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喜:宦夫溺宠》 1 穿越方式错误 夜空中,一轮满月高挂,透着轻纱似的薄云,清冷的银光洒满如墨般的海面,偶尔跃出的海鱼,撩拨着安睡的大海。 一支悬挂着大明旗号的巨型船队劈波分浪,借风快行。 处于船队护卫核心和指挥枢纽的主舰,船体明显比其他船只大出不少,火炮等各类武器装备也更加先进和充足,在肃穆的“和”字灯笼照射下,显得格外威武神勇。 舰上的某个房间内,风吹帘动,烛光微摇,徐徐的海风吹不散男人额头上的汗珠。 一个有着模糊面容,却扬着灿烂笑容的女人,站在船头朝着他不停的挥手。他不敢动,他知道这是个梦,一个只要他一动,那女人就会消失的梦。 但是意识根本无法控制他,只是一个轻抬腿,“不!”郑和只来得及喊一声,甲板上的女人又一次不见了。 梦中,郑和失落的看着空无一人的甲板,一个不明之物突然从天上落了下来,把他砸了个满怀。 “唔。”沉浸在梦境里的郑和在床上欲翻身,却是怎么都翻不了,似有似无的意识迅速的做出了反应一一鬼压床。 挣扎着想从梦里醒来,越挣扎浑身越没有力气,眼皮越沉。就在他欲攥紧双拳爆发之时,一阵电流从身体直窜入脑中,郑和一个激灵睁开了双眼,正对上对面一双清洌的眼睛。 “何人!”郑和第一反应便是有刺客,急忙喝问。 男人严厉的声音震醒了呆愣中的西亭,顾不得回答,她忙倾身而上,一只手紧紧的捂住郑和的嘴。 一袭如瀑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落在郑和的脸上,借着房间的灯光,郑和这才看清那双眼睛的主人是个女子。 郑和不说话,拧着眉拿目光打量着身上的女人,如丝的黑发飘着淡淡的清香,精致的面容,漂亮的锁骨,以及,服饰内半隐半露的圆润。 郑和的脸瞬间红了起来,眼神躲闪。 西亭完全是上体位的姿势趴在了郑和的身上,她不明白中枪落海的自己为何会毫发无伤的出现在男人的床上,而且是个披散着长发的男人。 离床上的男人仅有几厘米的距离,她倒是得了机会把他瞧了个真切。西亭偏着脑袋细细将他打量了一番,不由的眉头皱起:“眉目分明,眉如黑墨刷,眼如寒星射,胸脯开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相貌堂堂,俊倒是俊,可是,耳白过面,明明是个太监命,为何……” 在其身下的郑和把她的话听得真切,心中一“咯噔”,月复下涌动。 身体下方突然的异常,让西亭下意识的伸手,却“唰”的一下瞪圆了眼睛立在当场。 郑和的脸更红了,四眼相望,皆是不知所措。 良久,郑和才做出反应,甩开捂在嘴上的那只手,大声道:“来人!” 声音响亮,外面站岗的卫兵立即走到门外,探着脖子问道:“郑大人有何吩咐?” “郑大人?”西亭猛抬头环视了周围一圈,不远处,一盏红色灯笼上大大的“和”字格外的亮眼。 郑和?西亭心里一跳,某种念头掠过脑海。 “抓……”郑和才往外吐出一个字,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嘶!你想干什么?” 西亭一脸狠意的看着郑和:“让他离去,不然……” 郑和吃痛,很不可思议的看着身上胆大妄为,不知羞耻的女人,目光在她脸上徘徊了许久,只得不甘的点了点头! 见郑和妥协了,西亭才缓缓的松开了手。 “本官方才做噩梦,已经无事了,你且退下去吧。”郑和回道。 卫兵信了,退离了房门外。 待门外没了动静,郑和这才咬牙切齿的抬眼问道:“姑娘现在能否下来了?” 哪知西亭丝毫没有从他身上下来的意思,直起身子,稳稳的坐在他的双腿之上:“那可不行,万一我刚下来你就喊人,我岂不是自寻死路?” 眼角余光扫了扫西亭,郑和问道:“姑娘想怎么样?” 西亭昂头道:“简单,回答我两个问题,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下来。”许是怕对方误会她的意图,语毕又加了一句:“你放心,违背人道的事情我不会干的。” 西亭的话得到的是郑和一句冷哼,几乎是一眨眼之间,郑和猛地蜷起双腿,西亭猝不及防,身子往前倒去。眼见着就要刹不住车,脸贴脸了,郑和一只手速度抬起,准确无误的掐住了西亭的脖颈。 “咳,咳咳!”窒息的感觉铺天盖地的袭来,憋的西亭连连咳嗽。 郑和手中的力道缓缓加大,看着一脸痛苦之色的西亭冷声道:“姑娘以为这般便能威胁到本官?” 脖颈处的手越来越紧,呼吸越来越困难,西亭奋力的抬起双手对着郑和的手臂掐,抓,挠,试图能从他的手掌中挣月兑出来。 西亭这种月兑力的反抗动作,对郑和来说,比挠痒痒还舒服。 西亭欲哭无泪,一边扭动着身体挣扎,一边在心里哀嚎,丫的,她怎么就忘记了,历史上的郑和是有武力的,她不该啊,不该轻敌的呀,刚才就应该把他捏成太监才对呀!难道说自己刚刚得以重生就又要死了吗? 就在西亭觉得自己意识快要涣散的时候,腰肢突然被人紧紧的揽住,身下传来郑和有些粗壮的声音:“该死,莫要再晃了!” 郑和的话立即点醒了西亭,这个郑和不是太监,所以有了身体上的反应,这么想着,西亭愈加大力的摇摆起身体。 “不知羞耻的女人!”郑和低骂一声,身形一转,原本男下女上的姿势瞬时变成了男上女下。 处下下位的西亭,一见郑和气息紊乱,满面潮红的模样,心里一个激灵,只道自己玩大引火烧身了。 情急之中,西亭蜷缩起双腿抵在郑和的月复部,却被自己腰间口袋中的某物硌到了骨头。 手机! 西亭好似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速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开关键,按下照相机键,动作一气呵成,又对着郑和“嚓嚓”拍了两张照,迅速将闪烁屏对着身上的男人,一脸阴森的喝道:“你最好不要动!” 不知是被西亭的声音吓着了,还是被眼前突如其来的两下奇怪的白色闪光惊住了,郑和果然止住了动作,目光紧紧的锁在手机上不敢肆意动弹:“这是何物?” 西亭见手机恐吓住了郑和,眉眼一挑,说道:“这是武器,我方才已经把你的七魂六魄收到了这个里面,只要我轻轻摇一摇,就可以杀了你!” 郑和怀疑的目光在西亭和手机上徘徊了几圈,惊奇的发现,闪烁的亮光里果真有个自己,有些迟疑的问道:“你到底是何人?闯进本官的房间想知道什么?” 西亭举着手机冲他示意的甩了甩头:“你先下去,墙边上抱头蹲着。” “你!”一听西亭的要求,郑和差点被憋出内伤,他堂堂一男子,这女人居然要他抱头蹲墙角! “去不去?”西亭拿眼睛恶狠狠的回瞪过去,一副我要动手的模样。出于西亭的婬威,郑和只得依了,离了她的身体下了大床,找了一处墙角,抱头蹲下了。 **的危险解除了,西亭将手机对着郑和,缓缓坐起,面上恢复了白皙,只听她问道:“我问你,你可是大明朝的郑和太监?” 抱着脑袋的郑和闷闷的回道:“正是。” “果真是三保太监!”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证实,西亭的嘴顿时o圆了起来。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愣,无辜的眼睛眨巴了一下,果真是穿越到大明朝了?还好死不死的落在郑和的床上?此郑和还是个伪太监? “第二个问题,这是哪里?”西亭没有被脑中的问题惑住,立即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郑和如实答道:“这是出使东瀛,返航回天朝的使船。” 在船上?从东瀛回天朝的船上? 西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中枪落海之时,也是在日本回中国的渡轮上,生死天注定,老天没有让她葬身鱼月复,而是重生到了大明朝,这是不是代表她气数未尽?难道这就是冥冥中的定数? 西亭忽然就想起了他的师父,隐在城市里的一名阴阳术数者,要是师父在就好了,这些问题师父肯定可以帮她解答。 “姑娘还有没有要问的,天快亮了,下人也快要进来了。”一直蹲着的郑和见西亭一直瞪着自己,开口提醒道。 “呃?对呀!”郑和果真是起到了提醒的作用,西亭忽然就想起了明朝一位厉害的阴阳术数师,姚广孝和尚! 历史上的姚广孝是郑和的师父,让郑和带她去见姚广孝定不是什么大问题。 现在的大问题是,郑和要杀她,所以她得先保证自己能平安的登上岸。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得安全的送我回天朝。”