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医生的绝世魅宠》 第一章 现在进行时 不知道怎么了,我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陷入如此的境地。 他皱着眉头冲人发火的样子,真叫人害怕。而我感受到的难受委屈全堵在胸口,趁眼泪还没有流出来,快逃吧。没有人会注意,不会有人注意我的消失,因为夏雯受伤了,那才是他们的也是他的焦点。我躲在卫生间的小隔间里的时候这样想,不断的擦着眼泪,努力地压抑着断续的抽泣声,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你不要哭,不要哭,你没有错。” 怎么办?杨洛,我喜欢你已经上瘾了,这毒太深好像戒不掉。可是你却不知道。 心情平复下来的的时候,眼泪也流干了,肢体上的痛苦才慢慢的席卷包绕过来。我掀起裤卷,真疼啊,小腿前已经肿胀青紫瘀斑了,用手按了按,吃了一痛。凭感觉应该没有骨折吧。都是医院的人,好歹也要享受一下服务啊。便站起来,扶着墙,决定去骨科老师那边看一看。 我选择最近的也是最清净的一条路——杂物间旁的电梯,回到骨科的楼层。刚才那个男人脚上的力气确实不小。我手上也好,这样相对夏雯来说也公平,毕竟她的伤与我也月兑不了关系,忽然又觉得很没有意思竟然有这样糊涂的想法,呵呵。夏雯,大家都叫她雯雯,我没有这样叫,我一直叫她夏雯,夏雯也很少叫,我和她没有那么亲。因为她喜欢杨洛喜欢得那么光明正大,我嫉妒了。 刚出电梯的时候,抬眼便望见了殷老师他们,他们正在查房。 “殷老师好。”我淡淡的笑淡淡的问好。额头上的汗湿了额前的发,太疼了,我还没有叫出来,我一直这么坚强这么自立更生。 殷老师看了看我的面容,又打量了我的步态。语气略带急切:“摔着了?” “嗯,走的急不小心碰到了”我打哈哈,为什么要说谎,因为可能真话再次戳中我的泪点。软弱总是不希望别人看到的。 “真不小心,我看看,估计问题不大。对了,刚好影像科那边来人给昨天手术的病人拍片,你也顺便去拍下,王伟南,你陪她去,我和沈老师先查房。”说着掀起我的裤卷看了下,又让我抬了抬腿,然后就走掉了。 木头人看了看我,那眼神好像再说应该没有多大问题吧,“影像科那边的人推着机器进了72床的病房,能走过去吧” “呵呵,能。” 木头人是王伟南,不过他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住院医生,硕士毕业了,我们是医院身份等级最低的一类人——实习医生,包括杨洛,赵兰,张迎泽,夏雯等等,还有我——王杏竹。 结果出来后,确实是骨折,胫骨上有个0。5cm左右的骨折线,眼睛对成了斗鸡眼才发现的。殷老师说,也不需要特别的处理,休息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多吃点好东西,补补。 虽然我知道我这个骨折和病区里的病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但这0。5厘米骨折也是骨折啊,好歹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吧,谁说不是祸兮福所倚呢。于是立刻给科教科打了个电话(一般我们实习生除了受病房的带教老师管之外,最大的约束就来自于科教科了),一番软磨硬泡,只给了一个星期。嗯,一个星期用来疗伤足够了。应该足够了吧? 打点好一切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衣服,手机,钥匙还在19楼的换药室。回去拿么?如果那个病人家属不说明,如果夏雯也没有看清楚,也没有人无聊到监视器吧,那么我这一刻的身份是逃犯?还回去么?回去吧,回去解释一下,别让杨洛误会了,虽然我不喜欢夏雯,也没有必要拿刀子划她的胳膊吧。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我和杨洛有什么关系呢,他会需要我的解释么。 我不喜欢夏雯,这件事情是个事实。本来也只打算偷偷在暗地里进行这件事情,不过就那样无缘无故的被大众普及化。想想这还是我引起舆论的第一件事情,那也是因为女主角是夏雯吧。记得年前的一次聚餐,我们学校的基本上都去了,前面闹得很开心,基本都喝了点酒。夏雯脸已经红了,她突然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嘴上淡淡的说哪有,心里却想有必要每个人都喜欢你么。杨洛离我们不远,想不到她竟然立刻转身搭着杨洛的肩膀撒娇似的重复的问他好几遍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口哨声一阵接一阵,有人起哄让杨洛好好安慰她,有人说竹子说点好话呗,我看着杨洛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这种画面我见过不少,但总可以悄悄的逃避,现在呢,心里一阵厌恶,蹭的站起来,就走出包间。凭什么我成了你跟杨洛撒娇的借口。 说实话那天我喝不少酒,虽然没有醉,还是有点效果的。我是几乎没有或者很少这样在外人面前暴露我的负面情绪的,没想到这么成功,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不喜欢夏雯,而且十分肯定。 很多人都在猜测我不喜欢她的原因(赵兰她们也来问过我),列了很多,每一条都很具有杀伤力,其中包括杨洛,他们怀疑我也喜欢他。但是我平时伪装的太好了,这原因也因为缺乏证据被推翻了。 我不喜欢夏雯这件事情曝光了,算不算弊端呢,因为太多人喜欢夏雯了。所以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成俗的约定,有夏雯在的场合会尽量避开叫上我,而很多场合夏雯都在,在的还有杨洛,这样我再见他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夏雯这个女子,真的很让人羡慕啊。比如她窈窕的身材,比如她有钱的老爸,比如她强大的交际圈,比如她会弹钢琴,比如她比我胸大……我这么的在意她,是因为她靠杨洛考得太近了,近的让我嫉妒发狂,而这种嫉妒又加深我的自知之明,谁和谁才是郎才女貌。 ------题外话------ 第一次写文,会努力的 第二章 现在的后续 结果出来后,确实是骨折,胫骨上有个0。5cm左右的骨折线,眼睛对成了斗鸡眼才发现的。殷老师说,也不需要特别的处理,休息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的,多吃点好东西,补补。虽然我知道我这个骨折和病区里的病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但这0。5厘米骨折也是骨折啊,好歹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吧,谁说不是祸兮福所倚呢。于是立刻给科教科打了个电话(一般我们实习生除了受病房的带教老师管之外,最大的约束就来自于科教科了),一番软磨硬泡,只给了一个星期。嗯,一个星期用来疗伤足够了。应该足够了吧? 打点好一切准备回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衣服,手机,钥匙还在19楼的换药室。回去拿么?如果那个病人家属不说明,如果夏雯也没有看清楚,也没有人无聊到监视器吧,那么我这一刻的身份是逃犯?还回去么?回去吧,回去解释一下,别让杨洛误会了,虽然我不喜欢夏雯,也没有必要拿刀子划她的胳膊吧。忽然又觉得没有必要,我和杨洛有什么关系呢,他会需要我的解释么。 我不喜欢夏雯,这件事情是个事实。本来也只打算偷偷在暗地里进行这件事情,不过就那样无缘无故的被大众普及化。想想这还是我引起舆论的第一件事情吧,那也是因为女主角是夏雯吧。 那是年前的一次聚餐,我们学校的基本上都去了,前面闹得很开心,基本都喝了点酒。夏雯脸已经红了,她突然走过来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嘴上淡淡的说哪有,心里却想有必要每个人都喜欢你么。杨洛离我们不远,想不到她竟然立刻转身搭着杨洛的肩膀撒娇似的重复的问他好几遍她不喜欢我,她不喜欢我,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全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了,口哨声一阵接一阵,有人起哄让杨洛好好安慰她,有人说竹子说点好话呗,我看着杨洛脸上挂着的浅浅的笑,这种画面我见过不少,但总可以悄悄的逃避,现在呢,心里一阵厌恶,蹭的站起来,就走出包间。凭什么我成了你跟杨洛撒娇的借口。 说实话那天我喝不少酒,虽然没有醉,还是有点效果的。我是几乎没有或者很少这样在外人面前暴露我的负面情绪的,没想到这么成功,第二天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我不喜欢夏雯,而且十分肯定。 很多人都在猜测我不喜欢她的原因(赵兰她们也来问过我),列了很多,每一条都很具有杀伤力,其**包括杨洛,他们怀疑我也喜欢他。但是我平时伪装的太好了,这原因也因为缺乏证据被推翻了。我不喜欢夏雯这件事情曝光了,算不算弊端呢,因为太多人喜欢夏雯了。所以现在有了这样一个成俗的约定,有夏雯在的场合会尽量避开叫上我,而很多场合夏雯都在,在的还有杨洛,这样我再见他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夏雯这个女子,真的很让人羡慕啊。比如她窈窕的身材,比如她有钱的老爸,比如她强大的交际圈,比如她会弹钢琴,比如她比我胸大……我这么的在意她,是因为她靠杨洛考得太近了,近的让我嫉妒发狂,而这种嫉妒又加深我的自知之明,谁和谁才是郎才女貌。 现在的后续心理活动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我看见王伟南站在我面前,手里领着我的棕色外套(手机和钥匙在口袋里),他盯着我看,目光空洞,久久的才说,“刚刚我让19楼的护士送借床病历的时候,顺便帮你东西带下来了。”(注:骨科的生意比较好,经常出现床位不够用的情况,这样就会到其他病区借床,等这边有空位了再转回来) 我那么纠结的问题,竟然被他如此顺利的解决了,真是感激“谢谢。” “那个护士跟我说,你用刀子划了个女生,然后你逃了。”我看着他的嘴一个字一个字蹦出,人还是呆掉了,果然是这样的结局。 “我跟她说,你的腿被她踢骨折了。”他又淡定说完,王老师你好护你的学生啊(在医院里,我们的是没有地位的,连手术室打饭的阿姨也是我们的老师),剧情真不是这样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腿真是你畏罪潜逃的时候摔的?”他眯了眯眼睛朝我瞅了瞅。“不是自己摔的也不是她踢得。”声音很低,对面的人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一般人再听了我这样的回答之后一般都会问一句那到底是怎么弄的吧,可是王伟南没有问,或许我们还没有那么熟,刚好我也不太想在多说话。 领了点止痛药,我就套上外套回去了。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想找个机会偷偷懒,稍微喘一口气。 等电梯的时候,坐电梯的时候,走路回宿舍的时候,打开宿舍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时候,周围都太安静了,忍不住又想起杨洛冲我吼的画面,又想起杨洛端着夏雯胳膊专注的神情。“走开!”这两个字这个画面因为杨洛的参与显得特别残忍,我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慢慢疗伤。我是王杏竹啊,竹子啊,我们没有陌生到这样的地步吧。 杨洛,你喜欢夏雯吧?明明知道答案,却偏偏不愿相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之间的暧昧气息愈来愈浓。放弃吧,对他的感情不知不觉间已经四年了,至今仍颗粒无收,一颗心也被折磨得疲惫不堪。为什么你不回头看看,我一直紧紧的盯着你的背影,怀着或欣喜或自卑或紧张的心情。不是我不向前,是我面前的山太高大了,不论是目标还是对手,太高大了。我害怕我前进之后你会有躲避的眼神,我害怕之后见面连招呼也不能打。长这么大,从没有一件事情我是做的如此小心翼翼,锱铢必较的。怎么样都是失败的话,我躲起来就好。远远的看你已经足够了。 一觉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错过了午饭,如果继续,可能就要错过晚饭了,饥肠辘辘的感觉真不好,腿好像不似上午那般痛了。收拾了两件换洗衣服,装进包里,决定启程去二院(我们医院是a医大第一附属医院,二院就是a大第二附属医院),那里有个人知道我所有的秘密,那里有个人最懂我,张凌。 上车之后,打开手机,有五个未接来电。张迎泽一个,赵兰一个,夏雯一个,杨洛两个。心中一动,感觉所有一切都可以被忽略了,他给我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是10:03,我回骨科之后,一个是14:57,在我睡觉的时候。很好奇如果电话接通了他会对我说什么,不敢奢望,责骂么,有没有可能是关心。 出神中,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殷老师的,聊了几句,说让王伟南打电话给我也没有人接,还说医院刚有出院的,空床可以给我住,不收钱。我顿了下,才说那个空床给19的病人把,上下楼换药什么的太不方便了。殷老师没在说什么,叫我好好养养,快点回来,医院很忙。哦,知道了。末了殷老师又说,下午有个男生过来找你了,我让他给你打电话的,小伙子长得挺帅的,竹子还一个人吧,呵呵。哎,人越老就越不正经,我在心里想。然后就挂了电话。 这个男生是杨洛么?要不回个电话?出神中,手机有震动了,是张凌。 迫不及待的按下接听键,想不明白我怎么就在临门一脚的时候狠下心来把和张凌一样的实习志愿点改成了偷偷得到的准确的杨洛的志愿点,好吧,我承认自己重色轻友。 “喂,凌子,来接我,十分钟左右就到了。”“没出息的东西。”我们医院和凌子所在的医院相距并不远,都是三甲医院。我和凌子并不像一般女生之间那样,叽叽喳喳,很多的时候我们话不多,也有的时候聊到激动的话题会无休无止。 第三章 那次遇见.难忘 我们之间也很有不同,凌子是个很有个性,妖娆的女子,我拾掇拾掇也顶多算是个小清新吧。有时候想我是凌子,和夏雯站在一起,说不定就有胜算了吧。一般来说,凌子给人的感觉是遗世**的那种,但是有些情况下,她坚持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原则。 第一次凌子在大学宿舍楼顶,她慵懒的趴在栏杆上,用肘部支撑着上半身,左手示中指夹着一根香烟,嘴一张一合的向空中吐着眼圈,真的很魅惑。后来也见过几次,大抵是这样的,再后来知道她叫张凌,中西医专业的,有一次突然有种冲动去认识她,跟她要了只烟,笨拙的吸起来,呛得不行,她突然就大笑起来,再再后来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凌子是个嗜烟酒的人,这对一个学医的人来说,挺不靠谱的,况且还是个女孩子。而且她好像对烟酒的品质并没有太大的要求。我呢,就很无所谓,和凌子在一起久了,也习惯了烟酒但是并不成瘾。凌子会反对我抽烟喝酒,说会把我带坏,我就会回答,那你也别抽了。 凌子心里有些事情,我是不知道的,虽然我一层一层的挖的很深了。 和凌子碰头后,直接就进了一家馆子坐了下来,点好菜之后,惯例叫了瓶二锅头和一瓶橙汁——就是那个喝前摇一摇的牌子。 “还疼的厉害么?”凌子问。 “还好啦,其实也不是很严重的,对了我请了几天假,想跟你挤一挤,家太远了,不回了。”回了也只是让父母的担心吧,算然不是娇滴滴的公主,可是总是他们的心头肉,让他们知道了总免不了担心。 “怎么弄的?”凌子的问题是一定要回答的。有的人问是想满足好奇心,有的人问是出自真正的关心,我区分的很清楚。 “你听到一些了吧,一定是张迎泽给你打过电话了,你才这么巧给我打电话吧。” “我让张迎泽找你,病区宿舍都没人,电话也没有接,又和夏雯杨洛有关,就有点担心。说说怎么回事啊” “早上我直接去19楼给借床病人换药拆半线,在换药室就看到一个病人家属跟夏雯争执,换完之后回来他们还在,夏雯气不过也在跟家属吵。突然就看到家属已经抬脚要踢夏雯了,我靠得近就顺手把她拉过来,那一脚竟然踢到我的腿上。听到夏雯大叫了才知道,她胳膊划到了我另一只手上的刀片上,后来好多人都进来了,那个家属什么时候不见我也不知道。”冷静的说出来才觉得夏雯胳膊上的伤挺严重的吧,应该没伤到动脉吧。 “杨洛凶你了还推了你一下?”“嗯,现在想想都是应该的,不是么”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那么做的吧,杨洛做的还算比较有风度的了。 “你自己要喜欢他的,要你放手又不放,非要一次又一次找刺激,犯贱!”凌子骂人了,那说明她很生气了。 “嘿嘿,不带你这样的,我骨折了,需要安慰。”我说完伸手打算去给自己倒一杯酒,半路就被凌子拍掉了手,哎,这女人太野蛮了。我知道受伤了喝酒不好。 “你让我喝一点呗,腿痛得很,在一院那边没人陪我喝,有点馋了。”凌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松掉了按着我的手的手。有的时候时间地点人都对了的话,何必在乎那些条条框框的东西呢,当下最重要了,这是凌子说过的话。 洒月兑的很呢,于是橙汁被摆在一遍,我们痛痛快快的喝酒,桌子上的菜最后也吃得七七八八。 我跟凌子发誓,这次我真看清了,真打算放弃了,我要把钟南山当作偶像,成为一名出色的伟大的医生。凌子呸了一声,你是不是除了学习剩下的时间全用来喜欢那小子了,他除了皮囊好点还有什么好的,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 呵呵,他有什么好的,凌子你不知道,我看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是完美的。这话只能说给自己听了,因为太酸了。 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永远难忘的阳光和微风。 那次是我高考结束之后一次毕业旅行,去了黄山,一个人。开始爬山真的很带劲,在加上风景确实不错,速度比较快。可是真的没有想到爬山原来这么累啊,于是就挑了一个山腰的位置一个长椅上躺了一会,树下阴凉有风快活极了,还能看到远处的云雾,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之后我感觉到一个阴影笼罩过来,听到一个干净的男声在喊着“喂,喂,喂”。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瘦高的身影立在我的身旁,逆着光,面目一片灰暗,透过树枝的光线又透过他的轮廓,我看到了那么洁白的牙齿。 “我刚才看到有个人鬼鬼祟祟再翻你的包,我过来,他就走掉了,你看一下有没有少东西。”他说。反映过来他说的话之后,立刻检查起来,钱包,手机,相机,都在,没有少,很感激立刻站起来跟他道谢,他说不用,又把没有打开的纯净水递给他,他说我包里有,又说我已经被队伍落下了,要赶上去,再见。 然后就看着他小跑的背影渐行渐远,内心里一股莫名的悸动,真是好人,又觉得自己真蠢,哪个旅游出来不带水啊。 后来在山顶的时候,下山的时候,又看到过他几次,不过人太多了,隔得也比较远,我偷偷得看到他因为美丽的景色而闪闪发光的脸庞,我看到他专注的拍照片,我看到他激动的和身边的人讨论,我看到他热心的帮别人领背包。有一次目光相遇的时候,他先是一怔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远远的朝我微笑,应该是朝我微笑吧。 再后来,因为景色太迷人了,我也渐渐地把他忘了,因为第一次一个人出来,这种自由和新鲜感才是最美好的。 两个多月之后,大学开学,一次在食堂排队吃午饭的时候,赵兰扯着我的胳膊,说你看,6班的班长,帅不帅。 我看着那个愈发熟悉的背影,故作镇定得问他叫什么? 杨洛。 原来你叫杨洛,原来我还能在见到你,真好。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在学校里开始不经意的搜集他的消息,与他有关的一切都变得异常敏感。关注的时间那么久,也关注的那么专注,渐渐的模糊了什么时候我对他的感情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转换,即从好奇好感到暗恋喜欢。 第四章 匿名的信 和凌子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这宿舍本来两个人住,不过另一个姐妹是家离得近,总是不住宿舍的,这样就便宜了我这个外人了。所以我经常往这边跑,休息的时候,这个宿舍已经被我模得熟门熟路的了。 白天可能睡得太久了,加上腿疼,心里又有些事情,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都睡不着。11点多的时候,我翻出手机,走到走廊上,决定给夏雯回个电话。 嘟嘟嘟……其实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她又会跟我说什么。 接通了我就跟她说对不起,跟她说我不是有意的,跟她说我本来是出于好心…… “喂,王杏竹?”夏雯接了电话。 “恩,你还好吧?”轻声地问。 “伤口不深,缝了四针,我倒是宁愿被踢一脚的,至少不会留疤,唉”我还是听出了她的叹息和埋怨。 “不好意思,我多管闲事了。那你好好调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先别挂。你不要怪杨洛,他可能是因为一时心急,关心我才……”这话怎么都听起来我是个外人吧。不过这不用听,这是事实。我只能无话可接。 “你还喜欢杨洛么?”为什么非要问这个问题,答案对于你来说重要么?一次次的听你变相的对我宣扬杨洛的主权,这倒让我的确受宠若惊了,至少你也把我当做一个威胁了。虽然我知道我的战斗力约等于零。 “你干吗这么在意这件事情,没有意义不是么?”我想跳过这个话题。 “这么说你还喜欢他!”我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紧张成分。 “随你怎么想好了,你不用把我当做对手,你知道我没有那个能耐。” “呵呵,你也不要这么说,不过有些事早点知道伤就不会太深。” “你霸占欲也太强了吧,容不得别人喜欢杨洛了么,他那么出色。” “难道你不喜欢我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吗。对了,我也不喜欢你,而且越来越不了!” “那我们没有必要继续聊下去了吧。”夏雯没有在说话,率先挂了电话。 我听着电话的忙音,深深地呼了口气,从没有过幸福的人哪担心受伤呢,从没有得到的人哪在意失去呢。我不怕任何人的冷嘲热讽,只担心杨洛的异样的目光。 为什么我这么不小心,为什么夏雯又这么聪明轻易地便窥探到了我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大二上学期举办机能操作大赛,经过全校的选拔,我进入最终名单代表学校参加省内所有医学院校联合的机能大赛,杨洛也进去了。在总决赛之前,我们团队在机能操作实验楼接受培训一个月。第一次为自己的学习成绩优秀感到高兴,因为优秀所以才能和杨洛肩并肩站在一起。 这一个月我们白天上课,晚上一般约在六点半就过去了,再后来我们已经翘课训练了。第一天的时候,我是第一个到的,比约的时间早了半个钟头。坐着看书,听到开门声,抬头就看见杨洛走了进来,真的很开心,原来我们可以离得这么近。 杨洛很客气的说“请问你也是参加机能比赛的么?” 当时就在想,他一定不记得我了。 “恩,我是二班的王杏竹”我一定要让他记住我的名字记住我的脸。 “我叫杨洛,六班的。”我知道你叫杨洛,也知道你是六班的。我看着他的面目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不安分的想。后来大家陆陆续续都到齐了,各自介绍认识,然后就进入了紧张的学习与操作。 在那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的独属于我的难忘的事情。 夏雯作为宣报中心的记者,偶尔会来我们这边问几句,拍几张照片。她来的时候还会带很多零食,她说她们班有三位同志上了战场一定要好好犒劳大家的。 第一次夏雯见到我的时候,说总觉得我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我说你可能记错了,我这种大众脸遍地都是。夏雯显然没有理解我的笑话,她只木然的说我再想想。那会夏雯和杨洛还只是同班同学,还没有像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追求,学校里也没有有关他们是一对的传言。那一个月真的很美好。 有一次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实验室里没有人,我按照惯例没事就收拾仪器,打扫卫生。那次我准备在多做一件事,在杨洛的抽屉里放一封信,当然是匿名的。里面是一首诗。可能我动作太慢了,可能太凑巧了,就是那会,夏雯进来了。 看着我,惊诧地问“情书?你喜欢杨洛?” 我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结结巴巴,语无伦次,最终还是承认了,对,我喜欢杨洛。我记得夏雯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最终我也没有拿回匿名的那份信,也不知道杨洛有没有看到这份信。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吧,我只是他众多普通的爱慕者中的一个。 夏雯说我喜欢杨洛,我也会让他喜欢我的。 这就是夏雯知道我秘密的过程,也是第一次她向我宣扬主权。 第九章 事情还没有完 我说,事情还没有完。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屋里的气氛渐渐缓和下来,你说,是帅哥的面子么,母狮子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只温顺的猫,杨洛,张迎泽你们老少通杀么?尤其是张迎泽,大哥,你是在卖笑呢吧。张迎泽似乎读懂了我心思,竟然暼了我一眼,还附带着口型“请我吃饭。”事后我问他怎么知道我想的,他说你那鄙视的表情太明显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我这么辛苦,你可要让凌子知道啊。我笑。 协调的基本上七七八八的时候,母狮子笑咪咪的对杨洛说“那这件事就先算了吧。杨洛啊,你平时在学校多照顾点雯雯,让她离危险的东西远点?”说着还意味深长的朝我看了一眼,好吧,我就是那个东西,反正无论如何你就是不可能正眼看我就是了,我无所谓。 “杨洛啊,晚上去我们家吃饭吧,我开车过来接你们。”笑咪咪的好不和蔼可亲,大家不要觉得母狮子妈妈唐突,因为一直忘了交代一件事情,杨洛和夏雯基本上算得了青梅竹马,忘了说是我的疏忽。 这下大家可以理解我自暴自弃说自己没有战斗力的心态了吧,我要使劲插的话,那我就是小三。凌子以前经常安慰我说青梅竹马怎么了,要是可能早就在一起了。可是她看不惯我的怂样的时候骂我人家青梅竹马,你想干什么,你能干什么啊! “吃饭就不了,晚上科室还要值班。阿姨,你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雯雯的!”声音温稳如玉,好听至极。你一直照顾的都很好。 夏雯抿着嘴轻笑,嗔到“哎呀,妈,平时麻烦杨洛很多了。你没事就回去吧,我胳膊还好,不想请假了。” 我偷偷地看他们,突然觉得好和谐,又是那个词,郎才女貌。 这时候,蒋老师站起来,说道“那事情解决了,我们就这样,呵呵,散了呗。你就放心回去,夏雯是很懂事的孩子,又招人喜欢,呵呵,以后有困难就来找老师。啊”不得不说,还是年龄大的比较会说话。 然后大家站起来,挪动脚步最后头准备散去,我顺势跟在队伍的后头,也准备走。岂料蒋老师砖头看着我说,你等等,我还有话要对你说。心想,糟糕。 半路张迎泽又偷偷朝我发射口型,“好好说话!”我点着头,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心想,好哥们,不把凌子撮合给你都对不起我自己。 杨洛在我朝张迎泽比划ok手势的时候,回了个头,面目表情。既然看到了,那我也回赠一个微笑吧,虽然自觉难看至极。 人都散去之后,蒋老师转身回头关门,坐下,吁了口气。 立马又盯着我看,“你看你,做的什么事,让我骂你不是,夸你也不是,就给我添乱!” “蒋老师,对不起,下次不会了。”好好说话,好好说话。说完觉得这话说的不好,一般训话者听到“下次”,都会……果不其然。 “还有下次?!王……王……你叫什么来着?” “王杏竹。” “王杏竹,我跟你说啊,我这边有两三百口人要管呢,啊,回家还要做饭,带孩子,累都累死了。你不要给我添乱。”她在发泄,发泄。 我不住的点头,态度很诚恳。 “你的腿没事吧,脸不像刚刚那么红了。这么打个人了,不知道躲躲么,你说你傲娇个什么劲,还摆态度,以后遇到蛮狠的病人家属可不许这样啊。现在的家长,唉,不像话,谁家的孩子不是个宝啊,唉”我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位平时冷艳无双的蒋老师。 突然一阵暖流流过心房,让我想起了我的妈妈还有凌子,整个人也一下松懈下来,眼泪就汹涌而出,鼻涕也哗哗的就钻出,一发而不可收拾。此刻也顾不得什么面子里子的问题了。竹子,尽情的哭吧,我对自己说。 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哪里挨过耳光,收到过这种委屈呢。我身子绷得那么紧,腰板挺得那么直,我就是怕稍有松懈,整个人就立刻软弱下来。我又没什么错,为什么要服软。不管这是理解为坚强,还是意气用事。 何况杨洛就在身旁。 “唉,这孩子,我又没说你什么,你哭什么!”说着抽了几张纸给我,我接过就擦起来。 “蒋。蒋老师,我…我。委屈啊,夏阿姨太…太厉害了。”我可算明白啥叫泣不成声了,断断续续终于把这句话说完了。 蒋老师噗的一声笑出来,“那你刚才怎么不哭。” “我。我。不能…哭!”我一双泪眼看着她的笑容,忽然觉得或许她也不是那么的冷漠无情。 “……算了,本来我打算好好教训你呢,就放过你把。”原来偶尔示一下软,也没什么不好的。 “但是我决定把你放到门诊楼的导医台做志愿者五天”您说话还真是大喘气啊。 “可是我的腿……”我想争取一下,毕竟这个活无聊至极,简直就是游街示众么! “那边有凳子的不累,你每天上午去就好了,要记得耐心微笑。”说着就微笑了。 “可是…” “没什么事,你就回吧,把眼泪鼻涕擦干,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容不得我插一句话。然后又抽了好几张抽纸给我,示意我退下。 我接过,退下。 刚出科教科门口,正在擦鼻涕的时候,竟然看见杨洛背靠着墙站着,他不是走了么。于是加快速度整理自己的仪容,平稳了声音。 然后问,“你怎么回来了?” 杨洛看了看我,面无表情:“我钥匙丢了,回来找找。” 听他说完话,立刻低身回头,开始搜索“那你确定是在这附近丢的吗?”不管总有个机会低头遮掩我通红的双眼,心里只喊 功亏一篑。 “你别找了,我已经找到了,”他刚说话,便感觉到原本空空的手腕此刻被一阵冰凉所覆盖,杨洛,你的手真凉。 “哦!”然后停下,惊诧的看着这只我熟悉又陌生的骨节分明的手停在原处,又看了他的脸,宁愿一辈子都被握住。 杨洛似乎意识到了,便快速的松开了,我的手也没了着落似的直直的落下。 我们站着不说话。 以前实验的时候,我总是第一个打破僵局挑起话头的那个。这次,我也来吧,有些事情我还是很想亲自跟他说一遍的。 “哈哈,那个,你知道吧。我不是故意伤了夏雯的,那个,当时情况…。”故意笑的灿烂,心里却担心不要太夸张才好。 “好了,你不要说了。”好不容易想跟他说一下,还是被打断,看来你真的完全不在乎么?他皱了眉,他不想听某些话或者不愿做某些事的时候,他的左眉总是不自主的翘起,他的这些小动作我还是记得这么清楚。 又是沉默,真的很讨厌我们之间的冷场。于是我快速的转动大脑…。 “你看你,以前都是我丢三落四被你鄙视,这次我终于有机会有机会鄙视你一次了吧,哈哈”我看着他的眉毛纠结的更厉害了,忽然觉得我是不是说的话太刻意显得我们亲近了,毕竟我们没有那么那么熟了。真的不甘心啊,以前我说话的时候,他虽然回应的字不多,但是脸上至少是挂着他的标志性的浅笑的,说明他不讨厌我。如今的冷场,是不是我再也没有那个能力暖场了。 “你回宿舍么?我送你。”突然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他的声音,我抬头几乎要没有反映过来,就看见他迈着步子已经走起来了。 “我可以的,不用了。”客气话么,应该只有我自己能听到。 我看着已经在丈远开外的人,十分贪婪的注视着这个背影,我拥有的只有他的背影,但是已经知足了,然后挪动脚步,跟上。 “你朋友不回来接你吧?”说到朋友两字的时候,他特意加重了语调。 “嗯?谁?”我没有意识过来他说的是谁,就轻声地问了问。 “还能有谁?刚和我们一起过来的,叫张迎泽是吧?”声音又抬高了几分,显得不耐烦。怎么回事呀,如果我们不像我想得那么熟,你这个语气跟我说话,太没有礼貌了吧。不由得心里有几分气恼,就对你家“雯雯”笑的勤。 “他还回来做什么,他又没有丢钥匙?”我也不看他,怨声怨气的说。 听了我说的话,突然就转身回头了,我也没注意看,就那么结实的撞上去了。一只腿上有伤,站的也不稳,再加上他的身板跟面墙似的,一下人就被弹出去了。整个人还处在惊慌失措中,闭上眼睛已经做好准备和大地亲吻了。等等,软的,不痛。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我在他的怀里。 我还听到,“我该拿你怎么办啊?”他轻轻的问,带着无奈,像是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发毒誓,真的没有刻意地制造这么狗血的浪漫,太无聊了太小儿科了。但是狗血,我喜欢,要知道,我认识他四年多了,他认识我也三年多了,时间这么长,机会那么多,可是我真的连他的手也没有碰到过,清白的跟大葱有一拼。这一幕我幻想意婬有多久了,知道么。这一刻的开心是多开心,知道么? 但是,这个人实在不懂我的想法,这么快这么快就把我松开了。目光还没来得及对上,更不要说发电了,我期待的偶像剧情节呢?失望。 我站稳,整个人还在对刚刚的怀抱恋恋不舍。 “竹子,我们还是回到以前的状态吧……”他顿了顿,又补上了了两个字,“朋友。” 说实话,很开心。凌子又要骂我犯贱了,我也不是不懂他和夏雯的亲密意味着什么,不就只差向众人宣布了我们是一对了,再说他们万人迷,大众情人什么的总喜欢玩这种藏着掖着的变态小游戏了,凌子说这比较有意思。可是我和他除了朋友,我还能奢望什么呢,我也不怕多受伤,能跟在他身后就已经幸福了。他说这样的话,朋友,难道我还不满足,见好就收? 不过我想起来去年圣诞节的时候,他突然不来做实验,也不跟我联系,心里还是有点生气的。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和夏雯越来越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当中,越来越张狂的甜蜜,幸福。这个也是他不做实验的原因吧,因为佳人有约。 我觉得他说这个话,很欠扁。当时没空跟我做朋友得时候也没有通知我,现在干嘛要说这样的话,像施舍似的,什么都来去由你么?哎,不过确实是这样,虽然我嘴上不承认,暗恋的人总是最卑微的。 “你说你真不厚道,为了爱情吧,实验也不做,那剩下的半个月可把我折磨死了。”发一下牢骚吧,平时哪里有这么好的机会。 “随你怎么想好了。实验分我的部分本来就做的七七八八了。”又是那个不痛不痒的表情,无关紧要的语气,我去,我知道你的部分做完了成果也很不错,但是你就不能给我一次面子么。 “那你忙到都不能接我个电话么?”他突然不来了,再见他一面有多难。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勇气,犹豫了多久才给他打的电话么,一次不接,一次又不接,第三次又是忙音的时候,我就再也鼓不起勇气拨打那个电话了,因为可能在他看来我们毕竟只是淡淡的朋友关系吧。以前呢,我们也有过的那些和谐的画面都是假象么?是不是如果你不承认,所有的一切都变成了我的自作多情的幻想。还是夏雯突然主动捅破你们之间的窗户纸的时候,你太开心了,除了她,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了。 “我没有听到。”真简单的解释,太苍白了不是么。 “那你总会看到未接来电提示吧,手机有这个功能的你不知道?”我不依不饶。 “你怎么那么烦?好,你找我能有什么事!”这个人怎么那么没有耐心呢。不过,确实,没有什么事,想你了不行吗。可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们之间是没事就不用打电话的关系啊。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刚刚是不是说话太多了。 第十章 我和张迎泽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又是沉默,虽然嘴上说要回到以前的状态,但是实际呢,有些东西怎么也回不来了吧? “不要站在这里了,腿疼,我想快点回去。”我不看他,就拖着腿往前挪着脚步,这回他倒是不言语了,也不像刚开始走的那么快。在我的身后不声不响,如果不是偶尔鞋子的拖沓声,真怀疑他已经走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一路无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只是顺路的陌生人呢。我心里想,好不划算,这是多久之后才有的我们两个人单独在的情况啊,可是宝贵的时间就在沉默中浪费掉了,好可惜。要不,我来个假摔,他在像刚才那样接住我,骂我也好,我见机示好。想想还是算了,因为他离我太远了,我这么摔下去,飞人博尔特也赶不过来接我吧,腿都折了,我还是安分点吧。就这样,宿舍的大门口慢慢的进入了我们的视线。 这时候,一个有腔调的抑扬顿挫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近,“竹子,竹子,你怎么回来这么晚啊?”我看着那个piapia的冲我跑过来的身影,顿觉好笑,张迎泽,你长得也不挫,怎么会有这么**的跑姿。随机送上一个大的微笑,“张迎泽,你慢点跑,太丢人了。”好吧,大家要见怪不怪。 张迎泽进来我身边,就搀起我的胳膊,像扶着太皇太后一样,“竹子,小蒋没说什么吧”小蒋即蒋老师,别看张迎泽人模人样,其实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背后张迎泽就叫蒋老师小蒋,在蒋老师面前的时候乖的跟孙子似的。 “也没什么,不过明天开始要做五天的导医小姐。”我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回头看看,转转头,视野所及的范围内怎么也寻不到杨洛的影子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难道是我幻觉,他早就没在跟着送我了。一阵失落。 “那你下午晚上不是没事做?我下午晚上刚好也有空哎,你想不想凌子?”张迎泽的笑声将我拖回现实。 “你在看什么?听到我说的话没有。”张迎泽又问。 “听到了,大哥,我今早才见过她,无语。自己想就直说,跟我还拐什么弯啊。”跟这个人说话,是不需要含蓄的,因为我亲眼见过他把含蓄,写成了含“畜”。 “那你下午不陪我去?”张迎泽音调突然抬高了个八度。 我侧脸看他,充满戾气的眼神杀将过去,敢跟我吼,我是太皇太后,你不知道么。“凌子你还想不想追了啊!?” “哎呀,姑女乃女乃,逗你玩呢。”说着声音又降了了个32度,温柔可人。张迎泽,就没见过比你还能屈能伸的男人。 看到这里,大家一定要yy了,这个张迎泽一定绝非一般人了。接下来的剧情无非是,我和张迎泽日久生情,我放了杨洛,张迎泽放了凌子,我俩凑在一起获得永生,呜啦呜啦,撒花,幸福满人间。但真的不是这样,我觉得张迎泽对于凌子的感情之于我对杨洛的感情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能有人怀疑,既然张迎泽这么喜欢凌子,怎么不跟凌子一个实习点,而是跟我呢。呜呜,我承认,造成今天的局面我负有很大的责任,想想当初张迎泽得知凌子不和我们一个实习点,简直要把我吃掉的样子,至今仍心有余悸。下面就容我来讲解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一定要证明我和张迎泽的清白,以及我对太阳的忠贞。 大四下学期的时候,期末考试什么的也忙的差不多了,注我们的实验课题在大四上学期的时候便结束了,成果还行。学校就组织安排我们这一届学生的实习。基本都是按照惯例走,召开大会——介绍实习点,几天后组织填志愿,然后动员大会,然后被发配边疆。我补充说明一点,我和张迎泽是同班同学,当时填志愿是分批进行的,先是中西医然后临床然后护理。还有一个要说的,关于志愿,捎带点不公平,比如成绩好的优先,我指的是我和杨洛,比如班干部优先,我指的是张迎泽和杨洛,比如生源地优先,我指的是凌子和杨洛。这类的人,一般走第一志愿。 填志愿之间有几天是留给大家思考的,张迎泽拜托了我好久,一定要弄清楚凌子要填哪里。我也不负所托,千方百计的让我们的冷美人确定了志愿,x地第二附属人民医院。这样也就是我们三个以后去同一个医院,当然凌子以为是两个人。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填志愿那天班级安排座位,二班和六班被分在了第二大纵排,我们班在前半排,杨洛班在后半排。我去的早,抢到了一个靠后的位置,闲的时候可以玩玩手机什么的。杨洛来的晚,只剩他们班最前面的位子。这样我和杨洛变成了前后位的关系。那么近,他们说什么我都听到了。不过,自始至终,杨洛就说了一个字,就是“嗯”,现在想这人真是最擅长深沉了。对了,这个“嗯”是回答夏雯的问题,她问:“你确定填第一附属吧。” 字字珠玑,字字入耳,接下来的时间就是我个人内心骚动的时间了。最后,凌子啊,我没把持住,我背叛了你。 填好志愿之后,就完事了,大家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但是张迎泽作为学生会干部,被留下来了,整理志愿表,注临床的临床的学生会整,中西医的中西医的整,护理的护理的整。 我干嘛去了呢?结束之后,我看到杨洛和夏雯并没有一路走。于是我邪了门似的,偷偷的尾随着杨洛。远远的,我看他进了生理实验楼,他很久才出来,我怕容易暴露没跟进楼,我猜他是去跟闵老师他们告别的。他出来后又在学校里林荫下走了走,那模样真帅,心想我眼光也蛮高的,要么就杨洛入得了我的法眼。后来我又偷偷跟着,看他吃了午饭,话说这家伙还真喜欢吃铁板饭,怎么有他在的画面都那么优美和谐呢,铁板饭也吃的这么优雅。最后我看着他上了公交车,才恋恋不舍的打道回府。我是不是很没有道德感,竟然跟踪?但是我真的好久没有看到他了,原谅我。在注:跟踪的时候,打电话什么的是禁忌。 下午,出来买点东西,真好遇见张迎泽,冲着我一阵怪笑,抑扬顿挫的说,“你是不是没填二院?” “……。”沉默代表默认,我点点头,凌子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是不是你和凌子事先就商量好了,要去一院?好摆月兑我!”我继续点头,不对,这神马情况,摇头摇头摇头,使劲的摇。 “你不要否认,填志愿的时候我看你那张不自然的脸就奇怪了。”那是因为杨洛坐在我身后。对了,张迎泽不知道我暗恋杨洛,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和他是一个级别的,甚至比他低,至少他是明恋,我是暗恋。看我心思多深,张迎泽都不知道。我刚要开口解释…。 “你不要解释,还好我聪明,专门看了一下你的志愿表,再加上之后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就明白一切了,呵呵”看着那洋洋自得的脸,心中不住的担忧,这蠢货不要做什么蠢事吧。 “以后我们三个还是形影不离啊,我志愿也改成了一院了,娃哈哈。”我倒吸一口凉气,果不其然,这傻b,待会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后来张迎泽大闹年级办,哭爹喊娘要求改志愿,但主任说改了你一个,千千万万个张迎泽就要改,这不能动。后来,我找到凌子跟她老实交代,说明情况,想不到这丫竟然说“我终于可以耳根清静一段时间来了。”就是这样,一大票人像赶着投胎一样来到一院,凌子一个人像嫦娥独守广寒宫一样驻扎二院。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现在张迎泽老跟我抱怨,说什么红娘专业素质差,什么要不是我,说不定已经和凌子双宿双飞了呢。都怪我,都怪我。 哎,叹了口气,“算了,去吧,陪你”,我说。为什么每次张迎泽喜欢拉着我一起去找凌子,他说这样,闭门羹可以少吃一点。 ------题外话------ 文也有两万字了,因为是第一次写文,希望看到的朋友能给点意见,一些缺点建议?女主有没有点矫情?杨洛招人爱么?谢谢,这会是我莫大的帮助。 第十一章 三人行 “嘿嘿,还是竹子好。晚上怎么吃,惯例么?”我看着张迎泽那个贱笑的模样,突然觉得一日不帮他拿下凌子,我就一日不得安宁。 “今晚加个排骨汤,给我补补腿。”说着我小抬了一下我受伤的腿,跟我们的管家婆子下菜单。 “行,我现在就去苏果买菜,你先回宿舍小憩片刻,待会吾打的停于此接汝。”我点点头,已经习惯了这人开心的时候乱飙古文的习惯,至于他说的有没有水平,我想大家都是有辨识能力的,咳咳。 张迎泽离开之后,我回到宿舍,打了点热水,拿了条毛巾,我准备散散淤。这会没什么事,我又想到了张迎泽说的惯例,那就说说我们的惯例。 刚到实习点那会,我和张迎泽都忍受不了和凌子分别的相思之苦,当然我们大都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既然凌子不来看我们,那我们隔三差五,一有空就往凌子那边跑,刚开始凌子说你们俩无不无聊,还劝我们少来。哎,对凌子的话我们总是有自动过滤功能的,否则我和凌子的友谊,张迎泽对凌子的爱慕之情那还能持续到现在。有时候经常来的时候,凌子不在,就只能守在门口等,一度那栋楼有传凌子是欠高利贷的人,换句话说,我们是放高利贷的人。突然有一天,凌子善心大发,给我配了把这屋子的钥匙,说我们可怜。张迎泽也没客气又拿着我手里的钥匙又配了把,说是以防万一,我心想你就是那个万一吧。宿舍其实不大,挤的很,但五脏俱全,一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杂物间,一个卫生间。这条件算是实习生里比较好的了。就是在二院外面,上班什么的稍远。 后来就在我们掌握这屋子钥匙没有多久,有一天,张迎泽打电话给我,叫我来凌子这里看一下。等我到那边宿舍的时候,小伙伴真是惊呆了,只见满地的锅碗瓢盆,电饭锅,电磁炉,高压锅等,总之厨房的东西算是备齐了,一旁还摆着几样新鲜的菜。于是我和张迎泽动手把杂物间打扫干净,变成了一个厨房。 我问张迎泽,为什么想起买这些。 就听着这哥们淡淡的说,“每次我们到饭店吃,凌子总要喝酒。喝多伤身体。”确实哪家饭店是不卖酒的呢。 我也不管那么多,反正饭店的饭菜早就吃够了,我个外人就当捡个便宜好了。于是赞赏的朝张迎泽竖了个大拇指。 然后张迎泽就冲着我看,“还傻站着干嘛,还不去做饭。” “我不会啊。”这真的是老实话,现在谁不是独生子女啊,在家过的那么逍遥,只张嘴吃了,还动手么。 “你不会?你真的一点也不会?”张迎泽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再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不会做饭。 “嗯,我会煮饭,还有煮泡面。”我认真思考了一下,呆呆的回答。 “怎么办?我也不会。”于是我俩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等着凌子回来,做饭。救命稻草回来之后,我和张迎泽一起围了上去。就听凌子说,“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会做饭。” 但是东西都置备好了,张迎泽没办法,就在我和凌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他一遍感叹现在的女孩子不像话,这么基本的生活家庭技能都不会,一遍默默地系上围裙,开始一个人鼓捣,半个多小时之后,给我们端上了一个大锅,叫做一锅乱炖,我看看了锅里的东西,似乎认识,这个好像是西红柿,绿色的应该是芹菜?那黑乎乎的不会是肉块吧。 最后我们还是出去吃了,怕食物中毒。但是张迎泽不甘心,有空就跑过来,一遍端着菜谱,一遍磨练厨艺。俗话说,失败乃成功之母,次数多了,不知不觉中我和凌子慢慢的结束了煎熬的试吃工作,开始了舌尖上的幸福。现在张迎泽拿手菜也不少了,有时候我会跟凌子打趣说,“这么入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的男人,那好找啊,你就收了呗。” 凌子看着我说,“钥匙,房间的钥匙给我。”好,凌子算你毒,我啥也不说了。其实张迎泽真的对凌子蛮不错的,可是凌子好像就是没有感觉,有时候就想到了我和杨洛,觉得张迎泽是和我一样命苦的人。感情是勉强不来的。 对了,在张迎泽才刚开始做的不错的时候,有一天吃饭,凌子突然拿着一瓶酒坐过来。张迎泽很无语,二话没说以光速抢过来,冲到厨房,把酒倒空。 凌子倒是没有发火,不紧不慢的说,“好酒都被你浪费了,”说着又拿出了一瓶。我看着她拿出酒的地方,那里摆着一箱,箱子上我看到了三个大字“五粮液”。不敢给张迎泽看见,我偷偷的乐“这回好了,吃饭喝酒都不要钱,娃哈哈。” 一般是不是我去买菜,就是张迎泽去买菜,凌子买酒。后来时间久了,赶不及,凌子也会把菜买好。但是其他工作怎么变,厨师的工作永远是张迎泽的,我负责洗碗。偶尔我抱怨两句,说不想洗,张迎泽就说那你别吃,凌子更干脆,“钥匙。” 吃完饭,一般我们看书,毕竟我们是学医的,哪能把吃喝玩乐摆在第一位呢。累了我们会聊聊天,看看电视,张迎泽会带电脑过来用电脑打游戏,我看过他玩dota,很帅。后来,凌子竟然兴趣来了也用电脑下载了这个游戏,经常和张迎泽组队杀敌。他们一起打游戏的画面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和谐的了,后来我跟张迎泽说,“你现在已经抓住了她的胃,现在也有共同爱好了,加油,我看革命离成功已经不远了”,张迎泽听了嘿嘿直笑,挠挠头,“真的?”这家伙憨起来也真是憨啊。 关于游戏,我也申请过号尝试过,但无奈,一进去,就被人逗逼傻逼的骂,我心里承受不了,好歹我在现实中也是成绩这么好的人,于是就秉持远离游戏有助于保持自信的观念,敬而远之。没事的时候我就看书学习,实在无聊就看看小说的,最近几年,网上月复黑总裁霸道君王什么的可火了,我是个代入感很强的人,经常把自己当女主,男主就想象成杨洛的脸,于是在我的想象中有帝王杨洛,有总裁杨洛,有冷面绝世高手杨洛,有丐帮帮主杨洛等等,反正就是百变杨洛,虽然画面很诡异,但是在幻想中和杨洛谈了无数场恋爱的感觉还是蛮不错的。偶尔还记一记日记。 再后来,有时候晚上我们晚了,赶不上公交车,就不回去了。于是,卧室里有一张床我说是我的,客厅里的沙发张迎泽说是他的。再后来,生活用品什么的我和张迎泽也各自在这边置办了一套。现在我们三个似乎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只不过有时候凌子显得貌合神离,不过这丫就这德行,不管她。 三人行,不亦乐乎。 正敷脚的时候,赵兰开门回来了,我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她了,我和她关系也不错但毕竟比不上我和凌子。一个原因我经常往凌子那边跑,即使有时间也会去教室看书。还有一个原因,赵兰谈恋爱了,时间也不分人。 ------题外话------ 看不到杨洛,大家不要着急嫌烦,保证给大家一个张迎泽和凌子好的爱情故事。看了的朋友给点评论什么的就好了,奴家码字也很辛苦。 第十二章 张迎泽的爱和我的爱 第十二章张迎泽的爱和我的爱 赵兰看到我,很吃惊,“回来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说着蹲下仔细地瞧着我腿上的淤青,“蛮严重的么,疼得厉害么?” 两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先回答那一个,随便草草的说,“没什么了,你吃过午饭了?” “嗯,刚吃过,我刚和我家亲爱的去食堂吃的。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流言蜚语满天飞啊。最夸张的有你觊觎夏雯的美貌,本想划破她的脸,一失手只划到胳膊。”食堂每天十点半开饭,十一点半结束,时间很短,所以吃饭的时候人员比较密集,流言啊什么的传起来也比较快。她家亲爱的名字叫做付志杰。 我不说话。 “你不关心大家都说些什么吗?”赵兰看我无动于衷,接着问。 “还能说什么呢,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你又管不住。”我确实管不住,可是毕竟和夏雯牵扯在一起,心里总是不舒服的。而且我也很清楚舆论导向,一般人不会把漂亮的人和不好的东西连在一起,嗯,我是说夏雯。而且一般人对这种新闻也只不过是娱乐而已,他们惊叹结果,好奇过程,挖掘原因,却从不考虑真实性。跟爱恨情仇什么的连起来,最吸引人。本来觉得可能会离谱,没想到真的这么离谱。不过我觉得流言什么的起的快散的也快。 “你一早就讨厌夏雯,却不说原因。这次虽然听张迎泽解释了,还是说不通。说你嫉妒夏雯的条件吧,你也不是那种势力的人。难道你真喜欢杨洛?可是那你不是鸡蛋碰石头吗?”赵兰俨然把自己当作推理小说家了自顾自说的起劲。 “你看呢?”我抬头,冲着她咧开了嘴巴,开心地笑。有些事情不能解释,越是遮掩越显得诡异。 “算了,看你一天到晚满不在乎的样子,看了就来气,我瞎凑什么热闹。”你看这招很管用吧,以退为进,我是看过孙子兵法的人。 “你不要一直傻呵呵地笑,不知道的人把你当软蛋捏呢”说着模了模我盆子里的水温,又帮我兑了热水。 “难道你叫我一天到晚苦大仇深的板着张脸吗。人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还东施效颦啊?”我说。 “随你,不管你了,你知道我什么意思。”说着站起来,朝她的床走过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只是笑。 “对了,晚上你还留在宿舍么?” “不了,张迎泽要去看凌子,我也被拉去,马上就要走了。”我回答说。 “这个凌子也蛮拽的么,张迎泽那么风流的人都在她这棵大树上都挂有两年多了,还没有拿下。哎,这么说还是我幸福。”我微笑着看着她,想着她说的两年多,在心里暗暗的帮张迎泽纠正,“是三年多。” 说到张迎泽是风流的人,那也只是过去了吧。记得大一的时候,张迎泽一年谈了五个女朋友,最长的三个月,最短的七天,最离谱的分手理由是他觉得对方手指太长了,握着不舒服。想不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没心没肺的追了凌子三年多,如今得到的也就是好朋友的身份。 我记得大二的时候有一天,张迎泽突然深情的看着我跟我说:“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寻觅觅,我失败过很多次,但我从不放弃,因为我知道对的人总在对的时机出现,”听到这里我大概知道了,他估计马上就要说我是他对的人,可是怎么办,我喜欢的是杨洛,于是就在月复中打稿,想着怎么拒绝的婉转点,虽然是个不着调的风流鬼,毕竟是第一个向我表白的人。 “把和你经常在一起的朋友联系方式给我吧,好像叫张凌。”我晕。接下来他就这么突兀的蹦出了这么句话。 “你自己找她要呗。她挺好相处的。她也比较害羞,你知道女生么?她没谈过恋爱,也不懂。”这个风流浪子想来祸害我家凌子,就让你吃一吃苦头,我满脸的真诚。 于是我像是不能忘掉我和杨洛的第一次相遇一样,也不能忘掉凌子和张迎泽的第一次相遇,当然不是出于感动。 我知道张迎泽会主动出击,但是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有一天我和凌子同一门选修课下课,半路张迎泽杀出来,拦住了凌子的去路。 就看他又骚包的念,“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寻寻觅觅,我失败过很多次,但我从……”听了这开头,忽然觉得熟悉,我就想他前五个女朋友不会都是这样拿下的吧。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凌子打断了。 凌子回头看着我说,“这人你认识?” 那我就说实话呗,“认识阿,我同学。”我看了张迎泽一眼。 “哦,那你们聊,我先走。”我看着凌子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去。心里想,有没有搞错,他伸出来的那只胳膊拦的是你好不好。 这时候,张迎泽又追上去,说:“同学,等一等,我找你。”凌子停下来,又回头看了看我,我回给她一个无辜耸肩的表情。 “我注意你有一段时间了,深深的被你的气质吸引了。”张迎泽继续说。瞎,大哥,你可以稍微婉转点么? “我不是故意的。”凌子认真的说。这个回答可以用在这里? “啊,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张迎泽临危不乱,果然是情场浪子鬼见愁。擦,敢不敢再直接点。 “我不打算谈恋爱的。”凌子,原来你没有恋爱观。可是某位理解起来就不是这个意思了。 “那结婚么?呵呵,我还没有这么早考虑过这个问题,呵呵,毕竟我们还小。不过,如果你喜欢这样,我考虑一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和凌子都彻底的凌乱了,这是**果的拒绝他听不出来么? 下面的画面太残忍了,我就不再赘述了。我暗自庆幸,还好没有一时糊涂,去拦截杨洛。那个时候杨洛还不认识我。 但是张迎泽竟然没有放弃,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有一天,张迎泽成功的感动了我。我答应做他的帮手,我之所以答应一方面我确实看到了张迎泽对待凌子的用心不同于以前的女孩子,还有一个原因是我在张迎泽的身上总好像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希望他成功,仿佛他成功了我就多了一个成功案例,就更有信心。这个时候已经是大三了,这段时间我鼓励张迎泽委婉一点,不要太激进。比如帮一些忙却又不留名,这样在时间的腐蚀下,多少还是有点改变,比如凌子肯回他短信,虽然不过是嗯哦之类的。大三末的时候,凌子已经看的顺眼张迎泽了,说只要他没什么花花肠子做朋友什么得无所谓。当然这段时间我已经和杨洛在实验室做实验了,我对杨洛的战略和张迎泽的战略是相同的,我们把这代号取名为“润物细无声”。我的收获总是比张迎泽要好的,因为我和杨洛有共同的工作,有话题,有话说,我们相处的很自然,也很少收到杨洛的冷落。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形容吧,虽然我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不是君子。 后来大四的时候,杨洛觉得这样发展太慢了,他受不了了,一定要发动一场猛烈的总攻。说实话,我也没有耐心了,况且老是看到夏雯在杨洛身边转悠,张迎泽的话也让我觉的心痒痒的,跃跃欲试,而且这个学期我们的实验基本就要结束了,我怕没有机会了。我问张迎泽打算怎么办,他说他打算再表白一次,横竖都是死,豁出去了。我也有这种冲动,我想想我和杨洛也认识这么久了,虽然平时他话不多,但是谈不上喜欢至少也不讨厌吧。我想试一次,告白。 张迎泽把告白日定在了圣诞节夜,还要求我当时一定要在场支持他。因为我瞒着张迎泽我喜欢杨洛的事情,所以我的告白是在暗地里进行的,我为了让凌子专注的不知情的等待告白,所以我的这件重大的事情没有告诉她,全是一个人在忙,我把告白的日子定在了圣诞节后一天,为了配合张迎泽。一条明线,一条暗线。火火的烧着。 靠近圣诞节的日子,我和张迎泽一有空基本都腻在一起,帮着他安排的时候,也为自己安排。为此我都放弃了很多次跟杨洛吃铁板饭的机会,聊天的机会,我跟自己说没关系,没关系,不能因小失大。我们到处乱转的挑选礼物,挖空心思的编告白内容,选择告白场地,一遍遍预演告白场景,小心翼翼的等待着告白日子的来临,一有点风吹草动就胆战心惊,比如说张迎泽怕凌子圣诞节会回家,而我就担心杨洛的实验不要出什么问题。我们担心约不出来他们。 圣诞节前一天下午近四五点钟,张迎泽火急火燎的冲到实验室找我,让我想办法帮他藏一下礼物,放在宿舍都是群糙老爷们他不放心。礼物是一个很精致华丽的玻璃杯子,价值不菲。还有一束玫瑰花,他说担心第二天会月兑销,我说你就不担心它明天月兑落。于是就把东西放在了我的更衣室柜子里,那个长长宽宽的柜子还放着我的礼物,一只包装精美的派克钢笔,还有一份署了名的信,收件人杨洛,内中署名竹子。我谨慎地锁好了柜子,还反复查了三遍,才放心的离去。放好东西出来,我在楼梯口,还遇到了杨洛,他正准备离开。我们微笑打招呼,再见,没有异常。 可是说好的再见呢? 第二天白天即圣诞节,我照旧去实验室,去到杨洛的位子找他,顺便问他明晚有没有空。可是我却只看到一个学姐坐在他的位子上,我问“学姐,杨洛呢?” “他没跟你说,他不来了。”学姐也没有抬头便给我回答,我一惊。 “那他说他什么时候来?”我继续问,心里开始担心。 “他以后都不来了啊,他的实验做的差不多了,还有点皮毛拜托我做了。我也挺忙的,哎,不过,他都没跟你讲过么”学姐抬头看着我,疑惑的问。 “呵呵,就是啊,怎么不跟我讲呢。”我喃喃的说,脑海中却一片空白。 逃出来后,犹豫了好久,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万分期待着主人快点接电话,可是一直忙音,时间越久就越紧张,直到最后一个熟悉女音突然跳出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通,请……”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 忽然很茫然,突然发现我除了这个打不通的电话可以找杨洛之外,再没有其他方式。又在安慰自己,可能在忙啊,没有看到。 下午又鼓起勇气打了一遍,还是熟悉的过程,无人接听。第三遍还是如此。 晚上的时候,我已来不及想这个问题了,因为我要把凌子骗到我和张迎泽是先安排好的地点,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在这之前我又把礼物递给张迎泽,陪他又演示了几遍。 我把凌子拉到张迎泽面前的时候,我确定凌子是有几分异样的,我以为这回有戏。然后安安静静地等着张迎泽的告白。张迎泽一手捧着鲜花,一手拿着礼物,我看得出来平时吊儿郎当的他是紧张的,心里不住地给他打气,张迎泽,你可以的。 “凌子,我……”张迎泽刚酝酿好准备开口。没想到凌子左手接过他右手里的花,右手接过他左手里的礼物。 “花和礼物我收下了,以后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了吧。”凌子面无表情的说完,然后迅速的转身离去。留张迎泽一个人站着,维持着手捧礼物的姿势,凄凉极了。他苦心准备了那么久的告白,竟然连开始都没有,当然我也是。 这回我没有向张迎泽上次表白完之后,迅速的跟着凌子离去,这一次我打算站在张迎泽旁边。 我们安静了好久,后来我打破沉默,我问你为什么送凌子玻璃杯。 张迎泽苦笑,说在我眼里,凌子就是那只玻璃杯。我没有接话,心想你的意思是她的华丽,还是她不像表面那么坚强,还是她像这只杯子一样冰冷无情。 后来张迎泽突然说我们去过圣诞节吧。我说好。我们吃了很多东西,还看了《失恋33天》,光棍节的时候,这部片子特别火,但是我们没有去看。我想张迎泽和我一样都曾下过决心,一定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今年的光棍节没有意义。 分开的时候,我问张迎泽以后打算怎么办,他说还能怎么办,喜欢一个人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继续奋斗呗。 第二天我就看他与往常无异,再次出现在凌子身边的时候,还是从前的嬉皮笑脸。对了,张迎泽送给凌子的玻璃杯被当作了烟灰缸。每次我看见那只装着烟头,臭气熏天的玻璃杯子总是会想,凌子,你知道在张迎泽心里,你就是那只杯子么? 我呢,第二天就听到学校里疯狂的流传,夏雯跟杨洛告了白,两人浪漫共度圣诞节,他们还遭人起底:居然是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从那天晚上起,派克钢笔,我自己拿来用了,来写日记,日记讲述的全部是我的太阳,内容是以事实为基础加上杜撰的甜蜜幻想。用本可以属于他的钢笔一字字写下的,日记的书签是一个极薄的简洁白色的塑料两层纸板,中间夹着的是那张发黄了的图片,偶尔我会拿出来看看,难以相信从前我们也离得这么近。 就是,喜欢一个人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吗? 可是,我还继续奋斗吗? 我还没有能够给这个问题一个回答,时间转眼就过去好几个月了。 那段日子我说起来用了这么久,可是脑海中闪现出来的只是片刻的悲伤。张迎泽也没有和我提到过那段告白,我想他和我一样心里总有些东西,不可触碰。 没过多长时间,手机嗡嗡乱震,我按了接听,就听那头一个明朗的抑扬顿挫的声音传过来,“姑女乃女乃,快出来,吾等摆架二院宿舍。” “好。”我快速的收拾了下,穿上鞋子,倒了水。出门。 张迎泽的爱光明正大,我的爱偷偷模模,不过是不一样的伤口,流着同样的脓。 ------题外话------ 铺垫作用的回忆基本结束了,现在向“现在”出发。 第十八章 琵琶男 我们三个人围着一个小圆桌坐着,贱男靠近走廊的位置。心里想着既然知道了我的惊天大秘密,那我就拉拢拉拢,巴结他一下。 我满脸堆笑,:“大哥,小妹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看来我这声大哥叫的他很欢喜,他挑着两条蜡笔小新式眉毛,答道:“朱逢春,朱砂的朱,相逢的逢,春天的春。” “哦,好名字,好名字”,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果然是,贱男春。 “你以后就叫我春哥吧,我洛弟也这么叫我。对了,我听杨洛说,你叫王杏竹,名字不好,俗气,俗气”,说着还摇摇头,我去,果然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啊,我也就客气一下,你以为你啥好名字啊,朱逢春,猪八戒转世说的是你么? 杨洛坐在拐角处,很是安静,就听着我们寒暄,不知道有没有听出我内心的哀嚎。这时候杨洛插进来,“我什么时候叫过你春哥了?” 春哥有点急了,睥睨着杨洛说道:“嘿,我跟我妹妹说点的话,碍着你啦,坐着等菜就是了。” 杨洛莞尔,冲着我说:“不要理他,这么多年没见他正经过。” 这么多年?我们来这边还不到半年,那这话,难道又是一个青梅竹马?那可就更惹不得啦。 我又问,“你们很早就认识了?” 春哥是心直口快的主,“我妈妈的弟弟是他亲爸爸,你说我们什么关系啊?” 表兄弟的关系啊? 那怎么会这么巧,两人分在一个宿舍(一般规定都是同一个学校的实习生分在一个宿舍的啊),不过我怎么好像在学校没见过这个庞然大物啊。 我不会把能搞清楚的疑问留在心里的,“那你们怎么会在一个宿舍啊,春哥也是我们学校的吗,好像没有见过啊?” “首先,我们会在一个宿舍住,我的外公,也就是杨洛的爷爷的身份有很大关系,当然最关键的是和我激烈的要求是分不开的。再一个是,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不过大哥我三年前就毕业了,而毕业前一年一直在实习,估计咱俩有个一面之缘的什么概率很小。所以,妹妹,明白了。”他摊了摊手,好像刚刚解决了什么很难懂的问题似的。 我作恍然大悟状,“哦,原来如此。”早毕业这么多年啦,难怪一脸沧桑呢。 然后又问,“大哥在哪里读的研究生啊?”不是正好三年,不是我们这又是一家大医院,一般小罗罗可是进不来的哦。 “哎,说来惭愧,我的目标太远大,考了四年了,每次离我心目中的学校,心目中的专业就差那么一丢丢,哎,天意弄人啊?”说罢,做俯首状。 杨洛插进来,笑意十足的说:“你的一丢丢就是每次离分数线都差个一两百分?”长得这么俊的一张脸,原来搭配着一张毒舌嘴啊。 我轻笑,果然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啊。 为了给他留点面子,我只好声援安慰说:“那你能留在我们这样的大医院,临床技能一定十分出色了。”正想赞扬自己的机智呢,杨洛取笑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病人来了之后,他是负责找医生的。”汗,他不是医生吗?哦,忽而明白了这句话的潜台词,一般人是反应不过来的。又俊又毒舌又聪明的人糟蹋起人来是不用带脏字的,这才是羞辱人的至高境界,我等只能望其项背。 春哥这会儿,脸正一阵子青一阵白,有趣极了。看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埋汰你了。那我就放过你吧,春哥,哈哈。很少见到杨洛这样的随意对一个人说话,看来二人关系是很不错的。 春哥舞动着蜡笔小新的眉毛,慷慨陈词:“你这个斯文败类啊,啊,怎么说我也是大你三岁的表哥,没听你叫过一声哥也就算了,今天当着咱妹妹的面,这么损我,你很高兴啊,” 很过瘾啊,有没有,第一次有人当面骂杨洛斯文败类的,越来越好奇杨洛还怎么斯文败类的了。杨洛也不拦着他,笑呵呵用右手托着脑袋听他继续。 “你脑子好又怎么样,木有情商啊好可惜。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有几个好朋友啊,不就我和雯雯吗,啊。你得瑟啥?”继续。我保持着好奇心,杨洛维持着笑容。心想人是遗世**。 “你看你如花似玉的年纪和外貌吧,这么多年了连个女孩子都拿不住,想想我的情史和姑娘,尼玛乾隆都汗颜啊有木有!”他拿不住夏雯么,也是,夏雯也是个火爆脾气。余光瞄了眼杨洛,只见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反驳,就代表默认,依旧维持着笑容。 “尼玛,我最受不了你洁癖了,我袜子内裤隔天洗怎么拉,就你干净,你一天洗两次澡不怕身上月兑皮啊,你衣服鞋子整的那么整齐还指望政府颁发个市最佳仪容奖么?” 春哥,请注意发言主题,你的目的是埋汰杨洛,不是自己。 “还有你啥时候把你仙人球扔掉吧,别忘了家里的一堆,尼玛,你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别有这么娘气的爱好行不,还养植物,这么多年了,扎的我满身是伤啊。”你脑子有问题么,怎么会老是被扎到。还有,养植物多有情趣啊。虽然只养仙人球显得怪异。 “最最受不了你这点了,都二十一世纪新人类了,天天六点半起晚上十点半睡,节假日无休,自己醒了吵得别人睡不着,自己睡觉了就不让别人弄出点声音,居然还晨练,你是多怕别人不知道你一个老人心,古板又尖酸。” 杨洛还是笑呵呵的,看他舌忝嘴唇的动作后,还伸手递水给他。春哥默契的接过来,大口的喝水,嘴里还嘟囔着,“还有这点,打人一巴掌,又一点没有亏欠的回来跟人套近乎,你以为我们不是人,没有心,不会受伤啊”,春哥,这点是听到现在,我最知心最赞同最深有感触的话了,知己啊,以后你就是我哥。 杨洛看他说完,接过杯子,笑道:“你说完了?” 春哥:“你以为呢,你那一身的毛病简直是罄竹难书了。我不讲了,免得我高血压。”旁观者看,春哥你这完全是在无理取闹么。 “还有啊,最近外公找你没?他那么霸道的一个人,他说什么你就听听好了,死放不下面子,非要反驳闹脾气。你以为你还能赢啊?” 杨洛说,“我不能赢吗?”几分真心几分玩笑的反问,不及我们反应过来,便独自笑着另起话头:“菜都上来了,我们吃饭吧,您就别再喷口水了。”说着往春哥碗里夹了一道菜。 我们开始吃起来。 杨洛的爷爷谁呢?我猜测是医院里的某个医生。 春哥见我不说话,问我:“吃饭啊,想什么呢?” 我就问,“你的外公,杨洛的爷爷是谁啊?” 春哥惊奇地看着我,“你居然不知道?这个医院的院长也姓杨,你知道么?除了院长,谁还有能力把我这么缺能力的人塞到这么高端的地方受苦呢。” 我想想,我们的院长好像叫杨国维,果然姓杨。 杨洛的爷爷是院长呢,还是一家这么大型的医院,不禁有种感觉,我们又远了一点。我倒希望杨洛的家世背景什么的普通一点,这样他就显得没那么清高。我这是自卑心理作祟吧,越来越看不起自己了,竟然会觉得那两位虽然普通但从没有少过我爱的父母使自己自卑了。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后面我们吃的都很开心,春哥让我敞开了吃,反正杨洛结账。还说:“看你这身材,怎么也不像就吃这几口的人。” 我先是推辞:“春哥,我一直胃口都很小的。” 春哥一脸坏笑的盯着我,一副看穿了我心思的模样。让我不禁胆寒,接过他给我夹的菜之后,便无所顾忌的吃起来,不过话说农家小苑的菜味道一直都很不错。 杨洛起身去付钱的时候,春哥正在极其粗鲁的用茶水漱嘴巴,我拿着餐巾纸擦着嘴又分心的去瞧杨洛的背影,这种情况下帅气的背影好久没有见了,傻笑。 春哥咽了口水,“行了,行了,瞧你那傻样,要暴露了。真这么喜欢去追呗。” 我也不在和他藏着掖着了,“春哥,不带你这样劝人以卵击石的,杨洛多喜欢那心里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春哥叹了口气,“也是,追也是死路一条,我洛弟也是痴情种啊,这都几年了,跟我都保密呢,要不是我感觉敏锐,哎,这小子。” 听春哥讲这样的话真是好心酸啊。我爱的他,却爱着她。 春哥又继续说,:“看来,你跟我洛弟关系也挺不错的吧,没见过我洛弟跟其他人走的多近过,我洛弟不在一般人面前损我的。” 我嘿嘿一笑:“那是,我们作为朋友还是有交情的,我俩在一个实验室呆了两年多呢。” 春哥又说,:“既然是朋友,平时多和他来往呗。” 我回答说:“我倒是想呢,没看见杨洛整天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么?”确实无能为力啊。 春哥幽幽地说了句,让我很震惊的话,“杨洛的爸爸在他五岁的时候因为意外去世了,你看着他整天淡淡的笑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一直都挺孤单的。” 我还在震惊中,春哥又继续。 “杨洛和外公关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总有彼此看不惯的地方,所以家离得近,杨洛也很少回去住。” 这就是你这么嫌弃杨洛,还要跟他住一起的原因么? 我不知道接什么话,原来杨洛还有这样的一面。 等杨洛走回我们这边的时候,我快速的对春哥嘱托道:“春哥,你要帮我保密哦。”春哥一笑,右手手指摆了个ok的手势。忽然就放心了。 回去的路上,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我偷看杨洛的眼神里不经意的多了一些复杂的成分。 我记得《琵琶行》里有这么一句话“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今天春哥嘴里冒出来的话每句都有这种效果,而且一句比一句强烈,恕我粗浅,将今日春哥的嘴巴看作成了那把琵琶。 春哥,琵琶男。 ------题外话------ 我很忌讳写狗血的东西,但是真是形势所逼啊,大家就想想,现实中也有些可怜人是没有单亲或者没有父母的。不知道这样杨洛的形象有没有点真实感呢。 第十九章 骨科极品 绕道远行 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想起今天都星期五了,骨科出科的日子。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心里真是爽死了,终于结束在骨科被当牲口使的黑暗生涯了,不过一想胃肠也不是什么天堂,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起床。 早上到了那边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就去找殷老师签字盖章出科。这个章是极为重要的,没有章就代表实习不合格,实习不合格,大学是毕不了业的哦。 殷老师笑着说:“小姑娘很勤快,看好你。啥时候带你出去吃一顿吧。” 我满脸堆笑:“好啊,殷老师。” 这样我就完成了骨科出科程序,说实在的,还真有点舍不得殷老师。不过,我对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这种不舍也会慢慢淡化的。习惯了一个地方或者习惯了一个人,总是不愿轻易的做出改变,比如说,早上起来了,总是习惯先洗漱再上厕所,其实先上厕所再洗漱,也没有什么。不愿意改变习惯,或者只源于我的惰性。可是做出了改变,改变了习惯,我在抱怨的时候,不知不觉中改变又变成了习惯,比如说刚进大学时,晚上想家还曾偷偷的哭,但是现在不也活的滋润。改变变成了习惯,大约是因为我的忘性。我在想,在对杨洛的习惯上,我一直舍不得使用“忘性”。 多致命的习惯。 出了骨科,时间大概十点半了,我就想反正实习本都都带过来了,不如去胃肠外科签个进科。想在便站在电梯旁按了个向上的按钮,15楼胃肠外科。 电梯门叮咚一声开的时候,我收回落在实习本上的视线,望进电梯,看见一个人,走进去。关门,电梯升起。 王伟南肩膀微微斜靠着电梯,闭着眼睛,左手揉着脖子的后方,做着轻微地晃动脖子的动作。身材很颀长,但却不像杨洛那般单薄,白大褂微微带点褶皱,却也忖的英姿飒爽。毕竟也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吧,体征上总会有些年龄的证据。 我看他很投入的样子,便也没有打扰他。直到电梯里传来智能化的人工语音:“15楼到了,请…” 他睁开眼,瞟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甚至 没有对着我说:“进来怎么不说话?”随即快速的走出去,我立马跟上。 解释说:“看您闭目养神那么专注,不好意思打扰你啊。” 他住脚,看了我一下,说:“对了,以后别对我用”您“这个称呼了。”说完又抬着大长腿迈出步子,我跟在后面看着白大褂的后摆摆的很规律,想起了以前看过的高大帅的男模走猫步的背影,极像。不过,话说,男人也怕被喊老么,就像女人青春的时候忌讳叫阿姨,中年了又愤怒被称作女乃女乃。 我们的对话开始了。王伟南是木头人,第一章就说了,所以大家自己猜测他说话的时候的表情吧,无法描述。 我快步跟上去,谄媚到:“王老师,虽然您这么年轻,但是您的能力,我很佩服啊,我一直把您当作我偶像。” 王伟南冷笑道:“呵呵。”不会看穿我了吧,虽然我的心不纯净,但是佩服还是占了很大部分的。 我又谄媚到:“王老师,很疲惫么?刚下手术吧,听说胃肠大手术站死人的。” 王伟南:“有一点。”其实我想说的是了不起你八点上班,八点半就进手术室,那十点半就累的支撑不住了,王老师,你确实老了么? 哎,我这个人是多么口是心非,两面三刀啊:“王老师,你好厉害啊,骨科的都可以做胃肠的手术。” 王伟南:“我研究生读的普外。”这也行,二院骨科这么牛逼,你一个普外的研究生说进就进了。 王伟南见我不答话,以为我要问为什么不去普外,自个儿回答道:“骨科更赚钱,普外付出收入不正比。”掉钱眼里了吧,堂堂一个普外的研究生去搞髋关节(医院越大分工就越细,殷老师他们只管髋关节的问题,当然偶尔会会收其他的病人)。 忽然想起以前在手术室听护士八卦的一些东西,都是道听途说,真实性也有待验证。王伟南是北京协和的普外研究生,这个资历科室真可以他随便挑了。我还想起来,骨科确实赚钱,王伟南白手起家,不靠家里资助,贷着款买了房也买了车。我记得王伟南一直在这些护士嘴里都蛮有口碑的。至于这房是什么地段,这车是什么牌牌,我还不得而知。以前还不信,现在觉得似乎是真的。况且在骨科的时候,殷老师他们组确实最累,病人最多,说不定可能的。 我忽略掉王伟南自黑的那句话,又笑嘻嘻的凑上去:“王老师,胃肠外科哪个组老师最好啊?” 王伟南:“都挺好的,”你看你这不是废话吗/ 说着说着,我们就走进了办公室,一个个矮矮胖胖的老师看到王伟南,边说:“小王,辛苦了,一大早凌晨叫你过来伤急诊,怪不好意思的。”其他还有老师应和着说,小王体力好啊,哪有小王这么能干的轮转医生啊之类溢美之词。哦,原来急诊,凌晨就开始了,那还是可以疲劳一下的。 王伟南笑笑:“高老师,应该的,呵呵。”早就知道这个人见什么人说什么话,不过表情变得这么快还是让我惊奇,不由得暗暗鄙视了一下 王伟南继续:“对了,高老师,这个月复痛的病人剖月复探查和术前的诊断一样,是狡诈性肠梗阻。靠近treitz韧带部位的部分回肠内疝形成嵌顿。” 高老师笑笑:“嗯,还好当时没有采取保守治疗,不然真就危险了。小王,不错,去了两年骨科,普外的东西还没有忘,不错。”看来还没有忘本啊,不过也是三年研究生说忘本哪是那么容易的啊。 看了看那个人的胸牌:高林,副主任。咦,正好,胃肠外科的带教总秘书,上。 我走上去,介绍到:“高老师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我想先来签个进科。” 高林老师看起来挺面善的,像是长了头发的布袋和尚,他笑着招手我跟过去,他坐下接过我的实习本,拿起笔翻页,签字,熟练,不愧是带教秘书。 我又问他:“高老师,那我以后跟哪个组啊,” 高老师想了想,递给我本子,“跟我们组吧。”然后温和的笑笑。 嗯,感觉还不错,这个高老师,就跟你了。 我笑着回答说:“好的,那高老师,我下个星期一过来上班。” 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嗯,行。” “那高老师再见。”看我礼数多到家啊。 转身回头,心想也跟王伟南道个别吧,免得他小气,斤斤计较,转了转头,办公室里那还有他的影子。心想这样最好,跟木头人话说多了,心情郁闷。 回宿舍,换了件衣服,计划去凌子那边,就打电话给张迎泽。电话通了之后,张迎泽跟我说他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让我先去,那边菜还有,不用买了。我答哦,便出门。 公交车不知道怎么回事,左等右等还是不见来。就决定去计程车停泊的地方打车过去,没车来的时候,我就低头玩玩手机。 没多久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停在我眼前。车窗正对着我,我抬头看。车窗慢慢摇下来,王伟南熟悉的声音传出来。 王伟南:“去哪儿?” 我嘿嘿笑:“王老师下班啦。我去同学那里,一附院。”心里美滋滋地想,难不成你想送我一段,老师么。 王伟南思考了片刻,顿一顿依旧不见什么面部表情:“哦,方向相反的,我不送你了,最近汽油费挺贵的。”说完,开着黑色轿车急驰而去。 一阵寒风刮过,我冻住了,汽油费挺贵的,呵呵,呵呵,呵呵。 本章剧情完毕。另附几则在骨科时王伟南的极品言行。 对话一:殷老师:小王啊,最近电影院有部电影可活了,你去看了吗? 王伟南冷哼一声:哼,我才不会给那些明星赚我一毛钱的机会呢,电影网上流畅到超清什么版本没有。 殷老师:以后你有女朋友就不会这么说了。 王伟南面无表情;不会的。 我狂飙汗,真同情你以后的女朋友,老婆。 对话二:某日,王伟南正在关柜子,一病人过来咨询他问题,问的比较多,他答得也比较细。差不多那两分多钟内,我就看到王伟南的手不离柜子上的把手,关了又开开了又关,两分多钟啊,想想多吓人。这是强迫症偏执型人格的典型表现,远离王伟南有益身心健康。 对话三:一次王伟男叫我回答拔导尿管的步骤,当时是一个男性病人,裤子已经解开。我出现语误。 我:拿一个20ml注射器,扔掉针管,把针头插进去,吸水。 王伟南眯了眯眼:你是用嘴吸嘛? 病人又穿上裤子。 ------题外话------ 王伟男大幅出场比较晚,别急,我可以解释的。 第二十章 凌子 我到凌子那边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还没有开门就听到屋里传出来游戏里打打杀杀的声音。换鞋进去,便看到凌子盘腿坐在地上,两只手迅速熟练的操纵着鼠标和键盘,笔记本放在我们唯一的一张矮腿桌子上,凌子的大腿旁边还放着两个香蕉皮,一块皮上靠着一根正在燃烧的香烟,这个画面略显**丝啊。 凌子发觉了我进屋的动静,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对着电脑说到:“来了,饿死了,张迎泽呢?”光听就能区分出来是我还是张迎泽的估计也就凌子一个人了吧。 “我还饿死了呢?你早下班不知道想办法弄点吃的啊,张迎泽不知道啥时候到呢。”说着我放下手中的包,进到凌子身边坐下,盯着游戏画面,人物被操纵的很流畅,技能使用的也很到位,算比较漂亮的,但是跟张迎泽比还是有差距的,我接着说道,“哟,最近下苦功了吗,进步了。” 凌子嘴角短暂的一个微笑,“你一个傻逼懂个屁?” 我一气,使劲推了凌子的左手肘,电脑都被带的移了位,人物瞬间没有攻击没有防御,敌人一夹击血丢了大半,凌子侧头瞪我,抽手要来打我,我立马逃开,还大叫:“看,看,要挂了要挂了。嘿嘿。” 凌子这才回神去挽救,手法操作又比之前迅速了许多。 要是想欺负凌子的话,就挑这种时候,平时哪有机会啊。 忙过来,凌子又对我说,“你会煮饭,就先把饭煮好,张迎泽来了只要做个菜就好了。” 我一撇嘴,把心里想的全倒出来了,一脸奸笑:“哟哟,这是凌子么,居然知道替张迎泽省事,你舍不得他累啊,你开始关心他了么?”忽然体验到春哥调戏我的时候的心情了,别说,还真挺爽的。 我还没从真爽中反应过来,一个香蕉皮直值得朝我投掷过来。你妹的。 “你在这么对我,以后我都不来了,也不让张迎泽来了。”我假意的威胁到。凌子也是懂我偶尔这样的生气的玩笑,惯例她都是冷笑一下或者不屑的说:“谢谢你们能主动消失。”——一冷制冷。 今天她的回答是:“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本事让张迎泽不要来?我当然知道这是事实,不过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有另一番味道了,难不成这段一起游戏人生的时光背着我不小心发生了什么? 我不打算硬逼凌子去承认什么,我知道那样做的话只有相反的效果。我需要一点计谋,看一看张迎泽在凌子心里的地位是不是确实有所改变。只靠这两位,一个愣头青,一个冰山雪莲,燃烧起来的话用的时间得用光年计算吧。 凌子的这一点小苗头不能打压,也不能揠苗助长。我要做一个辛勤的园丁,多灌溉多除草,精心的呵护。以后他们的孩子不认我做干妈天理不容啊!甚至我的功德会超过它的亲身父母。如此一想,责任感更显得重大起来。 缕清了思绪,我决定先顺着凌子来,“那什么,我看张迎泽那么辛苦,那我就去煮饭,不想某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说着便去淘米。说这句话吧,咳咳,其实挺不好意思的。但也许会让凌子想到什么呢,张迎泽很辛苦。不过看她也不理我,表情没什么触动,还是专注游戏,唉,唉,不能急,凌子不是一般人。我又开始怀疑了,之前是幻觉? 唉,先做饭吧。 饭做好有一段时间了,张迎泽还没有来,也没有电话过来,已经一点零几了。要是平时这个时候,我还吃不到午饭,都该上房揭瓦了。但是这次我得忍,想想平时不是张迎泽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就是我夺命连环崔的叫他过来,我想看一看,少了张迎泽,凌子会怎么样?有这么会算计的朋友是不是很恐怖?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不懂事。 我手里看似拿着本书,其实心思都用来观察凌子了。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孩真喜欢这些虚拟的东西,正当我冲着凌子的背影骂骂咧咧的时候,凌子好像刚结束一局,坐着侧了侧腰,伸了个懒腰。 她说:“你不饿么?我饿死了,张迎泽怎么还不来?”张迎泽不能只对做饭婆子的身份感到满意,他有提高地位的空间及能力。 我含糊的回应她,“嗯”,眼睛都没有离开书本,虽然我看了这么久还没有注意到自己拿得到底是内科书还是外科书。 “他跟你打电话了吗?说几点到?”她转着她那柔韧的小蛮腰,继续问我。 “嗯?嗯。”我继续装。 “昨天他说应该没什么事,11点就能到了。跟你说话呢,听没听啊?”哟,烦躁咯。 那我也烦躁一下,“那你不知道打电话问一下,我看书呢,这个部分老是理解不了,”说着就念了书上一段话,显得比较有助于理解,“月复股沟管的前壁……。”哦,原来我看的是外科。如果说,我在看书的话,凌子就比较相信我,她知道我看书的时候就只能做看书这一件事情。但是她不知道我光是拿着书的话,还可以同时做很多事情,呵呵。 然后我就瞄到凌子去找手机,开始打电话,但迟迟没有人接,唉,这个张迎泽在忙些啥,都这个点了。在多一句,凌子是极少极少主动给张迎泽打电话的,偶尔张迎泽乐得屁颠的接到一会,对方还说:“你打我这么多电话,有什么事?”感情蹦着未接来的。 “没有人接,竹子。”凌子你跟我说的意思是? “哦,那我们不等他了,我们出去吃吧,挺晚了。”说着放下书,站起来,看着她,如果她一口答应“好”,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会宰了她。 她先是站着不动,又朝她电脑看看,说:“我不能出去,组着队呢,会被骂的,你要不在打个电话?”哈哈,内心在狂笑,表面却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真有你的,凌子,等张迎泽接电话赶过来都两点了,你不觉得张迎泽辛苦,我还觉得饿呢?”处处都让她觉得亏欠愧对张迎泽。 “那,那,那也不行,我真不能走,你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吃的,随便对付吧,下午我没有班。晚上在好好吃。”晚上张迎泽也不来看你怎么办,是你一步步陷进去的哦。 “好,我去看看,确实饿死了。”说着又恢复平时鬼马的模样,怕露相。 一分钟后,我端着两碗米饭,提着一瓶酱油就出来了,准备给我们的美女吃酱油拌饭。 饭碗放在桌子上,打开酱油瓶,往她的碗里倒一点,往自己碗里倒一点,拌着就吃起来,看凌子迟迟不动筷子,我便说:“吃吧,挺好吃的。小时候爸妈下班晚我经常这么吃,还不错。”说着就动起筷子。 饭到嘴里,却暗骂还不错个屁。一损招,虐待了自己。有了对比,才知道哪个好,才想着来之不易。 凌子嚼了一口,没吐出来,却也不再吃了:“我吃点零食就算了吧,酱油味太大了。” 等我们终于安全的度过午饭时间没有多长时间,凌子的手机响了,不用想一定是张迎泽那个家伙。凌子的手机漏音还是比较严重的,对话我听的很清楚。 凌子:“喂。” 张迎泽:“凌子,对不起啊,今天说好早点过去的,连排手术,中午还来了一个外伤损伤眼球的病人,下午还要回病区,来了不少新病人,估计有的忙了。对了,你吃了吗?”听着讨好的语气,又是急切又是喜悦又是担忧。唉,悲哀,是你自己非把自己的位置摆的那么低的。 凌子:“嗯,吃了。嗯,你吃了吗?”耶,懂得关心人了。 张迎泽:“我吃了,在手术室吃的快餐。吃的排骨莴苣肉片小鸡腿,嗯,还有白菜,味道肯定没有我做的好啦,哈哈。”人家就问你四个字,你联想发散思维能力还真是不可小觑。二人的位置,这短短的对答便揭露无疑。 凌子:“嗯,那没什么就挂了?”这个时候,要是问一句你什么时候回来,多好啊! 张迎泽:“嗯,好。我大概五点过去,晚上我回去做饭吧,等我哦。”哦,原来不需要问题。 凌子:“你回来再说。”说完就挂了电话,连给张迎泽说拜拜的时间都没有。 接完电话,我也没觉得凌子有什么变化,就觉得她玩游戏杀敌越来越亢奋。 下午四点多一点,张迎泽屁颠的回来了,围着凌子又是说他今天的见闻又给她讲解游戏操作。张迎泽,你铁人么,上一天班不累啊。 后来我们商量着,难得这么早,不如出去吃一顿好了,小饭馆也别去,去一回有点档次的。于是我们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去市中心。 去市中心的路上,我暗暗分析凌子,觉得凌子对张迎泽的态度多少还是有点变化的,也许她不肯承认也许是她自己不知道。不论哪一种情况,我都不能急着来,想着想着,我想到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假如张迎泽和凌子在一起了,那张迎泽会不会占有卧室里的另一张床,而我只能被挤到客厅里的沙发上,我觉得这种种可能性很大,有空我得和张迎泽聊一聊,关于红娘报酬的问题。 到市中心后,我们进了一家装修比较好的客流量也不错的西餐厅。我们挑了一张六人桌,靠窗的位子坐下,张迎泽怕被凌子赶,便主动坐在我的旁边,凌子坐在我们的对面。 但是不得不说,来高档的地方遇到高档的人概率也比较大,杨洛和夏雯便进入了我的视线,不过还好,还有那个巨闪无比的电灯泡,一同出现,春哥,让我见识见识一下你能力的无极上线吧,闪死他们。 春哥很热情,老远看见我就冲我招手,我回着摆手,笑意盈盈。杨洛和夏雯顺着春哥的视线发现了我,张迎泽和凌子顺着我的视线发现了他们。真不公平,为什么每一次都是我第一眼在人群中发现他的身影。躲都躲不掉。 春哥和他们两人低头说了一阵后,三人便往我们这边走过来。不会吧,难道拼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春哥刚到我们身边,声音便想起来:“妹妹,想我没?” 我嘿嘿一笑,“想,想死了,嘿嘿。”两个有病的疯子,不是热恋,不是寒暄,而且昨晚才见过。 然后我得空又对着杨洛和夏雯说:“真巧啊,哈哈。”他们也点头一笑。 张迎泽也站起来打招呼,他居然说:“既然这么巧,那我们一起坐吧,位子也够。” 我想立刻把凌子带到月球去。她做嫦娥,我做玉兔,折磨死你这个后羿。 春哥本有此意,听到有人这么说已经在凌子旁边抽出张一椅子坐下了,然后杨洛替夏雯拉了下椅子,自己顺势坐在春哥的旁边,夏雯坐在了张迎泽的旁边。多么古怪的座位顺序,多么混乱的人物关系。 春哥和凌子各自做了介绍,这样大家也就算认识了。 大家点了菜,聊天就渐渐热络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夏雯在的时候,我总是没有勇气去看杨洛的眼睛。我怕他的眼里都是她。我也不敢看夏雯的眼睛,我怕她的眼里盛满的骄傲与自信。 春哥很随便,刚入座不久就开始找人找话聊,后来我发现他渐渐地就锁定了凌子,左一口凌妹妹又一口凌妹妹,叫得可换了,三下五除二,把凌子的重要信息弄得一清二楚,不愧是老手,问得问题很有技术,又不叫人拒绝。 比如,凌妹妹和我家竹子妹妹关系很好么?凌子看我面子礼貌回复:“嗯,认识很多年了”。然后,凌妹妹你的男朋友呢?凌子看我面子礼貌回复:“我没有男朋友。” 张迎泽这傻逼只顾着吃,一点苗头都看不出么,吴刚出现了。 夏雯问张迎泽:“你们三个关系很好么?” 张迎泽边嚼牛排便回答:“也就是同吃同睡同一个屋檐下的关系。” 众人一阵惊奇,春杨雯三人来回扫视我们三人,难道3p。 傻不拉几的二货才笑着解释说:“哦,我们各自有床,哈哈。”你只有沙发。 夏雯还是温柔的笑笑,“那也是很好的,平时就见你特别关心竹子,就想到了。” 张迎泽接的超自然:“我家的女人么,应该的!”你在家叫叫就好了,唉,我脑子疼,二货。 夏雯抿着嘴笑,杨洛不言不语,专心吃着东西,对于这种没有营养的对话,他向来很少参加的。 一顿饭食不知味,除了能猜到张迎泽脑子想些什么东西外,其他都一无所知。谋不同,不共进晚餐啊。 吃完饭之后,是春哥付的钱,他说今天他发工资请他们两个,多顺带我们三个也没什么,大家吃的开心。哪开心了,也就你和张迎泽开心吧,一个色一个傻。 晚上回去之后,我收到春哥的一条短信:把凌妹妹的联系方式发给我呗。 说实话,我很纠结。按理说,我现在是和张迎泽一条道上的人,不能做背信弃义的事情。但是我和春哥的关系也不单纯,不能轻易得罪,所以我觉得尊重凌子的意见。 我问凌子,你觉得春哥人怎么样? 凌子一脸烦躁,说到恶心死了! 于是我放心的把凌子的手机号发给了春哥。 春哥,保重。张迎泽,加油。 第二十一章 问题的关键 周末两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凌子基本都待在宿舍,张迎泽回过两趟医院,加班。周日上午的时候,张迎泽又被叫去上班。我和凌子在家,十点多时候还没有等回来张迎泽,于是就萌生了做午饭的想法。凌子本来是不大情愿的,但是实在受不了我道德上的谴责,终于还是挽起袖子,开始和我一起倒腾。 我的想法是,我们一直都靠张迎泽的,实在应该回报他一下,给他一个惊喜。凌子不言语,用行动支持了我,看来她也觉得是欠张迎泽的了。 我们备好食材,如果像张迎泽那样靠菜谱,我觉得还是不靠谱的。我们把电脑搬到厨房来,搜了些做菜的视频,于是就大张旗鼓的开始了。 张迎泽回来的时候,对我们所做的事情大吃一惊,我们手忙脚乱的样子实在看不下去,非要接过我们手里的活,凌子正在憋着口气搅拌着锅里的菜(视频上说要不停的搅拌,否则会粘锅糊掉),我挡着张迎泽不让他进来。然后他就站在门口喋喋不休,这个这样做不科学,那个接下来应该咋的。我还没有发作的时候,凌子举着锅铲在张迎泽面前晃了晃,“你死开,去看电视去。”张迎泽顿时住了声,灰溜溜的坐到沙发上,开始看电视。 我们为了显示自己的刀功,做了酸辣土豆丝,鱼香肉丝,又从制作简便的角度考虑,还做了可乐鸡翅,豆腐蛋汤。我们不求种类繁多,但求以量取胜,每一样菜都很大份。 端着菜出来的时候,张迎泽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法制在线的栏目,标题叫什么“花季少女的现在与将来。” 张迎泽看我们出来,立马整好桌子,盘腿坐下,笑眯眯地听我介绍我的菜,我完了之后轮到凌子,这孩子高傲惯了:“不吃拉倒。”于是自己开始吃起来。 事先我们以为,可能这菜仅有色相,不想味道也还行,当然比不上张迎泽现在的水平。张迎泽品尝之后,不住的夸:“我们家的女人就是非同凡响啊,哈哈。”我们三个吃的很开心。不过明显看出来,张迎泽更亲赖凌子的菜,我了解我明白,不计较。 中间张迎泽还瞅了几眼的电视,我问他放的什么,他说:“一个花季少女被了。那个犯人想用家族精神病史和当时喝了酒来减轻罪行。” 我说:“人渣,败类,怎么还有脸活下去。”说着吃了一大口饭,嚼死他。 凌子狠狠地说:“就应该立刻枪毙!”明显影响到她的胃口了。 张迎泽说:“现在社会太危险了,你们出去的时候可要小心点啊。”你看越来越有家长范了。 对我们的生活状态越来越满意了,越来越和谐了。 吃完饭,我睡了一两个小时,起来发现他们俩还在打游戏,我走过去刚坐下,还没有捂热呢,张迎泽对我说:“竹子,你帮我个忙呗,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眼科门诊,好不?我和凌子马上比赛了,赢了有钱,到时候咱们好吃好喝,好不?现在我跟凌子多练习练习。拜托。”凌子也看着我眨巴眨巴了两下眼睛,好吧,我送。谁让咱身份特殊呢,红娘。 到了门诊楼,眼科在五楼,就过去交给了护士,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就准备离开,想着明天就要上班了,就不再去凌子那边了,顺便给点他们两人相处的私人时间空间,就挑了近路准备回宿舍。 我穿过门诊5楼,来到了行政楼的五楼电梯旁,准备下去,这样走可以少绕个大弯子。 等电梯的时候,身边来了五个人,三个看着装应该是医院行政部的人员没有错。另外两个一男一女,中年人,衣着高档,等我看清那女人的面貌后,赶紧低下头来,竟是夏雯的妈妈,唉,不该偷懒少走路的。 听他们谈话,不过是什么合作愉快,走好之类的。夏雯的妈妈和这大型医院有什么合作呢。看来杨洛的青梅竹马的家庭也不简单啊。 我一直站在他们身后,不出声响,等他们出了电梯,有一会了,确信应该走远了,才放心的出了行政大楼,可是远远的,远远的,就看见夏雯的妈妈站在路边,嘴角带着笑死死的盯着我,那条路既是通向宿舍也转到停车场,避不掉,也没有理由逃。你猜她是不是早就发现我,站在这里等我的? “小丫头,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夏雯妈妈依旧嘴角挂着笑,我看见她的高跟鞋的跟还是一如既往的高。 “阿姨好,我长什么样子哪劳烦您记得?”我笑嘻嘻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了。 “别跟我嬉皮笑脸的,你以为你上次在医院里造谣的事情我不知道么?”人啊翻脸太快,适应不了。我沉默,沉默有时侯也不代表默认,可能无法解释。 “我本来不打算怎么样的,我听雯雯说,你还喜欢杨洛?”看来我又损伤到她家雯雯利益了。夏雯啊,你妈妈疼爱你也算是疼爱到了极致。 “阿姨,你没打算怎么样不也打过一个耳光了。再说了,您还担心夏雯会输么?”不说话也不叫个事,那我就展示一会我的年轻气盛。但是,夏雯会输么?当然不会。 “哼,本来雯雯感情上的事,我也不会掺乎的,但是我要是实在看不过去一些些疙疙瘩瘩啊,铲起来我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麻烦。”看着她盛气凌人的表情,忽然很想笑,我一个小人物,到底是何德何能啊,值得你们这么牵挂于心。 她又继续说:“看你小,社会上的一些事情,都还不懂。提醒你一句,你知道雯雯爸爸是做什么的么?” 我笑出来:“阿姨,叔叔就算做省长,我还能怎么样,我又粘不了光”我知道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故意扭曲了。可是难道问雯雯爸爸是干什么的,再接着说我好怕我好怕么,“阿姨,我有事先走了,再见。”说完迈着平稳自然的步子离开,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离开之后,我反复的想着夏雯妈妈说的话。怎么可以连问题最关键的地方都没有弄清楚,就这样横冲直撞,见人问罪呢。那你们的担忧或者保护不会太过度了吗?问题的关键是杨洛根本就不喜欢我。 如果这个条件成立,也就是杨洛喜欢我。那我的战争也显得有意义一些,那样即使雯雯爸爸是省长又怎么样,无论如何,我都愿意放手一搏的,哪怕满身是伤。财富面前有贫富差距,感情上总是人人平等的吧。 但是我不否认我的自卑与失落,夏雯确实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而我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在路上踽踽独行,开始听到有人在叫:“王杏竹,王杏竹。”男声,还有点熟悉,但还想不起来是谁。 回头便看到穿着白大褂的王伟南急匆匆的朝我这边走过来,“你现在没什么事吧,走,跟我上个急诊阑尾。”说着便往手术室所在的楼走过去,我可以说我有事吗? 怕被落下,急忙大步流星的追赶上去,听到他又在打一个电话:“你不用赶来了,我找到助手了。”其实人家要是可以赶来,就让人家赶来呗。 我们进了手术室领了衣服鞋子,就各自去了男女更衣室。现在我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和王伟南一起上手术,就想着快点的换衣服,超过他一回,但是迄今为止一次也没有。这次我也是,等我换好衣服来到手术间的时候,王伟南已经在洗手了,按着外科洗手的步骤一步步有条不紊的进行。我来到水池边,沾湿了手和胳膊,为了追赶他,快速的洗起来。 王伟南侧脸眯着眼看着我的手,说:“急什么,好好洗,一步步来。”又是这个表情,他嫌弃我的时候,就摆出这样的一张脸。 我乖乖的,答:“哦”我一被他嫌弃的时候,就摆出这样一副乖巧听话的表情。 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见过王伟南出过错,殷老师出错我都看过了,纵使我怀着邪恶的心理期待着王伟南犯一次错,但是没有。 说句实话,从我进骨科那天起,王伟南确实教了我不少的东西。他跟我讲解的时候,语气不温和,更别谈什么幽默了,内容也比较简练,但是遇到重要的地方,有的时候会重复几遍。他讲过的东西很少会问我有没有掌握,他觉得我应该会了,偶尔再次遇到了问我若答不上来,他会气急败坏的说:“对牛弹琴!”试过几回后,便再也不想再大庭广众之下做牲口了,每次下班无论多累都会把他讲的东西弄懂吃透记住。有时侯想,现在我在他心里还是一头牛么? 其实阑尾手术没有什么,打开月复腔后,找到阑尾基本就没有什么了。可是运气不好,碰到一个阑尾位置变异的,位于月复膜后,很难找,而且因为位置深,操作起来也极不方便。没多会,便感觉到身上出汗了。我抬头看了看王伟南,他一直专注的低着头看着手术区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中的操作。我忽然发现,王伟南左眼的眼角下方有一颗泪痣,很轻很淡很小,以前都没有发现,不过,一个大男人长这个东西也显得太妖气了吧。 “血管钳。”王伟南吩咐道,好吧,我跑神了,回过神来,立刻打开血管钳往王伟南分离好的血管上准确的夹下去。 手术大概做了一两个钟头,一个阑尾做这么长时间算长了,但是我说了我们遇到的不是普通的阑尾。手术中间,器械护士和巡回护士一直在找话题跟王伟南搭话,有的时候,王伟南简直跟没听到似的,不答不应,只是专注于手术。我实在看不过去了,应两句,王伟南还责怪我不够专心。偶尔听到了,回应护士几个字,护士便欢呼雀跃,又继续找话题聊,可是对方又是久久的沉默。唉,王老师,你这样会掉粉丝的。 手术结束之后,我又火急火燎的冲进更衣间,换衣服,可是出来的时候,王伟南已经坐在那边换鞋了。王伟南一定不知道,我是这么有胜负欲的人。有一天有一回,我一定要战胜他。还有他怎么这么快。 王伟男见我换好鞋,开口对我说:“我请你吃饭吧,占用你休息时间了。”真是太受宠若惊了,铁公鸡难得拔一次毛竟然被我赶上了,去,一定得去。 我们没有挑,随便捡了一家饭馆便做了下来,王伟南让我点菜,我也不推辞,接过菜单,心里还想着不能点贵的,也不能点太多,要是把铁公鸡拔疼了,以后有我受的。 点好菜之后,王伟南又跟我说:“你在点一瓶酒吧,你不是挺喜欢喝么/”那我也不推辞,笑呵呵的就又加了一瓶xx大曲,价格不贵。 酒菜上来之后,我立马狗腿的伸手给王伟南倒酒,他一挡,说不用了,待会回去还要开车。 那我一个人喝有几个意思啊,唉。 跟王伟南在一起吃饭,我可不像在杨洛面前那样忸忸怩怩的,当然要敞开了吃敞开了喝,当然不能亏待自己的肚皮。我也不用在意我们之间冷不冷场的问题,有话说就说,没话说就吃。我想这种随意也是源于我内心的不在意。王伟南啊,我哪需要在他面前搞什么形象工程呢。中间王伟南说了几句,以后在胃肠外科实习要注意的地方。我又狗腿的称赞刚刚手术刀口缝的漂亮,跟条线似的,他竟然有了丝微笑,唉,看来王伟南也是大俗人,经受不住美言夸赞。 吃好之后,菜差不多了,酒还剩大半瓶。 准备起身离去的时候,王伟南跟我说:“那瓶酒还没喝完,你带回去。”呵呵,王老师,你真是亮瞎了我的眼。我一个花花姑娘提着瓶xx大曲白酒,走在路上,成什么样子。我不带,坚决不带。 “王老师,你带呗,你刚才都没喝。”说着领起瓶子递给王伟南。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酒,接过酒瓶子,说:“那也行。”我彻底凌乱了,难道这才是你的本意,本来就想带它回去,只是被我误打误撞上了,啊,我运气也太好了。要是真被我领走了,是不是等于撞枪眼上的。 王伟南领着酒瓶去付账,我先出来换换空气,不到一分钟王伟南也出来了,面上带点难色,他说:“你带钱没有?”听到他说这句话,我的世界忽然天旋地转起来。 他又接着说:“早上出门,换了个包,钱夹子没有带,你先垫付一下吧。”我的心脏都在颤抖了,就是,吃您一顿有那么容易么。我回头看看收银台那边,老板正死死的盯着我们,我觉得我说我也没钱跑是跑不掉的,就算我说没钱,王伟南也可能说你住的地方近你回去拿。短暂的时间内,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我掏出钱包,付账。 付完钱之后,我出来,王伟南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明天我把钱带给你。”别介,我哪敢啊。 我嘿嘿一笑:“王老师,不用了,也没有多少钱,而且今天上手术我也学到不少东西,要不以后你再请我吃呗。”学到个屁。 王伟南想了想,说:“那也行。改天再请你。”真好像想了似的,真有诚意把改天具体到某月某日几点啊。 我继续笑:“王老师,那我们再见。”然后摆摆手,离开。 可是走了一段路,发现王伟南一直就跟在我旁边走着,我心想这丫不会是愧疚,想送我回宿舍吧。 于是便对他说:“王老师,不用送我了,我可以一个人回宿舍的。” 想不到他居然说:“那倒不是,我车子停在停车场呢。” 你说,还早秋呢,怎么越来越冷呢,寒风一阵一阵的。 ------题外话------ 是不是觉得王伟南和杨洛性格几分相似,我的定位是王伟南—成熟内敛,杨洛—自带的安静寡言,姐就好这口,没办法。再说说,张迎泽和春哥,张迎泽就是二货傻乐,春哥是油嘴滑舌,二人也是不同的。男女配对我是想着动静搭配来的。 