凭兄弟们的交情,千八百万算个屁啊。钱这玩意儿,那就是一坨发酵的大便。” 徐晨使劲瞪了他一眼,这货两杯猫尿下肚,那脏话就跟憋了三天的大便一样,一坨一坨又一坨。 “对了,既然你们公司打算拍戏,那成本预算是多少?” “大概两千来万吧。”徐晨想了想,记得郑微曾说过,公司账面上还有一千多万的流动资金。 “两千万,少了点。”董贤拧着脸闷了一口酒,掰掰手指道:“老弟,其实吧,拍电视剧这事,哥两年前就动过心思,不过一来当时家里生意忙,抽不出身,二来咱一开矿的,也弄不明白影视圈那些弯弯绕,于是这事就无限期搁置了,你这回一提,我这心思又被你勾了起来。” “既然你公司是做传媒的,想必对影视圈也有所涉猎,我看不如这样,咱不妨玩票大的,弄他个大几千万,砸出一热剧,到时候名利双收,岂不皆大欢喜?” 徐晨怔住了:“玩票大的?你的意思是说想跟我们公司合作?” “对,对。”董贤使劲点点头:“老弟,我给你算笔账啊,一部热剧,有五个最关键。第一资金,第二剧本,第三导演,第四演员,第五发行。” “别的且不提,咱先说演员,以时下行情,一线演员的片酬大约在每集40-80万之间。要想片子火,一部剧最少也要请一位吧,这就是五十万了。红花有了,还要有绿叶来衬托,配角照样马虎不得,两三个二线演员有必要吧,十几万又出去了。” “如果加上一些三线演员,龙套演员,再请几个大牌客串一下,这也是一笔不菲的开销,十多万总有吧。” “光这些,一集的成本就80多万了。还有导演呢?道具费呢?场地租用费呢?剧组的开销呢?等等等等,林林总总全部加起来,没个一百二三十万根本就玩儿不转。” “这还只是一集的成本,想要吊起观众的胃口,每天追剧,至少要二十四集以上吧。这就是三千多万了。可是你别忘了,剧越短,一线演员的签约意向就越小。再者,你们公司初涉制片,前面是金光大道啊,还是乡间茅坑啊,这谁也不知道。演员们要为自己的人气负责,所以,这第一部片子,尽量要长一些,用金钱诱惑住那些大牌演员,这样才能一炮而红。” 董贤自个儿一人白话了大半天,说得是口干舌燥,忍不住端起旁边杯子里的茶水,一口气喝个底朝天,等他再抬头往对面看去时,只见徐晨正目瞪口呆的望着他。 这货绝对做过功课!徐晨是干什么的?别看现在进了职场,可几天前他还在剧组领盒饭呢,这里面的东西怎么会不懂?之前他仅是打算好心帮郑微一把,也算弥补自己的过错,今天经他大刀阔斧的这一顿胡吹海侃,别说,还真动了心。 既然有这么个大便土豪做后盾,相比之下,他一穷小子有什么好怕的。就好像一开家门,床上躺一光美女,或是捏着安全套的婊子,只要干净、free,不上的那才是傻子。 “那好,咱俩明天一早就去公司找郑微。”徐晨端起酒杯,俩人碰了个响,端起来一口喝干,继而对视片刻,嘿嘿一笑。那表情,yd的就像刚刚发了工钱,打算晚上去“阳光”浴池happy一下的二十一世纪80后民工。 ; 第五十八章 合作 第五十九章 再见洛璇 中午三人在公司旁边的餐厅吃了顿便饭,顺带讨论了一下合作的细节。下午2点左右,董贤公司下属将一份合约送了过来。 签署完合约,随着董贤的一个电话,海韵传媒的公司账户上瞬间多了2200万。 郑微觉着今天的一切就像做梦似的,昨天心情还无比低落,今天就飚上了珠穆朗玛峰巅。 之后,董贤将一切事项交给徐晨,他居然拍拍走了。 因为徐晨的银行卡是个人用户,500万这样的大额汇款是必须跑一趟银行的,眼看天sè将晚,银行即将关门歇业,也只能等来ri再办。 郑微原本打算晚上请他好好吃一顿,当做答谢,被徐晨以另有要事待办推掉了。 傍晚6时左右,徐晨起身告辞,来到楼下上了车,拿出手机,翻到洛璇号码那页,犹豫一下,硬着头皮拨了过去。 “咦,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 这小丫头片子,咋跟没事儿人似的?要知道那天她可是跟自己的小老弟亲密接触了一回,但凡一个正常点儿的女人都不会这么缺心眼儿吧。 “咳……咳,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这两天过的还好吧。” “好啊,挺好的。对了,那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我送你?回家?”徐晨彻底给他搞糊涂了,这哪儿跟哪儿啊,尼玛都给人家送派出所去了,反过来还被道谢,这小丫头片子不会又喝多了,脑子烧糊涂了吧。 “对啊,难道不是么?我醒来一睁眼就搁家床上躺着呢,不是你送我回家,难不成还有其他人吗?” “那天晚上的事你不记得了?就……就你喝醉酒后。”徐晨老脸涨得通红,扭捏着说道。 “记得什么?”唐蕊愣了愣,随即传来一阵道歉声:“是不是我喝醉后又动手打人了?对不起,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徐晨就觉着一阵寒意袭过,感情姑娘还有这属xing呢,发酒疯爱打人,幸亏那晚她断片了,这要一不留神犯了病,握着自己勃姿飒爽的老二当门把手使劲这么一掰,那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岂不全毁她手里了。 “这么说,喝醉以后的事你全给忘了?” “嗯,不记得了。”说完,姑娘好奇的问道:“听你这口气,好像发生了什么似的,你告诉我一下呗。” “呵呵,呵呵,哪有……”既然她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倒省了见面尴尬,徐晨呵呵一笑,忙把话题扯开:“伯父他无恙吧?” “咦,你怎么问起我爸来了。”唐蕊小声嘟囔一句,以一种非常好奇的语气说道:“我发现爸这两天走路的姿势有点怪,问他吧,他又不说。怎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哪有,我就是随口一问。”徐晨舒了口气,听到这里他算弄明白了,感情洛天鸿一个字都没跟洛璇说。开房的事她不知道,进派出所的事她也不知道,就连老爹被人飞了裤裆一脚这件事,她依然不知道。 好嘛,做为罪魁祸首的自己,反落一好名声。这剧情发展,简直绝了。 “既然伯父身体抱恙,我这做晚辈的怎么能不去探望一下呢。”自言自语似的说完,徐晨清清嗓,说道:“你晚上在家么?” 洛璇有些走神。他什么意思?要来自己家?俩人什么时候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自从毕业后她还没带过男xing朋友回家呢,爸妈误会了可怎么办啊? “就这样,我挂了,先去买点东西,地址你发我手机上,回头见。”说完,不等洛璇答话,他便按下了挂断键。 发还是不发?他来了后怎么介绍?说是同事,还是朋友?就妈那八卦劲儿,铁定会追问自己跟他的关系。 洛璇捧着手机犹豫了大半天,最后气鼓鼓的跺了跺脚,还是把地址发了过去。 “喂,朵姐,你说我给洛天鸿买点什么好?要不来点补肾的保健品?”开车上了马路,徐晨瞅了眼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朵朵,随口问了一句。 “你不作能死啊?送补肾的保健品,揭人伤疤不是?小心老头直接拿菜刀盖你脸上。” “得,那还是送点水果啊,鲜花啊什么的吧。” 二人正说着,手机屏幕亮了,徐晨瞅空瞄了一眼,是洛璇家的地址。于是就近买了点新鲜水果,调转头,朝三环边儿的龙星路驶去。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来到龙星路一小区门口,徐晨仔细瞅了瞅前方标牌,点点头,放慢车速进了小区。 洛璇的家在最南面一号楼三单元902室。停好车,徐晨拎着水果来到楼道口按下门铃。 “呲……”对讲机响起一片杂音,然后是洛璇略有些紧张的声音:“你先等着,我去楼下接你。”说完就挂了。 少时,只听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门“咔”的一声开了,洛璇的身影出现在面前。 可能是因为在家的缘故,上身随意穿了件宽松的棕灰sèt恤,下面是及臀牛仔短裤,着一对修长细滑的美腿,然后是一对水晶凉鞋,花苞一般紧紧束缚着两弯窄窄金莲。 徐晨情不自禁的吞口口水,正偷瞄洛璇女敕白女敕白的大腿时,姑娘一把将他拉到旁边角落里:“先说好,都这个点儿了,我妈铁定留你在家吃饭。要是席间问起咱俩的关系,你就说是我同事,数学老师。” 数学老师?数学老师能把你那当武jing的老爹给干趴下?徐晨有些为难的看了她一眼:“从小我数学学得就不好,有yin影,改体育老师成么?” “也成,那就体育老师,不过你记着一点,一定要少说话,言多必失。我爸那人jing得跟猴儿似的,千万别给他瞧出什么猫腻,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徐晨一头冷汗,心说,那可是你亲爹,还jing得跟猴儿似的,有这么形容自个儿老子的么? “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可别给我演砸了。” “哦,知道了。”随口答应着,二人进了楼道,搭上电梯来到九楼。 洛璇推门进屋,远远的喊道:“爸,我同事看你来了。” “哦,快请,快请。”老头儿正坐沙发上看电视,一听这话,忙站起身来往外迎,不过当他看到女儿身后闪出的那张记忆犹新的脸时,就跟突然中风一样,脸部肌肉哆嗦成一团。 ; 第六十章 伯父,一起演个戏呗 “你……你……你好。” 洛天鸿本想说“你怎么来了”,可看看一边儿笑意盈盈的女儿,只得强忍内伤,把那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哎,伯父您怎么站起来了,听洛璇说您腿上有伤,坐,快坐。”徐晨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认真。 洛天鸿本来脸就在哆嗦,一听这话,就觉着两腿之间那地方一阵酸胀。心道,这小子的嘴可真毒啊,还听洛璇说?这本就是你一手造成的嘛。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嘿,自己倒好,女儿搁一边儿站着,既不能打这小子一顿报当初那一脚之仇,也不能骂两句出出气,还非得装着头一回见面,配合他演戏,你说倒霉不倒霉!闹心不闹心! “爸,爸,你想什么呢?”眼见洛天鸿直挺挺的站着,脸上表情青一阵红一阵,洛璇不乐意了:“人家好心来看你,你好歹说句话啊。” “啊?”洛天鸿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指了指客厅沙发:“多谢多谢,一把老骨头了,还劳烦你来看望我,坐,快做。” 