西亭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是个出乎郑和意料的要求,但是实行起来却没有答应那般简单,他需要认真考虑一下。 见郑和许久不作回答,西亭有些不安了,她觉得郑和会拒绝这个要求。遂走下床,拿着手机对着郑和的头,欲做晃动状,轻声威胁道:“你只要敢说不字,我会让它立刻要了你的命。!” 西亭的威胁有了效果,郑和妥协的答应了,但他有自己的考虑,一来他不清楚这女人手中所谓的武器到底有多厉害,不敢轻举妄动。二来,他还有大明皇帝派给他的任务未完成。离天朝已经没有几日的行程,等平安的回到岸上,再抓了这女人也不迟。 西亭看着只着白色亵衣的郑和蹲在墙角点头的模样,心中说不出的胜利感。她真恨不得一脚踩在郑和的背上,大笑着告诉天下人:“今日头条,现代人西亭完胜古人!” ------题外话------ 鱼蛋新文,抱着床单求支持,求收藏!鱼蛋的特长可是打滚暖床哦。 忧桑,亲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加扫yellow行动后,此文终于能和乃们见面了! 2 一轻敌成千古恨 点着烛火的房间内,郑和贴着墙壁站着,过了片刻问道:“姑娘换好没有?” 大床对面正在和小太监服战斗的西亭一脸的躁色:“急什么,再等下!” 这明朝的衣服可真难穿,西亭嘀咕道。扣罢了外面的扣带,又伸手去掏衣服内侧的扣带。 “呃?”手指刚刚触碰到里面从现代穿来的汗衫,她便停止了动作,停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件物体。 那是一块明黄色布条,上面用朱砂画着一道符咒,只是与一般符咒不同的是,这道符咒上串有两枚明朝的铜钱。 “这不是师父送给我的符咒吗?”西亭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自语道。忽然符咒上的铜钱吸引了她的目光。 西亭记得,师父说今年是她的大凶之年,特意为她请了这一道符咒保平安,她自己也一直随身带着。可是,她明明记得符咒上一直串有三枚铜钱啊,为什么现在只有两个:“奇怪,还有一枚铜钱哪里去了?” 她又伸手在所有的口袋里掏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消失的一枚铜钱,不禁凝起了双眉。 郑和在墙边站着都快一刻钟了,这女人的衣服还没有换好,叹了口气,不得不再提醒一下:“姑娘,一会儿可就有人送早点过来了。” 西亭被郑和的催促声拉出了思绪,她回头瞧了郑和一眼,见其没有偷看,匆匆的将符咒放回到汗衫口袋里,继续扭纽扣。 “知道了,你看看,这样穿对不对?”终于把最后一个扣带系好,西亭吐着气理了理弄出来的褶子,朝着郑和招了招手。 如得大赦,郑和掸了掸前襟,转过身来,不由眼前一亮,换上小太监服的西亭唇红齿白,乍一看,好一位精致的俊太监。 郑和满意的点头赞道:“倒是合身。” 话音刚落,身旁的房门突然响起叩门声:“三保大人。” 音尖高,似女人的声音却失了柔媚,分明是太监的声音。西亭皱眉,身体微微后倾做出防备的模样,询问的眼神向郑和看了过去。 郑和与之对视了一眼,转身问道:“何事?” 房门外的声音回道:“小的给大人送早点来了。” 这回轮到郑和向西亭投去询问的眼神,西亭望着房门有些踌躇了,这是郑和的地盘,万一房门打开,郑和反悔命人抓了她该怎么办? 思想斗争下她不由的握紧了手,却猛地被手中的手机激醒。 对了,她还有手机,手机可以威胁郑和。想着,她速度打开手机,翻出郑和的照片,又伸手在郑和的面前晃了一眼,小声道:“你若是敢耍花样,我就拿你陪葬。” 西亭的眼神里写满了警惕,郑和看着她无声的讪笑,回道:“言而有信,本官还是知道的。” 说着,示意西亭躲进内间的帷帐后面,自己上前打开了房门。 “把早点放在桌上出去吧。”郑和吩咐道。 送早点的小太监低头应了,按照郑和的要求放下早点便退出了房门。 郑和一直盯着小太监关好了房门,才回头唤道:“姑娘出来吧,已经走了。” 西亭闻言并不动弹,为了谨慎起见她又等了一分钟才从帷帐后探出脑袋,见房内只有郑和一人,这才大着胆子走出来。 “过来吃早点吧。”郑和邀请她。 折腾了大半天,西亭肚子早已经饥肠辘辘了,一见桌上的美味早点,口中便渗出唾液出来,但身形却不为所动。 想郑和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早已练就了一番洞察他人的本领,见西亭犹犹豫豫的模样,知道她是怕自己在食物里下毒。遂率先拿起一块早点当着西亭的面吃了起来。 “姑娘若是不吃上一点,怕是会晕船。”郑和将早点托盘往西亭的面前推了推,说道。 西亭抬眼看了看郑和,见他一脸的正色,终于抬手拿起了一块早点。郑和说的没错,如果她不吃点,一定会晕船的,那岂不是给了他捉拿自己的机会了? 两人默不作声的各自吃着早点,郑和突然看向西亭说道:“本官既然应下了姑娘的要求,便一定如约的送姑娘抵达天朝,但也希望姑娘能回答本官一个问题。” 西亭咬着早点抬起眼皮:“能不能不要姑娘姑娘的喊,我都说了,我叫西亭,东西的西,长亭的亭!只要你不再喊我姑娘,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 郑和点头,问道:“西姑娘会看面相?” 对面的西亭一口早点差点没有喷出来,看来想改变郑和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易,叹息的回道:“精通算不上,略懂一点。” 郑和听罢,眼前一亮,又问:“西姑娘喜欢研究面相?” “不,”西亭咽下口中的点心,纠正道,“我是专门拜师学的阴阳术数。” “哦?”郑和眼睛大亮,没想到眼前瘦弱的女人居然也是一位阴阳术数者,“不知西姑娘术法如何?” 郑和的话,乍一听是在询问,再一听,便是有些质疑的味道在里面,西亭眉毛动了动抬起头正眼看着他:“今年是永乐几年?” “永乐二年。”郑和答道。 西亭沉思着点头,想了下,突然笑道:“你信不信,就用这个时间,我便能算出你的命来。” 面前的女人说的一脸的自信,郑和着实被她吓了一跳,见她信心十足的模样,郑和来了兴致,推开面前的早点,点头应道:“愿闻其详。” 西亭也学着郑和推开早点,崴着身子坐正,微微眯起眼睛,一只手放在桌上做莲花状,神棍的形态摆的是淋漓尽致。 只见她闭目嘴唇微动,不大一会儿,突然睁开眼睛看着郑和说道:“你本姓马,小名三保,出生云南咸阳世家。生于明洪武四年,十二岁进宫当了……伪太监,十四岁进了燕王府,后随着燕王平定天下,永乐二年,即今年年初一,三十四岁时受到了永乐皇帝赐姓授职的恩宠,赐姓‘郑’,名郑和,升迁为‘内官监太监’,官居四品。” 一口气说了不少,西亭停了停,嘴角噙笑的盯着郑和的眼睛慢理丝条的问道:“我讲的对不对?” 郑和笑而不答,过了片刻才笑言:“继续讲来。” 郑和的沉默让西亭有些兴奋,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想她说的这些可都是历史上的文字,那肯定是没有错的。要是自己再多透露一点,说不定郑和会对她刮目相看,松懈对她的警惕呢。 越想越有可能,于是西亭再一次装神弄鬼的掐了掐手指,继续说道:“你这次出使东瀛回去,必定会继续升迁,得到更多的荣耀。” “升迁?”郑和失笑,“希望借你吉言。” “嗯哼,大概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有想知道的吗?”西亭扬着眉梢问道,虽说对明朝历史算不上有多么的精通。但因为明朝有同为阴阳术数者的姚广孝,她可是一一研究过与姚广孝有关的所有人的资料的,只要是历史里有的她一定全盘托知。 郑和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摩挲着同手边眉毛,问道:“西姑娘师承何处?” 西亭始料未及,没想到郑和提出的竟是与她有关的问题,为了显示出自己的神秘,西亭笑脸一板,故作神秘的回答:“这个,属于秘密。我师父可是个隐居……” 话还没有讲完,坐在对面的郑和突然站起,给正忙于说话的西亭迅雷不及掩耳的突然袭击,一手越过桌面猛地拽着西亭的前襟,将其悬空的拉趴在桌上,语气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冷声问道:“为何谎称是阴阳术数者,接近本官到底有何居心,再不说实话,休怪本官手下不留情!” “咳咳,姓郑的你!你答应送我回天朝的,怎么出尔反尔!”