还有,今天太坑,在写到4000多字的时候,电脑突然关机了,好忧伤,又重新来一遍,本来以为今晚可以早点睡呢。 第二十六章 志愿者 匆忙对付了晚饭,领了一件绿白相间的志愿者t恤,套在身上便开始行动了,路过长长的走廊的时候,看到了一对相谈甚欢的俊男靓女。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唉,只有杨洛的话,九头牛拉着我也要冲上去套近乎。夏雯也在的话,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受不了啊。不过走廊就那么宽,我也不会遁形术,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去,嘿嘿笑着,打招呼:“真巧啊,哈哈。”你看人和人是有明显不同的,杨洛和夏雯也没有收到什么邀请函啊,脖子里挂个工作证就ok了,姐们我好不容易一次机会还要被抓来做苦力,不公平啊。 夏雯胡玫的眼睛看到我先是一惊,随即又笑弯了,“你也来了?” 杨洛转头看看我,笑着问:“你还要做志愿者?志愿者是坐上瘾了吧?”我知道他说我上回在医院里的志愿者呢。 我尴尬笑笑:“形势所迫,完全是形势所迫啊,”说完又努力找话说,“对了,春哥没来么?好像没有看到他。” 杨洛模了模鼻子,说到:“他要是能来这种地方,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夏雯格格笑着,说回去告状,杨洛又是轻笑,看来今天他的心情不错。也是,佳人在旁,还没有电灯泡。 呵呵,不知道说啥了,那咱就陪笑吧。 忽然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做:“啊,我要去干活了,走了走了。”说着小跑着离开了,我很少比杨洛先离开的,基本不会给他看我的背影。这一刻,我竟然没出息的在想,杨洛,你的视线有没有在我的背影上停留片刻?片刻也好。 才刚刚五点,但是人已经渐渐地多起来了,刚开始我被分配到长桌前发放宣传手册,但是志愿者的总领导看着我说:“小丫头,还有点姿色,去门口迎宾去。”我去,长这么大,终于遇到一个眼神好识货的了,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到门口,维持挺胸收月复抬头的姿势,脸上挂着微笑,嘴巴见人就说:“你好,你好,你好。”好吧,加上这件绿白t恤,我就是一只鹦鹉。志愿者无论什么工作都是无聊的。 后来,殷老师和王伟南一行人过来了,看到我很高兴,殷老师:“我看你做志愿者蛮有天分的,不错”王伟南在一旁抿着嘴笑。你们就嘲笑我呗。 我不说话,就保持微笑。 殷老师又继续,“你身上这件衣服别丢啊,很有纪念价值,交流会第一次在我们这边开啊。”说完回头跟王伟南哈哈大笑起来。那送给你穿吧,就那我开玩笑,哼。 我假笑着说:“殷老师,你们快进去吧,不能妨碍我工作。” 殷老师听完答好,便进去了,王伟南走了两步,又回头,说:“比医院的志愿服好看,不错。”晕,这群人,保佑你们走路摔跤。 我看着过来参加大会的人,大多带着眼睛,为人也彬彬有礼,明显受过知识文化的熏陶。有电视台的人过来采访,记者的闪光灯也频频亮起,宴会厅里气氛热烈,却不是吵嚷,大家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后来有几位大人物到场,是被人簇拥着进来的,我还看到不少外国人,心想科学无国界啊。 大会开始之后,我便来到志愿者休息台后面坐下,这个位置听大会,也不错。宴会厅灯光很好,本来自身就有这种特有的能力,不肖一分钟便在人群中找到了杨洛,与之毗邻的还有夏雯。当然那些不搭嘎的人,比如王伟南就好像沙子沉入大海里,再也望不见了。 后来我才慢慢的了解到,今晚上这个规模隆重的相聚只不过是这个外科交流会的预热。介绍大会的意义,历史,此次参加大会的比较有名望的人物,还有接下来两天交流的主要内容,简练的谈了一些外科手术的潮流趋势,还有一些重要的癌症分期。但仅仅是这些概要,已经让我头大了,如果发言者有兴趣再秀点英语,那我就只能云游太空之外了,医学英语你懂的,难以忘却的痛。 难怪我想这么重要的大会居然晚上六点举行呢?还没进入正题,估计就到睡觉的时间了。 大约八点多的时候,我出去上了趟厕所。方便好出来,发现这么巧,王伟南正在洗手池边洗手,我走过去,打招呼道:“王老师好!” 王伟南侧头看了看我,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去拿抽纸,擦手:“嗯,对了,我协和的导师也来了,你想不想见见他?” 我擦,当然见,手也忘掉洗了,跳到他面前,拽了拽他的袖子,激动的说:“想啊想啊,王老师。” 王伟南嫌弃推掉了我的手,说:“洗手。脏死了。” 我立马松了手,嘿嘿直笑,去洗手,还不忘巴结到:“王老师最好了,嘿嘿。”唉,我上辈子一定是奴才命啊,太懂巴结人了。 王伟南扔掉手里的纸,轻轻地笑。你看我多能耐,把他哄得多开心。 王伟南说:“她在这边会呆几天,待会大会结束,你来找我,我先让她看看,以后要是还能请到她吃饭就在带你过去。” 我眨巴眨巴眼睛,想挤出点泪花来,表示感激涕零,但是没有,只能用言语代替:“王老师,你真是最好的了,高老师殷老师啥啥都算不上了。” 王伟南笑的更开心了,好么,看来我模到木头人的脉门了,耳根子软爱听好话。那好,以后多多益善。 我开心的已经忘记去思考王伟南为啥帮我了,可能他真的是一位称职的老师。 结束对话,我跟在王伟南的身后又进入了宴会厅,进入宴会厅那一刻不自觉地朝杨洛的位置望去,真好撞见他朝门口这边看来,既然遇见了,那就笑一个呗,反正又不收钱,杨洛回应我的是短暂的我几乎没看的微笑,而且那么快他就转过头和夏雯说气话来。 我看着王伟南一步步走到他自己的位子旁坐下,直到确定确实是他的位置后,我才放心的收回视线,万一结束找不到他就糟糕了。就这样,在整场大会要结束的时间里,我的眼睛一直游移在杨洛和王伟南两个人的身上,生怕弄丢其中任何的一个。我不知道的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两个男人竟然都对我如此重要,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慢慢的挨着时间,志愿者领导说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要等人完全清场之后才开始,我心想这样最好不过了,可以毫无顾忌的去见王伟南的导师。 大概十点钟的时候,终于结束了,我手机短信提示音响了,打开看是王伟南:“过来。”看完我便逆着人流往王伟南那边移过去,历尽千辛万苦之后到了王老师身边,看见还是那群人,殷老师,王伟南,沈老师等等,不过王伟南身边站着一位女士,约莫五十岁的样子,短发,戴着无框眼镜,穿着职业裙装,一双矮跟黑色皮鞋显得气质有加,简短的形容就是干练,有气场。 我一个小人物到了,也不好意思打断他们说话,即呆呆的站在旁边,等待着他们对话结束。中间王伟南终于发现我了,看了看我,便莫过头对那名女子说到:“章老师,你看这位小姑娘。现在跟我实习,对普外挺感兴趣的。”章老师?难道她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章华教授,协和的唯一一名女性普外教授?!荣光啊。 我走上前去,乖巧的问好:“章老师好!” 章老师移过视线投射到我的身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高老师接着说:“唉,就是小姑娘很好的,劝她不要学还不放弃。”众人也跟着附和,唉,我行大运么,这么多人帮我呢。 章老师推了推眼镜,说:“你好好学,过了分数线再说,我会关注你的。” yes!我明白能给导师一个印象已经是巨大巨大的成就了,以后的以后再说,主要还看自己的能力。 我感激的笑笑,回答说:“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殷老师又说大家辛苦了,赶快回去休息。然后一行人开始撤退,殷老师笑着嘱咐我好好做志愿者,他一说这话,众人又笑,王伟南站在章老师旁边解释说明,我挠了挠头答应说好的。 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想我该怎么谢谢王伟南呢? 等人全部撤完之后,也找不到杨洛了,我想他应该和夏雯一起离开了。然后便开始我的志愿者,主要是清扫现场,不过大家都是文明人,地上不会出现到处是垃圾的场景。但是发给他们的水为什么不喝完了,让我捡个空瓶子多省事,现在倒好,累死了。 不过见到了章老师,心情愉悦,干起来也特别带劲哈。捡完瓶子又帮其他人分担了点工作,这样忙完之后已经十一点十分了,坑爹,还好我去凌子那边。 收拾完之后,领导跟我说,小丫头长的漂亮人也勤快,不错,明天还来不来?明天管饭。 好吧,本来不想来的,但是您的话听了舒心啊,便笑嘻嘻的答到:“来,来,一定来。” 出了宴会厅,来到酒店大厅,不想看到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还没有走么? 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杨洛!” 第二十七章 带个男人回家 我轻轻的问:“杨洛,你还没有回去么?” 自我向他走过来的时候,他便抬头看着我了,他回答说:“嗯,正打算走,在这边替院长做点事情。”你看看,爷爷就爷爷,还叫院长! 我没有去纠正他的称呼,而是替他担心:“那你回宿舍还是回家。” 他目光游移,慢慢的答到:“回宿舍。你不也是么?”两人边说话边往门口走去。 我底气十足,“我有地方去的,很近。你怎么办,公交车肯定没有了,也不知道好不好叫到出租车,这么大的酒店应该好叫吧。”我是真担心他没法回去。 他不说话,自顾自地说到:“我以为你也……”声音很轻。 我转头问他,“你说什么?” 他笑着看我说,没什么。 我伸头看看路的两端,路灯光线昏黄,静的可以听到杨洛鼻子出气的声音,可是连半辆出租车的影子都没有啊。 我回头看他:“要不,你叫你家里人来接你吧。”说完看着杨洛垂下的眼睛,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人家都说不想回家了。 我又想到:“要不你在abc住一晚?”就是怎么早没有想起来啊,哈哈。 他重又看着我答到:“身上没有带钱。” 啊,我带了,但是无奈囊中太羞涩,无颜出来见人啊。这时候我忽然又想到一个绝佳的注意,越是酝酿就越是激动,偷笑。 终于我鼓起勇气说:“要不,你跟我走吧,我住的地方今晚就我一个人,有床的,还可以洗澡。去不去?” 杨洛没有立刻回答我,似乎在思考可行性。我心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机会多难得啊,哪里能轻言放弃呢。 又热情的说:“走吧走吧,保管让你一晚上睡的舒舒服服的。” 忽然杨洛开始微笑了,有戏。于是兴奋的拽着他的胳膊,拖着就走了,走了几步,忽然发现自己还拉着他胳膊,哎哟,不好,你看我这个人,一兴奋高兴,啥礼仪规范都忘了,你看我这是不是拐骗良家妇男啊,下流。 立马松开手,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阿,呵呵。” 杨洛也是轻笑,声音很是温柔:“没事。” 这种感觉真好。 路上,我一边七拐八拐的找路,一边转动大脑找话题聊,说的都是些没有营养的东西。不过就是在abc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宿舍啊,走起来还挺绕人的。不过,话说,凌子要是知道我带男人来这边会不会把秒杀掉,我看可能,注意保密。 到了宿舍后,我慌慌张张的开门。进去之后又慌慌张张的找来张迎泽的拖鞋给杨洛穿,又立刻给他倒杯水,他说谢谢,他转头打量着我们的小屋,我就有意无意的盯着他看,一低头发现自己都没有换鞋,又匆匆到门口换了鞋,再回到他身边的时候,想着明天要记得拖地。 我问他:“你饿不饿,要不我弄点吃的?” 他又问我:“那你饿么?” 我想了一下,“我饿,我都饿死了。”难得有机会在跟他一起吃饭啊 他笑了笑说:“那你去弄点,我也有点饿了。”唉,真是周到,我猜如果我说不饿,他就不吃了。 于是我说好,就冲进了厨房,半路想起来怕他无聊,又退回来打开电视机,把遥控器递到他手里。 他微笑着说:“看来,你挺会照顾人的嘛?!” 我笑着不说话,客气的说哪有哪有,心里想的却是,那也是分人的可好,也就你有这个福分。 然后回到厨房,本想大操大办的,炒个菜啥的,但是没有信心,万一失手了就成千古恨了。于是乖乖的拿出方便面,又拿了两个鸡蛋,女乃女乃的,明天开始学做菜。 我把面条都装在大碗里,又拿了两个空碗出来,杨洛见我过来,起身接过我手中的东西。唉,这个画面好家居好幸福啊,偷乐。 我们盘腿坐下来,看着杨洛那么大的个子,感觉这样真是委屈他了。不过,张迎泽也很大个子唉,竟一次这样的想法也没有。 杨洛伸头看了看,“方便面?”带着疑问的口气,难道他期待的是什么大餐? 我解释道,“那什么,我也不太会做饭,平时都是张迎泽做的,以后我多学学。” 杨洛低头,挑了几根面条到碗里,说:“他真厉害,我也不会。” 我看他黯淡的表情,以为是他这个万能,发现居然有一项无能,心里难过呢,就安慰说:“唉,一个大男人会做菜有什么好炫耀的,男人的世界在外面啊。天天在厨房像什么样子。” 杨洛听了,笑出了声,嚼了一口面条:“嗯,味道不错,很好吃哎。” 听到这话,我立马就美上天了,骄傲的说:“那是,我是方便面之王啊,嘿嘿。” 吃完饭之后,我估模着张迎泽的体型和杨洛的差不多,就拿了两件张迎泽的宽松的衣服递给他晚上睡觉穿,心里还担心他会不会因为洁癖不要穿呢。不过我想多了,他接过衣服,说谢谢。走两步住脚微笑着对我说:“真羡慕你们的关系!” 听了他的话,想起了凌子和张迎泽,不由得开心。有任何能让他羡慕的东西,我总是感到非常荣光的,但还是客气的说:“你跟夏雯春哥不是也挺好么,嘿嘿。” 杨洛低头笑了笑说:“也是。”说着便拿衣服去洗澡了。 收拾掉碗筷之后,我坐在沙发上,心惊肉跳的乱想。宿舍就是宿舍,卫生间的隔门只是玻璃门而已,我听到里面传来的喷头淋浴的声音,想到我朝思暮想多年的男人正全果着在里面,如果我冲进去的话,他根本没有时间穿衣服。要不,我冲进去把他扑倒,吃掉。越想越激动,越想越口干舌燥,于是不停的喝水来降降自己的欲火。不过我残存的理智还是压制住了我本能的兽性。 我在回来的路上我就已经计划好了,让杨洛睡在我的床上,完美。第一,我不舍得让杨洛睡沙发,况且是有多余的床的;第二,更不可能让杨洛睡别的女人的床啊,即使是凌子;第三,出于点私心,也想让杨洛睡我的床。你看,都十二点多了,亏我脑袋还这么条理清晰。 等杨洛出来之后,我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立马又狗腿的送上毛巾给他擦头,又把他领到我的床边,说:“你别嫌弃啊,就睡我的床,床单什么都刚换没有多久。”。他立着不动,笑着说:“谢谢。你也快去洗吧。”我偷乐,瞧你这话说的,像是等我洗完要干啥似的。 我点头说好,就去拿自己的睡衣,刚拿了自己的长袖长裤的保守普通的睡衣,不小心瞧见了凌子那件v字领浅红睡裙,我犹豫了,要不穿这件,挑逗挑逗杨洛,说不定他能兴奋呢?刚伸过去,一只手模了模自己的胸部,想到自己这么不争气的妹妹,唉,叹了口气,估计自己没有这个能力驾驭这件睡裙,穿了只怕要吓走杨洛,只能悻悻然的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我在外面还是犹豫了半天才进去,末了末了又喝一杯水,我看着那桶刚买的5l的农夫山泉矿泉水,已经没了大半。终于还是蹑手蹑脚的进屋,心里想着要不要在跟杨洛聊聊天,就谈今天的外科交流会不错,这个话题很稳重,杨洛爱学习也一定很感兴趣。 可是进去之后,发现杨洛已经侧身,面朝墙躺在床上了,左侧卧。不错,我喜欢右侧卧,这样如果我们能睡一张床的话,正好可以面对面睡,要是吵架的话,换个位子就可以背靠背睡,嘿嘿,哪种我都喜欢。杨洛没有动静,我想是睡着了。于是规规矩矩的躺进凌子的被窝里,杨洛就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这么近,真的太不真实了。 关了灯,我闭上眼睛,回忆进屋开始我有没有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应该没有,才有勇气去想那今晚的我有在杨洛心里增添点好印象么? 满足的裹好被子,准备睡去,可是可是好像,我水喝多了。 尿意越来越强烈,感觉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刻,再怎么担心吵着杨洛,我也要起床去方便了。怕吵醒杨洛,我没有开灯,模黑下床朝门口走去,毕竟是黑啊,我的腿不小心撞到了屋子里的凳子上,凳腿和瓷砖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刺耳声,特别特别刺耳,然后就听到杨洛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干什么?” 我颤抖的回答:“上厕所。” 黑暗中杨洛:“开灯吧。” 我也不强撑了,模到开关开了灯,迅速的冲进厕所,解了裤子,刚想要释放的时候,想到我们卫生间的这扇玻璃门,想到每次凌子张迎泽上厕所的声音我都听的一清二楚,但是因为太熟了,不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下面传来的是类似于溪水叮咚的声音,脸上挂着的是婆娑的泪眼,我没有形象了吧。 但是你以为3l多的水,是一泡尿就可以搞定的么,就那样那一晚上我不知道到底起了多少次,最后懒得灯开了有关关了又开,就一直让它亮着了。 后来不知道第几次的时候,杨洛平静的问我:“你每晚都是这样的么?” 我不好意思说只有今晚,也实在觉得抱歉:“有时候吧,对不起啊。” 他没有再说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心里真是难过极了。后来不知道几点的时候,终于我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立马坐起来看向我的床,寻找杨洛,可是那张床上剩下被理得整齐的被子了。我跳下床,也没穿鞋,看看杨洛有没有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沙发上放着张迎泽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屋子里一片安静。 我又重新回到卧室,卧进我自己的被窝里,感受刚刚离开的人是否留有余温以及他的气味,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忽然我一个激灵,发现我的日记本正平躺在我的枕边,全身冷汗直冒。 他看了吗? ------题外话------ 姐妹们,白人节快乐! 第二十八章 他怎么可能是我的浮木 第二十六章 我无法描述我此刻的心情,羞耻,懊恼,悔恨,焦躁,揉在一起,生生的绑架了我的心。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我瘫倒在床上,手足无措起来。我捂着脑袋,想着到底该如何称呼我面前的这个黑色的有些岁月的记事簿,说的好听点,就是我平时称呼的那样,“日记本”,但是内容却全部都是有关于我意婬yy一个名叫太阳的男子的,不知实情的翻起来只当是一个女子对一名男子无限依恋的四年多的心路历程,以及对情敌的嫉妒的滴出血来的恨意。我忽然又想起最后一篇的内容,活色生香,**的男女肉搏,描写的那么细致真实,甚至一度我都对自己不兼职写有色小说感到浪费,而这最新的一篇日记,因为少了一页纸更容易被翻到那一页吧。但是如果杨洛看了呢? 我稳稳了情绪,理了理下面的头绪。有以下几种情况: 第一:杨洛没有看这篇日记,杨洛是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无意侵犯别人的**的,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但是万一呢,又联想到今早他的不告而别,开始惶恐; 第二:杨洛看了这篇日记,但是恰好忽略掉了赤身肉搏的那篇,那这样的话,后果也就是他剥掉虚假的我一厢情愿的文字,提炼出确实存在的一些事实,推测出他自己就是太阳,他那么聪明,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当然这也是我被逼却也乐于接受的事实,顶多就是将我对他的爱大白天下,我不想却也愿意接受,这样他逃走可能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我; 第三:杨洛大致浏览了这本日记,包括最后一篇,顺利稳当的推测出来自己是太阳,夏雯是月亮,知道了我暗恋他,知道了我对他最亲近的女孩子当面友好背地里却恨之入骨,知道了我这个人多么的虚假,更是多么的恶心,竟有如此不堪的想法居然还写出来。虽然不愿这发生,但至少可以为我古怪的思想做个解释,一切都是因为我极端的迷恋他。那这样他逃走因为不想再面对我; 第四:巧的很,杨洛就无意间只看了一篇,恰好就是十九禁。他只觉得难以接受,平时的一个三好大学生,私生活竟如此放荡,厌恶感升起来,立马离开了我这边。 这几种可能依次排开来,愈不想发生的愈靠后。忽然很好奇到底是哪一种,不能打电话万一是第一种那说话询问就显得古怪了,况且还看不到他的表情,难以揣摩真假。那我得顺其自然的快点见到他,那么今天他还去外科交流会那边么?极有可能。想着便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四十,九点开始作为一名志愿者的话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快速的起床洗漱好套上那件绿白体恤,也不顾及自己蓬头垢面的形象,便马不停蹄的向abc酒店赶去,我没有其他更正当得理由可以出现在那里了。 到了那边大会已经开始了,志愿者领导看到我,语气不悦怎么这么晚,我低三下气的说忘了定闹钟,起得晚了起得晚了。我说的都是事实。领导也不在管我,让我找个位子坐下。 还没有沾到凳子呢,我又开启我的特殊能力的运行模式,寻找杨洛。我一遍又一遍的扫视整个宴会厅,没有没有,连杨洛的影子都没有,不过我不敢多想什么,比如杨洛是因为我的原因今天才没有来,我没有这么想。因为夏雯也没有来,两人可能约好了。 说句实在话,今天无论讲台站的是谁,发言的内容如何的精彩前卫,我却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中场休息的时候,我无意间瞄到殷老师他们那群人笑嘻嘻正要路过我这里,这会儿我可没有心思陪着他们逗笑了,我不觉得我只是在杨洛面前暴露了,我认为我现在浑身**着展示在所有人面前羞愧又缺乏安全感,尤其是熟人。于是当作没有看到他们,跟着男志愿者身后去搬矿泉水。他们知道了又会怎么想我,怎么看我?一个卑贱的女学生对一个高高在上的男孩怀抱着的恶心的想法?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我们要在他们休息的时间内再清一下场,完了之后就领着发的盒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下来吃了,可是吃进去了么,我也忘了。 “你怎么蹲在这里?”一个熟悉好听的声音响起,接着便看到一双黑色发亮的男士皮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再抬头便看到了王伟南的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扶着墙站起来,腿有点麻了,微笑着说:“王老师好。” 王伟南接过我手里的盒饭,我还不明所以呢,他已经走到就近的垃圾桶扔了进去,接着说道:“这个不好吃,我们在酒店点了桌菜,殷老师想叫你去吃打电话给你也不接,还让我跑一趟。走吧”说着他也没问我同不同意就一个人阔步走了出去,我哀怨的看着他挺拔的身姿,唉,你倒是听我拒绝一下啊。 不情不愿的赶上他的步子之后,想说自己大概已经吃饱来着,想不到他们的包厢离宴会厅这么近,王伟南一个闪身进了一扇门之后,我也犹犹豫豫地推着门把手进去了。 不过和我原以为的热闹场景不一样的是,屋子里只剩三两个人,而且是预备站起来要走的样子,沈老师对着王伟南说:“看你,找个人出去这么久,我们都吃好了,现在准备去休息了。又给你们补叫了两个菜,凑活吧。”我看了看桌子,一片杯盘狼藉的桌面上却有个拐角处放着三份菜是没有被动过筷子。 王伟南看着沈老师说:“我才出去十分钟而已啊,你们自己没有心等我。”唉,骨科时间待的久了,对骨科这群老师一看见饭就如狼似虎的样子也慢慢习惯了,不过想想他们手术的时候,不是拿个钻子钻啊钻,就是个锤子敲啊敲,不知道的人只听声音以为是工地呢,是吧,气质与工作性质绝佳搭配,糙老爷们。不过王伟南吃饭可斯文可流氓,关键看一起吃饭的人怎么个表现。我猜这都是磨练出来的,你慢就没有饭吃啦。 沈老师嘿嘿笑了两声,冲着我说:“王杏竹,都怪你。” 我也不说话,就微笑着,见没有什么外人就捡了张椅子坐下来,拿起了筷子说:“沈老师,王老师,这几个菜都是我喜欢吃的,谁点的啊?”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不喜欢吃,其中有一个傻鸟玩意见都没见过,但是觉得自己害了王伟南怪不好意思的,就热情点好了。 沈老师继续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们快坐下来吃,我们先去休息啊,老殷不够意思已经走了。” 说完我就冲他们摆摆手,“老师们再见!” 王伟南也不说什么,见他们走了,挨着我坐下来,不如说是挨着菜坐下来,我立马狗腿的递上一双干净的筷子给他。唉,谁让你是殷老师的手下呢,听他话找我吃不到大餐了吧。我看了看桌面没有酒瓶,空气中也没有酒味,没有喝酒,吃饭如此神速就更可以理解了,想来也是正常的,下午还有会要继续,哪能喝酒。 半响,我们只是蒙着头吃菜,不说话,我也不觉得怪异,和王伟南在一起这样习惯了。后来安静的空气中飘起了王伟南的声音:“你的手机呢?” 哦,对,都怪这只手机怎么不响呢,我立马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打开来看自问自答道:“唉,怎么开了静音呢?哦,大会开始之后领导让开得。”唉,这一个上午太恍惚了。 王伟南没有说什么,还是安静的吃着菜,我看他要么避开大蒜,要么挑掉大蒜,估模着这个人应该不喜欢这个味道。大蒜,有的人甘之如饴,有的人唯恐避之不及,我还好,喜欢香菜。 他没说什么,我又低头看手机,发现了一条新短信,来自杨洛,浑身一个激灵,慌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下手重不小心弄翻了一个醋碟子,王伟南伸手过来抢救,又是那个嫌弃的声音:“怎么回事?” 我也不去管他,立马就去打开短信,但是内容是那么的寡淡,看不出悲喜,所以我才不喜欢手机和网络,那么重要的人到底是带着怎么样的表情情绪回复的这两字和一个句号:“谢谢。”,我好奇死了。 照理平时的我又该搜刮肚肠组织语言,回复他了,但是这次我怕惯有的太热情在他看来就显得像是一个妓女的搔首弄姿;那就回三个字,不用谢,怎么样?也不行,和平时的我风格太迥异了,是不是这样我就是做贼心虚了。 我觉得王伟南看着我现在的样子一定觉得很古怪,激动地抱着手机,辛苦的打出来一大串字之后,又一个一个费力的删掉,最后什么也不做了,悬空的双手就无力的落在大腿上。注视手机屏幕上的“谢谢。”发呆,我太小心翼翼了以至现在已经无所适从起来,失望的感觉席卷而来,我怎么这么没出息。突然决定什么也不回了,神经绷的太紧好累。 不知道怎么的,我竟然呢喃出声:“王老师,好像我喜欢的人要讨厌我了。”说完之后,我自己都觉得吃惊,竟然把自己的秘密就这样对着这个木头人倾诉出来。 我以为王伟南至少会好奇一点,会冷冰冰的问怎么了,听完我解释后再冷冰冰的说那没什么。他两只眼睛只是朝我看了一眼,又收了回去:“吃饭。” 我有点失望,认识这么久了,以为他多少会给点安慰什么的,原来还是一贯的无动于衷。我也是疯了,在水里游的太久见到一根浮木就抱了上去,想不到木头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石蜡,太滑了,抓不住。不过这样也最好了,我只是头脑发热才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我可不想让他知道的更多了。 ------题外话------ 一看二简就是个理科女有木有,写个小言情还老是一二三四的列出来。对不起妹子了,昨天下午又是加手术,完了之后太累了,就偷懒了木有更,求不要被抛弃。 第二十九章 邀请 直到外科交流会没有波澜的结束,那天之内,我也没有再见到杨洛,当然也没有见到夏雯。 星期天傍晚,我回去的时候,张迎泽已经在喜滋滋的做饭了,凌子躺在屋里的床上,睡着了显然是在补觉,似乎很顺利。我没有去吵醒凌子,我不好意思跟她说我把杨洛带回来了,还写过那种文字,即使是凌子也觉得有点难以启齿。 晚上吃饭,张迎泽去叫凌子,凌子说不吃了,张迎泽又叫了几遍,直到被一个枕头砸中才罢休。我和张迎泽两个人吃,他一直兴奋的跟我说这两天凌子待他多么友善,又说游戏多么精彩激烈,我只是笑着听他说。 没有多少胃口,想起了什么就立刻抓了背包,去赶最后一趟回一院的公交车,我想看看杨洛。到了他们宿舍门口,发现里面是黑的,没有人,春哥也不在,那他又去哪了?我躲在一个能看到这扇门的角落里偷偷望着,到十点多的时候听见响动,看见春哥开了门进去打开灯又关上了门,我又继续等待,快到十一点的时候我放弃了,可能真的等不到了。于是讪讪的往自己宿舍楼走去,一路上耷拉着脑袋,我看见楼下一块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恰好矗立着一个人影,太暗了,看不清面目,但是那个身形轮廓,碾成灰我也认得啊,我听到自己的心砰砰乱跳。我对自己说,总要面对的。 于是一步步走过去,他没有发现我,我也是昏头了,看见他就昏头了,就没有想他为什么会在女生宿舍楼下呢?靠近的时候,我听到了夏雯的声音,要不是杨洛这么高大,要不是夏雯这么玲珑,哪能挡的这么严实,而当我听见他们的对话时,只消一句,便足以让我落荒而逃。我迅速改变了方向,朝宿舍门口走去。 我听到夏雯娇滴滴的声音,带着埋怨,一个字一个字那么的清晰,“你也真是,竟然去那边自找没趣。” 杨洛把在我那边的见闻都跟夏雯说了?接下来,我是怎么回的宿舍,怎么开的门,怎么回答赵兰的问话,我通通不记得了。我只是在想,到底我在他们眼里会是个多么可笑的存在啊! 接下来的两天,我一直不在状态,因为出错还第一次被王伟南骂了,之前顶多是嫌弃而已。但是我安稳的接受,医生工作的时候怎么可以分心呢,还好不是什么大的事故。 再就是我尽量避着杨洛,避着夏雯,避着春哥,春哥笑嘻嘻打电话给我让我去帮他鉴赏鉴赏他的小说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想的竟然是春哥不会也知道了,要把我叫过去好好戏弄一番吧,这样在想起他的笑容来竟然面目可憎。当然我不会过去。 不过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我看到夏雯的来电提醒的时候整个人便宛如惊弓之鸟了,不接电话更显得自己理亏,还是接了电话:“喂。” 夏雯那头笑盈盈的声音便传了过来:“竹子,明晚我生日聚会你过来吧。”是了,夏雯的生日是在这样的一个季节,每次都会大操大办但不是每一次都叫我。真是奇怪不已,这倒是头一回,自从上次流传出我不喜欢夏雯的事情之后,我们很少再在一个聚会上碰到了,这次竟然她主动邀请? 很快又反应过来一些事情,还是没有出息的问:“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完全没有竞争力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我,顿了顿才带着开心的语气说道:“不,我看着杨洛跟任何一个女生说话微笑我都觉得危险,防卫一直都在,只不过我不想让杨洛觉得我是个小气的女人。”还真是直接,什么都敢说,你是料定了我不敢对杨洛说,还是料定了杨洛不会相信我的话。 我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时间地点我告诉你了,我还会跟杨洛说我邀请了你,你有什么害怕的吗。你来不来就随意吧,不过这次我真是热切的盼望你来。”说完便径自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听着忙音听了很久也没有做出个决定来,到底要不要去。 饶是凌子眼尖心细看出了我的异常,把我拉进卧室,关上门问:“你怎么勒?” 我安静的回答:“杨洛来过,看了我的日记,内容不怎么干净,杨洛对夏雯说了。夏雯让我明晚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 等她弄明白我的日记是怎么不干净的时候,无奈的朝我说:“你可真有出息!”凌子这样说我我一点也不觉得难过,本来想说因为太没出息了,才写了这么有出息的日记,但还是算了。她现在在想事情。 过了一会,她问:“你还喜欢他?” 我点头,说恩。 她又问:“你有放弃的念头吗?” 我摇了摇头,肯定的回答:“暂时没有。” 她看着我说:“那我给你做一回主,你去参加夏雯的聚会,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带着你这本不干净的日记本一起去。你懦弱的太久了,就勇敢这么一回,你找到杨洛跟他说你喜欢他,你跟他说你喜欢他四年多了,你求他,既然已经看了这本日记,那就花点时间一字不拉从头看到尾吧。” 我惊奇又激动地看着她,还是不说话。 她又说:“这样虽然不一定会成功,但至少可以为你赢来尊重。” 当我听到“尊重”两个字的时候,浑身一颤,是的我不能奢求成功,我此刻迫切需要的也不是成功而是“尊重”。凌子也点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是个懦弱的人,这是我找各种理由来搪赛却仍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实,我是个懦弱的人。 勇气这种东西,想一想便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可是我却一直少有勇气,真是可惜,人们一直都说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冲动是魔鬼,但是有了勇气再被这只魔鬼驾驭的时候,整个人就好像癫狂了一样,什么也不觉得怕,没有什么能挡得住我的去路。 第二天也就是夏雯生日这天,我借口不舒服,跟高老师请了假,因为我一直表现良好,假也很好批了,我在大街上兜兜转转估模着夏雯那类公主的喜好挑了一份礼物,毕竟是赴生日宴去的,夏雯若是知道我此行的目的必判定我是去砸场的,但是无论怎么样基本礼仪还是要到家的。 完了之后,我又走进一家颇有口碑的美发店,我坐在椅子上,松掉皮筋,瀑布式的自然的长发便垂直披肩落下,我不要再一直是这个沉闷朴素的马尾,我也想容光焕发,或许装束的改变可以为我带来点筹码呢。我是不是真的除了读书之外一无是处? 工作人员过来,模了模我的发质,问我:“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发型?” 我简单直接:“漂亮的。” 几个小时过去,造型工作终于完成了,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光洁的额头被微卷的斜刘海覆盖,一双眼睛在发际线下顾盼流连,鼻子不是太挺但安装在这里也是恰到好处的,小巧的嘴巴干燥的唇瓣透着粉红,再配合着一头海藻似的卷发打破原本长直发的死寂,我想是不是我也有点看头。 到了凌子那边,她看见我先是一惊,然后嘴角便挂起了满意的笑,“原来你只是欠缺打扮而已。” 凌子从自己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件深蓝碎花无袖连衣裙递给我,说:“你穿吧,我穿有点短了。”我也没有客气,穿上裙子之后,我再想其实我也不算胖,163厘米98斤,当然和凌子的167厘米93斤是没有办法比的。这条裙子收腰效果很好,深蓝色也更忖的我的皮肤白皙,能不白么,夏天基本也都是长袖长褂的。 等我收拾好,恰好张迎泽开门进来,他的表情很是古怪,就在我以为效果不好的时候,他抑扬顿挫的声音才响起来:“竹子,以前我带你出去一直觉得有辱家风,原来你深藏不漏啊。”他说完,我们三个便都笑起来。 张迎泽又继续问我:“不就是去参加夏雯的生日宴么?怎么这么隆重。”夏雯也邀请了张迎泽,没有邀请凌子毕竟只是几面之缘。 我看了一眼凌子,又看着张迎泽认真的对他说:“张迎泽,今晚你一定要保护好我啊,因为我是去砸场的。” 张迎泽瞪大了眼睛,一脸的疑问:“什么?” 我又认真的对他说:“我是去抢杨洛的!” 张迎泽依旧是那两个字,不过变成了高声的难以置信的语气:“什么!” 然后我们便离开了凌子,出发,等张迎泽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我们也按着差不多的时间到达了指定的地点。张迎泽一脸委屈说,你瞒得我好苦。我说,又不是喜欢你,你苦什么,然后便嘿嘿笑开来,据说笑声可以缓解紧张。 ------题外话------ 等会还更,等待… 第三十四章 原形毕露 快近下班的时候,接到了凌子的电话,她并没有跟我提起那件事情,只是问我今天晚上去不去她那边,我肯定的回答说,去,当然去,我还要让张迎泽多做点好吃的呢。可是当我背着包逍遥的挎着步子走出大楼的时候,王伟南的电话来了。我手里攥着嗡嗡乱颤的手机的时候,我在想这人到底想干嘛,接了电话,对面就传来“你在哪?” “干嘛?”我声音也不低。 “什么干嘛?你在哪?”对方似乎有点失去耐心。 “大楼门口呢。”我还怕你来咬我啊,哼。 “你站那别动。” “你让我不动我就不动啊,我为什么这么听你话啊。” 先是听到叹气的声音,然后才有声音传来,“今晚约了章教授见面吃饭,你去不去?” “去,我…”还想说点啥,不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然后又给凌子打了电话,说了原因,可能回不去了。 等我自觉地系上安全带,王伟南已经开着车子平稳的行驶在路上了,我们俩都不说话,我看着窗外的建筑和植被快速的倒退,心里觉得自己刚刚态度不怎么好,毕竟这也是人家帮我呢,于是试图改善一下气氛,“那个,王老师,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这样咱俩就一起走。” 想不到这家伙居然面无表情的说:“早不想跟你说话!” 去,我热脸贴什么冷啊,“说的好像我想跟你说话似的,哼。”抹过头不在看他。 半响,他来了句,“昨晚之前,你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现在像个刺猬?” 我立马转过身,终于找到了攻击点了,便开始开轰:“那昨晚之前,我也不知道你是那种人啊?!” 他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眼睛瞟了瞟我:“我是哪种人?” 我一急,不管不顾的说到:“你说那种人,昨晚把舌头伸到我嘴里搅啊搅的人,你说是那种人。”不好意思,把舌吻这么浪漫的事搞得这么恶心粗俗。 侧面看王伟南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某人对我又是亲又是抱,作为一个男人有点反应不是正常的么?” 我转动眼珠子,没完,“那你趁我睡着模我胸干嘛?变态。” 王伟南明显的冷笑了一下,满满的不屑,“我抱你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好吧,再说就你那平原叫一个男人模了不觉得羞愧么!”真是要吐血身亡了,亏我一口一口叫你老师啊,你这是在给我解释“人面兽心”么? 恨不得上去掐死他,没办法才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你以前装绅士装的还真像?” 他不看我,轻佻的说:“彼此彼此,你以前也装得很可爱乖巧。”呸,我那是自然流露好吧。 我不知道还能再骂他什么,关键一想到你骂他什么,他就回敬你什么,自己一点也赢不了,心里就越来越烦躁,坐在椅子翻过来翻过去,嘴巴里也不住的叹气。 没想到王伟南突然一个急刹车,我身子往前一冲,稳住了就对他吼:“王伟南!”这觉得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还带着如此不敬的口气。 他也转过头来,对我说:“你下车。”我一惊,完蛋了,这人不带我去见章老师了 立马弄清楚形势,抱着他胳膊说:“王老师,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您说什么我听什么,不回嘴了,王老师。你一定要带我去见章老师。”心里却想的是,好,你居然公报私仇。 王伟南的身子一僵,满脸黑线:“我让你下车做到后面去,看着你觉得烦。”我还觉得烦呢,听他说完便松了手,伸手要去打开车门,忽然想起来要是我下车的时候,他就把车开走了怎么办?朝他回望了一眼,现在这男人一点点都不可信。 于是站起来,屈着身子从前面两张座位的空间里要挤过去,王伟南斜着眼睛看我:“你干嘛?” 等我安安稳稳的挤过来坐下去之后,才回答他的问题,“下车还要关门开门挺麻烦的,现在好了,多快。王老师,咱走吧。”等见过了章老师,再六亲不认好了… 王伟南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也看到了那双神色复杂的眼睛。然后,车子又重新发动起来。 路途中几度我想重新跟王伟南提一下有关现在我们的关系的问题,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直截了当地说:“咱分手吧。”可是我记得咱好像还没有开始,那难道问:“王老师,你确定你现在是我男朋友?”哎呦,心里一哆嗦,算了。管他什么乌七八糟的关系,等我先再见了章老师再说。 我们在一个气派,优雅大气却娴静的饭店前停下,个个座位之间是用雕刻过图案的木板遮挡开来的,是雅座啊,符合他们这些文化人的口味。我跟在王伟南后面拐了几拐,便看到章老师朝我们缓缓地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今天她穿的衣服比较随性,宽松,但是还是难掩由内而发的气质,我想我到这个年纪也能像章老师这样那也就满足了。 等我们进到章老师跟前,脚步还没有停下,就听我身边的男人叫了句:“妈!”真是亮瞎了我的狗眼,协和唯一的普外女教授也就是王伟南的导师居然还是他妈!我愣住了。 王伟南看我呆愣的模样,小声的提醒我:“快叫人啊?”说完又立刻转过头对着章老师微笑。 我脑子快速的思考了一下,“叫人”?这不是见长辈时专用的的词么,要是平时我肯定毫不犹豫的叫章老师了,但是按王伟南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叫的更亲近点?我自己猜测着,再想到我和王伟南乱七八糟的关系,便笑眯眯的叫到:“阿姨好!”不料两人居然都转过脸看我,表情僵住,我叫错了么? 也是章老师见多识广啊,笑开来,让我们坐下:“叫阿姨也不错,倒是第一个学生叫我阿姨呢,是不是想让我加深印象啊,呵呵。”看来,王伟南没有提过我们那一段。 我们各自坐下。点了个菜,随便聊开了,章老师问我学习怎么样,我说还好,平时一直会挤时间看书。章老师又问我为什么想学普外。这个问题很多人问了,可是从来没有认真答过,这次我好好思考了一下,想象自己在手术台上的感觉,回答到:“外科手术让我很着迷,那个时候能我感受到热情,乐趣,也正是这种感受让我想去学去做。而且很多手术结束后就可以治好疾病,这让我觉得做医生很有成就感。” 王伟南看了看我说:“你不是因为被我做手术的样子迷倒了才做手术么?”我侧目看他,要搞什么鬼,我这是在和导师说这么严肃的东西呢。 章老师笑了笑,并没有去理王伟南,看着我说:“你说的这种热情,兴趣,支撑不了多久的,几年,或者十几年终将散去的。那么辛苦,没了热情还要学么?” 我也放轻松的笑一笑,回答到:“正如婚姻一样,刚开始结婚的时候,哪一对不是满怀激情热情,向往着未来,但是时间过去,日子总会平淡的,不过即使平淡,也没有听说,哪一对爱人因为害怕这种平淡就拒绝结婚的了。” 章老师笑了笑,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只说吃菜,这回我们没有喝酒,我更是不敢造次,乖乖的喝着椰子汁。中途章老师去了下卫生间,她一走远,王伟南便问我:“刚刚你怎么叫我妈阿姨?”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他似笑非笑的说,“不会以为这么早我就带你见公婆吧,你还没过我这一关呢。” “哼,我才不稀罕呢。”我低头吃菜,轻声的说。 “过不了我这一关,我就可以让你也过不了‘章老师”这一关。“听他特别的在章老师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王老师,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人么?真没有气度。“我没好气的埋怨。 少见的他居然安静下来,脸上一怔,不在说什么。肯定说中了。 正当我认真的从鱼身上挑刺的时候,王伟南看着即将过来的章老师对我说:”待会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什么?“紧接着章老师就坐下来,王伟南不说话,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大家吃着说着,我也不像开始那么拘谨了,但是一些礼数还是做到了。王伟南便开始和章老师聊一些家常,章老师几次提到了王伟南的终身大事,说二十八岁也不小了,不能耗了,要不自己找,要不回北京帮着介绍,看来高老师说的不假。开始王伟南随便恩几声搪塞,看来他已有点厌烦,后来居然有意无意的看我几眼,看得我心慌乱慌乱的。 后来王伟南开口说:”妈,你看她怎么样?“我去夹菜的筷子停在空中立即不动了,章老师也先是一愣,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伟南,不会吧?“ 我觉得自己这样不动,太蠢了,就缩回了手。 王伟南又继续:”是的,妈。我们在一起有段日子,否则我也没这个闲心带她见什么导师。“哪有一段日子,还不足二十四小时呢。 章老师喉咙动了动,”她好像比你小好几岁呢吧,还要上学?“是的,五岁。 王伟南继续:”年龄不是问题,反正她已经过了结婚年龄了,你要是想抱孙子,我们可以立刻去领证。“ 听了这话,咳咳,被椰子汁呛到了,王伟南立刻过来拍我背,还嗔道要慢点喝。这人也太变幻莫测了吧。 章老师好像放弃了,”我也不是挑什么,只要女孩子品行端正就是了。你们在处处吧,她还要上学。“ 后来,我也不知道那顿饭接下来是怎么结束的,章老师只说明天就走了,有空来北京玩玩,想不明白王伟南为什么要一直呆在这边。 我自己越来越明白为什么王伟南答应我的告白了,原来是租个女友带回家的老戏码。那这章老师明天就走了,是不是我们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也立刻结束了,王老师? 吃完饭之后,王伟南先是把章老师送回了酒店,而我自是以未来儿媳妇的身份也前往了,途中我暗暗威胁王伟南道:”风水轮流转啊,我可算抓到你的把柄了。“王伟南只不过笑着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说的明明就是:”你还不是我手里的蚂蚱。“ 出了酒店,我想会不会王伟南又是以方向反的,汽油费挺贵拒绝送我,所以我在他开口之前便打了计程车回到了我和赵兰的宿舍,这个比较近,省钱。 你看,人要是越亲近的话,身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看得越清楚,王老师,是不是你和我在彼此面前都原形毕露了? 第三十五章 爱伤痛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王伟南迟到了,交班已经开始了,他没有进来。我透过玻璃看见他左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上身着一件格子衬衫,剪裁得当,一条深咔色西装裤,胯上略微松垮的挂着一条精致的黑色皮带,腰还真细。好吧,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在外人面前总是气宇轩昂的样子。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似个木头,这张略显成熟的脸泛着刚毅,他绝不是现下流行的那种小白脸。 交班结束后,他匆忙进来,换上衣服,便立在我们面前,不公平,迟到了,大家都没见到么,应该教育教育啊。 高老师问:“章教授走了?” 王伟南,嗯了一声,又补充道:“七点半的飞机。” 高老师:“那你要一大早把她送到机场吧,对了,王杏竹,你们昨天见面顺利么?” 我看了王伟南一眼,他也看了我一下,“还行吧,挺顺利的。”我可不想瞎掰掰说出什么事情来,等会有空还要找他谈分手的事情呢,呸呸,是划清界线的事。 然后,大伙便浩浩荡荡的去查房了,一路顺顺利利,没觉得异常,到31床病人,等高老师询问完今天情况,王伟南汇报了昨天手术过程后,大家都要退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31床病人却突然叫住王伟南说:“王医生,你跟你女朋友和好了吗?”王伟南一怔。 轰隆隆,轰隆隆,电闪雷鸣的感觉。 王伟南刚开口:“我哪有什么…” 高老师似乎很感兴趣,盯着病人问:“你见过他女朋友?在哪?” 病人笑嘻嘻的说:“也不算见过,当时她带着口罩帽子的,昨天在手术台上。” 高老师朝我看了一眼,我慌忙摆手:“不是,高老师,真不是,对吧,王老师。” 王伟南还没有开腔,病人情急的抢过来:“不是,不是啥啊,都亲过抱过了还不是啊,别骗人了,啊,就是你吧,我认得你的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似的。”现在你看我的眼睛还是月牙么,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吧,在看一眼王伟南,发现他少有的也面露难色。 是我们的失误,居然遗忘了这么大个炸弹在病区。 病人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看着王伟南问:“和好了么?” 王伟南笑了笑,说到:“和好了。”什么和好了,这是可以解释的,好不好,可是怎么解释,说我主动投怀送抱,对着人家嘴唇亲来亲去,还说我夜不归宿住在一个单身男家里。 我看还是算了吧。 高老师说,“下一个病人!”后来我们组另两位医生一直笑呵呵的在我和王伟南身上碾过来碾过去。 结束之后,高老师问:“章老师知道了么?” 王伟南淡定的回了句:“昨晚吃饭的时候知道了。” 高老师摇了摇头:“我就随便一说,想不到居然是真的。不过这流传出去,你们一个医生一个实习生,虽然爱情是自由的,但是影响不好啊,还是偷偷模模的来了,我跟听到的人都打个招呼。” 王伟南笑了笑:“这样再好不过了,呵呵。” 准备走的时候,高老师看着我说:“眼光不错啊,王杏竹,居然拿下了你王老师,你可知道多少护士女医生对他垂涎欲滴啊,哈哈。” 我尴尬的陪笑着,咱是医生能别这样说话不? 等我和王伟南目送所有人离开后,我坚定的问:“咱俩什么时候‘分手’?” 王伟南安静的回答:“等一段时间吧,刚传出来就分手,会毁了我的名声的。”我觉得也是,我纯洁的名声也不能随便就破坏掉啊,况且我还是实习生更吃亏些。 准备调身离开的时候,王伟南的声音又响起来:“对了,在一起是你先提出来的,分手的事可得我说了算。” 随便你吧,我现在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 自此以后我和王伟南便开始了貌合神离的情侣生活,偶尔知道的人会责怪我不懂撒娇,埋怨王伟南似个木头,不体贴。随你们大家去吧,杨洛都已经没有了,我还在乎什么呢? 那天我去了凌子那边,一开门进去,发现张迎泽满脸是伤的坐在沙发上,一只手举着镜子,一手给自己擦着碘伏,而凌子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我走进去,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凌子问:“你打的?”凌子白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到底张迎泽疼人啊,急忙笑呵呵的说:“不是,怎么可能啊,这两天凌子可温柔了。” “那是怎么回事?” “唉,就是我们那伙游戏队友,今天我们说好在一起练练手么,玩得开心,有一个居然对凌子毛手毛脚的,所以我就…”张迎泽快速的说完,还不住的瞟瞟凌子看看有没有说错的地方。 我拍了张迎泽的肩膀,“英雄救美啊,行啊你!”张迎泽立马喊痛痛痛。 凌子低声骂了句,“活该!”便走进卧室碰的关上门,就说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吧,石头做的,要是哪个男人为我挨打,我一定痛哭流涕的。唉,我不知道的是,随便冒出来的想法居然是日后一言成谶。 我拿过张迎泽手里的棉签开始帮张迎泽擦,张迎泽半响跟我说:“竹子?” “嗯。”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有没有觉得凌子很反感肢体接触啊?” 这么一问,想一想,蛮正常啊,随意碰碰经常有的,不过洗澡什么的也从没有一起洗过。便问张迎泽:“我还好,一般人近不得她身的。对了,你模过她没有?” 张迎泽一缩,连声说:“我哪敢啊?!” “你怎么这么问?” “其实玩游戏那哥们只是一高兴搭了一下凌子的肩膀,也没什么哈,咱俩好像还抱过呢?” “行了你,别提那些陈痞子烂谷子的事。那不严重,你们打什么啊?” “关键凌子,很愤怒啊,还恶言相加,本来想劝的,那男的也活暴脾气,怒起来了,不想又有人过来搭凌子肩膀想安抚一下,她很反感推开,骂别人不是好东西,直接导致最后我一挑二啊!”张迎泽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抬了拳。 我轻笑,“你赢了?” “没有,输了,多亏网吧老板了。” “哎呦,那不丢人死了。”然后我们二人便嘿嘿笑开来了。 我走进卧室,看着躺在床上的凌子,问:“睡着了?”没有动静,但是我觉得她肯定没有睡着。 便又继续说:“其实张迎泽多好啊,你应该…” 还没有说完,凌子冰冷的声音便响起来了,“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唉,凌子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把人拒之门外了,突然又这样竟有点不习惯,没办法,又缓缓的从卧室里退出来。 