虽然嘴上说着谢,老头儿心里早就骂开了,一肚子坏水的小王八犊子,飞我老二一脚不算,眼下还敢登门?来干嘛?看笑话吗? “吆,咱家来客人了?”卧室门响处,走来一人。 四十多岁年纪,体型微胖,身上穿一件枚红sè大码t恤。样子与洛璇有几分相似,当是她的母亲。 “伯母好。”徐晨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句。 “妈,他是我学校的同事徐晨,教体育的。”自打她从卧室出来,洛璇的表情就有些不自然。 “哦,是小璇的同事啊,快坐,快坐。”妇人招呼徐晨就坐,跟着也坐了下来,细细打量他几眼,满意的点点头:“小徐,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可以,可以……” “今年多大啊?家是哪儿的?跟小璇在一个办公室吗?”妇人刚一坐下,立马打开了话匣子。 徐晨就觉着好像上了曹/县战场,前面不远就是米国鬼子的炮楼,一水的m1919点30口径机枪,那shè速,那威力,“突突突突”,光声音就震得他浑身直哆嗦。 “妈,您查户口呢。”洛璇黑着脸,搁一边儿气呼呼的说道。 “咳……咳……”妇人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抬眼瞅瞅外面天sè,麻利的站起身来:“小徐啊,天sè不早了,我这就去开火做饭,你等着哈。”说完,对着洛璇施个眼sè,拉起她的手就往厨房走。 “那个,徐晨,你跟我爸说会话,我去厨房帮忙。”洛璇无奈,只得跟着妇人进了厨房。 二人这一走,客厅的气氛就有点不对味了,洛天鸿呲牙咧嘴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说,你来干什么?” “来看您啊,那天我不是故意的,要早知您是洛璇他爸,我也不至于飞您那儿了!” “噗!”洛天鸿一口茶喷出大半,这小子的嘴跟只鱼钩似的带着倒刺呢,原本一好话,到他嘴里打个滚出来就变了味了。什么叫不飞您那儿?感情他是一点悔意都没有啊? “小兔崽子,你这什么话?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气我的?” 徐晨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的道:“当然是来看您的了。” “哼!”洛天鸿冷哼一声,将那刻着松鹤延年图案的紫砂杯放回茶几:“要不是因为洛璇在,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得,您看您都这样了,还学人放狠话呢,吓唬谁啊?”徐晨眯着眼睛笑了笑:“我知道您是武jing,可毕竟岁月不饶人,伤到那儿还好一点,好歹今后用处不大了,可这万一要真伤到别的什么地儿,你说我还怎么跟洛璇处朋友啊。” 这货绝对是老天爷派下来玩儿他的! 洛天鸿快疯了,这小子的嘴怎么就这么欠,你说他怎么就这么欠。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弄柄解牛刀,把那小子的舌头割下来,撒上芥末,沾着辣椒酱下酒,那滋味绝对比牛舌还鲜美。 半分钟后,洛天鸿好容易压下心头翻滚不休的怒气,冷冷打量徐晨一眼,站起身来往外撇着两条大腿一瘸一拐的往卧室走去。 徐晨不知他要干嘛,低眉抿了口茶,直至他身影消失不见,却才默默问了一句:“如何?有没有纯阳灵物的线索?” 朵朵身影浮现,皱着眉摇了摇头:“真是奇怪,那小姑娘身上明明有着一缕极淡的纯阳之气,可他家里面,包括洛天鸿和她母亲身上,却均无一丝一毫纯阳之气的气味。” “这么说,那件纯阳灵物并不在她家里?” 朵朵点点头:“对,倘或此地藏有纯阳灵物,绝不可能逃过我的探查。” “这就奇怪了,莫非是她偶然间在哪儿沾染的不成?” 就在他皱着眉头苦思不解的时候,洛天鸿跟换了个人一样,满面chun风的走了出来。瞧那一脸满足的模样,就像憋屋里撸了一炮似的。 徐晨怔怔的望着他,见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优哉游哉的端起杯子继续喝茶,没有半点搭理自己的迹象。 本来朵朵没发现纯阳灵物,已经没有留下来吃饭的必要,可扭头看看厨房里妇人热火朝天的忙碌劲儿,又觉着现在要走,实在是有些不合适。于是,只得耐着xing子喝起茶来。 沙发上俩人斗鸡似的你横我一眼,我闪你一眼,干耗了足有一刻钟,却才见洛璇手里端着小炒,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徐晨,陪我爸喝两盅呗。” 徐晨呵呵一笑,贼兮兮的望了洛天鸿一眼:“伯父身上有伤,不能饮酒吧。” “谁说不能。”洛天鸿一瞪眼:“我这又不是刀伤,没那忌讳。” “那您等着,我去给您拿酒。今天高兴,待会儿忙完了,我也陪您喝两杯。”洛璇说着转身要去厨房拿酒。 洛天鸿突然放下杯子,喊了声:“慢着。” “为什么啊?”洛璇不解道。 “叮咚……”恰在这时,门铃响了。 洛天鸿挑衅似的冲徐晨冷冷一笑:“小璇,快去开门,酒来了。” 第六十五章 一只狗200万 说实话,金都尉扑过来的时候,徐晨也没多想,那一拳完全是身体的应激反应。如果对方是人,他心理上有准备,自然不可能施展全力,可巧就巧在那是条张牙舞爪的狗,还他娘是只藏獒,但凡一个正常点儿的人也绝无可能面不改sè。 所以,结果就是它死了,内脏器官被那一拳直接轰成一团浆糊,死得不能再死。 当金都尉摔在地面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徐晨脑子还晕乎乎的,有些模不到北。 “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把它打死了,你知不道它的身价是多少?”年轻人越说越气,疾步上前,一把揪住徐晨衣领,使劲摇晃着:“你还我金都尉,还我金都尉。” 徐晨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旁边儿金都尉的尸体,多少有着几分愧疚心理。好嘛,今天做了回凶手,一拳给人把狗轰杀了。 年轻人声音不小,哭丧般的叫喊声把周围住户全都惊动了,一个个打开观察窗,见得金都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这才推门走出,围了上来。 “喂,喂,老李。这怎么回事?那狗咋了?” “是赵炎啊,咋了?嘿,瞧这样是死了。” “哈?死了?那感情好,回去一定要弄挂鞭炮,庆祝庆祝。” “拉倒吧,你没看蔡武那小子跟死了亲娘似的,还庆祝,ri后要再弄条银都尉,铜都尉什么的搁你门前一栓,你还出不出门?” 旁边一个中年女xing打断俩人的谈话,小声问道:“这周围一没车,二没刀剑利器,这金都尉怎么突然死了?” “牛大姐,我刚刚可是听蔡武那小子嘟囔什么,被人一拳打死了。” 老李与赵炎直接懵了,一拳能把70多公斤的金都尉打死,这得多大的拳劲儿啊。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要我说啊,摊上这样的主人,那金都尉就该死。”牛大姐唏嘘道。 “就是,就是。”旁边又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围了过来:“凭良心说,这条巷子里十家八户,哪个没被蔡武养得那群畜生欺负过?就说我那外甥女,自从年前被金都尉吓哭以后,就再没来过。” “可不是嘛,我那二舅妈上次差点被它吓出心脏病。” …… 徐晨将围观之人的谈话一丝不落收入耳中,结合蔡武刚才的表现,这才搞清状况。感情这蔡武就一狗王,还是欺人为乐的那种。就连死在自己手下的金都尉,也是他故意放出来唬人取乐之物。 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早先的愧疚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笑。 “哎呀,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谁知道你那狗轻轻一碰他就死了。” 蔡武拧着两撇粗眉,两瓣嘴唇一开一合,像极了ktv里远赴tai国进修过的特技演员的大yin唇:“对不起?对不起有用要jing察干嘛!王八蛋,你今天必须赔钱。” “赔,我赔,我一定赔。”徐晨笑嘻嘻的说道,一脸认罪表情。 “怎么了?怎么了?”恰在这时,洛天鸿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微微一愣。 后面王大牛以为出了什么事,鬼使神差地捡起地上来历不明的纸张,窜上前,抓住蔡武的手使力往旁边一带:“干什么!想打架?” 虽说刚才他在徐晨手底下出了丑,但不管怎么说俩人都是一伙的,有矛盾归有矛盾,可一旦对上外人,那自然是一个壕沟里的战友,立马亲的能穿一条底裤。 “你是谁?”蔡武被王大牛拽个趔趄,眉头皱的更紧了。 洛天鸿瞅瞅金都尉的尸体,再瞅瞅吊儿郎当的徐晨,一头雾水。转眼功夫不见,这小子又惹什么祸了? 这回他还真冤枉了徐晨,不是他惹祸,而是祸惹他。人要倒起霉来,喝凉水塞牙缝,放屁都能砸着脚后跟。 “怎么着?想赖账不成?”面对铁塔般的王大牛,蔡武面无惧sè:“知道我爸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嚯,敢威胁我,说吧,你爸是谁?” “我爸是蔡江桦。” “蔡江桦,蔡江桦是谁?”王大牛摇摇头,别说没听过,就他这种一根筋,即便听过,只要跟自己无关,事后也是del进回收站,再右键清空的结果。 洛天鸿做为洪武区武jing支队队长,对于这个名字可是熟悉的很,闻言立时皱起了眉头。蔡江桦是谁,莲花区区长,手里的权利大着呢。 “徐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徐晨指指旁边金都尉的尸体,耸耸肩:“这货想咬我,被我一拳打死了。这不,狗主人找来了……就这么简单。” 还这么简单?洛天鸿一头暴汗。这小子还是人吗?不是批着人皮的北极熊吧,一拳打死一条70多公斤的藏獒?尼玛说出去谁信啊。 旁边正跟蔡武横眉瞪眼的王大牛一听这话,没来由一阵恶寒。还好刚才悬崖勒马,及时服软,要不然,那躺地上的八成就是自己了。 二人愣神的功夫,徐晨闪身来到蔡武跟前,笑眯眯的道:“蔡公子,您千万别为难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说个数吧,我赔。” 蔡武很满意徐晨的表现,冷冷一笑:“好,你拿200万吧,我全当事情没发生过。” “什么?”围观之人一片哗然,好家伙!