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去砍神》 1.喜提全无面板 正午12点。 芙蓉镇。 头上骄阳似火,不宽的道,路两旁挤满了地摊,叫卖声不绝于耳,买东西的人很多,他们大都佝偻着腰穿着的衣服条纹大胆颜色暗沉,百人中难见一位年轻人。 街头不起眼的拐角处江应白手持一把小破圆扇坐在一个不足20厘米高的小板凳上,洗的有些脱色的衣袖撸到了肘关节处。 脚边地上铺着一块黑布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符纸中间还夹着一把匕首,左边放着一面八卦镜,右边摆着一把桃木剑……总之是一堆经常在僵尸片里出现除邪工具。 一切诡异又离谱,当然最离谱的还是她面前泛着白光的屏幕。 [玩家您好] [恭喜您成为编号001游戏中的一员,完成新手任务即可回归现实生活] [新手任务一:接下委托] [奖励:未知] [注:1.新手副本为单人副本 2.新人副本为剧情探索副本,系统将赋予您随机身份,您需跟随npc完成任务 3.游戏中死亡现实里也会死亡 4.新手任务奖励从异能,武器,药材,属性点,神秘大转盘,随机抽取一样 5.委托人将在五分钟后经过,完成此任务可解锁下一个任务] 江应白微微愣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不是在家打游戏吗?怎么一闭眼再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如果是游戏那一定会有……江应白手指一点面前跳出一个选项。 [是否采用真名为昵称?] 江应白想都没想拒绝了。 [请输入昵称] 沉思了一会江应白想到了两个字并满意的点点头。 要取就取个有记忆点的名字。 [是否确认昵称为主角?] 江应白毫不犹豫选择了是,下一秒面前跳出来一个人物面板。 [昵称:主角 编号:wyzsz25 异能:无 体能:0 敏捷:0 精神力:0 防御:0 运气:无法评价 积分:0(可用于商城兑换道具) 属性点:0(可用于增加体能/敏捷/精神力/防御) 注:面板根据玩家身体数据生成] 看完个人面板,江应白有种想掐死自己重开的冲动,一堆无是认真的吗?一定不是吧。 还有运气的“无法评价”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在内心疯狂大叫了好一会才江应白渐渐冷静下来,并认清自己不仅穿越得到系统还获得了一个垃圾的不能再垃圾个人面板的现实。 叹了一口气江应白视线扫过地上的东西她的身体一僵,再联想到新手任务她开始不安起来。 符纸和委托。 她似乎来到了一个有鬼的世界。 “说不定是个江湖骗子,”江应白自我安慰着,默默的做着心理建设。 双手插进口袋里开始摸索,既然是游戏身上一定会有代表身份的东西。 江应白将口袋里所有东西拿出,一个不大的手机和一把钥匙上面写着103。 手机里只有自带的应用,微信里有500,江应白仔仔细细研究了手机消费情况。 “某某铁路减209,某某减15,日惠超市减27,和平旅馆减100,”江应白一喜打算过一会去平安酒店看看。 高铁还有旅馆,不难看出这个角色是短时间来这里办一件事,办的事十有八九是新手任务。 江应白又研究了一会手机没发现有价值的东西,她双手撑着头开始观察每一个路过的人。 左右两边都是地摊,大都卖的是青菜与水果像是影视剧里正在赶集的小镇。 五分钟很快过去了,一个男人准时出现在后面的路口,男人大约20几岁顶着乱糟糟的头发,驼着背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没有确认身份也没有问好,男人走到江应白面前很直接的说出了,“现在去我家。” 男人话音刚落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停止了,卖家不再吆喝,买家不再问价,无数个眼神落在了江应白身上,似乎不做出令他们满意的反应他们就会扑上来撕碎她。 江应白吓的一动不敢动,她当然不会傻傻的认为这个任务不会有任何危险,她只是没想到危险居然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个危险能直接决定她的生死。 任务才刚开始,与委托人也才见面,这是怎么出的问题?哪里会有答案?而且周围的变化是系统导致的还是面前的委托人? 如果是系统说明这是任务中对参与者考验的一种形式,如果是委托人说明委托人能非常轻松弄死她,她随时可能因为对方一句话或者自己一句话而死,江应白真心希望是第一种情况。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听男人的话他们似乎之前已经商量好委托的事,但新手任务可没有完成,除非手机上还有没有发现的线索,不然有问题只有这个,想到这江应白毫不犹豫开口,“你是我的委托人?” 听到江应白的话男人像是如梦初醒般无神的眼睛开始聚焦,脸颊不知道因为什么开始泛红,周围的人瞬间收回了视线,嘈杂声与他举措不安的声音一同传入江应白耳中。 “啊,抱歉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初次见面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大师您好,我叫魏泽,前几天在手机上与您说好见面聊我的事。” 江应白点点头,“说说看你遇到了什么。” 他的眼神开始泛散恢复到一开始空洞无神的样子,缓缓低下头,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我……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极低,要不是江应白站在他面前她可能都听不到。 他的精神就像他说的一样非常不好。 江应白有些意外。 委托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是个什么鬼,要不要这么不靠谱。 “你仔细想想你最近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事。” 低头凝视着江应白魏泽表情一僵,“我……奇怪的事?我好像是遇到过,应该吧?” 他低着头眼里充满了迷茫。 双眼不安分的转动着,魏泽低头双手抓住本就不多的头发喃喃自语,“我想想,好像是有,但是我记不起来,我想想……” 江应白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害怕这个精神不正常的人突然发疯对她下手。 她小声建议道:“想不起来就算了。” 听完江应白的话魏泽抬头怒视她像是一头发现猎物的野兽,他不断扯着自己的头发,双目因为充血而通红,“不!我一定要想起来,我一定要想起来。” 江应白被他的反应吓到了,这人不会真的是神经病吧? 良久魏泽低下头情绪异常激动,喘着粗气嘴里吐出的话断断续续。 “我想起来了,爷爷死了,我看到了,黑猫,对,黑猫带着我去找爷爷,然后,然后……不对不对,黑猫不应该出现,为什么会有黑猫,黑猫是不详的预感,一定是黑猫,一定是它,那个畜生害死我一家人!!它该死,它该死,我要杀了它,呼呼,杀了它!” 他低着头边笑边哭嘴里不断重复着,“杀了它,杀了它,不,救救我,救救我,我好痛苦……” 魏泽左手一点一点伸向了口袋似乎想拿出什么东西,一股不详的预感爬上江应白心头。 他口袋里不会放了什么危险物品吧。 江应白默默的又向后退了一步,匕首就在她的脚边但她不敢拿起来防身,她害怕拿刀的动作刺激到面前这个不正常的人。 她更害怕她再不安抚好他的情绪他会对她动手。 江应白颤抖着声音开口,“我会救你出去的,你冷静点。” 一瞬间魏泽停止了动作抬眼注视着江应白,爬满了血丝的眼睛向外突出,手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什么也没有,但江应白毫不怀疑他刚才想拿东西伤害她。 “委托费是多少?” 江应白稳了稳心神强装镇定,“你的委托我接了,至于价钱方面我得先看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魏泽点了点头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与此同时江应白的脑海里响起一段话。 [已完成新手任务一] [随机奖励抽取中] [恭喜您抽中概率为十万分之一的异能] [异能已开启] [操控系异能 第一阶段:可召唤一个一模一样的分身] [初阶技能:(解锁后可选择一个技能发展) 1.易容:根据所见过人的相貌进行易容 2.操纵:召唤出他人无法触摸看见的丝线附着在目标的身上,操纵其肉体 3.机巧:将施术者与所操纵分身的位置对调] [已解锁:新手任务二] [新手任务二:完成委托] [奖励:未知] [注:职业为随机分配] 江应白瞟了一眼目光紧锁在她身上的魏泽默默打消了召唤分身的想法。 显然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也不是看新技能的时候。 江应白清了清嗓子干正事了,“你真的想不起来为什么找我吗?” 魏泽刚恢复的情绪顿时又激动了起来,他一把抓住江应白的胳膊,“大师,你救救我。” 江应白将他的手移开,她不习惯与人太过亲近,“我当然会救你,但是你要先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 魏泽叹了口气,揉了揉脑袋才缓缓开口,“我最近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我记不清楚梦的内容是什么,但我知道那些梦非常真实,真实到我根本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现实,不行,太乱了,我脑子晕晕乎乎的,总之我感觉那些梦在告诉我我家有不干净的东西,要不你跟我回家看看吧。” 江应白点了点头,看来是非去不可了,这家伙一点有用的东西也吐不出。 将摊上的东西收拾进小板凳旁边的大黑箱子里,江应白拍了拍双手并不存在的灰她朝魏泽露出了一个“你安心吧”的笑容,“行,我现在要回家把这些东西放回去。” 魏泽眼神古怪的看着江应白,“大师,这些东西你不带上吗?” 江应白朝他微微一笑一副我超级靠谱的样子,“放心,我很强的,不要叫我大师了,怪不好意思的,我叫江应白。” 谁知道这些东西有没有用,以自己那个垃圾体力带这么多不得重死,江应白暗暗吐槽道。 当然如果江应白是真大师,别说这些了她恨不得再搞只鸡或者狗带身上。 魏泽站在江应白身边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古怪要开口不开口的,似乎在担心说出来会让江应白不开心。 江应白心领神会一手提着大箱子,另一只手拍了拍魏泽肩膀,“有什么话你直说。” 魏泽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神飘向一边,“大师,啊,不,江应白我家里规矩很多,家里人脾气有点奇怪,到时候你千万不要介意啊,千万不要跟他们发生冲突。” 江应白一挑眉,看来还是有点有用的东西,“你先跟我说说?不然到时候他们把我丢出去,我上哪说理去。” 魏泽连连摇头,“不不不,你放心,这是绝对不可能,你注意点就行,他们很好的。” 江应白无语,还是得她自己去找线索。 过了一会魏泽看着俩手空空一脸轻松的江应白微微皱眉,“你真的不用带些武器?” 江应白伸了伸懒腰路过前台顺手摸了把糖,“那多麻烦啊,放心,不会有事的。” 魏泽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发现江应白一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哦,默默打消了劝解的念头。 想到这他走出旅馆,正午阳光强烈,魏泽用手挡了挡,他还是觉得阴暗的房间舒服,阳光太刺眼了。 2.他已经死了吗 半小时后。 芙蓉镇外几百米,不足7米宽的马路弯弯曲曲通向远方,正值初春,道路两旁除了绿油油的水稻还是绿油油的水稻。 旁边有一条比较窄的岔路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方,江应白一脸不解站在马路上。 魏泽将一张崭新的100元递给送他们来的摩托司机。 摩托司机找完零钱坐上车小声嘀咕道:“这小情侣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跑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干嘛。” “你家不缺钱吧?” 魏泽一想到自家金碧辉煌的大厅下意识就回应道:“不啊。” 江应白一向是不知道就问,“那为什么在半路下车?” “我不知道,”魏泽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下意识不让别的人走这条路。 江应白看着魏泽一脸无知的表情也就放弃纠结这个,她换了个问题,“你家为什么住这么偏啊?” 村里生活环境远远比不上城市,娱乐设施很少,发展的机会也不多。 江应白实在是想不到魏泽一个20多岁的年轻小伙会呆在这山沟里。 这次魏泽几乎没有思考回答的很快,“我喜欢和我的家人一起,家里的人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他们喜欢住在清静一点的地方。” 魏泽走在前面带路,江应白左右打量着周围,从小出生在大城市这是她第一次来到乡下,一切对她来说都非常新鲜。 走了几分钟,魏泽在一条青石板小路停下了,“你看那边就是我家,顺着这条小路五分钟就能到。” 江应白向他指的地方望去,那边白蒙蒙一片,房子周围似乎起了大雾,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两个微弱的红色亮光,应该是两个大灯笼,除此之外江应白什么也看不清。 青石板路两边都是三米长红色绸缎绑着直径半米的大白灯笼形状的氢气球,为了防止氢气球飘走下面用石头压着。 天空乌云密布仿佛下一刻雨滴就会落下,隐约还能听到咿咿呀呀戏曲的声音,整个场景严肃又压抑,虽然没有见过这场面但傻子都知道里面在举办什么,江应白走在魏泽后面问了一句,“你家在举办丧礼?” 魏泽无意识的咬着嘴唇脸色苍白,他眼神没有聚焦望向一边,听到江应白的话回过头,语气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悲伤哆哆嗦嗦颤抖个不停。 “我……离开的时候家里并没有举办葬礼。” 江应白想说什么时一声猫叫瞬间吸引了俩人的注意力,红砖黑瓦的围墙之上站着一只黑猫。 “喵~” 魏泽身体一颤瞳孔瞬间缩小,“是那只猫!就是那只猫!在爷爷的葬礼上我见过它!!” 在他的大喊大叫周围的环境开始变化,大门前突然出现一片槐树,最中间最大的那棵树杈上挂着一根被鲜血染红的绳子,绳子下吊着一具尸体,她眼球突出、口唇变厚、舌尖挺出、腹部膨隆、双手下垂。 面前的建筑残垣断壁墙壁似火烧过一样乌黑一片,路边杂草丛生都快长到江应白胸口了,大门前的灯笼摇摇欲坠破了好几个洞,一眼看去还能看到里面短短的一截蜡烛还在燃烧。 下一秒环境又变回了正常,正当江应白怀疑是不是自己看出错时,环境又变成了破败不堪的样子。 江应白看着身边疯疯癫癫的魏泽,她在思考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这家伙干的。 他的精神状态显然差到了极点,一会说没有死人,一会说在爷爷葬礼上见过黑猫,活人怎么可能举办葬礼。 黑猫朝江应白这边看了一眼跳进了院子里。 魏泽双眼赤红看着猫消失的地方,他抓紧头发咬牙切齿道:“是它!一定是因为它导致爷爷变成了现在不人不鬼的样子!是它!就是它!” 魏泽像发了疯一样追了过去,江应白满脑子问号跟了过去。 大门上挂了两个写着“丧”的白灯笼,魏泽一把推开冲了进去。 江应白后脚跟上看见里面的场景整个人一顿。 入眼地面上撒满了圆形纸铜钱,旁边还有好几座正在燃烧的纸钱堆,院子里跪着十几个人,目光齐齐刷刷的投向江应白进来的大门,他们头戴白绫,表情冷漠,面色苍白仿佛纸扎的人。 看了一圈院子里根本没有魏泽的身影,江应白深感不妙头皮一阵发麻,她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看向灵堂里放着的黑白照片。 一个五官端正立体的大男孩在镜头前笑的阳光灿烂,那人和魏泽长得一模一样。 江应白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哪怕之前再怎么欺骗自己世界上没有鬼,现在看见眼前这一幕也不得不承认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她还傻傻的跟着那个鬼走了好几个小时。 江应白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一步,脸上下意识的绽放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还缺人吗?让我也加入呗,我力气大抬棺材什么的嘎嘎好使。” “啪”的一声明明没有风没有人身后的大门关上了,吓的江应白差点叫出来。 跪在最前面看起来有50多岁的中年人收回了目光,对着身边唯一低着头没有看向江应白的人大吼道:“魏泽!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 江应白一愣,是没有注意到还是那个人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在她印象中几秒前那里并没有人。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居然在叫一个死人的名字。 只见那个人缓缓的抬起头,长像和灵堂里的黑白照片里的人居然一模一样,魏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江应白,“对不起,父亲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跟朋友说清楚这段时间不要来找我。” 江应白很快反应过来这不对劲,不,不对,那个人叫了魏泽的名字,怎么可能有人参加自己的葬礼。 江应白仔细的将跪着的魏泽与灵堂里的黑白遗像对比,很快她发现灵堂照片里的那个人耳朵上比魏泽多了一颗痣,难道他们是双胞胎? 魏泽的父亲魏秦哪能忍,这么严肃的场景发生这么荒唐的事,他暴躁的吼道:“既然知道了,还不赶紧让她滚!!” 魏泽吓的面露恐惧,声音都在微微颤抖,“父亲大人,他是哥哥生前最好的朋友,我想哥哥应该……” 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秦强行打断了,可能是他知道死者生前是个重情义的人,“下次发生这种事,我直接打断你的腿!” “谢谢父亲大人,”说完魏泽便低下了头,其他几十个人也齐刷刷的低下了头。 江应白在那一瞬间犹豫要不要加入他们,不过她身体很识相的走向一边,保证他们的视线看不到她,不作死就不会死。 她拐进旁边的院子,里面种满了花,玫瑰,月季,百合,牡丹,山茶应有尽有,明明花期不同但它们都绽放着。 旁边还有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池,墨色的小鱼游来游去。 微风轻轻拂过,江应白皱了皱眉头,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烟味。 寻着气味过去江应白看见院子尽头有一扇半掩盖的后门,纸燃烧的“呲呲”声音不断从那边传来。 3.他没死 江应白偷偷摸摸的走了过去,一个80多岁的老奶奶正蹲在院子外面烧纸做的金元宝,嘴里念念有词。 “晓儿,我的晓儿,你一定要好好的……” 她的脚边还有一些纸做的家具,江应白想凑近看看时,老奶奶却突然抬起头看着江应白的方向。 她没有丝毫犹豫抓起所有纸做的东西丢向火堆就跑了,速度快到江应白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江应白感慨一句,“这老奶奶跑的居然这么快。” 这可比江应白这个宅女快多了,看着老奶奶逃跑的方向,她犹豫要不要追过去,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你怎么会在这?” 江应白还没回过头就感觉到一双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服传了过来,犹如寒冬里的冰块。 顿时无数国产鬼片主角落单后被鬼嘎了的画面涌上心头,不紧张不紧张,身为新时代相信科学的好少女怎么能相信迷信,鬼什么的都是假的,假的,江应白默默在心里喊着。 心里mmp表面笑嘻嘻回过了头,“你还说我,我还想知道你刚刚去哪了。”身后魏泽顶着两个黑眼圈,表情呆滞,还有一点驼背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跟个被夺舍了一样。 见身后并没有出现什么恐怖的画面江应白松了口气。 魏泽仿佛没有听到江应白说的话,伸手抓住了江应白的胳膊往后拽,“我们走吧。” “去哪?” 魏泽回过头一双眸子平静的可怕。 江应白挣开了魏泽的束缚,好奇又害怕,“黑猫到底是什么?” 魏泽依旧冷冷的看着她良久才出声,“不知道,我的记忆和眼睛都非常混乱,我总感觉爷爷现在已经死了,但我有时候又看见自己站在爷爷的棺材前,有时候又感觉爷爷死期应该在几天后。” 江应白仔细回想了魏泽说过的话,一双澄净眼眸与他对视,“一定是黑猫的问题,你每次失控都是因为看到了黑猫,也是在看到黑猫后才说你爷爷已经死了。” 魏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心里隐约感到不安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小路两边不是有那个吗,我觉得你爷爷可能……”江应白没有说完话但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 魏泽点了点头,江应白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或者说从刚才到现在魏泽一直非常不正常。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响起了,“我们去院子看看吧?对了,这个戏曲声是怎么回事?”江应白一直很好奇声音这么大不会影响生活吗。 魏泽再次点了点头走在前面慢慢解释道:“我全家人都有一点迷信他们很讲究风水民俗,只有我是唯物主义者。 家里的人都挺舍不得我爷爷的,因为迷信嘛,所以我家对爷爷入土前的流程很重视,不知道你听说过吗,放哀歌是为了不让猫和狗靠近棺材,这是怕猫狗靠近,也是防止猫狗的叫声被棺材里的人听到,听说棺材里的人听到猫狗叫声会复活。” 江应白点了点头,原来还有这种说法啊。 大院中间除了烧完的纸钱堆什么都没有,左边的灵堂中间摆着一个封盖的棺材,两边分别跪着一个人,最前面的台子上放着一个满脸皱纹的老爷爷黑白照。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就是从灵堂里面传出来的。 江应白默不作声瞟了一眼魏泽,他依旧什么表情都没有。 这个地方就像是他的精神状态一样,变来变去的,江应白不知道是自己的问题,还是这个地方的问题,之前看到的都是幻觉吗? 跪在灵堂的人似乎是意识到身后有人,他站起身转过头一步一步朝魏泽走来。 “小泽,你回来了啊,”魏秦沧桑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生硬的笑容。 魏泽同样露出了一个微笑,只是比魏秦正常多了,“是的,父亲,我回来了,爷爷他……” 江应白缓了口气,看来他是恢复正常了。 魏秦叹了口气望向灵堂里的棺材,眼里止不住的悲伤,老爷子活着的时候对他一直很好,“这样是最好的,他是老死的。” 魏泽点了点头脸上同样流露出悲伤。 魏秦看向江应白,“这是?” “这是我非常好的朋友,他来找我有点事,”魏泽不走心的随便找了个借口。 每次离开家爷爷都会给他准备好多吃的,一字一句嘱咐他路上要小心,天冷了要加衣,受欺负了一定要和他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回忆不断涌上心头想到那么好的爷爷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魏泽就止不住的难过。 魏秦并没有在意魏泽胡扯的理由,他知道魏泽现在很伤心需要给他一点个人时间,点了点头回到了灵堂,“天色不早了带你朋友去休息吧,今晚你也要来守灵堂。” 魏泽点了点头带着江应白离开了小院,江应白现在才有闲心思观察四周。 院内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一边山石点缀,几条白石板路通往不同的建筑建筑,最中间是一个高达十米的楼阁被池水环绕着,池子里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整个院内富丽堂皇,雍容华贵。 江应白不经在心里感叹这一家人真有钱,不过她家更有钱。 江应白是被孤儿院捡到的弃婴,在孤儿院呆了五年被当地一个无妻无儿女的富豪收养,到了15岁富豪因病去世,死前他把公司卖了出去,一小部分钱捐出去了,另一部分给了江应白,至于有多少江应白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就算是她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不工作都花不完那些钱。 她在好几个一线城市买了别墅,靠山靠海独栋英式欧式江应白是要啥有啥。 江应白在想她看了那么多小说主角靠着系统发财升官、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好像还没见过像她这种开局就是17岁坐拥亿万家产的主角,这么想她完全不需要系统啊,她早就走上人生巅峰了。 现在想再多也没用没有系统的同意她是不可能离开这里的,江应白叹了口气接受了残酷的现实,魏泽给江应白安排在二楼的空房间便匆忙离开了。 江应白看着视野开阔的二楼满意的点点头,她搬起一个木椅子坐在阳台上仔细的观察着灵堂那边。 她真的非常好奇那边会发生什么,她要确认自己的任务是什么以及怎么完成任务。 4.守灵 今夜无月。 天色愈发昏暗,夜晚来临。 大院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大了不少,灵堂外的空地上几十个头戴白绫的人手握纸钱一点一点往火坑里放。 看的江应白背脊发凉,“这里的殡葬文化好复杂。” 没多久纸钱便烧完了,像是约定好了似的他们一个个迅速站成三排,啪的一下所有人都跪了下去,阳台离院子不过50米的距离江应白能清晰的看见他们的表情,无一例外的悲伤与痛苦。 跪在最前面的人是江应白下午见过的魏秦,他双手捂着脸,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瞬间传入江应白的耳朵。 其余人似乎是被他感染了都哭了出来。 哭声,满院子的哭声,有人放声嚎哭痛哭,有人吸着鼻子抽泣,有人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 诡异,江应白只觉得诡异,不禁感慨道:“原来土葬这么麻烦啊,话说他们为什么哭啊。” 江应白只听说过土葬会放音乐,烧纸钱,吃席,其他细节什么的一概不知,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 魏秦突然站起了身子,对着跪着的人大声喊道,“不够!还不够!再哭的动情一些,快说些挽留父亲的话,只有这样父亲才会知道我们非常舍不得他!” 江应白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啊,他们还挺有讲究的。” 现在看来假如这是一个有灵异的副本,鬼肯定就是死去的老爷子,老爷子的死可能另有隐患,不然他干嘛对自己家人下手。 好几个人用着哭腔说着老爷子生前对他有多好他有多舍不得,小孩不断喊着,“爷爷,爷爷,爷爷……” 就这样他们一直哭到了凌晨三点才陆陆续续站起来打算离开,江应白打心底佩服他们。 穿过来之前江应白有20多个小时没有睡觉,她坚持着熬不死就往死里熬的生活态度,一局游戏下来打了个哈欠正打算睡觉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到了这。 看到现在江应白也累了睡意上头哈欠连连,拍了拍冻僵的脸,她站起身打算回去睡觉。 “喵~” 耳边突然响起若隐若现的猫叫声,江应白下意识朝声源的地方看去。 黑暗中一只黑猫站在灵堂旁边的围墙上,黑猫的小眼睛是金黄色的,很耀眼的金黄色,不是很闪很亮,江应白说不出说什么感觉,总之一眼看过去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它的眼睛。 江应白顿时精神起来了,这种情况下她哪还敢睡觉啊,目光紧锁黑猫,黑猫纵身一跃跳下围墙,躲进了黑暗中。 “它想干嘛,它在等他们离开?” 江应白想起魏泽说的那些话,以及他神经兮兮的语气,心一下就提上来了。 “不会真复活吧?”江应白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人哪可能这么简单就复活。” 等了一会灵堂的人已经走完了,黑猫也从黑暗走了出来,江应白立马召唤出分身,下一秒一个和江应白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她面前,“这一看就不对劲还是让分身去看看。” 她可不敢自己去冒险。 为了效率江应白直接操控分身从阳台跳下去快速摸了过去。 风风火火跟着黑猫进入灵堂,灵堂没有开灯,只有灵台上两根白蜡发着微弱的光,江应白仔仔细细看了灵堂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空无一猫,黑猫居然不见了。 “明明看到它进来了,怎么会不见了?它故意引我进来的?” 想到这江应白立马看向大门,大门敞开,外面什么也没有。 江应白缓了口气,“还以为会像小说里一样门自己关了。” 发现找不到黑猫江应白立马操控分身回去了,“瘆得慌,还是回去吧。” 打了个哈欠江应白一头扎进被窝,但她并不打算睡觉,或者说她不敢睡觉,消失的黑猫让她觉得今天晚上还会有事发生。 凌晨四点江应白平躺看着天花板昏昏欲睡,脑子晕晕乎乎,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猝死了。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今天晚上根本没有事情要发生。 “害,”叹了一口气江应白将目光移到窗户,瞬间警铃大作,一团糊浆的脑子都清醒了不少。 窗外月色正浓。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能清晰的看见一个黑影正站在那,江应白目不转睛的盯着,双手小心翼翼的移动盖在身上的棉被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黑影的身体摇晃了一下,江应白愈发紧张动作快了不少,一只乌黑色的腿穿过墙迈了进来黑影迅速朝床扑来。 江应白吓的滚下床迅速爬了起来,“这什么鬼东西为什么能穿墙?” 黑影从床上爬了起来,月光下那人顶着一张惨白且满脸皱纹的脸,眼神空洞,江应白看清后更害怕了,这不是魏泽死去的爷爷吗,江应白不敢想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真的复活了?不不不,这是鬼吧!” 他举起双手再次扑向江应白,指甲颜色乌黑且尖细,江应白毫不怀疑这玩意儿能割破她的喉。 “等等!这不对劲吧,这个进度也太奇怪了吧,最终boss不是应该在我收集完所有线索才开始打的吗?怎么直接上门了?!” 在江应白看来这个新人副本就是,魏泽的爷爷被这一家子人害死后不甘心,成为了厉鬼想让魏泽帮他将他们全部都杀死。 正常逻辑来说,应该是玩家白天收集线索一步一步挖掘真相,然后委托人帮助爷爷报仇,再感化失去理智的爷爷,老爷子的灵魂得到安息,中途中再吓玩家几次,副本结束。 很显然剧情不是这样发展的,也不怪江应白会这么想主要是她以前看过的小说都是这么发展的。 江应白灵活的朝旁边一跳再次躲开了他的攻击,脑子飞速运转立马制定出一个计划。 只见江应白的分身突然在黑影身后,她的分身能出现在自身一米内任意地方。 分身一胳膊捂住他的眼睛,一胳膊锁喉,江应白还不适应同时控制两个身体,分身除了加大力气死死不松开没有任何行为。 黑影一边弯腰想把分身向前摔,一边用锋利的指甲插入分身的胳膊,疼痛从分身那边传到江应白身上,江应白握刀的手一顿刀差点掉了下去。 这把刀是穿来第一天摊子里面的,显然大师也认为还是物理攻击好。 “哇,你懂不懂尊老爱幼,居然对一个小孩动死手。” 江应白一脚踹向黑影,分身配合着向后倒去,她发誓这两下她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 黑影一个踉跄向后倒去,江应白握紧匕首狠狠的刺向心脏,黑影顿时不挣扎了,江应白怕他没死透反复举起刺下举起刺下,大概重复了七八次江应白才停了下来,杀死一条生命的一阵恐惧涌上心头。 “我杀人了?” 说到底江应白也只是一个天天宅家的阴暗二次元,别说杀人了她连社会的毒打都没经历过。 望着干干净净的匕首,“不,我没有,没有血,他不是人。” 江应白现在非常庆幸自己将这把匕首拿走了且随身携带着。 “他为什么杀我?难道他想让我替他死?他是鬼吗?可是鬼用匕首杀不死吧,难道他是某种怪物?” 疑惑占据了江应白的脑袋,她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先解决这个尸体再考虑别的吧。” 将黑影用床单裹了起来,江应白不敢将黑影放回棺材,她害怕会再活过来晚上搞偷袭,于是她让分身将黑影丢进了院子里的大湖中。 “为什么任务还没有结束?难道这里还有别的怪物?” 思来想去江应白也找不出合理的解释,不过既然能用物理的方式杀死也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缓了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困意涌上心头,她实在是有点撑不住了,看了一眼站在床头的分身江应白安心睡了过去。 5.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 一觉睡到自然醒,下午两点江应白才慢慢悠悠睁开眼睛,打着哈欠来到了客厅看清墙上挂钟的时间江应白睁大了眼睛,昏昏沉沉的脑子一下清醒了,“已经两点了?” 江应白不惊讶自己睡了10个小时,她平时在家一天至少睡10个小时,昨天熬了那么久睡了10个小时非常合理,她惊讶的是自己睡到2点消失了那么久魏泽居然没来找她,况且他请人来作法总得包饭吧。 洗漱完毕江应白来到阳台,大院里有好几个人,一个寸头正皱着眉头打电话嘴巴一开一合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个白衣男满脸焦急在大院里按照固定路线走来走去,一个黄衣女到处看来看去,还有一个小孩坐在板凳上忧心忡忡看着大门。 江应白迅速下楼,说话声渐渐清晰起来。 男人大概20几岁,剪着干净利落的寸头,朝着电话喊着,“爷爷不在你那里?你确定吗?你再检查检查,我实在是想不到爷爷还会去哪里。” 江应白听到爷爷二字就明白了,他们肯定是在找老爷子的尸体。 始作俑者的江应白脸不红心不跳,走到他面前非常自来熟开口就问,“发生什么了?” 男人目光紧锁屏幕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 江应白向前靠近他一步,“哎,你别不理人啊,说不定我能帮你呢。” 男人依旧看着屏幕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手指在通讯录里滑来滑去像是在找人。 江应白抬眼看着另外两个人,白衣男在院子中间来回走,黄衣女咬着指甲眼神在灵堂与主楼飘忽不定,他们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就像是看不到她一样。 思考了一会江应白走到白衣男来回走的必经点,白衣男眉头紧紧地蹙着,他两只手绞在一起,眼睛闪烁着不安的光芒,迈着和之前一样的步伐一步一步靠近江应白,眼见就要撞上了他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江应白在他撞上的前一刻果断向后退一步伸出脚将他绊倒。 男人在摔倒的一瞬间脸上写满了惊恐,他瞪大了眼睛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只一瞬间他的脸色恢复成摔倒之前的样子迈开腿继续在院子里走,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看江应白一眼,更别说质问江应白为什么绊倒他。 江应白眯了眯眼,伸出脚放在之前绊倒白衣男的位置,白衣男一步一步靠近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最后江应白还是在要绊倒白衣男的前一刻收回了脚,白衣男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样子。 回过头看向黄衣女和小孩,他们的动作也没有变,这四个人就像是设好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除了写好的代码不会有任何反应。 但江应白很清楚他们不是机器人,在破坏了白衣男的动作,白衣男下意识露出了害怕的表情就像是有人知道后会惩罚他一样,所以他们这是在演戏吗给人看吗? 想到这江应白在大院里搜寻起来。 20分钟后。 江应白叹了口气坐在大院的石椅上,对面坐着那个小孩,大院里并没有监控,江应白实在是想不到人不在场除了监控还有什么办法能观察大院里的场景。 江应白低垂着眼眸思考着事,余光中一道似有似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有人正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好一会江应白才察觉到她猛地抬起头想打个措手不及,但周围一切正常那三个人依旧重复着之前的动作,并没有人在看她。 江应白摇了摇头,像是在怪自己有点大惊小怪,她又低下了头。 没一会那股被注视的感觉又出现了,江应白一动不动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发现这点后那股视线愈发明显,下一刻江应白伸手抓住了坐在对面的小孩。 “你在看我?” 小孩目不转睛盯着大门对她的动作视若无睹。 “别装了,我刚才看到了,你为什么看我?” 小孩依旧没有理她,但江应白很确定刚刚的视线就是他。 江应白不依不饶,“嘿,你这熊孩子,敢做不敢当?” 好像是受到了巨大刺激小孩将目光转向江应白,语气不爽喊着,“我不是熊孩子!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 江应白面带笑容看着他没有说话,小孩轻哼一声继续看向大门。 他输给了她,所以这是一个聪明的家伙。 江应白有点无语,“都被我发现了你干嘛还装?” 发觉小孩又开始装死江应白眼睛一转从口袋里拿出在旅店前台拿来的糖,“小弟弟,你看这是什么?只要你乖乖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糖吃喔~” 小孩如她预想的那样回过头瞪着她,“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没那么幼稚!你这是在侮辱我!” 看到江应白脸上的微笑他撇了撇嘴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小孩叹了口气无奈妥协,“你想知道什么?” 江应白赶紧问道:“你们三个人在干嘛?为什么一直重复一个动作?” “我们在担忧。” 小孩看向她眼里充满了疑惑,丝毫不理解江应白为什么会问出这么简单的问题。 江应白下意识重复,“担忧?” 小孩在心里鄙夷江应白,他决定收回之前对江应白的评价,聪明人绝对不会看不出这么简单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江应白满脸疑惑,“你们这的担忧真有特色。” 真是一个笨蛋,小孩一脸无奈认真解释着,“就让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告诉你真相吧,不是地方有特色,是他们有特色,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遇事做出的反应也不会是一样的,一直重复同一个动作是因为那就是我们担忧的表现。” 江应白点了点头,但心里想的是这不就是地方特色嘛,“为什么刚刚你们都不理我?” 小孩不屑的撇了她一眼,“因为你没有爷爷重要,家人高于一切。” “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们会自动屏蔽一切老爷子以外的事?” 小孩点了点头。 脑海里浮现白衣男恐惧的眼神,江应白总觉得这个解释并不合理,而且是因为小孩先观察她,她才发现小孩有问题,逻辑根本不通。 “那你为什么要暗中观察我,总不可能在你眼中我比老爷子重要吧?” 小孩扶额,这个奇怪的人这么自信的吗,怎么看都不可能有外人比家人还重要吧,“好奇心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必备性格。” 江应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6.再次见到老奶奶 小孩神情淡然目光直直的落在她身上,“你已经问完了吧?是不是到我了?” 江应白立马展开一个笑容,“你想知道什么?” 小孩明显是个好强的人,只要逆着他来,他一定会拿出有用的东西证明自己,还有原则有底线,江应白最喜欢这种人了太好拿捏了。 他要面子就让他赚呗,只要能拿到有用的线索她江应白可不在乎这些。 “你是谁?” “你魏泽哥哥的朋友,”江应白觉得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老气横秋的。 小孩很快回道:“你胡说,”奶里奶气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 “嘿,你怎么知道我在胡说?”江应白不乐意了,她可没撒谎她本来就是魏泽的朋友。 “这里不可能有外人进来的,你是骗不过身为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我——”小孩再次用鄙夷的目光望着江应白。 “你说是就是啊,”江应白灵机一动用着不屑的语气回怼道。 小孩轻哼一声被江应白不屑的语气激到了,他可是最聪明的好孩子,除了面前这个奇怪的姐姐还没有人轻视过他,以前每个见过他的人都会叫他小天才,他完全接受不了这点。 “哼,就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外人进来,只有一个老奶奶会时不时在后门哭泣。” “不信。” 小孩瞬间急眼了,“我现在带你去找她。” “姐姐我可忙了,哪有时间陪你胡闹,”江应白头一偏拒绝了。 小孩急的伸手去抓江应白的手,生怕江应白不相信自己,“就让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告诉你真相,我们现在就走。” 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是不可能被误会的,他现在必须告诉这个无知的人真相让她意识到她是有多愚昧。 江应白一路上表面半推半就心里却乐开了花,“那我勉强陪你胡闹一次好了。” 后门青石板路两边花香四溢,空气变得香甜香甜的,小池塘里开满了荷花,虽然看过好几次了江应白还是觉得非常美丽。 江应白很好奇那个老奶奶是只避开她还是所有人,“你跟那个老奶奶说过话吗?” 小孩不开心的摇了摇头,“没有,那个奶奶不愿意跟我说话,我找她搭话她都不理我。” 小孩一直非常介意这点,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不应该被无视,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应该被所有人赞扬,羡慕,拥护。 江应白隐约感到不对,“她只是不回你的问题吗?” 小孩步伐慢了不少,组织着语言把心里一直不解的疑问全说了出来,“嗯嗯,老奶奶非常奇怪好像看不见我似的,她从不会进来就在后面自言自语,或者烧纸钱,或者望着后门发呆。” 青石小路已经到了尽头,江应白伸手去拉后门,“你没有尝试碰过她吗?” 像这样的门这个大院左右还各有一个,都是实木复合双开门,可能是魏泽不担心有人能进来所以都没有上锁无论是从里面还是外面一推就开了。 小孩再次摇了摇头,“可是这样一点也不礼貌,这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事。” 江应白倒是觉得挺意外的这小孩居然这么懂事。 小孩轻哼一声双手叉腰抬头,满脸骄傲鼻子都快瞪天上去了,“哼,我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 “好好好,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快带我去找老奶奶吧,”江应白揉了揉小孩的头,小孩满脸不情愿,但因为那句好孩子他没有躲开江应白的手。 “哼,愚昧的人,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说到“好”时男孩加重了语气。 江应白被这小孩的话给逗乐了,果然还是小孩子,只有小孩才会这么好胜。 小孩只轻瞄了一眼门外就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地向上挑着,已然是成竹在胸了,手指一抬,“你看老奶奶不就在那里吗?我没有骗你吧。” 江应白顺着小孩所指的方向看去,正对大门前5米处一个大火盆里焰火轻轻跳跃,青烟后满头白发的老人闭着眼睛双手并合,低着头虔诚的蹲坐在地上,身边放着一个灰色麻布袋子。 江应白凑近小孩没话找话小声的问着,“她在干什么?” 小孩一翻白眼同样压低了声音,“愚蠢的大人,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在祈祷啦,待会再过去吧,打扰别人干正事可不是好孩子会干的事。” 江应白赞同的点点头。 铁锅里的纸房子渐渐燃烧殆尽,火焰弱了下去,老奶奶紧闭的双眼睁开露出一对浑浊的眼球。 江应白笑脸迎了上去,“奶奶,你好,你在这里干什么啊?” 老奶奶无视了她直勾勾的盯着江应白身后的男孩,老人打了个寒颤感觉那里站着个人,但她仔细看了很久什么也没有。 小孩似乎是没想到这次老奶奶居然会看向他眼里满是惊讶,随后他冷静了下来,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请问,您有哪里需要帮助吗?” 看的江应白差点跳起来骂他,哎,这家伙对她态度那么恶劣,对别人居然这么有礼貌! 老奶奶畏惧的向后缩了缩,抿了抿嘴唇耷拉着脑袋,回答了江应白的话,“我怕我的孙子在下边饿着。” 想起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老人就更加伤心了,从麻布袋里拿出一个纸车子扔进黑锅中,火焰吱啦吱啦作响。 小孩的手握紧了拳头又松了松,作为一个合格的好孩子他是有同情心的,以至于他没有纠结老人为什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江应白好奇的问着,“你为什么会选择来这?” “我的孙子就是在这里消失的,但我能感觉到他没有死,他还没有死,他在这里,他就在这里,但我找不到他,我害怕他被困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吃不饱穿不好……”说着老人哭了出来,眼泪啪嗒啪嗒直往下掉。 江应白连忙抽出口袋的纸递给老人,“你别伤心了,说不定他是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有事耽搁才没有回来找你。” 身后的小孩看着一切眼底愈发绝望,他拽紧了拳头一动不动,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猜想在他脑海里,眼前发生的所有事告诉他猜想是对的,但他不敢深想下去他害怕自己会崩溃。 江应白正手忙脚乱安抚着失控的老人,完全没有注意到小孩反常的行为。 良久老人的情绪才恢复正常,只是满脸褶皱的脸庞更显憔悴,问出的问题却让人毛骨悚然,“你从哪里来的?” 江应白倒没有意外她已经猜到老奶奶会是这个反应,但她担心这会刺激到小孩,回过头发现小孩正看着她,就像是猜到她会回头看他一样,他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的表情。 他突然咧嘴笑着自信又骄傲,“我知道她看不见我还有院子,我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 7.原来这个地方是不存在的 “你在看什么?”老奶奶面露恐惧声音又尖又细。 “没什么,”江应白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你的孙子多大啊?什么时候失踪的?” 她在想男孩经常来看老奶奶,老奶奶说自己的孙子不见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她正找的孙子就是小男孩,小说里都是这样的套路。 老奶奶的话却让江应白失望了她不免感到一阵头疼,“一年前失踪的,他当时好像是20多岁吧。” 大院里面只有男孩一个小孩,男孩是魏泽的堂弟,魏泽今年22岁,魏泽有一个叔叔,两个姑姑,一个伯伯,他们都已经结婚生子有些甚至是三胎,所以大院里跟魏泽同龄的人有七、八个。 这筛选下来可不是小工程,“奶奶你还记得你孙子长什么样子,叫什么,性格是什么吗?” 老奶奶一脸迷茫,漆黑如墨的眼珠微微颤抖着,“我的孙子叫夜晓……其它的我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想不起来了。” 老人情绪很激动低着头不断重复着“我想不起来了”,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忘记了自己的孙子。 老人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才失踪一年怎么可能除了名字一点信息都想不起来,难道是任务的限制?到底是有多重要才会一点消息都不透露? 想到这江应白开口打算再问些什么的时候,低头抓耳挠腮的老人猛的站起身,她眼里充满了恐惧,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跑进了树林。 “我的孙子是个非常好的人,他不想杀人,他是被迫的!他被困在了这里!他……被困在了这里。” 谁杀过了人目前还没有线索,出不去的除了魏泽都是。 江应白正想追过去就看见小孩低着头抓住他的胳膊,“怎么了?” “我有话跟你说,”小孩松开了手,抬起头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合的平静,“你一定要记住她的话,她说的都是对的。” 