被郑和猛地往前一拽,西亭的脖子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力,想揉揉疼痛的地方,却在郑和的手中难以动弹,脖颈上的疼痛以及胸腔上的压迫感让她备受折磨。 她不懂,前一秒还有说有笑,听她算命的郑和,为何这一秒突然性情大变,拿死威胁她! ------题外话------ 新的一章出炉,各位刀叉准备好,顺便拿收藏狠狠的砸我吧! 3 谁是骗子 郑和一双厉眼正对上西亭迷惑的眼睛,哼道:“本官不需要对一个骗子信守承诺。” 西亭也有些恼了,愤愤问道:“你什么意思?” 郑和道:“本官本姓马,小名三保,出生云南咸阳世家。生于明洪武四年,今年得受皇恩宠信告知天下赐姓”郑“,官居四品内官监太监,但凡是天朝之人,这些信息多少是知晓的,且算你蒙对。只是这十二岁入宫,十四进燕王府,可是你没有打探的清楚,本官自幼在宫当秀童,四岁那年被燕王妃选中进了燕王府,而且,本官今年并非三十五岁,而是二十有五。如此的漏洞百出,你还想狡辩!” 被郑和抓在手中的西亭闻言,脑中一轰,大脑里一片空白,甚至都忘记了辩驳。 今年二十五岁,自幼入宫的郑和伪太监?这,这怎么和历史记载的全然不同了呢!西亭眨着一双亮如清潭的眸子完全鬼魅附身似的猛摇头,突然喃喃自语:“一定是我穿越的方式不对。” 郑和只当西亭是在耍花招,眼神机警的紧紧盯着她,见她良久没有回过神来,沉声道:“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枪,本官动动手指便能掐死你。如实回答,谎称阴阳术数者接近本官,到底有何企图!” 说着,大拇指和食指就锁住了西亭的喉间。 “咳咳!尼妹,放手,咳咳,本,姑娘才不会,对太监有,企图呢!放手哇!”西亭极力的想反抗,只是这该死的姿势怎么动弹都难以月兑身,她急的很想出口成“脏”! “嘴硬!”郑和冷哼道,手指上的力道猛地加重。 跳海没被淹死,倒是要死在这个伪太监的手上了吗?她可真是不甘心呐!西亭的脸被憋得通红,悬在半空的脚奋力的乱蹬,只希望可以踩到一个支撑的物体。 老天,你不助我!西亭心里直骂天,乱蹬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眼瞅着自己的力量快没了,郑和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船突然猛烈的摇晃了一下,船便往左侧倾斜了过去。 还未等房间内的两人反应过来,被郑和困在桌面上的西亭,让突如其来的撞击往左侧甩了出去。 “啊!”西亭见状吓得叫了起来,郑和下意识的松了左手,往自己的右侧一个跨步,右手同时一捞,将“飞”起来的西亭稳稳的搂进了怀里。 后有余悸的西亭大口的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强烈,口中还不忘对着郑和说“谢谢”。 郑和只是瞧了她一眼便猛地推开,匆忙着步子打开房门:“小筷子,怎么回事?” 郑和口中的小筷子火速的跑来:“郑大人,撞礁了,船底好像漏水了!” “随我去看看!” 郑和面色一沉,快步往底舱走去。 还在房间里稳定情绪的西亭一见郑和要走,急忙小跑着追了上去:“喂喂,你不能丢下我啊!” 却被门口闻声驻步的小筷子一把拉住了,迷惑的眼神在郑大人的房内和面前这个小太监的脸上几个来回,高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从郑大人的房间出来?” 西亭眼见着郑和一个转身就要消失在舱门,奋力的从小筷子的手中挣月兑出手臂,只丢下一句:“我叫小勺子!”,便脚底抹油的朝着郑和追了上去。 “小勺子?”小筷子自问自答,“勺子?难道是伙房里的?喂喂,别跑,你还没有回答完!” 小筷子追着西亭一直跑到了舱底,却见郑大人紧锁着眉头望着舱底有水之处,神色凝重,倒不敢出声了,乖乖的退到一旁立着。 倒是西亭胆子大,走到郑和的身旁也探着脑袋朝地下看了看,开口道:“口子撞得有些大,你看这水涨得快啊。” 郑和回头,对着小筷子说道:“找几名水手过来,把搭材也喊来,再去船舱里搬两袋堵水的沙包、木板过来,速度要快。” 小筷子一听西亭说的,也知事态的严重,快跑着出了底舱。 趁着等小筷子的这点时间,西亭好奇的在底舱里转了一圈,回头问道:“你这船底只是用的云南杉木?” 郑和此时心急如焚,忽听西亭这般问道,偏头反问:“杉木有问题?” 西亭撇嘴摇了摇头,叹息了一下,说道:“云南杉木固然是好,但是纵使你把船底的材质用的多好,加的多厚,有时候船也也抵不住暗礁的撞击。呃,莫说是暗礁,船舱里储存干粮的地方定然会有老鼠的,再好再厚的船底也是经不住老鼠的利牙不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呢?” 郑和认真听完,忽有一种被当头一棒敲醒的感觉。当初设计船只的时候,为了船底可以耐腐,耐湿,耐蚀,他特地去云南选定了杉木做为船底的材质。却忘了它始终是木材,最怕遇上利器,但是杉木已经是最适合造船的木材,难道除了杉木,哪里还有金钢铁壁的木材不成? 就在郑和沉思苦想之际,小筷子领着众人,扛着堵水沙袋和木板进来了。 “下去一人,查看裂缝在何处,裂缝处有多大。”郑和立即指挥起来。 其中一名水手应了一声,立即丢下堵水沙袋,跳进了底舱隔板下面。从小筷子离去到回转,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隔板内渗漏进来的海水升涨了不少。 水手蹲身没入水中,一会儿冒出身子抬头朝着底舱内喊道:“大人,裂缝找到了,有个拳头般大小的洞口。” 郑和指了指地上的堵水沙袋道:“速度堵满,一点点水都不能漏进来,然后把隔板下的积水清理干净,好让搭材下去钉上木板。” “是!”水手应道,接过另一水手递过来的堵水沙袋又潜入了水中。 众人站在底舱内,眼神焦灼的盯着隔板下的积水,皆等着水手堵好漏洞。 忽的,积水晃动了起来,那名水手从底下站了起来,擦了把脸上的水说道:“大人,不行哪,洞口在底舱的左侧,过了压水线底下水压太大,堵不上啊!” ------题外话------ 可耐的亲们,喜欢鱼蛋的文文就请动动你们的玉手,收了杂家吧!一百零八般暖床功夫,鱼蛋可是很拿手的哦。 4 诅咒可恶的葱白 郑和眼神暗了暗,心中快速的转着主意。 西亭探着脖子低头看了眼,伸手碰了碰郑和的手臂:“你再不快点拿主意,这水位就攀高了啊!” 这话刚说完,正深思的郑和猛地双手一击,又迅速指挥道:“你们三个都下去,各拿木板的一角堵在洞口上,搭材你直接在洞口处钉牢木板!” 众人应了,纷纷下到隔板下面,拿着木板试了几次,四人各站一角,双手压着木板,终于暂时的将洞口堵住了。 此时隔板下的水已经没到了脖颈,四位水手完全是在积水里潜水。 “搭材,快下来钉木板!”一位个高的水手将头露出水面催促道。 搭材急忙拿着工具也下了积水中。 西亭很是佩服隔板下的五个人,这都快有五分钟了,还没见哪一个人冒出头来,水面上也没了泡泡,西亭有些担心的扯了扯郑和的袖子:“他们是不是憋气太久晕在下面了,这么久不见上来透气的。” 郑和转头无声的觑了西亭一眼,西亭立即被其身上强大的冷气场冻的往回缩了缩脖子。 哗—— 忽的隔板下响起一阵大水声,传来了水手兴奋的声音:“大人,漏洞已经堵上了!” “好!”郑和猛一拍掌,“速度把积水清理出来!” 出使日本算的上是郑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远途航海,此次出海所经历的一切,对于即将到来的西洋之旅,都是无比宝贵的经验。 缩在郑和身侧的西亭也是重重的舒了口气:“死不了了!”一转身朝着外头走去。 路过小筷子身边时,突然偏着头停了下来,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小筷子,借三个铜板用用。” “你要作甚?”小筷子狐疑的看着西亭,咱又不认识你。 西亭眯眼:“难道你想让郑大人亲自向你借?” 小筷子迷茫的一眨眼,回头看了看郑大人的背影,想了想,乖乖的掏出了三个铜板:“给你,记得还我。” 西亭冲他一撇嘴:“小气。”便跑出了底舱。 站在大船的甲板上,西亭深吸了一口海上的空气:“啧,这古代的空气哪哪都是顶好的。” 感叹完了,眯眼瞧了瞧天空,湛蓝的天空中,飘动着相连的厚白云层,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在缓缓移动的云层里穿梭。 