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之界》 第一章:三世三生石 从前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 一天,老和尚没有了柴米油盐,于是下山化缘。他碰见了被遗弃在路边,还不会走路的小男孩。小男孩坐在草地上呆呆地盯着老和尚,没有一丝杂质眼眸顿时金光闪闪。 老和尚无法无视小男孩的目光,于是走过去。当他蹲下准备抱起小男孩的时候,小男孩却一手拍到了他的光头上,发出“啪”地一声响。原来,小男孩对老和尚的光头很感兴趣。 小男孩对光头很感兴趣的举动,让老和尚觉得小男孩与佛有缘。于是他收养了小男孩。就这样,小男孩被老和尚带到了到了庙里,成了一个小和尚。老和尚在小和尚很小的时候,就给小和尚讲佛学,以备他百年之后继承他的衣钵。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小和尚渐渐长大,会走路了,也会爬山了,更会敲木鱼念经书了。而老和尚也越来越老了。 有一天,小和尚听上山打材的樵夫讲山下的世界如何多姿多彩。于是他想下山,看看山下的世界,特别是樵夫所说的冰糖葫芦。 那天小和尚找到了老和尚。 “师傅,我想下山。”小和尚跑到老和尚的跟前对老和尚说。 老和尚一听,整个人立马就严肃了。 “下山有事吗?”老和尚伸出枯老的双手,然后慢慢蹲下,按着小和尚稚女敕的肩膀问道。 小和尚挠挠小光头,不要意思地说道:“听说,山下有天下最好吃的冰糖葫芦,我好想吃。” 老和尚松了一口气说:“明天下山,我给你带一串回来,乖乖的再庙里念经。”。 小和尚一听,急了。他扯着老和尚的素衣,纯粹的黑眸一眨也不眨地望着老和尚。 “师傅,我想到山下看看。好不好嘛?”小和尚学会了撒娇,嗲着声音。 老和尚全身皮毛一麻,还是神sè坚决。 “不行,你还小。” 老和尚并不反对小和尚下山,但他怕小和尚年龄小,容易心生杂念,不能在他归天后传承他的衣钵。而外面的世界最乱人心,特别是男女之间的情爱。这个老和尚深有体会。 但老和尚知道他能够阻挡小和尚一时,但不能阻挡小和尚一世。于是老和尚对小和尚说谎了。他对小和尚说,以后长大了到山下一定要小心女人。因为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所以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小和尚很怕老虎,因为那山林中的王者。而且他亲眼看见老虎撕裂了一只麋鹿,鲜血和肉沫儿横飞。小和尚很害怕,不再想下山了。 就这样,过了一年。就在那一年,那一天,老和尚睡下就没有再起来。小和尚曾听老和尚说过,如果他睡着了,而且两天都不动了,鼻尖也没有了气息,就说明他死了。 老和尚让小和尚在他死后,用后院的材火火化了他。这些,小和尚都还记得。于是他照做,很艰难地将后院的材火搬进老和尚的屋子。一根,两根······,他从早晨搬到下午。 终于在天黑前材火够了,堆满了老和尚整个屋子。小和尚将一把火抛进老和尚的屋子里去,然后准备继续未念完的经。 在一片火光之中,老和尚化为了灰烬。小和尚背对着大火,没有看到那是一番何等景象。他只是感觉到,背暖暖的。 庙烧了,烧了一天一夜。只有小和尚念经的地方没有烧到,这是因为念经的地方是不与吃饭睡觉的地方相连的。 小和尚很幸运,还有遮风挡雨的地方。 庙里只有一个小和尚了。一个小和尚静静守着一间念经阁,每天按时念经、敲木鱼。因为山太高,林太密,所以庙里没有香客,连樵夫也很少遇到。小和尚又怕老虎,怎么也都不肯下山,于是小和尚基本上与世隔绝了。因此,小和尚只能吃山林中的果实,穿念经阁保留的几件禅衣。 就这样,小和尚过着早晨念经,正午在周围采果实,傍晚敲木鱼的ri子,很平静地生活。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了,与世隔绝的小和尚也渐渐长大了。如今他不怕老虎了,但他依旧没有下山。他的心灵融入了这片山林,别无他物。直到有一天,一位美丽的少女闯进了这片山林里。 小和尚见过上山打材的樵夫,但他们都是男的。他一直没有见过女人。那天小和尚终于见到了女人,第一次见到女人这种奇特的生物。 初见时,小和尚很奇怪。在他的肉眼里,女人好像并不是老虎,模样还挺可爱。但他怎么会轻易地被外表迷惑。他看待事物早已不再只凭双眼了。对于女人这种生物,他始终保持着高度的敬畏。 少女是逃出来的,家里闹了荒,死了一个妹妹。为了让她活下来,也为了让家里好过一点,她被父亲卖进了ji院。可她忍受不了折磨,特别是那些人的眼睛。于是她趁夜sè打昏了看门的,逃进了大山里。当时逃得太急,少女没有水和食物。没几天,她晕倒在大山里。 小和尚是寻觅果实时,碰见了她。那时,小和尚着实吓了一跳,心里想:“这个人怎么长得那么奇怪呢?”虽然奇怪这个“奇怪的人”,但小和尚还是救了她,将她背到了庙里。 少女一醒来就狠狠敲了小和尚的光头。因为小和尚好奇“这奇怪的人”,所以就近距离观察,离少女的脸庞不足三公分。 后来,小和尚很怕少女。不是因为少女喜欢敲他的光头,而是在他知道了少女是女人。 女人是老虎,老虎会吃人的。小和尚很怕少女会突然暴起,吃了他。就如当初那老虎撕裂麋鹿一般,鲜血与肉沫儿横飞。一次偶然的对话,少女知道了小和尚的想法。她当时差点笑岔气了。但少女并没有解释什么,反倒用此来恐吓小和尚,让他更加听她的话。 “小光头,要乖哦,不然姐姐吃了你。”这一句话是少女对小和尚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他们相处了一个月,在一种奇怪的气氛之中。 少女很快乐,她从来都没有这样ziyou过,而且每天还有一个傻傻的小和尚可以欺负着。而小和尚却惨了。他每天被少女惨无人道地折磨着,被要求做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但小和尚奇怪的是,他并不生气,反倒有些乐在其中。也许孤独久了的人对于能踏入他生活的人总是特别在意,哪怕那人常常欺负他。 快乐的ri子总是短暂的,一位路过的樵夫打破了小和尚和少女的美好生活。 少女的身份曝光了,ji院的主人带人来抓她。小和尚挡在她面前不肯让开,于是小和尚变成了花和尚。人们要烧死他们,说他们玷污了圣洁的佛殿。 少女很痛苦,但她不是为自己而痛。她觉得是自己害了小和尚,害了这个傻傻的却可爱至极的小和尚。而小和尚却微笑着,看着熊熊的火焰,恍若那年火化老和尚的火焰,同样很温暖。 人们不喜欢小和尚的微笑,因为小和尚的微笑让他们莫名不安。他们期待着小和尚和少女在火焰之中痛苦扭曲的表情。 就在火焰即将燃到小和尚和少女时,他们却突然在火光中消失了。他们不是被烧成了灰,而是真正凭空消失了。 神迹!佛祖显灵了。 人们大叫着,一片片跪下,如此卑微。 不过几个月,山上又建起了庙宇,它们都以唯一的念经阁为中心。山下人并不富裕,但是却有钱建庙宇,而且建得很大,很雄奇。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奇怪的事。 新的庙宇还是沿用以前的名字三生。 于是这里流传着一个故事:三生山上有三生庙,三生庙里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有一天······ ······ 因为昨夜下了雨,于是今天的天空格外清澈。阿晚开着白sè的车,飞驰在山道上。他的车速很快,如白sè鬼魅一般漂浮在山间。大山、古庙、浓雾,一切如梦如幻。 将车停在山下,阿晚要上山拜佛。他并不信佛的,甚至觉得信佛的人很愚昧。而他现在却要去拜佛了··· 那女人一定会快乐幸福吧。阿晚似乎看到了她幸福的笑容。还有妹妹,他最为重要的妹妹,也一定要快乐幸福啊。 阿晚站在半山腰的一处草地上六十度角仰望山顶,看见了庙宇金sè的顶,很华丽。他看着,突然心莫名有些厌烦,于是没有向前,而是停了下来。 三生古庙已有千年历史,是名符其实的千年古庙,所有游人很多。阿晚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又或者有其它原因。古老的庙宇,却有茫茫的人群。这不应该啊···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如同湖水突然变成了海水,那么突然。 庙在山顶,所以人大多也在山顶,于是广阔的山腰显得很清幽。阿晚放弃了向上的举动,转而向左而行。别人说他旁门左道,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习惯了向左边。林海无路,他的脚也踏不出一条路来。他最终还是被一片荆棘阻挡了去路。 是否要回头呢?阿晚问着自己。思索着,低下了头,他看见了一块青sè的大石。青sè大石靠着斜坡,一面平展,上有嫣红。他看见了几个字迹:三世三生 “三世三生情,三世三生石。”阿晚莫名触动。 那四个字是红sè的,还有细密的脉络。红sè的四个字在扭曲着,仿佛在痛苦地挣扎,等待着谁来救赎。 这石头看起来很诡异,似乎弥漫着不祥。看着,阿晚的心突然揪了起来,不是对未知的恐惧,而且一种哀伤,莫名却令人窒息的哀伤。 一道血光从石头之中迸发出来,他整个人眩晕了。恍然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飘了起来,穿越时间与亘古。积压在心灵最深处的过往铺天盖地涌现眼前,猛烈的冲击着他的神经。 第二章:回忆之中 已经忘了那是何等年月了,他大概也就十四五岁吧。那一年是他一生之中最为难过的一年。 他的母亲在一个月前去世了,他和妹妹成了孤儿。他是哥哥,她是妹妹,于是他天生有照顾她的义务。所以他退学了,月兑离了熟识的环境,进入了一个陌生的世界。 不久,他在一个熟识的老板那讨了一份搬运货物的工作。这是一份力气活,但他能养活他的妹妹,因为他的力气很大。不出意外,他的人生轨迹应该是工作,工作,不断地工作。挣钱让妹妹有一个好的教育环境,以后让她嫁一个好人家。然后自己找个女人成个家,就一生把自己拘留在这个小城镇之中。 但还是有意外的,毕竟人生充满意外··· 那天已经是下午了,他一个人拖着装满重物的木车缓缓地前行,碰到了最不想碰到的一个人,他的人生也因此不同了······ 那时,天未亮,他就拖着笨重的木车,一路前行。一路上,他除了中午停下来吃了半截冷硬的烙饼就没有停下来过。生硬的车轮是一顿一顿的,他的呼吸也是一顿一顿的。 他一路前行,一路迷茫。 这真的一件很累人的工作,他连呼吸都觉得很困难。虽然他很有力气,但吃不饱,年龄还小,几十天的工作也几乎让他心力交瘁。他本来还可以干其它的,因为他学过很多东西。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找一份轻松的活,虽然工资会低点。但他不能放松!因为他知道,他一放松就会胡思乱想,整个人会陷入魔障。 人生之大起大落,那时的他便深有体会了。 他的父亲是一个实业家,在大城市里也有一些名气。而他的母亲是小城镇的居民,只是读了高中,便因贫困而断了学业。听母亲讲,他们是相遇于一个雨夜的。 当年的一个下雨的夜晚,父亲在雨中漫步,没有打伞,任由雨水击打在他的身上。而母亲她是因为没钱,住不起旅店,打了一把油纸伞在雨中转悠,找不到方向。 之后,母亲看见了父亲,很奇怪这个男人何为既不打伞也不躲雨。她想这个男人也和她一样吧,没有钱住店。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怜,因为她自己还有伞,而这个男人却没有。于是她上前将雨伞遮在他的头上。而她自己却置身于雨中了。 油纸伞是较大的,完全可以容纳二个人。但母亲她记得她的母亲对她说过,不能和一个男人共打一把伞,除非那男人是她丈夫。 父亲停了下来,幽深的双眸盯着母亲,一动也不动,直到母亲全身都打湿了。父亲突然将母亲拥入怀中,两个人进入了同一把伞。母亲被父亲突然的动作吓住了,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她只能嫁给父亲。 母亲说父亲是一个流氓,但她忘不了父亲当时的眼神,孤寂,淡漠和一闪而过的怜爱。 父亲母亲的故事就如同王子和灰姑娘一般,而且更加浪漫··· 当时,父亲经商受挫,但自从娶了母亲后却立刻起死回生,越做越大了。 于是他和妹妹的生活从小就过着十分优渥的生活,穿着华丽的衣衫,吃着丰盛的食物,住着花园式的房子。 但现实并不是童话,很少有美好的结局。 商场如战场,父亲生意失败,自杀而终。他最后看到的是父亲炸裂的头颅,整个画面如梦魔一般纠缠他一生。 因为生意失败,他家里的财物散尽了。没有了华丽的衣衫,没有了丰盛的食物,也没有了花园式的房子。本来还欠着债的,但由于父亲的死而随之烟消云散了。他想,这就是父亲放弃生命的原因吧。一切是为了家人能够好好活着。 父亲死后不久,母亲就带着他和妹妹回到小城镇,过着与大城市里截然相反的生活。在那一年后,母亲也去了。 那一年里,他长大了。是母亲的痛,一次次刺激他,让他长大,让他学会了生存。任何语言都没法表达母亲经历的痛苦,以及她给他的是何等感受。 可以想象,相处了十几年,最为热爱的丈夫,突然就死了。她会有什么想法?而且死法那么凄惨,连面容也看不清楚了。 母亲几乎失去了一切,但所有生活的压力却一瞬间全部压在她的肩上,而她的肩膀却又如此柔弱。但最后一个身体本来就不好的女人,硬生生地将一个家撑了起来。只是因为他和妹妹还要活着。 他和妹妹都是母亲的拖累。尤其是他,不止要吃要喝,还要上学。他这样的人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他内心充满着愧疚,想退学,到外面去打工,以此来减轻母亲的压力。可是当他站到母亲面前说出口后,母亲的脸上没有欣慰的笑容,而且绝望和悲伤。 “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不行!作为母亲,连让儿子安心在学校念书都做不到!君,我怎么那么没用啊!”母亲软倒在地上,双眼失神,眼角流着泪,整个人浮现着浓厚的死气。 那时,他完全被吓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情急之下,他跪了下来,死死地抱着母亲大喊:“妈!我要读书,妹妹还要你讲故事呢,不要离开我们!不要!” 一会儿,母亲推开他,蹒跚着站了起来。 那天过后,他不敢再提什么退学的事情了。然而母亲的身体却更加差了,时常咳嗽。他还亲眼看见过母亲咳出了一口血。他要母亲去医院,而母亲却坚决不去,直到母亲在一次工作之中晕倒了。 母亲死前的那一幕,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她苍白的容颜毫无血sè,额头的虚汗粘着几根发丝,几分凄美之感。但她紧咬着的双唇,却显得更多的是倔强之意。 医生说她没救了,只是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他推开医生,站到母亲面前,看着她紧绷着,微微抽搐的脸颊和圆睁着,不肯闭着的眼睛。母亲是如此坚持。到这个地步了,她也坚持着,不愿留下他和妹妹两个人。 震撼着,感动着,还有深深的愧疚。无比复杂的情感让他猛地跪在床前,双手紧紧捏住母亲的手。 “妈!我会活下去的!我发誓!活下去!照顾妹妹!我和妹妹会好好活下去的!你休息吧···歇息吧。呜呜···”他拉着母亲的手大喊着,最后哭了。 他哭了,妹妹突然也哭了。妹妹上前扯着她的哥哥的衣角,如扯着救命的稻草。这样,他成功地取缔了母亲的地位,成了妹妹唯一的依靠。虽然脆弱如一根稻草··· 母亲看着他和妹妹,无血的嘴角一笑,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母亲的死亡并未让他有多伤心绝望,反而让他深深松了一口气。失去了微笑和优雅的母亲,他不能忍受了。他不希望母亲为了他和妹妹死撑着,行尸走肉一般,折磨着每个人的心脏。死亡是母亲最好的归宿。 他到街上买一口棺材,然后在屋后挖了一个坑。他将母亲背过来,将她小心地放入棺材,然后封上棺材盖,一手一抔泥土,埋葬了。 接着,他拉着妹妹在坟前一跪,燃一炷香,点一对蜡烛。一天,他一个人完成了所有的事。 听着很简单,没有经历过,没有人会懂得这个过程是何等艰辛。心灵的煎熬远比**的劳累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因为工作是粗活,所以阿晚穿着破烂的短衫。破烂的短衫很单薄,甚至没能够遮住他自己瘦弱的身躯。 深秋了,他应该很冷的。但在这个季节里,他却满身大汗了。他感觉得到,流去的汗水是自己的生命。 阿晚是在用生命在挣钱。他的头似乎蒙了一层不太透明的白膜,恍恍惚惚。他很累,想停下来,躺在地上。 但阿晚不能停下来。天黑之前必须将货物送到店里,不然,没有钱币拿,他和妹妹就没有吃的,妹妹也没法去读书。 阿晚坚持着!可是手脚一麻,人便倒下了。 “我还是没有支持住啊。”阿晚内心苦笑。他感觉到脸颊、左眼都黏黏的,是额头上流下的红sè液体。 脸上染上了血污,周身一片狼藉,阿晚就这样极其狼狈地躺在冰冷生硬的青石路上,全身疼痛且渐渐失去知觉。 没一会而,四周就惊呼着了,人群将阿晚团团围住。讥笑声、怜悯声如昏天黑地而来。他们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并帮忙扶起他。他们只是围着我成了一个圈指指点点,好像都成了学者,在研究一个重要课题一般。 这是一个充满魔xing的圈,而阿晚在其中。 阿晚在这魔圈之中回过了神智,抬起头向四周望了望,很惊异却也微笑。 阿晚突然高傲了起来,想到“这个世界本该是如此······”他用高傲的眼神向四周望着,这时他们无一不是眼神闪烁。 此刻,阿晚犹如王者巡视着自己的臣民,让他们俯伏在他的脚下。可是就在那一扫而过时,他的眼神却突然间定格了。 恐惧!无可压抑的恐惧之感充斥了阿晚整个身体。此时此刻,他见到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 “阿晚·····”人群之中留着长长辫子的女孩对上了阿晚的眼睛,她的嘴角轻翘,低低轻吟。 ; 第三章:回忆之中【二】 “我要离开!”阿晚内心汹涌着巨浪。不知哪来的力气让他一下翻了起来,但冲脑的热血一下又让他一头栽倒了。 阿晚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恐的呼唤将他唤醒。 “啊!···哥,哥······呜呜~~~~~~~~~~” 阿晚睁开眼,看见了无垠的星空,感觉到了冰冷的大地。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伏在他的胸口哭泣。 “妹妹乖,不哭,哥哥在啊。”阿晚轻拍着妹妹的小肩膀,在她的耳边低低轻语。 那一瞬间,阿晚又看见一双直透灵魂深处的黑眸泪珠闪闪,一双冰冰的小手洁白如玉。小女孩抬起头望着着他,小手模着他的脸颊。 阿晚不能忘记那时妹子的表情,那种几乎近似于绝处逢生的表情,那种惊喜若狂的颤栗。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哭笑不得。妹妹在惊喜之中,突然一倒头狠狠撞击他的胸口,小孩子尖锐的牙齿又狠狠咬住他的胸口,两只小手紧紧抓住他的短衫,连短衫下的皮肉一起抓住了。 “啊!--停停!~”没有意外,阿晚一声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最终受了刺激,他头一昏,又失去了知觉。 刺眼的阳光让阿晚从漂浮不清的状态回来了。本应该是冰冷的石板,而他身下却是温暖的床铺。微微抬起头,他就看见了伏在他身旁的妹妹。这时,妹妹她也睁开了眼睛,摇摇头,有些迷糊。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急事来。 有些笨拙的妹妹急忙跳了起来,又不小心绊到床杆,差一点就摔倒了。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没有在意,弯腰揉一揉就又转身跑了出去。叮咚一声,阿晚想她一定又撞到哪了吧。对于妹妹跌跌撞撞的状态,他也几近麻木了。 不多会,妹妹回来了。她手上捧着一个小土碗,一步步小心走来,小心地宛若捧着绝世珍宝。 妹妹走路向来都蹦蹦跳跳,跌跌撞撞的,这样走路还是头一回。她捧来的是一碗粥,还冒热气的米粥。阿晚实在不知道妹子是何时学会做饭的,哪怕是极简单的熬粥。 妹子才六岁,身体还够不到灶台。而且曾经都是他做饭的,从来没有让她碰过灶台。这一碗粥承载着妹妹多少努力,他脑海出现了一幕幕画面,鼻子一时有点酸楚。 不等阿晚多想,妹妹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木制的小勺,笨拙地盛了一些米粥伸到他的嘴前。 “哥,吃、吃···” 妹妹软软的声音很好听,阿晚有些迷醉了。当他张开嘴,正要吃时,妹妹却将手收了回来。 “妹子在戏弄我吗?”阿晚心中一阵诧异。 接着他却看见妹妹有模有样地嘟着小嘴,对着盛着热粥的小勺吹了吹,然后再小勺伸过来。他发现,这个动作正是他喂妹妹吃饭时的动作。 阿晚终于吃上妹妹喂的第一口粥。不知何时,他的眼角有些湿湿的了。他感觉所有委屈都烟消云散了。此刻他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这是妹妹给的,六岁的妹妹给的。 阿晚有一种成就感,是巨大的成就感。他知道妹妹也长大了啊,很懂事,也很乖。妹妹不再是曾经那个只知道哭闹,撒娇的小孩子了。从那天起,他给自己的人生一种新的意义:这世间只有妹妹是他存在的意义,他愿意用这一生作为她的垫脚石将她送到彩云端。 阿晚再没有其他在意的了,也不愿意再在意什么了。但这可能吗?世道在变,人也在变。 吃了粥,人jing神了些。阿晚把妹妹揽在怀里,下巴顶着她的头顶,蹂躏着他可爱妹妹的小脸蛋。 “小月儿,昨天是谁把我送回来的。等会儿,我去谢谢人家。” 母亲去世后周围的人突然冷漠了许多,阿晚很好奇是谁帮了他。 “嗯···是一个大姐姐,很漂亮的,有长长的辫子。月儿长大了也要绑辫子。”妹妹一把抓着自己的头发,一边说道。 “是她吗?既然愿意帮我,为何当时却任我倒在大街直到深夜?难道是离开后突发的怜悯?或者是偶尔有兴趣玩玩的玩偶。”阿晚心中出现疑问,且不可抑制地悲哀地想。 阿晚把妹妹送到了学校,面对着初升的朝阳走着。他要去见他的老板,去忍受打骂,然后赔偿老板的损失。 老板没有阿晚想象之中的暴烈,即使他有大胡子且时常虎目圆瞪,也总是一副凶恶的样子。 “二十七天,你这孩子能够坚持二十七天已经很不错了。但你这孩子终于还是倒下了。”老板拍拍阿晚的肩膀说道:“这种活不是你这样的娃做的,去找你真正的职业吧。钱就不要你赔了,以后发达了,且记得爷的好。” 阿晚很意外,但更多的是感激。他不善于言语,于是只是局促地鞠了一个躬,一声谢谢。 家里的钱币只够一个月的用度,阿晚必须在这个时间内找到新的工作。很多工作他都能够做的,但他真能做它一辈子吗?老板的话对阿晚是有一些影响的。接下来几天,他并没有去找工作。除了照顾妹妹,他就整天冥思。几天的冥思并没有让他豁然开朗,而是让他更加迷茫了。 那是阿晚失去工作的第三天下午,火红的太阳已经沉沦到了半山,血染了一大片山林。在他家门口站着一位长辫少女。少女穿着白sè的长裙,显得古典唯美,而她身后长长的小辫子时不时地摇摆却让她增加了一些俏皮可爱之感。 一阵微风吹过,吹起了少女的裙角,恍若红尘仙子。她面对着一扇门,背对着血sè的山林。 阿晚看见了她,但不想出去,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如此颓废地模样。门里门外,隔了一扇门。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不同世界的见证。 少女敲着门,嘴里呼唤着阿晚,但门里久久没有反应。 过来一会儿,突然“砰!···”地一声巨响。 门开了,少女甩甩脚,低头间似乎有些羞涩。门就这样被她一脚踢开了······ 阿晚差点忘了,她可是学校里有数的高手,而且有时很凶残。 “阿晚···”少女抬起头,看着阿晚,柔柔地呼唤。 那一瞬间阿晚真的不知道如何了。而她却上前拉住了他的手,且不在意他手上的泥土。 阿晚被她拉出了门口。他看见了门口有一辆车,通体雪白的。 “阿晚,这是妈妈给我的生ri礼物,好看吧。”女孩一手拉着阿晚,一手抚模着车身,高兴地说道。 “好看。”阿晚局促地回答。他感觉女孩还是以前一般,喜欢向他炫耀妈妈送她生ri礼物。女孩的表现让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闭门不出的行为有些可笑。 “阿晚,进来吧,给我当车夫。”女孩钻进车里,拉着他的手不放开。 阿晚一怔,有些尴尬半天挤出几个字:“我不会开车。” “哈哈,我无所不能的阿晚竟然不会开车。”女孩子很高兴,如小猫一般眯着眼,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把柄。 阿晚看着少女,感觉她既陌生又熟悉。面对这样的她,他却只能沉默着。 “我教你。”女孩将阿晚的手按在cāo控器上,眼一瞪,故作严肃的模样。 阿晚看着女孩的表情,不得不承认,她有可爱的容颜。 “车名叫梦雪,不错就叫梦雪,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为了将它与我区分,我叫它梦雪二号听妈妈说这是唯一的,整个世界只有这一辆,羡慕吧。xing能应该很不错的。听着,我要给你讲开车了。要学会开车主要是了解三个部位:cāo控器、调节器还有车刹。车刹就不用我说了,是个人都会,我就给你讲讲cāo控器和调节器吧·····” 梦雪噼里啪啦说了近半个多小时,但大多都是阿晚在书上看过的理论,只有最后一些话让他知道了怎么驾驶这名叫梦雪二号的车。 阿晚没有让梦雪继续说下去,而是打开开关,拉动了引擎,开了较大的马力,于是车动了。 风在吹,车在飞。一道白影在山道上起伏,如有生命的生灵在游动。 “阿晚,你骗我·····”梦雪憋着嘴,做着很委屈的表情。 梦雪的表情虽然有点假,但刚才,阿晚将她着实吓了一跳。毕竟阿晚说他不会开车的,但他刚才却开得那么快,让她有些惊魂。 阿晚很尴尬,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开车了,而且水平好像还不一般。那会,他一上手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好像什么都很熟的样子,于是自然而然就开动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犹豫了一下,也就不理会梦雪的抱怨。 过了一会儿,梦雪见阿晚不理她,突然说道:“你车开的不错,做我的车夫吧。” 阿晚沉默,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握住方向盘。 梦雪继续说道:“一月一万钱币,年终还有奖金。” 阿晚握住方向盘,不想放手。他喜欢开车的感觉,在极速之中不断超越的感觉。这就像在飞,ziyou自在飞翔着。 ; 第四章:步入轮回 阿晚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说道:“好吧,我做你的司机。一月三千,而且是司机没有什么奖金的。”他知道他喜欢上开车了,那种感觉他不想放手。 梦雪看见阿晚点头后,眼睛一亮,但她还是憋着嘴说:“还真倔,你不是缺钱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阿晚转着方向盘,认真地对梦雪说:“一般司机一月也就两三千的样子,我为你工作,而不是受你的恩惠。” “好吧,好吧,真是的。”梦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她其实很高兴的。她原以为阿晚会拒绝她给的工作,所以早先就准备了一大堆说辞。可是她没想到阿晚一下就答应了,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她内心感叹着,阿晚很喜欢开车啊。 从那天之后不久,阿晚就将妹妹带到了城里,住在离梦雪家不远的地方。他除了接送妹妹上学,就是开着车将梦雪送往城里任何的一个角落。他的职业近乎于保姆,是妹妹的保姆,也是梦雪的保姆。就这样,他开了五年的车。 梦雪在阿晚开的车里坐了五年,直到他开车将她送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那男人没有他帅,也不是那么富有。这样的结局有些让他不能接受,在他看来梦雪应该嫁给更加出sè的男子。 阿晚在知道梦雪要嫁给别人后,心思一直处于复杂状态。他原以为梦雪是喜欢他的,而现在梦雪她却要嫁给别人了。他有些自嘲,更有些心痛。 那天梦雪的婚礼,阿晚没有进入他们的礼堂,而是一个人开着梦雪二号离开了。