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夫君,嗜宠黑道魔妃》 第一章 贪慕虚荣 凌琉玥陷入无边的黑暗中,顿觉浑身无力,锥心的疼痛蔓延全身,铁锈般的血腥味充斥在鼻翼间。 阵阵细碎的脚步声响彻在耳畔,向来警觉的她,察觉到危机。 黑暗之手触碰到的霎那,闪电般伸出手,钳制住,反手扭转。 “啪——” 清脆的碎裂声,砸在脑中一根敏锐的神经。猛地睁开双眼,漆黑诡谲的眸子锐利无边,透着惊人的杀气。 凝聚寒冷冰霜的眸子,射向偷袭她的人,大约十一二岁,蜡黄削瘦的男孩映入眼帘,心口一滞,凌琉玥瞳孔骤然一缩,难以置信。 弟弟? 这是她弟弟? 可弟弟早已被因为她,被仇家杀死。 心口仿若被万条蚁虫啃噬,冰封的眼底蕴藏着浓郁的痛苦。她与弟弟在孤儿院相依为命,后因弟弟重病,他们两姐弟被赶了出来。为了给弟弟治病,她把自己给卖到黑道头头,成了暗黑组织的杀人利器,所向披靡,没有杀不了的人。 最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奈何不了她,抓着她唯一的软肋,眼睁睁的看着弟弟在眼前千刀万剐! 她明明与杀死弟弟的仇家同归于尽,为何她现在还有知觉? 难道在地狱? 微微一笑,定然是,不然她怎会见到弟弟? 眉眼蹙动,这小子到了地狱,怎的还这般瘦弱不堪、营养不良? 松开他手的瞬间,打量着周身的情景,心底震惊,破败简陋的屋子,无任何摆饰,只有一张缺角的桌子,麻绳捆绑断腿的凳子,角落里摆放着被老鼠咬破的木箱。 这陌生透着阴暗霉气的地方,绝非是‘地狱’! 这是哪? 男孩幽黑的眸子紧紧的凝视着凌琉玥半晌,抿紧泛白的嘴唇,松开攥紧的拳头,蹲子,拾起碎裂成片的瓷碗。 凌琉玥眉头拧成结,地上的碎碗黑漆漆,积满了污垢。讶异的目光扫向蹲在地上的男孩,适才发现他墨发及腰,蓝色的碎布条扎束在脑后,洗得发白的长袍,打满了布丁。 惊得一愣,抬手入目的是纤细瘦小的手臂,肌肤白皙细腻,宛如凝脂。柔女敕无骨的手掌,俨然不是她常年握枪、握刀布满厚茧的手。 这一切,无不在提醒着她一个事实——穿越! 虽然难以置信,却也让她欣喜若狂。只要,她唯一的亲人在身边,到哪里都是一样。 这一世,她定要拼尽全力,守护弟弟。 “晗晟?”清脆如铃,夹杂着僵硬冷冽的嗓音,打破这屋子里的沉寂。 凌晗晟手微微一顿,仿若未闻,收惙着打碎的碗,随即,起身,背对着凌琉玥道:“这是最后一碗伤药,给你打落,受不得痛,你咬着棉被忍着。” 凌琉玥一怔,这小子在教训她? 无所谓的挑眉,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比起前世的枪林弹雨,不过尔尔。只不过,这个身子太弱了一些。 回过神来,凌晗晟已经不在屋子里,微微叹息,看来这一世,生活依旧清贫如洗,食不饱月复。 “嘭——” 凌晗晟端着残缺不堪的碗,里面晃晃荡荡的汤水,几乎要溢出,被搁置在木板搭置的床边。清可见底的汤水,上面漂浮着几片烂菜叶,零星的几粒米一眼望去,便能数清。 凌晗晟见她盯着破碗出神,面无表情,冷冷的说道:“唯一一只好碗被你打破,你若嫌弃,便自己想办法。”话语里透着嘲讽,说罢,便要撤走破碗。 凌琉玥伸手制止,从他的态度可看出,这臭小子貌似不太待见她呢! “啧,臭小子,好歹我是你姐姐,懂不懂尊长爱幼?” 凌晗晟见鬼一般瞪着凌琉玥,墨黑般浓郁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转瞬被嫌恶给取代。 “给大小姐打坏脑袋了?”冷冷一笑,嘲讽道:“别以为装疯卖傻,我就会替你给大小姐做奴才,换衣裳首饰。” 凌琉玥模着阵阵刺痛的后脑勺,不明所以。他眼底的嫌恶,如同一把生锈的匕首,狠狠的插刺在心头,血肉模糊。 前一世,他到死,眼睛都未曾闭上,蓄满了对她的鄙夷、厌弃。 “你说我经常拿你换东西?” 凌晗晟蓦然看向凌琉玥,她眼底的茫然,使他心中一慌,好似想到什么,脸缓缓的沉了下来,防备取代了眸子里的茫然。 凌琉玥不知前身到底对他做了多少过份的事情,苦涩的一笑,端着索然无味的汤水喝下肚。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嬷嬷进来,慈眉善目,喊着凌晗晟去帐房拿月例。 凌琉玥眼底闪过沉思,嬷嬷说的是月例,而不是工钱。而这府邸姓凌,那么,他们不是府中的仆人,而是府中的成员之一,为何他们住的如此简陋不堪的屋子? 且,难以温饱? “小姐,你莫要再任性。虽然你也是府中的小姐,可毕竟是大房当家。你是二房小姐,自二老爷和二夫人亡故,老夫人便对你二姐弟不闻不问。你何苦与大小姐争夺手串呢?这不是找罪受么?平白连累了小少爷。”李嬷嬷苦口婆心,劝导着凌琉玥。温和的眼底,满是无奈和怜惜。 生的是个小姐,却没有小姐命,投错了胎。 凌琉玥心一沉,原来有人仗势欺人? 眼底闪过肃杀之气,从如今的处境,和李嬷嬷话中的只言片语,能看出凌府是让他们两姐弟自生自灭! “嬷嬷,老夫人往常对我们很和蔼?”既然是从前身的父母亡故,便不闻不问,想必之前,定然是和睦相处。 李嬷嬷叹息:“小姐,那都是往事,你莫要再贪念。如今,你该好好养着身子,与小少爷自力更生谋生存。前几日,王府来提亲,老夫人已经做主,让大小姐替你出嫁。”希望小姐能看明白,这府中不再是他们姐弟立足之地,莫要再肖想不属于她的事情。 与大小姐争夺琉璃手串,不过是个引子,警告小姐罢了。 若再有下次,怕是没有这么好命! 心底不禁怒其不争,心疼着那瘦弱的小少年。 凌琉玥脑海中闪过几个零碎的片段,激烈的争执声,漫天的大火几乎将半边天给烧红,紧接着,便是老夫人充满浓烈恨意的眸子,狰狞的,死死的盯着她,仿若有着血海深仇。 ‘母亲,二哥是被那狐狸精害死的。’ ‘老夫人,二夫人打死了二老爷怀有身孕的妾侍,绑着二老爷,纵火烧死。’ 悲恸的哭泣声,尖锐的叫骂声充斥在脑海。 凌琉玥脸色苍白,几个片段拼揍出来,便是父母因争执,而燃烧大火,两人丧生火海,老夫人痛丧爱子,将对母亲的恨意转嫁在她身上。 冷冷一笑,这其中分明有诈,若是如她们所说,二夫人捆绑着二老爷,当时为何不进去营救? 摒弃这念头,不论他们的死如何,当务之急,是了解这前身的‘精彩事迹’,好化解和凌晗晟的间隙、隔阂。 动了动乏力的身子,费力的坐起身,凭着本能下床到木箱内翻出巴掌大的铜镜,里面倒影出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镶嵌着大大的翦水秋瞳,蕴含着一汪潭水,盈盈晃动着万千涟漪,似会说话一般。柳眉琼鼻,樱桃小嘴如褪色的玫瑰花瓣,脸色苍白的惹人怜惜。 可一身生人勿近的冷冽疏离,浑然天成。楚楚惹人堪怜的模子,令人望而却步的清冷气质,明明那么的相互矛盾,却又有着致命的吸引诱惑。 标准的古典美人脸,稚气未月兑,俨然还未长开,假以时日,定然会是天香国色。 虽说与前世平分秋色,凌琉玥却对这张毫无杀伤力的脸更为满意。 