那天凌子没有吃晚饭。那天晚上我还接到了一个电话。 半夜十二点多的时候,手机铃声把我吵醒了,我看着来电显示,慌忙起身抱着手机跑到走廊里,路上还想有没有可能是夏雯这个点打来恶心我的,但是那个名字就是魔力啊,一下就把我吸进去了,我按了接听键:“喂!” “竹子,竹子,竹子,”是杨洛的声音,但是好像带着醉态。 “杨洛,你喝酒了么?”我急忙问。 “竹子,我很难过。” “杨洛,你在哪?你旁边还有其他认识的人吗?”我突然着急起来,怎么喝酒了。 那边却安静下来了,就当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杨洛的声音响起来,“你的爱很深么?” 我吸了一口气,好吧,老天还给我一个亲口表白的机会,我听到我的心脏突突的跳,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对,很深很深。” “一点也不能放手么?”我几乎听出来这语音中带着期盼,杨洛,你期盼什么? “我觉得自己没有能力放的掉。”我很紧张,你这么关心这个问题,竟使我又有了希望,即使你爱着夏雯,我也可以…陪着你,如果你需要的话。 “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我实在没有那么大度。”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这句话一直不停的重复在脑子里,你不是喝酒了么,怎么有些事情还分的这么清楚。这也是你逃避了几天之后,给我的爱的答案么?“那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呆站在走廊里,无尽的黑暗笼罩着我,不禁使我瑟瑟发抖。 “竹子啊,你一定要幸福,要不然我会很难过的。”断断续续的电话那头传来了这句话,拒绝了我还不忘提醒我要向前看,是要我彻底死心么? 我就那么站着,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泪流成河,直到听筒里又响起来声音把我唤回现实。 “妹妹,你在听吗?”是春哥,有人在身边就好。 我擦了擦眼泪,仿佛怕被人看见似的,“在呢。” “杨洛没说什么吧,今天跟雯雯闹了点别扭,就喝了点酒。”春哥解释着说。 “没说什么。那他睡了吧?”真是犯贱,可是又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回了。 “嗯,睡了,”春哥顿了顿,“竹子,忘了吧,好男人多得是。” “知道了,明天就开始忘哈,春哥我困了,有空聊啊。”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显得轻松,然后挂了电话。走进卧室,路过自己的床,爬进凌子的被窝里,凌子感觉有人进来便往里挪了挪了,问“怎么了?” 我没有说话,捂着嘴巴,不让声音溢出来,只觉得片刻功夫枕头上便湿了大片。 凌子拨弄着我的刘海,也不再继续问我。这一夜,就那样磨磨蹭蹭的过去。 再见,我的爱我的伤我的痛。再见,我曾经的全部。 ------题外话------ 换封面啦,每次都是自己做的,没去找美工组。这么辛苦,就收藏吧。既然点开了,就收藏吧,听说上推荐后,收藏不足200就扑街,让我很担心啊。 第三十六章 小气巴拉的男人 凌子和张迎泽精心为游戏做的准备就这样不欢而散了。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而我也按着余下的理由,果断的在研究生报名志愿一栏,选择了协和普外张迎泽和凌子也报了,但是只是选择了稳妥的学校,而且是同一所。我想着日子就这样平淡似水的过去吧,直到我离开这里。 有时候,我还是会没出息的想象杨洛和夏雯在一起会做些什么,会很开心,会有争吵,可是一想到杨洛会牵起夏雯的手,亲吻她,便自动的掐断了想法。不是说好了,明天就开始忘得么?怎么这么不长记性。 今天跟往常一样,结束了手头上的工作,王伟南吩咐我到骨科那里拿一样东西,我问是什么,他说请柬吧。请柬?有什么喜事。 刚进办公室,首先看到的事殷老师,他像是老顽童似的盯着我笑:“小丫头,你不乖哦?” 唉,看着表情,也知道我哪里不乖的了,“殷老师,你是怎么知道的啊,高老师跟你说的?” 殷老师压低声音:“你王老师说的,听说还是你先表白的啊。不错,挺厉害。” 我干笑着,也不好狡辩,“还好还好,王老师怎么什么都说啊。” 殷老师笑开来,“还不好意思,你沈老师也知道了。”知道就知道呗,我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人知道了。 “殷老师,王老师叫我过来拿请柬的,什么喜事啊?” “唉,小姑娘当你王老师面还叫王老师么,显得多生疏啊?” 额,你不能少一点好奇心么,“其实背着人,我都是叫伟南…”,看着殷老师好像还是不满意的样子,就又加了个字,“…哥,伟南哥的,呵呵。”唉,既然已经演了,那怎么就做足吧。 殷老师并没有接我的话,而是把视线转向了门口,“哟,说曹操曹操到,你伟南哥到了。” 我回头,便见王伟南走了进来,“说我坏话呢吧。” 我不说话,伟南哥会不会让他掉一地鸡皮疙瘩,只疑惑的问:“不是让我来拿么?怎么你还过来。” “咱俩的事不小心被我说漏了嘴,这边的人难伺候,怕你为难。”呵,怕我为难,您倒是管住您的那张嘴啊。 殷老师突然声音高起来,“谁难伺候啊,你小子,小丫头你说谁难伺候?”然后两个人都朝我看过来。 我看了看两人,心想反正王伟南已经得罪了,就憋红着脸回答“王老师难伺候。” 殷老师大笑开来,王伟南嘴角居然也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我猜这丫一定暗暗嘲笑我墙头草随风倒。 说着,沈老师满面红光的走过来,手里拿着的正是喜庆的红色——请柬,日期是十一月五号,还有一段时间。我翻开来看,一惊,“沈老师,没听说你有女朋友啊,怎么结婚了啊?” 沈老师笑笑:“国庆节之前相的亲,是个会计,大概处了一个多月,都还满意就结婚算了,我也三十好几了。”唉,无奈,医生总是忙得,一不小心就忽略掉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殷老师看着我们说:“你们俩也别太浪费时间,差不多就结婚吧,小王也二十八了。” 我不说话,怎么就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呢? 王伟南淡淡的说:“我也正有此意。”唉,这人演的越来越上瘾了。众人笑开来。 后来我们之后,我问:“王老师,要是到时候他们知道我们分手的事会不会很难过啊?” 王伟南面无表情的说:“要是你舍不得,我不介意假戏真做,说来真担心像沈哥那样随随便便就结了。” 我,呵呵一笑,“咱俩在一起就不是随随便便的啦?!” 王伟南不说话,迈步走了开去,这家伙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中午下班的时候,打算回宿舍睡一觉,远远地看见路边站了两个人,看着表情似乎气氛僵持着,杨洛,你和夏雯还没有和好么?夏雯呼吸略显急促,两手拽着杨洛的胳膊,急着解释什么,杨洛只是侧头不看她也不回答她的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们两个人这样,心来不由得暗爽了一下,一定是她惹他生气了,情侣闹别扭么。夏雯也是时候改改你的脾气了,要是杨洛和我在一起,我不得把他当菩萨一样供着啊。 我可以绕道走,但是我没有,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小心翼翼的了,心里忘不掉,表明上总可以挺胸抬头的做人吧。况且他们一个是跟我说见面要绕道走,一个是决绝的说我们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我需要做的只是迈着轻松的步伐,从他们身边潇洒的走过就是了。说是轻松亦是不轻松,我余光注意到了夏雯停止跟杨洛说话,自是家丑不可外扬了,她看着我带股怨气,杨洛呢,再不想注意还是看到了那个躲闪的眼神。 心脏突突的疼,我跟自己说,没事,多几次就习惯了。 接下来自是一头扎进书堆了,每日早出晚归拼命的啃书。发现医学资料书不够用,就两个多月了也不值的花钞票备新的了,于是便想起了王伟南,记得上次去他家,客厅的斜对面书桌的后面排排的书啊,角落里等也没开灯也没有注意全不全,不过他懂那么多应该很多这类书吧。 忽然想小作一下,便发了这样一条短信给他,“王老师,我家‘亲爱的’,能借我点书用不?”下面紧跟着长长的书单,都是医学参考书的精品啊。看着那三个字,自己都一阵哆嗦,但是想到王伟南可能看我烦,忽略掉我们的关系,不理我,才这么恶心的提醒他一回。 没多久,短信便过来了,“你下午没什么事就自己过来拿,我正好休息在家。” 太危险了吧,“要不你明天上班顺便帮我带过来呗。” “那么重,不顺便。” “医学书呢是本本像砖头,但是你也不用这样吧,乖小气的,在人前就装一副关心我的样子,背地里这点小事也不愿意做。” “不来拉倒,那就不用。”越说他越冷血。 “我去,下午去。” 等我按着他发给我的地址,模索着进了小区,第二次站在这扇门前,已经将近四点了,门啊,你看我又回来了。我按了门铃,等待中… 没多会,王伟南立在门口,上身一件蓝白相间针织衫,腿上一条深灰色休闲裤,脚上一双白色拖鞋,我在想这是不是我穿过的那双。这男人的成熟大气是遮掩不住的。开了门又转身进屋。 “王老师,我赤脚进去么?” 然后一双拖鞋又啪嗒落在我的面前,我穿上见他也不招呼我,就自己熟门熟路的去倒水喝。 他径直走到沙发前按着遥控器,调着台。 “王老师,你在家也挺无聊的么,就只是看看电视。”我凑过去。 “嗯,是没什么事情做。”说话也不看我。 “那你可以出去…”忽然想起来,他说过看电影是给明星赚钱的机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于是就掉头,到书桌那边去,挑书,看着这些好书假装客气的说:“王老师,最近这些书,你都不看吧?” “嗯。”我欣喜若狂。 我开始收起书来,想着早点离开这里,其实每一本都是精品,便贪婪起来,我发现架子上方有一本解剖图谱正是医学生极为推崇的那本,我掏了好久呢,一直因为太贵都没舍得买,好吧,这男人也不小气,钱都是使在刀刃上的。 伸手够不着,看着凳子又挺柔弱的样子不好意思踩它,虽说是我‘亲爱的’家吧,也不好意思,爬上桌子,就那么一跳一跳的,不轻易放弃。 突然身后有股压力靠过来,我一惊,这男人不会又发变态吧,胳膊肘向后一撞,身子也立马转过来。 这时再看王伟南左手已拿着我想要的那本图谱,另一只手撑着桌面,埋怨的大叫:“你又发什么疯?” 看着情形,我自是明白了,我想多了。慌忙上去陪笑,“王老师不好意思,谁让你神出鬼没的。反射太敏感了。” 王伟南稳住用空着的右手揉了揉胸口,“我神出鬼没,我再不来你再蹦一会楼下的人就要找上来了”我力气挺大的其实。唉,更加不好意思了。 我慌忙去接图谱,还是不好意思看他。看着他忍着痛又做回沙发上。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放着几份文件,瞄了几眼是北京茂源骨科器材有限公司的企划书,这个公司我听过,在骨科的经常听老师们说起,很厉害的样子我们医院的骨科的器材基本都是从那边过来的。怎么,这个王伟南现在嫌弃骨科医生也赚得少了,想从商了? 书收拾好了,打算走了,又实在愧疚的慌,便走上前去:“王老师,有没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效劳的么?”略表达一下我的感激之情。 王伟南又揉了揉胸口,思考了一下,“本来冰箱空了,打算去超市的,现在不舒服,你去。” “好吧,那王老师,只需要买冰箱里的么,其他还有没有需要的,菜要不要带点,都到晚饭时间了。” “你自己做决定吧,离这边不远有一个大型超市,出去问问就知道了。”说着就丢给我一个钱包。 “那行,我这就去。” 出了门,问了路,走了十几分钟大概就到了。推着推车进去,先挑了纯净水,几种水果,路过又折回来拿了几听啤酒,家里没有酒还像话么。随便买了几样时令蔬菜和肉,路过小盆栽的时候,居然发现了一盆东西太熟悉了,眼前这个明明就是王伟南家里那株非草非树的植物的缩小版么,要不买回去给家里那个做个伴,看下价格,才三十多块钱,这么便宜就当我送他的好了。 结了帐,便领着东西往回赶,水啊水果啊这些东西太重了,怀里还要抱一个花盆。走几步歇几步,眼望着太阳就下山了,手机就响了,实在腾不出手接电话啊,就不管它憋着口气往王伟南那边冲。 半路遇见了急匆匆赶过来的王伟南:“打电话怎么不接,还以为你回去了呢?”说着从我手里接过东西。 我不接他话,只打开勒得红彤彤的手掌伸到他面前:“你看!”看我多受罪,看到了没。 王伟南只是瞧着,冷冷的说:“谁让你这么傻,买这么多,我钱包快空了吧。”啊,这个小气的男人,我正准备反口。 一对夫妇路过我们,女子手中还牵着一个小朋友,笑眯眯的跟王伟南打招呼道“王医生,这是你女朋友吧。” 王伟南,呵呵,礼貌的点头:“嗯,是的。” “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啊。” 等他们走远,我看着王伟南说到:“他们又不知道什么,还装什么装啊。” 王伟南眼一眯,不理我,盯着我怀里的家伙说:“你就会乱花钱,买这个干什么。”我晕啊,这男人。 “这是我买的,看跟你客厅的大家伙长一样的,送给你,你要不要?不要…” 我还没说完,他就接过去,“不要白不要。”我去,无语。 我们走进屋,王伟南把东西领到厨房那边开始往冰箱里放。我端着盆栽,巡视着放哪边好,想着大的要和小的离得近一点,就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王伟南的声音就响起来,“不要放那边,看电视挡视线。” “我买得我爱放哪就放那。”也不理他,他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过了会,他又问我:“你买这些菜是要自己做么?” 我转过头,“我替你买得,怎么我做。” “那你晚上在这边吃么?”也好,蹭一顿饭,反正已经晚了不怕更晚了。 “你做好了我就吃。”他不说话,就开始在那边忙活起来。 我以为又是一位居家好男人呢,没想到,这世上就只有张迎泽是全才了,就那样凌子还看不上。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哪还有手术台上的一点影子在啊,弄得厨房叮当乱响,偶尔还听到他停下来鼻子出气的声音。 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走过去,说:“咱不要大动干戈了,随便吃点吧。” 他停下来看了我一眼,“我本来就想随便弄点的。”我去。 第三十七章 无名帖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把他挤开来,“你让开,快让开。”说着拿过他手中的刀,开始切起菜,不经意抬头看头,发现他居然在微笑,怪慎人的,我幽幽的问:“你笑什么?”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看着案台说:“你还会做菜啊?” 不由得鄙视了他一下,“就算不会也比你强,居然菜都能切成这样?”现在觉得我和凌子切得一手好菜跟学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完全是女人的天分啊。 他也不生气,还是笑着看着问我:“那我们吃什么?” 我想了一想,要不还做上次做过的东西,脑子里好像还有点印象,又有些地方模糊不清:“我们看着视频做吧,你去把电脑打开,搜几个菜,这样我应该可以做得出来。” 他还真听话,立马转身到书桌那边开电脑,真是为了吃什么也不顾了。他调整了一下视频的角度,问我行不行,我觉得不满意,又让他转了转。最后合适了,他又过来我身边站着看,我觉得他站着有点碍事,还妨碍我发挥,就让他走,他完全无视我的话,一个人笑呵呵的,“我就站这里了,好歹也是我家厨房灶台第一次开张。” 我翻了个白眼,“那你把这厨具啥的弄得这么豪华干嘛,又不做饭?” 他盯着我锅里,也不看我回答到:“看着温馨。”我去,你说他小气吧,又特会烧钱。 “你不常见章教授做饭啊?” “我家一直请保姆做的,爸妈工作都忙。”好吧,咱不说啥了,都是保姆做的,我们这些市井小民还显摆啥。你说都有钱请保姆,怎么把你养的小气巴拉的。 后来发现屋子烟雾缭绕的,特别烧青椒进锅之后特别呛鼻,我跟王伟南说:“你去把窗户打开吧?” 王伟南嘀咕着好像没见过谁家做饭,做得跟这么大烟的,是不是我哪错了。 我说不可能啊,我都是按着视频一步一步来的。 窗户打开之后,我忽然想起来我头顶上有个叫油烟机的家伙,安稳的挂在墙上。然后手又哆嗦着去点开关按钮,在装作若无其事继续手中动作的时候,发现那家伙居然看着我笑。 “笑什么笑,你以为你比我好啊?”我恨恨的说到。 “没有,本来以为你挺行的呢。” 瞎搞了两个菜,我们便坐下来吃了,王伟南说了两个字,“卖相,”然后摇摇了头。 吃了两口菜,又说了两个字,“味道,”然后又撇了撇嘴。 我不理他,自己吃了起来,心里想那也比你强。吃着吃着就想起来,今天还买了啤酒,于是就屁颠屁颠的把几听啤酒都带过来了,自己打开一个就喝了起来。 王伟南说:“正把自己当女主人呢吧。”说着也过一瓶,打开。 “我高兴,嘿嘿。” 吃到中间的时候,王伟南手机响了,不知对方说什么,只听这边,“在家呢”“正吃呢”“不累”“我知道了”“它?在呢” 然后手机就伸到我面前,“章教授找你。” 我一惊,慌忙接过来:“阿姨好,不是,章老师好。” 对方笑一笑,“就叫我阿姨吧。在一起吃饭呢?蛮好的,我怕他一个人太无聊呢。” “王老师那里无聊啊,你别担心他。” “你们同居了么?” “这个,真没有,我就是偶尔过来走动走动。”我红着脸回答,王伟南有意无意看我一眼。 “你们年轻人要做好防护措施,尤其是女孩子,更要知道怎么保护自己。”真佩服,不愧是极品的妈妈啊。 “阿姨,那啥,我们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哈。”王伟南听了我的话,突然抬头看我,嘴角含笑。 然后又随便说了几句,王伟南接过电话,收个尾就挂了。 我突然有种感觉,只要牢牢地抱住王伟南的大腿,就一定能进协和,呵呵。 王伟南看着我说:“你们说什么了?” 我看着他,返回去:“说你小气,对人冷淡像木头,你改不改啊。” 他不在理我,显然知道我在戏弄他了。 吃完饭,我就打算回去,可是外面天又黑了,书又比较重,硬拉着王伟南送我到路口,到路口之后王伟南一直嚷着要回去,我说不行,等出租车来了再说。 等了好久啊,你说你为什么住这么偏远的地方啊,怎么也等不来。 他说等不到的。我就让他送我。他说他喝过酒不能开。我说你不是没醉么。他说那也不能开,我开车没有多长时间。后来两人僵持不下,他说你睡我那边吧,反正又不是没有睡过。 我想了下,那让我睡床呗,要不然我就让你一直陪我等。 王伟南在黑夜中的脸更黑了,好。 然后我们又回去了。 我坐在床上看电视,王伟南先洗澡,这之前我熟练的把被子帮他抱出来,铺好。然后就见王伟南又穿着那件背心出来了,家里有女人也不知道多穿点,就问他还要不要上个厕所什么的,他说不需要,然后就见他躺倒在沙发上足足多出来两只脚,谁让你长那么高的。 我一进卧室就把门反锁起来了,晚上可不能让他进来。 睡到半夜,我听到了敲门声,开始的均匀直到后来的暴躁,“王杏竹,你快开门,我要上厕所。” 太吵了,我才忍不住回应,“你别叫了,邻居都已经睡了。”好熟的一句话。 在听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哀求了,“别闹了啊,晚上啤酒喝多了,开门啊” “不行,我不相信你,孤男寡女的。” “我不会动你的,你要知道人类膀胱容量是有限的。”我当然知道,但是听了章教授的话,我更担心自己的子宫,不小心长个女圭女圭怎么办,坚决不开。 拍门声先是像雨点,后来消失了,再然后客厅里传来碰关门的声音,我想应该去找公厕去了,早这样不就完了吗,浪费时间折磨自己,睡觉。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乖乖把吃的弄好,在喊王伟南,但是从他睁眼那一刻起,就没有给过我好脸色。哼,我才不管呢,至少我平安的度过了一晚,话说王伟南那张床太舒服了,比我们宿舍的凌子宿舍的都强百倍。 我先回宿舍把书放回去,今天回来的比较早,所以在宿舍看见了赵兰,赵兰一看我便问:“昨天下午你去哪了?” “我去凌子那边了,怎么了?”看她神色匆忙的样子。 “你过来看这个,”说着便见她打开电脑,又点开几张图片,看着图片的内容整个人都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这是昨天下午出现在医院论坛上的,点击率很高,但是很短时间内又被删除了。可能影响不好。我看这个本子很像那天夏雯生日聚会时你带去的,就截了屏。是你的吗?”赵兰问我。 我看着那几张图片,浑身颤栗。尤其是我的那篇十九禁日记被拍下传上了上来,接着就是一张我的日记本的封面,日记本上有个装饰很有辨识度,所以赵兰一眼就认出来了。在网上看,帖子标题叫做“一院内女实习生私生活不检点”,然后内容从当下大学生生活糜烂,被包养等多方面谈起,直至延伸到我的身上,称不愿相信这种事情已经在医学生中开始流行,一个老鼠坏锅汤,此女败坏医风,人人得以口诛笔伐之。下面便是一些回帖,很激烈。 我不知道这本日记到底沦落到了谁的手里,这人看到之后还专门到医院的官方论坛上发这个东西,看楼主像是刚注册的账号。夏雯么,我不敢这么说。因为日记内容可以推测出主人是一院的实习生,而那篇不干净得东西确实也出自我的日记本。我不敢遑下结论,更大的可能确实是某人看不惯社会的风气,有感而发。 赵兰问我:“这是真的么?” 我坚决的对她说:“不是,随便写写的不想闹成这样。” 不过还好,除了几个熟人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我吁了口气,还是去上班了。 到了那边,想不到大家都在谈论这个话题,有的人说这是实习生也成年了,想做什么有自己的权利,发帖子的人也是个好事者;有的人说,不像话,确实有辱风气,应该管制。而后一者更占主流。高老师说本身现在的教育也有问题,王伟南就坐在那边整理东西,像是听着又像没有听,直到有人问他怎么看,他淡淡的说:“只要不是我女儿就行。”众人笑开来。唯独我一句话也没有插进去。 后来九点多,准备上手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杨洛。我看了王伟南和高老师一眼,便偷偷出来,来到安静的楼梯间,“喂。” “竹子,你的日记被偷了?” “不是,丢了。” 他不说话,我问:“那篇帖子,你也看到了?” “嗯。”声若浮丝。 “杨洛,你看我的日记看了多少?” “看了两篇。” “你知道太阳是谁吗?”其实我想问你知道太阳是你吗?可是又担心太直接,杨洛嫌恶。 “我知道。”,后来杨洛说他会试着去找找发帖子的人。 然后我们便没什么话,挂了电话。 转身发现王伟南站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两只眼睛深不见底,他问:“那篇日记是你写的?” ------题外话------ 现在觉得男女主名字好俗气啊,尤其是女主,唉,当初太随意了。写着写着居然想不起来,凌子姓啥,我是亲妈么? 接下来的剧情就就越来越往言情方面发展了。是大家喜欢的高富帅,宠文绝对。 第四十二章 凌子,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凌子见我不在坚持,便放松了紧绷的身子,但手里还是攥着我的手机。 我疑惑的看着她,心里想一定要弄清楚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告诉他?” 她看了我一眼,又从我手中拿过烟来,吸了一口,低头看着手中烟卷,缓缓的开口,“竹子,我是比你大一岁的,我跟你同样的年龄入学,现在跟你却一样都是大五。” “我知道啊,你说你先是第一次高考成绩差,就又复读了一年。”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第一次高考我根本就没有参加,”她停了下来。 “为什么?” 她咽了口气,又继续,“那年高三秋天的时候,我被了。” 等我接受那两个字之后,还是难以置信,那件事情居然在凌子身上过,我不知说什么。 她看了眼我的表情,又吸了口烟吐出来,继续说:“高三的时候,是要上晚自习的,刚开始爸妈每晚去接我,后来我想离得也不远,就自己走着来回了。有天晚上我跟平常一样,走着回家,出来的晚就挑了近路,一个巷子,走着走着感觉后面好像有人跟着我,就加快脚步,不敢回头,听见后面的脚步声也快了起来,就立马跑了起来,没跑多远,我身后的头发就被人扯住,然后整个人被摔在地上,抬头就看见一个老男人,那张发笑的脸我这辈子也不会忘,他拖着我不知道去哪,我喊叫他就打我的脸,不知道用什么堵住了我的嘴巴,后来我不知道被逮到哪里去,黑暗潮湿灯光昏暗,一股恶臭味,我哭着求他放过我,他就笑,他来撕我衣服,我拼命反抗,然后他就对我拳打脚踢,好疼可是我打不到他,我只能哭,他又用一根木棍打我,我躲不及,挨了一棍又一棍,他一会笑一会骂我贱人婊子,我不知道打了多久他停下来,我哭的嗓子都哑了,他一脚踢到我身上我已经没有力气反应了,可是我脑子是清醒的,我感觉的到他那双脏手在身上模来模去,我看着那张脸充满了恐惧,我看着他月兑光了衣服,怎么会有那么丑陋的身体。我用最后一点力气求他放过我,可是招来的又是一巴掌,他剥了我的内裤,然后粗暴的进来了,当时想我都挨了这么多打了,怎么我还不昏过去,让我昏过去什么也不知道多好,醒了说不定是梦呢?可是不是梦,疼痛那么真切,画面那么真实,怎么可能是梦呢?我一直在心里喊爸妈来救我,爸妈快来救我,可是那人间地狱般的一夜里谁也没有来。我也被他糟蹋了一夜。”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看着我眼前的人啊,满是震惊,瞪大了眼睛望着凌子,不敢相信她承受过这种痛苦。 她又继续,“我以为他会杀我,但是他没有。他虐待完了我就恐吓我,恐吓说说出去就回来把我杀掉,然后他走了,我慢慢爬到我书包那边,模出了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报了警,我怎么可以放过他呢,把我的人生弄个天翻地覆,把我抛进地狱的混蛋怎么能放过他。警察问这是哪里,我哪知道这是哪里,便拼命回想路上见到的标志。我想着等会会有人来了,我要穿上衣服,可是身体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动弹不得,后来警察来了,进来给我裹上一条毯子,拍照,问问题,还在我的那个部位提取精夜留作证据,然后被送进了医院,爸妈没过多久也来了。为什么我不先打电话给他们,我怕那个坏蛋没走远怎么办,伤害他们怎么办。他们来了,就是抱着我哭一直哭,我本来不想再哭了,但是看着妈妈缠着警察要抓到坏蛋的时候就忍不住又哭了。我没有再去上学了,后来那个混蛋被抓住了,可是只是判了十二年,凭什么他应该去死,死都不解恨,我在法庭上指证他的时候,心里还是哆哆嗦嗦的害怕,可是只是判了十二年,他出来怎么办。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学校家里周围都知道这件事了,我害怕看到人,总感觉他们在嘲笑我,有一天爸妈不在,我就吃了大半瓶的安眠药,原来吃安眠药自杀是那种感觉,吃了药躺在床上,就想着让我死吧,让我死吧,死了就解月兑了。可是我居然没有死掉,睁开眼的时候又是躺在医院里,爸爸低着头不说话,妈妈就趴在我的胳膊上哭,泣不成声,看着他们伤心的样子,我后悔了后悔做傻事了。可是为什么啊,我做错什么了啊,为什么是我。妈妈说让所有的孩子都遭这种事情吧,爸爸就是叹气,我想也是所有人都遭遇这种事大家就不会用那种眼神看我了。后来我被送去了心理咨询中心待了七八个月,出来后我们就已经搬家了,搬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了,然后我又半路复读高三,进了这所学校,班主任问我去年为什么没有参加高考的时候,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说出了车祸,这个理由我用了很多遍了,百试不爽。” 我想起来一次看电视,凌子指着犯说应该立刻枪毙,我想到张迎泽说凌子很反感肢体接触,但是我们都没有往心里去,你说是我们太粗心大意,还是凌子掩藏的太好了。 “进了这间学校,本来想一个人过着大学过去就算了。可是在楼顶上,你过来跟我要烟抽的时候,我想我多久没跟生人说过话了,我一直都很孤独,心里想着就交着一个朋友,我好好待你,不让你知道这件事就好了。于是我又重新有了友情,抛开阴暗的一面你又给我带来了阳光。可是张迎泽真的只是个意外,想着被糟蹋过的身子怎么还可以去乞求爱情呢?刚开始我对他很坏,一方面我确实不喜欢他一方面我害怕万一自己喜欢上他怎么办?后来你们骗我只是做朋友的,我也以为大家就只是做朋友的,就像我跟你一样。可是那个圣诞节他又跟我表白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慌了,可是我心里也是开心激动的,我知道自己麻烦了,我喜欢上他了。但是我不能接受他,万一他知道我被人过,会怎么看我,即使他真的喜欢我不在乎这些,但是我喜欢他我在乎这些,这对他不公平也让我觉得自卑。我要狠狠的拒绝他,糟蹋他送的礼物,让他死心也给自己决心。但是他还是继续若无其事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他说大家只是朋友,想对他狠心点却舍不得,那就让我自私点维持这种关系到大学结束,享受他的陪伴,毕业之后就各奔东西吧,考研填志愿的时候,预填志愿我俩一起报的名,他看着我填了南京的学校,看了几遍终是放心填了和我同一所学校不同的专业。可是我骗他了,确认报名的时候我改了,改成了广州的学校,这两个地方很远吧,以后就不要见了,我记得我是哭着改的,我多想和他继续在一起啊,就做朋友也好。我害苦了张迎泽,也害苦了自己。” 我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又用袖子去揩了揩凌子满脸的泪痕。想说些什么,可是不知道说什么,我还能说些什么。 凌子看着我,轻轻地问:“现在,你觉得我脏吗?” 我两只眼睛盯着她,听着凌子嘴里卑微的口气,凌子是你吗,是那个在我心里骄傲的像只孔雀,坚硬的像块石头,霸道的像是女王的那个女人么?突然我开始怨恨自己了,一开始发现一个女孩子抽烟喝酒很不寻常为什么不去追问,为什么她要喝酒就让她喝,为什么她要抽烟就让她抽烟,为什么她突然安静的时候我就由着她安静,为什么我不去问她到底是什么原因不喜欢张迎泽,原来不是她性格太孤僻,而是因为她太胆小了,撑了一张伞挡住了所有人看向她的视线,也挡住了别人本可以看到的她眼里的悲伤和孤独。以前我以为凌子是身披铠甲,刀枪不入,现在看来不过是腐烂的内里裹着裘布,抱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小心翼翼的活着。怎么办,自问我没有能力能治得了她的伤,我可以轻松的安慰她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了,没有多少人在乎第一次了,何况又不是你的错吗?当然不可以,这些话说了不显得残忍么,我不是当事人,哪里有权利去看轻她所遭受过的痛苦,对,那个男人死都不解恨。现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跟张迎泽解释了,是劝他放手还是鼓励他继续加油,我没有这个权利了,也没有这个能力,这个红娘忽然当不起了。我只是想,无论怎么样,凌子一定要开心,可是怎么才能开心呢? 我揽过凌子的肩膀,紧紧地抱着她,狠狠地说:“我觉得你太过分了,太残忍了,怎么可以一个人承受啊。” 凌子不说话,尖尖的下巴磕在我的肩头,然后感觉到她的手抱住了我的背,耳边传来她嘤嘤的哭声。 明天还要去面对张迎泽,可是我该和他说些什么呢。劝他放手,凌子心里是踏实了,可是换来的却是两个人的悲伤啊;如果凌子一直跨不过这道坎,两个人继续下去也是两败俱伤,没有明天。 还有张迎泽真的可以对这样的凌子毫无芥蒂么?如果有,即使只是一丁点大小,我也不敢把凌子送到他手里去。 第四十三章 老鼠出洞 等我们平复下来,我问:“张迎泽怎么办?” 凌子低着头,“时间长了,就会忘得,你不要对他说这些,好吗?” “嗯,手机给我吧,我给他打个电话,总要知道他怎么样了?” 电话通了,接电话的却不是张迎泽,是他的室友,他说张迎泽傍晚失魂落魄的回来,躺在床上也不动两个多小时,跟他说话也不理人,刚刚突然起来抱着篮球出去了,那他现在应该在宿舍后面的运动中心呢。 我外放了声音,凌子都听见了。我安慰她张迎泽大大咧咧的一定没事的,淌淌汗就好了,明天还会像上次那样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凌子先是不说话,然后又看着我,“你现在回去看看他,安慰他,上次你不是也在旁边呢,他知心的人也就是你了。” 说实话,此刻我更想陪得是凌子。但是,我看着她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期盼,什么也没说,便站起身来,出门,刚到门口,凌子又急匆匆的跟过来,“我也去,我偷偷的看看他。” 我看着凌子,张口可是该说什么。 凌子又说,“看看我就回来,你不要担心。” 于是两人便出了门,出租车停在离运动中心一院门口,我们便下来了,一步一步靠近运动中心,直到我们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在篮球架下奔走跳跃,身手矫健的大男孩,失恋了也不会像我一样大哭一场,靠着酒精来遗忘痛苦,他是这么的阳光,开心快乐,他喜欢一个人无所畏惧,无怨无悔,想起我的束手束脚来只能自惭形秽。可是,现在乌云笼罩着他了,我怎么样才能驱赶走忧伤呢。 凌子看见灯光的时候便畏缩起来,她盯着那个身影,又往后退了退,“竹子,去吧。” “嗯。” 我在离张迎泽大约五米的地方,他还没有发现我,便笑着对他喊:“帅哥,一个人打篮球啊?让我也投一球行不?” 张迎泽停下运球的动作,转头看我,我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大大咧咧的笑容,然后篮球飞一般像我掷了过来,很大的力气,接住球后,人止不住倒退了两步。张迎泽你可以不笑的,你可以暴露你的悲伤的。 我在地上拍了几下,跑到篮球框下使劲一扔,没中,被篮板弹走的的球滚了好远,张迎泽跟在后面去拣球。趁着这个间隙,忍不住偷偷的看了看凌子站的地方,太黑了,什么也看不见,可我知道一定有一双不知疲惫的眼睛正孜孜不倦的盯着我们看。但是哪里只是一双眼睛呢,有些事情总是要到后来才能浮现出个蛛丝马迹,这双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但是看到了它需要看的东西。 张迎泽抱着球回来抱怨说:“你看你,技术多差”,说完两手一举,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正中框内,完美,这次他没有再去拣球了,因为球滚着回来到了我的脚边。 我看着他问:“还打么?” 他坐了下来,“不打了,累了。” 我靠近他,掏出包里的纸巾递给他,“擦擦,满头臭汗的。”他接过去,开始擦起来,擦完便躺在地上,摆了个“大”字。 我俯视着他那张脸,“地上多凉啊。” 他不回答我,看着天空,“竹子,你看,好多星星啊。”我抬头,果然看见了满天的繁星,我想凌子看着我们看的时候,她一定也抬起了头吧。 我在他的左手边坐了下来,两人许久没有说话。 后来,张迎泽突然开口,“竹子,我要放弃了。”我一惊,我记得上次他笑呵呵的跟我说,那怎么办,喜欢一个人能说放弃就放弃么。 我该说些什么呢,一直以来把凌子和张迎泽撮合在一起已经变成了我潜意识里一定要完成的任务一样了,我看着他们其中一人,就会想另一个呢,在我心里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可是,现在呢? 我实在不甘心啊,“你不喜欢她了?” “那你呢?你这么快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也不喜欢他了吗?”这个时候提到王伟南真是一件尴尬的事情,闹剧不着声色的揉在悲剧里使我的感情显得畸形了,在张迎泽的悲伤面前,我怎么好跟他解释这个笑话呢? “我喜欢他,一直都是越来越深,不可自拔,即使有些事情看起来已经尘埃落定。”是的,我尝试放弃了,但是只要一看到他,所有的一切又顷刻间珠还合浦,那股酸楚总是骗不了自己。 他轻轻地说,“你倒是还有个强大的情敌,失败了总是情有可原。我呢,真的算是一败涂地。” 我又看了眼远处的黑暗,她走了吗,“也许她喜欢你,有什么难以言明的苦衷呢?” “苦衷?我对着她的时候心潮澎湃,她看着我的时候心如止水,这就是她作为朋友一直不开口的苦衷。” 我不说话了,不能多说了。 过了会,张迎泽站起来,我跟着站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的东西,摊开我的手掌,放进来,那把钥匙,那把我们死乞白赖的从凌子那边得到的钥匙,我吃惊的看着他:“张迎泽?” “你还给她吧,我以后可能都不过去了。”他眼睛微闭,明明透着不舍。 “可是,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们…”我还没有说完,张迎泽高高地身子便俯下,轻轻地抱住我。 “我知道我们是朋友,可是有些东西总是要改变的。” 我一动不动的让他抱着,我知道他抱着的是一份眷恋,一份安慰,一段三人快乐无忧的回忆,一段没有回报的感情。现在他松开了,那我们那段日子是不是也画上了结尾,最重要的是他正尝试着并且努力着给自己和凌子之间的关系画上结尾,他想要远离那个悲伤的源头。 我突然无力起来,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想了想,好啊,那就先给你透一口气的时间好了,我接过钥匙,你这个痴情种,我不相信你能这么容易摆月兑出去。 “我们走吧,两个可怜的人。” “以后还无家可归呢。”我埋怨道,张迎泽看着我笑了笑,先走开去抱起篮球,我也一路小跑跟上去,两人推推搡搡回到各自的宿舍,路过那个黑暗的地方时,已经没有人了。 夜还是长夜,寂静的夜,三人无眠的夜。 老鼠出洞了。 我晚上睡得晚,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迟了,赵兰已经去上班了。等我洗好弄好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病区的时候,已经八点十分了,交班开始了,我暗叫糟糕,待会要挨骂了,挨着时间等到交班结束,先是护士一蜂窝的出来,我听到了这么几句话,“早上刷新帖子了没?”“嗯,刷了刷了。”“老鼠终于出洞了。”“可惜太远照片拍得不清楚。”“… 我也没有太在意,等人流过去,慢慢的进了办公室,挪到我们组老师身边,不过几个老师围着一个爱疯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我一进去,王伟南就发现了我,脸色很难看,你自己迟到的时候都不说什么。”这两个小年轻身高看起来蛮等对啊。“”这女孩子的外套颜色今年很流行吗,很多人穿,好像王杏竹也有一件。“”…“”高老师,你们在看什么?“我等的不耐烦了。”哦,一个帖子。上次那个日记还记得么?现在有后续报道了,是据知情人透露的,“ 我一惊,挤进去看看,那个帖子的内容,只是是上次的内容又添加了新料,那几张新图,不就是昨晚我和张迎泽在一起的照片么,有拥抱的,我们仰头看星星的,他握着我的手摊开我手掌的,不过照片很模糊,看不清长相,我十分的疑惑,到底是谁拍得,看着自称知情人的描述,言之凿凿,万分的肯定我就是日记的主人,而太阳就是照片中的男子。实情当然完全不是这样,可是这个知情人真的确实是知道一点事情,散布于我不利的东西,或者只是偶然看见我和张迎泽在医院里当众”亲昵“的表现,只是想趁着余热,再制造一点噱头呢?”王杏竹,这人身型跟你有点像啊。“ 我一愣,王伟南接过话来,”哪有,人家似乎更苗条一点。“说的是埋汰人的话,但还是小感激了下。”这个人说是知情人,到底可不可信啊,几张照片其实也不能说明什么,一般情侣都可以有这种举动啊,说不定捏造的呢。“王伟南继续。”唉,不管了,我们去查房。“ 整个上午,我在想昨晚有没有在那边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我又在想知道日记的人并不多,我,王伟南,杨洛,凌子,夏雯,还有赵兰。那这几个人一排除,是不是只有夏雯,也有一点可能性的,她有可能担心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为了保护杨洛,就编了新的人物进来替代杨洛,但是我不敢肯定,也没有证据。 要是没有人猜测得到是张迎泽,这样我也无所谓。 第四十四章 婚宴 中午因为周末没什么太多的事情,下午又可以休息。为了不想影响心情,就没有到食堂去吃,挑了条人少的路要去外面吃点,半路不想遇到了王伟南,“那照片上的是杨洛?” “不是,”想到他可能问杨洛是谁,就又回答,“杨洛是上次我们急救截肢的然后和我们一起喝酒的实习生,院长的孙子他是。” “那你还和其他男生不清不楚的。” “你认出来那照片上的是我了?” “人认不出来,外套颜色常见,但是第三张照片上那个丑啦吧唧的包,你从进骨科那天就开始背了。” “唉,王老师,我也不想被拍啊,也不知道是那哪个挨千刀的。” “我不是早提醒你了吗,不要给我戴绿帽子。” “现在不是还米有几个人看出来么?你还怨我,你自己也是,现在好了满世界的人都以为咱俩是那什么了。” “我不是怕你嘴巴快,口无遮拦么?怎么你的好朋友也不相信你的解释。” “唉,她现在已经无暇顾及我了。”然后接下来,我便把和凌子和张迎泽有关的内心的纠结与烦恼全部倒给了王伟南,听完了,终于舒解了他那一脸的暗沉,“哦,原来是这样。” 我说完了,准备离去,“对了,今晚是沈老师的婚宴没有忘吧?” “我也要去么?好像没有邀请我啊。” “跟我说了,说一定要带你来,家眷的名义。” “好的,我可先说了,我不出份子钱啊,” 王伟南哼了一声便离我而去,我也不管他。 下午四点多王伟南开车出来,在宿舍门口等我的时候,我看到他还是小吃惊了一下,崭新的黑色西装,洁白的衬衫,灰色的领带,锃光瓦亮的皮鞋,显得特别稳重得体。我去,去参加个婚礼吃顿饭用得着这样么,那我穿着李宁的运动外套就出门和他站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你结婚啊,这么骚包?” “你皮又痒了是吧,不会好好说话。” 坐进车里,没什么话说,我就翻起车子上的cd来,没有几张。 “王老师,有没有陈奕迅的?” “没有,你喜欢他的歌?” “嗯,嗓音很有魅力啊,可狂野可抒情但总是能找到唱到人心里去的句子。” “我看他人挺丑的,”算了算了,话不投机半句多。 到了那边才发现,这什么结婚宴啊,简直就是医院的大型聚餐啊,到处都是医院里的熟脸,而且这结婚宴高的像是个大party,整个一流水席,路过几桌菜,看起来不错。我们穿过去,到了殷老师他们那边,殷老师看到我们就问:“你个伴郎来这么晚,新郎都忙死了。”嗯,原来是伴郎。,我笑着跟几位老师打招呼 “沈哥,他们在哪?” “在休息间吧,那你快过去。” “嗯,知道了。”又对我说,“你自己溜着,该吃吃该喝喝。” “还用你说,我特地留肚子过来的,王老师你快去吧。”然后王伟南便从旁门进去,消失了。 殷老师和旁边几位又接着聊起天来,我看着不干我什么事。就顺手拿起一个盘子走起来,走走停停吃吃,直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杨洛。 “你也来了?” “嗯,院长比较忙让我代替参加的,没想到能遇到你。” “沈老师,以前在骨科的时候很疼我,就让我来参加的,混吃混喝纯粹。”哦,不知道说啥了,最近我怎么老是词穷的呢,“这菜挺不错的。” “日记我还是找不到,去上次的酒吧问,老板说本来放在吧台等你回来拿的,但是后来不见了。” “嗯,谢谢你。” “新出来的帖子,下午的时候,我也通过一些关系让网站那边工作人员删掉了,也跟他们说以后相关的东西尽量审核清楚,你不要太担心。” “我还好,就是拖累了张迎泽,唉。” 杨洛也不在说什么话,后来一位中年妇女,端庄典雅,过来,“杨洛,这位是?” 杨洛看着了她,“哦,妈,这是我在学校的朋友,就是我在实验室里的那个朋友。” “阿姨好。”我先问好。 “嗯,听杨洛提到过你几次,见到你很高兴。”阿姨脸上笑意盈盈。 嗯,我居然有面子能让杨洛说起我,真是荣光啊。 “杨洛,那边还有几人要介绍你认识,我们走吧,小姑娘有空再聊。” 恩恩,然后目送着他们离去,到另外的人堆里,看着他们介绍,杨洛点头问好。 收回神来,想着自己刚刚吃东西手上黏糊糊的,便抬脚去找洗手间,然后洗手池边看到了婀娜多姿的夏雯,她正在往脸上补妆。 “你也来啦?” “嗯,杨洛在我来有什么好稀奇的么?” “那可不可以麻烦你让让,让我洗个手啊。”说完夏雯身子侧了侧,转身对着我,收起粉饼盒。 一直看着我,“你肯定招惹什么人了。” “我一个五好青年,我招惹谁啊我,要真有也就是你。”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我嘟囔着,我也说的正经话啊。 “新传出来的照片,是处理过的,故意改了像素,让人认不出你们来。” “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跟在爸爸后面把photoshop软件当作游戏来玩的,照片处不处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那个男的不是杨洛,我很开心,最好一直像这样传下去永远不要传到他头上。” “夏雯,你说是不是你传得?” “要是我传的,我就直接让你们两人露真面目,还欲盖弥彰的我可没有那个耐心。” “你不要恐吓我啊。我要是被你捅出来,我就把杨洛也拉出来垫背折磨你。” “哼,你不能这么做。杨洛以后是要回这间医院的,他以后是要做这个医院的院长的,你不能害他。”夏雯语气突然软下来。 “院长?” “医院建成才40年,他爷爷已经做了34年的院长了,外人不知道,知内情的都明白他不可能拱手向外人让出去院长的位子,爷爷已经全部为杨洛计划好了,出国学习,能力得到认可就立马回国。” “你跟我讲这些做什么?” “我要让你知道,杨洛的名声比你的一切都重要。你看到了吗,爷爷已经借着机会为杨洛建立人脉了。” 我想起刚刚的见到的画面,猜测夏雯所言非虚。 “我还希望你知道,穿着运动装的你和杨洛站在一起永远都不般配。”说完她不等我回答便转身离去。 我没有看着她离去,打开水龙头,听着流水的声音,耳边回响着夏雯最后的那句话,脑海里浮现的回答是:“我们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爱不爱的问题。” 后来再出来的时候,新郎新娘已经出来了,我看着那新娘微胖属于丰满那一型的,笑起来也是迷人,不过年龄看起来似乎比沈老师要小。在看看伴郎伴娘,好吧,伴郎出色多了,完全抢了新浪的风头,沈老师你真傻。 两位新人的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被所有人看着,几个活跃的,调节气氛让他们亲嘴 ,开始很是尴尬,最后拗不过,沈老师终于下了嘴,婚宴厅里一片吵闹声。后来中间他们又退回去休息。我也吃的开心,不过一个人很无聊,到处乱逛,不经意的寻找杨洛的身影,婚宴厅里没有,又出去看了看,就打算放弃的时候,我看了僻静的拐角处立着的两个人,偷窥,好吧,我一直这么没有道德。不过,他们好像在争吵。 “雯雯,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跟你吵。” “我想跟你吵嘛,你一直躲着不见我。” “我没有,看你这样我有点后悔了,后悔听你的建议和你在一起了。” “干嘛,你看她爱得男人又爱上别的女人,你觉得又有希望了?她不爱你,干嘛还这么卑贱呢?”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你之前也答应我从头开始,喜欢我的,可是你没有!” “我不想跟你吵了,好吗?我妈和我爷爷对你都很满意,我不想怎么样了,更不想惹他们生气,你也不要胡闹了,反正你一直不是希望我们在一起就满足了吗?” “现在我不满足了,我要你全身心的都属于我!” 正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害怕被发现,立马离开,回到宴会厅才接了电话,可是刚刚他们说话的内容还一直萦绕耳边。 是王伟南的电话,“你过来休息间一趟。” 挂了电话便走了过去,脑子里想的不是王伟南让我过去干嘛,而是夏雯和杨洛的对话。原来杨洛和夏雯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般配幸福,而我根据字面意思推敲出来的事实“杨洛不爱夏雯”,无疑更是一颗重磅炸弹,弄得我心潮起伏,一直以来的甜蜜,众人眼中的佳偶天成难道都是骗人的?我又想起来他们口中的那个爱着别的男人的女人又是谁,居然可以打败夏雯,那她又出色成什么样子,真的很好奇她是谁,夏雯也认识,难道又是另一位青梅竹马,只不过她不爱他,所以不经常出现在他身旁,那她是有多幸福啊,得到了杨洛的垂青。我又想起刚刚夏雯在对待我的时候,那般的盛气凌人,忽然可怜起她了,她与我一样同样不幸,不过我似乎又比她幸运,因为我至少保留住了点点尊严,她争取来的那具没有爱的空壳真的可以给她带来满足感吗?如果他不爱我,我一定会放手,因为我爱他。这样就算知道了杨洛不爱夏雯,这样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我连女配甲都算不上了。 第四十五章 卧谈 我走进休息间的时候,发现王伟南干干的站着,沈老师正笨手笨脚帮新娘整理裙子,新娘则是对着镜子慌乱的补妆,我走过去,“沈老师,你亲自上阵啊,这事伴娘做不就可以了么?” 沈老师见我来了,抹了抹脸,“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弄弄,急死我了。”王伟南也对着我做了个去吧的表情,我过去开始整理起这条束腰百褶裙。 新娘也不停下手中的动作,开口说:“我那个妹妹也真是的,什么时候不拉肚子偏偏这个时候拉,待会怎么好?” 王伟南看着我的双手在裙摆上熟捻的来回,回到道:“不是给你找来新的伴娘了?” 我停下,指了指自己,“我?”好吧,活了二十三年了,莫名其妙做人家女朋友也就算了,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当起了伴娘,我看着那对新人渴求外加不许拒绝的眼神,只能淡淡的问,“你们看,我这样出得了厅堂。” 沈老师模了模下巴,“这衣服肯定不行,若怡,你有没有她能穿的。” 说完新娘便起身,拉开一个帘子,好几套衣服挂在一个架子上,新娘啊,一个婚宴您打算换几套啊,看着她从衣丛中挑了件,递给我,“你去换吧,可能稍有点肥。” 我接过来,走进卫生间,打开门,看到了正坐在马桶上用力的伴娘,满脸苍白。 “你没事吧。”我担心的看着她。 “还好,”说着看看我手中的衣服,便了然于胸,“我姐就靠你了。” 厕所里有股味道,也不敢久留,便匆忙的换上衣服,这是一件白色无袖圆领直筒裙,腰的部位稍带点收腰,长度止于膝盖稍微往上点,没有什么装饰,自己觉得这穿着略显老气成熟了,不过似乎显得我更瘦了。 出来,三人盯着我瞧,沈老师说,“呦,确实肥了。” 然后新娘也就是王老师口中的若怡,递给我一双黑色高跟皮鞋,我脚伸进去,嗯略微有点大了,穿上走几步,熟悉熟悉便开始脚下生风了,女人对高跟鞋也是天生的能力。 王伟南看着我笑了笑,“不错,知性不少。” 然后我们几人便出去了,我觉得这结婚宴举行到半路换伴娘的也至此一家了。中间替新娘拿拿东西,关键是替她喝酒,一杯又一杯,若怡好像真和她的职业一样文静一类的,就不多喝就苦了我,沈老师也是一大爷们,来者不拒,来多少喝多少,王伟南这样也就没有和多少。 后来我们到了杨洛和他母亲身边,夏雯不见了,杨洛没和我说话,沈老师开口道:“多谢您赏光参加鄙人的婚宴,还请随意。” 杨洛母亲微微一笑,“沈医生那里的话,院长实在是太忙抽不开身,否则一定会亲自送来祝福的。” 杨洛站起来,“沈医生,祝你们白头偕老。”说完侧脸用手挡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老师也不说什么,二话不说也喝光了杯中的酒,喝完了才补一句,“院长的孙子也挺豪爽么,哈哈”。忍不住转头看了眼王伟南,干净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唉,怎么我们都是假的,还以为他会看见杨洛会有什么情感波澜吗? 喝完了,杨洛看着我说,“伴娘换人了?”我怔了怔,看着他。 沈老师并不知道我们认识,“嗯,上一个生病,这是我的实习生,挺不错的。” 婚宴十点多的时候,人已散去了大半,杨洛就是这大半中德一人,还剩下一些人自是留下来闹一闹的。大概近十二点的时候,家眷也走了。今晚沈老师在这酒店弄了间总统套房,要好好休息一下。说是看我们也辛苦,就大方一回多弄了间,在他们隔壁。 我想着这么晚了,王伟南又喝了酒,也不是没和他在一间屋子睡过,关键是长这么大没住过总统套房啊,便笑呵呵的点头,谢谢沈老师,然后我们兵分两路各自进了房间,他们是3012,我们的是3013。 总统套真是奢华啊,那些家具装饰都是楠木的吧,设备也真是齐全,卧室的张吊着纱帐的大床,躺上去,人也陷了下去,舒服。进去卫生间,哇撒,一个多功能浴缸,这么多按钮。忽然拍了拍自己的脑子,王伟南看到自己这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表现会不会鄙视我。想着便出来,看着那个站在落地窗边俯瞰夜景,一边自己揉捏肩膀的王伟南,凑过去,“王老师,好像只有一张床。” “这个沙发太短了,扶手又高,我肯定不会睡得,”他转过身看了看沙发对我说,“你不要防着我了,看你今晚喝了不少酒,我倒又有点担心自己呢。” “哼,我又没有喝醉。” 王伟南笑了笑,“今晚太累了,不要瞎担心,里面床很大,睡四个人都足够了。” 我不说话,心想反正上次也一起睡过了,就不在理他转身去洗澡。洗完澡,套房里本有浴袍,但是我想了想还是套上了我的运动装。 然后王伟南便进去了,我坐在大床上擦着头发,便给凌子发短信,问她怎么样,发了又想这么晚了,可能已经睡了,但是很快她就回复我了,“还好。” 我怕她无聊又跟她说了很多今天有趣的事情,她就淡淡的回几个字,最后,我还是忍不住,发了一条,“张迎泽说他要放弃了。”良久,她回我,“这样最好不过了。”我不知道怎么接下句的时候,王伟南穿着浴袍便走进来了,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闭眼,也不多说话。我看着我们中间还隔着近乎一米五的距离,便也安心的躺下来,室内流淌的是安静。 我摆弄着手中的手机,渐渐地听到床头墙后也就是隔壁的那扇住着新郎新娘的房间传来若有似无的啊啊的叫声。 我有些担心,问:“王老师,你听沈老师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王伟南平躺着不动,“睡觉!”