因为那个男人会开车将她带入新房,他没有留下的必要。 阿晚毕竟是一个车夫,没有主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准备明天去辞职,于是想最后开一次梦雪二号,这辆陪他五年的车。就这样,他开着梦雪二号来到了古庙,那座著名的三生庙宇。 传说的三世三生情,最初的流传的地方就是三生庙宇。那傻傻的小和尚和那不屈的少女······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似乎都流到了尽头。 阿晚的身体剧烈一震,蓦然清醒了。他微微抬起头,就看见了伏在他身旁的妹妹。看见这个熟悉的场景,他完全懵了。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妹妹也睁开了眼睛,摇摇头,有些迷糊。她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急事来。有些笨拙的妹妹急忙跳了起来,绊到床干,差一点就摔了。 是一模一样的,和阿晚的记忆之中的景象一模一样。 轮回了吗?要让他把这条路重走一次吗? 心中巨大的疑问让阿晚失去了方寸,直到妹妹端来了粥。 接下来的事也是一模一样,阿晚吃着妹妹喂过来的粥,温习着那难以言喻的感动。虽然经历过,但他还是被妹妹那善良美好的心灵深深打动。他决心要更加细心地照顾妹妹,恨不得将一切都给她。将她拥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 阿晚接送了妹妹上下学,然后到老板那去重温了他的话语。他在那张凶恶的脸上看到了期待。老板在三年后会死去,是被凶徒砍死的。是他亲自去jing院接收了老板的尸体,然后一抔抔黄土埋葬的。当时也为之燃了一炷香,点了一对蜡烛。 到了那天,也就是那第三天。阿晚竟然还隐隐期待,期待那一个踢开他家门的长辫少女。期待并没有落空,没有一丝变化,他平视着破门而入的长辫少女。 少女依旧羞涩地低下了头,神情如此熟悉,如此令人心动。正如一诗句一般,恰如一朵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少女没有变,而阿晚却不是曾经的阿晚了。他平视着少女一动也不动。 “阿晚···”少女又是这种声音,柔软到了极致。 阿晚的心神忍不住地颤动,一种不甘的怒火燃烧了。他拼命地压抑着,几乎咬碎了牙齿。突然一双柔软微冰的手握住了他捏紧的拳头,他蓦然一松。他感觉到了少女应该是在意他的,至少现在还是吧。 接着,阿晚被她拉进了车,那辆他无比熟悉的梦雪二号。 阿晚坐在驾驶台前,少女坐在他身后。他就这样背对着她,听她不断地说着。 有时候,阿晚在想,他真的了解她吗?梦雪有时对他热情似火,有时又如同路人。就如那天,他满脸鲜血,躺在生冷的街头。梦雪看见了他,却让他一个人在那躺到了深夜。 阿晚一直都想问她一句,为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他不知道,他在她心里究竟算什么,玩偶吗?高兴就来玩玩,不高兴就不屑一顾。这成了他的心魔。 阿晚开动了车,在山道之上急速地开动了。他将速度调到了最大限度,漂移,连环弯道,没有丝毫减速。他疯狂地发泄着,没有看身后瑟瑟发抖的女孩。 白sè的车影如同鬼魅,在山道上呼啸着。这一幕被一位摄影师拍了下来。 梦雪很害怕,但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知道身前的少年在发泄着,即使是用生命来和他一起发泄他的情绪。她了解他的痛苦,她的父亲也去世了,但她还有母亲。而他父亲死去了,现在连母亲也死去了。她不能想象,她的母亲离她而去后会怎样。她理解他,也心疼他··· 少女以为自己要死了,车窗外的景物不断倒退,而前方有一个大弯道。阿晚背对着她,没有一点减速的意思。她以为只要下一刻,他们就要死了。她闭上了眼,咬紧牙关,按紧双膝,等待着死亡。突然,她感觉到身体微微腾空,却没有太大震动。 少女睁开眼,弯道竟然过了。是的,没有减速就过了。她也会开车,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但也知道这很难的。她捂着将要跳出来的心脏,默默地谢天谢地。 但这并不是结束··· 阿晚开得更加狂野了,无数弯道凌空甩尾而过,下坡道时,竟然几次跳跃式前进。梦雪脸sè发白,死咬着牙,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从后视镜中看着女孩,震撼着女孩的坚持。他在想,只要女孩出声,他就立马停下,但女孩始终没有。 在这种极速之下,不止是心里压力,而重要的是离心力对人体的作用。阿晚都有一点吃不消了,但女孩还在死命地坚持。这简直就是把她的命交给了他。他很疑惑,把他当做玩偶的她为何愿意将生命的决定权交给了他。 阿晚终于决定了,他要问出积压在他心中数年的疑问,不愿再压在心里。 “梦,那天我倒在街上,你看见了吧。” 梦雪听到了阿晚的声音,压抑着想吐的冲动,回声到:“看见了。”她这个状态之下没能想到阿晚为什么要这样问。 “我脏吗?我是不是很无能?” “嗯,脏兮兮的,但阿晚不无能啊。阿晚很努力···一直很努力···”梦雪说这话时很激动。 “那天你没有来扶我,是怕我脏吗?” “没,我怎么会嫌弃阿晚脏呢?那天我扶你的,你晕了,你不知道。你好重哦,我拉不动。周围的人又不帮忙,一会儿全走开了。我没有办法,只有离开你去找人帮忙。那天是我偷跑出来的,一个人没办法。后来半夜才将你送回去,而我又因为偷跑出来被妈妈关了禁闭,今天才出来。” “······” ······ 阿晚不断问着,少女不断回答着。最后阿晚有些懵了,困扰他几年的事,原因竟然是这样。 车停了下来,阿晚和梦雪都出来了。 阿晚转身抱住了梦雪,他想说些什么。梦雪却“呜呜···”几声吐了,吐了他满身。 梦雪尴尬死了,而阿晚却笑了。 阿晚月兑下了脏了的衣服,单薄的身躯沐浴在金sè的阳光下,让梦雪不能直视。 “我妹妹要放学了,我要去接她。再见···”阿晚的声音很轻,生怕惊吓了女孩。 梦雪一手撑着车身,另一只手不知道该放哪。她的脚,一下一下地跺着土地,好像要说些什么。 “哦···那个,那个你不是要找工作吗?为我开车好不好,一月一万。”梦雪终于说了出来。现在的阿晚给了她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阿晚回头笑道:“好啊。” “谢谢!哦···不,哪个···”梦雪回了一句,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想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该我谢谢你,谢谢你给我工作。一个人回城,小心点。” 阿晚不愿意再拒绝她了。他突然知道她为何最后选择了那个没有见过几次的男子了。无关于爱与不爱,只是不愿意再在情感漩涡之中挣扎了。她累了,只想要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的肩膀。当时,他并没有给她。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罢了。 阿晚**着上身,没入金sè的海洋。而梦雪一身雪白的衣裙踏入雪白的车里,化为远方的一道白光。 这个世界有很多误会,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把我们在意的事弄明白呢?也许有莫名的惊喜,会有不同的结局。 ; 第九章:红颜泣血,烟火焚身 阿晚记得曾经有一个女歌星,她的的名字就是李雨然。他知道她,因为她是梦雪最为喜欢的歌星,而且还发生了一些大的事故。 因为梦雪的关系,阿晚听过她的一首歌《烟火焚身》。那首歌怎么说呢?应该是很好听吧。 阿晚不能确切地说,因为那首歌充斥着无比复杂的矛盾感。一般人听了,只是觉得很不舒服。但懂的人听了却一定会被她的歌声震撼,那种渴望ziyou的强烈感情和挣月兑束缚却不得的愤恨。 恰好阿晚懂的她的歌声。歌声里的那种惨烈,那种绝望,在一场灿烂的烟火之中,极致而灭的结局。但雨然不是凤凰,她不能浴火还能拥有再生的希望,而是在一片烈火之中将一切都化为了灰烬,不留一丝希望。她似乎对一切都充满了厌恶,就连自己她也深恶痛绝。 当时,阿晚还不禁对雨然产生了好奇,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有着怎样的过去才能唱出这样的歌曲。但在他听到这首歌不久,十八岁,出道不到两年的李雨然死了,是在一场火灾之中。 那场火灾是发生在一场秘密聚会上的,死了上百人,全部是那些上层名流。一时间,满城尽是黑白葬礼。 当权者有意遮掩,没有人知道那些名流为什么会聚集在那并不大的木屋,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发生火灾。但有些人将李雨然的最后一首歌《烟火焚身》联系了起来,因为这首歌发出到那场火灾相隔不足一个月。 于是当时流传着一个故事,它的标题名为《雨如泪》,讲述着一个小女孩落入买卖人口组织被圈养,最后**而亡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提到女孩的名字,甚至连一点外貌特征描写都没有,只是简简单单地讲述着一个故事。就是因为简单才格外震撼人心,让人忍不住伤感。没有会人知道那女孩是谁,但又谁都知道女孩是谁。 雨如泪,谁是雨?谁如泪呢? 这个故事或真或假,没人知道,或者还存在一二个知情者。但它的影响是巨大的,有成千上万人为之流泪。在李雨然的葬礼上,李雨然的疯狂歌迷控制不住情绪,竟然制造了一场暴动。 有歌迷大喊:“红颜泣血,烟火焚身,有谁肯怜?” “我自身染鲜血,断我残躯,还卿一轮皓月。”有歌迷回应了。 “还雨然一个公道!我们去见市长。”众人高呼,抬着雨然的空棺向市长府走去。 当时梦雪要参加,但被阿晚拉住了。他知道这场暴动的结果,被镇压是绝对的。这种行为无异于螳臂当车般。 没有意外,那场暴动来得快,去得也快。死了十几个人,也就结束了。以后,没有几个人再提到李雨然,只是偶尔有人放起她的歌,听那莫名的旋律。 回想片刻,阿晚也回过了神。他下意识觉得,这个雨然就是那个雨然。虽然他当时只是随意瞟了一眼雨然的海报。 这件事虽然让阿晚惊讶,但并没有占据他太多的头脑。经历了人生太多起落,他的心境很难有太大的波动。他带着雨然走进了校园。 阿晚走在前面,没有一丝表情。雨然跟在后面,有一些局促。 雨然的心情是激动的,因为她是第一次进入学校,这个在她心中最为美好的地方。 周围零零落落飘过一些怪异的眼光,有嫉妒的,有羡慕的,还有的是纯粹的好奇。 阿晚继承了母亲的相貌基因,有些女xing化的面孔,算得上俊美。但他长久不修边幅,长发遮住了大半面孔,嘴角胡子又长长短短的,显得很糟踏。雨然就不用说了,在学校怎么也算校花一级的。 两个人走在一起虽然很显眼,有鲜花插在那个啥上的感觉。虽然是这样,也不应该那么引人关注,因为这年头插在牛粪上的鲜花还真不少,没有什么可好奇的。但关键是阿晚的表情很冷漠,而雨然的表现太过于局促紧张了。这样就像阿晚要始乱终弃一般了,无数痴男大恨暴殄天物。 雨然好奇地四周望望,突然看见前方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的女孩。 眼镜女孩长得肉肉的,但并不臃肿。她的脖子时常像鸵鸟一样缩着,显得柔柔弱弱的,头上还飘起几根呆毛,看起来煞是可爱。 “阿晚,早上好。哦···不,中午好。” 眼镜女孩向阿晚招手,突然发现说错话时,脸上定格着慌忙的表情。 “早上好。”阿晚很自然地说。 “早上好。”雨然从阿晚背后出来,也那般说。 眼镜女孩头一歪,头上的呆毛一翘一翘。她望望天空,有些怀疑现在是不是早上。女孩的动作表情都是呆呆的,却显得极其认真。这个过程呆萌到了极点。 阿晚一咬牙,忍住了。雨然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好萌哦。”雨然眼冒星光,上前拍拍眼镜女孩的呆毛。 眼镜女孩突然一跳,双手护着头,一副要哭的样子。 “雨然!”阿晚忍不住叫了一声。 雨然一拍额头,退了回来。 眼镜女孩见雨然离开了,急忙眼睛向上,用手盘下呆毛看看。直到她发现呆毛无损,才舒心一笑。 “你好,我叫雨然,你叫什么?”雨然上前一步,向眼镜女孩问道。 眼镜女孩看见雨然又要上前,急忙后退几步,直到听见了雨然的话才停了下来。 “你好,我的名字是君小南。” 于是三个人同路了。雨然右手拉着小南的左手,有说有笑,全然没有初到是的紧张感,眼睛还时不时瞟一瞟小南的呆毛。而小南却一脸防备,特别是雨然的眼睛放到她的呆毛上的时候。 “晚,你要到哪儿?”雨然拉着小南的手问道。 阿晚转过头,表情生硬地回了一句:“实验室,解剖。” “不是吧。”雨然顿时吓了一跳。 “对呀,阿晚,今天没有解剖的课程。”这时小南也附和着说,显然她也不喜欢解剖。 “我对人体好像有些不太明白,特别是人体的大脑部位。”阿晚没有在意,反而对小南说道:“小南,等会给我指导一下吧。” 小南摇摇呆毛,犹豫了一下,最后终于回了一声:“好啊。” 这时,阿晚的嘴角浮现了一抹隐秘的微笑。 小南挣开了雨然的手,她忍受不了雨然直直盯着她的呆毛的目光了。她跑到了阿晚的的另一边。于是雨然在阿晚左边,小南在阿晚右边,他们向学校深处走去。 来到了实验室,阿晚申请了一具人体标本,推着移动床来到雨然和小南的身边。他拉下了遮掩着人体标本的白布。 “啊!死人!”雨然突然一声尖叫,让阿晚措手不及。 “你杀过人,还怕死人?”阿晚对于雨然的尖叫十分无语,心中暗暗想到。 “我给你说,你做。”小南背对着人体标本,对阿晚说。显然她也不准备面对着尸体了。 阿晚默然了,小南是医学院的一个高级学员,有些方面的造诣比学校的一些教授都还高。这人体研究就是其中之一。对人体研究这么厉害的人,竟然也怕人体标本?他不知道小南是怎么学的。 无可奈何的阿晚只得自己动手,面对着背对着自己的小南问一些专业xing的问题。 就这样过了一个小时,阿晚明白了自己一些不明白的地方,于是他拉上了白布,重新遮掩住了标本。他突然感觉到饿了,接着就想起了雨然带来的包裹。 阿晚对着背对着他的两个女孩道:“喂,回过头来,标本遮住了。” “是吗?”雨然应声转身。 “你带的包裹呢?我饿了。” “不是给你了吗?” “哦,好像是的。”阿晚记起来了,雨然将包裹给他的瞬间。 小南似乎看见了,指指阿晚身后的白布说:“在那。” 阿晚转过身,看见标本一旁正是他要找的标本。他把包裹拉了过来,放在了实验室的一个台子上,对女孩们说:“洗洗手,吃饭了。” 雨然和小南都没有动作,一副呕吐的模样。最后,所有的食物都入了阿晚一个人的肚子里。 接下来,阿晚又去了图书馆。而小南则带着雨然去她最喜欢的饭店去吃饭了。 在夜城里,清冷的雨抨击着窗,和着凄厉的风,在夜晚里如一曲哀乐。 梦雪站在窗前,透着模糊的玻璃,看着夜晚。 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喜欢在睡前看看夜晚,如看一个人。 她不知道他为何会疏离她,也不知道他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都是我太贪心了!明明想好的,这一辈子都作为踏脚石把妹妹送往彩云端,只在意妹妹的。可我太贪心了,对你起了心思。而且,我还想赛车,追逐那什么狗屁理想!当时还想着是为妹妹能过上好的生活,但是这样吗?我喜欢赛车,喜欢超越。虽然不喜欢被人狂热地追捧,但最快车手的荣耀却让我ri思夜想!我就是一个贪心不足的混蛋!我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请老天把妹妹还我吧。” 谁对谁错?谁有罪?还有谁贪心不足呢?梦雪不明白。毕竟一场意外,又有什么理由呢? 下雨的夜晚,有多少人彻夜难眠。 ; 第十章:雨中的精灵或妖精 夜城在一片雨夜之中,源城也在一片雨夜之中。在两边都有一位女子在看雨··· 比起夜城,源城的雨似乎更加大些,整座城市都被雨倾覆了。雨然在庭院里看夜雨,看着漫天雨滴坠落于无边的黑暗。她突然想起了阿晚,和他说的“雨如泪”。 黑夜之中的雨,真如不断的泪啊。雨然看着夜空,满是怜惜。她伸出手,没入雨中,像是要拭干夜空的眼泪。但走后雨越来越大了,她的衣袖都湿透了。 她走到外面,脸朝向天,伸展双手。所有的雨都朝她扑来,她想要拥抱整个雨夜。雨水湿透了她的衣衫,形成一层隔膜。她感觉是衣衫阻碍着她拥抱整个雨夜,于是她解开胸前的纽扣。 一会儿,衣衫褪尽。 终于,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浸在夜雨之中。 做到了!她惊喜着拥抱了整个雨夜。她在夜雨之中旋转,起舞,如雨中jing灵。极度的兴奋让她的心跳迷乱了。 阿晚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庭院里。他背靠着栏杆,双手抱在胸前看着雨然,目光没有焦距。夜空,雨中,jing灵起舞。 阿晚是一副观赏的姿态··· 雨然发现阿晚了,一时间都静止。她的长发遮住面容,也遮住了胸前。他与她呆呆地不动,而雨却越来越大了。 阿晚走入雨中,月兑下外套,将雨然用外套包住,拥入怀中。他知道,她现在只需要一个拥抱罢了。就像曾经的梦雪一般,只是想要一个温暖的拥抱。当时他没有给她,现在他却给了另一个女人。 就这样,两个人在雨中。 雨然的脸颊贴着阿晚的肩膀,柔柔地说:“晚,抱我是不好的。” 阿晚听着雨然的声音却没有放手,雨然的声音太飘渺了,如梦如幻却显得没有真实感。他感觉得到,如果他放开了她,她就会消失于这一场雨中。 “不需要拥抱吗?”阿晚说着,却抱得更紧了。 雨然挣扎着,但她却挣扎不开,于是她只得继续说道:“需要,但很脏。” “我洗澡了。”阿晚莫名说道。 雨然似乎笑了,阿晚感觉到他搂住的肩膀在抖动。 “我脏啊!”雨然猛地推开了阿晚,对阿晚大叫道。原来她是哭了,虽然在雨中看不见她在流泪,但那呜咽的嗓音很清晰。 阿晚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你也洗澡了。” 看着阿晚的笑脸,雨然蓦然平静了。她迈着优雅的步伐上前捧着阿晚的脸,轻柔地用手掌抹去他眉宇间的水滴。 “洗不干净啊,我的身体脏入了血液,深入了骨髓。你不可想象的···”雨然的声音之中透着浓浓的悲哀。 阿晚被雨然的悲哀所感染,他望着大雨,指着这目光可以触及的雨夜说:“这场夜雨很大,倾覆了整个源城,难道洗不干净吗?那倾覆了这世界的雨能不能将你洗干净?” 雨然放下来捧着阿晚脸颊的双手,转过身背对着阿晚向前走,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躯暴露在阿晚的目光之下。这夜空,这场雨让她不再拘于这具躯壳了。 “不行的,夜雨很大,洗得干净身体表面,但能洗净身体里面的血液和骨髓吗?即使是雨大到倾覆了这个世界。”雨然笑了,笑得如此妖异。 雨然的笑容妖异且美丽,如雨中的妖jing。阿晚伸开双手平展,微笑着倒下,纠结不如放开。他躺在庭院里的草地上,直面着大雨,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阿晚闭着眼睛对夜空说:“夜雨已经流入了你的心,那种湿湿的,暖暖的感觉。你感觉到了吗?” 雨水在阿晚说话间也流入了他的嘴里,阿晚猛地冲夜空喷了几口。雨然觉得阿晚的行为好像很有意思,于是她也躺了下来。她半仰着身体对着阿晚,伸出洁白如玉的小脚踢了踢阿晚的大腿。阿晚感觉到了,却没法睁开眼睛。 “确实流到了心里,但一张皮和一颗心就够了吗?” 雨然的声音传入了阿晚的耳中,于是他笑着说:“已经很奢侈了。” 阿晚说了这句话后,雨然沉默了很久。阿晚并不着急,在雨中躺在草地上是一次难得的体验,他很珍惜。 “你会娶我吗?” “什么?” 雨然的声音很小,很快淹没在了雨中,阿晚并没有听清什么。 “你会娶我吗?”这次雨然大叫了出来,惊得阿晚的耳朵一阵轰鸣。 “不会。”阿晚果断拒绝了。 阿晚的果断很出雨然的预料。在雨然想来阿晚即使拒绝她也会用比较委婉的方式,就是没有想到他如此果断,果断到让她心惊。 “为什么?你不是能够接受我吗?”雨然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是啊,我可以接受你。但又怎么样呢?只能说声对不起,你要的幸福不管是怎样的,我都给不起,因为我不能得到幸福。”阿晚依旧闭着眼,双手放到了头下,很悠闲地说道。他的话语之中让雨然感觉不到半点悲哀和愤恨。 雨然移动着身体靠近阿晚,冰冷的身体贴着阿晚湿透了的衣衫。她双手抱住了阿晚的胸膛,嘴唇微微触碰着阿晚的耳朵。 “每个人都能够拥有幸福,为什么你却不能?”雨然在阿晚的耳边轻轻地诉说着。 阿晚转过了身体,睁开了眼睛对着雨然的眼睛。 “我也很想知道啊,但最后只能面对一具具冰冷的尸体。只要我一感觉到幸福就会有不幸的事情发生,我会害怕的。” 雨然真的感觉到了阿晚的恐惧,她手感觉到了阿晚身体在发抖。 “没关系的,我不在意。” 雨然轻声地安慰,拨开粘在阿晚脸上的黑发。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难道要我再看见一个人躺在我面前,再也没法说话,再也没法动了吗?” 阿晚起身走进来屋里,他要洗澡休息了。明天,他要去医院实习,不久他就会成为医学院的高级学员了。只要他不断努力着,他就会离妹妹苏醒越来越近。为了妹妹他什么都可以放弃,包括梦雪和雨然。 雨然还在那里,她赤着身体在雨中的草地上扭曲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她咬着牙,脸sè越来越苍白了。雨水打在她的身上就如同打在了烧红了的铁块上了一样,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然后冒出大量白sè的烟雾。她很痛苦,但始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直到某一刻消失了她的身影。 阿晚不知道他这一走之后发生了什么,又造成了什么后果。当他知道时,却早已无法挽回了。他既然已经选择,那么就容不得他往回走。代价虽然鲜血淋漓,他也必须承受着。 鲜红的血液流淌着,迷失了阿晚的眼睛。他意识到了会有那一天,但绝没有想到会那么快,敌人会那么强大。只是轻轻一拳,他就被黑衣人大残了。若不是雨然挡着,他已经被打成碎尸了。明明他已经很努力了,努力让雨然可以逃月兑宿命,但最后还是没能够做到。 阿晚躺在地上,模糊不清地想到,雨然最后会怎样呢?会不会如曾经一般带着绝望与憎恨,将一切归葬与无边火海。 死亡,第一次那么接近。妹妹当时是不是这种感觉呢?这种感觉真的好无力啊。妹妹,难道哥看不到你醒过来了吗?想着想着,阿晚终于晕了。 雨然被黑衣人带走了,生死不明。而阿晚被路人送入医学院。 在医学院里,小南在阿晚的病房外踌躇着,呆毛一会儿翘起,一会儿又垂下。 小南摇摇呆毛,一脸苦恼,最终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拿来一根针筒,赴死般走入阿晚的病房。 她看着沉睡者的阿晚,呆了一会儿。随即她哭丧着脸,将针筒的针头对着自己的静脉一下扎了下去。 片刻间,一股紫sè的血液涌进针筒。 小南抽了满满一针筒紫sè血液,脸一下都苍白了。她的大眼睛里眼泪汪汪,就连头上的呆毛都无jing打采地垂了下来了。接着她闭上眼,点点头,仿佛又下来什么重大的决定。她睁开眼一手就拉开阿晚的被单,扯掉阿晚胸前的衣服,露出了阿晚健美的胸肌。 看到了这样的情景,小南的脸sè立刻由苍白转为血红,呆毛犹如中电了一般挺立。她低着头不敢看了,于是用手模模,确定了位置,一针头便扎了下去。 好热!阿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在沸腾,整个身体燃烧了。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阿晚不断地告诉自己。 强大的求生意志和小南的紫sè血液让阿晚一瞬间坐了起来,吓得小南一做到了地上。这倒不是小南太胆小,而是她心虚。因为阿晚上身的衣服是她扯开的,还没有来得及给他穿上。 阿晚没有管小南奇怪的动作和神情,而是看着自己的身体。他现在正奇怪自己的身体为何没有一丝的伤痛感,就如同没有受伤过似的。 “怎么了?小南。”阿晚看着小南问道。 “没什么!”小南大叫一声,转头就跑了,几根呆毛在空中飘动。 第十一章:燃烧着的火鸟 阿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了质的变化,力气似乎比以前还强了数倍。他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气力,可以直接打穿一堵墙了。他不知道小南对他做了什么,但小南既然躲着他,就是不想让他知道。他又不能强迫小南,于是他只得离开医学院了。 走在回去的街道上,阿晚握紧着拳头。他第一次对于力量有了如此强烈的渴望,开始知道拥有力量是多么重要。没有力量他怎么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人呢?就如同那黑衣男子轻轻一拳就差点要了他的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了雨然。他又想到了妹妹。即使以后救活了妹妹,他又那什么保护她呢? 妹妹何时才会醒来? 现在他的医术也没有什么增大的空间了。如果想要救活妹妹,那么他就得等,等时代的进步。可他等得起吗?鬼知道那是什么时候。 要让妹妹醒过来,还有另一种方法的。这个世界不是以前的那个世界了,这个世界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个强大的黑衣男子就拥有非人的力量,还有那被传得神乎其神的机甲。也许,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就有一种让妹妹醒过来的事物。虽然这个可能xing很小,但还是有希望的。而且他要去处理雨然的事,强大力量是必不可缺的。那他又怎么获得力量呢? 阿晚站街道上机械一般,左转和右转,重复着几个动作。他真不知道不知道该去何方,又要去做什么才能拥有绝强的力量。习惯忙碌的人突然停下来是会迷茫的,他也不例外。他该怎样追寻? 一道瘦弱的身影从阿晚的眼前飘过,他突然停了下来,那恍然之间的身影是如此熟悉!是谁?他转过头,却也回不了头。呆立着,不断流去的人群,他看到了岁月。 人群幻化成光线,交织穿梭。这时,阿晚明确感到了微微的哀伤,是一种特别的感觉。这些光线是时光的足迹!如此的话,他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时光的足迹,似乎只要他上前,就能抓住时光,扭转一切。 是这样吗?···,这些只不过是一些无所谓的悲哀幻想罢了。 人无论如何都跟不上时光的流逝的,只能寻求时光的足迹,或者说是历史的残留---点点残星光。就如同他在回忆之中触模那些温暖。 带着落寞的神情,用一双迷茫的眼睛,在原地打转。阿晚发现了很多平时没有看到的事物,那是挣扎在死境边缘的他不曾触及的。 莫名一笑,神情有些扭曲。阿晚有些明白“了却一切,方觉此间真意”。 “光影变幻,人世百态。无论如何,还是要看着且行着。”自己一声无所谓的感叹。 莫名的空虚总是胡乱闯入未知事物,那种毫无存在的虚无之感一刹那间重若千钧。 阿晚准备要离开源城了。他的人生第二站已经结束了,现在他要踏上人生第三站的路途。他想要强大的力量,唯一的出路就是成为机甲师。他想起了那个女人,神之左手--莫雨。但现在,她不再是车手了。作为当年车神争霸赛的冠军,她成功成为了机甲师。而且在一年内,她驾驶着火凤机甲打败了王级巨兽,轰动一时。神之左手之名,传遍了神州。 当初,莫雨曾邀请他加入机甲战队,不过被他拒绝了。他当时一心想着学医,并没有把机甲师放在眼里。那时,莫雨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阿晚才明白,莫雨知道他总会有想加入机甲师阵营的一天。他很挫败,但也播响了那个号码。 “喂,你是?”手机另一头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阿晚迟疑了一下,还是回道:“我是晚风,夜城的阿晚。” 那头的莫雨也沉默了一会儿,顿声道:“你在哪儿?我派人来接你。” “现在在源城的流云街,刚从源城医学院的病房里出来。” “没有残废吧。” “没。” “那就欢迎。” 电话很短暂,但事情也就这么定了。阿晚面对了自己住了一年的房子,想着立马就要离开了。他还真有些舍不得,但依旧要离开的。 给清冷却整洁的家加上一把大锁,随着锁门声而转头,阿晚将一个大旅行袋甩上肩头,一步步向前。 安静的巷子,一声声脚步声,一道孤寂的背影在无限拉长。这一幕是流云街的一道优雅的风景,阿晚是这样认为的。