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品公主,养女难宠》 第一章 捡来一个公主 仿佛做了一个亘古而久远的梦一般。 睁开眼,世界模模糊糊一片,仿佛有一层雾笼罩着,什么也看不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臭而酸腐的味道。白妍汐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发现勉强能动,还好,四肢还受自己的支配。她努力弯曲胳膊,想要站起来,竟全身酸痛,每一个关节筋骨竟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难忍。 “我这是在哪里?” 踉踉跄跄站起身,四下仍旧雾蒙蒙一片。她艰难抬脚,却感觉脚下像是踩烂了一只茄子一般,软腻腻的一摊,但是这软中,好像还带有一根长长的类似骨头一样的东西,硌着了她的脚。低头一看,眼前赫然躺着一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白妍汐似乎还看到了有几条乳白色的蛆虫扭动着爬出这具死尸黑洞洞的眼眶。 “啊——” 一声尖叫在旷野中四散开来。惊飞了几只秃鹫鸟。一声声空荡的回声来回回荡着,整个狂野阴森而恐怖。白妍汐终于知道了这是个什么地方。这原来是抛尸弃骨的乱葬岗啊! 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白妍汐再不顾狂跳不止的心脏,迈开腿向前跑去。这里是乱葬岗,再待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跑了有多久,也不知一路踩过了多少新鲜的,腐烂的尸体,直到她精疲力竭再也跑不动时,她停了下来。浓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去,世界恢复了一片清明。白妍汐打量着四周,发现这是一个郊区,一面环山,山脚旁有一条河流,旁边零零星星有一些茅草屋,这应该是农村的景致。 白妍汐努力平稳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她记得自己昨晚明明是躺在自家的小床上睡着的,怎么醒来却是在一个乱葬岗里呢?而且是这么偏僻的农村。莫非是昨晚家里遭窃,歹徒将自己绑架来了不成?这也不可能啊,如果真是这样,从城市到农村经过这么长一段路程,自己怎么可能毫无知觉呢?自己的爸爸妈妈呢? 想到此,她不禁打了个寒噤。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诡异的事情。此时,她的肚子却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白妍汐这才发觉,自己跑了这么长一段路,还没有吃过东西,一开始因为害怕忘记了饥饿,胃里的反应现在才来。 她望了望旁边的民居,又望了望旁边的河流,心想还是先去河边清洗一上的脏污,再去找民居要些吃食吧。不然那些人一定会将自己当做刚从墓地中爬出来的恶鬼了。 走到河边,她蹲子伸手去掬河水,却从清澈的河水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水中倒映出的,竟是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岁的小女孩! 白妍汐大脑“嗡”的一声,长途奔跑的疲累和饥饿感夹杂着恐惧潮水般袭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度睁眼,白妍汐竟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了自己满是小熊的小床上。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环顾四周,自己的钢琴,衣柜,小书桌,全都完好无损。她长舒一口气,拍了怕胸脯。还好是在做梦。要不这么恐怖的事情,自己可怎么接受得了。 “小汐,吃饭了啊!”客厅里传来了妈妈的声音。 穿上拖鞋,白妍汐起身走了出去,还是如往常一样,妈妈系着围裙,端着一盘烤鸡从厨房走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爸爸放下报纸,也起身走向饭桌。 诱人的烤鸡香味扑鼻而来。 “哇!今天有烤鸡啊!太棒了。”白妍汐飞也似地冲到饭桌前,立马扯下了一只烤鸡腿放进自己的碗里。 “小汐,先去洗漱才能吃饭哦!”爸爸又在耳边不停地叨叨着。 “好的好的……”白妍汐极不情愿地起身,走进了卫生间。白妍汐拿起了洗漱台上的牙刷,抬眼看镜子,镜子里的脸竟变成了一张八岁小女孩的脸,正是自己在梦中见到过的! 白妍汐尖叫一声,冲出了卫生间,客厅里,爸爸妈妈已不见踪影。