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仙古域》 第一章 迁徙的神族 浩渺的太虚,孕育着无尽的星辰。这片从荒古之时就从未再泛起过波澜的天域,今天却迎来了数千艘以“极道楠木”制成的万丈巨船,看起来就像是一柄淡金sè的钢刀,在一大块生铁中吃力的游弋。 无数驳杂的星辰元气,汇入到那和船身差不多大小的一面面金帆,通过法阵转换成磅礴的能量,来供应船队航行。 领头的那艘、明显要比一般的极道船大上一号,站在船头的白袍男子怀中,抱着一位不停啼哭的婴儿。 如果要为“神二代”们划分高低的话,那这位不停啼哭的婴儿,便是当真无愧的天下第一。 而那位身穿白袍男子,便是这千艘极道船的掌舵人,虽然一身强悍的修为前无古人,但辉煌的生命,却是那么的颠沛流离。此时苦涩地望着自己的船队,疲惫的声音轻轻响起:“休整一会吧,前方有些许的小麻烦。” 说完便缓缓飞上了万丈之高的金帆之巅,就像是一只白sè蚂蚁,爬上了一面金sè的巨墙。 与此同时,一位身穿烂褂破裤衩、脸比炭还要黑的壮硕修士,好似炮弹一般蹿出了船队,他的任务就是要去解决白袍男子口中那“些许的小麻烦”。 “破!” 只听这壮硕修士大喝一声,伸出砂锅大的铁拳,直直撞向了一颗足足三万丈长宽的铜黄sè小位面,看起来就像一颗出膛的子弹,钉进入了一座巍峨的黄铜巨山。 “轰” 一声爆响震彻天地,那颗无人生存的小位面,直接被巨力硬生生撞得粉碎。但危机并未解除,因为小位面的碎块中,含有大量的昊天jing金,远远望去好似一片铜云,正好将船队的航线整个挡住。 “乖乖,这玩意不错。”黑脸修士喜滋滋地张开满是粗牙的大嘴,顿时如同长鲸吸水,那含有大量昊天jing金的位面碎块,尽数入了他鼓鼓的将军肚。 “唉,就是量少了点,再来两颗那该有多好。”黑脸修士意犹未尽地咂咂嘴,但那张老脸突然一红,肚子之内一通咕咕乱响,再也忍不住“噗”放了一个闷响大屁。 这片寂静的天域,顿时掀起了一阵刚猛的狂风,吹得那大船队剧烈地摇晃了起来,好似被狂涛迎面猛扑,花了好久的时间才稳住队形。 极道楠木炼制而成的超级船队,安然渡过了无数极其危险的星际乱流,但猝不及防之下,却差点被黑脸修士的一个闷屁给整个掀翻。 一脸尴尬之sè的黑脸修士,可不敢进入到船舱之中,否则的话,非被伙计们给剥了一身黑皮不可。无奈之下,只有朝着那金帆之上、正在哄儿子玩的白袍男子飞去。 “阿六,你的实力又涨了不少。”白袍男子望着面前的黑脸修士,十分疲惫的微微一笑。 “尊者,何必整天皱着大脸?辰族永远是最强的,说不定再航行个十年八年,就能找到适合辰族生存的栖息地。”憨厚的阿六,那张黑脸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 “辰族?呵呵。”白袍男子五味陈杂的苦笑一声,随后仰望无尽太虚,语气无力的道:“辰族确实是最强的,强到能将万霄界硬生生的打碎,导致辰族不得不乘坐极道船在太虚中寻找更好的繁衍生息之所,荒古到太古再到上古,千万年如一ri。” 白袍男子说得一点没错,如今颠沛流离居无定所的辰族,确确实实是苦不堪言。万霄界被生生打碎之时,足足有万艘极道大船逃了出来,可到了今天,只剩下这不足千艘。 “没事,没事,只要咱们的船还在,到哪不都是家吗?”阿六之所以笑得非常灿烂,是因为不想给尊者增加压力。 尊者缓缓抚模过怀中婴儿肉呼呼的小脸,顿时止住了小家伙的啼哭,随后有略带伤感的道:“家?万霄界破碎之后,我辰族就已经没有了家。千万年的时间,我辰族横跨了数十个天域,那足足上千个能生存的大位面,因为辰族的到来而彻底枯竭。包括你阿六,人家是怎么称呼你的,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那有啥,不就骂我‘吞天兽一族’是祖树之上的第一害虫吗?俺老六不在乎。只要尊者不弃,极道大船便是俺永远的家,嘿嘿嘿嘿。”木讷的老六,丝毫不以“害虫”这雅号为耻辱,反而笑得非常灿烂。 白袍男子轻轻吻了一口怀中的婴儿,声音很累很累很累的问:“阿六,那你知道人家怎么称呼我辰族吗?” “额”阿六傻歪歪的黑脸微微一楞,好似一根霜打的苦瓜,不是很情愿的吐出四个字:“域外天魔。” 就在这时,阿六那从未有过负面情绪的瞳孔骤然一缩,大呼一声:“尊者,不要啊!!!!” 只见白袍男子缓缓的抬起手臂,将怀中的婴儿抛向了无边无际的太虚。那白sè的襁褓,就像是一片从悬崖上飘飞的树叶,想要挽回奈何手臂太短 “孩子,走吧,走吧,你拥有追求好生活的权利。”白袍男子的脸上,竟然露出一丝解月兑的微笑。 “尊者,这又都是为何啊?”外表嘻哈内心刚强的阿六,瞳孔中闪着泪光。 “我已经感知到,三十年后的航线上,乃是一条火陨流,那里应该就是我辰族的坟墓。就算是我的一次私心,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那么早死;也算是为辰族留下最后一丝血脉,兴许以后还有希望。”虽然白袍男子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的悲伤,但那近乎裂开的瞳孔,却能证明此时内心是多么多么的痛。 面对尊者突如其来的颓废,阿六一咬牙,好似在心中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尊者,我吞天兽一族陪伴辰族直到万古!”阿六突然高高举起的右手之中,攥着一枚黑sè的巨蛋,奋力一挥,那枚蛋便很快追上了逐渐飘远的襁褓。 “阿六,你这又是何必呢?辰族和吞天兽一族,本身就是个错误。”白袍男子望着逐渐消失踪影的白sè襁褓和那枚蛋,感觉心脏好似被撕裂了一般。 二人就这样在金帆上静静站着,而船队依旧在休整,傻愣愣的阿六嘟囔着嘴,忍不住开口的问:“我说尊者啊,他们不会遇到啥事吧?” “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这一切都是一个命。”唉声叹气的白袍男子,好似对那婴儿已经彻底的绝望。 大船对依旧依旧在休整,阿六忍不住再次开口问:“尊者,他们应该没事吧?” “应该会没事的,上天已经注定了的事情,任谁都无法更改。”站在金帆上仰望星空的白袍男子,看起来就如同一粒尘埃。 大船队依旧依旧依旧在休整,阿六担心的声音又响起:“尊者,他们不会出事吧?” “不会出事的,这点我能保证。”一壶苦茶出现在了白袍男子手中,淡淡的品一口,感觉自己的这辈子就好似一杯苦茗。 大船队依旧依旧依旧依旧在休整,阿六终于忍不住一把夺过尊者手中的温玉小茶壶,可怜兮兮的问:“尊者,你凭啥保证他们会没事?” 一声闷响传来,随后金帆之上响起了一声惨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杀猪呢。 白袍男子一脚将阿六踹下金帆,随后为自己换了壶新茶,悠然自得的样子,丝毫不见刚才的颓废。仔细一听,原来这位所谓的尊者,竟然还哼起了小调,内容无非就是哪片天域的姑娘美,又或者哪片天域的姑娘更美,再或者哪片天域的姑娘更更美 而万丈巨船的甲板之上,趴着好似烂泥一般的阿六,此时正不停的啜泣着:“儿子,不是爹对不起你,而实在是被尊者坑了,呜呜呜儿子啊呜呜呜呜爹对不住你啊,呜呜呜呜” 船舱之内,一个浑厚的声音、没好气的传来:“我说老六,你放屁就放屁吧,又哭啥玩意?来来来来,陪五哥我喝两壶,庆祝咱们成功穿越了刚才的碎金流!哈哈哈哈哈” “五哥啊,还喝酒呢,俺老六的儿子都被尊者给坑走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六,模样凄楚无比。 “嗨!不就是一破小子吗,改天让你老婆再生一个,说不定还能生个丫头呢。”那浑厚的声音越来越近,看来正大踏步的从船舱中往外走。 “你懂个屁!我们吞天兽一族,五百万年才会孕育出一位后代。愤怒的阿六猛然跃起,站在甲板之上,对着迎面走来的一位醉醺醺的大汉指手画脚,心说俺老六害怕尊者就算了,难道还害怕你老五吗? “你敢骂我!!”醉醺醺的大汉,瞬间就火了,直接将老六捏成了一肉球,硬生生的塞入到了酒坛子当中。 放眼历史长河,这位醉醺醺的老五,应该是第一位用活着的吞天兽来泡酒喝的绝世大能 灵源大陆的长阳山脉边缘,有一条清澈的小河在缓缓流淌,一位刚刚赶到河边、正准备捣衣的老妇,突然惊喜的大呼一声:“感谢老天爷。” 河边不是很茂盛的芦苇荡中,安然躺着一位小婴儿,怀中抱着一枚黑sè的巨卵。看到迎面而来的老妇之后,非但没有被吓哭,反而还发出一连串憨憨女敕女敕的笑声。 婴儿的后背之上,有一块圆形的胎记,看似没有任何的出奇之处,但其中却是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神纹。 “苍天真好,家中正没吃的呢,这枚蛋够吃两顿了,刚好能给娃子补补身板。”老妇抱起白sè的襁褓,想要从婴儿手中取出那枚黑sè的蛋。但小家伙立马不干了,节节攀高的哭声,惹得老妇赶紧将那黑sè的蛋又放了回去。 lt;/agt;lt;agt;lt;/agt;; 第二章 神秘的干爹干娘 长阳山脉的翠罗峰下,有一片小小的山地平原,两间茅草屋坐落其间,屋后是三分菜地,种着女敕油油的酸菜。门前的池塘中,养着四五只大白鹅,篱笆小院内则长着一棵高大白桦树,为小院挡住正午之时炽热的阳光。 浓荫下的老井边,身穿麻衣的老猎户正在洗尿布,被岁月刻满了皱纹的老脸,挂着发自内心的欣喜。因为今天中午,老伴竟然抱回了一肉呼呼的婴儿,正愁ri后无人埋骨呢,真可真是上天所赐啊。虽然老猎户身穿粗布麻衣,没有丝毫的出奇之处,但总给人一种飘渺之感。 “老东西,你快过来看看!”篱笆墙边的土灶上,老妇枯瘦的手中捧着一只翻肥的小狗,像是一堆卧在老妇手中的软肉。 “怎么了?”老猎户懒洋洋转过头之后,瞳孔骤然一缩,不敢置信的惊呼一声:“难道是” 被震撼到的老猎户,看到自己好不容易才从干儿子手中骗出的那枚黑sè巨卵,现在竟然只剩下几片如同黑玉一般的蛋壳。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黑sè的巨卵中,竟然孕育出了一条小狗;一条肥到没边的小狗;一条从蛋里出生的小狗。任凭老猎户再怎么神秘、再怎么见多识广,也知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一枚黑sè的蛋,竟然能孵化出一条小狗,说出去谁都不信。 “没啥值得惊讶的,等把这狗养到半大,剥皮吃肉来给孩子补补身体。”经历过风浪的老汉,短暂的震惊之后,变得非常之乐观。 夕阳西下,那翻肥的小狗将自己的蛋壳吃完之后,感觉还是很饿。又肥又懒的小黑狗,在饥饿难耐的情况下,才算是抬起头来观察周围的世界,最主要是找吃的。 突然注意到,那篱笆墙边有一堆白花花的骨头,乃是老猎户几年来的猎物所留,堆在一起足足有三四尺高。才露尖尖角的稚女敕小狗牙,一口便将那根坚硬的牛腿骨、硬生生的咬出了一个豁口,随后第二口、第三口 但无论这只肥狗到底吃多少东西,却没有长什么个头,光yin流转至今已经八年,小肥狗竟然还没有一只猫大,不过也忒肥了点。正是因为长不大,这才躲过了被老妇下汤锅的危险。 八年前老妇抱回的那婴儿名叫秦寿,此时正应付着在秋千上的荡来荡去的可爱小妹。懒到没骨头的秦寿,最大的梦想就是找到一个没有妹妹的地方,甜甜美美的睡上一觉。 远处那比秦寿更懒的小肥狗,被取名叫大傻,此时正四脚朝天,眯缝着眼睛晒ri光浴。肥狗见过,可你见过这么肥的狗吗?一身肥油颤颤巍巍,躺在地上直接瘫成了厚沿煎饼。 篱笆墙外,本来有一对红岩大磨盘,而如今之所以消失,是因为被大傻吃了;院中本来有一棵大桦树,之所以消失,是因为被大傻吃了;小院周围方圆三十丈的范围,之所以没有一株草木,是因为被大傻吃了。 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东西,对大傻来说只等于两个字,那就是“能吃”。冬天的时候,大傻实在是太饿,张嘴就将脚下那夹杂着石子的红土,狠狠的塞了一大口。 不远处低缓的山坡上,本来乃是一片葡萄园,每到秋天的时候,果香飘满半座翠罗峰。但如今连果树都已经消失不见,究其原因,是被大傻在半夜时分,偷偷跑出去给塞了牙缝。 别说数果树了,就连苦楝、臭椿、荆棘、麻草都能当成大傻的午餐,不过这大傻吃得也忒多了点,怪不得长那么肥。 秦寿的妹妹名叫彩儿,七年前的那个雷雨夜,被老猎户从山中捡来时,襁褓上满是滴答着的鲜血。老妇当时为了消除晦气,便给她取名彩儿。 如今已经七年,粉雕玉琢的彩儿聪明伶俐,那双水灵灵的大眸子中,闪着一丝丝灵气。 虽然这小萝莉非常可人也很乖巧,但唯一的缺点,就是对秦寿太过依赖,以至于走一步跟一步,秦寿要是敢甩掉彩儿的话,老猎户就肯定让秦寿这个懒货吃皮鞭。 就连睡觉的时候,彩儿也要趴在秦寿身上,否则绝对睡不着 整整七年来,搞得懒货秦寿当真是苦不堪言,ri子简直就是天昏地暗。你敢骂,她就敢哭;你敢打,她就敢告状;你敢采取不理不问的计策,她就会用可怜兮兮的大眸子,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盯着你。 这丫头的眸子确实具有某种魔力,能盯得你心底发毛。如果彩儿快乐的时候,那眸子中飘逸而出的灵气,竟然能感染周围的一草一木随之起舞,特别是夜间的萤火虫,更是一群一群的往这边飞,搞得篱笆小院就跟仙境似得。 “大傻,过来这边。”牛歪歪的秦寿,欺负起大傻来还算是游刃有余,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能欺负欺负大傻了。 跩着一身肥肉的大傻,十分听哈的就爬了过来,因为肚子上那怂拉着的肥肉实在太多,导致大傻只能拖着一身的肉,在光秃秃的地面上慢慢吞吞的爬。不过也有优点,每当收拾屋子的时候,完全用不上扫帚,让大傻爬上半个时辰之后,地上那所有的灰尘便都被聚到一处。 浑身酸软的秦寿,直接就坐上了大傻那圆滚滚的身体,另外一只手还要不停地推动着秋千。亏他想得出,将大傻垫在底下当凳子,坐在软乎乎的肥肉之上,自然是非常惬意。 “咯咯咯咯哥哥好棒。”荡来荡去的彩儿,在秋千上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又是一天清晨,抱着妹妹醒来的秦寿,听到屋后传来一声声的闷响,好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带着睡眼朦胧的小萝莉来到后院,看到眼前的一幕之后,秦寿不解的问:“干爹干娘,你们在干什么啊?” 只见老猎户拿起铁锹,在屋后奋力的挖坑,一锹锹硬土,不一会便堆起了一大垛,看起来干爹好似是要挖一个地窖。擦了一把汗之后的老猎户,扶着铁锹气喘吁吁的道:“干爹要带着你干娘去寻找幸福。” “额去哪找?”秦寿白眼狂翻,心说挖土还能挖出幸福?都老夫老妻了还这样玩,真是不害臊。 老妇这时拿出一青一红两小块碎玉,看起来只有指甲盖大小。将红sè的那枚交到彩儿手中,非常不舍的道:“妮啊,拿好这东西,干爹干娘走后,秦寿要是不给你找吃的,你就拿着这块玉到乌河镇当了,兴许能换俩馒头吃。” “谢谢干娘。”乖巧的彩儿,惹得老妇一阵心痛。 这时老猎户已经挖好了坑,自己先躺了进去,而老妇竟然接踵而至。不是很大的土坑,正好容得下二人安眠 躺在老猎户怀中的老妇,将那块青sè的碎玉从墓穴之中直接扔到了秦寿怀里,昏黄的老眼中含着泪花,深情的道:“孩啊,干爹干娘要走了,可真是放心不下你们啊。” “魂淡小子,干爹我知道你最懒,这块玉就当是报酬,等我们睡下之后,你来填土。记住,不需要你立狗曰的墓碑,更不需要你小子烧纸钱冥币,知道了没?”气鼓鼓的老猎户,每当看到自己这懒到掉渣的干儿子,就止不住一阵阵的恼火。 “干爹干娘,你们不要这样玩好不好啊?”白眼狂翻的秦寿,感觉这对老夫妻真是没事乱发神经。 “干爹干娘,这样很好玩吗?”跃跃yu试的彩儿,恨不得自己也躺进去,因为看到干娘脸上的那一抹微笑,能清楚的感觉到干娘此时好快乐。 “秦寿和彩儿啊,我们以后再也照顾不了你俩了。”恋恋不舍的老妇,望着正不明所以的俩孩子,心中非常非常的放不下。 “好啦,好啦,孩子们都已经长大,咱们也该启程上路啦,都已经晚了十多年,他们该等急了。”看起来非常疲惫的老猎户,将老妇抱在怀中轻轻的一吻,仿佛又回到当年,策马扬鞭驰骋灵源大陆的ri子。 “是啊,咱们该走了。”老妇唉声叹气的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老猎户也无奈的叹息一声,略微不甘的紧随其后。 长风吹过这片平坦的小平原,带走了墓穴中这对老夫妻身上的温度。老猎户刚硬的脸上,带有些许的不甘,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奈。而老妇则是一脸幸福,好似徒步了万里的旅人,终于到达了梦想中的终点。“死亡”这两个字,在他们身上竟然体现得如此美好。 单从面对死亡的态度上,这一对夫妻绝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不过具体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足足两刻钟之后,彩儿才反应过来,眼泪唰一下就奔涌而出。翠罗峰下传出两声稚女敕的痛呼:“干爹!干娘!” 一切随风而去,悲痛的秦寿,拿起干爹的铁锹,不停的将硬土铲到那墓穴当中。干爹干娘的身体被缓缓掩埋,至今为止,秦寿连他们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彩儿瘫软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着,梨花带雨的样子非常凄楚,内心更是如同刀绞。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干爹干娘,为何就这样撒手人寰?他们口中的幸福,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难道需要到那虚无缥缈的黄泉路上去找? 矮矮的坟冢,埋葬着干爹干娘的爱情,秦寿止不住落下的泪水,打湿了胸前的麻布衣衫。手中的铁锹,还残存着干爹的气息,但却不见了那位生龙活虎的老猎户。 土坯房上挂着的兽皮随风摇曳,好似在为这一对夫妻送行,隐约还能听到老猎户当年哼得曲子。篱笆上挂着的那二十多件新衣,乃是老妇一针一线缝制而成,细看之下,原来老妇将秦寿和彩儿长大后的衣物都已经做好。 连大小不一的袜子,都足足有八十多双,此乃是老妇这半年来的心血,倾注了对儿女无尽的爱。可是为何要撒手人寰呢?而且走得如此平静、如此突然、如此安逸、如此幸福。 没心没肺的大傻,在啃着几块坚硬的青石,望着悲伤的秦寿和彩儿,那双圆滚滚的狗眼中,终于多了比“吃”更重要的东西。 虽然老猎户临走之时,说不要为自己立下墓碑,但秦寿还是找来一块木板,在上面写下“干爹干娘之墓”并烧了一大堆的纸钱冥币。 懒成烂泥的秦寿能做到这点,已经算是殊为不易了。殊不知,这却恰恰违反了老猎户的心愿,不过以孝道来说,秦寿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一场初夏的瓢泼大雨,打湿了翠罗峰下的一切,老猎户坟冢上的新泥中,正好藏着一只金蝉,深夜之时缓缓爬上那单薄的墓碑,开始了人生的蜕变。