狮子大开口啊,还真敢要。藏獒虽然稀少,可金都尉毛sè较浑,并非什么绝品,200万这个价格足够再买仨金都尉了。 徐晨这边,王大牛不懂行情,洛天鸿可是爱狗之人,若非洛璇打小对狗毛过敏,家里早就成狗窝了。这狗值200万?当别人都傻啊? “好,200万就200万,我赔。” 疯了,疯了,这小子真疯了!那可是200万啊。 赵炎揉揉眼,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这小子是个富二代吧,200万,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旁边老李瞥了他一眼,同样一脸活见鬼的表情:“瞧这小子的穿着,最多也就一写字楼里的小白领,他有神经病怎地?人家说200万就200万,我要有这种缺心眼的儿子,一巴掌抽死他。” ; 第六十六章 狗王 洛天鸿也傻了,自打进家门起,这小子就不肯吃半点亏,不说一肚子坏水吧,怎么也当得起猴jing俩字。レ思路客レ 这咋说的?难不成是个窝里横的主儿?还是说来的路上一脑袋撞南墙,磕傻了? “徐晨,你脑子进水了?200万,开什么玩笑。王大牛,打110,让jing察来处理。” “哎。”王大牛答应一声,正要拨号,被徐晨一把按住,继而扭头望向蔡武,低声下气的道:“这里人多嘴杂,赔偿一事能不能找个安静地儿细谈。” 蔡武扫视一圈围观之人,冷哼一声,道:“好吧,跟我来。” 说完,狠狠瞪了众人一眼,大摇大摆的走到大门口,当先进了院子。 “小伙子,别怪我多嘴哈,这条铁包金,撑死也就70万,他要你200万,那是诚心讹你呢。”一位上年纪的华发老人看不过,好心劝了一句。 旁边一些人也跟着连连叹气,金都尉死了,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桩好事,徐晨的无心插柳之举造福了大众,然而他自己呢,却要赔偿蔡武200万。 徐晨感激一笑,对着老人眨眨眼,低声说道:“老人家慢走,接下来还有好戏,不妨稍等一会儿。” 老人愣了一下,脚步一顿,抬头看时,徐晨已经跟在蔡武身后走向院门。 后面王大牛憋了一肚子闷气,要不是洛天鸿拦着,就凭蔡武搁他面前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臭脸,他早就一鞋底子抽过去,让他知道什么叫国脚级待遇了。 铁门异常沉重,左右两个角落里还驾着摄像头。徐晨推开半掩的铁门,前脚刚踏进院子,暮然一阵嘈杂的狗吠传来,简直比酒吧里重金属乐队的干嚎还震耳yu聋。 幸亏是他,这要是一胆小的姑娘,只怕当场就得缩回去。 蔡武正在逗西墙边铁笼子里的一只美国金毛犬,表情夸张的好像见了他亲娘:“大都督,你看,送钱的来了。别急哈,过两天我就给你找个伴儿。” 徐晨对嘈杂的狗吠声充耳不闻,目光扫过四周,只见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散布着10多只大铁笼,里面一水的凶犬,有俄罗斯的高加索犬,ri本的土佐,英国牛头梗,阿根廷杜高,等等等等。 王大牛、洛天鸿二人一进院子便愣住了,被那么多凶犬盯着,再加上又是入夜光景,只觉颈后根儿凉飕飕的,后背的冷汗把体恤都洇湿了。 “进屋谈吧。”蔡武看了仨人一眼,很满意王、洛二人的表情。 “不用了。”徐晨淡淡地说了一句,疾步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一带,提烤鸭般拎着蔡武的脖子举了起来。 “你……你要干……干什么?我……我可是……”蔡武哪里想到他会突然翻脸,脖子被一只坚硬而有力的手掌掐着,几乎连气都透不过来。 “我知道,蔡江桦的儿子,莲花区区长公子么。”徐晨笑吟吟说道。 现在的他哪还有半点懦弱劲儿,随手摘下蔡武腰间的一大串钥匙,甩手丢给王大牛,吩咐道:“去,把门锁上。” 王大牛接钥匙在手,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露出银灿灿一口白牙,麻利的跑到入口处把门反锁了。 徐晨拍拍蔡武的脸蛋,指着西北角铁笼里吠个不停的高加索犬道:“铁包金是金都尉,金毛犬是大都督,它又是什么?” “放开我,你……我看你是活……” “啊!” 窜到嘴边的“腻歪”俩字被惨叫代替,蔡武抱着右手,五官扭曲的不成样子。这小子真狠啊,说打就打,竟然把他右手食指掰了个对折。 “我问,你答,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掰折你一根手指。”徐晨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睛眯成一双新月。 可在蔡武看来,狗屁新月,那就是死神手里抹着辣椒水的弑人镰刀,寒光湛湛,冷彻心扉。 “它叫什么?” “骠骑将军。” “旁边的土佐呢?” “卫将军。” “杜高呢?” “车骑将军。” …… 得,这狗王的称号实至名归,合着一sè的狗头将军。 “去把铁笼打开。”问完话,随手把蔡武丢给洛天鸿,徐晨指了指关杜高的铁笼,朝王大牛吩咐道。 王大牛原以为徐晨让他关门是要暴揍蔡武一顿出出气,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开……开那玩意儿干嘛?” 任谁也瞧得出,笼子里关的没一个善茬,就拿牛头梗来说,几分钟就能咬死一头黑背熊。还有那蜷在角落里的西班牙加纳利犬,号称世界禁养犬种,原因是致人死亡率最高。别看王大牛是武jing,可不代表他不怕死。 “让你开你就开。”说着,徐晨已经走到铁笼前面。 王大牛绷着脸,怀揣十二万分小心,哆哆嗦嗦的将钥匙插入锁扣,“啪”的一声打开来。 “边儿呆着去。”徐晨挥挥手,赶苍蝇似的轰走王大牛。 这小子要干什么?找死不成? 洛天鸿刚要好言相劝,那边徐晨已经拿下锁头,“唰”的一声抽出铁链。 尼玛自己找死,能不能别坑队友啊。洛天鸿一瞬间头都大了,今儿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喝酒的时候给王大牛坑了一回,扭头又给这小子坑了。 俩人唬的撒腿就往楼上跑,蔡武被洛天鸿硬拖着,一边跑一边嘿嘿直乐:“小子,这是你自个儿找死。” 别看金都尉体型壮硕,其实驯化已久,攻击xing不强,比不得院子里这些凶犬,一旦意识到有人入侵它们的地盘,不把那冒失鬼咬死咬残,绝不会善罢甘休。 要是大街上纵犬伤人,免不了惹出许多是非,然而现在是在他家里,徐晨三人不但擅闯民宅,还私放恶犬,若因此而死,就算闹上法庭他也不怕。 “车骑将军,给我弄死他,弄死他!”蔡武搁着窗子状若疯癫的怒吼着。 “呃……” 突然,他的怒吼声嘎然而止。 仨人视线聚焦之所,杜高犬覆满鬃毛的头被徐晨按在洋灰地面,高高扬起啤酒瓶粗细的拳头,然后重重砸落。 夜sè下,一道黑影倏然划过。 “咔”! 伴随着洋灰地面开裂的爆响,原本拼命挣扎的杜高犬发出一声悲鸣,后腿儿刨动几下便寂然不动了。 ; 第六十七章屠狗 ()洛天鸿蛋碎了一地。 那可是杜高,瞧这毛sè,这体型,没个几十万绝对买不到,就给他一拳打死了…… 打死了! 那感觉,就跟费了三天两夜功夫下了一部流出版岛国片,尼玛裤子都月兑了,点开一看《金刚葫芦娃》。 “车骑将军,车骑将军……”蔡武隔窗悲呼,瞧那副肝肠寸断的神情,就跟死得是他亲爹似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60多公斤的杜高犬被他一拳打死了,拳王阿里过来也办不到啊。 “王大牛。” 一拳打死车骑将军,徐晨拍拍手站起来,朝着屋里喊了一句。 “有。” 王大牛推开房门,挺胸走了出来,别看他跟个刷了黑漆的矮冬瓜似的,军礀站的倒还不赖。 “把骠骑将军放开。” “是!” 这厮就像身后跟着美猴王的猪八戒,老二都涨了起来,三下五除二解开骠骑将军的铁链,使劲一抽,一溜烟退回屋里。 近70公斤的高加索犬犹如一只发狂公牛,一头撞开铁栅栏,直扑徐晨而去。 低沉的咆哮声回荡在院子里,骠骑将军高高跃起,森白的牙齿缝隙间滴下一串又一串晶莹的口水。 徐晨处惊不变,马步扎稳,固定住下半身,上半身向后一偏,让过高加索犬狰狞的侧脸,就势探出双臂贴住骠骑将军的后背往下一按,同时右膝屈起,朝上猛地一撞。 “嗷呜!” 只听一声悲鸣,狗嘴里咳出几口鲜血,整只头瘫软下去,继而被徐晨轻轻一推,“噗”的一声跌在地上。 一击必杀,又是一击必杀。王大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就徐晨这水平,要是去了武jing支队,那绝对会抢了洛天鸿的饭碗啊。 “王大牛,继续。” ……………… 不到半个小时,院子里躺了一地的狗尸,最后一只黑白双sè的苏格兰牧羊犬从铁笼里出来,一没吠,二没咬,居然夹着尾巴跑到徐晨身边,低下头在他裤腿上蹭过来蹭过去,活生生就是一只居家宠物猫。 远处蔡武见到这一幕,整个人瘫在地上直哆嗦,十六只世界级名犬,几乎全部死在徐晨手上,这些可都是他的心头肉啊,说是亲儿子都不为过。意外险,生育险,尼玛连医保他都买了,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若是折算grén民币,差不多一千多万啊,三年的心血全毁了! 一开始洛天鸿心疼的是狗,可到后来,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这小子是真狠那,单瞧他现在的破坏力,那就跟换了光明皇帝铠甲的火焰神一样,升级了。 就这水平,要搁几天前,别说三五十招,能在他手上坚持三个回合,那都是走了狗屎运。 徐晨长出一口气,浑身爽的就跟shè了一样。早先王大牛怯战而逃,整的他全身都不自在,感觉就像看时装秀t台上的模特,能拍不能上,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现在好了,真爽! 王大牛搁后面擦着汗,结结巴巴的道:“徐老大,你……你可真狠啊,一千万的买卖就让你这么砸了。” 徐晨按着肩头活动一下手臂、颈椎,表情淡然地好似刚刚碾死一只蚂蚁:“开门,回去继续喝酒。” 跟强盗似的闯进人家家里,把人家花了无数心血养大的狗全搞死了,还跟没事人似的拍拍回去喝酒? 见过狠的,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王大牛丢了魂儿似的打开院门,直到踩着徐晨后脚跟走出来,都还没回过神来呢。 那条临阵变节的苏格兰牧羊犬紧随其后,夹着尾巴,耷拉着舌头,一副深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jiān猾模样。 