再看餐桌,自己的盘子里原本摆着的烤鸡腿,此时竟变成了一节手臂! “啊——” 白妍汐惊叫着从梦中醒来,四下里一看,哪里有什么家具,镜子。自己分明还是在这条河边。 深夜,空中一轮明月高挂,点点繁星。倏忽间,有凉风袭过,撩起了白妍汐散乱的黑发。纷纷扬扬飘舞在空中,像是深夜里找不到归宿的荒芜幽魂。白妍汐伸手环住自己的肩,尽力想要给自己一些温暖,却仍旧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白妍汐深吸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撑着站起身来,颤颤巍巍往夜色中走去。 不知走了有多久,不知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像是独自行进在夜间的暗夜精灵一般。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即将倒下之时,恍惚间,她像是听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达达”马蹄声,似是从天籁传来,带给将死之人最后的一线生机。白妍汐强抬起头,眯着眼睛想要看清迎面而来的马车,却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一点影子。就在那点影子越来越近之时,她再也无力支撑,摊倒在了地上。 模糊中,看见车辇上下来一个人影,脚步轻缓,慢慢走至了白妍汐跟前,蹲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个人的相貌,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七年后。 皇宫内一片张灯结彩,宫人们在大殿内外忙忙碌碌,四处穿梭。似是在准备着什么大事。 昭阳殿内。 “紫夏,你,你快勒死我了!”一名身材曼妙的年轻女子站在梳妆镜前,云鬓高挽,脑后一缕秀发自然垂致胸前,精致的五官此时皱成一团,身子不停地扭来扭去。 那名被称作紫夏的侍女一边奋力勒紧她腰间的束腰,一边说道:“公主啊,今天可是您十五岁的生辰,还是及笄礼呢,怎么说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让那些公子少爷们瞧直了眼啊。” 唉!白妍汐叹了口气,一晃眼七年时间过去了,自七年前从郊外的那片乱葬岗里逃出来,九死一生之时遇上了驾车而来的楚国皇帝楚少离,被他搭救了不说,还封自己为昭阳公主,这七年来,她一直站在楚国女子的最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是……他又是否真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公主,您肩后的这块胎记可真好看啊。”紫夏看着白妍汐后肩的那朵并蒂莲,由衷赞叹道。 白妍汐偏转过身,从镜子中看到了肩后的盛放的那块胎记。 鲜红的并蒂莲,栩栩如生。犹如开在她的后肩一般,红得妖冶无比。她在慢慢长大,这朵莲花也在一天一天长大。并且一天一天更加鲜红,妖魅。 白妍汐看着肩后的莲花,有些愣神。七年前楚少离搭救了自己之后,马车还未能进京,就在路上遭遇了一次刺杀。千钧一发之际,白妍汐狠命扑到了楚少离身上,将他扑倒在地,才使他躲过黑衣人的一剑。但自己的衣服却因为太过用力而裂开,露出了肩后的这块胎记。奇异的是,黑衣人看到她肩后的胎记之后,居然愣在了原地,手中高举的剑就是没有落下。这才给了楚少离制造了时机,一掌打伤了黑衣人,才使得自己一行人月兑险。从那以后,自己每次从镜子里看到这块胎记之时,都觉得这朵并蒂莲犹如一个魔咒一般,不自觉便会蛊惑人的心神,使人深深地沉沦到其中的妖艳之中。她并没有保留下这具身子原本的记忆。不知道这个女孩究竟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这朵莲花,总会给她带来隐隐的怪异的感觉。抬头,眼神有些挣扎。片刻后,才终于下了决定,回头对紫夏说道:“紫夏啊,去把我的广袖罗纱裙拿出来。” 紫夏有些奇怪地看着白妍汐:“公主是想要将肩后的这块胎记露出来吗?” “嗯。”白妍汐点头。自己每次看到这块胎记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被它所蛊惑。不知道,其他人看到,会是个什么反应? “好的,奴婢这就去准备。”紫夏欣喜地笑着,转身去昭阳殿的衣橱里翻找能够露出后肩的衣服。一边找还一边说:“奴婢听说今晚回来很多人呢。韩尚书和霍丞相家里的公子都会出席呢。还有护国公大人的侄儿,好多人都会来。这回皇上似乎是有意为公主选驸马呢,公主打扮得如此美丽,还不得惊艳了那一席的人。” 紫夏说的这一长串的话语,白妍汐的注意却全落在了“选驸马”那三个字上。楚少离把自己十五岁的生辰办得这么盛大,原来不仅仅是因为他对自己宠爱无匹,还有一个原因,是要为自己选驸马。也对啊,他尽心尽力养育了自己七年,给了她想要的一切。