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急,逃妻懒上榻》 第一章 输了一生 两个慌乱的人影在荒山草丛间穿梭,后方不时传来一阵阵喊打喊杀之声。 “嗖!嗖!”连着两发子弹在银绯月的头顶穿过,银绯月不小心踉跄了一下,紧接着“啊”一声惨叫,栽倒在地。 脚踝处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十公分的高跟鞋居然断跟了! 居然在这么关键时刻掉链子!银绯月咬牙咒骂。 求救的眼神自然飘到了她的同伴亦是相恋四年的正牌男友季冬青身上。 季冬青猫着身子潜回了她的身边,一眼便看到了她高肿的脚踝,随即皱着眉询问她。 “怎么样,还能走么?” 银绯月试着站起来,刚一动脚又扑倒在地。 顿时泄气地说道:“走不了了。” “这……这……”季冬青看了看身后枪雨弹林的情况,追兵眼看就要逼上,又看了看银绯月,脸上浮现出了为难的神色,冷汗慢慢流淌了下来。 银绯月咬了咬牙,决然地说道:“冬青,你先走吧,寒子灏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话虽这么说,银绯月的的内心却是期翼着他说就算是背,他也不会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谁知,季冬青只是干着急地瞅着银绯月,眼中挣扎了一番,一刻子弹突然打在了他身边的岩石上,求生的本能使他最终狠下了心来。 “绯月,等我,我一定回来救你。”说完,竟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银绯月神色复杂地看着季冬青消失的方向,脸上怅然若失。 很快,银绯月的身边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包围了起来。银绯月看着黑压压的人群,嘴角不由泛起了苦笑。 人群自动分道,黑衣人群中慢悠悠地走出了一个年轻英俊的狂妄男人,男人一步步走到银绯月的面前,伸出手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颚,将眼中的莫落一览无余。 他突然开口取笑她:“这样贪生怕死的男人也配让你伤心,银绯月,你的行情也不怎么样嘛。” 这次银绯月反常地没有任何反击,因为事实摆在那,不管是不是打赌,她已经输惨了! 她的不做声惹来了寒子灏更加肆无忌惮地嘲笑。 “不说话便是认输了,既然认输了就乖乖跟我回去,别忘了从今以后你已经做不回你的女特警了,不过我看黑老大的女人倒是更加适合你。” 寒子灏得意忘形,手更加玩味地抚弄起了她光洁的下巴。 银绯月冷冷地瞅了他一眼,万念俱黑。拨开他的手,而后一脸决然地站了起来,扶着腿,一瘸一拐地朝着悬崖边走去。 当看清了银绯月走过去的方向,寒子灏嘴角边上的笑意蓦然顿住。而后快步上前,一把将那个企图寻死的女人给揪了过来。 口气恶劣地朝她怒吼道:“你疯了吗!这样的男人也值得你寻死!你就这么输不起么!” 谁知银绯月就像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如一张纸片人一样,毫无反抗地被他扯来扯去,她这幅样子反而让寒子灏更加气愤。 他突然回过头对着身后的一众黑衣人怒吼。 “给我滚!都给我滚!” 不消一秒,原本满是人的悬崖前便只剩下了银绯月和寒子灏这对痴男怨女。 寒子灏一把扯过她的身子,失去理智将她压在乱草从中,已全然不顾她的背是否会被硌疼,紧接着霸道的吻便袭了上来。 一滴泪突然从银绯月的眼角滑落了下来。 寒子灏惩罚似地吻掉了她的泪,然而他越吻越多,最后银绯月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关也关不住。 寒子灏失去了耐性,最后恶狠狠地警告他:“不准哭!如果你再为那个男人掉一滴眼泪,我就让整个s市警察局陪葬!” 一句话,果然吓住了银绯月的眼泪,唯有红着一双眼怒视他。 寒子灏不客气地捏住她的下巴,再一次欺嘴而上。 他粗鲁地撕去了她的衣服,一个挺身,直接进入了干涸的她。 银绯月自嘲一笑,如此已经三年了,如果当初不是她的愚蠢又怎会将自己亲自送进了他的嘴里。 当初如果不是季冬青成功心切,在他的软磨硬泡下答应做了卧底潜在了寒子灏的身边给他提供线报,又怎么受了三年这样的折磨。 只是寒子灏是谁!又岂会看不透他们两只菜鸟玩的把戏!秉着送上门来的女人不玩白不玩的原则,就她蹂躏殆尽,以至于最后连月兑身都由不得她。 而当初那个信誓旦旦说娶她的季冬青,却丢下她独自逃生去了。 **过后,再次醒来,俩人居然在这荒山野地相拥躺了一夜,银绯月挣扎起身,穿上了破败不堪的衣服,一步步朝着悬崖走去。 这样的日子,她已经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坠崖间,银绯月终于笑了,此生活的太累,若有来生,下辈子她只愿为自己而活! ------题外话------ 新人初到,打滚求收,醜月出品,等你来品! 第二章 魂断靖王府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忽然,两个鬼魅一般的黑影自皇宫高墙中飞身而出,一落地便狂奔而去,一个身影略显踉跄,另一个频频向后张望着,显得很是仓惶。 而此刻,皇宫大院的屋顶上,黑紫青白四色影卫正被一团白烟所阻,待白烟散去,他们的目标早已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怎么办?”四人中的紫衣习惯性地看向了黑衣。 “哼,那刺客吃了我一刀,沿路肯定会留下血迹,顺着血迹去追!”黑衣影卫眼中凶光毕露,十分有经验地下达命令。 “是!”四人齐应。黑紫青白四色身影纵身一跃,消失在宫墙之上。 …… 时值深夜,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更夫街上早已没有行人,两道黑影极快的在更夫身后闪过,带起的阴风让更夫没来由得缩了缩脖子,后背一阵颤粟。 两个黑影速度极快,一刻不敢耽误,然而所过之处血迹一路蔓延,这样下去目标十分明显。 “你没事吧?”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另一个手臂上深可见骨的刀痕,忍不住担心地问道。虽然已经刻意压低了声音,但也不难听出是个女子。 “没事,幸好你来得及时。”受伤黑衣人的话音虽然利落,却带着几分强忍的意味,亦是女子的声线,然而此时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一双清冷的眼眸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了一个高大的围墙上。 另一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两人心照不宣,互相搀扶着跃进了高墙之中。 待落地之后,受伤的那个一把扯下了自己脸上的黑布,竟没想到黑布之下竟是一张十分绝色的美颜,只是此刻那张素净的脸上根本没有一丝血色,看去竟隐隐还有一团黑气。而此时她正把扯下的那块黑布扎在伤口的上方,试图减缓毒发的速度。 “我中毒了。”受伤的女子十分冷静地道出了这个事实。 然而她的同伴一听却慌了神。 “那怎么办?” “他们马上就会顺着血迹追过来的,你赶紧走吧!”受伤的女子气若游丝,但还是奋力地把那个黑衣人向后推得踉跄了几步。只是才一离开黑衣人的搀扶,她的身子便立马跌在了地上,显然已经开始毒发。 黑衣人不忍心,马上又跑上去将她搀扶起来。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黑衣女子说得十分坚定,看得出,亦是一个极为倔强的女子。 然而受伤的女子听到这句话不但没有任何的感动,反而愈加焦急起来。 “别废话了!