我掩不住好奇心,爬起来,刚要把耳朵贴着墙,一只手伸过来,把我拉回被窝,然后长臂隔着被子横过我的肚子,紧紧地箍住我,动弹不得,又听到他说:“别听了,少儿不宜。” 忽然明白过来,现在再听那轻飘飘的啊啊叫声充满了**的味道,不由得脸上变得滚烫,身上也燥热起来。 我知道王伟南这条被子上面的胳膊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防着我乱动。可是那声音老是不停止,不由得多想起来,便婉转的说:“王老师,你胳膊搁在我肚子上我睡觉要做噩梦的。”说完以为他拿走,不料只是向上挪了挪,离开了肚子。 “王老师,你胳膊离我胸部太近了。”然后还是向上挪了挪。 “王老师,你勒死我了要,别放我脖子上。”终于某人缴械,收回胳膊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过了一会,啊啊的声音也停下来了。我也侧过身,看着那个后脑勺,那个脊梁,思绪到处漂浮,想到了沈老师的幸福,想到了今晚杨洛和夏雯的对话,想到了张迎泽和凌子,想到了自己对杨洛的感情,这么多鬼鬼祟祟,勇往直前的爱情能开心快乐,忽然觉得好复杂好揪心还有好孤单,“王老师,要是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怎么办?” 对方迟迟没有回答,就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熟悉的声音响起,“那得看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值得我喜欢。” 我想起了杨洛,就又问,“要是值得呢?” “那个杨洛不值得。”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为什么?” “首先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从没有注意过你,再次他有喜欢的人了,还有就是他的家庭太复杂了,你不行。” 觉得他说的句句在理,也不再争什么,半天才问,“王老师,你认识他?” “以前不认识,后来就知道了。” “那你觉得杨洛怎么样,很出色吧?”他听了我的问题,我正期待着他的赞美,似乎别人对我喜欢的人的赞美也会让我长面子似的。 王伟南缓缓开口道,“性子有点软弱,可能逆来顺受惯了,不喜欢的不知道逃避,喜欢的也畏手畏脚不敢争取,除了脸蛋不错,没什么特别大的魅力。” 我一听当即不乐意了,“你怎么知道他软弱啊?搞得像你多了解他似的。” “就知道你听不进去,我在茂源工作还知道吧,公司把院长一家调查的底掉,而且在医院两年也听到一些院长的作风,估计是打差不离。” 我又反驳,“我倒是喜欢这个性格,不与人争超凡月兑俗,不像某人跟掉钱眼里是的,玩命的赚钱。” 王伟南呼了口气,不理我。 过了半响,想了想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问别人问题听了答案不满意,还反过去挖苦他,心里一阵懊恼,便又幽幽的开口,“王老师,你活这么大岁数了,遇到过你喜欢别人,别人却不喜欢你的情况吗?” 我以为他会不理我,于是伸手扯了扯他的睡袍,“王老师,讲讲吧。” 王伟南睁开眼睛,不知是看着纱帐还是天花板,“遇到过。” “那你怎么做的?” “就是呆在她身边,看着她不让她跑远。” “你怎么不追求啊,怕丢人么?” “不是,怕吓跑她。” “唉,怎么天底下同病相怜的人这么多呢?我以为你铁打的心,石头的壳,想不到也有铁汉柔情的一面啊,以后我好好对你,不给你添堵啊。”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王伟南转头,盯着我笑笑了。我一愣,居然晃了晃神,心脏漏了一拍,怎么回事?快速收拾好情绪,转移话题,就问道:“王老师,你说你以前沉默寡言的,现在怎么感觉跟上了年纪的大妈似的,话那么多呢?” 王伟南脸色又一沉,“以前我又忙公司又忙医院,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还有心思理你,偶尔跟你说一句吧,你就回我十句,没空听。” 我嫌弃的说,“那你现在就不忙医院不忙公司啦,干嘛跟我废话啊?” “你还说,你看你天天像我招你似的,抓这个机会就跟我吵,现在你身份不一样了,又不能像以前那样随随便便对你,我也跟你吵,吵明白总比憋心里好。” 我不看他,“怪人,什么逻辑。” 后来,睡意渐渐涌了上来,朦胧中感觉到王伟南伸手帮我掖了掖被子,然后一觉到天亮。 ------题外话------ 无声的呐喊,求收藏! 你不要开玩笑 我和张迎泽分开后,立即打电话找到夏雯,约她见面,我看到她的时候他就是一脸嚣张的站在我面前,“是不是你爆出来的?” “你是猪脑子吗,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我跟你说,你弱爆了,我想让你怎么样就能让你怎么样,我让你生你就生我让你死那我就让你!” “你有病吧,有时间不如去学学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你想发疯老娘没时间陪你玩!” “你以为我有病嘛?我脑子清楚的狠,为了杨洛,我一定要毁掉你!” “疯女人,无法沟通,你不怕杨洛知道你是这样蛇蝎一般嘛?” “我不怕,我不会让他离开我的,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休想得逞!” 我不想理他了,便转身就走,她伸手上来撕我的脸,我躲过去,她就在后面追我,“你站住,我还没有说完,你出来,否则下次见到你我就杀了你。” 我认为夏雯精神出了问题,言行与以往都有巨大的反常,便想着以后见到她绕道而行。后来夏雯又几次三番给我打电话,我都拒接了。这天我下班出来,看见王伟南一身西装,面带微笑倚着车上站着,顿时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心跳加速,我知道自己爱上他了,我跟他上了车,我问他去哪,他说民政局!我吃惊你说哪?王伟南不看我,“我对你实在不放心了,居然还有人抢绿帽子戴,咱们去结婚吧,我爱你,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了。”我犹豫了一秒钟,“好,你应该早说。”就这样两本烫金的证书就到了我们手里。 回家的路上收到夏雯的短信,说我现在不去医院,就毁掉张迎泽,我一阵担心便先让王伟南送我去医院,门口我和王伟南下了车,没走几步,一辆车突然朝我们冲过来,王伟南见状一把把我推好远,再回头时王伟南便倒在血泊中,我看了那辆车里面坐着夏雯,我看到了她在笑,然后便见她飞速的启动车子消失,我抱着王伟南止不住的哭,我跟他说,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王伟南笑着说,我也不想死,可是我好累啊,再见了我的新娘,然后便撒手人寰。 我红了眼睛,跟春哥要了夏雯家的地址,春哥问我要干什么,我自是什么也不说。又买了把管制刀具,藏在衣服里,便打算过去,路上遇到了张迎泽,我丢不掉他,他一直跟着我。进了夏雯家门,我见人就砍,张迎泽愣在了门口,我按着仆人的描述,上了楼找到了夏雯,同时还看到了和他站在一起的杨洛和春哥,随后张迎泽也进来了。杨洛跟我说不要冲动,警察马上来了,并劝我去自首,我冷笑着看着他们,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冲上去,相夏雯捅一刀,不想这个贱人拉了一旁的春哥当作挡箭牌,我看着春哥肚子上流出来的鲜血,顿时对这个女人更是恨到了极致,拔出了刀子,趁杨洛看着春哥的时候,我又冲上去,把夏雯逼到了拐角,她手中模到硬物东西便向我砸过来,我不顾被她砸破的额头,温热的液体渐渐流了我一脸,心里喊着你换我王老师的命来,便向她札去,半路却受到阻力,原是杨洛握住了我的刀子,我是急了眼,大力抽出刀子,一带不想杨洛断了四根手指,夏雯嗷嗷大叫,杨洛痛的发不出声来。 张迎泽问我到底怎么了,我看着夏雯,目露凶光,“这是让她偿命。”说完手起刀落,割断夏雯的脖子,血溅屋顶。我灭了夏雯本打算切月复自尽,但是却被身后的张迎泽打晕。再次醒来之后,已经在领子那边了,凌子说我们得马上走,我问为什么是我们,张迎泽说我们一直是三人之行,我很感动很开心还可以有寄托的地方。a城靠近荒山森林,于是我们计划往那里逃亡,森林里传说有野人恐怖至极,所以没有人去那边,也没有相信我们去那边,为此张迎泽准备了手枪。我们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那边,刚进去便有黑影出来袭击我们,张迎泽反应快,枪法准,射中了它,我们走过去剥开他的毛发,我一惊这双眼睛不是王伟南的还有谁。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在一个洞穴住了下来,野人王伟南渐渐被我驯服了,会说话会直立行走,关键的是越来越疼我。再后来,张迎泽和凌子行古时之礼拜堂成亲。我紧紧收藏着我和王伟南的结婚证,自是把野人当成了自己的丈夫,神奇的是,野人的形容举止竟乎于与王伟南如出一辙,我叫他王老师,他喊我妖精,原来他没有走,只是换了个时空等我。 后来我和凌子各生了一个孩子,我的是男娃,凌子的是女娃。王伟南和张迎泽自是喜不自胜,说要结为亲家,但是孩子越长越大,越是互不相融,于是我们冒着危险除了森林一趟,凌子和张迎泽偷回了最近很火的爸爸去哪儿里的天天小帅哥做女婿,我跟王伟南想肯定不能输给他们就牵了维多利亚和贝克汉姆的女儿来做儿媳,真没有费多大劲,只是朝这个小可爱扔了一块糖,她便跟过来了。 后来我们王张两家在这座森林里枝繁叶茂,繁衍后代,幸福美满自是不用说了。对了,那次我出去无意间得到了杨洛和春哥的消息,原来他们两个不是什么好基友一辈子,也是你情我侬摆月兑了世俗的枷锁,说是如果不是上次死的教训,就不会看的这么开变得这么勇敢,原来杨洛一直爱的是他,而春哥只是为了保护杨洛的将来誓死不接受他,现在当然什么都无法阻止他们相爱。 终。 ------题外话------ 浪费了一个中午的时间没有睡觉,只求逗你一乐,愚人节快乐。打个滚卖萌,求收藏,去各种收藏,明日精彩继续。 另外四十八四十九章已更不要漏看啊。 第五十章 投怀送抱 第五十章投怀送抱 张迎泽主动承担了这莫须有的罪名之后,到底使问题变得简单了还是变得复杂了呢? 蒋老师想过之后得出来的办法,就是将我和张迎泽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广而告之,并且说谁没有年轻过,谁没有犯过错,大家一定要给他们一定的空间时间改过自新。那大家给了吗?不知道。 我给夏雯打电话打不通,发了条短信“是你吧?”一直都没有回。我又回去上班,春哥歉疚的跟我说,这一次你原谅夏雯吧。 打算回宿舍调整调整心态,中间又一次接到王伟南的电话,他问我在干嘛,我说打算睡觉,然后他说那你好好休息,便挂了电话,我觉得这个样子了,咱们谈分手的事情是迟早的事了。也没有想太多,放下手机便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便起身耳朵贴着门听,原来大家过来逛动物园来了,听着他们主要是她们,小声的交谈,到底是些什么言语大家可以猜测得到,心里自是厌烦至极,然后我突然打开门,冲着她们扫视一圈。原以为这样她们便会离去,但是没有,愈加带有深意的打量我的全身。 “你们要是看完了就走呗?” “你倒是不耐烦了,也不想想前段时间你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其中一个略显健壮的女子先是开了口。 “那我给你们赔不是,好不好。”自然语气中带了份厌烦。 “我问你,你是不是跟你男朋友叫什么张迎泽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夏雯的男朋友啊?” “不是,我只喜欢他一个。”我想认真的回答一回,不想却迎来他们的哄堂大笑,又是一番指指点点。我心一横吼回去,“我跟我男朋友上床挨着你们啦,嫌我脏啊,你们都是这样脏着才被生出来的,有本事你们谁跟我保证一辈子不做这种事啊。” 说完不管他们反应,便挤出人群,走了出来,抬眼便看见了立在走道中的夏雯和杨洛,好啊,看戏来了是不?杨洛怔怔的看着我,我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尽量使自己潇洒的走过去,尽量使他们显得像是个路人。 半路想到了一点东西,又调过去,杨洛本是低着的头又抬了起来,夏雯紧紧地站在杨洛的身旁,我笑着对着两个人说:“祝福两位了啊,上次有事先走了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送祝福,你们一定要白头偕老啊,要不然多辜负夏雯的努力和苦心啊,”说着就盯着夏雯的眼睛看,我敢说我从来没有这么强势的盯着她看过,“还有那什么这次还把你们牵扯进来,真不好意思,我跟我男朋友先向你们道歉了。” 他们都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不在管他们,又继续,“那什么,我还有点事要去找我男朋友,再见哈。” 隐约听到杨洛的声音,“也祝你幸福。”我不理还是阔步的走了出去。 出了宿舍,想了想你别说还真是,找我“男朋友最方便了”,那找哪一个呢,思考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我的新晋男友,“你刚刚遭围了啦,现在在哪?” “刚出宿舍。张迎泽,我心情不大好,你陪陪我呗。” “好啊,咱们打篮球吧,郁闷的时候打篮球最好了。” “喝酒吧,喝酒爽快。” “打篮球。” “喝酒。” 最终我们还是出现在了运动中心,但你明白啥叫天公作美吗,我们抱着篮球站在篮球框下的时候,忽然开始下起了雨,这雨一下就是一夜,下得好大啊,大地都来不及把他们喝下去。 于是我和张迎泽又出现在饭店里,我们点了二锅头,凌子在的话肯定不用费那么多口舌,咱爱喝啥就喝啥,对了,凌子,现在你在干嘛。 张迎泽酒量真的不怎么好,也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每次一起吃饭,喝酒的基本都是我和凌子,也不是不喝实在是喝的太少了。 开始他是不喝,后来聊得起劲了也就自己给自己倒起酒来。后来渐渐的他的脸有点红了,眼神也有点迷离了,我倒是还清醒的很。张迎泽问我现在喜欢的到底是谁,我笑着回答俺稀罕你,这孩子真诚实,“不中啊,我还没有忘了凌子呢?” “张迎泽,喝酒多痛快啊,以前你怎么不喝呢?”我以为他又会说什么喝酒伤身体的屁话, 他打了个饱嗝,“要是我也喝,醉了谁伺候你们俩啊?”我听了他的话,伸出手轻轻地拍了他的脸,“你他妈的就是个绝世好男人啊。” 张迎泽憨憨傻笑,“这么好,凌子咋还让我滚呢?” 你说他喝醉了,我说的话他醒了之后记不记得呢。根据我的经验是多少会有点印象。那我还是悠着点。你说我把喝醉酒的张迎泽扔给凌子她会怎么办?忽然心里有了点邪恶的想法。 “张迎泽,我好想凌子啊,你想不想啊?” “我也好想啊,我想她都不敢让竹子知道。”我擦,不会已经认不出来我了吧。 “为什么啊?” “太没有出息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比不上竹子啊?” “怎么比不上竹子啦?” “你看她见着夏雯和杨洛在一起,就把杨洛搁在一边了,还遇上了个帅哥医生,爱得多投入,还袒护他。”我去,这孩子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 “你不要学她,三心二意,迟早要被抛弃的。你要傍着凌子不能放松。听到没啊。” “我想忘凌子都忘不掉呢?那啥,你不要说竹子坏话,你听到没啊。”真疼人。 “听到了。张迎泽,我现在要去见凌子,你去不去啊。” “我想去,可是她不想见我怎么办?” “她跟我打电话说,她可想见你了。” “你是谁啊,她干嘛给你打电话啊。” “我是竹子啊。” “哦,竹子的话我就信。” 于是我拖拉着张迎泽冒着大雨拦了辆出租车,往凌子那边赶去,我不奢望他们的关系会有多大的改善,只想着给他们个独处的机会也好。 —— 到了凌子那边,停车的地方,离凌子住的那栋楼还有些路,虽然撑着一把伞,张迎泽喝醉了欢呼雀跃的乱动,雨又太大,根本不管用,衣服都湿了,十一月了啊,真心冷。我本来想把张迎泽送到门口,但是在楼下的时候,想反正都湿了,要不苦肉计就做得深一点。于是在楼下的时候,想着现在八点多,凌子宿舍的灯亮着,我跟张迎泽说,“凌子在屋子里呢,你喊她她听到了,才下来,我要先回去了。” “你要去哪?” “我去我那个帅哥医生那里啊。你想亲凌子就亲,想她就说想她,知道不。” “哦,你是竹子啊。知道了,竹子。” 其实我没有走,我只是不想错过那一幕,凌子下来把张迎泽拉上去的那一幕,我躲在一个能避雨的地方,远远地的观望着。凌子肯定舍不得把张迎泽扔在雨里的,张迎泽酒没醒没见到凌子一定不会走的。 张迎泽在楼下对着凌子的窗户,扯着嗓门喊,先是只是一声声凌子,凌子,后来又加上了我想你,我喜欢你,我想这孩子一定是憋得太久了。越来越多的人掀开窗帘往下看,只是凌子的窗户没有动静,好在张迎泽酒足饭饱有的是力气,直到那栋楼的楼梯口跑出一个撑着雨伞的瘦弱的黑影,我才终于放下心来,直到看着他们上楼,我才开始想我去哪呢?医院的宿舍还有群人,唉,还是不回了吧。还有,今晚张迎泽不是出来安慰我的吗?怎么如今只剩我一个了呢? 实在是冷的受不了了,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恰好看见一辆出租车上刚下来人,要开走了马上,我才冲上去,坐进去,司机问我去哪,我想了想,报出了王伟南的地址,他家的床太舒服了。打了个喷嚏,司机大哥回头对我说,姑娘接你是要加钱的,看你把我座椅都弄湿了。 我到了那边,瑟瑟发抖的站在门口,这次我没有去拿钥匙自己开门。我想要是我敲了门,他不让我进我就不进了,他让我进我才进。你看我什么也没为他做过,他就求着我别给他戴绿帽子就行了,我还弄成了现在这副局面。于情于理都说不通,我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我按了门铃。站在门口等着,真的是太冷了,这一身潮湿的衣服还在滴水,这么冷着都将近两个多小时了吧,冷的觉得脑袋越来越重,人越来越想睡觉,身体也越来越没有力气。 门开了,我看见他立在门口,一身白色的休闲装打扮,房间里透出来的光照亮了我视野中的黑暗,好温暖,他看着我皱着眉头。 我笑呵呵的对王伟南说,“王老师,我好想睡觉。”然后整个人便向前倾倒过去,倒进了一个有温度的怀抱里,倒进了一双迅速接住我的臂弯里。 第五十一章 我曾经爱过你 我因为嗓子干的难受,渐渐恢复了意识,口中只是喃喃的喊着“水,水…”本以为自己得爬起来,自救时,一股温热的流体潜入我的口腔,不自主的咕咚咕咚的咽下去,解救了沿途的干旱,我又感觉到一只宽厚温暖的手掌附上我的额头,我才想睁开眼睛,看看我身边的人,王伟南。 “醒了,还喝吗?”声音是极致的温柔低沉。 我弄清楚我们之间的姿势,我躺在床上,他一只胳膊搂起我的肩膀,身子侧坐在床上,床头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只空的玻璃杯。 “不喝了。”他又缓缓的把我放下,头搁在枕头上。 “你昨晚发烧了,怎么会淋雨,湿的那么透。” 我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可是脑子轰的一声,掀开被子,身上穿的是上次去超市买的睡衣,呵呵,是他帮我换的? 似乎他看出了我的心思,“就只是换衣服而已,比你身材好的我不知见过多少了。” 我盯着他看,带着一脸吃亏的表情。 “女人的构造从里到外,我哪里是不知道的。” 我忽然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的一句话,外科的医生容易性冷淡,也许王伟南真的已经冷淡了,好可惜,这么棒的身材。我呢,经历过前两回,我知道我还女敕,年轻力盛,对这种东西还是缺乏抵抗力的。这样,不由得替王伟南担心了,人正值壮年,未婚,膝下无子。 半天,我才想起来,“王老师,你知道了吧,我跟张迎泽?其实我跟他只是好朋友,科教科那边的老师让我说男的是谁,我不说,张迎泽看着着急,就说是他了?” “不是让你说是我吗?” “我想你也就是这医院里的小小住院医生,说了对你影响不好,况且也不是你。”我低下眼睛不敢看他。 “唉,我真是小看你们这些孩子的感情游戏了。早知道…” “早知道什么?” “没什么,”他顿了顿,“事情只能先这样搁置着,风声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过去的,目前的状态,我也不好出面做什么”我想,就你一个小医生能做什么啊,自保还来不及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像还有点低烧。” “除了头昏,其他还好,”犹豫着还是说出了下面的话,“王老师,我给你带了绿帽子,是不是让你在殷老师他们面前难堪了?” “哼,你以为殷老师跟那群看戏的人一样弱智么?” “啥意思?” “恐怕以后我们在医院的时候适当的保持距离。不过知道我们关系的几个人还是靠得住的。” “啊?什么意思?” “你宿舍是不是不好住了,看了一些跟帖医院里的人嘴又碎,尤其是你们那群实习生,唉,不说了。没地方住,就来我这边就好了。” “啊?!” 吃惊是吃惊,不过王伟南的分析倒是真的。 我还发着低烧呢,想着自己已经声名狼籍,工作可是要踏踏实实的做,严词拒绝了王伟南让我请假的提议。但是到那边之后,医生不叫我手术,换药拆线也是不让我干,闲得无聊,跟春哥一样坐在一旁闲得发慌。后来,春哥跟我说让我去帮他看看他的小说,本想拒绝,但是春哥又说,杨洛不在,我又担心他回来怎么办,他说那他拿了电脑出来找个咖啡厅什么的坐坐。想来没有什么事做,书也看不进去,便答应了他,便跟他先去他宿舍拿东西。 路上不想我已经是个有回头率的人,我提议要不我先找个地方坐着等春哥,春哥只叫我别管他们。我想宿舍的确是不能住了,还给赵兰带来不方便。 进了他的宿舍,春哥在一旁收电脑,我只是站着看着这件以前我想破脑袋都想进来一坐的房间,这种心绪的落差多少还是徒增了一些伤感。春哥收拾好了电脑之后,又在乱七八糟的桌子乱翻,说是找小说的大纲,我看他找的烦躁着急,便过去也帮他翻起来。 “是写在本子上的吗?”春哥的桌子和杨洛的并排的,春哥乱翻乱弄之后许多东西便蔓延到杨洛的桌子上,我正是站在这个地方仔细的查找着。 “不是,都是写在a4纸上的,早知道不乱放了。” 我的眼睛便把注意力搁在了这种纸上,一直翻到了最底层看到了一张,却不是什么小说大纲,而是一首诗,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普希金的《我曾经爱过你》 我曾经爱过你:爱情,也许 在我的心灵里还没有完全消亡 但愿它不会再打扰你 我也不想再使你难过受伤 我曾经默默无语,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我既忍受着羞怯,又忍受着嫉妒的折磨 我曾经那样真诚,那样温柔地爱过你 但愿上帝保佑你 另一个人也会像我爱你一样 短短的几行文字忽然触到了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是的,这是一种无奈的放手,即使还爱着。春哥见我看得出神,把纸张抢了过去,问我是什么东西,便低头看起来。 不及我回答,又迅速抬头,“哦,这是我写小说的时候,想到那个女鬼的心境贴切的很,就情绪上来,写下来了。” “临摹的吧。明明是普希金的。”难怪能触动我,原来是是我熟悉的角色,带着我的悲伤。 春哥点头称是,“还想在你面前卖弄一下呢,想不到你读过,这个也没什么用了。”说着将那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 我弯腰,又重新捡起,“那给我吧,多好的诗!” 等我们收好东西,走在路上,讨论着女鬼哪一种结局好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凌子。 “竹子,是夏雯弄成这样的吧,你等着,我们总要讨回点讨回公道吧。” 我一听,脑袋炸了,一直沉浸在张迎泽和凌子的难解的局里,我都要忘了凌子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了,“张迎泽跟你说什么了,他还跟你在一起吗?我们实习结束就走人了,咱不冲动啊,人老爸是a城日报的社长啊。” “我也不是胡来的人,你放心我们只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身好了。” “别搞了,你在哪?没跟夏雯在一起吧。”她说她在忙,有时间在给我电话,便挂了我的电话。 春哥听到这里,忙问我怎么了。我连忙问,知道夏雯在哪么? 春哥回答我,“她现在应该在拍宣传照了。”我倒真没有在意宣传照谁拍的问题,只想确认一下凌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便跟春哥说,“你知道在哪拍吧,快带我去。” “就在医院里,应该在新大楼的干部病区的吧。”是喽,这个地方最气派了。 等我们到了那边,发现这里暂时封锁,一般人进不去,春哥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说是急事才放了通行。 进去之后,发现一个病区里有好几个拍摄点,只好和春哥分头找,提醒他见到凌子一定要把她拉出来,春哥立刻明白便撒腿找去了。 我靠近一个拍摄点,大约围了十几个人,穿便服的居多,中间两个是画过淡妆的医生护士,床上躺着穿着病夫的病人。有人举着相机,有人打着反光板,摄影师一边咔嚓咔嚓按着快门一边提醒被拍的人换着动作,显然不是专业的模特,姿势表情都略显生硬,我不认识他们。看了眼人群,没有夏雯,没有杨洛,路过采集照片的电脑时忍不住瞟了眼照片,画面感不错,干净利索,不愧是专业的摄影团队。突然被人攥住了胳膊往后拖,回头看是王伟南。 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他才松开我的胳膊,“你来这干吗?还没退烧吗?” 我白了他一眼,“那你来这干吗,这个点不应该上手术吗?” “就没有一次,问你什么就立刻回答我。我代表茂源过来看看的,看看能不能悄无声息的植入个广告什么的,好歹这次替医院宣传也花了好几百万。” 我切了一声,不就在a城日报上砸个一张纸吗,还好几百万,逗我呢吧。 “你干嘛来了,不是来看姓杨的那小子吧,你脑子清楚点行不行,就你杨洛看得上他爷爷也不答应,看你们现在闹得。” “谁来看他啦,我是来阻止事态朝更严重的方面发展的。我一闺蜜看我受了委屈,不知道会不会来找夏雯闹,我有点担心,就过来看看。” “想不到你人呆头呆脑的,朋友都很讲义气!” “我不跟你说,我得去找她。” “唉,你别动,这里暂时封锁的,一般人没有工作证进不来,她有什么关系没有,况且你出现在他们面前又要引起骚动了。” 我想也是,我要不是春哥还真进不来,更别说凌子了,真是病急乱投医啊,但是不放心,掏出手机找出来一张凌子的照片给王伟南看,让他去找找。 他让我呆着别动,立马回来。 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不一会听到乱乱的脚步声,不由自主的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听声音,是春哥和夏雯。看来这个地方真适合密谈。 “朱逢春,你干嘛啊,我马上要拍照了,杨洛还在那边等着呢。” “你别急啊,听我说。竹子有个叫张凌的朋友你记得吗?” 第五十二章 发疯的女人像狗,还是两只 第五十二章 “朱逢春,你干嘛啊,我马上要拍照了,杨洛还在那边等着呢。”春哥也真丢人,杨洛不叫他哥,青梅竹马的妹妹也不叫他哥,倒是我这个外人每天嘴甜的很。 “你别急啊,听我说。竹子有个叫张凌的朋友你记得吗?” “记得,怎么了?”夏雯要是听了有了防备,凌子再见她必是要吃亏了。 “她可能会为了竹子,来跟你闹!你防着点竹子的几个朋友啊,”我低着头搅着手指,只想春哥对夏雯说这些自是应当的,“还有啊,就怕竹子那丫头没那么快对杨洛死心放手,你看杨洛看紧点,我再在外公耳朵里吹吹风,让他管一点杨洛更定一定心。” “这个自然的,你也要多帮我看着她,她那几个朋友我就不信还能翻出巨浪来么?” 突然很不是滋味,原来春哥是站在夏雯一边的,虽然是这样没错,我不过是一个认识才几个月的朋友哪里敌得过多年胜似妹妹的感情呢,可是想到往日里春哥待我如沐春风的笑容,想到春哥一直以知己的身份劝我放手的样子,还是觉得心里的某一角塌陷了,不舒服。可是我没有理由责怪春哥什么,不是吗?他也算不上什么卧底,毕竟我这暗恋屁大点的根本不算事。不过以后,估计我不会再跟他说什么掏心窝子的话了,显得我多傻啊。 春哥让夏雯照顾好自己,然后让她去拍照,自己则是要去找找竹子。 他们走了,我赶紧也出来,不想让春哥发现我刚刚在这里,便踱着步子想去找王伟南,告诉他凌子应该没有来,然后我就乖乖的打道回府。转了个弯进了另一个走廊,呵呵,冤家说的就是这样的吧。我的克星,夏雯。 她挑衅的笑着看着我,“怎么,要来对付我么?” 我看着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夏雯,其实你已经可悲的有点扭曲了。” 她呵呵一笑,“呵呵,我可悲,我扭曲?”说着伸着手指指了指自己,看着她那种自信癫狂的开心还真不忍拆穿她。 我依旧淡淡的笑着,“杨洛根本就不喜欢你!” 她身子一僵,立刻又恢复了伪装,“你乱说什么?杨洛怎么不喜欢我!” 我知道我这一句话,便使自己占了上风,或许现在潇洒的离开,这句话会让她难过好一阵子。于是忽略掉她,想继续走自己的路。但是夏雯并没有那么容易的放行。 她快速的拦在我的前面,我想是我不应不答的态度惹恼了她,她似乎有点慌乱了。 “你乱说什么?你是不是听谁说什么了,春哥说的?杨洛吗?不可能,不可能。” 我也不好说出自己偷听的行为,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以前一直看着夏雯趾高气昂的样子,如今为了这样一句话就失去了气度,心里居然邪恶的有点开心,夏雯,我是不是也握住了你的脉门。 “你怎么不说话,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心,你以为你有多好,你在杨洛眼里就是个荡妇!” “荡妇?荡妇还不是拜你所赐。有些事情,你我心里清楚就是!” “呵,清楚?我清楚我可以玩死你知道么,我做的绝一点,可以让你没办法在这个医院待下去,信不信,还有那什么张迎泽,那个傻子,你们都脆的地很!”越来越陌生的夏雯,这么美丽的脸怎么如此狰狞的表情。 听到她提到张迎泽,我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你可真是可悲至极。无知的人是你吧,你看清楚现实好吗,是杨洛不喜欢你,这才是最关键的原因,不要整天捉着我们这些外部原因不放,是杨洛不喜欢你,杨洛…”忽然耳朵一蒙,挨了一巴掌。 夏雯浑身颤抖着,面目惊愕,“你不能那么大声的喊那句话,你不能那么大声的喊那句话。” 剩下的几个字,还没有吐完,脸上便是火辣辣的疼,嘴里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液中混着血液,比她妈那巴掌狠多了。 我反应过来,他们一家子全是暴力分子,我每次都只有挨打的份吗,我想起以前凌子的话来,我抬眼看她,心一狠,抬手便是朝那巴掌大的一张脸一巴掌,这声音真他妈清脆,真他妈好听。 夏雯捂着红彤彤的脸蛋,猛地朝我扑过来,很快两人便扭打在地上,滚来滚去,女人打架么就是最没有形象的那种。俩人的嘴里还骂骂咧咧。 直到王伟南过来,分开了我们两个,然后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我看到了春哥,也看到了杨洛。我看着夏雯乱糟糟的头发,想着自己也是这样,觉得打的不值了。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夏雯说可以玩死我们的话,并不是一时的气话,等以后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宁愿此刻低声下气的哄着她,也不逞这一时之快,在她的心里埋下火种。 春哥扶起夏雯,问她怎么样?可是她没有回答,正如我听到王伟南的问话没有回答是一个样的。杨洛进到中间了,站在夏雯那边,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夏雯一眼。 夏雯看杨洛来了,立刻走过去抱着他的胳膊,“杨洛,是她先挑起来的。你得认清楚她,知道她有多坏。她打我,长这么大都没有人打过我,杨洛。”说着,眼泪已是掉了下来。 我看小说看到过不少这样的情节,邪恶的女二动手欺负女一,然后还恶人先告状,忍气吞声的女一只能可怜巴巴的看着男一,但这种情境明显不适合我,因为杨洛不是我的男一,现在的我也不甘心活在他们的故事里,做任何一个角色。 便情绪激动的吼出去,“你他妈的你说到底谁先招惹的谁?!”王伟南看着我,说:“不要冲动。” 夏雯看着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眼神又变得凛冽起来,“怎么,你一个随便的女人,做的都做了,还怕人喊你荡妇?反过来侮辱人。”好吧,什么都是由着你的,刚才哪里把荡妇当作重点了,你可不可以不这么机智,这样了还要骂我一句。 我在想,如果我说杨洛不喜欢夏雯,会不会有人信,没人信,那就显得我无理取闹了。我还是不冒风险了。 我思考怎么回击的时候,王伟南便开了口,“夏小姐,你骂人家荡妇还把人家打的嘴角带血,想必是你厉害一些,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你又是哪位,不会是她另外的相好吧?” 王伟南还没有开口,杨洛便打断了他,“夏雯,够了,别这样了,这么多人看着。” “什么叫够了,杨洛你是男朋友,你要知道这一点。” “正是因为我是你男朋友才要阻止你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帖子是你动的手脚,你明知道我跟那边的人打过招呼以后不容许发这些东西,你这么任性,闹成现在这个样子,以前我们都是朋友啊,”语气温和带着丝丝愠怒,但更多的是包容,夏雯听起来却不是如此了,她难以置信的口气叫了声杨洛的名字,便转身跑开,春哥立刻追上去。 剩下我们不说话,旁观的人只是窃窃私语,王伟南提醒一句,大家工作去吧,人也渐渐散去。 我也转身打算离去,杨洛的声音忽地又响起来,“竹子,我替雯雯喊你…的事,替你道歉!”他没有开口,提“荡妇”两个字,忽然觉得那句“贵人多忘事”说的真对。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答,“不用了,你也说过类似的话。” —— 我是一个人走出来的,王伟南在让大家去工作的时候,也从我身边消失了,也没有跟我说声再见,我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听到夏雯说“你又是哪位,不会是她另外的相好吧”的时候,我也差点乱了阵脚,可不能把王伟南拖进这趟混水了。被他轻看的孩子的感情游戏已经参杂了太多东西进去,何况我们不是孩子,我们会愤怒,有**,一不小心就伤害了别人,还害了自己。 我在想着这件事情明天会不会又在医院论坛里火一把,但是我想多了,对夏雯不利的东西怎么会曝光出来呢,这就是有钱有关系的好处。 我溜回宿舍,本来想收拾点东西就出门,但是好困好困,我想起来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发着低烧,可能现在都没退,那我就睡一会吧。睡到手机响了,接通,是王伟南。 “你现在在哪?” “在宿舍呢!” “收拾几件衣服出来吧,去我那。” 我可以拒绝,但是我没有,如今我只有两个去处,暂时不想去凌子那边,让她看到我受苦的模样,不知要做什么事情来呢,对了,她今天的电话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做些什么。另外,既然王伟南还愿意收留我,那我可以继续恬不知耻的赖在哪,逍遥快活下去。 出了门,想起来一些事,又开门进去,拿了一张白纸写了几句话,用医院的医用胶带贴在门上——“荡妇”已走,看戏的回家练打结,不要再来制造噪音。 又给赵兰发了条短信,“我出去避几天风头,这两天应该吵到你了,不好意思。” 刚坐进王伟南的车里,就又接到春哥的电话,“竹子,你还好吧。”确实是安慰的语气,我想我对于春哥,输给了夏雯,完全是因为时间,可是输毕竟是输了。 “我还好,我哪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 “那就好。”然后是沉默。 “春哥,你的小说叫什么名字的,上次没看到,也忘了问。” “血凤凰。” “哦,那你怎么给女鬼想到的沐春的名字啊?” “是一个卑贱的角色,名字就直白随意点,温暖透着平凡就够了。” “春哥,上次你不是还没有想好什么结局吗,我提点建议,一定要是悲剧,悲得无处翻身才能给读者深刻的印象。”在这种情境下,说到这个问题,春哥能不能理解到什么,沐春的悲剧影射着我的悲剧,我已打算悲剧收场请不要穷追不舍。 第五十七章 哪里是我的岸 第五十七章 我看着他,“王老师,你怎么来了?” 他一步步走过来,看了看我手中的东西,“你知道了么?订婚。” 哦了一声,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知道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来了呢?” “我是怕你又会醉的一塌糊涂,抱个男人就亲。现在看来还不错么。” 我背对着太阳,轻轻的抬着头,看着眼前的这个迎着阳光的男人,黑亮的眸子里印着我,是的,他的眼睛里还有我,一时间所有我见过的他的表情开始在我脑子里变换,冷漠,微笑,愠怒,无奈,是的,不经意间,我们已变得如此熟悉,相处也变得如此随意,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最重要的是,我自己也觉得好像他真的很关心我。否则怎么会为了这种事情,放弃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大老远的跑到这边来呢。 当你开始习惯一个人的存在的时候,致命的事情可能就要发生了,只是我还不自知。 可是关心,就一定是爱情吗?我可没有再一次的勇气厚颜无耻的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了?我记得上次他是怎么说我的:盲目又变态的自信。 “亲了你一回就跟你扯不清了,我哪里还敢随便去亲别人咧。” 他笑一笑,开始转移,“我也没有吃饭呢,也饿了。” 我想了想,“王老师,你看我们真没有意思,私下见面的时候总是再吃啊吃啊,好像只关心胃了。” 他的眼睛稍转,露出少许天空一样的瓷白,“好像还真是这样没有错啊,真挺无聊,不过过日子不就是一日三餐吗?哎,人老了,就喜欢过这种平淡的生活。” 额,代沟。 安静下来,王伟南对我说,“他们定下来挺好,我看过一篇科普调查,也提倡早婚早育,这样生的孩子聪明健康。” “那你尽快找一个,为了你将来孩子的聪明健康。” 王伟南笑笑,“我尽力。对了,你以后不要理他们,那个夏雯我也看不顺眼,如果她在做什么事来,我不会轻饶她的,你不要在冲动了,出了事跟我说,行不行。” 我没在意他的话,心想你怎么跟人家斗啊,人家随便吐点口水就淹死你了。 但是我们还是吃饭了。我觉得王伟南今天心情特别好,没来由的。 王伟南说,要是休息好了就看书,不是还要去北京吗? 哦,对了,我几天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去北京协和呢。好像是两个原因,一个是希望能成为和杨洛比肩的人物,一个是来自学医的压力。可是现如今竟有点心猿意马了,到底还是爱情的力量大一些,以前只是傻傻地想,既然你不看我,那我只好努力使自己变得优秀。可是,真心喜欢一个人,是因为他/她在人群中的出类拔萃么?如今看来真不是这个样子,爱情只是在某一个地点,某一个时刻,目光相遇的时候,那天阳光很好,我记住了他的轮廓,记住了他脚上的白色球鞋,仅此而已。 我一直把杨洛当作我的标杆,他自由自在的在路上走,目光笃定,而我只是专注于追逐他落在地上的飘忽不定的影子,不过还好,他走的一直是阳光大道,领着我这几年的大学过的也不是那么颓废。如今标杆已经不是我的标杆,北京还是我梦中的北京吗?我向来是个缺乏打算的人,只是跟在杨洛身后太久,他前进我前进,对追求优秀形成了惯性。如今清醒过来,再看考到协和这件事情,我似乎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毕竟报过名了也辛苦好几个月了。 “哎,协和太难考,去不成也为无所谓。”随随便便的说了一句。 王伟南突然皱起了眉头,“你这说的什么话?北京一定要去的。” “为什么?” “因为…因为…协和是最好的啊,从这毕业才好在北京找工作。” “我又没说以后要留在北京工作,我家都不在那边!” “那你前段时间都那么辛苦了,不想试一试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吗?” 我不说话,好像是有一点想知道。 “我还以为你真没有事呢,想不到人家订婚了,你就心灰意懒,自暴自弃了,是不?” 不容许戳我痛处,“哪里有啊,我只是暂时迷茫而已。” “那既然你还是迷茫,在没有搞清楚方向之前,先按原来的方向走,免得机会过了,再就是追回莫及了。” “有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呵呵。” 于是下午王伟南去上班的时候,我便跟着他的车回了医院,去拿一些书,继续看。招眼再看医院名字的那几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忽然有点压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班了,那么忙碌的日子突然停下来,还真有点手脚无处安放的感觉。 王伟那去停车的时候,我在宿舍前面下来了,捡着人少的路去了看书的地方的拿书,人少也是有人的。正在收拾的时候夏雯的电话来了,我听着铃音响了十几秒钟,终于还是接了。 “我听说你来医院了,有时间我们聊聊吧。”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来吧,我在医院旁边的左岸。” —— 左岸咖啡厅离医院不远,出了大门,穿过两条马路,拐个弯,便看得到对面的招牌。这是医院里的人常来的地方,环境清幽,装潢典雅,也不嘈杂,一直飘扬着淡淡的舒缓的音乐。这种地方,我和夏雯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进去,张望四周,便发现夏雯抚媚的翘着二郎腿,一只手举着杯子,一双妖媚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帮你点了,espresso。” 我看着那杯和她一模一样的东西,“我不喜欢这种东西。”是的,人是分类的,从喜好便看的出来,我喜欢的是便宜的女乃茶,夏雯爱的是高贵的espresso。 她不理我,嘴角含笑,“新闻看到了吗?” 我也不理她,“夏雯,你不觉得我们很奇怪么?上次打的那么厉害,现在居然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这边聊天。” 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杯面上开始出现腾腾的烟雾。我也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果不出所料,真苦,但是也实在是遮不住那股咖啡的浓郁。 “能告诉我约我来有何贵干吗?要是你说什么握手言和的话,我可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突然夏雯笑出了声,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倒不是,我真的是担心你不上班要是还不看报纸的话,就错过了那么劲爆的新闻了,而且也很好奇你知道这一消息的心情。”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是不是真的那根神经搭错了,为什么一直要对我这么耿耿于怀呢?” 她一怔,随即笑开来,“因为你很可怕,就只是暗中的单相思居然可以坚持四年多,我怕你稍有点野心会做出什么让人招架不住的事情来,不过还好,你一直很懦弱,真的很感谢你,我一直害怕你哪天就突然冲动了,还好你没有。不过现在好了,总有个了结的时候了,我们订婚了。” 我没有说话,原来我对杨洛的感情居然能够让她畏惧,我居然有资格做夏雯不可小觑的敌人,我还一直归于夏雯偏执的思想。不过她也说了和凌子一样的话,你一直很懦弱。 她又继续,“杨洛迈出了这一步,我就永远也不容许他回头了。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杨洛是不喜欢我的,现在我大方地承认这点。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从我情窦初开的时候便认定了他,在所有人的眼中,我们就是一对。我一直耐心等候,等着他来牵我的手,可是他居然跟我说什么可笑的当我是好朋友的话,后来他受了挫,我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什么心态,我们在一起了,我看的出来他不喜欢我,可是他居然想逃避,他错了,这么多年无望的等待,我早就习惯了他不爱我的状态,但是我不能让他离开我,我一定会想法设法的把他拴在我的身边。如今我做到了,我不在乎过程,结果很好我开心了。” 我看着她一脸得意,这样真的开心吗? “他对抗不了院长的,以前我还埋怨院长太过强势,让杨洛的日子过的不舒坦,如今我真是万分的感激。你知道吗,就算没有我夏雯,你和杨洛也很难走到一起,因为在院长给杨洛安排的人生计划里,绝没有一个家世平庸,门不当户不对的妻子,更何况如今一院和二院正竞争激烈,院长多需要我家的宣传啊。” 忽然不想再听她的絮絮叨叨,“夏雯,我如今死心了。你不必在担心了。祝你们幸福,真心的。” 她不看我,转了转了桌子上的咖啡杯子,“是的,也该死心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订婚,然后一起出国,我们会成为a城最光彩亮丽的一对,每个人都会羡慕我们。” 我觉得她不说完是不会停的,突然夏雯放在桌子上的爱疯响了,她接起来,“喂。” “我在干嘛?”说着她看了我一眼,“我在跟竹子聊天呢。你不用担心,我们聊得很开心,聊什么?就聊聊以后你和我的幸福生活呗,她真心的祝福我呢,看她多包容,上次打的那么厉害,如今祝福我呢?”我一愣,原来是杨洛。“我会赶回去的,不耽搁久,没什么挂了。” 她挂了电话,笑意盈盈的问我,“刚刚我说到哪?” 我看着她,“我觉得你已经说完了。夏雯,我们到此为止吧。我们并不是什么能长聊的关系。我来也是因为,如果不让你展示一下你的幸福,你会一直不痛快。我在一院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我们彼此就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吧。” 说完见夏雯没有反应,便起身要走,刚迈出几个步子,身后又想起夏雯冰凉的声音,“你死心自是最好的。我想你知道我爱杨洛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要再有任何的无谓的挣扎了,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认真的听完她的每一个字,我走出咖啡厅,又回头看了看招牌“左岸”,法国巴黎塞纳河的左岸,古老又浪漫的繁华,每天承载多少个故事在同名的你里上演再落幕,或欢笑或悲伤,你是一个剧院,我是一个过客,今天和一个女子一起带来一个故事,只是我想问你,故事结束了,你能告诉我,我的岸在哪里吗? 左边吗?我转头,看着这个方向视线一直延伸到路的尽头。我想起来,那个方向好像是去某个人家的必经之路。 ------题外话------ 昨天值班,木有时间更… 第五十八章 怀孕?不,是流产 十二月初的时候,我又重新回到了医院上班,除了偶尔凌子神秘兮兮的出去一趟,日子过得也算平平静静的。 转眼一院的四十周年来了,平时已经很热闹的医院里更是难得的人山人海,门诊大厅里各个科室里资历深的医生如今都亲自上阵——免费义诊,走一段路便可以看得到医院的宣传照。医院室外则在举办爱心义卖活动,电梯里的宣传电视则在循环播放院长的有关于四十周年的讲话。在外科一大厅里,正在忙碌的进行的是爱心献血活动。 当然这些热闹的事情,我并没有有幸参加进去,因为重新回医院之后,蒋老师临时安排我进了病案室,这个密不透风,到处飘散的是纸张陈腐的味道,每天我就是面对的这些千篇一律的工作,检查,分类,归档。除了见不到什么人也见不到阳光之外,其余的一切都还好。 而那些热闹不过是我上班路过的时候,匆匆中的一瞥。我站在书架从中,带着一次性的手套,安放刚整理好的病历的时候,王伟南的电话来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十分,这个时候不应该在交班吗?怎么有闲功夫给我打电话呢? “喂,王老师。” “电视台的那个节目你自己联系的?” “什么节目啊,最近不是都在看书,哪里有空看电视啊?”说完之后,又整个人一怔,我想起来上次凌子跟我说,她去找电视台但是对方觉得我这不算事的话来。 “你不要上班了,赶快请假回去吧。” “出什么事了么?” “你自己回去看吧,天晓得怎么非要挑这么个大日子。我跟你说啊,这次我来处理,你要么去你朋友那边或者去我那边,保持沉默就好了,听到没有。” 他这种口气越发的让我担心了,但是挂了电话,还是听他的话,赶紧请了假,便往凌子那边赶,等不来公交车,索性就坐上了出租车,刚一坐下来司机大哥没事便跟我聊天,问我是在这医院工作嘛?我回答是的。 他一边开车一边又问我认不认识一院里突然暴红的两个人,我怕他没完没了的问问题,便回答,在医院见过几次但是不熟。他又自言自语的说道,这下看他们还能安稳的订婚吗,你看有钱人家就是事情多啊,那个叫竹子的姑娘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 我一懵,连忙问:“师傅,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他回头瞧了我一眼,“哦,你还不知道吗,那个报社社长的女儿乱造是非,把叫竹子的姑娘弄得都抬不起头做人了,电视台里很有名的一个情感栏目,就是叫做什么今夜与悲伤有约的讲述了这件事情,对了,我老婆可喜欢看这个节目了。” 这事肯定跟凌子有关,不行,我得立刻见到她。一下车,想到她可能去上班了,便先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有人接。没办法,只好先回住的地方。 可是开门进去,看见凌子躺在地上,面色惨白,满头大汗,我吓一跳,忙跑过去扶起她来,“你怎么拉,哪里不舒服吗?” 她无力的笑笑,“你怎么来了,今天你应该很忙的。” 我不理她,看来她是真的知道,我模一模她的额头,看着她捂着肚子,便慌乱的问,“肚子很疼吗,什么时候开始的,不是阑尾炎吧?”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带我去一趟医院挂一个妇产科门诊吧,”末了,又补了一句,“别去二院。” 凌子怀孕了?!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管没时间想这些事情了,先送去医院再说。那现在只能先送去一院了,凌子还要继续在这里实习,肯定不能承受这里的人的议论纷纷,未婚先孕。 可是,在一院,我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名人了,我过去肯定也要引起注意的。于是找了个口罩帽子,带好,也没时间顾虑太多,拿了凌子的身份证病历便扶着凌子出了门。 在路上的时候便给张迎泽打电话,不容他说许多话,只叫他在医院外面等着我们,路上觉得凌子越来越虚弱,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再后来发现她的裤子已经被血浸湿了一块。我心下自是凉了一大截,这不是流产就是宫外孕了。 张迎泽看到凌子的模样时也是控制不住的慌乱,不过还好,人立刻便镇定下来,我们需要他这个男人。可是等我们入了急诊,诊断出是早期流产的时候,张迎泽脸上的惊奇诧异如何都遮掩不住了,我只是安抚着他说,我们先送她去手术。急诊科的医生立马安排了急诊手术,插了人流门诊,因为不放心,跟这边的医生说了我是这边的实习生之后便也让我进去了,进去之前我握了一下张迎泽的手,发现那双手竟然在不自主的颤抖,张迎泽没有进去。是的,他一时之间还不能接受这么震撼的消息,他还是个大男孩,虽然只是慌乱的站在这里,但是已经做得很好了,给他一点时间。 我穿上了手术衣进去,只是站在一边看着医生给凌子打麻药,做手术。其实早期流产的处理是和人工流产的处理差不多的,都是施行的刮宫术,不过前者刮出来的是没有生命的腐肉组织,后者是本可以见到这个世界的成形或未成型的胎儿,我看着组织盘里刮出来的东西,又觉得前后两者都没有区别了,都是一样的血肉模糊。这种情景见过不少,比这更血腥的场面我都见过,以前每一次都是安然度过,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一次不知为什么,看着躺在手术台上闭着眼睛没有意识的凌子,忽然喉头发痒,一阵作呕的感觉,立马出来月兑了衣服,跑进卫生间伏在马桶上随着胃里的翻滚,吐出来不少东西,直到最后,只剩下酸水才罢休。 从隔间里出来,漱了漱口,又接了点凉水拍了拍脸,看见眼熟的医护人员进来卫生间,立马又警惕的从口袋里取出口罩帽子戴上。 出来看见依旧呆呆靠着墙坐着的张迎泽,走过去看着他,开口,“你知道吧,上次你喝醉酒记得的模糊的画面都是真的,凌子不让我告诉你,不过她怀孕的事情我也确实不知道。” 张迎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而我也在思考,有些事情到底要不要跟他说。 转头看一看长长的走廊,我看着那些排着队或娇艳或平凡的女子,不管她们是迫于什么样的原因,但是自她们脸上折射出来的漠然,严肃来看,想来堕胎也多半不是她们的本意吧。那凌子呢,曾经她经受过那般痛苦难熬的日子,好不容易从黑暗中一点点挣扎着爬了出来,如今对着意外降临的生命,她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呢,如果不是自然流掉了,凌子能把它带到这个世界吗? “她不说出来,恐怕是担心我非要负责吧。”半天,张迎泽抬眼看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让人难过的话来。 