据灵源大陆的传说:但凡蝉鸣的地方,都会开满幸福的花朵。 光yin似梦,ri月如梭,彩儿和秦寿转眼间便悄然长大。 彩儿还是免不了小孩心xing,撅起粉女敕女敕的小嘴,不满的撒娇道:“哥彩儿好饿。” “去去去,一边玩去,不是刚吃过烤鱼?你再饿就没道理了啊。”身穿黑sè小短褂的秦寿,在浓荫下享受着饭后的安逸,不远处的大傻,大口大口地啃着鱼骨就着树叶。 “翠罗峰下的老nǎinǎi说,女孩家多吃果子会更漂亮呢。我不管,现在就要吃果子,很多很多的果子,你快去给我去弄嘛”委屈的彩儿,不停摇晃着秦寿烂泥一般的身体。 “果子果子,整天净知道吃果子,我怎么摊上了你这样一个妹妹。”火气冲冲的白磊缓缓站起,虽然嘴上说得难听,但还是朝着翠罗峰上的野果林走去,大傻紧随其后。 如今正是三伏,还没有走出几步的秦寿,突然感觉好冷,周围竟然一瞬间飘起了鹅毛大雪 第三章 天族女子 “唔在西边,是高手,等我大傻再长大点,肯定能将他一口啃了。”牛比哄哄的大傻,那肥嘟嘟的爪子指向西方。 秦寿顺着大傻手指的方向望去,看到本来阳光明媚的崇山峻岭,此时却是白茫茫的一片,里面时不时传出一条条青sè的华光,显然是有人在大雪中斗法。 短短眨两下眼睛的功夫,方圆二十里之内便已经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就好似十冬腊月。但冰天雪地之中,那老猎户的坟冢竟然是一块净土,没有任何一丝雪花敢越雷池半步,方圆两三丈的范围内一切如初 就在这时,极远处那白茫茫的大雪中,突然飞来一条青sè的遁光,就像是一架坠落的飞行法宝,直直的砸到老猎户的坟前,生生滚了好几个跟头,幸亏最后被老猎户矮矮的坟冢挡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头破血流的猥琐男子,模样还算不错,但一身法衣却是破破烂烂。 秦寿在看清了衣衫褴褛的青衣男子之后,赶紧将彩儿护在身后。因为眼前之人实在是不堪入目,上下四颗门牙被硬生生的打断;那头飘逸的长发,被大力直接扯掉,只留破破烂烂的头皮;左边只剩下一半的耳朵还在滴着鲜血,一看就知道是被女人一口咬掉的。 “嘘不要告诉人家我在这里。”好似落魄乞丐一般的青衣男子,小声说完之后,赶紧化成一抹流光消失在了老猎户的墓碑之下,那模样看起来好像是在躲猫猫。 “哥,彩儿好怕。”彩儿紧紧地抱住秦寿的后背,大眸子中泪光摇曳,显然是被那位样貌凄惨的猥琐男子给吓到了。 “没事,这人整个就是一神经病,这么大了还玩捉迷藏。”秦寿轻轻拍一拍彩儿的玉手,然后将大傻踩在脚下为自己壮胆。 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吼:“郎逍遥,快给老娘滚出来,别以为躲到大哥大姐这你就能逍遥法外,咱俩的帐还没有算完呢!!” 鹅毛大雪缓缓停止,但头顶上飘来的一叠叠乌云,却是越积越厚。白雪皑皑中走来了一位素颜女子,身穿绣满了雪花的白袍,显得高贵又冷艳,而那双波光流转的美眸,突然死死盯住秦寿和彩儿。 “问好前辈,不知您大驾寒舍所为何事?”秦寿上前弯腰行礼,心说终于见到传说中的修士了。 “滚一边去,老娘不稀罕油嘴滑舌的小子。”大大咧咧的冷艳女子,一把将秦寿推出老远,随后竟然五味陈杂的望着彩儿。 “丫头,你可以喊我白姨。”冷艳女子突然露出一个非常慈祥的微笑,看起来也不是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姨好。”乖巧的彩儿抚弄着衣角,不敢正视白姨那高贵的瓜子脸。 “哎,好孩子,真乖。”白姨满意的揉一揉彩儿的女敕脸,随后不解的问:“丫头,以前住在此处的那老猎户和他老伴都去哪了?还有你胸口上的那块玉,都是他们给的吗?” 彩儿被吓坏了,赶紧用双手捂住胸口,因为面前的冷艳女子,竟然能看到自己衣服下面的那块红sè碎玉。 “那块玉是我们捡来的!关你什么事?”秦寿看到被吓坏了的妹妹,想要上前和冷艳女子拼命,奈何浑身的每一条肌肉,都被人家用术法锁住。 白姨直接无视秦寿,温柔的将彩儿抱到怀中,语气尽量缓和的道:“丫头别怕,白姨不会伤害你的,既然你不想说,白姨不问就是了。那现在你告诉白姨,以前的那一对老夫妻去哪了?” 出于少女的直觉,彩儿感觉到这位白姨确实是没有敌意,弱弱的抬起脑袋,凄楚的声音响起:“白姨问的是彩儿的干爹干娘吗?” “是的,是的,现在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了?”面露焦急之sè的白姨,看起来有点迫不及待。 “他们在那边”彩儿指着老猎户夫妇的坟冢,想到干爹干娘的彩儿,顿时止不住一颗颗的泪滴滑下脸颊。 “魂淡,你快放开她!”秦寿此时看起来近乎疯狂,因为看到彩儿被那位女子欺负,自己的心都好似要裂开了似得,不过却换不来人家的一个眼神。 “丫头别哭,还有白姨在呢。”其实她已经预感到,草屋后面的那坟墓下、埋葬着的定是老猎户夫妇二人无疑。开始时之所以对着彩儿那么问,是因为还心存一丝幻想,奢望大哥大姐还像当年那样活着。 “白姨,幸福是什么?”彩儿莫名其妙的一问,那模样好似受了委屈的小绵羊,趴在白姨的怀中显得非常无助。 “你还小,不知道什么是幸福。”白姨望着娇俏的彩儿,温柔的开口道:“丫头别怕,让白姨好好看看你。”一丝丝冰寒的元气,从白姨的眉心处溢出,缓缓地覆满了彩儿的双眸,看起来就像是两片水晶眼罩,显然在为彩儿施展什么术法。 看到了这一幕的秦寿,以为白姨是要伤害彩儿,理智瞬间彻底失去了控制,通红的瞳孔闪着凶光,而体内鲜红的血液竟然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璀璨的星辰元气。秦寿眨眼间便挣月兑了束缚,好似一头疯狂了的蛮牛,直接将白姨撞开,一把抱住了自己可爱的妹妹,推金山倒玉柱的趴到在地上。 “彩儿,你没事吧?”完成了一切之后的秦寿,感觉自己好疲惫好疲惫,苍白的脸颊,正在被大傻胖乎乎的舌头舌忝舐着。 秦寿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看到彩儿的瞳孔竟然缓缓开始变化,那圆润瞳仁、最后竟然各自变成了两轮淡白sè的弯月 “白姨,我哥没事吧?”彩儿担心的问,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变化,殊不知已经被白姨唤醒了血脉。 “怕啥,小伙子就该多吃吃苦头。”对秦寿没啥好印象的白姨,自然懒得管这破小子。不过心中却是非常之震惊,怎么也想不明白,秦寿体内的那璀璨元气到底是什么? 这个时候的大傻还算是忠心,虽然不敢在白姨面前说人话,但却敢大摇大摆地舌忝着秦寿苍白的脸颊,好似希望以这种方式唤醒主人。 “丫头,跟着白姨去‘天女峰’好不好?那里还有很多你该做的事情。”白姨竟然面露哀求之sè。 “我才不要呢,彩儿这辈子都要和我哥在一起。”卧在秦寿怀中的彩儿,赶紧抱住秦寿软趴趴的胳膊,想要挡住白姨伸过来的玉手。 “小乖,这可由不得你任xing,快跟白姨走!过两天让这小子自己来找你玩。”面露威严的白姨,想要吓唬住彩儿。 “不去,不去,就是不去,我要永远陪着我哥。”一向是乖巧的彩儿,一看到有人要将自己和秦寿拆开,顿时刁蛮任xing之本sè尽显无疑。 “彩儿你要乖”白姨凝视着彩儿的瞳孔,飘渺的声音好似从灵魂深处响起,白姨显然是要来强的。 倔强的彩儿,大眸子中的意识逐渐涣散,但仍旧坚持着昏昏yu睡的感觉,留下一句:“哥,你要去找我。”随后便晕了过去,显然被白姨施展了jing神类术法。 而大傻也被吓坏了,再也不见往ri牛歪歪的模样,要不是感觉到白姨并未有任何的恶意,否则早就开始跑路,俗话说得好,留有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歹还有一位能报仇的。 白姨将彩儿抱入怀中,本来还想去大哥大姐的坟前磕俩头,但想到郎逍遥在墓碑中躲着呢,那自己磕头岂不是给郎逍遥磕的? “郎逍遥你给老娘我听着,不是老娘放过你,而只是不想打扰大哥大姐安息而已,以后别再被我碰上,否则拆了你一身的贱骨头当柴火。”泼辣的白姨,从脚下抽出一大片冰晶水雾好似一大朵白云,眨眼间便化成了一架以两匹飞天驹来拉动的马车。 临走之前,白姨还是十分不舍地望了一眼那矮矮的坟冢,知道自己的大哥大姐已经在此长眠,或者说追寻那虚无缥缈的幸福去了。 一条冰sè遁光,迅速消失在天际。篱笆小院还是那个小院;草房还是那座草房,只是不见了往ri那位乖巧的姑娘。 长阳山脉的夜晚非常倦美,在这个属于交配的季节里,萤火虫首先拉开爱的篇章。树上的鸟窝中,已经有了夜莺的结晶,也就是那几枚丑不拉几的鸟蛋。门前的池塘边,几只青蛙在高歌爱情,同时也吵醒了篱笆小院中的秦寿,但却吵不醒睡成了死猪的大傻。 “小子,你醒了啊?”衣衫褴褛的郎逍遥,那破破烂烂的头皮,刚刚结上女敕红的血痂。 月sè朗朗,破破烂烂的郎逍遥,总算是有了点属于高人的风范。 秦寿醒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寻找自己那可爱的妹妹,十几年来,这是第一个没有抱着彩儿安眠的夜晚。因此才会莫名的感觉一阵阵空虚,面对实力强悍的白姨,更多的则是、深深的无助。 往ri每一个夜晚之中,彩儿从来不喜欢睡床,如果不趴到秦寿的身上,绝对无法安眠。有时候秦寿还真想将彩儿就地正法 “前辈,我家彩儿呢?”颓废的秦寿,只有抱起大傻翻肥的身体,一人一狗相依为命。 “哦,你是说那位‘天族’的小丫头?”郎逍遥露出了然之sè。 “天族?很强大吗?”秦寿不解的问。 