你要是不走,我们两个谁也走不了……”随着时间的拖延,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连唇色也一并白了起来。 黑衣女子不再说话了,然而神情仍是十分不愿,然而她也知道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 黑衣女子环顾四周,不远处的假山令她眼前一亮,当机立断地扶起了受伤女子走过去。 “这里居然是靖王府的后院,我有办法了!”安顿好女子之后,黑衣人站起身便要离开。 受伤女子连忙制止她。 “你想干什么!千万不要乱来!”受伤女子急地想去追她,却发现自己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 黑衣女子回头望她。 “放心吧,我的身份即使被人发现也不会出事的,等我回来。”黑衣女子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急忙向前跑去,身影极快得隐没在了黑暗中,看方向似乎朝着内院跑去。 不过片刻功夫,黑衣女子又再次折了回来。 然而这片刻功夫对于中毒的人来说却像漫长的一个世纪,身上的毒已慢慢侵蚀了她的五脏六腑,连视线也一并恍惚起来。 只是这次,黑衣女子却只是远远地朝假山处看了一眼便极快得飞出院墙外,一落地便取出随身的佩刀在自己的手臂处割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那血瞬间便汩汩向外涌了出来,黑衣女子只不过轻皱了一下眉,便忍着臂痛极快得隐没在夜色中。 血迹一路蜿蜒…… 上官绯月虚弱地只能依靠着假山,却眼睁睁得看着浅奚消失在自己眼前。 她凝神听去,立马便听到墙外的四人发现了沿路的血迹,并顺着血迹一路追了过去,脚步声离上官绯月越来越远,然而她的担心却越来越浓,她又怎会不知她是打算牺牲自己帮她引开追兵,上官绯月想阻止却连起身的力气也没有,最终挫败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直到她实在抵挡不住毒素侵体的折磨,最终沉沉得晕了过去……只是在她昏迷的前一刻恍惚中似乎看到内院里极快的奔出一个身影。 …… 第三章 异装癖的神经病 银绯月开始悠悠转醒,只是她意识还未清晰,脑海中突然闪电似的划过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 她还未来得及抓到什么讯息,脑袋突然一阵钻心的疼痛。 “啊!头疼…”她忍不住申吟,想要用手去抚,才一动胳膊,臂上又一阵剧痛传来,手最终无力地摔了回去。 “我的手…”她轻哼一声,另一只手循着痛源模去,只觉得手臂上似乎缠着一层层的纱布? 她费力地想睁眼一看,谁知眼前竟是一片漆黑之色,伸手不见五指。 而且当一个人失去视觉的时候,听觉往往都是特别敏锐的。 黑暗中她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在这静谧的黑暗下令她忍不住毛骨悚然。 难道我已经死了么?她忍不住猜想,可是死人还会有疼痛感么?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模索着,突然间在自己的身边模到了一个滑腻的触感,且还带着温热的气息! 这是什么?她忍不住又模了一遍,只觉得那东西似乎还细微地动了一下。 活的! “啊!” 银绯月顿时被自己的这个认知吓得惊叫起来,手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身子更是连连后退,直到抵到了一堵冰冷的墙。 “呲…”就在她惊声尖叫的同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一声物体摩擦的声音,她的眼前突然跳跃起了一丝烛光,紧接着整间屋子开始慢慢亮堂了起来。 烛光前,一个男人一手点灯,一手挠头,疑惑的自问。 “蜡烛怎么灭了呢?” 银绯月惊魂未定地喘息着,双目圆睁。 只见昏黄的烛光下,一张带着笑意的陌生俊脸突然暴露在了她的眼中。 “还好是个人。” 银绯月顿时松了口气。只是她刚放松却看到对方居然一步步地朝她逼近,她对陌生人一向有极高的警惕感,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别过来!”她连忙喝住他!一滴冷汗突然掉了下来。 见她惊恐,男子果真顿住了脚步。 这时她才看清,此时的她居然在一张雕花大床的最角落,而那个男人就在大床的边缘认真地注视着她。 银绯月顿时变了脸色,赶紧掀起被子低头察看,发现被下的自己衣衫完整,这才如释重负松了口气… 然而马上,她突然又诡异地怔住了,满脸皆是古怪以及不可思议的表情。 衣服!我的衣服!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奇怪的不是被人换了衣服,却是那衣服的款式居然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款式。 古装! 她顿时满脸震惊地朝那个男人看去,果见他的身上居然也是和她一样的奇装异服! 难道她遇上了一个有异装癖的精神病患者? 如此一想,背上的冷汗瞬间打湿了衣衫! 她防备地坐起身子,一把抓过了身旁的方枕,将它横在面前。 “我警告你,不。不许过来!本姑娘会武功的!” 武功她是不会,不过能当上特警的女人身手也差不到哪里去! 闻言,皇甫靖华果真面色一紧,眼中似乎透出了一丝厉光,但随即又恢复了常色。 他好言安慰道:“姑娘莫要害怕,在下…” 谁知他的话还没说完,银绯月一见他想要靠近的样子顿时被吓得惊叫连连,手中的枕头更是疯狂地向对方招呼过去。 皇甫靖华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一时不备竟连挨了数下。 “姑娘你听在下解释…”皇甫靖华不忍出手伤她,只好一边闪躲一边好言解释。 谁知此时的银绯月早已失去了理智,就是不听,只知道对着皇甫靖华好一顿招呼。更是连当初在警队里学的飞毛腿都给用上了。 “再解释也改变不了你禽兽的本质!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我打死你个禽兽!居然擅自给我换了衣服,还给我换这种衣服,你这个变态!”一边打,嘴里还一边念念有词骂骂咧咧。 即使再好脾气的人被她这般一顿数落也忍不住长起了脾气! “够了!”皇甫靖华突然一声暴喝。 被他如此一喝。银绯月果真被吓住不敢动了,就连手中的枕头也被打飞掉在了地上。 见她如此,皇甫靖华又自觉自己似乎对她太过分了,顿时后悔不已。 “姑娘,在下不是故意…”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朝她靠近。 银绯月睁着惊恐的大眼看着那只离她越来越近的手,想后退可是已经抵在了墙上,想逃却又没有勇气经过他的身边,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当皇甫靖华的手模上她的那一刻,银绯月终是不争气地再一次晕了过去。 皇甫靖华彻底傻眼了!他不过是看她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而且那么厚的纱布渗得全是刺目的血红,好心想要帮她查看一下,怎么就能把人给吓晕了呢? 皇甫靖华忍不住模了模自己的俊脸。 “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吓人的东西?” 一边想着,一便将晕倒的银绯月抱起轻放在床中央,而后为她盖上了被,转身走出了房间。 ------题外话------ 新人初到,打滚求收,醜月出品,等你来品! 第四章 难道我是个笨贼? 皇甫靖华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一走远,床上的某人这才偷偷睁开了一只眼睛。 