江应白回抓住男孩的手,“你想到了什么?” “我还不确定,”人要对自己的话负责,在没有确定之前他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伸出手对着江应白,“能给我一颗糖吗?” 不好的预感爬上江应白心头,她从口袋里拿出糖放进小孩手心,小孩快速放进了口袋。 “回去吧,”说完他转身回到大院,他的嘴一张一合呢喃着什么但声音太小了江应白没听清。 “我是一个木偶,我是一个完美的木偶,木偶不需要思考,木偶不需要努力,木偶没有生命,木偶只需要听话。” “你怎么了?”江应白快步跑到小孩前面她手一横抵住了小孩,他的力气不大江应白很轻松就能拦住他,但小孩步伐没有停止,他目视前方不断原地踏步。 江应白低下头仔细打量着小孩的神情,他嘴角上扬露出洁白的牙齿,双眼里透露着只有孩子才有的纯净,惹人疼爱,可江应白只觉得诡异,想起之前大院里小孩的样子。 “他在开心?是什么导致他变回了之前的样子?难道是老爷子回来了?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疑问瞬间挤满了江应白的脑子,她向旁边移了一步为小孩让路,“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小孩蹦蹦跳跳的回到大院里,大院一个身影背对着他们站在那里,小孩大叫着冲了过去,“哥哥!” 江应白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哥哥?哪个哥哥? 身影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江应白快步过去,“魏泽?” 魏泽先是对小孩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小孩的头,“小易你在这里干嘛呀?我可记得前几天你老师布置了很多作业,不写作业可不是好孩子,乖,现在回房间去吧。” 小孩点了点头蹭了蹭魏泽的掌心,蹦蹦跳跳回了主楼,“那我回房间了,哥哥再见!” 魏泽目送他离开,对着江应白露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你今天去哪了?”江应白站在魏泽好几步之外,打量着他好奇的问着。 “爷爷的尸体不见了,我去外面找了找。” 看着魏泽落魄的神情江应白也知道他没有找到,“你觉得有人偷走了尸体?” 魏泽点了点头。 江应白凑近,小声的问着,“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魏泽看着江应白神色僵了僵,对啊,他找江应白不就是来抓鬼的吗,他怎么会认为这是人为的? 魏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 江应白垂眸思考,这个大院里的人像是机器人一样干着规定好的事情,违抗还有惩罚,有些人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没办法违抗,就比如白天院子里的白衣男,有些不知道自己的情况认为自己干的事非常正常,比如白天的小孩。 那么问题来了小孩刚刚没有按照规定做事但他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后来他当着江应白的面变回了规定的样子,所以一定是这期间发生了某种变化才让他变成那个样子,如果他在这个变化下还自由行动就会被惩罚。 江应白想了想唯一的变化,她抬眼看向了魏泽,魏泽正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会是他吗? 江应白开始复盘魏泽身上的疑点,魏泽的精神状态分为两种,不正常状态疑似黑猫造成,周围的环境会变化,由好转坏并带来危险,且认为自己的处境非常危险,认知和记忆都非常混乱,有爷爷去世爷爷未去世两份记忆,且分不清哪个是真的,想杀了黑猫。 正常状态下,周围无变化,性格温和易害羞,多处行动控制意识,解释不了自己的行为,被提醒后知道自己的行为异常,但不会改,他好像处于小孩和白衣男中间,这么看来魏泽出大院找人不是因为他特别,而是控制他的东西要求他这么做。 那么目标就非常明显了,找出幕后黑手,干掉他。 江应白又仔细将这几天的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还有两个值得注意的地方。 1.老爷子半夜突袭 2.老奶奶后院烧纸 江应白不认为任务中会有无意义的事,毕竟任务又不像是网文作者需要水字。 老爷子突袭要么是任务不想她太过轻松,要么是幕后黑手故意安排的。 老奶奶烧纸就奇怪了,好想只是告诉她大院还有里面的人都不正常,江应白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但线索太少了看不出什么,看来有必要去他们房间看看。 江应白默默叹了口气,魏泽注意到她似乎不太开心好奇的问着,“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吗?” 江应白摇了摇头,“我能去你还有你爷爷房间看看吗?说不定有什么脏东西。” 魏泽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8.全家福 魏泽的房间十分普通一个书架,一个床一个书桌一个椅子,书架和桌子上面全是书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江应白翻找了一会,魏泽全程看着什么也没说。 好一会江应白在一个锁住的柜子里看到了一张全家福,全家福压在一堆书下面要不是露出了一个小角江应白还不一定会发现。 江应白仔细打量了一番,纸张有明显的墨水渗透感和叠加感,背面有着明显的透墨痕迹,背面和正面的颜色都不均匀,笔触痕迹明显。 这个全家福居然是手绘。 江应白偷偷打量了一眼站在身后的魏泽,默默打消了偷走照片的想法。 画的跟真的一样,“这是谁画的啊?好厉害的画。” 魏泽呆呆的看着,他眼神空洞,江应白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魏泽没有反应。 “喂喂喂?你?”江应白用力一推,魏泽才有点反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魏泽摇了摇头,突然他表情一变一把抢走江应白手里的画,紧紧抱进怀里咬着牙死死的瞪着江应白,“我的,我的,你不准,你不准碰我的画。” 江应白后退一步表示自己并没有想夺走的意思,“你冷静点,我不会抢你的画,你别这样。” 魏泽一双眼睛通红,江应白毫不犹豫把分身召唤到魏泽身后一个锁喉将他放倒。 “只要我下手够快,我就是无敌的。” 魏泽一口咬向分身手臂,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断臂的剧痛从分身那传到江应白身上,挣脱束缚后魏泽一个挺身从地上爬起。 江应白毫不犹豫上去就是一脚,横削掌砍击太阳穴,因为常年宅家不运动江应白很清楚自己的力气和体力都非常差,所以这一击江应白使了全力,轻则头晕目眩两眼发黑,重则颅脑出血死亡。 魏泽白眼一翻晕倒在地,江应白看着地上的鲜血和手臂,“这是怎么做到的?他是狗牙齿吗?” 分身收回后手臂传来的痛感瞬间消失了,地上的手臂和鲜血也消失了,江应白一喜手臂消失了是不是说明下次召唤会把手臂接上。 心念一动,分身瞬间完完整整出现在江应白眼前,“这下可以随便使用了。” 将画从魏泽手里扯出来,探了探鼻息,“还活着就行。” 想了想江应白直接将魏泽抬到床上,离开了他的房间。 江应白并不担心他事后算账,反正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到时候她直接一口咬定是他记错了不就行了。 江应白到房间立马拿出画,他们目视前方笑的非常开心,画上魏泽爷爷和一个老奶奶站在最中间,后边站着与魏辛一个辈分的中年人,两边是晚辈们,最边上站着一个小孩。 江应白皱了皱眉头,小孩站的位置非常违和,按理来说他不是应该站在最中间吗,回想起来小孩在大院里的确非常奇怪,他是大院里唯一的小孩,也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唯一搭理了江应白。 他为什么会成为特别? 难道是觉得小孩没有威胁? 像遗漏了很多线索,还是说剧情还没有完全展开,想了很久江应白也想不出什么东西,她决定到点直接睡觉。 一夜无梦一夜无事发生。 早上洗漱完毕江应白正思考出去看看还是在房间待着的时候“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门外站着一位青年,他穿着一身黑,不高不胖,长着一张大众脸,从上到下都非常的普通,他正笑得一脸和善看着江应白。 他笑得越和善江应白越警惕,前两天这些人可没有对她笑过,事出反常必有其妖。 江应白手握匕首藏在身后,透过一条10厘米的缝隙看着他,“你有什么事?” 青年举起一个不大木盒子,“饿了吗,我来给你送饭。” 发觉江应白没有开门的意思青年用着温和的语气开口道:“放心,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 江应白接过饭盒,青年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江应白掂量了一下饭盒的重量,大概一斤的样子,“你还有什么事吗?” 青年双手摊开示意自己身上没有武器,“不让我进去谈谈吗?放心,我真的没有恶意。” 江应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进来了,“你想说什么?” “我们合作吧,”青年不急不忙在客厅的桌子边坐下。 “合作什么?”江应白微微挑眉同样微笑的看着他,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 “我观察你很久了,”青年用着平淡的语气给江应白抛了个炸弹。 江应白心里十分震惊面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完全没有被窥视的感觉,“为什么观察我?” 青年一字一顿开口,“道士,因为只有你能结束一切,”他紧紧的盯着江应白不放过她脸上任何情绪变化。 江应白哪会让他看出自己的想法,她冷着一张脸稳如老狗,“你为什么觉得我能结束一切,”微微停顿,“既然要合作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青年微微松了口气,这是有的商量的意思,他就怕江应白什么都不问。 “其实魏泽是一只鬼,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是被他骗进来的,只要进了这个院子就出不去了,并且他会植入一段陌生的记忆到你脑子里,让你以为你就是这个家的一员,然后像个机械一样重复做着他想让我们做的事。 第一天中午魏泽回到家发现爷爷死去,第二天撕纸钱放戏曲,第三天守灵堂,第四天早上下葬,下午魏泽出去抓一个人回来,晚上爷爷将下午的人杀人。” 听到这江应白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这里是一个轮回,江应白很想问他,为什么自己是第三天进来的,也是第三天遇袭,但看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江应白选择了沉默。 “我已经不记得这是重复的第几次了,自从我来到这里就一直重复着这5天,只有他不在的时候,我们才能自由行动,但我们出不去。 我虽然不记得之前的记忆,但我知道我有我自己的家,我想回家,我的家人还在等我。” 青年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语速急切了不少,他皆上脸上掩盖不住的愤怒,额头青筋爆起。 这个大院里所有被控制的人都不能反抗魏泽,不是他们不想,也不是他们没有勇气,是他们根本杀不死他。 江应白张了张嘴还没发声便被青年打断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上个回合最后一天我联合所有人偷袭重伤了他,午夜12点一过他突然不动了两秒回了房间,第二天我发现他的精神出了问题,他开始分不清当天是哪一天,但他认为是哪一天,这个大院的环境就会变成哪一天,如果他处于混乱中,大院的环境就会随机变化,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江应白点了点头,“所以我第一天进入看到你们在给他举行葬礼是因为他当时认知混乱?” 9.哭泣小男孩 青年点了点头,“受伤后他以为死的其实是他,但是他又认为自己不可能死去,所以你当时才回看到两个他。” 信是不可能全信的,他的话有很多地方太牵强,不过在搞清楚他的目的前江应白不打算拆穿他,“我明白了,现在来说说看你为什么找我,”江应白解释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们既然有伤害他的能力,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青年沉默了一会才回到,“被控制的人没办法杀死他,他当时非常生气,大喊着‘你们不是我的家人’,然后他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杀死了。” 江应白立马追问,“那你为什么没事?” 青年轻笑出声,“因为我是出主意的人,我没有参与行动。” 江应白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这家伙非常危险,她最讨厌老阴比了,被坑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是他找来代替他爷爷位置的人,但我没有被剧情杀,所以我成为了一个脱离剧情的bug?” 青年点了点头,“你成为了一个新角色,因为没有剧本所以你可以自由行动,”说到这他凑近了江应白,阴恻恻的声音在江应白耳边响起,“你已经被盯上了,直至死亡。” 他不觉得这个院子里会有人拒绝他,他们可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这个地方除了魏泽没有人能出去。 江应白扶额,幕后黑手是委托人这可真是离了个大谱,难道她要帮鬼去祸害人?江应白问心自问自己还是有点良心的,杀害无辜的人通关她做不到。 突然江应白像是想起来什么,老奶奶说自己的孙子是被迫杀人的,如果青年说的是真的那这个大院里能杀人且杀过人的不就是魏泽,这么想着一个细节突然出现在江应白脑子里。 能说明魏泽出不去的只有一点。 在接委托时魏泽情绪失控她说会救他出去之后他变回了正常并问她委托费,她以为任务在让她救赎魏泽,现在看来当时任务是在让她根据魏泽的话判断委托目标,当时让她安全下来的是“出去”,而不是“救”。 那么情况很明显了,面前这个笑面虎晚上要搞事情。 “我为什么相信你?” “待会出去看看,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里青年盯着江应白白皙的侧面再次阴侧侧的笑着。 江应白沉思一会,她决定先假装跟他合作再见机行事。 青年十指交叉搭在桌面笑的胸有成竹,“怎么样,要不要合作?” 江应白点了点头,“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江应白一直观察他的表情但青年跟个反派一样微笑个不停。 “今天晚上晚上十点,你把他弄晕带到灵堂,剩下的事交给我。”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同意。 青年有九成把握自己的计划能成功,想到这他止不住的开心,这个大院终究是属于他的。 他不担心江应白做不到,他很清楚魏泽就是个有力量不会用的草包,想弄晕魏泽非常简单,一个肘击就行了。 确认青年离开后江应白拿出藏在口袋里的全家福若有所思,她似乎明白这个东西的用处,将全家福放回口袋她也离开了房间,她打算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能出去。 大院地上躺着一个白头发老人,江应白走上前发现是老爷子,她蹲下去探了探鼻息,人已经死了,体温也降了下去。 不知道是老爷子尸体出现在这里新轮回开启,还是魏泽发现尸体的时候新轮回开启。 江应白走出大院踏上青石板路。 20分钟后。 路口没了。 江应白看着面前呈90度直角的大山沉默了,显然她不可能翻过面前的山出去。 江应白突然明白为什么魏泽让那个司机送到路口就停下,因为司机根本进不来,在他眼里这里或许没有路。 原来任务在一开始就给了她提示,想到这江应白转身走回大院。 大院里老爷子依旧倒在地上没有人动过他。 江应白走向后院,老奶奶依旧蹲在地上烧纸钱,江应白不知道她来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每天都来,她只知道她每次来这里都能看到她。 “你家是不是有一只黑猫?” 这个大院就像是在表演一场舞台剧,无论是里面的人还是周围的环境都是精心布置好的,但黑猫每次出现都会让这个地方环境发生改变,像是将表面撕毁露出它真正的样子,魏泽见到黑猫疯疯癫癫的样子并不是黑猫对他做了什么,而是黑猫在提醒他,他真正的记忆不是他现在认为的,它在提醒他这里不是现实。 他以为的真实是被更改的错误认知,他害怕的魔魇在试图拯救他,可惜他什么想不起来,强行灌输的记忆与原本的记忆让他分不清现实,恐惧让他精神状态愈发差劲。 老奶奶往火盆加纸钱的手一顿,她抬起浑浊的眼睛望着她,眼里情绪意味不明。 “黑猫?”她低低重复一遍像是在回忆什么,“好像是很久没有看到它了。” 黑猫一定有用,她需要找到黑猫跟它接触。 “在哪里能找到它?” 老奶奶语气非常慢,似乎才想起自己还有一只黑猫,“尸体旁边,它特别喜欢去刚死去的动物尸体旁边。” 回想起那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竖瞳,江应白总觉得那只猫很不简单,“我怎样才能获得它的信任?” “不要对它撒谎,它很聪明,它能判断你的话真假,见它的时候带上一点食物。” “非常感谢,”江应白开心致谢,又跟老奶奶套了一段时间的话,见真的没有线索才离开去往主楼的厨房。 推开门进去一个矮矮的身影正站在灶台前,他左手握拳,糖纸从指缝里露了一个小角,江应白走过去,“小易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孩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站在原地。 江应白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她突然看见灶台上面有个打火机她伸手去拿,在要碰到的那一刻小孩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抬头看着江应白。 “我不想毁灭,我想活着。” 江应白才发现他的眼里满是破碎的希望,泪水蓄满了他的眼眶仿佛下一刻就会滚出,他的眼睛红红的,传达的情绪不是伤心而是绝望。 江应白一下没反应过来,她看向被小孩另一只手死死握着的糖明白了什么。 “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人为什么活着?假如我是一个被制造出来工具,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作为工具为主人干活,可有一天我诞生了自己的意识,我不想成为工具,我想自由,我应该反抗吗?我能反抗吗?” 江应白懵了一瞬间,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小孩能说出这么哲学的话。 “人活着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听到这句小孩微微低下头。 “人就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什么活着?是因为你我都没有选择去死,过度探索活着的意义,只会陷入自我批判的死胡同,”说到这江应白揉了揉小孩的头。 小孩的头发又细又软,好摸极了。 “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创造了你不代表可以支配你的一切,没有东西生来就是工具,你有权利反抗。” 小孩吸了吸红红的鼻子抬头看着江应白,眼里带着未收回的几滴泪水,“可是没有它就没有我,我真的能反抗吗?” “既然创造了你就要做好承担后果,比如虐待后的暴打,细心照顾后的报恩,有因才有果,所以你不必有负罪感,”江应白再次揉了揉他的头,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抓出一把糖塞进小孩手里。 “行了,一个小孩子想那么多干嘛,小孩子就应该每天开开心心的玩,麻烦事给大人干好了。” 10.会说话的黑猫 小孩点了点头,“我会帮你的”,他抓住灶台上的打火机放进江应白的手里,“你不要怕,我会帮你的。” [获得道具:不灭打火机] [不灭打火机(绿级/可持续升级)] [物品功能:将点燃目标烧成灰,可用意念暂停或使用含水且比它高等级的道具浇灭,燃料耗尽后可使积分加满] [物品描述:你以为我会说它的火是三昧真火吗?不不不,那样太大众,它的火来自葫芦娃中的四娃] 这居然还是个道具! 江应白开开心心接下,“你知道哪里有小鱼干吗?” “我找给你!”小孩听后立马蹲下去翻柜子里的东西,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在一大推杂七杂八的东西翻出一包小鱼干,“给你。” “谢谢你!”江应白开开心心道谢。 “我回房间了,待会见,谢谢你,”小孩很快跑出厨房,最后一句他说的非常非常小声。 江应白走向主楼旁边的大湖,之前她用分身将老爷子的尸体丢在了那里,说不定能在那里看到黑猫。 很快她在湖边的凉亭里看到了黑猫,黑猫坐在桌子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一双暗金色的瞳孔江应白看一次震惊一次,江应白不知道是它独特的样子触动了她,还是里面看穿一切的情绪触动了她。 黑猫见有人靠近转头看着来人方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我想跟你聊聊。” 江应白一步一步靠近。 “喵~”黑猫歪头。 “我想救你的主人,也想救我自己。” 表达相同的利益是互相不信任的陌生人建立短暂同盟最快的方法,一开口就表示无偿帮助对方只会让人觉得你图谋不轨。 “喵~”黑猫盯着她。 “之前他被大院里的人攻击,有一就有二,他的情况不乐观,但我能救他。” 江应白离黑猫只剩下三米的距离,能一个冲刺飞扑抓住黑猫的距离。 “喵~”黑猫无动于衷。 “不仅是救下他的命。” “喵!”黑猫抬起了瓜子似在警告。 “还有救他出去,”江应白停下脚步,扬了扬手中的小鱼干抽出一条放进嘴里,将剩余的丢到黑猫面前。 又咸又腥带点苦味气味还臭,江应白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她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露出一丝不悦。 黑猫低头闻了闻小鱼干,一股黑气从小鱼干里飘到了它的鼻子里。 “你有什么计划,人类。” “等等你会说话?”江应白吃惊的看着黑猫。 黑猫抬瓜指着江应白,“你都会说话,本喵凭什么不能说话!” 一只会说话还自称本喵的猫可太稀奇了,一瞬间她感觉有什么神秘且高大上的滤镜破灭了。 江应白收回了惊讶的表情,“咳咳,我只是有点好奇。” 黑猫抬下巴且骄傲,“哼,人类,收起你的好奇,本喵可不是普通的猫,本喵可是由拥有千年历史高级万人墓园凝结其精华诞生的强大猫神。” 江应白脱口而出,“所以你刚刚吃的黑雾是灵魂?” 还以为灵魂死后会去投胎。 黑猫不屑,“重点是精华!给本喵注意重点啊!再说了本喵怎么可能吃那种东西,本喵吃的是死亡的气息。” “哦哦,”江应白从口袋里拿出全家福转移了话题,“这个是怪物的本体吗?” 黑猫眯了眯眼打量着全家福,“你在哪找到的?” “你主人的房间,”江应白老实回到。 黑猫凑近全家福闻了闻,“本喵能在上面感受到它的气息,但不是全部的它,它还有一个衍生的本体。” “你知道在哪吗?” “跟上,”黑猫跳下桌子,“它没有对你下手吗?” 本体是它最重要的东西,本体受一点伤都会惊动它,而面前的人类非常普通,黑猫不认为她能毫发无损拿走。 “在惊动它的时候我把你主人打晕了,拿完东西我就跑了,然后没有然后了,”回想起来江应白也觉得整个过程太简单了,再次看了一眼全家福,不会有诈吧。 其实有诈也不影响,江应白已经猜到真正的本体是什么。 黑猫思考了一会,“也许是因为毁了全家福并不会威胁到它生命。” “只会让它受伤吗?” “是的。” 江应白想了想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的主人是怎么被它附身的?” “他蠢呗,”黑猫无语的说着,“他听人说山上有宝物,一个人带着工具傻乎乎的上山去挖宝,挖了几天宝物没挖到,挖到了一个尸坑,画放在一具白骨旁边,本来也没什么,他因为挖地太久手磨破了血滴在画上激活了画里的怪物。” “原来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会出现在湖边?”黑猫在暗地里观察了江应白好几天,它非常确定江应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对于她准备齐全来见自己黑猫非常惊讶。 “老奶奶告诉我的,”江应白老实回到。 黑猫停下步伐回头看着江应白,“什么老奶奶?” “后院那个。” 黑猫紧紧的盯着江应白,“你看错了吧,后院根本没有人,本喵从来没有在大院外见到人。” “也许吧,”江应白随便敷衍到。 看来老奶奶是系统给线索人物,只有她和小孩才能见到,难怪没人赶走她,想起第一次见面老奶奶逃跑的速度,也许只能跟小孩一起去才能跟老奶奶交流。 黑猫在老爷子房间外停下,“到了,在本喵的感应中衍生体在这个屋子里,快去找吧。” 门没有锁江应白朝里面看了一眼,里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桌子上,冰箱上,书架上,箱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古董,墙上挂满了字画。 “你不帮我吗?”江应白边翻边问。 黑猫傲娇,“哼,这种下人该干的事本喵怎么可能会干。” 江应白:“……” 一个小时后,江应白在床底的暗格中翻出一本画册。 江应白举起画册对着门口的黑猫晃了晃,“是这个吗?” 江应白坐到床上,黑猫几步跑向她,后腿一登跳到了江应白大腿上用鼻子靠近画册闻了闻。 黑猫在江应白腿上找了舒服的坐姿,“打开看看。” 江应白虽然对黑猫的行为很无语但还是伸手老实翻书,里面详细的绘画了大院四天里发生的所有事。 看完后黑猫依旧盯着画册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好一会它非常肯定的说着,“就是它。” 江应白点了点头,心里却不赞同,太简单了,一切都太简单了。 江应白将大腿上黑猫提起丢到地上,将画册收起,“那走吧。” 黑猫龇牙咧嘴,“可恶的的人类你居然敢把伟大的猫神大人丢到地上!!!” 江应白没理它。 11.结束 月光皎洁,微风清爽。 江应白看着被自己打昏在地的魏泽。 江应白让黑猫躲在朝着后院走的小路路口的墙后面。 江应白白天等了很久魏泽,她没想到魏泽居然晚上才回来。 魏泽开开心心进了大院,看着院子里的爷爷还没来得及惊讶就被躲在喑中的江应白一个手刀搞晕了。 江应白蹲下身子去探魏泽的鼻息,身后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确认魏泽只是晕倒后江应白回过头,青年正站在不远处他的手上提着一桶水。 “你提桶水干嘛?”江应白好奇的问着。 “有用,”青年走到魏泽面前,伸手掐住他的脖子,他使用的力气非常大,江应白能清晰的看见他手背上凸起的血管。 魏泽面部渐渐青紫,眼皮微微翻动一下秒猛的睁开,漆黑一片,里面的眼白消失了,小小的眼眶里黑雾翻涌。 江应白微微退后在离他三米的地方停下,黑雾不止出现在他的眼眶里,他的身上也散发着,浑身上下都被黑雾包裹着,他嘴巴咧开,声音扭曲难听。 “你不是我的家人,你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人不会伤害我,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江应白是乐意看到这一幕的,她不相信自己能轻易杀死它,它一定有底牌,不然上个轮回他们也不会失败,青年这次既然打算亲自动手,他一定有能制衡它的办法。 青年依旧微笑着,胜券在握,他提捅将全部的水倒在魏泽身上,碰到黑雾的瞬间,黑雾像是被晕染开的墨水变大变淡。 见到此情景他笑得更欢,伸出另一只手,双手死死的掐住魏泽的脖子,魏泽手指微微抽动。 江应白瞬间喊道,“你想控制它,你根本没有想过杀死它!” 他的笑声愈发疯狂,嘴巴快咧到耳后根了,像个疯子,“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只要我拥有了这股力量,我能得到一切我想拥有的,哈哈哈哈哈哈,你别着急,等我控制住它,就轮到你了,哈哈哈。” 江应白冷冷的看着他,他不知道涣散的黑雾正在聚拢并伸向了他的头顶,江应白不知道他的疯狂是他太开心了,还是黑雾对他的影响。 青年边自言自语边加大了力气,“我在这里埋伏了这么久,等了这么多天,我终于要成功了,我终于要成功了!!!” 黑雾从他的头顶缓缓向下蔓延,在碰到他眼睛的一瞬间他猛的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疯癫渐渐褪去,理智回笼。 青年冷着脸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水桶边上,那里大概还有一半的水,下一秒他毫不犹豫划破了自己的掌心,江应白看着他握紧了拳头。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滴答滴答的掉入水桶,血液很快融入了水中,他回头看着江应白杀气外泄。 江应白丝毫不慌从口袋里拿出全家福和打火机以及那本画册,打开画册朝他展示,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青年眯了眯眼,那一瞬间他想通了很多东西,“哼,你太天真了,它的本体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你拿到。” 江应白也怀疑本体不是她手里东西,看着刚刚从主楼走出的小孩,她已经有了怀疑目标,不过她可不会承认,“是吗?如果是那样,你应该直接无视我。” 小孩握住的拳头露出了糖壳的一角。 青年将拳头松开,手心朝上,他慢慢悠悠从口袋里拿出一卷纱布,“没有我的制衡,他会立刻攻击你。” 听到这江应白将画册丢到他面前的空地上,“我只是一个被骗的无辜人,我只想活着出去。” 青年将纱布放回了口袋,继续往桶里加血,“你真的很聪明,等我掌控它会将你送出去,”然后他看向了江应白手中的全家福。 他微笑江应白也微笑,“放心等我安全了,全家福会给你。” 听到着青年提着鲜红的血水走到魏泽身前,黑雾不断朝他蔓延,江应白也在慢慢靠近青年,他将血水全倒在魏泽身上,黑雾瞬间停止蔓延,它与血水混在一起有些,流到地上,顺着地面,流向远方,有些紧紧贴在魏泽身上。 他蹲下去伸手想继续掐死魏泽。 江应白一个箭步冲上去举刀刺向他,青年一直都在防备江应白,在她动的瞬间向旁边一滚躲开了。 江应白早预料到青年会躲开,她也没想过杀人,她瞬间将分身召唤到他身后。 “你……” 他蹲在地上话还没说完,便被江应白的分身打断了,分身抓住他的衣领朝后用力扯,青年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分身伸手去掐他脖子。 青年双手擒住分身的手,双腿一弯上半身发力想站起来,江应白猛地踩向他的膝盖阻止他站起来,收回后江应白抬起用力踩向青年,青年不顾疼痛放开分身抓向江应白。 江应白将匕首丢给分身,分身一手按住他的头,一手用刀抵住他的脖子,“别动。” 青年瞪着她收回了手,他知道江应白没这么简单,但他没想到江应白看起来瘦瘦小小还是个小姑娘下手居然这么狠,看着头顶刚刚突然出现的人,他心情更不好了,这小姑娘居然还能分身,这到底是什么邪术! “你也是冲着它来的!我还是小看你了。” “躺着吧你,”江应白一个肘击痛击他的头部。 他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小黑过来,”江应白站起身朝后喊着,走到一半的黑猫顿了一下瞬间炸毛。 “什么小黑!本喵才不叫小黑!愚蠢的人类,你应该叫我高贵的猫神大人!” “行了行了干活,”江应白掐住魏泽人中,没一会他咳嗽几声醒了。 他双眼无神看着小孩声音虚弱,“小易,你怎么……” 小黑跑到他面前,一爪子拍向他的脸,“给本喵清醒点!蠢货!” 魏泽伸手揉了揉头,呆呆的看面前的黑猫,黑雾渐渐从他身上脱离,当最后一丝黑雾脱离他才开口,“小黑……” 黑猫再次炸毛,“不准叫本喵小黑,本喵说了多少次了!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应该叫我猫神大人!” 江应白:“……” 原来它真的叫小黑! 江应白转头看向小孩,小孩也看着她,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他伸出手,他的眼神与他的语气一样平淡,他在今天下午就做好准备了,“烧吧,它现在已经被压制了,烧了我这个地方就会消失,它也算真正毁灭。” 这个大院里没有自己意识的只有他,所以他认为被灌输的记忆和认知才是正常的,可正因为他的人设是充满好奇他才会主动观察她,因为跟她的接触他才发现自己的不对劲,他才会问江应白要那颗糖。 在魏泽发现尸体的一瞬间他本不应该记得自己在轮回中,新的轮回开始他应该忘记一切,是那颗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糖,那颗以前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糖,唤醒了他,让他想起上个轮回的事。 因为他是后来诞生的,所以在全家福中他站在最边缘,他是被添上去的,所以他的位置看起来非常违和。 黑猫惊讶的回过头看着小孩又看向江应白,“怎么可能是你?本喵在你身上感觉不到死物的气息!你居然隐藏的这么好!” “谢谢你让我知道一切,我才不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我害死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人。” 江应白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揉了揉他的头,“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这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罪魁祸首是地上那一团,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聪明,懂礼貌,会说话,有智商,有情商,你很完美,真的很完美。” “嗯嗯,”小孩红着鼻子点了点头,“所以烧了我吧,因为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好孩子。” 到死也在维持人设,他不知道做出这一切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有了自己的思维,不过都无所谓了,被控制也好,被创造的思维也好,他是不会做出伤害无辜人的事。 “再见。” “咔嚓”一声江应白按下了打火机,火苗瞬间在小孩身上燃起,一股纸糊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灰烬自他烧过的地方飘出,江应白看着他在火焰中对她微笑告别,“再见。” 火焰已经烧到他的脚踝,江应白突然想起下午的时候他说的那句话。 “我不想毁灭,我想活着。” 江应白叹了口气,“真过分,不与他产生羁绊,就无法获得线索,不杀了他,就无法通关,清醒的后果是毁灭。” 12.我发财了 [恭喜您完成任务] [一周后开启下个任务] 下一秒江应白回到现实中自己的床上。 [已解锁排行榜] [已解锁积分商店] [已解锁全服聊天频道] [已解锁好友] …… 一大推系统通知出现在江应白脑海里,江应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后才开始查看奖励。 [通关评价:sss(最高评价)] [已自动播报全服] [通关评语:探索所有剧情,语言动人,避开所有boss战] [获得奖励:神秘大转盘抽奖一次(s及以上评价专属奖励)] [背包(ss及以上评价专属奖励)] [神秘纸条(sss评价专属)] [属性点加十] [积分加100] [匕首一把(随机奖励)] [达成成就:获得魏易信任] [获得奖励:神秘纸条(暗)] [达成成就:获得小黑信任] [获得奖励:属性点加二] [请输入匕首名称] 江应白毫不犹豫输入。 [是否确认名称为匕首] [是] 一把平平无奇的黑色刀柄银色刀身的匕首瞬间凭空出现在江应白面前。 取名字什么的江应白才懒得想,再说了一把匕首要什么名字。 [匕首(蓝级/可持续升级)] [物品功能:切东西] [物品描述:一把匕首你还想要什么描述] 江应白:“……” “我怎么感觉它在内涵我?” 考虑到自己天天宅家里不喜欢出门,江应白直接将10点属性点加给体能,精神力和敏捷各1点,至于为什么不加防御,作为一个爱打游戏的宅女江应白始终认为防御没什么用。 看着两张纸条江应白先点开了sss评价。 纸条上有一个人的自述,名字被涂黑了不知道原本写的什么。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喜欢我家里的所有人。 我喜欢我的父亲,他表面凶巴巴实际上非常非常温柔,他教我怎么做人,为我遮风挡雨。 我喜欢我的母亲,她教我知识,哄我入睡,为我准备好多好多生活中的小惊喜。 我喜欢我的奶奶,她给我吃妈妈不让我吃的零食,她会答应我的所有请求。 我喜欢我的爷爷,他亲手为我做玩具,陪我玩耍,带我去商场。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亲戚,他们每一个都非常非常好。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喜欢我家里的所有人。 我的梦想是拥有一个可爱的弟弟,他会拥有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一个聪明的大脑,能干的四肢,我会教我拥有的所有知识,他会是一个很乖很乖的好孩子。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我有一个完美的家庭,我喜欢我家里的所有人。 我讨厌我的同学,他们说我的家人是机器人。 我讨厌我的同学,他们说我的家人就像是动画片的人物。 我讨厌我的同学,他们说我的家人说的话/做的事/性格和动画片里的人物一模一样。 我讨厌我的同学,他们用匕首刺穿了我的家人,他们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医生说他们被电了。] 看完后江应白微微皱眉,好奇怪的纸条,这上面写的弟弟不就是任务里的小孩,而且都是不存在的人,在她印象中魏辛的确跟纸条上的爸爸差不多,至于妈妈和奶奶,江应白也没怎么注意,除了跟任务有关的几个人几乎没人有存在感。 纸条跟任务有什么关联,它又有什么用,想了想江应白还是决定不想了,打开了成就纸条。 [今天我的同学又说我的家人是机器人,呵呵,在说别人是机器人的时候他们难道没有想过自己也是机器人吗? 我家人是不是机器人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群自以为是蠢货,以为欺负我能获得快乐,以为自己能掌控一切,殊不知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写好的程序,真好奇他们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他们以为我是一个无时无刻被观察的异类,殊不知他们所有人都是异类,我才是正常人,只有我才是正常人。] 江应白:“!” “这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退出纸条,江应白搓了搓手看着背包的转盘。 来了来了!她最爱的抽奖环节! 之前她抽中了十万分之一的异能不知道这次能中什么,江应白满怀期待的看着正在转动轮盘。 指针慢慢停住,东西还没有出来但是整个屏幕都在闪光,江应白那叫一个兴奋,这不就是游戏里抽中大奖的提示吗! 发财了!她肯定要发财了!! [恭喜您抽中了隐藏奖励] [已自动全服播报] [获得隐藏礼包一个] [达成成就:全服第一个抽中隐藏奖励的玩家] [获得奖励:辛运硬币] [获得称号:爷最欧(可装备)] [获得奖励:属性点加5] 江应白差点没笑出声,“原来我的运气无法评价是因为我太幸运了啊!” 将属性点全加给了精神力,江应白再次搓搓手看着背包里的隐藏礼包点开详情。 [隐藏礼包(彩级/特殊等级)] [物品功能:可开出娱乐奖励/红级武器/红级道具/红级永久buff/积分666666/属性点1000] [物品描述:你真的会觉得抽中这种东西的人会因为耗光运气倒霉吗?不不不,ta的幸运已经没办法用科学来解释了!] 江应白点击打开。 [您获得了娱乐奖励:开心票] 看到娱乐奖励江应白瞬间不开心了,特别是奖励的名字,直觉告诉她这个奖品类似于“谢谢惠顾”。 江应白缓了缓,前面获得了那么多好东西今天的收获已经非常非常多了,抽中个废物好像也没什么。 想到这江应白点开了详情。 [开心票(彩色/特殊等级)] [物品功能:选择目标使其发自内心疯狂大笑(开心)一个小时,笑完过后目标在一周内会失去一切负面情绪] [物品描述:一群人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有一个人ta冷着一张脸好像全世界的人都欠了ta八百万似的,ta还喜欢动不动冷笑,还有一个ta总是带着微笑眯眯眼,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开口就是装x的话,比如威胁/暗示大家ta杀人不眨眼,或者装柔弱,又或者能力不多爱挑衅…… 你见过ta们吗?不要犹豫!开心票直接甩ta脸上,还想立人设?我直接让你颜面扫地!] 江应白:“……” 江应白现在的心情非常复杂,娱乐奖励,果然很娱乐…… 这个物品的制作者精神状态还好吗…… 感觉很有用又好像没什么用。 13.表哥的问候 江应白带着她复杂的心情点开了幸运硬币的详情。 [幸运硬币(彩级/特殊道具/不可复刻)] [物品功能:使用后五分钟内运气翻10倍,对系统无效,使用次数越多解锁功能越多,冷却时间一周] [物品描述:当你解锁完它全部功能,你会发现它不应该叫幸运硬币,它应该叫全能硬币,当然如果幸运指的是你获得它这件事,那它叫这个名字的确是非常合理] 江应白现在非常兴奋,开局全0面板的阴郁一扫而空她现在感觉自己非常的未来可期。 想了想她点开了聊天频道,她才发现聊天频道居然全都在聊她。 [真·主角] [我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吸吸] [这个玩家是怎么做到提前预支了自己八辈子的运气] [八辈子都说少了,我感觉他已经提前预支了八十辈子] [上一秒我还在感叹他可真是个人才给自己取个主角为名字,下一秒我感觉他真该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运气真的是人能拥有的吗……] [我抽个绿的道具都抽不到,他抽出个隐藏…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还有隐藏奖励……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啊] [坏了,让他成为真主角了] [主角!求个好友位!求求你了,让我吸一口吧!一口就一口!] 江应白眨眨眼关闭聊天,财不外露,她决定从今天开始不加任何人为好友,这要是被人知道她是谁她感觉每天起床能看到一堆人追杀自己。 想着想着江应白打开了排行榜,排行第一玩家叫渡鸦,此时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江应白关闭系统走到窗户边向下看,毫不意外看到一辆黑色迈巴赫,江应白白眼一翻,拿出耳机插上手机纵身一跃躺回床。 安静了一会门铃声又响了起来,江应白打开某音乐平台。 门铃声消失后一分钟微信跳出一条消息。 .:「开门」 江应白点击播放,是江应白最喜欢游戏的主题曲。 .:「我给你带了食物」 江应白翻了个身,完全没有开门的意思。 .:「给你30秒,30秒内不开门,我去会配一把钥匙,你知道的,哥哥拿到你家钥匙只是几句话的事」 .:「这样哥哥以后来你家都不用你来开门」 “啧,”江应白没好气的下床走向大门开了一条缝隙,冷冷的看着门外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外套,里面是一件格子衬衫,一米八几的身高顶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配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看起来深情极了,浑身上下毫无缺点。 但江应白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 他叫江凛是江应白的表哥,没有血缘关系,由于江应白是被收养的孤儿,这个世界上没人跟江应白有血缘关系。 他低头对她温柔的笑着,语气也温温和和的,“小应不让哥哥进去吗?” 江应白用着平淡的语气回应着他,缝隙没有打开一点,“你的笑容还是那么的虚伪,令人作呕。” 江凛笑着说,“小应不可以这么说哥哥,小应真懒啊,懒到给哥哥开门都不想动,哥哥我好伤心,不过没关系谁让哥哥最喜欢我们的小应呢,哥哥待会去配小应家……” 江应白将门打开往客厅的沙发一躺,“你真是越来越虚伪了,我越来越讨厌你了。” 江凛走进门将手里提着的东西一个一个放到江应白面前的桌子上,江应白平静的看着他忙活,“你的东西我可不会吃,我害怕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应你胡说什么呢,”江凛拿出一盒车厘子倒进水果篮里,走向厨房,“哥哥怎么可能害你,哥哥疼你还来不及呢,你可是哥哥最爱的宝贝妹妹。” 对于江凛的话江应白连一个句号都不会信,“对,物理方面的疼,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水流声从厨房传来,过了一段时间江凛带着洗好的车厘子坐到江应白身边,江应白立马换了座位。 “小应你真是越来越不会说话了,我还是喜欢小时候的你,小时候的你可比现在可爱多了,那时候你见到我立马跑过来抱住我的腿,抬着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用着刻意夹着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说着,‘哥哥,你长的好好看,我喜欢你,你可以陪我玩吗’,简直可爱死了。” 说完后他还用手抓着心脏处的衣服,一副心脏受不了的样子,江应白突然觉得刚刚抽出的隐藏奖励非常有用,她真的好想将开心票甩他脸上,既然爱笑那就让他笑个够。 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那可是隐藏奖励怎么能便宜这个混蛋。 江应白不带任何情绪的话瞬间打破了他虚伪的表现,提醒着他到底是个什么人。 “是啊,可爱到你下一秒抬腿用力将我甩了出去,然后居高临下用着看垃圾的眼神看我并对我说道,‘没人要的孤儿离我远点,别碰我,脏死了,便宜东西,他只是想带个人回家刚好选到了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一无是处的垃圾。’” 江凛低低笑了声,虚伪的脸色没有一点变化,“我就知道小应是喜欢哥哥的,这种小事都还记得。” 江应白没有理他继续说着。 “然后你在我即将大哭出声的时候掐住我的脖子,”说到这江应白开始学江凛当时的语气,“敢发出一点声音,我现在掐死你!” 学完江应白立马恢复成没有情绪的样子。 “小应真可爱多大了还学哥哥,”江凛靠近她伸手想摸她的头。 江应白瞬间躲开了,“人设表面装装就好了,别动手动脚。” 江凛没有再去摸她头只是笑着说,“小应,不要胡说,哥哥对你的爱是真的。” 江应白有点受不了他这副嘴脸,“东西已经送来了,你还有事吗?” 江凛慢条斯理的说着,“小应,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 他眼里含笑,当然表达的情绪不是开心,而是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压。 “如果你要说的是这个,”江应白抬起手指向大门,“出去请带上门。” 江凛没有离开的意思,“我的傻妹妹,进入江家那一刻,你已经不可能置身事外,更何况他把钱全给了你,不过不要害怕,哥哥会保护你,有没人能伤害小应。” “你们应该反思江伯伯为什么会把钱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江应白上下打量着江凛然后轻笑一声说出后面的话,“而不是给你们。” 她没给江凛说话的机会,“别来烦我,江伯伯的钱跟你们没有一点关系,我也是。” 江凛提醒着她,“小应,法律上我是你的哥哥。” 江应白脸色难看了一些,她无法改变法律规定他们是表兄妹的关系,与他们有关系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为了我的健康着想你走吧,再看一眼你这张脸,昨天吃的东西我都得吐出来,”江应白摆了摆手走向卧室,“别来找我,我不想掺和任何事,你就当我死了吧。” 门关上了,她没有想跟他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然后她收到江凛的消息。 .:「好好吃饭,不要熬夜,哥哥下次来看你。」 江应白没搭理他。 江凛起身离开江应白的家,他很快回到了自己车上,坐在驾驶位他抬头看着江应白的房间,过了一段时间他如愿以偿看到江应白站到窗户朝他这边看,江凛微笑朝她挥了挥手。 江应白立马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江凛看到后低低的笑出声,他的妹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游戏已经开始了,你可不能不入局啊,毕竟你可是主角,”说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开车离开江应白家的小区。 14.第二次任务 被江凛一打扰江应白好心情都没了,她躺床上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空,很快进入梦乡。 江应白从不吃江凛送来的东西,浪费是不可能浪费的,她会将那些东西送去孤儿院,这次也一样。 