如今,她也长大了,不能一直做他膝下的小女儿了。她也该嫁人了。 “找到没啊?”白妍汐对着紫夏催促着。想到晚上的宴会,心里一阵没来由的烦闷。 “找到了找到了!”紫夏拿出了一件轻纱罗裙,为白妍汐换上。 白妍汐转身看过镜子,镜中的女子,明眸皓齿,肤色凝白胜雪。一身白色的流纱群,轻纱从右肩开始伴着金边流苏一路垂至膝盖,左肩鲜红的胎记之下,绫罗一层堆一层,衬得她肩后的莲花犹如荡漾在水波之上。这件衣服明显是为她这朵胎记量身定做的。 白妍汐张开双臂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轻盈曼妙的身姿犹如九天仙女一般,圣洁美丽。而从后面看,那鲜红的胎记又衬得她像是暗夜女王一般,妖魅无匹。 “哇~”紫夏忍不住赞叹出来。“公主这身装扮真是太美了!那些王公少爷们还不得一个个流出口水来!” 白妍汐轻轻一笑。那些王公少爷什么的,她还真不在乎。只是那个皎如明月,灿若朝阳的男子,可会在自己身上,有一瞬的失神? 后花园中,中央原本空荡的广场之上,此时已经沸沸腾腾,夹道两排坐满了人。王公大臣们互相之间,或赞美或奉承,看似热闹,但官场上的暗流涌动,由此便可见一斑。 首席之上,一名身着黄袍的男子高坐龙椅。纵是夜色之中,也似乎全身绽放着光芒一般,眉梢眼角极尽的艳丽摄人心魄。惊为天人的五官像是造物主最最心爱的珍宝一般,毫无半点瑕疵。天人之姿,仿佛连日月星辰的光芒都要为他臣服。而这广场中沸沸腾腾的人群却似乎和他毫无半点关系。他只是时不时地看着花园后的通幽小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昭阳公主到——” 随着一声尖细的声音,一名身着白纱罗裙的女子,在众多婢女的簇拥之下,踏着月光,缓缓走来。 她的容貌和身姿惊艳了四座。原本沸腾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愣愣地看着这位踏月而来的出尘仙子。 楚少离看着她出尘的身姿,有一瞬的失神。七年前遇到她之时,她浑身脏污,睁开眼睛,满脸稚气。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一晃眼七年过去,她已经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了。 白妍汐缓步走至楚少离面前,弯身施过一礼,便转身,为在场的宾客敬酒。 肩后鲜红的并蒂莲,没有一丝遮蔽,全全落入了楚少离眼中。那样美丽,那样妖冶。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吸引力,将所有的理智全部蛊惑了去。一瞬的震惊失神后,楚少离的眼中泛起了一股浅浅的波澜,阴郁的眼神分不清喜怒。 第二章 郁闷离席 白妍汐缓缓在席上行进着,一杯一杯为出席的大臣贵族们敬酒,并熟稔地回应着他们或真心或假意的奉承。所有的动作端庄大方,一气呵成,举手投足清丽优雅,惊艳四座。若不是七年前皇上从疫情区平安归来,还带回来一个小女孩的事情震惊朝野,大家还真会认为眼前这个举止仪容皆透着一股皇家风范的女子就是正宗的皇室血统。 最让人震惊的还不是她的行为举动,而是她后肩的那朵并蒂莲。一般人的胎记都是形状随意,颜色单一的一小块印记罢了。可她肩后的并蒂莲却栩栩如生,犹如一朵花长在她的后肩一样。众臣皆以为那是公主为自己的生辰而纹上的一个纹身。虽是纹身,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映衬地妖艳无比。众人皆看直了眼。有位大臣甚至在白妍汐走到他面前端起酒杯之时都没能反应过来。 首座龙椅上,楚少离静静地看着宴席上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肩后的并蒂莲盛放在每一个人的眼底,看着众人毫不掩饰的目光,或赞叹,或惊艳,或贪婪。顿时一股郁结之情油然而生。女儿的生辰,她穿成这个样子走在众臣面前,接受他们形形色色的目光,凡是做父亲的,眼里看着总会有些不高兴的吧。 白妍汐一路给大臣们敬酒,心思却没有放在在座的任何一个人身上。她的注意力全在龙椅上坐着的楚少离身上。他看到自己如今这个样子,会怎么想?他会将自己当做一个女子来看待了吗?还是像一直以来一样,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白妍汐已经敬完一圈了。她捧着一盏白玉酒杯,亲自倒上一杯龙涎酒,给楚少离递上。她低着头,心情忐忑无比。 楚少离接过酒杯,看着面前温顺地低着头的白妍汐,心底怦然一跳。如今的她已经长大了,身段玲珑,凹凸有致,五官精致,举止端庄。变得越来越美,越来越成熟。再不是当初那个天天吵着去游湖划船,在自己身上撒娇耍赖,每晚都赖着自己要和自己一起睡的小女孩了。目光落在她刻意出的红色胎记上,不觉眸光微微一沉。自己从未命宫人给她制过露肩的衣服,她是如何会有这样一件衣服的?而且莲花之下锦缎一波叠一波,像是花下的水纹一般,衬托着她的胎记更加栩栩如生。