见四下无人,刷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无不得意地自夸道。 “幸好本姑娘机灵,要不然怎么能把人吓跑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双手一拍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只是她才刚一碰到右手便传来了巨痛,痛得她顿时龇牙咧嘴,低头一看,那衣衫上已染得到处都是血! “看来是刚才打人的时候用力过猛导致伤口开裂了!” 她如是想到,只是她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手臂是怎么弄伤的! “不管了,先找块布包扎一下吧,不然真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说着便四处翻起了可以当布条的玩意,一边翻还一边自言自语。 “真是变态,好好的屋里不点灯就算了,居然还用蜡烛,这么暗谁看得清啊,我靠!连家具都这么古董,果真是病得不轻啊!” 银绯月举着烛台忍不住细细得模着一个华美非凡的复古梳妆台,突然两眼放光,忍不住称赞起来。 “啧啧啧,这手感,整得跟真的一样。” 随即她看到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更是啧啧称奇。 “啧啧啧,连铜镜都有?整得还够齐全的呀!” 她一向对古董十分感兴趣,每次去博物馆隔着玻璃看那些古董都能让她流连忘返,更不用说这样近距离地观看了,还能上手一模。真过瘾。 银绯月赶紧把烛台放在一边,整张脸都惊喜地探了过去。 谁知这一看之下竟把自己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赶紧把那面铜镜反扣在了桌面上。 “镜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谁?我么?”她不敢置信地模上了自己的脸。使劲捏了一把,才确定自己确实不是在做梦。 那么镜中之人真的是她么? 难道她摔下悬崖之后借尸还魂了? 她一点点抬起铜镜,那面被打磨地异常光滑的镜中果然慢慢地折射出了一张陌生且绝色的美颜。 黛眉星眸,秀鼻朱唇,香腮墨发!活月兑月兑一个古代的绝色佳人! “天哪,一个女人怎么能这么漂亮!”银绯月万分激动地握着铜镜,连她这个自喻漂亮的女人都不禁看痴了几分。 她的双眼直勾勾地与镜中之人对视着,看着看着神智突然清醒了几分!环顾四周,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雕花大床?金丝被?绣花枕?软曲屏?明镜台?青铜镜? 她想起了那个男人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奇装异服! 还有最重要的!一张陌生美丽的古代女人的脸! 银绯月突然一坐在了地上! 坑爹啊!她竟然穿越了!还是魂穿! 她悲戚地再次看向了镜中那个美丽到不像话的女人,一张脸哭起来竟然也美地如此动人心魄! “**!怎么哭丧着脸还可以这么美!”她忍不住指着镜子大骂了一句。 “噗!”她一说完,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嗤笑。 有人! 她立马收住了满脸的怨气,警觉得半眯起了双眼。紧了紧桌案上的手,警惕地朝铜镜中一瞥,果见她的身后立着一个模糊的黑影! 那人影慢慢朝她靠近,当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抓紧了手上的剪刀朝身后之人猛戳而去。 幸好黑影反应敏捷,及时躲过了她的致命一击,并空出一只手来将她手中的剪子打在了地上。 “上官绯月你疯啦!是我!”黑衣人气急败坏地冲银绯月喊道,“我不过是笑你自恋你竟要杀我!” 银绯月这才看清,所谓的黑衣人不过是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女孩! 只是那少女年纪虽小却已有所长成,活月兑月兑一个美人胚子!而且难得的是她身上独一无二的英气,更少了其他同龄少女身上的娇弱之气,显得更让人亲近。 而真正让银绯月冷静下来的是她的那句话!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少女和她寄魂的人乃是熟识!这具身体的主人居然也叫绯月!莫不是巧合? 只是如今她也想不了这许多,为今之计就是先离开这里。 “带我出去!”银绯月突然这样要求她,她虽不认识少女,却知道她既然能进来并有办法离开这里。 谁知浅溪一听却一脸慎重地摇了摇头。 “绯月,我知道你心急想拿到无涯琴,可是我这次来就是为了告诉你,原来无涯琴早在一年前就在靖王寿辰的时候被皇上赏赐给了靖王,所以那把琴从那个时候起就一直在靖王府中,也就是这里。” “这里?靖王府?”银绯月虽听不明白少女的话,却听出了她话中的重点。 闻言,果见浅溪点了点头。 “几天前,你进宫盗取无涯琴,可是不敌宫中隐卫伏击,幸好我及时感到,为了躲避隐卫的追击,我才迫不得已扶你潜入了靖王府的后院,没想到靖王不但没怀疑你,反而还救了你。所以依我之见,你不妨先留在这里,一来可以避开宫中的搜查,二来可以安心养伤,再者你还可以伺机查探无涯琴的下落!” 在少女的几番解释之下,银绯月总算模透了一些来龙去脉,只是她为何要去偷一把琴呢?难道以前的她是一个贼么? 想到这里,银绯月更是忍不住撇了撇嘴:就算是贼,也是个笨贼,不然怎么会笨到去皇宫里偷东西呢? 只是照她这么说,现在到处有人等着抓她这个笨贼,她现在岂不是只能继续留在这个所谓的靖王府? “那你呢?”银绯月不死心地追问到,听上去明明俩人就是一对同伙,少女为何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不提还好,一提浅溪便止不住地翻起了白眼。 “你还说呢,要盗琴也不先打探清楚,要不是我用自己的血帮你引开隐卫,你以为你这么容易月兑身么?” “你受伤了?”银绯月一听,虽不是真的因为她而受伤,却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浅溪一听,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伤倒是小事,只不过我眼看就要被那几个讨厌鬼追上了,幸好那个时候我机灵,路经一间女子的闺房,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浅溪越说越兴奋,眼中更是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还没等银绯月回答,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竟然看到了一个采花大盗在往人家姑娘屋里吹迷烟。我就躲在一旁等那个采花大盗将人家昏迷的姑娘扛了出来,然后我就趁机躲进了屋里,躺进了被窝,这才好不容易躲过了一劫,要是被他们抓回去我不被我爹剥一层皮才怪!” 说到这,更是一脸后怕地吐了吐香舌,连原本焦躁不安的银绯月也忍不住被她逗笑了。 两人的气氛刚有所缓和,浅溪的耳朵突然动了动,原本笑意盈盈的脸色也瞬间凝重了起来。 “有人!” 她刚一说完,银绯月果然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渐渐逼近。 “你快走吧!”银绯月忍不住为少女担心起来,赶紧催促她离开。 浅溪点了点头,连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塞到她的手中。 “宁息丹可以暂时压制你体内的毒!都是趁我爹不在好不容易偷出来的!记得吃!” 脚步声越来越近,浅溪快速地交代完,而后终身一跃,凭空消失了。 