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中锦》 第一回 琉璃白莲弓 青衫美眸女 第一卷 第二回 美人心与长龙剑 “久闻陆羽大师盛名,小女子行的匆忙,却只带了自捣自炼的花茶,还望大师赏脸,给个评鉴。”七海静道,但目光却在花中锦身上游移不定。 “哈哈哈哈,好好好,不知道姑娘这茶唤做什么名字?”陆羽道。 “此茶名曰:美人心。” “绿而不墨,清而不淡,小巧玲珑,当得美人心。”花中锦淡淡道,但他的心情却早已惊涛骇浪!这眼前的女子竟是如此像他的亡妻!他过于大胆的目光瞧得美人脸儿绯红一片。江寒上前一步,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那七海静坐下后,这杯里的顾渚紫笋茶已经漫出清幽的香味。只见她纤纤玉手揭开杯盖,先闻再呡,稍时。“陆羽先生,这顾渚紫笋茶形,sè,味俱是上等,却唯独缺了一样东西。” 陆羽眉毛一挑,哦,缺了什么,愿闻其详。 “我大唐地大物博,茶的品种也是繁多,无论绿茶,白茶,黑茶还是花茶,只有其中的某一种茶有着独特的韵味。龙井的雅韵,普洱的陈韵,太平猴魁的猴韵,这些韵味就像是君子身上的品质,多一分不减,少一分无神,小女子学识浅薄,却是不曾听说这顾渚紫笋茶的韵是为何物。”七海静道。 “姑娘说的甚好,只是这顾渚紫笋茶绝非一般的紫笋捣练而成,这茶汤幽而内敛,即使明ri再看依然如此,即使茶温再高,也是冷傲自清。这茶韵,是我和师傅自己命名,就叫它冷韵。”花中锦道。 “原来如此,见笑了。那也请你试试我这美人心。”七海静道。 众人正yu赏茶时,却听门外一守卫大汗淋漓的跑了过来:启禀庄主,神火教和万杀门的人在门口叫嚣,说是要来请回他们的圣剑,还扬言说要屠庄! 七重山微微一蹙眉,这藏剑山庄和万杀门历来不合,这是有目共睹的事,两个帮派为了这把承影剑争了二十多年,这承影剑依旧留在藏剑山庄,只是这近两年来势力迅速扩充的神火教为何突然与万杀门结成了同盟?! 不容七重山多想,“去!把五个堂主全部叫过来!”回过头又在江寒耳里悄悄吩咐了几句,这才抱拳道,“大师,实在是抱歉,您难得来一次,却碰到这事!” 陆羽却是哈哈一笑,不碍事,不碍事,我与中锦留下来也好助你一臂之力! 说时迟,那是快,这神火教和万杀门一干人等,已经闯入藏剑山庄,几名武功不强的人已然身受重伤! “嘿嘿嘿嘿嘿,七重山你这个老匹夫,还不还我圣剑!”一阵怪异的笑声传来,说话的正是万杀门的副门主,邪面郎君,钟不为。 “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你这个丑八怪,怎么,你们门主没脸来见老夫,让你过来?!” “老不死的你少得意!今天你要是不交出承影剑,就让你看看我的手段!”钟不为一把打开那把天罡劈水扇,虽是慢摇慢晃,却是眼生歹意! “哈哈哈哈,七庄主,真是许久不见哪,您还是这么jing神抖擞,小弟真是羡慕的狠啊。”说话的正是万杀门的门主,万里无敌!江湖人称:黑面修罗手!因为人长得黑,且杀人如麻,得此绰号!天下之大能与之争锋者,寥寥几人而已。 “老夫还以为你不来了,不就是要这承影剑么,何必这么劳师动众,老夫派人送与你便可。”七重山不动声sè道。“只不过,你我两派的事,为何要牵扯到其他门派?” “哈哈哈哈,七庄主此言当真,我万杀门来只为取圣剑,至于神火教,嘿嘿,是来向您借一样东西。”万里无敌看看旁边蒙着黑纱的神火教教主道。 “哦,来取何物?”七重山知道,这才是重点。 “《长生决》!”说话的正是这神火教的教主,血青虹:诸葛游龙,因其喜欢用一把玲珑青虹剑杀人,且,剑出必死人,故得此称号。神火教下而上,越是重要的人,越是蒙面不见真面目!例如此次到来的神火教四大护法,均是黑纱蒙脸,但一身的煞气却是切身可感! 此言一出,立马引出一番舆论,这《长生决》为何物?据说,凡是修炼《长生决》的人均可跳出五行之外,不在天地之间!也就是长生不老,青chun常驻! “诸葛阁下,要说这藏剑山庄,名剑倒是不少,但是均是祖宗留下来的,没偷没抢,要说这《长生决》却是真的没听说过!”七重山不悦道。 “哼,那就是不合作了。”诸葛游龙轻叱。 “长柯,你去罢。”诸葛游龙道。这长柯全名唤做孟长柯,使得一把幽冥鬼头刀!神火教四大护法之一,号称鬼头孟长柯! 孟长柯得令,拔出幽冥鬼头刀,刀光森森,大喝一声,“谁来应战?!” 七重山眼下,五位堂主都还没赶到,江寒又去了后山,自己身为庄主自然不能出手。向后扫了一眼。七海静秀脚一蹬,我来会会你! 七海静从腰间抽出一条九节莲花鞭,“啪”的一声,敲在地上。孟长柯杀人从不问男女,心机城府可谓是四大护法中之最! 孟长柯长腿一扫,鬼头刀撑地,以此想要出其不意。却怎知,这藏剑山庄有一套步法叫做星月流步法,步伐俊逸却犹似那繁星璀璨,变幻多端。七海静躲过这一腿,莲花鞭甩过,缠在鬼头刀刀柄上,九节鞭一拉,那鬼头刀便被提起,七海静右手一绕再一掷,那鬼头刀便生生落下,孟长柯反应也是够快,双掌用力,使劲推地,身体急速朝后退去,那鬼头刀转眼即至,硬是落在他的双胯之间! “好俊的功夫!”花中锦称赞道。七重山却是站在一旁不语。 这孟长柯避过刀刃,双手按住刀柄,往后一拉,七海静顺势翻到孟长柯后面,九节莲花鞭往下一按,这叫缠丝劲!刀锋切到这孟长柯的肩膀,这孟长柯鲜血直流,纵使有魁梧身材,但也忍不住这般疼痛!孟长柯心里却知,若是这一仗败了,教主回去必然轻饶不了自己!强忍着痛,孟长柯任由鬼头刀在身上留下伤口,反手一击,趁势拍在了七海静后背上,生死之间岂容多想,七海静九节莲花鞭狠狠的抽在了孟长柯的身上,鲜血直溅!自己却也踉跄吐血! 花中锦怜香惜玉,弓身便要去救,陆羽却拉住他,道,放心,这孟长柯掌力不强,七海静最多受些皮肉伤,不碍事,我们还是静观其变。花中锦嘴上答应不拉,眼里却依然焦急不安。 孟长柯受了这一鞭倒地不起,诸葛游龙看也不看,“没用的东西!”随后几个人便将这孟长柯拖走。 邪面郎君一看这七海静貌美如花心生歹意,跳上前来,与我过两招如何?嘿嘿嘿嘿。 本来两人切磋武艺实在是正常,只是这七海静刚受伤,这万杀门副门主又上来,明显是欺负藏剑山庄无人! 这邪面郎君当真是厚颜无耻,一把撩开天罡劈水扇,又想来个出其不意!他本就实力高超强过七海静却还如此卑鄙!那天罡劈水扇就要劈来时,七海静已然无路可逃!