门外围观众人散了不少,见徐晨走出,好心的老大爷迎上来,指指小院,问了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徐晨呵呵一笑:“没什么,就是送了蔡武一件大礼,相信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会跟他院子里的那些狗一样老实。” 老人呆了呆,透过虚掩的门扉模糊看到一地狗尸,顿时眼都瞪直了:“你……你……是你……” “别说,别说,说出去会惹麻烦?p> 摹毙斐孔龈鲟渖?亩?鳎?踊邮郑??磐醮笈s肽翘跛崭窭寄裂蛉?吡恕?p> 老人随手掩好院门,朝着周围几人挥挥手:“走吧,都走吧。如果不想惹麻烦,以后不管谁问,今天的事大家都没看着,懂不懂?” 众人点点头,转身往家走。 “对了,老王头,你的房子先别卖了,兴许过几天能涨价呢。”老人呵呵一笑,对着身边一个年约六旬的秃头老者挤了挤眼。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围观者前脚刚散,洛天鸿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关好门,撒开腿,逃难似的一溜烟紧追二人而去。 路上王大牛回过神来,缩着脖子问了一句:“这事就这么完了?” 徐晨回头斜了他一眼:“那你想怎样?回去再揍那小子一顿?” “不,我是说那些狗就这么死了?万一他报jing怎么办?” “报就报呗。”徐晨耸耸肩,丝毫不以为意。 “一千多万啊,都够得上刑事责任了!”王大牛急的抓耳挠腮,别人都说他一根筋,没想到这家伙也特么缺心眼儿,这事就跟入室抢劫一样,xing质恶劣着呢。 徐晨回头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你以为蔡武会跟你似的,一样nc啊?” 王大牛一歪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徐晨没说话,后面洛天鸿气喘吁吁的追上来,使劲瞪了他一眼,抖手给了王大牛后脑勺一巴掌:“他要敢报jing,那就是坑爹。” “哈?”王大牛还是没明白。 “以前说你傻你还委屈!”洛天鸿撇撇嘴:“就他养得那些狗,折算grén民币怎么也要千万往上数,他爹不过一区长,单凭那点儿微薄薪资,一辈子也攒不下这些钱啊。更何况还有那栋别墅,以及别墅车库里的豪车。这事如果摊你身上,要你说,是几条狗重要,还是你老子的仕途重要?” 王大牛这才恍然大悟:“合着这小子哑巴吃黄连,这亏白吃了。” 徐晨、洛天鸿同时点点头,瞥了他一眼:“看来还有得救!” ;(去) 第六十八章 唐三藏 洛璇看着眼前一问三不知,只情傻笑的四个人,恨不能一人一脚全踹出去。レ思路客レ 上厕所?骗鬼呢,先不说上厕所还要组队,有特么一上一小时的吗?当茅坑是钟点房,不嫌臭怎么地? 还有,门口那条苏格兰牧羊犬是怎么回事?轰都轰不走。 四个家伙出去转了一圈,竟然拐回一条狗来,还特么是只名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还有仨人对徐晨的态度,同样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连老爸那颗呛鼻子老葱也都蔫了。 “爸,要不要我陪你们喝两盅?” “去,去,去,赶紧帮你妈做饭去。” 撵走洛璇,洛天鸿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旁边欧阳烈当了回逃兵,正觉过意不去,赶紧拧开一瓶二锅头给他满上。 徐晨瞅见王大牛手里还拿着捡回来的纸张,随口问道:“王大牛,你捡人丢的小广告干嘛?” “我以为是你丢的,再说这也不是小广告啊。”说着,他把手里的纸张递到徐晨面前。 标准的a4纸,页眉下面内容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水笔字。 “这是……”徐晨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不是小广告,也不是情书,虽说页面修修改改涂的花里胡哨,可若仔细分辨,这他娘居然是剧本的一部分。 娟秀的蝇头小楷,字里行间透着一股浓浓的脂粉气。 徐晨大概看了几行,视线便再难移开。 非常jing彩!从细纲规划,剧情安排,以及主要人物的对话来看,应该是一部情景喜剧。 “全部就这几页?” “嗯,都在这里了。”王大牛瓮声瓮气的回答道。 如果放在从前,看到这种东西,分分钟就拿去当擦腚纸了。不过现在,他可是顶着一个制片人的头衔,再兼干了两年的龙套生涯,剧本好不好,拍出的片子能不能热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经验的。 眼下这部本子尽管残缺不全,修改之处又很多,可仍不难看出这是一部值得肯定的佳作。想起金都尉吓跑的那个黑影,若是知道他是一名优秀编剧,说什么也不能让他走掉啊。 徐晨正搁这唉声叹气,王大牛好奇的看了剧本一眼,纳闷道:“这什么玩意儿?花里胡哨的。” 洛天鸿与欧阳烈也伸长脖子瞧了大半天,同样没搞明白纸张上写的什么。 徐晨轻抿一口茶,扫了三人一眼,淡淡说道:“这是一部剧本。” “什么,剧本?”王大牛愣了:“拍电影的那种?” “不错,不过不是电影,是电视剧。本子不错,不过只有残页,有点可惜。” “有什么可惜不可惜的,跟你又没关系,来,喝酒!”很显然,洛天鸿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 “谁告诉你跟我没关系。”徐晨把纸张轻轻叠好,小心翼翼揣进兜里,宝贝的好像铠甲勇士的召唤道具。 “你不是体育老师么?”洛天鸿愕然,不管怎么想,体育老师跟编剧压根儿就没一点交集。 直到这时徐晨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他也懒得现编,随口说道:“体育老师怎么了?我第二职业是业余制片人,只挂名不干事的那种,不行么?” “什么。”一句话仨人全傻了,这小子是制片人?就这土掉渣的样子,说出去谁信那。 自从徐晨一拳砸死车骑将军那时起,王大牛对他的态度就变了,洛天鸿、欧阳烈不信,可他却深信不疑。 “徐老大,你真是制片人?” “当然。”徐晨横了他一眼,点点头。 王大牛一瞬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一笑:“武jing我不干了,以后跟你混成不成?” 一句话说完,对面洛天鸿、欧阳烈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唉吆我去,这小子没发烧吧,他说是制片人你还真信了,还武jing不干了!工/口网站拍床上视频的也叫制片人。 徐晨也被王大牛的一句话搞愣了,开什么玩笑,自己头一次当执行制片,主动投怀送抱的第一个对象不是女敕模明星,也不是艺校刚毕业的女学生,居然特么是个黑得跟ao巴马似的矮胖子,这货妥妥地是要搞基啊。 此时再看王大牛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深情。 我送你离开千里之外,你无声黑白,沉默年代或许不该…… 徐晨不知道脑海里为什么突然浮现出这首**到让人肝肠寸断的歌,王大牛秘制香肠般的两瓣嘴唇一开一合,恍忽在喊着:“啊!亲爱的,收下我的菊花吧。” “呕……”胃里泛起的酸水就像搀了敌敌畏的百草枯。 徐晨不知自己怎么坚持下来得,反正直到晚饭结束,他的神情依旧恍恍惚惚。王大牛要走了他的电话,手舞足蹈的模样就像终于被人喊了一句美女的女汉子。 洛璇搀着他的胳膊送下楼来,苏格兰牧羊犬跟在徐晨身后,眼巴巴的望着他上了车,一对圆眼忧郁的好像弹着《肖邦》的1900。 “再见。”徐晨摇下车窗,挥挥手,正待发动引擎离去,洛璇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丢东西了。” 徐晨模模兜里的手机,摇摇头。 洛璇往下指了指:“别指望我给你擦。”说完,又着重提醒道:“我对狗毛过敏。” 徐晨低下头,看了眼见到亲人般不停摇着尾巴的苏格兰牧羊犬,叹了口气,打开副驾驶。 那狗嗖的一声窜了上去,坐姿矜持的就像妖jing洞房里的秃头唐三藏。 跟洛璇挥手作别,徐晨一加油门,车子“呜”的一声飙了出去。 苏格兰牧羊犬依旧安静的坐着,宠辱不惊。 徐晨苦着脸望了他一眼:“嘿,唐三藏。” 那狗转过头,深情的与他对视三秒钟,点点头:“汪!” “尼玛这狗点头了,它居然点头了。”徐晨打了个哆嗦,只觉膀胱一阵胀痛:“大哥,你还是回汪星吧,地球是很危险的。” “我们有三聚氰胺,我们有瘦肉jing,我们有苏丹红,我们有地沟油。当然,我们还有雾霾……” 夜sè如旧。 在扬尘与徐晨的喋喋不休中,车子越去越远…… ; 第七十三章再不回来一把火全烧喽 第七十四章 这可都是钱啊! “等等,他爹治病,欠了你5万块钱是吧?”原本一副看戏模样的徐晨忽然说话了。レ思路客レ 江绍元白了他一眼:“这是我们俩的事,干你**事,想替他还怎么地?” 徐晨眯起眼来微微一笑:“你说对了,我就是要替他还。” “什么?我没听错吧。”江绍元掏了掏耳洞,一脸的难以置信。瞧徐晨与王大牛的打扮,基本就一浪荡游民,跟成功人士丝毫不挨边,骗钱还有可能,合作?签约?那纯扯淡。 徐晨也不说话,从衣兜里夹住一张银行卡,随手丢给王大牛:“密码六个一,取5万块钱过来。” “好嘞。”王大牛接过银行卡,欢天喜地的去了。 别看这差事很简单,却代表着徐晨对他的信任。 屋里所有人都傻了,下巴壳子掉了一地。 这货来真的啊?江绍元傻傻的看着他,5万块,眼都没眨一眨,难不成方瑾这只鸡真的攀上高枝,成凤凰了? 木匠、泥瓦匠等人听说,也忍不住偷偷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他。5万,那可是半年多的工资,约还没签,就给手底下员工撒了出去,这种人要么财大气粗,要么就是个傻帽。 “这……不行!”方瑾一脸激动的说道。新东家一见面就帮自己还清债务,一方面是感激,一方面又是惶恐。 徐晨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还这5万块钱吗?不是因为你的稿子,而是因为你的为人。” “哼,希望你的话是真的,可别弄些假钞糊弄我。”江绍元冷哼一声,打断二人基情满满的对话。 十五分钟过去了…… 四十分钟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 方瑾额头开始冒汗,频频打量徐晨。