银绯月还来不及看看手中的东西,只来得及将它压在枕头底下,而后继续在床上躺尸。 她刚躺下,房门就被人推了开来。 第九章 前尘之事 前尘之事 一年后,桃花林畔,绿草如茵。 林中一潭,终年奇寒。虽触之冻骨,却有凝血化淤之奇效。 桃花树下,古琴一把,琴身虽古朴,琴音却有凝神静气之功效。 传闻得此琴者必是缘分中人,曾有一谋士有幸奏之,却不过是泛泛之音,也曾有痴儿胡弹却奏出旷世奇音。 虽然此琴变化无常,然天下弄琴之家无不将它视为音律之最高境界,无不想一奏此琴,一鉴自我之修养。 此琴乃世间之瑰宝,此时却被人随意摆放在草坪上,琴身上虽掺落着几片花瓣,却无人将之抚去。 琴边摆放着一尊小巧炉鼎,炉鼎中燃着一柱香,一柱香已燃过半。 细闻此香清幽淡雅,却教人昏昏欲睡,一只通体雪白的灵狐正巧栖寐在它的旁边,看上去十分惬意。 只是它的上方一件纯白色的女子衣衫却被人随意悬挂在桃树枝头,那衣衫随风而摆,纤长的衣带虽无意扫过灵狐头顶,却正好有意扰乱它的美梦。 灵狐不堪其扰,几次伸爪去抚,但每次皆以失败告终,灵狐愤而起身去抓,却奈何自身形体过小,每次都眼看着顺滑的衣带从爪尖划过。 狂怒之下,灵狐愤而窜上琴身,好不容易才抓到了它的一角。却无奈用力过猛,整件衣衫顺势滑落,顿如一张天网将它盖了个严严实实。 灵狐奋起挣扎。 “呜…”衣衫之下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只见千年寒潭之中,竟有一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女子光果整个身子泡在潭水中,消瘦的肩膀被寒气冻得发红,那张绝美的俏颜上亦是苍白一片,就连墨发之上也微微积上了一层薄霜,可见女子已然在寒水中浸泡了很久。 只见女子微微抬眼,先望向了那只小巧精致的炉鼎,见上面的香还未燃尽,便微微蹙起了秀眉。 正犹豫间,却听衣衫下的灵狐已咽呜了起来,女子顿时心疼不已,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移步朝着岸边走去。 说来也怪,当女子的肌肤一点点露出水面,那被潭水泡过的地方看上去就如同新生婴儿的肌肤一般吹弹可破,阳光之下更是泛着熠熠的光辉。 女子走近那团被皱乱的衣衫,素手拿起,一个转身,那件白衣已覆住了她玲珑有致的身躯。 同时也将灵狐解救了出来。 女子小心翼翼抱起如她手掌般大小的灵狐,却见灵狐似乎有意微抬起前爪。 女子心领神会,小心地捧起它的爪子,果然在它的小爪上发现了一道被利刃割破的伤口,此时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女子低头一看,果见古琴的琴弦上亦被染红了一处。 女子的神情怜惜而温柔,立刻抱着灵狐走至潭边,然后将灵狐受伤的爪子摁到了潭中。 灵狐顿时被寒气所惊,正欲挣扎,女子清冷的声线响起。 “别动,一会就好。” 灵狐果然不再动了。 “好了。”没过一会,女子就放开了它。 灵狐低头一看,伤口竟真的神奇愈合了! 灵狐一溜烟蹿到地上,又在草地上撒欢起来。 女子也跟着席地而坐,将无涯琴放在盘起的双腿上。而后素手一转,一串妙曼的音符便在她的指尖流泻而出。 人兽间的互动默契而有爱,世外桃源般的环境悠闲而快意。这一切令银绯月的心情愈加绽放起来,所以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愈加欢月兑起来。 而就在她身后的桃花树下,一个仙风道骨的男人也忍不住对着天籁之音凝神静听起来。 只是这样和乐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切都因着一根弦断而中断。 韩易风的神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银绯月用嘴吸允着被琴弦割破的手指,眼睛却怔怔地凝望着那根断弦出神。直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银绯月一回头,来人却已近在眼前。 银绯月惊喜万分。 “师父,您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为师不来,你便可以随意偷懒了么?别以为你身上的毒解了你便可以如此掉以轻心。”韩易风看了眼那柱未燃尽的香,面露嗔怪之色。 闻言,银绯月只是吐了吐舌,也没为自己辩解什么。 见此,韩易风却突然叹了口气。 “师父,都是绯儿一时贪玩,您就莫要再生气了好不好?”银绯月一听韩易风叹气,还以为是他对自己失望了,连忙赔着笑脸认起错来。 谁知,韩易风却摇了摇头,他虽不愿打破她的安逸,再三思量之下却还是决定让她独自面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绯儿,为师知你已忆起前事,却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呢?” 韩易风此话已说得直白无比,闻言,银绯月原本还略显平静的笑脸此时却变的古怪异常,她似乎没想到韩易风会突然戳破这一切,让她不得不面对,又不得不选择。 只见她双眉之间越皱越紧,最后竟成了抹不开的愁苦。 “师父,前尘之事非我之命,为何还需我来承担?我只愿今生跳月兑乱世活我自己,难道这个简单的愿望都不能由我自己么?” 银绯月的心中较着一股劲,牙也不觉狠狠咬住了下唇,显得尤为不甘。 韩易风却因她负气的话不觉笑出了声,他怜爱的模了模她的头,用长者的口吻对她说道:“绯儿啊!你既已知是乱世,而你本就已经在乱世之中又何以有跳月兑乱世之说?她虽不是你,你却已成了她,所以你自要为她负责。更何况你的自由何不由你自己去争取?” 闻言,银绯月果然又陷入了另一番沉思中。混乱的思绪也渐渐理出了一丝明朗,只是心中的忧思依然浓重不已。 “师父,你说的绯儿都懂!可是我本不是上官绯月,那些前尘往事虽历历在目,可毕竟与我无关,我怕我做不好她,最后反倒失了自己。” “不,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为师知道这一年来你一直苦练记忆中的武功,而且也已将为师的奇门点穴之法研究透彻,只是…” 韩易风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神思复杂。 “师父,您怎么了?”银绯月小心翼翼地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为师和你朝夕相处了一年,心中略有不舍,你此番入世,虽然凶险万分,不过为师备了三个锦囊,可助你化险为夷。” 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三个锦囊递给她。 银绯月正想打开,却被韩易风及时摁住了手,满脸不赞同之色。 “记住,唯有危及生命的紧要关头才可打开。” “哦!”银绯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三个锦囊收进了衣袖中,突然似又想起了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 “师父,我…”然而话出一半,却又觉得难以启齿。 谁知,银绯月话还未说完,韩易风却似早一步洞察了先机了一般,叹了口气。 “为师知道你的顾虑,想当初上官绯月之所以会离家闯荡,很大一部分愿意是因为无法面对上官君龙的感情,只是绯儿啊!你已不是当初的上官绯月,而上官君龙也早已不是当初的上官君龙,况且你欠上官家的实在太多了…此次为师定要你入世,也是因为算到上官家有一死劫!解铃还需系铃人,也唯有你才能解开这一劫!” 银绯月一听上官家有难,顿时摒弃了所有杂念。 “师父,你放心,上官大人与夫人对绯儿有救命之恩,上官绯月对我又有再生之情,我银绯月绝非忘恩负义之人,我一定竭力保上官家周全。” 闻言,韩易风点头赞许。 “只是徒儿不是很明白上官君龙早已不是原来的上官君龙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韩易风突然被问住了,想起自己曾经答应上官君龙的话,立马用一句禅机将她挡了回去! “天机不可说!” 闻言,银绯月顿时满头黑线。 末了,韩易风还忍不住拍了拍银绯月的肩。 “师父信你定能护上官家周全,只是师父还是希望在保住上官家的同时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一句话顿时击中了银绯月的泪点。 只见银绯月双目含泪地点头,并跪在地上,对韩易风扣了三首。 “徒儿明白,师父保重!徒儿拜别师父!” “恩,去吧。” ------题外话------ 醜月每天呕心沥血码字当中……喜欢本文的亲记得动动金手指哦。 第十章 触我死泬者必死 一人一兽行走在蜿蜒山间小路之间。 一人是一个少女,一个带着繁多心事双眼中略显忧郁的白衣少女! 少女的背上还负着略显沉重的大物,然而走起山路来却轻松自如,如履平地。 一兽是一只体积纤小,懒洋洋趴在少女肩头呼呼大睡的纯白色灵狐。 灵狐无忧无虑的模样惹得银绯月心中一阵羡慕,此狐原是韩易风这一年来每日为她排毒之灵物,所以在她离开桃源之前韩易风千叮万嘱银绯月务必将带它在身边。 此狐既是师父赐予她的灵物,然从另一个角度讲亦是她的救命恩狐,所以无论如何银绯月也不会轻易怠慢了它。 银绯月抬头看了看天,日头西沉,日暮西山,而她此行的目的地已然在前方。 从旁人的角度看,她的前方除了一片光秃秃的山壁其实什么也没有,然而银绯月的脸色却依然凝重无比。 她凭着记忆找了过来!每靠近一步心中却越发打怵!她努力把自己调整成上官绯月的状态,却无奈思想一直神游天外,根本无法静心凝神。 接连几番自我打气之后,银绯月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近了前方荒芜的山壁,并顺手将灵狐收起。 轻抬起手凭着记忆对着石壁重击了三下,手才一落下,原本密不透风的石壁居然猛烈晃动了起来,几番震动之后,山壁之间突然裂出了一条大缝,竟是个石门,石门开口的门径刚好能容纳一人进出。 银绯月银牙一咬便灵巧的钻进了石门,她刚一进去,石门便自动合上。 这一关,虽然完全阻断了外面光线,然而石门之内却依然恍如白昼一般。 只见整座大山里面竟被人为改造成了一个偌大中空的奢华宫殿,宫殿的四柱虽由山体本身石柱支撑,然每根石柱直入山顶,坚如磐石,甚是恢宏。 四柱之上皆描绘着无数条栩栩如生的金龙,似有争相腾飞之势,而每条金龙的龙眼俱由夜明珠镶嵌而成,所有的珠光汇聚,瞬间照亮了整座宫殿。 此时,偌大的宫殿之上竟整齐地站着几千人,而这千百号人竟然清一色全是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们的服装统一颜色却又不尽相同,越往前走颜色便越是艳丽,也就意味着在这宫内的品阶也越高,然而此刻她们每个人的脸上皆是同样的恭敬之色。 所有人分立两边,中间留下了一条极为宽敞的大道。 银绯月缓缓从她们中间走过!一一扫过她们每一张脸,那些脸皆带给她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而那一瞬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上官绯月身上那种凌驾于权力之上的感觉。 直到银绯月一步步迈上了尽头的台阶,直到她突然转身坐在了全宫殿最高的那把椅子上,一瞬间一宫之人全部诚服地跪在了她的脚下。 一同举臂,高声齐呼:“参见少主!恭贺少主回宫!” 银绯月的目光一一从众人的头顶扫过,而后一挥袖臂,面无表情地说道:“起来吧。” 话音一落,清冷之音顿时传遍宫殿。千余人又纷纷起身回到原本站立时的姿态。 银绯月看着底下一众人等,感受着权力带来的极度快意,内心却又惶恐与对自我的迷失。 她想,如果是上官绯月,此时定会这么说。 “本宫外出一年,不知宫中可有大事发生?” 银绯月扬起目光,群俯四方。 只见人群之前果真走出了一个紫衣女子,银绯月识得她,此女名唤紫烟,在宫内主宫事,品阶在众人偏上,却也是宫练殇安排在上官绯月身边监视、传达宫练殇旨意的心月复之人。 只见紫衣女子的神情虽如同众人一般恭敬,然而眉宇间的桀骜却一览无余。 “启禀少主,这一年来欲华宫内外有条不紊,所有的账目条本皆已分门别类归呈到了少主房内,等候少主过目指示。” “那就好!”银绯月点了点头说道。 银绯月话音刚落,却见紫衣女子突然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有话直说!”银绯月见她如此,心中已略有思量,遂摆起了脸色略有不悦地催促道。 紫衣女子连忙称是继续说道:“宫内并无大事,只是半年前宫主连发数道宫令急促少主回宫,却迟迟不见少主,最近宫主已连发了好几通脾气,说是少主再不回宫便…” 说到这里,紫衣女子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下银绯月,似乎不敢再往下说。 只见银绯月眼中果真蓄满危险之气,双手握拳,指甲深嵌于肉中。虽看不见面纱下的脸色,却连声线也变得凌厉起来! “说!” 紫衣女子赶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宫主说,如果少主再不回来便派人去上官府将府中所有人带回宫中,一天杀一个,直到杀到少主愿意回宫为。呃!” 紫衣女子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一条数十米长的白练突然越过人群直接锁住了紫衣女子的脖子,白练的另一头银绯月杀气迸出,拉着白练的手逐渐收紧,紫衣女子的脸上顿时青紫交加,泛着痛苦和恐惧的气息。 “少主息怒!”底下众人瞬间又再一次全体匍匐在她的脚下。 银绯月的余光扫过众人而后目光如锯地看着紫衣女子说道:“本宫相信你们都是聪明的女子,谁若敢动上官府一根寒毛!我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你最好给我记住,我上官绯月的白练下绝不会再让她活第二次!” 话音一落,愤然收回了白练。 银绯月一松手,紫衣女子立马瘫痪在地,劫后余生的感觉还未过,心有余悸的紫衣女子立马爬起来不停地向银绯月跪拜起来。 “谢少主不杀之恩,谢少主不杀之恩!” 面对紫衣少女的千恩万谢,银绯月却连头都懒得再抬动一下,直接衣袖一甩,转身朝宫里走去。 或许在转身的那一刻,银绯月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但是也正因为如此,她却突然明白!不管是以前的上官绯月还是现在的银绯月!上官家已经成了她或她生命中不可推卸的责任!谁要是敢动上官家,便是动了她的死泬! 此时的她也更坚定了一个想法,欲保上官家,必除宫练殇! ------题外话------ 难得休息一天,某月又在加班加点的赶文当中,试问亲们如何忍心不帮俺收藏呢~某月掩面哭泣中……5……5…55555 第十一章 非一般的女魔头 第十二章 何来的深仇大恨 第十七章 小鬼搬救兵 从今往后,银绯月算是正式成为了龙庭山庄小少爷弑子爵的教书先生,即刻上岗。 而且弑管家还特地为她在院子整理出了一间客房让她可以在山庄里安心住下,不至来回奔波,而这也正好如了她的意。 许是因为出来乍到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成功混入了龙庭山庄带来的兴奋感,银绯月躺在床上却始终没有阖眼。 她总觉得这次行动似乎格外顺利,顺利得让她觉得总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又反复思量不出什么。 反而是聚灵袋中的小家伙又开始不安分起来,先脑袋钻了出来,再是爪子也伸了出来,最后一个打滚,整个滚到了银绯月的身边。 见四下没人,立马欢快地在床上蹦了起来。 “山庄守卫森严,你最好别乱闯,要是被抓住当做一只野味给烤了我可救不了你。” 