西亭抿了抿唇,面对红日跪在甲板上,将三枚铜板排列的放在手心,双手掌什,并不握紧,前后摇动双手,使手掌内的钱币翻动,闭目敬曰:“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有西姓女子有事关心,不知休咎,罔释厥疑,唯神唯灵,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念罢开掌掷钱,反复掷了三次,西亭手边无纸笔,只得手指蘸口水将内卦自下装上画在了甲板上。 待记录完毕,西亭又将三枚铜钱拾起,重新排列在手心,合掌敬曰:“某宫三象,吉凶未判,再求外卦三爻,以成一卦,以决犹疑。” 西亭睁眼,又连掷了三次,得了外卦,记于甲板上,将其与前面的内卦合为一卦开始断吉凶。 西亭神神叨叨的模样引起了甲板上士兵的注意,凑在一起一阵交头接耳后,其中一名士兵点点头,转身就往底舱里去了。 一心沉入求卦心思中的西亭,猛觉得背后有人一把拉起了自己,还未等反应的睁开眼,双手就被人箍在了身后。 “啊!手臂疼!”西亭睁眼大叫,便见小筷子一副怒颜的看着自己,瞪了她一眼,小筷子往自己面前一凑,再回到原位的时候,西亭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的三枚铜钱已经跑到了小筷子的手上。 丫的,葵花宝典练得真不错,抢东西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西亭在内心哼哼道。 “看你鬼鬼祟祟的从郑大人房间里就注意你了,没想到居然拿着铜钱在船上做法,快说,是谁派你来的?”小筷子尖着细嗓门指着被士兵拿下的西亭。 西亭皱眉,古代的太监都是上辈子卧轨自杀的葱白,不仅没了下边,还毁了上面!这嗓音听着挠心挠肺的。 扭头不看小筷子:“我是郑大人房里的小太监!” “胡说!” “怎么回事,为何都聚在这里?”小筷子刚捏起兰花指指向西亭,郑和的声音便在身后响了起来。 “郑大人,有可疑者在船上做法。”小筷子速度转身欠身回道。 被反困住的西亭一见走来的郑和,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跳着大喊道:“三保,三保!快救我!”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一个小太监居然敢直呼郑大人的小名,这是找死的节奏啊。 小筷子更是翘着太监指对着郑和说道:“大人,您瞧瞧,这狗东西居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哪知郑和非但没有生气,更是挥了挥手:“将她松绑。” 众人皆懵,但郑大人的命令不得不听。 得了自由的西亭,揉了揉勒疼的手臂,低头再去看甲板上卦时,口水痕迹早已消失,轻轻一叹息,看着郑和严肃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郑和盯着她的眼睛瞧了一阵,点了点头,转身往大船二楼的房间走去。 西亭急忙跟上,迈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走回蔫在一旁的小筷子身边,伸手道:“拿来。” 小筷子斜眼她:“何物?” 西亭空着手颠了颠:“我的铜板。” “我呸,明明是我的铜板。” 西亭也不和他争辩,只是转头看了眼郑和的背影,又很有深意的看着小筷子,眼里威胁的意味浓重。 还未散去的士兵们也都看明白了西亭眼里的意思,皆笑而不语,巴不得有好戏瞧瞧,这船上的生活实在是枯燥的没味了。 小筷子虽是个小太监,也是个要面子,自然是不想自己被当猴看的,心里暗道,好太监不跟狗东西斗。便从怀里掏出三枚铜板重重的拍在了西亭的手心里。 西亭得了铜板,冲他扮了个鬼脸,小跑着追郑和去了。 小筷子在其背后扬了扬拳头,还是骂出了声:“狗东西。”殊不知,自己已被西亭当猴耍了。 ------题外话------ 鱼蛋之所以这么啰嗦,只是为了求亲们的收藏啊!亲们亲们,乃们看见鱼蛋晶莹的泪水木有! 9 报恩≠献身 饭是吃不下去了,西亭含糊的喝了几口咸汤。舌忝着笑脸凑在郑和身旁,拿起墨锭哈了哈热气,随手端起桌上的热茶作势往砚台里倒。 郑和快手抓住她的手腕,口中问道:“你在做什么?” “报答你,替你研磨。”西亭笑靥如花,眼睫毛快速的眨巴了两下,又道,“我这人知恩图报,得人恩惠,当场必报!” 郑和嘴角抽搐,拦下了茶杯,覆好海事图,将西亭拉进卧房,又一一的关好窗户。西亭一脸紧张的看着郑和的举动,不由的伸手捏紧自己的衣襟,缩起了脖子:“你,你要干嘛!” 郑和朝她飞去一记鄙夷的目光,当初捏着宝贝威胁他时是那般英勇,现在关个门窗就怕的直往后退? “你不是要报恩吗?”郑和关好窗回道。 “什么!”西亭把衣襟拢的越发紧,声音惊得拔的老高。 这死太监郑和,不仅脾气坏的很,居然还是个!不行,她得趁郑和没转过身来赶紧逃。 脑中刚想到,身体就已经做出了回应,踮着脚尖弓着腰偷偷往外猫去。 郑和自幼习武,便是西亭踩着海绵走路,他也能听得出来。见西亭贼一般的模样,一个快步上前,伸手一拽,搂着其腰将她甩进内室。边回身往外走,边嘱咐道:“夜已深,莫要惊扰了他人休息,我已嘱咐小筷子准备了热水,快些洗洗吧。” 西亭转身,屏风后,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正弥漫着腾腾热气。 囧,西亭黑线,这死太监竟然耍她! 舒舒服服的泡完了澡,西亭索性往不远处的大床爬去。抱着枕头还未滚两圈,身体突然悬空。一回头,只见郑和拎着她的太监服,嫌弃的丢到了床下,又顺势拉过一条被子扔在了她头上。 “外面睡去。” “为什么?”西亭拧着眉从被子里露头。 郑和垂目,扫过她的胸口,迎着她目光问道:“想报恩?” “不想!”西亭一个鲤鱼打挺,滴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 刚拖着被子走了几步,又猛地回头,咬着嘴唇,一脸乞求:“可是外面很冷哎。,我能不能……”狡黠的眼睛在外间的地上扫了扫,又乞讨般看着郑和。 哪知郑和丝毫不动容,对着门外稍稍提了嗓门:“小筷子,今夜小勺子守夜,你休息去吧。” 小筷子应声走了,西亭知道乞求无望。竖起眉毛瞪着郑和,紧裹着被子边退边唱道:“无情的太监无情的你,大王让我去巡山喽!” 一个转身睡走廊去了。 大冷天的裹着一条被子睡走廊,悲催的是还没有枕头,她没有枕头睡不着啊!死太监你这是在报复我吗? 西亭吸了吸鼻翼,含泪望星:“师傅,您看见了吗,我在明朝遇到了一个和您一样缺心少肺,没有爱心的家伙呀!” 念念叨叨折腾了许久,话语声渐渐小了去,最近消散在夜风中。郑和听门外没了声儿,这才闭了眼睛。 天刚蒙蒙亮,西亭就被郑和拍醒,拖进屋去了。 郑和一边拭手,一边对倚在隔断上频频打瞌睡的西亭嘱咐道:“船厂白日里人众多,你最好紧随着本官。切记你现在的身份,行事一定要低调,可记的?” 这女人爱说谎又狡猾的很,他必须将她带在身旁。 西亭此时瞌睡虫侵脑,迷迷糊糊的点点头。 “随本官去书房。”末了,似乎又想起什么,猛地回头道,“切记,少说话。” 西亭迷迷瞪瞪的晃在郑和身后,没瞧见郑和停下步子回头。一张秀气的小脸重重的撞在了他结实的后背,鼻子差点没撞歪,瞌睡虫立刻被驱散了。 回到船厂的郑和很是忙碌,前些日子在东洋的遇险,让他心有余悸。出海将近,他必须监督好每一艘船的制作。 瞥了一眼拿着图纸指导的郑和,西亭撇撇嘴。虽说她在现代也是毕业于有名大学的机械系,但是对制造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更中意研究阴阳术数。 西亭百无聊赖的站在郑和的身后,不时望望天,挠挠额头。郑和在这站了快两小时了,腿都酸死了。 趁着郑和不注意,西亭偷偷的跑回了其房间。 “憋死姐了!”往大床上一躺,西亭重重的伸展下懒腰,舒服的踢了踢腿。 一沾到枕头,西亭脑中的瞌睡虫又开始精分了。不怪她这般瞌睡,昨晚没有枕头,她可是抱着圆柱靠了一晚,其中的心酸乃们不懂啊! 迷瞪瞪的正要和周公之子牵手约会,忽的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哟,哪里来的小太监,怎地睡在这里?” 西亭迷糊中一甩手:“死太监,别闹!” 又昏沉沉的睡去,睡梦里,总觉得一双大手在自己臀(和谐)部游走。可是,坟蛋啊!她梦里没有么pp这个情节!一个激灵惊醒,从床上弹跳坐起,才发现床边上竟然坐着一个衣冠不整的男人! ------题外话------ 文文的收藏老是上不去。 鱼蛋很愁, 西亭就更愁了。 不明就里的郑和问她:“你为何愁?” 