郎逍遥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模了模自己那半边耳朵,脸sè凝重语气严肃的道:“小子记住了,爱越真、痛越深,天族的姑娘个个泼辣,历史向我们无数次证明,那些吃了天鹅肉的男子,个个都被打了个半死。” ; 第四章 着火的老大 “前辈,斗胆问一句,那位带走彩儿的女人是谁?”瞳孔中满是怒火的秦寿,知道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那位从雪中走来的冷艳女子。 “你说那疯婆娘吧?她啊,是你白姨,乃是额小屁孩问这么多有啥用?还不如老老实实地修炼,争取ri后问鼎太虚,踏上那虚无缥缈的仙途。”郎逍遥神情严肃的打起了哈哈,显然不想告诉秦寿什么。 “老大,那疯婆娘好像是说让你去天女峰什么什么的。”大傻憨憨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呦呵,你这条小肥狗不简单呐,是哪个妖族出来的?九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郎逍遥惊讶的望着大傻,没想到这只小肥狗竟然开了灵智。 “九爷,能不能告诉小的,那天女峰到底在哪?”机灵的秦寿,立马意识到面前这位褴褛的男子,喜欢人家喊他九爷。 “哎,小子你可真上路啊,来来来,再喊三声让九爷我听听。”郎逍遥鼻青脸肿的面容,露出爽到冒泡的神sè。 “嘿嘿,九爷,九爷,九爷,九爷,我都喊四声了,您该满意了吧?”秦寿憨厚老实的接连叫了四声九爷,就像是孙子见了爷爷。 “哼,小子你看不起九爷我,明明让你喊三声,你却偏偏喊四声,我看需要给你松松骨头,以此来长长教训。”脾气古怪的郎逍遥,上前就开始猛揍,顺带着大傻也跟着倒霉。 话说翠罗峰下,不知道的还以为开了个屠宰场,杀猪般的惨叫声震天老响,同时还夹杂着幼犬的惨叫。 解决了一切之后,郎逍遥满意的望着地上那一人一狗,甩下一句:“九爷我继续云游,出去混的时候,千万别提我名字。” 郎逍遥凄惨的来、潇洒的去,留下浑身青肿的秦寿,陪伴着翠罗峰下的这片小平原。 浑身骨头极度酸痛的秦寿,心中问候着郎逍遥家的十八辈女xing祖宗,身边的大傻更是气得直磨牙。心说这是造了哪辈子孽,无缘无故就招来一通胖揍。 殊不知,都怪秦寿问的问题太敏感,人家郎逍遥只是不想回答罢了,所以才抓着这一人一狗揍了个满地找牙。 “老大,那魂淡好似忘拿了什么东西,你看地上。”被揍得已经爬不起来的大傻,突然看到郎逍遥开始时坐的地方,有一本破到看不清封面的羊皮古籍。 鼻青脸肿的秦寿,真心想不通郎逍遥为何脾气如此古怪,真特么不是东西。 “大傻,你去看看那破书有没有啥古怪,我才不相信那‘狼小妖’会安什么好心。”神sè戒备的秦寿,对郎逍遥简直是恨之入骨。 “你为啥不去?”大傻拖着一身肥油本能的后退,就像是一团蠕动的拖把头似得。 “过去吧你!”恶狠狠的秦寿,将大傻一把就给提了起来,随后朝着那本静静躺着的破书猛然一扔。 “嘭” 一声闷响传来,吓出了一身冷汗的大傻却是安然无恙,出于本能的就张开大嘴,想要拿这本破书来塞牙缝。 “你敢!”秦寿爆喝一声,飞速冲来提脚便踹,大傻顿时像皮球似得被踢出了老远。 “唉,不让吃纸就算了,大不了俺吃土就是啦。”幽怨的大傻,可怜兮兮的塞了一大口红土,使劲一咬牙便整个吞入月复中。 长就一身铁骨铜皮的大傻,从来无惧任何虐待,曾经去翠罗峰上偷吃蜂蜜,被数万只马蜂给围了整整两个时辰,愣是一点事没有。 最后众马蜂合力,将这只小肥狗给扔下了悬崖,大傻从足足近百丈高的翠罗峰上摔下,呼呼大睡了两个时辰之后,再次上山去找马蜂的麻烦。爬山这种事情,大傻就是被打死也不会干,但如果山上有吃的,只要没有被打死,大傻绝对会靠着毅力迅速登顶。 “《修真小鉴》这什么玩意?”翻开那本破书,秦寿看到书页上画满了奇经八脉的图谱,最后几页记载的乃是两篇垃圾术法,和一篇名叫“牛歪歪”的修炼功法。 显然这篇功法不叫“牛歪歪”这个名字,肯定是郎逍遥在搞怪。 殊不知,这本书原本名叫《修真宝鉴》只是被郎逍遥删减之后,剩下的均是适合秦寿修行的知识。即使是经过删减,里面的内容也非同一般,至少比一些大宗门的所藏书籍强上几百倍。 从书上的一些修真小常识中,秦寿算是大开眼界,如获珍宝般便开始仔细参悟,心中yy着,ri后坐拥千万美女 秦寿从书上了解到,自己身处一个名叫灵源大陆的地方。但凡是修炼之人,均统称为修士,身具呼风唤雨之能,移山填海之威。 而修炼之人又分为四个境界,分别是化元境、归海境、离魄境、灵玄境。每一个大境界,又分为五重小境界,一重一登天。 而修炼的本源便是功法,越是等级高的功法其神通就越是厉害,以《修真小鉴》上所说,功法的等级分为兵级、真级、王级、皇级等四个级别。 通过功法修炼而来的真气,便可凝成用途各异的术法,有的能修身养xing,防止被心魔入侵;有的能一飞冲天,万里之遥只是眨眼之间;但术法最主要的作用还是战斗,按照所催动的威能来划分的话,分为元阶、黄阶、地阶、天阶等四个阶位。 据说天阶的术法催动之时,能使江河倒流,天地崩裂,威能大到翻手屠遍千里,覆手血海尸山。 真气的另外一个作用,便是激发法宝,但凡是想要踏上仙途之人,均是与天搏命,期间炼制出了光怪陆离、威力极端强悍的法宝,以威能来划分的话,分别为玄阶、灵阶、道阶、仙阶等四个阶位,每一个阶位又分为上中下三品。 仔细了解了一遍之后的秦寿,开始参悟起那篇名叫“牛歪歪”的功法。这篇功法可不简单,乃是号称修真界绝世鬼才的郎逍遥所创,曾在灵源大陆上打下了赫赫威名。 而此时的翠罗峰之巅,刚刚偷了一大袋蜂蜜的郎逍遥,正悠然自得的哼哼着小曲:“九爷我的功法牛歪歪,纵横天地骗鬼来,一朝得道鸡犬飞额” 话说正在哼着小曲的郎逍遥突然震惊了,因为他的灵识感知到,山下的那篱笆小院中竟然突现异象。 只见正在修炼牛歪歪功法的秦寿,缓缓的凝聚出了第一股真气,运转了一个周天之后,但却没有朝着丹田汇聚,而是不受控制的、直直的钻入了秦寿的后背。 话说秦寿小的时候,背上有一块圆形胎记,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寿逐渐长大,而那太极也随之隐入了皮肤当中。可此时的这块圆形胎记再次出现,看起来就像是一块干燥的海绵,将秦寿辛苦修来的灵气尽数吸收。 整整修炼了几个时辰的秦寿,眼看就要天亮,足足凝聚了十几股的灵气,竟然尽数被那圆形的胎记吸收。 “唉,难道我秦寿就真的与仙途无缘?大傻,你说咱们该怎么办?”垂头丧气的秦寿,看起来非常的沮丧。 “唔老大,你的后背着火了,好奇怪的火啊。”不紧不慢的大傻,有点惊惧地望着秦寿后背上的那璀璨华光。 秦寿也突然感觉背后一阵灼烫,暴跳如雷的怒骂一声:“着火你还不早说,想烧死我是吧!你个傻子还不快去找水!” “哦,我这就去。”憨厚的大傻被吓得缩一缩脑袋,赶紧朝着篱笆墙边的灶台爬去,看起来就像是一条肥嘟嘟的大肉虫,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不是大傻速度慢,而是肚自中没食,想快也快不起来。 灼烫感节节攀升,感觉后背就像是被贴上了一大块火炭,痛得秦寿在地上来回打滚。而他看不到的是,背上那块圆形的胎记,此时显得分外璀璨,好似一碗星光,闪着让人惊惧的气息。 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秦寿只感觉后背猛然一麻,便恢复了正常,一篇繁杂而又玄奥的功法,缓缓淌入了秦寿的脑海,开篇就是暗合天地至理的三个大字《万霄决》随后是密密麻麻的小字,组成了一篇恢宏而浩大的修炼功法 秦寿很快便陷入到了那万霄决的境界当中,意识逐渐模糊,躺在清晨冰凉的地面上沉沉睡去,但浑身经脉却飞速运转,一丝丝璀璨的元气不停朝着秦寿汇聚而来。 而前去找水的大傻,足足废了老半天劲,才算是爬到了灶台旁边,望着高高的木桶,大傻望天兴叹。和一只猫咪差不多大小的大傻,但却没有人家猫咪的敏捷,不到三尺高的木桶,着实是难住了这条小肥狗。 大傻无奈的叹了口气后,便朝着门口的池塘爬去。不过本来缓慢的速度,突然变得快了起来,就像是地上飞窜的一条流影,眨眼间就蹿了出去。大傻之所以速度瞬间爆增,是因为想到门口的那池塘之后,同时也突然想到了池塘中的那几只大白鹅。 老猎户夫妇早就嗝屁,彩儿也被疯婆娘带走,老大更是已经晕倒,如此千载万载都难逢的机会,难道还会让落嘴边的大白鹅给飞了?悲苦的大傻,都已经俩月没粘过荤腥,早就看那几只大白鹅不顺眼了,今天总算是要可以塞塞牙缝。 飞速来到池塘边的大傻,口中的哈喇子滴了满地,望着池塘中那几只悠闲自在的大白鹅,奈何鞭长莫及。不过这却难不倒不会游泳的大傻,张开狗嘴猛然一吸,顿时池水奔涌而来,吓得几只大白鹅扑棱扑棱乱跑乱叫,但也已经是回天乏力。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方圆四五丈的小池塘便已经干涸,污泥中还有十几条正在狂跳怒甩的红尾大鲤鱼,惹得大傻又饿了。而池塘边的大傻脚下,只剩几根雪白的鹅毛随风微动,再不见刚才那几只在水中悠闲自在的大白鹅。 “唉,不急,不急,先漱漱口。”大傻肥嘟嘟的大肚子猛然一颤,刚刚才吸入月复中的池水瞬间喷涌而出,就好像是倾泻的一条小瀑布似得,池塘不大一会便又恢复了原样,只不过水面略显浑浊。 池塘中的红尾大鲤鱼,不是大傻不想吃;而实在是不敢吃,是因为此乃是最后的口粮,等到冬天来临的时候,还指望它们过冬呢。 伸了个懒腰之后,大傻不急不缓的将头探到池塘当中,小小的肥肚皮,一口气吸了足足两大水缸的池水,以此用来救火。 半个时辰后,吃了个半饱的大傻,才算是爬到了昏迷的秦寿身边,大嘴一张,只听“噗”便喷出了一条大浪,整个砸到了秦寿身上。 ; 第九章 觉醒的大傻 追魂咒,顾名思义便是追魂之用。需要屠杀近百位少女,而且必须是处子之身,从而抽取出其“处子香魂”,来制成这追魂咒。 只要中了追魂咒,身上便会散发出浓浓的少女体香,方圆五百里之内,修士们都能用特殊的法宝来感知。 即使是将香味整个掩盖,但却掩盖不了追魂咒上的特殊道纹,刘家必定有专门追踪此物的法宝,到时候秦寿定然在劫难逃。 而就在刘云涛身死的那一刻,远在五百里之外的乌河镇中,一间密室之内藏着的一块本命玉牌突然爆裂,里面曾经存放着刘云涛的一缕残魂。 此乃是刘家的禁地,其中存放的每一块玉牌,都代表着族中子弟的xing命,如今属于刘云涛的那一块竟然爆裂,就代表着现在的刘云涛已经身死。 秦寿望着地上忙碌的大傻,忧心忡忡的开口问:“大傻,你能不能把这追魂咒给吃了。” 刚才一片狼藉的战场,再也不见残肢断臂,只有一条肥到没边的黑毛小狗,在地上爬来爬去,不停地舌忝舐着几团未干的鲜血。贪吃的样子憨态可掬,不放过任何一处还有血腥味的地方,甚至铁黑sè的石块因为沾有鲜血,都被大傻给一口啃了下来。 “蠢货,我在问你话呢!”秦寿气得直翻白眼。 “唔老大,您说什么?”大傻这才算是停止“工作”,赶紧朝着老大爬了过去。 “我问你这追魂咒,你能不能把它给吸出来。”秦寿将小腿之上的那黑sè蔷薇印记,放到大傻的眼前。 大傻仔细嗅了嗅,憨憨的开口道:“这玩意就像是膏药似得,贴上了老大您的灵魂,如果我要是把他给吸出来的话,老大的灵魂也将被沾出来一大块。想要去除的话,至少等上一两百天,到时候便会自行消散” “唉,不管了,先看看那纨绔的乾坤袋中到底装着什么东西。”秦寿捡起地上的云白sè小袋子,只有巴掌大小,意念探入其中,发现里面是两间房子大小的空间。 秦寿正在感叹空间法阵的神奇之时,突然惊呼一声:“好多钱!!!” 一脸喜sè的秦寿,从巴掌大小的乾坤袋中“哗哗啦啦”的倒出了一堆东西。有绫罗绸缎、玉石玛瑙、珍珠翡翠,这些都是凡人的奢侈品,秦寿自然用不上。 而让秦寿惊喜、让大傻嘴馋的则是那几瓶丹药,和一小堆灵石。丹药暂且不讲,单说那一小堆灵石,细数一下就足足有四五百颗,虽然是下品,但依旧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大傻,咱们发了!哇嘎嘎嘎嘎”银荡的狂笑响彻向阳峰,眼冒金光的秦寿,先是换下短褂破裤,将那绫罗长衫将自己上下重新包装了一遍,看起来卖相还不错。 “来,大傻,给你吃俩!”秦寿毫不肉痛的从足足四五百块灵石当中,取出两块扔给大傻,真还有一股挥金如土的风范。 “老大,你不会这么抠门吧?”大傻可怜巴巴的望着一堆下品灵石,但却是无能为力,因为他深深的知道,老大的东西就是老大的 “你个蠢狗还敢吱声?那石髓花都被你给一口吞了,别以为老大我不知道,快拿着两块灵石滚蛋,别磨磨唧唧的,小心劳资揍你。”骂骂咧咧的秦寿,一把将所有的灵石装起,显然是已经霸占。 不是不舍得给大傻,而是好钢要用到刀刃上。 大傻带着哭腔的哀求道:“老大,再给我两颗吧,那石髓花被俺吃了不假,但觉醒血脉之后,所有的能量又都用来救了您,最后等于啥都没捞着。” “觉醒血脉?怎么个觉醒法?”秦寿不解的问。 “我将石髓花吞噬之后,还将石髓花之下,那地脉裂缝中的灵气也给吞噬了大半。终于成功觉醒了血脉,同时也唤醒了传承记忆,从中我得知我不叫大傻,而是叫吞天兽。每一只吞天兽觉醒之时,都会被天地眷顾,防止我们这一脉彻底消亡。所以我才能将老大您救下来”大傻一脸渴望地望着秦寿,那意思你懂得。 “贪心不足小心撑死你啊。”小气巴拉的秦寿,磨磨唧唧的又掏出了三块下品灵石,像是打发要饭的似得,开口道:“要俩给仨,滚吧。”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您真是再生父母啊。”激动的大傻,一口便将秦寿抛出的三块灵石吞入月复中。 “喂,大傻,你现在不是觉醒了什么狗屁的血脉了吗?告诉老大,你现在有多能打。”一脸期待的秦寿,梦想着以后谁再敢动自己,到时候只需要牛歪歪的“放大傻”就能扫荡整个修真界。 大傻却是不好意思的道:“唔老大,血脉觉醒之后,我除了感觉更能吃了之外,其他貌似没啥变化。” “滚!”气得秦寿抬脚就想踹,可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赶紧收住提出了一半的大腿。 而用肥嘟嘟的爪子紧紧护住脑袋的大傻,正准备迎接老大的雷霆之怒呢,突然发现老大竟然不踹了,不过也意识到了一件更为不妙的事情。 “大傻,现在我问你,那纨绔开始时御使的法宝,和他的家丁用得那些硬弓,现在都去哪了?说!!!”一脸煞气的秦寿,根本容不得大傻多做辩解,一脚就便将这条小肥狗给踹到了那石洞当中。 根本就不用问也知道,那琥珀sè的玉盏,和八张符文硬弓,肯定被大傻给吃了。如此宝贵的东西,自己御使的话可以保命,卖给人家的话则能够换钱,但要是被大傻给吃了的话,却是连屁用都没有。 秦寿怎么也想不明白,本来好好的一条小狗,为啥就长不大呢?本来好好的一条小狗,为啥他就吃不饱呢? 大傻憨态可掬的肚皮,虽然不是很大,但却像是能盛下万物一般,只要被吃进去,除了秦寿以外,谁也别想让大傻再吐出来。而且这条蠢狗的消化能力让人瞠目结舌,远了不说,单凭刘云涛的那琥珀sè玉盏,别说了消化,拿铁锤敲一上午都撼不动分毫。但是到了大傻这里,却能变成明天早上的狗粪 如今石髓花已经被大傻吃掉,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石孔,连接着地底深处的地脉。洞中浅浅的水洼上,卧着湿漉漉的大傻,冰凉的山泉水,却无法阻止大傻沉沉的睡去,不大一会便鼾声四起。 不是大傻太懒,而是非常之懒。被秦寿一脚踹过来之后,索xing也不出去了,正感觉好困呢,或者说没有什么时候会感觉不困,趴在这里睡觉正正好好。 本来这条还算是不错的地脉,在ri后说不定能进化成灵脉,来孕育一方修真乐土。可天降横祸,一只幼年期的吞天兽,竟然吸干了大半的灵气,成为灵脉的时间最少推后几万年。 而向阳峰上的秦寿,却是忙得不可开交,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他知道刘云涛的长辈,肯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到时候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在处理yin骨蛇的脊骨之前,秦寿先是打开了那几瓶丹药。前三瓶是回气丹,数量也不少,足足有三十多颗。此乃是修士必备之物,有了它就等于多了几条命,其好处自然不言而喻。无论是猎杀妖兽,还是与人斗法,有了回气丹之后,其真元便能得到很快的补充。 第四个小玉瓶颜sè比较特别,乃是以上等的软玉制成,那古sè古香的瓶塞,其下半部分变得有些女敕黄,显然是被瓶中的药力所侵浸。 打开瓶盖,顿时金sè的华光涌出,里面装着的是一颗金黄sè的丹药,看起来和黄豆差不多大小,上面画着密密麻麻的淡蓝sè符文,用来锁住药力,使其不会那么快的消散。 “金源丹!!”秦寿惊呼一声,迫不及待的便从中掏出了那枚金sè丹药,毫不犹豫的一口吞下,抱元归一开始迅速炼化。 金源丹又称破禁丹,其中所蕴含的灵气,能使一位化元境四重的修士,突破到化元境五重。这金源丹虽然对归海境的修士没啥用,但对化元境三重的秦寿来说就如同天赐,当真是解了燃眉之急。秦寿心中想着,这能让化元境四重的修士、突破到化解五重的金源丹,而到了化元境三重的自己身上,只要也要突破到化元境四重巅峰把。 到时候凭借着万霄决,配合冥王刃还有破法真身,再加上能当做盾牌来用的大傻,至少不怎么惧怕刘家前来复仇之人。 而当时的刘云涛之所以没有将金源丹炼化,是因为本身的修为太过虚浮,毕竟全是灵药给硬生生撑起来的,所以要等到丹田气海稳固之后,才能炼化金源丹,从而一举晋级到化元境五重。可到了今天,却便宜了秦寿。 炼化了金源丹之后的秦寿,只感觉一股磅礴的灵气遍布全身经脉,运转了四五个周天之后,朝着丹田猛然冲去,就好似汇入了大海的江河。 那璀璨的丹田气海,就像是一片浩瀚的星空,有了金源丹金sè的灵气支持后,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变大。在秦寿期待的目光中,丹田气海变大变大再变大,可就在即将突破到化元境四重的时候,金源丹的灵气直接告吹。 “老天啊,你有没有这么坑爹!!”化元境三重巅峰的秦寿,仰望苍穹满脸苦涩。 一颗金源丹所蕴含的能力,换成普普通通的化元境三重的修士,绝对能突破到化元境四重巅峰,可到了修炼万霄决的秦寿这里,却只窝窝囊囊的突破到了化元境三重巅峰,整整差了一个境界。不得不感叹万霄决的变态,对天地灵气的需求量实在是太过恐怖,否则也发挥不出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仅仅是在初期,对灵气的需求量,就要比一般的功法多上十几倍。到了后期的时候,也就是秦寿亲爹的那个阶段,需求的天地灵气简直无法想象。 秦寿又拿出了两块下品灵石,抽出一股璀璨的真气将其裹住,顿时好似星焰裹住了冰块,那下品灵石眨眼间便被炼化,一丝丝纯净的灵气涌入经脉之中。但却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想要从化元境三重巅峰晋级到四重的话,至少需要上千块下品灵石才行。 而身上的灵石,虽然算不上杯水车薪,但也填补不了如此大的一个窟窿。 无奈之下的秦寿,将目光注意到了那条yin骨蛇,想要翻身的话,只有靠着yin骨蛇那珍贵的脊骨来炼制成法宝。 ; 第十章 七层阴阳塔 一件趁手的法宝对修士来说至关重要,乃是加强实力的最大依仗。 而如今身上的追魂咒,就好似跗骨之蛆,绝对能招来杀身之祸,不想坐以待毙的秦寿,自然知道法宝对自己的重要xing。 乌河镇的刘家,也算是长阳山脉边缘、一个比较有名气的修真世家。单凭刘云涛御使的法宝、用得封元符、和身上带的这么多灵石来看,所谓的刘家绝非等闲。其他不说,随便来位家主或者长老什么的,也能将秦寿给完全碾压。 现在能逃得xing命的几率不足百分之十,但秦寿也绝不会坐以待毙,那《修真小鉴》之上,记载着一篇名叫“yin阳塔”“和yin骨鞭”的炼制之法,但材料却比较刁钻,只能炼制妖兽的脊骨,还要是蛟类妖兽的才行。 虽然那yin骨鞭炼制起来比较容易,但威能却不是很大。这种情况下的抉择,足以决定自己能活上多久,而秦寿则毅然选择了yin阳塔,这也是增强战斗力的唯一机会。 修真小鉴乃是郎逍遥所留,里面的内容自然非同凡响。而如今的秦寿,上哪去找蛟类妖兽?就是找得到,也打不过啊。但面前这yin骨蛇的脊骨,却是勉勉强强,至于威力会有多大,这要看秦寿的能力有多大了。 以现在的修为,秦寿不大一会便将所有的蛇皮剥下,面前只剩一小堆零零碎碎的骨头。璀璨的真气涌出,凝成了一枚枚玄奥的符文,就像是一只只黑sè的小蚂蚁,不停地融入到面前的铁黑sè骨头当中。 秦寿额头上的皮肤紧紧纠在一起,从中溢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由此可见,聚jing会神的炼制自己第一件法宝,是多么的耗费jing力。丹田气海更是很快的便已经枯竭,秦寿赶紧拿出一颗回气丹,为自己补充真气上的消耗。 而那一枚枚的符文打入到脊骨当中,就像是烧红的铁米,溜进了冰块中似得,那看似坚固的一块块脊骨,竟然被烧出一个个的小孔,就如同卤水点豆腐,说白了就是一物降一物。 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后,那一小堆脊骨竟然融成了一汪浅浅的骨水,明媚的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就像是一大块透明的水晶,里面各sè符文来回流动,就像是一条条头发丝粗细的麦芒小鱼,但却不受秦寿的控制。 照这样下去的话,这次炼器必定失败,不过也情有可原,毕竟秦寿还只是一只小菜鸟,而且还是第一次接触庞杂的炼器之道。 就在那来回流转的符文即将崩溃之际,秦寿背上的那团圆形胎记,竟然涌出了一丝星辰元气,竟然比头发丝还要细十倍,直接刺穿秦寿的经脉,瞬间打入到了地上的那一汪骨水当中。 向阳峰之上,突然暴起一阵阵冲天的宝光,yin阳之力来回流转,终于在那一汪骨水当中,凝成了一yin阳双鱼。异变还没有结束,一座铁黑sè的宝塔,从骨水当中缓缓的升腾而起,上面来回流转的符文,纷纷寻找自己的位置,就像是一根根钉入到了塔身中的钉子。 半尺高的铁黑sè小塔总共七层,每一层当中都有宝光流转,但却显得有些yin森,毕竟原材料乃是以yin骨蛇的脊骨练制而成。静静躺在秦寿手心里的yin阳塔,不大一会便消隐了华光,看起来平淡无奇,就像是用生铁浇筑而成似得。 “哇!老大,这玩意给我吃好不好?”本来熟睡的大傻,被yin阳塔的元气波动直接唤醒,望着老大手中的那小塔,哈喇子缓缓的就流了出来。 “好,给你吃,老大我怎么可能舍不得一件小小的法宝?”秦寿yin险的望着大傻,璀璨的真气猛然注入到yin阳塔中,顿时激发出黑白两sè的华光,看起来就像是两条黑白光束。 “妈呀!”吓得大傻赶紧用肥嘟嘟的爪子抱住脑袋,将满是肥肉的大头,整个扎入到了那浅浅的水洼。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那铁黑sè的山石,被直接打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圆洞,刚烈的山风吹过,发出“呜呜呜呜”的嚎叫,在昭示着yin阳塔不俗的威能。 “厉害!”惊喜的秦寿,怎么也想不到,本来威能绝对达不到玄阶上品,但现在竟然绰绰有余。 殊不知,因为秦寿后背上那胎记的原因,本来肯定炼制失败的yin阳塔,非但成功炼制完成,而且威能成倍递增。现在要是再来什么狗曰的刘云涛,绝对能被yin阳塔秒杀。 秦寿深知,有了这些肯定还不够,那刘家的家主甚至是长老,修为肯定达到了化元境五重,甚至是五重中级。以自己化元境三重的实力,肯定打不过人家,搞不好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别睡了大傻,咱们逃命!”秦寿将大傻喊了起来,朝着东南的无尽大山中狂奔而去。 连绵几万里的长阳山脉,越是深入就越是感觉巍峨,如今还只是在外围,越是朝着里面奔袭就越是感觉一山更比一山高。 大傻拖着一身的肥肉,速度并不是很慢,赖赖好好也是只窝窝囊囊的吞天兽,比一般的土鸡瓦狗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如今已经觉醒了血脉,更是摆月兑了凡胎,实力怎说也有二阶中级,但要是真打起来,丝毫不惧二阶巅峰的普通妖兽,但若是万一遇见个三四阶的妖兽大佬,那就另说了。 话说五百里外的乌河镇,建在一座名叫“六神峰”的临河山壁之上,陡峭的山体被打上木楔,然后盖上一栋栋的木屋,远远望去好似密密麻麻的蜂窝,人口足足也有万把。 山涧中的乌河,其河水非但不乌黑,反而相当的清澈。之所以名叫乌河,是因为在河底的山石上,生长有一种黑褐sè的水藻所致,能为鱼儿提供极好的生存环境。更为人所称道的是,这些褐藻竟然能散发出丝丝灵气,虽然很稀薄,但聊胜于无,这也是乌河镇能够越来越壮大的根本原因之一。 而世外桃源一般的镇子中,今天却是不怎么太平。 乌河旁边的六神峰,之所以被称之为六神峰,是因为山巅之上本来有六条血蛟生存,而且灵智极高。但却喜欢为恶,来往的船只必须献上足够的贡品,而且还必须有童男童女,否则休想过河。 有时候即使是上贡也没啥用,这六条血蛟以杀人为乐,非常喜欢饮血、特别对人血尤为的热衷。 但几百年前,一位神通广大的修士路过六神峰,伸手解决了六条为祸乡里的血蛟。以蛟骨来加固六神峰,以蛟血在六神峰的崖壁上画下密密麻麻的道纹,用蛟鳞修了一条上山的小路。 六条血蛟的蛟角,被那位大修士化为了六棵几人合抱粗的大柳树,长在陡峭的崖壁之上。而所谓的乌河镇刘家,便以崖壁上的大柳树为根基,从而建了一片吊脚飞檐的红木高楼。 远远望去,六神峰就像是一整块巨石,压住脚下奔涌的乌河,就像是镇压凶蟒的墓碑,而乌河镇便好似墓碑之上的一群蚂蚁。 刘家的那豪华红木高楼之中,突然冲出了一条两丈多长的淡黄sè大蜈蚣,直接撞烂了闪着宝光的琉璃大瓦,朝着长阳山脉和风极草原的缓冲地带飞去,像是一条凌风飘飞的淡黄sè大布幔。每一节身体,都像是用jing铜浇筑而成似得,昭示着其不俗的防御力。近千条粗短的弯钩爪子上,闪着浓黄sè的毒光,哪怕擦破点皮,立马见血封喉。 此乃是四阶中级妖兽“金丝蜈”,身具九阶妖兽“天蜈”的一丝血脉,虽然稀薄但依旧强悍。不过这条金丝蜈的身上,却散发着深深的死气,细看之下,原来是用金丝蜈的尸体、炼制而成的一件飞行法宝。 此乃是刘家的传家之宝,虽然因为年月太过悠长,而导致上面的法阵又略微的破损,但这金丝蜈的战斗力,依旧能随随便便秒杀三阶以下的大部分妖兽。 金丝蜈脸盆大的淡金sè脑袋上,站着一位身穿云纹法衣的中年修士,一张国字大脸,勾勒出刚硬的线条,短短的黑sè胡茬,就像是一根根黑sè铁钉。 此人便是刘家的家主名叫刘天宏,从那双满是血丝的眸子中,便能看出这位修为在化元境五重巅峰的高手是多么愤怒,更多的则是彻骨的悲伤。 人世间最悲痛的事情有三,白发人送黑发人高居榜首,就如同现在悲痛的刘天宏,其神智已经完全被仇恨淹没。 刘天宏的手中,托着一只巴掌大的黑sè罗盘,上面有一枚不停移动的光点,正是如今秦寿和大傻的位置。这只罗盘,显然就是和追魂索相配合的特殊法宝,相互之间可以互相感知彼此的位置,能让中了追魂索之人在劫难逃。 金丝蜈的遁速极快,在一座座巍峨的群山之间,拉出了一条淡金sè的遁光,沿途妖兽退避,花鸟虫鱼更是连个屁都不敢放。感受到了金丝蜈身上的气息之后,纷纷逃入到巢穴当中,目光惊惧地望着那条划过天际的淡金sè遁光。 而如今的秦寿,凭借着对危险的本能感知,浑身毛发根根竖起,就像是一条条扎入皮肤的钢针,这种感觉相当的难受,就像是被一把屠刀架在了脖子之上,下一刻就有命赴黄泉的危险。 而没心没肺的大傻,却没有一丁点危机感,拖着一身颤颤巍巍的肥肉,在崇山峻岭之间奔逃,看起来就是一颗油腻腻的肥肉丸子,但速度却是不慢。 入夜时分,长阳山脉中突然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滴砸得人生疼,但秦寿却惊喜的大呼一声:“天助我也!” 虽然因为雨水的原因,让本来就陡峭的山路变得分外湿滑,但却完美的隐藏了自己和大傻留下的脚印。就连身上的少女幽香,都被大大的压制,使逃得xing命的几率大大增加。 “老大,我好饿。”湿漉漉的大傻,看起来非常凄惨,甩一甩浑身的雨水,但下一刻又整个被淋透。 “大傻,老大我也很饿啊,坚持一会就好了,加油!”如此艰苦条件下的秦寿,肚子早就咕咕乱响,但作为老大,就必须有老大的觉悟。 “好吧”垂头丧气的大傻,一边在群山之间奔袭,一边吃着女敕油油的叶子,可这玩意也不挡饿啊。 “啊哈,老大您看上面,有一窝鸟蛋。”鼻子灵敏的大傻,惊喜地望着高高枝头上的一个夜莺窝。 ; 第十一章 地下火脉 茂盛山林中下着滂沱的大雨,大傻滴着的口水,在月sè下显得非常晶莹,眼馋地望着那高高的鸟窝,身上那一叠叠的肥肉积蓄起力量,准备一跃而起,将鸟窝中的几枚蛋吞入口中。 