我看着他那双黯淡又悲伤的眼睛,又想起了正在手术台上的凌子,忽然心下一阵透亮,我到底犹豫不决个什么劲啊,不论怎么样,他们彼此是相爱的,这才是最重要的,那张迎泽甚至比我都更有权利知道真相,我纵容着凌子的独断专行,以为是爱她在保护她,可如今看来我只是个帮凶,伤害了凌子,也帮着凌子伤害了张迎泽。 是的,张迎泽有权利知道真相,就让凌子那该死的面子自尊见鬼去吧,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了那在他心里的形象再完美还有屁用啊。他知道以后不外乎两种结果,一是张迎泽看得开,能包容凌子的过去,这样自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了;二是如果张迎泽退缩了,执着于什么处女情结,有什么肮不肮脏的想法,那么我会替凌子给他一巴掌,求他永远消失,这是我最最不想看到又最最担心的结果。 “张迎泽,你认真听我下面的话,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看着他的目光略有闪烁,知道是已引起了注意, 便又开口道,“凌子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起便已经喜欢上了你,至少在上次你表白的圣诞节之前,” 张迎泽惊诧的张了张嘴巴,一脸的不可置信,喃喃的说:“怎么会?” “是真的,凌子是个心思极深的人,因为受过伤所以才会用冷漠武装起自己,她拒绝你是担心自己配不上你,是为了你好,起初我也觉得她这么做是对的,可是现在你们也不是能够说分开就分开的人了,对不。现在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凌子觉得自己配不上你?听了之后,如果你也有一丁点认同她配不上你的话,请你什么话也不要说,更不要对凌子同情,如果你能做得善良一点,就还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从这里消失吧。” 他看着我,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凌子高三的时候被人过,后来自杀没有成功,还在心理咨询中心住了七八个月,才稍有点人样,又参加了高考考上了我们的学校。”我没有把凌子跟我说的那些残忍的字眼复述出来,我尽量用最精简的语言概括她那段痛苦的日子,让张迎泽知道她经过这些就好,不需要煽情的去博取他的同情,凌子不需要。 ------题外话------ 收藏又多了一个,好开心啊。多收藏,给我码字的动力啊。 第五十九章 今晚与悲伤有约 我看着张迎泽那张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再也推测不出其他的任何东西来,如果他一直保持着这份缄默,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心里近乎于完美的女神竟有这样一段过去。 我祈盼的望着他,直到心中的一股气散了开去,才转过头不再看他,无奈的说:“你真让我失望,张迎泽。” 不料他突然语气坚定又难掩的愤怒,努力压低着声音朝我吼到,“你才叫我失望呢,”我又抬头瞪着眼睛望着他,是的,这张脸从死水般的沉寂中醒过来之后,装上的表情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复杂的神色,像是喜悦又明明那么悲伤,本是那么温和如今又裹着愤怒,原来一双绝望的眼睛如今却满含希望,我一直以为他一贯的孩子气,可是现在却浑身散发着唯我独尊的气场,让人刮目相看。 他又继续说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一直帮着凌子瞒着我,我是求你帮我追凌子的,什么时候你自作主张来拆台来了,你觉得我听了这件事该有什么反应?啊,我真是恨死你和凌子了,怎么可以胡乱猜测我内心的想法呢,凭什么,你们这个样子真是瞒的我好苦啊!” 我的一颗跌落在谷底的心,突然又升到了嗓子眼,激动地说:“我以为你在意什么处女情结呢,我以为你会嫌弃…” 话没说完,张迎泽又粗暴的打断我,“这是两码字事好吗,况且上次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你保护好自己,不要乱来。经历过这样痛苦的凌子,只会让我更加疼惜。再说真正喜欢一个人,会在乎这些吗?你真是错看我张迎泽了。” 我还是不放心,“你不是同情吧?” 张迎泽呼了一口气,“同情?我真说不好,听了之后只是对凌子更加不舍,就算是同情又怎么样,同情也是一种感情吧,如今它是我爱情的一部分,现在爱情又变的更沉了。竹子,我爱她。” 我忽然经不住笑出了声,踮起脚抱住这个男孩,不,这个男人,他言语间暴露的坚韧担当对爱情的执着,头脑的清晰,果断,都令我赞叹。当一个人有勇气也愿意用肩膀去承担,心里也坦然的去接受一些不好的东西的时候,我们就要换一种眼光看他了。是的,张迎泽不只是以前那个只知道追女生的大男孩了,我们一直看错了他,不相信他。 我的脸伏在他的羽绒服上,嘴角是笑,眼里竟要激动地流出眼泪来。 张迎泽愣着不动,“你怎么了?” 我松开手来,嘴里说着没事,脑子里想着张迎泽的那句话,是的,同情也是一种感情,它是我爱情的一部分,它让爱情变得更深。以前凌子那么纠结难以放下的心结,如今被眼前的人轻松的点明了,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问题了,为什么我们就都想不到呢? 我盯着他笑,他看着我也笑起来,“竹子,她喜欢我你看,她都喜欢我那么久了,真是太坏了,怎么就能藏得住呢?” 我不回答他,只是陪着他笑。 后来手术结束了,检查报告出来,流产的原因是凌子的黄体功能不足,也打消了张迎泽心里以为凌子是故意流产的顾虑。不过,他又不经意的跟我说,再没有得到凌子的完全信任之前,我也怕自己没有能力可以应付这样的事情。 也是,我们还是先照顾好凌子吧。 刮宫手术只是一个小手术,手术结束之后,又吊了点滴,促进凝血和抗感染。凌子一直在睡觉,没有醒过来。我和张迎泽便陪在她的身边,不久王伟南打电话给我,问我在哪,我只好实话实说,在医院里。他叹了口气,叫我出来,送我回去。我看了看凌子,张迎泽说“你回去吧,你的事情也挺麻烦的,你走了正好让我和她单独处一处。” 我想也是,两个人说话也方便一些,便偷偷模模的出来,按着王伟南说的停车的位置钻上了他的车子。 我一上车便拿下口罩帽子,想了想,便对王伟南说:“王老师,今晚我想去你那?” 王伟南不说什么,我怕他又像上次一样无缘无故的发起火来,便立马手舞足蹈的解释起来,“王老师,我可听你话了,你一叫我回去,我二话不说,立马请假就去我朋友那边了,谁知不想发现她居然倒在地上…” 王伟南先是安静的听我说话,不打断我,后来忽然附身像我靠过来,那么近,我就僵着不动了,然后看着他拉过我的安全带,扣上,在坐正身子,问我:“冷不冷?” 我笑一笑,“不冷,在医院也一直带着口罩帽子的都有点热。” 然后他便发动车子,开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做,我又独个儿的讲起了张迎泽和凌子的事情,说得自己跟一代功臣是的,王伟南也偶尔插两句,起个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让我一直有话说下去。中间手机响了,我掏了出来,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杨洛,王伟南看发呆的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手机,问我:“怎么不接?” 我按了一下红色的拒听键,笑着对王伟南说,“没有什么好说的,接了浪费电话费。”然后又淡然的把这个名字设进了黑名单。 王伟南笑笑,问我午饭想吃什么,我回答说就定上次那个呗,很好吃。 —— 吃完了饭,闲得无聊,便上网搜索电视台看那个节目,叫什么“今夜与悲伤有约”,点开来,先是漫长的四十秒钟广告,等着也是等着,发现这个视频的点击率一般的,不过一旁的评论倒是火爆的可以,多是明显的两极分化,谴责竹子的,支持竹子,不过两方明显势不均力不敌啊,后者人数太少了,我记得这视频应该是美化我的形象的啊,怎么是这种结果?不管了,评论看起来闹心,于是把视频点了全屏。王伟南听见声音,也走过来靠在我身后的书架旁,安静的看着。 节目开始之后,是主持人的介绍官话,没消几分钟便进入了一段影片。 画面先是骤的黑暗,然后一个个浮现出苍白的字来,黑白分明特别抢眼: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是引用的张爱玲的一句很著名的话) 再就是这两行字渐渐模糊淡去,又浮现了另外一句:有一天花凋谢了,因为… 然后画面一转,镜头逆着阳光,一个男孩子暗黑的轮廓出现在画面中,正是阳光透过了树枝,又透过了他的轮廓,我看到了那么洁白的牙齿(凌子不会记得所有我对她说过的有关于杨洛的话吧) 接着便是食堂里的重逢,校园里的相识,简单快乐无忧(女演员演技不错啊,把我以前暗恋的卑微开心都诠释的很到位,男演员也很帅气。) 然后另一个女孩子出场了,音乐也由之前的轻快悠扬变得忧伤婉转,画面里自是少不了竹子的姑娘挨得两巴掌,显得特别隐忍委屈,然后便是一系列画面的剪辑展示的是越来越深的阴谋,一点点的把竹子变成了众矢之的,终于男孩子不在多看竹子一眼,终于男孩牵起了另一个女孩的手。 画面的结尾是,竹子侧脸绝望仰望着天空,然后缓缓的阖上了眼,一滴眼泪自眼角流出滑过脸颊,一直追踪到土里,不,照应主题的话,应该是落进了尘埃里。 —— 我看完这十几分钟的短片之后,说不清楚什么感觉,原来我的四年多的感情十几分钟便可以完全涵盖了。一直困扰我的执着,卑微,骚动,反复,只需要十几分钟便可以诠释清楚了,是的,没有回应的爱来回不就是那几种心态,也没有多复杂的剧情,我的一往情深也是一厢情愿,但是还是得说,导演是站在竹子这一边的,也是怜惜这样无望又卑微的爱情。 但是这个影片只是一个引子而已,接下来主持人的话才是重磅炸弹:观众朋友们,你们在看了这个短片之后,是不是很同情短片中竹子的遭遇呢。大家一贯知道,我们栏目组一向只播放真人真事,今天我们并没有荣幸请到竹子,这个短片的制作她也不知情,这是她的一个朋友为我提供的事实。大家可能觉得竹子可怜,但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是如果我揭开了,那个男孩子和另一个女孩子的身份之后便不会这么想了,他们是谁呢?如果你生活在a城,就一定见过他们,那让我们来看一张照片看能不能让你想起来什么。 说着屏幕后方便切换到了杨洛和夏雯的那张宣传海报上来了。 接下来便是主持人为竹子打抱不平,揭露夏雯或有或根本没有的作过的事情上来,再就是竟然扯到了一院和a城日报。 我看着电脑画面忽然开始怀疑这个节目的动机来了。 第六十章 初雪 我看着电脑里的画面,又联想起来这节目播放的时间与一院的四十周年如此的接近,忽然间明白过来,这今夜与悲伤有约并不是纯粹的是为了替我打抱不平了。 视频结束了,站在一旁的王伟南才开口,“知道是谁和电视台联系的么?”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是凌子。” 王伟南放下原本环抱着的胳膊,走出去,到了杯热水,我看着他用手指弹了弹透明的玻璃杯子,发出蒙蒙的响声,手指白净又骨节分明,“她可能本身是好意,但我恐怕只是好心要办错了事。他们做媒体这个行业就怕事情不越闹越大呢,而且这个时间也太凑巧了一点。” 我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迫切地看着他,听他的分析。 “节目里并没有把你的长相,真实姓名暴露出来,但我想很快大家都会知道了,恭喜你,你马上也要成为a城的大名人了。”说着王伟南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好气的说,“王老师,你还开我玩笑呢?我都急死了,这下夏雯不知道要怎么收拾我呢,唉,想一想上次她跟我说得狠话就头疼啊。” “呵,你想的倒是单纯了,你以为现在还只是你跟夏雯的问题嘛,这个局面了,要是你再挨她一耳光就能收拾好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不过了,”王伟南不看我,端着杯子向我走过来,问我,“喝不喝?” 我听了他的话,那里还有什么心思喝水啊,站起来,紧张的开口,“真的那么严重吗?” 我认真回想了一下整个短片,片子基本还原了我的遭遇,看完之后我没有太担心是因为里面虽然提到了我的日记,也提到了我的那篇十九禁,但是都说的很清楚,是我一个人偷偷模模的带着**的幻想,而且也很错略的拍摄了这段幻想,竹子和男孩只是拥抱亲吻,倒在床上,一切点到即止,情节衔接的很自然,让人看起来只是竹子对男孩的爱蓄积到某个程度的正常表达。那这样,应该对杨洛的影响不算大吧。短片主要的冲突是来自于另一个女孩为了爱情对竹子的残忍自私,所以可能对夏雯的打击稍大,但是还是不得不说里面的描述基本都是事实。 “现在就要看医院和a城日报采取什么态度了,但是你最好不要抱什么多么美好的想法了,别以为谁会偏袒你,人家现在再怎么说,都是亲家的关系了。” “王老师,我不会被开除吧。” 王伟南看了看我,又去拨了拨我的头发,“暂时应该不会,至少现在风头很紧。他们多少会在意一些。” 暂时,就只是暂时啊,我可希望安稳的实习到实习结束呢。 王伟南看着我出神,“不要太担心,这段时间先低调一点,不论怎么样都先忍着一点。” 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特洒月兑的说了一句,“随他去好了,大不了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王伟南笑笑,“你看看我这个将怎么样?” 我眼瞅着他,猜测他是开玩笑呢还是真想帮我做点什么,“王老师,你就乖乖的做我背后的根据地好了,你不暴露出来,至少我还多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呢,你就安安稳稳的上班拿工资再请我吃吃饭好了,如果每次来零食啊什么的都满满的就更好了。”对的,这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游戏,我参加就好了,别让其他无辜的小老百姓参加了。 “唉,当初如果你说出来我是你的男人事情倒也好办一些。” 中午休息了一段时间,再起来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张迎泽给我打电话说凌子打完点滴已经接回去了(哦,刮宫手术是小手术,结束之后观察个两三个小时没什么问题便可以回家了),他还说凌子还很虚弱,也不跟他说话。那我就更坐不住了,非要去看一看凌子不可,王伟南问我去哪,我说“凌子病了,我得去照顾她。”说完,便出了门。 走出大楼,眼前不由得一阵惊喜,下雪了,我看着空中羽毛样洁白的雪花,无声地在广阔的天地间摇曳旋转,奋不顾身地着陆又在顷刻之间消逝不见,是的,烦躁的人间挽留不住初雪纯洁的美丽,但是至少湿漉漉的地面还是证实了雪花真的来过了。我走出来,置身在马路中间,伸出手来迎接轻盈洁白的雪花,冰冰凉,先是丰腴的雪白再是铮铮花朵脉络的透明,接着掌中便只是剩下带着我的温度的雪水,融化了,消逝了,可是我的眼睛还是收入了它的最璀璨的一刻,带着欣喜将那一瞬融进了我的心里刻进了脑子里。 我忽然想起了那个我和王伟南没有初雪,郁闷的炸鸡和啤酒的夜晚,便不自觉地转身抬头,寻找王伟南家的窗子,惊喜的是我看到了窗子里站着的他,也正看着我这里,便对着他送上一个笑脸,在冲他摆摆手,算是打招呼了。 可是他没有朝我回应,而是看了我几秒钟后,迅速离了窗子。这家伙还是不懂礼貌。 一路欣赏着雪花,一路来到公交站台停下,好吧,感谢这场意外的初雪,让我暂时忘了烦恼的事情,享受着安静又美丽的时刻。 我想起来很久以前看过的一部小说,书中说,下雪的时候是最浪漫的,而初雪的这天你会遇到你爱的人。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王伟南的车子便停在了我的面前,我心里想,不会吧,这么邪门,他是我爱的人? 王伟南摇下车窗,“上来吧,我送你过去。” 我晃了晃脑袋赶走脑子里纯情少女的想法,都是骗小妹妹的,早就过了这种年龄了,还记得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嘛。 但是,他又没有老婆也没有女朋友,我不可以爱他吗? 我坐进去,关了车门,问:“王老师,下午不要去医院了吗?不送我也没有关系。”嘴上这么说,我还是主动的扣上了安全带,专车啊也不知道要比公交车好多少倍呢? “下午事情不多,去晚一下也没有关系。”说着车子边开起来了。 “王老师,你跟我接触多了,人情味越来越足了,你还记得以前有一次你开着车拒载我的时候,说的什么吗?” “说的什么?” “你说,哦,方向反的,最近汽油费挺贵的,就嗖的一下开走了。看来我是真有能力啊,硬生生的把你改造了,对了,我还记得你说你绝不会带自己老婆去电影院呢,说什么不给那些明星赚钱的机会呢,哈哈,想起来就搞笑,哈哈” 王伟南听着我放肆的大笑稍微转头看了我一下,又立刻回过头去看着前方的路,嘴角也带着笑意,“你还笑?” 我没停下来,看着他说,“你看你还不准我笑,你自己想起来都觉得很搞笑吧,是不是。哪有人抠门成你这样的。” 他反驳说,“我抠门吗,你见我哪里抠门了,我都是实话实说而已,我确实不爱看电影,何况电影院那个地方乱糟糟的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去了。不过没想到你这样解读我的话的,你要是想看,哪天我包个场子给你看。” 我朝他弩了努嘴,“切,切,说话都不打草稿的,我记住你说的话,等我考研结束就找你兑现啊,看什么电影我先留意着,非把你看的倾家荡产。” 王伟南笑笑,“把我弄倾家荡产看个电影哪够啊,考完试你还想做什么统统列出来我随时奉陪,要不然你要一辈子要记得我抠门了。” 我看了他一眼,真是,越喘越厉害了。你都对我这么好了,我哪里还舍得糟蹋你的血汗钱啊。便也不再和他继续胡诌下去。 雪好像下的越来越大了,王伟南的车子速度也比之前放慢了一些。 —— 到了那边,本来想让王伟南把车子停在小区门口放我下来就让他回去的,但是他说都送到这里了,干脆开进去,送到门口,好吧,我也不推辞,少走一步路就少走一步路好了。 开进去之后,小区里停的一辆豪华的轿车特别吸引人注意,车顶上已有了一些积雪,但还是遮不住它的锋芒,在这个约等于有了年代破旧不堪的小区里,它停在这里太格格不入了,王伟南开始倒车,我看了看那个车牌,以前张迎泽对汽车很感兴趣,我就耳濡目染的记得一些logo,不过有时候还会搞混,这个我恰好认识,是宾利。 我想起了王伟南的大众,便回过头来对他说,“你好好努力,换一辆这车,把妹子用。” 王伟南知道我是在开玩笑也不理我。 我下了车,跟王伟南摆摆手,准备进楼,身后突然传来车子关门的声音,接着又听到以前那个让我紧张万分的男声,“竹子。” 我回头,看着杨洛离开了那辆车子,在大雪中朝我走过来,帅气依旧,不过再怎么看他都会给我带来伤心的味道。 现在,我觉得那句话是真的,初雪的这天,你会遇到你爱的人。是的,我爱的人。 公告 入v不是我本意+新手的成长与失误 简有乃新人作者,开始啥也不懂,只会埋头码字更文,以至到16w字才想起来去搞签约这个东西,签好之后又是埋头码字更文。 有一天突然编辑大人突然来找我了,硬生生的被我更文的速度给招来了,编辑说,太晚了,驻站时间太久了,错过不少机会,我问什么机会,她说推荐,我哦了一声。 然后又在她的指点下换了文艺范十足的标题和简介,第二天就首推,第三天就入v,我想这速度也很罕见吧。 编辑说本来名字太文艺,书热不起来,现在了也很难热了,晚了,赶快完结开下一本。 下一本我会开的,但是这一本我很用心的开始,虽然是很清水清水的那种,编辑说也很难再潇湘热起来,但是我觉得大神的清水文就火了啊,我不求成绩,一定按质量结尾,好好完成了这本才能更好的开下本。 但是我真的好担心入v就没有人看了,一个人都没有的话,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该是多么多么忧伤的故事啊。 我觉得自己说什么也不管用,还是只能埋头码字更文,用勤奋感动亲们,所以我保证万更,更快的我也可以但是我得保证质量,细节什么我特别在意了,所以不能只为了拼字数,对你们眼睛不好哈。 下一次的时候,我就懂了名字不那么文艺范,我要努力研究亲们的喜好,对症下药,当然最主要的我写东西是写我想写的东西,比如说这一本暗恋的主题,原本名字叫做潜行的爱,很文艺吧,嘿嘿。我会注意剧情,人物,故事性,趣味性,还有我内心里最想表达的感情。我还知道不能自己一个苦干,还要多和编辑交流。但是我更希望的是和亲们交流,可是评论什么的都太少了。昨天我申请了一个会员马甲——简有天下,这样我也可以在评论区随便逛逛了。 我这篇文不是扑不扑文的事情,而是由于我的傻,连给他扑的机会都米有。反正是极其失败的过程。但是我不气馁哦,简有是越挫越勇行的。 最后这是一部甜宠文哦, 亲们不想看看这个傻姑娘到底是怎么投入到王老湿的怀抱的么? 亲们不想看看傻姑娘是怎么从杨洛那个坑里跳出来的么? 亲么不想看看后面的坏婬坏到什么程度吗? 亲们不想看看王老师怎么翻手云覆手雨保护傻姑娘的吗? 要不了几个银子的,当然有没有银子的朋友不嫌麻烦,可以留言,发给你邮箱哦,这句话编辑看到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宰掉,但是不管了,入v不是我本意。 我只是希望我写的故事有人读,那样幸苦到现在内分泌失调,大姨妈紊乱,也就值得了,依旧求收藏去支持求评论,感激。 以后每日万更万更,爽到爆啊 第六十六章 还是我真是一个荡妇? 第六十六章 听见他又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我想又对我这个刺猬无奈了么? 现在心下似乎也明了不少,为什么我老是对着王伟南不由自主的变成刺猬,那也是因为这个人特别啊。 我也不去看他,只是转头望着窗外,暗黑的夜晚下偶尔闪过几处遥远光亮的灯火。自己安静的坐着,偷偷的使劲掐自己手背上的肉,也不觉着疼,现在想着身边坐着的人,和刚刚发生的事情,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即使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爱着杨洛,又喜欢上了王伟南,难是不是乘着感情还没有覆水难收的时候,赶紧打住,免得越来越乱呢。 即使我和杨洛的明天是多么的难以保证,但是想到杨洛那双盼望渴求的眼睛,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心无旁骛的跟在他的身后,坚信他给我的相信,翘首以待着他渴求着的我的等待,这么简单容易的要求,难道我还做不到么? 我,可以吧?一定要可以。 我下定决心似的,于是转过头对王伟南说:“王老师,你要离开一院了吧,以后是不是咱们都没有什么理由见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医院实习一天在殷老师他们面前我都会装的好好的,不会漏什么破绽。咱们差不多就这样算了。”是的,不能见面了。 王伟南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什么没理由见面?什么算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远远的前方还没有被车灯追上的黑暗。 王伟南又问,凉凉的语气,“昨天你们见面做什么了?” 听完这个问题,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力,掐着已经泛红的手背,假装随意的说,“哦,去我们的大学逛了逛,又去以前我们最常去的一家店吃了饭,王老师,我现在可幸福了,杨洛说等他处理好了一切,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本以为他多少表露点哀伤什么的,冒牌情侣也是情侣,可是只听他冷哼一声,嘲笑的说,“哼,你还真是幼稚,不会真相信他能处理好吧,还有,你也不要异想天开,就你,你以为人家的家庭会接受你么,劝你尽早放弃,不要玩火**。” 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就莫名的来气,又想起来沈老师结婚宴,我们在总统套房里他跟我说的,对杨洛不好的评价,更加怒火攻心,“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啊,比我大几岁就装着什么都懂的样子,了不起吗,我们的感情到底脆不脆弱,你就等着瞧好了。” “好啊,看来你是不彻彻底底的死心就不知道怎么放弃了,既然这样,我一定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戏,”看了我一眼,又加了一句,“反正你丧家犬的样子也见多了,也不怕在多见一次。你们闹,精彩的时候我在旁边再提你们鼓鼓掌。”看着他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说句实话,王伟南生气的样子真是不多见。这样的他,反让人觉得生机了不少。 临了临了的时候,又让我多记住了他这样的一个表情。 从这些古怪的想法中挣月兑出来,又想起来一些决绝的话语,看来好聚好散什么的是做不到了,“我丧家犬的样子那还给你看啊,今天话就说清楚也好,以后你走了,我在外人面前会做好样子的,用不着担心,等下车了,咱也就算结束了,好吧。” 王伟南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真是给刚才那个吻刺激到了么?不是早说了,分不分我说了算,你老是提分手真是伤到我了。至于你要是因为杨洛那小子嘛,他要是真能处理好一切,那我心服口服地拱手把你送过去,不过,我向来对自己高瞻远瞩的目光比较自信。” 忽然开始哀伤起来,如果我跟他说,这个游戏我玩得入迷了,你倒还是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收放自如,如今我陷进去喜欢上你了,所以可不可以趁我还能自救的时候放了我。本来已经身处无边无际的一片蓝色忧郁大海,发现了礁石刚爬上去缓了口气,现如今口渴的要死,如果再喝一口水,发现是死海一样的咸的话,我真担心自己会熬不下去的。 可是,我怎么可以说呢,说了会不会又引来他的嘲笑,会不会这样取笑我,真以为你是多么专情的人,爱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又爱上了我,是有多花心啊,你的痴心也不过如此么。唉,如果在联想起来我在他面前维护杨洛的样子是不是更会让他鄙视了,不,我不能自求羞辱。 想的时间久了,都忘记了,刚才他对我说的上一段话说的是什么东西了,情绪稳定了,人也安静下来了。 刚刚他跟我说什么了?算了,不接他的话,吵也没有意思。 时间安安静静的流淌,慢慢地进了凌子宿舍的小区,停下,我下车。再见也没有说,便直直的往楼道里走去,忽然耳边响起了尖锐的汽车鸣笛声,虽然讨厌,还是回了头。 王伟南从车窗旁微微探出的脑袋,盯着我看,淡淡的说,“如果杨洛要处理,你就让他处理,不要插手,”稍稍停顿,又加了一句话,“你只能帮倒忙。” 我听完了,也不回应他,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帮倒忙?帮不上忙是真的,那还会帮倒忙? 他说完了也不开车走,就一直打着车灯照着我前面的路,等我进了楼道,感应灯光亮了起来,转弯爬上二层的楼梯时,才听到外面车轱辘磨地的声音,这下走了吧。 我没有跟凌子提我和王伟南的事情,这一晚我睡的一点也不好。 —— 第二天,凌子说她要回家过一段时间,医院那边已经请好假了,唉,这可怎么是好,她是想躲一躲张迎泽吗?说了好久,她也听不进去,只好听了张迎泽的话,让她一个人呆一段时间也好,说不定就能相通了呢。可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凌子走的当天,张迎泽便和我一起上班了,他不喜欢来回跑浪费时间,晚上自也没有过来。自己一个人呆在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强烈的孤独感装满了整件屋子,是的我几时一个睡一间屋子呢,在医院的时候和赵兰一起,在王伟南那边的时候和他一起,在这边的时候身边有凌子和张迎泽。原来我这么不习惯一个人,都被宠坏了。 混混沌沌的日子,一无所知的未来,风平浪静的医院,杨洛满怀信心的让我等着,果真我耐着性子等着了,可是空下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等的到底是什么?和杨洛在一起吗,为什么这几个字不似以往那般的诱人,令人欢喜了,如果不是,那我到底等的是什么? 原来我只是,瞎等着。 也不是一无所获,你看我等来了气势汹汹的夏雯。 我又一次站在左岸外面的时候,就想啊,左岸,你看我又来了,还是跟上次的女子,这回带来的是情节冗长跌宕起伏的番外,至于最终什么样的结尾,我自个儿也不知道,你耐着性子听吧。 这一次我先到了,还是坐了上次的老位置,背对着门。想起了上次,于是就点了一杯espresso,又跟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夏雯进来坐下的时候,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想起上次的她安静的跟我说:“帮你点了,espresso。” 于是也安静坦然地开口,“帮你点了,…”espresso,这个卷舌性感的英文单词还没有说出口,一摞照片啪的一声全摔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她高傲又冷漠地说,“你看看。” 我一张张拾起,多是我和张迎泽的合照,偶尔见到几张里有凌子的身影,让我想我这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到底是哪一天的呢,这段日子一直这样打扮了。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凌子那回流产,我带她来一院的时候被拍的,照片有很多张,从进医院到进手术室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不过是以我和张迎泽为主角,对了那张我和张迎泽拥抱的照片拍的很温馨,人流门诊几个字被拍到了,还有想不到当时我那么紧张,表情这么严肃。 可是,她那这些照片给我是怎么个意思。 我警惕的看看了她,她目光灼灼,斗志昂扬,我只是好奇,“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家干新闻这一行的,在电视台放了那个破节目之后会完全无动于衷吗?你已经被狗仔跟了好多天了,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我看着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接着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真让人心里发毛,“看来我爸派出的是素质很高的人么,” 我有些生气了,刚开口想斥责她,“你…”,又被她粗暴的打断了。 她饶有兴趣的关注着我的反应,“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还拍到了什么,”说着脸上的笑意加深,“我们还拍到你跟张迎泽那小子住一间屋子,同进同出,还拍到你还在别的男人家里留宿,在外面拉拉扯扯,”突然,她那张美丽的脸蛋神情一变突然狰狞起来,“还拍到你跟杨洛回了学校,亲亲我我,旁若无人,他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他是别人的男人,下贱的东西!” 我听着她的话,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么高贵的嘴里居然吐出这么庸俗的词语来,下贱的东西。哦,对了,还有上次的荡妇。不过好像,现如今,事情变得有点严重了。 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她知道的是:杨洛,张迎泽,还有她口中的“别的男人”,应该是王伟南吧。真的好复杂,但是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对媒体下边乱造夸大时效的本事还是捏紧拳头,放低姿态,咽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解释一下,其实事情一点也不复杂。 “夏雯,你可以听我说说么,”我看着她的嘴角挂着讥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人流的不是我,可以查得到记录的,没有我的名字。你应该猜到我和除了杨洛之外的两个人是清白的,我跟他们都是朋友,张迎泽你是知道,他喜欢的凌子,还有另外一个…” 她似乎不想看着我,嘴角挂着哼笑,侧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又立刻转过头,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你以为我会去关心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跟拍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假作真时真亦假。我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真不真就看我怎么做了。” 我明白了,无非是你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便是了,我看着她,问:“杨洛跟你摊牌了么?说清楚了么?”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的盛怒。 她恼怒了,“我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的。你还记得,上次我在这里你走的时候,跟你说的什么吗?” 我想了想,记起来她说,“你死心自是最好的。我想你知道我爱杨洛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要再有任何的无谓的挣扎了,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上次听了她的话,内心里是顺理成章的不在意,也真是要死心的。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杨洛他喜欢的是我,那我的挣扎还是无谓的么,我也可以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正是为难的时候,只看见夏雯突然转移视线,怔怔的看着我的背后,瞬间好像卸了所有的武装,不免有些好奇,也回过头去看一看,便看见杨洛焦急的巡视着周围,直到发现我们,走了过来。 他只是匆匆的看了夏雯几眼,便一直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之前我在夏雯面前再不济再力不从心,只消这片刻,局势便峰回路转,我赢了。 杨洛走到我们这边,也不去管夏雯,看着我说,“她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我还没有回答,夏雯便是低声哀嚎,“杨洛!” 杨洛这才抬眼去看她,在我身旁拉出一张椅子,不慌不忙的坐下,看着夏雯开口道:“雯雯,要不我今天就谈谈吧。前面一直担心你伤心,你也不给我机会开口。可是时间越来越急迫,不能再拖了。” 夏雯伸出纤纤玉指,朝我指了指,“你就为了她么,她哪里配得上你了?事到如今了,我不会放手的。” 杨洛做了皱了皱眉头的老动作,“事到如今?如果不是你们瞒着,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吗,你们明明知道我们彼此喜欢,硬生生的阻挠,不懈的劝我放弃,编织了那么多的谎言。这个天大的误会,你能推月兑吗,一开始就是你们设的局,看着我一步步深陷,你们在一旁观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啊,是啊,我真是太蠢了,不但蠢还那么懦弱,为什么我听你们的话,如果自己勇敢一点,说出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看着杨洛的侧脸,越来越坚毅,盛气凌人,是啊,我心目中的男孩就是这样的,永远的高高在上,带着王者的霸气。可是,他的高贵不一直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吗? 夏雯目光闪烁,“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杨洛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不要再跟我提爱不爱我了,因为爱我做的这些事情,我真是消受不起。你不是也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无快乐好言,我们不合适。” 夏雯听了他的话,收了落寞,又是一脸严厉,“我们合不合适哪里是你说了算的,快乐?我早就忘了快乐的滋味,你以为我还稀罕那个玩意么。我不快乐,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我要你们陪着我一起不快乐。你们想幸福,休想!” 说完,又看了看我,不等我们开口说话,突然站起身来,带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吱呀一声巨响,耳膜受到刺激,心里也跟着毛骨悚然起来。 然后便见着她领起包,快速的冲了出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我又想了一遍,我赢了,但是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杨洛不去看她,只是伸出手来,张开宽厚冰凉的手掌附上了我搁在桌子上的左手。依旧有点不太适应,但是我没有去躲,因为我觉得刚刚他为了我很英勇。 杨洛轻轻地说:“不要担心,还有我在。” 我笑一笑,只是担心夏雯是先报道我流产的事,还是先报道我同时和三个男人有染呢,或者同时爆料出来,直接置之死地。还好凌子回家了。 我不说话,又看见杨洛翻起了桌子上的照片。 一张一张翻过去,到了我站在人流门诊四个字下面的那张照片时,我慌忙解释到:“我没有怀过孕啊,更没有流过产啊,相信我。”杨洛笑笑,也不说话。 到了我和张迎泽拥抱的那张,我立马抢了过来,捂在胸口,解释说:“那个,这个拥抱是安慰他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忽然杨洛轻轻地抿着嘴笑,后来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也想要安慰,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二十三岁都要过去了,还是第一回有男人当面跟我索求拥抱呢,而且还是我过往的四年多的时间里无比向往的拥抱呢。我跟自己说,快点啊,你朝思暮想多少年的男人就在眼前敞开怀抱等着你都进去呢,快点啊,机不可失啊。可是我还是犹疑了片刻,是因为害羞么,还是幸福什么的来的太突然。 杨洛还是发现了我这片刻的呆滞,忽略这冒昧,嘴角勾着笑,伸出双臂,把我揽入怀中,温柔的说:“我知道我们彼此客客气气了那么久,突然这边亲昵起来还不容易适应,但是总是要适应的,对不对?如果你一直适应不了,我会难过的。” 我把下巴垫在他的呢子外套,衣服的质感柔柔的,很舒服,听了他话,我便用力点一点头。 现在,我答应了以后和他亲昵的举动,那我们的关系是不是确定了?他不开口,我也不急着问,但是越来越觉得胸口有股越演越胜的感觉——怅然若失,不是得到了么,难道丢了什么? 忽然便想起了他,王伟南。 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在杨洛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呢?可能我真的是个荡妇,当然我说的是精神上,而非**上。 从怀抱里离开,我好奇的看着他,“谁告诉你我和夏雯在这边的?” “哪有什么人告诉我啊,在宿舍楼下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跟雯雯说话,还递给她一包东西,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照片吧,然后她急匆匆的出去,觉得有些可疑,可是手头上有事,也顾不及,处理完了事情,还是担心就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去病案室找不到你,又想起上次你们见面听她说在左岸,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看看了。” 我听了他的话,便掏出手机来看看,“咦,真的,没有电了,回去立刻就充哈。” 安静下来,没话说,又扫了一眼桌面,夏雯的espresso动也没动,真是浪费,不过我的白开水好像也一口都没有喝。 杨洛没有再问我夏雯对我说了什么,他把照片收拾整齐磊在一起,说:“已经跟夏雯提了。我跟她…”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我也就不渴望听到下文。你提了,但是她不同意,那到目前是不是事情依旧停在原地,杨洛,让你很苦恼了是不是,让你面对很重的压力了是不是,让你觉得了前途困难重重了是不是。 和杨洛分手后,我自己又分析了一下夏雯掌握的东西,如果她铁了心要抹黑我,第一,爆我堕胎,第二,爆我一女缠三男,不,这样的顺序是不是更好,第一,爆我一女缠三男,第二,爆我堕胎。这样是不是连这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显得我更了。其次,真把我弄黑,流产的事情是绝对有人想到凌子身上去的,再次,更让我担心的事情是,她这么做了,曝光出来的照片会不会连累到张迎泽,王伟南和杨洛。 杨洛的话,还好,至少她还爱他,目前来看完全用不着为了黑我,而伤了杨洛,毕竟是她打算订婚的人,要她对外界承认,她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有染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我记得她连我说杨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一句话就方寸大乱了。所以杨洛是安全的。 张迎泽,这个人爆不爆出来都没有什么两样了吧,本来在医院里,大家便都知道咱们俩是一对,而且已经到了**交流感情的程度了。不过上回,夏雯传在论坛上的照片就 王伟南,这个男人最让我担心了,最最不希望牵扯到他了,可是他的照片爆不爆出来,他都会出现负面影响吧,我的丑闻一出来,越演越烈,我就越担心殷老师他们可能会怀疑我和他的感情了,真像夏雯所说,假作真时真亦假,他们如果相信了,对王伟南来说,就不是绿不绿帽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了,爆出来他的照片就更是糟糕了,虽然以后他不在走医生这条路,但是好歹以后他是在a城的茂源骨科器械有限公司工作的,新人乍到,背负着这样一条丑闻,任是再开明的公司以后都不好混吧,况且他是那么认真工作的人,这样受挫的话,可怎么好呢? 首先,他的脸不能爆出来,然后,再在殷老师他们面前假装情侣,维护面子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前面的我不敢保证,后面的先去摊牌吧,先给他在熟人面前一个清白才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还有杨洛么,说不定有幸他能处理好一切呢? 便一骨碌的跑到了骨科,我再想怎么开口呢,管他直接说,照实说就好了。进了办公室,发现这个时间点骨科里好热闹啊,殷老师他们人基本都在,正好是个好机会啊。我刚一进去,便有人拍了拍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王伟南,示意他朝这边看看,见到了我,随即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露出了难以捕捉的微笑,是微笑吧。 我走过去,王伟南也站起身来,“怎么了,这个点找我有事情吗?” 我感觉到众人,都带着微笑看着我。 我看着王伟南,一鼓作气,众目睽睽之下,“王老师,我不想再假装是你女朋友了,以前你说受不了章教授太唠叨就让我帮一下忙,以为章教授走了就结束了,想不到又发生了一些误会,搞得我们就要一直装下去,经过昨晚,被你亲了,我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心里一直很不痛快,初吻都被这个假装游戏害丢了,我不想再继续假装下去了,总担心自己以后还吃亏。你自己想专心工作,害怕有女的来骚扰你,就一直拉着我当挡箭牌。但是我和别的男生相处的时候,虽然咱们是假的,但是还是总是担心有人看到,给你带绿帽什么的,有碍于我爱情的发展啊,我想明白了,担心什么啊,咱们明明不是假的么。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觉得殷老师他们都是很开明的人,理解你的苦衷,是不啊,殷老师。” 说完立刻转移注意力,躲开王伟南的视线,去看殷老师他们。殷老师他们面上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惊到么,我说的这么诚恳,这么肺腑,难道他们不信,不信也不该这么平静啊,好像早就知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一样,一点也不吃惊。难道昨晚,王伟南被我气倒了,终是担心我和杨洛在一起,给他带来麻烦,于是早早招供了? 还没等王伟南给我回答,便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我一眼,刚要开口说话,手机又响起来,也不再管我,边接电话,喂了一声,便走出办公室。 是什么私密的电话么?我看着王伟南出去的背影,自个猜测着。 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收回视线便看到殷老师的笑脸,只听他说道:“我就知道昨晚上沈老师玩得过头了,要不然你怎么半路就走呢,呵呵,还是个小姑娘啊。” 我干干笑两声,满含希望的说:“殷老师,我跟王老师真是假装的。” 殷老师做了个叫我不要激动的动作,又笑着开口道:“我早就知道了啊,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你们是假装的了。” 我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沈老师也凑过来,:“大家都早就知道了。” 我无语了已经,“那你们怎么不拆穿我们啊,害我们这么辛苦。” 沈老师笑得可开心了,“我看你演的那么卖力,就想多看一段时间啊,就由着你们来了。” 我站在原地,呵呵。 一直以来,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全情投入的骗他们,以为他们是傻瓜呢,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才是傻瓜一样,演猴戏给别人看呢,逗得别人都一直舍不得这出戏剧终。 我只想说,我草! 悲哀的接受事实之后,想起来什么,又问殷老师:“那王老师知道你们知道了么?” 从殷老师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啊,“知道啊,我们猜的**不离十的,还不是完完全全的确定的时候,就问他了。然后他就直接告诉我们是假的了。” 我去,那他到底是何用意啊,“那他这是为什么啊,干嘛啊,逗我玩啊?” 殷老师笑笑,做了摆摆手的动作,“可能真是觉得日子很枯燥,逗逗你挺有趣的。不过我也不清楚啊,你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沈老师也跟着笑,“对对,他可能觉得很逗你很有趣”。 我一生气,对,我生气,我不止生王伟南的气,还生眼前这群人的气,“你们太可恶了,一直把我当猴耍,是不啦,亏我自以为跟你们感情深厚呢,想不到啊,…” 没等我说完,周围几个人笑得更厉害了。 我想想。难道是我的表情还不够严肃,于是又板了板脸,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生气了啊,”想不到笑得更欢了,声音又加大了几分,双手插腰:“我真的生气了啊!” 郁闷啊,欲哭无泪啊,眼前的这群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我几句话,就让他们笑成这样,那平时他们见我的表演,背地里笑得有多欢快啊。 是啊,我做了这么久的大笑料包,如今还来当好人要解救始作俑者月兑离苦海呢。唉,这又是一件搞笑的事情了,不过还好,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用意。 算了,如果不来这么一回,还不知道也被他们笑多久呢。 气恼的吐了一口气,急速走出了办公室。 出来看见王伟南正面对着墙打着电话,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着额头,我快速的走过去,又听他问,“佳南,那现在印刷怎么样?” 接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来吃女乃的劲都使出来,不,吃女乃的劲才多大啊,我发的力肯定是我这辈子的极限了,然后看着他的小腿,从背后,使劲的踹了过去。踹完之后,立马撒腿就跑。 王伟南吃痛一声,拉开一段距离后,我在走廊上跑着还不忘回头看他,只见他半蹲地上,原本揉额头的手空出来扶着刚刚被我狠踹的部位,见我回头,目光对上,“你别跑,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然后见他站起来,瘸着步子要来追我,我哪里还理他,朝他做了个厌恶的鬼脸,立即跑远,恰好赶上要关上的电梯,闪身进去,远离了这个案发现场。 —— 好吧,不论怎么样,戏弄算是被戏弄了,但是事情至少比以前没那么复杂了,唉,之前真是想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终于没有这些畏手畏脚的东西羁绊了,世界啊终于明朗了不少,看来我真是什么聪明的人,费脑子的事情干不过来啊。 如今,只要a城日报上不要爆出王伟南的脸来就万事大吉了。 晚上一个人悠哉游哉的坐公交回去凌子的宿舍,想起来那间屋子里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于是提前两站下来,逛了会街,吃了晚饭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进了小区快到宿舍那栋楼之后,才明白啥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啥叫阴魂不散了。 你看着王伟南长长的身子,一身黑色冬日商务休闲装,气质有加,风度翩翩,要不是跟他相处这么久,要我相信其实他是个挺作的一个人,我也很相信,谁不会被这绅士的外表所迷惑呢,不过现在看来,也就他这外表对得起“老师”两个字了。你看他站在那里,食指和拇指之间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偶尔送到嘴边吸一口,远远的看着越发的成熟魅力有味道了。我记起来我抽烟都是习惯食指和中指夹烟的,而他是食指和拇指,人总是有不同的地方,我还想起来,见他抽烟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连这次三次吧,可能他也是极其爱惜身体的人,是在很烦了忧愁了才抽一支。这样很好。 忽然想起夏雯的话来,说是自从电视台播出节目之后,我就一直被跟踪了,那我现在出去是不是又要被拍到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了。于是立刻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但是黑色的夜静悄悄,谁能保证就没有一双眼睛躲在这黑暗当中,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吗?就立马掏出手机,赶王伟南走,但是掏出来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唉,关键时刻老是不给力啊。 我看了看还倚在那边的王伟南,把身后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低着头挡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王伟南身边,然后拉着他的手便往楼道里冲,王伟南也没有拖沓什么我拉着他跑,他就跟着我跑了。还有他的手掌真暖和。 进了楼道,爬上二层的楼梯我才停下,放了王伟南的手,我喘着气想着我这百米冲刺的速度早把大学里的记录给破了,缓过来看看王伟南,这丫的,面不红气不喘的,也是,他哪有我跑的多。 他轻笑着问我:“你拉着我跑什么?” 我直起腰,稳了稳气息,“姐们马上成红人,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被狗仔跟踪,要是拍到我和你在一起就不好了,虽然已被拍过了。” 他不依不饶,“怎么不好了?”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说怎么不好了,这下夏雯揪着我不放了,你要是不想上头条,还想继续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离我远一点啊。” 他笑笑,“那你今天来病区说那些话,是担心我啊,我还以为你…” “你什么你啊,已经晚了,照片早被他们拍了去了,叫你跟我玩啊,倒霉了吧,活该!”