西亭叹气:“我怕没收藏,鱼蛋心情不好,把你变成真太监。” 郑和:“……” 10 太监里的战斗鸡 “宝贝儿醒了?” 那男人见西亭坐起,非但不起身,还笑眯着眼睛往她身旁靠了靠。不,正确的来说是他不是男人。被火车碾过声音,过白没胡渣的皱面,那翘起的兰花指,森森的表明这就是个老太监! “你刚才么我pp了?”西亭竖着眉毛咬牙道。 老太监闻言,水汪汪的色眼就盯在她的太监服下,摩挲着双掌,赞叹道:“手感极好,极有弹性。” “我圈圈你个叉叉!”奋起一脚,西亭狠狠的将色太监踢飞出去,“老纸的pp也是你个肥猪手能么的!” 未等地上的老太监爬起身来,西亭从床上跳下,指着他喝问:“哪里来的老东西,竟敢闯进郑大人的房间?” 西亭的力道不小,疼得老太监呲牙咧嘴的“哎哟哟”一阵,爬将起来回道:“杂家才要问问你个小太监从哪里来的,竟敢闯进杂家的房间!” “啥!”西亭眉心一跳,快速的环视了下房间,好像貌似大概的确是和郑和的房间有些不同,华丽了一点。 该死的古代建筑,从外面看明明是一样的!西亭心里懊恼,也怪她太大意,没注意房间摆设。 “小东西,还敢踹杂家,杂家倒要看看这小性子有多烈!”西亭分神的一时间,老太监已经拍完了尘土站到了她面前。 没等西亭回头瞧他,一个大力推搡,便将西亭推回了床上。 老太监猥琐的身影迎面压来! 西亭顿时就明白了,尼玛!这老太监居然是个同性恋,还是同性恋中的战斗鸡! “我圈圈你个叉叉啊!”情急之中,西亭蜷起双腿,一下子顶住了猛扑而来的老太监。只是老太监的身形对于西亭来说,有些魁梧,没把腿压断就是好事了。 眼见着老太监就要伸手扒拉她的腿,西亭死命掐着他两手臂上的肉,一同往一旁倒去,双腿再顺势一蹬,把老太监暂时踢远了些。 “老东西你别过来,我,我告诉你,我可是郑大人房里的小太监,你要是敢动我,郑大人一定杀了你!” 西亭退到床头,顺势抱起身后枕头当武器砸向老太监。 老太监吃痛,“嗷”了一声的功夫,西亭如同滑手的泥鳅从床头溜了下去,连鞋子都没拿,狂奔出门。 好不容易赤足找到郑和的房间,刚一推门冲进去,只听一声惨叫,一个人影被其撞到在地。 “小筷子,你不是在郑和身边吗,怎么跑房里来了?”看清了地上哼哼歪歪痛呼的小筷子,西亭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额头。 小筷子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快速的从地上爬起,一双可以喷火的眼睛直勾勾的瞪着西亭:“我为什么在这里?是哪个小东西从郑大人身边开溜的?你遇见鬼了么,走得这么急!哎哟,杂家这小身子骨哟~” 一听“杂家”这个称呼,西亭身子猛地一抖,阴森森的瞄了小筷子一眼,不知道小筷子会不会和那老东西一样?越想越瘆的慌,慌手慌脚的就把他往门外推:“出去等我。” 小筷子不明就里,在门外大力的拍门:“你给杂家麻溜些,郑大人可等着呢!” 西亭紧靠在门上大口的深呼吸,断断续续的骂道:“老不死的,你最好祈祷不要让老纸碰到。不然护舒宝拍你一脸,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心里骂舒畅了,西亭起身寻了一双郑和的靴子套上。郑和身材高大,脚比西亭大了许多,套着他的鞋子走路,就像小孩子拖父母的鞋子一般踢踏。 “走快些儿啊!”小筷子不耐烦的催促。 西亭真想甩出一只鞋子堵上他那尖拔的声音:“催催催,你催生啊!” 小筷子催催等等,一到郑和所在之地,索性丢下慢慢移动西亭先行禀报去了。 待西亭艰难的移动道郑和身边,郑和和小筷子正瞧着她。 “你的靴子呢?”郑和瞧了眼她穿着的靴子问道。 西亭把牙咬得“咯咯”响,答道:“被老狗叼走了!” 郑和的视线在她脚上和头上扫了一遍,西亭从老太监的房里跑出来的急,早晨梳好的发型凌乱了不少。只是当时吓得慌里慌张,小筷子又催的紧,这才匆匆套了靴子,连发型都忘记整理便出门了。 “嗯,莫要再乱跑,船厂人多杂乱。”郑和收回视线,似是意味深长的嘱咐了一句。 西亭咂嘴不语。 虽说郑和在船上也从没有歇息过,但那时也只是局限在书房。今日的郑和大不同,不停的奔波于船厂和他的办公室,连饭都顾不上吃。 且不说他有多累,便是没做什么事情的西亭,跟在他后面一天,都感觉自己两条腿快断了。 回到郑和房间的时候,已是晚上亥时。西亭一进屋子,快速的甩掉脚上两只“大船”,按摩着大腿就要往床上沾去。 “外头守夜去!”郑和眼疾手快的拎起西亭的衣领,转了一个半圆,将她远离了床边。 西亭一听又要守夜,白日里被老太监差点猥(和谐)亵的事情冷不丁的跳上心头。 ------题外话------ 鱼蛋(严肃):“说,乃们给不给收藏!” 读者(望天不语):…… 鱼蛋(奸笑):“不给我收藏,我就让老太监潜了郑和!” 读者(—_—):…… 11 你上下左右辈子都是太监 12 面佛一日可有觉悟 17 求情失败 18 好丽友一被子 天空中的暮色开始渐渐褪去,遥望东方,道道红光闪现,将空中缀满的星星尽数扫去,彩色外衣显现。 西亭依靠在马车车壁上,带着锁链的双手拨开窗帘,抻着脑袋观察四周。 她知道现在自己去往哪里,这场牢狱之灾命里注定,更改不掉。 “师傅啊师傅,徒儿现在好多感叹。现在徒儿才真正领悟什么叫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至。啊~多么痛的领悟!哎哟~” 倒霉事尽出在倒霉人身上。所坐马车颠簸,西亭靠在车壁上的脑袋因此狠狠一撞,疼得她忙抬手去揉。 “嗷~”又是一声更为痛苦的叫声,铁链撞到鼻子!本因脑袋之痛而热蒙蒙的眼睛,立即倒出了几滴痛苦的眼泪。 西亭痛苦的看着手上粗壮的铁链,妈蛋,差点把她鼻子刮下来! 哪知刚刚骂完,一滴热热带着腥味殷红的血滴在她的手背上。 一滴泪,两滴,三滴…… “妈呀!我流血了,救命啊要死人!”第三滴血落下后,她终于回过神来,如坐针毡似的蹦跳起来。 喊声惊动了前头骑马的王景弘,挥鞭行至马车旁,问道:“何事喧哗?” 窗帘闻声被撩起,露出西亭高抬的下巴:“大人,大人,能不能给我一张纸,鼻子流血了!” 王景弘骑马,比西亭高出许多,刚见一滴血从她鼻下流出,西亭猛地高撅上唇,硬是将血改变了游走轨迹。 王景弘见她口鼻处满是殷红,模样嫌恶,忙掏出怀内的手绢扔了过去,扬鞭欲往前走。 “大人等等!我能问下,死,郑大人在前面吗?”忙着堵鼻子的西亭不忘及时询问。 要是郑和在前面,她必须得去求求他。历史上郑和可是朱棣的亲信,让他去求圣恩,朱棣说不定爱屋及乌,放了她呢? “郑大人不在前头。”王景弘并不知两人的关系,回的淡漠。 西亭撇嘴,却不肯放过一丝的机会,她记得宫里还有个当红太监是郑和的好友,为了博命她想试试:“大人,您是宫里来的吧?那前头可有叫王景弘的大人在?” 王景弘听到马车里的小太监居然提到了自己的名字,眯着眼睛转头望向她。 西亭只当他转身是因为认识王景弘,面上欣喜:“大人,能不能帮我请他过来,我有重要事情求见。” 王景弘这才开口问道:“你找本官有重要之事要说?” 虾米!西亭抬眼盯着马车外的男人好一会儿。 面前的男子看着和郑和差不多的年纪,容颜姣好,就是白面脸白的有点病态。模样倒是挺挺俊,可惜是个公公。 公公!本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郑和的好丽友王景弘! 好丽友一被子! 不知为何,郑和与眼前这位王景弘勾肩搭背的形象清晰的浮现在她脑海,背景音乐竟是“御弟哥哥,女儿美不美”! 美……美你脑袋! 现在不是腐女的时候! 西亭眨巴了几下下眼睛,眼里光芒四射:“王公公,救救我!” 王景弘只是只是扫了一眼西亭,丢下一句:“给杂家安分些。”一夹马肚子上了前头。 求救失败,西亭鼓着腮帮子缩回脑袋。 难道她侥幸逃月兑了现代的海啸,却躲不过明朝刽子手的虎头刀? 想起电视里那阴森恐怖的牢房,以及刽子手明晃晃亮锃锃的虎头刀,她就忍不住哆嗦。又想起历史书上对明成祖朱棣的评价,越想越哆嗦,不是数九的天,牙齿却“咯咯”的打架。 想占星,可是东方却已经被朝霞染红;想占一卦,伸手欲往怀里伸,却想起自己口袋里半个铜板都没有;想推算下八字,却发现自己是真身穿越,八字无用。这朝代也不知是不是历史上的明朝,只怕连个时辰都完全扭曲了;欲求人,郑和不知在何处,王景弘不认识她! 只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她想哭,可是眼泪也不配合,挤都挤不出来。 脑中昏昏沉沉,眼睑打架,迷迷瞪瞪,没过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睡梦里,白茫茫好似雾霭中,突然听见叮叮当啷的碰撞之声。