不过那**的鸟窝之内,一只雌xing夜莺满是敌意的探出头来,紧紧护住身子下边的几枚蛋。 “去啊大傻。”秦寿提醒一声。 大傻望着浑身滴水的雌xing夜莺,傻乎乎的道:“小鸟,俺只吃仨,剩下的绝对都不动。” “啾啾啾啾啾啾” 夜莺冲着大傻不停威胁,但瓢泼大雨中的鸟鸣,却是那么的孱弱,它那看似锋锐的尖喙,对大傻那肥乎乎的一身肉来说,造不成任何一点的威胁。 大傻一跃而起,好似一颗弹起的肉球,准确的扒开雌xing夜莺,一口吞了三枚夜莺的卵。等大傻从树上落下时,那鸟窝还是鸟窝,只是少了三枚鸟卵。 由此可见,大傻的内心还是非常善良的,要是换成一般的妖兽,肯定一口连鸟带蛋全部吞掉。因为雌xing夜莺母xing的光辉,感动了从小都是孤儿的大傻,不过依旧保不住自己的孩子,究其原因还是实力太弱。 夜sè下,泥泞的崎岖山路分外湿滑,气喘吁吁的秦寿,带着死沉沉的大傻。 周围的山体突然变得略微发红,星夜下的秦寿,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黑漆漆的石洞。这种山洞非常之长见,特别是像这种微红的山体比较松软,非常容易被地下水侵蚀。 “咱们有救了!”惊喜的秦寿,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cháo气如此之重的山洞之中,近乎能隔绝大部分的追踪之术,除非刘家有归海境的修士,否则绝对拿秦寿没有任何的办法。当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黑漆漆的山洞,不停往外涌着湿气,下方很有可能便是一处温泉,躲在里面即舒适又安全。而且这种一环套一环的石洞,就像是十三窟的狡兔,即使是归海境的修士进来,也不容易找到秦寿的藏身之处。 一人一狗速度飞快地爬到那黑漆漆的山洞中,凭借着已经是化元境三重巅峰的实力,虽然洞中能见度极低,但依旧能看到两三丈远的地方。 淡红sè的石壁,长着一层层厚厚的青苔,耳边隐约能够到泉水的叮咚。身后洞口处拉起的雨帘,就像是一串串挤在一起的珍珠,洞外的瓢泼大雨,再也无法蹂躏大傻的那一身黑毛。 “大傻,快嗅一嗅这里面有没有危险。”秦寿小心翼翼的盯着山洞,生怕里面藏着什么毒物妖鬼。 大傻以灵敏的鼻子使劲嗅了嗅,肯定的开口道:“这只是普通的山洞,里面没啥能吃的,除了石头还是石头。” “走,进去。”秦寿大摇大摆的便朝着山洞内部进发。 周围那厚厚的青苔,滴答着一颗颗珍珠般晶莹的水粒,没走多远便感觉到迎面扑来的热气。 一只只和大傻差不多大小的老鼠,满是戒备的盯着秦寿和肥嘟嘟的大傻,殊不知,大老鼠的身后,缓缓溜来了一条五彩斑斓的毒蛇。 对于秦寿来说,这些小玩意完全构不成任何威胁,三两下便能将其解决。 迎面扑来热腾腾的水蒸气能证明,下方有一条火脉,在不停加热着流淌而来的地下河。 越是往深处挺进,就越是感觉到火热,就像是一大蒸笼似得,而秦寿感觉自己就是其中即将被蒸熟的馒头。 让秦寿感到惊喜的是,小腿上那蔷薇状的追魂咒,颜sè渐渐的变浅,虽然速度极慢,但却能证明这地下火脉、确确实实对追魂咒有屏蔽和消除的作用。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秦寿和大傻,当真是不知者无畏。换成一般的修士,进到这地下十几丈深的地方,铁定受不了扑面而来的火毒,不死翘翘才怪呢。 辰族的体质以及天赋、吞天兽的变态以及能力,对这种剂量的火毒,对二人来说就等于桑拿。 秦寿感觉皮肤传来阵阵的刺痛,而那蔷薇状的追魂咒,就像是铁板上的猪肉,即将呈现沸腾状态。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多三天的时间,便能完全被火毒融化,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谁也无法找到自己和大傻的踪迹。 “这玩意不错,带你这条蠢狗进去泡泡。”秦寿的面前,乃是一条四五丈宽的地下河,哗哗啦啦朝着未知方向流着的河水,冒着热气腾腾的水雾。 这条浅浅的温泉河,就像是被烧开了的一锅开水,里面别说鱼了,就连妖兽进到里面,也完全能够被煮熟。 蒙蒙的热气,就像是一阵阵的浓雾,秦寿月兑得只剩下一条裤衩,舒舒服服的躺在温泉河中泡着,滋滋润润的小ri子好不自在。从开始时的战战兢兢,生怕下一刻便被刘家的长老追上,到现在的舒舒服服泡着温泉,巨大的心理落差,带来了内心的极度狂喜。 “大傻,舒不舒服?”惬意的秦寿,望着躺在浅浅的温泉河中呼呼大睡的大傻。 贪心不足的大傻,梦叱般的道“呼还好,如果要是再给个百十块灵石的话,那就更好了。” 半睡半醒的大傻,像是开水中的肉球,眯缝着眼睛享受着全身心的放松。 时间过得飞快,灰蒙蒙的天sè,即将迎来新的黎明,雨后的山林分外寂静,所有的生物都在等待即将拉开的狂欢。夏天的长阳山脉,乃是一片生机勃勃之sè。 一条淡金sè的遁光,打破了群山的清幽,细看之下,乃是一条两丈多长的金蜈,粗短的弯钩利爪,闪着让人发寒的毒光。 一位身穿云纹法衣,胡子茬好似铁钉一般的修士,站在金蜈的头顶,此人正是刘家的家主刘天宏。手中那只巴掌大小的罗盘,指引着他来到了向阳峰 铁黑sè的峰顶,闪着冷冷的辉光,已经完全散尽血腥味的向阳峰,丝毫找不到昨ri厮杀的痕迹。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不过山泉下方的石洞中,已经没有了石髓花的踪迹。 “是谁!!” 刘天宏歇斯底里的怒吼声,满含浑厚的真气,震彻整个向阳峰,那坚硬的铁黑sè岩石,都被声波打出了条条蛛网般的裂缝。 站在金蜈上的刘天宏,就像是一头受了伤的狮子,血红的瞳孔中,带着滔天的仇恨和怒火。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伤,让这位刘家的家主近乎崩溃,脑子中只想着报仇,也不想一想,人家平白无故为什么要杀刘云涛。 虽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刘云涛已死,但来到这里之后,竟然连尸体都找不到。凶手非常狡猾、手段极其高明、经验十分丰富、修为却不怎么高深,看来乃是底层混迹的小散修,其城府却是极其的老辣。 殊不知,对于打家劫舍来说、完全是小白的秦寿,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毁尸灭迹。只不过是贪吃的大傻,将每一丝血肉都给变成了狗粪罢了,没有将向阳峰吃掉半块,就已经算是大傻慈悲为怀。 而连自己儿子的一根头发都未找到的刘天宏,突然发现罗盘上、那代表凶手位置的光点,竟然变得越来越弱。 有了这一发现的刘天宏,也顾不上寻找刘云涛的尸体,赶紧架起金蜈,朝着那光点最后停留的方向遁去。 雨后的山林,空气非常的清新,晨光照耀着长阳山脉的群山,唤醒了在雨后的万物。 五光十sè的野花sè彩斑斓,芬芳了半座长阳山,几只野鹿悠闲的吃着青草,享受着这片难得的世外桃源。远处的密林中,时不时惊起一群群的鸟鹭,为夏ri里的山峰增添了勃勃生机。 不过一条贴地飞遁的淡金sè遁光,打破了所有的美好,带起的气浪将,所过之处掀开了一层尺深的厚土,顿时残红成泥绿草成灰。 横冲直撞的金蜈,沿着秦寿的脚步狂追,可突然失去了对方的气息。 “去哪了呢?”刘天宏也冷静了下来。知道如果没了对方的踪迹,自己就只能像是无头苍蝇般乱窜,在这长阳山脉外围来回打转的话,找到明年也是没用。 大雨过后,丝毫找不到任何脚印的痕迹,更别提追魂咒所散发的处子幽香。恨只恨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掩盖了凶手的踪迹,但夏天本就这个模样,老天爷想要撒尿的话,谁也无法将其左右。 作为一家之主,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的刘天宏,将金蜈收进了乾坤袋,在脑海中不停的计算着,凶手会选择走什么样的路线。 刘天宏不愧是化元境五重巅峰的高手,经验十分的丰富,在陡峭又崎岖的山林中缓步前行,路线和秦寿逃走的路线近乎吻合。这不是什么法宝和神通就能拥有的能力,完全是凭借着这些年模爬滚打的经验,否则他也当不上乌河镇的领袖。 一步两步三步,步步正中要点,路上的每一块石头甚至是每一条树枝,都在刘天宏的注意范围之内。 可刘天宏走到几棵大树之间时,突然失去了凶手的任何踪迹,他明白肯定就是在此处之时,那追魂咒才开始减弱。 但他却并没有焦急,而是仔细观察着周围的每一寸石头,每一片草叶,甚至是岩缝中那红土里的蚂蚁窝。 耳边传来的雌xing夜莺鸣叫,立马吸引到了刘天宏的注意,他发现那夜莺窝中的鸟蛋,竟然足足少了三枚。高高的树枝上,少了几块浅浅的树皮,像是停留过某种小型的妖兽。 这种情况十分常见,刘天宏一时也没有注意,可那只雌xing夜莺不停的疯狂鸣叫,声音中满是悲伤和仇恨 这边的刘天宏已经找寻到了踪迹,而那边的秦寿和大傻,美美的睡了一觉之后,开始探索这片地下火脉。 身处的溶洞,其实和真正的地下火脉,还有相当大的一段距离,就像是蹲在火炭上的一大锅开水。 秦寿如果自己能找到火脉的话,肯定能获得些许的机缘,毕竟极炎之地,很容易孕育出很多的火属xing灵药。同时他更知道,自己越是深入这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洞穴,摆月兑危险的几率就越大。 ; 第十二章 一路向西南 载着刘天宏前进的金蜈,就像是一条在山林中蜿蜒的淡金sè布匹,在那只雌xing夜莺的带领下,缓缓来到了地下火脉的那个入口处。 “呵呵,原来在这。”