生死关头,瞬息万变,一把绝美的长剑顶了过来,七海静只觉腰间一紧,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搂了过来。 楼台上,七重山松了一口气,陆羽却是摇头叹息。 那七海静睁眼一看,不正是那与自己斗茶的花中锦么! 钟不为见长剑撩来,天罡劈水扇哗啦一声挡在剑上! “七姑娘,你去休息罢,这里就留给我。” “好。”淡然一句,却透漏着不舍。究竟不舍什么,她自己也是说不清楚。而这一幕却是真真切切的被刚回来的江寒看到! 钟不为见七海静离去,瞪眼道,“你是何许人?难道想与我万杀门为敌?” 花中锦睬也不睬道,我本江湖人,游走天地间,一把长龙剑,杀尽贼恶人。 这钟不为岂会不知这贼恶人是在说他,收了天罡劈水扇,月兑手而出,直奔花中锦面门,花中锦看也不看,仿佛早就明了这扇要从哪个方向攻来,长龙剑虚的一劈,剑间顶住劈水扇的扇把,顺势刺向钟不为,钟不为自知无法躲过,袖子一挥,几根银针飞出,花中锦赶紧闪躲,却让他逃了这一剑! 定睛一看,这邪面郎君果真是邪,刚才那几根银针赫然是云梦五毒梅花针!这五毒梅花针原本是峨眉道长余者所创!怎知这无耻之人竟也会使得! ; 第一卷 第三回 七星拜月阵,五行八卦 花中锦收回长龙剑,傲然而立,却不再理会钟不为,钟不为模不清情况,不敢贸然而动。万里无敌和诸葛游龙相视一眼,也不言语。 钟不为见花中锦收剑,心想,这是偷袭他的好时机,右手暗自拨好天罡劈水扇,左手准备好五毒梅花针,慢踏轻走,只听“哗啦”一声,钟不为的天罡劈水扇直攻花中锦的面门,又用五毒梅花针封死了他的退路!就算你武功盖世,也难逃这一劫!千钧一发的时刻,七海静大呼道:花公子小心! 再看花中锦,全然没有要退的意思,欺身向前,“仓”一声,没人看清楚发生了什么,除了诸葛游龙略有所思之外。上一秒还是危机重重,这一刻已然风清云朗,钟不为跪在地上,左手捂住右胸口一指长的伤口,脸sè苍白,他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何局势有利于自己却输了个彻底! 花中锦背过身,不在看他,只道:你不配我出剑。随即自顾自的离开。 钟不为捂住伤口,脚步犹似有千斤之重难以移动! 万里无敌向诸葛游龙投来询问的目光,诸葛游龙不紧不慢道:他刚才看似简单的一剑,却有十三道剑气,要想保住命,自费武功吧,否则剑气紊乱,浑身筋脉都会被震断。 万里无敌哪受过这般奇耻大辱,修罗手瞬间便到,要说这万里无敌确实堪称当世武学奇才,他的修罗手不用兵器却胜似这世间百般兵器! “哪里走?还不快快受死!”万里无敌喝道。只是这花中锦仿佛没有听到般大步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一个脸带金面具,手握青铜判官笔的人一笔点出刚好与修罗手撞在一起,修罗手几乎无坚不摧,奋力一折,震得这使判官笔的人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形! 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藏剑山庄金堂堂主,金面判官:张震宇!古人有云,这判官笔是一寸短,一寸险!可谓是每一招都是欺身博进,凶险无比。这普通的判官笔约有二尺八寸长,但张震宇这判官笔却只有八寸长,可熟悉内幕的人却知道,他的判官笔上有两个机关,按下第一道,变长九寸,再按一道,变长十一寸,威胁极大,很难躲避! “大师兄,这老匹夫欺负我们藏剑山庄无人,你下手不必留情!”说话的正是木堂堂主,上官柏静,江湖人称:绛珠仙子!因使一把绛珠剑,且美艳不可方物。 “不要大意,结阵!”七重山道。 七重山话刚毕,花中锦已经走了回来。陆羽笑的很和煦,“你的剑里,终于又有了新的意境,呵呵。” 台下,张震宇,上官柏静,江寒,七海静以及水堂堂主,方城,火堂堂主:韩桑子,土堂堂主:飞慕格七人迅速聚拢。 北斗七星在太微北,一天枢,二天璇,三天玑,四天权,五玉衡,六开阳,七摇光,七星归位! 只听张震宇大声道: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霎时间,七星拜月大阵摆开,万里无敌知道这阵威力巨大,不可小觑,修罗手全势展开,这钢铁似的手,万千变化,手影重重,不动则已,一动则倾尽全力!张震宇的判官笔已经按下第一道机关,首当其冲攻其腋下,上官柏静绛珠剑直取他小腿,万里无敌掌势变化极快,一掌钳住绛珠剑,一掌甩开张震宇,江寒雪貂剑猛扑其气海,谁知他内力一收缩,一个神象吐纳硬是破开了江寒的白sè雪貂剑!再说七海静九节莲花鞭亦想缠住他的左腿,岂料他披风一抖,直把这九节莲花鞭扫开!几个回合之后,万里无敌毫发无损,晚风将他的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七兄,你这些堂主们最近功夫可曾进修,再不使力,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哈哈哈哈。”万里无敌豪放得笑道。 “哼,别得意太早,七星归位,变阵!”七重山道。 正所谓:yin阳字面解,八卦书里藏。云浅雷声隐,山深鸟啼亮。篱疏透晨风,帘密遮夕阳。变动诸事变,卦转天地长。乾深坤地广,坤动艮山晃。艮静兑波柔,兑清巽气凉。巽疾震雷响,震怒离火旺。离炽坎水浇,皓皓满天霜。 张震宇道: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风雷相簿,水火不相shè!于是七人又按卦象重新排位,方城的当阳剑锋指万里无敌,飞慕格的短剑迎面刺向他,乾卦张震宇封死退路,坤卦江寒与兑卦上官柏静呈两面夹击之势!万里无敌黑袍一挥,修罗手作千般变化,奈何这五行八卦图阵步步相逼! 台上陆羽笑道:好厉害的阵势,只是这五行八卦图缺了一卦,否则便可引动天地之灵气!而另一边诸葛游龙看出万里无敌的颓势,大声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青虹剑一出,先是挑开江寒的夹击,再又破坏掉张震宇的攻势,可谓是雪中送炭。诸葛游龙与那万里无敌靠背道:这五行八卦少一卦,你我只需在他们变幻卦象之时击杀一人,便可破阵!万里无敌点头,修罗手凭空掏去,这方向正是七海静的方位!七重山腾的跃向万里无敌,两人对了一掌!