简单的梳洗好,正欲出去打探一下当下的局势,却见离开的李嬷嬷急匆匆,一脸焦急的跑来。 “小姐,不好了,大小姐说你把小少爷典当给她做奴仆,从今往后,小少爷替她倒夜香,刷洗马圈。”李嬷嬷急躁的眼底有着埋怨,小姐怎么就这般不让人省心?每次的月例都给她买些无用的零碎,两人接下来便吃没几粒米的米汤。 如今倒好,连小少爷都给卖了! 倘若不是二夫人与她有救命之恩,当真不想管这贪慕虚荣,扶不上墙的凌琉玥。 ‘扑通’李嬷嬷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姐,老奴求你救救小少爷,你把王府的订亲信物还给大小姐,赔罪认错,大小姐定会放了小少爷。”说着,满月复的心酸,霎时老泪纵横。 凌琉玥眸子里缀满了寒星,化成一道道的利刃射向李嬷嬷,倘若她不是对弟弟忠心无二,胆敢如此对她说话,一脚踹她见阎罗王! 这世上,她唯独能容忍凌晗晟对她‘无礼’。 李嬷嬷背脊生寒,一股凉气自心底蔓延全身,浑身一个激灵,咬牙说道:“小姐,王爷心中无你,只有大小姐一人。小少爷才是处处为你着想,相依为命的人……” 她自然知道这世上只有弟弟与她密不可分的人!所有人都有可能背叛她、伤害她,唯有凌晗晟不会! 眼底骤然闪过嗜血的杀气,设计陷害她这笔账还未曾算,居然胆敢动她的弟弟? 她一定会让凌含烟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李嬷嬷,带路!”她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倘若有人在他们头上动土,即使凌晗晟这辈子不能谅解她。 她也要替他杀出一方净土! ------题外话------ 水烟儿挖新坑了,厚颜无耻的求收,mua~ 第二章 嘴真臭,没漱口么? 兰香苑 空旷的院落里,只有两株桃花树,桃花含苞初绽,粉女敕花蕊,迎着春风摇曳,妩媚多姿。 “吃!吃!吃!” 一群丫鬟奴才拍掌起哄,有的用脚踢踹跪伏在地上的瘦弱少年,像狗一般,任人欺凌玩赏。 前面摆放着一只残破不堪的饭碗,里面盛着发黑发黄的馊水馊饭,用力按着少年的脖颈往下! 脸,一寸一寸的逼近。 刺鼻的腐蚀臭味,萦绕在少年的鼻息间,胃里翻腾,只想作呕。狭长的凤眼里,布满了屈辱、倔强、不甘,拼命的吸着鼻子,不让泪水滴落! 凌晗晟!你是将军之子!不哭!不许哭!不能哭! 岂能屈服在这群小人脚下? 双手指骨泛白,攥紧了地上冒出尖尖角的女敕草,眼见就要馊水就要入嘴,满目悲凉,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吃了!吃了!吃了!” 丫环奴才看着与狗食近在咫尺的少年,没有多少耐心,一个奴才一脚踹去,将凌晗晟踹个狗吃屎的姿势,啃了满嘴的馊饭。 “嗖”的一声,一枝枯枝断木,凌厉得带着破空之势,插、入那个奴才的后、庭,爆破菊花,贯穿胸腔而出! “啊——”伴随着奴才的尖叫,胸腔迸裂,内脏倾倒而出,包裹在衣衫内。喷薄而出的鲜红液体,如泼墨一般,洒在一片绿意盎然的草地上,极致妖冶刺目。 所有的丫鬟奴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目瞪口呆。 凌琉玥眼若寒潭,满面寒霜,腾空跃起,一脚踏在院子木桩上,电射而来,一脚踩踏在其中一个欺压凌晗晟的奴才后背。 “嘭!” 奴才趴倒在地,张大的嘴正好砸在狗食上。