第二天一觉睡醒的江应白卡着时间,抱起高出她头顶大大小小的盒子打车去往孤儿院,下楼的过程中她感觉自己的力气大了不少,以前她带着东西下个楼直喘气,现在不仅不累还有余力。 顺便买了点水果,江应白走向孤儿院。 江应白去的是一家小型孤儿院,里她家小区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里面只有七八个孤儿,她每年都会匿名资助这个孤儿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哎?小江!” “好久不见!扬院长。” 由于江应白每次来孤儿院带的东西总价五万起步,还都是一些精致的糕点,这导致孤儿院所有人都认识她。 被盒子挡住视野的江应白小心翼翼的稳定住盒子,费力的探头看向前方的人。 扬院长穿着一件浅色碎花裙子,正快步跑向江应白,她伸手想接过江应白手里全部的盒子。 江应白笑着推脱,“扬院长,您拿一半就行,其它的我能行。” 扬院长听后只拿了一半箱子,“这又是你家里人送来的?” 江应白点了点头,熟练胡扯着,“他们太客气了,我说了很多次我不喜欢吃这些,他们就是不听。” 江应白不愿意跟别人说自己的事情,一件也不愿意,她打心底抗拒社交,被人了解会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社交中距离太近她会自动拉远,太远她会主动调和,她和所有人关系都一般,没有一个好朋友。 她这人最讨厌麻烦了,就喜欢宅家摆烂,远离一切。 扬院长满脸笑容,“你的家人真好,难怪教育出你这么好的孩子。” 江应白腼腆的微笑否认,“哪有,论教育人,扬院长您才是最好的。” 教育?他们可出来没有教过她什么正常东西,只会用令人作呕的恶意提高她的演技。 “哈哈,小嘴真甜,”说完她推开院长办公室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她靠近江应白握住江应白的手“孩子们在上课,我去喊他们。” 江应白面露遗憾,“不用了扬院长,我就不打扰孩子上课了,孩子们需要得到知识。” 扬院长急忙说,“这怎么行,孩子们非常喜欢你送来的礼物,让他们当面感谢你吧。” 江应白摇了摇头,“我怎么能耽误孩子们上课呢,他们这个年纪可不能分心,”见扬院长还想劝江应白连忙说,“下次一定。” 下次?下次继续踩点来,小孩子什么江应白想想就烦,她可不想跟小孩接触。 扬院长轻轻叹了口气,她抚摸着江应白的手,“我就说你这孩子性格好,以后被欺负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江应白虽然看起来温温和和特别好欺负,但事实上她非常记仇,有仇必报的那种,能现场报仇绝对不隔夜,不能现场报仇就一直记着。 东西已经送到该回家了,聊天是不可能聊天的,“扬院长,我要回家了,这个暑假我还有好多计划需要实现。” 搞快点搞快点搞快点,已经出来这么久了,回家,回家,她要回家。 扬院长也不好说什么,她恋恋不舍将江应白送出孤儿院,江应白挥手向她告别回了家。 在床上躺了近一周的江应白终于等来了她的第二次任务。 [随机匹配副本中] [副本名称:榕城高校怪谈(多人副本)] [任务目标: 1.解决榕城高校五大怪谈 2.找到榕城高校中死去却还活着的人] [完成任意目标即可选择通关] 一阵白光闪过江应白睁开了眼,她正站在一个房间中,面前有一张办公桌,桌子对面有一张棕色软皮椅子,椅子背后靠墙有一个书架。 这是?校长办公室? 江应白身边还站着几个人,他们神色都没什么变化。 初步判断应该是这次副本的队友。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所有人都转头看过去,有人开始紧张,有人脸色依旧没有变化。 “咔嚓”一声来人将门推开了,江应白突然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扯住了,转头看向旁边的人。 她身高比江应白矮了一节,长着张娃娃脸,上半身穿着与她脸型不搭的黑色长袖水手服,袖子上缝着几只蝴蝶,下半身是同色系黑色半身裙,戴着骷髅项链。 江应白知道这个风格,不良jk。 她见江应白看过来立马松开了江应白的衣服,低着头连连道歉,“啊,抱歉抱歉抱歉,我有点紧张,不由自主就……” 站在窗边的人一个眼刀看向不良女,“吵什么吵。” 他长的非常高,比江应白高出一个脑袋,长的凶神恶煞,腰间毫不掩饰的挂着一把匕首,顶着个刺猬头。 不良女一看壮汉比她高出两个脑袋,缩了缩脖子跟个鹌鹑一样。 江应白没理他两继续看向门口,推门的人手持保温杯,顶着地中海,啤酒肚,这让江应白更加肯定他们现在在校长办公室里。 校长走进满脸笑容说着,“各位都是精英,年纪轻轻就代表上头来我校巡查。” 大家都仔细的听着,面前的npc应该要介绍他们的身份以及故事背景。 “久等了,各位专家,我去处理你们来学校的手续了,这是你们的饭卡,”他将口袋里的七张饭卡一一发放,“本校是全寄宿学校,只有法定节日会放假,在这期间除非通过我的申请所有人都不可出校。” “各位专家一定要好好仔细观察我校的学生心理状况,还有本校风气,”他顿了顿拧着眉头。 “学生心理问题确实要加强注意,太多孩子毁在了校园暴力上面,”说到这他向众人展开笑容,“不过各位专家放心,我校一向讲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绝对不会有校园霸凌这种事情发生,假如各位专家发现了一定要先跟我说,说不定是误会呢。” 大家听后都没说话,好一会一个全身上下都穿着黑色的男生站了出来,“校长你放心我们一定会。” 校长走到椅子前坐下,“有你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好好干,我叫了浩老师在门口等你们,他会带你们去你们这几天睡觉的地方。” 听完大家都出去了。 15.干净又卫生的宿舍 出门便看见一个顶着灰色鸡窝头,佝偻着腰的老人。 看到众人,他友好的笑了笑,眼睛与皱纹眯成一条线,“各位老师跟我走。” 出了办公室有人一个箭步冲到了老人身边,他上半身穿着胸前印了几个英文字母白t,下半身普通黑色裤子,头顶碎盖短发。 碎发男开口套近处,“浩老师您在学校是教什么的?” 浩老师看起来60多岁,这个年纪居然还没退休。 “我不教书,我是图书管理员。” 这么说就非常合理了,碎发男左顾右盼发现附近没人后,小声问,“浩老师,学校里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 浩老师满脸笑容一顿很快恢复成原样,“学校哪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 大家脸色也变了,浩老师刚刚那表情分明知道些什么。 碎发男不依不饶,“浩老师,您真的确定没有吗?” 浩老师脸色一黑,板着脸,“没有,就算有我一个老头能知道什么。” 碎发男见浩老师不肯松口也就放弃了,学校里这么多学生,总会有人知道的,而学生最喜欢传八卦了,根本隐瞒不住什么,仔细打听肯定会知道的。 十分钟里,他们路过食堂,路过教学区,路过体育馆,路过宿舍区,路过操场,越走越偏。 走在浩老师边上的碎发男忍不住发问,“浩老师,你要带我们去哪?” 浩老师头也没回,“学校没有多余的宿舍,只能委屈各位老师住在旧教师宿舍。” 有人忍不住担心,“旧宿舍楼?会不会塌啊。” 浩老师语气笃定,“各位老师不用担心,肯定不会塌,人身安全我校能保证。” 一分钟后大家在一栋墙壁脱色且掉灰的大楼停下,大楼的楼梯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墙顶的灯泡还是老式圆形白炽灯,上面同样积了一层灰,让人不仅怀疑它是否还能工作。 旁边房间的铁门,窗户的护栏网都已经生锈,浩老师在楼梯口转身对向众人,“各位老师,你们可以自己选择住哪间房,房门没有上锁,我回图书馆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只给众人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此时江应白感觉自己的衣角又被人扯住了,她看过去,是不良女。 “那个…我……”她低着头看着双手扯住的衣角,支支吾吾了半天。 “你是想跟我一间房吗?可以呀,”江应白露出了她标准的微笑,替她说了她想说的话。 不良女红着脸偷偷看了一眼江应白又低下头,“谢谢你。” “不用谢。” 黑发男拍了拍手,示意众人看向他,“能成为队友是一种缘分,希望接下来的任务中大家能互帮互助,你们可以叫我煎饺,我刚完成新手任务,这是第二次任务。” 一群人中总要有一个人来领头,通过之前众人的态度,煎饺发现他们没有人愿意来当这个领头人,于是他站了出来。 没有足够的智慧当不了领头人,众人不会为不合理的安排买账,没有好态度很容易引起群怒。 当然好处肯定是有的,在某种程度上领头人可以控制大局。 煎饺这个名字很明显不是真名,至于是他现场瞎编的,还是他的昵称没人知道。 江应白紧跟其后,“我叫橙子,我也觉得大家应该互帮互助,我们的目标相同,没有必要自相残杀。” 听到江应白说的名字后,众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和煎饺的想法一样,为了保护隐私自我介绍不要说真名。 煎饺赞许的看向江应白,江应白回了个友好的微笑。 有了他俩的开头众人开始自我介绍。 不良女叫鱼饼,碎发男叫蘑菇,壮汉叫老道,还有一男一女从任务开始到现在才开口说出第1句话。 男的叫天空,女的叫玫瑰。 一行七人。 见自我介绍完毕后,煎饺立马说道,“谁也不知道夜里会不会有危险,选房间,我建议大家两人一间,互相也有个照应,你们谁要和我一间?” 蘑菇举了举手,“我和你一间。” 老道表示自己不需要别人帮助,玫瑰和天空对视一眼,双方眼里充满了不信任,于是他们三都选择单人住。 煎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为了安全着想,你们住同一层楼吧,如果出了什么事队友能听到。” 三人没什么意见同意了。 煎饺说完带着蘑菇上了二楼,“大家去选房间吧,选完房间后不用集合,可以去校园打探消息,晚上八点在这里集合互通消息。” 江应白对着身后的鱼饼说,“我们也走吧。” 鱼饼点了点头,一副我没有主见都听你的表情。 江应白选择了2楼最左边的房间,2楼只有他们俩,假如鬼从正门上来,首先被袭击的肯定是第1层的人,2楼高度江应白能接受,直接跳下去没什么问题。 推开生锈的门,江应白以为会看见空空的房间,厚厚的积灰,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里面很干净,还是1厅1卧,一厨房一厕所。 客厅不大,里面有一张沙发和一个桌子,卧室里有一张两米宽且干净的床,柜子里放了被塑料袋套好的被子。 “哇,里面好干净整洁,我还以为会有很多虫子老鼠什么的,”鱼饼站在房间里左顾右盼,从她脸上高兴的表情能知道她非常满意这个住处。 江应白回应着,“也比我预想中的好多了,”她从卧室里走出,“我们现在去学校打听情况吧。” 鱼饼靠近江应白,听到要出门她声音胆怯了不少,“好,好的。” 江应白走在前面,鱼饼紧紧的跟在后面,可能是身边没有了其他人,也可能是鱼饼觉得太安静了有点尴尬,她话多了不少,“橙子,你不害怕吗?” 江应白顶着毫无变化的表情张口就是,“怕啊。” “啊?但是我看不出来唉,”鱼饼疑惑的看着她,在江应白与她对视的时候又立马低下头。 江应白边走边说,脸色平静的情绪丝毫没有变化,“人之所以怕是因为面对未知且能造成伤害的恐惧,过度慌张会影响思维,越怕死的越快,死的越快越害怕,我不想死,我不会让那种情绪影响我。” 鱼饼眼睛亮晶晶的,崇拜的看着她,“哇,你好厉害呀!”说到这,她又低沉着脑袋声音弱弱的,“我也想像你一样……但是我根本控制不住我的恐惧。” 16.怪谈:唱戏的学生 两人一路上一边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一边朝操场走,天空的太阳红彤彤的散发着唯美柔软的光,洒落一地,操场上面全是人。 鱼饼惊讶的问,“怎么这么多人?刚刚明明没有人。” “晚饭时间,”江应白简单解释了一下。 学校里只有这个点还有下晚自习的时候,操场上非常多人。 不时有人路过她们身边,江应白面前就有两个。 她们穿着一样的校服,她们声音不大不小江应白正好能听到,高一点对着矮一点说,“哎,你知道吗?” 矮个子一听这开头就知道有八卦要来了,两眼放光急忙问着,“什么什么?” “就前几天元旦晚会你知道吧,高二四班不是演了个戏吗,”还没入正题高个子已经将语气提起来了。 矮个子非常配合,“说起来那段时间学校的老师情绪都非常奇怪,我就知道有原因,快说快说后面发生了什么!” 高个子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里面不是有个女主角服毒药自杀的剧情吗?演女主角的人对阿莫西林过敏,我朋友说,他们班有人偷偷摸摸把阿莫西林倒在了毒药上,她吃完后直接休克晕了过去,但同台的人都认为她是太累了把她扶到后台就没管她了,等人发现时,她已经死了!!” 矮个子非常震惊,“啊,那些人也太过分了!” 高个子义愤填膺的说,“可不是嘛,那人说什么‘我只是恶作剧想让她在全校面前出丑。’” 鱼饼也附和着,语气比那两人还激动,“什么人啊!都是同学怎么能做出这么恶心的事!” 她刚说完三人都看向她,鱼饼的脸瞬间爆红她躲在江应白身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听你们聊天,也不是有意打断你们,实在是对不起!” 一顿操作下来两人都忽视了她穿着与众不同,走到她身边开始来安慰他,“没关系的,你不要在意。” “对对对,你要是喜欢听,我仔细讲给你听就是了,”高个子拍了拍她的肩。 鱼饼感动的一塌涂地,泪水汪汪的看着她们,“真的吗?谢谢你们,你们人真好!呜呜呜~” 江应白清咳一声,不合时宜的打破了和谐有爱的氛围,“有后续吗?” 矮个子想了想,随后一副发现重大消息的脸色,“之前我听人说有人凌晨一点在操场看到穿着戏服的身影,他半夜起来上厕所,往窗外看了一眼看到那个身影,他以为是自己睡糊涂看错了,第2天他和同学说了这件事情,没想到的是他同学也看到了!” 高个子立马问,“是不是整体粉色大红牡丹刺绣的戏服?” 矮个子点了点头,“是。” “肯定是学姐不甘心化作了鬼魂留在那里!” 矮个子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拍手看了看四周,“我们现在站的位置好像就是元旦演艺戏台的位置……” 高个子震惊,缩了缩脖子,抱着胳膊,“别说了,怪恐怖的,我们回宿舍吧。” 矮个子点了点头拉住高个子直接离开了。 鱼饼似乎也被吓到了,语气有些颤抖,“橙子,你觉得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应该是,”她们没理由说谎,江应白打量着附近地形,操场右边马路下面是室内体育场,往前走一段是学生宿舍,左边是教学区,“今天晚上我们要来这里解决怪谈。” 鱼饼听后也开始观察四周,但她想的不是遇到危险该往哪边跑,而是这么空旷的地方,半夜只有他们几个人,旁边还有一只女鬼,想想就恐怖,她颤抖了一下身子,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清了出去。 扯着同伴衣角的手紧了紧,面前的人似乎感受到她的情绪,转过身,平淡的眼眸看不出一丝慌张,“你别害怕,会没事的。” 鱼饼鼻子一酸,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谢谢你不嫌弃我!” 江应白不仅开始怀疑她是怎么在新手任务中活下来的,就算在扮猪吃老虎也太过头了吧。 一个下午过去了两人一直在操场上打探消息,但没什么学生知道怪谈的消息,一直到上课江应白去小卖部买了几个面包放进口袋和鱼饼回了宿舍。 鱼饼眼神带着淡淡的忧愁,非常小声的提议像是害怕惹怒江应白,“这样不好吧,我们真的不再去找找线索吗?” “我们在学生中打探消息,其他方面的消息让队友干就好了,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用干那么多活,”江应白理所当然的说完。 鱼饼仔细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老老实实跟着江应白回到宿舍。 —— 晚上八点江应白和鱼饼准时来到集合点,蘑菇和煎饺比他们早一点,剩下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 江应白抢先说完了自己打探的消息,宿舍楼离操场不远,操场那么大,戏服那么明显,晚上看到那边的情况只需要轻轻一瞥,综合以上元素知道操场的情况人数应该不少。 为了避免跟队友撞线索被人职责隐瞒真实情况,她必须先说完。 蘑菇听完后与煎饺对视一眼,煎饺开口讲述他们打探的消息,“宿管说,高二有个班好几个人莫名其妙被开除,我和蘑菇很好奇去问了那几个人的室友,那几人是因为什么开除的,但她们都不知道。” “她们说,没有人看到她们是什么时候离校的,而且离校的时候她们没有带走自己的东西,是后面几天学校派人拿走的。” 天空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是死去的学生干的。” 众人望向他等着他继续说。 天空下午去了校医室,校医跟他说最近几天有一个学生半夜上厕所,晕倒在厕所里。 学生的室友问他怎么昏倒在厕所里,学生说自己半夜起来上厕所突然看见操场上,一个粉色身影将手放在旁边蓝色身影头上,蓝色身影双手垂地正对着他闭着眼。 学生觉得很奇怪凑近窗户仔细看,他猛的发现那个粉色身影的脚根本没有沾地,她飘在空中提着旁边的人头发,她们从操场边缘走到操场中间,粉色身影抓着那人的头发往空中一抛,掐住他的脖子一扭,那个人脖子瞬间断了,头颅滚到地上,脸正对着学生。 学生感到浑身发凉想叫醒室友,头颅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死死的盯着他,之前背对着他的粉色身影也转过了头,隔着百米他看见粉色身影那惨白的皮肤和空洞的眼神。 脑袋里一直紧绷着的弦瞬间断了,学生晕了过去,从那之后,他一直跟别人说,感觉附近有人在看着他。 大家听完后脸色都不太好,他们对今晚上要打的怪战力有了大致的预估,显然怪物并不弱。 鱼饼咽了咽口水,身子一直哆嗦个不停。 “粉衣女孩和戏台会在半夜12点出现在操场,凌晨4点消失,那个学生已经失踪了,或者说已经死了,”玫瑰说的话让大家感到更不安,“她是故意让他看到的,也是故意在吓他。” “欺负粉衣女孩的人是那个学生的小迷妹,那个学生喜欢粉衣女孩没追成功故意让小迷妹去欺负粉衣女孩。” 很俗套的故事,但在校园里欺负一个人的理由就是这样简单。 “你是怎么知道的?”煎饺好奇的问她。 玫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朝众人晃了晃,“在教室里发现一个学生在偷偷摸摸玩手机,我装作老师把他的手机没收了,学校论坛里有个帖子叫做‘怪谈:唱戏的学生’,有很多学生详细的讲述了这个怪谈的始末。” 众人佩服的看着她,他们哪还需要去寻找什么线索啊,光玫瑰一个人就把线索打探完了。 有人问,“有其他怪谈的消息吗?” 玫瑰摇了摇头,她也感到很疑惑,“没有,只有唱戏的学生。” “既然这样,大家先回去吧,晚上12点集合,”煎饺说完和蘑菇离开了。 江应白带着鱼饼回了宿舍。 17.粉衣女孩出现 临近12点江应白起身去上厕所,出来后和煎饺一起下楼,她们是最后到的。 清冷的月亮将每个人的神情照亮,除了鱼饼大家表情都很平静,气氛非常压抑,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江应白从厕所走出站在宿舍阳台看着混进人群中的分身,冒险是不可能冒险的,这么危险的事当然要交给分身做。 鱼饼紧紧抓住分身的衣角,紧张兮兮的望着操场的方向,转个弯就是操场。 一步一步前进,月亮下偌大的操场中间搭着一个舞台,大大小小的聚光灯指向舞台中间,舞台中一个高瘦的人影下身粉色百褶长儒裙,头面镶满了钻,长长的水袖随着她的动作舞动。 鲜红的帷幕自动拉上,再次拉开粉衣女孩眼含泪珠举着瓷碗,一饮而下。 鱼饼看到后忍不住惊呼,“啊!那……那是什么!” 这些都不让众人感到吃惊,让众人吃惊的是粉衣女孩身边站着几个黑影,他们都看着粉衣女孩。 江应白推测,“被她杀死的人?” 煎饺赞同,“我也觉得是。” 大家步伐慢了不少,粉衣女孩没有看她们一眼,依旧与身边几个黑影在对戏。 江应白看着台上的人,她演的非常认真,戏腔十分端正,“你们觉得解决这个怪谈,是改变粉衣女孩被杀死的剧情,还是杀死粉衣女孩?” “能改变剧情最好,我们显然没有杀死她的办法,”煎饺回应。 鱼饼一脸茫然,怯懦的问着,“可是……我们也没有办法改变剧情啊?” “上台,”玫瑰言简意赅回答了她的问题。 “啊?什么!上台?这不是死路一条吗?”鱼饼满脸惊恐的看着玫瑰,她一点也不想上台,要她上台不就等于赶着给女鬼送快递吗。 蘑菇推了推眼镜,理性分析着,“只能上台,能找到的线索都找完了,如果有人能活着离开戏台或者知道解决方法,我们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找不到,这是任务的限制,线索只会告诉我们怪谈的地点和出现时间。” 鱼饼抱着一丝希望反驳着他,“万一只是我们没有发现呢?” 蘑菇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鱼饼缩了缩脖子意识到自己被讨厌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不通这点。” 蘑菇没有回应她。 江应白看她又要哭了,好心替她解释着,“学生很难藏住事的,特别是值得炫耀的事,你想想你要是能解决大家都解决不了的事,你会憋着不说吗?” 鱼饼点了点头,仔细思考了一下,好像还真藏不住,她往蘑菇那看了一眼发现蘑菇正看着戏台没有搭理她的意思,才小声跟江应白说,“谢谢你,橙子。” 在靠近舞台50米时大家不约而同停下,煎饺对着众人说,“先看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吧。” 众人都没意见。 一个小时后,大家发现粉衣女孩一直都在舞台对那几个黑影对戏,她死后,舞台回到第一幕,她继续演戏。 煎饺无奈的朝众人说,“看来只能上台。”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 煎饺嘱咐着,“上台后先试试能不能跟她交流,如果不能交流想个办将毒药丢了。” 老道突然发声,“一起上去吗?不能一个一个上去吗?” 众人一起看向了他,表情各异。 蘑菇轻笑一声,“你怎么安排顺序?” “抽签呗,”老道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不行,假如后面的人不上去怎么办?”天空率先反对,他可不信任面前的人。 三人对视老道依旧没有退步的意思。 “一起上去团灭了怎么办?” 玫瑰用着很平淡的语气反驳他,“不可能团灭,这才是第二次任务不可能这么难。” “我也认为不会一次性杀光,”蘑菇比较赞同玫瑰的话,要是能无限制杀人那他们还玩个什么,鬼杀他们如同切菜。 “你们三都认为一起上去?”老道看着跟他对话的三人,三人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他们可不想为别人探雷。 “你们呢?”老道看向江应白,眼中透露出一种凶狠的光芒,仿佛她要是反对,他就弄死她。 鱼饼吓的整个人缩到江应白身后,江应白的表情没有变化,完全没有把他赤裸裸的威胁放在眼里,“舞台那么大,一起站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她的意思非常明显了,老道瞪了她一眼,煎饺见江应白赞成一起上去,也就没表态,毕竟人数过半他表态也没什么用,这个时候不说话是最好的,不用得罪任何人。 “嘁,”老道嘴一撇,停下脚步没有继续走的意思,众人发现后盯着他。 老道知道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后只能继续向前走,引起群怒是最愚蠢的做法。 他边骂骂咧咧边说,“看什么看,我又不是不上去。” 鱼饼小声跟江应白说,“他好凶啊。” “只发展武力是这样的,”江应白安抚了一句。 鱼饼赞同的点了点头。 众人一起踏上舞台,白光一闪江应白发现她的面前摆着一张课桌,课桌上面用荧光笔花满了辱骂的话。 “为什么抢我的女主角?” “女主角的位置明明是我的!我的!” “你看不出吗?我们都非常讨厌你!” “你这个人真是恶心透了!恶心透了!!” “你为什么不去死?” “你为什么不去死!” …… 而她手里多了什么东西,圆圆的,细细的。 江应白拿起一看,是一根荧光笔,和面前课桌上的字颜色一样。 女主角和受害者对上了。 她变成欺负粉衣女孩的人了? 江应白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舞台上面可没有什么课桌,抬眼看去,周围也是课桌,摆放的整整齐齐,前面墙上挂着黑板。 这里是教室? 怎么会来到教室?是幻觉还是被传送到了这里?或者进入了她的回忆?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教室门紧闭,窗帘大多放下遮住了大部分的光线。 江应白靠近窗户拉开窗帘向外看,天空中除了月亮什么也没有,月亮的形状和颜色都非常奇怪,不是圆圆的也不是半圆,而是中间幅度大两边细长,颜色是肉色,下半呈黑色。 江应白望跟眼睛没什么区别的月亮陷入了沉思,“这里的月亮变成了眼睛?如果被看到会怎么样?” 刚想到这窗外的眼睛突然睁开了,巨大的瞳孔盯着她。 手边的墙壁上凭空冒出一行字。 “我看到你了。” 随着这句话的出现月亮眼睛旁边的黑暗中,冒出一个眼睛下一秒它也睁开了,看着江应白。 墙壁上又多出一行字。 “我看到你了。” 18.我看到你了 一瞬间天空无边的黑暗中冒出无数双眼,有大有小,多的像正常星空一样,它们都看着江应白。 墙壁上,天花板上,桌子上,地板上,窗帘上,密密麻麻全是字,写的是同一句话。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我看到你了。” 密集恐惧症原地去世。 江应白平静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想看看后面会发生什么。 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 眼球边缘蔓延出几条血丝,血丝慢慢爬上眼球,眼睛的眼白正一步一步变红,洒出的光也在慢慢变红。 整个教室像是被鲜血灌满了,江应白在眼球全红的前一刻将手里的笔丢到了地上。 天空中的眼球瞬间全闭上,墙上的字也在慢慢消失。 “我看到你了。” 指的是看到她在施暴的行为。 在粉衣女孩眼中人只有三种身份,施暴者和受害者还有无关人士,施暴者和受害者两种身份对立,江应白变成了施暴者,鬼自然是受害者,这种时候摆脱施暴者的身份就不会被攻击。 或许眼睛全红会引来粉衣女孩,江应白不想与粉衣女孩见面,她还不想死。 望着被荧光笔涂满了课桌江应白陷入了沉思,她打开新手任务ss评价送的背包,这个系统背包可以放道具以外的东西,但空间非常小只有0.3立方米。 不灭打火机和匕首,硬币都放在里面。 江应白在里面放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医药箱,而医药箱里有酒精。 江应白拿出医药箱倒在桌子上,将荧光笔写下的字擦干净。 “人不大,心却黑,”脑海里浮现出不太好的回忆,江应白眼神暗了暗,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欺负人会死吗。” 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也许吧。” 少女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里响起,可教室门没有打开,这里只有她一个人,谁在回话?! 江应白毫不犹豫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刺向发声的地方,匕首毫无障碍刺了过去,匕首空了,没有刺到东西。 江应白发觉这点瞬间离开站着的位置,她退后了好几步,警惕的看着刚刚有声音的地方。 那个地方站着一位少女,她看起来大概15岁,穿着榕城高校特有的蓝白色校服,校服穿在她身上非常不合适,半袖穿在她身上成了长袖,裤子向上扎了几圈,太大了,或者说是她太瘦了。 少女向她鞠躬充满歉意的说着,“吓到你了吗?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说着又向江应白鞠了一躬,“我没打算显身吓你的,我太久没见到可以说话的人,看到你的时候大脑激动的思路有些空白,下意识回答了你的问题,非常抱歉。” 江应白没有回答少女的话,她的目光下移落少女飘在空中的双腿上,以及她有些透明的身体。 少女注意到江应白视线后立马解释,“你猜的没错,我是一只幽灵,不过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她向后退了好几步,与江应白保持着安全距离。 “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少女再次强调自己没有恶意。 江应白收起匕首,“我知道。” 少女听后露出甜美的笑容,两边各一个梨涡看起来可爱极了,“谢谢你相信我。” 江应白随便找了位置坐下,看着她开始提问,“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叫千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醒来就在这里,”少女老实讲述自己的情况。 “你为什么不出去?”江应白指了指教室门,“幽灵不能穿墙吗?” 在江应白的印象中幽灵看得见,摸不着,能杀人,物体困不住,只有法术才行,总之砍她如切菜。 千桃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低垂着眼帘,“不行,我只能隐身,门口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我无法破坏它。” 江应白站起身走向门口,如果不能出去那可麻烦了。 江应白推开门,探头朝走廊外看,毫无障碍探了出去,外面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旁边的教室门紧闭着,窗帘挡住了整个窗户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江应白收回头整个人踏出,的确是没有千桃说的屏障。 千桃一下子出现在门口,“屏障消失了?!” 她伸出手戳向外面,她的手停在空中,没办法继续停止,千桃咬咬牙,收回手握拳捶了过去,她本就不多的肉挤到一起。 江应白伸手去摸千桃的手的位置,摸了空,无论是千桃的手还是屏障她都碰不到。 千桃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耷拉着脑袋,“我还是不能出去。” “应该是有人在你身上设了什么限制,让你无法出去,幽灵都有了,再来点法术非常合理。” “唉,”千桃低头叹气。 “我可以帮你,但你要将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微风吹过江应白额前的短发,她站在外面与里面的少女对视,少女羡慕的望着她,月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她平淡的语气以及她镇定的表情为她的话添加不少信任度。 “真的吗?”千桃扑到屏障上,脸上的肉挤成一团。 江应白点了点头,“你还记得什么?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千桃摇了摇头,“我记得的东西不多,在我的印象中我每天除了读书还是读书,我知道我有很多同学,也知道我家庭美满,但仔细去想,我完全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性格。” 江应白沉思片刻脑海浮现出一个词,“这很像心理暗示。” 千桃歪了歪头,“嗯?” “它可以让人下意识按照它暗示的方法行动,你的脑海会告诉你,你需要这么做,你仔细思考会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做的理由,”江应白顿了顿,认真注视着她,“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千桃整个人贴在屏障上,眨着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江应白,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 “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对周围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假的,所以我想不起关于他们的细节。” “是这样,你好聪明,”江应白毫不吝啬夸奖了她,夸人是不可能夸人的,但npc就不一样了,如果能通关送npc锦旗江应白都给她搞来。 19.遇到队友 “嘿嘿,”千桃心里喜滋滋的,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月牙儿。 “你对元旦晚会有印象吗?” 离开前江应白要将千桃和粉衣女孩的关系搞清楚,比如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粉衣女孩怪谈里。 千桃摇了摇头,“没有。” “刚刚墙上出现的字你不害怕吗?”江应白说完后想起了鱼饼,如果是鱼饼一定会非常害怕吧,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千桃再次摇了摇头,“我没看到墙上有字。” 江应白指着背后的眼睛月亮,“天空的月亮是什么形状?” “圆圆的,”千桃歪了歪头,嘴巴微微张开,表情十分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江应白摇了摇头没有告诉她真相,“我现在要去外面看看。” 她为什么和自己看的东西不一样?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她的? 江应白再次看向月亮,江应白非常肯定自己没有看错,除非从刚才到现在,她一直在幻觉里。 江应白比较偏向是千桃的原因,如果千桃看到的是真实的世界,那这个怪谈岂不是没有危险了,不用脑子想也能知道任务不可能这么简单,更何况千桃本就是个特殊的存在。 “等等!”她飞到粉衣女孩课桌旁从里面拿出两个东西。 是一盏手提油灯大概20厘米高,透够发黄的玻璃罩依稀能看见一小节蜡烛,还有一盒只剩几跟的火柴,千桃双手捧起飘回江应白身前,“我只有这个东西,现在送你了,希望它能帮到你。” “那是你的课桌吗?”江应白一下抓住了重点。 千桃虽然不知道江应白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是啊,怎么了?” 江应白重新打量她,从上看到下,“你看起来才15岁。”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你怎么知道?!” 江应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你几年级?” 千桃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江应白若有所思的接过手提油灯,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谢谢,找到打破屏障的方法后我会回来将它还给你。” [获得道具:希望] [希望(绿级/可持续升级)] [物品功能:照亮黑暗,驱赶邪祟] [物品描述:你是我的希望,你驱赶了黑暗] 江应白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游戏的物品描述都喜欢整活,没想到还有正常的。 千桃眉开眼笑,眼中洋溢着灿烂的星光,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嗯!我在这里等你,你要小心哦,再见。” “再见,”江应白挥了挥手。 校园里非常安静,江应白步伐特别轻,她不想成为特殊的存在,她靠近阳台向下看了看,下面有三层,她身处四层也是顶层,再上面是天台,不过上了锁进不去。 一楼地面上一滩黑色的东西,站在四楼看不太清楚,江应白小心翼翼下到一楼。 破碎的瓷瓶和泥土混在一起,江应白咪了咪眼,这种场景让她回想起江凛那些人,以前他们中有个人老是喜欢在二楼蹲江应白,在她从底下路过时将花瓶,书本,杯子往她头上砸。 然后跑到江应白身边笑嘻嘻的说,“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还好你避的快,不然砸到你头顶鲜血横流的样子,一定会让你更难看。” 他会在江应白面无表情的时候说,“你不会生气了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我只是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你不要生气啊。” …… 江应白眼神微动将脑海里的回忆清了出去。 任务肯定得公平,她进来成为了施暴者,队友肯定也成为了施暴者,再结合面前破碎的花瓶以及空旷的一楼,粉衣女孩一定是追推花瓶的人去了。 难怪她一直没见到粉衣女孩。 改变施暴者的身份后摆脱了危险,消除施暴行为后千桃出现并给了保命道具。 江应白将目光移回地上的土,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但是字可以擦去,推下去的花瓶可不能复原,复原也没用这无法改变伤害人的事实。 获得第二个道具的事想想就行了,要不是她带了酒精她也没办法消除桌子上的字。 站在原地江应白开始思考粉衣女孩会在哪,她想到了三个地方。 厕所,宿舍,还有人少的地方,比如小树林什么的。 粉衣女孩的宿舍位置她不知道,厕所太小了被堵就死定了,所以江应白选择先去小树林。 走在前往小树林的路上,江应白思考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个怪谈。 旁边黑暗中突然响起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喂,别再前进了,你会死的。” 是个女生,鱼饼不会用这么冷静的语气说话,树后的人只会是玫瑰。 江应白看过去,那边是一片树林,除了树她什么也没看见,玫瑰没打算出来。 江应白不在意玫瑰不信任的行为,她觉得人与人之间不搞背刺就已经很好了,而且她也不信任这些队友,不过情报还是要互通的。 “发生了什么?” 那边很快回了她的话,似乎在等着她提问,“你先说。” 江应白简单讲述了自己的情况,但没有跟说她擦去荧光笔的事,也没有说后面遇到千桃的事,更没有说自己获得了道具,底牌还是要留的。 玫瑰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思考江应白话的可信度,最后她选择相信江应白,因为她没有在江应白的话中找到破绽。 “一睁开,蘑菇,煎饺,我,三个人站成一个圈围住一团黑影,黑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我们聚到一起打算讨论接下来怎么办,旁边的树上突然睁开一只眼睛,后面的情况跟你遇到的一样。” “我们没有发现解决办法,眼睛全红后粉衣女孩出现,她走的和你一条路,分头跑后,直到发现这里的树是正常的我才停下,一直躲到现在。” 江应白点了点头,她大概猜到鱼饼在哪了。 虽然前面很危险但江应白还是决定去看一下,“我打算去看看情况,你要一起吗?” 玫瑰沉默了很久,江应白以为她不会同意了,抬脚打算离开时玫瑰同意了。 一个人去玫瑰肯定不会同意,但是有人陪就不一样了,毕竟队友可是现成的试错道具,逃跑的时候也可以让队友先死,跑赢一个小孩她还是有自信的。 20.树林里 寂静夜空中只有圆圆的月亮高挂在上面,好似上等玉打造的圆盘,坦白的月光洒在了地上,如蒙上了一层轻纱。 江应白站在马路上看着旁边的操场,夜晚的校园里一个人都没有,这里仿佛一座死校,在分身离开教学楼后,江应白转移部分注意力转回自身。 江应白现在还是不太熟练同时操控两个身体干不同的事,只能同时干一点简单的事情。 在这期间她发现,系统绑定的是她的灵魂,跟她在哪个身体没有关系,分身也可以看面板,使用道具。 离开宿舍后江应白去往操场,她想去看舞台上会不会有众人的身体,如果有说明分身那边的一切都是幻境,如果没有说明他们被传送到了异空间。 令她震惊的是,操场上面不仅没有队友,没有粉衣女孩,连舞台都没有,只有纸。 是的,没错,诺大的操场上面只有几张白纸在在空中盘旋,漂浮,地上还有很多个被揉成一团,飞舞的纸张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的,地上的纸团也越来越多。 江应白不敢过去仔细看,只能一点一点靠近,她怕本体也被拉入那个地方,今晚是第1个怪谈,她不能这么快暴露自己的底牌。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看见凭空多出来的纸都是空白,上面会渐渐浮现出字迹,是江应白看不懂的字,然后被揉成团掉到地上,那些纸团中有些只写了一句话,有些写完整张纸,有些写到一半。 仿佛有个看不见的人在操场上面写作,那个人对自己的作品非常不满意,一直写,一直否认。 看完这些后江应白将注意力全集中在分身那边。 她和玫瑰一个观察前面一个观察后面,她们已经踏入有眼睛的区域,一路上非常安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天空中的眼睛月亮红的似乎要滴出血,树上的字扭曲变形,与江应白之前看到楷书完全不同。 “你离开的时候是这样吗?”江应白手指着树。 玫瑰脸色有些难看,她也看着一棵树似乎在想很可怕的事,听到江应白的问话她才回过神,“没有,我离开时树上的字是正常的,月亮也没这么红。” 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他们干了什么?”居然把鬼惹的这么生气。 “不知道,”玫瑰也很好奇,他们是怎么做到不仅没有死,还惹怒了鬼。 越往树林里面走,字越扭曲,突然江应白发现树上出现不同的字。 “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存在也成了错误吗?” 玫瑰也发现了,她下意识说了出来,“字变了!” 江应白加快了步伐跑了起来,“过去看看。” 玫瑰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跑了一段时间,周围的字已经完全扭曲,层层叠叠的树林里,一个黑影左臂箍着身上开满了红色裂口的黑影。 旁边跟着白衣人,他两手都握着个大木棍,他们在树林里疯狂逃窜。 后面跟着个粉色身影,红光之下她脸上浓厚的妆尤为恐怖,活脱脱一个厉鬼杀人现场,粉色身影飘的非常快,眼看就要抓到逃跑的蘑菇和煎饺。 蘑菇果断举起手里的棍打向煎饺手臂夹着的黑影,黑影身上多出一条红色缝隙,粉色身影站在原地抱头尖叫,周围树上的字又扭曲了几分。 他俩趁机停下休息。 江应白看到后气都不喘了,对着他俩大声喊道。 “别打黑影!打黑影不是逃生的办法,这只会让她短暂陷入昏迷,清醒后她会更加疯狂的追杀你们,你们还没发现吗?她是受害者!你们这是在施暴!!” 蘑菇和煎饺对视一眼,脸色难看了不少,显然他们也想明白了这个任务的禁忌。 黑影身上只剩几个地方没有裂开,它整个人快从小黑人变成小红人了。 江应白缓了缓剧烈运动后狂跳的心脏,还好赶上了,她都不敢想,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后果会怎样。 施暴者跟受害者属于对立,弱小的肯定是受害者,但弱小不代表她是一个任人挨打不会反击的沙包,她会在受欺负时瑟缩一下,也会在忍无可忍后回击给予对方致命一击。 最轻柔的羽毛也能变得坚硬,化为刀子插进心脏。 江应白对着迷茫的两人喊道,“别愣着了,快放下那个黑影,把手里的棍子丢了!” 两人再次对视,发觉身后的粉色身影要清醒过来了,煎饺咬咬牙将手里的黑影放到地上跑开了,蘑菇也丢下了棍子朝江应白身边跑。 粉色身影缓缓站起身,眼神迷茫了一会看着四周,然后她将目光落在地上的黑影,看着黑影身上大大小小的红色裂缝,她的眼神瞬间清醒。 扭头看向四人逃跑的方向,她的目光落在玫瑰身上大叫一声追了上去。 江应白一边跑一边观察玫瑰,发现她没有丢木棍后江应白暗戳戳的远离了玫瑰。 玫瑰之所以能逃出来不是因为她厉害,也不是因为她运气好,是因为她是三人中的领头人,她使唤了另外两个人,所以她没棍子。 粉色身影已经救下黑影,现在肯定来找主使者报仇了。 江应白默默的又离玫瑰远了点,正在疯狂逃窜的玫瑰根本没发现这点。 经过几人十几分钟的疯狂逃跑他们终于出了小树林,身边的字越来越少,天空中眼睛月亮颜色渐渐恢复正常,江应白稍微休息了一下,“去教学楼,那边有两个楼梯口,方便逃跑。” 四人头都不敢回头,埋头继续向前跑。 五分钟后四人在三楼一个教室停下,四人都非常累,当然最累的还是煎饺和蘑菇,两人脸色通红,头顶汗水直往下掉,谁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俩到底跑了多久。 江应白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加了体力,不然以她之前的身体素质,任务里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煎饺喘匀气后,看向江应白的眼神里透露出了无尽的感激之情,“刚才多亏你了,不然我和蘑菇一定会死,谢谢你救了我们。” 蘑菇也立马向江应白道谢。 江应白摆了摆手,“不用谢,”她哪是在救他们,她是在救她自己。 21.厕所惊魂夜 煎饺一个个扫过众人的脸,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江应白身上,“其他人呢?” 江应白回答,“不知道,”她有几个猜想,但她不想说。 玫瑰先是看了看煎饺,回想起江应白刚刚干的事,她将目光转向江应白,“接下来怎么办?” 面对三人的注视江应白的表情依旧平淡,“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将目光投向窗户。 几人同时发问,紧张兮兮的跟着江应白一起看向窗户,但他们没发现有什么不对,“什么?” 江应白走过去,伸手将窗帘掀起,月光瞬间出现在教室里,江应白没有停下,将教室里六扇窗户的窗帘全掀开了。 月光照射下,三人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窗户没有玻璃,只有一个框架在窗帘后。 江应白在一开始就发现这个疑点了,但她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玻璃消失的理由。 江应白说出没说完的话,“没有玻璃的窗户,你们知道原因吗?” 三人对视,蘑菇提出猜测,“防止封闭空间?” 煎饺回到,“有这个可能,但是理由是什么?” “而且教室有防盗网,”玫瑰也否定这个说法。 “是反光,”江应白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在某些情况下玻璃也能倒映出东西。” 她回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仍是一片平静,语气却十分笃定,“像镜子一样。” 玫瑰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发现自己才意识到,面前比她小几岁的女孩有多恐怖,不仅聪明还非常冷静,好像什么也不怕。 但她不知道的是江应白在新手任务里胆子也不大,大多时候江应白也会觉得任务非常恐怖,不过江应白是个混子。 因为性格非常摆烂,导致她遇到任何打击都能很快接受且适应,她从来不抱怨,也不悲观,大都情况下她会找出适合自己的新生存方法然后继续摆烂。 主打的就是心情愉悦,开心最重要。 就算有人跟江应白说明天火星要撞地球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顶多会因为关系不错敷衍的说,“这也太离谱了。” …… 此时,另一边。 一片漆黑中鱼饼抱着自己的双腿缩在角落里,上了舞台后睁开眼睛她便发现自己到了一个非常黑的地方,手里还提着个水桶,吓的她丢掉手里的水桶哇的大叫出声。 连忙后退的她发现自己身后就是墙,她边哭边向前,然后她绝望的发现前面也墙,她瞬间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环顾四周她猛的发现右边有一点光,她立马冲了过去,到了外面她才发现原来刚刚自己在厕所里面,内心挣扎了很久她跑回了厕所。 外面一定非常危险!出去一定会死的,她才不要去外面,于是她跑到后面打开最后一扇厕所门躲了进去。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以前看过的恐怖画面,还有偶然间听过的恐怖故事,鱼饼感觉自己快要被自己吓死了。 她胆子真的非常非常小,她平时从来不看鬼片,基本上杜绝了所有恐怖的东西,只有一些特殊情况下她会见到恐怖的东西,比如刷视频时会被恐怖视频开头杀,或者水群时群友发的鬼图。 此时鱼饼特别痛恨那些搞开头杀的博主,还有那些讨厌的群友,不然她脑海里根本不可能出现这么多恐怖的画面。 鱼饼蹲在角落头埋进膝盖,双手抱住膝盖,她不敢看上面,也不敢看厕所下面的缝隙,她害怕自己看到个鬼头。 那样她一定会被吓死,越想越害怕。 鱼饼就这样一直蹲了几个小时,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饿死在厕所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在寂静的夜晚非常明显,而且脚步声的主人也没有掩饰的意思。 脚步声似乎在找东西,鱼饼能听到开门的声音,她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终于还是来找我了吗?” “队友是不是已经死完了?因为我一直躲在这里所以我没被杀,它发现还有一个人后,它找了很多地方,最后找到了这里,一定是这样,呜呜呜。” “我要死了,我好害怕,呜呜呜。” 乱七八糟的想法充满了鱼饼的脑袋,她感觉自己痛苦极了,她既希望外面的东西快点找到自己,又希望不要找自己,这样一点一点等待死亡的降临真的太可怕了。 鱼饼感觉自己头全是冷汗,呼吸都有些困难。 随着脚步声一点一点靠近,鱼饼更加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然她一定会哭出声,然后让外面的东西发现,她一点也不想死,死一定一定非常非常痛,她最害怕痛了。 终于脚步声的主人打开了鱼饼旁边的厕所门。 鱼饼感觉自己心脏在疯狂的跳动,她忍不住的浑身发抖,呜呜咽咽的声音从她嘴里发出。 脚步声停在门口没有动静了。 “为什么不进来?” “难道它要放过我?” “不不不,这怎么可能,怪物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它一定是在玩弄我!对,怪物最喜欢玩弄人心了,它们都是恶魔,就喜欢看人害怕的样子,它一定是在等我放松警惕,然后在我打开门确认它是不是离开时,张开大口咬死我!” 