这一掌七重山用得正是他赫赫有名的:泰山压顶。江湖上人称:红锦神通!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比万里无敌有过之而无不及! 场上顿时混战起来,诸葛游龙与万里无敌用内息传言说是要一起攻那七海静,因她受过伤,气息最弱!双方在百十回合之后,正值jing疲力尽之时,修罗手一个翻手为云,再一个覆手为雨,一掌拍在七海静肩上,七海静甩鞭来挡,怎知他掌速太快,说来就来,一股澎湃的力量拍在她的肩上!七海静“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万里无敌还要再攻,七海静也要硬撑!眼看破阵在即,花中锦挺身而上,补了这个震卦,却是受了万里无敌一个修罗掌!这掌力当真有万里无敌的九分!一掌打得花中锦朝后连退几步,亦是气息紊乱! 大阵已破,诸葛游龙却是直勾勾的看着花中锦不语,他眼中婆娑,有无奈,亦有不甘。等到花中锦看他时,他却不在看他,下令道:神火教所属,全部撤退!这一句花中锦却隐隐听出了一股熟悉的声音,“羽诺?”花中锦颤颤巍巍的自言自语了一句。 万里无敌虽不满诸葛游龙说走就走,但他一人实在无法攻下这剩余的七人,只得作罢,一个乾坤翻转手,迅速收回,抬了伤兵就走! 待到神火教与万杀门的人散尽时,七海静终于体力不支,昏昏倒下,花中锦一把脉,才知那万里无敌果真是凶狠,那一掌当真是震断了七海静身上的七成经脉!如今要救她只能带她去一个地方! 江寒一把推开花中锦道,“师妹,你没事的,我与师傅都会全力救你!” “她的伤太过严重,这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只有这无量山的伏纪老祖!”陆羽捋了捋胡须道。 “还请大师出面,救小女一名,老夫在此跪谢!”七重山刚要跪下却被陆羽一把拉起。 “令千金知书达理,如此讨喜,老夫定当全力救她,只是这伏纪老祖,平时不喜热闹,就由我和中锦带她去罢。”陆羽道。 “不行,我不放心师妹!”江寒突然道。 “不得放肆!现在救静儿最重要,大师,静儿就拜托您和中锦兄了!” 花中锦强忍痛楚,“放心,七庄主,我定会让她活着回来!” “事不宜迟,我和中锦立刻便启程赶往无量山!” (后记:江湖派别,天下武林,为三派,四门,三庄,一教。三派为尊,即北方昆仑山昆仑派,南方无量山无量剑派,东方峨眉山峨眉派!四门分别为:万杀门,铁臂门,幽冥鬼门和唐门!其中以唐门为首,以暗器令天下群雄闻风丧胆,三庄为:藏剑山庄,紫霞山庄(皇室所有),风波山庄,其中以藏剑山庄为首,天下利器,尽归其有!一教即为:神火教,虽是刚刚兴起,但却实力强大。) ; 第一卷 第四回 黄沙斗中锦,湖畔战龙王 陆羽与花中锦取了庄上的千里马,各自骑了一匹,七海静伏在花中锦背后,两人均是快马加鞭,这一路马不停蹄,不分昼夜。待到两天两夜之后,三人已至无量山山前。 陆羽道:中锦,我们已经到了无量山,放七海静侄女下来休息吧,待会便上山寻那伏纪老祖。 花中锦抱下虚弱的七海静,见不远处有个亭子,亭子上用狂草写着:赏心亭。花中锦扶着七海静走了过去,又拿了壶水,和着些干粮。 这处暑刚过,虽然无量山植被繁茂,但不免有些炎热,陆羽取过两个水壶道:你在这里看着她,我去取些清水过来,也免她中暑。 稍时,这陆羽便去了林子深处,山中鸟雀啁啾,偶有清风徐来。突然!一股杀气如cháo水般袭来,即便是炎热的夏天,也让花中锦冷冷的醒了个神! “七姑娘,不知道你会不会按摩呢?” 七海静先是一愣,然后道:会些,只是在庄上的时候帮父亲做过。 “那也让花某享受一下罢,这两ri实在实在行的累了。”七海静起身站在花中锦身后,她的手柔软而温润,贴在花中锦的肩上。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扫来,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花中锦面前,这大汉背着一杆盘龙大枪,着一身白sè长袍,英俊不凡!这人正是江湖上号称南海龙王的:敖钦! 要说这敖钦,xing格真是傲气凌人。一杆盘龙大枪,挑翻四海高手。 “花兄,你倒真是有闲情雅致。”敖钦微抬左脚,yu往前进,他这一步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花中锦岂能看不出来,心里只道:这敖钦怕是武功又有长进! “哪里哪里,不知道敖兄你突然出现,所谓何事?”花中锦道。 “杀你!”说完,敖钦左脚踏出,右脚微收,杀气再度狂泻而出!整个人却在离花中锦十步远的地方停下。 花中锦却只是望向他,暗暗cāo纵内力,这内力由关元穴而始经气海扩张,再经神阙穴,巨阙穴至鹰窗穴,向上达风池穴,神庭穴最终入百会穴,形成身体内部的一个小周天! 两股杀气瞬间便撞在了一起,赏心亭里顷刻之间便掀起了一道气浪,这气浪以肉眼可见之速度向四周澎湃,只听“轰”的一声,赏心亭的亭顶被掀了个底朝天!七海静只觉浑身难受,皮肤就如受万千银针扎刺!花中锦知她难受,再度发力,内力由体内引至体外,形成一个大周天,七海静受了花中锦的保护,顿时舒服了许多。 敖钦盯着花中锦,眼里jing光直放。从他的眼神里就似真的看到二人的决斗场景! 大漠黄沙,敖钦盘龙大枪在手,花中锦长龙剑悬于腰间。一个是百器之王,一个是百器之君。只见敖钦一个单手挑枪,扬起一股黄沙,花中锦却凭着拔剑瞬间的张力横得一震,硬是将这盘龙大枪震开!敖钦再度起手将这大枪抡了个弧,借着弧的冲击力狠狠的砸向花中锦,花中锦一个神龙摆尾,长龙剑轻逸一撩,一道好似月牙的剑痕便出现在这大漠之上,正好抵了这大枪的冲击之力。敖钦收回盘龙枪欺身向前,大枪在腰间翻滚旋转,原本就魁梧的敖钦,此刻更是如南海神龙般蛮力惊人,将大枪缠于鼓掌之间,花中锦无法向前,只能躲避!敖钦盛气凌人,盘龙大枪一把扎下,拦了花中锦的退路,这叫回马拦腰枪!花中锦面临绝境,退无可退,内力一震,四周黄沙漫天,借着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花中锦长龙剑作最后一击,鹰击长空,环于浩瀚天空,敖钦拔起长枪,力能扛鼎!“最后一剑,敖兄!”花中锦佯攻其后,奋力一脚,天外飞仙!此时花中锦的剑剑与敖钦的枪间,刚好抵在一起。 