看,墙角的小女孩都不再数蚂蚁,而是愣愣地看着他,黑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 “大哥哥,你要走了吗?”小女孩的声音很清脆,如一汪清泉。 “是呀,舍不得我,是吧?” “嗯···”小女孩怯怯地回答。 阿晚心间顿时流过一道暖流,微笑着拍拍小女孩的头。他正想着怎么安慰这个伤感的小女孩的时候,小女孩却又说话了。 “你--你说要--给我买棒棒糖的,我只要一根。”小女孩两只小手搓着衣角,低着头,声音很小。 这句话杀伤力很强大,让阿晚完全愣住了。 “给你钱,自己去买。” 晚风抽出一个红票子塞在小女孩的包里,转身就跑,在风中无比凌乱。 从今天开始,流云街同样的地点,没有一个同样的人。 站立在机甲之城的城台上,阿晚才真正见识到这个世界与原先的世界有何不同。眼前的情景绝不会出现在原来的世界之中的。 一座座巨大的机甲如巨人一般耸立在城门两侧,犹如永恒的保护神一般亘古矗立。阿晚一路走来,一路看着,也一路惊叹。这时他看见了一位老人和一位少女。他们站在一座火红sè的机甲前方,那机甲明显损坏了。 少女看起来也就十仈jiu岁,右手绑着绷带。 “长官,能不能将它留下。”少女悲伤地对老人说。 “不行,这机甲已经严重损坏了,要修好需要大量的资源。而且,即使修好了,没有与之契合的人,也是白费。你应该知道,你已经走到了机甲师路途的终点,虽然你只当了两年机甲师。” 老人的态度很坚决,这让少女情绪激动了起来。 “你不明白,它是多么珍贵!它不会比火凤级机甲差!” “它只是火鸟,永远没法比肩火凤。”老人无情地说道。 “它能!它能!你们不能毁了它!求求你了···”少女抱着机甲死不放开,苦苦对老人哀求。 阿晚突然望向那损坏的机甲,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机甲有灵,一只燃烧着火焰的小鸟在啼血鸣叫。 “我可以要这座机甲吗?”阿晚走向前方对少女说。 少女转过面对着机甲的头,惊奇地对阿晚说:“你真的要?” “有什么问题吗?”阿晚又对少女说。 少女还没有开口,阿晚身边莫雨派来的人却开口了。 “这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是女xing驾驶的,而且是最低等的火鸟机甲。” 阿晚问道:“那我可以驾驶吗?” “可以是可以,但······” 阿晚没等他说完,便说道:“我就要这座火鸟机甲。” “你可要想明白,莫队长可是特意批给你一座白虎机甲。” “这机甲已经够了。” “好吧,我让人去维修。” “等会一起去···” 阿晚转过身看着少女,他要征求少女的同意,毕竟少女才是这座火鸟机甲的主人。少女迎着阿晚的目光却一膝着地,望着他。 “它不会让你失望的,谢谢。” “我不会让它失望的,会让它的火焰赤红这片天空。” 阿晚抚模着火鸟机甲,感受着它的波动。 在机甲主城的一座机械厂,阿晚对着一位机械工人。 “卸去装甲,横杆也不要。” “这?” “我知道一般机甲需要那些,但它不需要这些累赘。” ······ 三天的改装,阿晚的火鸟机甲变得更加瘦小了。本来就瘦小的火鸟机型,现在与其它机甲相比,如同侏儒。 今天,阿晚第一次踏入火鸟机甲的控制区,一股火焰将他笼罩了起来,一只小火鸟飞上他的肩头。接着他的视野代替了火鸟机甲的视野,强大的力量反馈他的大脑。 阿晚惊叹着这力量竟是如此美妙,又可惜它只能通过机甲实现。展开火翼,冲上云霄。他也第一次畅游天空。 飞起来了,并不是以前开跑车的那样腾空,而是真正飞了起来。逆着风,向着天,阿晚将这名为乘风而起。 巨大的黑影将火鸟机甲笼罩,强大的压迫力随之而来。阿晚人生的第一战··· 长剑过肩,横空劈下。阿晚带着火焰长剑冲向巨兽,追寻着闪电的痕迹。机甲沾染了血迹,火焰燃烧得更加疯狂。 阿晚知道了,这座机甲与其他机甲的第一个不同。这座火鸟机甲天生就是为杀戮而生的。 长剑横空,血染长天。阿晚第一战杀了四头巨兽,他明显感觉到火鸟机甲更加强大了。但这还远远不够,对方是与机甲之城齐名的大城。他现在的力量远远不够。他准备去大海,在无尽杀戮之中蜕变。 ; 第十二章:机甲与巨兽 阿晚来到了莫雨的办公室,安静地站在了一旁。而莫雨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处理一些文件。 “我要去大海。”等了一会儿,阿晚见莫雨没有反应,于是直接说出了他的目的。 莫雨闻声抬起了头,看着阿晚的眼睛说:“三天后有一场总攻,是准备向海域探寻的。你一个人当前锋吧,可以随意深入大海。你有这个能力,但也要注意安全。还有你第一次战斗就斩掉了四头巨兽,比我第一次还多一头,我为你请功。” 阿晚没想到莫雨这么好说话,但仔细想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曾经的默契还未完全消退。 “谢谢了。”阿晚一声道谢。 莫雨起身,放下来手中的文件。她走到阿晚的面前,伸出她的手拍在阿晚的肩膀上说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但你也一定明白其中的危险。你不会做白痴的事情吧?” “我不会。”阿晚笑着回答。 莫雨也笑了,有些中xing美的面孔笑起来多了几分阳光的味道。但她随即又郑重地看着阿晚说:“你需要的我们替你满足,但你以后一定要站到我们城这方。” “我现在归属于机甲之城,也忠于自己的职责。”阿晚肯定回答。 两个人都是话不多的人,随便几句话说完后就没有再谈的了。阿晚要去机械厂,在三天内将他的火鸟机甲再次改进,莫雨也要准备三天后的总攻。于是两人都离开了。 三天很快就过了,阿晚随着人群来到广场。 这是阿晚的一次参加群体作战,他在人群当中看见了飞姐和眼镜。他们都跟随莫雨成为了机甲师,而肌肉男被刷下去了。进入机甲主城也不一定会成为机甲师,飞姐和眼镜都经过了考验成为了a级车手。这个过程很不容易。 阿晚那届车神争霸赛是夜城最为辉煌的的一届,因为夜城有三人成为机甲师。像前几届的争霸赛,夜城有一个成为机甲师都不错了。而且本来夜城还可以更加辉煌的,但阿晚的事对此造成了影响。夜城城主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心里也对阿晚有些埋怨。 飞姐和眼镜对阿晚都不太热情,只是简单地说了些客套话,毕竟阿晚当初的行为就像是一个抛弃同伴的家伙。当初总决赛时作为队长的阿晚竟然不参加,这对雪之梦打击何其严重,幸好当时莫雨力挽狂澜,不然飞姐和眼镜都会与机甲师擦肩而过了。因此,他们不恨阿晚就已经够仁慈了。 这时,莫雨来了。她一身黑sè的劲装,站在她的火凤机甲的肩头,有些中xing化的面孔让她显得英姿飒爽。她面对她下方的百余人。 “今天的总攻需要一个先锋,谁愿意一个人深入大海深处,为这次总攻打探情报?” 莫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广场,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一个人深入大海深处。扯淡!这纯属是找死的行为,谁会去啊?”不少人在心中暗暗嘀咕。 过了一会儿,莫雨将目光锁定了阿晚。 “阿晚,你去吧。”她的声音保持着上位者的平淡。 当莫雨令阿晚一个人去大海打探情况时,所有人把眼睛朝向了阿晚这边。他们听说过这个新来的小子,因为这小子第一次战斗就杀死了四头巨兽,并超过了莫雨第一次的记录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莫队不是让他去送死吧?这小子是一个新人,可能深入大海还可以活着回来吗?难道这小子得罪了莫队了?” “别乱说!什么得罪不得罪的。莫队这样做一定有道理的。” “有什么道理?叫人去送死吗?听说这小子曾经是莫队在车队时的队长。很明显,这女人在享受角sè对换的娱乐罢了。” “你是说莫队故意刁难。你确定你是这样想的?” “不是,开玩笑罢了。不然也不敢当面说,莫队也听到了吧。她的脸sè竟然一点也没有变,这女人真可怕啊。” 三两人暗暗私语着····· “集合!入住机甲。” 莫雨一声大吼,片刻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阿晚一个人驾驶着比其它机甲都小的火鸟机甲,张开比机身还大的火翼飞起了。他朝向大海,没一丝迟疑。 火红的长剑已经被阿晚抽出,剑身已经沾染了淡淡的血腥气味。突然一道红影向他撞来,让他一时措手不及。 阿晚手提着似狐狸一般的小兽,甩甩发麻的机械手臂。这看起来并不怎样的小兽力气大得出奇,恐怕比得上一般的将级巨兽。正当他打量着小兽时,一阵莫名的风劲袭来。他停了下来,霍然转身看去,铺天盖地的巨兽向他涌来······ 不一会,无数巨兽将阿晚团团围住,其中有几十个大块头竟然都有将者级实力。他产生了不小压力,在身躯庞大的巨兽面前,他的火鸟机甲显得很渺小。但他的气场却不落一丝,甚至产生了强大的排斥力量抵挡住了巨兽的前进。 他们都僵持了下来,在没有弄清楚对方有没有王者级巨兽时,阿晚也不敢动。他不是畏惧王者级巨兽,而是畏惧它们一拥而上。片刻之后,巨兽群发生了异动,东边的巨兽竟都闪开了。 一股强大的气息在东边突然爆发,来不及退去的巨兽都被惊人的气场震开,抛向四周。一只百丈大小的红眼狐狸出现在阿晚面前,骇人的气势压得在场的巨兽都抬不起头。飞在空中的巨兽,也一头栽进了大海,向一颗颗坠海的陨石。 红眼狐狸两只火红的大眼一瞬间就盯住了阿晚,两道红得妖艳的光芒直直shè来,狠狠地击中阿晚的火红长剑,发出刺耳轰鸣。 阿晚也被这两道光芒震退了数十丈,很不容易才稳定了机甲。他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令人不解的是王者巨兽--火眼红狐在第一次攻击后就停了下来,没有其它的动作了。但它火红的眼睛盯着放在阿晚手中的小兽,露出了人xing化的光芒。 阿晚随即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感情是他自己惹的事。不过到了这个地步,他也只能将错就错了。他有理由相信他一旦放下小兽,所有巨兽都会一拥而上将他撕得碎得不能再碎。 又僵持了半天,火眼红狐终于后退了,给阿晚让出了一个通道。在巨兽的世界里没有强者给弱者让道的,火眼红狐之所以让道不仅是因为小兽,更是因为它在这机甲人类身上感到了强烈的危机感,虽然这个机甲人类看起来很弱,但它却一直很小心。火眼红狐天生就对危机有一种预测,它们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哪怕那明明不可能发生的事。 阿晚在众多巨兽惊异的目光中走进zhongyāng海域,那里只有王者巨兽能承受的地域,其它的巨兽都承受不住zhongyāng海域拉扯力的冲击。虽然这人类驾驶着强大的机甲,但机甲再强能够强过王者巨兽的肉身吗?更何况里面还是弱小的人类呢。 阿晚将小兽放到了一边,立刻加速冲入zhongyāng海域。火眼红狐立即将小兽带走,驱散了所有巨兽。这不是火眼红狐有多么大度,而是在它眼里这个人类立马就会成为死人了。它和死人计较有什么意思呢?于是它安心地走了,不再关注这个人类。 进入zhongyāng海域的阿晚的确陷入了困境。他知道这海域已经不是曾经的海域了,但没有想到海域会变成这样。他一飞入zhongyāng海域,巨大的拉扯力让他的火鸟机甲几yu解体,停在他肩膀上的小火鸟也出现了状况。 小火鸟很来很漂亮的火sè羽毛突然炸裂了,变得不成样子。啼血般的鸣叫再次在阿晚的耳边响起,犹如死亡的丧钟。 火鸟机甲承受不住了,一旦机甲解体,阿晚也会立刻被巨大的拉扯力扯成碎片。再次面临死亡了,他的心脏突然猛烈地震动起来,一股紫sè的血液在他的心脏之中爆发了。 上次昏迷之中感受过的炽热再次袭来,阿晚感觉到拉扯力顿时大减。在他肩头的小火鸟也恢复了生机,而且它的火羽之中竟然也诞生了一丝紫sè。突然小火鸟变大了,慢慢将整个机甲包裹住了。火鸟的火焰将机甲不断熔炼,直至火鸟与机甲完全融合了。 阿晚感觉到了全新的力量,趁着拉扯力的减小,张开火翼向原路飞回。他宁愿对上火眼红狐,也不愿意再承受那种令人全身崩溃的拉扯力了。 飞回的路上,阿晚并没有碰到火眼红狐。他只是碰见了几头巨兽,并毫无压力地用火红长剑砍了。他现在的力量强上了不少,砍杀一些低等的巨兽如宰羔羊。 回到了岸上,阿晚向莫雨报告了海域的情况。当莫雨听到了火眼红狐,她的神情有了变化。再当她听到zhongyāng海域的诡异拉扯力时就彻底不淡定了。 机甲主城与海域巨兽对持了几十年,但对海域的了解十分缺乏,相关资料也极其稀少。阿晚所说的zhongyāng海域还真没人去过,即使有人去过最终也没能出来。关于火眼红狐还有些记载,但也极其稀少,只是对其外貌的描述罢了。 因为阿晚的情报,这次总攻取消了。而莫雨要亲自向机甲主城的城主请示。 第十七章:雪里梦葬 “一次次,一次次!一次次!!···”阿晚狂怒,痛恨地吼叫。 他的火鸟机甲已经解体了,火红的小鸟已经没入他的胸口。现在的他躺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面,低头垂发,嘴中流着淡紫sè的血液。不一会儿,突然一股黑气自他的身体之中狂涌而出。 怒火疯狂地燃烧着,黑气化为一道巨大的漩涡。暴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彻底狂魔化。这时,火红的小鸟从他的胸口飞出来了。火鸟机甲再次加于他身,但火鸟机甲的形态已然变得少许不同。 血红的长剑已变成了黑墨sè了,仿佛纠缠着无尽的怨灵。火鸟机甲红yu滴血,狰狞的血魔一般。阿晚挥起黑墨sè的长剑,张开已成血sè的火翼,极速冲向火眼红狐。他的长剑从火眼红狐的头顶劈下,一瞬间就破入了它的额头。他没有直接杀了它,而是一寸寸慢慢下拉。渗人的锯骨声让人不寒而栗。 火眼红狐挣扎着,凄厉的叫声冲破云霄。但它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了阿晚的长剑的。终于,它从头到尾被长剑劈开了,两半庞大的躯体震起了烟尘漫天,昏暗了天ri。它的血液如岩浆一般,炽热无比,但阿晚却沐浴在它的血液之中单腿跪下。 “莫雨啊,我一直都不懂你。你为什么如此做呢?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罢了,只不过一起开过车,一起战斗过而已。到了这里,我受了你那么多的恩惠,现在都还没有开始还呢。你却又救了我的命,还把自己的命搭上去了。我该怎么还你呢?拿什么还你呢?你又将我置之于何地呢?” 血sè的机甲,血sè的残阳。城外的巨兽在火眼红狐死后就全部退走了,只留下不足百座还可以站立的机甲。他们都没有走,只是看着血sè的机甲单腿跪在一片血红之中。 过了一会儿,他们之中不知是谁先跟着阿晚单腿跪了下来了。于是产生了连锁效应,机甲们都一片片跪下了,就连青龙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所有机甲之中只有白虎还站着。他昂着他机甲的巨大虎头,仿佛压不倒的天穹。他不是虚伪的人,既然已经选择敌对火凤了,就不会因为什么狗屁大义,还假惺惺地悔过和歌功颂德。火凤以前就立过无数战功,怎么就没有看见他们多么敬佩过她?甚至还密谋在一起打击火凤的机甲战队。现在人一死,他们便一个个跪下悔过的悔过,歌功颂德的歌功颂德。 白虎很看不起跪下去的人,连比他还强大的青龙,他都充满了不屑。当然,阿晚是不再他不屑的范围内的。他虽然在开始时不屑阿晚的火鸟机甲和气愤阿晚看不起白虎机甲,但他后来不得不承认阿晚的强大和火鸟机甲的犀利。 ······ 机甲主城内的一家破旧的机械厂内,一位少女对着一座损坏的机甲摆动着零件。她十分地认真,将各种机甲零件一个个比划着,生怕有丝毫差错。 “喂,还过得好吗?”一个满脸紫sè纹路的古怪男子站在少女的面前,轻轻问道。 少女被突然出现的古怪男子吓得做到了地上,慌忙地问道:“你是谁?有什么事?” “我是来还你东西的。”古怪男子蹲下来,将一只火红的小鸟从自己的胸口拿出,送到了少女的手上。 少女看着自己手中犹如真实生灵一般的火灵,顿时张大了嘴巴,什么也说不出。这种火灵在机甲之中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她难以理解其真实xing。当她回过神来时,那男子却已经不见了。 那满脸紫sè纹路的男子就是阿晚,当他从火眼红狐的血液之中出来后,他的脸上就已经出现了紫sè的纹路。紫sè的纹路有一种灼热的刺痛感,而且仿佛牵动了他的脸骨。 他感觉到自己死亡的ri子应该不远了,就是现在他都忍不住想自我毁灭。此时此刻,他的耳边还充斥着无尽的悲鸣和嘶吼,还有的是恶毒的诅咒与无限的憎恶缠结。那无数的憎恶与悲伤的情感,几乎要将他淹死了。 阿晚突然想回夜城了,想看看那里的人或物。他感觉累到了极点,想回家休息一会儿。还有去见见冰棺里的妹妹,顺便在远处看看梦雪怎样了。他现在没有机甲了,又不想开车,于是只能一步步走路。 三天三夜,阿晚徒步到了夜城。看着夜城标志xing的建筑物,他的心结好似松了一些。但他没有想到等待他的又是怎样的夜城。 阿晚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望望来来往往的人群,莫名有些孤单。他拿出手机,拨响了梦雪的电话。 “嘟···嘟···”“嘟···嘟···”······ 手机那边久久没有反应,阿晚又拨了一次。 “嘟···嘟···” 突然,那边通了。手机那头传来的并不是梦雪的声音,而是赵姨的声音。 “是阿晚吗?”赵姨的声音有些嘶哑。 阿晚拿着手机听着,赵姨嘶哑的声音让他意外,毕竟现在的人很难感冒了。 “赵姨,你的身体出问题了吗?”阿晚关心地询问了一句。 赵姨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儿。 “你回来了吗?”赵姨最终问了一句。 “回来了。”阿晚想着离开到回来的这一路的过往,他的声音之中有些沧桑。 “阿晚弟弟,你终于回来了。”赵姨的声音突然有说不出悲痛,不知是听出了阿晚声音之中的沧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听着赵姨说话的阿晚,顿时有了极其强烈的不祥之感。她为何会悲痛呢?又有谁会让她这样的女强人为之悲痛?他并不认为他自己在赵姨心中有多强的分量。那就只有梦雪了··· “赵姨,梦雪怎么样了?” 阿晚的这一问之中存在着强烈的期待,然而现实却往往将一个人的期待击破成粉,化为灰。 “梦雪,我的雪儿吗?她睡了,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睛。” 赵姨喃喃自语一般的话语,一字字击中阿晚的胸口。什么是“她睡了,一直没有睁开眼睛”啊? “是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梦雪在哪?说啊!” 阿晚慌忙地追问着,而赵姨却保持着沉默。 “说啊,我求求你了?”阿晚软了下来,语气之中充满了哀求。 赵姨那边终于有反映了,她叹了一口气,在阿晚这一边也明显听得到。 “她躺在病房里,现在正在睡着。” “怎么了,生病了吗?”阿晚紧接着问道。他知道不会是简单的生病,但还是心中依旧存着侥幸。 赵姨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去见她最后一面吧,她一直都想看看现在的阿晚是怎么样了。虽然她现在睁不开眼睛了,但我相信她会感觉到的。” “梦雪!她怎么了?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梦雪不是应该好好的吗?你不是一直在好好照顾她吗?”阿晚对着手机大叫,额头流着冷汗。 “静一静!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悲痛,难道我就不吗?好歹是我养了十年的女儿,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在我心中却没有任何差别!可你呢?这几年你在干什么?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你的人影,就连电话···你有一次吗?” 一阵沉默··· “怎么回事?好好说说吧。”阿晚突然很冷静了,冷静得可怕。 “那是你离开夜城后的事情了。你走后,她的xing子突然变了,由以前的爱动爱笑变成了安静寡言。她整天都翻着医书,疯了一般地学习医术。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我和梦寻虽然都很担心她会伤了自己的身体,但也阻止不了她的行为。直到几个月前她听到了你的消息,听说你成为了机甲师···”说道机甲师,赵姨停顿了一下。但她还是继续说:“她听说你成为了机甲师后,表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第二天,她踏出了她很少走出来的,堆满各种医书的屋子。她说她要去开车,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车神争霸赛。” “开车出事了吗?”阿晚听着,联想起了妹妹的车祸。 赵姨突然气愤地反问道:“她在那种状态之下开车,你觉得会怎样?” “又是车祸吗?”这时,阿晚这个神级的车手却对车恨到了极点。 “嗯,植物人了,而且随时会死去,就连冰封也没法。因为她的情况极其不稳定,较低的温度就会直接让她的身体机能大面积坏死。”赵姨的声音充满着无力。 “在哪里?” “中心医院,603病房。” 这里是苍白的,无处不在的苍白。 苍白的墙壁,苍白的床单,还有一个苍白的少女。 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少女,阿晚弯下了腰,将侧脸贴着女孩的鼻尖。淡淡的热度让他烦躁的心蓦然静了下来。 阿晚在少女的耳边轻语道:“梦儿,你的阿晚来了,怎么不睁开眼睛呢?” “雪儿,我可爱的雪花儿,为什么还不睁开你的眼睛?你不是喜欢阿晚了吗?” “我的梦雪,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我不会在离开你了。都是我的错!” 第十八章:血色的雪花 阿晚说着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泪,滴落在了梦雪的脸颊之上。正当他准备用手拭去那滴眼泪时,他突然发现他自己感觉不到梦雪鼻尖的热气了。 “医生!快叫医生!” 站在一旁的赵姨被阿晚的大叫惊住了,但随即跑出去叫医生。而阿晚则快速地给梦雪做急救,人工呼吸和心脏挤压交替进行。他一直做着,直到医生来。 来的医生是一个穿着大白褂的女医生,看上去年龄也不大。她上前探探梦雪的鼻间,随即就摇摇头说道:“节哀吧。叫人将她转送停尸间。” 听到了医生如此冷漠的话语,阿晚一手将她推了过去。他也会医术,而且比这所谓的医生还好很多。梦雪的确停止了呼吸,但她还有体温,他相信一定还有办法的。 阿晚突然想起来小南对他做过的事,现在他的血应该也有这样的效果吧。没有时间多想了,他要立刻行动。于是他从一旁的医箱之中拿出一支最大的针筒,迅速插进自己的静脉。 阿晚的血液也是紫sè的,虽然没有小南的血液浓度那么高,但也能对人体产生强大的恢复作用。在赵姨与女医生惊讶的目光之下,他将装满自己血液的针筒扎进了梦雪的心脏。 “你在干什么?住手!”赵姨还没有开口,女医生就叫了起来。 阿晚没有时间和一个女人搅合,冷冷吼了一句:“滚开!” 这时,女医生看到了阿晚长发之下的那张古怪的脸。她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了,完全被阿晚满是紫sè纹路的脸庞给吓住了。 赵姨相信阿晚不会伤害梦雪,但也在一旁忍不住问道:“阿晚,你在做什么?难道你的血液有什么作用吗?” 阿晚的眼睛不动分毫地看着梦雪,嘴却对着赵姨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曾经有人用她的血液将我救活了。我现在的血液也应该有那种效果,不管成不成,都要试一试的。总比没有希望好···” “好吧,我相信你,一定要让梦雪回来!” 赵姨说完后,就将女医生拉了出去,只留下阿晚一个人在梦雪的病房之中。 过了一分钟,梦雪还是没有反应。阿晚再次将针筒扎入自己的静脉之中,又抽出了一针筒紫sè的血液。他将紫sè的血液再次注入梦雪的心脏,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梦雪。他希望她能动一下,哪怕是微微的颤抖。 又过了一分钟,梦雪还是没有反应。阿晚又重复着抽血和注shè。 连续三次的抽血让阿晚的脸sè苍白无血,手脚都有些站不稳了。他注shè完血液,同样睁大了眼睛,一丝不苟地观察一丝丝的颤动,但是没有。 随着注shè血液的增加,每一次醒来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小。阿晚的心紧张极了,就如同一个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的最后一搏般。 再来!阿晚拼命了,他将针筒的针头扎进了自己的动脉。动脉里的血液紫sè更加浓厚了一些,其中隐隐还有一丝黑sè。 阿晚什么都不在意了,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救活梦雪。随着动脉里的血液注入,梦雪的身体突然震动了一下。这一震动几乎让他惊喜若狂了。他甚至放开了捏住动脉的手,再抽了一针筒动脉血液,继续给梦雪注入了进去。 阿晚感觉到梦雪的体温骤然上升了,甚至有一点烫手。这种变化没有让他不安,反倒让他充满了希望。他记得他当时也是体温很高的,和梦雪的情况一模一样。 梦雪就要醒来了!但阿晚没有想到过,醒来的还是那个梦雪吗? 一双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梦雪突然在病床上坐起了。她看见了阿晚,但她的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波动。 阿晚高兴地快昏了,上前准备抱住梦雪时。梦雪突然一手向他掀去,一瞬间就将他打昏了。 抽了五次血的阿晚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了,梦雪的一手再重一点就几乎要了他的命。接着,在迷蒙之中,他听到了一声惨叫。是谁?谁受伤呢? 一身白sè条纹病服的梦雪在夜城之中游荡着。她的眼睛变成了紫sè,指甲也变得长且尖锐。她这时微微握着右手掌,感受着手掌的温度。在白天时,她将自己的手插入了一个女人的胸腔,那种感觉很温暖。那女人惨叫了一声,但也笑着,最后即使闭上了眼睛,嘴角也还残留着一丝微笑。她喜欢那种温暖和那女人的微笑··· 一位美丽的少女穿着单薄的病服在夜间的街道上游荡,这种情景很吸引人的目光。夜间的行人们或多或少都将目光放到了少女身上,想着这少女是从那家jing神病医院逃出来的。但他们都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一个人上前询问。 在人群比较稀少的地方,五六个流浪少年不知何时跟在了少女身后。 梦雪知道她的身后有几个人跟着她,但她并不在意。她正在回忆着那温暖的触觉和迷人的微笑,怎么会在意自己身后几只小蚂蚁一般的人呢?她不在意,但她身后的流浪少年们可不会停止他们的行为。 梦雪所走的街道,越往里走,人就越稀少。在一处只有她与流浪少年的角落,流浪少年们将她拦住了。 被人拦住了去路,梦雪也就停了下来。她在流浪少年们之中斜歪着身子,玲珑的身材展露无遗,黑长的头发也随之滑落过jing致的脸庞,妖异的紫眸在黑夜之中如同鬼魅。 流浪少年们贪念着少女美丽的容颜和迷人的身材,但同时又惊惧着少女诡异的紫眸。他们的贪念最终大过了内心的恐惧,一步步向少女靠近。 梦雪好奇地看着向她靠近的流浪少年们。她看着他们不断变化的表情,感觉很有趣。接着她将自己的右手举起放在自己的眼前,想着那种温暖是否能在这些流浪少年的身上找到。于是她将自己的右手狠狠插入了离她最近的少年的胸腔。 “呵呵···暖暖的,好舒服啊。”美丽的少女将插入流浪少年胸腔的右手拉出,感觉着手上的温暖而笑道。 “跑啊!鬼!···”其余的流浪少年惊叫着跑了。 梦雪并没有去追他们,而是继续将手探入流浪少年的胸腔,右手换左手。渐渐,流浪少年的胸腔失去了温度,梦雪模模自己又冷却的双手,有些沮丧。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又好了起来,迈着轻盈的步子,消失在黑夜之中了。 当阿晚醒过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坐在他旁边的不是赵姨,而是梦雪真正的妈妈梦寻。 “梦雪呢?”阿晚一醒来就大叫一声,翻身而起。 