西亭回头,只见一山羊胡老头笑吟吟的从白芒中走近。撞击声便是他腰间悬挂的几个铜牌。 “师父!”西亭一见来人,欣喜若狂的扑上去。 老头却是往旁边一躲,一手准确的拎住了其耳朵,使劲一扭:“快醒来,皇宫门外闹一番。” 痛的西亭哇哇大叫,手脚一蹬,转醒了过来。 ------题外话------ 西亭准备了糕点,邀请郑和王景弘品尝。 两人欣喜而至。 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只有芙蓉帐内摊放着一床锦被,上置一盒糕点,一张纸条。 两人走近,只见纸条上一行字:好基友,一被子。 两人:…… 19 一哭二闹三上吊 20 能给我带点烤鸡吗 25 刷马桶 王景弘带着她又开始在皇宫里走起迷宫,只是这次的地方越走越安静,越走越偏僻,连路都渐渐窄了起来。 西亭心里忐忑,伸手碰了碰都快碰肩的墙壁,小声道:“王公公。” “作甚?”王景弘不回头,依旧迈着大步快走。 “您这是带我去哪里啊?这里,好阴森的感觉。”汗毛都快要竖起来了。 “莫要多问,前面就快到了,好生跟着。”拂尘一甩,王景弘嘴一撇。虽然临走前三保再三拜托他不要为难这小太监,但他一瞧见这小东西嬉皮笑脸的模样,气就打一处来。长得女里女气不说,周身都是坏毛病,若是不好好教一番,让她知道宫里的规矩和厉害,只怕日后还得连累三保。 所以,他便将她安排到了…… “刷马桶!”西亭看着眼前正在晒太阳的一片马桶,捏着鼻子尖叫起来,难以置信的瞪着王景弘。 这王八太监一定是公报私仇!她不就是耍了他一次,外加勾搭了他的好基友郑和了嘛!至于这么大的仇把她送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伺候装着黄澄澄液体的马桶吗! 王景弘四十五度角望天不看她:“莫要这般瞪着杂家,这可是皇上的旨意,若是不愿意干,你可以求见皇上去。” 磨牙,西亭此时的表情恨不得把王景弘大卸八块扔去喂兔子。搬来朱棣来压她,算你狠! 就在两人用眼神交流之时,从一旁的小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人,不,准确的说是一老太监,满脸的皱纹因为笑团在了一起:“小的见过王总管。” 王景弘“嗯”了声,指着西亭说道:“岳公公,这是新遣来的小勺子。” 岳公公抬眼看了她一眼,回头唤了一声:“香茶,将他带去后面。” 应声而出一个中年宫女,头戴着尖顶鬏髻,用阜罗包头,着着交领的夹袄马面裙。 “将新来的小勺子带下去。” 西亭乖乖的跟着香茶往后面走去。拐角处偷偷转身望了眼王景弘,见他还在原地与岳老太监交谈着。 王八王景弘,等着吧,此仇不报非女子! 一个转弯,便到了所谓的后面,西亭瞪着眼睛,紧捂着口鼻,差点没呕吐出来。 尼玛!只见五六个穿着交领马面裙的小宫女蹲在空地上,手执竹篾在马桶里刷啊刷啊,偶尔黄水飞溅,滴在她们的手上也不为所动。冲天的臭气熏得西亭阵阵头晕,并没有食物的胃也在一阵阵的抽搐。 “我叫香茶,这里的掌事姑姑。以后你就在和她们一起洗刷恭桶。”香茶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气味,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 西亭眼角嘴角都在抽抽,在这么臭气熏天的地方,掌事姑姑你说你叫香茶真的好吗? 香茶见西亭一直杵着,喝道:“杵着做什么,没听见话儿?麻溜的干活去!” “呕 ̄哇!”回答她的是西亭没能忍住的呕吐,吐的那叫一个搜肠刮肚,半死不活,太尼玛臭了! 掌事姑姑一见他来事,眉毛一横,拿起旁边刷恭桶的竹篾就要往她身上招呼。前头和王景弘说话的岳公公恰好走过来,忙上前阻止。 拉过香茶姑姑嘀咕两句,又对着西亭说道:“念你是新来的,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今日就莫要干活了,先适应适应吧,明儿个丑时起床和他们一起去各宫收恭桶。” 说罢,又命掌事姑姑带她去了睡觉的地方,屋子就在后院,两间小屋字,进了其中一间,才发现屋子里竟然还有两个小太监。 “小寻子,小善子,这是新来的小勺子,以后就和你们同住了。你,就睡那个铺子,可晓得。”香茶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空床铺,西亭乖巧的点点头。 待香茶走了之后,西亭一坐在属于她的床铺上,也不管屋子里的另外两个小太监,胃里翻涌,忧伤的捶胸顿足:“圈圈你个叉叉的小勺子,要是知道是个刷马桶小太监的命,我当初一定取名叫小刷子!” 吐完了,就会觉得这后院的气味也没有先前进来时那么臭不可闻了。躺在床上,她盯着屋顶发呆,虽然不知道王景弘和岳公公说了什么,但是能偷懒一天是一天,脖子到现在都还有些痛,还是先睡饱再说。 哪知西亭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一阵鞭子声惊醒了,快速的睁眼爬起来,以为大牢里又是哪个犯人受鞭刑了。 定眼一瞧,却是掌事姑姑香茶手中甩着一根皮鞭,恶狠狠的扬起鞭子盯着她:“还不快起来!” 好女不吃眼前亏,西亭速度爬起,出门一看天还是黑蒙蒙的。一问时间,妈蛋,才丑时!刷个马桶也要这么早吗? 漱洗一样没有干,就被掌事姑姑拎到了院子集合,分布任务。西亭这才恍然大悟,起这么早原来是要去各宫各院收粪水。 这项工作在她看来,比刷马桶还要不好受,一大早起来就去掀各宫娘娘的马桶盖子真的好吗? 一路上西亭都在思考着怎么才能偷懒,后来才发现自己的考虑完全是多余的。和自己同行的几位宫女几乎是争着替她收恭桶,她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 几乎是一身干净的回到了后院,趁着掌事姑姑不在,西亭带着自制的口罩一边刷马桶,一边对今早一起出去的几位宫女说道:“早上真是谢谢几位姐姐的帮忙。” 其中一位宫女见她客气的模样,噗嗤一笑,回道:“谢倒是不用谢,只要以后呀,让咱们捏捏你的小脸就成。” 另几个听罢,也都抿嘴偷笑,目光却锁在她的脸上移不开。 笑靥如花,面似芙蓉,眼含秋波……擦,西亭瞬间明白了,合着这几个小宫女是看上她了啊! 你们是几世没见过男人吗?来个小太监就把你们的本性暴露了! 郑和还让她低调,就说这么一张俊朗秀气的小白脸,怎么可能低调的下来!但是…… 西亭转念又一想,心里拍手,老天相助啊,这不正是偷懒的大好机会吗? 一想到这里,她就欣喜无比,压根注意不到屋顶上一双如鹰眸般的眼。 ------题外话------ 贴上一则关于“刷马桶”的小笑话每次两口子吵架, 老婆一生气就跑到厕所里面呆上半天, 次数多了之后, 老公就很是好奇地问:“你生气跑到厕所里干嘛呢?好像还很解气似得?” 老婆说:“刷马桶!” 老公问:“刷马桶都可以解气麼?” 老婆说:“不知道,反正我都是用你的牙刷。” 26 大姨妈来了 皇宫里洗刷马桶的地方非常的偏僻,甚至连个牌匾都没有,于是西亭给它想了个霸气的名字:五谷轮回之所! 名字虽然有点长,但是真的很上档次有木有! 当她将这几个字用树枝写在泥地上,那几名小宫女眼里倾慕的电流“兹兹兹”的窜的更厉害,直直往西亭身上电去。 在五谷轮回之所,她发现除了这里空气坏境太差,生活质量比不上船厂,倒还是很悠闲的。 这里的宫女太监很是单纯,偶尔给宫女们编织一两个现代的小玩意儿,就能把她们哄得欢喜不得,把个西亭宝贝似的供着。小寻子和小善子极为内向,每次西亭冲他们一笑,这两小太监就能羞红了脸,比小宫女们还害羞。 便是那凶神恶煞的香茶姑姑,自有一次身上唯一的银耳环不见了,西亭掐指算了算,替她寻回来后,对西亭的态度也变了不少。 总之,一句话,因祸得福,西亭在这里混的不错。 再混的不错,属于小太监们的当值还是要她自己上阵的。 西亭最讨厌的便是当值,这里不像在船厂给郑和守夜。这里的当值就是待马桶都洗刷干净,众人去睡觉之时,当值的人再将木桶一个个装到板车上,还得将白日里洗刷马桶的粪水集合起来,倒到后院山坡下面的大阴沟里。 大阴沟处的恶臭程度,是文字难以形容的,西亭每次当值回来,都觉得是中了一次毒。 今日又轮到她当值,西亭万般的不情愿,垮着一张小脸嘟着粉唇。朝香茶姑姑投去乞求的目光。 香茶虽然年长一些,到底是深宫寂寞的女人,突然间一张萌死人的正太小脸摆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是个太监,但她内心还是砰砰跳了起来。 “看,看着我作甚,还,不会快去当值。”香茶眼睛四处乱瞄,就是不去看她。 西亭是女人,知道香茶姑姑心里已经软了,上前拉着她的袖口轻轻的荡啊摇啊,嘟着小嘴喊道:“姑姑,小勺子今日头疼的很,就让我歇一宿吧。好不好嘛香茶姑姑!” 也不知香茶是被她折磨的烦了,还是受不了这呢哝的正太音。虽然知道西亭是装病,还是心一软,捏着她的脸颊:“就你事儿多,且等着,我去给岳公公回一声。” “哎哎,姑姑。”一听香茶姑姑要去向岳公公回禀,西亭急忙拉住了她,“您就偷偷的给我换嘛,岳公公好凶的。” 香茶有些犹豫,西亭只好趁热哀求了几下,她没法,笑着点了点头。 西亭今夜不当值,就得找个代班的,才得以休息一日的小善子只得顶上。 蹬了鞋子躺在床铺上,使着浑身的劲伸了一个舒服的懒腰,西亭又开始盯着屋发呆。最近不知为何,总是梦到郑和,难道是因为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翻了翻身,她又轻轻叹气,也许她得在这里洗一辈子马桶,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了。 想到这里,西亭心里由生起一股蛋蛋的忧伤,早知道会来到这没有男人的地方,当初就该多模两下郑和的蛋蛋。 “呸呸呸。”什么时候她居然变得这么龌龊了,居然在想小电影画面。 就在她内心世界丰富多变的时候,房门突然被强劲的的力道推开了。唬的一旁的小寻子抱着被子就坐起来。 西亭身子没动,昂头看去,竟是旁屋的小宫女。在这个地方,小宫女经常出没在小太监的房里很是正常。也许是因为都是一群被人遗忘的可怜人,香茶姑姑对这一点倒是并不多加制止。 小宫女们一见床上的西亭就“咯咯咯”的笑,话也不说,上前就拽起她,替她穿靴子的往外面拉。 “哎哎哎,诸位姐姐这是做什么呢?”西亭抱着门框急忙问道。 平日里和她走的最近的小宫女捂嘴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西亭两手终究是难敌众宫女的七扯八扯,摇摇撞撞的被推进了宫女们的屋子,又被直接按坐在桌前。 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一坐下,西亭就看到了镜子里自己的面容,似乎来到明朝她就没再照过镜子。 瞥一眼,又见小宫女们拿来了几样小圆盒子,西亭恍然道:“你们要给我打扮?” 见她看了出来,众宫女皆捂嘴偷笑。 只有西亭心里笑不出来,这妆容不能化啊,万一被发现是女的就惨了! 眼见着胭脂就要落在脸上了,她急忙伸手抓住小宫女的手,笑嘻嘻的道:“姐姐,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不如把小寻子拉来扮上,让我也先乐一乐?” 小宫女正在兴头上,也不多考虑,一帮人又呼啦涌过去拖来了不知所措的小寻子,嘻嘻哈哈的按着他,往他脸上抹来擦去,逗得众人哈哈笑起。 西亭趁着众人盯着小寻子之时,从一旁的胭脂盒里蘸出些许,突然出手,在临近的几位小宫女脸上抹上一点,于是本是想给小太监打扮的游戏变成了你涂我我抹你的打闹。 嘻嘻哈哈玩笑了一阵,自知夜深了,小宫女们这才下了逐客令。 回到屋子里,原本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西亭,突然间侧身躺着,紧夹着两腿不敢动弹,面色痛苦的在黑暗里睁着眼睛。直到旁边的小寻子传来平稳均匀的打鼾声,她才缓缓爬起来,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妈蛋,差点弄在床上!”西亭低咒一声,贴着墙边,往屋后移去。虽说太监并不能算是男人,但是他们也不是真的女人。西亭一个女人和他们生活在一起还是有很有压力,不敢月兑衣睡觉,不敢明着上厕所,最痛苦的是,她此时来了大姨妈! 明朝没有卫生巾,这让来自现代的西亭抓狂不已,又没有软和的卫生纸,只得拿贴里的裤子先衬着。 整理完裤子衣服,西亭舒了口气,又轻手轻脚的沿着墙边往回走,就在转角处,不远处突然闪过来一个身影,惊得西亭急忙贴墙躲好,扒着墙角露出眼睛,定眼一瞧,竟是岳公公! “奇怪,这么晚了,岳公公来后院做什么?”女人的第六感跳了出来,西亭觉得岳公公有些奇怪。 向来胆大的她,决定跟上去。 ------题外话------ 西亭(兴冲冲的):香茶姑姑,我给咱们小院取了个霸气高档次的名字。 香茶:啥名字。 西亭:五谷轮回之所。 香茶(眼神飘忽到旁屋正在吃鸡的岳公公):你的意思是,吃肉的可以不用轮回? 西亭:…… 鱼蛋(鄙视):西亭你个逗比! 27 溺死在大粪池 西亭瞄了一眼天空,今晚夜色深沉,连一点风都没起。她一下子就想起小说里常用的一句话:月黑杀人夜!不禁汗毛竖起。 跟踪人是一项技术含量极高的活,特别是在这毫无月色的夜里。 好在她白日里都在这院子走动,哪里放置什么东西,她都清楚。又加上她已经出来许久,早已适应了黑夜的环境。看岳公公轻悄悄的往屋子另一边的后面走去,西亭转过身来,扶着后墙踮着脚尖也往另一头移去。 屋子后面只有土坡和大粪池,岳公公半夜去后屋,难道是梦游想吃屎喝尿? 西亭心里闪过无数的猜测,人也已经走到了屋子的另一端,好在夜色浓重,黑色的小太监服贴在墙上,岳公公并没有注意四周的环境。 隐在暗处的西亭看着岳公公一直往前走去。 不远处便是土坡,替西亭当值的小善子正站在土坡上,往大粪池里倾倒一桶桶的污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逼近的身影。 岳公公抬着脚步走到小善子身后,忽的眼露凶光,举手成掌,猛地朝他脖颈处劈下,小善子眼睛一掐,身体软瘫晕了过去。 岳公公伸手轻轻一扶,又猛地抬脚踢在小善子小腿肚子上,已经昏过去的小善子便顺势滑下了土坡,直直的滑进了大粪池里。 岳公公杀了小善子! “唔!”目睹了一切的西亭吓得捂紧了嘴,才发现身子早已颤抖如筛糠,腿肚子处的神经都痉挛了似的。 恐惧的阴影弥漫在她周身,潜意识里她想跑,可是双腿不听使唤,动都动不了,西亭只得保持着紧贴墙的动作,意识涣散。 但恰巧是她的害怕救了她,若是她吓得往回跑,只怕此时便是第二个小善子。 西亭不知道岳公公是何时离开的,她就这么僵硬着动作站在墙角,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土坡。她想走过去看看,可是迈不开腿,一想到小善子已经溺死,她就恐惧的魂不附体。 她就这样一直待到了早子时,终究是没有胆量走上土坡看上一眼,浑浑噩噩的爬回了屋子里,躺在床上不敢闭眼,满脑子都在回放岳公公杀小善子的情形。 直到眼前突然亮起刺眼的烛光,惊得西亭一咕噜在床上站起来。 再望去,原来是香茶姑姑。 “你个小东西作甚,咋咋呼呼,还不快出来干活。”香茶嗔了西亭一眼,催她下床,转身欲走时,瞧见小善子的床上空着,又问道小寻子:“小善子还没回屋子?” 小寻子点了点头,一旁正在穿鞋的西亭听见“小善子”三字,手又开始抖了起来,眼泪都险些儿落下来,忙拿手背擦掉。 “你两麻溜着点,我去催催宫女们。” 香茶又催了下执灯出去了。 西亭看着一旁穿衣的小寻子,咬着嘴唇低声道:“小寻子。” “呃?”小寻子应了一声,只顾着穿衣。 嘴唇哆嗦了好几下,到嘴的话愣是说不出来,西亭只得舌头一转:“我穿好了,你快些。”她现在不敢一个人出去。 待众人准备妥当要出发之时,还是没看见小善子过来。香茶姑姑有些急了,朝大家一摆手:“都在这等着,我去催催小善子。” 香茶姑姑,小善子死了,被岳公公杀了! 看着香茶掌着灯往屋子后面走去,西亭真的想哭着大喊出来,可是她不敢,她怕的很。 就在此时,前院里突然走进来了两个人,众人回头,竟是岳公公和王景弘! “啊!”全身神经都绷得直直的西亭一见岳公公带笑的脸,吓得好似神经断掉一般一声尖叫。 若不是身后的小宫女扶着,早已瘫倒在地。 她只觉得自己头皮发麻,浑身无力。迎面走来的岳公公一见西亭,原本带笑的脸忽的僵硬了一下,厚而窄的眉头紧了紧。 他明明在屋后的山坡杀了他的呀,小勺子怎么会出现在院子里?岳公公不相信的一眨眼,再度睁开小勺子依旧站在面前,难道他死里逃生了不成? 碍于王景弘在身旁,他不便多想,径直走到西亭面前说道:“小勺子,过来见过王总管。” 西亭不依他言,倒是往后退了几步,眼里满是恐惧。 岳公公极其不悦,当着王景弘的面又不敢发作。 王景弘是伺候皇上的老人,谨小慎微,察言观色是他的长处,看西亭一见岳公公无比慌张的神色,心中多了个心思。 昨天夜里,他在宫里便收到了好友郑和派人送来的口信,让他昨晚务必去看看小勺子。