江绍元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浓,八字眉都挑南天门去了,简直跟《还珠格格》里轩辕棋社的尖酸老板娘有一拼。 瘦高个满脸狐疑的望着徐晨,就连泥瓦匠、小胡子仨人也都坐直了身子,等着看他出丑。 说实话,徐晨这时也有些慌了,卡里还有600多万呢,万一王大牛真要是见财起意,卷款逃了,损失事小,这脸可是丢到姥姥家了。 给他打电话催款吧,又显得自己沉不住气,掉面儿!只得找些理由安慰自己,万一附近银行没那么多钱呢?或者路上堵车呢?又或者碰上银行劫案呢?再或者开车违规,被交jing逮了呢,这些都有可能。 当太阳西斜,临近下午3点的时候,徐晨有些坐不住了,正想给他打电话,不想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瞧,赫然是王大牛打来的。 “王大牛,**死哪儿去了?取个钱都能耗仨小时,你当这是红/se/迷/城的小/姐,按炮收费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下次一定改。”王大牛满含歉意的说道。 “现在到哪了?”徐晨又问了一句。 “已经到楼下了。” “那你还不赶紧上来,打什么电话!” “老大,不是我不想上,关键是我上不去啊!” 徐晨打了个愣:“什么意思?” 王大牛咋呼呼的说道:“你来阳台,往下瞅。” 闻说,徐晨疾步走过客厅,搁阳台探出头往下一瞧,整个人都惊呆了,一边儿抹着额头冷汗,一边儿目光灼灼地嘟囔着:“不用改,不用改,你这样挺好。” 王大牛不知从哪儿弄了辆草绿sè七成新皮卡,正稳稳当当的停在楼下。皮卡倒没什么,关键是它的货厢里铺着一层厚厚的棉布垫子,上面是堆成小山丘一般的闪亮硬币。 满满的一车一元硬币! 旁边泥瓦匠偷偷望楼下看了一眼,顿时瞠目结舌,脸上的肥肉直哆嗦,5万块钱换成1元硬币,足有5万枚,那可是整整600斤硬币啊!他……他是怎么弄来的! “嘿,江老板,你的钱来了。”徐晨嘿嘿一笑,转身走回客厅,漠视江绍元惊疑不定的目光,抓住他的手腕就往外走。 旁边方瑾紧随其后,瘦高个犹豫一阵也跟着下楼去了。 木匠与小胡子抬起头观望一阵,冲阳台上泥瓦匠问道:“老胡,咋个情况?” 泥瓦匠目光呆滞的说道:“钱的确来了,满满当当的一车硬币。” 一股无形寒流掠过,木匠与小胡子双双打个寒颤,彻底凌乱了。 ……………… 徐晨拉着江绍元走出电梯,来到楼下,远远看到那辆passat皮卡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可当二人又走近两步,望到皮卡后斗密密麻麻铺了整整一货厢的硬币的时候,江绍元就跟犯了羊癫疯似的,脸部横肉抖成了筛子。 王大牛见二人走来,打开车门跳下,嘿嘿一笑,冲徐晨道:“老大,你是不知道为了完成你的嘱咐,我费了多大的劲儿,初中追班花那会儿都没这么费劲。” 就他这体型,这模样,还追班花?扯犊子呢吧! 徐晨丢下痴愣愣傻站着的江绍元,走到近处拍拍王大牛的肩膀:“我勒个去,王大牛,没想到你不只长相很有创意,连想法也这么有创意,难怪一耗就是仨小时,整整5万枚硬币,这得跑几家银行啊!” 王大牛一听这话愣了:“老大,这不是你的点子吗?” “我的点子?”徐晨也愣了,心说,我是让你取5万块钱,可什么时候让你整一堆硬币了。 王大牛煞是认真的点点头:“银行卡的密码不是六个1吗?难不成我想错了,你并不是让我都换成一元的零钱?” “我靠,这也行!”徐晨一头暴汗,心道,尼玛,以后谁再说他一根筋我跟谁急,见过一根筋的家伙这么会绕的么?这想法,那简直就是脑筋急转弯啊! 后面方瑾与瘦高个也赶了过来,看到后斗里的厚厚一层硬币,同样傻了。 方瑾咽了口唾沫,脑筋就跟加了润滑油的汽车轴承。灵感来源于生活,这句话太他妈正确了,眼前这一幕就是绝好的写作素材啊。 瘦高个站在江绍元身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钱,好多钱哪! 的确,5万块钱纸币与硬币的视觉效果,那就跟飞机场与g–cup的区别,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 ; 第七十五章回头钱儿 ()“江老板,你的五万块钱在这呢。至于他嘛,我就带走了,你没意见吧。”徐晨笑呵呵的走到江绍元面前,一脸戏谑的说道。 在江绍元听来,徐晨的声音就像乡下神婆的收魂咒语,虚无缥缈,还带着点yin森味道。 “走吧。”见他不言不语,徐晨冲方瑾使个颜sè,转身朝着不远处停车位上的车子走去。 行至半途,他忽然又停住了,继而扭头又走回江绍元身前,伸出五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嘿,还没死呢?” “啊!你说什么?”江绍元这才回过神来,疑惑的问了一句。 徐晨指了指身后的方瑾:“险些忘了,他的工钱怎么算?” “什么工钱?”江绍元一瞪眼,满脸错愕。 “难不成这半年小工白当了?” 江绍元是个生意人,吃人都不吐骨头的那种,这已经到了嘴里的肥肉又怎么可能吐出来:“5万块钱白借了?那些是利息!” “利息?”徐晨脸sè先是一沉,然后又笑了:“好,利息是吧。” 说完,他转身走到皮卡车旁边,拦住正往下卸硬币的王大牛,神情淡然的说道:“王大牛,咱们可都是实诚人,这5万块钱,怎么着也得让人家当面点清楚吧,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当然。”王大牛一脸认真的点点头,打开货厢挡板,瓮声瓮气的道:“数吧。” 5万枚,那可是整整5万枚啊,这要数到猴年马月去啊! 江绍元眉头一挑,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只刚从茅坑飞出来的鸀豆蝇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偏偏徐晨是个一肚子坏水的家伙,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半拖半拽着给他拉上了车:“数吧。江老板,钱这东西还是当面点清的好,我可不想因此产生什么误会。” 虽已是下午光景,可这温度不降反升,大马路上滴两滴jing/液,分分钟就是几万条人命。 瞄了眼脚下银闪闪的数万枚硬币,江绍元额角的汗珠子下雨似的往下掉:“我看算了,就别数了,我信得过你。” “那怎么成,咱们都是生意人,做事要讲诚信,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数吧,数吧。”徐晨拍拍他的肩膀,跳下车,朝方瑾与瘦高个招招手:“走吧,我请客,咱们去吃饭,饿了一中午,也该祭祭五脏庙了。” 说完,又对王大牛道:“照看好江老板,数漏一个子儿也不行,你记着,咱们是实在人,做事一定要善始善终,宁肯多让他数几遍,也不能出半点儿岔子。” 徐晨故意加重语气,几乎是咬着牙说出那句“宁肯多让他数几遍,也不能出半点儿岔子”的。 王大牛心领神会,yin测测一笑:“老大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徐晨笑着点点头:“热了你就去车里吹回儿空调,不用担心江老板黑咱钱。” 江绍元脸sèyin的几能滴下水来,感情这王大牛就一徐晨派的监工! 还有,什么叫不担心他黑钱,这一车都他妈硬币,怎么黑?往哪儿黑?哪怕连裤裆袜子都塞满喽,都他妈不够买包卫生巾的。 更别提还要数几遍了,5万枚硬币,就算数一遍,完事儿天都黑了。几遍?干脆晚上搭个帐篷,在这儿过夜得了。 他这儿愣神的当口,徐晨转身朝远处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对了,万一江老板中途中暑,昏了过去,一定要往大医院送,我记得前年去的那家华歆医院还不错。” 华歆,华歆…… 江绍元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华歆医院他认识,尼玛琴城西北部,六环边儿呢,从这到哪儿,没三四个小时根本就别想,这要真中暑,折腾到那怕是人都凉透了。 太恶毒了,这小子简直就不是人。 “别走,工钱我给就是了!”江绍元咬咬牙,视死如归的样子就跟磕了毒鼠强似的。 徐晨一听,回头笑眯眯的看着他:“那可不行,都说了咱是实在人,借钱还利息那是天经地义,不能昧着良心黑人钱。” “不,不,这些钱是我孝敬表婶的。”江绍元转身钻进他那辆别克君威,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叠老人头:“这么多年来都没尽到做晚辈的义务,如今手头宽裕了,孝敬孝敬她老人家自然是应该的。” 看着在他面前一向颐指气使惯了的大款?p> 砀绯员瘢?借?秃孟穸??甑谋忝鼗颊咄芬淮问媸娣??睦?艘慌菹瑁??鋈擞缮隙?露汲?亮恕?p> 这还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见着回头钱呢,正要去接,突然被徐晨一把拉住:“王大牛,去把江老板带过来,继续数,咱们做人要有原则,阶级立场一定要站稳。” 一听这话,江绍元望望胳膊肘比他大腿还粗的王大牛,屁都没敢放,转身钻回车里又取出一叠。 徐晨双手环抱,只情抬头望天,渀佛那一团团香肠般的白云对他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江绍元脸都黑了,一狠心,又钻进车厢舀出一叠。 “嗯,这孝敬长辈啊,是我们华夏民族自古以来的优良传统,方瑾,你说是不是啊。”徐晨朝他挤挤眼,往前推了一把。 方瑾登时惊醒,美滋滋的走上前,从江绍元手里接过那三万块钱:“表哥,我这儿代妈谢谢你了。” “不客气,不客气。”江绍元脸上的笑容比鬼哭都难看,望着那三万块钱心里直淌血,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打死他也不回来啊,搞了五万硬币,又搭出去三万纸钞,合着一丁点儿便宜没占,反而还赔了半年利息,这感受,跟他妈干嚼黄莲豆似的,一个字,苦啊! “王大牛,愣着干嘛,还不给江老板把钱卸了。”徐晨远远的喊了一嗓门。 王大牛嘿嘿一笑,双手拽着那重达600斤的棉布垫子往下一拉,“哗……”五万硬币撒了一地。 “走了,走了。”干完活,王大牛一头钻进皮卡驾驶室。 瘦高个望望江绍元,再望望方瑾,心下一横,拽开皮卡副驾驶的门,在王大牛惊愕的目光中一坐进车里。 江绍元看着滚得到处都是的硬币,差点没疯掉。你说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 上面屋子里趴阳台上观望的泥瓦匠等人齐齐吞了口唾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茫然。 