凌琉玥红唇微勾,散发出嗜血的森冷笑意,抬脚狠狠的辗踩在他的脑袋上,残破的碗割破口腔,整个塞进嘴里,血污流了一地。 凌琉玥鄙夷的扫了眼眼珠子被碗塞进嘴里,挤压得月兑眶而出,面目全非。一甩衣袖,一袭月牙白纱裙,不染纤尘。静静的立在庭院一处,风华自成。 可,她浑身阴森煞气,脚下的两具死尸,一地的鲜血,仿若是踏血而来的修罗! “啊——”丫环奴才醒过神来,捂头尖叫,眼底满是惊恐,恶魔!恶魔!她是杀人魔头! 身体的本能,全部屁滚尿流的撒腿逃跑。 想逃? 没那么容易! 凌琉玥冰封的眼底,闪过嗜血的光芒,扬手一挥。手中软女敕无力的枝叶瞬间被赋予的无穷的力量。仿若无坚不破的利刃,刺入丫环奴才的后心。 一一毙命! 数十名丫环奴才,横七竖八的倒在兰香苑内。凌琉玥波澜不兴,仿若十几条人命不过是随意辗杀的畜牲。 “晟儿。”凌琉玥冷若寒霜的脸上有些松动,担忧的拿着帕子擦拭他脸上的污秽。 “别碰我!”凌晗晟一把推开凌琉玥的手,目光空洞,环视着满地的尸体,冷冷一笑:“你现在才来,早干嘛去了!” 他恨! 她明明有能力,为何要卑躬屈膝,讨好奉承这些令人作呕的人? 幼时父亲身边,耳濡目染,这凌厉的一招一式,不可一蹴而就,也不可能是‘碰巧’。她为何就折了一身的傲骨,任人作践?辱没了将军府? 凌琉玥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满嘴的苦涩,她又不是真正的‘凌琉玥’,怎么会知道本尊为何要卑躬屈膝? 刚才她动杀念的一刻,丹田充盈,显然是有内劲,且武功不俗。 她并无本尊的记忆,所以不知道她身上隐藏的多少秘密! 强行将凌晗晟拉起身,整理好他的衣襟,凝视着他的容颜。稚女敕的五官还未长开,却也初现清逸,与她有几分相似,却多了几分阳刚之气。 “不管你信或是不信,从今往后,我保护你,无人可欺!”凌琉玥目光坚定,字里行间彰显着一股让人信服的气势。 凌晗晟抿紧唇瓣,口腔内依旧残留着作呕的气味,凝视了她半晌,缓缓的转身离开,脚步蹒跚,背脊却依旧挺直。 这是不信? 凌琉玥挑高眉梢,打算追上去,却见一袭女敕黄色绣着白玉兰纱裙的女子施施然而来,美丽的容颜,触及到满地的死尸,惊得一愣,脸色苍白的后退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尖锐的质问声,损坏了一身清华,从容自若的幽兰气质。 身后跟着的绿水,脸色灰白,双腿发软,眼角撇向凌琉玥,触及到那抹锐利,慌忙收回视线,‘扑通’跪在地上说道:“大……大小姐,是……是二小姐!” 凌含烟美目流转,满眼厉色,阴沉着脸看向凌琉玥,明明瘦弱不堪的臭丫头,却气势凛然,仿若驾临苍穹之上。 嘲讽的一笑,一个阿谀奉承,惯会拍她马匹,夹缝求生的贱人,怎会有这气概? 目光阴冷,嬷嬷明明说这贱人断了气,今日怎的好好的,且伤了她的人?莫不是中邪了? 对! 一定是中了邪,魔障了! 否则,她怎敢杀她的人? “那小畜牲哪去了?”凌含烟冷哼一声,撞了邪,本小姐也会将这妖魔鬼怪打出原形! 凌琉玥神情一变,她还未找她算账呢,这么迫不及待的送上门来送死? 想起她让一群丫环奴才把凌晗晟当成玩物,肃杀之气尽显。身形一动,凌琉玥几道残影掠过,便到了凌含烟跟前,右手成爪,扣上凌含烟的咽喉,残佞一笑:“嘴真臭,没漱口么?” “贱人——” “啊——”话还未说完,一个耳光刮在脸上,白女敕的脸颊瞬间高肿。 “贱人骂谁呢?”凌琉玥满目阴寒,收紧了凌含烟脖子上的手,凌含烟白皙红润的脸蛋,瞬间充血,涨成了青紫色。 “唔唔——”凌含烟双手死死的掐着凌琉玥的手,企图扳开。可,她动不了丝毫,窒息感憋闷得她的肺部几乎要炸裂,眼底有着恐慌,耳朵发出嗡鸣声,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 忽而,凌琉玥松开手,将她扔在地上,拖着她的右脚,面部着地的拖走。 凌含烟不敢放声尖叫,一张口,便会啃满一嘴泥,面部被细沙摩挲的血肉模糊,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道血痕。 脸上、手臂、胸口、大腿,全都磨破了皮,细沙泥嵌进血肉里。阵阵刺痛,直钻心底,哪有平日里一星半点的高贵端庄? “嘭!”凌琉玥拖着凌含烟来到了茅厕,阴冷一笑,双手环胸,俯视狼狈不堪的凌含烟道:“你不是喜欢人给你洗夜壶么?”老娘要你吃了! 抬脚将凌含烟踢进茅坑,如一只破败的女圭女圭般,呈弧线砸落。 第三章 诡异初遇 荷花亭建造在凌府北边,临近下人房,却又隔兰香苑不远。景致优美,炎夏清凉,一片葱郁泪竹后,有一座天然温泉池。正是因此,凌含烟适才会居住在兰香苑。 如此,倒也方便了凌琉玥。 折下拇指大的新竹,悠哉的坐在石凳上,双腿交叠,左手撑着脸颊,右手则握着‘鱼竿’。微眯着眼,享受着盎然的春意。 ‘咕噜咕噜’碧绿的池水中,波光粼粼,忽而,冒出一连串大大小小的水泡。飘着一头似水草的墨发,接着,露出一个头来,溅起水花。 “咳咳……”凌含烟满身的伤口,浸泡在冰凉刺骨的池水中,伤口撕裂的痛。大口的呼吸,池水汹涌的灌进嘴里、鼻孔、耳朵里,呛得肺部几欲炸开。死亡的恐惧,点燃了她求生的本能,双手双脚胡乱划蹬,终于冒出头来。 还未来得及大口的呼吸,头顶似被一根沉重的木槌敲打,沉入池底。 死亡的气息包裹住她,凌含烟满月复不甘! 不! 她还要做夜王妃!她不要死在这里!她不要死在这贱人手中!她要报仇!报仇! 可她本就不会游泳,无论怎么挣扎,只是加速身子下沉。 凌琉玥困极,微眯着惺忪的眸子,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仿若无骨般慵懒的仰靠在石桌上。“水里好玩么?春泳能健身美体,既然来了,便多玩会。”竹竿敲在凌含烟的头上,见她被水淹没,乱无章法的双手‘扑腾、扑腾’,拍打着湖面,如濒临死亡的一只死狗。 “无趣!” 青丝柔顺的贴在脸颊上,柔和了面部冷硬的表情,带着少女的娇美。凌琉玥撇撇嘴,松开鱼竿,凌含烟漂浮水面,面色惨白,高肿的脸颊看得极为瘆人。 凌含烟憎恨的瞪着凌琉玥,那一瞬她真的以为要死了,折磨的她要崩溃! 是她,都是她这个贱人! 蚀骨的恨意喷薄而出,似要将凌琉玥抽筋扒皮。 “贱人——啊——”可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残影掠至眼前,头一重,再度沉入湖底。 凌琉玥砸吧着嘴,果然,贱人性命就是顽强! 啊呸! 凌琉玥想到弟弟凌晗晟,经常收府中奴才欺凌,依旧坚韧的活着,这句话,岂不将他骂进去了? 初春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凌琉玥身着单薄,却不觉的凉。 “大堂姐,你平日多端庄优雅?怎么能和死鱼一样的动作?来,我给你数节奏拍子。一二三下沉,二二三上浮,三二三翻转,对,就是这样。”凌琉玥嘴角噙着笑,手上一松一紧的逗弄着凌含烟,让她的精神饱受摧残,清晰的感受着死亡到来,随即给她生的曙光,如此反复,比**的折磨更残忍,更崩溃。 