这件衣服简直就是为那块胎记而量身定做的。难道是她自己偷偷做出的样子,交给制衣局做出来的?自己之前也从未见她穿过,这是她特地为自己的生辰准备的?再想到之前众臣看她的眼神,心底又是一股阴郁隐隐压下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身后的宫女说道:“今夜天冷,公主穿得如此单薄,怕是要着凉了。快去拿一条狐皮披肩来给公主披上。” 宫女应声而退。白妍汐震惊而又不解地看着楚少离,说道:“父皇,儿臣并不觉得冷啊。” “今日是你的生辰,你估计是太过高兴了。冷不冷你又能感知几分。”楚少离幽幽说道,声音清冷。 “……” 白妍汐无语。直觉告诉她,楚少离应该是不高兴了。可是这是为什么?自己无非就是穿得暴露了一点,将胎记露出来了啊,难道不好看吗?此时,宫女已经拿来了一条白狐皮披肩。在楚少离阴沉的目光下,白妍汐虽很不情愿,却仍旧是乖乖披上了。 宴席间,众宾客有说有笑,无非都是那些赞叹天朝风物,赞叹楚少离统治有佳致使国泰民安,举国上下一片祥和之类的话。白妍汐坐在席间一直闷闷不乐。自从自己为楚少离敬过一杯酒,而他却让人给自己找来一条狐皮披肩之后,就再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今天可是自己十五岁生辰诶!今晚这个宴席是为自己而设的,可跟自己敬酒说话套近乎的就只有一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小姐们,他愣就是没再跟自己喝过一杯酒,说过一句话。他到底在生什么气? 当楚少离再一次无视自己紧紧注视着他的目光之后,白妍汐终于坐不住了。 哼!你不愿意理我,那我自己走好了! 她站起身来,故意一个趔趄,险险扶住身旁的紫夏,让紫夏搀扶着自己慢慢走到了楚少离面前。她抬手无力地扶住额头,声音弱弱地道:“父皇,儿臣不胜酒力,就先离席,回昭阳殿休息了。”说完,还未等楚少离发话,便由紫夏搀扶着,颤颤巍巍走出了御花园,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众臣虽然感叹与昭阳公主的胆大,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慢慢习惯了。七年来,昭阳公主在皇宫中目无规矩,胆大妄为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常常在把整个皇宫闹翻了天之后,只是摇着皇上的胳膊,娇声娇气地喊一声“父皇”,天大的事情皇上也能当没看见,没发生。这几年,皇上对她的溺爱程度已经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今晚别说是未等他发话就离开,就算是她自己一个人一声不吭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皇上也照样不会说什么。 果然,楚少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什么话都没说。 第三章 生日蛋糕 昭阳殿里,白妍汐坐在自己精致的绣床上。内心忐忑无比。还记得七年前楚少离接自己回来之时,问她记不记得自己的生辰,她说,遇上他的那天就是自己的生辰。从此以后,每年到这个日子,楚少离都会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今年的更是格外郑重。她不禁又想到了七年前,自己一身脏污坐在他的马车里,他却丝毫不在意,轻轻环抱着自己,琴鸣玉碎一般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从今往后,你再不会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让你如同那凌空的朝阳一般,璀璨耀眼,光芒万丈。” 这句话,让无缘无故流落到这个世界,连生死都无法掌控的白妍汐,第一次有了温暖的感觉。正是这句话,这个人,让她觉得自己有所依靠。也正是这句话,让她对他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情愫。整整七年,她都隐藏得很好,没有让他知道。让自己只是他膝下承欢的小女儿,享受着他如父亲一般的宠爱,甚至是溺爱。可是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份感情也越来越深。她慢慢有些惶恐。她害怕自己不知何时若是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让他发现自己这份超越伦理纲常的感情,他会怎么办?还会不会将自己视若生命一般宠爱着? 越想她越觉得害怕。今晚的事情好像就是给自己亮起的一盏红灯。如今她已经年满十五了,皇室的女儿十五岁的生辰便是选驸马的时机。每每此时,公主们便会打扮得漂漂亮亮。接受众臣的赞美与欣赏。