梦寻一惊,紧忙按住阿晚说道:“雪儿应该没事了,不要乱动。” “梦阿姨,你不是不在夜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阿晚曾听赵姨说梦雪的母亲在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听到雪儿出事了,我就往回赶了,昨天下午到的。” 梦寻的脸sè很憔悴,好似大病了一场一般。阿晚以为她是一路劳途奔波,又担心自己的女儿而造成了现在的样子。 “梦雪和赵姨到哪里去了?”阿晚很奇怪梦雪既然醒了过来,又怎么没有留在他身边呢?而且还有赵姨也不再。 梦寻听到了阿晚的询问脸sè猛然一白,低下头,死死咬住嘴唇,双肩不住地抖动了起来。 看见梦寻这种反应,阿晚的心立刻凉了半截。他想到了昏迷之中听到的一声惨叫。那是谁? “梦阿姨?你说呀。”阿晚拉着梦寻的手臂,睁大着眼睛询问。 梦寻抬起了头,眼睛红红的。 “小赵死了。”一声宛若雷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是被雪儿杀死的。我亲眼看见雪儿将右手插入了小赵的胸腔,血到处都是。雪儿的眼睛是紫sè的,她的眼睛怎么变成了紫sè呢?” “紫sè。是因为罪恶王血吗?难道这一切又是因为我?” 阿晚突然笑了起来,连眼泪也笑了出来。他不能想象梦雪恢复了神智后会怎样的场景。如果她知道赵姨死了,而且还是她亲手杀了赵姨的,那会怎样?赵姨在梦雪心中的地位很高,甚至一点也不比梦寻在她心中的地位差。她杀了赵姨,就如同杀了自己的母亲一样。她如何会原谅自己!她又如何会原谅他这个罪魁祸首! 阿晚不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经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明明不应该的啊!他又不是什么坏人!难道是自己上辈子的错,曾经犯下了滔天大罪了吗? 在这时,梦雪遇到了危机。一群jing察开着jing车将梦雪拦到了马路上,而地上躺着两名胸腔被破了一个大洞的男子。 jing察们看着站在血泊之中的梦雪,脸上都流露着淡淡的恐惧。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漂亮却又如此凶残的少女。看着少女脸上幸福满足的笑容,他们却如同看见了世上最恐怖的厉鬼一般。 现在的梦雪,就如同一朵沾染了血sè的雪花。 第十九章:火焰再燃的百花城 “砰、砰······”几声枪响。 梦雪看着手中的子弹,有些好奇地抛起又接住。她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奇怪,只是单纯觉得好玩。但这个动作在那些jing察眼中却让他们惊骇到了极点。这非人的手段让他们想到了变种人,那些近乎于传说的恶魔。一时间,他们全都入陷冰窟。 变种人在普通人的眼里完全属于恶魔的化身,话说嗜血吃人都是其中比较善良的。传说之中的变种人是各种变态,会研究人怎么死才会最慢和人怎么死才最痛苦。这些行为,才是让那些jing察如此恐惧的根源。 看着梦雪让一步步向他们走来,jing察们都惊恐着胡乱开枪,但到最后连一枪也没有打中。就在他们快要绝望时,车上的一个jing察扛出来了一个火箭筒来。这种火箭筒虽然伤不了巨兽,但对变种人还是有很强的杀伤力的。 “咻···咻···” 那个jing察对着梦雪连发了两次火箭筒,这才安心地停下。然而下一刻,他却再也没法再安心了。因为他的胸口已经被一只芊芊玉手插穿了,鲜血如喷泉一般从胸口涌出。 “砰···砰···”两声巨大的爆炸声才响起,惊了在场所有jing察的心。 还活着的jing察全部都瘫倒在地了,如此强大的变种人,他们能够拿什么抵抗呢? 梦雪向他们走去,然后伸出右手插入最近一人的胸腔,享受着那温暖。就这样一个接一个,直至最后一个人承受不了压力,跌跌撞撞地跑了。她并没有去追,因为这么多人,已经够她暖手了。 没有过多久,那些死去的jing察已经没有了体温。梦雪甩甩手上的血液,然后再在jing服上擦了擦。正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一个满脸紫sè纹路的古怪男子正看着她。 “梦儿,雪儿,梦雪儿。”阿晚微笑着,一连叫了梦雪的三种称呼。 梦雪向阿晚一步步走来,抬起了刚擦干净的右手。而阿晚看见她走来,则张开了双手微笑着拥抱。 阿晚将梦雪抱住了,就在梦雪即将将右手插入他的胸腔那刻。 梦雪将手放下来,她感觉到这男人的拥抱更加温暖。她想着把手插入这男人的胸膛,手会很温暖,但让这男人抱着则全身都温暖。孰优孰劣,她还是辨得出的。 “跟我走吧。”阿晚温柔地在梦雪的耳边说。 梦雪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阿晚,感受着让她极其舒适的温暖。阿晚没有办法,只得将梦雪抱在怀里,很不方便地行走。 阿晚要将梦雪带到百花城,因为梦雪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他知道了。那时在他知道梦雪变成这样后,就立即给在百花城的小北打了电话。小北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这些事情让他明白了原委。 这一切都源于他脸上的紫sè纹路。他脸上的紫sè纹路是罪恶王血觉醒的标志,觉醒了的罪恶王血不但有强大的恢复能力,还有强大的魔xing摧毁人的记忆和扭曲人的思想。 在马路上有一辆大型的越野车,车后是一个小型的冷冻仓,里面驾驶座上的人是梦寻。 梦寻看见了阿晚带来了梦雪,猛地推开车门,跑去抱住了梦雪。她的眼睛红了,眼眶里的泪水不住打转。 梦雪很奇怪地看着向她跑来的女人,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下意识伸出右手,准备将右手插入这女人的胸口。但接着,她却看见那女人张开了双手,如同刚才的古怪男子一般的动作。 梦寻抱住了梦雪,梦雪并没有将右手插入梦寻的胸口。 梦雪喜欢上了拥抱,很暖和,很舒服。她用自己沾了点点血迹的脸颊在梦寻毛茸茸的衣服上揣着,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正在撒娇。 阿晚站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女。 “梦阿姨,我妹妹带来了吗?”在梦雪稳定下来后,阿晚开始询问梦寻。 梦寻紧紧抱着梦雪,抬起头来回答阿晚道:“带来了,在后面的车厢里有一个小型的冷冻仓里。它可以用十天,应该足够将小月儿带到百花城了吧。” “快走吧,jing察来了会有麻烦的。” 梦寻在驾驶座上开车,而阿晚在一旁抱着梦雪清理她脸颊之上的血迹。他们在越野车上快速向百花城前进,而此时的百花城却面临着空前浩劫。 “滚!所有变种人都滚出百花城!” “滚出去!” “滚出去!” 百花城的大街上有数万人汇聚,披着横幅游街示威。他们都是在那次火灾之中的受难者,很多人都失去了亲人,到现在都还无家可归。不知是从哪儿走漏了消息,变种人放火烧城的传言到处流传。最要命的是,百花城的城主是变种人的这种传言也传了出去。 百花城的人们是知道百花城之中有变种人的,但他们绝对没有想到他们敬爱的城主竟然也是变种人。在人们眼中,变种人都是武器一般的存在,是被严格管制的,因此不会危及到他们。但如果城主都是变种人,那所谓的严格管制到底算什么?难怪变种人会无所顾忌地在城中放火,有城主作为他们的后台啊! 一时间,人们的信仰崩溃了。他们所有的信仰都化为了滔天怒火,再次燃烧了百花城。但他们没有想过城主为什么会那样做,即使城主是变种人又能代表什么?他们只有一种强烈的被欺骗感,似乎城主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欺骗他们。 人们的暴动几乎将君小北逼上了绝路,她甚至跪下来乞求人们的信任。但这一切都是没有用的,她换来的只是人们的责骂和抛上来的杂物。小北默默承受着,直至一个拳头般大小的铁块飞了上来,狠狠砸到了她的头上。 小北受伤了,头上流淌着紫sè的血液。这种情景让人们更加坚信城主是变种人了,就连她的护卫军也后退了几步。只有小南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哭着冲上去要给她姐姐包扎伤口。 小南的到来让疯狂的人们停止了疯狂的行为,他们没有一个愿意伤害这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在火灾期间,小南凭着超高的医术救活了不少人,让无数人获得了新生。她温暖的笑容、可爱的神情和笨拙的动作,一度成为了灾民们心中唯一的阳光。人们怎么忍心伤害她呢? 他们绝对不相信小南是邪恶的变种人的。城主历来神秘,人们并不了解她,但小南是百花城都见过且认识的。 “城主说,会再两天后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就等着,就算还小南一个恩情吧。”领头的一个人曾被小南救过,他看见小南哭了,很不忍心。 “城主我们不知道,但小南我们都见过。她一定不会是坏人的···” “是啊,而且我们也不差这一两天的时间。” ······ 那领头的人说后,立即就有很多人赞同。不一会儿,人群都散开了。 小南给小北止血后,就紧紧抱住小北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 小北现在的模样很凄惨,但也微笑着。她拍着妹妹的头,一不小心拍到了妹妹的呆毛。 “啊!!!···”小南推开了小北,惊叫了起来。 小南双手飞快地将她有数的几根呆毛护住,一脸jing惕地看着小北。而小北却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她实在是忍不住了,因为小南的动作神情简直可爱到了极点。一个形容词就是萌爆了! 在一旁守着的护卫军也都忍不住脸庞抽搐,僵硬的脸更加僵硬了。他们难以理解这对姐妹,这个时候还能苦中作乐。不过他们也有些自责,因为刚才他们后退了。护卫军就是来护卫城主的,他们竟然后退了。 “请城主惩罚!”护卫军全部单腿跪下来,整齐一致。 小北停止了大笑,神情严肃了起来。 “你们相信我吗?” “相信!” 护卫军的声音一致且洪亮。他们是真正相信的,因为他们一直守在小北身边,知道小北的所作所为。而刚才他们因为知道了城主是变种人,一时接受不了才后退的。 小北被护卫军一致的回答给意外到了,她本以为会有很多人迟疑的。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真还是是假。我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相信的留下,不相信的离去。两种选择我都不会干预,任你们选择。” 小北说完就拉着小南走了,她要去处理那一群叛变者。 在一间昏暗的地下室之中,有一群黑衣人。为首的黑衣大汉正在听取一位老妇人汇报示威的情况。 “没有想到,那个傻傻的的女孩竟然有如此大的影响力。我们得加一把火,不然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杀了她!把小北逼上绝路。”坐在一个yin暗的角落的男子突然yin沉说道。 “小南不能死!”其中一位长发男子猛然站了起来,拍桌对角落里的男子吼道。 “为什么?” “不能死就是不能死!谁要伤她,我就和谁拼命!” “你喜欢上那丫头了?” “我们都是变种人,不应该自相残杀的。” “那个叫雨然的呢?怎么没有见过你反对过。” 第二十章:小安和小南 “都不要说了!安静!” 为首的黑衣大汉大吼了几声,止住了两人的争执。他粗狂的脸sè铁青着,一脚踏上了板凳,然后又一脚踏上了桌子,俯视着所有变种人。 “你们都要记住,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是为了变种人的明天!为了让我们不再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更是为了让我们的子孙后代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你们能够想象,他们能够面对着朝阳,带着笑容奔跑在阳光之下。那是多么幸福的场景啊···” “让他们能够ziyou自在地上学,上课时能做着小动作,下课可以和同学打闹。他们还能够交很多朋友,陪他们哭陪他们笑。甚至他们能够和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或男孩子约会,品尝那酸酸涩涩的滋味······” “我们都不甘啊!不甘让苍白的sè彩沾染我们的发梢,甚至让我们的人生也苍白无血!不甘在时光里一直颓废着,以至于绝望!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我们必须做点什么,为了我们和我们的子孙后代做点什么!即使罪恶滔天,我们都担着。甚至万劫不复,我们也坦然面对。” 所有人都安静着,静静地听黑衣大汉讲述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和最后所说的誓言般的话语。不一会儿,甚至有的人低低地啜泣了。变种人所经历的痛苦磨难远远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这以至于他们的xing格都十分坚韧。要让他们哭泣,这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但现在,他们之中竟然有人哭了,还不止一个。 长发男子的神情也有些挣扎,但这挣扎也只是一瞬而过而已。他的脑中全身小南的一颦一笑,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了。 傍晚时分,小北带着她的护卫军朝叛乱者的大营攻去,只留下了十几名护卫军保护这小南。而小南是不会安静地在城主府待着的,她要出去给几个可爱的小孩子换药。 百花城的大街上很冷清,早已经没有当初的那一番繁华的景象了。现在这里,除了烧毁了的房子就只剩下空荡荡的街道了。小南背着医药箱,带着两个护卫,在昏暗的街道上行走着。他们走到一处小巷的转角处,突然一道高大的黑影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你是谁?为何挡住二小姐的去路。”在小南身旁的两个护卫上前一步,他们护着小南,其中一人朝黑影喊话。 黑影抬起了头,露出了脸来,一张伤痕遍布的脸就出现在他们面前。他是一个面容丑陋的中年男子,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 那丑陋的中年男子如铁一般冷凝,嘶哑着声音回答道:“要你们命的人。” 听了中年男子的回话,两名护卫急忙叫道:“小姐快跑,我们拦住他。” 护在小南身前的两位护卫拔出长剑,左右两方向中年男子攻去。他们无形之中感觉到了中年男子带来的强大压力,这压力让这里的空气都迟缓了几分。无疑,对方极其强大,是变种人。作为城主的护卫,他们都不是庸手,即使对方是变种人,他们也有能力抗衡一二。 长剑划空,快若闪电。两位护卫直攻中年男子的要害部位,出手没有一点余地。而中年男人却不闪不躲,只是看着抵到身前的长剑。当护卫以为自己得手时,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一凉,长剑无力垂下了。他们没有想到对方如此之强,连为二小姐拖延一点时间也做不到。 中年男子只出了一招,手中的匕首一闪,两名远比一般人强大的护卫就死了。他解决了护卫,就向小南那走去了。 “小丫头,去死吧。”中年男子挥挥匕首,带着吓唬的腔调盯着小南说道。 在yin森的夜晚,冷清的小巷,一位厉鬼一般的中年大叔挥着带血匕首。这个场景很恐怖,把胆小的小南给吓哭了。 “救我!呜呜···死了?两位阿叔!呜呜···”小南对着倒在地上的两名护卫大喊,却发现他们死了。一时间,伤心又恐惧。 小南发现没有人来救她了,着急之中将医药箱向中年男子砸去,但最后连中年男子的影子都没有碰到。最后,她终于发了狠了,大叫着向中年男子冲去。 “我跟你拼了!” 她挥舞着自己肉肉的小拳头朝中年男子打去,中年男子没有避开,让小南肉肉的拳头打到他的胸口。 小南捂着自己的拳头,哭丧着脸道:“好痛啊。呜呜···” “死了就不痛了,闭上眼睛一会儿就过了。”中年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没有好气地说。这小丫头打的是他,他还没有叫痛,打的人却叫痛了。 中年男子大意了。他明知对方是王血的拥有者,还让对方的拳头打到了自己的胸口,这种行为简直就是找死。幸好小南这一拳因为恐惧并没有发挥几层力量,不然的话,他就死定了。不过,就是这样也差点把他的胸口轰碎,疼得他直冒冷汗。 小南听到中年男子说的话,竟然问了一句:“真的吗?” “真的,闭上眼睛吧。一点也不疼,就像睡觉一般,睡吧。” 小南真的闭上了眼睛,可怜兮兮地呜咽着。一会儿,她没有了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 中年男子完全被这个傻丫头的傻劲给镇住了,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原来都只是开个玩笑罢了,没有想到这丫头竟然信以为真了。 一个人闭着眼睛等着你杀,而且对方还是一个个傻傻可爱的小丫头,这个场景氛围不管怎么说都很奇怪的。 中年男子有些下不了手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不讨厌的人的话,那这个傻傻的小南一定属于此类。他还记得这丫头两年前还给自己看过病,那时这丫头的医术还糟地一沓涂地。这丫头倔得要命,没有能力还非要给人看病,于是他幸运地成了那个光荣的牺牲者。他记得那时的小丫头看病时很认真,但怎么认真都显得呆呆的,特别是头上的几根呆毛。他当时想模模那几根呆毛,却被惊慌失措的小丫头狠狠扎了一针,比现在中的一拳还痛。 他不想杀小南的,但他又不得不杀。为了变种人的未来,更是为了和小南一样可爱的孙女。 当他将匕首挥起时,却迟迟不能落下,因为他这一刀没有把握让小南感觉不到痛苦。他蓄着力,准备以最快的手法解决小南的生命,尽最大努力减少小南的痛苦。他不想骗小南,骗这个和他孙女一般可爱的丫头。 正当他以迅雷一般的速度划出匕首时,一把突然出现的匕首却已经插入了他的心脏。他的匕首垂落了,没有遗憾,只有解月兑。因为当他挥出匕首时就后悔了···因为他突然记起自己的孙女好像死了,当时还是他自己埋葬的。他没有办法再为自己的孙女再做什么了。那他现在怎么可以杀死一个和自己孙女一样可爱的小丫头呢? 杀掉中年男子的是在地下室反对伤害小南的长发男子,他在中年男子击杀小南之前将匕首挥出,击中了中年男子的心脏。 “小安啊,你还是背叛了我们。当你反对杀小南时,我就怀疑你要背叛我们了。果然,你选择了这个傻丫头,背叛了我们,背叛了我们的梦想。” 小巷的尽头又出现了一道雄壮的黑影由远及近,他是那为首的黑衣大汉。他一直看着,看着小安杀了中年男子。 “我也不想背叛你们的,我们同样悲惨的过往,也有同样的梦想。背叛了你们,就如同背叛了我自己。但她是我的一切!你知道什么叫一切吗?包括生命,包括梦想,包括我所有一切的一切!你们要杀了她,就是毁了我的一切啊!!”小安对着黑衣大汉大吼,痛恨命运的不公。 黑衣大汉沉默了,只是一步步向前。他没有想到小安对小南如此执着,但他不能后退。 “道不同不相为谋,允许你向我挥刀。杀了我,你带她走。我杀了你,也会杀了她。想要救她,挽回你的一切,就发挥出你全部的力量杀了我吧。” 黑衣大汉的语气很冷,但小安却不能对他出手。 “大哥!你是我的亲大哥啊!你让我向你挥刀,不如我自杀算了。只要你肯放了小南···” 尽管小安愿意用自己的xing命来换取小南的xing命,但是黑衣大汉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行动。 “她必须死!我要提着她的尸体,向小北邀战!堂堂正正地击败小北。我要向所有变种人证明,血脉并不能代表一切,王血又何如?就像这个傻丫头一样,弱得跟小蚂蚁一般。”黑衣大汉宛若疯狂,似乎小北就在他的面前,他已经击败了她。 “好吧,就让我的血来染红大哥征途的第一步吧。希望我死后,大哥不会让小南感觉到痛苦。她怕疼···” 夜光下的两道黑影相互交错,不到几分钟,其中一个人影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艳丽的红sè慢慢流淌,让黑sè的地面染上了一道艳红,显得刺目惊心。 ; 第二十五章:同样的悲剧 惨白的床单遮住了雪白的脸,然后拉上了床帘。转身一步步走到了门口,接着轻轻将门关上。面无表情地通过灰暗的长廊,青年看见了一位穿着学生群的女孩。 “回去吧,小雪。”青年的声音很柔,与冷漠地表情很不搭调。 女孩一愣,顺过遮眼的长发,笑了一笑道:“你妹妹呢?我带了她最喜欢吃的桔子,还有我织的围巾,你也有哦。” 青年低着头看着女孩伸到了他身前的袋子,并没有接。 “她--睡了···”青年抬起头,由下到上地迎上了女孩的眼睛。 幽深的眼眸让女孩没法直视,她低着头自言自语: “睡了?我去看看,不会打扰的。而且她的病情······” “她睡了!会睡很长的时间---”青年提高声音,打断了女孩的自言自语。 女孩猛地抬起头,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不过只是一段沉默。 “······” “她睡得很安详,我们走吧。”青年拉着女孩向前走。 “晚风······”女孩的袋子掉在了地上,她想叫青年停下,但最终无法说出什么。 ~~~~~~~~~~~~~~~~~~~~~~~~~~~~~~~ 青年就是阿晚,全名也叫晚风。进入了血sè少女的世界后,他有了全新的社会关系和一段漫长的记忆。刚来,他就要面对自己唯一的亲人的死亡。 走在公园里,阿晚还没能走出失去妹妹的痛苦之中。他虽然知道那是虚构的人物,但那记忆之中的欢乐与伤感怎能当成虚幻呢?他想起来他来之前的记忆··· “节哀。已经转送停尸间了。” 一声冷漠的语言在晚风的耳边响起。 “玩笑吧,明明还好的。”晚风后退了一步,转身奔往停尸间。 冰冷,寒气,还有一些yin郁。 晚风从脚凉到了头,看着被白布遮住的几十具尸首,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血脉之中或许流淌着神秘的力量,他感觉到了。血脉,或者是灵魂的呼唤。 有时候,晚风会想自己是否是生xing冷漠。他看着曾经与自己战斗的兄弟们一个个被别人残忍杀死,却没有阻止,反而还乐于推动着。甚至他还高兴着出手帮助他们的敌人毁灭他们。 当然这可以用他们的罪恶来解释晚风的行为,走上这个道,他们迟早都要还的。提早送他们一程,他是没有任何负担的。但是他对于自己的妹妹呢?他怎能如此想,何况妹妹她无罪,所有罪孽都是他造成的。 后悔了······ 晚风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后悔了,认为自己的肩膀足够扛起自己所作所为的一切后果。但事实是这样吗?晚月,一个多么美好的名字!漆黑绝望的夜晚突然升起了一弯明月,是希望!是他救赎的唯一希望。 这么多年的坚持,晚风只不过想让妹妹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有漂亮房子住,有美丽衣裳穿,有热腾腾的饭菜可以吃,她还能够上学,有一大堆朋友,整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不过,这一切都是晚风自认为的。他没有征求妹妹夜月的想法,只是他自以为是的想法。 妹妹这十年的生活虽然算不上是千金小姐,但也算是富足之家。但这是她所要的吗?一个纯粹陌生的环境,刚刚失去了至亲的父母的七岁小女孩怎么能够适应呢?他这个作为哥哥的,妹妹唯一的亲人,却在那时销声匿迹了。十年来,几乎没有任何消息。 晚风他是有借口的,一入江湖深似海,谁能肯定自己能够活到明天。难道要将妹妹带入这危险的境地吗? 在外越久,晚风就越知道这个所谓的江湖是如何险恶。倘若他不是幸运,还习得一手诡异的刀术,现在的他一定都已经化为一堆白骨了。即使是绝技在身,他也是生死边缘几度徘徊。他怎么敢靠近自己的妹妹? 死亡的yin影无时无刻地笼罩在晚风的身边,受他牵连的也不知凡几,他难以想象自己唯一的亲人也被自己牵连的情景。他是害怕了,这是他后期唯一害怕的事情。 妹妹虽然没有被他牵连,但最终还是死亡了,在痛苦之中死去的。忧郁、悲伤、绝望如巨浪一般,一**袭来。她长久的压抑终于在一天爆发了。 情感也是可以杀死人的,失去生活的意义的晚月在睡梦中死去了。 ······ “我赌注下一万!你呢?” “我没你有钱,就这只手!值不值一万?” “你这只肮脏的手,我要何用?不过看你心诚就应了你。” 阿晚的回忆被这些声音打断了,于是他将目光转向声源处。 在公园之中有两位二十几岁的女子在玩千行万解。左边的女子长发杂乱,身上的衣服干净素白却是皱巴巴的,总之感觉颓废。右边的短发女子戴着太阳眼镜,一身时尚装扮,活力十足。她们周围有几十人围观,似乎表现出这并不是简单的游戏。 千行万解是一个智力游戏,但这个游戏却可以称之为这个时代最为伟大的发明之一。从它被发明到今天不过二十余载,但这期间,有多少人因为它一朝成名,又有多少人因为它家破人亡。 从xing质来讲,千行万解是一个智力游戏,与其他智力游戏一样可以开发智力。但从影响来讲则不同了,毕竟千行万解将这个时代的智力水平提升了两倍,而其它智力游戏的影响则不值一提了。 千行万解是一个相似正方体的空间模型,表明看去就是一个小空间,但只要人触及就会出现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凭空构造出无数穿梭不止的光线。玩家要做的就是将光线固定调整构建自己的阵营,最终所有光线固定。当然固定的阵营最为强大的人为胜者。这规则很简单,但这个过程却十分艰难,哪怕现在的人的智力普遍提升也没有多少人能将空间内的光线完全固定。所以一般人玩这个的时候,都会规定一定时间,在一定的时间内比现有的阵营强弱。 在阿晚眼前的这场比斗所规定的时间是三个小时。原来的晚风曾经也是一个千行万解迷,也有一些实力,甚至拿过校园大比的冠军。但是到了现在,他都有四年没有碰过这了。决定玩千行万解实力的并不是太局限于熟练层度,而更大的决定xing因素是智慧。他突然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可以将千行万解的光线固定几层了,当年自己可是在三个小时固定了三层力压了所有对手。现在的自己至少都能固定四层了吧。 回过神,阿晚把目光定在了两名女子中间的空间模型。 长发女子在两个小时之内就构建了一只冰雀雏形,已初步拥有了神韵,发散的寒意让人清晰可感。而短发女子则已经构建了一只火鸟,鸟头上甚至窜出了一道火焰,狭长的红眸血意弥漫。显而易见,长发女子略逊一筹。如果最后没有意外,短发女子胜局已定。 长发女子一直没有慌乱,所有人都以为她还有后手,连阿晚也是这样想的。直到结束的一刻······ “我输了。”长发女子起身拔刀,一只血花飞溅的手抛起,刚好飞向晚风所在的地方。 晚风没有躲,上前一步接住了血淋淋的手。 “给,你的手,现在去医院还可以接上。” 长发女子已经给自己止住了血,抬起头看着握着自己血手的古怪青年。 “把手给她,谢谢。”长发女子报以微笑眼睛瞟了瞟短发女子。 短发女子似乎还在震惊于长发女子的果断狠辣之中,结巴地回应:“我--我才不--不要,脏,到医院接上。”她拿出手机似乎要叫救护车。 “喂,不要!我可没钱去医院。” “我出钱!” “我可不会换你的。” “谁要你还呐,没见过你这种人。” 阿晚很难理解女人的世界,刚刚争锋相对,甚至断手洒血的两人,转眼间竟然如姐妹淘一般。 在阿晚准备离开时,长发女子却挡住了他。 “喂,你的名字。” “晚风。” “晚风,很有意境的名字。我喜欢···”长发女子自言自语,接着又看着阿晚问道:“晚风,你有没女朋友?” “没。”阿晚的回答很果断,因为他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没有交过女友。 听着阿晚如此简单的回答,长发女子却是很高兴。她微笑着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做你女朋友吧。” “嗯?” 长发女子的话语,让阿晚反应不过来了。 “我看出你是一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一定很会照顾人。而我需要人照顾,给我打扫屋子,给我煮饭,给我洗衣······” 长发女子不停地说:给我什么,给我什么。好像一切都理所应当一般。 