此时方瑾已经爬进astonmartinv8的副驾驶,车子驶到两侧居民楼zhongyāng,徐晨使劲一按车喇叭,然后探出头去,敞开嗓门使劲喊了一句:“哇,地上好多钱啊。”完事一加油门,跑了。 江绍元瞅瞅两侧居民楼上探出的人头,腿一软,一坐倒在鸡蛋都能烤熟的柏油路上。 ;(去 第七十六章 鲛丝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盛世嘉园,靠边停在一家快餐店门口,四人下车,走进店里点了几个菜,几瓶啤酒,边吃边谈。 席间徐晨得知瘦高个名叫范海新,乃是方瑾的老乡,来琴城两年多了,一直在江绍元手下打工,今天也不知怎么了,脑子一热就跟着上了王大牛的皮卡。 好嘛,买一赠一,弄一编剧,外带一泥瓦匠学徒。 如今装修队是回不去了,考虑到行李还在宿舍没拿呢,四人匆匆填饱肚子,回头上了车,在方瑾的指引下来到郊区一个小区的东南角居民楼下。 方、范二人下车,一溜烟进了楼道,不大一会儿,各自拎着两个提包走了出来。 将行李放进皮卡后斗,方瑾扭头回到副驾驶坐好。 徐晨瞅见他手里捧着个铁盒子,也没在意,刚要发动车子离开,不想夙瑶的半个身子突然出现在面前,徐晨立时唬了一跳,默念道:“你……你怎么出来了。” “他手上的铁盒子里有宝贝。”夙瑶轻声说道。 “有宝贝?”徐晨眉头一跳,事实证明,能被夙瑶称作宝贝的,那绝对不是俗物。 笑呵呵的看了方瑾一眼,他一指铁盒:“这是?” “这个啊。”方瑾还以微笑,随手掰开盒盖,几件看上去有些年头的物件出现在徐晨视野里。 “父亲年前因病离世,外面欠了一债。你也知道,我家境不好,该卖的不该卖的都拿去抵债了,只剩这几样祖辈传下来的东西。” “这次来琴城打工,临走前母亲让我带上它们,希望能找个买主卖了,换几个钱回去还债,可谁知道逛了好几家古董铺子都说不值钱,最贵的一枚银元也就值600块,我当时一犹豫就没卖。” 后面的话徐晨根本就没听清,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一个缠满乌丝的线轴上。夙瑶说这就是那件宝贝,但是不管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不同寻常之处。 “我能看看这个线轴吗?”徐晨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方瑾笑着应声,随手将线轴递到他面前, 徐晨接在手中,垫了垫,很轻。接着抻开一段乌丝,仔细观察一番,发现除了韧xing很强以外,跟一般丝线没什么分别。 “这玩意儿真是宝贝?”徐晨又问了一句。 “当然,别的你不用cāo心,只管想办法弄到手就是。”说完,夙瑶手诀一变,身子慢慢消失了。 “方瑾,我有个不情之请……” “你是想要这个线轴吧。”不等徐晨说完,方瑾便出言打断道:“这玩意儿丢大马路上都没人要,也不知我妈为什么把它当宝贝似的收着,你想要尽管拿去。” “这……要不我给你钱吧,你说个数。” 方瑾摇摇头:“你今天不仅帮我还钱,还狠狠修理了江绍元那王八蛋,我欠你的实在太多了,哪怕这线轴再贵重,就算价值百万,也难抵这份知遇、援手之恩。” “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就收下他,否则,我立马下车。” 得,这小子又犯了倔脾气,就跟只乌背大海龟似的,实在得不翻个。 “好,那我就收下了。”徐晨苦笑着摇摇头,将线轴随手丢后排沙发上。 方瑾笑了,笑得很开心:“看你也不缺钱,那三万我就先不给你了,正好寄回家给我妈。” 徐晨能怎么说,耸耸肩,半真半假的说道:“你不给我,我不会在你的劳务费里扣啊,那可是我自己的私房钱,不是公司的钱。” 方瑾斜睨了他一眼,反讽道:“唉,你果真是个实在人!” ……………… 车子驶出小区的时候已是傍晚光景,徐晨领着仨人又去大排档搓了一顿,直到晚九时左右方才尽兴离去。 走出饭店,来到街上,他这才想起范海新与方瑾二人没了住处,本打算给二人在宾馆开间房,凑合一宿,等明ri另寻住处,不成想王大牛拍着皮卡顶盖冲仨人挤挤眼:“跟我走,我那儿宽敞,别说你们俩,就算再来一个加强排,咱也不含糊。” 徐晨仔细想了想,顿时了然,别看这货咋咋呼呼的说要跟自己混,可武jing的转业安排是有时间表的,怎么可能跟私营小公司一样,说辞职就辞职,说不干就不干的。 王大牛好歹是个副排长,安排俩人去武jing队的招待室住几天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里,他也就放下心来,目送皮卡消失在视线尽头,这才转身上了车,大约半个钟头后来到住处。 上楼洗完澡,头一件事就是拿出线轴,面带疑惑的嘟囔道:“夙瑶,这回能说了吧,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夙瑶的身影缓缓浮现,缩水杨贵妃般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这回你可是捡了大便宜,此物叫做鲛丝。” “鲛丝?什么鲛丝?我知道什么叫**/丝,至于这鲛丝,还真没听说过。” 夙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宜嗔宜喜的表情格外妩媚:“《述异记》有云:‘鲛人即泉先也,又名泉客。南海出鲛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入水不濡。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 鲛人,鲛绡纱,龙绡宫?徐晨仔细忖度片刻,终于想起学生时代曾在神仙志怪小说中曾读到过有关鲛人的记载。 “你说这是鲛丝?纺制鲛绡纱的东西?”徐晨俩眼珠子瞪得比屋顶灯泡还圆:“就这!乌漆吗黑的,还鲛丝?你别开玩笑了!” 夙瑶呵呵一笑,轻施法诀,引着乌丝摆月兑线轴,如流云般在空中来回飘荡。 “你不是不相信这是鲛丝么?这个简单,现在马上去外滩弄点儿海水来。” 尼玛大半夜的去外滩,这一来一回将近俩小时。不过看看夙瑶,再看看半空中游鱼一般来回淡荡的乌丝,徐晨一狠心:“去就去,我倒要看看,这乌丝到底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说完话,他转身走进卫生间拎出一个塑料桶,大裤衩子也没换,一路奔到楼下,桶塞后备箱,发动车子,一溜火光飙向外滩。 第八十一章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第三更奉上,求收藏,推荐 ------------------------------------------------------------ 刘康寒沉默无语,瞳孔上的血丝如蜘蛛网一般蔓延到双鬓,手下不停,掌刀横向直劈苏玫颈项。レ思路客レ 苏玫仍旧施凤点头闪过,待要反守为攻,不妨刘康寒的左膝向着她头部撞来。 如此近距离,想躲已然不及,苏玫只得将右臂一屈,当作盾牌迎了上去。 “嘭!” 只听一声闷响,接着是苏玫的惨哼声。 刘康寒那一记膝撞直接在他莲藕般柔软细腻的小臂上留下一大块淤青,并余力不减的带起她的身体,打着横飞出去,整个人撞在奥迪车后排的车窗上。 遭此打击,假如换了平常女子,怕是早就萎顿在地,爬也爬不起来。苏玫却是一骨碌翻下车,手撑地面,借力挺身而起。 哪想便在此时,刘康寒的攻势如cháo水般涌来,左手掌刀在前,右手握拳在后,丝毫不顾及苏玫只是个柔弱女子。 苏玫不知道刘康寒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从他狰狞的脸sè看来,今天是绝对无法善了了,一边翩然转身,避过刘康寒的手刀,一边猛地拉开车门,向着后座下面一把银sè剑鞘模了过去。 刘康寒虽看似陷入癫狂无知,实际上却清醒无比,猛地将向前挥出的右拳往下一压,变拳为掌,“啪”的一声砍在苏玫虎口。 纤细平滑的皮肤顿时浮现一抹红晕,酸痛沿着手太yin经向上蔓延,不过短短一个呼吸,整个右臂便没了直觉。 苏玫眉头一紧,一丝冷汗渗出额头,咬着牙抽回右手的同时,左掌握拳一下打在刘康寒左胸脯上。 这一击,她几乎用上了全身的力道。早在想要取后座宝剑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打算。刘康寒很强,几乎比她三师姐还要强出一线,若是不卖个破绽,以智取胜,今儿怕是在劫难逃。 她的判断很准确,刘康寒如她所料般劈中她的右手,可她的左拳也趁此机会轰进了他的胸膛。 尽管她拜在静心庵慧馨师太门下不过短短两年时间,接触武学也才一年零几个月,然而在无数补药和独门心法的双重作用下,哪怕是部队里那些服役多年的特种兵,也绝不是她的对手。就拿这一拳来说,在《红莲八式》中,虽然招式最简单,威力却是不小。 在接触对手身体的那一刻,先是高速三拳,后以四指关节发力,将劲道送入皮下,直接为心脏带来伤害。普通人挨上一记,轻者心律不齐,丧失行动能力,重则直接心脏骤停,致人死亡。 原本她也没想下此狠手,不过自二人交手以来,刘康寒却是招招yin毒,式式险恶,摆明了要置她于死地,没奈何,为求自保,她也只好狠下心来,使此辣招。 拳打在胸口,连续三次冲击将刘康寒打得一连后退三步,当最后四个骨节戳中他的胸膛,四道劲气直接透过皮层,将震动送入胸腔,直达心房。 苏玫松了一口气,刚要收回一些力道,饶他一条小命,哪知道手背感触神经传回来的信息让她大吃一惊,没有心跳,刘康寒的胸腔里竟然没有心脏的起搏声。 很显然,按常规意义来说,刘康寒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不过,眼前的一幕却告诉她,刘康寒还活着,不但活得好好的,会走,会立,更会打人。 她的左手突然被震开了,紧接着,一只血筋暴起的手臂冲着她的胸口砸来。苏玫早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搅乱了心境,情急之下,只来得及偏了偏身子,那带着森冷恶意的拳头便实实在在的打在她的左肩上。 “噗……” 苏玫又一次飞了出去,“咚”的一声撞在车子前轮上。 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淌下,脸sè顿时一片惨白。这一拳不但伤了她的左臂,更将一丝劲气渡入筋络之间。 “喀拉,喀拉……” 刘康寒越走越近,碎石在他脚下爆米花般崩裂。苏玫倚着奥迪车前轮,眼中一片凄然。