鱼饼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恐怖片里都是这么演的。 但她还是觉得好恐怖。 她真的感觉自己快被吓死了,她连将头抬起的勇气都没有。 终于门外传来了声音,鱼饼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突然她绝望的想起自己进来直接蹲进了墙角,只随手关上了门没有上锁。 她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她转念一想门锁不锁又有什么关系呢?外面的东西一脚就能踢坏门吧…… 终于还是要死了吗? 鱼饼越来越绝望,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很多回忆,好的,坏的,尴尬的,骄傲的……都有。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回光返照吗? 这样也挺好的,这任务这么难死了就死了吧,鱼饼突然开始怀恋自己以前的那些任务,她是第一次进恐怖的副本,以前的副本都是生存副本。 正当鱼饼以为自己死定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她有些熟悉的声音,声音在叫她的名字。 但鱼饼不敢抬头看,比起抬头看到可怕的东西然后死去,还不如让她这样死去。 22.原来都是误会 听完江应白的话,蘑菇摸着下巴说出了最有可能的原因,“难道是因为镜子会照出不一样的东西?” 煎饺接到,“可能是线索。” 江应白回到,“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她还有另一个想法,那就是能通过镜子看见他们不一样的外貌。 辨认一个人身份可以通过众人穿的衣服,手里拿的东西,行为,还有外貌,前面几个都可以更改,唯独外貌,毕竟任务里没办法整容。 可惜江应白一直没等到机会,让她自己去粉色身影面前是不可能的,她要想个办法让队友去。 不过这些只是江应白的猜测,毕竟人的眼睛也能倒映东西,在队友眼睛里她看到的是她自己的模样。 煎饺提出疑问,“你们觉得我们应该去哪找镜子?” 蘑菇回答,“厕所或者宿舍。” 玫瑰赞同点了点头,“试试看吧,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 四人意见统一后决定休息一会再去厕所。 就在此时天空中的眼睛月亮突然睁开了,大家都被吓到了。 蘑菇瞬间指出疑点,“没有看向我们,它看的下面?” 煎饺补充,“教室墙上也没字。” 四人对视,小心翼翼走出教室。 三楼走廊伸出四个头一起向下看。 楼下空地上粉色女孩正追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很高,看起来非常壮,四人同时叫出他的名字,“是老道。” “他干什么了?”煎饺好奇的问着。 “可能是找我们的时候找到他了,”蘑菇说完缩回脑袋,回到教室。 “危险排除,我们去找镜子吧,”玫瑰的语气冰冷而无情,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江应白等人跑远后站起身,“安全了,走吧。” 粉色身影被引走后大家速度快了不少,很快到了公共厕所,厕所没有灯也没有窗户比教室暗了几个度,不过大家还是能看见洗手池前空空的墙壁。 “镜子果然是关键,”煎饺不知道自己要开心还是不开心,开心是因为已经知道破解怪谈的关键,不开心的是通关的路被堵死了。 “我们走吧,说不定宿舍有,”蘑菇提议。 “等等,”说完江应白走进厕所,她现在要去证实自己的猜测。 江应白推开第一间门,发现里面没有她想找的东西,她推开下一间,依旧没有。 她就这样一直推到了最后一间,江应白站在外面没有动。 里面传来了闷闷的抽泣声,非常小。 江应白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里面的人叫出来。 按照新手任务的难度,江应白不觉得以鱼饼的胆子能活下来,要么她在演戏,要么她运气好到爆。 江应白是故意一间一间找而不是直接叫鱼饼的名字,她想探探鱼饼实力到底怎么样,可鱼饼并没有展现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江应白伸手握住门把手打算再试探一下,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江应白放弃试探了,她缩回手,对着里面的人喊,“鱼饼,是我。” 里面抽泣声大了点,似乎更害怕了。 “我不是鬼,我是橙子,你别害怕。” 鱼饼带着哭腔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才不会信你的谎话!” 江应白想了想,这么吵下去没意义,“对,没错,我是鬼,我现在要进来杀你了,”说完她去推厕所门。 里面传来一阵绝望的哭声,“呜呜呜呜呜。” 江应白朝着角落蹲下,右手按住她的头顶,左手抬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从膝盖上抬了起来,黑暗中一双猩红的眼睛注视着她。 鱼饼的眼睛变红了! 江应白愣了一会,没跟鱼饼说她看到的。 她松开右手从口袋里拿出千桃给她的火柴盒,食指向下压火柴头,大拇指向上抬火柴尾,大拇指往前一推火柴点燃了。 火光撕破了黑暗,江应白看着她,“现在能确认了吗?” 鱼饼看清江应白的那一刻眼睛里的猩红瞬间消失了,她抽泣几声,泪水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呜呜呜,真的是你啊,你快把我吓死了,呜呜呜。” 江应白吹灭火柴,站起身将鱼饼从地上拉了起来,“走吧。” “去哪?”鱼饼捶了捶自己发麻的双腿。 “宿舍,”江应白站在原地等她完事。 “去那里干嘛?”鱼饼抖了抖腿。 “找东西,”发现鱼饼完事后,江应白走向外面。 鱼饼追了上去,“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推花瓶的不可能是鱼饼,如果是鱼饼江应白下楼的时候一定会遇到她。 宿舍也不太可能是鱼饼,宿舍里的情况应该和小树林差不多,或者恶语相向,总之无论是哪种想摆脱霸凌的身份都不简单,假如鱼饼在宿舍,以鱼饼的胆子粉色女孩一定会去宿舍,但她没有。 所以只剩下厕所,江应白没打算跟她解释,只是随口说,“猜的。” “橙子!你好厉害啊!”鱼饼眼里的泪水已经被擦干净,她顶着两行泪痕两眼放光的看着江应白。 江应白指了指她的脸,又指了指洗手台,“洗洗。” 鱼饼照做。 厕所外面的三人看着江应白带出鱼饼都没什么表情,煎饺提问,“天空是不是在宿舍里?” “应该是,”江应白回答。 蘑菇看着江应白提问,这里只有江应白看起来还是个学生,好像也是高中生,“你们说,除了这几个还有别的地方发生校园暴力吗?” 江应白沉思一会,“学校门口,走廊,操场,一切空旷的地方都有可能,学生欺负人可不用在乎什么天气,什么地方,除非身边有能镇压他的人。” 蘑菇突然想起还有一个他们都知道的霸凌地点,那就是他们踏上的舞台,“棍子可以伤害到她,你们说导致死她的毒药是不是可以毒死她?” 煎饺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把这个忘了!说不定真的可以!” 玫瑰冷着脸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尝试这个,毕竟这个怪谈是因为霸凌出现的。” 众人沉默,煎饺听后决定放弃这个话题,“先不讨论这个,找到镜子再说。” 众人赞同一起走向宿舍。 还没靠近鱼饼突然大叫出声,“啊!” 江应白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另外三人瞪着她,脸上不悦的神色不言而喻,但碍于江应白的面子几人只能强行忍下来。 鱼饼浑身颤抖,死死的盯着众人身后,抬手指着那边。 江应白比了个嘘的手势,鱼饼颤抖着身体点点头,江应白才放开鱼饼的嘴。 众人看向鱼饼指的位置,那里是宿舍二楼最边上,一个白色身影正站在哪里。 江应白定睛一看,白色身影没有头,在空中微微摇晃,“是衣服。” 众人显然松了口气。 鱼饼躲在江应白身后泪眼婆娑的说着,“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以为是只女鬼……” 23.宿舍 煎饺将整个大楼扫视试一圈,“别的地方都没有就那里有。” “是陷阱吧,”蘑菇不想过去。 “太明显了,”玫瑰反驳,陷阱搞这么明显,真的会有人上当吗? “有没有可能是天空给我们的提示?”煎饺提出自己的猜测。 蘑菇和玫瑰都没说话一起看向江应白,“宿舍太多了不可能全找一遍,先从疑点开始吧,”反正冒险的不是自己,死了也没关系,本体还在外面呢,江应白有资本作死。 经过三人思考,众人决定听她的。 鱼饼缩在江应白身后,连头都没伸出去,还好江应白比较高,不然她还没办法这样躲,一米七的身高能完全挡住后面一米五的鱼饼。 几人小心翼翼朝那边移动,一路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咔嚓”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了。 月光照射进去,里面是普通的宿舍,6张床,上下铺,床旁边有柜子,床下面也有柜子,旁边有厕所。 煎饺边走边提问,“你们觉得她们会因为什么吵架?” “太多了,卫生,作息,东西摆放位置,洗漱顺序等等,都可能吵架,”玫瑰回到,同为女生她很清楚什么容易让人不开心。 “这些会吵架,但不会上升到霸凌,大部分情况下会私下说,不会真的动手,”江应白回到,卫生不好的人也能交到朋友,大多数友谊能忽视这些问题。 煎饺赞同点点头,“我们先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吧。” 江应白没有赞同也没有拒绝,要知道乱翻东西也会让人不开心,在这个地方江应白不想做出一点让粉色女孩不开心的事。 “我去外面守着,”江应白站在原地没进去。 几人没什么意见都去找东西了。 煎饺从进门左边床的枕头下翻出一个本子,“这有日记本。” “我在旁边柜子里找到了手电,”蘑菇冲到煎饺身边晃了晃手里的东西。 几人开始查看。 江应白见天上的月亮眼睛没有变化也走了过去。 1月1号,晴 最近小桃总说自己放在宿舍的零食不见了,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燕,小桃,小星,宁宁一起参加了学校的手抄报比赛。 1月3号,晴 今天小桃和小燕吵架了,小桃说她看到小燕拿了她的零食,小燕说小桃在栽赃,一切都是小桃自导自演,小燕还说小桃是因为嫉妒小燕得了第一,所以才栽赃她,不知道谁说的是真。 手抄报比赛中,她们一共上交四幅作品,小桃有一幅作品没有上交。 1月4号,晴 最近我的好朋友宁宁有点奇怪,她以前和小燕关系一般,最近却总是走在一起。 宁宁跟我说,画手抄报时小桃什么也没做,可我明明记得小桃很喜欢画画和排版。 1月5号,晴 宁宁好像很喜欢和小燕玩,宁宁跟我说小桃才是那个撒谎的人。 今天手抄报比赛结果出来了,班里得了一等奖,但因为上交作品没有署名,小燕,小桃,小星,宁宁名字都写了上去,老师们很喜欢小燕,她们将奖金交给小燕分。 后面的日记不见了,不知道谁撕走了。 几人沉思了一会,继续寻找线索。 一直看着月亮的江应白猛的发现天空中的月亮眼睛睁开了。 江应白向下看,一个粉色身影快速朝着她们这边飞。 旁边墙上也冒出了字。 “我看到你了。” 江应白回头朝里面喊,他们正翻到最后两张床,“快离开这里,她要来了!” 屋里的人全冲了出来,朝着旁边的楼梯口往下跑,鱼饼慢了半拍她根本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 鱼饼一出来看到天空的眼睛,整个人被吓的站在原地。 江应白对着她喊,“走啊,别发呆了。” 鱼饼猛的回过神,一串尖叫划破夜空,“啊啊啊啊,这是什么?!!” 鱼饼边哭边追江应白,直到她发现江应白没往下跑往上跑时,“等等!你你你,你为什么往上面跑啊!” 虽然鱼饼语气充满质疑,但她丝毫没有减缓速度,甚至速度有超江应白。 江应白咪了咪,这家伙体力居然这么好,她果然不简单。 “待会你就知道了,”江应白懒得跟她解释。 两人在四楼楼梯口停下,此时天空中的月亮已经闭上了,江应白朝楼下看发现没有人后对着鱼饼说,“走,下去看看。” “啊??为什么下去?下去找死吗?呜呜呜呜,我不要,”鱼饼抓住江应白的衣服可怜巴巴的求着。 江应白抽出衣角毫不犹豫往下走。 鱼饼跺了跺脚,追了上去,“等等我,不要抛弃我!呜呜呜。” 江应白边走边问她,“这是你第几次任务?” 鱼饼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一个圈,震惊的连哭声都停住了。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第二次任务?你一定是看出我的与众不同了是不是?我终于不是菜鸟了,我就知道我也是有比别人厉害的地方,终于有人认可我了,呜呜呜呜。” 鱼饼激动的眼泪鼻涕直往外冒,关键是她还往江应白身边凑,江应白一手按住她的头阻止她继续向前,“停,别把鼻涕搞我身上。” 鱼饼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你快说啊,到底是不是因为我比较厉害你才看出来的。” 江应白懒得解释所以她毫不犹豫点头,“现在就你还有我没有招惹到粉色女孩,”想了想江应白又补充到,“天空应该也没有,所以你很厉害。” 鱼饼两眼放光点头,“我就知道是这样,其实这是我第六次任务了。” 江应白有些震惊,在她猜测中最多四次,居然会是六次,“你为什么会匹配到新人本?” 鱼饼咬了咬唇,“可能是因为我的胆子特别小,这个任务难度对我来说高了几倍,以前我参与的任务都是大型生存任务。” 发现江应白表情有些不解,鱼饼解释到。 “大型生存任务人数至少五万往上,会把人投到异世界中,比如把人放到吸血鬼的世界中,如果你的身份是吸血鬼猎人,那你的任务可能是在规定时间内杀死规定数目的吸血鬼,或者一些逃生任务。” 江应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你之前任务怎么过的?” 鱼饼毫不犹豫回答,“我的任务都是我朋友带我过的。” 江应白表情有些奇怪,“你没有什么保命道具吗?” “我朋友就是我的保命手段,我的异能叫‘好朋友来帮忙’,”鱼饼低头思考着,似乎在想怎么描述她的异能,“过几天你应该能看到,对了,过完三次任务异能会自动开启。” 江应白点点头没有细问下去,她不关心怎么获得异能,毕竟她已经有了。 24.天空 下到二楼拐角处江应白对着鱼饼比了比,噤声的手势,鱼饼捂住自己的嘴比了个ok。 江应白贴着墙往二楼走廊上看,走廊上什么也没有,走廊上有两扇打开的门,江应白一点一点移过去。 鱼饼瞪大眼睛看着之前没有打开的门。 江应白往之前的宿舍里看,一个黑色身影正在引来粉色女孩的床上,他身边还飘着一个矮矮的身影,穿着榕城高校的校服,黑影将床上的被子掀开。 江应白和鱼饼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你把剩下的日记藏哪了?” 江应白将日记内容猜了个七七八八,但她还是想亲眼确定。 黑影找东西的手一顿,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两个身影回过头露出两张江应白并不陌生的脸。 找东西的是天空,穿着校服的是千桃。 看到是千桃后江应白并不惊讶,果然和她之前猜的一样,这个千桃肯定也没有记忆。 千桃指着江应白大喊,“有,有人!” 天空没有回应千桃也没有拿出日记的意思,他无视旁边的鱼饼,仔细的盯着江应白,“我为什么给你?” 江应白没有表现出看得到千桃的神态,面对天空的质疑她没有丝毫怯懦,“让我看看对你没坏处,也许我能看出什么。” 天空只想了一会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纸。 江应白接过立马后退一步,“你继续。” 1月6号,晴 小燕说奖金不见了,不知道是谁偷的也太坏了,小桃的项链也不见了,不知道是真还是假。 宁宁说她亲眼看到是小桃偷走了奖金。 1月7号,晴 小燕和小桃再次吵架了,小燕说小桃偷走了奖金,小桃说小燕拿了她的项链。 1月8号,晴 她们的关系越来越差,今天差点打了起来。 1月9号,晴 她们在宿舍打了起来,小燕两个好朋友按住了小桃。 1月10号,晴 小燕在小桃床上翻到了奖学金,小燕好朋友用手机录下了全过程。 小桃最近开始穿长衣服了,太阳这么大她不热吗? 1月11号,晴 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但小桃说她没有偷东西,明明都真相大白了,她为什么还要撒谎? 1月12号,晴 小桃,不见了。 1月13号,阴 小桃是谁?我明明不认识小桃,为什么我的日记里有她的名字? …… “后面没有了吗?”江应白皱了皱眉,显然事情才刚刚开始,或者说奇怪的事情。 “没有,”天空头也没抬,“后面就这些,我怀疑是她不想让我们看到。” 江应白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或许找到后面几页能破解怪谈,”江应白将日记折好非常自然的放进自己口袋,“你在找镜子?” 天空将床垫掀起,“你觉得离开这个地方的方法是什么?” 江应白回到,“我有一个想法。” 鱼饼眼神期待的江应白,但她不敢说话,害怕惹怒两位大佬,作为一个混子,老老实实抱大腿就行。 “说来听听,”天空语气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已经知道江应白要说的话。 “往脸上划一刀。” 天空听到这句话后终于抬起了头,他盯着江应白轻笑一声,“假如我们是身体到了这里……”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但江应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无所谓,在脸上划一刀而已又不会死,能活着出去就行,”江应白的语气依旧平淡,就好像在说‘我明天要吃饭’一样。 与他两无所谓的态度不同,旁边的鱼饼感觉自己要炸了,什么叫做在脸上划一刀而已!!是认真的吗?怎么下得去手啊,难道你们都不怕痛的吗?!! 她实在是忍不了了,鱼饼放开捂住嘴的手,斟酌一下用词鱼饼才开口,“你们在说什么啊?为什么往脸上划一刀能离开这个地方,而且橙子你长的那么好看脸上可不能留疤,那样太丑了……” 她喋喋不休说了好多,直到发现没一个人回应她后,鱼饼才停下,面对江应白的注视她低下头,“对不起……” 江应白移开目光,“因为我们要摆脱施暴者的身份,我们认为只能通过镜子看见我们此刻真正的外貌,往脸上划一刀样子就改变了,让粉色女孩看见,我们应该能出去,出去可能会回到舞台上。” 鱼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可是一定会很痛吧,”她双手摸上自己的脸。 想了想江应白补充,“这只是一种办法,往脸上划一刀不一定有用,可能要毁了整张脸或者断腿断胳膊什么的。” 鱼饼震惊的看着江应白,她为什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她不怕痛吗?!! 江应白没在意鱼饼的表情,“我们需要一把刀。” 鱼饼眼睛亮了亮,举起了手,“我我我,我有刀,我有刀!” 然后她从她的裙子里抽出三把40厘米的刀。 江应白第一次在鱼饼身上感受到与她穿着一致的东西。 “不错,留着后面用吧,说不定操场那边有不用伤害自己通关的方法。” 鱼饼松了口气,她点点头,内心疯狂祈求那边一定要有别的方法,她一点也不想对自己下手。 发现江应白有为自己解答的意思,鱼饼连忙问出自己好奇的另一个问题,“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 “粉色女孩用来报复她们的地方,”抬头就是监控,没有反抗的力量,施暴者,见人就砍,这里可不就是她用来报复那些人的地方。 可能原本在这里的是那几个人的灵魂。 鱼饼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知道了。” 鱼饼小心翼翼扯了扯江应白的衣角,江应白不解的看向她,她拉着江应白的衣服往下拉,江应白心领神会低下头。 “他刚刚?”鱼饼藏在江应白身后的手很小心的指了一下天空,生怕被天空发现。 江应白倒是没有她那么小心,用着正常语气回到。 “日记,她们好几次没经过小桃同意就翻了她的床,还偷了东西,所以宿舍的禁忌是不能翻小桃的床,所以他,”江应白下巴一抬指向天空。 “把衣服挂在外面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自己躲在隔壁,等我们把粉色女孩引走,他就可以放下找东西,毕竟他们可是犯了好几条禁忌的人。” 鱼饼仔细回想,好像是这样的,“我们不去找吗?那里一定有好东西。” 江应白挑了挑眉,“我不想触犯禁忌,所以我没去,你为什么要去?有道具?” 鱼饼点点头,“一般这种可以推进任务进度的地方都有道具,”想了想她又补充,“其实这种无法用正常手段攻击的boss,副本都会有对付boss的道具,至于怎么获得就不清楚了。” 鱼饼刚说完便看到天空左手提着油灯,油灯和千桃给江应白的一模一样,右手拿着一块很小的随身镜。 25.舞台 他拿到江应白面前将镜子翻过对着江应白,江应白才发现镜子已经裂开了,在十几个破碎镜面中她看清了自己的脸。 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脸圆圆的,一看就知道不是江应白自己的脸。 值得一提的是镜子中鱼饼是一张凶神恶煞的男生脸,可把鱼饼吓了一跳,天空没让她们看自己的脸。 “现在怎么办?”鱼饼跟着两人身后弱弱的问。 “去找粉色女孩,”江应白回到。 鱼饼摸着自己脸,垂头丧气,万一那边没有别的方法呢,“真的要在脸上划一刀吗?” 江应白没回她,鱼饼耷拉着头,“在自己脸上划一刀什么的,想想就恐怖,我根本就下不去手,这太恐怖了,一定会非常痛,万一止不住血怎么办?会不会流血而亡!呜呜呜,我一点也不想毁容……” 一路上鱼饼一直念念叨叨,江应白和天空都没管她。 “如果真的要在脸上划一刀,你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敢,你一定要控制住我,不然我一定会跑的……” 没看路的她砰的一声撞到了江应白的背,鱼饼揉了揉被撞痛的头,泪眼婆娑的说,“怎么停下了。” 她探头向前看,才发现光顾着摸自己的脸了,连周围什么时候全变红了都不知道。 操场上无比的天空中睁开了无数双眼睛,一点缝隙都没留下,血丝爬满了眼球将眼睛分成无数块,地面上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要在里面添加让我过敏的东西?” “我从来没有跟你们争过什么。” “生活中的小事我一直让着你们。” “我很努力很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为什么不放过我?” “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在活着了。” “你们非要逼死我吗?” “我讨厌你们。” “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我讨厌你们!!” “那就死吧,和我一起死吧。” “在这里我会一遍又一遍杀死你们。” “你们也别想我放过你们!” “谁也别想逃脱,谁也别想逃脱,谁也别想逃脱!” 尤其是操场最中间的那个舞台,字与字叠加到一起,只能看清一些写的是什么。 鱼饼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这样她就不用看这么恐怖的东西了。 舞台上粉色女孩站在最中间,她依旧站在上面唱着戏。 咿咿呀呀的声音如泣如诉,唱腔凄美幽怨,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痛苦和悲伤,让人不禁心疼。 但鱼饼并没感到伤心,她只觉得这戏声为着红彤彤的天地提升了好几倍的诡异。 他们朝着舞台后面看,江应白毫不意外看到几个一动不动的人影,但只有三个。 “少了一个,”江应白皱了皱眉,向舞台周围看,躲到哪里去了? “少了玫瑰,”天空很快判断出少了谁。 江应白很快猜到玫瑰想干什么,她看了一眼天空手中提着的油灯,“她冲着你来的。” 天空没回话,走向了舞台。 鱼饼有些紧张,她一点活下去的头绪都没有,她小声说着,“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慌。” “估计是已经猜到了吧,”江应白耸耸肩,比起鱼饼的紧张江应白显得轻松多了,反正她死了也没关系。 三人一前一后朝舞台边赶,三人越靠越近,玫瑰从舞台阴影下走出,江应白一眼注意到玫瑰换了一身衣服,她果然知道粉色女孩是根据她穿着,判断她是小树林里的指使者。 而玫瑰一眼看到了走在前面且提着油灯的天空,以及天空身后江应白和鱼饼空空如也的双手,她眼里划过一丝贪婪,手也背在身后随时准备抢走天空手里的东西。 天空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微笑,朝她晃了晃手里的油灯,无声的炫耀着。 “好久不见,玫瑰小姐,你是在这里等我们吗?我们已经找到通关方法了,橙子和鱼饼还将保命道具交给了我,我一定会保住大家安全的。” 江应白静静看天空用自己威胁玫瑰,她没解释什么,她是很想看两人打起来,但不是在这种地方。 玫瑰看向江应白,似乎在确认什么,但江应白表情没什么变化,鱼饼注意到她的审视后直接缩回了江应白背后。 “嗯,”玫瑰点点头,没打算多说什么,也没打算攻击天空。 天空哪会让她这么蒙混过去,他直接开口问,“玫瑰小姐,不打算说说这边的情况吗?” 玫瑰看着他手里的灯没说话。 天空笑了笑,“原来你想要这个啊,”说完他将油灯递过去,“给你。” 见他这么轻松送出保命道具玫瑰反而不敢接了,她后退一步,“不用了,” 天空收回灯没有劝她收下的意思。 “刚刚我们逃跑中蘑菇被抓住了,粉色女孩没有杀他,我和煎饺跟在她身后,她把蘑菇拖到了后台,老道也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抓到那的,我和煎饺怎么叫他们也没用,中途煎饺被发现也被抓了,她没有抓我,踏上舞台唱起了戏,我躲了起来。” 江应白问,“你没让她看到你的脸吧?” 玫瑰点点头。 看着后台双目无神的三人,他们显然被控制了,江应白说着,“那上去吧,我们受到的限制应该没他们那么大。” 四人没意见一起踏了上去,江应白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后台,外面传来了戏曲声,以及对应的背景音乐,还有时不时响起的掌声。 旁边站着鱼饼还有被控制的煎饺和蘑菇,粉色女孩独自坐在角落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鱼饼看到江应白差点原地起跳并欢呼出声,但当看到粉色女孩的那一刻,她整个人差点被吓晕过去。 鱼饼靠近江应白想拉着江应白衣服,江应白躲开了,江应白指了指粉色女孩,鱼饼瞬间站在原地不动。 江应白朝粉色女孩走去,“千桃,对不起,我是个罪人,以前对你做了很多很多该死的事。” “我不是公平的人,我自私自利,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一切,坚信着自己以为的正确,明明那个‘正确’漏洞百出,我却装作没看见,明明我以为的‘错误’,将事实摆在我面前,我却因为‘正确’一句话,将事实丢到地上踩。” “我真该死啊,戴着有色眼镜看待世界,还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切真相,无限放大缺点,无视优点。” 26.千桃 鱼饼瞪大眼睛看着,眼神不断在江应白与鬼中间来回转,搞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 她为什么要和鬼说话?她为什么知道鬼的名字?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 江应白想试试用自己施暴者的身份跟她沟通,至于她怎么知道粉色女孩是千桃,那当然是猜的。 “千桃,我想赎罪,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想赎罪,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完后我会永远从你面前消失。” 少女梳头的手停下,她缓缓回过头, 脸上浓厚的妆遮住了她真实的样貌,她抬头看着她。 她的声音和千桃一模一样。 “言莲,你为什么会说这些呢?” 她没有给江应白接话的机会,自顾自回答。 “不是因为你幡然醒悟了,是因为你没办法逃离这里,你逼自己去寻找逃离的方法,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的人,永远不可能自己说出刚才的话。” 江应白没有回避她的注视,“人是会变的。” 千桃自嘲地笑了一声,“可你每次都指着我,说我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坏人。” “人的醒悟就是那么的突然,可能只是多想了一会,可能看到某句话,千桃,我想赎罪,”江应白与她对视面容凝重而专注。 “……” “千桃,你的时间不该浪费在这里,他们已经毁了你生前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让他们毁了你死后的生活。” 江应白一步一步劝着,“千桃,将他们杀一千次,一万次,他们也不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你受的伤也不会消失,你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浪费时间?” 江应白轻轻的说着,“我和他们只是一群垃圾,千桃,你不应该成为现在这样。” 千桃盯着她看。 然后鱼饼眼睁睁看着,江应白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盏油灯,她将油灯递给千桃,但千桃没有接下。 她只是看着油灯似乎在回忆什么,没有说话。 良久,千桃转回身,背对着江应白说,“假如她真的像你说的一样就好了,把灯收回去吧,灯不是这么用的。” 江应白瞳孔地震,她知道自己不是施暴者?她为什么会知道,既然她知道,她为什么还要杀人?她甚至知道灯的作用。 江应白很想问些什么,千桃的声音传来,“我不会说的,”她仿佛猜到江应白要问什么,“杀不杀你们不是我能决定的。” 说完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江应白收回灯,“谢谢。” 看来是没办法从千桃这知道什么。 江应白环顾四周,蘑菇和老道动了起来,他们双目无神径直朝一个方向走。 江应白一下想明白他们想干什么,她立马朝鱼饼喊,“鱼饼拦住他们!不要让他们过去。” 鱼饼从裙子里掏出刀,“啊?等等我要怎么做?” 江应白已经冲了出去,她直接踢向两人的膝盖,两人没有依旧没有停下,周围墙上出现几行字。 角落里响起了窃窃私语。 “我们还没对她做什么,她就跑了。” “整天就知道装高冷,真让人无语。” “就是就是。” “她不是喜欢装吗?” “我看这次怎么装!” …… 两人直直走向放道具的箱子旁,江应白从背后扑过去想将他们踢倒。 鱼饼也趁机踢了一脚,她的力气显然比江应白大很多,江应白那一脚只是让两人踉跄了一下,鱼饼的一脚直接将老道踢翻了。 江应白:“!” 再看看鱼饼一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一边胡乱踢倒蘑菇,嘴里还疯狂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应白:“……” 然后她看向鱼饼从自己裙子里掏出一卷麻绳,非常利索的将两人绑了起来,显然是熟练工。 江应白不禁开始重新审视鱼饼整个人。 江应白走过去拍了拍鱼饼肩部,打断了她疯狂道歉的行为,“完事了。” 江应白开始在道具箱里翻找,她们似乎都搞错了,千桃抓住他们并不能将他们杀死,而是他们带到这里,触犯了禁忌的人会被控制换走毒药,千桃过敏死后才能对她们下手。 所以她和鱼饼出现在这里,因为只有她们没有触犯禁忌。 角落里的千桃没有在意这边发生的一切,她只是坐在那里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江应白很快从里面找到毒药道具,她从背包里翻出一颗糖替换了里面原本的东西。 江应白对糖的喜爱程度一般,偶尔会吃几颗,不会随身携带,自从新手任务过后她才有了随身携带糖的习惯。 也许她还能见到一个不像孩子的孩子。 江应白准备的糖是她在网上买的,好评众多,与酒店前台几块钱一大推的糖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外观还是味道。 江应白将东西放回道具箱里,她嘱咐着身后的鱼饼,“鱼饼待会无论是谁,从哪出现都打晕。” 鱼饼点点头,眼神坚定,“放心吧,无论是谁我都会拦下他。” 先后玫瑰和煎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攻击了她们,但都被鱼饼轻松击倒了。 江应白简直不敢想鱼饼的力气究竟有多大。 后面一段时间没人来打扰她们,倒是角落里的千桃站起了身。 鱼饼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她在道具箱里拿走了几件道具,以及被江应白调包的“毒药”。 她朝一个方向走去。 “千桃,你很优秀,真的非常优秀。” 千桃的步伐没有因为江应白的话有任何停顿。 等千桃离开后江应白和鱼饼才跟着一起出去,天空中依旧是无数双眼睛,红光侵蚀了这里所有的地方。 舞台下多出了很多很多个椅子,每个椅子上面都坐着一个黑影,过道中还有几个黑影在来回走动。 江应白一眼看到躲在台下阴影处的天空,江应白直接指挥鱼饼攻击他。 鱼饼咻的一下冲了出去,一手抓住天空的手,天空的手被她抓的红的发紫。 江应白跑过去一下击倒了天空,鱼饼立马掏出绳子都不用江应白说直接绑了起来。 然后她会一脸愧疚的看天空疯狂道歉。 27.第二个怪谈 江应白拍了拍鱼饼的肩膀,“干的不错,”该夸还是得夸的。 鱼饼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江应白,感动的一塌涂地,“呜呜呜,我以前从来没有被人夸过,谢谢你。” 江应白好奇的问,“你体能几点啊?” “96,”鱼饼回答。 “这么高?”江应白震惊,她怕不是把点数全加体能了吧。 “没有啦,”鱼饼不好意思摸摸头,“我以前学打拳的,初始体能就有30,因为我朋友喜欢打架,所以我的点数全加了力气。” 江应白没明白她朋友喜欢打架,她为什么要加体能。 江应白点点头,又跟鱼饼闲聊了一会,她才看向舞台,台上的千桃已经表演到服毒自杀了。 悲鸣的伴奏回荡在整个操场,千桃双手高举毒药,眼含泪花将毒药咽了下去。 帷幕落下,台下掌声如雷。 一瞬间周围环境开始破灭,眼前一黑,再一白,江应白发现自己正站在操场上。 她看向操场旁边的马路,她看到马路尽头有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江应白再熟悉不过,那是她的本体。 并且她刚刚通过本体看到操场上那些纸消失的全过程,她现在很兴奋,她似乎有些明白这个学校的真相了。 江应白收回视线将注意力集中在分身,她看向四周,地上倒着五个人,是刚刚被千桃控制的队友,鱼饼站在离她不远处。 她正蹲下身体给地上的人松绑,而且速度特别快。 江应白蹲下去摇了摇他们,“醒醒。” 没有任何动静,于是江应白一人给了一巴掌,他们才慢慢清醒。 几人都有些懵逼,江应白轻咳一声,“已经没事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操场,看了一眼时间,3:46,鱼饼跟了上去。 天空盯着江应白的身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站起身第二个离开了。 玫瑰也站起身沉默的走向宿舍,剩下的三人聊了几句才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宿舍。 天空抬头看着前面的两人,她们站在宿舍门口似乎在讨论什么。 江应白看着宿舍前突然出现的木牌,她的本体回来的时候也看到了,木牌上面写着。 “熄灯后请按时睡觉,不要外出。” 鱼饼有些紧张的问,“这是什么意思?晚上外面有危险吗?” 江应白听后身后传来脚步声,她抬腿朝楼上走,“先回去再说。” 鱼饼点点头跟了上去。 江应白进到宿舍率先去了厕所,在厕所里她收了分身,没让鱼饼发现。 江应白出来就看到,鱼饼揪着衣服,咬着嘴唇,“你去卧室睡,我睡沙发。” 江应白走向沙发坐了下来,沙发很有弹性非常舒服。 沙发才一米二,鱼饼看着江应白那至少一米七的身高,她连忙喊着,“不不不,你睡床吧,我睡沙发,我喜欢睡沙发。” 江应白将她推进卧室,“让你睡你就睡,四个小时后我会来叫你起床守夜,记得关上窗户。” 鱼饼感动的一塌涂地,满脸感激的跟江应白说,“呜呜呜呜,橙子,你人真的太好了,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呜呜呜呜,你放心,后面的任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江应白一把将卧室门关上没打算回她的话,笑话,江应白当然不是因为好心才将床让出去,而是她担心鱼饼背刺她,将自己锁到卧室里面。 她可不想有这种事发生。 鱼饼走后周围瞬间安静了,江应白坐靠着沙发上发了一会呆,她打开了系统聊天频道。 「长安城公会收人,本公会有猛男会长千山,有可爱萝莉副会长肉包,有……(省略五十字),总之本公会众多俊男靓女,有意向加入请加我企鹅号:xxx」 「需要20瓶大治疗药剂,线下交易,有意向私聊」 「卖精神防御药剂图纸,1000积分」 江应白沉思,这游戏居然还有治疗药剂,而且还有药剂图纸,但是她的系统界面并没有制作药剂的功能,是因为没有达到条件吗? 她也没有公会功能。 在一大推交易信息中江应白只看到几条正常的聊天。 「最近这游戏新手是不是有点多?」 「我也觉得,以前下本十几个队友没一个新人,现在十几个人就我一个老手」 「新人多还不好啊,我随随便便几句话他们就死心塌地跟着我,用来探路可方便了」 「我已经抢了很多新人的装备」 「做个人吧,新人的破烂装备你也抢?」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以前游戏的事还没什么人知道,现在都上热搜了,感觉国家想瞒都瞒不住」 …… 江应白再次陷入沉思,游戏的事都上热搜了,她居然完全不知道。 这也不怪江应白,江应白从来不看新闻,也不看热搜,导致她总是慢人一步得知很多信息,还有很多重大事她根本不知道。 她决定从现在开始时不时看看世界聊天,还有社交平台。 突然外面亮起强光只一瞬间整个房间又陷入黑暗。 江应白站起身看向窗户,窗外闪电拉着细长的身体穿梭在层层乌云之间,将整个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光焰在头顶再次闪烁。 “轰”的一声雷声响彻天地,“巴塔巴塔”雨水落下击打在窗户上。 “咚咚咚”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外面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 “开门,查寝!” 江应白没动。 “开门!开门!快开门!”怒吼声夹杂着敲门声。 声音越来越凶,越来越大,“为什么不开门!你们是不是有人偷偷溜出去了!你们是不是想包庇那跑出去的人!我告诉你们,你们再不开门让我进去检查,你们都得开除!” 猛烈的敲打声将门打的哗哗作响,整扇门开始剧烈晃动,外面的东西依旧没有停下。 “开门!快开门!” “为什么不开门!” “砰”的一声巨响,门板向里凸起一块很快弹了回去,让人很怀疑它是不是下一秒就会裂开。 又是连续几声“砰砰砰”声,外面的东西正疯狂的踢着门板。 江应白还是没动,这么大的动静鱼饼不可能没反应,外面的应该是幻觉,或者她进入了怪谈。 28.快开门啊 门外的东西见里面的人不开门,好一阵沉默。 有风拍打着窗户,寒气逼来,江应白一瞬间站起身愣在了原地,窗外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慢慢逼近,下一秒透明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张“人脸”。 苍白泛黄的皮肤像纸一样附在骨骼上,嘴巴咧的老大,露出又黄又恶心的牙龈,牙齿泛黑,头发凌乱,没有瞳孔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几条白色的东西在他头上蠕动,隔着一层玻璃江应白仿佛都能闻到它身上散发阵阵恶臭味。 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怪物将脸和手贴在窗户上面,虽然没有瞳孔,但江应白明显的感觉到它在盯着自己。 乌黑的嘴唇张了张,声音和刚才砸门的人一模一样,“为什么不开门!!” 江应白没有回答,还好之前把窗户关上了。 它将脸更进一步,贴上窗户,松弛的肉直接被玻璃挤的开始掉落,露出红黑色的肉。 “我问你为什么不开门!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个坏孩子,让我想想怎么惩罚你才比较好呢?嘿嘿嘿嘿……” 江应白眨眨眼睛,坐回沙发,依旧没有回它话的意思。 窗户外的那个怪物眼眶睁的老大,气急败坏朝江应白喊道。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说话?” 它双手边砸窗户边大声狂喊,声音又尖又细,非常难听。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啊啊啊啊啊啊!”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江应白站起身朝着玻璃走去,一双平淡无波的眼睛隔窗与它对望。 窗外的东西可能是惊讶江应白平静的神态,也可能是觉得江应白一脸死气沉沉的样子没意思,总之一时之间它沉默了。 下一秒它抬起手,用尖锐的指甲开始挠窗户,挠的位置正好是窗户对面江应白站的位置,它嘴里时不时传来“嘿嘿,哈哈,嘻嘻”诡异的笑声。 江应白的脸上没有露出一点不适,她耐心的站在原地与窗外的东西对视,窗外的东西依旧挠着玻璃。 五分钟后。 江应白微微低头,自言自语一句,“没办法交流吗?” 她坐回沙发,打算不管它了。 “呲呲呲”的指甲挠玻璃的声音突然消失了,一抬眼窗户外面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几道划痕,厕所那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应白心猛的一跳。 “那家伙跑厕所去了?” 江应白之前进厕所只是为了放分身,根本没管窗户,她根本不记得厕所的窗户有没有关好。 幸好厕所与房间的门是关着的,“咚咚咚”肉体撞击门板的声音传来。 “嘿嘿,我待会一定要把你的腿卸下来,再把你的嘴唇割下来让你自己吃进肚子里面,不会说话,那我来教教你怎么说话,嘻嘻……” 厕所门哐哐作响仿佛下一秒厕所的东西就要破门而入。 江应白飞速的思考着该怎么办,但她又不是道士,拿非科学的东西根本没有办法。 所以江应白决定无视,厕所里的东西一直在疯狂的砸门,但门就是没坏,它还一直恐吓让她开门。 它根本没办法靠自己进去,只能使用别的方法让房间里的人主动开门。 于是江应白没管厕所里的东西。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叮叮叮,”房间里面突然出现一阵铃声。 江应白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客厅靠墙的柜子。 江应白快步过去打开柜子,里面放着一台老实座机,正不断的响铃。 是陷阱还是线索? 看了一眼窗外,正在疯狂敲窗的东西,犹豫了一下江应白还是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面很快传来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她边吸鼻子边说着,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江应白不知道的是,她的脖子中间有一圈正渐渐的向里凹进去。 “好黑,好黑,周围好黑,我什么也看不到……” 原本清脆悦耳的声线,此时无限的诉说着心中的痛苦与害怕。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好害怕,能不能来救救我,求求你……” 电话那头声音越说越小,语气越说越弱,哭腔越来越明显。 “求求你,救救我,小言,求你了……” 江应白一动也不敢动,身边明明没有任何东西,但是她却感觉到有一双手正掐着自己脖子,力气并不大。 她不是没有办法解决掐住她喉咙的双手,她只是担心脖子上的双手与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绑定的,她害怕解决了双手,对面的声音会消失。 江应白的语速非常快,她的脸色渐渐变红,那双手快威胁到她的生命了,“我会去救你的,告诉我你在哪里。” 声音一抽一吸,越来越绝望,“我,我在教室里。” 江应白连忙问道,“你是哪个班的学生?” “我是高二七班的学生。” 江应白的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不顺畅,耳鸣炸响,连厕所里是怪物喊叫声她都快听不清了,但江应白还是决定再问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对面哭声停了,两秒后她颤抖着带着疑问声音传来。 “可是小言你不是知道我的名字吗?” 江应白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不清,她从背包拿出匕首往脖子上划,脖子上的力道瞬间消失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也一同消失了。 江应白跌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靠在沙发边咳了起来顺了顺呼吸。 江应白没想到今晚今天晚上的危险居然这么多,她还以为怪谈是一条一个,没想到是一个刚解决下一个直接无缝衔接。 “咚咚咚”又传来了敲门声。 江应白看过去,门口传来了煎饺急切的声音,还微微喘着气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橙子!橙子!橙子!你在里面吗,我是煎饺开一下门我找你有事。” 江应白坐在沙发上没动,她可不敢贸然开门。 煎饺语速非常快一大堆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刚刚玫瑰来找我了,她说手机上出现新的怪谈消息了,怪谈名字叫‘被困的学生’,大概内容是一个学生被另一群人打晕关在了旧教学楼,然后那个学生活活饿死了,过了几个月才被人发现。” 29.二次攻击 “就在一个小时前玫瑰被那个鬼缠上了,她根据论坛上的消息立马逃出宿舍,她出来后立马寻找其他人,我就是她喊来通知你的,所以你快出来!” 江应白咽了咽口水,还是没打算开门,“你什么意思?” 最容易成功的谎言是假话中带真话,糊弄人最高境界是说一大推看似有用,实际上一点消息也没透漏。 被困的学生还有玫瑰有手机的事都对上了,煎饺的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但江应白并不信门外人的话,因为玫瑰住在一楼,她要是真的想通知队友肯定是一层一层上去,而煎饺住在最上面一层,她怎么可能会让四楼的人通知二楼的人。 煎饺气急败坏的喊道,“我的意思是鬼根本不在房间外面,而是在房间里面!它之前的行为都是在故意吓你!” “它是被锁在教室里活活饿死的!它之所以没有动手,是因为它要达成某个条件才能动手,那个条件就是在房间里面待够一小时,时间到了它直接将房间里的人杀死!” 江应白一下指出他话中的漏洞,“要你这么说它直接不吓我,静静等到时间结束然后将我杀死不就行了。” 煎饺立马回应,“是任务的限制,如果任务不给限制,我们今天晚上都得死!” 江应白没回他的话也没有开门。 煎饺气的直接踹门,“快开门啊,马上一个小时就要到了,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你死,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 江应白有些惊讶,门外的东西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但她还是不相信外面的东西。 厕所里那只鬼和门外的煎饺的声音不断的刺激着江应白的神经,他俩的声音忽近忽远,吵得江应白头大,江应白坐在沙发上捂住耳朵,但还是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渐渐的江应白感到无法思考,脑子里晕乎乎的,她低着头捶了捶自己的头。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晕?好奇怪,房间的东西好像在移动,但是柜子怎么可能会自己动。 思绪一片混乱中江应白似乎感觉到什么,她意识涣散瞳孔无神看向房门。 一片天旋地转的场景中只有那里是正常的。 房间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走廊温柔橘黄色灯光下,煎饺双手藏在身后面带微笑站在外面,他声音轻轻的,带着蛊惑的意味。 “快出来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应白感觉自己的身体很重,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屋子里有危险,我要出去。」 「如果不出去我会死的。」 「橘黄色的灯真温暖啊……」 「好久没看到这么温暖的东西了。」 「外面是什么?」 「是天堂吗?」 「一定是天堂。」 「要过去吗?」 「好想过去,好想。」 「但是……」 「好奇怪,一切都好奇怪。」 「可是哪里奇怪呢?」 江应白带着乱成一团的思维从沙发上下来,她动作僵硬,双手自然下摆,慢慢的走到门口,手握上了门把手。 「我之前开过门吗?」 「好像没有。」 「那我是怎么看清门外的东西?」 「煎饺为什么不进来?」 「他为什么一直站在门口?」 乱成一团的思维中疑问渐渐占了上风,江应白握住门把手的手停下了。 「他为什么会来找我?」 「他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真的会有人来救我吗?」 随着脑子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江应白的脑子也越来越清醒。 「不,没有人会来救我。」 「他们都讨厌我。」 这么想着,负面情绪瞬间占据江应白的整个脑子,童年里那些无法忘记的记忆,那些让她痛苦的记忆,那些让她遍体鳞伤的记忆。 很多张脸不断出现在江应白的脑子里,每一张脸都不同,但他们看垃圾一样的眼神,作恶后的笑容一模一样。 