时间静止,场景又瞬间转至泸沽湖畔,两人立于亭上,湖的周围碧草拥绕,湖中水波宁静,游鱼生动,夕阳还未落山,晚风徐徐吹来,突然,一条鲤鱼冒出头来!敖钦一跃而下,轻功了得,只见他脚间轻点湖面,荡起阵阵涟漪,花中锦借着那一蹬的冲击力贴着湖面漂了起来,他的步伐空灵,仿佛与这湖面融为了一体。长龙剑出鞘,“仓”的一声,两股水波相撞,然后,盘龙大枪与长龙剑亦是相交,发出痛快的叹息声。人生,就当有这样一个对手,他就似这明镜般的湖面,照出你内心,让你时时看清真正的自己。 几个回合之后,敖钦大喝道:花兄,一招定输赢吧!“好!”花中锦举剑畅快道,只见敖钦盘龙大枪舞出个乾坤一掷,花中锦的长龙剑毫无花哨的硬挺而上,两人浮在湖面上,顿时,湖面上爆发出惊涛巨浪!漫天湖水化作雨点哗哗落下。敖钦和花中锦任由雨水落在身上,沾湿头发,却只是平静的浮在湖面上。 “我输了。”敖钦道。 “敖兄,何出此言?”花中锦问。 “输你一道意境。长龙剑果然不凡,只是我有一事不明,花兄明得知我要杀你,为何还能如此淡然不迫?” “呵呵,敖兄过谦了,虽然敖兄来时,杀气腾腾,但身上却并无杀意。”花中锦道。 “那一道意境呢?”敖钦问。 “心中有剑,手中无剑。”花中锦道。 “心中有剑,手中无剑?”敖钦默念了一遍,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心中有剑,手中无剑,如此看来虽是仅有一剑,却处处是剑。敖某败得心服口服。说罢,提枪就走。 敖钦一走,七海静如临大赦,差点瘫软在地,花中锦却是一把搂过她,双目相对,七海静的眼波流转,眉目之间像足了花中锦的亡妻,花中锦却是情不自禁的喊了声:羽诺。七海静也是呆呆不语,正巧陆羽取水回来才解了这尴尬之境。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亭子的远方还有另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他们。 陆羽刚一回来,吃惊道:老夫才刚走片刻,这里就发生了斗争,莫不是万杀门的人追了过来?花中锦接过泉水,淡然道,一个老朋友突然来拜访而已。陆羽呵呵一笑,却也不再多问。 等到三人休息够了,便上山去寻那伏纪老祖。几个时辰后,在云雾环绕的无量山上终于见到一座宏伟的大门,门上劲笔行书:功德无量! 要说这伏纪老祖曾经还是花中锦的武学启蒙老师,虽没有亲身指导,但也有半个师徒之缘,三人径自来到他的住处。 一进门见有一个无量山的弟子拔剑来拦,却被后面的伏纪老祖叫住,三人进了里屋,一个全身着白袍的老人安详的坐在那,他的白发全部梳到后面,但人却jing神抖擞,眼里jing光直shè,这人便是明榜上排名第一的:活佛;伏纪老祖! “中锦,你回来了。”伏纪老祖道。 “老祖,中锦回来,是希望你能救下这位姑娘!” “她与你是什么关系?你要把她送到我这?” 花中锦看了一眼七海静道:她与我并无多大干系,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您又是当世活佛,还望你出手相救! 伏纪老祖看了看七海静,又替她把了一下脉象,然后把目光转向花中锦,看了片刻,似乎要把他整个人看穿!只道:要救她不难,但却需一味药引。 花中锦立刻道:是何药引?伏纪老祖道:哀劳河的蟾王。 “好,我这便去抓蟾王,老祖请你务必救她。”花中锦说完不顾自身有伤,又急急下山。 陆羽却道:老祖,这筋脉被震断和那蟾王有什么关系?伏纪老祖哈哈一笑,不错,确实没有干系,那蟾王是用来救中锦的,他的伤已经部门再拖了,老夫若不这样做,他断然是不会接受治疗的。至于这姑娘,老夫立刻便施法救她。陆羽双手一合道:如此甚好,老祖费心了。 却说这花中锦下了无量山,来到哀劳河前,他曾在这生活过几年,知道每年处暑一过,山中气温开始降低,水流变缓,正是河里山上蟾蜍交配产卵的季节,因此蟾王也会出现。 只需屏气凝神,马上就要到晚上,山里的蟾蜍已经开始鸣叫,忽听得一猛兽吼叫,却不知从何方传来。花中锦知道这便是水下的蟾王发威,纵身跳入河中,突然,花中锦只觉五脏六腑犹如火烧,好个修罗手,如今旧伤加新伤,又在山下与敖钦打了一场,一口鲜血吐出后,花中锦便不醒人事。 而此时,离他不远的地方却有一道人影出现,这人一把拉起花中锦,叹息了一声,又连续给他输了几道真气。这人看着花中锦,刚要伸手去模他的脸时,却听后面有骑马声,一个少年牵着马,来河边喂马。这人眼波流离的看了花中锦一眼又悄然无声的走开。 这牵马的少年嘴里哼着小曲儿,拉着马来到河边忽见一个大汉躺在草地上吓了一大跳,本想转身就走,可一想,万一这大汉还没死呢?于是又悄悄走了过去,用手试了试他的气息,一看还有气,赶忙将他扶了起来,这少年看向河边,见有一辆马车行过,大叫道:救命!快来救命! 马车上,坐着祖孙俩,只听这老人对这孙女道:阳阳,你听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喊。说话这老人正是当世药王:薛衡!这大唐盛世莲花榜也是拜他所创!虽不懂武功,却会施毒用药,能从鬼门关救人,也能杀人于无形。 只听其孙女薛阳阳指着前方道:是前面那个少年喊的。“过去看看罢。”马车行到这少年身边时缓缓停下。 少年见马车停下,大声道:快救救这大汉吧,他快要死了! 爷孙俩从马车上下来,药王道:阳阳,这人该如何救?只见薛阳阳从怀里模出两根芒针,一根挑刺。抬手就是两根芒针直刺他膻中穴,一根挑刺扎进他的鹰窗穴。片刻后,花中锦猛的吐出一口鲜血,算是醒了过来。薛衡模了模花中锦的小月复,又用五指循环手在他身上模索了一会皱眉道:阳阳,你刚才那三针可是害了他啊。薛阳阳一听大惊道:我明明是按照穴位图上施的针,怎么会害了他?药王道:一般人若是受了重伤,你这三针均可缓其痛苦,延其生命,可这大汉不同,他除了你我能见的新伤外,还有旧伤,你那三针虽然救他于水火,却也埋下了祸根,他原本沉睡的旧伤已成星星之火,只要时ri一够,必成燎原之势,这人也必死无疑!即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薛阳阳一听更是吃惊:那,那怎么办?爷爷,我可不想杀人!薛衡道:你不必自责,他这旧伤早晚要复发,只是时ri问题,倘若今ri你不救他,他倒是死得更早。 “我不管,爷爷你一定得救他!”药王捋了捋胡须道:人各生死有命,医者只能尽力而为之,却不能逆天而行,有违大道! 