阿晚以为长发女子是在开玩笑,于是笑着回答:“去把你的手医好了再说,我可不希望有一个残疾的女友。而且你想有人帮你做那些事,最好是找个保姆。” “保姆要钱啊!找个你这样的男友可是免费的保姆。” 第二十六章:千行万解 阿晚被长发女子的回答给呛到了,一时无语了。他不在理会长发女子,转而看着千行万解,又看看短发女子。很明显,这千行万解是短发女子的。 “你好,能不能将这个千行万解给我参详几天。” 阿晚对千行万解很感兴趣,因为他感觉到这东西有些如梦中世界的机甲一般神秘。 “好吧,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不用了就打这个号码,我会来拿的。” 短发女子低头想了一想,就答应了。虽然千行万解虽然很昂贵,但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谢谢了。” 阿晚对短发女子道了一声谢,然后转身离开了。而他身后的长发女子见他理都不理她就离开了,很生气地跺着脚。 在远处的阿晚并不知道他惹到了一个凶煞女,只是捧着千行万解自言自语道:“无聊的时光就靠这个来打发了吧。” 阿晚并不着急去找寻血sè少女。因为只要来到了这个世界,他就必然与之相逢,躲也躲不掉的。 ······ 一座荒芜的庭院,一间封闭的屋子,一扇露出点点光辉的木窗。阿晚在屋内对着木窗玩着千行万解,忘记了时光。 “不对!是这样的。该这样变动,这是朱雀吗?不,实质还是一只火鸟,没有实质xing的变化。” 阿晚细长的手指在空间的边缘不停勾画,所有游动的光线赫然固定了五层了,这种层度在这座城市都算是一流的好手了。 “朱雀是火鸟的最终形态,但并不能由火鸟进化而成,这是为什么?四圣兽之一!什么叫圣兽?” 盘坐着,左手撑着下颚,阿晚很认真思索。 “圣,神圣,圣洁。听着有一种超然的感觉,是一种质变吗?还真难啊!” 阿晚一头栽倒,不再理会千行万解。 火鸟在空间之中闪动着火焰缭绕的翅膀,张开鸟嘴却没有一丝叫声。 “风,来我家吃点饭吧,是我做的。”屋外传来轻柔的女声。 远处的饭香似乎飘入晚风的小屋,阿晚也不禁吞了吞口水。他如一团软面一般扭扭腰身,摇摇晃晃地起身。最后看了看在模型空间寂静的火鸟,他走出去开门了。 小雪看着从灰暗的屋子之中走出来的阿晚,一时间产生了极其陌生的感觉。因为此时的阿晚与她所认识的晚风气质之上有些明显的差异。 曾经的晚风偏向于冷酷,而现在的阿晚则更多的是宁静。小雪并没有想那么多,她以为阿晚是受了打击,jing神有些失常了。就正如她所看到的阿晚这样,衣衫不整,头发杂乱,胡子八插地,有些jing神恍惚。 小雪关心地扯了扯阿晚不整的衣衫,然后问道:“怎么这样了,有几天没有洗澡了,也没剃胡子了?” “今天几号了?” “九号,怎么了?” “没有么,在这有三天没出来了。” 阿晚有些感叹岁月的流逝,没多久就三天了。而小雪却想到了什么,突然激动了起来。 “不要告诉我你三天没吃饭了!你怎么能这样?” 小雪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让阿晚有些迷茫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急忙补救道:“喝了一些水,吃了一个面包,现在挺饿的。” “你···呜呜···” 小雪哭了,这让阿晚很更加迷茫了。于是他急忙转移话题道:“小雪,我饿了。可以先带我吃饭吗?” “嗯···呜呜···” 小雪边走边哭,让阿晚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可怜我吗?但这也太夸张了吧。不就是当了三天宅男吗?至于吗?”阿晚心中想着。 看着自己面前豪华的住宅,阿晚定了定神,还是随着小雪进去了。他虽然不喜欢麻烦的事,但是实在是饿了。果然,人是铁,饭是钢。 小雪的父母都很热情,就是有些过了头。很明显,他们不是要招女婿,但又何必对一个以往都不太关心的人这么上心呢? 阿晚站在一面大镜子前,看着自己糟蹋的形象,莫名笑了一笑。小雪捧来一套休闲男装,还拿来一条白sè毛巾,接着就将阿晚推进浴室。 大约十分钟,阿晚好好地洗了一次澡,整个人好似新生了一般。他照着镜子看着自己的面容,还是一样的,比女人都要好看几分。到了另一个世界,这模样竟然没有改变分毫。不过这样也好,代入感强嘛。 阿晚是讨厌一些不知所谓的规矩的,一出来,看见桌上的食物就扑了上去,没有丝毫顾忌。他本以为,小雪的父母会流露出鄙视的神sè。但他向他们看去时,却没有发现他们有一丝不满的神情。这一切都让他感觉到很奇怪,小雪的父母并不是那么大方的人,怎么今天就变了呢? 等到阿晚吃好了,小雪抽出了一张纸巾,为他清理脸上的饭菜残渣。小雪的父母竟然也没有表情的变化,这倒是晚风感觉更加奇怪了。因为小雪的父母向来都反对小雪靠近他的,现在小雪对他那么亲密,他们竟然没有反应。 出门转身鞠躬,阿晚带着古怪的感觉告别了小雪一家。 ······ 自家的庭院静静的,在盈盈的月光下有一种别样的美感。晚风打开大门的锁,双手一推,门就“吱”了一声开了。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晚风的小屋如夕阳下般通红美丽。 小屋内一只火鸟腾飞,它竟然飞出了模型空间!阿晚想起了梦中世界的小火鸟,那强大且诡异的火鸟机甲。他很惊异,毕竟这种景象很奇幻,至少超出了他的认知。 火鸟并不怕生,它向阿晚飞来,围着他打量着。它似乎认识阿晚他一般。它似乎找到了一个最为舒服的位置,最终在阿晚的头上停了下来。 火鸟是火焰生物,体温至少有上千摄氏度,但阿晚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炽热度,只是感受到全身暖烘烘的。这种感觉,让阿晚很享受。 这火鸟毕竟不是真真的生命,大约半个钟头,就化为无数光束消失不见了。而阿晚也躺上小雪为他准备好的床铺,很快就睡了。 “喂喂,那个谁,你的千行万解。” 阿晚给千行万解的主人打电话,但又不知道那短发女子的名字。 另一头的女子问道:“你是那个怪人吗?” “什么怪人。我叫晚风。”阿晚回答。 “我也不叫喂喂,那个谁。”那头的女子也没好气地回答。 “哦,请问你是谁?” 阿晚听出对方生气了,他也转变了语气,毕竟是对方借东西给他的。 那头的女子也变了语气,很自豪地说:“我名风华,吹风的风,豪华的华。有一个词--风华绝代就是形容我的。” “听起来很酷的,豪华的吹风机。风华,你到南街六十二号来,或者你告诉我地址,我送到你那。” 风华听到了阿晚说她是豪华的吹风机,她也并没有生气。看来,并不是阿晚一个人这样说她了。 “我到你那,我的姐妹想模模你的家底。” 风华的语气之中带着强烈的幸灾乐祸,这让阿晚感觉带了不祥。 “哦···” 整个对话只有两三分钟,一切归于平静。 不多久,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晚风以为是小雪送饭来了。 这是因为不想太麻烦,所以阿晚不愿意到小雪家了。而小雪却又怕他不知道自己做饭吃,于是她就自作主张地每天准时给他送饭。刚好,这个时间应该午饭了。 门打开,两个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长发的左手还帮着绷带。 “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想再玩一次呢。”阿晚很惊叹两女的速度,正想摆弄一次千行万解的手也握住了。 “本来要下午才来的,但这小妞太急切了。” 风华很大方地带着长发女子进来了,就像这里是她家一般。而长发女子一进门就四处打量,好像准备住进来一般。 “没办法,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照顾很惨的,何况我左手不方便。” 阿晚给了长发女子一个白眼,对于这个jing神明显有问题的女子他懒得浪费口舌。他望了望还算整洁的庭院,不由内心感叹:幸好小雪打扫过这庭院,不然还真难以入目。 找来小雪带来的一副茶具,阿晚很有礼节地给她们一人一杯清茶。 门又响了,这次来的是小雪,她带午饭来了。 她很惊异这里会来别的人,还是两个看起来不错的年轻女子。 “晚风,她们是?” “小妞,你的情敌哦。”短发女子在长发女子的耳边低语。 “这是···” “风华,吹风的风,豪华的华。” “这是···” “可以叫我小梦。” “我叫迟雪。” 阿晚感觉到自己很不幸,因为小梦像小狗一样抢了他的午饭。一男一女会檫出别样的火花,一男三女再怎么也会成灿烂的烟火。于是刚到夜幕,他就果断地将她们踹了出去。 人去楼空,阿晚坐在庭院看月光。这样的情景,让他有一种妹妹还在身边的感觉。因为曾经,妹妹就常常与他看月光,要他给她讲故事。 第二十七章:血枫高校 学校突然让人感觉很遥远了。 那个名词词汇在阿晚的记忆之中似乎也有些模糊了,只剩下单调的轮廓与黑白sè的交织。他似乎很久都不曾过过正常的校园生活了,即使是在梦中的世界。 在梦中世界的医学院之中,阿晚也没有如常人一般享受过所谓的校园生活。甚至在这个世界的晚风也是一样,太早与校园生活月兑轨。 晚风是十三岁那年父母双亡的,和妹妹成为了孤儿。没过多久,他就接着退学了。这方面与阿晚出奇的相似,只不过在时间上早了一两年罢了。 说道这个世界的晚风,阿晚甚至觉得连xing格方面都有很大的相似xing。 晚风从小就是一个温柔的男孩,至少在校园之中他是温柔的。在校园之中他没有与任何人起过争执,即使有些人很过分,他也不太在意。他就像那种逆来顺受的的懦弱男孩······ 懦弱是被别人瞧不起的,于是晚风也被别人瞧不起了。但是有一件事提高了他的地位,也改变了他的处境。欺负他的人少了起来,甚至都不见了。 那是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早晨,还是男孩状态之下的晚风碰到了一名满脸是血的小太妹。那时的他是很善良的,没有吓得跑开,而是拿出随身带着的毛巾细心地给小太妹擦脸上的血迹。小太妹莫名其妙地看着擦她脸上血迹的男孩子,半响无语。 后来,小太妹似乎很喜欢晚风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实际上胆子却很大的男孩子。于是在一天下午,她拖着一把开山刀到了晚风的学校,要收了他当弟弟。 可知小太妹当时的行为吗?那可是那学校之中永恒的经典,震动了一时,最后不知怎么就不了而终了。 她在那天下午,突然闯进晚风所在的教室。她把开山刀架在正在讲课的老师的脖子上,耀武扬威地踢倒了讲台。小伙伴们都惊呆了,只有晚风不明其妙,还在做着笔记。 小太妹很不满意晚风的反应,于是划破了老师脖子的一层皮,鲜血长流。 “叫我姐姐,不然我就杀了你的老师!”小太妹对着晚风大叫了一声,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姐姐!姐姐!姐姐!······” 一时间,姐姐这个人称词汇充满了教室,而晚风只是好奇地打量周围的景象。他好奇不要紧,但着实气到了小太妹,而无辜的老师就倒霉了。 一道血虹在教室之中升起,吓瘫了一教室的小伙伴。 霉神上身的老师让自己的鲜血染红了教室,可怜他才二十几岁,可能还是一个处男呢。 割断了老师脖子的小太妹怒气冲冲地跳了下来。她用带血的刀指着晚风大吼道:“叫我姐姐!不然,死!” 这几声杀气凛然,让当时的晚风脖子一缩,怕怕地蒙住了眼睛。 “拿开手!睁开眼睛!看着我!叫姐姐!” 小太妹的大吼很有节奏,一顿一顿地。 “姐姐···” 晚风终于屈服在她的yin威之下了。 小太妹虽然很凶,但她很关照晚风的。晚风成了孤儿后,还是她照顾着他。 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至少在晚风的认知之中是这样的。但这件事的影响就超越了他的认知了,以至于后来的种种麻烦,让他踏入了这世界的yin暗面,且不得不与自己的妹妹分开。 接着,也造就了现在的晚风或阿晚了。 ······ 离开了学校不知多少年了,阿晚终究还是站到了这个热血与青chun的舞台。现在,他却感受不到自己的热血了----那种燃烧、那种沸腾已然远去。青chun呢?他现在十八岁了,可十八却好似八十。 小雪曾说他现在的jing神状态完全是处于虚无之中,或者更近似于随波逐流。她抱怨他谁也不在乎,什么也不关心。 阿晚没有反驳,也并不在意。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晚风,而是一个叫阿晚的过客。作为一个过客,最好还是不要留下太多的痕迹。 不知为何,突然在一天,阿晚被这个世界自己曾经的中学给召回了。突然又在一天,他没有经过任何考核居然又被分到了全球十大高校之一的血枫高校之中了。 那是黄昏落ri之中,一个身着军式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到了阿晚的家门前。他按了门铃,“叮、叮、叮···”响个不停。 在屋子里把玩着风华并没有带走的千行万解的阿晚听到了,于是他很辛苦地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阿晚打开了门,用一身霉味迎接优雅的夕阳。 那军式制服的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随即将一方白sè硬质袋按倒阿晚胸口。阿晚迷惑地接下,拿在手中,看见白sè之上尤为鲜艳的四个血红大字血枫高校。 这四个字的字体狂放不羁,龙飞凤舞,又加上浪漫的血sè则妖异异常。这种妖异之感充满了魅惑之气,阿晚很喜欢。 “三天之内到你的学校办理手续,不然后果自负。”军式制服的中年男子声音冰冷生硬,带着一种不可违抗的命令语气。 “哦。” 阿晚的声音软绵绵的,似乎要断气一般。 “哼!” 军式制服的中年男子很不满意阿晚的态度,重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小雪今天送饭怎么这么迟啊?好饿,好无力啊。” 阿晚进门,然后关门,接着倒地申吟着。一只火鸟围绕着他不停地转悠,怎么也不耐烦。 那天,小雪送饭晚了一个时辰,而且眼睛红红的。她的神态举止之中充满了不自然,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了。于是,阿晚好心地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而她说她被她的父亲狠狠地骂了。 小雪的话,阿晚是不相信的。因为在晚风的记忆之中小雪曾经被她父亲骂过,甚至打过无数次了。当时,小雪可能会哭闹,但一转身一定会笑嘻嘻的,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可现在明显不同,坚强的小雪连遮掩自己的情绪都做不到了。 阿晚想知道是怎么了,毕竟小雪帮了他这么多,他也想微微回报一下。但小雪始终不想说,他也没办法。 “血枫高校,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事实是这样吗?” 小雪走后,阿晚苦闷地想到了血枫高校。那是一个怎样的高校呢? 血枫高校的大名可是响当当的!作为这个世界的十大高校之一,它的教育资源绝对超一流,教育质量更是世界前茅。对于名气和质量方面,阿晚对此无可置疑。 这是一所顶尖高校,无论哪一方面的设施都十分完美。但这本应该被亿万学子争相追捧的血枫高校,却在一数据之上让它成为了学生们最不欢迎的高校。因为在那一个数据之上标着:血枫高校毕业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五。 或许看起来不怎么样,不就是一百人之中死五个吗?但从整体来看,这个概念就截然不同了。血枫高校每一届拥有千万新生,如果死了百分之五的话就说明有五十万人要死于各种活动之中。 一所高校在教育阶段就会死上几十万人,这样的高校会有人来就读吗?何况这仅仅是死了的人数,不包括伤残。简单地说,到了血枫高校就没有不会受伤的。哪怕他或她武艺无敌,智慧如海,甚至背景滔天。 血枫高校有一个形容很形象:是龙,是凤到了这里都要趴着,先学会舌忝脚趾再站着走路。 按理来说,这样高的死亡率,血枫高校早该垮掉了。除了少数变态要报名外,绝大多数都不会选择血枫高校的。但事实,现在血枫高校依然存在,而且还是全球十大高校之一。这是为什么呢? 这种现象的原因就要涉及当前的政治军事了。全球十大高校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高校,而是全球的最高统治系统。十所高校十分天下,以至于全球十个战区,且各自为战。 血枫高校的招生系统是带有强烈的强制sè彩的,每次招生必须千万,不足则强制录取。于是,在血枫高校管辖内的每所中学,在每年都会在八月骄阳之中将一部分学生硬xing地送往血枫高校。 今年,阿晚就是其中的一员,很神奇地成为了血枫高校的一员。在那天之后,他是知道的,他其实是替代了邻家的女孩---小雪。在某一方面也可以说,他是被邻家给卖了。 这个就很意外了,阿晚一时半会都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这对于他而言无所谓了,何必在乎呢? 但是阿晚真的不在乎吗?对于那个女孩而言,他还是有些在意的。他有些纠结,不明白她为什么不直言,而要采取欺骗的方式。他又何曾惜过自身的一条烂命,为何不给他一点尊严,又把他当成了什么? 说到底阿晚还是有些愤怒了,但这所谓的愤怒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他站在窗口看见了一名少女,站在他家的墙角哭泣的少女······ 第二十八章:紫色与女尸 流沙中学对于阿晚来说已经算很陌生了。 因为三年就足以令一个学校大变样,特别是学校之中的人,三年就意味着换了全新的一届。在学校有这样的一句话:三年一个轮回,转身就一个世纪。 在学校转了一圈,阿晚就在专门的地点做好了登记。然后他抱着无聊地心态看了几场生死离别,在这个过程之中也深刻理解了血枫高校的威力有多强。 学校没有熟悉的人了,阿晚也没必要多待着了。做完该做的事,他就准备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座城市了。 就这样,阿晚边走边思考着关乎于未来的问题。不经意间告别了晚风记忆里的校园,而且没有了来之前的感觉了。 轰隆隆的火车如巨蟒一般翻腾在丛山峻岭之间,阿晚从里面透过钢化玻璃看着不断拉远的风景。他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就好像所有存在都是这天地牵线的木偶···,呆呆然,被摆动着。 小雪从那天开始就没有再来阿晚那了。 今天,她也没有在阿晚离开的时候来送他。但他知道,小雪一定在哪个角落偷偷地看着他,而且流着泪。那少女的内心一定很痛苦吧,也许会因此真正长大。懂得了如何去取舍,学会如何去找到自己的路。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 在一般人眼里会觉得这一种虚假,但在阿晚心中这是一种无可奈何的胁迫。可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没有强大背景的漂亮女孩子生活有多么困难。如果她真到了血枫高校,就必须面对一种毁灭xing的灾难,甚至没有一点侥幸的可能。 也许小雪她不怕,但她的父母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啊。父母的心有多伟大,懂得的人是不可违背的。 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阿晚默默对给他诸多照顾的女孩以最为诚挚的祝福,愿她欢乐一生。 ······ 血枫高校在这一片山区的深处,由于缺少阳光,有一片片巨大的yin影。它就如深藏的远古凶兽一般,择人而噬。 阿晚刚下车还未进入血枫高校,就感觉到自己心脏猛地一阵压抑,难以呼吸。这里地势太高了,空气很稀薄。据说每年都有数千人不适应这里的环境,而生病死了。 人群流动了三个小时,阿晚到了血枫高校。他也不是没有见过什么大的世面的人,但血枫高校的雄伟已经超出了他的眼界,让他也忍不住一阵诧异。 血枫高校已经不能够用学校来形容它了,它完全可以被当成大型城市。一入血枫高校的地界,无论是谁都能知道血枫高校的中心区在哪。因为血枫高校的前门有四座小山峰,每一座山峰都有覆盖其大半的狂书大字---血-枫-高-校。 这四个大字都已经不成大形了,如果事先不知道这里是血枫高校,一定没人能认得这四个大字。这四个字完全没有章法,随心所yu,霸气凛然,张狂无比,将人xing的放纵体现得淋漓尽致。 阿晚的xing格一直都很平淡,再加上晚风偏向于冷酷的xing格。他虽然一开始有些惊异,但也是一开始。在前门随意瞟了一眼,他发出一声没有营养的感叹,然后抬脚进入中心区,没有如其他的新生一般完全被吸引,以致于停驻不前。 随意一袭白衫,长发散落,苍白无血的脸颊在阳光下更显苍白。阿晚他毫无形象地拖着一双拖鞋滴滴答答地走进了血sè的血枫高校。 血枫高校并没有太多的硬xing规则,而更多的是一些天然的定律,比如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之类的不成文规则。其实这一切根本xing的就是强者为尊,弱者任由宰杀罢了。所以并没有人太过于注意阿晚行装的另类,大多的眼光都是不屑一顾地一瞟而过,认为他是哗众取宠罢了。其实,他只不过是忘了鞋放在哪了。 按理来说,新生到血枫高校被欺辱是不可避免的。可事实,却不是这样的。血枫高校还是有一些硬xing规定,关于新生的保护问题。新生是有福利的,特别是今年。 不得不说人民的力量是强大的,或者是父母对子女的爱的伟大。向来以强硬血腥著名的血枫高校也不得不退了一小步,新生今年竟然有了一些优惠---新生半年保护期。当然这只是保护生命的,伤残是不予保护的。简单来说就是半年内只是能保证不死罢了,而缺胳膊少腿则是允许的。但就算这样,新生们心中的yin影也消散了不少,整个一年级竟然也有些生气勃勃。 阿晚被安排到了一间宿舍,和三个人成为了舍友,一个眼睛仔,一个大胖子和一个高个子。他在晚上静静地听三个舍友聊天,最后也加入其中聊了一会。 三个室友之中,最为特别的就是眼睛仔了。他的本名叫做王帅,人如其名,的确很帅。不过他的帅不是阿晚那么纯粹,而大多是自身邪xing的加持,有一种魅惑之气。而胖子就是那种和气生财的人,什么时候都是笑嘻嘻的。最后的高个子怎么看都觉得他贱贱的,听他说话就有一种揍人的冲动。 休整了一个晚上,阿晚他们四人一起到了通知的地点集合。 他们的负责人是一位有些神经质的半老女人,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神神叨叨,不知所谓。再说道她的长相,不脏却无比杂乱的长发尤为显眼,其他较为普通。 刚开始没有人听懂她所说的意思,但最后她终于有点到题了。她说到了自己的名字,大家却都认为这是绰号,因为她让别人叫她--疯女。的确,她就像一个疯了的女人。 接着疯女越来越正常了,她想起了让新生们自我介绍了。于是大家一个接一个走上前台自我介绍。一个小时以后也不知有多少人上台了,但阿晚还没记到几个人就到他了。 “大家好,我叫晚风,黑夜的风。”阿晚上前面对几百号人,说了三句。 ······ 血枫高校的后花园是一片森林,当然,是经过一些改造的森林。那里是血枫高校最美丽的地方,当然,也是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这让阿晚想起了一句话:越美丽就越危险,只有平凡才能长存。 面对最为危险的血枫高校的最为危险的地方阿晚没有感到什么恐惧。自从在梦中世界醒过来后,他就失去了恐惧。现在,他有些怀念了,恐惧是什么感觉。 阿晚一个人踏入了血枫高校最美丽的地方。本来王帅也想来的,但他看上了一个女生,魂都被勾走了。 风起叶飞,舞步青天,这是一个美丽的秋天图景。后花园有一大片紫萝花,在这时是有一大片紫萝花海的。 紫萝花的花海之中有一棵大树,可谓之参天。而树上很明显有一具尸体,是被一把长剑钉在上面的。那鲜血还未完全干涸,艳丽的血液顺着树干蜿蜒流动,汇入大树的根部。 “这是在为大树施肥吗?”阿晚古怪地想道。 在远处看来,那具尸体是一位美丽的紫裙女子。她的神sè出奇地安详,如睡着了一般。 在紫sè的海洋之中紫裙女子犹如最为亮丽的风景,和这里的环境十分融合。阿晚看见了这个情景也愣了一下,不禁感叹血枫高校的名不虚传。 这里果真是尸骨累累,才一天就看到了死人。这就是优雅与血腥并存的血枫高校,就算如诗如画的环境也无处不在的鲜血与尸骨啊。 阿晚一步一步走入花海,朝着诡异却美丽的血sè大树走去。近处了,他才得以清楚地看到紫裙女子的脸庞。她并不是倾城绝sè,甚至可以说是长相普通。但是她有一种绝尘的气质,在紫sè的海洋中,如同荡漾着一颗绝美的明珠。在此情此景之中,恍然超凡月兑俗,羽化飞仙。 紫裙女子那安详的神sè,似乎死得没有一丝痛苦。就是这安详,却反倒让阿晚有一种莫名的心疼。他还记得,在这个世界的妹妹离开时也是如此安详。 阿晚他还有些好奇的。妹妹的死没有太多**的痛苦,而这女子被钉在大树上,鲜血流尽而死,如此痛苦的死法而她的神情却如此安详。 既然好奇了,阿晚当然要满足自己的好奇。 四周很安静,只有轻风拂动花海,只有一名男子向前行走。 “睡了吗?睡在树上很累吧。我给你换个地方,就睡在这里吧。” 阿晚爬上树,把紫裙女子抱了下来,然后随手将拔出的长剑抛入了花海。他左手护住了女子的身躯,右手理了理女子凌乱的长发,然后将之放在花海zhongyāng。 不要以为阿晚有什么意图,他只是想让紫裙女子沉睡在了一个美好的地方,并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吧。 这件事在血枫高校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阿晚也没有放在心上,依旧一人继续前行。而他走后不久,一条同样紫sè的小蛇爬上了紫裙女子的身体,狠狠一口咬住了她苍白的脖子。片刻之间,苍白被纯粹的紫sè代替了。 第三十三章:妖性与魔性 一场大梦让阿晚大汗淋漓。他从床上坐了起来,茫然四顾,继而被刺眼的阳光刺激地睁不开眼睛。他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因为那梦太真实了。 如果梦是真的,阿晚难以明白他的离开怎么会让她们如此痛苦。妹妹不是长大了吗?梦雪不是嫁给了别人了吗? 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而已。妹妹会duli的,而且还有梦雪和赵姨的照顾。而梦雪嫁人了,她会和她的丈夫快乐地在一起的。 好一会儿,阿晚才发现,寝室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大胖、王帅和高个子都没有回来。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阿晚的心也空荡荡的。他要出去,出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嘟嘟···嘟嘟···” 手机响了,阿晚打开了手机。 “晚风,到废街那片地区。大胖和眼镜子死了。” 手机另外一头的声音很淡然,但那淡然的声音所传递的内容却让阿晚的内心之中翻腾起了巨浪。 “立刻到!是谁做的?” “不知道,你可以查一查。” 阿晚来到了废街,由剑梦境的指引走到了一条幽深的小巷之中。 一步步向前,阿晚对大胖和王帅的死亡还存在怀疑。大胖的实力或许不强,有可能被杀。但王帅的实力可不比他弱啊。如王帅这样的强者,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当阿晚看到小巷之中的一幕时,他的惊讶转而震撼了。他从来都没有见过死得如此之惨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还和他朝夕相处。 大胖的头颅与他的尸体相隔几米远,而且他被剥皮了。全身血肉模糊,而且还罩着一层黑sè的苍蝇。 而王帅就更加惨了,完全是被千刀万剐了。阿晚知道这种酷刑,这明明就是传说之中的凌迟!凶手的手法极其高明,刮干净了王帅所有的肉,但没有伤及他一根血管。 难以相信,王帅忍受了多少痛苦。阿晚也忍不住身体抽搐,如果这种手法用到他的身上会是怎样的感觉? 阿晚感受到了淡淡的恐惧,虽然很淡,但也确实存在。他再次拥有恐惧感了,不知道是祸是福? “大胖有一个大哥,他是周家年轻一代最为著名的侦探,明天他会来。” 剑梦境看着阿晚,似乎还有未说完的话。 阿晚理解了她的意思,于是问道:“告诉我,是要我做些什么吗?” “协助他,抓捕凶手。加上之前失踪的人,我们十二班已经死了四人了。他们不能不清不楚就这样死了。” 剑梦境的回答很果断,带着一种强烈的命令的语气。但阿晚并不反感,而是觉得她很有魄力。 “好吧,但我不能受他限制。我有自己的事要做。” 阿晚准备在老地方等艾爱,问一问她,也许事情就明了了。 剑梦境点头道:“当然了,你有高度的自主权。” 得到了剑梦境的首肯,阿晚转头再看了看王帅和大胖的惨状,感觉到了悲伤。 “将他们安葬了吧,不能让他们就这样被蛇虫鼠蚁咬噬。” “我们会做一些处理,但安葬的事要等周大侦探来了再说。” “好吧,我先走了。” 阿晚走到了那片长满了青草的坡地之上,并没有选择一个舒适的地方睡下。他就那样站着,从ri上中天到ri落西山。 终于,在太阳得出余晖即将散尽的时候,她来了。 降临凡尘的仙子带着一阵清风而来,吹起了阿晚沉重的风衣。 “我的两个室友死了,死得很惨。” 就在艾爱从阿晚的背后走过时,阿晚背对着她发出了声音。而艾爱并没有停下,只是继续走着,如凡尘仙子不染任何尘埃。 “停下!” 阿晚再次挡住了艾爱,而在那一瞬间,他又放下了手。因为艾爱哭了,她的眼睛之中红sè散尽,只是饱含着晶莹的泪水。 “随意剥夺别人的生命而成全自己,而且还苟延残喘地活着,这就是我生命的意义吗?”艾爱将一半身躯融入黑暗。“我也渴望着,渴望着一般女孩所向往的一切,一个闺蜜,一个男友,还有穿一件漂亮的衣服,然后---然后看着别人羡慕嫉妒的眼光。” “是吗?”阿晚的表情很奇怪。 “为什么不是?”艾爱看着晚风奇怪的表情。 阿晚笑了,如同冬ri的阳光,消融了冰坚。他用极其确定的语气说道:“你不是那样想的,我看着你的眼睛呢?一双让人着迷的眼睛,很有魔xing,很有妖xing。” 听到了阿晚如此的话语,艾爱收起了自己的眼泪,不急不慢地说道:“你很特别呢。你怕吗?我这个拥有十足魔xing,十足妖xing的少女。” “有一点怕啊。明明我原本都没有恐惧之感,怎么就突然怕了呢?” 阿晚拍着自己的额头,似乎很烦恼。 看着阿晚的表现,艾爱突然说道:“我喜欢你。” 这一声“我喜欢你”能力巨大,差一点让阿晚不淡定了。 “你的表情太平淡了,表演一点也不专业。” “还好吧。”艾爱的表情一贯的淡然。 阿晚大声道:“可我不喜欢你啊!” “那你愿意和我待在一起吗?”艾爱有些迷惑地问道。 “不愿意。” 阿晚的回答,显然让艾爱不满意。她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你知道吗?如果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你不久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的。这几天安排好后事吧···” 威胁人的艾爱表情很可爱,阿晚想捏捏她的脸蛋,但最终放弃了这个打算。老虎的模不得,女变态的脸蛋更是不能模。 “哦,我会的。这个世界上,我在意的不多了,只有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很可爱吧。” 艾爱好像很好奇阿晚的妹妹。 “小时候挺可爱的,只不过太坑我这个哥了。”阿晚说着,嘴角不住浮现了一缕微笑。 “你很爱她。你更爱她,还是更爱我?” 阿晚顿时无语了,因为这个根本没有可比xing啊。女人难道天生喜欢攀比吗?不,应该是人都喜欢攀比。 “当然是妹妹啊。” “这么绝对,如此理所当然。” “毕竟没有可比xing。” “我有些生气了,会让你死的更加痛苦的。” “这是我的荣幸。” 阿晚他忘了,在这个世界,他已经没有妹妹了。 太阳已经下山,黑夜已经来临了。 艾爱突然问了阿晚一句:“你活着有意思吗?” “你活着有意思吗?”晚风如艾爱的回音。 “我很努力活着呢,即使很痛---心都麻痹了。”艾爱回答着,手捂着自己的心脏。, 阿晚则莫名一句:“我活着,所以我走着。” “你是一个怪人。” “其实只是我正常罢了。” 艾爱的长发随风扬起,妖气凛然。 “我正不正常?” 晚风摇摇头,倒在草地上。他微微闭着眼,似睡非睡。 “能和你一起睡吗?” “你----” 晚风一不小心从草坡上滚了下来,被深埋入杂草之中。而艾爱则没良心地放声大笑,笑声妖xing弥漫,笑容妖异魔xing。 她如疯魔一般从坡地上跳了下来,翻滚到了阿晚的身边。 “小爱,你想活下去吗?” 看着滚到他身边的艾爱,阿晚心疼地挑出她头发之中的青草。 “想啊。”艾爱淡淡地笑着,少了一些疯狂。 “或许,或许它可以救你的。”阿晚指着自己的心脏回答。 艾爱看着阿晚指着自己的心脏,突然又大笑了起来:“或许吗?哈···哈···” “哭吧,我一直想看看你哭的样子。” ; 第三十四章:周大侦探的来临与死亡 寂静的晚风轻轻吹过,黑黑的树影沙沙低语。风凌乱了漫天星光,将香醇的美酒般的月光洒向远方。 那远方,阿晚相信,那就是他的归途。 夜深了,他一个人站在寝室的窗前,遥望远方。大个子还没有回来,不知是死是活。他一个人在寝室也乐得清闲,但总觉得比起以往少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少了朋友吗? 他还是一个温柔的人,与他相处的人都难以对他产生恶感。在血枫高校不久,他也拥有了一群狐朋狗友,但在他心中那些都算不上什么太深厚的感情,只不过是随遇而安、入乡随俗罢了。 嗯,他怎么会拥有真正的朋友呢? 王帅和大胖的死亡并没有让他产生太过于强烈的愤怒和悲伤,即使知道凶手是艾爱,他也并没有帮他们报仇的想法。他与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深,或者还是因为在那梦中世界他的伤感和愤恨都已经用到了极致,甚至到最后只剩下迷茫了? 心在纠结,阿晚无奈地将自己再次沉入黑暗之中。 ······ 凌晨下大雨了,这还是阿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场大雨。 一把白sè的雨伞在雨中陪伴着一把黑sè的雨伞,走在雾sè的街道上。 阿晚和剑梦境在等待周大侦探的到来,因为下了雨,阿晚打了一把黑sè的雨伞,而剑梦境打着一把白sè的雨伞。由于约定,两人相逢在雨中,黑sè与白sè冲撞在一起。 在远方又出现了一把黑sè的雨伞,伞下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周大侦探来了,剑梦境和阿晚上前迎去。 周大侦探与大胖有几分相似,同样很胖,但眼神之中更是多了几分深邃与睿智。他的衣服是黑sè的,是一身丧服的装束。 “来了,周大侦探。我是血枫高校南校区一年级十二班的老大剑梦境,还有这位是我的属下晚风。”剑梦境对周大侦探介绍道。 周大侦探笑了笑,神情却有一点僵硬,想来大胖的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鄙人姓周,叫我胖子周就行了。” 胖子周表现得很谦逊,而剑梦境却不是那么长心眼的人。 “好吧,胖子。” 胖子周似乎对胖子这个词很敏感,于是大叫道:“叫我胖子周!” 而剑梦境却偏偏说:“周胖子。” “胖子周!!!”胖子周愤怒了,一身肥肉颤动。 看见胖子周愤怒了,剑梦境却笑了。 剑梦境笑着问道:“都有胖子,都有周,有什么区别吗?” 听到剑梦境如此说,胖子周突然认真了起来。 “胖子有无数,周胖子也有成千上万,但胖子周只有我一个!独一无二的!” 胖子周很自豪,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概。不过这是应该的,他不过二十来岁,却已经在侦探界拥有了如此名声,这是很不容易的。 胖子周sāo包的模样让剑梦境有些受不了,她准备把人交给阿晚直接就离开。 “好吧,胖子周。你弟弟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其它的事情找他。” 剑梦境将手指指向阿晚,而胖子周也将目光转移到了阿晚身上。 胖子周上前拍着阿晚的肩膀,沉声说道:“晚风是吧。我们走吧,看看我弟弟是如何死掉的。” 两把黑sè的雨伞朝向一头走着,一把白sè的雨伞朝另一头走着。 一会儿,阿晚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胖子周,随即目光又迷失在烟雨之中。 “你要有心理准备,大胖的死法很惨。也许,你不能够接受···” “不怕,我见过的死人比见过的活人都来多,各种死法都见过。不过,我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亲人死去的样子呢。本以为先会是家里的老头子,却没有想到是笨笨的弟弟。”胖子周虽然说得很轻松,但语气之中有难以掩饰的哀伤。 来到了停尸间,阿晚指了指房间一角安置的透明玻璃棺。 胖子周一步步走了上去,直到离之两米处停了下来。他不能向前了,只是静静站着,捏紧着双拳。 “他的头被砍掉了,皮肤被剥离了。他是先被砍头,然后再剥皮的,应该不会太痛苦。还好,还好···” 阿晚静静地听着胖子周的自言自语,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和紧紧压抑着的怒火。 “不走近看看吗?” “不用了,这个距离已经够了。我们走吧,到现场看看。” “下大雨了,所有痕迹都被大雨冲没有了。” “能够被大雨冲走的都是表面的痕迹,真正的痕迹无论怎么都磨灭不了的。只有平庸的侦探才会关注于表面的痕迹。” “也许吧,但你不看一下另一个受害者吗?” “不用了,一具尸体就能够说明所有尸体的共同问题了。比如说,那凶手刀法的套路,的jing准,的狠辣,还有那令人惊叹的刀速。我没有见过如此快的刀手,想来刀术圣手也比之快不了哪去吧。我的弟弟怎么会惹到这么恐怖的刀手啊?” “不是他惹到了那个恐怖的刀手,而是班里的任务。本来是我和他一起的,不过我怕麻烦就全部推给了他。如果一起,他也不会死的。想来,是我有些混蛋···” 阿晚有些自责,但胖子周却笑了笑,无所谓地说道:“你的确是一个混蛋,竟然偷懒。偷懒很可耻,但救了你的命。你们一起的话,都会死得很惨。情况只不过是多死一个,或少死一个罢了。” 又来到了废街的那个小巷,不过情景却变了。烟雨朦胧之中,小巷竟然有一种美感。 胖子周首先进入小巷,而阿晚跟在他后面望了望周围的景致,不由闭了闭眼。 两把黑sè的伞在这人烟稀少的地区尤为突出,阿晚在恍然之间觉得他与胖子周成了两个鲜明的靶子。 一把白sè的雨伞出现在小巷的另外一头,阿晚与胖子周看见了。他们都以为那是剑梦境,直到那把伞近了··· 一把暗红的短刀从白sè的伞之下飞shè而出,胖子周慌忙之间极速地用雨伞挡住。 刀很利而且速度很快,胖子周的伞虽然是钢架组成的但也不能挡住极速的短刀。片刻间,短刀破入雨伞,狠狠扎入了他的胸口。 阿晚在那一瞬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看着白sè雨伞之下,如仙子一般的身影。是她,果然是她。 之前,阿晚还抱有一丝幻想,艾爱并不是变态杀人狂。但现在,事实却摆在了眼前。 “这胖子的一身皮也很不错,还可以做一把漂亮的白sè雨伞。”艾爱蹲,抽出没入胖子周胸口的短刀,自言自语。 阿晚抬头看看艾爱打着的白sè的雨伞,突然想到:“这把伞是用大胖的皮做成的吗?接着,这种人皮雨伞还会多上一把。” 艾爱开始剥人皮了,短刀在胖子周的后背轻轻划了一下,然后将之翻身。接着,她又在胖子周的脖子划了一圈,将纤细的手指从脖子上划开的缝隙插入。 “嘶···嘶···”艾爱踩着胖子周的肚子,狠狠一拉。 在阿晚的眼前,艾爱剥了一张真正的人皮。被剥皮了的人,是刚刚还在和他说话的胖子周。 这一切有些让人难以相信··· 艾爱剥了胖子周后,一手拿着一张血淋淋的人皮,一手撇了一撇额间的发丝。她兴奋地笑着,眼眸之中透着红光,也夹杂着几丝紫芒。 做完了事,她将目光定格在阿晚身上了。 “下一次就是你了哦。你是愿意和我永远在一起,还是被我剥皮,抽筋,刮骨······” 艾爱的话让阿晚笑了。他相信艾爱的话是真的,但在一个仙子一般的少女的嘴中说出这番话,怎么都觉得很好笑。 在刚才,阿晚眼睁睁看着胖子周被杀又被剥皮,没有一点阻挡的意思。这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他想不到。想不到胖子周会如此之快被杀了,更想不到艾爱会当面剥了他的皮。 回过神来,一切都结束了。阿晚想拔出腰间的长刀,但他发现自己的刀术竟然对付不了艾爱。更何况,他不可能对她下死手。 “为什么?”阿晚明明知道他的问没有结果,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 “他的皮很好,可以做一把漂亮的雨伞。”艾爱微笑着,回答很认真。 “不是的,不是的···” 阿晚想反驳,可声音却越来越微弱了。 ; 第三十五章:精神分裂 “心染污秽,又何惧身染血污。我的右手可以杀戮,我的左手可以毁灭。我的双手则又当如何?我活着就是为了杀戮和毁灭!” 艾爱留下一句话,就打着她的人皮雨伞幽幽离开了。而阿晚却呆立在雨中,神sè木然。不知何时,他手中的雨伞掉落在地。 “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诞生如此妖邪的少女?毫无顾忌地将一个人剥皮,如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平淡自然。” 阿晚的内心一片冰凉,面对一个真正的变态少女,他又能够怎样救赎呢? “杀了她?不,杀人是罪孽,而不是救赎。怎么办呢?难道改变她吗?能够改变一个内心染满了血sè的变态杀人狂吗?” “哎···”阿晚叹了一口气,内心充满了无力。 他终于理解小和尚当时古怪的表情了,对a级罪孽者救赎还真不是一般的困难。难怪小和尚上千年里,才完成了十指可数的a级救赎。 放弃吗?怎么可能! 阿晚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他放开了胸襟,迎接着大雨。刹那间,无数雨滴猛烈扑来。 “来吧!我决不后退!” ······ 血枫高校并不是只有一个地方,而是分为好几个不同的校区。这是阿晚不久前才知道的,因为他的信息渠道太过于封闭了。听人谈起,它们依次为东、南、西、北、zhongyāng五个校区,各自拥有不同的管理系统。但不论哪一个校区都一致遵循铁血的政策,以鲜血和烈火让学生成才。 今年的南校区要开展活动了,是一场盛大的活动。阿晚很久就知道血枫高校超高的死亡率是来自于校内的各种活动,而现在这类似的活动又要展开了。 谁是王者四个黑sè大字在空中摇摆。 在血枫高校南校区的校门口聚集了上万人,他们都遥望着空中。 血枫高校一年一届的王者争霸赛又要开始了,无数热血青年为之热血沸腾。但不知道这次活动,又要死上几千人。 有人统计,去年的王者争霸赛死了七千八百五十六人。这个统计数据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学员们还没有面对真正的战场,因为一场小小的活动就死了那么多的人。这个结果是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的。 既然出现了难以接受的结果,那么这个过程就需要调整了。今年的王者争霸赛控制在较小的范围里,不允许在出现去年的几万人对拼的场景了。 而争霸赛在各个年级是分开的,毕竟在血枫高校也是注重相对公平的。王者争霸赛,以班为最小单位展开。整个环节犹如大鱼吃小鱼的游戏,谁掌握的班级最多,胜利的机会就越大了。 面对争霸赛,剑梦境展现了她强大的实力。她在赛事一开始时就整合完了十二班的战力,在第一天就吞并了隔壁两个班级。虽然在南校区上千个班级之中并不算什么,但在周围的班级之中却打响了名声。 在这个过程,阿晚请了假,并没有参与。现在他到那片长满青草的坡地上躺着,等待着那个仙子一般的少女到来。 艾爱每天都会从那里经过,今天也没有例外。 阿晚见到艾爱来了,立刻跳起来对她大叫道::“我愿意和你永远在一起,艾爱。” “你怕了吧。呵呵···” 艾爱见阿晚着急的反应,忍不住笑了。 “嗯,我怕了。剥皮、抽筋和刮骨都很疼的。”阿晚的脸皮似乎厚了许多,还学会了装可爱。 艾爱踮起脚尖,模了模阿晚的头,说道:“只要你乖,我就不会伤害你的。把你的手伸出来···” 阿晚的嘴角有些抽搐,他不禁想到“我是小孩子吗?” “把你的手伸出来。”艾爱又叫了一声。 “干什么?” 虽然难以理解艾爱为什么叫他把手伸出来,但阿晚还是照做了。 当阿晚伸出来手时,艾爱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在阿晚惊异的目光之中,她将阿晚的手往嘴前一送,狠狠一咬。 “靠,你吸血啊?”阿晚惊叫着,但没有挣开艾爱抓着的手。 过了一会儿,艾爱松开了手,也松开了嘴。她的嘴角有点点的血迹,并舌忝舌忝嘴唇说道:“是呀,我是吸血鬼。你的血好美味,比我姐姐的血还要香。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就能永远喝到你的血了。” “原来如此,你这个小吸血鬼。” 阿晚没有多想,只是伸出无名指戳着艾爱洁白的额头。 “疼···”艾爱模着额头,做着一副痛急了的模样。 阿晚尴尬地放下了手,转移话题道:“你的家在哪?能带我去看看吗?” “我说过的,我没有家。”艾爱无所谓地回答,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那你在哪儿住呢?” “废街的一间房子里,那里很大。” 废街那是什么地方,阿晚因为前几天的事了解过。那里曾经是一处病源地,死过上千人。那种病很恐怖,得了的人没有不死的。因此没有人愿意到那里住了,所以那儿才成为废街的。 “你一个人吗?” “是呀。” “你的家人呢?” “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听到艾爱毫无顾忌地说自己的家人全部死了,阿晚想到这丫果然对于死亡没有丝毫顾忌。 “怎么死的?” 阿晚很好奇艾爱的家人怎么全部死了的。当然,他可不相信是艾爱一时变态杀的,因为这种剧情一般只会出现在小说里。 艾爱一贯地歪着头思考,好像在回忆。 “父母是被一群人砍死的,一把把闪亮亮的长刀将他们砍成了肉酱。我还有一个姐姐,她是被她的男朋友杀了的。”艾爱的声音很平淡,好像在诉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如此平淡的声音也让阿晚生不起什么太大的感叹,他只能继续询问,不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报仇了吗?” 艾爱又想了一下,好像在清点人数。 “砍死父母的那一群人,我差不多杀完了。好像还有一个领头的,但不知道他哪里去了。而杀了我姐姐的人也被我杀死了,他好像就是你的一个室友。” “他是王帅吗?” 阿晚知道大胖是不可能的,那么剩下来的就只有王帅了。 艾爱点头道:“对,就是那个叫王帅的。” 说起王帅,阿晚就不自主地想起了他死的模样。难以想象,让王帅死得如此之惨的的人,竟然是自己眼前的这个如仙子一般的少女。 “你为什么喜欢杀人呢?”阿晚问出了一直都想问的问题。 阿晚的话似乎刺激到了艾爱,她皱起了眉头,眼睛之中闪过一缕红光。 “我不喜欢杀人的。” 艾爱的回答还是很平淡,但其中带了一点冷意。 面对艾爱如此的回答,阿晚很惊异。他以为艾爱会说出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答案,但绝没有想到她会说她不喜欢杀人。 一个变态杀人狂却说自己不喜欢杀人,谁会信啊?但阿晚却下意识地相信了。 “是不是很诧异啊?但这是事实。” “但你有为什么······” 阿晚没有说完,但他却被艾爱打断了。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不是我自愿的,你相信吗?” “可是你明明很享受···” “不相信是应该的,我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呵呵···” 艾爱轻笑着走了,有一些莫名的落寞。 阿晚并没有阻拦艾爱的离开。他正在思索着刚才的话,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jing神分裂!对了,就是jing神分裂!”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所有事情发生的根源,但真有那么简单吗? ; 第三十六章: 又是一袭紫裙 在南校区东边的区域,有一个大型的运动场。一位紫裙女子坐在运动场中的秋千上,前后上下摆动着。 “我摇呀摇,摇到外婆桥······” 紫裙女子闭着双眸,唱着歌儿,显得很轻快。她似乎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邻家女孩,活泼可爱。 这时,一大群穿着紫sè衣衫的男女向紫裙女子走来。他们大概有上千人,为首的是一名穿着紫sè外套,高束着火红头发的的活力少女。 “大姐!”活力少女对着紫裙女子大喊了一声。 紫裙女子睁开了眼睛,嘴巴微张,“嗯?”了一声。她似乎有些疑惑,不理解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活力少女看出了紫裙女子的疑惑,于是解释道:“巅峰战线的人约好了明天,在南玄广场。需要大姐你主持啊···” “哦。” 紫裙女子淡淡的回答,完全让活力少女发毛了。 “大姐!反应啊!” 活力少女的这两声大叫让紫裙女子从秋千上跳了下来。她拍拍裙子,活动了一下双脚,一副要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但接着,她却一手按着活力少女的肩膀说道:“南玄广场,吞并巅峰!你去安排吧。” “我去安排?这么大的事我这个二把手怎么管得了。你是大姐呢!大姐不是要为我们带头吗?” 活力少女嘟着嘴,极力表现得很委屈的模样。他们她们身后的小弟小妹也跟着吵了起来: “是啊,大姐,你才是我们的老大。我们只能跟你走···” “大姐,王者争霸赛可是很重要的,你不能······” “大姐······” “······” 感受到一波又一波的声cháo,紫裙女子顿时发火了。 “安静!你们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听我说!” 紫裙女子的怒火一瞬间就让小弟小妹们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谁说我不管了?大姐我可是要成为一代女王的人,怎么会不管王者争霸的事呢?” “我之所以让小火去安排,是有自己的打算的。我这个做大姐的难道样样事都要向你们汇报吗?”紫裙女子大声的反问,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了。 小火发现了紫裙女子异常的反应,小声地问道:“大姐,怎么了?” “小夜死了。” “她!怎么回事?” 紫裙女子的回答让小火惊呆了。她是知道小夜的,因为小夜是这里的第三把手,地位仅次于大姐和她。 “被那个疯女人杀的,小夜被她钉在鬼母树上,成了鬼母树的祭品。”紫裙女子脸上的神sè让人难以言喻。 “鬼母树的祭品!小夜和她没那么大的仇恨吧。再说了她是艾扬的妹妹,也算半个我们的人吧。” 小火有些不相信小夜是被那疯女人杀的,还被钉在了鬼母树上。鬼母树是什么?它可是血枫高校最不可触碰的东西,拥有邪恶诡异的力量。虽然她知道那疯女人是一个变态,但不相信她会将一个没有多大仇恨的人钉在鬼母树上。 “谁知道呢?”面对小火的质疑,紫裙女子并不在意。 在血枫高校最为恐怖的酷刑不是千刀万剐,而是钉死在鬼母树上。因为传说之中,鬼母树可以让一个人的灵魂永不超生,受尽灵魂折磨。 “得找祭者将她的尸体放下来,毕竟是姐妹,不管代价多大都要做的。”小火想到了找祭者,因为只有祭者才可以安然无恙地靠近鬼母树。 “不用了,她被一个男人抱了下来。那人是一个新生,也没什么背景。我在犹豫是否把他拉进来。” 紫裙女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浮现了一丝微笑。紫裙女子不着急,小火却急了。 “犹豫什么!祭者啊,我们有了祭者就有了称王血枫的基础之一了!真不知道大姐你在想什么啊?” 这个世界之中也是有宗教信仰的,但不是将信仰寄托于虚无的神,而寄托于一种天生的体质。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可以让死者安息,生者救赎,还可以规避一切邪恶的力量。这种体质的人就被称之为祭者。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这样不太好。你没有看见那一幕,他是一个很奇特的男生,很古怪的。把他拉进来似乎不太适合吧。” 紫裙女子有一点犹豫。但这犹豫在小火的眼里却变味了。 “大姐,你不是对他有意思吧。你想老牛吃女敕草吗?” “死丫头!说什么啊!” 紫裙女子大叫着,十分无语。她是在担心引狼入室,却被小火说成老牛吃女敕草。再说了,她老吗? “不说这些了,不管是谁,入了血枫还会有什么例外啊。你不知道吗?我们血枫有这样一句话:不管你苍白、黑暗、还是黄sè,一入血枫终究都会是血sè。” “好吧,我派你将他勾引过来!”紫裙女子笑着勾勾手指。 “勾引?”小火一片茫然,似乎不理解这个词汇。 “是的,就是勾-引。”紫裙女子将最后俩个字拖得有些长。 小火的嘴角抽了抽,吞了一口口水。 “大姐的话,属下难以理解。” “勾引还不明白吗?”紫裙女子的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噢,知道了。”小火屈服了,满头黑线。 这时,紫裙女子还大叫一声:“不成功,便成仁。” “是!不成功便成仁!”小火带着委屈大喊,似乎愤怒地撕咬着天。 看着小火这个模样,紫裙女子心里偷笑着:“看你还敢说我老牛吃女敕草不?本姑娘青chun靓丽,怎么也不可能是老牛啊。看我不玩死你···” ······ 阿晚完全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的注意,而在一心一意地回想有关于jing神分裂的知识。 在他的记忆里jing神分裂一般分为:偏执型分裂症,青chun型分裂症,紧张型分裂症,单纯型分裂症,末定型分裂症;又根据所处疾病的病期和预后分为:jing神分裂症后抑郁,jing神分裂症缓解期,jing神分裂症残留期,慢xingjing神分裂症,jing神分裂症衰退期······ 太多了,阿晚难以理清楚。他想到了jing神分裂的一些症状: 妄想是jing神分裂症最常见的症状之一,可出现各种妄想。他想到了艾爱是不是产生了强大的妄想,才会做出如此残酷的事? 关系妄想、他知道被害妄想是最多见的妄想,患者感到自己受到威胁,无根据地认为有人想陷害、破坏、谋害自己,进行跟踪、监视等。患者感到周围发生的事都与自己有关,是针对自己的,认为周围的人都在说她、议论她。患者感到自己的思维、情感、行为及躯体运动受外人或外界某种力量控制,不受自己的控制体验,充满了被控制感。 这是一种极其不安全的情绪。难道艾爱是因为她父母被砍死了,她姐姐又被男友杀害了,所有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就是因为这种不安全的情绪才让她产生了jing神分裂的状况,妄想周围的人都要害她,于是她就先下手了。 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怎么治疗呢? ; 第四十一章:小梦的剑 小梦横着长剑站在擂台之上,火爆的身影似乎孕育着雷霆一击。而她的对面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他脸sè淡然,把自己的长刀竖立在地上,看起来似乎很放松。如果看他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他的瞳孔收缩,其实不是那么淡然。 “先接我一剑吧。无痕一剑!···” 小梦首先出击。她的长剑很快,如一道无痕的幻影向青年男子袭去。 青年男子的反应也不错。他的长刀一闪就挡住了小梦的无痕一剑。 “嗤···嗤···”两种不同的兵器触碰到一起,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小梦收回了长剑,使出了凌空一脚。青年男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她的一脚踹中了胸口,飞到了擂台边缘。 “不愧是血女,不只会剑,还会一些拳脚功夫。你也见识一下我的刀。” 青年男子话没有说完,刀锋已经抵到了小梦的身前。小梦没有后退,迎着刀锋贴了上去。长剑抵住了刀锋,硬是没有伤到她分毫。 “哼!···”青年男子重哼了一声,加大了力度,几乎将小梦压弯在地。 小梦没有死撑着,她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及青年男子,于是顺势改变了剑势,逆转了的方向。 