「门外的人是假的。」 「不可能会有人帮我。」 「他,是假的。」 这个想法出现在江应白脑子里,她瞬间清醒了不少,眼前天旋地转的环境恢复正常,耳鸣声夹着厕所里的怪物声。 江应白眼带血丝木纳的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门前,而且还差一点点她就把门打开了,她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还差点跌倒了。 在江应白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了。 “外面的东西还能控制我?还是那台电话?或者说电话和外面的东西是同一个。” 江应白看着柜子旁边地上的老式座机陷入了沉思。 “这是精神攻击吗?如果是这个任务难度未免太大了,”江应白背靠沙发,她揉了揉头,感觉自己的头部好痛像被针扎了一样。 “精神力高的人是不是能抵抗刚刚门外的东西,6点精神力还是远远不够。” 江应白决定这次任务过后要多加点精神力。 休息了一会江应白感觉自己的状态已经好了很多,她走向厕所。 厕所里的东西对着门又是踢又是抓,“你等着我一定会进去的!我一定要将你撕成碎片!” 听到这江应白感觉刚刚的精神攻击,多半不是厕所里的东西干的,但江应白还是决定问问。 江应白清咳一声,“喂,刚刚的事是你干的吗?” 踢门声消失了,厕所那边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踢门声又传来了。 听到这江应白已经肯定不是它干的。 江应白背靠墙壁,轻笑一声,“你们为什么都找我?两只鬼不是应该一只找一个人吗?” 对面没有回江应白的话。 江应白没在意,她继续说,“你们是不是还要比业绩啊?如果是的话,它的业绩一定比你高,毕竟是个人都不可能让你成功。” 厕所踢门的声音大了几倍,它生气了。 “业绩低会不会有惩罚?那你也太可怜了,每个月都要被惩罚,说不定年会总结还要被当众批评。” 江应白越说越起劲,话都不带停的。 “你们这算不算是工作?你们应该只要晚上上班吧,是不是12点到5点?一天工作五小时?那也太轻松了……” 厕所里的声音消失了,江应白看向窗户果然看到一坨烂肉贴着窗户,不知名的液体顺着窗户往下掉,它朝她吼。 “你闭嘴,你闭嘴!我的能力才不弱!精神攻击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30.老教室 江应白靠近窗户,几乎与它脸贴脸,白到有些病态的皮肤,配上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或者说无神的眼睛。 “你跟它不是一个怪谈吧,”虽然是疑问句但江应白说的很肯定。 窗外的东西没有任何反应,它疯狂的撞玻璃,变色的烂肉和蛆虫混合着恶心的液体溅满了窗户。 江应白凝视着它,说的极为认真,“我能帮你什么吗?” 它停止撞窗户的行为,居高临下与江应白对视,良久,“杀了打电话的。” “你跟它有仇?”江应白下意识说着。 它浑身颤抖怒吼着,“我恨不得将它撕成碎片!” 啪的一声,它的眼球炸开了,无数蛆虫从里面爬了出来,它们在空中疯狂的蠕动着,但这对它们掉落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 江应白脸色依旧正常,她提醒到,“你的眼球爆炸了。” 它用着看土包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江应白,“呵,眼球而已,可以再长回来,”话音刚落它的眼球从肉块中长了出来。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了解,它有再生的能力。 “我该怎么杀它?” 同事之间应该很了解吧,如果能知道点消息任务应该会轻松点。 “它刚刚告诉你的大多是真的,它是因为被人打昏关到老教学楼活活饿死的,成为鬼后她将把她害死的人杀了。 那几个人也变成了鬼,老教学楼在宿舍区往里后走,它不能离开它死的地方,也就是三楼最外的教室。 你需要在老教学楼前的操场找到害死她的几个人,跟她们玩一场游戏,游戏过后你带她们一起去找它,她们会帮助你杀死它。” 江应白仔细将它的话全记住,“我知道了,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讨厌它吗?” 它回道,“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任务限制吗?到底是多重要的原因比消灭一个怪谈还重要。 江应白点点头,“谢谢你,你目前是打算看我一整晚吗?” 得到消息的江应白开始下逐客令。 “嘿嘿,”它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胆大的小鬼,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会将你撕成碎片,嘿嘿嘿……” 它带着诡异的笑声消失在雨夜中。 它离开不久后,外面的雨声停止了,闪电和雷声一同消失。 江应白看了看系统时间,5:40。 时间还早,江应白躺回沙发继续看世界聊天,听别人吹牛打广告。 七点左右江应白看了看卧室的门,那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动静,江应白决定放弃叫鱼饼起床,快天亮了应该没危险了。 江应白躺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一觉无梦,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系统时间下午两点。 江应白走到卧室前双指弯曲敲了敲门,“鱼饼起床了吗?” 一分钟后鱼饼打开了房门,她有些不好意思,“你昨天怎么没有叫我?” 江应白没回她的话,“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鱼饼非常有精神的点点头,“一觉睡到现在!好久没在任务里睡的这么安详了。” “准备出门。” 两人洗漱后去小卖部买了点吃的。 江应白带着鱼饼直奔老教室,鱼饼跟着身后好奇的问,“我们要去哪?” “找线索,”江应白随口回答。 走在积满灰的台阶上,鱼饼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线索?这里看起来好恐怖,会不会有危险啊。” 鱼饼时不时回头看看,她总觉得身后有人跟着。 “猜的,”江应白继续随口回答,解释太麻烦了。 两人很快到了厕所鬼说的教室,教室外挂着一把大锁,锁上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人动过了,里面窗帘挡着视野,看不见里面有什么。 江应白回头对鱼饼说,“有办法解决吗?” 鱼饼点点头,“有,”她从裙子里拿出一把五十厘米的大砍刀对着锁猛的一劈,“咔嚓”一声锁掉到了地上。 江应白伸手去推门,夸了鱼饼一句,“好样的。” 鱼饼不好意思的笑笑,跟着江应白一起走进去,里面光线不足,黑漆漆的,温度比外面低了几度,凉飕飕的。 江应白站在门口不远处,“我来救你了,你出来吧。” 鱼饼有些疑惑也有些害怕,“你在跟谁说话?这里没有人啊。” 江应白指着刚刚飞起来的粉笔,“那不是有吗?” 鱼饼一看,吓到魂都快没了,“啊啊啊,那,那,那是什么!好恐怖,有,有鬼,我们快跑吧。” 江应白扯住她的衣领,阻止她逃跑,“她要是有恶意,我们早死了。” 粉笔一字一字写着,“你来的时间不对。” 江应白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能晚上来找你吗?” “是。” “晚上我能靠刚刚的方法打开门吗?” “不能。” 江应白有些遗憾,果然没空子可钻。 “今天晚上我会过来,我怎么才能把你救出来?” “晚上十二点,下面操场上会出现三只鬼,跟她们做游戏,赢了后她们会把钥匙给你。” 江应白点点头,看来昨天晚上那个家伙没有骗自己。 江应白问,情报当然是越详细越好,“她们会和我玩什么游戏?” “我不知道。” 可惜女孩并不知道。 江应白点点头,看来没办法提前准备,“你叫什么名字?你昨天为什么要叫我小言?” “不能说。” 江应白说出自己的猜测,“你是不是被困住的那天向她求救过?” 粉笔停在空中没动。 这样也不行吗,“一点点也不能说吗?” “是。” 江应白只好放弃,“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宿管跟你有什么关系?” 无论是查寝,还是厕所鬼的声音,都像极了宿舍的形象。 “不能说,”粉笔写下的字重了几分。 江应白点点头,看来电话鬼也讨厌宿管。 “好吧,那我先离开了,”江应白转身向外走。 身后传来“咔哒”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江应白回头去看,一把手工刀落在讲台下。 黑板上写着,“防身,对付那三个。” 道了声谢,江应白捡起刀和鱼饼离开了。 31.少了一个人 [获得道具:爱好] [爱好(绿色/副本专属)] [物品功能:削铅笔] [物品描述:我会给笔下所有角色安排最好的故事] 一出门鱼饼迫不及待提问,待在里面她根本不敢说话,里面太压抑了。 “她是谁?你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她跟今天晚上的任务有关吗?” 江应白目不斜视看着前方,依旧没有解释的意思,“不知道,猜的,应该吧。” 鱼饼听到这非常明显的敷衍也不生气,她还挺开心的,什么都不用自己干,也不用自己想,放空脑子跟着就行了。 鱼饼感觉这次任务是最简单的任务。 “我们现在去哪?” 江应白回到,“回宿舍,休息,”她探索的消息已经够多了,她现在要休息。 鱼饼猛的点点头,“我想去买瓶气水!” 江应白没什么意见,两人买完气水回了宿舍。 很快到了晚上八点,江应白和鱼饼依旧踩着点到了宿舍下面。 已经来了好几个人,天空见江应白和鱼饼到了,淡淡开口,“不用等了,他已经死了。” 鱼饼看过去下意识叫出声,“谁?” 江应白一一扫过众人,说出了没来的人名,“老道。” 宿管杀人方法是进到房间里,电话鬼杀人方法是把人骗出来。 天空和老道是同一层楼,天空不像是会主动找人的性格,老道的尸体一定是在走廊上,他出门第一眼能看到。 昨天杀到人的一定是电话鬼。 但江应白还是想确认一下,“你怎么知道?” 天空回道,“他的尸体在三楼走廊,他是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江应白点点头。 众人除了鱼饼的反应比较大,其他人都没什么反应。 鱼饼紧紧的抓着江应白的衣服,她感觉现在只有江应白能给她安全感,没想到第一天就死人了,后面肯定也会死人。 想到着鱼饼打了个寒颤,果然恐怖的副本最难了,她又开始怀恋以前经历的副本。 众人谁也没说话,看着不同的地方,似乎在思考什么。 江应白率先打破沉默,“昨天晚上我遇到它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向她,或是惊讶,或是好奇。 当然最惊讶的还是鱼饼,没想到昨天晚上鬼就在自己身边,鱼饼不免一阵后怕,关键是她居然没有跟自己说这件事! 鱼饼紧紧抓住江应白的衣角,“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现在不是要说了吗,”江应白斜视她一眼开始讲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她只说了宿管的事,电话鬼和今天下午的事都没说。 煎饺听完后总结道,“这两个怪谈是随机杀人,不解决的话每天晚上都会来骚扰人。” 蘑菇根据江应白和天空的话推测道,“砸窗户的好解决,不出去就行了,另外一个比较麻烦,她的杀人方法应该是达成某个条件后可以控制人,然后自己掐死自己。” 众人没反驳显然比较赞同他的说话。 蘑菇推了推眼镜再次说道,“今天晚上必须解决另一个,精神攻击太难防了。” 玫瑰拿出手机,“上面有这两个怪谈信息,昨天晚上出现的。” 众人拿出手机开始查看,电话鬼的怪谈叫做“求救的学生”,宿管的怪谈叫做“查寝”。 令江应白失望的是上面没有写电话鬼的名字,其他的消息和她知道的差不多。 煎饺说道,“散了吧,晚上11:50在这里集合。” 众人都回了宿舍。 江应白边上楼边问鱼饼,“怎么才能抢走队友的道具?” 鱼饼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把他杀了就行了,或者直接抢走道具,不过直接抢是有概率的,一半的概率,杀人是随机掉,没掉的道具会被系统回收。” 江应白点点头,这个她能接受,如果杀人能获得对方全部道具,很难想象这游戏新人怎么生存,特别是匹配机制一点也不合理。 “道具可以交易吗?” “可以,”鱼饼凝视前方,似乎在看系统。 过了一会她才回到,“上线交易方式不同扣除的积分不同,与好友交易会扣除50积分,拍卖收百分之五的积分,挂平台100积分,道具换道具收50积分,下线面对面交易1积分。” 50积分也太贵了吧,难怪世界聊天中那么多人要求线下交易,换她她也想线下交易。 鱼饼补充道,“你这次任务过后会开启交易系统。” “有没有系统空间?”江应白决定今天晚上多问问关于游戏的事。 这次鱼饼没有看系统直接回道,“系统空间有两个,一个第三次任务后开启的道具栏,只能放道具,第二个是ss通关评价送的背包,什么都可以放。” 江应白比较好奇,“ss通关评价的背包可以升级吗?”0.3立方米真的太小了。 鱼饼点点头,“ss评价越多,空间越大,功能也越全面。” 说完她挎着张脸,垂头丧气,“我从来没得过ss评价,ss评价真的太难了,我有个a就非常满足了。” 江应白没回应鱼饼的话,她坐靠在沙发上打算休息一会,鱼饼坐在旁边吃着小卖铺里的零食。 很快到了晚上11:50,两人踩点到了宿舍楼下,她们又是最后到的。 江应白今天晚上依旧派出了分身,几人走在安静的校园里影子拉的非常非常长,今天的月亮也非常亮。 鱼饼依旧紧张兮兮的跟在江应白身后。 很快众人到了,月光下是一座废弃的教学楼。 教学楼在岁月的风雨中被侵蚀不复从前,大部分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剥落,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只剩下一些残破的砖块和钢筋露在外面。 无灯的建筑隐隐透出不安的感觉,远远看去像是等待食物上门的妖怪。 煎饺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在那里。” 空地的角落中三个人影坐在那里。 随着众人的靠近,说话声从前面飘来。 “好无聊啊,好想杀个人玩玩。” “为什么我们不能离开这个操场!” “要是能去大操场我们一定能杀好多人!” 32.游戏开始 “这破地方根本没人来。” “等等,我好像闻到人类的气息了,”说完一个身影转过头,她脸上长满了鼻子,原本是五官的位置替换成了鼻子。 鱼饼猛的向后一退,声音打颤,“这,这,这是什么?!” “我听到人类说话声了,”另一个也转过身,她的五官替换成了耳朵。 江应白仿佛能看到中间那个转过身是什么样。 眼睛还是嘴巴? “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中间那个转过身,她的上半张脸长满了眼睛,密密麻麻的,下半张脸长着一个巨大的嘴巴,里面长满了獠牙。 可把鱼饼吓惨了,一张小脸毫无血色。 三人都穿着榕城校服,裤子上有不同程度的破洞,手臂上有字,不知道是纹的,还是用笔写的。 眼睛女再次开口,“我不直接杀你们,你们要陪我们玩一场游戏。” 耳朵女立马怒气汹汹喊喝道,“哼,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谢我燕姐不杀之恩。” 鼻子女殷勤的附和着,“就是就是,一个个跟个木头一样,小心我燕姐给你们一人一巴掌。” 煎饺嘴角抽了抽,缓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开口,“玩什么游戏?” 眼睛女贪婪的眼神在众人中来回打转,最后目光锁定躲在江应白身后的鱼饼,鱼饼吓的浑身发抖,眼睛女舔了舔嘴角流出去的口水,她很享受众人害怕的样子。 观察了鱼饼好一会她才回道。 “你们先躲起来,10分钟后我们会一个一个出去抓你们,每40分钟我们会多派出去一个,两小时后你们还活着的人赢得胜利,每20分钟校园里会随机刷新道具,道具是你们的。” “有范围限制吗?”煎饺提问,如果是整个校园,逃跑会比较简单。 眼睛女嗤笑一声,“当然有,从这里到大操场,可进的建筑物只有我身后这个。” 鼻子女急切的问,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进食了,“问完了没有,可以开始吗?” 煎饺提问,“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知道道具刷新在哪?” 耳朵女回道,“道具刷新后,你们可以在脑海里看道具的位置,直到道具被拿走。” 眼睛女发出一声怪笑,“那么现在开始,嘻嘻嘻嘻。” 几人瞬间分头跑开了,江应白直冲老教学楼,鱼饼跟在她身后提问,“我们为什么要去教学楼?” “两个楼梯口,”还有一点是江应白想做个实验。 鱼饼点点头,两人在三楼停下。 鱼饼有些害怕毕竟这层里还有只鬼,江应白倒是没什么反应,直奔电话鬼的教室。 江应白没有让鱼饼强行破门而是敲了敲,窗帘被拉开,江应白朝里看,一个人正站在窗户里面,令江应白失望的是人影的脸是模糊的,看不清长相。 人影和千桃一样穿着比自己大出很多的校服,整个人只露出一双手,人影大概1米6比千桃高一点。 江应白提问,“你的脸怎么了?” 人影走到黑板前拿出粉笔写道,“不能说。” 又是任务限制,难道只能把她救出去才能看清她的脸吗。 “我正在和她们玩游戏,不出意外的话两小时后来救你。” 人影写出一个“嗯。” 看完后江应白和鱼饼离开了,江应白站在两个楼梯口中间的走廊向下看,鱼饼缩在她身后弱弱的提出建议,“我们不躲一下吗?” 她不害怕吗? “你有没有想第一个出场的是谁?” 楼下的三人正在聊天,眼睛女笑的半个脑袋呈90度往后倒,露出两圈尖牙。 “不是随机吗?” 江应白摇了摇头,“如果第一个出来的眼睛女,另外两个人的设定就没有了意义,耳朵女的特性是听力特别好,但看不见,闻不到。” “鼻子女嗅觉特别好,听力一般,看不见,眼睛女视觉特别好,听力一般,有嘴巴,闻不到。” 鱼饼听后从江应白身后探出头,也看向下面,“我懂了,你的意思是难度会渐渐加大,可是眼睛女为什么没有鼻子?” “可能是正常情况下嗅觉没有听觉好用?”除非他们身上味道特别大,不然这种情况下正常嗅觉等于没用。 鱼饼无脑赞同,“我也觉得。” 几分钟过后,耳朵女出发了,她选择先去操场,她跑起来的速度特别快,比江应白快了至少两倍。 “我们走,”江应白转身去楼梯。 “去哪?”鱼饼跟在后面问。 “天台,做个实验,”江应白答道。 “你跑起来速度怎么样?比它快吗?” 江应白实在是很难想象169的体能能跑多快。 鱼饼想了想,自信回答,“它再快个几倍也跑不过我,如果它有实体我应该能一拳打死它,至少打飞20米不是问题。” 江应白瞟了一眼瑟瑟发抖且躲在自己身后的鱼饼,她陷入了沉思。 可能这就是反差萌吧。 两人在天堂找了个地方坐下。 鱼饼为当初自己跟着江应白的举动感到自豪,跟着江应白过任务真的太轻松了,不用到处跑来跑去,也不用打打杀杀,大部分时间都在休息。 坐了一会江应白站到护栏边向操场上看,月光下依稀能看到操场上一个人影在快速跑动。 地方这么大,耳朵女不仅看不到闻不到,还没有锁敌功能,很快15分钟过去了,没一个人被她发现。 江应白看了看时间,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现在下去。” 鱼饼瞬间明白江应白想干什么,“我们要去抢道具吗?” “嗯嗯,我总觉得道具没这么简单,如果是保命道具这游戏也太简单了,”江应白神态颇为严肃。 鱼饼倒是没想这么多,只要道具没刷新在大操场,她有自信先拿到。 两人在一楼楼梯口蹲着。 20分钟一到江应白前方10米的空地凭空出现一个亮晶晶的盒子,江应白狂喜。 运气这么好,道具刷在眼前。 “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江应白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拿走盒子。 盒子刚拿到手,去往操场的路口冲出一个人影往江应白这跑,江应白掉头往教学楼上跑,看来拿了道具会被鬼知道位置。 “跑啊。” 鱼饼立马跟上,“它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可能是道具的原因,”江应白边跑边回,两人一路向上跑到四楼后,通过另一个楼梯口向下跑。 耳朵女边诡异的笑边追。 “食物!美味的食物!我听到你们的声音了,哈哈哈哈……” 她乌黑且十厘米长的指甲,随着她的跑动疯狂在空中乱挥。 距离越拉越近,她们之间的距离从一开始四层楼,变成现在一条走廊的距离。 中途江应白停了好几次。 鱼饼内心着急,她现在有种想直接将江应白背起来然后放开跑的冲动。 正当她要行动时,头顶飘来江应白的声音,“不需要,我想看看她能锁敌多久。” 33.教学楼惊悚夜(1) 鱼饼离开后江应白放轻脚步上了三楼,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半分钟过后耳朵女依旧跟她身后。 江应白跑过走廊继续重复刚刚的操作,耳朵女依旧跟在她身后,离她不过10米的距离,江应白放轻脚步准备上三楼时,耳朵女步伐停了一瞬间。 江应白心中一喜,她当着耳朵女的面小心翼翼轻手轻脚上楼,耳朵女停下脚步脸上的耳朵竖了起来,每个竖起的方向都不同。 她在判断江应白的位置。 耳朵女有些暴躁,明明只差一点点就能抓那个食物了,那个食物一定是在附近没有出声。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江应白无声的吸了一大口气后立马停下上楼的动作,她一点一点呼气,拼命的控制着运动后跳动的心脏。 耳朵女听了一会发现附近没有任何声音,她朝前迈了几步,江应白也慢慢朝上走,两人距离不过一个楼梯拐角。 很快耳朵女走到了楼梯前,江应白站在楼梯中间拐弯处,整个人几乎处于闭气的状态,心跳减慢。 耳朵女站在楼梯中耳朵竖起,她不打算放走那个食物,想不发出声速度一定快不了,那个食物一定在附近,一定是,人不可能瞬移。 在上面还是下面? 想了想耳朵女决定上下楼梯都检查一遍,如果上下楼梯口都没人,她再去别的地方找。 她思考了一会决定先往下走,毕竟下面可以出去。 耳朵女边仔细听附近的声音边向下走,她走的很慢,生怕错过附近任何一点声音。 发现耳朵女向下走后江应白立马恢复成正常呼吸,她也缓慢的向上走,没发出一点声音。 耳朵女检查完下面时江应白刚上三楼,她放轻脚步走向中间的走廊,一个闪身进了之前打开门的教室里。 耳朵女发现下面没人时她尖叫一声,挥舞着指甲快速跑上楼,她一边叫一边用指甲在走廊里到处挥。 “我知道你在这里!出来!快出来!啊啊啊啊啊……” 假如江应白此时还在走廊一定会被她的指甲大卸八块,可惜她刚刚与江应白擦肩而过。 耳朵女发现江应白不在三楼后立马向下跑,江应白靠在墙上喘着气。 累,实在是太累了,体能还是太差了。 休息好后江应白拿出冒着生命危险获得的盒子,她刚刚计算好了,获得道具后会被那三个锁敌三分钟,如果没做好准备拿了道具也是死。 希望付出和回报能成正比。 打开盒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江应白的脸色非常难看,道具什么的就是个坑! [获得道具:转移目标] [转移目标(副本小游戏专属道具)] [物品功能:使用后命中目标在五分钟内持续暴露位置,十分钟内鬼只会攻击命中目标] [物品描述:你们都得死] 如果只有一种道具…… 江应白不敢想象自己被三只鬼锁敌五分钟,十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不行,必须要让鱼饼告诉他们道具就是个陷阱。 想到这江应白立马走向天台,在等待鱼饼的时间里什么也没发生。 15分钟后鱼饼推开天台的门,她小心翼翼探头朝天台外看,正好与等她的江应白对视。 鱼饼眼睛亮了亮,快步冲到江应白身前,“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江应白没回她的话,简单的跟她说了道具的作用。 鱼饼听完后见到江应白的喜悦瞬间消失了,显然她也意识到道具就是个坑。 “两分钟后道具会刷新,你现在去外面找其他队友,跟他们说明白道具的作用,如果他们还是想拿道具,你别跟他们客气直接把道具抢走。” 鱼饼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同意了,“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江应白拍了拍鱼饼的肩膀,“第四/五个20分钟的道具不要抢,一切以自身安全为主,情况危机的话你直接跑,不要害怕反正她们跑的没你快。” 第四个20分钟后眼睛女会出来,江应白害怕鱼饼在三只鬼追杀中跑不掉。 鱼饼点点头,冲下了楼,几秒过后江应白在一楼空地上看到了她的身影。 江应白不禁感叹,“好快。” 在等待期间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小跟普通mp3差不多大的闹钟,这是江应白为了防止在任务中睡过头准备的。 她将闹钟放进口袋。 两分钟后鼻子女出发了,她也选择先去操场找人,道具刷新在去大操场的路上。 鱼饼现在正蹲在道具附近不远处,一分钟前她在这附近遇到了天空和玫瑰。 鱼饼跟他们说了道具是陷阱的事,他们表示相信鱼饼的话且回了之前躲的位置,但鱼饼总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是哪里怪怪的。 想不通的鱼饼决定直接蹲在道具附近,只要有人想拿道具她就出手阻止。 蹲了十几分钟,在这期间耳朵女和鼻子女路过好几次,但每次都被鱼饼提前躲开了。 马上要到下个20分钟了,鱼饼越来越紧张。 待会怎么办?把两个道具都拿走吗? 在鱼饼胡乱思考中第三个20分钟到了,鱼饼抓住第二个道具跑向第三个道具。 耳朵女和鼻子女瞬间锁定她位置,但鱼饼跑的非常快,耳朵女和鼻子女连她的背影都看不到。 五分钟里鱼饼带着耳朵女和鼻子女将可跑的地方跑了个遍,耳朵女和鼻子女跑烦了也没追上她。 第四个20分钟很快到了,耳朵女,鼻子女和眼睛女碰了个面,三人似乎在商量什么。 两分钟后耳朵女和鼻子女一起走向教学楼,她两一人走个楼梯,眼睛女则去了大操场。 34.教学楼惊悚夜(2) 江应白所在的教学楼一共四层加个天台,天台只能从右边的楼梯上去,一层6个教室,中间四个教室两边都有楼梯,两边楼梯个一个教室,最边上是办公室。 鼻子女能准确定位两个教室距离内所有人的位置。 两米内耳朵女能听到心跳声,再远一点只要不动就不会被她发现,一个教室的距离不发出正常人能听到的声音就不会被她发现。 假如她们是同层交叉巡逻,江应白只需要不发出声音移动,且避开跟鼻子女撞脸就能成功出去。 假如是异层交叉巡逻,江应白下楼的容错率会大大提高。 假如是耳朵女守着左边楼道,鼻子女快速从右边跑向左边再跑回来,江应白只能利用鼻子女离开的一点时间下楼。 江应白在几秒内想出了鼻子女和耳朵女可能找人的方法。 但无论是哪种方法江应白都需要,提前知道耳朵女在的楼梯口是哪个,而她没有办法提前知道。 想了想江应白拿出了一样东西,幸运硬币。 又或者定个一分钟的闹钟,把闹钟放在四楼右边楼梯口,她现在从左边下去,一分钟后有两种可能性。 1.鼻子女没听到,耳朵女也没有让她一起上去,江应白下楼需要躲开鼻子女才能成功出去。 2.鼻子女听到了,她和耳朵女一起上去了,江应白可以毫无障碍下楼。 想到这里江应白拿出闹钟走下楼,江应白有些舍不得这个闹钟,因为她还没有用这个闹钟做实验。 她本来想把耳朵女引到天台,定个几秒钟的闹钟丢下楼,说不定耳朵女会被摔死呢,或者摔伤。 江应白摇了摇头把脑子里的想法清了出去,如果真能摔死这任务也太简单了,毕竟那样的话鱼饼一个人能将她们三全打死。 定好闹钟后江应白把闹钟放到地上,跑向左边楼梯口。 一分钟后江应白拿出硬币抛向空中,两分钟里她一路从四楼下到一楼毫无障碍。 站在教学楼边的空地上江应白感觉很不真实,居然这么容易就成功下来了。 她手持刻刀走向教学楼旁边的几棵树后。 楼上发现被骗了的耳朵女和鼻子女大叫一声,她们开始疯狂破周围的东西,她们在十分钟里上下巡逻了好几次教学楼,但一直没找到人。 她们前脚刚出教学楼,江应白后脚进了教学楼。 江应白不知道的是鼻子走到一半,突然打算回去再找一下,耳朵女没管她,耳朵女打算去大操场帮眼睛女。 —— 江应白边往上走边摸自己的心脏,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脏突然跳的非常快,眼皮也在跳,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脚踩上三楼楼梯,江应白的步伐停住了,她走出楼梯口看向三楼走廊。 一分钟后。 江应白看着脚下承重的两跟钢管,钢管下面是空的,目测离地8米。 8米,江应白掉下去能死的距离。 她背紧紧的贴着身后的墙壁,夜晚的降温以及时不时吹来的风让人感到寒冷。 江应白此时不在乎身体冷不冷,她在乎的是这风会不会把她吹下去,毕竟她周围可没有护栏。 江应白正站在空调外机的架子上,江应白现在非常庆幸自己是个作息和饮食都非常差的宅女。 虽然江应白从来不运动,但她三天两顿饭啊,她平时也不怎么吃零食,这导致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肉。 但凡她再重一点,她现在就掉下去了。 她不知道背后的教室现在是什么情况,但肯定好不到哪里去。 几分钟前她刚躲好在这,教室的门便被强行破开了。 鼻子女脸上的鼻子不停的动来动去,她已经闻到了食物的气息,很近非常的近,她现在很开心,这个食物果然和她预想的一样,回到了这里。 鼻子女在教室里不停的砸东西。 在这里,食物就在这间教室里,她的气息没动,她躲在这里的某个地方。 嘿嘿嘿,食物,食物…… 好饿,好饿,好想立马把她吃了。 鼻子女在教室女来回走,最后她停在一个地方没动。 食物,食物,这里的气息最浓,她在这里,她一定在这里! “嘿嘿,找到你了,我找你了,嘿嘿嘿嘿嘿……” 鼻子女一边怪笑一边用锋利的指甲掏向前方,很快她遇到了阻碍。 硬硬的,有什么东西在她的面前,鼻子女看不见,但她摸出来了,这是木头的手感。 “嘿嘿嘿嘿嘿……” “原来你躲在了柜子里,嘿嘿嘿。” “躲在柜子里也没用,嘿嘿……” 鼻子女笑的特别大声,她现在特别特别兴奋,也特别特别的饿,实际上她不吃东西也不会死,但鼻子里食物浓郁的气息快把她给馋晕了。 她需要立马进食。 被食欲支配的鼻子女显然没思考,这里为什么会有个柜子,或者说正常的教室里怎么可能会有柜子。 这柜子当然是江应白搞来的,害怕追她的人能一拳打烂墙的江应白,在躲起来之前去办公室搬了个空柜子到这里。 空柜子与她只有一墙之隔。 鼻子女摸着面前被自己打的四分五裂的柜子沉默了,然后她尖叫一声,伸腿疯狂的踩着面前的柜子。 “啊啊啊啊!” “没有,没有!” “为什么会没有!” “在哪,到底在哪!啊啊啊啊!” 手里的指甲长了20里面,她疯狂搞着破坏。 她的鼻子动了动,发现食物的气息越来越弱了。 “啊啊啊啊!” 还好楼下的教室窗户是打开的,江应白刚刚双手握住不锈钢吊在空中,用力一晃从三楼空调外机的位置跳进了楼下的教室。 江应白拍了拍手,安抚了一下疯狂跳动的心脏,她跑向教室外。 江应白现在必须离开这里,等楼上正在无能狂怒的家伙反应过来她就死定了。 江应白在教学楼附近找了个角落蹲下。 休息了几分钟,她捶了捶发酸的双腿打算站起来走走,一抬头脖子上抵着一把锋利的小刀。 有人正站在她的身后。 35.背刺 江应白缓缓举起手,“你想要什么?” “第一个道具是你拿走的吧,”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应白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 江应白有些无语,该不会煎饺也是扮猪吃老虎吧。 月光下,蘑菇左手把玩着黑色小刀,右手执着白色小刀抵在江应白脖子上。 “不是我,”江应白立马否认。 “不是你那个蠢货会去抢道具?”他语气不耐烦,丝毫不掩饰对鱼饼的憎恶。 “你怎么肯定道具会在我身上?”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蘑菇恶狠狠的说,刀子往前一步,鲜血瞬间从江应白的脖子上流了出来。 “呵呵,别拖延时间了,你是个聪明人,你不会想不明白我为什么问你要道具,我也是聪明人,你怎么可能把保命道具给不需要的人。” 江应白沉默了一会,游戏时间快结束了蘑菇也没有被追,导致他需要道具的原因只有,鱼饼没有去抢的第四个道具。 第四个道具一定是隐藏规则,比如在最后20分钟内没有获得道具的人会持续暴露位置,或者全员暴露位置,总之跟暴露位置脱不了关系。 江应白很快想明白了一切。 事实和江应白想的差不多,第四个道具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最后20分钟全员轮流暴露,获得前三个道具的人可保命。” “你获得了第四个道具?” 江应白丝毫不在意他的威胁,语气依旧平静。 蘑菇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最后20分钟还有5分钟,还有时间,他可以陪面前的人聊聊,“嗯。” 江应白好奇的问,“你拿到道具后她们没来追你?” 反正人就在他面前,是生是死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他不介意让江应白死个明白,“我的道具可以让我在20分钟内,让所有东西无视我的存在。” 江应白瞳孔放大,她猛地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事,“你不会一直跟在我身后吧!” 背后传来一声笑,“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就跟在她们身后,在闹钟响后找到了你。” 江应白:“……” 江应白起了杀意,这人留不得,留着他自己的ss评价和能复活的消息就被人知道了。 江应白右手一抬去抓他的手腕,在他将刀往里插的时候歪头躲开了,左手向后抬匕首出现猛的朝他脸上刺。 蘑菇向后躲,江应白立马向前跑,她左手举着匕首,右手拿出打火机,“别动!别逼我点燃你!这火除非把你烧死,不然不会停。” 蘑菇瞬间停在原地,江应白看着他一步一步向后退。 在江应白的注视下蘑菇张开嘴说了几个字,声音太小了江应白没听清,但他嘴巴刚闭上江应白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仅仅一个瞬间,大概一秒的样子。 蘑菇趁着这个瞬间手执小刀一个暴起刺向江应白,但他还没靠近江应白便被一道光弹开了。 在恢复行动的瞬间江应白拿出了千桃给的油灯,用打火机锁定了里面的蜡烛。 江应白身上保命的道具只有这个,还好它能抵挡玩家。 微弱的烛光在黑夜中闪烁着美丽的光泽,它在微风中摇曳,忽明忽灭,像是一朵在暴雨中求生的小花。 江应白继续跟他拉开距离,“你死心吧,有它在你不可能能伤害到我。” “我不想杀人,你别逼我,你根本不知道道具的作用吧,”江应白从口袋里拿出盒子将道具拿走,把盒子丢给他。 “上面写了道具的作用。” 蘑菇拿起看完后他的脸色不太好看。 “要不要跟我合作?”江应白在距离蘑菇十米的地方停下。 她不仅没有杀死蘑菇,还提出了合作,“上个怪谈天空抢走了我的道具,他看起来非常厉害身上肯定有很多好东西,我们合作搞死他怎么样,待会我把道具用在他身上。” 蘑菇同意了,毕竟他现在没办法杀死江应白,只能合作。 “合作愉快,但我们还是不要靠的太近比较好,”江应白露出她那标准的微笑。 蘑菇手里有控制道具,她现在必须要跟他拉开距离。 当然合作只是说说而已,江应白是不可能给蘑菇活下去的机会,她决定待会将道具用在他身上。 蘑菇同意了,与此同时他们脑海里同时出现最后道具的位置。 他们一起看向大操场,道具在那里。 操场上。 玫瑰决定现在去拿最后的道具,道具离她的位置非常近,刚刚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 “你的位置已经暴露,3分钟后解除。” 20秒后玫瑰毫不犹豫选择了天空,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如果天空死了,上个怪谈他获得的道具她就可以轻松拿走。 玫瑰跟在刚刚追自己的眼睛女身后,她打算看着天空死,然后第一时间抢走他的道具。 令玫瑰没有想到的是,面对三鬼围攻天空拿出了玫瑰非常眼馋的道具,他手执油灯站在原地,那三个无论怎么攻击也碰不到他。 玫瑰就这样躲在树后,看着三只鬼围在天空身边无能狂怒。 她有些无语,在道具结束的前一分钟离开了。 —— 蘑菇简单跟江应白说了第四个道具是什么。 “我已经把道具用在他身上了,我们现在去找天空吧,”江应白决定先骗一下蘑菇,反正鬼不在他们附近蘑菇也无法判断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说完后他们开始寻找天空的位置,于是他们也看到天空举灯的样子。 江应白摸了摸口袋里的道具,道具还在。 江应白开始思考谁用了道具,鱼饼不太可能,毕竟她不需要。 想了一会江应白决定放弃思考,这下不用担心什么了,有人帮助她圆了谎。 江应白看了看时间还有9分钟,江应白向后退了一段。 她轻轻叫出,“蘑菇。” 蘑菇回头看她,“你去找鱼饼让她把道具……” 看到江应白手里的东西后他瞪大眼睛,“你骗了我?!” 江应白没回他的话,她已经听到眼睛女的声音了。 蘑菇也顾不得找江应白的麻烦了,他转头向后跑。 36.第二个怪谈结束 蘑菇凭空拿出一瓶红色的东西,大拇指弹开瓶盖全喝了下去,一瞬间他的速度快了不少。 江应白满脸兴奋跟了上去,这可是白嫖道具的好机会。 三鬼穿过江应白身边,死盯着蘑菇所在的方向,蘑菇带着三鬼在教学楼里上蹿下跳,江应白站在楼下看着时间。 八分钟后。 江应白站在一滩浅色的血迹前低头注视着地上的卡牌。 原来玩家死后道具是以这种形式出现。 蘑菇最后还是没有逃过那三鬼的追杀,鼻子女和耳朵女的嘴巴在肚子上。 几分钟前鼻子女抓住蘑菇的手,双腿发力猛的跳向空中,上半个身向后仰,下半个身子向前倾,蘑菇的脑袋便不见了。 血溅了一地,耳朵女和眼睛女跟上后,她们一起分食了蘑菇。 眼睛女拿走了身体把四肢留给了鼻子女和耳朵女,两鬼吃完四肢可能还觉得不够,趴在地上舔地上的血。 她们离开后江应白才敢靠近,幸好锁的不是她,不然就麻烦了。 江应白从背包里找到卫生纸,用纸包住手捡起地上的卡牌,将上面的血迹擦干,江应白看到卡牌上有个刮刮乐。 道具!她要控制道具!或者那个存在感变没的道具也可以。 江应白都不敢想象自己获得这两个道具自己会有多开心。 搓搓双手她刮开了。 [获得道具:精神药剂(小)] [精神药剂(绿色)] [物品功能:小幅度恢复精神力] [物品描述:醒醒,快看这是几] 江应白向上仰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期待的心情被愤怒取代。 这跟什么也没抽到有什么区别! 深吸一口江应白稳住自己的情绪看向楼下,下面什么也没有,天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倒计时。 还有10秒,今天晚上的怪谈就结束了。 江应白心情又好了起来,她慢慢悠悠下楼走向三鬼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还没走到天空的倒计时已经结束,三鬼正站在最初出现的地方,她们贪婪的盯着江应白,但没有一个动手。 江应白伸出手对着她们,“钥匙。” 眼睛女及其不情愿的张开大嘴伸手朝里面摸,好一会才摸出一把铜黄色的钥匙,江应白当着眼睛女的面用纸擦着钥匙,眼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眼睛女呲着个大牙,朝她喊,“你什么意思!” 江应白没理她拿着钥匙转身就走, 三鬼见她这个态度对着江应白背影一顿喷,剩下几个人赶来时她们依旧没停。 江应白将钥匙插入锁孔,生锈的锁孔卡了好几下,但还是顺利打开了门。 电话女正站在讲台上,她的脸部依旧是模糊不清。 江应白将口袋里的刻刀拿出放在讲台上,“你的东西。” 电话女没有急着出去,她仰着头似乎在打量江应白。 好一会她才移开,苍白的手拿起讲台上的粉笔,“为什么还给我?” “你需要它,”江应白脸色正常丝毫没有不舍的样子。 “可是我没有铅笔,没有画纸,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拿着这把刻刀也没用,”写完后她回头看着江应白。 江应白有些意外她会这么说。 江应白回道,“你可以去拿那些学生的,”她又提了一句,“我以为你拿着这个是用来木雕或者镂空剪纸之类的。” 电话女摇了摇头,在黑板上写,“那些太难了,这把刻刀是别人送我的,你把刻刀拿走吧,之后你会用到它的。”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问出了自己比较好奇的问题,“你会消失吗?” 江应白很好奇怪谈解决后电话女会怎么样。 “不会,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做完。” 江应白一下想到了楼下的三只鬼,“你要去报仇吗?” “差不多,不过我要等到合适的时机才能出手。” 江应白看着黑板上的字陷入了沉思,“需要我做什么?” “不能说,”电话女在黑板上写。 江应白表情有些失望,看来只能自己摸索了。 “你走吧,校园晚上不安全,”电话女抬手指向门外。 江应白点点头,“再见。” “再见,想跟我说话可以打电话,学校里的电话无论按什么数字都会打给我。” 看完黑板上的字江应白道了一声谢离开了教室。 下楼时遇到了剩下的人,江应白一一扫过众人的脸,今晚只有蘑菇死了。 鱼饼本来缩在队伍的最后面,看到江应白后立马冲到江应白身边,“橙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呜呜呜。” 江应白轻咳一声没回她的话,将游戏结束后能说的事跟众人说了。 随后她带着鱼饼走向宿舍,其他人似乎担心江应白隐藏了消息,没和她们一起回宿舍,他们打算亲自去见见电话女。 江应白没管他们,她现在要回去睡觉了。 鱼饼跟在江应白身后不停抱怨今天晚上的任务太恐怖了,非常难。 江应白时不时回她几句,两人很快到了宿舍。 依旧是江应白守夜鱼饼睡觉。 江应白躺在沙发上看着系统聊天,跳过一大推广告后她只找出几句正常聊天。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游戏最近越来越抠门了,我死去的队友身上至少七、八个道具,你们猜猜我抽到了什么,一个小血瓶!!我真的是吐了!」 「+1,以前十次中九次抽到道具,现在十次最多三次抽到,而且还是对方身上道具比较多的情况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是新玩家变多了,游戏在控制平衡」 「难道不应该是省资源给新玩家吗」 「我一直认为这游戏的道具,是系统随便捏个数据就诞生了」 「等等,按你这么说,整个世界不也成为数据了?!」 「那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们的世界,副本,都是系统创造的」 「目的呢?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让我猜测到这个可能性」 「观察我们的反应呗,说不定我们的怀疑也是系统让我们怀疑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不支持你的理论,我比较偏向是高维生物在利用这种方法控制我们,毕竟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37.第四个怪谈 江应白看了很久他们对于系统的猜测,她对系统的目的不是很在意,她认为这么大的事情她在意也没用,她可没能耐拯救世界。 窗外电闪雷鸣,房间里时不时被照亮,雨敲打在窗户上,江应白躺在沙发上没动。 “砰”窗户传来一声很大撞击声,江应白依旧躺在沙发上没动。 “你骗了我!!!”怒吼声在外面响起。 江应白盯着系统聊天并没搭理它,任务已经完成了,她可没心思跟它聊天。 “我会将你撕碎!我会将你撕成碎片!你听到没!为什么不说话!!” 江应白将双腿搭在沙发另一头,仰头一眨不眨看着系统,嘴里漫不经心飘出一句,“我以为它今天会来杀你。” 窗外的宿管身体颤抖了一下很快恢复正常,她厉声尖叫出口。 “你别想了,这是不可能的!她根本进不来!她也不可能杀了我!是我杀了她才对!我一定会杀了她,哈哈哈哈,然后我会将你们所有人都杀了,哈哈哈哈哈。” 它眼神狂热而疯魔,表情扭曲狰狞。 “你为什么想杀了她?”江应白平静的语气像给它泼了盆冷水,让它一秒回到现实。 江应白嘴角微微上扬,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让我猜猜看,是不是杀了它你身上的限制会解除。” 江应白坐起身朝窗户那望,看到宿管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愕,“看来我猜对了,再让我猜猜看,杀死你的方法。” 江应白站起身走到窗户旁,抬头仰视着它,“你不是死在这里的吧,这里可不是学生宿舍。” 宿管没说话。 “你的尸体应该在学生宿舍里。” 宿管依旧沉默没有说话。 “你一定把你的尸体藏了起来,用锁锁上了,谁也进不去,包括她,当然不一定是尸体,也有可能是别的东西,总之你一定把受伤会让你死的东西锁了起来。” 越听越宿管的脸色越难看,沉默一会它突然尖叫出声,脑浆与奇怪的汁水糊满玻璃,“你不可能找到!你不可能会找到!” “所以我猜对了是吗?” 宿管动作一顿,它瞳孔微微颤抖,是气的。 “你在诈我?” 江应白白眼一翻,理所当然的说,“当然啦,这些都是我根据你们的关系,还有它无法出教室的情况,胡乱猜出来的。” “你!你!你!啊啊啊啊啊!” 江应白眼前的窗户上,再次炸开一朵由不知道什么东西组成的花,“对了,还有你的反应,你的反应也太明显了。” “你要是晚上再来烦我,我明天就把你的东西毁了,锁能锁它,可锁不住我,”江应白说完回到了沙发。 它愤怒的咬咬牙离开了窗户,窗外的雨声也停止了。 江应白没说,她其实已经猜到宿管和电话女的关系了,也知道它们为什么是对立关系,还有“死去却还活着的人”指的是什么意思,这一切多亏了昨天晚上在大操场上看到的一切。 江应白盯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呆才闭上眼睛睡觉。 一觉睡到自然醒,江应白打开系统看时间,13:40 她敲响了鱼饼的房门,两人洗漱完毕,一人吃了几个小卖部买的面包,两人开始在校园里闲逛。 中途江应白跟学生打听宿管的事,但没人知道。 两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鱼饼抬手指着一个方向,“你看那里!” 江应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女孩独自坐在操场上面低着头抹着眼泪。 “她肯定被欺负了,我们过去看看吧,”鱼饼担忧的看着女孩。 江应白点点头同意了,她也觉得女孩不简单,毕竟两天里就看到她一个npc在哭,更何况前两个怪谈都跟被欺负挂钩。 两人快步过去,江应白露出她标志性的微笑,她蹲到女孩身边递给女孩一张卫生纸。 “同学你怎么了?”江应白关心的问着。 鱼饼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在给她打气,“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不要害怕!我们会帮你的。” 女孩抬起头看着她们,脸上挂满泪水,她边哭边说,“我最好的朋友不见了。” 江应白与鱼饼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这一定是今晚怪谈的消息。 鱼饼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顺气。 江应白耐心的问,“你朋友怎么失踪的,老师知道这件事情吗?” 女孩擦干脸上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缓缓说出她朋友的故事。 女孩名字叫宁晚,是个走读生,她朋友是寄宿生,她的朋友听说老教学闹鬼,晚上带几个人一起去探险,宁晚因为胆子特别小没跟过去。 第二天宁晚来到学校没看到她的朋友,她就问班上的同学她朋友去哪了,班上没有一个知道她朋友的下落。 宁晚只好去问她朋友的室友,她朋友昨天晚上和谁一起去探险了,她朋友的室友没一个人知道。 宁晚打听了一圈惊讶的发现,只有她朋友失踪了,并且没人知道她朋友是和谁一起去探险。 宁晚见打探不到什么消息就告诉了老师,老师们表示她们知道了,然后没有了然后。 老师们没有去找她朋友的下落,也没有打听她朋友去了哪。 折腾了半天,宁晚惊讶的发现不止是老师们不关心,学校里的所有人都不关心她朋友去了哪。 宁晚感到生气又诡异,但她没有任何办法。 —— 江应白听完了宁晚的叙述也觉得很奇怪,她感到奇怪的不是只有宁晚在意她的朋友,而是宁晚一直没说出她朋友的名字。 江应白一向是不懂就问,“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宁晚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不能说。” 听到这三个字江应白整个人都不好了,为什么又是不能说?到底为什么不能说? 江应白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她换了个问题,“你朋友跟周围的人关系好吗?” 宁晚微微摇头,“非常不好,不知道为什么大家都不爱跟她玩,老师也讨厌她,但是她明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江应白听到这眼神微微暗沉,果然还是跟被欺负脱不了关系。 38.你有好多个嘴巴啊 两人围绕着宁晚问了很多问题,但宁晚知道的不多,只说了她朋友是半夜十二点去探险的,最后两人打算回宿舍休息。 晚上8点,江应白和鱼饼依旧是最后到的。 几人听完江应白的描述后都看向了玫瑰,玫瑰从开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有几个大字,“怪谈:无人在意的学生。” 玫瑰边说边看向江应白,“关于这个怪谈手机上面也没有多少消息,只有一个人在发帖,我觉得她应该就是你们白天见到的宁晚。”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赞同。 煎饺环顾四周观察着众人的神态,可能是他的搭伴死了,他脸上没了前几天如沐春风的笑容,除了鱼饼,众人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那我们和前几天一样,11:50在这里集合。” 众人都没意见很快就散了,江应白边上楼边问,“队友死后道具会一直留在原地吗?” 鱼饼摇了摇头,“如果没人拿的话,半个小时后会被系统回收。” “公会呢?公会有什么用?” 在江应白玩过的游戏中,公会中可以完成日常任务获得奖励,公会副本一般是公会成员一起打怪,还有公会对战。 江应白不认为这游戏有日常任务,要是每天都下本玩家迟早得疯。 鱼饼想了想才回道,“系统并没有公会这个功能,公会是玩家私底下自建的。” 原来是这样,没有公会也正常,除了同公会有buff加成,江应白实在是想不出这游戏公会还能做什么。 “至于有什么福利,嗯……”鱼饼低头沉了好一会,“看那个玩家是什么想法吧,有些人是单纯为了一起下本,有些则是为了聚在一起给社会制造麻烦。” 