银绯月悠悠然的一句话,便把灵狐即将迈下床的爪子给定住了。灵狐回过头,幽怨无比得看着自己的无良主人。 “安安静静给我呆在这里。”银绯月不理它,一句警告之后便翻过身自顾自地睡觉了。 “……” 第二天,银绯月早早起来了,梳洗一番之后便往弑子爵的主屋而去,然而等他到达主屋的时候,只见几个洒扫的丫鬟,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并未发现弑子爵本人。问丫鬟,丫鬟也摇头不知。 看来这小鬼又想新的花招来折磨我了。 一番思考之后,银绯月最终还是决定守株待兔,就待在主屋里等弑小少爷回来,哪也不去! 为了打发时间,银绯月随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来,竟没想到是一本游历传记,这本传记看上去极为普通,然而里面故事却很是新奇动人,看着看着银绯月居然真的掉进了书海当中。 屋内,银绯月正在书海中遨游。院外,一个小屁孩却拉着一位老者的手急冲冲得往院子里赶来,他很急,急着找人教训这个嚣张的先生。 一进房,弑子爵一眼便看到了低头看书的银绯月。 银绯月的模样极为认真,连两人走近了也未曾发现。 小少爷弑子爵恨恨地瞪了银绯月一眼,便转过头去对身边的老者撒娇道:“爷爷,就是他,他就是新来的夫子,昨天一来就欺负我,我的脚现在还疼呢!” 老者看孙子目光里竟是宠溺之色,听到孙子的话,模了模胡子,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起了银绯月,却始终无法从他低头的动作中看出具体的样貌来,只能看出他的年轻,却又时刻感受到一种纯净儒雅的气质。这种气质就连身经百战、阅历丰富的弑青都不觉耳目一新,忍不住赞叹。 “是不是你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惹夫子不快了?”小孙子的性子老者并不是不了解,只是小孙子虽然顽劣却从来没有被人欺负到一大早就跑到自己的院子里告状的地步,所以他这才会带着好奇心跟过来一探究竟,只是看书生那娴静的样子也不像是一个极为严厉凶狠的先生。 说话间,两人更走近了几分,只是谁也没看到,书本所挡的下面。银绯月一张嘴微微翘起,勾起了一抹冷笑——这小子居然大清早还去找了一个帮手回来!只是这个帮手找得可真是极妙。 弑子爵并不知道银绯月其实早在两人走进院子的时候便从书海中醒了过来,头虽然从始至终都未曾从书本中抬起来,却已实实在在的把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全部听进了耳朵里。而且此刻她已能百分百确定那个帮手定是弑青无疑! 弑子爵仗着有弑青为他撑腰,极有底气地走了过去,壮着胆一掌便拍在了银绯月竖在面前的书本上,声音之大绝对能把入神中的人吓得灵魂出窍。 然而书本虽然被弑子爵一掌拍在了桌子上,银绯月却始终保持着看书时低头垂目的模样并没有立马抬起头来,半晌之后,才微微地抬起眼来,而这一眼竟然带着极为煞人的恐怖之气,直把人在大白天生生得吓出冷汗来。 弑子爵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便被她如恶魔般恐怖的猩红之眼给吓得浑身颤抖了起来。 弑青一直在弑子爵的身后,因为被小孙子的身体所掩,所以根本没有看到银绯月那如鬼魅般的眼眸,弑青还在为小孙子微微颤抖的身躯感到奇怪,便准备上前去看个究竟。 谁知银绯月却已早先一步从弑子爵的身前站了起来,一张面如冠玉的脸清清楚楚的暴露在了弑青的眼前,眼睛里明明是一贯的清冷之气,竟早已找不到任何异样的感觉。 然而谁也没想到,就是这样极为普通的一眼,也是这张极为正常的脸,却让弑青也如同她的小孙子一样浑身一震。 而后一张脸居然剧烈地扭曲起来,双手痛苦万分地狠抓起自己的头,十分用力,仿佛要把它生生敲裂一般,口中突然发出了一声绝望的长啸嘶吼!发狂一般转身跑了出去,在院子里发起了疯来,见人就打,每每都是一掌把人拍在地上,轻者吐血不已,重者昏迷不醒,院子一时间惨叫声迭起,而院子最外面的几个下人一看到这幅情况,顾不得手中的活,只知道没命似的逃跑。 弑青口中念念有词,目光游离却带着强烈的目的性,仿佛在空旷的院子里找着什么,竟是明显的魔怔之症,银绯月平静得看着这一切,眼中却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她看老者的那一眼明明正常至极,却为何会引得他这般发狂? 然而她却在老者转过头的那一刹那,完全明白了过来,随即目光徒然转暗。一条赤红色的声影极快从她眼前闪过。 而最先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除了银绯月之外,便是刚刚被银绯月吓得完全失去自主反应的弑子爵,他看着弑青癫狂的模样,竟然顾不得他已完全丧失理智又走火入魔的情况,冒着被弑青打伤的生命危险急冲冲的奔了出去。 “爷爷!爷爷!” 弑子爵一边追着,一边喊着,然而弑青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向前跑着,虽然年近半百,速度却依然极快,转眼便跑出了这个院子。 再看银绯月,她淡然的看了看满院狼藉的景象,转而拿起书本,继续坐在书桌前悠闲地看了起来。 ——该来的总会来,她只要负责等就行了。 她能等,她那个活泼可爱的小萌宠却又开始了蠢蠢欲动,然而这次它连小脑袋都还没钻出聚灵袋,便被它无良主人的话给吓了回去。 “如果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给我钻出来吓人的话,待会的美餐你就别想吃了!” 于是乎,小萌宠的天真想法还未成长起来便被狠狠地掐灭在了摇篮之中。 ------题外话------ 打滚求收啊~ 第十八章 初见未相逢 再见不相识 银绯月看书看得极为认真,也极为悠闲,几乎是一字一句地解读着,书本在她的手指下一页一页翻过,时间一分一秒行走。 当她看到最后一个“完”字的时候,这才轻轻得合上了书本,而她的双手才刚一合上,院子外面便刚好闯进了一帮人气势汹汹的人马,片刻之间,整个院子被重重包围了起来。 银绯月嘴角微勾——时间刚刚好。 而最先闯进这间房的,还是弑子爵。 弑子爵指着一脸悠闲的银绯月声声控诉。 “就是他,就是他把爷爷吓疯的!” 小小年纪,却已知道什么叫嫉恶如仇,满含怨恨的语气,但是微微抽气的鼻音还是泄露了心中对弑青的担忧。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极为英俊的男人。一个极为阳刚,却浑身的阴冷之气。一个极为阴柔,一颦一笑皆让人沉醉。但是此时两人的目光一个骇人霸气,一个却满是好奇。 而最先发话的是那个暴虐的男子,只见他长手一挥,四个五大三粗的守卫便团团围了上来,一步步朝银绯月逼近。 “慢着。”银绯月终于从夫子椅中站了起来,而她的目光正好与男子相对。一时间像看到了另一个霸道的身影一般,令她微怔了一下。 而银绯月的这一眼也顿时让弑云天有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弑庄主,明人不说暗话,老庄主的事情在下的确有不可推卸责任,但是不知者不罪,在下也不过被人利用而已。” 银绯月收回疑惑,目光浅淡,脸上根本找不到一丝害怕的神色,气度十分豁然。 “我凭什么相信你。”弑云天的俊脸阴沉可怕,而他说出来的话更是发沉到了极点,仿佛从嗓子眼里生生蹦出来的一般。 银绯月的神经早就被宫练殇给锻炼的百折不摧了,听到这句话,也只是微微的掀了掀眼皮。 “弑庄主可以不信我,但是我相信除了我没有人能治得了弑老庄主的病,相信这一点弑庄主应该早有体会了吧。” 银绯月的话不可谓不自负,然而弑云天原本阴沉的脸果然又更加黑了几分,她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威胁我?”弑云天周身杀气迸出。 “不是威胁,是合作。”