刀剑一阵强烈的摩擦之声,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后斩!”青年男子大吼一声,刀锋逆转带着剧烈的罡风向转到他身后的小梦斩去。 这一斩的劲道很猛,小梦将之挡住的长剑都差一点崩飞了。 青年男子的这一招明显是大招,因为他这招用后气息明显紊乱了。而小梦因为强烈的劲道袭击,让她的右手发麻了。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 “大荒,你除了力气大点还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不快点就没有机会了。”小梦甩甩发麻的右手,有些生气地说道。 她又将长剑指向了她叫做大荒的青年男子,气势突然拔高了。她的发丝飞舞着,与锐利的剑锋相呼应。 “听别人说,血女的剑是带血的。我也想见识一下带血的剑又有什么不同,是否比得过我的刀。” 大荒面对小梦拔高的气势丝毫也不退让,扬刀再战。 看着攻来的刀锋,面对剧烈的罡风,小梦只是轻轻扬了扬轻盈的长剑。一刚一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梦如幻,归梦一剑。”小梦喃喃轻语,竟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要作死吗?” 观看的众人都不禁升起了这个想法,甚至有人闭上了眼睛,不忍看见美人染血的画面。只有小梦的嫡系面sè不变,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大荒的刀锋已经触及了小梦的胸口,而她却好像没有丝毫察觉。好在最后一刻,她终于动了。 人影相错,两道身影一闪而过。他们背对着,都静止了。 这时候不只是小梦和大荒静止,周围的人也随之静止了。他们的眼睛都看着小梦和大荒,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三秒钟后,小梦动了。 “啊···好累啊。我的腰···”小梦狠狠弯了一个腰,活动了一体。她没有受伤,连衣服都没有破损分毫。 而她的剑是带血的,在夕阳下溯下一滴艳丽的水滴。众人看着她带血的剑,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 “血女老大天下无敌!剑术无双!” “老大威武!威···武···” “······” 小梦的一方人马沸腾了,纷纷为他们的老大喝彩。 既然小梦动了,大荒也跟着动了。他仰起头,用左手往自己的脖子一抹。他的左手染上了血迹了,脖子上有一道艳丽的血痕。 显而易见,小梦如果要杀他,刚才那一剑就会要了他的命。 大荒拱手谢道:“多谢不杀之恩。带血的剑果然不同凡响,那一瞬间竟然可以快到让我看不见的地步。” “你的刀也不错,劲道挺大的。我的手现在都还有一点麻···”小梦扬起右手,用左手揉了揉右手心。 “你的恩情,我大荒记下了。我服了,但我的手下并不一定服气。剩下的两场个人战,你们再赢一场就没有必要比下去了。因为百人战和千人战没有可比xing。胜负就看接下里的两场比赛了···”大荒说完,转身对着他身旁的冷酷的白发青年说:“王学,下一场你上。输了就结束了,所以不能输!” 王学弹了弹眉间的白发,冷酷的脸却微笑着。 “没问题,你关心接下来的一场吧。” 王学自信的模样没有让大荒放心,反而产生了怀疑。 这是因为王学的实力到底怎样,他也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之所以让王学上场,是因为原来的第二把手被王学打败了。他也没有见到王学是怎样打败第二把手的。 小梦看了看王学,在他身上隐隐产生了威胁之感。 “小花,你去吧,输了也没有关系。”小梦让雀斑女孩小花上场。 小花跳上擂台,面对着她对面的王学。 王学打量着他对面的女孩子,看见她没有带武器,于是不禁问道:“你不用武器吗?” “我的拳头就是武器。还有,你不是也没有带武器吗?”小花扬起自己的小拳头,自信地说道。 “我可不是没有带武器,你看。”王学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了缠腰的软剑,微笑着对小花说道:“好吧,你不用我也不用。看看你这个小女孩的拳头厉害,还是我的拳头厉害。” 看着这个长相冷酷的男子并不是那么冷酷,还有些公正,小花对他也升起了一些好感。 “你可不要后悔,我的拳头可比一般武器还犀利的。” “知道,小花的花花拳法之下死过不少人,但我的拳头也不会弱的。”王学依旧笑着,还学着小花扬起拳头。 不要看小花小巧玲珑,就以为她走的一定是温柔路线。 其实,她走的是刚猛路线,还不是一般的刚猛。 在擂台上,她就如猎豹一般冲到了王学的身前,用她的小拳头锁定了他的下巴。没有任何意外,王学被她的拳头轰飞了。 拳劲很大,如果按照惯xing原理,王学就会因为这一拳出局了。 就在众人以为王学就这样出局的时候,他却在空中来了一个大转身,重新回到了擂台。 “小丫头的拳头还真带劲,老哥我都有些吃不消了。继续来吧···”王学回到了擂台上,揉揉自己的下巴,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 “这小子就是这样没有个正形,不然就轮不到我当老大了。”大荒也被刚才的那一幕给惊住了,他还真怕会那样输了。他这方的大将如果就这样输的话,就算归属了对方也抬不起头来。 王学挥挥手,示意小花出拳。小花也回过神来,继续挥拳,但怎么也打不到王学了。 这种状况让小花急了,她的速度又加快。但她的速度快,王学的速度却更快。她的拳头还是打不中王学。 两个人的战斗就这样僵持住了,突然变成大人欺负小孩。当然,王学是大人,小花是小孩。 “小花下来!”小梦对小花叫道,又偏头对大荒说:“这场我们输了。” “大姐,我还可以···”小花倔强地站在擂台上,不肯下来。 小梦对小花大吼道:“下来!不听大姐我的话了吗?” “我听,这就下来了。”小花被小梦的大吼吓住了,急忙跳了下来。 小花下了擂台,而王学却依旧站在擂台上。此刻,他站在此地的最高处,俯视着众人。 “听闻血女老大剑术无双,我也是修剑之人,想见识一下这无双的剑术。” ; 第四十二章:罪刀 “你要见识血女老大的剑,还是先胜过我手中的刀吧。”淡淡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 阿晚踏上了擂台,将长刀指着王学。他苍白的衣衫和雪白的刀锋都闪耀着夕阳的残光,带着别样的美感。 “是他!他不是应该躺在医院里面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好像没有受伤。可是这不可能啊?明明被砖头砸得满脸是血,至少都要在医院躺上一两周。” “他这是要上擂台吗?不是吧。没有受伤之前,他还有可能。毕竟是血女老大看上的人,本事肯定不小。但现在···” 擂台下认识阿晚的人,纷纷议论,普遍不看好他。而小梦眼神之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但是并不言语。 而小花看见了阿晚就激动地叫了起来:“喂!晚风,他欺负我。你帮我打他···” “嗯,我帮你打他。”阿晚转头对小花笑道。 王学看着自己对面的男子,听着台下对他的议论,不禁对他产生了好奇。 “你是?”王学扬扬自己苍白的发丝,看着阿晚问道。 阿晚也打量着对方,淡淡回应:“晚风,十二班的学员。你呢?” “我,王学。一百七十二班的王学。”王学也回应,并说道:“听说你受伤了,现在下场还还来得及。” “你看我像受伤的人吗?”阿晚展开双臂,迎接对方的打量。 王学没有那个无聊的心思,既然对方要战,他没有理由退让。 “好吧,我对男人可不是对女人那般温柔的。” “我也一般。你先出剑吧,我还没有见过使用软剑的。” 王学拔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挥舞出一朵美丽的剑花,向阿晚飞shè而来。剑花越靠近阿晚就越来越盛开,越来越巨大,似乎要将他整个人罩在其中。 这一剑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了不可躲避的念头。在擂台之下的小梦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破解之法。 这王学的软剑攻击范围实在太广了,一眼看去就是一大片剑芒。虽然知道其中绝大部分是虚的,但又不知那道是虚,那道是实,几乎让人无可破解。 阿晚面对这越来越大的剑花也有些无奈,谁知道对方一出手就是大招。不然他就不会让对方占了先机,让自己处于了现在这种进退不得的状态了。 “这小子一定是拿他当鸡,准备宰给猴看,所以第一招就这么狠!”阿晚恨恨地想到。 阿晚怎么会让这嚣张的小子如愿呢?他瞬间睁大了眼睛,目光深入了整个剑花之中。没有人看见他的眼睛之中闪过了一道紫芒。 这时,剑花离他只有半米了,袭来的风劲缭乱了他的发丝和白衫。 “一刀--斩!”阿晚一刀劈了下去,一点也没有顾忌那让人眼花缭乱的剑花。 “砰!嗡···嗡···”一声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嘶鸣着。 王学的剑花消失了。他亦后退了几步,半蹲着。他手中的软剑还在摇晃嘶鸣,似乎不甘失败。 “怎么做到了?自从我这招成型以来,还没有谁破解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王学一连两问,有些不可置信的意味。 对方的惊讶的表情让阿晚很享受,他得意的说:“只要看到你剑的轨迹,分清剑芒的虚实就很容易破解的。” “你能看清我软剑的轨迹?”王学问道。 他是不相信有人可以看清他剑花的轨迹的,因为看清这轨迹所需要的目力远不是人能够到达的。 “不能!” 阿晚的回答很果断,不只让王学一时转不过来,就连台下的众人也愣了片刻。 “嗯?”“咦?”这类似的声音在台下不绝于耳。 “我这次只是凭运气罢了,被逼到了绝路,只能劈下一刀试一试,没有想到竟然成了。”阿晚是这样解释的,但有多少人相信就不知道了。 “运气吗?那在试一试!”王学后退了几步,准备继续使用那一招。 “你以为你还有那机会吗?我又不是傻子。” 阿晚扬起长刀如风一般靠近王学,锋利的刀锋触及他的周身。 “哼!···不用那招,我照样赢你!” 王学的软剑迎上刀锋。就在刀与剑触及的那一刻,他的软剑如游蛇一般,一瞬间竟然缠绕上了阿晚的刀。一刀一剑双双拉住,动不了分毫。 “砰砰···”动不了刀剑,他们拳脚相加。 说起拳脚功夫,阿晚似乎不如王学。几招下来,他被踢飞了,幸好刀也月兑离了软剑的束缚。 “靠!我可不是和你比拳脚的,看刀!” 阿晚吃了亏,很不爽,扬刀再战。 “我这个人是罪恶的,所以我的刀也是罪恶的。我称它为罪刀!你可以接一刀试试。” 这时,阿晚的刀却有些不同了。他的刀的锋芒之上却是出现了一丝暗红,隐隐邪意弥漫。罪刀是这个世界里的晚风所学的刀术,是他少年时在这疯狂的世界存活的根本。很强大却也很诡异。 对面的王学面对阿晚袭来的罪刀,也面sè凝重了起来。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对手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威胁。 阿晚现在的刀是血sè的,不知道是夕阳的映shè还是本身的变化。但无疑的是,他的刀强大了。而王学的软剑似乎也有了些变化,白sè的剑身似乎更加明亮了。 刀与剑相接,血sè与白sè真正交锋了。这时,占上风的不是王学,而是刚开始吃亏的阿晚。 罪刀真的有很大的不同,似乎可以加大使用者的力量和速度。当然,这只是错觉。刀是普通的刀,而变得不同的是使用者。 此时的阿晚与先前的阿晚似乎成了不同的人了。现在的他变得很邪xing,嘴角总是弯着邪异的弧度,还莫名在自己的刀锋之上舌忝了舌忝。如同即将狩猎的野兽,舌忝舐着自己的爪牙,准备撕裂猎物一般。 “罪刀--血sè。” 阿晚带着一片血红贴近王学,暗红的刀锋随时都会破开王学的身体。不得不说王学的软剑很凌厉,在他高速的刀锋之下竟然也能刚下来。 速度既然还解决不了对方,阿晚要用绝对的力量了。先前,他的力量或许还有些不及王学。但现在的状态,他的力量可以算得上暴涨了。 一刀以泰山压顶之势劈下,带去了阿晚九成九的力量。王学的软剑迎上,又如之前一般缠绕上去了。他准备将刀势的方向转变,但他一下去却没有拉动分毫。 “哗-啦···” 王学的软剑月兑手,飞起的软剑发出了嘶鸣。 没有了软剑在手的王学就如同没有了爪牙的凶兽,再怎么强大也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就这样输了吗?”王学看着掉下擂台的软剑,喃喃自语。 ; 第四十三章:王学与王帅 王学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输了,进入血枫高校第一场扬名之战竟然会这样落幕。レ思路客レ他不得不再次正视自己,让自己明白自己处于何等位置。 曾经中学界的王在这恐怖的血枫高校果真不值一提啊。这就是**果的现实··· 他想到了他的弟弟王帅,不知道他的弟弟在这个血枫高校之中混得怎样了。 不要诧异他为什么不用电话手机这之类的通讯工具,这是因为血枫高校的规定,不准学员携带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与外面的世界相交流。当然,可以在校内购买通讯工具,但这只限于学员之间的交流。所以,他一入血枫高校就与他的弟弟失去了联系。 他只知道王帅在血枫高校之中,甚至还不知道他在那个校区。原以为以为这是没有必要,因为以王帅的能力,即使在这高手如云的血枫高校之中也会拥有一定的名气的。 有了名气,到时候他就可以找到他的弟弟了。 王帅是用刀了,而他是用剑的。他们都是跟随一位残废的老先生学的艺。那老先生的来历很神秘,不知什么原因流落到他们所在的村子里。他们的父母见老先生残废了,又没有住所,就让老先生留在了他们的家里。 老先生不愿欠他们家的情,于是在走之前教导了他一种软剑之法和他的弟弟王帅一种硬刀之法。 那剑法和刀法都很不凡,他和王帅因为这刀剑之法,各自在学校之中闯下了不小的名声,拥有了不小的势力。后来初中毕业,他和弟弟各自到了两个不同的城市。 这是因为他们有一个约定,称王的约定。 他的弟弟王帅说:“哥,我们可以在不同的城市里。这样,我们就可以看谁比较强了。我们在不同的城市中的中学界里,看谁先称王!” “好啊。哥永远是哥,永远比你强。”当时,他是这样说的。 后来,他在他所在城市的中学界果真称王了。当然,那时已经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当他兴奋地打电话告诉他的弟弟王帅他成功了的时候,他才知道他的弟弟已经失败了。 他从他的弟弟的声音之中听出了沧桑,一种看破一切的沉沦。这让他很不明白,一场比斗的失败对弟弟的打击有那么大吗? 作为哥哥,安慰受伤的弟弟是应该的。于是,他对着电话安慰了弟弟一个多小时,而且还宣扬帮弟弟找回场子。但他的弟弟始终没有开口,如果不是对面还有呼吸声,他都以为弟弟没有在听他讲话。 哥哥的话是要算数了,他真的要帮他的弟弟找回场子。 那年,他带领着一千多人的jing英战队杀入了他弟弟所在的城市之中。 约战,定了地点。面对着一大群女人,他当时就愣了。 打败弟弟的竟然是一群女孩,这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是不愿意和女人打的,这是他的原则。于是他准备后退了,先去找弟弟问个明白。 但是,他想退,那一群女孩却不让他们后退。 “来了,就留下来吧。”当时,一位穿着紫sè裙子的女孩淡淡地说道。 没有办法,他只得与那个紫裙女孩战斗一场。 紫裙女孩是用刀的,刀法很诡异,他听得到风被割破的声音。明明不怎么快的刀,怎么会发出割裂风的声音呢? 第一刀就让他后退了,这似乎无可避免。 他羞恼了,高傲的他怎么能够忍受被一个女孩子给逼退了呢? 软剑闪动,他飞速袭去。 不知怎么了,他好像被对方牵制住了,如陷泥潭,挣扎不出。 他不得不承认这紫裙女孩的刀很强,不弱于他的弟弟,但他绝没有想到过自己会败。但那一刀,接下来的一刀······ 回想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刀的风采。 雨后的彩虹吗?不,这还不够味。 雨夜的闪电、惊雷吗?好像差不多了。那种美丽与速度的完美结合,几乎不似人间了。 他是败了,被那一刀斩得心服口服。 失魂落魄的他没有在意自己的肩头流血不止,只是默然离开了。那群女孩也没有阻拦,并没有像紫裙女孩说的那么绝。 他没有脸再去找他的弟弟,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原本的城市之中。 失败的打击是沉重的,他的软剑失去了必胜的信念。之后不久,他又败了,败给了一位学弟。从此,他跌落了王坛,成为了臣民。 在那些ri子里,他的脸上失去了笑容,渐渐变得冷酷了。他不再管称王的事情了,只是一心揣摩老先生所授的软剑之法。 整整五个月,他没ri没夜地冥思苦想,然后挥舞软剑。终于,他的头发白了,但他再次找回了自信。因为他的软剑更加锐利了,并创造除了一种他认为没有人可以破解的剑花之法。 他挑战了那位将他踢下王权的学弟,并用剑花之法一招击败了对方。 那天已经是中学的最后一天了。 后来,他听说弟弟选择了血枫高校,于是他也报了血枫高校。 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难以预料的,比如说现在这一刻。他还没有开始在血枫高校展现自己的峥嵘,就这样落幕了。 ······ “怎么可能!”王学大吼一声,捏紧拳头向持着长刀的阿晚挥去。 “来吧,你既然没有了剑,我也不用刀了。” 阿晚将长刀抛下擂台,也挥拳上前。 一场刀剑的比拼一瞬间就变成了拳脚的互殴。 没有了刀,阿晚也不能使用罪刀。他的拳脚功夫又比不上王学,结果可想而知了。 “吃我一拳!打得你吐血!”王学一拳打中了阿晚的月复部,狠狠吼道。 巨大的力道,让阿晚的几乎承受不住了。他差点将隔夜饭都吐了出来,难受极了。 但这剧烈的痛楚也让他发了狠,挥拳吼道:“来啊!你不吐血,我就吐!” “继续!来啊!” “来啊!动不了了!” 这样,两人你一拳我一拳地互殴了起来。 “**的混蛋!” 王学先爆了出口,阿晚也不甘示弱道:“**的才是混蛋!” “我呸!” “哈哈!···”阿晚一拳打到了王学的鼻子上,让他飙出了鼻血,不由笑了。 王学抹了抹鼻血,怒吼道:“你笑个球啊!” “你流鼻血了!看见美女了,还是上火了?” 阿晚调笑着王学,一时不注意也被王学打到了鼻梁上,鼻血狂飙。 “靠!你还不是流鼻血了。你是看见美女了,还是上火了?”王学用上了同样的语气。 “看见美女了!”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出奇的默契。 这一声回答都让两人停了下来,而王学直接就倒在了擂台上。 “哎···不打了,反正都是你们十二班赢,打下去没有意思了。” “你说不打了就不打了,老子还没有过瘾呢!”听到了王学的认输,阿晚却牛了起来。 “靠!还挨打上瘾了?”王学翻身而起,笑道:“既然你诚心诚意的恳求,我就大发慈悲地满足你。” 他一拳挥来,阿晚立刻成了一个熊猫眼。 模模自己的眼睛,阿晚大怒。俗话说的好,头可断,血可流,头型不能乱。现在比头型更加重要的眼睛乌了,那该怎么样呢? “打!” 阿晚大吼一声,他的拳头出其不意,狠狠打在王学的眼眶上。终于,又一个熊猫眼诞生了。 台下的人看傻了,特别是小梦。她蒙住了脸,好像在告诉别人她不认识阿晚一般。 而大荒也嘴角抽搐,王学虽然给他挣了面子,但在这刻也都丢尽了。 只有小花无良地大叫:“加油!加油!···” “滚下来!”忍无可忍的小梦大吼一声,全场立马一片安静。血女之威,强悍至此。 台上的两人也被小梦的王霸之气给镇住了,双双分开互殴的手。 看见擂台上的两人停手了,小梦转身对大荒道:“大荒,你的势力从今天开始归属于我,你没有意见吧。” “没有,只是希望血女老大不要计较才是。”大荒急忙应道。 听到了大荒的回应,小梦点点头。 “那就散了吧。明天,你带着你的人到我区域的广场集合。我要组织人马,筛选jing英。” “好!”大荒敬了一个军礼,表示归属。 不一会儿,人群散尽。只留下小梦、小花和阿晚走在后面。 ; 第四十四章:梦与晚 “你不是该在医院里躺着吗?怎么到了这里?” 小梦停下了脚步,转身冷冷地面对着阿晚。她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责备的意味。 林中的风在傍晚时分很是清冷,阿晚不由拉了拉自己的衣衫。面对着小梦的责问,他竟然有了心虚的感觉。 这不应该啊? 于是他强压着那点心虚,淡淡回应道:“伤好了,就来看看。其实,这也没什么的···” “你当我是傻子啊?早上才上的药,下午就好了。你以为你只是破了一点皮吗?” 看见阿晚淡然的神sè,小梦一下就火了,差点没有一脚踹上。 “真的没事了?”阿晚的表情是相当的无奈,好像莫大的委屈似的。 “衣服月兑了我看看。” 小梦口出惊人,让阿晚全身一凉,就连一旁的小花也捂住了嘴巴。 “月兑衣服?死也不月兑!”阿晚心里是这样想的,但他慑于小梦的yin威,还是扭捏道:“没必要,光天化ri的。” 小梦可不管什么光天化ri还是什么朗朗乾坤,何况现在天都要黑了。于是她一声大吼:“月兑!” 这一声大吼的影响极其巨大,不仅将阿晚和小花震住了,也惊了晚归的鸟儿。 “逃!”阿晚心中想到了这个字。他刚要转身后退了几步,但小梦的长剑却立刻迎了上来。 冷冷的剑锋让他的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一动也不敢动了。 “好吧···”被逼无奈的阿晚只能丢节cāo地月兑下了自己的衣衫。 白衫之下染血了,触目惊心的艳红和皮肉与内衣黏住的褶皱。 “啊!···”小花先大叫了一声。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小梦怒了,但她的眼神之中隐隐闪动着晶莹。 阿晚也被自己的情况给惊到了,明明不怎么痛,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两个女人盯着他的身体看,怎么都有一点别扭。面对这种情况,他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只是一些皮外伤罢了。” “我带你去医务室躺着。”小梦蹲了下来,似乎是要背他。 一个女人要背一个男人,是一个正常一点的男人都不会愿意的。阿晚当然也不会愿意啊。 他不能直接拒绝,只能无奈地回答:“不用了,不痛,我可以走路的。” “不愿意我背你嘛?”小梦的眼神之中透露着丝丝幽怨。 小梦根本不是一个幽怨的小女人,如果幽怨了就代表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就如暴风雨前的平静,一触即发的狂躁。 对于危险的事情,阿晚也不会轻易去触及的。最终,还是他屈服了。 “哦···好吧。”他低着头对小梦说道。 就这样,一女背着一男。对,是女背着男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 回到了医务室,小梦亲自给阿晚上了药。她上完药,就这样不眨眼地看着他。 “喂,小梦,你不去睡觉吗?今天已经很累了,要好好休息哦。” 受不了小梦的目光的阿晚轻声问道,似乎很体贴的样子。 小梦似乎看出了阿晚的心思,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今天就在这,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此刻,小梦的表情很柔和,给了阿晚一种小鸟依人的错觉。当然,错觉就是错觉,他没有蠢到当真的地步。 于是他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我受伤了,很严重的。这个事情不好···” “你不是说没事吗?还有,什么不好?”小梦迷糊说道,似无知的懵懂少女。 虽然小梦的表情很像真的,但他怎么会相信呢? “怎么没事?一大片的血肉模糊,看得让人想吐。这会是没事吗?而且真的好痛啊。”他指着自己的胸口对小梦说道,并装着一副痛急的表情。 看着阿晚的表情,小梦都有一点想笑了。她拉起床边的白sè被子,给阿晚紧紧盖上。 “既然有事,就乖乖躺着。今晚,我在这照顾你。” 一听到小梦一晚上都要待在这,阿晚躺不住了。他掀开被子的一角,抬起手挥了挥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 “不乐意吗?怕我照顾不好你,反而会让你不舒服?”小梦的表情冷了,寒霜一般。 “不是的······” 阿晚刚想否认,却被小梦打断了。 “不是,就安静!好好睡觉。老娘本来是找个男友来照顾我的,现在我照顾你了,你还不满意。” 小梦咆哮了。阿晚只能点着头,低声下气道: “满意,满意···” 就这样,医务室里安静了。阿晚乖乖地躺在病床上,睁着眼睛看苍白的天花板。而小梦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言语。她好像失了神··· 不知过了好久,两个人始终这个动作以及表情。阿晚首先动了动发麻的肩膀,进而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他突然转过了头,对上了小梦失神的眼。 “小梦,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在意呢?不值得啊。”阿晚的声音很轻,似乎不愿打扰这个寂静的夜。 阿晚的声音让小梦的眼睛恢复了神采,她突然笑了。很美,一个很美丽的笑容。 “你是我的男友啊。”她的回答没有一丝迟疑,似乎事实就是这般。 小梦那无可置疑的语气,让阿晚也不知道怎么回应了。他似乎也得思考一下,这样才能确定真实。 “我不是你的男友,也不可能做你的男友。” 这种回答很绝情,一般女人都是不能够接受的。阿晚把这句话一说出口,就产生了后悔的感觉。 “为什么?你有女友了吗?是那个变态的女人?”小梦愤怒地连续三问,彻底打破了寂静的夜。 阿晚无言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不想招惹女人了,怎么还是惹了这一档子事呢?他很不明白。 他只能模糊回答道:“不是。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女友,也不会有女友。” 显然,小梦是不会被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给糊弄住的。她恢复了平静,淡淡说道:“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令我信服的理由。” 一个令她信服的理由,怎么样的理由才会让他信服呢?阿晚不知道,也想不了那么复杂的问题。他只能摆明一些实质的问题,毕竟总是要面对的。 “如果我说我不久就要消失了,你相信吗?”他盯着小梦的眼睛,带着一丝惆怅说道。 “相信,你没有多少存在感。你在意的只有那个变态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比她差吗?” 小梦的反应出乎了他的意料,思维跳跃xing极其强悍。她并不在乎他消不消失的问题,反而将箭头对准了艾爱。 对着这样说的小梦,阿晚都不知道该如何说了。但是没有办法,面对攀比之中的女人,不让她攀比赢就没完没了。 “你不比她差,但我必须让她恢复正常,这是我存在这个世界的理由。” 阿晚的话语似乎让小梦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神情凝重了。 “她是不可能恢复正常的,你以后会知道的。”她是这样对阿晚说的,似乎不能明说什么。 “关于她的事,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小梦的话让阿晚升起了极大的兴趣。他确定小梦一定知道什么,这对他救赎艾爱可能至关重要。 “我不能说,除非你愿意做我的男友而且愿意永远陪着我。” “那算了,我自己去查。” “你!···” 阿晚见小梦生气了,也不可能告诉他艾爱的事。于是他闭上眼睛,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头。 夜静静的,小梦在黑暗之中钻进了阿晚盖的被子里。没有一丝声响,但不知两人是否真的睡了。 ; 第四十九章:房中的鬼影 一处山坡上是一座破旧的房子,在黑夜之中犹如巨大的黑影。 四野的虫鸣喧闹着,不肯在这黑夜之中安睡,不知在等待着谁晚归。 夜sè是苍凉的,银sè的光芒似乎很冷漠。但它的苍凉仿佛浸染了这一片古老的土地,无声弥漫着悲凉。 这座房子不知是什么时候建成的,也不知道是谁来建的。 