江应白对她最后一句感兴趣,“怎么制造麻烦?” 鱼饼回道,“有些公会喜欢聚一起抢道具,有些喜欢聚众在现实搞破坏,抢银行,袭击官方等等。” 这些事最后都被伪造成事故公布出来。 “没人管吗?” 说没人管江应白是不信的,国家肯定会管,应该还有官方组织。 鱼饼推开宿舍门走了进去,“有啊,国家有专门的组织处理这种事,国家还会招募玩家,有些道具能锁定附近玩家的位置,所以有很多散人玩家会选择加入国家。” 毕竟牺牲自由,总比无缘无故被别的公会抢走道具要好。 最近玩家越来越多,不知道会把之前稳定的局面变成什么样。 江应白不打算加入任何组织,她打算孤狼到底。 很快到了晚上11:50,江应白和鱼饼依旧是最后到的。 几人一起前往昨天去的老教学楼。 一路上气氛压抑的可怕,江应白,玫瑰,天空都不是爱说话的,鱼饼是不敢说话。 煎饺有些受不了这种气氛,他现在很紧张,他能看得出五人中他是最弱的,今天晚上死的十有八九是自己。 煎饺忍不住再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发觉紧张的只有他和鱼饼后,他心情更加烦躁了,他忍不住打破这压抑的气氛,“老教学楼闹鬼是不是指昨天那几个?” “应该吧,”江应白回道。 煎饺立马问道,“今天我们不会又遇到她们吧。” 江应白不赞同煎饺的观点,“不太可能。” 江应白觉得电话女应该把那三个弄死了。 煎饺还没说话便听到鱼饼有些颤抖的声音,“到了!” 煎饺朝前望,幽幽的月光下一座破烂的大楼立在他们面前,耀眼的日光灯从三楼往外散开。 一片漆黑中只有那里亮着灯,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梦幻又真实,教室里有几个人影在走动。 鱼饼发觉众人没打算停下后忍不住发问,“我们不观察观察吗?” “没必要,前几个怪谈都是在外面看不出什么,”江应白回道。 “哦哦,”虽然这么说着但鱼饼还是感觉很不安。 几人一同走向亮着灯的教室,江应白回头看了一眼另一头的教室,那是电话女的教室。 五个怪谈,居然有两个在这层。 教室里有七、八个黑影,有些在写作业有些在聊天。 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几人不再犹豫先后进了教室。 江应白是倒数第二个进去的,但她一进来发现站在她前面的人不见了。 江应白正坐在课桌上,窗外黑漆漆一片,教室里坐满了人,头顶闪着黯淡发黄的光, 旁边是过道,过道对面坐着个齐肩短发,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写满了嘴巴,她前面坐着个同样长浑身上下长满了嘴巴的人,是个低马尾。 两人都穿着榕城高校的校服,身上所有的嘴巴都带着笑容,心情似乎非常好。 周围的学生浑身上下都是眼睛,他们的眼睛四处转着。 齐肩短发拿起桌上的课本撕下一张纸,抽出课桌里的笔在纸上写了几句话,将纸递给低马尾。 然后视线又转回低马尾那边,她们依旧在有说有笑的传纸条,她们时不时会回头看江应白并且对她指指点点。 江应白有些疑惑。 她们在干嘛? 两人聊着聊着似乎吵起来了,齐肩短发猛的站起身将桌子的书砸在地上,她身上所有的嘴巴都张开了对着低马尾喊,“你要是再跟我吵,我就把这个纸条给她看!” 无数个声音叠在一起,非常的吵。 低马尾回过头,露出她那长满了嘴的脸,她对齐肩短发说,“不行!你不能给她看!” 齐肩短发根本不听她的,她拿起纸条往江应白前面递,手上嘴里的口水沾到了纸上,“我就给她看!让你和我吵架,气死你!哼!” 江应白不悦的看着纸,两人开始抢纸条,江应白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她没管两人的反应直接把纸条抢了过来。 两人浑身上下的嘴巴张大,舌头混着口水在里面蠕动,看起来恶心极了,她们瞬间起身来抢江应白手里的东西。 江应白向后一躲,冷眼看着两人,她从背包里拿出匕首插在桌子上,“你们想干什么。” 两人同时后退好几步,被江应白突然拿出的匕首吓到了。 39.你有好多个眼睛啊 她好像只是外貌恐怖了点,其他方面跟正常人差不多。 “你你你,你哪来的匕首!”低马尾大叫道。 吵的江应白头疼,江应白没管她打开纸条。 纸条上面写满了辱骂的话,从穿搭到行事作风,两人将她从里到外骂了遍,用词肮脏且长。 江应白眼神瞬间变了,这次果然让他们扮演受害者了,那她可不客气了。 江应白一把抓住低马尾的头发,她们只有头发没有嘴巴。 江应白将她扯到面前,一手拿起匕首怼着她,她目光扫过两人,“解释解释?” 低马尾看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吓的浑身颤抖不停,“你你你……” 齐肩短发已经吓傻了一动也不敢不动。 低马尾突然指着齐肩短发,“是她!是她先骂你的,我是被逼的……” 齐肩短发脸色一变,“我才没有!明明是你,是你先骂的!” 两人开始互相甩锅,口水四溅。 江应白将纸条放进口袋,嫌弃的将低马尾放开,“你们当我眼瞎吗?” 两人顿时沉默了一瞬间。 低马尾一边哭一边说,“对不起!是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别动手。” 江应白啧了一声。 低马尾唇色瞬间变白,“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江应白嫌弃的后退,“你们走吧。” 两人立马回到课桌。 江应白站起身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其他学生就是一吼,“看什么看,刚刚的事你们要是敢告状,我立马就捅死你们。” 被这么多眼睛盯着还怪渗人的。 周围的学生的眼睛瞬间闭上。 “叮叮叮。” 上课铃声响了起来,很快走进一位老师,她手里拿着一本语文书,她眼眶空空里面没有眼珠,她的耳朵紧紧的闭着,上面有个拉链,她的后脑勺有个大洞,里面的脑子不见了。 江应白看清她的长像后眼里来了兴致,什么样的老师会是这种形象。 低马尾立马举起手。 江应白挑了挑眉。 低马尾身后的嘴角全部翘起,带着得意的笑。 语文老师耳朵上的拉链瞬间拉开,耳朵竖起。 低马尾带着哭腔指着江应白,“老师!江应白刚刚拿刀指着我,她说她要杀我!” 语文老师瞬间变了脸色,她皱了皱眉,看向江应白,耳朵上的拉链瞬间拉上。 江应白正瞪大眼睛看着低马尾,似乎非常惊讶和不解。 语文老师语气十分严肃,带着威压,“江应白,她说的是真的吗?”低马尾装,江应白也装,不就是哭吗,她也会。 江应白眼中慢慢地闪出微微泪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没掉出来,她指着低马尾,声音颤抖,“我没有,明明是她们骂了我!” 语文老师将目光在两人中打转,她狠狠瞪着江应白,“江应白不要说谎!” 江应白直接拿出那张纸走到讲台交给语文老师看。 语文老师很快看完了,“你怎么能骂人呢?” 低马尾咬牙切齿指着江应白,“老师,我不是故意的,但她刚刚真的用刀怼着我,不信你问问别人。” 语文老师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看江应白又看看手中的纸,她其实非常相信低马尾说的话,可是眼前的证据…… 随后语文老师对着齐肩短发说,“你说说看有没有这种事。” 齐肩短发浑身上下的牙齿打颤,她站起身低着头不敢看江应白,“发生了。” 江应白嘴角一弯。 语文老师满意点点头,然后怒气冲冲的看向江应白。 但江应白正瞪大眼睛看着齐肩短发,“老师我没有,不信你去我课桌找找看。” 语文老师将信将疑走到江应白桌子前。 低马尾冲了过去,浑身上下的嘴巴都极度兴奋,疯狂的舔着嘴角,“老师让我来!我刚刚亲眼看到她放哪了。” 语文老师没有阻止她。 十分钟后。 桌子被她掀倒,书洒了一地,低马尾一脸不可置信,她低声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我明明看到了……” 语文老师有些失望,江应白居然真的没有撒谎,她拍拍手,“好了,好了,就这样吧,继续上课。” 低马尾抓住语文老师的衣服,“老师,她明明就有!” 她冲到江应白身边开始翻江应白的口袋。 语文老师皱着眉头看着她。 两分钟后她依旧什么也没找到。 江应白楚楚可怜的与语文对视,“老师没关系的,我不怪她……” 低马尾扑向江应白,“你装什么装!” 江应白向后躲开了。 语文老师发现她还要动手后,立马抓住低马尾的衣服,“够了!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低马尾一口咬在语文老师手上。 语文老师脸色瞬间变了,她的背后长出好几根触手,触手直接缠绕住低马尾的脖子,“咔哒”一声,低马尾的脖子断了。 语文老师走到讲台,重重锤在讲台上,“谁要是再敢袭击我,这就是下场!” 她没有再提江应白的事,就这么打算翻篇。 江应白冷眼的看着这荒唐的一幕。 画面开始破碎。 …… 江应白睁开眼发现整个世界都很模糊,面前的东西不断出现重影子,她看了好一会才辨认出面前是一张桌子。 江应白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明明坐在椅子上,身下却没有物体的感觉,这感觉很像是之前被电话女控制了一样。 江应白想抬手去捶捶自己的脑袋,却发现自己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她的身体自己动了起来,视野向上抬,开始左右摇晃,周围有很多课桌,她附近坐着好几个人。 这一切江应白都看在眼里,但她没办法做出任何反应,她现在好像是意识在别人身体里,还是不太清醒的那种。 她旁边是过道,过道对面坐着一个齐肩短发,齐肩短发前面坐着一个低马尾,两人都穿着榕城高校的校服,她们脸上带着笑容,心情似乎非常好。 这不是刚刚那两个人吗? 不过现在她们是正常的,身上并没有长满了嘴巴。 依旧是齐肩短发撕纸给低马尾。 低马尾看完后朝江应白这边看了一眼,江应白视线瞬间向下移,她身体不受控制的从课桌里拿出本子和笔,开始在上面乱写乱画。 40.你有好多张脸啊 然后视线又转回低马尾那边。 后面和江应白刚刚遇到的差不多,不同的视野主人没有反击。 两人吵架,齐肩短发根本不听她的,她拿起纸条往江应白前面递,“我就给她看!让你和我吵架,气死你!哼!” 低马尾一个起身去抢纸条,被齐肩短发躲了过去,齐肩短发一手挡住低马尾抓来的双手,一手将纸揉成团丢到江应白的桌子上。 齐肩短发对着江应白大喊,“快看,快看。” 低马尾跺跺脚大叫一声,“我不跟你玩了!”然后冲出了教室。 教室里的人都看向了她们,开始了窃窃私语,有几个出去追低马尾。 江应白的手抓住纸团,慢慢展开。 纸条上面写满了辱骂的话,从穿搭到行事作风,两人将她从里到外骂了遍,用词肮脏且长。 江应白视野中的双手举着纸条不断颤抖,眼前的视野开始模糊不清,双手擦了擦眼睛,她并未让眼泪流出来。 她将纸条放进了课桌趴在课桌上面看着窗户,眼前的东西开始破碎,模糊不清,碎片飘在空中化为泡影。 当江应白反应过来时眼前的东西已经变了。 她依旧坐在那个课桌上。 周围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头顶,后脑勺,身上,手上,总之哪里都长着一张脸,所有的脸都模糊不清,但她的身高和脸型都给江应白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意思?说明她很能装吗?江应白开始猜测那人的性格。 那人坐在中间第三排,江应白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江应白知道她在看着自己。 江应白坐着没动。 好一会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白,你不去吃饭吗?” 声音很熟悉但江应白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不去。” 她的声音温温柔柔,“不吃饭对身体不好,你快去吃饭吧。” 她在赶自己走?可她为什么想让自己离开? 她想偷自己的东西? 江应白开始思考她的目的。 她语气带着威胁但更多是无奈,“小白,你要是再不吃饭我会生气的!” 论坛那么多人,这学校带手机的人应该很多吧。 江应白摸摸口袋,摸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老年机。 洛基亚?能用就行。 江应白站起身假装离开教室,她打开洛基亚的拍照,将洛基亚放在窗户上正对教室,她倒要看看这家伙想干什么。 一分钟后。 多脸女站在江应白的课桌前,左顾右盼发现杂物没人后,她迅速打开江应白的课桌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将盒子藏在衣服里离开了教室。 江应白站在楼梯口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她走回教室将手机拿回。 三分钟后。 江应白看完了视频且将视频发给了通讯录里所有的老师。 心满意足的江应白坐回课桌。 一个下午过去了,多脸女好几次将目光落在江应白身上。 她很疑惑为什么江应白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吗?她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江应白每次感受到她的注视都会回头对她微笑。 晚自习时,语文老师脸色阴沉的走进教室,她目光直直落在多脸女身上。 这群兔崽子就知道天天给她惹麻烦,偷东西的时候就不能小心点吗?难道没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吗?还传到了校长那,害的自己被骂了一顿。 语文老师越想越气,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重重一捶讲台,“偷东西的人最好自己站出来!!” 底下学生议论纷纷,没人站起身。 语文老师直接走到多脸女身边,“还不承认?” 周围的学生发出一声惊呼,显然不相信多脸女回偷东西。 有人说:“老师是不是你搞错了,她不可能干那种事的。” 多脸女后脑勺的脸动了起来,眼含泪花,楚楚可怜,“对啊,老师,你是不是搞错了。” 语文老师抬手给了她一巴掌,“视频已经传遍学校老师了!你知道我刚刚被校长说了多久吗?你真是给我丢脸!我们班的风评全被你毁了!!” 多脸女惊愕地睁大眼睛,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她嘴巴张大,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 好一会她手臂上的脸开口了,“不可能!一定是有人污蔑我!” 语文老师抬手用力给了她一巴掌,她的头瞬间飞了出去,鲜血喷涌而出,“还敢狡辩!” 语文老师可不在乎有没有误会,她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丢脸丢大发了,她必须要找个出气筒。 画面开始破碎。 …… 江应白再次睁开眼。 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依旧是和刚刚差不多,不过她现在看到的是别人的视角。 教室里依旧只有她和脸部看不清的女孩。 是正常的多脸女。 视野中她伸手打开翻盖式课桌将笔放进去,课桌里整整齐齐摆满了书,还有一个非常好看的礼盒,白金色的绸带将礼盒围住,上面顶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礼盒旁边有两个小羊发夹,款式和宁晚的皮筋一模一样。 她似乎非常喜欢礼盒,看了好几眼礼盒才关上课桌离开教室,耳边回荡着广播,视野迅速下楼走向一栋很大且只有两层的建筑。 江应白认识这个建筑,是食堂。 眼前的画面开始加速。 她吃完饭,一个人在操场上转了几圈回了教室,接下来的剧情和江应白想的差不多,礼盒不见了。 江应白能感觉到视野主人的慌张,她拍了拍左前面的低马尾,低马尾带着疑惑回了头。 江应白能感觉到视野主人在说话,但她听不到声音她的声音,低马尾摇了摇头,“没人去过你的座位。” 视野主人又问了什么。 低马尾看了看手表,“我大概是五分钟前来的,当时教室里没人。” 低马尾坐回课桌,视野主人也回去了,她拿出本子再次在本子上乱写乱画,心情非常烦躁。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看向一个方向,那里摆着一张桌子,她移开目光盯着教室门。 教室里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全是聊天声,教室外走进一个看不清脸的人。 41.你居然有三只狗当小弟 视野快步向那人身边移动,江应白不知道视野主人跟多脸女说了什么,只见多脸女对着视野主人大喊。 声音很大,语气很不可置信。 “你怀疑我偷你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 瞬间吸引来教室里所有人的注视。 视野主人连忙摆了摆手,开口说了什么。 多脸女声音更大了,“我没有偷你的东西!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怀疑我!” 她喊完猛的坐下,趴在桌子上开始哭泣。 视野主人愣住了,周围围上了不少学生,她们对着视野主人窃窃私语。 低马尾也围了上来,看到桌上哭泣的女孩,低马尾惊讶的捂住嘴,“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误会人?你也太过分了,她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 说完后她走到在哭的女孩身边,低马尾当着视野主人的面开始骂她乱污蔑人。 “呜呜呜,我真的没有偷她的东西。” “你不要生气了,都是她在乱说。” “呜呜呜,你相信我?太好了……” “我当然相信你,你性格这么好怎么可能偷东西,就是她搞错了,你别生气了,她人就这样,她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 “呜呜呜,你不要这么说,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都这样污蔑你了,你还帮她说话干什么!好心当成驴肝肺。” …… 周围没搞清楚状况的人,听她们这么一说才明白事情的经过。 他们对着视野主人开始窃窃私语,视野主人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她身体微微颤抖,张口大喊了一句什么。 低马尾白眼一翻,语气咄咄逼人,“呵呵,现在人多了就开始不承认了,我刚刚可是亲口听到你污蔑人。” 多脸女抬起头扯了扯低马尾的衣服,“你太凶了,她本来胆子就小,你会吓到她的……” 视野主人浑身剧烈颤抖一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低马尾又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性格太好了,都这种情况了还帮她说话,你也不想想大家为什么不跟她玩,就是因为她一点也不懂感恩。” …… 视野主人坐在课桌上看着窗外,视野里朦胧一片。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只是问“有没有看到自己的东西”,那人却说自己污蔑人。 她明明在解释,但那人好像听不到似的大喊大叫,可她明明没有污蔑人。 她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这样,她也不明白低马尾为什么不搞清情况就开始说她。 她不明白,为什么周围所有人都不听她解释。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自己。 但江应白明白,当偏见主导了思维,他们成为了被情绪操控的傀儡,他们伸张着所谓的“正义”,对着无辜人拳打脚踢,还挂着“我是对的”的头衔。 他们就是故意的。 画面开始加速,低马尾女到处说视野主人乱污蔑人,把人弄哭了的事情。 视野主人没有去寻找礼盒的下落,也没有管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一直趴在课桌上打开本子乱写乱画。 画面开始破碎。 …… 下一秒江应白发现自己站在教室门旁边,外面的天色正常,江应白已经明白这个怪谈的玩法了。 这次肯定也是反抗,江应白搓搓手有些期待,好久没这么兴奋了。 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上次比赛的奖金发下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我等了好久。” “她的那一份怎么办?要给她吗?” “她?为什么给她?她配吗?我宁愿给狗都不给她!” “就是就是,这么好的日子说她干嘛真晦气。” 她拿出口袋里的洛基亚录了一段,发给通讯录里的所有老师,并发了一句求救的信号。 听着里面的人将她从头到尾骂了个遍,江应白一脚踹开门,“哟,好热闹,在说谁呢?” 里面有四个,最中间那个两米高,长的凶神恶煞,手臂上全去奇奇怪怪的涂鸦,脸上有一个大大的凶字,她的胳膊特别特别粗,比她腰还粗。 身边围绕着三只狗,一只浑身上下都是嘴巴,一只浑身上下都是眼睛,另一个全是耳朵。 三个小弟三个功能。 两米女嘴里发出,“咯咯咯”的怪笑,她走向江应白,人虽然高大威猛但动作十分迟缓,江应白拿出匕首也对着她微笑。 “小江你长本事了啊,居然敢玩刀,”两米女没把江应白的匕首放在眼里。 江应白收起微笑,“别再靠近了。” 三只狗前脚指着她大笑。 “你看她那个样子,哈哈哈哈哈。” “居然敢威胁我燕姐,哈哈哈哈。” “不自量力的东西,哈哈哈哈。” “就她那把破刀还敢威胁我燕姐,哈哈哈。” …… 江应白没理她们,看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两米女,她猛的举刀刺过去,一个下滑躲够两米女抓来的手。 江应白在她身后站起猛的刺下,往旁边一闪躲开三狗的飞扑。 两米女红着眼睛大叫一声,“抓住她,她居然敢刺我!” 三狗后腿一蹬再次扑向江应白,依旧被早有准备的江应白躲过。 两米女举起旁边的课桌砸向江应白,江应白灵活的在她们的攻击中上蹿下跳。 好一会她感觉差不多了,扯着嗓子大喊,“杀人了,救命啊……” 杀红眼的两米女本来因为抓不到江应白而感到非常恼怒,但听到江应白的求救声她一下兴奋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就应该这样,大声的求救吧,你这种垃圾面对我只能跪地求饶,哈哈哈。” 三狗不停在她身边附和。 她一边大笑一边举起教室里的桌子砸向江应白。 四人非常得意完全没注意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江应白在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快速刺了一刀两米女,在两米女一巴掌呼来时提前往地上一趟。 年级主任收到学生的求救后,立马赶来了事故现场,这要是传出去学校还怎么开。 他们这么努力的宣传学校,可不是为了让这些人搞破坏。 他以为最多骂几句,没想到一上来就看到一个学生打翻了另一个学生,这不会出人命吧!出人命他可就完蛋了。 年级主任想到这立马大吼一声,“你们在干什么!太不像话了!” 42.你居然没有脑子 唾沫星子在空中飞舞。 “学生就要有个学生的样子!你们还有没有规矩!” 他的背后长出了12根触手,四根触手分别缠绕在那4个人身上,从脚到头顶一圈一圈往上,除了脸部没有露出一丝缝隙。 脸部附近的触手开始分支,扯着她们的五官,将她们的表情强行扯成忏悔的样子。 另一根压着她们的头,使她们低下。 还有一根触手悬在她们头部,顶端呈分成两半的长方体,颜色偏白,看起来像一个打开的本子,分裂处有一圈尖尖的牙齿。 只要她们有一点动静触手,年级主任便会让那跟触手往下把她们咬死。 江应白将头从地上抬起,眼里的泪花不停打转,两眼红肿,额头因为刚刚磕在地上红了一块,看起来委屈极了。 年纪主任看到这一幕后更加生气了,好像打出事了这处理起来可就麻烦了。 “看看你们干的好事!你们看看,你们现在这个样子,像一个学生吗!!” 两米女在触手的控制下只能疯狂的翻着白眼,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年级主任背着手走到她面前,“你在干什么?” 两米女再次翻了个白眼。 年级主任眉毛一瞪,“无法无天,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 两米女依旧是翻着白眼。 年纪主任头上凭空燃起了三把火,两米女头顶的本子触手瞬间向下将她的头骨咬碎,脑浆随着断裂处一滴一滴向下掉。 “我还治不了你了,”年级主任冷笑一声。 三狗吓的是一动也不敢动,当然她们也动不了。 画面开始破碎。 …… 江应白依旧站在教室外,不过现在的天色很正常。 视野主人没有像江应白刚刚那样进去,她只是一个人站在原地默默的听着。 画面开始破碎。 …… 这次江应白坐在课桌上,窗外黑漆漆一片。 教室里坐满了人,头顶闪着黯淡的光,他们坐的端正目视前方,老师指着黑板上的字滔滔不绝的说着。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生来性格就是黑的,面对这种人,我们要学会远离,不要试图跟她交朋友,更不要试图改变她的性格。” 讲台上的老师一边说一边时不时看向江应白的方向,就差直接说出江应白的名字。 江应白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清了讲台上老师的样子,原来是语文老师。 此时语文的身后也长出了触手,触手一点一点伸向江应白,触手顶端长着一只眼睛,怼着江应白的脸看着江应白。 “远离她,从根本上杜绝被欺凌的可能性,面对这种人,你们要立刻告诉老师,不要害怕她会报复,老师会保护你们。” 她看向了坐在中间的多脸女,她两边耳朵的拉链瞬间拉开,身后多出一根触手伸向那个女孩,触手一圈一圈围绕在女孩身边,但没有碰到女孩。 像是护盾一样保护着女孩。 “老师永远是你们坚强的后盾,还有!有些人不好好读书,净搞些恶心的事,老师对于这种人是零容忍,让我发现后一定会严惩!” 又一只触手伸向江应白,触手悬浮在她的头上。 中间的多脸女举起了手,老师示意她站起来说。 多脸女往江应白身边嫖了好几眼,脸上带着怯懦的表情。 但她的头部侧边后面,头顶长满了脸,每张脸的表情都不一样,有些是开心,有些是得意,有些是阴险的笑。 “老师……” 多脸女咬着嘴唇,又往江应白那边看了几眼。 老师一个眼神瞪向江应白,然后温柔的看向多脸女,“想说什么大胆说出来。” 多脸女再次咬咬嘴唇,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老师……小白不是那种人,一切都是误会,您不要……” “啪”的一声,语文老师双手握拳重重锤在讲台上。 她死死的盯着江应白,“哼,我倒是不知道,有些人不仅喜欢欺负人,还威胁人,简直无法无天!!” 江应白头顶的触手向下移了一点。 江应白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正视讲台上的老师。 她慢慢悠悠站起身,语气充满了漠视,“你的教育还是真是失败啊。” “你说什么!!”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又是重重捶下课桌。 江应白丝毫不慌,她站起身,“教育出这样一群学生,你的教育水平真让人感到可悲。” 头顶的触手再次向下,“你现在连老师都敢顶撞,你真的是无药可救!!” “呵……”江应白冷笑一声。 “你的教育就是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下,无脑相信别人的话,你任由着你的学生拉帮结派一起造谣。” 触手再次向下,“你在胡说什么!” 江应白拿出千桃的灯放在桌子上。 “我说你有眼无珠,否定真正的真相,没脑子,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耳朵,听不到真正的呼救,你把你的刻板印象当成法槌给一个无辜的人定罪,还自以为自己在拯救别人的人生。” 触手猛地向下,江应白瞬间点燃了千桃的灯,温柔的灯光包裹住江应白全身,触手瞬间无法前进。 “你在狡辩!狡辩!满口谎言!” 江应白平静的注视着她,“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在说慌。” 讲台上的老师嘴角一弯,“那你呢?你有什么证据!!!” 江应白打开课桌拿出那张写满了辱骂她的纸,她一手举着灯,一手拿着纸一步一步靠近讲台。 江应白左前方的低马尾脸色瞬间变了,她扑向江应白可惜被灯光挡住。 低马尾发出一声惨叫,“啊啊啊,快抓住她!抓住她!别让她过去!” 周围无数黑影扑向江应白,但他们没有人突破灯光的范围来到江应白身边。 江应白走到老师面前将纸展开,“你要的证据。” 老师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她咬咬嘴唇想开口说什么。 江应白直接打断了她,“你不会想说这是我自己伪造的吧,我就说你没眼睛,没脑子,这字迹是不是一个人你看不出?” 江应白指着上面的字。 43.怪谈4结束 她撸起袖子,手臂上青一块紫一块,江应白在一开始便感觉到这具身体哪哪都痛,她也才明白为电话女和千桃都不露手臂。 江应白一步一步靠近她,“这些呢?也是我自己打的?我一个霸凌者伤害自己的身体?你要不要听听这有多好笑。” 她一步一步后退,脸色惨白。 江应白现在十分庆幸自己得到了千桃的灯,不然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匕首一刀刺进她的手背,“承认吧,你就是在偏心,你根本不配当老师。” 她发出一声尖叫,触手不断攻击江应白但都没用。 江应白一脚踹倒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恶心的家伙。” “你真该死啊。” 画面开始破碎。 …… 入眼是小石子铺成的小路,旁边的光刺的江应白有些不适,但她无法闭上眼睛,天空之上是红色的血月。 旁边的树技不断挥舞,树干中长着一张大嘴,发出奇怪的叫声。 这次她没有变成受害者,而是直接进入视野主人的记忆。 她身边、前面都有人,左边的人掐着她的手臂。 右边的人时不时对她喊,“快点快点。” 四人一步一步朝旧教学楼走,她身边的光也在一点一点变暗,身边的三个人外貌也在缓缓变化。 最前面的那个人越来越高,健康的小麦色一点一点变成黑色中混点彩。 她变成了两米女。 身边的人越来越矮,综色的毛从她们身体各处长出,她们耳朵越来越长,鼻子越来越黑。 从开始的双腿走路,双手按住她,变成四肢走路,嘴巴咬着她的腿。 她们变成了狗。 视野主人一直低着头看着地面,她没有挣扎,没有大叫,可能是挣扎没用,当然也有可能是习惯了。 宁晚骗了江应白,她朋友根本没有想过来探险,是别人逼她来的。 几分钟过后,她们将她锁在三楼空教室里。 画面开始破碎。 …… 再睁开眼睛。 江应白坐在教室,周围黑漆漆一片,她身边还坐着几个人,是她的队友,他们都趴在课桌上,估计是和江应白遇到一样的事了。 她是第一个通过的人。 前面传来平淡无波的声音,“你醒了。” 江应白抬头看去,一个看不清脸大概一米六高的女孩站在讲台上。 江应白走过去看着她,“你是谁?” 江应白虽然这么问,但她已经猜到女孩是谁了。 “秘密,”女孩的语气很平淡,或者说没有生气。 江应白点点头没纠结这个,“我怎么帮你?” 女孩坐在讲台的椅子上,眼神涣散,“你们在外面打开门时怪谈就已经结束了。” 江应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被任务算计了,他们不需要进来任务也会完成。 进来就会陷入她的记忆,体验她眼中的世界,所以语文老师和班上的同学才长那个样子,所以天色很暗,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死。 江应白不后悔进来,她有事要做,迟早都要进来。 但江应白后悔今天晚上,没操控本体来教室外看看,她之前以为今天的任务和昨天的一样。 为了避免本体被卷进怪谈,所以这两个怪谈江应白本体都没出来。 后悔也没用,还是面对现实吧。 江应白对她发出了邀请,手伸向她,“你要和我一起出去吗?” 女孩从始至终没有看过门口一眼,也没有把手搭上去,“我需要在这里。” 女孩的声音很平很平,她的皮肤白到发光,眼神空洞的目视前方,她就像是一个精美的瓷娃娃。 江应白微微点头,坐在第一排的椅子上,随便问了句,“你在这里无聊吗?” 女孩摇了摇头。 …… 20分钟过后鱼饼抬起头,她睁开了眼睛,眼珠子血红血红的,和第一个怪谈在厕所时一模一样。 江应白没问鱼饼她的眼睛怎么了,她走到鱼饼面前,鱼饼这才发现她。 鱼饼的眼睛瞬间变回正常,她猛的抓住江应白的衣服。 “呜呜呜,橙子,那些怪物好可怕……” 江应白没回她的话只是问,“你怎么醒来的?” 不会是一路杀过来的吧,凭鱼饼的体能江应白觉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 鱼饼抹了抹流出去泪水,“是我的朋友帮我过的。” 江应白点点头,鱼饼的异能是她朋友,她朋友帮她过了怪谈,难道她的异能是召唤型的? 很快江应白否定了这个猜想,毕竟她的体能跟她召唤的东西没关联。 除非她的异能召唤的东西的体能强度和她的挂钩,比如召唤物比鱼饼的体能高出一倍。 江应白走到剩下三人面前,分别探了他们的鼻息,只有煎饺的呼吸停了,他的头顶有一张卡牌。 江应白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毕竟天空手里也有千桃的灯,还是两盏,玫瑰不是新手,手里肯定有保命道具,只有煎饺什么也没有。 江应白回头看鱼饼,扬了扬手里的卡牌。 鱼饼瞪大眼睛看向煎饺,完全没有要和她抢的意思,“他死了?” 江应白点点头,刮开卡牌,再次喜提一瓶小精神药剂。 江应白朝门口走,“回宿舍。” 鱼饼立马站起来,她眉眼带笑,又到了回去睡觉的时间了,她才不在乎这些任务有什么意义,刚刚的一切又是什么。 这次任务真的太简单了,她好开心。 正当鱼饼开开心心站起身,一个脸部模糊的人瞬间出现在她视野里,那人的身体还是透明的。 她吓的大叫一声,一步窜到江应白身后,“橙子!她她她!” 女孩面对鱼饼的尖叫没有一点反应。 江应白有些无奈,“她不会伤害你的。” 鱼饼听完后缓了口气,“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女孩依旧没有反应,似乎对什么都不关心。 快速喊完她离开了教室,从教室出来她劫后余生般呼了口气。 没多久两人回到了宿舍,依旧是江应白守夜。 守了一个小时,中途什么也没发生,宿管也没来烦江应白。 江应白打了哈欠躺下开始睡觉。 44.报应来咯 第二天醒来,两人直奔昨天遇到宁晚的地方,大老远便看到扎着双马尾的女孩蹲在原地。 江应白对着鱼饼说,“待会你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鱼饼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要抓她啊?” 她不是提供线索得好npc吗? 江应白边走边解释,“她就是昨晚上看不清脸的那个女孩,她骗了我们,她跟昨晚上那个女孩根本不是好朋友。” 这个其实很好猜,在女孩的记忆里,除了多脸女班上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好。 现实里,宁晚说只有自己跟女孩玩的好。 两人的地位非常的相似。 而且江应白清楚的记得,不仅是礼盒不见了,礼盒旁边的两个小羊发夹也不见了,而宁晚头发上的小羊跟女孩的一模一样。 江应白不相信任务中有这么巧合的事,肯定是宁晚把发夹做成了皮筋。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女孩的记忆中只有多脸女的脸是模糊的,目的是为了防止她们认出来。 女孩说自己不能离开教室,意思是他们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让她离开教室。 而这个条件一定跟宁晚有关。 有要求就一定有奖励,江应白认为这个奖励应该跟宿管有关。 可能是宿舍本体的位置,或者是打开宿管锁住的钥匙。 然后他们会迎来最终的怪谈。 想着想着两人已经走到宁晚身边,“她想见你。” 宁晚身体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恢复正常。 她一步冲到江应白面前,仰着头,“真的吗?可是我胆子很小,我害怕……” 江应白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并没有因为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产生同情,“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害怕什么?” 宁晚低着头小声嘀咕着,“我就是害怕嘛,你们不能把她带过来吗?” 江应白看向鱼饼,眼神往宁晚身上飘,鱼饼微微点头。 鱼饼一把按住宁晚的头,宁晚一边张大嘴巴想叫出声,鱼饼一手捂住她的嘴巴。 宁晚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指纹解锁后点开某应用,似乎想求救。 鱼饼一把将她手机打掉,然后一手锢住她的手将她限制住,将她整个人囚禁怀中。 鱼饼一边用抱歉的表情看着宁晚,一边加大了手里的力气生怕她跑了。 江应白捡起地上的手机,夸了鱼饼一句,“干的不错。” 鱼饼眼里的不忍立马不见了,她笑嘻嘻看向江应白傻笑了两声,“嘿嘿。” 手机屏幕上是聊天界面,备注是“妈妈,”江应白上下滑动简单看了一下。 全都是宁晚跟她妈明里暗里吐槽班上同学的聊天记录,她妈的回应一般是先安慰她几句,几天后回告诉宁晚已经惩罚过那些人了。 江应白看的直皱眉头,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你妈妈是你班主任?” 宁晚没有动,不想回江应白的问题。 江应白可不会惯着她,她可不是她妈。 江应白居高临下看着宁晚,眼里的威胁不言而喻,“你朋友在老教学楼里现在还没人发现呢。” “你不会想跟她一样吧。” 宁晚脸色微微变白,眼珠子朝老教学楼转了一下,恐惧地瑟缩了一下身子。 江应白见她有好好交流的样子,瞬间展开了自己拿手的微笑,“你待会敢叫我直接弄死你,别天真的拿自己的命赌。” 宁晚恐惧的点点头。 鱼饼看到后一点一点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并没放开她的手。 宁晚没有表现出反抗的样子,但她说的不情不愿,“你猜的没错,我妈是我的班主任。” 江应白眼神一凝,“你不会还经常和别人说你朋友的坏话吧。” 宁晚脸色黑了不少,没说话。 鱼饼加大了力气锢住她的手,她脸色痛苦连忙说,“我才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江应白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女孩,为什么语文老师对她那么坏,原来是因为有人一直在说女孩坏话。 可惜女孩还一直和她玩,完全没想到自己的朋友一直在背地里说自己的坏话。 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苦难是自己朋友带来的。 江应白冷漠的注视着她,明明才16岁,心却这么黑,做事这么狠。 “把她嘴捂上,我们去老教学楼。” 鱼饼点点头立马捂住宁晚的嘴巴。 宁晚面露恐惧,疯狂挣扎,江应白直接让鱼饼把她打晕带走。 两人没多久就到了老教学楼,推开门进去女孩正坐在教室里,见有人来她看了过去。 鱼饼被她看的浑身颤抖,把宁晚往地上一扔躲在江应白身后,头都不敢探一下。 江应白说,“随你处置。” 女孩将目光移到地上的宁晚身上,她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 女孩拉开讲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串颜色各异的钥匙,她走到江应白身前将钥匙递上去,“宿管钥匙。” 江应白接过,道了声谢,“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女孩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说出一段话。 “今晚十二点带着三楼另一个鬼去a栋女生宿舍,避开巡逻的宿管,从一楼左边的铁门进去,下到地下一楼,宿管的房间在最右边,中途别被发现了。” 冰冷的,没有温度的,这是女孩给江应白唯一的感觉。 江应白再次道谢,问了一个对自己非常重要的问题,“你会离开吗?” 女孩摇摇头。 两人一起离开教室。 回宿舍的一路上江应白都在想事情,鱼饼有些好奇,“橙子,你在想什么?” 江应白回,“你有没有想过电话女和刚刚的女孩,为什么脸部模糊了?” 鱼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然后老实回道,“不知道。” 江应白没指望鱼饼想到什么,她说出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她们和千桃是同一个人。” 鱼饼惊讶的捂住嘴巴,“可是同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三次?” 江应白没回答鱼饼的疑问,“你没发现她们三个人的故事可以连起来吗?” 鱼饼表情更疑惑了,“什么连起来?” 江应白在脑海里仔细过了一遍,这次任务发生的所有事,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回道。 45.第二个怪谈 “第1个怪谈主人公宿舍里的日记你还记得吗?” 鱼饼点点头,“还记得一点。” 江应白一点一点解释。 “日记里一共有六个人,一开始与千桃吵架的叫小燕,小燕有两个朋友,实际上是两个跟班,第三个怪谈里教学楼下的三鬼,不就是一个老大两跟班,而且两跟班叫她燕姐。” 鱼饼仔细回想,她一向不爱思考,也不喜欢记东西,好一会她才肯定的点点头,“嗯嗯,是这样。” “昨天晚上的怪谈,女孩的回忆中有一幕是,一人三狗聚在一起说女孩的坏话,三狗称那个人叫燕姐。” 她们当时在讨论奖金要不要分给女孩的事。 而第一个怪谈中日记里写了,小燕一行人和日记主人还有千桃,一起参加手抄报比赛获奖的事。 第一个怪谈中,日记主人说自己的朋友最近喜欢和小燕玩,她还说千桃在手抄报比赛中什么也没干。 很显然日记主人朋友就是昨天怪谈多出的小狗。 “最后一幕是,一人两狗逼着女孩去教学楼。” 鱼饼听完后渐渐想通了一切,“所以昨天的怪谈后续是第三个怪谈?” 第三个怪谈的主人公被困在教室里出不去,昨天的怪谈最后一幕是把人关进教室。 江应白不赞同,也没否认,“这个问题跟千桃死了三次有关。” 鱼饼点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江应白,身边有个聪明人就是好,“为什么?” 但鱼饼没有等到江应白回答,而是得到了一句很恐怖的话。 “或许整个学校都被千桃控制了,千桃用自己的历经在学校里创造怪谈。” 说完后江应白低头看向鱼饼的表情,发现鱼饼还是一脸懵逼后,江应白解释道。 “人不可能死三次,她在前几个怪谈中应该没有死,但你想想,哪有怪谈不死人的。” 鱼饼听到完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难怪后两位受害者的脸部是模糊的。” 然后她又陷入了思考,“可是这跟三、四怪谈有什么关系?” “第三个怪谈中,千桃应该是被那三个人关在教室里。” 江应白这么想不是没有理由。 宿管杀人的方法是让宿舍里的人开门,她一直喊着“查寝”。 千桃原本的经历应该是,那三人把自己锁在教室里,然后向宿管举报。 所以怪谈里千桃和宿管有仇,说不定在这两个怪谈设定中是千桃杀了宿管。 鱼饼点点头表示赞同,大佬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第一个怪谈中江应白遇到的千桃,为什么没有记忆。 江应白觉得是因为那是代表千桃纯真的一面,她没有被欺负的记忆,只有美好的记忆,所以她给的灯叫“希望”。 三个怪谈的受害者千桃,身高在一点一点变高,对应着她经历的事情一点一点变多。 鱼饼问,“所以最后一个怪谈是千桃真正的死因?” 江应白也不知道,因为她还有一个猜想,但她没打算说。 “可能吧,”江应白推开宿舍的门坐回沙发。 两人一直休息到晚上八点,她们依旧是最晚到的。 江应白走到玫瑰和天空中间,将白天干的事说出。 两人都没有怀疑江应白的话,不知道是找到了消息,还是因为相信江应白。 江应白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你们去开门,我和鱼饼在外面等你们。” 玫瑰直接拒绝了,“不行,我太吃亏了。” 江应白意识到她误会了,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一起进去,你们去开宿管房间的锁。” 玫瑰仔细盘算了利弊同意了,毕竟是人家得到的钥匙。 四人意见统一后各回各宿舍。 晚上12:00 几人一鬼一起走向学生宿舍,鱼饼非常紧张时不时偷瞄几眼身边的鬼。 学生宿舍楼旁边是斜坡,虽然说是第一层但下面也有月光,一边是室内操场,另一边是马路。 几人很快到了,望着面前的大铁门,几人小心翼翼的一把一把钥匙的试,然后一点一点推开进去。 里面非常黑,只有天空中幽幽的月光,江应白和鱼饼负责观察后面,玫瑰和天空负责开路。 四个人下楼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天空确认一楼走廊没人也没灯光后,几人一点一点摸向宿管房间。 穿过走廊,再过一个楼梯口便是宿管的房间。 一路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江应白和鱼饼站在楼梯口,看着天空和玫瑰开宿管的房门。 玫瑰推开门映入眼前的是一具倒在地上的白骨,她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没有叫出声,毕竟在开门前她已经做好准备了。 她回过头,任务已经完成她想离开了。 但身后的场景让她彻骨生寒,冷汗从额头流下。 原本站在身后的鱼饼和江应白不见了。 突然她感觉到有东西在拍她的肩膀,她僵硬的转过头。 一个学生低着头踮起脚尖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学生身后还有一群学生。 她们皮肤白中透灰,下一秒她们全抬起了头,她们每一个人的眼眶都是空的,额头上顶着个大洞,鲜血正一点一点从里面流出来。 诡异的声音从她们口中传出,“姐姐,你在找我吗?” 玫瑰甩开她的手,猛的将天空推向那群孩子,在所有东西没反应过来时将门关上,冲向了走廊。 在路过一个宿舍时被一只手抓住了,玫瑰大惊失色拿出道具想给手来上一击,耳边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我,橙子,你别害怕。” 玫瑰看过去,宿舍门打开一半,江应白半个身子探了出来,依稀能看见躲在她身后的鱼饼。 玫瑰摸了摸她的手,温热的,是人。 “你快进来,”江应白往宿管那边看,急切对玫瑰说。 玫瑰有些犹豫。 江应白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她连忙解释。 “刚刚你们在找钥匙时,我和鱼饼已经在往外跑了,中途被这个宿舍的人叫住了,她们说那些鬼每晚都会出来,只有躲进宿舍才会安全。” 玫瑰依旧有些犹豫。 宿管的门被砸的哐哐作响,铁皮上出现了好几个洞,似乎快坚持不住了。 江应白见到后将身体缩回宿舍,“你不相信就算了,我要关门了。” 玫瑰往里看,微弱的月光下她看到了好几张纯真的小脸,她们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焦急。 宿管的门啪的一声被破开,玫瑰咬咬牙冲了宿舍。 46.怪谈:我们都有罪 身后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咔嚓”一声门关上了,玫瑰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她转身想去拉门,旁边的江应白将手搭在她肩上。 幽幽然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进来了,可就不能出去了哦。” 玫瑰咽了咽口水,“你在说什么?” 她已经意识到自己上当了,这些人都是鬼。 “嘿嘿,”笑声阴沉而诡异让人不寒而栗,一双怨毒的眼睛盯着她,“永远的留在这里吧……” 江应白,不,应该是鬼身后的孩子眼中都闪着暗绿色的光。 她们扑向玫瑰,玫瑰连道具都没有使用出来便被她们淹没了。 伪造成江应白的鬼扯下玫瑰的腿放进嘴里咬着,她目光投向门外,眼里带着贪婪的欲望,那里正站着一个人。 …… 天空正手执千桃的灯,看着电话鬼在宿管房间里翻东西。 刚刚开门后一股阴风扑来,他立马点燃了千桃的灯向后退了几步,远离了宿管房间,发现没什么后他才提着灯靠近宿管房间。 一转眼身边的玫瑰就不见了,他不在意玫瑰的死活,他自己活着就行了。 电话鬼一阵翻箱倒柜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个本子,天空没看清本子上面写了什么,电话鬼直接将本子吃了下去。 她飘向外面,天空知道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跟着在电话鬼身后,出门看见江应白站在一个宿舍外好像在看着什么,鱼饼站在大门处没敢靠近那里。 天空将千桃的灯吹灭走过去,他也往里看,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江应白转过身先看了一眼千桃才回道。 五分钟前,玫瑰和天空打开门后里面飘出一位学生,她飘在玫瑰和天空中间,用手捂住了他们的眼睛。 天空因为点燃了千桃的灯,学生没敢靠近他,学生双手捂住了玫瑰的眼睛,嘴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 玫瑰就跟着了迷一样,一步一步走向学生宿舍,学生将宿舍门打开,一人一鬼走了进去。 中途鱼饼大叫提醒过玫瑰,但玫瑰没有任何反应。 江应白有些好奇那个鬼会干什么,所以她跟在鬼后面来到了宿舍门口。 天空微微点头走向宿舍外,“她没救了,我们走吧。” 三人一鬼快速离开了宿舍,出了学生宿舍千桃飘向老教学楼,直到离开她也没开口说过话。 很快江应白躺在宿舍的沙发上,她睁眼看着天花板,她还不打算睡觉。 两个小时后江应白站了身,宿管被杀了,晚上外面大概率不会有危险。 江应白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服出门了,推开门外面静悄悄的,她走出宿舍楼朝操场上走。 月光下一个人影站在操场上,江应白内心一喜快速靠近,还真让她猜对了。 “千桃,”她叫出了人影的名字。 她依旧穿着戏服,脸上浓厚的妆不仅盖住了她的原本的外貌,还有她的表情。 千桃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情绪,“你为什么来这里。” 江应白答,“看看你,”顿了顿江应白说出了她真正的目的,“你能让我进去之前那个校园吗?” 千桃走向她,抬起手想碰江应白的额头。 江应白连忙摆摆手,“不是现在,明天晚上。” 千桃点点头,她抬头看着月亮没有想开口的意思。 