这一轮交锋下来,内伤倒还在其次,关键是两只胳膊,就跟骨折一样,微微一抬,便是一阵剧痛。如今的她,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最鲜女敕的里脊肉!油炸醋溜,全凭刘康寒说了算。 “好吧,我买,那条项链我买总行了吧……” 苏玫服软了,如今她已走投无路,服软已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没有回答,刘康寒的脚步不见丝毫停顿,苏玫怕了,一丈距离在她的眼中仿佛成了人间与地狱的距离。 近了,更近了,正午的阳光将刘康寒的背影拉的又细又长,在她的脸上投下一道荫凉,如同死神利刃投下的寒光一般冷彻心扉。 刘康寒的手高高扬了起来,森冷的眸子不含一丝感情。 “为什么?”苏玫问了一句。 还是没有回答,回应她的只有毫不留情劈下的掌刀,以及如刀子般割得面皮生疼的狂暴劲气。 这记掌刀的目标是她头顶百会穴,一旦劈实,小命定然不保。 苏玫叹了口气,闭起眼来。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家族什么的,亲情什么的,名分什么的,都他妈见鬼去吧。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到死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来,满心遗憾走。 她从不会跟别的小姑娘一样,去幻想什么白马王子,幻想什么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这些,都是无忧无虑,不知绝望为何物的小女孩的臆想之物。 不过,临死之前真的好想任xing一回。 “如果可以,我也想跟那些恨嫁女一样,可以每天坐在梳妆台前自怨自艾,可以每天坐在咖啡馆里看落地窗外面那些来来往往的小情侣,去嫉妒他们,去诅咒他们,接下来点杯卡布奇诺,喝的满嘴都是nǎi泡,然后踏着夜sè回到家,扑进软绵绵的席梦思里,再把今天经历的一切统统忘记。” 五寸,三寸,两寸,苏玫仿佛可以感受到距离头顶越来越近的掌刀带起的如山重压。 罢了,罢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完全放弃抵抗时,突然,刘康寒身后传来一个狗血台词般的呐喊。 “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 第八十二章 嘿,你大姨妈来了 刘康寒不为所动,掌刀已然触及苏玫额头。レ思路客レ 她本想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来人是谁,然而处于掌风的覆盖范围内,连睁眼都是一种奢望。 当皮肤相接的一刹那,先锋劲力如一股风龙卷,沿着掌沿与额头相接之处骤然爆开。 苏玫只觉脑海中“嗡”的一声,感觉就像做云霄飞车,晕眩来袭,意识慢慢淡去…… “唉,最终仍然免不了一死!” 就在苏玫失去意识的瞬间,徐晨的声音传来:“艹,尼玛是基佬吗?这么漂亮的女人也杀。” 说话时,他的右手已经抓在刘康寒肩膀,继而使力往后一拉。 那刚刚接触苏玫额头,还未劈实的掌刀硬生生被他往后扯开半尺,沿着苏玫鼻尖,差之毫厘的斩过。 “你找死!”只听一声大吼,刘康寒突然一扭腰,左掌向后横切。 “原来你带着嘴呢。”徐晨调侃一句,左臂一抬,向外猛地一格。 “啪!”一声闷响,手臂与掌刀相交,双方带起的劲风撞在一处,发出一声爆响。 “蹬”徐晨往后退了一大步。对面刘康也好不了多少,同样被对手招架的一击带动身体,向着右侧移动了半尺。 “好强的力道。”徐晨吃了一惊。自从晋级二转境界后,身体强度又是一次质的飞跃,那就跟孙猴子偷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似的,当初能在他手底下走个五六十招的洛天鸿,现在让他一只手臂都跟玩儿似的。 可即便这样,对上刘康寒却是半斤八两,不分轩轾。这……这可太奇怪了! 同徐晨硬碰一招,刘康寒亦是一阵错愕,眼见他选择硬碰硬,本以为只需一招,便能将对手干翻,哪料到这小子裤裆里揣枪子儿,同样不是个善茬。 “哼!有本事再接我一拳。”随着一声怒吼,刘康寒手臂上瞬间漫上一层红霞,一条条蜿蜒的筋络犹如蠕动的红线蛇,远远望去,格外扎眼。 对阵苏玫时,他都没用过这招,此时换了徐晨,却是拿出了全部实力。 对面徐晨瞳孔一缩,同样捏起右拳,从五指关节,到手腕关节,再到肘关节、肩关节,一路“噼啪”爆响。 一边血拳摄人神魂,一边铁拳迅若奔雷,这一击毫无花哨,纯粹是硬碰硬,力与力之间的较量。 “嘭!”两只拳头毫无意外的撞在一处,四散的劲风急速旋转,形成一道飓风,吹的二人衣物猎猎作响。 这一次,从力道相接,到相撞,再到消褪,二人一步未退。 一缕血丝顺着刘康寒的鼻孔淌下。 徐晨抬头看了他一眼,咧嘴嘿嘿一笑:“嘿,你大姨妈来了。” 刘康寒不知是被他这句话激怒了,还是忌惮他的实力,随着一声如同《**》上西门大官人**般的怒吼。 一条条血sè筋脉犹如活了过来,冲破外皮的束缚,紧紧纠缠住血肉模糊的手臂,并越收越紧。 徐晨懵了,这……这还叫人吗?简直就是怪物。 尽管心里打怵,不过这货向来是个输人不输阵的主儿,对手都拼命了,他仍不忘在嘴上占便宜:“对不起,我错了,这哪儿是大姨妈!我说哥们儿,你这要生孩子呢,都大出血了。” 刘康寒充耳不闻,发出一声惊雷般的怒吼,眼睛一睁,布满血丝的双眼瞬间涌上一道红cháo,变成一对血目。 “小心,这是血修罗秘术,不可硬接。”朵朵突然出现在半空,一脸急切的说道。 “血修罗秘术?你……你说这是鬼道法门?”徐晨呆了呆,整个头皮都麻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神仙打架殃及凡人,你妹的,感情自己就是那棋盘上的马前卒,炮灰命。 “血修罗秘术一般意义上说并不属于鬼道法门,而是更偏向于魔道。不过你放心,以对手凡人之躯施展血修罗秘术,不亚于饮鸩止渴,此乃自残行为。” “自残邪术?但凡能跟自残沾边儿的恐怕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徐晨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这玩意儿肯定很牛掰。 “不错。”朵朵非常诚实的说道:“眼下的他,实力比刚才要强2-3倍,以你眼下的能耐,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艹,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跑。”说白了,这货就是个秉持“死道友不死贫道”原则的小人物,英雄这俩字他只占一半儿,就是那个雄xing的“雄”字。 “你跑了她怎么办?纯阳灵物怎么办?还有,不干掉他灭口,你觉得对方背后的组织会放过你?” 徐晨一听登时就傻眼了,尼玛,早知穿夜行衣来了,再不济也该把袜子抠下来罩脑袋顶上啊。 “那怎么办?打吧,干不过,跑吧,惹一sāo。早知如此,听你的干嘛!”徐晨恶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一肚子的苦水。 “正常情况下,你绝对会被他ko掉,不过呢,本仙也不是吃素的。”朵朵嘻嘻一笑:“这血修罗虽说是一门秘术,不过刚巧你朵姐我也会。” “你也会?”徐晨眨巴眨巴眼,看看对面大出血般的刘康寒,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心说:“想让我跟他学?门都没有,生孩子这项具有重大意义的光荣使命,还是交给女同胞们比较好。” 朵朵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货的思维就跟那“窜天猴”一样,不定哪儿吹来一阵风,它就跑偏了。 “我不是让你跟他学,是这秘术有个漏洞。这么说吧,金钟罩你知不知道?” “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能缩阳入月复的那种?”徐晨挑挑眉,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啐。”朵朵非常无奈的斜睨他一眼:“这血修罗同样有罩门,乃全身血气jing华凝聚之处。若此术由修行高手施展,罩门位置会随机变动,无可捉模。不过若是一般习武之人施展,其罩门固定,只要一击震散血气jing华,秘术自解,还能使对手丧失行动能力。” 徐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见对面刘康寒施术完毕,血眸对他shè来两道森冷光芒,不觉咽了口唾沫:“直说吧,罩门在哪?” ; 第八十三章 缩阳入腹也有罩门 “后脑,风府穴。” 一听这话,徐晨脸sè顿时变的有些难看,这要是别的地方还好说,谁想偏偏是后脑勺的风府穴。这是一对一搏斗,又不是搞基,谁会把后半身献出来。 他这正犯难,对面刘康寒已是一步踏前,手刀“呜”的一声笔直劈了下来。 徐晨不敢硬接,忙把身一偏,打算暂避锋芒。 哪知道施展秘术后的刘康寒不论是在反应力,还是控制力上都强了一大截。不等手刀使老,双臂血筋一绞,竟然中途转换方向,横向斩出。 鲜血淋漓的手掌像极了滴血的死神镰刀,那带起一道银白sè风线,寒光凌厉,如同刚刚开封的jing钢匕首。 “好快。”徐晨惊呼一声,来不及多想,急忙将头往后一扬。 手刀刮面而过,一滴血珠被劲风带起,飞上半空。 徐晨不等铁板桥使老,腰部力道一扭,一个侧旋,退到安全地带,而后下意识模了模左脸,伸到面前看时,已然多了一抹血迹。 刚刚手刀并没劈实,然而即便只是轻轻刮过,就已经在他脸上开出一道半寸长的伤口。 徐晨唬了一跳,玩儿真的啊,这尼玛哪还是人的手臂,简直就一绞肉机啊,擦之既伤,触之既亡。 刘康寒一击无果,第二击紧接着轰出,这次是拳,单瞧那一往无前的声势,颇有些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霸王风范。 掌风如利刃,拳风自然也若不到哪儿去,徐晨就觉着整个人如同陷入泥潭之中,被那一拳带起的劲风牢牢束缚住。 刘康寒第一次的掌刀很简单,或许那只是试水一击,如今面对这一拳,徐晨就跟被个男人蚝了一把yin/毛,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勃/了起来。 这明显是一记杀招,虽看上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拳,但其中却最少蕴藏着三十六般变化,不管是左躲,还是右闪,必然会闯入拳风肆虐的地带。