也许曾经,这里有一家人。有父亲,也有母亲,还有一群小孩子。但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个都不见了。 如此,昔人一去,这座房子也破败了。 在这个年岁里,有多少事物经受得住时光的侵蚀呢? 阿晚和小火来到了这里,看到了房子。 “晚风,你要进去吗?” 来到了这里,小火突然踌躇了。她拉住了前进的阿晚,埋下了头不肯前进。 “嗯,有人等着我呢。”阿晚疑惑地转身看着小火,肯定地回答道。 小火突然抬起头,严肃地盯着他的眼睛说:“你确定是人等着你?怎么感觉像是鬼屋。” “也许就是鬼吧···”阿晚沉吟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但既然有等待,就应该有归来。总不能让人等待落空,就算是鬼也不行吧···” “你不怕鬼物吃了你吗?” 小火露出她洁白的牙齿,做着撕咬的动作。但阿晚却感觉不到一丝狰狞的感觉,反倒感觉她的表情很可爱。就像一只还没有长大的小老虎,咆哮着要咬人,却还没有长出牙齿。 他笑着用无名指弹了弹小火的额头说道:“你不是说我是祭者,克制鬼物吗?” “疼!···关键是你知道怎么用你血脉之中的力量吗?”小火捂着额头,不满地嘟囔着。 小火的话让阿晚不禁问道:“难道还有什么方法?” “不只有方法,还有传承。严格说来,只有接受了传承,你才算作真正的祭者。” “什么传承?” 阿晚有些懵了,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先是丧尸,又是鬼物,现在连传承都出来了。 “你不知道吗?天祭院,所有祭者的联盟机构,也饱含着各种传承。” “天祭院?从来都没有听过。” “不知道也没有关系,他们会来找你的。” “进去吧,你可以选择留在外面。” “不了,怎么感觉外面更加危险。”小火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跟着阿晚。 “走吧。” 阿晚一马当先,进入这座古老的房子之中。当他一脚踏入后,房子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小火还在外面··· 房子内很安静,虫子的鸣叫声也减弱了很多。阿晚走进其中只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噔哒···噔哒···” 而小火还没有跟了进来,那扇大门似乎不能轻易打开。阿晚并不担心她会出什么事情,因为真正的危险在这房子之内。 这房内很多灰尘,让地板蒙上了灰影,还有零零落落的各式木条。阿晚弯腰捡起一根木条,用随身的打火机点燃了它,让自己的视野更加清晰了些。 昏黄的火苗让黑暗的屋内有了光芒,那一瞬间,一道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女人,女人的身影。 “打扰了,请问方便吗?”阿晚轻轻问道,但在安静的环境之中也十分响亮。 但那道疑似女人的黑影一动也不动,仿佛一座雕像。 听不到回答的阿晚向黑影走去。他靠近了,举起燃烧着的木条照向黑影。可就是在那一瞬间,黑影消失了。 “将火熄灭了。” 僵硬的女声在阿晚的耳边响起,犹如朽木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她到了他的身后。 “好吧,可不要吓我,我会害怕的。”阿晚熄灭了火焰,转身微笑道。 “我可没有感觉到你的恐惧,你只有淡淡的好奇罢了。”黑影在他的面前回应道。 “你一定有什么事情吧。我感觉到了你的呼唤···” “是的,我有请求,希望你能帮忙。” “说吧,可以的话,我会的。” “我···希望你杀了我的女儿。” 黑影的声音在颤抖,似乎下了重大的决定。 “什么?”阿晚对于黑影的话难以理解,一个母亲为什么要杀了她的女儿呢? “希望你能够帮我杀了我的女儿。”黑影再次说道,不复之前的颤抖。 “为什么?”阿晚想知道原因,一个让一位母亲下决心杀自己的女儿的原因。 面对他的质问,黑影似乎有些激动了。 “都是我害的,我一定要让她解月兑。” “说明白,不然我是不能理解的。” “不理解是应该的,哪个母亲会请求被人杀了自己的女儿呢?你听我说吧···” 阿晚站着,听对面的黑影讲述一个故事。 “二十年前,一对年轻男女为了逃避灾祸而隐居林海。 当时,女子就有了身孕。五个月后,她就生了一个女儿。而青年男子也在五个月之内duli建造了一座房子,他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 一年后,女子又生了一个女儿。但多了一个女儿却生出了一种变数··· 第二个女儿的眼睛有一种淡淡的殷红。你不知道,她的眼睛出生时就是那种结晶体般的红sè,是多么诡异! 她没有哭,一出生就在笑,似乎在讥讽嘲笑这个世界一般。她是一个天生的魔鬼! 对于一般人家而言,最多以为她是眼疾。但在年轻男女眼里却是一种莫大的惊恐,甚至绝望! 灼眼诅咒!你知道什么叫灼眼诅咒吗? 那是女子家族流传下来的诅咒,几十年或几百年不等时间出现的灼眼诅咒!本以为不会出现了··· 女子的家族到她那时就只有她一人了,本以为百年未出的诅咒不会出现了,但没有想到这会出现在她的二女儿身上! 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不明白! 灼眼诅咒是极其可怕的,上一代灼眼的拥有者是百年前的女魔,一个造下百万杀孽的绝世女魔。 你听过这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三sè诅咒吗? 赤、紫、白三sè诅咒,其中最为恐怖的赤sè诅咒,又名灼眼诅咒。 我的二女儿就是灼眼诅咒的拥有者!天生的魔鬼! 你难以想象,她在三岁时就咬死了一只豹子。当时,她抱着那只豹子,死死咬住它的脖子,一口一口吞着兽血的场景。 她的眼睛发散着红光,闪烁着嗜血的yu望。 在那时,我就想杀了她,但她的父亲,也就是我的丈夫阻止了我。他说他是她的父亲,什么事情都会为自己的女儿撑起,哪怕是死! 真正的男儿,一言九鼎!他践行了自己的话语,为了自己的女儿,真的死了。 你不知道!是他一直守护的二女儿杀了他的··· 那是之后的六年,我还记得那时的场景。二女儿手中拿着他送给她的短刀插入了他的胸膛,鲜血横飞,点染了她的脸庞。她真是一个天生的魔鬼!竟然将最为爱她的父亲杀死了! 当时,我是疯了!自己的女儿杀死了自己的丈夫,这是何等的悲哀啊! 彻底疯了!我抽出长剑要杀了自己的二女儿,但大女儿却出现了。 她不明白怎么回事,以为是她的妹妹惹我生气了,于是以姐姐的姿态挡在妹妹的前面。 疯了的我已经失去了理智,连大女儿都一起砍!我伤了一直都很乖巧的大女儿,不应该的啊! 受伤的大女儿看见我疯了,就转身带着妹妹跑了。 而我最后自杀了···” 听了黑影的自诉,阿晚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灼眼诅咒!红sè的···难道··· “你的二女儿叫什么名字?”阿晚向黑影问道。 “她的父亲姓艾,而又很爱这个女儿,于是给她起名为艾爱···” 黑影说出艾爱这个名字以后,阿晚就豁然开朗了。所有的一切都有了根源,他喃喃自语:“果然啊···她果然是骗我的,难怪她最后会说那么一句话。” “你见过她吗?我的大女儿艾扬怎么了?” “你的大女儿死了。” “什么?魔鬼!她是个魔鬼!杀了自己的父亲,还杀了自己的姐姐!” “她的姐姐应该不是她杀的,不管你信不信。” “也许吧,你能帮我杀了她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 阿晚一脚踢开大门,潇洒而去······ ; 第五十章:老虎,天祭院 “喜欢她?哈!···哈!···她这样的魔鬼都会有人喜欢?” 黑影在屋内疯狂大笑,却渐渐哭了。悲伤之中流露着狂喜,没有人能够懂得她的感情。 “她还有人喜欢,我的女儿还有人喜欢。太好了!有人和我丈夫一般喜欢她···” 阿晚已经走到了外面,一扇门让听不到黑影的大笑。 “嗷!···嗷!···” 阿晚刚到外面,便听到了两声虎啸。他惊异地向四周望去,寻觅声源。 苍凉的月光之下,也能看到一些事物。在他前面一百米处,一位火红长发的少女骑在一头斑额大虎背上。 火发少女就是小火,她挥舞着小拳头一下下打在虎头之上··· “小火!需要帮忙吗?”阿晚朝火红长发的少女大喊,似乎很关怀小火。 他其实是手痒了,打老虎这可是许多少年们的梦想啊!当年,武松打虎是多么风sāo!谁不想试一试? “不用了,我正在教它,准备收它当宠物呢。你想一想,骑着一头老虎走在学校之中,想一想就激动!” 小火的确是激动了,差点从老虎身上跌落下来。她夹紧双腿,继续用她的小拳头教老虎。 而阿晚的脑海之中出现一幕画面,火发少女骑着斑额大虎的情景,怎么如此玄幻呢?摇摇脑袋,驱散这一幕画面。 大约十来分钟,老虎安静了,没有再咆哮。 但它却趴着,用前肢抱住后脑,呜呜哭了。一双大眼睛有说不来的委屈。 “这老虎怎么这么通灵?不会成jing了吧。”看到老虎的动作表情的阿晚差点咬到了舌头,内心诧异极了。 而小火还骑在老虎的背上,模着她刚才用拳头打过的地方。 “别哭···小老虎,跟着姐姐,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当然,前提是喜欢辣的。” 小火的语气很温柔,与刚才的暴力女完全不同了。但老虎并没有放在眼里,还是一般哭着。 “呜呜···” “别哭了!” 小火一声大吼,老虎顿时止住了呜咽,但眼神之中的委屈更加浓烈了。 “走了,不要再欺负可爱的小老虎了。你看它那么可怜······”阿晚看着身长超过两米的大老虎,有些违心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让它跟我走。” 小火弯下腰,用她的纤纤玉手扯住了老虎的虎耳。 “嗷呜···” 老虎很痛,但也不敢大吼,只是虎泪盈满了虎眸。这时的老虎简直比小猫咪都还楚楚可怜,连阿晚都受不了它的目光。 “成jing了!一定成jing了!”阿晚心中狂呼着。 可小火不会管它的表情有多么可怜,扯着它的虎耳左转右转,还上下拉扯。 “嗷呜···嗷呜···” 老虎看来是疼急了,挣月兑小火的手,起身了。 “还想反抗吗?那就再吃我几拳吧。” 见老虎挣月兑了她的手,小火又捏起拳头,眼看着就要再次打在了老虎的后脑上。 “嗷呜···” 看见拳头飞来的老虎惊恐无比,前肢一软跪了下来! “真的成jing了!”阿晚的内心再次狂呼。 这只老虎看来是怕极了小火的拳头,林海王者的尊严都不要了。 此刻,小火跃起踩在老虎的背上,得意的小下巴扬了一扬。她看了看阿晚,似乎在向他炫耀一般。 说实话,阿晚还真的很羡慕,骑老虎去上学,这是何等霸气!他都忍不住浮想翩翩了。 “走!”小火拍拍老虎的前额叫道。 听到了小火的命令,老虎一下就撑起了前肢,飞跑了起来。 “不会吧,这么快就驯服了一只老虎,果然还是暴力管用。” 眼看小火就要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了,阿晚也奔跑了起来,速度并不比老虎慢。 一会儿,他与老虎并列了。 老虎似乎很不愿意与人类并列一般,看见阿晚出现在它的一旁,就猛然加快了速度。而这样,小火却倒霉了。突然的加速让她没有回过神来,往后仰倒了。 “死老虎!敢暗算姑nǎinǎi!找打!” 于是,在月光之下的草地上,前面奔跑着一只老虎,而后面追着一头火发的少女。 ······ 小梦在一间宽敞的办公室之中,她站在疯女的旁边。 “导师,关于晚风的事情,你觉得该怎么办呢?”小梦小心地问着疯女,神情有些紧张。 疯女坐在软座之上,微微抬起头看着小梦。 “你是我这么多年来教过的最有天赋的学生,你有能力处理这些问题,也知道该怎么处理。” 听到疯女如此的回答,小梦反倒不踏实了。她犹豫道:“可是天祭院······” 没有等小梦将话说完,疯女就猛地站了起来,打断了她的话。 “有什么事,我担着!天祭院虽然地位超然,但我们血枫高校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疯女似乎对天祭院很有成见,言语之中有些愤慨。因此,小梦的眼神之中亮起了光彩。她从疯女的愤慨之中看到了希望,挣月兑天祭院威压的希望。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他的。希望导师能够原谅我的任xing···”小梦低下头,说道。 疯女拉着小梦的手,像长辈一样关怀着小辈一般。 “任xing吗?这么多年了,你完全按照我们设计的路走着,而且还走得如此漂亮。我们也应该让你任xing一次了,就当做是我们对你的补偿吧。” “谢谢导师,我会一心一意完成那件事的。”小梦很高兴,几乎跳了起来。 “嗯···你离开吧。现在,你要先成为我们南校区的王者,我们会帮你的。” “导师,再见!” 小梦躬身后,转身离去。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后,脸上浮现了一丝冷笑。 “我的人生是把握在我的手中的,你们想要控制我,那就全部去死吧!” 对面走来一个人,小梦脸上的一丝冷笑立即就消失了。 而办公室里的疯女却神sè忧郁,一下一下地敲着办公桌。一会儿,她拨响了电话。 “梦儿还是不甘心受我们控制啊,哎···”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厚重的男声。 “没关系,那件事一结束,她就没有价值了。现在,顺着她一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她最后会死得很惨···” 疯女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不要说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就算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又怎么样?你要清楚我们这么多年究竟是为了什么?”电话另一头的声音打断了疯女的话,语气十分冷漠。 “好、好···”疯女挂掉了电话。 办公室这一边安静了,而南校区的校门口却陷入了狂cháo。 天祭院使者来临了,百万人迎接! ; 第五十一章:异常的小梦 昨夜又下雨了,是很突然的雨。这让阿晚、小火与老虎置身于雨夜之中,没有丝毫准备。 小火有老虎,可以骑着老虎回到紫云势力的地界,虽然会淋点雨,但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而阿晚则有些可悲了。他只能凭着自己的双腿飞奔在雨夜之中,不只是淋雨,还要累得像狗一样。 到了凌晨,阿晚才回到自己的宿舍之中。接着,他换了一身衣服,吹干自己的头发。等了许久,他才真正缓过气来,走到窗前··· 到了宿舍的窗前,他往下看去。那里有那么一块碧绿的草地··· chun天的ri子来临的时候,那里便会生长许多的小草,甚至开出一些小小的花朵,很美啊! 他也时常透过宿舍的窗子观看,虽然这时并不是chun天,但他想象得到。看!一些蜜蜂在那里抖着金翅嗡嗡地飞,还有一些小蝴蝶儿徘徊着妙曼的身影在寻觅着什么。 最希望会有一场雨水降临了。因为雨水会把草地洗得更加绿,是那种很清凉的绿,并且充满了整个的草地。而且雨后的草地,低洼处还会出现一些小水洼。它们并不浑浊,而是清澈见底,倒映着小草的绿sè。 清水碧草,无法形容那样简单的美丽,平常却如此震撼人心。 血枫高校并不是全然铁血,也有自身独特的柔情··· 他见过一些少男少女们用纸折起小小的洁白纸船儿,来到草地那片水洼子上,启航他们的称霸血枫的梦想。当然,也许还有少男少女心中的小秘密被洁白的小船儿承载着。 今天,阿晚又见到了一位少女来到了这一片草地。 “小梦!这里···”阿晚站在窗前俯身朝着少女大喊,很阳光。 小梦抬起了头,有些迷茫地看着窗里的那一道身影。她的眼睛比大梦初醒还要迷茫,眼睛没有焦距,如同没有了灵魂。 “小梦?”阿晚再次喊了一声。 这时,小梦似乎回过了神来。她的目光焦距了,定格在阿晚的身上。而下一刻,她又笑了,如同经历了暴风雨的花朵儿摇曳在金sè的朝阳之中。 “嗨···晚风,我是小梦。”她是这样说的,就像在介绍自己。 明眼人都知道小梦的情况不对,阿晚当然也感觉到小梦的状况不对。于是他纵身一跃,从窗口跳了出来,坠入了草地上的小水洼之中。 满身是水的他很快就站到了小梦的身前,双手捏住了她的双肩。 “怎么了?”阿晚的语气十分轻柔,如同面对一个易碎的瓷器。 小梦不如往常一般接受阿晚的亲昵,而是挣月兑出他的双手,将自己的右手挡在他的面前。 “我生病了,离我远点,会传染到的。” 生病了?阿晚躲过小梦挡在他面前的手,将自己的手模到了小梦的额头上。 “是有一点发烧啊,怎么不好好休息呢?对了,你吃药了没?”阿晚的眼神之中满含忧sè地问道。 小梦挥手打掉了触及到她的额头的大手,不满地说:“不要你管,我到这里是有事情要当面对你说的。” “什么事情不能再电话里说?非要亲自来,还在生病的时候。”阿晚并不在意小梦的小脾气,依旧是满满的关怀。 “血枫高校里的电话,你能相信吗?”小梦突然冷笑了起来。 阿晚笑道:“难道还有监控吗?” “你的可能没有,但我的一定有。” 小梦的回答极其认真,让阿晚的心不禁猛然一跳。 “难道学校真的在监视小梦?又是为什么监视呢?小梦到底有什么样的身份?”他的心中一连产生了三个疑问。 “什么事?”阿晚将问题转到了正轨之上。 “不-要-去-天-祭-院!你会死的···”小梦一字一顿,表明事情的严重xing。 “是吗?”阿晚淡淡问道,心里不禁感叹这个世界还真有意思。 “相不相信由你,从今天开始,你我没有关系了。你也不属于我的势力了···” 小梦说完后就转身离开了,走得很慢,似乎等待着身后之人的挽留。 可是阿晚会吗?在这个世界之中,他永远都不会去挽留一个人,特别是一个女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相信小梦远离他是一件好事。 是好事,并不代表阿晚会开心。至少现在的他,心情不是那么的好。 他现在很乱!艾爱的事情还没有完,小梦又出了状况,现在连他自己都被所谓的天祭院给盯上了。 “不管了!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小爱的事情得先解决了,毕竟这才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根本。” 阿晚不再想小梦的事情了,转而回忆起昨晚的黑影来。 “诅咒吗?艾爱的灼眼诅咒,而紫夜极有可能就是紫sè诅咒。” “原来一切的根源竟然是因为诅咒?” “诅咒意味着罪恶,我这罪恶王血,是否可以承担?” “这个世界的祭者是否与罪恶王血有关联?看来天祭院是必须看看的,那所谓的传承可能就是解决一切的钥匙。” ······ 天祭院使者驾临,南校区的校长都到校门口迎接来了。 “哈哈···鄙人杨三,欢迎天祭院的使者驾临。”校长杨三在众人的拥护之下走到使者面前,大笑着握住了使者的手。 校长杨三是一个矮胖矮胖的秃头,而使者却是高高瘦瘦的长发男。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活月兑月兑一场二人转的架势··· “校长大人客气了,哈哈···”使者扬扬长发,也哈哈大笑道。 接着,两人相互恭维着,进入了南校区。 使者的文化水平虽然不低,但对方却是高校的校长,两人根本没有可比xing。 相互恭维着,使者就先落败了。他实在想不出用什么来恭维对方当了,而对方却还滔滔不绝。无可奈何的使者只能够转移话题,道出了此行的目的。 “听说贵校出现了一位绝顶天才,没有经过传承就觉醒了血脉的祭者?这可不得了啊,我们天祭院的当代传人都没有在传承之前觉醒血脉。” “嗯,他是今年的一年级新生,是在本校的活动之中被发现的。” “可否将之请来,让本人看看他是何等人物?” 杨校长出天祭院使者的口气之中听出了不善,不禁感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虽然是血枫高校一个校区的校长,但也算不上血枫高校真正的高层,怎么能和地位超然的天祭院争斗呢?何况只是为了一个有天赋的学员,也不值得! “使者先休息一下吧。我们南校区虽然比不上zhongyāng校区,但也别具一格。我这就差人将他带到使者的面前···” “好!在下就先感谢校长大人了···” 于是一个秃头的矮胖子和一个长发的高瘦子在众人的拥护之中漫步在南校区······ ; 第五十二章:秋天里的白发女 三五辆汽车行驶在山间的道路之上,一时间全都撞入了满山的秋sè之中。レ思路客レ 阿晚透着车窗,朝外面看着,有些恍惚了。因为山道陡峭不平,所以车开得很慢,他能够看到车外的景物。 秋天了··· 他蓦然想到这是秋天了,在他心中最为美丽的秋天到了。 秋天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情结,那是最美好的回忆。还记得幼时,父母亲在每年的秋季都会带着他和妹妹,到夜城的枫叶山去看漫天飞舞的枫叶··· 那时真的很快乐,一家人总是玩得很开心。 母亲总是会准备一些野炊的用具,在一处美丽的地方野炊。菜都是事先准备好的,柴火就是满地的枫叶了。因为有母亲这样的大厨在,这些都不会浪费多少时间,就可以美美地吃上一顿了。 吃饱喝足后,他都会和父亲帮母亲收拾用具。而妹妹因为年幼,只会在一旁傻愣愣地看着。当一切都收拾好了,父母亲总会悄悄离开,留下他照看着妹妹。 那时,他会抱着妹妹一路走着,看着太阳慢慢下落。直到太阳完全下落了,他才会返回··· 很美!一切都如梦般美妙···· 甚至到现在,他还记得那山间的虫唱,山泉的夜月,还有那飒飒的风声。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漫天的枫叶为背景的。 一会儿,止住了思绪的阿晚看到了很高很高的碧蓝天空,在天空之中扑腾着的鸟影,可惜听得到青天之下鸟鸣与飞声。他有些遗憾··· 目光转向了别处,他看到前方茂密的树木。从四周大树的枝叶叶底漏下来的一丝一丝ri光,光影斑驳。而一旁靠山的破壁腰中有奇异的花朵儿,是淡黄sè的,零落分布,有点孤寂。 地上的小草儿枯黄了,不像宿舍那边的小草那般碧绿。可能两者是不同种类吧,一种生命力顽强些,一种脆弱了些。 枯黄,这自然而然地让人够感觉到了深深的秋意了。如果不是坐车而是脚踏上去,应该会听到一些声音吧,就如“兹兹···”这般。 在这个季节还有秋蝉衰弱的残声,如泣如诉;因为路边处处全长着树,所以在车上都听得见它们的悲鸣。这秋蝉的嘶叫没有一时间就断绝了,而是越来越绵长··· 这个世界已经是深秋了,阿晚将近四五年没有松下一颗心去欣赏秋景了。在过去的ri子里,他总是忧心忙碌着,即使有松下来的时间也都是闭眼沉睡,何曾有心赏过秋? 看来他还得感谢这个所谓的使者,不然他还不能有如此见闻。 “小子!转过头来···” “有事吗?”阿晚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使者。 “往外面看什么?都大半天了。”使者用手撇开长发,也向车窗外望了望。 阿晚有些感叹地回答道:“秋天啊,好久没有认真地看看了···” 听了阿晚的回答,使者的表情很惊讶。 “你还有心情去赏秋?这个心境还是不错的,稍微培养一下就能成为一位真正的祭者。怪就怪在你出现的不是时候,偏偏在权力交接的时刻出现···” 说道最后,使者的表情有些惋惜。 “这个时候又怎么样呢?”阿晚好奇地问道,就像愣头小子般。 “怎么样?除了成为当代传人的祭品,你就没有其他选择了。你的血脉太优秀了···”使者的表情很丰富,一时惋惜,一时不屑,还一时冷漠。 阿晚摊摊手无奈道:“太优秀了,反倒不好了?” “优秀是好事,但太优秀就是罪!有罪就该死!你该死!太优秀的人都该死!” 使者似乎很激动,胸膛起伏着,如被狠狠刺激了一般。可以想象,这位使者肯定也因为优秀而受过委屈,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反应。 “祭者不就是救赎罪孽的吗?难道不能救赎一下我这个有罪的人?”阿晚带着一种调笑的口吻说道,意在缓和气氛。 不说,这还有些作用。使者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眼神深邃,斜眼说道: “世界罪恶者何其多,但祭者满打满算都不过千人,救赎得过来吗?” “那你们是怎么做的?” “救赎有钱权着,虽然我听了都觉得恶心,但这就是现实。没有钱权的支持,我们天祭院怎么会有如此超然的地位?” “天祭院果然不是一个干净的地方···” “谁说不是呢。” ······ 阿晚和使者两人聊得还挺投机的,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突然,汽车一阵急刹,强大的惯xing让他们差点撞车了。 “在干什么!老姜!”使者稳住了身体,对坐在前面的中年人大吼。 “对不起、对不起···前面有一辆大货车挡住了去路,我不是故意的···”老姜很惊恐,似乎很怕使者。 使者和阿晚都朝前面看去,果然,一辆大货车挡住了山道。 “戒备!···” 察觉到不正常的使者大叫一声,几辆车上的人都飞快地出来了。他们用刀的,用剑的都拔出来自己的武器,围成了一个大圈。 阿晚也跟着使者出来了,有些幸灾乐祸地微笑着。使者突然转身冷冷看来他一眼,顿时就让他将嘴边的微笑僵硬住了。 使者是用长剑的,但剑很有分量,如果不是两边开锋,阿晚都会认为那是一把刀。 他拔出来似刀的长剑,走到了众人的前方,目光微微抖动着观察四方。突然,一道苍白的背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从背影来看,来人是一位女子。满头的银发显示着来人的年纪肯定不小了,还有能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也一定是一位绝强者。 面对一位绝强者,使者也不愿惹着对方,于是准备先礼后兵。 “本人乃是天祭院使者!请问阁下是谁?又有何见教?” 女子闻言,慢慢地转过了身影,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众人眼前。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女子的容颜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而且天差地别。本以为是七老八十的老太婆,转过身却成了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大家都很吃惊,但最为吃惊的却是阿晚。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差点没有咬到自己的舌头。因为那张脸,他再熟悉不过了。 “小梦?”阿晚试探xing地问道。 他真的难以相信小梦会突然一袭白发,而且气质全变,变得如此清冷。 女子没有回应阿晚,只是一步步走进他们,面sè一片冷漠。 “站住!不然就不客气了!”使者挡在众人前面,对女子大声jing告道。 “滚!” 女子没有多言,只是简简单单一个字。 但这一个字却差点将使者气炸了!自从那件事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这般受气过了。 现在,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了,哪怕对方是一位高手。于是他暴怒了··· “找死!” 使者大吼一声,长剑直袭女子的胸口。而女子没有反应,眼神之中十分不屑。可是,眼看这一剑就要穿过女子的胸口了。 “如梦如幻···” 而就在那一刻,一声轻柔的女声在他的耳边响起,让使者一阵恍惚。就在恍惚之间,女子的手化为一道白光狠狠抽在他的脸上。这时,他的长剑却已经掉在了地上。 使者被女子的那一巴掌完全扇晕了,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其他人在使者晕倒后也反映了过来,刀剑同时对向女子。 最为强大的使者都被女子一巴掌给料理了,他们就更不用说了。大约就一两分钟,除了一旁傻站着的阿晚,所有人都倒下了。 女子料理完其他人,终于将目光定格到了阿晚身上。她的眼神依旧冷漠,就像是真的不认识他一般。 “小梦?” 阿晚还是不确定女子是不是小梦。即使她使出了“如梦如幻”,小梦曾经在个人战之中使用过的绝技。 女子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一步步走进阿晚。而阿晚却因为直觉,一步步后退,直到无路可退。 “你去死吧!”女子将阿晚逼到了绝路,终于说话了。 她的袖间划出一把短剑,随即袭向阿晚。 “难道这就是结束吗?”阿晚闭上了眼睛,无奈地想到。 他是不会让小梦出手了,即使这人极有可能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