江应白得到她的回答后走向老教学楼,确认另外两个千桃还在后她才走回宿舍。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江应白醒来后和鱼饼一起去学生那问了个手机。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鱼饼有些忐忑不安,前面的江应白正拿着手机查看消息。 鱼饼小声说着,她生怕被别人发现了,“这样不好吧……” 江应白直接忽视她的话,将手机举到鱼饼面前示意她看。 鱼饼拿过手机开始看。 越看她眼睛瞪的越大,“怎么会这样,他们……” 论坛中只有一个帖子,帖子的回复有几千层,帖子的名字叫做,“怪谈:我们都有罪”。 [我们都有罪,罪恶的种子早已在我们心中播种生根发芽,它会开出人性中最丑陋的花,我们会生长成怪物。] [我们的人性早已消失,我们是最可恶的怪物,我们要赎罪,我们早已无法逃离。] [享受最后的欢愉吧,怪物们,我们仅存的人性也将消失。] 帖子的回复全是忏悔的话。 “我不应该在同学学习时说他在装逼。” “我不应该开女生的黄色玩笑。” “我不应该带头孤立人。” “我不应该偷同学的东西。” “我不应该嘲笑同学的家庭。” “我不应该区别对待。” “我不应该动手打学生。” …… 江应白一贯冷静的声音将鱼饼从恐惧中拉出来。 “今天要出大乱子,学校里的人都会变成怪物。” 鱼饼带着求助的眼神看向江应白,“那我们怎么办?” 江应白盯着校长办公室的方向,“离开学校。” 鱼饼顺着江应白的目光看过去,“我们赶紧出发吧!” 两人快速朝校长办公室跑。 一路上两人经过了很多教室,里面的学生正在一点一点变异,从一开始正常的样子一点一点变成怪谈中的样子。 他们的目光也从黑板上移开,看向了平时讨厌的人。 然后用着变异的身体一拳打过去,而教室里大部分的人是浑身上下长着眼睛,坐在教室里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们打架。 在其中一方挨了一拳,他们会坐在位置上谴责打人的一方,呼吁着让那人赶紧打回去。 还有些人拿出手机拍照,然后疯狂打字,他们的身体周围飘满了字,那些字语句不通,前言不搭后语。 但他们依旧打的起劲,没有停下的意思。 或者是发出大笑声,其中一方死后,他们会表示可惜,又或者是感叹没热闹可看了,最后开始疯狂辱骂活着的一方。 在讲台上的老师,有些选择一开始就出手把闹事的人打死,有些和其它学生一样冷眼旁观,有些会插手帮助其中一方。 47.校长之死 江应白看着这荒唐的一幕,“真是疯了。” 无论人还是这个地方,他们都疯了。 两人很快到了校长办公室,鱼饼一脚踹开办公室,一手拿着把刀,小心翼翼将头朝里探。 里面的校长身体侧边长出了很多个手臂,每个手臂都长着一张嘴,嘴巴正对着手机说着话。 有些在和教育局解释学校里的事,有些在指挥班主任管好学生,有些在和媒体解释学校没发生什么。 江应白对着鱼饼小声说,“打的过吗?” 鱼饼畏惧的望着那些手臂,“不知道……” 江应白回道,“试试看吧,我辅助你,待会我说动手你就进来动手。” 鱼饼点点头。 江应白双指弯曲敲了敲门。 “进来。”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不像他表现出的样子。 江应白推开门进去,江应白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离开学校。” 校长表情一顿,然后大笑起来,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整个人笑的一抽一抽。 笑了好一会发现江应白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才停下来,“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让人离开学校。” 他慢慢悠悠拧开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小口,眼睛闪着危险的光,“这里的事是不是你泄露给媒体的?” 他语气中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 江应白向后退了一步,刚好躲开校长伸来的触手,“动手。” 在外面的鱼饼一把推开门直接冲了过去,她闭着眼睛举起刀砍向校长的手臂。 校长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臂全抓向鱼饼,“我要杀了你们!” 鱼饼直接被吓的呆在原地,手臂将她举起砸向墙壁,墙壁被砸穿,鱼饼躺在外面的走廊上闭着眼睛吐了口血。 她的身体抽搐几下,鲜血顺着后脑勺的位置一点一点流出,裙子里摔出好几把刀。 校长放肆大笑起来,他伸手去抓江应白,江应白早就跑出了校长办公室。 就当两人都认为鱼饼已经没有战斗力时,鱼饼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血红血红,她两手抓住脖子用力一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她脸上带着江应白从没见过的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疯狂的邪气。 这绝对不是鱼饼,江应白才明白,鱼饼的朋友指的是什么。 鱼饼从身边散落一地的刀中挑了两把最大最长的。 一手一把举起刀冲了过去,嘴里发出了怪笑。 “嘿嘿嘿……” “八爪怪……嘿嘿嘿……” 七八只手伸向了鱼饼,鱼饼一刀斩断一个,速度快到江应白都看不清。 她很快冲到了校长面前,一个跃起举刀砍向校长的头。 校长身边不断长出手臂阻拦鱼饼,但没有一个手臂能坚持住鱼饼的一刀。 鱼饼一刀将他的头砍断,头颅滚到地上,但他没死,一张一合的嘴里不断发出诅骂声。 鱼饼没管校长的头,她兴奋的盯着失去头颅但依旧在地上蠕动抽搐的身体。 鱼饼一刀插进他的身体里,脚踩了上去,乱七八糟的东西炸了一地。 校长盯着鱼饼,他的眼睛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两个瞳仁几乎要跳出来。 江应白趁机靠近校长头颅,“怎么才能离开学校?” 听到江应白的话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没有办法,没有人能逃出这里,没有人。” 他笑的疯狂,笑的张扬,“你们别想离开,哈哈哈哈,你们会死,哈哈哈哈哈哈……” 鱼饼砍他身体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他。 她嘴里发出“咯咯咯”的笑声,手里沾满了血的刀一点一点靠近他。 校长笑不出来了,他眼里充满恐惧。 魔鬼,她一定是魔鬼! 在鱼饼思考是一脚踩爆校长的头,还是先折磨折磨他再踩爆他的头时。 江应白开口阻止了她,“待会再杀他,我们还没有获得逃出去的办法。” 鱼饼抬眼去望她,江应白依旧是那一副平静的样子,丝毫没有被鱼饼和校长的样子吓住。 鱼饼点点头收起刀踩着校长的头,渴望的看着楼下的学生。 江应白见状缓了口气,还能沟通就好,江应白深怕这个状态下的鱼饼是个只知道杀戮的疯子。 江应白蹲下身体,拿出了千桃的刻刀对着他的眼睛,“你生命力顽强,我们有的是办法折磨你。” 面对千桃的刻刀校长眼里恐惧更多了,嘴里的话开始结巴,“你,你,你从哪搞来的!” 江应白没回他的话,只是将刻刀向前伸了伸。 校长吓的赶紧开口,“我说,我说!” 头断了可以接回去,身体爆了可以自动拼好,手断了可以再长出来,可千桃的刻刀造成的伤害就不一样了。 他真的会死的。 江应白举着刻刀的手没有任何动摇。 校长咬咬牙,“既然她把刻刀给你们了,说明你们没有罪,破坏学校的墙直接离开就行了。” 鱼饼加大了踩他的力度。 校长连忙说,“真的是这样,我们这些有罪的人没办法破坏学校的墙,就算是破坏了,我们也无法离开。” 江应白用刻刀扎了他几下。 “真的是这样,我不可能骗你们,你们放过我吧,啊啊啊啊” 过了好一会,江应白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后,用刻刀刺死了他,两人离开了校长办公室。 天空从旁边的房间走出,看着操场上正在逃跑的两人,两人跟个杀神一样,谁挡路就杀谁。 一大早他就蹲在了这里,他就知道江应白一定会来校长办公室。 正当他开心自己又白嫖了消息的时候,在操场上逃避的两人中,一人回过了头。 一双平静的眼眸与他对视,天空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眼里有着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的恐惧。 被发现了? 另外一人也转过了头看向他,猩红的眼睛与身上的鲜血让她看起来如同一个恶魔。 天空也没想到鱼饼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她是怎么把一个傻子演的这么像的。 48.逃离 江应白拦住了拔刀想要杀回去的鱼饼,“没必要管他。” 在第一个怪谈中,天空为了找东西翻了千桃的床,他触犯了禁忌,如果校长说的是真的,他根本不可能离开校园。 鱼饼愤怒的一刀斩向旁边冲来的学生,呲着牙齿瞪了一眼天空。 天空站在二楼不以为意,转身下了楼,当然他没敢跟江应白走一条路。 江应白边躲开旁边学生的攻击边问,“你是她的第二人格?” “不是,我也不知道我和她的关系是什么,”鱼饼一拳打飞一个眼睛怪,眼睛怪呈抛物线飞出了30米外,血花在地上炸开。 江应白突然想起鱼饼之前说的话,原来她真的能一拳把人打飞30米。 她和鱼饼的性格完全不同,但共享记忆,也共享一个身体。 鱼饼也不知道开了异能后到底是多了一个人格,还是她开启了杀戮状态。 她懒得想这么多,因为她的异能叫“好朋友来帮忙”,所以她直接把开启异能状态下的她,当成来拯救自己的朋友。 鱼饼的前几个任务是靠运气过的,有了异能后靠的是纯武力。 江应白问,“我该叫你什么?” 她想了想,“你可以叫我小鱼。” 鱼饼无法和她交流,她和鱼饼都没有朋友,也没人敢和她沟通,所以她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小鱼一边往自己的嘴里灌治愈剂,一边用刀往自己大腿上扎。 或许是注意到江应白不解的目光后,她解释了一句,“异能特性,生命越低,属性/速度越高,伤害也就越高。” 所以小鱼每次出来都会往自己身上扎一刀,顶着流血的身体砍人,这个状态下她的痛觉会消失,控制不住杀意,杀的生命越多属性越高。 简单来说就是杀的越多,越强,生命力越低,越强。 所以现在的小鱼非常开心,因为她可以痛痛快快的杀个够,她疯狂的发泄着心中的杀意,也是因为这点她现在大脑特别清醒。 不至于被杀意控制连敌人和队友都分不清。 也是因为这点江应白才选择跟着鱼饼一起杀出去,不然以江应白的性格,她肯定选择找个隐蔽且没什么人的路走。 鱼饼在前面杀怪开路,江应白不断在她身后点火,阻止后面源源不断赶来的怪物。 火烧的越来越旺,无数怪物在烈火中扭曲挣扎,但都无济于事,因为江应白打火机锁的是墙壁,土地,而这两样东西短时间里烧不完。 两人很快赶到了附近的校园门口,大门是铁做的,上面有几圈铁链牢牢地封死了大门。 但对鱼饼来说等同虚设,她一刀劈开了大门,一脚踹开冲了出去,江应白跟着她一起出了校园。 在踏出校园的那一刻,两人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咚] [已解决的怪谈:5/5] [玩家可随时离开校园] 里面的怪物源源不断往门口赶,他们一个挤着另一个,里面全是怪物。 他们每个疯狂的挥舞着异变的身体,想攻击一步之外的两人。 但就算校门大开,他们的身体没有一个能离开校园,那里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将里面的所有东西困住。 江应白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你要不要等等再走。” 面前的小鱼脸色正常,呼吸均匀,她有些渴望的望着里面的怪物。 江应白则羡慕的看着她,可恶,已经好久没这么羡慕过别人了。 听到江应白的话小鱼眼里的疯狂才稍稍压制,满脑子的杀戮的她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她想不明白江应白要干什么。 “你要做什么?” “等他们全死了,我想进去捡天空的道具,”江应白老实回道。 当然她还要去完成另一个任务。 小鱼点点头,“我无所谓,让她来决定吧。” 话音刚落她眼里的猩红褪去恢复正常,鱼饼猛的瑟缩了一下身子。 下一秒一声尖叫响彻天地,“啊啊啊……” 鱼饼猛的躲到江应白身后,泪水刷的往外冒,“呜呜呜呜,这些是什么啊,好恐怖……” 头顶传来江应白平静的声音,“放心,他们出不来。” 鱼饼探出头偷瞄了一眼,立马缩回去,“还是好恐怖。” 江应白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后才问她。 鱼饼有些茫然,不解的看着江应白。 江应白问,“你没有刚才的记忆吗?” 鱼饼摇摇头,脸色通红,有些不好意思,“那些记忆太恐怖了,我不敢看……” 鱼饼知道她朋友是什么性格,所以她从来不去看她朋友干了什么。 江应白简单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鱼饼想都没想拒绝了,“不用了,我不想再进去了。” 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她可不想再回去了,就算没有危险她也不要回去。 江应白没想到鱼饼会拒绝,因为她并没有直接离开任务,于是她问,“那你要现在离开吗?” 鱼饼低着头,双手纠缠在一起,扭扭捏捏的,“我……” 江应白瞬间明白她想干什么,“你想加我为好友?” 鱼饼激动的点点头,“可以吗?” 江应白有些纠结,她之前已经打算一直孤狼下去,可是世界聊天中说最近越来越多人成为玩家。 假如这个情况不会停止,这个世界玩家会越来越多,而道具在现实中可以自由使用。 她真的能在人人都是玩家的情况下,一个人存活下去吗?这显然非常难。 想了想江应白说,“我不想暴露我的游戏名字。” 鱼饼听后懵了一会,然后她开心的笑了起来,太好了没有被拒绝,她真的很害怕被拒绝,毕竟自己又笨,胆子又小。 生怕江应白改变想法,她立马说,“没关系的,好友的名字不会在列表里显示。” 江应白有些疑惑,“那我们怎么成为好友?” 鱼饼很快回道。 “好友列表有个面对面加好友的功能,打开后可以向附近一米的玩家发送好友申请,双方的名字都不会显示,列表里也不会显示名字,只能自己备注,玩家编号也不会显示。” 鱼饼虽然一个朋友都没有,但她一直想交一个朋友,她很早之前就研究过这个功能。 但她一直没敢向别人发好友申请,也没找到愿意和她玩的人,那些人只会欺骗她,利用她,背刺她,然后被小鱼杀死。 49. 死去却还活着的人 江应白点点头,她觉得这个设定真的棒极了,她非常满意。 搞得这么严谨,一定有原因,“你知道为什么吗?” 鱼饼回道,“因为有些道具能够根据玩家的编号和名字锁定玩家的位置,这个机制是为了保护那些上榜的玩家。” 江应白有些惊讶,“两个都知道才能锁定位置对吗?” 鱼饼点点头,“一般情况下是这样,如果你们是好友得知名字就能传送。”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脑海里传来叮咚一声。 是鱼饼的好友申请,江应白直接同意了,并备注了鱼饼。 鱼饼眼里流露出微笑、眼神开心,有着完成任务的轻松,也有得到第1位好友的喜悦。 鱼饼从江应白背后钻出来,跑到江应白面前,她向江应白挥手告别。 “谢谢你!我要离开任务了,拜拜。” 江应白也对她挥了挥手,鱼饼看到后眉头舒展,嘴角上扬,整个人会变得轻松愉悦,消失在原地。 江应白在鱼饼离开后打开了系统聊天,看着其它玩家吹牛,打广告以及互相抬杠,一直看到天色渐渐变黑。 11:50 校园里的怪物开始自燃,火焰从他们身上冒出,幽幽蓝光照亮了整个校园,一个个火团在校园里跑来跑去。 这种火跟江应白的道具完全不一样,江应白的道具顶多让他们有些烦,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蓝色的火燃烧的是他们的灵魂,从灵魂一点一点往外烧,无论是造成的伤害还是痛苦都比江应白的道具要厉害的多。 江应白站在校园外,听着里面如同人间炼狱一样的惨叫声无动于衷,她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系统聊天上面移开。 12:00 江应白关闭系统,校园里静悄悄的,已经进入了一片宁静的夜晚,星点闪烁的天空下,一个人和怪物也没有,和以往每一个夜晚一样。 罪恶和过往一同被火焰焚烧。 他们被烧的连骨灰都没剩下。 江应白走进大门敞开的校园,她贴着围墙走,天空一定会想办法逃出去,他的尸体十有八九在围墙边。 半个小时后江应白在某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天空的卡牌,她没有立刻刮开而是走向操场。 毫不意外的她看到了千桃。 千桃平静的注视着她。 江应白也不废话,“我想去那个校园。” 千桃走到她面前将手点在江应白头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 一道白光闪过,江应白睁开了眼睛,周围环境没什么变化,江应白抬头看去,月亮眼睛挂着空中。 江应白放下心,向千桃道声谢,走向给灯的千桃教室。 没多久她便到了。 千桃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窗外,听到有人的脚步声她兴奋的看过去,看到了熟悉的脸,她更开心了。 她迅速飘过去,围着江应白转。 “你回来了!你居然真的会回来,你好几天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了,我这几天好无聊,嘿嘿,还好你来了!” 江应白微微点头,拿出刻刀,“嗯。” 这几天的任务中江应白想过很多次,怎么把这个千桃救出来,她没有发现任何相关的线索。 但她知道,千桃给东西是特殊的,灯几乎可以抵挡任何伤害,刻刀可以对npc造成严重的伤害。 而且在江应白把东西还给千桃的时候,无论哪个千桃都会说道具对她来说还有用。 一攻一防,得到这两样东西在怪谈里几乎无敌,破除屏障肯定是用攻击的道具 “跟上,”江应白对她说。 “咦?你找到让我出去的办法了吗?” 江应白点点头。 千桃兴奋的大喊大叫,“哇!真的吗?我能出去了?真的吗?” 江应白用着刻刀在教室门口一挥,“咔嚓”一声,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千桃有些紧张,伸手向外探,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千桃整个人在空中上下翻滚,到处看来看去,“我真的出来了!啊,真的出来了!好开心!” 江应白朝楼下走,“跟上。” 千桃乖乖跟了上去,她絮絮叨叨在江应白身边说个不停,就算是江应白没回她,她也依旧在说,她真的是太开心了。 几分钟过后两人来到了一楼,千桃絮絮叨叨的嘴停了下来。 她表情古怪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让她非常不解的东西。 江应白什么人也没看到,但她知道千桃一定看到了。 “你可以看到她?” 千桃点点头,“我看到了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江应白放下心来,本来只是想尝试一下,没想到成功了。 20分钟里江应白带着两个千桃去了厕所,宿舍,厕所,小树林,把所有被困住的千桃救了出去。 但江应白只看的到教室和宿舍的千桃。 江应白一直有一个猜想,那就是真正的千桃并没有死,这个学校其实不是真的学校,这里是虚假的世界。 在第一天晚上,江应白的本体看着操场上的纸条一个个出现,一个个被揉成团丢在地上。 在分身解决怪谈的前几分钟里,操场中有一张纸上源源不断出现字,一直到怪谈被解决那张纸也没有被揉成团丢在地上。 江应白当时就想到,这个世界是假的,他们全在被人创造的故事中。 怪谈在进行,故事也在描写。 找到榕城高校中死去却还活着的人,指的是离开这个虚假的世界,找到现实中的千桃。 而离开这个地方的办法,江应白想了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那就是把所有千桃叫到一起,让她们变回一个人。 毕竟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怪谈解决后鬼还留在原地,江应白怎么也不相信这没有特殊的意义。 灯和刻刀也许是要交给真正的千桃。 想到这江应白加快了速度。 因为校园里没有一个人,她们中又没有一个不配合,所以一路上非常顺利,这让江应白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 只又花了不到半小时,她成功将脸部模糊的三个千桃叫到了一起。 身后的千桃见到最后的千桃后,她们自己走到了一起。 50.副本结束 几个千桃重叠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千桃,千桃的表情依旧很平静。 实际上,在江应白带着教室里的千桃见别的千桃时,她们开始了沉默不说话的状态。 前面的千桃咬破了手指,血珠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往下掉,她走到黑板前用血在黑板上画了一扇门。 画面开始破碎,周围开始摇晃,一阵天旋地转中,千桃转过身对着她说,“进去吧。” 江应白艰难的迈步向前,早知道刚刚就站千桃身边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模糊,坍塌,唯有她面前千桃画出的门完好无损,闪着白光。 江应白走进去,白光闪过,她睁开眼睛,耳边熙熙攘攘的说话声,呐喊声,呼救声。 面前是熟悉的校园大门,在怪谈中围住学校的高墙,从原本的2.2米变成了10米。 原本空无一人的校园,现在里面全是人。 宽敞的大门处挤满了人,无数的学生你挤我,我挤你,都想立马冲出校园。 有些因为大门口人太多了挤不进去,他们顺着高墙疯狂的往外爬,就算一次次从高墙上面掉下来。 江应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没有一个学生在意她,也没有一个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们脑子里只有逃出学校的想法。 一个小时后人少了些,江应白逆着人流往学校里走。 她决定先去给灯的千桃教室。 走过拐角,踏上走廊,江应白朝记忆中的教室里走。 教室里。 一个女孩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坐在高高的废稿中,拿着笔写着画着什么。 没有写完画完便将纸揉成团丢到一边,然后拿出一张新的重新开始写和画。 这一幕和江应白在操场上看到一模一样。 她嘴里念念有词,“不行,这样不行,换一个,这个也不行,这个也是。” 江应白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身上,“千桃。” 脑海里发出系统的提示音。 [任务2已完成] [玩家可选择现在离开] [一个小时后将强制性传送回原世界] 千桃抬起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 她的脸色呈现病态的苍白,白得透明,看得见皮肤底下一根根青紫色细微的血管。 瘦弱身躯躲在宽大的白色裙子下,裸露在外的皮肤紧贴着骨骼。 眼底掩埋着对文字偏执的狂热,但在看到江应白的一刻,她眼里只剩下平静。 江应白手执油灯和刻刀避开地上的纸团,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与她的小心翼翼不同,千桃毫不在意的光脚踩在纸团上。 江应白将灯和刻刀递到她面前,“还你。” 千桃愣神的看着江应白手里的东西,好一会她才接过。 她说,“我笔下的世界崩塌了,遭受了反噬,我什么也没有,没什么能给你。” 江应白并不在意,“我没什么想要的。” 反正系统会给她奖励,比起从千桃这里或者奖励,江应白更好奇一些事情。 “你控制了整个学校?” 千桃回,“嗯,我用精神力控制了他们所有品行不端的人,压榨他们身上的能量维持我笔下的世界。” 江应白对千桃的行为没有任何评价,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也不是个爱批判人的审判家,只要跟她无关,别人做什么,江应白都无所谓。 但江应白好奇千桃是怎么做到的,以及精神力多少点能将这么多人死死的控制住。 千桃看出江应白想问的话,主动为她解答,“是游戏找上我的,他给了我力量,教我怎么使用,让我成为了副本。” 江应白瞳孔微微放大,她之前一直认为副本是游戏创造的虚假世界,现在看来副本所在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他们不仅知道玩家,还知道自己是个副本。 宇宙中果然不只自己的星球上存在生命。 他们的世界会不会在同一个宇宙,如果是这样,只要科技够发达,不用通过游戏玩家也能去副本。 千桃眼神微动,“副本开启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将灯和刻刀还给我的人,谢谢。” 江应白摆了摆手示意没什么,她问,“它们对你有什么用?”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总之对我来说很有用,”千桃回道。 她将桌子上的纸团推到地上,给灯移出了个空位,将灯放在桌子上,坐回了椅子。 江应白没再继续问下去,人家不想说,她问也没用。 江应白问出了心中最后一个问题,“外面的人逃跑了,你的副本还能开下去吗?” 千桃脸上没有一点担心的情绪,她回道,“能,我有办法将他们全抓回来,在这期间我的副本会关闭。” 江应白点点头,事情已经做完了,“那我离开了。” 千桃抬头对她轻声说,“再见,谢谢你。” 江应白按下退出副本。 再次睁开眼睛,江应白回到了家里的床上,她依旧是望着天花板发了会呆才开始查看系统。 [通关评价:sss(最高评价)] [已自动播报全服] [通关评语:探索所有剧情,语言动人,抱大腿达人,避开所有boss战] [获得奖励:神秘大转盘抽奖一次(s及以上评价专属奖励)] [背包升级(ss及以上评价专属奖励)] [获得奖励:神秘纸条(sss评价专属奖励)] [属性点加20] [积分加300] [千桃的故事书(随机奖励)] [达成成就:获得千桃的信任] [获得奖励:千桃的祝福] 江应白最先点开了千桃的故事书。 [千桃的故事书(蓝级/可持续升级)] [物品功能:可变成心中默念的任何书,持续时间一小时] [物品描述:恭喜你,从此以后你可以免费看书了] 江应白有些无语,这有什么用啊!她又不差钱,她什么书看不起啊!而且江应白一点也不喜欢看书。 喜提废物道具一个。 带着无语的情绪江应白点开了千桃的祝福。 [千桃的祝福(特殊)] [物品功能:全属性加五] [物品描述:她的文字和语言都是有力量的,无数个写文的夜晚中,她偶尔会想些别的,比如祝福你] 51.被跟踪 江应白有些感动,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美好的。 搓搓手,又到了江应白最爱的抽奖环节。 江应白再次满怀期待的看着正在转动轮盘。 指针慢慢停住,东西还没有出来但是整个屏幕都在闪光,江应白突然感觉有些熟悉,跟上次任务的情况好像。 [恭喜您抽中了隐藏奖励] [已自动全服播报] [获得隐藏礼包一个] 江应白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她点开了礼包。 一秒过后,江应白再次喜提一张开心票。 她仰头倒在床上。 骗局!都是骗局!这个隐藏奖励就是个骗局! 江应白有些无语的点开了神秘纸条。 纸条里是一副画,画的是一个眼镜,非常普通的黑框眼镜。 江应白有些不解,这有什么用吗?好像什么用也没有。 白眼一翻,这次任务的奖励感觉好一般,她拿出最后一个东西。 天空的遗物。 在刮之前江应白去洗手台洗了个手,又虔诚的祈祷了一下。 带着有些紧张的情绪江应白刮开了卡牌。 [获得道具:空白的书] [空白的书(蓝级)] [物品功能:可变成心中默念的任何书,持续时间一小时] [物品描述:恭喜你,从此以后你可以免费看书了] 江应白有些无语,这有什么用啊!她又不差钱,她什么书看不起啊!而且江应白一点也不喜欢看书。 喜提废物道具一个。 生气也没用,江应白很快冷静下来,5点给敏捷,5点给精神力,10点给体能。 江应白点开自己的面板。 [昵称:主角 编号:wyzsz15 异能:操控系异能 道具:略 体能:25 敏捷:11 精神力:16 防御:5 运气:无法评价 积分:400 属性点:0] 江应白满意点点头,比起开局全0,她现在的面板好多了。 然后江应白点开了异能,突然发现异能的初阶技能已经解锁了。 有三个方向可以选择。 1.易容:根据所见过人的相貌进行易容。 2.操纵:召唤出他人无法触摸看见的丝线附着在目标的身上,操纵其肉体。 3.机巧:将施术者与所操纵分身的位置对调。 江应白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全都想要,于是她打算以后看情况再选。 处理完一切后江应白躺在床上开始玩手机。 …… 第二天。 江应白从超市冰柜里拿出几瓶喜欢的牛奶,手里的购物篮里放着一堆乱七八槽的零食。 江应白身为一个资深宅女,她日常中唯一的运动就是去逛超市。 付完款江应白提着东西往外走,周围有几个几在讨论游戏的事。 江应白拿出手机打开某社交媒体应用。 点开热搜。 #神秘游戏降临,究竟是真是假# #高维入侵,世界即将完蛋# #游戏是好是坏# #旧时代已经过去,现在是新时代# #某地区一男子用非自然力量抢银行# 江应白直接点开最后一条。 新闻中一位40几岁的中年人,先是使用未知手段在银行里点火引起恐慌,然后炸开了放钱的金库,当着警察的面消失在原地。 江应白举着手机走的很慢,她的屏幕显示着短信界面,身后拐角处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正指着她的背影讨论着什么。 江应白的屏幕上的帖子是官方发的。 官方承认游戏的存在,并呼吁大家多多交流副本经验,专心提升自己,不要滥用道具,滥用道具国家会派专业人员进行抓捕。 并声称国家在很早之前已经成立专业部门,大家可以加入国家,国家会好好培养玩家。 江应白走的路人越来越少,身后依旧跟着几个花衬衫的男人,她依旧盯着屏幕似乎什么也没发现。 没多久她拐进一条无人的小路,身后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立马快步靠近。 几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处,而江应白从一堆杂物后走了出来,跟了上去。 于是几个人跟着江应白的分身,江应白跟着他们。 江应白暂时不打算报警,她想看看这几个鬼鬼祟祟的人的实力。 几人见江应白走的路越来越偏僻,终于是忍不住了,手里变成道具冲了上去。 江应白瞬间用打火机锁了他们,几个火球在巷子里发出惨叫。 他们把衣服脱下往地上丢,但火依旧在烧。 江应白站在不远处观望着,她在找机会反击。 其中两人往地上一倒左右翻滚,想通过隔绝空气来达到灭火,但火依旧在他们身上烧。 绿衣服的人对着红衣服的大喊,“老二,这道具的火比较特殊,快用你的水枪!” 红衣服才想起来自己的道具带水,他有些犹豫,“老大,但是我的道具射人身上会造成伤害!” 周围的气温越来越高,他们身上大片皮肤泛红。 一阵肉香在巷子里飘荡。 绿衣服气急败坏的吼,“蠢货!你往地上射!” 红衣服听后立马拿出自己的道具,江应白见后拿匕首举起作势要往他头扔。 红衣服吓的立马将水枪对着江应白按下开关,但江应白早就做好了准备躲开了。 江应白也没打算把自己的道具扔出去,她只是想吓吓他,这可是她唯一的近战武器。 绿衣服上去给了红衣服一脚,“你个蠢货!现在是管她的时候吗!现在赶紧把身上的火灭了!” 红衣服哎呀一声摔了个狗吃屎,他有些委屈的看了一眼绿衣服。 绿衣服往他那走了一步似乎是要再踢一脚,红衣服立马用水枪往地上射,“老大,我错了!” 绿衣服对着地上的水就是一滚,但是他身上的火并没有灭。 四人都傻眼了,本来准备逃跑的江应白注意到这一幕瞬间停下了脚步,她差点没笑出声。 江应白站在原地对着他们喊,“我可以让你们身上的火停下。” 四人一起看着她,江应白说出了后面的话,“但你们不可以攻击我,不然后果你们懂得。” 几人立马点头,江应白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距离。 红衣服的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直接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姑奶奶,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就把我们身上的火灭了吧。” 52.黑暗大魔王 江应白把他们身上的火取消了,四个人坐在地上直喘气。 江应白扬了扬手中的打火机,对着他们喊,“把你们身上的武器都扔到我这。” 四人对视一眼都很畏惧江应白手里的打火机,他们不情不愿的把身上的武器全拿了出来。 他们的武器很一般,都是些冷兵器。 江应白不感兴趣,直到蓝色衣服拿出了一根绳子,绿衣服拿道具的手一顿,他和江应白的表情都变了。 绿衣服忍不住低声骂道,“你个蠢货!把这种东西拿出来干嘛?!” 蓝衣服的刚把绳子扔出去,听到绿衣服的话他有些不明所以,“可是老大不听她的话我们会死哎……” 绿衣服恨不得上去给他一巴掌,但想到江应白还在盯着他们,他只好忍下这口气。 江应白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拿着绳子,笑眯眯靠近绿衣服。 绿衣服脸色一抽,啪的直接跪了下去,“姑奶奶,我知道错了!” 江应白没管他对着蓝衣服说,“把你的绳子交易给我。” 说完后她听到系统的提示音。 [附近有玩家向你发送交易,是否查看] 江应白点了是。 [交易物品,坚硬的绳子,需支付一积分] 江应白支付了一积分。 [获得道具:坚硬的绳子,可自由伸长缩短] [物品功能:很难斩断的绳子] [物品描述:土匪必备好物,你心动了吗] 四个人抱头蹲在地上,老老实实被江应白绑住,江应白这时才放下心来。 绿衣服笑的一脸谄媚,“姑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们吧。” 江应白脸色不变,居高临下俯视他们,“你叫什么名字?” 上一秒还笑的一脸谄媚的绿衣服,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他直起身子。 另外三人也严肃着一张脸,懒散松弛的态度一下消失了。 江应白默默拿出匕首警惕起来。 绿衣服轻咳几声,“咳咳,我——” 他沉着嗓子,一本正经喊出声,“黑暗的代表,地狱的发扬者。” 江应白:“……” 这是什么中二组织,江应白六岁侄子都表示嫌弃。 想起他们之前的行为,江应白就觉得离谱,这几人不仅没有道具,胆子还小,除了绿衣服有点智商,其他几个江应白都不想评价。 到底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出来打劫玩家? 在江应白无语的表情中,绿衣服慷慨激昂的说着。 “我于暗夜同行,在人们的尖叫声中降临人间,将恐慌带入世界,光明是我脚下的铺路石。” 在旁边三位小弟的狂热眼神中,绿衣服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就是伟大的永夜公会副社长,我的名字是,黑暗大魔王,恐惧的代名词,超级无敌邪恶恐怖……” 江应白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打断他的话,“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小绿。” 小绿张着的嘴久久没有合闭,他震惊的望着江应白,好半天他嘴角微动,江应白一个眼刀过去,小绿立马低下头认怂。 “好的,姑奶奶,从今天开始起,我的名字就是小绿。” 另外三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江应白很快为另外三人取了名,红衣服的叫小红,蓝衣服的叫小蓝,黄衣服的叫小黄。 江应白非常满意自己取的名字。 “现在来说说看,你刚刚说的公会。” 听到公会两个字,绿衣服沮丧的表情瞬间变得热血沸腾,但他还没开口说话便被打断了。 “你最好说人话。” 小绿幽怨的瞪了一眼江应白,但发现江应白正一脸阴沉的盯着自己,他立马换上谄媚的笑。 “姑奶奶,我错了,我现在就说,我们公会是最近建立的,我们总部与这里隔了两条街。” 江应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我们公会一共24个人,工会中有玩家的道具可以查看附近玩家的位置,于是我们分成了几批人,打算将附近的玩家的都收入我们公会。” 江应白问,“你们都是新人?” 四人点点头,“对,我们都是最近才参加的游戏,姑奶奶哎,我们真的错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江应白冷哼一声,“你们什么时候盯上我的?” 绿衣服连忙说,“就昨天。” “我可不敢将你们放走,万一你们回去带人报复我怎么办?” 4人听后立马保证,“不可能,我们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我们只是想多收几个人,绝对没有伤害人的意思。” 江应白不信任的目光在几让身上来回打转。 “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这么干,”小绿信誓旦旦的保证。 江应白想了想,把他们总部的位置问清楚了。 小绿讪笑了几下,被捆住的双手十分费力的摸向自己的裤袋。 江应白拿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你要干嘛?” 小绿被吓得脸色刷白,说出来的话打着结巴,“姑奶奶你误会我了,我绝对没有想拿出危险物品的意思,我是想拿出我公会的名片。” 江应白挑了挑眉,还挺专业的,“你们还搞这种东西?” 小绿费劲的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沓卡片,江应白蹲下身子将卡片拿了过来。 说是卡片也不算,是非常普通的是a4纸,反面用黑色的颜料全涂黑,正面手写着两个字永夜。 字迹非常的飘逸,用普通中性笔写的,要不是小绿之前说过他公会的名字,有了先入为主的心理,江应白还不一定认得出这两个字写的是啥。 江应白看到这,更加相信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创造出来的公会。 感觉都不需要出手,他们自己会把自己作没。 江应白有些无语,把他们放走了,她打算回家报警。 在知道无法应对江应白的打火机后,4个人非常老实,没有一个人中途反抗。 回家后江应白立马报警,并把永夜公会的位置告诉了警察。 但她没有告诉警察,自己是怎么制服那一群人,可能是国家立了新规矩,不要仔细询问玩家的秘密,又或者是警察尊重玩家的隐私。 总之他们并没有纠结江应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53.地狱难度开局 几天过后一个中午,江应白正躺床上玩手机,门外传来了铃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着警察制服,旁边那位穿着黑色大风衣,两人都是30多岁。 警察手里拿着一面锦旗。 他们分别是警察和玩家协会的人。 江应白得知他们的身份后,将两人请进客厅沙发坐下,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白开水。 江应白有想过给他们倒茶,但是她家里没有茶。 两人对江应白表达了感谢,并称赞了她的行为。 警察跟江应白说,警方根据她提供的线索,立马仔细调查了永夜公会,并确认江应白说的话属实。 他们立马派了专业人员对永夜公会的人进行抓捕,没多久便成功捣毁了永夜公会。 专业人员认为江应白十分有潜力,想邀请江应白加入国家。 江应白委婉的拒绝了,“不好意思,我这人性格不太适合被管控,我比较喜欢自由。” 玩家协会的人发现劝说无果后,给江应白留了联系方式,并告诉她随时可以加入他们。 两人把锦旗交给江应白便离开了。 这只是江应白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在江应白宅家摆烂的日子里,她很快迎来了自己的第三个任务。 [随机匹配副本中] [副本名称:无神之地(大型生存副本)] [任务目标:探索世界] [任务时间:一个月] 一阵白光闪过江应白睁开了眼,耳边虫鸣声环绕,睁开眼睛周围绿油油一片,放眼望去全是草和树。 每棵树至少半米宽以上,30米高,将头顶的天空遮了个完全。 江应白不认识周围的草,但她知道她需要立马离开这个地方,周围的草长得非常好,平均一米高,生长的到处都是,连条缝隙都看不见。 江应白都不敢想里面会有什么东西,无论是虫还是小动物她都不想看到。 这简直就是地狱难度的开局。 思考良久,江应白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往哪边走,首先她无法判断方向,其次她不知道这片森林有多大。 于是她毫不犹豫拿出了幸运硬币,大拇指一弹硬币在空中翻滚,几秒过后稳稳掉入江应白手心中。 江应白将硬币收回,随便找了个方向开始前进。 二十分钟后她走出了一米高的草群,半小时后江应白找了一个天然形成的小山洞。 一路上很顺利,江应白什么也没遇到。 山洞不足五米深,大概两米高,江应白仔仔细细将里外都检查一遍,里面什么也没有,一点生物痕迹都没有,江应白才放下心。 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臂,之前半个小时里,她跟个流水线上的人一样,机械化的不停挥舞手臂砍前面的草。 她打算在这里休息一会,喝了口水江应白打开了系统聊天。 江应白突然发现系统的公屏聊天不见了,但多出个任务聊天。 江应白有些好奇点进去看了看,里面有很多人聊天,大部分还是广告,江应白才知道这是这次任务的专属聊天频道。 「坐标阳城外500米的小村庄,是兄弟就来砍我」 「楼上的,你该跟跟时代了,这钓鱼法发给我奶奶,我奶奶都嫌弃」 「招奶妈,本小队有肉,有近战,有法,有远程,就差个奶妈」 「找个队友,男的不要,女的别来」 「我去,喜欢人妖,楼上的你玩这么变态啊」 跳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消息,江应白终于找到了几条有用的。 「这次任务好奇怪啊,为什么是探索世界?」 「估计是让我们到处瞎逛吧」 「我也觉得,这个世界肯定到处都是危险」 「也不一定吧,我觉得是这个世界有什么重大事情要发生,比如会出现一些改变历史的人物或者事情」 「我赞成楼上的,说不定是打仗,或者出现一些灾难」 「你们难道不觉得这次任务的名字非常奇怪吗?」 「我也觉得,神明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 看了好一会江应白关闭系统,天色渐渐转黑,江应白打算今晚就在这里睡觉,毕竟谁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再找到像这样的山洞。 从背包里拿出几个面包啃完,江应白出去捡了些树枝。 将它们放在最里面搭在一起围成了火堆,从背包里拿出普通打火机点燃火堆。 把分身放在洞口处,江应白躺下打算睡觉,明天要早点起来赶路,希望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一觉睡到自然醒,江应白打开系统。 4:35 这是江应白这几年里醒的最早的一次,平时这个时候她都还没睡。 清晨的树林里温度特别低,江应白加了件外套,将周围的东西收拾好,打算继续上路。 半天里江应白在这片无边的树林里走走停停,遇到奇怪的叫声就立马远离,周围一发生情况就立刻撤退,这让江应白避开了很多意外情况。 n次躲过不知名生物靠近,江应白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望着周围的树林,江应白有些绝望,这得走到什么时候啊,不会在这里走一个月也走不出去吧。 江应白很庆幸自己什么东西都往背包里放,不然以她这个野外求生知识为零的家伙,100条命都不够她死的。 正当她胡思乱想时身后传来了一阵躁动,周围的树林开始摇晃,地面开始颤动,身后有什么东西正飞速的往江应白的方向跑。 江应白脸色大变,随便找了个方向开始拼命逃窜。 但让江应白感到绝望的是,身后的动静没有停止,且离她越来越近。 江应白知道身后的家伙是冲着自己来的,并且她不可能跑过这个家伙。 环顾四周,江应白立马锁定了一棵非常粗,且树枝特别多的大树。 踩着那些树枝,江应白手脚并用的爬上了树。 刚爬到三米处树身猛的一摇晃,江应白向下看了一眼。 下面的生物四肢踩地,身高两米,全身被深褐色皮毛覆盖,四肢短且粗,鼻子很长,嘴边凸出两根长长的獠牙。 在江应白的认知中,除了它两米的身高,其他特征都非常常见,但在她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生物。 54.森林里的小精灵? 一直爬到四米高的江应白才停下,她紧紧的抱住树干,树干直径1.5米,树下的生物连续撞了好几下也没把树撞倒。 头部撞到发肿它才停止撞树的行为,哼哧哼哧喘着气,流着口水看着树上江应白。 江应白看着它高大的身躯,以及浑身的尖毛,回想起自己短小的匕首,江应白立马放弃了反击的打算。 刺下去估计连它一层皮都碰不到。 于是一人一兽打起了持久战,江应白在树枝上坐下,她倒是无所谓,毕竟她不缺食物。 两个小时过去了,当江应白以为他们要这么耗下去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森林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江应白朝发声的地方看去,她仔细辨认,最后确定是人的脚步声。 江应白有些惊讶,是哪个幸运儿和她一样出生点在这。 声音越靠越近,江应白正盯着的灌木丛中被一只手扒开。 手指又细又白,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精致的像是展示厅的艺术品。 一个身影从那钻出来,只看了一眼江应白便知道这不是玩家。 她身形掩盖在白色斗篷下,胸前垂着几簇白发,眼瞳是晶莹透亮的淡紫色,长而翘且跟跟分明的睫毛是纯白色。 身穿白色古风长裙,赤裸着脚踩在草上。 江应白发誓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干净,且看一眼就让人感到非常神圣的人。 这是npc?森林里的小精灵? 野兽见到白发女哼哧哼哧的跑过去,疯狂的摇着它身后短小的尾巴,怼着头要去蹭她。 白发女无奈摇摇头,伸手去摸它的头,语气温柔缠绵,“不可以欺负她哦,她和我长得一样,和我是同类。” 江应白一脸懵逼,等等,你说谁和你长得一样? 江应白看看自己又看看白发女,这不瞎说吗。 关键野兽听后狂点头,坐在地上跟个二哈一样。 白发女轻拍它的头,“好了,你去玩吧。” 野兽听后钻进林子不见踪影。 白发女走到树下对江应白展开双臂,像哄小孩子一样对她说,“你跳下来吧,我会接住你的。” 江应白内心是拒绝的,距离太近了,她不习惯,她小心翼翼踩在树枝一路向下,没多久到了地面。 白发女有些失落,但很快她被江应白的外表吸引。 她凑近江应白,左看看,右看看,笑了出来。 江应白很想后退几步避开她,但她刚刚救了自己,避开也太没礼貌了。 白发女看了好一会满意点点头,她上前拉住江应白的手,“你和我长得好像啊。” 江应白猛的缩了一下。 她抓的更紧,“你刚刚是不是被吓到了?不用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江应白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我们的发型、头发颜色、脸型都不像。” 白发女噗嗤一笑,放开江应白的手,她跑到空地上转了几圈,裙摆飞扬。 “哈哈,可是我们都用双腿行走,我们都有头,有鼻子有眼,位置在相同的地方。” 江应白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你是说种族吗?” 白发女歪着头看她,“嗯嗯,是的。” 江应白看出来了,她似乎对这个词不是很了解。 江应白换了个说法,“我们都是人类。” 白发女更加不解,“什么是人类?” 江应白才意识到白发女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之前她以为这附近有个村庄,白发女和她们族群的人一起生活在这里。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可是一个人类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在深山老林里生活?而且没有人类的概念,她似乎认为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 江应白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白发女很配合的回,“我叫霞,自我有记忆以来一直生活在这里。” 好特别的名字。 “我叫橘子,”江应白继续问,“你小时候就在这里吗?” 霞点点头,脸上带着笑意,“小时候一直是周围的小动物在照顾我,它们还为我盖了房子。” 江应白第一时间想到她身上的衣服,“你的衣服是哪来的?” 霞双手在空中比划着,“是从箱子里面拿出来的!”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的向伙伴介绍自己的宝物。 江应白问,“箱子?” 霞点点头,“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来的,自我有记忆中它就一直在我身边,里面有很多衣服,从小到大。” 很显然有人故意把霞丢在深山老林中,并且他知道霞不会在这里遇到危险。 是那个人比较特殊还是霞自身很特殊。 那些小动物很有可能不是自愿为霞盖房子,是那个人指使的。 可是他的目的是什么?莫非他是霞的亲戚?她们一家遇到了危险,为了让霞躲过这次危险,才把她藏进深山老林中。 霞见江应白一脸凝重的样子,以为她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霞拉住江应白的手,笑的一脸真诚,对她发起邀请,“橘子,你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江应白眨眨眼睛,欣然同意,跟着霞无论是食物,住处,安全都有保证,关键是还可以向霞打听这片森林的情况。 江应白跟着霞在森林里穿行,有了霞在身边,森林里的虫叫声都消失了,似乎在刻意避免吵到霞。 野兽跑动声以及飞禽展翅声都消失了,但江应白能看到,大树后,灌木丛里,树枝上,时不时冒出小眼睛。 那是躲藏起来的小动物。 还有大型生物会轻手轻脚来到她们身边,蹭蹭霞便离开。 这里的一切对她的态度都非常亲切,她简直就是森林的亲生女儿。 江应白走在后面,时不时偷偷看几眼躲起来的小动物。 她的视线突然扫过霞裸露在外的脚腕,白皙精致的脚踩在泥土上,但霞的脚依旧很干净,什么污渍也没沾上。 江应白有些好奇,“光着脚走路,你不怕踩到东西伤到脚吗?” 