意志力稍差,或许会弄成精神分裂。 凌含烟在水底,沉沉浮浮,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转眼心慌的跌到心底,惊恐的瞪大着空洞呆滞的眸子。 于是,零星的几个下人,回到下人房,必经荷花亭,便看见这样一幕。 凌琉玥神情恹恹的打着瞌睡,手上拿着钓竿在钓鱼,居然走运的钓到一条大鱼,挣扎得水花都有几岁孩童高。 “啧啧,这二小姐不会碰坏头了吧?居然敢到这儿钓鱼,谁不知荷塘的锦鲤是大少爷放养?听说要等踏青时,到国寺放生,这次有好戏看了!”丫鬟掩嘴偷笑,眼底有着幸灾乐祸。 “可不是?大少爷性子淡薄,却是极爱护一草一木的慈悲之人,若这鱼儿给折腾死了,二小姐不死也残!” 谁人不知凌府上下,老夫人最疼的是大少爷?大少爷一句话,怕是老夫人眼皮子不眨一下,将二小姐给这鱼儿抵命。 两人顿时唏嘘不已,都是主子,却命各有不同,一个尊贵至极,一个命如草芥。 假慈悲吧! 凌琉玥淡淡的睨了眼两个丫鬟之前所站的方向,讽刺的一笑,看着湖面渐渐的归于平静,嘴一勾,受不住了?抛下手中的竹竿,下意识的一挥袖,沉沉浮浮的凌含烟便到了岸上。 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凌琉玥再次一挥衣袖,却无任何动静。 不禁气恼,空有一身本事,却不会用! 弯身,蹲在地上,目光深幽的瞥了眼跟泡发馒头一样的人,头发散乱,沾粘在脸上,惨白的无一丝人色。探了探凌含烟的鼻息,尚有一息,提着她的衣襟,窜进幽径,随意的扔在一个下人房中,拔下头上的钗,扎在慢慢转醒的奴才昏穴。 扒光了凌含烟的衣裳,看着她白皙的肌肤,凌琉玥眼底闪过一道光芒,伸手掐了几个地方,立即出现淤紫,好心的替二人盖上被子,顺走桌上的火石,跳窗而出。 火种扔在墙角的芦苇上,清风吹拂,火苗如一条火蛇,狰狞的张大嘴,侵蚀着房间,向一旁蔓延。 遥遥的望着火势冲天的下人房,凌琉玥眼底闪过一抹寒光。 凌含烟,你不是在乎名誉和夜王妃的头衔么?我一一成全你!不必感谢我! == 凌琉玥坐在院子里,望着漫天的繁星静静的出神,却不知前院凌含烟的事情,弄得人仰马翻。 李嬷嬷说前身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将军府待上半日,陪伴丧生火海的父母,可她直觉其中定然有问题。 凌琉玥沉吟,说不定将军府会给她解开一些谜团。 清冷的月色下,一道纤细的身影,飞檐走壁,来到了李嬷嬷所说的位置,可前面屋顶却突然有几位腰间挂着佩剑,举着火把的侍卫,怒喝道:“什么人?” 凌琉玥脚步一顿,下面空旷的坪地里,亦是密密麻麻的火把,像是军队在集训。眉头一皱,莫非将军府已经有其他用途了? 神色一冷,李嬷嬷并未告知她。 初来乍到,凌琉玥并不想多事,教训凌含烟,实在是她触及自己的逆鳞! 晃神之间,便感觉青黑连绵的屋脊和广袤的夜幕,变成了汹涌的黑色风暴,巨大的漩涡,将她吞噬。 “哗啦——” 瓦砾碎裂声,脚下腾空,伴随着衣服的撕裂声,凌琉玥掉落水中。砸进**,带着温热的人肉垫子里。 “嘭!” 溅起了水花,打在凌琉玥的眼睛里,朦胧的眼神,透过晶莹的水珠,对上锐利似刀,一眼望不见底的诡谲眸子,慢慢的凝结冰霜,碎裂成片片冰刃,将她一寸寸凌迟! 不好! 察觉到危机,凌琉玥在对方动的一刻,迅猛的伸向对方的命脉。 