此时,花中锦已经醒了过来,少年确实高兴的扶他起来,花中锦只觉头很沉重,但周身却有几道温和的力量温养着自己的心脉,平静的笑道:小兄弟,多谢你了。 那少年道:不用客气,嘿嘿,你是这两位神医救得。 花中锦又谢了这祖孙俩后,问: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那少年道:我是安府的家丁,叫我登宝就好了。 (后记:明榜拜药王薛衡所创,旨在记录武林高手,大师,盛世莲花榜:排名第一,无量派,活佛:伏纪老祖!排名第二:昆仑派,太上真人:太希真人,太夷真人,太微真人,此三人并列排行第二,排名第三:峨眉山千手罗汉:余者道长,排名第四:南海龙王,敖钦!排名第五:唐门门主,唐羲,排名第六:藏剑山庄,七重山!排名第七:万杀门,万里无敌!排名第八:神火教教主,诸葛游龙!排名第九:大内高手,宇文通!(安禄山门下)排名第十:金面判官,张震宇。排名第十一:药王,薛衡!排名第十二:铁臂门门主,铁观音!排名第十三:绛珠仙子,上官柏静,排名第十四:幽冥鬼门,威灵仙,排名第十五:风波山庄,北玄参。而与此对应的,还有一个剑客榜,江湖上亦叫做暗榜。此榜旨在收录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唯有使剑的人才会被收录,至于是何人所创,至今,仍不清楚,其中首席剑客便是长龙剑:花中锦。) ; 第一卷 第九回 神都洛阳,狱中传艺 神都洛阳,安府大牢。レ思路客レ yin暗cháo湿的地面上稀疏散落着些许稻草。三面无光的牢房里,只有几只耗子兴高采烈的爬过。 就在这yin暗的牢房里,躺着一个少年,他躺在石床上不停的打着哆嗦。 “起来了,起来了!杂种们,发晚餐了,赶紧起来吃饭!”牢头不耐烦的喊着。 少年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伸手去够那碗少得可怜的白米饭。他已经很多天没吃饱了,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碗,碗里的米饭倒了出来,沾在稻草上。少年赶紧趴了下来,一根草一根草舌忝了起来。 牢头见状,冷哼一声:哼,小杂种,赶紧吃,跟狗一样!伸手啪嗒一声把他的碗打落在地上,又用脚碾压了几下,然后嘿嘿笑道:快舌忝,快舌忝,哈哈哈哈哈哈~ 牢头笑得很癫狂,完全不顾牢里其他犯人的眼神。 “看什么看?想跟他一样是吧!”牢头喝了一声,众人均不再理会他,只是对这个少年投去可怜的目光。 少年攥紧了拳头,一声不吭。他篷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火!那是愤怒的火!是仇恨的火,是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烈火!他恨,恨这个世界,恨这不公的命运! 他暗暗发誓,有朝一ri,自己会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来!但是,现在,他要撑下去!他要活着! 少年强忍着恶心,一点一点,一口一口的吃下这些米饭。 牢头发完晚餐,大摇大摆的往回走,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这个人锦衣玉带,相貌英俊。腰间挂着一把jing美的刀。刀鞘上刻着一个金sè的“天”字。 牢头抬眼一瞧,吓得一身冷汗,慌忙行礼道:林……林……林捕头,您怎么会来这? “我怎么就不能来这?”林捕头看着牢头道。牢头生怕自己方才虐待犯人的一幕被他看到。 林捕头笑笑,他笑得很文雅,但在牢头看来,这样的笑有种yin冷与血腥的味道。 “不必这么紧张,我找你,是有件事想请你帮忙。”林捕头拍拍牢头的肩膀道。 牢头赶紧道:林捕头有事吩咐,小的一定在所不辞。 林捕头看了一眼牢头的身后。眼神严肃了起来。 牢头微微一震,大声道:你们几个都出去,我不叫你们都不要进来。若有人敢擅闯牢房,就地拿下! “是!”几名狱卒赶紧退了出去,关好门。 林捕头笑道:看来你在牢里很有威严。 牢头苦笑道:林捕头就不要挖苦小的了,小的也是混口饭吃。 林捕头正sè道:好,不知道牢头大哥你可曾听说过,最近洛阳出了几个通天大盗。 牢头正sè道:小的一直在这牢房里,整天只和这些犯人打交道,还真是不知。 林捕头道:哼,要说他们偷了寻常富贾家的东西也罢,可他们却偏偏偷了…… 林捕头皱眉道:偷了什么东西不提也罢,那个昏君李隆基竟然要我十天之内找出大盗!这个通天大盗神龙见首不见尾。让我如何去找! 牢头吓得差点瘫倒在地,这林捕头竟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而且还敢直呼当今圣上之名! 牢头浑身冷汗,林捕头既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些话来,必然是不肯放过他了。要知道这林正君林捕头可是当今圣上身边的七位御前带刀侍卫之一,同时也是名震天下的四大名捕之一!他腰间那把刀不知道饱饮了多少人的鲜血! 牢头几乎是哽咽着道:林捕头,那……那您的意思是? 林正君道:哎,我也是烦得很呐,所以特地来找你帮忙。林正君看着牢头叹了口气道。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杀戮的jing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牢头捕捉到了,毕竟他已经这么大岁数,察言观sè比一般人不知强了多少。 牢头只觉得自己呼吸越来越沉重,林正君的目光就像千斤巨石般压在自己身上。 林正君凑到牢头耳边轻轻道:这里有这么多人,也许那个大盗就混在里面呢。 牢头浑身一震道:小的明白了。 林正君不再啰嗦:记住,这个通天大盗年纪不大,少年模样。 牢头赶紧躬身道:明白,明白,小的十ri内一定给您将这个大盗从这个牢房里揪出来! 林正君笑道:很好,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事办得漂亮点。好处少不了你的。 “要是走漏了风声,嘿嘿~”林正君的大拇指轻轻的摩擦了几下腰间的刀。 “放心,林捕头您放心,小的绝对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牢头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道。 牢头这一会怕是流了他一年也流不完的冷汗。 林正君又拍了拍牢头的后背大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随即快步离去。他不能在此呆得过久,这里毕竟是安府的大牢。 牢头瘫软着坐在地上,良久才叫道:外面的,都进来吧。今晚咱们有活了。 牢头一声不吭,只是在牢里慢慢踱步。 一个年轻的狱卒问道:刚才那人是谁?那么嚣张? 牢头瞪了这个狱卒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 等牢头经过登宝的牢房前时,停了下来,下命令道:去,把这小子给我绑起来,送到审讯室。 片刻之后,牢头便坐在审讯室,yin着个脸。 而登宝则被绑在木桩上,但眼睛却一直盯着牢头。 牢头清了清嗓子道:你,黎登宝,狗胆包天,竟然胆敢偷窃皇家事物,现在被我抓获,你可认罪?! 登宝虽然年纪不大,但他此刻又何尝不明白,这根本就是**果的嫁祸逼罪! 小心翼翼道:小人就是一个家丁,就算给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去偷东西的,更何况小人就是一节平民,从小也没练过功夫,哪来的本事去偷皇家的东西,这一定是弄错了,大人,还请您明察啊。 “哼!还敢狡辩!别人能被你糊弄过去,你还想糊弄我?!我再问一遍,你认不认罪?!”牢头瞪眼道。 “大人,小人真的是冤枉的啊,不信您可以去问问我家主人和府上的……” 登宝话未说完,牢头便打断道:哼,看来,不给你点颜sè瞧瞧,你是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了! 牢头向后面的两个狱卒望了一眼,其中一个抄起一根木棍狠狠的砸在登宝的胸口,登宝只觉胸口的骨头都快要被敲断掉了!嘴里却依旧大喊:冤枉!大人! 牢头坐在那里,脸sè冷峻道:打!给我狠狠的打! 那狱卒连续打了三十棍,每一棍都很凶猛,把那大汉打得浑身是汗,而登宝却已经吐血昏迷! 另外一个狱卒猛然间给他浇了一桶冷水,登宝打了个冷颤,迷迷糊糊的醒来,神志已然不清醒。 其中一个狱卒道:莫不是把他打死了吧? 牢头皱眉道:哼,没那么容易死的,先把他关回去,明ri再审! 于是,两个狱卒又把登宝拖回了牢里。 不知过了多久,约莫是午夜时分,登宝被身上的棍伤痛醒,环抱着自己在地上来回翻滚。 突然!!一股柔和的力量从背后传输过来,登宝觉得舒服极了,这感觉就仿佛躺在云彩上,让人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醒了就说话。”一个平淡的声音在黑暗里传来。 力量忽然撤走,登宝只觉浑身又开始钻心痛了起来。 “谁?是谁在说话?”登宝惊恐道,难道自己遇上鬼了? 从黑暗里,慢慢的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就在登宝的牢房里,谁也不清楚,他究竟是如何进来的。他穿着一件黄衫,里面却露出红sè锦袍,这样的装束确实够离奇古怪了。只是这人是谁?又为什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 ; 第一卷 第十回 震惊天下的三件大事 伏纪老祖仙游后,花中锦在无量山又住了几天。等到无量剑派的内部事务都安顿好后,花中锦才带着七海静准备回返藏剑山庄。 这一ri,风清云朗,才是初秋的天气,已显得有些微凉。花中锦向无量剑派借了两匹马,又将向登宝借的马转交给无量剑派的弟子,并托付他们务必将马送回安府。 花中锦与七海静各骑一匹马,下了山后,很快便来到一处驿站。眼看着已到了晌午,两人便双双下马,点了几个可口小菜,又要了一瓶酒。 大抵是天气好的原因,又或是有美人相伴,花中锦破天荒的想喝酒了。 “七姑娘,你身上的伤才刚好,大病初愈还是少饮酒。”花中锦道,眼神里却很自然的流露出怜惜之意,或许是她长得像自己的亡妻吧。 “花大哥还是叫我静儿吧。”七海静笑笑,却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花中锦倒了一杯。 花中锦一饮而尽,赞道:好酒! 酒虽浊,但人自清。 七海静又给他倒了一杯。就似是他的妻子一般。他的酒杯空了,她很自然的去添酒。 七海静本就是个粉雕玉琢的美人,肩若刀削,臂似莲藕。她在那里不说话,也能教人看出心动来。 周围几个跑江湖的更是小声道:这位大哥真是好福气啊,有这么一位美娇娘相伴,人生也是知足啦。 花中锦权当做没有听见,边吃菜边喝酒。 “嘿,老兄,你可听说了,最近江湖可是出了不少大事啊。”邻桌的几个跑江湖的谈论道。 “知道,知道,这怎么能不知道,那无量剑派的活佛变成活神仙啦~”一大汉接道。 “嗨,这活佛变神仙,跟我们也没多少关系,我们这次出来可是要去看那南海龙王敖钦与峨眉山的千手罗汉决战的!” 花中锦面sè一震,夹菜的手放了下来。若无其事的问道:请问这位兄弟,这二人决战是在何时? 一大汉诧异道:听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这么大的事一路上都没听说过么? 花中锦摇摇头道:确实不知。 那大汉拿出一张纸,纸上有一行字:八月十五,月明星稀。峨眉之巅,请君一战! 下面则是歪歪扭扭写着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敖钦,另一个是余者。两边还有人押注。 那大汉不好意思道:嘿嘿,俺们也就是凑个热闹,小赚一下。 花中锦注意道:买敖钦胜的显然较少。押余者胜的占大多数。但是,全天下又有谁比花中锦更清楚敖钦的实力呢。 昔年,花中锦与敖钦两人还是少年时,都曾在无量山偷学过剑法,后来被伏纪老祖发现,选了花中锦作弟子,却舍弃了敖钦,敖钦那时年少气胜,转辗后,来到峨眉山,yu拜余者为师,但余者听说敖钦是伏纪选剩下的人,他余者好歹也是峨眉山的掌门人,再寒酸也不能要别人剩下来的。于是,直接让人把他轰了出去。 再后来,敖钦一路流浪,直到他到了南海一个偏远的小镇,遇到了一位不世的武学天才,也就是枪圣:敖烈!