字里行间透着紧张,只是昨夜皇上一直挑灯批奏章,得不了空。这不,趁皇上歇息下,他就匆匆赶了过来。 此时一见西亭的神色,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小勺子和岳公公之间定是有事情。 就在众人众心思之时,从屋后匆匆跌爬回一人,便是前去寻找小善子的香茶姑姑,只听她边跑边叫道:“死人了,小善子死了!” 众人皆是心头一沉,当值的小善子怎么会死了? 岳公公见香茶还在大声肆言,大步上去捂住了她的嘴:“王总管在此,休得放肆。” 王景弘挥了挥衣袖:“无妨,你且回答杂家,谁死了?” 香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舌头都在打架:“小,小,小善子死了。” “小善子是谁?你又是在何处发现的?如何死法?”王景弘走近了她身旁,问道。 香茶已经被吓得七魂丢了六魄,大脑根本运转不过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还是一旁一小宫女跪倒回了话:“回王总管的话,小善子是今晚的当值小太监,方才香茶姑姑说不见小善子过来,便去屋子后面寻去了。” “领杂家看看。”小宫女应声带着王景弘便往屋后走去。王景弘刚抬步,袖子就被人紧紧拽住了,回头一看,西亭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看着他:“我好怕。” 王景弘瞪了她一眼,若不是为了她,哪里有这么多烦人的事情。伸手扣住她手腕,拉着一同往后面去了。 王景弘等人站在土坡上,周围灯火通明,小善子的尸体四仰八叉的漂浮在粪水之中。西亭只瞧了一眼,便搜肠刮肚的直吐酸水。 王景弘仔细将小土坡看了一番,见土坡的倾斜处有滑痕,也没有多加观察,扬了扬袖口,带着众人回到了前院。 回到前院,又轻描淡写的嘱咐岳公公道:“看来是倒粪水时不小心滑进粪池溺亡的,派人将他打捞上来送走吧,杂家会派人过来补上小善子的位置。” 顿了顿指着西亭又说道:“小勺子杂家得带走,他的位置也会送个人过来补上。” 岳公公忙低眉称“是”,隐在袖子下的一双眼睛却带着浓浓的杀意。 ------题外话------ 小善子:呜呜呜,无良作者,我连一句台词都没有就做了替死鬼,我不甘心! 鱼蛋:那,那你怎样才甘心? 小善子:我要台词。 鱼蛋:好,好。 翌日,第二十七章小善子多了一句台词“啊!” 28 小勺子有痔疮 恐惧让西亭忘记和昔日的小太监小宫女道别,只是绕过岳公公,紧跟着王景弘身后,一步不敢离远。 两人的脚步声在黑沉的夜色中格外的清晰,一步一声响都似乎踩在她的心头,胸口闷的很。 待走远了,西亭环视了四周,忍不住哆嗦着喊了一声:“王公公。” “莫要声响。” 王景弘并不想在此时说话,她只得咬唇闭了嘴,默默的跟在他身后。 直到前方有了灯笼的亮光,西亭抬眼,竟是一栋屋子。 “进来吧。”王景弘率先进屋唤道。 如身后有鬼追似的,西亭几步一纵跳进了屋子。 一进屋,西亭就四下打量起来,王景弘的房间布置怎么和郑和差不多,这么单调呢。但是偏偏就是这种单调,让她极有安全感。 “刚才一见岳公公为何那般害怕?”西亭转身,王景弘已经坐着喝起茶来。 一提到岳公公,她又是一哆嗦,忙走近他弯身道:“小善子不是失足掉进粪池的,是岳公公杀的,我看见了,真的看……” 因为害怕,她说话时特别的激动,话未完就被王景弘捂住了嘴:“你想死吗?” 西亭不懂其意,但是也被吓住了,不敢再说话,只是眨巴着无知的眼睛看着一脸严肃的王景弘。 王景弘环视了一下四周,才放开她:“遇事冲动,不计后果,早晚把你自己害死。看来,这些日子什么都没学到。” 复又坐下,说道:“低声道来。” “哦哦,岳公公杀了小善子。”她如实说道,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亲眼看见的!” “他一个管事的公公为何要杀一个小太监,难道小善子惹了他?” 这一问点醒了西亭,是呀,方才只顾着害怕了,竟忘记这点,岳公公为什么要杀小善子?平日里小善子与小寻子都属于那种问十句答一句的主,又言听计从,并没有得罪过岳公公啊。 于是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昨晚的事情重新理了一遍,这一理,愣是将她吓得突然跌坐在地上,小脸煞白。 王景弘被她的举动吓得差点掉了手上的杯盖,朝她踢了一脚:“做啥呢,一惊一乍的。” “王,王公公,昨夜,昨夜本是我当值啊!是我为了偷懒,装病让小善子替我的呀!”这才是重点!岳公公要杀的,不是小善子,一定是她! “岳公公不知你装病未当值?” 西亭摇头:“他不知道,我没让香茶姑姑说。” 王景弘放下了杯子,陷入了深思,西亭也吓得坐在地上发愣。 许久,王景弘才皱着眉开了口:“你几天没沐浴换衣裳了?” “呃?”西亭后反应,待脑子又开始运转,才答道,“从大牢里出来洗过一把脸。” “噗!”王景弘的反应很大,大的一下子就跳离了椅子,和西亭保持一定的距离,“你给杂家沐浴去!” 沐浴,她也想啊,你说她这些日子在天天和臭马桶为伍,整天就是收马桶,洗马桶,倒马桶。哪里有时间洗澡。就是有时间洗澡,也没水给她洗,难道要她跳进大粪池洗澡不成? 扭着脖子看了一圈,西亭摊手:“王公公,你让我去哪里洗澡?” 王景弘不愧是内侍的头头儿,一声唤,就奔来了几个小太监,没一会儿就在旁边的偏房支起了屏障,准备好了装满热水的大木桶。 兰花指捏着鼻尖,王景弘嫌弃的站在老远:“速度洗洗。” 西亭一撇嘴,转身进了屏障内。 王景弘回了正厅,又如入定一般的思考起问题。郑和让他昨晚去看看小勺子,定是算到小勺子要遇险,倒是这小东西机灵,侥幸捡回了一命。 这个岳公公他并不了解,但是按照掌事姑姑的反应,那里定是极少死过人的。岳公公被谁收买了呢?其实王景弘心里也有个人选,但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他也只能放在脑子盘一盘。 前思后想了一阵,王景弘见也过去一段时间,忽然想起小勺子的脏臭衣裳还在偏房里摆着,伸手招呼来一个小太监,吩咐他给小勺子送去一套清爽衣物,再将她的脏衣裳拿出来扔远一点。 王景弘正要在正厅里补眠时,小太监捧着一堆东西又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作何惊慌?”王景弘坐起身喝道。 小太监不敢说话,哆哆嗦嗦的把手里拿来的衣物捧到他的面前。王景弘顺势看了一眼,这一看也是惊得王景弘头脑一嗡。 小太监拿来的衣物上赫然出现了一块血红的厚布条!窄窄长长,似乎是用在…… 这…… 本来,他对小勺子的印象便是女里女气的。现在仔细一回想,小勺子不仅长得女气,便是声音也是极其女性化的,因为是小太监,所以没去注意。 一般的太监都是尖嗓子里夹杂着男声,听上去如指甲化瓷器那般挠心。可是小勺子不同,她的声音虽然也拔尖,但是却显得自然,甚至有些柔美。 再想到郑和对小勺子的态度,千方百计的要救一个贴身太监,嘱托自己关照好小勺子,又时刻提醒他在宫中要低调。 王景弘心里一咯噔,种种原本奇怪的现象,足以被这一张血色布条说明,小勺子,她是个女的! 小勺子是女的! 这个结论让王景弘心里沉甸甸的,如果郑和一开始就知道小勺子是女的,可是欺君之罪,这事情就闹大了! 虽然满月复忧心,王景弘不愧是宫里的老人,面上却一点痕迹不露,只是轻描淡写的挥手:“小勺子有痣疖,拿下去处理干净,宫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小太监“喏”了声,藏好衣物烧毁去了。 偏房里,西亭手脚并用,洗澡玩水两不误;正厅里,王景弘倒是因为她愣是睡不着了。待西亭一身清爽的出现在他眼前,皇帝上朝的时间到了。 王景弘幽怨的盯着西亭,就因为这闹心的小东西,他这一夜没合眼!现在又得紧赶着去伺候皇上了! “在屋子给杂家好生呆着,若是惹事,杂家定会立即禀报皇上!”临走之时,王景弘冷脸威胁了一番,他算是看出来了,唯有皇上能制住这小东西。 ------题外话------ 咳咳,亲们,今天的题外话咱不写小剧场。亲们只看文不留言鱼蛋好痛心的说,鱼蛋是个喜欢热闹的孩纸啊。咱们今天来造句游戏。 造句哦,这个大家都会哦,就以“心情”来做个例子:请您放心,情况已经好转。 大家懂了没有呢,那我开始出题了哦。 “热翔”,“马桶”,“节操”,三个词语造三个句子,奖励是四十潇湘币哦! 亲们快来,和鱼蛋一起没节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