我的语气是极度差的,但是我不明白眼前的这男人,怎么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淡定的说,“不要担心我,他们爆不出来我的。” 听了这话,想起他下午的大电话说的那句话,“佳南,那印刷怎么样?”,忽然想起来他在a城日报还有个实习的亲妹妹,难道她帮着哥哥做了手脚? ------题外话------ 简有不讨厌夏雯唉,亲们呢?再写女主跟夏雯对话的时候,简有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觉得了,下本再开的话,走暗黑的风格。 另外,昨晚简有要在十二点之前更,所以错别字多了,望见谅,因为简有是果更的,还要上班,其实每日万更压力还是很大的。有空会回去修改的,污染到你们的眼睛真抱歉啊。 还是因为新手啊,以前有多少就吐多少,如今真是累的出血啊,除了吃饭,简直跟贴在椅子上是的。 第六十六章 还是我真是一个荡妇?(万更) 第六十六章 听见他又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我想又对我这个刺猬无奈了么? 现在心下似乎也明了不少,为什么我老是对着王伟南不由自主的变成刺猬,那也是因为这个人特别啊。 我也不去看他,只是转头望着窗外,暗黑的夜晚下偶尔闪过几处遥远光亮的灯火。自己安静的坐着,偷偷的使劲掐自己手背上的肉,也不觉着疼,现在想着身边坐着的人,和刚刚发生的事情,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 即使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我爱着杨洛,又喜欢上了王伟南,难是不是乘着感情还没有覆水难收的时候,赶紧打住,免得越来越乱呢。 即使我和杨洛的明天是多么的难以保证,但是想到杨洛那双盼望渴求的眼睛,我还能做什么,只能心无旁骛的跟在他的身后,坚信他给我的相信,翘首以待着他渴求着的我的等待,这么简单容易的要求,难道我还做不到么? 我,可以吧?一定要可以。 我下定决心似的,于是转过头对王伟南说:“王老师,你要离开一院了吧,以后是不是咱们都没有什么理由见面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医院实习一天在殷老师他们面前我都会装的好好的,不会漏什么破绽。咱们差不多就这样算了。”是的,不能见面了。 王伟南听了我的话,吃了一惊,“什么没理由见面?什么算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看着远远的前方还没有被车灯追上的黑暗。 王伟南又问,凉凉的语气,“昨天你们见面做什么了?” 听完这个问题,不禁又加重了几分力,掐着已经泛红的手背,假装随意的说,“哦,去我们的大学逛了逛,又去以前我们最常去的一家店吃了饭,王老师,我现在可幸福了,杨洛说等他处理好了一切,咱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本以为他多少表露点哀伤什么的,冒牌情侣也是情侣,可是只听他冷哼一声,嘲笑的说,“哼,你还真是幼稚,不会真相信他能处理好吧,还有,你也不要异想天开,就你,你以为人家的家庭会接受你么,劝你尽早放弃,不要玩火**。” 听着他冷嘲热讽的语气,就莫名的来气,又想起来沈老师结婚宴,我们在总统套房里他跟我说的,对杨洛不好的评价,更加怒火攻心,“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啊,比我大几岁就装着什么都懂的样子,了不起吗,我们的感情到底脆不脆弱,你就等着瞧好了。” “好啊,看来你是不彻彻底底的死心就不知道怎么放弃了,既然这样,我一定拭目以待,等着看好戏,”看了我一眼,又加了一句,“反正你丧家犬的样子也见多了,也不怕在多见一次。你们闹,精彩的时候我在旁边再提你们鼓鼓掌。”看着他的脸色,也是十分的难看,说句实话,王伟南生气的样子真是不多见。这样的他,反让人觉得生机了不少。 临了临了的时候,又让我多记住了他这样的一个表情。 从这些古怪的想法中挣月兑出来,又想起来一些决绝的话语,看来好聚好散什么的是做不到了,“我丧家犬的样子那还给你看啊,今天话就说清楚也好,以后你走了,我在外人面前会做好样子的,用不着担心,等下车了,咱也就算结束了,好吧。” 王伟南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你真是给刚才那个吻刺激到了么?不是早说了,分不分我说了算,你老是提分手真是伤到我了。至于你要是因为杨洛那小子嘛,他要是真能处理好一切,那我心服口服地拱手把你送过去,不过,我向来对自己高瞻远瞩的目光比较自信。” 忽然开始哀伤起来,如果我跟他说,这个游戏我玩得入迷了,你倒还是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收放自如,如今我陷进去喜欢上你了,所以可不可以趁我还能自救的时候放了我。本来已经身处无边无际的一片蓝色忧郁大海,发现了礁石刚爬上去缓了口气,现如今口渴的要死,如果再喝一口水,发现是死海一样的咸的话,我真担心自己会熬不下去的。 可是,我怎么可以说呢,说了会不会又引来他的嘲笑,会不会这样取笑我,真以为你是多么专情的人,爱着别的男人的时候又爱上了我,是有多花心啊,你的痴心也不过如此么。唉,如果在联想起来我在他面前维护杨洛的样子是不是更会让他鄙视了,不,我不能自求羞辱。 想的时间久了,都忘记了,刚才他对我说的上一段话说的是什么东西了,情绪稳定了,人也安静下来了。 刚刚他跟我说什么了?算了,不接他的话,吵也没有意思。 时间安安静静的流淌,慢慢地进了凌子宿舍的小区,停下,我下车。再见也没有说,便直直的往楼道里走去,忽然耳边响起了尖锐的汽车鸣笛声,虽然讨厌,还是回了头。 王伟南从车窗旁微微探出的脑袋,盯着我看,淡淡的说,“如果杨洛要处理,你就让他处理,不要插手,”稍稍停顿,又加了一句话,“你只能帮倒忙。” 我听完了,也不回应他,你怎么知道我只能帮倒忙?帮不上忙是真的,那还会帮倒忙? 他说完了也不开车走,就一直打着车灯照着我前面的路,等我进了楼道,感应灯光亮了起来,转弯爬上二层的楼梯时,才听到外面车轱辘磨地的声音,这下走了吧。 我没有跟凌子提我和王伟南的事情,这一晚我睡的一点也不好。 —— 第二天,凌子说她要回家过一段时间,医院那边已经请好假了,唉,这可怎么是好,她是想躲一躲张迎泽吗?说了好久,她也听不进去,只好听了张迎泽的话,让她一个人呆一段时间也好,说不定就能相通了呢。可是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凌子走的当天,张迎泽便和我一起上班了,他不喜欢来回跑浪费时间,晚上自也没有过来。自己一个人呆在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强烈的孤独感装满了整件屋子,是的我几时一个睡一间屋子呢,在医院的时候和赵兰一起,在王伟南那边的时候和他一起,在这边的时候身边有凌子和张迎泽。原来我这么不习惯一个人,都被宠坏了。 混混沌沌的日子,一无所知的未来,风平浪静的医院,杨洛满怀信心的让我等着,果真我耐着性子等着了,可是空下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等的到底是什么?和杨洛在一起吗,为什么这几个字不似以往那般的诱人,令人欢喜了,如果不是,那我到底等的是什么? 原来我只是,瞎等着。 也不是一无所获,你看我等来了气势汹汹的夏雯。 我又一次站在左岸外面的时候,就想啊,左岸,你看我又来了,还是跟上次的女子,这回带来的是情节冗长跌宕起伏的番外,至于最终什么样的结尾,我自个儿也不知道,你耐着性子听吧。 这一次我先到了,还是坐了上次的老位置,背对着门。想起了上次,于是就点了一杯espresso,又跟服务生要了一杯白开水。 夏雯进来坐下的时候,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想起上次的她安静的跟我说:“帮你点了,espresso。” 于是也安静坦然地开口,“帮你点了,…”espresso,这个卷舌性感的英文单词还没有说出口,一摞照片啪的一声全摔在我面前的桌面上。 她高傲又冷漠地说,“你看看。” 我一张张拾起,多是我和张迎泽的合照,偶尔见到几张里有凌子的身影,让我想我这口罩帽子捂得严严实实的模样,到底是哪一天的呢,这段日子一直这样打扮了。哦,我想起来了,这是凌子那回流产,我带她来一院的时候被拍的,照片有很多张,从进医院到进手术室整个过程都被拍下来了,不过是以我和张迎泽为主角,对了那张我和张迎泽拥抱的照片拍的很温馨,人流门诊几个字被拍到了,还有想不到当时我那么紧张,表情这么严肃。 可是,她那这些照片给我是怎么个意思。 我警惕的看看了她,她目光灼灼,斗志昂扬,我只是好奇,“这些照片你从哪里弄来的?” 她冷笑一声,“你觉得我家干新闻这一行的,在电视台放了那个破节目之后会完全无动于衷吗?你已经被狗仔跟了好多天了,难道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我看着她,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她似乎觉得我的反应很有趣,接着笑了起来,不过,笑声真让人心里发毛,“看来我爸派出的是素质很高的人么,” 我有些生气了,刚开口想斥责她,“你…”,又被她粗暴的打断了。 她饶有兴趣的关注着我的反应,“你想不想知道,我们还拍到了什么,”说着脸上的笑意加深,“我们还拍到你跟张迎泽那小子住一间屋子,同进同出,还拍到你还在别的男人家里留宿,在外面拉拉扯扯,”突然,她那张美丽的脸蛋神情一变突然狰狞起来,“还拍到你跟杨洛回了学校,亲亲我我,旁若无人,他抱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想到他是别人的男人,下贱的东西!” 我听着她的话,胸口剧烈的起伏,这么高贵的嘴里居然吐出这么庸俗的词语来,下贱的东西。哦,对了,还有上次的荡妇。不过好像,现如今,事情变得有点严重了。 一个女人,三个男人,她知道的是:杨洛,张迎泽,还有她口中的“别的男人”,应该是王伟南吧。真的好复杂,但是经历了前面的事情,对媒体下边乱造夸大时效的本事还是捏紧拳头,放低姿态,咽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我都要解释一下,其实事情一点也不复杂。 “夏雯,你可以听我说说么,”我看着她的嘴角挂着讥笑,还是硬着头皮继续,“人流的不是我,可以查得到记录的,没有我的名字。你应该猜到我和除了杨洛之外的两个人是清白的,我跟他们都是朋友,张迎泽你是知道,他喜欢的凌子,还有另外一个…” 她似乎不想看着我,嘴角挂着哼笑,侧头看了眼落地窗外,又立刻转过头,不耐烦的开口道,“你不会这么天真吧?你以为我会去关心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跟拍了这么久,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你没有听过一句话么,假作真时真亦假。我只需要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就可以了,至于真不真就看我怎么做了。” 我明白了,无非是你掌控着我的生杀大权便是了,我看着她,问:“杨洛跟你摊牌了么?说清楚了么?”一定是这样的否则也不至于这般的盛怒。 她恼怒了,“我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的。你还记得,上次我在这里你走的时候,跟你说的什么吗?” 我想了想,记起来她说,“你死心自是最好的。我想你知道我爱杨洛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要再有任何的无谓的挣扎了,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上次听了她的话,内心里是顺理成章的不在意,也真是要死心的。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杨洛他喜欢的是我,那我的挣扎还是无谓的么,我也可以为了他什么都可以做。 正是为难的时候,只看见夏雯突然转移视线,怔怔的看着我的背后,瞬间好像卸了所有的武装,不免有些好奇,也回过头去看一看,便看见杨洛焦急的巡视着周围,直到发现我们,走了过来。 他只是匆匆的看了夏雯几眼,便一直把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了,我知道之前我在夏雯面前再不济再力不从心,只消这片刻,局势便峰回路转,我赢了。 杨洛走到我们这边,也不去管夏雯,看着我说,“她没有对你说什么吧?” 我还没有回答,夏雯便是低声哀嚎,“杨洛!” 杨洛这才抬眼去看她,在我身旁拉出一张椅子,不慌不忙的坐下,看着夏雯开口道:“雯雯,要不我今天就谈谈吧。前面一直担心你伤心,你也不给我机会开口。可是时间越来越急迫,不能再拖了。” 夏雯伸出纤纤玉指,朝我指了指,“你就为了她么,她哪里配得上你了?事到如今了,我不会放手的。” 杨洛做了皱了皱眉头的老动作,“事到如今?如果不是你们瞒着,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吗,你们明明知道我们彼此喜欢,硬生生的阻挠,不懈的劝我放弃,编织了那么多的谎言。这个天大的误会,你能推月兑吗,一开始就是你们设的局,看着我一步步深陷,你们在一旁观看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愚蠢啊,是啊,我真是太蠢了,不但蠢还那么懦弱,为什么我听你们的话,如果自己勇敢一点,说出来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看着杨洛的侧脸,越来越坚毅,盛气凌人,是啊,我心目中的男孩就是这样的,永远的高高在上,带着王者的霸气。可是,他的高贵不一直是我们之间的差距吗? 夏雯目光闪烁,“那是因为我爱你啊?” 杨洛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不要再跟我提爱不爱我了,因为爱我做的这些事情,我真是消受不起。你不是也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根本就无快乐好言,我们不合适。” 夏雯听了他的话,收了落寞,又是一脸严厉,“我们合不合适哪里是你说了算的,快乐?我早就忘了快乐的滋味,你以为我还稀罕那个玩意么。我不快乐,也要把你捆在我身边,我要你们陪着我一起不快乐。你们想幸福,休想!” 说完,又看了看我,不等我们开口说话,突然站起身来,带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吱呀一声巨响,耳膜受到刺激,心里也跟着毛骨悚然起来。 然后便见着她领起包,快速的冲了出去。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我又想了一遍,我赢了,但是却丝毫没有胜利的喜悦。 杨洛不去看她,只是伸出手来,张开宽厚冰凉的手掌附上了我搁在桌子上的左手。依旧有点不太适应,但是我没有去躲,因为我觉得刚刚他为了我很英勇。 杨洛轻轻地说:“不要担心,还有我在。” 我笑一笑,只是担心夏雯是先报道我流产的事,还是先报道我同时和三个男人有染呢,或者同时爆料出来,直接置之死地。还好凌子回家了。 我不说话,又看见杨洛翻起了桌子上的照片。 一张一张翻过去,到了我站在人流门诊四个字下面的那张照片时,我慌忙解释到:“我没有怀过孕啊,更没有流过产啊,相信我。”杨洛笑笑,也不说话。 到了我和张迎泽拥抱的那张,我立马抢了过来,捂在胸口,解释说:“那个,这个拥抱是安慰他的,没有别的意思,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忽然杨洛轻轻地抿着嘴笑,后来露出了白白的牙齿,“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没有别的意思,但是我也想要安慰,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二十三岁都要过去了,还是第一回有男人当面跟我索求拥抱呢,而且还是我过往的四年多的时间里无比向往的拥抱呢。我跟自己说,快点啊,你朝思暮想多少年的男人就在眼前敞开怀抱等着你都进去呢,快点啊,机不可失啊。可是我还是犹疑了片刻,是因为害羞么,还是幸福什么的来的太突然。 杨洛还是发现了我这片刻的呆滞,忽略这冒昧,嘴角勾着笑,伸出双臂,把我揽入怀中,温柔的说:“我知道我们彼此客客气气了那么久,突然这边亲昵起来还不容易适应,但是总是要适应的,对不对?如果你一直适应不了,我会难过的。” 我把下巴垫在他的呢子外套,衣服的质感柔柔的,很舒服,听了他话,我便用力点一点头。 现在,我答应了以后和他亲昵的举动,那我们的关系是不是确定了?他不开口,我也不急着问,但是越来越觉得胸口有股越演越胜的感觉——怅然若失,不是得到了么,难道丢了什么? 忽然便想起了他,王伟南。 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在杨洛的怀里想着别的男人呢?可能我真的是个荡妇,当然我说的是精神上,而非**上。 从怀抱里离开,我好奇的看着他,“谁告诉你我和夏雯在这边的?” “哪有什么人告诉我啊,在宿舍楼下的时候,看见一个陌生男子跟雯雯说话,还递给她一包东西,现在想来应该就是这个照片吧,然后她急匆匆的出去,觉得有些可疑,可是手头上有事,也顾不及,处理完了事情,还是担心就给你打电话,你手机关机了,去病案室找不到你,又想起上次你们见面听她说在左岸,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来看看了。” 我听了他的话,便掏出手机来看看,“咦,真的,没有电了,回去立刻就充哈。” 安静下来,没话说,又扫了一眼桌面,夏雯的espresso动也没动,真是浪费,不过我的白开水好像也一口都没有喝。 杨洛没有再问我夏雯对我说了什么,他把照片收拾整齐磊在一起,说:“已经跟夏雯提了。我跟她…” 他没在继续说下去,我也就不渴望听到下文。你提了,但是她不同意,那到目前是不是事情依旧停在原地,杨洛,让你很苦恼了是不是,让你面对很重的压力了是不是,让你觉得了前途困难重重了是不是。 和杨洛分手后,我自己又分析了一下夏雯掌握的东西,如果她铁了心要抹黑我,第一,爆我堕胎,第二,爆我一女缠三男,不,这样的顺序是不是更好,第一,爆我一女缠三男,第二,爆我堕胎。这样是不是连这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显得我更了。其次,真把我弄黑,流产的事情是绝对有人想到凌子身上去的,再次,更让我担心的事情是,她这么做了,曝光出来的照片会不会连累到张迎泽,王伟南和杨洛。 杨洛的话,还好,至少她还爱他,目前来看完全用不着为了黑我,而伤了杨洛,毕竟是她打算订婚的人,要她对外界承认,她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有染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我记得她连我说杨洛根本就不喜欢你,这一句话就方寸大乱了。所以杨洛是安全的。 张迎泽,这个人爆不爆出来都没有什么两样了吧,本来在医院里,大家便都知道咱们俩是一对,而且已经到了**交流感情的程度了。不过上回,夏雯传在论坛上的照片就 王伟南,这个男人最让我担心了,最最不希望牵扯到他了,可是他的照片爆不爆出来,他都会出现负面影响吧,我的丑闻一出来,越演越烈,我就越担心殷老师他们可能会怀疑我和他的感情了,真像夏雯所说,假作真时真亦假,他们如果相信了,对王伟南来说,就不是绿不绿帽的问题了,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了,爆出来他的照片就更是糟糕了,虽然以后他不在走医生这条路,但是好歹以后他是在a城的茂源骨科器械有限公司工作的,新人乍到,背负着这样一条丑闻,任是再开明的公司以后都不好混吧,况且他是那么认真工作的人,这样受挫的话,可怎么好呢? 首先,他的脸不能爆出来,然后,再在殷老师他们面前假装情侣,维护面子的话,就有点得不偿失了,前面的我不敢保证,后面的先去摊牌吧,先给他在熟人面前一个清白才好,以后有什么事情,就还是那句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是还有杨洛么,说不定有幸他能处理好一切呢? 便一骨碌的跑到了骨科,我再想怎么开口呢,管他直接说,照实说就好了。进了办公室,发现这个时间点骨科里好热闹啊,殷老师他们人基本都在,正好是个好机会啊。我刚一进去,便有人拍了拍坐在电脑前专心工作的王伟南,示意他朝这边看看,见到了我,随即面无表情的脸上,嘴角露出了难以捕捉的微笑,是微笑吧。 我走过去,王伟南也站起身来,“怎么了,这个点找我有事情吗?” 我感觉到众人,都带着微笑看着我。 我看着王伟南,一鼓作气,众目睽睽之下,“王老师,我不想再假装是你女朋友了,以前你说受不了章教授太唠叨就让我帮一下忙,以为章教授走了就结束了,想不到又发生了一些误会,搞得我们就要一直装下去,经过昨晚,被你亲了,我感觉自己被占便宜了,心里一直很不痛快,初吻都被这个假装游戏害丢了,我不想再继续假装下去了,总担心自己以后还吃亏。你自己想专心工作,害怕有女的来骚扰你,就一直拉着我当挡箭牌。但是我和别的男生相处的时候,虽然咱们是假的,但是还是总是担心有人看到,给你带绿帽什么的,有碍于我爱情的发展啊,我想明白了,担心什么啊,咱们明明不是假的么。时间过去那么久了,我觉得殷老师他们都是很开明的人,理解你的苦衷,是不啊,殷老师。” 说完立刻转移注意力,躲开王伟南的视线,去看殷老师他们。殷老师他们面上淡淡的,似乎并没有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惊到么,我说的这么诚恳,这么肺腑,难道他们不信,不信也不该这么平静啊,好像早就知道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一样,一点也不吃惊。难道昨晚,王伟南被我气倒了,终是担心我和杨洛在一起,给他带来麻烦,于是早早招供了? 还没等王伟南给我回答,便听到他的手机响了,他看了我一眼,刚要开口说话,手机又响起来,也不再管我,边接电话,喂了一声,便走出办公室。 是什么私密的电话么?我看着王伟南出去的背影,自个猜测着。 忽然感觉到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收回视线便看到殷老师的笑脸,只听他说道:“我就知道昨晚上沈老师玩得过头了,要不然你怎么半路就走呢,呵呵,还是个小姑娘啊。” 我干干笑两声,满含希望的说:“殷老师,我跟王老师真是假装的。” 殷老师做了个叫我不要激动的动作,又笑着开口道:“我早就知道了啊,没过多久就发现了你们是假装的了。” 我瞪大眼睛,啊了一声,沈老师也凑过来,:“大家都早就知道了。” 我无语了已经,“那你们怎么不拆穿我们啊,害我们这么辛苦。” 沈老师笑得可开心了,“我看你演的那么卖力,就想多看一段时间啊,就由着你们来了。” 我站在原地,呵呵。 一直以来,我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全情投入的骗他们,以为他们是傻瓜呢,谁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才是傻瓜一样,演猴戏给别人看呢,逗得别人都一直舍不得这出戏剧终。 我只想说,我草! 悲哀的接受事实之后,想起来什么,又问殷老师:“那王老师知道你们知道了么?” 从殷老师口中说出来的话,简直是晴天霹雳啊,“知道啊,我们猜的**不离十的,还不是完完全全的确定的时候,就问他了。然后他就直接告诉我们是假的了。” 我去,那他到底是何用意啊,“那他这是为什么啊,干嘛啊,逗我玩啊?” 殷老师笑笑,做了摆摆手的动作,“可能真是觉得日子很枯燥,逗逗你挺有趣的。不过我也不清楚啊,你去问问他,看他怎么说?” 沈老师也跟着笑,“对对,他可能觉得很逗你很有趣”。 我一生气,对,我生气,我不止生王伟南的气,还生眼前这群人的气,“你们太可恶了,一直把我当猴耍,是不啦,亏我自以为跟你们感情深厚呢,想不到啊,…” 没等我说完,周围几个人笑得更厉害了。 我想想。难道是我的表情还不够严肃,于是又板了板脸,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生气了啊,”想不到笑得更欢了,声音又加大了几分,双手插腰:“我真的生气了啊!” 郁闷啊,欲哭无泪啊,眼前的这群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我几句话,就让他们笑成这样,那平时他们见我的表演,背地里笑得有多欢快啊。 是啊,我做了这么久的大笑料包,如今还来当好人要解救始作俑者月兑离苦海呢。唉,这又是一件搞笑的事情了,不过还好,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个用意。 算了,如果不来这么一回,还不知道也被他们笑多久呢。 气恼的吐了一口气,急速走出了办公室。 出来看见王伟南正面对着墙打着电话,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揉着额头,我快速的走过去,又听他问,“佳南,那现在印刷怎么样?” 接下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抬起脚来吃女乃的劲都使出来,不,吃女乃的劲才多大啊,我发的力肯定是我这辈子的极限了,然后看着他的小腿,从背后,使劲的踹了过去。踹完之后,立马撒腿就跑。 王伟南吃痛一声,拉开一段距离后,我在走廊上跑着还不忘回头看他,只见他半蹲地上,原本揉额头的手空出来扶着刚刚被我狠踹的部位,见我回头,目光对上,“你别跑,我还有话跟你说呢。” 然后见他站起来,瘸着步子要来追我,我哪里还理他,朝他做了个厌恶的鬼脸,立即跑远,恰好赶上要关上的电梯,闪身进去,远离了这个案发现场。 —— 好吧,不论怎么样,戏弄算是被戏弄了,但是事情至少比以前没那么复杂了,唉,之前真是想得我一个头两个大了,如今终于没有这些畏手畏脚的东西羁绊了,世界啊终于明朗了不少,看来我真是什么聪明的人,费脑子的事情干不过来啊。 如今,只要a城日报上不要爆出王伟南的脸来就万事大吉了。 晚上一个人悠哉游哉的坐公交回去凌子的宿舍,想起来那间屋子里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于是提前两站下来,逛了会街,吃了晚饭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进了小区快到宿舍那栋楼之后,才明白啥叫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啥叫阴魂不散了。 你看着王伟南长长的身子,一身黑色冬日商务休闲装,气质有加,风度翩翩,要不是跟他相处这么久,要我相信其实他是个挺作的一个人,我也很相信,谁不会被这绅士的外表所迷惑呢,不过现在看来,也就他这外表对得起“老师”两个字了。你看他站在那里,食指和拇指之间夹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偶尔送到嘴边吸一口,远远的看着越发的成熟魅力有味道了。我记起来我抽烟都是习惯食指和中指夹烟的,而他是食指和拇指,人总是有不同的地方,我还想起来,见他抽烟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连这次三次吧,可能他也是极其爱惜身体的人,是在很烦了忧愁了才抽一支。这样很好。 忽然想起夏雯的话来,说是自从电视台播出节目之后,我就一直被跟踪了,那我现在出去是不是又要被拍到和他在一起的照片了。于是立刻警惕的望了望四周,没有可疑的人,但是黑色的夜静悄悄,谁能保证就没有一双眼睛躲在这黑暗当中,正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吗?就立马掏出手机,赶王伟南走,但是掏出来才想起来手机没电了,唉,关键时刻老是不给力啊。 我看了看还倚在那边的王伟南,把身后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低着头挡住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王伟南身边,然后拉着他的手便往楼道里冲,王伟南也没有拖沓什么我拉着他跑,他就跟着我跑了。还有他的手掌真暖和。 进了楼道,爬上二层的楼梯我才停下,放了王伟南的手,我喘着气想着我这百米冲刺的速度早把大学里的记录给破了,缓过来看看王伟南,这丫的,面不红气不喘的,也是,他哪有我跑的多。 他轻笑着问我:“你拉着我跑什么?” 我直起腰,稳了稳气息,“姐们马上成红人,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被狗仔跟踪,要是拍到我和你在一起就不好了,虽然已被拍过了。” 他不依不饶,“怎么不好了?”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你说怎么不好了,这下夏雯揪着我不放了,你要是不想上头条,还想继续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离我远一点啊。” 他笑笑,“那你今天来病区说那些话,是担心我啊,我还以为你…” “你什么你啊,已经晚了,照片早被他们拍了去了,叫你跟我玩啊,倒霉了吧,活该!”我的语气是极度差的,但是我不明白眼前的这男人,怎么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淡定的说,“不要担心我,他们爆不出来我的。” 听了这话,想起他下午的大电话说的那句话,“佳南,那印刷怎么样?”,忽然想起来他在a城日报还有个实习的亲妹妹,难道她帮着哥哥做了手脚? ------题外话------ 简有不讨厌夏雯唉,亲们呢?再写女主跟夏雯对话的时候,简有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觉得了,下本再开的话,走暗黑的风格。 另外,昨晚简有要在十二点之前更,所以错别字多了,望见谅,因为简有是果更的,还要上班,其实每日万更压力还是很大的。有空会回去修改的,污染到你们的眼睛真抱歉啊。 还是因为新手啊,以前有多少就吐多少,如今真是累的出血啊,除了吃饭,简直跟贴在椅子上是的。 第六十七章 巨大的网 第六十七章 他淡定的说,“不要担心我,他们不敢轻易爆出我的脸的。” 听了这话,想起他下午的打电话说的那句话,“佳南,那印刷怎么样?”,忽然想起来他在a城日报还有个实习的亲妹妹,难道她帮着哥哥做了手脚? 立刻想从他那里得到证实,焦急地看着他问:“佳南妹妹是不是偷偷把你照片拦下来了?” 他面不改色,完全不顾及我的着急,心平气缓的说:“这个倒没有,发现的太晚了,不过是让佳南给照片排的版,她说编辑给的我们俩的照片都刻意避开了我的脸,她又挑了一张最最看不清我的,所以你不要担心我。” 听了他的话,心里一块大石头可算是有了着落,又不放心,立马又紧张的看着他问:“那张迎泽和杨洛他们的脸有没有爆出来啊,有没有提到你们的身份,有没有说什么对你们影响特别不好的东西啊?” 王伟南俊脸一黑,“你是不是更应该关心你自己啊,问问我明天的a城日报上到底怎么别开生面的描绘你精彩万分的私生活呢?” 是啊,我自己身处在狂风巨浪的大漩涡最中间,怎么没想一想自己明天该怎么办呢?呆了呆片刻,又抬头去看王伟南:“你们不都是无辜的么?我哪里好意思…” 王伟南的脸更黑了,嘲讽的说:“哼,自身难保了,还要充当圣母玛利亚?这年头没人信主,耶稣了,你脑子清醒点好不好?”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男人的这张毒舌怎么一见到我就立马威力十足,势不可挡了呢,我说,到底咱们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啦?答案,显然不能。 “要你管,我脑子清不清醒跟您有毛线关系啊?!”说着特地在“您”这个字加重了点语气,延长了点时间。 王伟南眉头皱了皱,不耐烦的说道:“说你脑子不清醒,还真越来越不清醒,我说的话你都不过脑子么,不知道我是那个意思么?” 真是蹬鼻子上脸了,骂我脑子不清醒也就算了,现在又说我不过脑子,我在学校成绩这么优秀的一学霸,在你眼里成什么了? 糟了,我又怒火攻心了,如果还能偷袭踹他一脚,我一定义无反顾,但是现在正面受敌,敌强我弱,“是啊,我都不过脑子,那你没必要跟我这样的,对你说的话都不过脑子的人浪费口舌了吧,楼梯出口在脚下请自便。” 说完不管他走到凌子宿舍的门口开门进去,门打开,伸手进去开了灯,发现他也跟着来到我身后,看他好像还有种不请自如的意向,我慌忙撑开小胳膊小腿,拦着门,恶言恶语到:“您这是干嘛啊,是想往哪钻呢?” 王伟南叹口气,嫌弃的看着我,“你够了啊,白天被你踢一脚,还没找你算账呢,”说完一只手掌突然伸出来,盖在我巴掌大的脸上(咳咳,也许比巴掌稍微大一点),使劲那么一推,我整个人没有防备,突然后退,后背贴着门就那么暴力的撞开了门,然后从他的指缝中,看着这个变态不慌不忙的从自己开得道中走进了屋,再松开了盖在我脸上的大手掌。 他一边打量着一边不经意的开口道,“今晚就你一个人吗?” 我不理他,怨恨的盯着他的背影看,我记得以前说过,如果眼神里能带箭的,那我想此刻王伟南已经万箭穿身而亡。但是,这都是自己安慰自己的想法。 我看着他月兑了鞋,自己穿上张迎泽的拖鞋走进去,明白这人赶是赶不走的了,也只能乖乖的关上门进去。 我在想,我脑子被驴踢了么,喜欢上了这么个家伙。 我也换鞋进去,只又听他说,:“你看看,你们这地方乱的,是人住的么?” 我瞧一瞧房间,东西摆放乱是乱了点,但三个人住,乱点更让人觉得温馨,想起他家明晃晃的整洁,就反驳道:“就你家干净整齐,搞得跟样板间似的,你那里是住人的么?” 他不看我,随意的说:“我住的地方就要那么干净整洁,你要记得。” 我冷哼一声,关我鸟事! 房子看完了,又回头对我说:“去,倒杯热水给我喝,在外面站的久了,真冷。” 好吧,我没骨气,给人家倒水倒惯了,形成条件反射了,受到指令,立马就跑去倒水了,端起杯子才想起来,咱刚刚吵得水火不容呢,但是倒都倒了,还是递给他吧。 我看着他端着杯子,轻轻的吹一吹浮着热气的杯面,随机白色的热气更加腾腾的升起来,四散开来,我说:“喝完就走吧,孤男寡女的。” 王伟南瞟了我一眼,轻飘飘的语气传到我耳朵里来,“哎呦,咱们俩还提孤男寡女这四个字,不觉得多余么?”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啊,以前都是自己犯傻啊,迷迷糊糊的就进入了虎穴,被这男人看光了身子。 我害怕在这男男女女的问题上耽搁久了,会露个馅什么的,就转移到其他方面去,便问他:“你什么时候离开一院?以后再茂源新人乍到的放低一点姿态,不要一天到晚对着谁都面无表情的装清高,这样才好跟同事相处,”说着还不忘模仿一下他那个经典的表情。 他蛊惑的笑一笑,“小妖精,越来越懂事了啊,知道关心我了。” 我一愣,好长时间没有听到他叫我这三个字了,小妖精。以前听了总觉得很厌烦,受了侮辱的感觉,如今看着他,带着别样的心思,听起来真是暧昧急了。 不知道说什么话,怎么办,好像越来越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 他见我不说话,又开口道:“还记得我说的话吧,你不要插手,让杨洛去做,明天新闻说的东西也不要去在意,你低头上班看书就好了。对了,最近在复习吧,考研时间越来越近了,不要因为这些事情耽误了。” 我没好气的看他一眼,“都这种时候了,明天就变成过街老鼠了,哪里有心思看的进啊?” 王伟南眉头皱了皱,眸子一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过了好大一会才说,“就算你一心打算傍着那个杨洛了,人也要上进啊,他要是离了他爷爷什么也不是,终究你们是要自己养活自己的,要是不成才,现在的行情你一个本科毕业生怎么找得到工作啊,况且最后你一定就能跟那小子在一起吗,我看不一定吧。” 我听着他的话,仔细揣摩他的意思,哈,终于有点明白了,想是他在对事业的雄心抱负,人生的辉煌腾达的野心已经中毒太深,深到不能容忍自己身边的人有一丝丝的散漫,望我也成为人中龙凤。 我一急,“怎么不好找工作了,我又不想挤破头进三甲。况且你不要老是看不起我好不好,我大学又不是玩过来的,底子好,来了这边实习,又没有偷懒,最近哪份真题试卷做了不是优秀啊,想难倒我的题目可不多了。” 突然王伟南脸上流露出笑容来,“真的吗?那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也是你底子好。” 我看着他低头自言自语的模样,暗自冷笑一声,怎么感觉咱俩的关系是即将高考的孩子和始终不放心的老爸呢? 我又问他,“你来找我干啥来的?” 他笑一笑,“本来有点疑问的,现在没什么了。” “你不要装了,是不是想来踢我一脚报仇的,刚进门的时候你还这么说呢?我踹你那一脚可是一点也不亏啊,谁让你们一起戏弄我这么久呢?” “怎么能用戏弄这个词,你看咱们俩这段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多欢快啊?我可是想一直这样下去的。” 我冷笑两声,呵呵。欢快的人是你,被耍的人是我,你当然想一直下去了。 可是还是忍不住问了这样一个问题,“明天我都要臭名昭著了,你不怕吗,还想跟我这样胡搞瞎搞下去?” 他抬眼看我,表情特别让人觉得安定,“这次我发现迟了,拦不住了,可能你要受苦了,但是舆论这种东西都是由人操控,随风摆动,终究会过去的,你看陈冠希还艳照门呢,如今不也活的滋滋润润的,我们不去管那些疯言疯语的。还有你怎么能说我们是胡搞瞎搞呢,你看咱们这关系亦师亦友亦情侣的,多有爱啊,不比你跟杨洛那小子交情浅啊。” 我听着他的长篇大论,首先知道您是出于好心要安慰我,但也不必教导我向“风流”人物陈冠希学习吧,咱真不是和他一个台阶上的人,还有原来在他的眼里咱们的关系是亦师亦友亦情侣的,我真的是十分的好奇,在这三种角色定位中,你更偏重的是哪一个呢,这个情侣在你的心里有没有打上双引号,标注着它是假的呢? 我沉溺于自己的思想世界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的话真的有魔力,宽慰的作用瞬间就在我的全身散开来了。 他见我不说话,宠溺的笑笑,拨了拨我的头发,“不要担心啊,相信我说的!” 我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有种让人安定的力量,神不知鬼不觉地竟从嘴里冒出来,“嗯!” 眨眨眼,意识到自己的表现之后,我凌乱了,为什么王伟南对我的亲昵的举动,我一点也不觉得反抗呢,是的,好像一直以来我都不反抗我们之间的这样小举动,还有我嗯的那一声,是对王伟南无条件信任的表现吧,证据就在眼前,否定是否定不了的,原来平时吵吵闹闹,恶言恶语的,我一直觉着嫌弃的一个人,都是表象,你看我这样的信任他,他也没有什么能力,一个小医生,还辛辛苦苦的为了赚钱兼着职,他也不能给我什么保证,但是我这样的信任他。忽然想起来杨洛让我相信他的时候,心里那片刻的犹豫,才明白过来,有些东西真的开始改变了。 原来,信任并不是要来的,而是盲目地送出去的。 可是你看现在怎么办,如果早些时间我懂这些东西就好了,只要早到那天杨洛来找我的那个下午,我懂这些了,就一定不会奋不顾身的坐他的车离去,就不会回到学校故地重游,就不会解开心结许下诺言,给杨洛希望。 即使我再爱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忍心看着孤独的杨洛刚刚让他开心起来的时候,又亲手粉碎希望,摧毁快乐,我不能这么自私,残忍。 我又奢望的想,如果我早些知道了,我一定勇敢点,全力以赴,抓住王伟南,管他是不是喜欢我呢,我会勇敢的倒追,绝对不会重蹈我和杨洛的覆辙。 唉,毕竟是奢望。 王伟南在我耳边打了一个响指,我这才回过神来,只听他又说:“既然你这边一直有狗仔跟着,还是去我那边吧。” 我看了他一眼,“现在狗仔都是无孔不入的好不好,还是你跟你们小区的保安特别好,求着他们帮你多看着一点了。” “你看你吧,想象力真是丰富,平时忙都忙死勒,哪有时间去跟保安联络感情,多塞点人民币不就是了。” 我心想,这次多亏佳南妹妹了,你躲过一劫,还这么不知死活啊,于是回答说“算了吧,肯定会被抓到的。我一个人住挺好,而且住这种筒子楼说不定能博取点同情分呢,你可不要乱烧钱啊。” 后来王伟南又小坐片刻,便云淡风轻的撤退了,临走了还说:“就算你挽留我,我也不愿意留这边,睡别人的床不舒服。” 我心想杨洛那样锦衣玉食长大的孩子,我们这边的床都睡得下,你一个穷人装什么酸啊。但是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不想让他知道杨洛在这边过过夜。他离开了,我又想,自己有这种想法的时候是不是已经证明自己堕落了,心已经不再忠诚了,发现这一点让我很讨厌自己。 我在精神上出了轨。 —— 第二天的时候,我起床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急匆匆的去赶公交车,我想冬天发生这事也是很好的,至少我这样裹着没有人觉得怪异。 路过超市,走远了,又折回来拿了一份当天的a城日报。坐上了公交车便看了起来,不是不听王伟南的话,不来在意这些东西,只是瞅一瞅,心下里弄个透亮,路人指着我骂的时候,我也知道她/他是针对的报纸上的哪一句话,这样再面对流言蜚语的时候,也不觉得一头雾水。 这一次,关于我的报道,好像a城日报并不似对自己的女儿女婿那边慷慨大方了。看来我猜测的没有错,夏雯采取的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熬的策略。在社会板块,有几张我和三个明显能看出来不一样的男人的合影,张迎泽是侧脸模糊不清,杨洛是一张手抬起来不小心遮住了脸,王伟南干脆就是背着身影,但是每一张都把我拍得很清楚,最上方还附着我的证件照,弯弯的眼睛——杨洛说,就是这双眼睛让他记忆深刻,内容与之前的论坛上的内容大差不离,就是医院里一名医学生,私生活不检点,可能考虑到自己这份报纸的地位,所以下贱啊银荡啊,这一类的词语都没有出现在报道中。只是从道德的角度谴责了我的行为,另外最终的是,完全没有提和我有关的那次电视节目,也完全没有提论坛中的东西。这要是一提的话,这条新闻可是要引起轰动的,那对我的杀伤力就更致命了。可是之前的东西,不提就能掩盖的住吗?哦,能得,夏雯说她只需要知道她需要的东西,真的假的都是由她来决定的。 哦,我想起来了,夏雯说过,杨洛的名声比我的命都要重要。所以是不是夏雯为了保杨洛,不得已隐瞒了另外两个人。 —— 下了公交车,到底是医院,熟人多一些,多少他们认出来我了,可是这光天化日的,也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盯着我看再和身边的人窃窃私语。 病案室到底是个冷清的地方,古板沉默的老大爷依旧是早早到了带着老花镜专心致志的工作,看也不多看我一眼,我想他一定都不看报纸什么的。 我放下包,换上衣服,还没坐热呢,蒋老师的电话来了,我想了想,蒋老师把我分配到这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这么久了,如今被新闻一刺激终于记起来我了么? 我接了电话,“喂,蒋老师好。” 那边声音有点急切,“快行政科这边。” 我答好,电话的另一头便立即挂了电话。 我就是说,事情升级,事态变得严重了吧,咱的事科教科已经管不了了,要移交到行政科那边了。 我到老大爷身旁:“老师,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他也不抬头看一看我,继续整理手中的卷宗,别上别针,“快去快回啊,别想偷懒。” 我爽朗的笑一笑,好嘞。然后便朝行政科走过去。 路上想着,如果所有人都象老大爷师傅这样就好了,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认真做着自己手里的工作,两耳不闻窗外事,任尔东西南北风,这样夏雯做的事情就完全没有意义,她家也就会破产了吧。 可是,谁也不知道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冷漠,还特别喜欢看笑话。 —— 我真的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仗势。 行政科的会议室里,长长的方桌,最对里面坐着四个人,一个是我熟悉的蒋老师,三个看上去无论男的女的都摆着一副关公脸,身上穿的是医院里行政部的人专配的黑色西服套装,我在医院里看过不少次他们穿着这身衣服来来回回,一抹抹压抑的黑色,从来都熨烫的笔挺,不见一丝褶皱,是不是从着装上就体现他们一丝不苟,铁面无私,或者是不近人情。 蒋老师对我说:“你坐下。” 我便在这边轻轻弯坐下,一直坐直着身子,直到站起来走出这间会议室。这个场景让我想起了,电视里常见的,警察审问犯人的画面,这氛围,这表情极像。 蒋老师又说:“我们问你的,你都要讲真话,这可关系到还能不能在一院继续实习下去。知道么?” 我郑重的点一点头,“知道了,蒋老师,”我觉得蒋老师还是关心我的,你看上次她说要收拾我和张迎泽,直到现在不也什么没做,把我发到病案室干苦力说是惩罚,但是我觉得还是替我考虑了,正因为此举才让我避开了流言蜚语最盛的一段时间。 然后,中间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先开了口,“你叫王杏竹是吧,a大医学院的学生?” “是的,老师。” 他又继续,“a城日报今天早上的新闻看了吧,上面有关于你的报道属实吗?” 他说的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但是我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想发音标准一些,所以才导致了他的语速特别的慢,这让我听起来觉得特别费劲,本来是想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说话,这样好显得我镇定自若,心不虚,但是因为迫切的想听完他的话,慢慢地注意力全集中到他的两片肥硕,缓慢的一张一合的嘴唇上去了。 “老师,我说是假的,您相信我吗?” 中年男人似乎没想到我这样回答吧,他们一定都以为是真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转头看看他旁边同事,没有说话。 “老师,我知道咱们一院跟a城日报的关系不错,要不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忽然想起来,上次在行政楼这边遇见夏雯父母的时候,为首送行的人就是面前的这位中年男人。 “调查的事情,我们自会去做。你只要回答我问得问题就好了,你在医院里发生过这样的类似的先例,所以你说的话,我们也不好轻易相信。我现在想知道的是,杨洛是不是这三个男的其中之一?” 杨洛,忽然提到杨洛,恐怕这才是这次对话的重点吧。是的,他们除了担心我给医院的形象带来影响之外,说到底更担心的是,会不会牵扯到杨洛。 那我该怎么回答呢?为了杨洛的话,必须撒谎;为了自保的话,必须撒谎;可是事实偏偏是,我跟另外两个无关,只跟杨洛是你情我侬的他们最不想听到的关系。关键杨洛还没有处理好这一切,我要是先讲出来,是不是会给毫无准备的杨洛带来更大的负担。 那就只有,“老师,你们知道a城日报社社长的千金夏雯么,我跟她有一些私人过节,不小心得罪了她,想不到她这么小气,一直不放过我。” “什么过节?” “哦,就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啊,我不小心划了她的胳膊,现在她的胳膊上的疤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消不下去,所以特别恨我,我想我还因为她被人踢断了腿呢,也没有听她说声谢谢,再加上后来舆论不知道怎么统统倒向了我这边,夏雯更是憋着一股气啊,直到上次不小心被她抓到了把柄,唉,她真是不肯放过我,我都那样求她了,你看她还利用这种方式,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然加倍的还,这些事情蒋老师都是知道的,她可以替我作证。”我立马朝蒋老师看过去,另外三个也都望过去。 蒋老师说:“是的,是的,唉,年轻人年轻气盛啊。” 中年人又开口道:“之前论坛里的几篇删掉很火爆的帖子一直都是你?以前的帖子传上去都没有呆多长时间,没亲眼见到照片过,想不到一直都是你一个人啊。” “是的呀,老师。” “那前不久,你跟一个小伙子,日记的事情?” “日记,唉,老师,我哪有那么矫情啊,老土到用纸和笔记日记,全部都是诬陷啊,听说不久以后这个夏雯要做院长的孙媳妇了,我觉得她好坏啊,配不上院长家。” 不过他们自动过滤掉后面的这一句话,“那你之前怎么不解释,不申冤?” “老师,我本来也这么打算的,可是百口莫辩啊,解释谁听啊,而且当时我又没有承认那些都是真的,只是不说话,蒋老师一逼供,把我那个不知道实情的朋友,就是那个小伙子吓得立马替我招了供,招了还被蒋老师揍了呢,是吧,蒋老师,” 大家又看了看蒋老师,蒋老师面露难色,“我记得当时自己态度好象是不怎么好,好象是打了他们。”是吧,蒋老师还是挺好的,不过咱说的都是实话。 我又继续,“我没有继续追究是因为,以前夏雯因为我名气也变臭过,当然是间接的因为我,总要让她出这口恶气,那我就想既然流言撒出去也收不回来,就这样吧,免得以后还找我麻烦。可是,想不到,她这么小气,我只是让她在医院里名声不好,今天她居然狠心让我在整个a城都呆不下去。当然你肯定不相信我的一面之词,老师,你们也可以把夏雯叫来咱们当面对峙。” “你今天说出来的话,简直是颠覆性的,暂时我还没有听出来什么破绽,但是不表示我就全部相信你说的话。” “好的,老师,你们慢慢调查。对了,老师,你看我是个法盲,什么也不太懂,如今我被a城日报害成这样,是不是可以去告他们,要是告的话,该用哪一条罪呢?” “这个,a城日报跟我们是合作关系,先让我们查一查,你先等一等。另外,我们知道你跟杨洛是很好的朋友关系,但是还是希望你们以后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查什么查,都是空穴来风没影的事情,除非那本日记突然跑回来,跟我校对笔记,那就证明我确实跟一个叫太阳的男人银乱过(坑爹的银乱终于被我找到了,害怕今天都没有发布成功,呜呜)。 我装傻,“本来觉得杨同学人很不错的,但是和夏雯沾边了,我就躲远了。” 夏雯来编吧,我陪着你一起编,谢谢你这一次在报道中选的照片每一张都那么没有说服力,让我不小心钻了一个空子。我不期许整个a城人民都相信我,只求能顺利瞒过眼前的这几个人,为杨洛赢得时间,赢得和你正式分手的时间,这样我掩藏的再深都没有关心,躲得在他背后再远的位置也无妨。我吃定了你,不会把我和杨洛的关系曝光。 但是我一口之言,终究不会压制住满城风雨,而里面做的这群人更不会为了一个小小额实习生去得罪与医院利益息息相关的a城日报。 这也就是说,他们是这样的态度,“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受的委屈我们都懂,但是我们能做的最多就是让你实习毕业,这条新闻确实给医院带来不好的影响,院长已经关注了这件事情。”这也正是我临走之前他们对我说的话。 —— 从办公室出来,躲躲藏藏的心思都没有了,从行政大楼出来,来到外面,便想着回去病案室工作,低着头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对方哎呦一声,我抬头看去正是那日围在我宿舍外面体格略微强壮的女子,身边还站着其余两位,看样子应该都是实习生,你见她们一副矫揉造作的神态,真是不愿多看一秒钟,这到底是我撞她还是她撞我,还拿不准,不想招惹是非,只打了一声对不起就要走。 可是对方却说:“慢着,被你这么脏的身体撞了,一句对不起就算了?!”说着三人拦着我的路。 我无奈的笑笑,看来不好躲掉了,伸出手轻轻擦了擦我刚才撞得地方,“那我给你擦一擦啊,真是不好意思,”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想必再猜我弄什么把戏,不应该跟她吵么,我立马收回手来,大笑着答道:“哎呦妈,忘了,我的手也是脏的,现在看你这里现在越来越脏了,哈哈。” 她气结,“你…你…你不要脸,被那么多男人玩过!” 我依旧笑着,“你怎么知道是我被他们玩啊,明明是我玩他们好不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你得瑟什么,一个骚浪蹄子。”“就是,” 看着她们生气,我真心爽啊,“大姐,看你这副尊容还没有被男人玩过吧,真替你觉得可悲啊,啧啧啧,要不要我介绍一个给你,我的过眼的男人可都是头等一的。” “你…” 争吵正激烈的时候,远远的看见杨洛正朝我这边走过来,似乎要过来帮我,我心里想这可糟糕,不能让他暴露,也不去听这三个娘们骂我啥了,立马模了手机,按了杨洛电话的快捷键,然后余光便瞟到杨洛低头去模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机,他一接通,就喂了一声。 我立马避开他的目光,假装没有他的存在,“喂,亲爱的,你现在不要过来找我了,我有点事,三只苍蝇围着我嗡嗡叫,烦死了。” “竹子,你说什么呢?” “你不要动啊,恩,就在那里等我,我自己能搞定,不要过来找我啊,你可是我的神秘嘉宾,我不想让这些苍蝇见到。”挂了电话,因为不去看杨洛,所以错过了他的表情由着急到迷惑再到无力的整个过程。 我是真怕杨洛忍不住,还是冲上来,于是草草的结束了这场骂战,一句改日再会便留下仍在气头上的三人,一路小跑过去,路过杨洛的时候,看也不看他一眼,迅速消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我想我经过杨洛身旁的时候,他一定是落寞的。那我们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装作形同陌路要多久呢? 到了没人的地方,立马给杨洛发了一条短信,“杨洛,现在我名声不怎么好,夏雯真是坑的我可以啊,你不要掺乎进来,要保留战斗力,不要分心啊,我等着你。” 没过多长时间,春哥来找我了。他直接来了病案室,这个冷清的地方,第一次接待了一位不速之客。 我们还是稍稍避开了老大爷,找到了一个冷清之中最为冷清的地方。 我笑着问,“春哥,你知道我跟杨洛那啥了吧?”虽然以前你一直阻挠,但是我不介意,因为你是杨洛的表哥。 他不说话,突然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日记本,是我的日记本。