到那时,刘康寒只要发动后招,后果不堪设想。 可若是向后退,必然会陷入更加窘迫的境地,一旦落入对手的节奏,同样没好果子吃。 权衡一番利弊,徐晨抬头望了面目狰狞的刘康寒一眼,忽然一咬牙,暗道一声:“拼了!”继而两脚后跟向外一点,身子弓起往前一扑。 别看这货一向怕死,那是因为没逼急了,就像现在,左右都是劣势,那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破釜沉舟,来个背水一战呢。 刘康寒显然没想到徐晨会来这么一手,节奏顿时被打乱了,这招血煞拳的后续变化全都成了泡影。 另一边,徐晨眼见刘康寒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将头一低,整个人撞入对手怀里。 腰部一股巨力传来,刘康寒吃痛,下意识扎稳下盘,并顺势将手臂一带,由上而下,砸向徐晨后背。 哪知道他的对手忽然学起了泥鳅,一击未果并不恋战,脚步发力,腰一扭,整个人滑蛇一般,沿着他的身子滑到左前方,轻轻松松让过一拳,并趁势扬起手,牢牢锁住他的左臂。 刘康寒右手继续变招,下勾拳捣向徐晨左肋。 不成想那小子长臂猿似的借力一拉,整个人出溜一声侧转至左肋位置,双手按着他左臂向上一提,整个人凌空翻了个个,瞧那熟练劲儿,就跟训练多年的单杠运动员似的。 不过在徐晨看来,自己这哪是什么单杠运动员,根本就是一夜总会里穿着吊带袜丁字裤的**钢管舞女郎,至于刘康寒,自然就是那根棒槌。 对手腾空,无处借力。刘康寒本能的想转身补上一击重拳。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徐晨这凌空一翻不是为躲他的勾拳,而是为了给他致命一击。 当那带着徐晨全身力道的铁拳轰进他发沿上方一指之处的风府穴时,足以开砖裂石的力道将无数血sè筋络轰开的同时,更把一股力道渡入风府穴,震散了汇聚在一起的血气jing华。 刘康寒转身的动作一滞,盘曲缠绕在体表的血筋逐渐变得松弛下来,无数鲜血不要钱似的流淌着,在他身子底下交汇成河。 “嘭!”倒地声传来,鲜血淋漓的躯体瘫在柏油路上,手脚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徐晨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不禁一阵后怕,刚才但凡有一点犹豫,眼下死狗般躺在地上的就应该是他了。 也不知这厮死透没有,要搁寻常人身上,那血跟cháo/吹似的往外飙,早他妈被阎王姥爷拉去拍片了,不过这刘康寒显然不是一般人。 坐在地面愣有半晌,要不是热力透过牛仔裤烤的两枚睾/丸像抹了辣椒油似的,他这还打算继续歇下去。 说真的,光头五人把他堵厕所那次,跟今天这一战比,那简直就是小朋友过家家,根本没法比。 “嘿,你死了没有?”拖着疲惫的身子,徐晨迈步走向倒在地上的刘康寒,打算观察观察他的情况,再决定是报jing还是送医。 然而当他蹲子,正要检查对方脉搏时,突然间,耳畔传来朵朵的一声娇喝:“不要碰他。” 很显然,她提醒的太晚了,徐晨的手指已经搭上了刘康寒血肉模糊的手腕。 只见一道红光闪过,刘康寒的身体仿佛炎ri下的积雪,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干瘪下去,一股红褐sè雾气聚拢成线,沿着徐晨的手指一路往上,侵入虎口,顺筋脉而流,最终没入头顶百会穴。 徐晨仍旧保持半蹲姿势,只不过眼神变得无比空洞,就连刘康寒尸体化为一滩脓水的诡异一幕,都没引起他丝毫表情变化。 “这是……哪里?”徐晨望着身周一片灰蒙蒙的虚无空间,不解的皱了皱眉,刚刚还在检查刘康寒的身体,怎么一转眼的功夫换了场景,莫非对方身上带了什么传送道具,临死还不忘反咬自己一口? “嘿……有没有人?这是什么地方?” 扯着嗓子叫了两声,没有回应,他这正想往前走,不远处忽然闪过一抹妖冶的红云,仔细一瞧是个两三岁光景的小小子儿。 生的是唇红齿白,粉雕玉琢,头顶壶盖头,颈挂长命锁,身上穿一件鲜艳yu滴的金玉满堂大红肚兜。 看到徐晨,小男孩儿仿佛见了亲人一般,咧开嘴呵呵一笑,手舞足蹈的奔了过来。 ; 第八十四章 尸傀术 三更第一更,求收藏,推荐 -------------------------------- 徐晨正愁没人问路,看到小男孩儿先是眼睛一亮,随后又黯淡下去,这么个nǎi牙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指望从他嘴里问出点儿什么,那恐怕比买彩票中500万都难。 不过有小孩儿就有大人,好歹这也是一条线索。 徐晨张开双臂,正要抱起这飞扑而来的伶俐小儿时,忽然,一只放大无数倍的手掌从天而降,一把将那小男孩儿捞在手心。 与此同时,朵朵的声音仿佛从九天之外传来:“哼,尸愧术再加鬼子**,本仙真的对你背后的组织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一听这话,小男孩儿瞬间神sè大变,使劲扭动着他的身体,可任凭他使尽了浑身解数,却依然挣月兑不出。 此时远远望去,小男孩哪里还是早先可爱模样,那分明就是一只七孔流血的鬼童。 “这……这……什么情况?鬼……有鬼?”徐晨就觉着上下牙关直打架,身子抖个不停。朵朵是鬼不假,可就那jing致的跟四大美人似的脸蛋,这么看上一百年都不待生厌的。 但是眼前这个不同,前一秒还是无比可爱的小男孩儿,后一秒就成了《咒怨》封面上那吓死人不偿命的倒霉孩子,尼玛搁谁身上也接受不了啊。 想想刚才若不是朵朵出手相助,真要一把搂进怀里,那绝逼就是一现实版《农夫与蛇》啊。 “朵姐,这到底怎么回事?”好半天徐晨才回过神来,仰头问了一句。 朵朵飘然而落,轻轻打了个响指,巨手表面乌光一闪,一道漆黑似墨的火焰瞬间将那鬼童淹没。 火焰很冷,几乎感受不到一丝热力,不过身染黑火的鬼童却是拼命扭动的身体,张开血盆大口,发出一声声摄人心魄的惨叫。 “这是鬼童,乃是取9名九个月大小的早产婴儿,以鬼道邪法杀害,拘其幼魂,祭炼九九八十一天所得的鬼子。” “至于那刘康寒,其实早已身亡,后被人以秘法炼制成尸傀,做为鬼子的肉身载体。不过让我疑惑的是,鬼子背后之人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遮蔽了尸愧的尸气,以致连我们姐妹这等一只脚踏入飞天之境的鬼仙都能瞒过。” “而更加奇怪的是,尸傀术本是低级鬼道邪法,不管炼制流程怎样,炼制者法力多高,炼制出的尸愧都不可能比拟习武之人、乃至修行者等高等生命体,那又是什么原因能让它可以施展血修罗秘术的呢?” “呵呵,不得不说,这件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徐晨听天书似的任由她说完,俩人呆呆的望了半天后,忽然冒出一句:“我怎么出去。” 朵朵眼珠子都快瞪下来了,感情自己一番话白说了。跟这小子讲修炼界的事情,那根本就是对牛弹琴,哦,不,是对聋哑牛弹琴。 “你就不好奇这是什么地方?” 她这么一问,徐晨还真有些纳闷:“这什么地方?” “你的识海。”朵朵淡淡说道。 徐晨望望茫无边际的晦暗虚空,荒凉的跟老寡妇的会/yin似的。 “我的?还识海?” 朵朵点点头:“算了,一时半刻跟你也说不清,等ri后时机到了再解释也不迟。”说完,剑指一划,身影慢慢淡去。 “哎,你别走啊,你拍拍走了,那我怎么出去啊?” “别急,等我到了外面,自会施术将你唤醒。” ……………… 从奥迪车与逼/养的f6追尾,到刘康寒化为一滩脓水,前后不过十多分钟光景,或许是午后之故,环山路上竟无一辆车经过。 苏玫偏着头躺在r8前轮上,至于徐晨,仍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 烈ri炎炎,盛夏如火。 燥热的空气忽然多了一抹yin凉,朵朵的身影缓缓浮现,纤指点处,刚要唤醒徐晨,不想半空中多了一只葱白玉手,一把拉住她,打断施法。 “夙瑶?”朵朵皱眉问了一句。 只有上半身的夙瑶指指不远处的苏玫,冲她使个颜sè。 “行啊,小妮子,心思不少。”朵朵微微一笑,低头望着徐晨耸耸肩:“唉!对不起哈,你就在里面多呆一会儿吧。” 话罢,施术继续,不过目标却是转到了苏玫身上。 一点灵光没入顶门,苏玫眉头轻轻一皱,“嘤咛”一声醒了过来,睁眼打量一下周围环境。一脸的茫然。 “我……没死?”小声嘟囔一句,一抬头,猛然发现正对面瘫坐在地的徐晨,姑娘登时愣了:“他是谁?刘康寒呢?刘康寒哪儿去了?” 想到这里,苏玫忍不住打个寒战,一下子站了起来,朝周围打量一眼,别说人,连个影儿都没有,唯一可以证明他曾出现过的证据,就是那辆破了相的逼/养的f6,以及地面上一套沾满血迹的衣服。 “嘿,醒醒,醒醒。”苏玫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两条手臂传来的疼痛,慢慢走到徐晨身边,以脚尖轻轻点了几下。 半晌,不见回应,苏玫又试着加了把力气,然而仍旧无果。 刘康寒当时铁了心的要杀他,根本不可能在千钧一发之际留手。要说被人撞破,夺路而逃,那更不可能。凭他的身手,寻常人就算来上一个加强排,那也是给他塞牙缝的命。 难道是这个男人,是他救了自己?苏玫仔仔细细打量徐晨几眼,可不管怎么看,这小子就一贴着人畜无害标签的臭男人。 中等身材,大众脸,带着一股子汗臭味的体恤,还有那洗的都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最后再加上一头乱糟糟,足有两三天没洗的齐眉短发,这要嘴里再叼根烟卷,整个一大学男宿舍洗手间里里刚刚起床上大号的便秘学生党。 “醒醒,醒醒,你这是怎么了?”苏玫皱着眉头伸出兀自颤栗不休的右手,轻轻放在徐晨的手腕上。 脉搏正常,呼吸平稳,脸sè亦是红润有光,根本就不像有伤的样子,但诡异的是,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却仍不见他醒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姑娘一时乱了方寸,报jing?怎么说,刘康寒是死是活?这人又做了什么?若是他为救自己把人给杀了,她这么做不就等于恩将仇报吗,最起码也要等他醒来之后,问明详细情况再做打算啊。 可要是不报jing的话,他又该怎么办?难不成放在这里不管不顾? 仔细考虑片刻,苏玫一咬牙,有了决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