敖烈惊讶的发现了他的天姿卓越,又惊讶为什么这般人才会流落到这样的地方,大有同病相怜的感觉。于是便收了他作关门弟子。 那一年,他才十九岁。敖烈要他赤脚绕着南海走一圈,回来后,才肯收他为弟子。于是,他又花了五年的时间,沿着大海走了一圈,直到把脚走破,长出茧子,把衣服晒烂,满脸污垢,胡子邋遢! 是的,他做到了,他也明白了,敖烈为何要他走这么远! 既是为了磨砺他的意志,也是要他拥有大海的宽广胸怀!敖烈是要告诉他,练武绝对不仅仅是为了暴力复仇,更重要的是去探索生命的奥秘和宇宙的无穷! 十年后,他终于练就一身绝世枪法,而与此同时,敖烈却因重病缠身,不幸身亡。为了表达对恩师的敬重和缅怀,他便将自己的名字改为敖钦! 而在敖钦出道不到三年的时间里,他便靠着手中的大枪挑死了三名明榜上的高手!他霸气绝伦的枪法几乎无人能挡!他也创造了一个历史:敖钦是明榜上唯一一个无人敢与他正面挑战的高手! 花中锦知道,那千手罗汉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但他的心里隐隐有种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在告诉他,敖钦绝对会胜!尽管敖钦在明榜上的排名要落后余者。但这种感觉就是挥之不去。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就敢打包票,那个敖钦必定会胜!”大汉道。 “为什么?”花中锦问。 “还用想么,论实力两人应该不相上下,就算余者道长比敖钦高一点又怎么样?他已经老了,敖钦却还是年轻力壮,那个余者又不是伏纪老祖可以升仙,我就不相信他能赢,所以我押敖钦!”大汉道。 “蠢货,这跟年纪有关系吗?照你这么说,那昆仑山的那几位真人年纪更大,那岂不是都不是他敖钦的对手?!”另一个大汉争辩道。 “哈,那峨眉山的余者能跟人家昆仑山的几位真人比么?”另一个大汉道。 花中锦却只笑不语。旁边的七海静越发像个妻子般含情脉脉的望着他。 就在这时,一群官兵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来。看旗子上写着一个安字。想来应该是安府的官兵。 旁边一个大汉突然道:唉,这藏剑山庄真是可惜了,前些ri子被人给毁庄了。 “可不是么,据说这事和官府也有关系,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当时就派人加入了屠庄行列。” “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谁让红锦神通密藏了《长生决》这等绝世武功秘笈呢?” “唉,偌大的一个藏娇山庄就这么教人给毁了。真是可惜了。” 七海静的脸sè已经yin得可以滴出水。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藏娇山庄的人后来都怎么样了?”花中锦问道。他知道七海静心中着急。 “据说是死的死,伤得伤啊,藏剑山庄的庄主红锦神通如今也下落不明。唉~” 花中锦小声安慰道:放心吧,你爹的武功绝对可以全身而退。至于你那几位师兄,那ri,我见你们几个的七星拜月阵和五行八卦图均是这世上一等一的阵势,一般人绝对奈何不了他们。 七海静啜泣道:不知道爹和师哥师姐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她声音很小,旁边喝酒的几个大汉却是没有听到。 七海静心中焦急,恨不得立刻便赶回山庄。 就在这时,进来一个帮人,为首的是个黑脸大汉,后面还跟着一个断手的侍卫,愁眉苦脸的跟在身后。 他们刚一坐下,旁边那几位大汉便停下谈论。一句话也不说,自顾自的喝酒。 “小二,来几壶好酒,再上点下酒菜。”那个断手侍卫喝道。 转过身,突然看到花中锦,以及桌边的那把长剑。那把让他恐吓到极点的长剑。那断手侍卫脸sè极为难看,冷汗直冒,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花中锦自然看见了他,只是他不想让这样的事情搅了自己的兴致。 那断手侍卫回去跟那个黑脸大汉说了几句后,那黑脸大汉脸sè逐渐变得yin沉起来。挥了挥手,几百个官兵便将这个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黑脸大汉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坐在花中锦身旁的七海静。 “是你?!”安庆绪道。 七海静抬眼便看到了这黑脸大汉,又瞧见官旗上的安字。她并不笨。 “你是范阳节度使安禄山的人?”七海静道,她的声音很冷,她真的不希望这个人和安府有什么关系。尽管有一面之缘,但这黑脸大汉若是真和安府有什么干系,七海静此刻的心情是必然不会手软的! “混账!竟然敢直呼范大人英名,我们家少爷自然就是安大人的儿子!”旁边一个侍卫道。 ; 第一卷 第十一回 大乘武功与小乘境界 “莫要管我是谁,我是来救你的。レ思路客レ”七重山道。 “救我?我和你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救我?”登宝并不傻,这位神秘人物的身上散发着让他恐惧的气息。 “蠢货!我若不救你,你早就死在那狱卒的杀威棒下了!”七重山道。 登宝缓了一下道:刚才给小子输真气的是老先生您? “这里还有其他人么?”七重山的声音很大,丝毫不怕别人发现他。事实上这些牢犯和狱卒都已被他用摄魂**迷倒,一时半会醒不来! 登宝瞪大眼睛道:老先生,您小点声,被发现就不好了。您还是赶紧出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七重山笑道:就凭这座破牢,老夫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能拦得住我! 登宝细眼瞧到这老先生说话,身上还带着一股震慑之力,想来绝对是顶尖的高手了,只是他怎样也想不明白,这样的高手,为何要深夜来到这座大牢,还有救他这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子。 