银绯月淡定如初。 正在此时,一记轻笑传来,在这个紧张到极点的气氛下显得极为突兀,也擅自打断了银绯月接下来的话。 这记轻笑立马迎来了弑云天的杀人目光。然而弑云天身旁的妖孽型美男却丝毫无惧于他。 “大哥,既然他都说他能治好爹的病,就且让她试一试吧。”妖孽美男摇着骨扇毫无在意地说道。 现在很热么?还要摇扇子,好装。 银绯月笑了笑,若她没有猜错的话,此人乃是龙庭山庄的二少爷,弑云天的弟弟弑云锦! 传说此人拥有一张令所有女人都羞愧不已的美颜,而今一见果真如此,那眼角的泪痣怎么看比任何女人都要阴柔三分,只是传说弑云锦却有着比任何男人都要风流的性子。几乎每天晚上都在各种妓院青楼里流连忘返,是个十足十的纨绔子弟。虽然江湖人明里尊称他为一声二少爷,暗地里都称其为龙庭山庄的废物老二,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在京城各位名媛心中的地位,若先前说道有人比弑云天和皇甫靖华更受欢迎,那无疑就是拍在他们之前,也就是稳居少女杀手排行榜首位的弑云锦是也。 也不知道弑云锦是不是早就习惯了他大哥的杀人目光,此刻竟然依然笑得如沐春风。 而此时这个几乎人人认为他胸无城府的废物二少爷居然在帮她说话?银绯月笑得十分疑惑。 弑云锦语气轻佻,然而无形中却让此时一触即发的氛缓和了不少。 弑云天冷冷地看了银绯月一眼却没有再说话,银绯月嘴角轻扬,弑云天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弑云锦的意思。 银绯月在弑云天一行人时刻戒备的目光下,就像被押送刑场的犯人一般被押送到了弑青的大院子。龙庭山庄的人加起来没有上万少说也有几千,而银绯月的神色里非但找不出一丝害怕的感觉,竟还能让人明显感觉出气定神闲、闲庭信步的意味来。如此胆色就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都是少有的。 弑云天永远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看着银绯月的目光却无比深沉——一个教书先生拥有这样的气度,这本生就已经是一件极不正常的事情了,然而事情败露之后依然如此悠闲,这究竟是无知还是无畏呢? 银绯月前脚刚踏进弑青的房门,弑云天等人后脚就要跟着进去,只是银绯月一进房门便立马转过了身来,随手便要把旁边的两扇门给关起来。 就在即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横在了门缝间。若是银绯月关门的动作再迅猛一点,只差一步,那只手便要等着废了,但是尽管如此却从始至终都不见弑云天皱一下眉头,好像被夹的压根就不是他的手一般。 一个剑客若废了手还要如何舞剑?只是弑云天却好像压根就不关心这些。 只见他的眼神狂妄,寸步不让。 面对他这样的挑衅,银绯月却是微微一笑,但是眼中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在下不需要帮忙,你们在旁边会分了我的神,如果我失败了,老庄主的性命便也保不住了,我知道弑庄主到现在还是不相信我,但是如果弑庄主执意要闯进来的话,便等于是间接要了老庄主的性命。” 银绯月一说完,便再懒得去看弑云天脸上多姿多彩的神情,见他夹在门边的手微微有些松动,连招呼也没打一声,贴着他的鼻子便重重地把房门甩了上去。 弑云天气急,抬起脚便想要把门踹开,幸好一旁看好戏的弑云锦及时拉住了他。 ------题外话------ 偶的收藏也太少了~心桑~ 第十九章 酒 银绯月快步走近床边,只见床上的方寸之地,竟已是隆隆的暗沉之气。 床上一个年纪微长的男子正闭目躺在上面,正是银绯月刚才在弑子爵的院子里看到的那个老者。 老者的面容微微有些扭曲,眉皱的极紧,脸上也流露着挣扎痛苦的神情,不难看出老者是被人强行给点住了昏穴,但是他的潜意识却极为清醒,似乎想极力挣月兑这个痛苦,而且老者的嘴里似乎一直叙叙地呼唤着什么,声音却是如此的温柔,银绯月侧耳听去,直觉得像是一个女子的闺名——惜儿! 惜儿是谁?银绯月暂时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每拖一分钟,老者身上毒气便更重一分,此时他的脸色晦青,嘴唇早已发黑到了浓重的墨色,隐约可见一股似有若无的邪气流窜在他的四肢百骸。 银绯月的目光徒然转暗——赤蛇之毒果然霸道!而老庄主的意识居然还尚有一丝清醒,此时连银绯月都忍不住佩服起他这样的毅力来。 但此时的情况显然已来不及她多想,只见她双手一摊,腰间的袋子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上,袋中猛地窜出一只灵狐,雪狐巴掌大小,刚好站在银绯月的手上。 只是它贪婪的目光从始至终一直盯着床上的人,那迷恋的程度仿佛看到了世间上绝美的食物一般,止不住的哈喇子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 银绯月将灵狐放在老者的手边,而后在老者的食指处轻轻戳了一针,一丝黑色的液体立马从针孔中渗透出来,很快便汇聚成了一大滴黑血,灵狐一看到那滴黑血,眼中的渴望更甚,几乎想也不想便伸出舌头将它舌忝了去,而后另一滴黑血又立马在指尖形成,一经形成,灵狐便又立马舌忝去,只觉得这是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一般,一滴不漏。 也不知舌忝了多久,老者脸上的黑气才开始有了逐渐变淡的趋势,只是随之而来的却是失血过多的情况,老者脸上的血色也在极快的退去当中,若不及时补血,同样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叫弑云天兄弟进来是完全不现实的,两人本就对银绯月疑心甚重,若是看到她这样救治弑青只怕会二话不说便将其诛杀。 正在银绯月犹豫之间,老者突然猛然哆嗦了一下,嘴唇已经开始变成了极度的苍白之色,已到了失血的极限! 银绯月焦灼不已,银牙一咬,便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下去竟瞬间融进了弑青的嘴里,银绯月倏地睁大了双眸,没想到误打误撞,自己的血还能与弑青相容。 此时银绯月又忍不住自嘲地想到:命运有的时候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宫练殇让她杀的人,此时她却在舍命救活他。 就这样,灵狐为弑青吸食毒血,银绯月为老者输送鲜血,如此有去无回,一个时辰便悄然过去了,当老者食指间的血总算有了一丝正常血色的时候,银绯月却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栽倒在了床边上。 失血过多加上输血后抵抗力下降和被毒气入侵之后的不适一并爆发了出来。 恍惚间,身边的场景一幕幕交替,画面中一个男子与一个小女孩玩得忘我投入,这些场景对银绯月来说再熟悉不过。 “爸爸……”她忍不住轻唤出声,语气却是从没有过的温柔。 是爸爸!她苦苦寻找了十年的! 即使她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是眼角还是悄然滑落了一颗眼泪。 “爸爸,你在哪?女儿好想你啊爸爸。” 银绯月不断哭诉,在弑青的床边泣不成声。 不!这是幻觉!银绯月突然惊醒,努力地甩着头。 时间一长,银绯月的的脸色渐渐痛苦起来,就在银绯月感觉自己体力不支的时候,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疼痛,也正是这阵疼痛终于将她从幻影中拉了回来。 银绯月虚弱看去,只见灵狐正狠狠得咬着她的手臂,然而一双兽瞳却溢着满满的关心。 