千钧一发,雷霆之势—— 脖子一紧,铁钳一般的手掌掐着她的颈项。凌琉玥紧绷的脸,缓缓的柔和,绽放一抹浅笑,如出水芙蓉,清丽动人。动了动手中对方的软肋,红唇微启:“承让!” 第四章 池边春色 室内一片寂静。 温泉池内,春光潋滟,水面萦绕着袅袅水雾,朦朦胧胧,隐约遮蔽大好春色,却令视力极佳的凌琉玥些微尴尬。 她虽是杀手,却并没有与人‘坦诚相对’,亲密的拥抱。 况且,事出从急,她手中握着男性特征,炙热坚硬,慢慢的在她手心发生变化,昂扬着头,示威一般‘突突’的跳动。 擦! 阴郁的低咒一声,却不能松开! 这男人不容小觑,身上释放压迫性的气场,足以盖过她身上的煞气,俨然是从死人堆中磨砺而出。 竟敢挑衅本王? “女人,你命够大!”战释天掐着凌琉玥的脖颈,脸色铁青,散发着森寒之气,杀意骤现! 凌琉玥垂眸凝视眼前这条手臂,肌理分明,极有力度。蜜色的肌肤凝结着水珠,泛着油亮的光泽。透着致命的诱惑,一身危险的气息,却令人失色。 这个男人很强大! 且,很有势力! 与他杠上,不是明智之举。可,箭在弦上,已经由不得她! 不战而败,不是她凌琉玥的性格。随着他手指寸寸收紧,凌琉玥加大握上男人的命根手上的力道,妩媚一笑,却不达眼底:“男人,你胆够肥!” 如今,理清思路,凌琉玥发现她误入阵法,若不是这男人随地布阵,她也不至于失足落入他的浴池,来个‘鸳鸯浴’。 她眼底燃烧的斗志,使战释天半眯着眼,狭长的眸子蕴藏着幽蓝的冰光,似要将她冻结成冰。 “女人,本王欣赏你!”战释天见她毫不退怯,反逆迎其上,手上的力道不禁松了一分。 这个女人果然特别! 冷冽的视线落在她胸前,水蓝色的肚兜看看挂在脖子上,岌岌可危,‘事业线’毕露。目光邪肆,满室春光尽收眼底。 凌琉玥冰封的眼底闪过杀意,对他**而邪肆的目光,视而不见。 邪佞一笑,捏了捏硬如铁,蓄势待发的物件,调侃道:“嗯,我也很满意你的尺寸!” 该死的女人,向天借胆了? 战释天眼底墨色汹涌,俊美的脸上慢慢龟裂。阴云密布,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俊美无俦的容颜缓缓逼近,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凌琉玥有刹那的呼吸絮乱,转瞬,严谨以待! “我无意与你为敌,只是借过此地,误入了阵法。”凌琉玥觉得动真格,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势均力敌,吃亏的终归是她。 毕竟,她再如何厉害,也是放在21世纪,在这落后的古代,她输在了古代强大的古武与阵法。她身陷‘敌人’的阵营,后院那么多的士兵。 这男人随便一挥手,那些人便将她给围了,亦是一个小小的阵法,她也偃旗息鼓。 战释天一愣,削薄的唇瓣紧抿成冷硬的直线,幽深诡谲的眸子望进凌琉玥的眸子里,无比犀利。 “你是谁的人?” “无帮无派。” ‘咔嚓’,男人手指骨节作响,用力举起凌琉玥的脖子,凌琉玥只觉呼吸稀薄。这该死的男人,真要掐死她! 手上毫不留情,冷硬道:“你若再敢不松手,老娘便废了它!”何时这么狼狈过? 被这人眼睛耍流氓,她还没有算账呢! 大不了鱼死网破! 战释天敏锐的捕捉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冰冷决绝,嘴一勾,后背靠向池边,松开了手。 凌琉玥见此,身子缓缓向后退,瞄准时机,松手、纵身跃上池子,闪电一般,踏在屏风之上,朝破了个洞的屋顶而去。 “啪!”一条皮鞭破空而来,只见一道黑光而至,灵活如蛇,缠上凌琉玥的腰间,将人卷回砸在白玉铺就的池边。 战释天慵懒的阖着眼,手上握着黑色蛟鞭,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凌琉玥单手撑地,后空翻,稳稳的落在地上。 “嘭嗵!” 一声水响,凌琉玥被赋予内劲的皮鞭卷落水池,眼前一黑,翻天转地,便被人压在池边。 “唔——”红唇被火热的唇舌堵住。 凌琉玥眼底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想她黑道女王,被这男人轻松的动动手指便给制服,对她是侮辱! 第一次,她真正的意识到,在古武面前,她是多么的弱小。 第一次,她醒悟到,创建自己的势力,非常有必要。 她,不想任人宰割! 纤瘦袭向男人的手肘,卸掉他的力道。可禁锢着她的铁臂,力大无穷,纹丝不动。 操蛋! 凌琉玥忍无可忍的爆出粗口,她失去了先机,无法翻身。早知如此,先发制人,说不准还有几分胜算。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动用体内的内劲。 灵活的舌头侵略着她的唇舌,凌琉玥尖利的牙齿咬紧他的唇瓣,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内蔓延。却激起了战释天蛰伏在体内的野兽,身子挤开她的双腿,火热紧贴着她,狂野的吸吮着她的红唇,津液顺着嘴角滑落,透着糜、绯之气。 凌琉玥喘着粗气,他压在身上,仿若一座大山,无法动弹。 屈起双腿,对着他的坚硬处,用力的一顶。 “啪!” 战释天千钧一发,大掌拍掉她的腿。带着几分内劲,震得凌琉玥双腿发麻。 “你……放开……唔唔……”凌琉玥咬紧牙关,布满阴霾的眸子,满是浓烈的杀气:“我要和你决斗!”一字一句,从牙齿间挤出。 战释天霍然睁开眼,浓墨一般漆黑的眼,深邃如夜幕中的繁星,无一丝**,流泻着对她的蔑视! “女人,你是谁派来的不重要,本王准许你完成使命!”狷狂霸道的话,郑地有声! 布满厚茧的大掌,扳开凌琉玥紧咬的牙关,再次掠夺。 使命? 他娘的鬼知道她的使命! 微眯着眼,折射出精芒。凌琉玥回应着战释天,两人如战场一般,谁也不让谁,激烈的撕咬。 腰间的力道微微松懈,凌琉玥挣扎出双手,攀向他的脖颈,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战释天幽深诡暗的眸子闪过一道锐利,抬着她的双腿夹着腰间,蓄势待发的挺腰冲撞。 电光火石间,凌琉玥头向后仰,借着他脖子的力道,臀向上提至他月复部,双腿从他后背踢向他的后脑,战释天脸色阴冷,闪电般的钳住她的玉足。 凌琉玥诡异一笑,手中的一根银钗插在战释天的胸口,如泥鳅一般滑走,扯过屏风上黑色锦袍,包裹住身子,窜入黑幕中。 听到响动的影卫进来,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纤细的身影,跪在地上。“属下来迟,请主子赐罪。” 战释天周身萦绕着煞气,面不改色拔下胸口的银钗,殷红的鲜血顺着胸膛蜿蜒而下。寒光凛然的眸子墨色汹涌,冰冷的钗尖划过破损的唇,邪魅冷笑。 “查!” ------题外话------ 亲们,求收啊╭n╮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