我惊讶的望着他,日记本怎么会在他那里。 似乎他知道我想问什么,“这是夏雯过生日那天,我们在酒吧捡到的。” 我没有听错的话,他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却用了“我们”。 “你知道杨洛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直看不出来你和张迎泽是朋友关系吗?那是因为太多的人参与了这场表演,杨洛身处的便是楚门的世界,到处都是谎言。” 他看了看我,又避开我的眼睛,“你说我从哪里开始讲比较好呢?” “春哥,什么都不用讲了,我跟杨洛在一起了,是他的心愿,这样他开心的…” “不,你一定要听听,刚才你在行政科办公室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我外公也就是院长也听到了,你以为你很聪明么,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一些小孩玩的小把戏,瞒着那群人还好,在我们耳朵里就当是笑话听听,不过还好,你没有不知轻重什么都讲出来。” 院长也听到了?!“院长已经知道我跟杨洛…” “早就是知道的,只不过杨洛一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外公一直睁一眼闭一眼罢了。” “那那群人不知道么?” “你说穿着黑衣服的那些人,他们是医院管理层的中立派,他们不知道,还好不知道,要不然,你以为外公还会让你安安稳稳的回来上班么?” “我跟杨洛在一起,就这么天理不容么?” “天容不容,我不知道,反正外公是不容的。我辛辛苦苦编了那样大的一张网,还是让杨洛钻了空子,现在我又要费力的,把他拉回去了。” 第七十二章 第七十二章 走之前,我剪掉了我的一头长卷发,你看当初我那么花心思的把自己搞的漂亮一点,最后不还是谁都没有迷住么,哎,我的爱情与外貌无关。 我看着镜子里利落的短发,特么大家都说,从头开始,果然心情不一样了。 然后,我带着我的行李,抱着我的那盆草树踏上了征程。 我想两年支医结束后,我又是一条好汉了。 按着负责人的指示,a城的人都是先到达南京,然后集合之后,乘飞机到达四川成都,再按着被分配的不同路线搭乘不同的大巴过去的,总之是相当曲折的过程啊。 我这一条路线的大约三十人,五六十的车座还空了不少。我不怎么说话,看着周围的额人资历都好像比我高,主任级别的就有好几人,而女生只有我一个。 我们一行人坐着大巴,坐了十几个钟头的车,说实话,负责人跟我说的时候,这个地名我根本没有听说过,只是明白前三个字是在哪里:四川省。路过一些医院的时候,陆陆续续的有人下去,我隔着车窗看着他们扛着行李满腔热血的跟我们摆手说再见,再看看他们身后朴素的建筑,就在想着我也知道被分配的地方是怎么样子的。 想不到我是最后一站的,跟我一起下来的是一位情况跟我很相似的男生,他说看我这样的女孩子不像是可以吃苦的人,怎么想起来支医,我笑笑,祖国哪里需要我,我就到哪里去,又问他,那你怎么来这里呢,窗外的阳光透过蓝色的玻璃打在了他的脸上,神采奕奕,青春就是这样的,说走就走,他叫沈良。听了他的话,我自己心里想,懦弱也是这个样子的,说逃就逃。他看着我的草树问我,你还大老远的背这东西来啊,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草树回答说,哦,我一个朋友说这个小玩意是可以长成巨无霸的,我就带过来养养。 我们下车之后是有专门的人来接待我们的,慢慢就熟悉了。我看着这个号称是县级医院的地方,里面的设施几乎是电视里放的九十年代的医院的条件,尤其是消毒药水的闻道特别特别的浓,我和沈良被分在了不同的地方,忙碌起来之后,也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支医,国家还是给一点照顾的,一个月2000块钱,医院包吃包住的,父母也不缺我钱,所以这钱我基本都没有动过。这个地方除了病人的话听不懂,其他都还好,没有人认识我。知道我过去的疯狂,我不愿意说话加上又听不大懂,便埋着头在病区里工作,大家还夸我踏实肯干,这样的日子不错。 来这边第二个月的时候,忽然接到了一个新的安排,就是我和沈良之间的一个要被下放到更基层的医院,当然这完全是医院的安排,县里的一个镇医院,说那里比较缺人手,以后资料什么的也都由那边的医院管理。坐在旁边的沈良没有说什么,于是我就主动提出来希望调到那边。 然后就这样卷起铺盖,来到了这边的小镇。 来了这边,就更是唏嘘不已了,这所谓的镇医院也就是个面积不大的“怀旧”的二层楼,人手确实不够,睁大眼睛找么找的,医生加院长,就只有三个人,并且都上了一些年纪,这里的医生靠着一个听诊器走遍天下,超声,x线,核磁共振?no,no,no,连个血常规都没有办法做,采了血收集好标本再送到县医院。没有护士,你看每个人身兼数职,高到院长,低到清洁工。 真的是好艰苦,我只能重拾起书本又温故知新一遍课本上的望闻问切。 这边不像是县级医院,到处是水泥地,出了门就是黄土地,还特么四川这边的天气比a城要阴雨连绵的,所以经常备一双胶鞋。 后来也还是渐渐的适应了,遇上的病人基本都很好解决,最严重的就是一个跟丈夫吵架之后,喝农药自杀,被发现送来的中年妇女了,立马洗胃给药然后又转到了县级医院。 哎,咱这个小医院真是没有存在感啊。 来这边之后,我是住在院长家里的,院长一家人都很好,院长姓钱,我一直叫他叔叔,可是在医院里他最年轻了,所以按这边的叫法,入乡随俗,就是幺爸,钱婶就是幺妈,别看幺爸已经是院长,但是特别看得起我,一个我是城里来的,一个是他只是中专,看病其实靠经验,我都是大学本科,在他看来相当了不起了。这时候,我就想起了王伟南贬低我大学本科学历的话,心中腾腾升起都是强烈的荣誉感。 不过在我看来,医院里的三位医生真的是很了不得的,比起现在化的医院里的很多医生靠着辅助检查,基本不用动什么脑子,就知道患者得了什么病,还是让人很敬佩的,这样镇里的人生病了来医院基本上花不了几个钱。当然我自也是获益匪浅。 医院在逢到镇上赶集的那个上午时候特别忙,其余的时间都很空闲,没有网络,手机在来了之后便换了一张卡,但是信号差得要命,也没有告诉凌子他们,有事就用医院里的座机打打电话。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有一回张迎泽给我打电话,聊到了毕业的事情,还说我走之后,王伟南去找过他,问他知不知道我去哪里了,我立马问回去,你回答了么,他呆呆的回答,当然没有啊,你离开这里不就想多这边的人,好从新开始吗?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问,“那他有没有说,他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倒没有,哦,对了,我听王佳南说你可把她哥害惨了,让他哥在公司难做人,还被他爸逼得不行,你怎么害他了。” 我歪着脑袋想半天,难道是因为我和他不清不楚的关系曝光了,让他丢脸了?也不是啊,他大可以解释啊,况且还有证人,我是说殷老师他们,可是还是不确定,“王佳南还有提到其他的东西吗?” 他顿了顿,“提了,她还说她特别讨厌你。” 晕。 时间多下来,我就学学四川话,照顾照顾我的草树,看看书,其实王伟南的话还是对我很有影响的。 草树叶子黄一点,我的心就揪了起来,发现自己还真是不懂照顾植物,后来幺妈跟我说,埋到土里去,长得好。我想想这个让我自由自在的地方,确实是适合草树落脚生根的个好地方,就在他们家院子后面,幺妈的菜园子旁边,向着阳光的地方,挖了坑,把它买了进去。可是有一天下班回来,草树周围围了好几只鸡,看着我那原本葱油油的叶子跟狗啃似的,简直有种想撞墙的冲动,可是只能狠狠的跟幺妈说,幺妈,今晚咱能杀只鸡吃不?当天晚上,我自己忙到大半夜在周围拦起了网。 后来一想,把所有的鸡蛋全放在这一个篮子里简直太让人担心,万一这草树被我养死怎么办,于是专门抽了一天,去了一趟县城,买了一些植物栽培的书,然后又去了花卉盆栽市场,找一找草树,买回来很多了兄弟姐妹。 直到那一天我才知道,草树的大名——夹竹桃,原来草树也是开花的,我一边听着老板介绍,一边想着,我怎么一直叫人家这么俗气的名字,不过它的名字里有我一个竹子,多么巧合的缘分,我又听老板说:“花似桃,叶似竹,一年四季,长青不败。从春到夏到秋,花开花落此起彼伏。迎着春风,冒着暴雨,顶着烈日,争艳吐芳,”我伸出手来,模一模那长披针形的叶子,就是,明明是竹叶,我这双眼睛怎么就能看成草呢? 关于夹竹桃,老板还告诉了我一个传说。 传说很久以前,大地之神的女儿长得楚楚动人,肤色洁白如霜,于是人们称她“白妙公主”。有很多青年才俊都设法追求她,但总是得不到她父亲大人的允诺。有一天,英俊有为的植物之神来访,白妙公主的父亲认为这位青年是最理想的女婿,便找了个机会向这位年轻人提起婚事,不料这位豪爽的年轻人月兑口而出说:“白妙公主的确是一位美丽又温柔的姑娘,但她的脸上缺乏生气,等到她脸上有了粉红的色彩时,我自然就会来求婚”。听了这话,大地之神非常伤心,为了女儿只好求助于天帝。天帝于是赐给他一枝夹竹桃,并指示他将粉红色的花朵捣碎后糊于公主的脸上。公主将脸洗净后,那白色如霜的肌肤居然渐渐地露出粉红的色彩。植物之神依约前来求婚,这门亲事才在众神的祝福声中,圆满结合,也为仙界增添一对佳偶。 很美好的故事是不是,听了之后,我笑一笑,心里想的是,王伟南养这草树肯定不是出于这么浪漫的爱情故事吧,不过这倒是让草树在我心里更加立体惹人喜爱了。 不过,夹竹桃,我不小心弄丢了我的“植物之神”,你有办法把他带回来么? 正赶上春天,万物萌发,我把我的担心,回忆,爱护分担到了100株夹竹桃上,加上前期的肥料,这可一下花去了我将近两个月的工资,它们最高的有两米,最矮的就是那个草树,不过四十公分,侵占了幺妈菜园子的大部分面积,但是幺妈不生气,笑呵呵的跟我说,这地方旁的没有,就是土地多。这样我又拦了一个更大的园子。 时常可以见到这样的景象,我穿着幺妈的松垮的大花衣服,立在我的夹桃竹中,和在旁边菜园子里的幺妈一起各自干着自己的活,聊着天,偶尔一句普通话,更多的是越来越地道的四川话的拉着家常。 我不去修剪什么,由着他们花枝乱颤的生长,尤其是我的草树,我希望它快点长,长到王伟南家中的那棵那么高,多情的幻想着,要不是我冲动,把它带走,说不定王伟南会把它养大让它们做一对夫妻呢,。 有一天我跟往常一样,游走在一片葱绿中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株夹竹桃竟冒出了花骨朵,惊喜异常。后来把幺妈院子的后面变成了一块面积不笑的花田,实在出乎了我的意料,大家都说好看。但是夹竹桃的花期这样的长,着实超乎了我的意料,你看它在那里悄悄地一声不响,一朵花败了,又开出一朵,一嘟噜花黄了,又长出一嘟噜。在和煦的春风里,在盛夏的暴雨里,在深秋的清冷里,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茂盛的时候,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衰败的时候,无日不迎风吐艳。从春天一直到秋天,从迎春花一直到玉簪花和菊花,无不奉陪。这一点韧性,这样长久的美丽的绽放,你是不是一直努力的保持着自己最可贵的一面,在等待着谁呢?等待着来人回头发现,你这样的美好。 就这样匆匆的过去了一年半的时间,我看着庭前花开花落,看着幺爸幺妈儿子结了婚,娶了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如今都会走了。这期间我和沈良保持着时断时续的联系,毕竟咱们“同时天涯沦落人”,有一次他跟我说他在这边遇到了一个女孩子,很喜欢,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我先是道祝贺,可是又问他,你不打算走了么?他苦笑着说,这正是我苦恼的事情。 幺妈问我有没有个男朋友啥的,我想了想说,有,他在城里赚大钱呢。这样以后幺爸幺妈就再也没有担心过我的婚姻大事。 跟凌子通过电话,她现在跟张迎泽分开两地,她在广州,他在南京,她对张迎泽说,如果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还喜欢她,她就答应跟他在一起。 我想,凌子,那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准备好嫁妆吧,不要太小看张迎泽了。 很早以前她还跟我说,我走之后,a城日报吃了官司,闹得很凶,茂源赢了最后,现在a城日报已经不行了。她还说在报纸上看到了王伟南的照片,说是a城茂源的总经理。 我一怔,这么利害啊,我以为他混个几十年,顶多混成个主管,想不到这么快就经理。 后来又去书店的时候,居然在畅销小说里,发现了春哥的《血凤凰》,有点好奇沐春的结局便买了一本回来,翻开便看到了这样的序言: 有的时候,我们渴求爱 更多的时候,我们因爱而盲目 最终的时候,我们发现爱会变,但一直如影随形 我不知道为什么春哥的恐怖小说为什么会用这么矫情的文字作为序言,但是春哥有那样的童年过去,却是相信爱一直存在的,不是吗?他是一个可爱的人。 有时候,我偶尔想,不,我时常想,王伟南。 —— 2013年4月20日,雅安庐山地震。 我早上八点赶过来上班,刚换上白大褂,忽然感觉晃了一下,然后又停了下来。我立马往室外跑,想着我来这么一年,不会碰上个地震啥的丧命于此吧。跑出来之后,其他几位医生也都在外面,可是大地就摇了那么一下,便没有动静了,幺爸说这次震感比汶川那次强烈啊,恐怕离我们这里很近。 果然没有错,正是发生在我们临县的芦山县,因为有过汶川那一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组织动员工作快速展开,在这个小医院的我当然没有被记起来,我自己立马赶到县医院,报名参加了救援队。没过两个小时便赶到了芦山县受灾最严重的地方,震中位于龙门乡马边沟附近。 我们算是除了芦山县自家的医院之外的最先到达的一批救援队伍,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地震之后的场景,满目疮痍、一片狼藉、残垣断壁、哀鸿遍野,我有那么几秒钟的呆滞,身边的医生拍了我的肩膀,满脸急切,说道:“看什么呢,还不快干活。”我诶了一声,便跟了上去。 刚开始我们我们还参与搜寻工作,但是后来救援队伍越来越多,有医生,消防官兵,解放军,记者,普通群众。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了。 再后来,我们便在固定在救援帐篷前,等着送过来的人,庐山的卫生院,住院部停止工作,所以开始严重的先转到类似与我们县的周边医院,直到人满为患才逐渐往上级或者更远的地方转移。 ------题外话------ 窗外在打雷闪电,简好害怕,要躲进被窝里去,只能更这么多,明天加更 第七十三章 故人 第七十三章 刚开始我们我们还参与搜寻工作,但是后来救援队伍越来越多,有医生,消防官兵,解放军,记者,普通群众。人越来越多,我也不像开始那么害怕了。后来,陆陆续续的又发生了三四次余震。 再后来,我们便在固定在救援帐篷前,等着送过来的人,庐山的卫生院,住院部停止工作,所以开始严重的先转到类似与我们县的周边医院,直到人满为患才逐渐往上级或者更远的地方转移。 我在人群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记者,但是我不敢肯定是不是她,王佳南。 被送过来的人,伤势情况不一,骨折,外伤,出血,也有一些内出血的表面观察不出来后来发现了又紧急的抢救,条件实在不适宜在我们这边处理,就迅速的转移。但然,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送过来的时候,呼吸已经消失了,这里参加过汶川抢救的医生有好多,显然他们比我们镇定多了,看着家属痛哭难过的时候,我也几度哽咽,但是偏偏没让眼泪掉下来。 来了之后,一直是十分忙碌的,连喘口气的时间机会都没有,更不要说坐下来休息一会了。你看,两年多过去了,我已经变得可以独当一面了,不用再躲在谁的身后,做着打着下手的货了,我可以独自处理受伤的群众,止血,加压,复位,固定,做起来总是有条不稳的,开始沈良不是跟我一个组的,但是后来又被调在了一起。 他们都说,这次比起汶川那一次,幸运多了。 旁边总是有记者来来回回的帐篷前转来转去,有一次记者试图采访我,谈谈我的感受,我见摄像机靠近,对上了我的脸,就立马伸手把机器转了开去,还一边说,不要采访我,我是小人物,比我辛苦的人太多了,就去找他们吧。 这完全是经历过a城的那些事情之后的后遗症啊,对新闻媒体还是有莫名的恐慌。 记者好像也没有太过在意,机器被转过去,他立马拿起话筒又继续说,奋斗前线的白衣战士都是匿名英雄,这让我更加的相信,大家众志成城一定可以共度过这个难关。 后来,也没有记者试图跟我讲过话了。 沈良说,看来你还蛮有脾气的么。我笑笑,咱还是赶紧干活吧。 后来,球员搜索的范围越来越来大,我们的阵地也开始稍稍的往前转移。后来送来抢救的人越来越少了,我们得着点空闲,喝水吃饭,但是通报的名单上还有不少失踪的人,于是计划又改变了,我被分配进了一支救援搜索小组,跟随着他们跋涉,为的是寻找到受伤者的时候,能够第一时间给与治疗。 我看着咱们队的搜索装备已经是相当的先进了,但是我都不太认识,好奇是有一点,也不好打扰他们工作,就是跟在他们的后面,期待着这些设备发挥作用了。 大家分散开来,一寸一寸的寻找,一直没有什么收获,直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有情况!” 然后所有的人蜂拥而上,一过去,便看见了她,王佳南衣领上别着麦克风,脚上一双运动鞋,宽松的裤子,上身是一件女士黑色西装外套,已经完完全全褪去了之前的非主流朋克风,原来我没有看错,果真是她。她看见我的那一秒,脸上也流露出不少的吃惊了,我想着要不要跟她点个头微笑一下,想想还是算了,就当陌路吧。 听着站在最前面的一个人报备着具体的信息,“里面估计应该是一个人,探测仪指示是有生命体征的,但是喊话并没有人回答,这本来是一幢三层高的大楼,绝大多数的地方都已经坍塌了,但是建筑一些承重的地方还没有动,但是我估计也是摇摇欲坠的,你们在看着位置,应该就是压着人的地方。” 我们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几块坍倒的墙壁跟叠罗汉一样架在一起,大小不一,看上去,所有的支撑应该全部来自那面比较完整的地面了。一个小小的缝隙一直往里面延伸越来越黑暗,越来越无底,那个生命在哪一个地方呢。 后来救援队的合作,沿着那一个缝隙,支撑起了千斤顶,口子开大了一些,又送进去了个设备,确定了里面被困的人的位置。王佳南则是时不时的,对着摄像机,补充着此次救援的相关报道。 本来他们是想继续开大,但是在有一些动作的时候,忽然上方的水泥墙块有了动静,他们又估计恐怕是不能在开大了,塌陷了就不是闹着玩的了。于是顺着这个口子,几个男人都试了试能钻进去,但是都被卡住了,钻不进。我想着这里的人,我的个头最小了,(王佳南看着也有一米七),于是便跟这边的队长提出来,“让我试一试吧,你看我个头最小了,我还是医生,要是进去了发现人,还能立刻就弄清楚情况。” 队长犹豫了一下,“你想好啊,这墙说不定有随时坍塌的危险。” “队长,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往里钻的时候,不是都没有考虑这些问题么了,你看吧,我感觉这个洞只有我能钻进去了。”他们也没在说什么。 然后月兑掉了身上的白大褂,俯子,接过电筒,套上安全帽就往里面爬了,空间真的很窄,有地方,要先斜着肩膀一点一点往里面挪,中间回头先进后脑勺的时候,看见了外面的景象,所有人都围着洞口看,对上了王佳南的眼睛,居然也看到了眼神中透出来的焦急担心的成分。 整个人进去之后,里面的空隙就越来越大了,甚至可以容我蜷着身子,我举着手电筒仔仔细细的观察,外面传来队长的声音,“王医生,你看到什么了吗?” 我一边打着电筒,一边回答,“还没有呢。” 又往里进了一点,灯光打着的地方就看见了人影,便立马朝外面喊了一声,“队长,我找到了,有人。” 不及听外面传进来的回答吵闹声,我赶紧爬过去,挨近了看见是一名妇女,轻轻拍了拍她,喊几声大姐也不见回应,手指探一探鼻翼下方,已没了呼吸,心下是已凉了大半截。刚想开口向外面回报情况,突然妇女身侧传来了动静,探出一个小脑袋来,轻轻的又女乃声女乃气的一个女童声,“阿姨,嘘,妈妈睡着了。” 我看着眼前的这张稚女敕的面孔,约莫三四岁的样子,脑袋两侧扎着俩个细细的羊角辫子,脸上身上裹着灰尘,可依旧神采奕奕。 我想,大概是房子倒下的时候,妈妈用怀抱护住了孩子,才让她逃过一劫吧。 我看着她,也轻轻地回答,“小朋友,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她摇了摇头,“没有,就是好饿啊,可是妈妈一直睡觉都在睡觉。” 我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小手,“那跟阿姨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她思考了一下,眨巴着眼睛问我,“那妈妈怎么办?妈妈不让我跟陌生人走。” “我们先出去,妈妈睡醒了就来找我们了。阿姨是陌生人,又不是坏人,快,咱们出去吃东西。” “爸爸上班去了,早上。那我出去。” 然后慢慢的从那个已经冰凉的怀抱里爬出来来到我这边,本想掉个头,发现转身实在太难了,干脆一点一点的倒退,“爸爸呢?” “爸爸,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还说回来的时候帮我的星仔带一个伙伴回来。”说着伸手举起一个小女圭女圭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看着她那张脸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有这样的疑问,“你不害怕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我想对于生死这般无所顾忌的也就是孩子的天真,老者的淡泊了。 等到了那块比较宽松的地方的时候,我贴着一边,让她先爬过去,我对她说,“往前面爬,看着外面有接你的人,说不定爸爸也在外面。” 小朋友,笑着问,“是么?”然后便呼呼的往前面爬去,果然是身材小啊。 她从我胸前过的时候,我看着那个碍事的星仔说,“来,阿姨帮你拿着,出去给你。”她低头想了想,也觉得爬起来碍事,“好,阿姨照顾好星仔啊,出来就还给我。”说完就恋恋不舍的递给我。 我在后面看着她撅着小,呼呼的往外面爬,在帮着她打着灯光,定着不动。 不知怎么的,忽然记起了一次王伟南送我回凌子宿舍,在我身后打着车灯,照亮我到楼道里的那段路的场景。心下忽然涌现一点伤痛来。 回忆真是戳人的心啊。 外面的人接住小朋友之后,一阵忙乱,我见了也是放下心来,队长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王医生,你快点也出来吧。” 我哎了一声,又开始动身,缓缓的往后退。 到出口的时候,两条腿已经伸了出去,忽然感觉头顶上有些小石块灰尘往下落,一惊。立马加快速度往外退,外面的人也是一阵急促,有人拽着我的脚就往外拉,我就紧紧的握着星仔由着他们发力往外拖,真是猛啊,脸都被拖拉着刮破了,火辣辣的疼。 被拖出来之后,还好是虚惊一场,没有什么发生意外。 我被他们扶着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离我们不远的地方的小朋友由着一个队员擦着脸上的灰尘,压低着声音跟队长说,“妈妈已经去世了。” 不经意看了王佳南一眼,似是见她呼了一口气,难不成担心我的安危了。又剪着她开始报道,给了我几个镜头。我慌忙低下头,王佳南也没有过来问我问题的意思。 后来我和小朋友被送到医疗帐篷那边,陪着她吃了顿饭,又看着小朋友被相关部门的人领走,才有空让沈良帮我处理了一下挂了彩的脸,还跟我说,要是留了疤痕可怎么好。 我忍着脸上传来的疼痛,笑着回答,伤疤什么的早就有了,不怕再多一条。 我说的是,我刘海下面额头上,已经发白的那条。 夜幕渐渐降临,搜寻工作也加大难度,救援人员轮班倒的休息几个小时,我坐在帐篷里眯着眼睛的时候,有人进来跟我说,“王医生,外面有人找你。” 我也没有想太多,便走了出去。 看见紧急的照明灯下站着的王佳南的时候,我也是吃了一惊,她找我做什么? 我走到她的跟前,看了看她胸前的记者工作证,xx电视台,原来已经回北京了,又将视线对着她的脸说,“现在轮到休息了么?”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又问我,“脸上?” 我连忙回答,“啊,啊,还好,没事的,小意思,”过了一会儿又补上一句,“多谢关心。” 然后两个人又无言,半响,我冒出来一句,“你好像变了。” 她看着我,“你不也是。” 我愣了愣,立马又问回去,“你是说我的短发吗?” 她,没有再回答我,突然开口问了我一个这样的不着边际的问题,“你还喜欢我哥么?” 我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好久好久,我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我还喜欢王伟南吗? 可是这问题需要想么?答案明摆着的啊。 我模不透王佳南的心思,并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本是他乡遇故知,也难得见她态度对我这么好,要是我回答的不好,惹毛了她,多没劲,所以我没有开口。 ------题外话------ 那什么,朋友说,最近查的紧,让我请假 不过,还是更了一点,本来计划万更更完的,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稍等,明天找一下编辑。 第七十四章 你比我更傻 第七十四章 我抬起头,看了看漆黑的天空,好久好久,我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了,我还喜欢王伟南吗? 可是这问题需要想么?答案明摆着的啊。 我模不透王佳南的心思,并没有去回答这个问题,本是他乡遇故知,也难得见她态度对我这么好,要是我回答的不好,惹毛了她,多没劲,所以我没有开口。 我转头看了看她,好像她也并不期待我的回答。 突然她又开了口,“我哥也快要来这里了,应该明天就会到。” 听了这话,我感觉我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和王伟南在一起那么久,一直平平淡淡,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两年时间都要过去了,没有变得平静,反倒他的一举一动让我紧张不已。 “张迎泽跟我讲了你的事情,我是说那你跟杨洛的事情,说句实话,当初我不喜欢完全是因为觉得你不珍惜我哥,现在也是的,你看我哥那么傻做了那么些事情,你倒好拍拍就走人了,好不潇洒。” 我看着她,想起来张迎泽以前跟我说的话,“王佳南说你把他哥还惨了,在公司里难做人,也被爸爸逼得不行”,我一直都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只是没有勇气再去问和他有关的任何消息,如今看着眼前主动送上门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了,“我害的你哥很惨吗?” 突然王佳南撇着眼睛,瞅了我一下,“你说呢,你知道我哥为你做过什么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像个白痴一样享受我哥的保护,搞的我都有一点嫉妒了。” 我干干笑了两声,她忙里偷闲的来见我,难道就是来纾解两年前对我的不快来了。 说实话,回想当初,王伟南也就是在我需要的时候,为我提供一个避难的场所,当然很多的时候,都是我自己脸皮厚,使劲往那边钻的,况且最后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不也是快刀斩乱麻,一脚把我给蹬了么,这脚蹬的直到现在我的心口还隐隐作痛呢。现在听着王佳南的口气,好像他哥为我做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我倒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了,难道在她看来,人活着就得抱着这种理念过日子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禁不住慢吞吞的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你哥为我做什么了,我怎么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好吧,王佳南更加动怒了,“你知道什么啊你,骂你白痴真是一点也不过分,你知道我哥是谁么,你知道为什么a城日报那么大的一个媒体企业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这话越说越是绕的我云里雾里的了,你哥不是王伟南么,a城日报完全是咎由自取啊,一天到晚报着一些失实的报道,“我…” 还没有等我说完,话头立马又被抢了过去,“你什么你啊,我看你那一脸傻逼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要是稍微有点心,去打听打听,和我哥有关的消息,你也不可能这么安安稳稳的躲着两年了。” 我去,以前王伟南的间歇性的毒舌发作,我以为只是个人问题,这下好么,完全是家族遗传。哎,不过,两年好歹也是磨了我的性子,要搁以前估计自己早跟她掐起来了,如今依旧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些,我只能说这边的水土真是太养人,太会改造人了。 我只好顺着她的脾气来,“那什么,佳南,我是没有勇气啊,要不然早就重新抬头做人了,谁愿意躲在这边的山旮旯里啊,”隔了一会,又问,“佳南,要不你跟我是说说我怎么害着你哥了?” 王佳南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便起开了话头,“你知道我爸是谁么?” 我摇了摇头,想着今天难不成要对你们一家做个家族成员介绍? “我爸是北京茂源骨科器械的董事长,当然a城茂源也同属一家,属于一个分公司,市场扩大了,公司做了新的规划,北京将重点放在了销售上,a城的主要是负责生产,”我一惊,那王伟南不就是?我真是笨到家了,身边一直坐着的是身价亿万的大财阀,我还一直荒唐的嘲笑人家,“抠门”“吝啬”“小气”! 王佳南也不管我一脸呆滞的表情,只是继续开口道,“我哥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总有一天要回来接手这个家族企业的,但是你看他还是想悠闲个两年,赶上公司要在a城开分公司的计划,就提出来到a城的这边的医院熟悉熟悉情况,做起了医生。我呢,大学的时候,家里人都忙,每一个着家的,索性在哥来了a城一年之后,也跟过来实习。刚开始来的时候,我哥对这边公司的事情,依旧是心灰意懒,不闻不问的,我就觉得要是想让我哥接手公司还得有一段时间呢。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战斗力十足,白天忙医院,晚上回来就开始忙一些茂源的事情,人忙的跟个陀螺似的,跟我吃饭见面的时间都少的很,开始我只当是他真是听爸的话,早点处理好a城茂源的事情快点回北京跟我爸交接呢。不过,我这个想法也没有错,只是他的目的不单纯而已。你猜他想的是什么,他想的是早一点带着你回北京,你考上协和,他就回去做北京茂源的老大,离开a城那个鸟地方,他吃准了你过我爸那关不容易,索性就先掌握家里的大权再说。你一定想不到我哥这么深谋远虑吧,这么早就开始计划你跟他的事情。 第一次看见你在我面前嚣张地挽着我哥的胳膊,说这是我男,人的时候,我都气疯了,你说我哥怎么就看上你了呢,北京那么一大票名媛淑女处在空窗期就等着我哥早日回去呢,怎么就看上你了呢,我觉得他脑子肯定被驴踢了,我气不过,我讨厌你,就跟我妈打电话,想不到她居然知道,说认识你,当时心里居然有这样的恐惧,依我妈这口气,难不成将来我还得叫你一声大嫂么?还好,你自己犯蠢,终于没给我叫你大嫂的机会。 后来你知道你自己闹腾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么,基本上隔几天就上一次头条,每一次都还是丑闻,我哥倒好没有考虑自己挂不挂得住面子的问题,反而是耐着性子,帮你处理问题,你说一般男人这时候不应该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么,没见过他这样傻,睁着眼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报道是假的,否则现在我也不会站在你的面前跟你说这些话。 你看我哥真是一个有计划,耐得住性子,有头脑的人,就算对你好,还怕外人看你是又额外傍了一个大款,在a城生生的瞒着你们之间的关系,一边处理a城茂源的工作,一边帮你收拾烂摊子。你不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吧,既然他是堂堂茂源的少东,何所畏惧,干嘛不直接公开你们的关系,扔个重磅炸弹,断了那些谣言再说,要是有那你就是太愚蠢太自私了。 你以为少东是那么好当的么,a城的一些管事的都是董事会亲手挑选调过来的,完全是各家董事的心月复,我哥再能干也是刚刚接手公司的事情,做的再出色,他们也还是不敢轻易相信,犹犹豫豫的将a城茂源的掌控大全移交到了我哥的手里,换句话就是说,我哥在公司的根基根本就不稳。你以为你只是在外面闹得热火滔天,一定不知道在茂源公司里也有你的身影吧,最开始是你参加一院宣传海报拍摄的消息,我不知道什么原因,你又被否决掉了,我哥好像还挺惋惜的。再后来,茂源的一个产品的包装上是你的照片可真是惊到我了,但是开始我没有认出来那个是你,实在是被ps的太漂亮了,我每一次见到你都有一种冲动,你怎么什么时候跟咱公司签的约做了代言。怎么就选上你了呢,我记得这之前你还没有上a城日报。 原来都是我哥玩的一些小把戏,他打听到a城日报要爆料与你不利的东西,可是又没有出手阻止的理由,就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跟a城日报说,咱们是合作的关系,如果这样爆出来这些消息,算是违背了他们合约上一些事项,损害了茂源的利益。哼,要不是因为我哥背后做了手脚,你看看在你上了电视节目,弄出了对夏雯那么不好的事情来,a城日报怎么可能就那么轻易的放过你呢?当然了,这些事情都不是我哥亲自出马的,否则一定有人看得出一些马脚来。 后来你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杨洛又回头来找你,你居然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跟着人家跑了,你自己几斤几两重,到底有没有掂量过啊。我哥也是蠢到家了,你都这幅死德性了,你说他还那样是干啥啊,世界难道就只有你一个女人啊。你跟杨洛逍遥快活的时候,不,后来听张迎泽说,你好象也没有机会跟他快活过,也是,想想,当时的那个形势,a城日报算是发了疯了,哪里还顾忌和茂源签订的合约,开始往死里整你,我哥呢就在暗地里斗智斗勇,你说他多累啊,一边忙着公司的事,想着独占大权,一边还要在公司里那帮人的面前,假装不动声色的解决你的事情。 你以为后来几家媒体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跟a城日报对着干,一直一直的跟a城日报唱反调,揭它老底,已是使得a城日报出于风口浪尖之上,那可全都是我哥权利势力搞定的。后来,a城日报终于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开始调查,就发现了你跟我哥之间的千丝万缕的联系,我记得那次我跟我哥在一起吃饭,夏雯的爸爸气势汹汹的打电话进来,问我哥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这样的算计a城日报,我哥依旧一副不冷不热,得瑟的样子,反对他说,如果你们报社行得正做得端,任谁也动不了的,以后还是不要无事生非了,老实本分一点才好过日子。 a城日报怎么可能老实本分的过日子呢,以前他们就想玩弄你,现在对象扩大了,开始针对我哥,甚至是茂源,但是他们还是害怕的,不敢轻易的公开和茂源对着干,尤其在那种时候,也是怕遭到群起而攻之。我哥真是坏到家了,知道a城日报要对付茂源之后,又加上后来还在报你的丑闻,更是吊足了胃口,来跟他们玩,他知道茂源里有被a城日报买通的人,便故意泄漏髋关节假体成分非自主研发,而是抄袭的消息,这下a城日报自以为终于揪住了我哥的小辫子,殊不知他们是一点一点掉进了我哥设计的阴谋里,专利局调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我不说你也知道了吧。 我们茂源响当当的世界五百强企业,医疗器材行业的巨头,再小的一条新闻也引起全国的关注了,然后北京那边先不安静了,一纸诉状把a城日报告上了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我爸让我哥在开庭之前回去,自是代表控方出庭。 想不到杨洛可真是有胆量,居然当众逃婚,不知道是爱的勇敢呢,还是爱的愚蠢,这无疑又是给了a城日报一个响亮的大耳光,夏雯他爸去北京吃官司了,a城留着两个发疯的女人,拼了命要搞死你跟杨洛,一时间又转移注意力把劲头全放在你们俩的身上,一院倒是想暗地里偷偷的压下新闻的,可是a城日报发了疯,不停地炒不停地抄,怎么都压不住,没办法一院院长便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但是这发布会是给杨洛解释开月兑的,而你跟杨洛居然同时出现在我们面前,那个时候我真是有种上去扇你一巴掌的冲动,我坐在下面听着你对另一个男人的一片痴情,一网深情,算尽了各种手段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哥在你的心里到底算个什么。忽然就觉得我哥真是太凄凉了。 我哥呢,那天看你从夏雯那边回来,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又得到了你答复,终于是放下心来,安安心心的去北京处理官司,他想再回来的时候,一切就都不一样了。你看这次如果处理的好,虽是的丑闻,但是却大大的宣传了茂源。之前我爸就对我哥在a城茂源的出色表现很满意,这边的生产销售也渐渐的上了轨道,便有意提出官司结束了就让我哥回北京接任,在我哥看来,终于拨开云雾见着太阳了,一切辛苦都没有白费。 可是你觉得你在新闻发布会上编出的那种夏雯自杀的理由,他爸能咽下这一口气么。当着我哥的面,就跟我爸说出了我哥跟你的关系,以及这么做的目的。开始我爸不相信,调查之后,勃然大怒,说我哥简直是拿公司的命运开玩笑,还说终于明白了怎么突然就心意大变,赶着往公司爬,就想占了位置没人管的动你是不是,他还重复了好几遍坚决反对你跟我哥在一起。哎,我哥见事情败露,就反过来求饶,求我妈说好话,我妈原本不讨厌你,觉得我哥本来安安静静的性子跟你在一起之后变了,你是真讨我哥喜欢,所以她也不像我爸那么在意门第观念,但是现在已经不是门第观念的问题了,你已经声名狼藉了知不知道,你不能进咱们家了,单从公司的角度考虑你也没有这个资格了。而且更关键的是,你在发布会上说话的那段视屏也传到北京去了,你说你爱的是杨洛,爱的是另一个男人,我哥看到这视频也当场呆掉说不出话来了。呵,要我也说不出来,真是颜面尽失啊,跟这比,打耳光算得了什么呢。 我哥没有办法,又灰溜溜的回到了a城,当然这些事情都是后来我妈跟我讲的。很快,公司上下都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哥之前建立的威望全部坍塌了,一切又得重新来过,以前的心血啊全部都白费了,这可全部都是拜你所赐。我想你心里不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吧,他这么爱我,我又不在乎名利,为什么不跟我离开呢,隐姓埋名,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有,否则我会鄙视你到骨子里去的。你说一个小小的a城日报玩起你来手段都如此高明了,你觉得我爸要是勾一勾手指头,你会是什么下场?我哥也是担心,所以特别小心,听了我爸的话立马回来跟你斩断关系,他想再苦的日子都熬过去了,不介意多一段时间了。更何况你不是报了我妈的研究生么,他更要顺着家里老人的意思了。 想不到啊,你可真有出息,考试成绩一塌糊涂也就算了,居然人也蒸发了一样,怎么找都找不到。你以前的手机卡停了业务,居然也没在用身份证在开一个,银行卡也是,各种查,都没有你的消息。 也是谁能想到啊,在找你之前,我也是听人说了,你在那什么,叫什么名字的,反正就是鸡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支医呢,一般人谁想得到啊,居然能跑这么远,在报到现场认出你来的时候,我真是吃了一惊,我忽然后悔了,地震之后我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我哥还担心我,我只是让他答应我一定要看我的报道,我真后悔不应该让他看的。本来茂源送救援物资过来,我哥不打算亲自赶过来的,但是你看他临时又买了机票往这边飞了,他看到我的报道了,后期剪辑我看过了,不过你一个镜头还是满脸是伤的侧脸而已,你看他就这么不要命的过来了。” 王佳南突然停了下来,看着我不说话,自始至终我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过,我怕自己稍一达断她,她就后悔了,不跟我讲下面的事情,这样我就要一辈子蒙在鼓里了,我攥紧了拳头,感觉得到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内心里是一片翻江倒海,我觉得只要王佳南转身离开我,我的眼泪就能立马决堤。 她看着我,神色复杂,又目光坚定,听了她的话,我本对于王伟南的愧疚一时间全付诸在他妹妹的身上,我害怕看那双和王伟南极其相似的眼睛,不由得低下了头。 “我哥来找你,你打算怎么办?” 听了这个问题,忽然又有一丝奢望,我很想问我可以爱他么,可是想到杨洛的结局,终究什么也没有开口。 她见我没有说话,又开了口,“既然你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 我立马抬起头来看着她,等着她给我一条生路。 “你不是打算躲起来的么,你就一直躲下去吧,永远不要再见他,你不知道你还会给他再带来怎么样的麻烦。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违着我哥的心意来的,但是我不想眼看着他两年的心血又毁于一旦,你放过他吧,以前都是我哥为了你,这次你就无私一点,抛开自己的感情,放了我哥吧。” 我本是明亮的眼睛,瞬间又暗了下去。原来是一条绝路。 呆呆的问,“那我该怎么做?” 王佳南说:“天一亮,你就立刻赶回去,这次地震这么多帮手也不缺你一个,但是你消失了就可以救我哥一辈子。这边这么多人,我哥要是找你也是大海捞针,认识你的人也不多吧,大家都是来自全国各地。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目的。” 是啊,哪里有多少人认识我呢,要说我跟县级医院有点关系,但是我在那边没待满一个月,谁还认识我呢。倒是有一个人,沈良认识我,即便是大海捞针找着了沈良,我跟他交代一声,也就可以蒙混过关了吧。 真是没有比捉迷藏更容易的游戏了。 我点点头,“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佳南定定的看着我,“对不起。” 我随即又笑开来,对王佳南笑笑,“谢谢你,佳南,妹妹,呵呵,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否则我真是傻到连自己是个傻子都不知道的程度了,谢谢你。” 她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面无表情,我看着她,觉得他们兄妹还真像,尤其那双摄人的眼睛,怎么我第一次见他俩的时候,犯了那么愚蠢的错误呢?哦,对了,我一直是愚蠢的,什么正确的事情也没有做出来过,这样一想就可以解释了。 然后各自转身离去。 调转身的时候,眼泪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掉眼泪了呢,你看当初王伟南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我以为我早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的一颗强大的心脏。原来,只是在硬撑,只是没有明白过来,王伟南才是那个值得我掉眼泪的男人。 如今明白过来了,一切又晚了,现在我只是想说,王伟南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我算是败给你了。 ------题外话------ 那什么,看着又涨收了,没憋住,又来一章。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然后各自转身离去。 调转身的时候,眼泪就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以为我再也不会掉眼泪了呢,你看当初王伟南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都没有哭过,我以为我早已经练就了金刚不坏的一颗强大的心脏。原来,只是在硬撑,只是没有明白过来,王伟南才是那个值得我掉眼泪的男人。 如今明白过来了,一切又晚了,还有我想说,王伟南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呢,我算是败给你了。 —— 我调转头,回到帐篷里,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是什么也收入不到眼睛里面去,两年了,并没有使什么东西变得淡一些。 我不是蠢还是什么呢,我要是多关心他一点,怎么会被掉进这样的局里还不自知,怎么会对他一网深情视而不见,怎么会一直一直的不听他的话?该啊,落到今天的地步,真是该啊。 他每一次让我不要担心,他会替我处理的时候,我非但不相信,还总是怀疑他的能力;他决然的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为什么我要拉不下面子,不去问他为什么分手;他为人低调,我怎么会以为他是吝啬抠门;他桌子上满堆的各种文件,我倒是以为他在茂源只是个打杂的;他一直叫我好好看书以后去北京,我倒怪他思想迂腐;他评价杨洛脆弱,做事太冲动,我还怨他狗眼看人低;你看,他千辛万苦的设计着我们的将来,避着我承受各种难题,可是却一个字也没有当面跟我说过;他那样叮嘱我,一定要安安静静不冲动,就两天,我还是惹出了大祸,不顾虑其他说出了那样的话。 他答应给我平平淡淡的日子,我曾一度不屑一顾的平平淡淡的日子,是他历经怎么样的惊心动魄,阴谋诡计,耗尽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心血,才敢跟我下的保证的啊,可是我却没有没心没肺的笑话他,老人的生活。 他没给我一丝的压力,为我做过的事情也从不挂在嘴上,他冷静的观察风声动向,小心谨慎的走每一步棋子,设计了一个又一个局,眼看成功在望的时候,是我,是我这个他付出真心来对待的人,摧毁了他全部的努力及心血。他一步步,一点点地,完成了“万丈高楼平地而起”过程,就等着庆祝的时候,突然被我一下子就抽掉了他的根基,万丈高楼轰然倒塌。 身在福中而不自知,无知伤人还理直气壮,呵呵,怎么说我都是天下第一人了吧。 总以为我和王伟南之间互不拖欠,原来我欠他的这样这样的多,而且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 —— 我就这样睁着眼睛到了天蒙蒙亮,月兑下了志愿者专有的红色马甲,装上白大褂,跟沈良打了一个招呼,“如果有来人问起我,就说不知道,拜托。” 沈良开始被我的请求弄得莫名其妙,后来俨然一笑,看着我,只是说,“总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如今男主角来了么?” 我笑不出声,只是嘴巴咧了咧——一定相当的难看,重复着刚才的话,“拜托,一定要说不认识我。这里,我现在就只能做逃兵了,抱歉。”吞吞吐吐的又说了后半句。 然后便走出医疗帐篷,出来的时候,抬头看,墨蓝的空中还挂着一颗透亮的启明星,可是我回镇上路的方向却是与之相反的。 地震之后,很多道路都被挡住了,通行不畅,走过的地方,有好几只队伍在抢修,沿途能开的进来的车辆,不是施工救护的,就是运输救灾物资的,就这么一直走啊走的,看看手表,都已经九点了,连龙门乡都还没有走出去。 后来真是老天开眼,半路上遇到了以为老伯开着一拖拉机,嘟嘟的从我身后追上来,拖拉机上已经做了不少人,很多人手里都拿着包裹行李之类的。老伯问我去哪,我说汽车站,他便让我坐上来挤一挤,大家都是这边受难的,现在就是去汽车站坐车投奔亲戚的,他问我也是吧,这时候我的四川话已经比较熟练了,我感激的点点头,有两个人拽着手便爬了上去,坐下。 坐在拖拉机上,因为拖拉机嘚嘚的特别吵,大家几乎都是用吼得在聊天,有人说老伯就是在这外面交通比较好的地方等着免费接送人的,算是为政府出一份力。我安静的坐着听他们的话,有人看我我便笑笑。道路太不平整了,颠簸的我全身都疼。 本来稳稳的行驶,后来慢慢的拖拉机先减速再停了下来,老伯说:“那边那辆救灾物资的车好像陷坑了。” 大家纷纷抬头望去,果真是这样的,本来乡下的路就不好,加上地震之后路面更是泥泞不堪,不熟悉这种路况的死机,遇到积水的坑难免绕不过去,就陷进去了。我看着那辆火车后面运着的应该都是一些方便面,重的东西到没有什么。 拖拉机上的人叽叽喳喳,老伯打断大家的交谈,见他拉了一下拖拉机上的一个东西,机子便停止了喧嚣声,然后从前面的座位上走下来,说道:“来,大家下来,不要干看着热闹了,怎么说都是来帮助咱们的,我们理应去帮帮忙,走走。” 然后所有的人,你推我搡着全部跳下了拖拉机,我也跟着跳下去,挤得太久脚都麻了,我抖抖脚,然后跟在人群的后面赶过去。之前老伯先于我们达到了,在货车的尾部交谈起来,不过好像似乎相当的费力,因为四川话相当的难懂,老伯一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我远远的近了,听着跟老伯对话的人,只是礼貌性的啊?啊?啊?我听了不免有些着急,想上去翻译一下,刚曾火车侧身抹到车位,走过去,插进人群,看见那张熟悉的脸的时候,眼睛一瞪,心下一惊,然后心脏砰砰跳了起来,跳的好强烈,感觉自己快似不能呼吸了一般。立马又退了回来。 王伟南,我们有两年没有见了吧? 退回来之后,我月兑下外套,盖在头上,两只袖子交叉打了一个结,唯有给眼睛留出来一条缝。心里想这一般送物资过来的哪家补贴个条幅,打着比如“xx公司齐心协力,助雅安人民”。怎么这辆车光秃秃的呢,要是看见茂源两个字,我一定躲得远远的。 我又抬起头来,偷偷模模的又贪婪的注视人群中的他,两年过去了,似是对着男的一点改变也没有,脸部刚毅的轮廓似是较之前白了些许,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压不住的成熟与大气,我说过王伟南的帅气绝不是现下流行的那种阴柔美,他整个人透着王者的风范与霸气。我还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角下方那颗淡淡的泪痣,曾经我认为长在这个部位略显娘气了,现在觉得恰到好处呢。只要是王伟南的都是好的。 他上身一件白色衬衫,领口下解开了两粒纽扣,两只袖子向上挽起到肘部下方,一高一低,白色的衬衫上溅着星星点点的小泥巴,好似装饰物一般。再看他的黑色皮鞋真是完全陷在了淤泥来,裤腿上也全是泥巴,这可不是装饰了,我记得他是个特别爱干净的人,你看这样,他也受得。 好像我是头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观察他 他一直跟老伯保持着艰难的沟通,后来跟他一行的人也都挤过来,插进嘴,拖拉机上的人看着难过也都开口。 我看得出神,身边的大姐跟我说话也没有听到,忽然肩膀上受一大力,耳边便传来个大嗓门,“妹儿额,你头上裹着衣服做嘛子么?” 声音一传出来,我看了身边的大姐一眼,担心又转回头看了看王伟南,果真见他歪着头从车尾看了看侧身,不及目光相遇,我急忙侧过头来避开,压低着声音,用标准的四川话回答大姐:“破相了,不好看,遮一下。” 片刻又响起了王伟南和别人对话的声音,才呼了一口气,躲过了一劫,再分出心来到底是继续站在这里,还是立马逃跑。我觉得还是不要逃跑了,看看我这一身乡土气息极其浓厚的打扮,应该很难和两年前的我联系在一起吧。况且,我这样逃跑倒是怕引起旁边这群没事干的人的注意呢,万一引起众人瞩目就逃不掉了。所以还是小心翼翼的待着。我更抱着自私一点的心里,就让我多看他一会儿吧,哪怕一秒钟也好。我想着老天带我也是不薄的,在我知道真相之后还让我见他一面。 看他们讨论半天,其实沟通是大问题,解决方案不就是一句话么,人多力量大——推车。 然后溜溜的司机上了车,人开始散开围在车子的两侧以及车尾,我本想带着不动,无意间看见王伟南也来到了我们这个侧边,我立马绕过车头,往另一边跑,身后又传来大姐的声音,“妹儿额,你到哪里去?”心中有种想哭的冲动,大姐,我招你惹你了,咱好像没那么熟吧。 来到这一次,便看到了期待的红底白字的条幅,呵呵,装是装了,不过在另一边,你看不到。 司机开了油门,大家在一二一的吆喝声中,使劲了全力,我也是,能帮着王伟南做的事情不多了吧。 后来车子退了上去,王伟南便跟大家道谢,我看着他站在那边,从我来到这货车之后,离他一直不超过五米,可是他却一直不知道我是谁。 老伯憨实的笑笑,催王伟南赶紧上路,王伟南又到了一声感谢,便坐进了车里,之后又伸出来跟我们摆手再见,我怔忡在原地,躲在人群的后方,竟也鬼使神差的抬起手来朝着他摆摆手。 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火车尾部,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 以后,从此天涯陌路人了吗? ------题外话------ 哎,那啥我分开发啊,下午还有,争取完结的时候,点击破两万。 好吧,不要嘲笑我没有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