接下来便是些王公贵族,公子少爷们大展奇才,让皇帝与后宫的皇后妃子们挑选,给出意见。今晚也不例外。唯一不同的便是太后身体抱恙,未能出席她的生辰宴会,而楚少离更是七年来未纳一妃一嫔,空置后宫。因此,整个宴会上,能够为她挑选的,也就只有楚少离一人。 自己心爱之人要为自己选夫。她要如何能接受?提前离席不仅仅是因为他莫名其妙的生气,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害怕他真的看中了某个人,害怕他亲口说出那个名字来。 后花园里的宴会进行得怎么样了?自己提前离席,楚少离会不会更生气了呢?若是一气之下,便不打算为自己选驸马了便是最好。又如果他一气之下不想将自己留在宫中,而是选择了一个人将自己嫁出去,那自己又该怎么办? 带着这一连串的问题,白妍汐已经坐不住了。她有些焦虑地在昭阳殿里来回渡步,七上八下的心情,就像是上一世高考结束之后,自己守在电脑前等着自己的成绩出来一样。满怀期待,同时又焦虑不安。 “公主?您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一旁的紫夏见她面色有些苍白,心里有些担心。 白妍汐摇摇头。又冲她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心情有些烦躁的时候,她会喜欢一个人静静的。紫夏跟了她七年,对这位从小一块儿长到大的公主的脾性当然是异常了解。她点点头,便领着殿里的所有宫人一块儿下去了。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算不上很久,白妍汐却像是等了一个世纪一般。就在她快要把自己的头发全扯光的时候,一个颀长的身影出现在昭阳殿门口。 终于来了!白妍汐心情顿时明快了不少,起身想要迎上前去,却又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不理不睬,自己郁闷离席,便又眉头一皱,闷闷地坐回了床上,扭过头不去看他。 楚少离看见她这幅小女儿的模样,微微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柔声说道:“妍儿,还在生气?” 白妍汐轻哼一声,仍旧偏着头。楚少离也不气恼,只是坐到了她的旁边,悠悠道:“你不想看看朕给你带来了什么吗?” 不就是生日蛋糕吗?你还能给我带个驸马来吗?白妍汐心里这样想着。自从第一年白妍汐在楚少离的生辰那天给他做了一个蛋糕,往后每年两人过生辰之时,都会互相赠送对方一个生日蛋糕。白妍汐虽然猜到了他带来的是什么,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回头看看那块蛋糕的样子,想要尝尝他亲手做出来的甜蜜。但一想到晚上他的态度,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回头。 楚少离见她不说话也不回头,便轻轻叹了口气,说道:“真不想看看吗?可惜了朕做了一个上午的蛋糕,现在却只能自己吃了。” “那怎么行!既然做给我了就是我的了!”白妍汐听他这句话,立马转过头,抢过了他手上的蛋糕,丝毫没有形象地用手掰了一块下来送进嘴里。顿时一股香甜的感觉直冲味蕾。白妍汐脸上止不住微笑,似乎这股甜蜜要蔓延到了心头一般。原本的那些小郁闷也通通随着这股甜蜜而烟消云散。 一旁的楚少离看着她美滋滋地吃着蛋糕,也笑得欣慰。看着自己视若掌上明珠的小公主一天天长大,想必世上不会有比这更让人开心和满足的事情了。她不知道,每一年,他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给她做蛋糕之时,比自己的生辰都更能让他高兴。 只是今晚……她已经满了十五岁,过了及笄之年,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以往皇室所有的公主在十五岁的生辰上都会选上自己中意的驸马,再由皇帝和皇后做主,商议婚事。可今晚,她打扮得美艳逼人,很成功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可宴席上却一直盯着自己看,心思丝毫没有在席上的那些青年才俊的身上。他也明白,今晚是她的十五岁生辰,她打扮得漂亮一些是应该的,可七年来每当自己看到她肩后的那朵并蒂莲之时,总会觉得异常不安。就好像这朵莲花随时会吞噬了她,会将她永远带离自己身边一般。虽然他也会觉得自己这种想法有些荒谬,可那不安的感觉却是那么真实。 “妍儿,往后,都不要在人前露出你肩后的那块胎记了。”他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喙。 又要提这个!白妍汐抬起头,没好气地问了句:“为什么?” 这生硬的语气让楚少离心底刚刚下去的那股烦闷又一股脑儿涌了上来。难道她这么露着还露上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