刘天宏冷冷的喃喃道。 而那只雌xing夜莺,突然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一根云白sè的焰针,将夜莺的身体整个刺穿。生命的气息,缓缓的从这只夜莺母亲的瞳孔中流逝,扑棱着的翅膀,再也无法维持飞行,摔落的途中,带起了一连串的血花。 对于刘天宏来说,在夜莺失去了利用价值之后,就只有一死。 相比秦寿的大大咧咧,刘天宏进入到洞中的动作则显得小心多了,毕竟他可没有大傻来探路,更没有一些强悍的探测xing法宝在身 浅浅的河水却是异常滚烫,行走在其中的秦寿,就像是锅中的猪肉。浑身每一寸皮肤都显得异常通红,一根根直直的汗毛,好似随便一抚便能抓掉一大把。幸亏秦寿的体质极其强悍,换成一般化元境三重的修士,早就被火毒烧成了一堆烂肉。 而还没有个一只猫大的大傻,四根肉呼呼的爪子,时不时蹬一下地面,就像是在水上慢慢悠悠前行的皮划艇。 滚烫的河水缓缓深了起来,搞得大傻不得不立马学会游泳,否则非淹死不可,顿时苦不堪言。 而头顶上的岩壁,也逐渐矮了下来,秦寿看到黑漆漆的远处,有一团碗口大的漩涡。看来底下别有洞天,否则也不会形成漩涡,为今之计就只有顺着河道深潜,寻找地下火脉真正的入口。 第一是为了逃命,第二则是寻找点机缘。因为那白姨留给秦寿的印象太过深刻,导致懒成烂泥的秦寿,不得不寻找任何一个能壮大自己的方法。 还有就是,本来那股风雨yu来的危机感,在进入到了这地下河中之后便已经荡然无存,但如今却如同甩不掉的梦魇,又缠上了秦寿的心灵。这种危机感,搞得秦寿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而这地下火脉,秦寿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也是非探不可。 “大傻,你能潜多久?”秦寿脸sè凝重的问。 “不知道,应该可以潜好久。”大傻就像是即将被煮熟的小崽,一身油亮的黑毛,在滚烫的河水中如同水草一般舒展。 “走,下去!”秦寿大傻猛然一咬牙,随后同时都深吸一口灼热的空气,悍然扎入水中,就像是两块沉入到了水底的石头。 宽敞的地下河道,渐渐变得窄了起来,而且流速逐渐加快,搞得秦寿和大傻,就像是激流中的枯叶,身形即将失去控制。 冲动之下,悔不该探入如此险地的秦寿,想要回头已经太晚,为今之计就只有顺着激流的力量深潜,兴许下一刻就能遇到另外的洞天。 可就在此时,秦寿突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形直接就失去了控制。 原来此地是两条地下河的交汇处,但窄窄的出口,却只有五尺来宽,巨大压力的作用下,如今没有任何着力点的大傻和秦寿,完全没有任何办法抵挡,只有随波逐流听天由命。 大傻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在进入到这地下河之前吃个饱饭,导致现在死也要做个饿死鬼,即使到了黄泉路上,依旧要被禽兽老大欺负。 激流中的秦寿,就像是水管中的一只蟑螂,身形完全失控,只能跟着水流的力量朝前猛近。时不时和淡红sè的山壁亲密接触一次,必将是一阵难忍的头晕目眩,还没有反应过来呢,就又撞上了又一块凸起的石头。 但秦寿的手中,始终攥紧大傻的尾巴,哪怕是死,也要和这条蠢狗死在一处。而脑海之中,情不自禁的出现了乖巧的彩儿,那水灵灵的眸子、娇憨的模样、爱撒娇的xing格、还有那柔软的两团那啥啥,让秦寿是那么那么的难忘。 临死之前的秦寿,脑海中始终有一个yin影挥之不去,那就是皑皑白雪中走来的白姨,那强悍的实力以及霸道的行为,在秦寿心中留下了最坏最坏最坏的印象。 懒到没骨头的秦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愿意踏上这条不归的修真之路,对他来说,美美的睡一觉才是人生真谛。如果不是白姨的话,秦寿绝对不会如此拼命,更不可能带着大傻走出那丰衣足食的翠罗峰。 而秦寿之所以恨白姨,是因为白姨带走了彩儿,带走了那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也是秦寿内定的媳妇。 激流中狂翻乱滚的秦寿和大傻,就像油锅中被不停翻炒的小青菜,极度匮乏的氧气,导致秦寿的那张帅脸憋得通红。 大傻相比来说还好一点,张开的大嘴,不停涌入着数不清的河水,那小小的肚皮,就像是一只永远装不满水的口袋。 这一对苦逼的组合,这次算是真的要认栽,在暗流狂涌的水下,已经足足呆了近半个时辰。特别是秦寿,如今已经被撞得头破血流,身上那抢来的绫罗长衫,已经褴褛得不成样子。 大傻也是晕晕乎乎,小肚子依旧在猛灌着滚烫的河水,看起来依旧没有喝饱的迹象。大傻不愧是吞天兽之体,虽然还只是幼年期,但那小小的肚皮,就好似永远也填不饱的黑洞。 激流中的秦寿,就在意识即将消逝的刹那之间,身形猛然一轻,就好似被狂风托起的纸片,滚烫的空气猛然灌入到鼻孔。 突如其来的出水,压力顿时骤减,导致秦寿的神智一阵恍惚,在生命受到严重威胁的情况下,秦寿强制自己的jing神处于清醒, 完全沸腾的河水温度非常之高,如今依旧处在深深的河水当中,离水面二尺高的地方,便是坚硬的岩壁。 秦寿的大部分身体全部埋在水中,只留下一个脑袋露在外面,死死拽住大傻的尾巴,强忍即将昏厥的灵魂,在水中不停的泅渡。 渐渐的,头顶上的岩壁越来越高,河水的流速也趋于平缓,秦寿这才算完全掌控住身形。 秦寿作为辰族的后代,而且血脉极其的jing纯,目力自然远超常人。如今已经非常开阔的洞天,就像是隐藏在地底深处的一座大湖,目之所及终于出现了没有水的石岸,秦寿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朝着远处的石岸泅去。 也怪秦寿和大傻倒霉,同时更怪二人没有一丁点的探险知识和经验,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找到数不清的机缘。 只要不傻,都知道如今的长阳山脉乃是汛期,一年之中,这个季节因为雨水最为充沛,所以导致地下水位特别的高。 幸亏这货运气好,否则的话,秦寿和大傻即使是有九条命,也注定葬身在这滚烫的地下河当中。 “大傻,你怎么样?要死也要出去死,别把尸体臭在这里。”有气无力的秦寿、气喘吁吁的道。 “老大”大傻在疯狂的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道:“我想我想呕” 只见这个时候的大傻,那张小嘴就像是压力超高的水龙头,整个就是一特特特特特特高压的水枪,十几丈的超远shè程,用来灭火的话,绝对是一把好手。 秦寿的肚子也鼓得像是冬瓜,这样下去肯定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不得不用手指刺激喉咙,将肚子中滚烫的地下水呕吐出来。这水中含有大量的火毒,如果不是万霄决的话,现在的秦寿已经被滚烫的河水给整个煮熟。 而进入到洞中的刘天宏,发现了脚下很有可能乃是一处火脉之后,也是非常的惊喜。可人家走到没有路的地方时,看到了那碗口大的漩涡后,直接毫不犹豫的掉头转向西南,寻找其他的路。 刘天宏可不像秦寿和大傻那样愚蠢,单从水面上那碗口大小的漩涡来看,就能断定底下的压力有多么之大。直接绕路是最明确的选择,否则的话,下场就与秦寿和大傻类似,但并不是人人都有秦寿和大傻那么好的运气。 应对火毒,刘天宏则是直接以强悍的真气护住周身,虽然压力较大,但也是有惊无险。虽然刘天宏没有像秦寿和大傻那样的体质,但有强悍的修为,更主要的是,拥有浪迹修真界多年的经验。 且说大傻和秦寿,像是死狗一样,在地上足足躺了两个时辰,才算是将jing力恢复了大半。 经过河水滚烫的淬炼,大傻显得瘦了一丁丁点,那一身的黑sè毛皮,显得更加的锃亮,就像是一根根从熔炉取来之后冷却了的铁钉。 “大傻,饿不饿?”秦寿莫名其妙的一问。 “饿”可怜兮兮的大傻,没有什么时候不饿。 “好的,非常棒。那你现在告诉老大我,什么地方有吃的,老大我带你去找。”秦寿看起来就像是拐骗小孩的人贩子。 “唔老大您稍等一会,我来闻闻看。”大傻施展起那灵敏的鼻子,开始寻找一些灵气充足的东西。其实大傻的鼻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甚至连普通的狗鼻子都不如,但是对一切能吃的、好吃的、吃起来不错的东西特别敏感,哪怕是百里之外的半块下品灵石,都逃不过大傻的鼻子。 “老大,有了,在西南!”惊喜的大傻一跃而起,那张肥嘟嘟的狗脸上,满是向往之sè。 没走多远便又是密密麻麻的山洞,相对比较松软的淡红sè岩石,已经被地下河掏空,剩下的石头,就像是肌肉中的骨骼,其中含有大量的jing铁,所以才没有被河水切割。 正是这些含有铁质的岩石,才撑起了这地下世界,以至于不被厚重的山体给整个压塌。 但上方的山体,如果真要是坍塌的话,如此之多的地下水,必将被挤出地表不可轻则千里泽国,重则生灵涂炭。这些水可不是普通的水,里面含有大量的火毒,就像是腐蚀xing极强的硫酸,对地表的生灵来说,就等于毁灭xing的灾难。 而成功进入了地下世界的刘天宏,以真气将自身护住,终于也进入了深处,面前乃是密密麻麻的洞穴,不知道该走那一条为好。 一根黄香出现在了刘天宏手中,缓缓将其点燃,不停的在一个个洞口中试探。 而黄香在西南的那个洞口之中时,明显燃烧的比较旺盛,由此可见,顺着这个洞口,必将能找到一些灵气比较充裕的灵草或者灵物,甚至是上古传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