银绯月煞白的脸上流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直到弑青身上的最后一丝青黑色气流消失在了灵狐的嘴里,血色终于恢复到了鲜艳的殷红,银绯月这才慢慢从袖中舀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一粒药喂进了弑青的嘴里。 只是刚一做完这些动作,银绯月的嘴里突然喷涌出了一口鲜血,身子跟着颤巍摇晃了起来,竟一个踉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一看到主人受伤,灵狐飞也似的从床上窜了下来跳至她的肩头,毛绒绒的脑袋极力蹭着银绯月的脸颊。 银绯月看着灵狐护主的样子,内心一片温暖,即使虚弱之极,却依然对着灵狐微微一笑。 “我没事,需要休息一会。” 说完,便累极地晕了过去。 就在她昏过去之后,一黑衣人突然闪身靠近了床榻…… …… 门外,全山庄的人都对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翘首以盼,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不约而同的焦急之色。 反观弑云锦,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两个时辰的等待却没能磨去他的任何美丽,甚至他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丝担忧和愤怒,仿佛世间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纨绔的少年有一种天地崩塌的感觉。 弑子爵年纪最小,却与弑青的感情却最为深厚,或许是年龄的关系,这个孩子所有的表情几乎都是一览无余地写在了脸上。从银绯月走进屋里之后便一直在来来回回的徘徊当中。 “我说爵儿,能不能不要这么转来转去的,把你叔叔我的头都转晕了。” 弑子爵一听,果真顿住了脚步,只是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房门。 “不知道爷爷怎么样了,爹爹出去了这么久,怎么也没回来呀。” …… 第二十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 就在弑子爵无比忧心的时候,弑云天终于回来了,紧接着房门也开了。 房门一开,几人的心思被瞬间提了上来,弑子爵更是第一个便迎了上去。 银绯月一脸疲惫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却硬是扯出了一个牵强的笑脸。 “好了,老庄主无碍了,切记让房间多多通风。” 此话一出,无论是谁俱是松了一口气,弑子爵更是第一个闯进了房里,而弑云天在进去之前还深深地看了书生一眼,然后擦着银绯月的身子走了进去。 不知他是故意还是无意,银绯月的身子竟虚弱得往一边倒去,而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还好有一双温暖的大手及时拉住了她,这人便是三人当中目前还唯一一个对她抱有一定善意的男人——弑云锦。 弑云锦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妖孽。银绯月只不过礼貌性地看了他一眼,而就是这一眼却让她有了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竟连答谢的话也一并忘了。 就在银绯月还在怔愣之间,弑云锦便已放开了她的手腕,潇洒地走了进去。 床上的弑青并没有醒,只是此时已然看不出面部的暗青之气,连唇色也恢复了正常色,原本痛苦的神情亦被安详所取代。 弑云天的第一件事便是抓起弑青的手臂,食指轻按在他的脉搏上,果见他原本阴沉的神色慢慢的缓和了下来。 看到弑云天的样子便知老者无恙,山庄众人均是松了一口气。 银绯月站在门口自然也看到了弑云天的神色变化,而在看到他放松的神情之后便想先行离开,必竟此时的她最需要的便是修养片刻,但是事不随人愿,她的脚步才刚迈开,便被弑云天一声大喝给震住了。 “站住!”弑云天欺身而上,大腿一跨,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弑云天的突然迫近给银绯月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她的手腕已被他紧扣住,银绯月面色徒然一变,这一下正好扣在她的命脉处,奈何她现在正是最为虚弱的时候,根本无力反击,弑云天真是卑鄙! 弑云天眼神凌厉无比,口气霸道狂妄:“你想去哪?” 银绯月没好气地反问他:“干你屁事?” “我不管你去哪,在老庄主没醒过来之前,你哪也不准去!” 弑云天说完,扣着她手腕的手又不觉捏紧了三分,银绯月手腕纤细,然而他的手一触及到银绯月的手腕,神色却微微一变。 然而银绯月却打断了弑云天心中所有的猜想,强忍着心头的不适耐着性子说道:“老庄主是走火入魔,就算我是神医能医好他的病,也不可能让他马上醒过来,病人是需要时间来调理身体的。而你这样恩将仇报,若传到江湖上,就不怕被江湖中人取笑么!” 银绯月试图以名声来说服他,却不想弑云天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 至于江湖声誉,笑话!他弑云天在江湖上立足难道单靠所谓的江湖声誉!他靠的是实力! 弑云天笑言:“这个山庄是我的地盘,我不让你走你便休想走出去。你走不出去,今天的事便不会传出去。” 银绯月咬牙切齿:“弑云天,你欺人太甚,我累死累活救你爹,你居然如此恩将仇报!” “我欺定了,你当如何?”弑云天笑看她,欺负她,心情居然难得很好。 “我最恨别人欺负我!” 话落,银绯月便飞起一脚朝着弑云天的下盘攻去。这一招没有用到丝毫的内功内劲,只是一般的防狼之术而已,然而就是这样一招令弑云天出乎意料的招数,才让他不得不做出反应。他本就不欲伤她,强攻之下也只能放开她的手腕,若他不动,接下来受苦的可是他的好兄弟! 弑云天一个闪身,便退到了两米开外。 银绯月的目的却正在于此,刚刚那一下只不过是一记虚招,她自然知道弑云天是一个高手,就算是她没有受伤的时候,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此时她的元气受损已极为厉害,而她真正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弑云天松开了她的手腕,好让她趁机逃月兑。 她在赌,赌弑云天并不真想要她的命,看来她又赌对了! 而就在弑云天退开去的当口,银绯月轻功一展,双足点地一推,人便已站在了离弑云天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之后又是终身一跃,便轻立在了槐树顶端。若羽化登去的仙人一般,气质卓然无双。 众人皆是一惊,谁也没想到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书生竟还是个武林好手!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连轻功都是这般出神入化。 看着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银绯月,弑云天的脸色突然变得奇臭无比。 弑云天用那吃人目光看她的时候,她也正看着弑云天。这一眼虽然不像他那样充满挑衅却满是鄙夷。 弑云天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银剑一闪便飞身而起,就要朝她的门面击去。 银绯月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丢下一句话便逃之夭夭了。 “弑庄主,你如此对我,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