实际上,在来这座大牢之前,七重山也曾去过其他大牢,只是一直没找到他想要的人!能够学习《长生决》的人! 相传远古时期,黄帝曾经向**请教房中术与养生之道,**便传下《**经》与《长生诀》。《**经》讲得是男女行房时的禁忌与技巧,而《长生诀》传授的却是夺天地之jing华,固本培元之术。但时光流转,《**经》成了新婚男女学习的范本,《长生诀》却已失传。 如今《长生决》重现江湖,但能修炼者却寥寥无几。原本七重山也曾动过要亲身修炼的念头,但凡修炼《长生决》者都要自废武功,重新开始!他舍弃不了自己毕生的武学,遂想传绝学予韩桑子!可惜这人却背叛了七重山,令他不得不痛下杀手! 《长生决》的功法非常特别,需要练习者直接修炼先天真气,而后再练后天真气!而其他武学均是先练后天真气,再练先天真气! 七重山仔细检查了一遍登宝的身体,眼里闪过一道兴奋的jing光。 “好小子!你的骨骼惊奇程度,真乃老夫平生仅见!刚刚打了你的三十杀威棒,正好是把你身体的潜能释放了出来!” 登宝苦笑道:老先生就不要嘲笑小子了,老先生既然能这么轻松就进来,不如把小子直接带出去吧。 “带出去?哈哈,现在还不行。”七重山说完眯着个眼,自顾自的又走了出去。 登宝惊奇的发现,这老先生竟然直接从铁牢门前生生穿了出去! “老先生!老先生!”登宝喊了几声,黑暗中却不在有声音。 其实,七重山并没有走远,只是站在大牢对面仔细看着登宝。再者,七重山的摄魂**,也不能维持太长时间。 第二ri晚上,那两个狱卒果然如期过来,把登宝押了出去,带到审讯室。 那牢头坐在木椅上,冷笑道:小子,你可想好了,只要你乖乖认罪,便可免了这顿毒打! 登宝也终于看清这牢头真面目道:哼,yu加之罪,何患无辞!想要老子认罪,门都没有! 牢头气得站起来狠狠的甩了登宝一巴掌,他这一巴掌直接把登宝的嘴角打出血来,恶狠狠道:上刑! 一个狱卒拿出一根鞭子来,一鞭子抽过来,直把登宝抽得皮开肉绽! 登宝“啊!!”的一声惨叫!抽鞭子和挨杀威棒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抽鞭子更能加剧犯人内心的恐惧感! 登宝痛的咬牙切齿,就在他挨第二鞭子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轻语:小子,你听着,我教你一道口诀,你在心中默念,他打你哪,你就想着哪! 这一阵轻语犹如雨后甘霖,登宝赶紧记住口诀。道口中仍然悲惨的叫着:啊~!啊~!啊~!…… 说来还真是奇了,登宝只觉再被抽时已经没有那么剧烈的疼痛了,虽然被打的皮开肉绽,但那只是些皮外伤,他也依然可以挺住了。 那狱卒越打心中越觉得惊奇,以往,就算是身体素质比较好的犯人也挨不过三十鞭,这个少年都已经抽了他近五十鞭子了,竟然还能嘶的这么大声,看样子,仿佛意犹未尽般,那狱卒抽得累了,站在一旁休息。 牢头一双jing小的眼睛一直瞪着他,暗暗发狠,对另一狱卒说:去!再打他几十个杀威棒! 就在这时,登宝的耳边又传来一阵神秘的声音:蠢货,还不装晕!想被打死! 登宝一听赶紧装作晕了过去,他晕得很有技巧,先是浑身颤抖了几下,又假装痉挛,最后痛得实在受不了,晕了过去。 那狱卒却只认为可能是被吓晕了过去! 牢头道:把他拖回去!哼,老子就不信他不认罪!明晚再审! 登宝被拖回去后,安静的躺在地上,大气不敢出。过了一会,又是一股真气传来,登宝知道,是老先生来了。 睁开眼,果然看到那个神秘的老先生站在自己面前。他只是奇怪,这老先生,明明可以直接就把自己带走,为什么还要把自己留在这,如果不想救自己为什么又教自己心法口诀?难道这位老先生有这种变态的嗜好?若说有,登宝肯定不信,这老先生眉宇轩昂,不像是那种变态恶劣之人!除非,只有一种可能,这位老先生在试探自己!可是他究竟要试探我什么呢?哎,真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七重山道。 登宝大惊,难道这位老先生会读心术? “这并不稀奇,小子。不想死的,就别胡思乱想,你只需知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七重山道。 登宝不语,七重山又仔细检查了登宝的伤势,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自己只是试探xing的传了他几句《长生决》中的心法口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快就领悟到其中的奥妙,看着样子,他的伤也好了大半! “造化,真是造化啊!”七重山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老夫找到了你,哈哈哈哈~” 登宝看这老先生笑得如此得意,问道:老先生你高兴什么呢? 七重山道:你小子真是运气好到爆,遇上了老夫,我现在要教你绝世武功,你学还是不学? 登宝一愣,老先生要收自己当徒弟?这还想什么,赶紧跪下来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七重山笑道:小滑头,别高兴太早,你要是学不了,照样还得留在这里。我刚刚对他们使了摄魂**,他们暂时清醒不过来。我们时间有限,你附耳过来,我先教你神功的心法: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登宝默默记住心法。七重山道:记住心法后,接下来便是口诀与神功的学习,我们时间不多,你要好生学习。 登宝正sè道:是! 世间万物,莫不存其道也,故顺道为之,如水之无形,以万物之形为形,如风之无状,以天地之状为状,大音者其声必稀,大象者其形常无,故需顺其大道,修习本心,此为长生之决也…… 《长生决》分五幅长卷,分别为:火之卷,水之卷,风之卷,雷之卷,以及空之卷!五幅长卷却是针对五种不同xing格之人修习。 七重山经过这些ri子对登宝的观察,发现登宝竟有颗赤子之心,如此心智,当然是应该修习空之卷了! 登宝当然不知道,《长生决》竟然还有五卷,只是七重山的这一选择却是对登宝ri后的发展起到了关键xing的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