霞回道,“不会呀,这片森林是有灵性的,它们不会伤害我。” 江应白明白了霞应该是体质比较特殊,周围的东西会自动避开她,不对她造成伤害。 55.无神之地 想起自己被不知名虫子咬过的手腕,江应白表示深深的羡慕。 当然羡慕是没用的,她决定问点有用的,“附近有没有植物可以驱虫?” 霞低头想了想,“有啊!” 突然她意识到什么,她抓住江应白的手仔细查看,这是江应白唯一裸露在外的皮肤,“等等,你之前是不是被虫子咬了?” 她的手非常纤细且柔软,温度比江应白低一些,摸起来很舒服。 霞很快在江应白的手腕上发现几个红红的小疙瘩,霞柳眉微蹙,她拉起江应白的手往一个方向跑。 江应白有些不自然想缩回手,但霞抓的非常紧。 很快两人在一片树干细长的林子里停下,霞蹲下身体扒开下面浓密的野草,野草下有几株紫色的小花。 霞眼里闪过欣喜,“我的朋友受伤了,你们如果愿意帮助我,能动动你们的叶子吗?” 在江应白的注视下,紫色小花的叶子上下摇动了几下。 霞能和植物交流?! 是霞比较特殊,还是这里的植物有灵性? 霞上前轻轻抚摸其中一朵小花的绿叶,“谢谢!” 接下来一幕更让人吃惊,被抚摸的小花轻轻的蹭着霞的手指,没有被抚摸的小花疯狂的摇动着绿叶,似乎在抱怨它们的不满。 霞无奈的笑笑,“好了好了,我也会抚摸你们的。” 霞一一摸过它们的绿叶,下一秒它们根茎下的泥土开始涌动。 每棵小花的根从泥土里伸出,根上缠绕着几颗黄黄的果子,每颗果子半径一厘米。 霞一一接过,发现它们觉得不够,还想从土里掏果子,霞立马出声阻止它们。 “好了好了,已经够了,谢谢你们啦。” 小花听后停止动作根也缩回了土里。 霞将两颗果子碾碎,涂在江应白手腕上,红肿发痒的伤口被冰冰凉凉的触感取代。 霞将剩下的果子放进江应白的手心,“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事了,你把这几颗果子放在口袋里,就不会有虫子靠近你。” 江应白开心接下将果子放进口袋,“谢谢,这是什么东西啊?” 霞回道,“它们的果子含有毒素,大部分的动物吃下后会失去意识晕倒,而且动物们也不喜欢它的气味,通常动物们会避开它。” 江应白眼睛亮了亮,这是个好东西啊!她非常喜欢! 现在她遇到打不过的大型动物有机会逃跑了。 霞笑了笑,能帮到同伴她很开心,“嘿嘿。” 两人继续向霞的家前进。 霞见江应白比起之前,现在脸色好多了,她才开始问自己好奇的事,“你是从哪来的?” 江应白开口胡扯,“我原本是森林外面的人,一觉睡醒就到了这里。” 霞眼睛亮亮的,“森林外面?这片森林原来有尽头啊。” 江应白点点头,虽然她没去过但通过任务聊天她知道外面有个王国,并且里面有很多很多人。 江应白将这两天在聊天中知道的消息,讲给了霞听。 这个世界上有好几个国家,玩家出生点大部分在名为普拉塔的王国内。 普拉塔的科技并不发达,还在农业革命时代,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世界拥有魔法。 魔法师的数量非常非常少,因此他们的地位非常非常高。 在这个世界上魔法并不难学,他们的魔力是由一棵巨大的树提供的。 树的名字叫世界树,传说中在不知道多久年前,这个世界上佣有一位仁慈的神明。 神明创造了人类,教人类如何在在这个世界上生活。 神明为人民降妖除魔,整调气候,阻止天灾。 世界树是神明用自己的魔力种下的,神明一直精心呵护着世界树。 人们可以通过神明传播的魔法咒语学习魔法,再从世界树中抽取魔力,使用魔法。 但在五百年前这个世界上的神明不见了,没人知道神明去了哪。 有人说,神明对这个世界很失望,于是神明抛弃了他们,去了别的世界。 有人说,因为人们过度滥用世界树的魔力,神明因为魔力枯竭已经死了。 有人说,神明找到了更好的世界,于是他抛弃了他们选择了更好的未来。 甚至有人说,有人利用某些特别的手段,控制了神明,妄想杀死神明。 …… 说什么的都有,总之这个世界的神明不见了,江应白也是在这个时候知道,这个任务为什么叫“无神之地”。 因为神明的消失世界树没有人培育,世界树因为魔力被抽走,在一点一点变小,魔力也在一点一点枯竭。 这个世界上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再无限制的滥用魔法,世界树会因为魔力枯竭而死去。 但没有人知道怎么让世界树恢复魔力,于是国王下令禁止平民使用魔法,违规者直接斩杀。 一夜之间所有魔法师被抓了起来,所有记载魔法咒语的书籍被大火焚烧,士兵一天24小时不间断巡逻抓捕使用魔法的人。 但贵族依旧可以使用魔法,他们每周都有限制。 但这样依旧阻止不了,世界树以一种非常非常快的速度枯竭。 过了几年普拉塔换了新国王,新国王接手的第一天下令全面禁止使用魔法,几年过后他们发现世界树会自己恢复。 但速度非常非常慢,远不如魔力消耗的速度。 在这位国王严苛的管理下许多魔法失传。 时光飞速运转,这位国王老死,新国王又开始使用魔法,魔法成为了贵族的专属物。 世界树一点一点枯萎,国王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他们开始管控魔法的使用。 时光流逝,很快到了当代国王,世界树的情况不容乐观,国王只让非常小的一部分学习魔法。 想成为魔法师需要经过层层考核。 成为魔法师后他们需要,击退祸害人民的怪物,以及应对一些天灾。 …… 这些都是江应白在聊天中知道的,不得不说这些玩家还是很厉害的,不到三天把这个世界表面情况摸的明明白白。 江应白只跟霞说外面有国家,并没告诉她国家的历史和神明的事。 56.不速来客 霞听后宝石般的眼睛更亮了,“原来森林外面有那么多人!他们每天一定过的非常开心吧。” 对于这句话江应白沉默了,她不知道怎么评论这个世界,如果这个世界真的像玩家说的那样…… 创世的神抛弃了自己的子民。 江应白不认为这个世界的人民生活很美好。 两人边走边闲聊,很快来到霞的家。 霞的家靠湖是一座精致的小木屋,木屋附近挂了不少手制装饰品,比如花环,风铃,什么的。 湖水清澈见底,五颜六色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人工产物的制品与原始森林的结合,一眼让人觉得违和,看久了似乎也很合理,当然也许是因为小木屋很精致漂亮的原因。 这更让江应白确信霞是被人故意送进入森林。 霞拉着江应白在小木屋休息,自己则去厨房给她准备食物。 江应白坐在木头椅子上打开了聊天,手动跳过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广告。 「有没有人一起组队去无人山探索」 「带我一个,带我一个,我听他们说山里有很多宝贝」 「无人山是什么地方?」 「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神秘,最大的森林」 [当你们还在商量怎么进无人山的时候,我已经在山里睡了一觉了,这波我在大气层] 「还大气层,我看你是上天去见上帝了」 「无人山那个玩家,你还活着吗」 「……」 「还好,花了一天的时间跑出来了」 「好巧啊,我的出生点也在无人山里面,不过也是周边地区」 「这鬼无人山蚊子又多又大,一口下去感觉能给我吸到贫血」 「md,狗系统给我安排了什么鬼出生地」 …… 无人山是江应白现在所处的位置名称,这片森林的名字和山同名叫无人森林。 因为进去的大部分人死了,所以叫这个名字。 两人相安无事且愉快的在森林里度过了五天的时间。 这五天里江应白从霞口中得知周围森林的情况,她跟着霞一起采了很多有用的草药,以及学习了很多森林里生活的小技巧。 霞也从江应白那里打听了外面的情况,越听霞越向往森林外面的世界。 霞表示如果江应白要离开,她要跟着一起。 江应白劝过霞,毕竟把一个大活人弄到森林里,还建了个房子,一定有非常重要的原因,江应白不想沾染到不必要的麻烦。 但霞撒泼打滚非要江应白带她一起离开,江应白只好先答应。 霞说在森林里如果看到,动植物身上有黑色的晶石一定要立马逃离。 这些动植物会无差别攻击周围所有东西,连霞也不放过。 霞也不清楚这些黑色晶石是哪来的,霞仔细观察过有黑色晶石的动物。 霞发现黑色晶石,一般出现在生病,受伤,或者年老的动植物身上。 一般情况下黑色晶石长在动物的心脏位置,至于是覆盖在心脏上插进去,还是从心脏里长出来霞也不知道。 霞跟江应白说了几个黑色晶石动植物频出的地方,江应白听后表示自己一定会注意的。 江应白决定在接下来两天里再找点有用的东西,便出发离开森林。 江应白的任务是探索世界,她不能一直留在森林。 第五天一大早江应白独自去森林里采草药,劳动够两个小时,她决定带着草药回霞的家。 刚看到小木屋,她发现木屋前的院子里坐着两个人。 一个是霞,她对面坐着一个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顶着一头白色短碎发,背上背着一把刀,刀柄上缠绕着白色布条,全身上下穿的一片黑。 在看清陌生男子的脸后,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江应白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目前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出现在这里身份一定不简单。 江应白默默从背包里拿出匕首,陌生男子的手也摸向了背后的剑。 坐在两人中间的霞发现,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她赶紧站起来打圆场。 “你们不要误会了,你们都是好人。” 她喊完后先看向江应白,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橘子,你回来了,快过来坐吧。” 但两人的手都没有从自己的武器上移开。 江应白一直盯着他,疯狂在脑海里寻找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好一会江应白收起了武器,坐到霞旁边的椅子上。 她想起在哪里见过他了,江应白非常肯定待会打起来她只有被虐杀的份。 江应白对他的第一印象,是在第一次任务结束后看榜单。 她只在榜单上看到一个名字,也是最顶上的名字,榜一渡鸦。 后来她在看系统论坛时,偶然间刷到过渡鸦的画像,画像与面前的人有九分像。 江应白不会认为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更不会傻傻认为渡鸦有个双胞胎兄弟,还被她遇到了。 渡鸦见江应白收回了武器,他也把手从武器上移开。 他面无表情对霞说,“霞小姐,刚刚我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没等霞开口江应白抢先问道,“你们之前说什么了。” 霞见江应白始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她连忙解释道,“他叫渡鸦,我刚刚在森林里遇到的,他一直没有想伤害我的意思,你不用担心。” 江应白微微点头。 榜一就是不一样,在这种地方遇到人类,居然没有一点防备对方的意思,可见对方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但是江应白有底气和他谈判,毕竟她先和霞见面的。 江应白直视渡鸦的眼神,两人眼里都没什么情绪,江应白气场一点也不比他差。 江应白问,“你想让霞带你找什么?” 渡鸦回,“我来找黑魔晶石。” 听到这几个字江应白下意识想到,霞跟她说的身上长了黑色晶石的动植物。 江应白问,“你找那个干嘛?” 难道可以卖钱?还是说有什么特别的用处。 渡鸦与她对视了一会,他意识到江应白不知道黑魔晶石是什么,也不知道黑魔晶石有什么用。 不过想也正常,黑魔晶石的用处本地人都很少有人知道。 57.斩杀 渡鸦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利弊,毕竟他的消息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而且没有面前两人的帮忙,渡鸦也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只是会麻烦一点,毕竟他榜一的位置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他考虑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告诉,江应白黑魔晶石的用处。 渡鸦说,“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魔法师,以及魔杖。” 江应白点点头,不明白他为什么说这个。 这个世界上所有魔法师都有魔杖,国王对外称魔杖是魔法师的象征。 没有魔杖使用魔法的人会被逮捕,魔杖只有国王有。 渡鸦继续说,“魔杖除了魔法师身份的证明,还有另一个作用,那就是提供魔力以及加强魔力。” 江应白提出质疑,“魔力不是只能从世界树中抽取吗?” 渡鸦解释道,“那些是国王骗世人的。” 江应白很快想明白其中的原因。 一是因为国王不想让大部分人知道,世界上有不使用世界树魔力施展魔法的方法。 毕竟一个普通人掌握魔法后,可以轻轻松松挑战比自己体型,力量,大好几倍的敌人。 谁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掌握比自己强大n倍的力量会干什么,太容易出现意外,这对国王的管理非常不利。 有统治的地方一定会有反抗,万一一群掌握魔法的人聚到一起暴乱,或者推翻王国。 想想一个国王怎么可能让这些事发生。 统治者永远不可能给手下人推翻自己的机会。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无人山太危险了,国王不想子民千里进山给怪物送外卖。 渡鸦出声打断了江应白的思维。 “实际上在很早之前,有人偶然间发现黑魔晶石里蕴含魔力,使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将它制成魔杖,便可以使用里面蕴含的魔力。” 江应白点点头,这和她想的差不多。 霞见两人之间的气氛稍微好点,她才出声说话,“我可以提供黑魔晶石的位置,但是我不建议你去找,那里真的很危险。” 渡鸦对她的话无动于衷,他只是说。 “霞小姐,你不用担心我的安危,你不用和我一起,你只要告诉我哪里有最大的黑魔晶石就行了。” 渡鸦不仅没有退缩,他还打算直接去找被黑魔晶石侵蚀最严重的生物,也就是最危险,最无脑的。 “我没有怕死的意思,只是……”霞咬咬嘴唇,她非常犹豫,霞不想看到自己的伙伴受伤。 实际上,霞不想看见任何生物在自己面前受伤,她是有能力将那些动植物杀死,但她不忍心。 江应白见状出声说,“要不这样,我也一起去,我们两人有个伴。” 渡鸦听后瞟了一眼江应白,江应白脸色正常,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但两人都非常清楚,江应白跟过去帮不上渡鸦什么,毕竟连榜一都打不过她一个新人过去也是送菜。 但两人都没说,渡鸦是因为江应白和霞的关系好,他要想从霞嘴里知道消息只能和江应白合作。 江应白不说是因为,她怎么可能自毁捡便宜的机会。 两人开始一起劝霞。 霞看看江应白又看看渡鸦,发现两人已经达成一致,她不忍心拒绝两人,只好告诉两人最危险的地方。 两人决定下午就出发,霞表示不放心想跟过去,但被两人以安全为理由拒绝了。 下午霞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他们路上一定要小心,江应白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没事的,霞才让他们离开。 江应白和渡鸦一前一后走在森林里,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的可怕,但两人都表示非常满意无人打扰的时光。 走着走着周围植物越来越稀少,地面开始出现坑洞,折断的大树,以及奇形怪状的脚印。 两人知道快到了,江应白握紧了口袋里的匕首,渡鸦倒没什么反应,丝毫不慌。 视野里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两人放轻脚步靠近往坑里看。 圆形坑洞底部有一只三米高的生物窝在底下,它的脖子很长,有三个头,全埋在翅膀里,身上长满了黑色的羽毛。 它身下,长长的喙上还沾染着血迹,似乎刚饱餐一顿正在睡觉。 江应白看向渡鸦,她在想要不要商量一下再动手。 毕竟这个怪物有翅膀会飞,对付起来应该非常麻烦。 只见渡鸦抽出背上背着的长刀,他盯着坑中的怪物眼里没有一点惧怕。 渡鸦说,“你找个地方躲着就行了。” 说完没等江应白回话,他提刀就冲了上去。 江应白震惊,这么猛的吗。 渡鸦一个跃起跳进坑中,举刀砍向怪物的头,刀起刀落,怪物其中一个头喷着血掉了。 另外两个头迅速从梦中抬起头,发出一声惨叫,站起身露出它胸口大片的黑魔晶石,它扑腾着翅膀想要起飞。 就在这时地面长出无数个跟藤蔓,直直缠绕上怪物,瞬间将怪物全身缠满固定在原地。 江应白意识到这是渡鸦的异能或者道具,难怪他不在意怪物的翅膀。 怪物流血的伤口,开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并生长,很快它缺失的头长了出来。 渡鸦依旧不慌。 怪物的身上的羽毛直立变得坚硬,想要划破藤蔓冲出牢笼。 但让它没想到的是,渡鸦的藤蔓不仅没有断还长出了刺,刺深深扎进它的体内,鲜血顺着伤口慢慢流出。 怪物发出一声惨叫,它的身上冒出好几块红斑,江应白意识到渡鸦的藤蔓不仅能长刺还有毒。 渡鸦得知砍它没用后,他很快提刀改变目标,砍向黑魔晶石的位置。 藤蔓控制着怪物向后翻到,将整个胸口露出,渡鸦配合着藤蔓将刀刺进去,用力一挑半米高,三十厘米宽的黑魔晶石被他挑出。 怪物不断翻腾着身子,三个头发出不同程度的惨叫声,但一点用都没有,随着黑魔晶石的挖出,三个头很快没了气息,死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泥带水,连怪物喷溅出的血都没洒到他身上。 渡鸦将黑魔晶石收进系统,他抬起头对江应白说,“行了,下一个。” 58.出山 渡鸦刚从土坑中爬出来,两人突然发现周围的地面在摇晃。 周围的树叶纷纷掉落,似乎有很多大型动物在朝他们这边跑。 渡鸦表情依旧平静,他伸出手递到江应白面前。 江应白有些不明所以,抬头与他对视,江应白像是想起了什么。 渡鸦说,“藤果。” 意识到江应白并不知道什么是滕果,他解释道,“放身上可以避虫的果子。” 渡鸦根据与江应白接触的几十分钟里,将她的情况猜了个九成。 渡鸦非常确定江应白是个新手,以及她身上有藤果,因为与江应白独处的这段时间没有一只虫子靠近他。 江应白为渡鸦打听情报的能力感到惊讶。 在短短几天内,他不仅得知了大部分玩家不知道的消息,还摸清了无人山里大概情况,以及一些植物的作用和长相。 渡鸦是做足准备才进的山。 虽然知道保命要紧,但是藤果非常稀有,而且只有霞才能找到和获取。 江应白将这几天霞给她的藤果拿出一半给渡鸦。 渡鸦与她对视。 江应白态度很坚决,“不行,没有藤果你也能打过那些怪物。” 江应白不相信渡鸦没有底牌就一个人冲进山里大杀特杀,况且他目前只展示了两个能力。 渡鸦与她对视片刻,发现江应白不肯让步。 渡鸦脸色毫无变化说着,“抱歉了。” 下一秒江应白脚底下的泥土,以顺雷不及掩耳之势长出藤蔓将她控制住。 江应白还没来得及将口袋里的藤果收回系统,便被渡鸦全拿走了。 缠绕着江应白的藤蔓瞬间消失了。 渡鸦大手一挥将藤果丢向空中,地面上瞬间伸出无数只藤蔓,将藤果碾碎吸收。 藤蔓以渡鸦为中心向四周蔓延,短短一瞬间变将四周赶来的怪物控制住。 神奇的是那些怪物没一个反抗,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简直被渡鸦单方面压制虐杀。 江应白瞬间明白渡鸦刚刚在干什么,他的藤蔓能吸收其他植物的能力,或者说复制。 渡鸦手持长刀不急不缓走过去,一一收割它们的生命。 很快周围鲜血横流,如同人间炼狱。 渡鸦是来一个杀一个。 两人在森林里杀了一个下午,直到将附近几公里内所有异化的动植物杀完,渡鸦才停下。 为了弥补江应白,渡鸦让江应白随便拿黑魔晶石。 他完全不担心江应白会全拿走,因为她想拿也拿不走。 江应白毫不客气将背包塞满。 渡鸦对此没什么意见,江应白问渡鸦要了张地图,两人分完战利品便分道扬镳了。 江应白打算回去找霞,而渡鸦打算继续在森林里猎杀异化的动物。 江应白非常肯定渡鸦隐瞒了自己,黑魔晶石绝对不止做魔杖一个功能,如果只有这一个功能,他不需要找这么多黑魔晶石。 毕竟要这么多也没什么用,谁知道离开了这个世界,还能不能使用魔法。 但江应白想不出黑魔晶石还能有什么用,想不明白的江应白决定直接放弃。 她很快回到霞的家,霞见到毫发无损的江应白表示非常开心。 霞问,“渡鸦呢?” 江应白回,“他走了。” 霞有些失落但很快恢复正常。 两天很快过去,今天是江应白离开森林的时间。 在这两天里,霞无时无刻都在向江应白展示,将自己带在身边的好处,还表示自己一定不会捣乱。 在霞疯狂的死缠烂打下,江应白终于松口决定带霞一起离开森林。 两人正走在森林里,因为有霞在身边一路上什么也没发生,两人根据地图走了一天一夜终于走出无人山。 霞望着外面的世界非常开心,“原来森林外面是这个样子的。” 江应白没什么兴致,她感觉外面与无人山没什么区别,除了树少了点。 两人决定去附近的村落住一晚上,附近最近的村庄名字叫红石镇,大概两座山的距离。 两人正走在路上,霞像个小孩子一样非常开心的到处乱跑。 突然霞脸上的笑容一凝,她放下手中的蝴蝶跑到了江应白身边,她抓住江应白的手往一个方向走。 江应白向她走的方向看,什么也没有,很正常的树林。 比起无人山里遮天蔽日的森林,外面的森林弱爆了,每棵相隔好几米,最高不超过25米。 地面只有一层薄薄的落叶。 霞语气急促,“前面有人在呼救,他一定是遇到危险了,我们快去救人吧。” 江应白不想管闲事,而且她也听到呼救声,但招架不住霞急切救人的心。 江应白说,“等等,我们先观察情况再做决定,贸然冲上去不仅救不了人,我们也会有危险。” 霞听后才稍稍停放缓步伐。 江应白趁机问,“你确定没听错吗?我怎么没听到呼救声。” 霞伸手指着前面,听了一会她说,“大概前方100米的样子,有呜呜咽咽的声音,他身边好像还有几个人。” 说完霞微微蹙眉,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周围的人不去救那个呼救的人。 江应白一听就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估计是前面有群人绑架了一个人。 江应白有些头疼怎么一出山就遇到这种事。 两人偷偷摸摸靠近,江应白也听到了呼救声。 是个男生,听起来年龄不大。 在距离不到10米时,江应白嘱咐霞待会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一切听她指挥。 霞乖巧的点点头,并表示自己最诚实了。 江应白放下心两人才继续靠近,两人躲在树后朝那边看。 只见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围在一起坐在地上,地上放着几个水壶和大饼以及一些肉干,不知道是什么肉制成的。 旁边放着几个黑色鼓鼓囊囊的布袋子,他们正在吃东西。 还有一个坐在地上,手背到身后身体被麻绳绑死的人,他嘴里塞着布团,霞刚才听到的呼救声就是他发出来的。 男生很年轻,看起来和江应白同岁,顶着一头长长的披肩浅蓝色头发,瞳孔也是浅蓝色。 59.求求你了,教我魔法吧 江应白看到后瞬间积极起来了,她本来不想掺和跟自己无关的事,但这家伙看起来就很不一般。 长发,蓝色瞳孔,身上穿的布料也不一般,一定是个重要人物,说不定救了能捞点好处。 江应白环视一圈,发现附近有水流声,于是她毫不犹豫使用打火机锁定,几个壮汉身上的衣服。 火焰迅速从他们身上窜起,霞心底一颤想出去救人。 但江应白早有准备,一早就拉住了她,小声跟她说,“附近有河,等他们去河边,我可以趁机出去救人,你在这里等着。” 霞听后还是很担心那几个人。 几个壮汉发出尖叫,“哪来的火?” 其中一个壮汉大喊,“快去河边。” 蓝头发眼睛亮亮的,这个世界上能凭空点火的只有魔法师,这附近一定有个魔法师,他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他带着狂热的情绪开始四处张望。 几个人拿起地上的东西立马跑向旁边的河边,江应白立马从树后跳出来。 蓝头发一眼看到江应白,他拼命扭动着身子,发出更大的呜呜咽咽声。 江应白比了个嘘的手势,蓝头发虽然很激动但还是老老实实闭上了嘴巴,他眼睛一直盯着江应白。 神啊,自己真的太幸运了,居然能在这里遇到魔法师。 神明果然是仁慈的,神明会拯救每个信徒。 江应白用匕首将绑住蓝发的绳子割断,并将他口里的布扯出来。 拉着蓝发往霞那边跑,可惜那几个人逃跑的时候把东西一起带走了。 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以至于那几个人寸步不离。 三人迅速往森林外跑,等到霞说已经安全了三人才停下。 蓝发靠在树边直喘气,“不行了,不行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江应白等他好点了才开口问他,“你是谁?为什么会被他们绑起来。” 蓝发眼神躲闪,说的话吞吞吐吐。 “呃…我是……我是普拉塔王国的普通公民,昨天我在大街上好好的走着,他们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把我打晕,然后我就被他们绑到了这里。” 霞发出惊呼,一把拉住蓝发的手,“你也太惨了,他们怎么能打人呢,还不经过你的同意把你带到这里!” 蓝发泪眼汪汪,疯狂点头,可怜巴巴的看着霞。 “就是就是,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坏,不仅拿绳子绑住我,不给我自由,还不给我饭吃,还动不动骂我,呜呜呜呜……” 说着蓝发将衣袖拉下,露出因长时间被绳子绑住勒红的皮肤。 霞鼻头一酸,从随身携带的小花包中拿出几颗果子,还有草药想碾碎抹在蓝发手臂上,“你一定饿坏了吧,快吃这个。” 蓝发立马阻止了霞的动作,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不用,姐姐我不疼,这种好东西你一定也没多少,你留着自己用。” 霞更心疼他了,鼻头红红的。 两人手拉手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江应白微微皱眉,她有些后悔救蓝发了,“行了,这些不重要待会再说。” 她冷淡的声音瞬间打破了和谐的气氛,两人齐齐看向江应白。 江应白严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蓝发依旧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叫洛塔。” 江应白板着脸问,“你真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绑你吗?” 面对江应白强硬的态度洛塔依旧没松口,“我不知道。” 江应白拉着霞就想离开。 洛塔见状泪水瞬间停止,连忙跟过去。 对洛塔来说让他放跑一位魔法师,不如直接杀了他。 “哎,我说,我说,你们别走啊。” 听到这江应白才停下脚步。 “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是干什么的,总之我家非常有钱,他们想绑架我逼我父亲给他们钱。” 江应白看着他的眼睛,判断话的真假,好一会江应白决定放弃判断,不管洛塔家里是做什么的,她能得到好处就行了。 洛塔见江应白对他的话有动摇,连忙趁热打铁继续说,“只要你们让我跟着你们,我一定会让我的父亲给予你们一笔丰厚的奖励。” 江应白听到后有些不明所以,从刚刚她就觉得很奇怪,洛塔为什么看到她们非常激动,那种激动不是感激,而是崇拜。 江应白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洛塔双腿一弯作势要跪下去,霞眼疾手快一把拉着他没让他跪下去。 洛塔挣扎着,嘴里喊着,“放开我。” 江应白有些无语,完了,她不会救了个傻子吧。 霞连忙说,“有话好好说,你不要这样。” 洛塔听后才冷静下来,他抓住霞的衣服,“你们一定是魔法师对不对?求求你们了,你们教我魔咒吧!” 江应白听完才知道他误会了,他一定是把道具误以为是魔法。 霞一脸茫然,“我们不是魔法师。” 洛塔更茫然,很快他更加用力拉着霞的衣服,“你一定是在骗我,哼,我刚刚看到你们使用魔法了,你们就是用魔法救下了我。” 下一秒他扑进霞的怀里,抬头可怜兮兮的看着霞。 “漂亮姐姐,求求你了,你救教我魔法吧,我很乖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很聪明的,学什么都快,我也很努力,你要是教我,我一定一天24小时努力学习。” 洛塔本来长的就可爱,还软着嗓子,一顿卖萌输出,把霞拿捏的死死的。 霞那叫一个心疼恨不得立马教会他,可惜她不会魔法,霞求救的望向江应白。 江应白扶额,她搬出法律,“国王不是不让擅自教人使用魔法吗?” 洛塔可怜兮兮看向江应白,他压低声音,“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江应白很快让他的想法破灭,“可是你没有通过考核使用魔法会被抓捕,就算你学会魔法,你也只能背着所有人偷偷摸摸使用魔法。” 洛塔嘟着个嘴巴,低着头失落的说,“好吧。” 江应白安慰了一句,“我们可以送你回家,你回家后好好学习,争取早点通过考核,到那时我就可以教你魔法了。” 然后她就会喜提一大堆奖金。 嘿嘿。 60.原来你是亡命通缉犯 “可是我现在不想回家,”洛塔小声嘀咕,俨然一副青春叛逆期的模样。 江应白说,“可是外面很危险,而且太久不回家你家里人会担心。” 洛塔呼了一口,像是泄气的皮球,“那我们在外面玩玩再回去嘛~” 江应白勉强答应,在路上玩也是玩。 三人意见统一后,决定去附近的红石镇休息一晚再出发。 在出山前江应白嘱咐过霞,不要和人说自己来自无人山,霞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一直铭记在心,因此一行三人主要是洛塔主动说话。 一路上洛塔跟霞很快混熟了,两人叽叽喳喳不停聊天,洛塔非常会聊天,只挑霞感兴趣的话题聊。 霞通过洛塔了解很多无人山外面的事。 洛塔一直明里暗里向霞打听魔法,但他什么也没打听到。 毕竟霞什么也不知道。 即将到达红石镇前,江应白让霞给洛塔一件斗篷,他外貌太显眼,容易节外生枝。 想了想江应白觉得还是太明显了,她找出一根绳子将洛塔的长发绑起来放到背后。 洛塔和霞都没意见,三人检查一遍发现没问题后才进入红石镇。 三人往红石镇里走,路边有很多房子,走着走着江应白发现有些不对劲。 一阵风吹过,贴在旁边墙上的纸飞到江应白眼前,江应白蹲下身子将地上的纸捡起来。 上面有张人画像,江应白将画像举起与洛塔对比。 都是蓝发,蓝色眼瞳,一样的脸型。 霞靠近看看画像看看洛塔,惊奇的喊道,“哎?一模一样哎。” 画像上面有几个大字。 通缉令。 下面两行字。 此人罪孽深重,乃极恶狂徒,普拉塔王国骑士团重金悬赏,见到此人一定要活捉将其交给普拉塔骑士团。 伟大的洛普拉国王会惩罚每个罪孽深重的歹徒。 江应白:“……” 本以为是叛逆期离家出走的贵公子,结果你是亡命通缉犯。 江应白冷着一张脸看向洛塔。 洛塔看完后一脸懵逼,见到江应白的表情,他摆着手连忙后退。 “等等,你别冲动!听我解释,这是误会。” 所以那几个壮汉抓洛塔,是因为看到了通缉令? 江应白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眼见瞒不过了,洛塔哭丧着一张脸说,“我其实是洛普的儿子……” 江应白不知道洛拉普是谁,但根据洛塔的反应她大概猜到了,总之往大的猜就是了。 “你是洛普拉国王的亲儿子?” 洛塔点点头承认了,江应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来到这个世界有过交流就三个人,一个是榜一,一个是王子,最后一个身份神秘,且不简单。 江应白表示不解,“你为什么逃跑?好好在皇宫里当王子不好吗?” 洛塔咬咬嘴唇,“父亲不让我学习魔法,而且他说我是邪教,可是神明那么伟大,我接受不了他诋毁神明。” 江应白眉头紧锁,这可不得了,如是信仰 之争那就麻烦了,“你是因为信仰神明才想学习魔法吗?” 洛塔点点头,满脸坚定,“是的,只有学会魔法的人才会被神明认可,我一定要被神明认可!” 江应白更加不解了,“你父亲那么讨厌神明,为什么你会信仰神?” 如果洛普拉国王非常讨厌神明,一定不会让自己的孩子接触到神明,但他的孩子不仅不讨厌,还非常信仰,这非常不合理。 洛塔听到神明眼睛都亮了不少,随后他讲述了他与神明的故事。 洛塔有好几个兄弟姐妹,国王表示他需要各个方面的人才,于是他将自己的孩子送去学不同的东西。 国王的孩子都特别争气,个个都是学成归来,然后在自己的位置指点江山。 轮到洛塔时各个职位人满为患,国王思考了很久让洛塔学什么。 于是国王听取其他人的建议,把洛塔送去贫民窟体验生活,美名其曰他们要见证/记录一个穷人,一夜翻身成为王子会有什么反应。 洛塔从小在贫民窟里讨饭勉强维持生活。 一天晚上洛塔走在路上,他手里拿着上个月干苦力赚来的工钱。 洛塔很开心,他决定今天去买个面包好好犒劳自己。 晚上买完面包的洛塔,带着从未有过的好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 一片漆黑的夜里,洛塔走着走着,前面林子中传来了俩人争吵的声音。 洛塔好奇的凑近一看,只听见一个平民女孩惊恐的大叫了一声。 然后洛塔看见一个黑衣人,他举刀猛的刺入女人的脖子,鲜血溅了他一脸。 洛塔吓的立马后退一步猛的跌倒在地上。 那位黑衣人有所察觉,猛地回过头,那如猛兽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洛塔。 年仅10岁的洛塔哪见过这种场面,他吓的立马站起来就跑。 在一片漆黑的夜里,洛塔不分方向狂跑了很久,洛塔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到了哪里,他没回头,也不敢回头。 后面洛塔累的实在是跑不动了,他扶着墙往身后看去。 幸好身后什么也没有,洛塔大口的喘息着,以为自己安全了。 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阴沉沉,时不时能看见划过的闪电。 这时一个脚步朝洛塔这边跑来,洛塔没来得及回头。 洛塔感觉到死亡离自己非常非常近,洛塔像是有所预感,他朝旁边移了一点。 下一秒洛塔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大刀砍进他身边的墙里。 洛塔颤颤巍巍看过去。 身后的歹徒正笑的一脸兴奋! 他的整个面部都扭曲了起来!! 脸上身上还有刚刚杀人溅出来的血!! 洛塔满脸惊恐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洛塔瞳孔地震,冷汗直流,他喘着气。 歹徒咧着嘴巴一口森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双手举刀向洛塔再次劈来! 就在此时!旁边墙上突然掉下一块石头,斜石头着砸向歹徒的头,歹徒人飞了出去,头被砸扁。 洛塔不敢想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颤颤巍巍靠近地上的石头,他发现那是神明的石像,他回头看向身边的墙。 61.地震 经过一番仔细的查看,洛塔才知道旁边的建筑是一座废弃的教堂,教堂里面废弃的东西堆在一起。 其中就有破碎的神明石像,神明石像的头部放在最顶上。 洛塔说到这,语气非常虔诚又狂热。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 “神明!是伟大的神明救了我,神明是多么的仁慈,我非常感谢神明的救赎。” 此时洛塔像极了电视剧里疯狂的邪教徒。 江应白轻咳一声,洛塔听后不仅没有恢复正常,还一把抓住江应白。 他抬头与江应白对视,“你知道吗?神明才是这个世界的救赎,没有神明这个世界迟早会灭亡。” 与他的激动不同,江应白不为所动,显得非常冷漠。 洛塔眼里的狂热才渐渐冷却,他放开江应白的手臂,后退一步,“是我太激动了。” 霞与江应白的态度正好相反,她也很喜欢神明,也非常理解洛塔的情况。 江应白问,“你是几岁被接回去的?” 洛塔老实回,“14,我今年15岁。” 江应白继续问,“普拉塔有很多跟你头发颜色一样的人吗?” 洛塔摇摇头否认,“非常少,父亲让魔法师在我身上使用了变身术,将我的瞳孔和头发颜色改成了黑色。” 难怪贫民窟没人认出洛塔。 洛塔继续说自己的事,“我不喜欢皇宫里的生活,那里的人我也不喜欢,而且他们不让我学习魔法,所以我逃了出来。” 洛塔说的铿锵有力,一本正经,“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干过坏事。” 下一秒他便破功了,“所以求求你们了,好姐姐,漂亮姐姐,你们出行就带上我吧。” 虽然他卖萌非常可爱,但江应白依旧不为所动,她不干亏本的事。 洛塔像是看出江应白心里的想法,他摸向衣服最里处,摸索了好一会才找到一个非常隐蔽的口袋。 洛塔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石头,“这个可以换好多好多钱,只要你们带我一起玩,我就给你们。” 发现江应白没有第一时间同意,他一把扑向江应白死死的抱住她,一把鼻涕一把泪。 “求求你了,你就带上我吧,呜呜呜呜,你怎么能拒绝这么可爱的我,呜呜呜呜。” 江应白扶额且无奈,她接过宝石。 洛塔原地起跳,发出一声喝彩,“好耶。” 于是三人决定先把宝石卖了,再去找个地方住下,然后随便逛逛。 很快三人便找到了买家,经过洛塔一番讨价还价宝石以非常高的价格卖出。 江应白现在才见到这个世界上的货币,和江应白原本世界的纸币差不多,就是上面图案文字不一样。 三人找了个餐馆,江应白和洛塔开始疯狂大吃大喝,霞因为不习惯并没吃多少。 吃饱喝足的三人去了酒馆玩,没多久就出来了,里面人太多了,基本上都是在吹牛,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于是三人在镇上闲逛,还买了点土特产。 …… 玩了一天,半夜江应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突然她感觉到周围的地面在摇晃,天花板上掉下不少灰。 江应白立马冲出房间去叫洛塔和霞,走廊上三人都刚从各自的房间走出,江应白和洛塔对视一眼,两人立马跑向楼下。 霞搞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但她知道跟着朋友走就对了。 街道上到处有人喊着,“地震了!地震了!快从房子里出来!” 地面摇晃颤抖,开始裂开,江应白环顾四周选好方向后开始疯狂跑。 江应白头也不回对洛塔和霞说,“我找安全的地方,你们跟着我。” 街上到处都是疯狂逃跑的人。 霞不断回头看着身后,她眼里充满了担忧。 “哎呀”一声从身后传来,霞看过去,她发现一个小孩因为跑的太急,被地上的石头绊倒,霞立马回头去拉地上的小孩。 小孩磕在地上的头红肿一片,霞立马从小花包里拿出草药敷在小孩头上。 小孩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吓到,她双手捂着眼睛不断哭泣,“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呜,好痛,妈妈你在哪里……” 霞伸手想去抱小孩,突然霞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哭泣,霞立马回头去看。 一个老人被房屋掉落的石头砸中,老人身下流出鲜血,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像是昏迷了。 霞抱起小孩立马跑过去,她蹲下身体去抬比她身体大出几倍的石头。 但霞用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抬石头,但石头一点也没移动,霞继续用力,她白嫩嫩的皮肤瞬间被石头划破。 洛塔跑到一半才发现身边的霞不见了,他叫住在前面找路江应白,两人立马回去找不见人影的霞。 很快两便发现霞的身影,洛塔叹了口气,“救他们干什么啊。” 周围摇晃持续不断,房屋连连崩塌,突然洛塔发现霞头顶的建筑开始断裂,他立马冲过去强行将霞拉走。 下一秒石头掉落砸向霞刚才的位置,洛塔只将霞带走了,没把小孩带走,小孩最终被淹没在石头里。 洛塔看出霞的不舍,他毫不犹豫拉起一步三回头的霞跟在江应白身后,他对着霞说,“别看了,我们救不了他们。” 霞沉默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洛塔的话。 霞很想回去救那些人,但她不知道怎么救他们,那些可都是一条条生命。 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镇上的人现在非常痛苦,她感到胸口很闷,很痛。 惨叫声,呼救声,哭泣声不断在霞脑海里回荡。 心脏开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过了半小时三人到了开阔的空地,放开拉着霞的手,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霞的脸上挂满了泪水。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一颗往下掉,她的眼睛就像一颗破碎的紫宝石。 洛塔连忙上前安慰她,“好了,你不要伤心了,这些都是自然灾害,我们没有办法避免,也没有办法阻止,我们能做的只有逃跑。” 霞听后脸上的泪水并未停止,她反而更加伤心了,但其实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伤心,可她就是非常伤心。 霞讨厌死亡,特别是同类的死亡。 崩塌的房屋,开裂的地面,鲜活生命的消失……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让霞感到非常伤心,就好像是以前看到过一样的场景。 62.好巧啊,又见面了 听到洛塔的话霞才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她指尖摸向脸上的泪水,“我……哭了?” 洛塔没说什么只是拿出纸递给霞,霞沉默的接过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江应白拿出地图寻找附近的小镇,很快她有了目标,红石镇西边30公里的平雨镇,往西继续走个几天几夜会到自由城。 自由城是普拉塔最繁华,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普拉塔的皇宫也那里。 确定好路线后江应白决定,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一晚上再出发。 连夜赶路不太可能,毕竟他们依旧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休息。 三人开始继续赶路,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走着走着三人突然发现路边有个房子。 房子不大不小十分破旧,屹立在丛林中,周围群树环绕,墙壁上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植物,上面还开着浅色小花。 窗户残缺不堪,里面黑漆漆一片。 洛塔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废弃的房子,他问,“我们要不要今晚在这里休息?” 霞始终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还在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江应白想了想同意了。 三人走过去,靠近后江应白发现门口的台阶上有几个清晰的鞋印,鞋印很大,大概46码的样子。 江应白还在思考鞋印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洛塔已经一脚踹向了门。 本就受潮破败不堪的门被洛塔用力一踹,一块门板直接“咔嚓”一声裂开一条缝隙。 洛塔又踹了一脚,门板彻底断裂,洛塔伸手去推旁边的门板。 还没推开,让江应白和洛塔震惊的事发生了。 里面居然传来了脚步声。 黑漆漆的房子里亮起了光,洛塔后退几步躲到江应白身后探头警惕的看着里面。 门从里面被推开露出一张凶神恶煞的脸。 看清里面人的脸后,江应白瞳孔放大,里面又探出一张脸,同样是一个壮汉。 洛塔身体瑟缩了一下。 这几个人是白天绑架洛塔的人。 这也太巧了。 江应白调头就想走,壮汉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想离开的江应白。 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们有什么事?” 江应白抬眼看他。 “我们是隔壁红石镇的村民,今天晚上那边发生了地震,我们的家毁了被迫逃出来,我和我的家人走了很久,看到这个房子很破旧以为没人居住。” 江应白微微停顿,“既然已经有人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江应白用力将壮汉抓住的衣角扯出,转身想离开。 屋子里走出好几个壮汉,他们手里都举着大刀,一步一步将三人围住。 江应白没有轻举妄动,她其实很好奇这群人是干什么的。 开门的壮汉脸上露出虚伪的笑容,“原来是这样,都是客人你们当然可以住下,不过你们需要交点小钱。” 江应白假装紧张的稍稍后退,“可……” 壮汉见江应白这副样子脸上的笑容更开心了。 “我们只是要点小钱花花而已,你如果不给……” 壮汉下巴一抬,眼神示意江应白看身后。 江应白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拿出钱,放进壮汉手里,“我只有这么多……” 换算成江应白原本世界的货币大概100多。 壮汉面露嫌弃,眼神在三人中打转审视她们的衣着打扮。 白天三人为了融入红石镇成为里面普普通通的一员,在镇上买了几件普通衣服换上。 几个壮汉一点一点靠近三人,“才这么点?再拿点出来。” 江应白开始翻找口袋翻出几张皱巴巴的钱,“真的没有了……” 壮汉嫌弃的接下,打了个手势,“绑起来,带走。” 江应白脸色大变,“你……” 壮汉瞪着她,江应白只好闭上嘴巴。 壮汉将目光落在洛塔身上,“那边那个,你为什么一直低着头,你在躲什么。” 说完他走过去就想抬起洛塔的头。 江应白立马拦住他,“我弟弟有皮肤病,脸上坑坑洼洼,非常恐怖,他有些自卑所以一直低着头,而且靠的太近会传染。” 壮汉一听会传染立马后退了好几步,将绳子交给江应白,“你,上去把他绑起来。” 在壮汉杀人一样的目光中,江应白颤颤巍巍将洛塔的双手绑起来。 几个壮汉将江应白和霞的手也绑起来,然后把三人拉进房间中,里面照明的东西是几个发光的石头。 江应白以为壮汉会把他们往角落里丢,没想到的是他们一进屋便走向左边的角落,角落地上有一张地毯。 他们将地毯移开,露出一个地窖口,打开地窖门将三人推了进去。 走过长长的地下通道,看清地下的东西后江应白更加震惊了,站在中间往里看,左右两边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房间。 每个房间里都有几个人,可能是晚上的原因,他们四仰八叉倒在地上都在睡觉。 离出口最近的房间没有上锁,立马有个人正趴在桌子上睡觉,像是看守的。 江应白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她现在更加好奇壮汉到底是干什么的。 壮汉将三人推进一个空房间关上门便离开了。 江应白在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靠在墙边。 洛塔这时才敢抬起头,“呼,还好他们很笨,居然没有怀疑。” 霞依旧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江应白将匕首从背包里拿出,因为双手被绑住她没办法自己割开绳子,所以她拿着匕首靠近洛塔,“接着,把绳子割开。” 洛塔有些惊讶,“你从哪来的?” “魔法,”江应白随口说道。 洛塔平淡的眼神瞬间亮了,“哇,好厉害的魔法,我之前都没听说过。” 江应白表情没什么变化,洛塔用江应白的匕首将绳子割开。 很快三人获得自由。 洛塔趴在铁栏杆上往外面看,“你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他们抓这么多人是想干什么?” 江应白揉了揉发酸的手腕,“不知道,他们的计划还没开始。” 洛塔回头去看江应白,“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抓到一定的数量才开始?” , 63.逃跑 江应白回,“也有可能他们的任务是抓人,过段时间真正的幕后指挥者会来。” 洛塔点点头表示赞同。 洛塔问,“你觉得他们想干什么?” 江应白低头沉思,地理位置靠近无人山,把人抓走藏起来且限制自由,这些告诉江应白他们的目的只有一种可能性。 “抓人做实验,”江应白回。 洛塔尽量的重复后面三个字,“做实验?!” “是的,也许这里只是他们临时落脚点,”毕竟这里只有牢笼,并没有做实验的房间。 洛塔听到江应白这么说,他的脸色刷的白了,“你是说他们想把黑魔晶石种在人的身上?!” 江应白看着洛塔,“你知道黑魔晶石?” 洛塔点点头,“在皇宫找关于魔法的资料时,果然间听到魔法师说过。” 回想起壮汉非常重视的背包,江应白连忙问洛塔,“你有没有看见他们的背包里放了什么?” 洛塔摇摇头,“不知道,他们从来没有当着我的面打开过。” 江应白在地上找了地方坐下,洛塔在她旁边坐下。 洛塔问,“现在怎么办?” 他知道江应白一定有办法,因为她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而且当初江应白可是轻轻松松将自己从那一群歹徒手里救出来。 刚才江应白一副怯懦的样子一定是在演戏。 江应白回,“我已经想到逃出去的计划了,先休息一下恢复一点体力,待会就行动。” 江应白心里一点也不急,因为她完全可以将分身召唤到铁栏杆外面,然后去看守那里把钥匙偷过来。 洛塔听到江应白镇定自若的语气,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三人坐在地上打算小小的休息一下。 …… 系统时间3:00。 正在夹假寐中的江应白睁开了眼睛,旁边的洛塔闭着眼睛地吹着头,已经睡着了。 江应白将分身召唤到外面的过道上,黑暗中她一点一点靠近看门的房间。 往里瞄了一眼,看门的依旧趴在桌子上睡觉。 江应白靠近刀起刀落结束了他的生命。 动作快准狠没有一点迟疑,将钥匙从他口袋里翻出来,又在房间里翻了好一会,把房间里所有有用的东西堆在一起。 她拿起钥匙和两个发光的石头往回走。 一边走一边数房间里的人数。 大概有24个房间,左右各一半,看守对面的房间是厕所,江应白一行人在最里面的房间,最后面两个房间没人,平均每间房5个人。 江应白在心里猜测把他们全放出去,让他们闹起来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江应白拿着钥匙将所有锁住的门打开。 干完一切后,江应白站在本体的房间外,里面的两人还在睡觉,整个过程中没有惊醒一个人。 江应白将分身收回后伸手去推旁边正在睡梦中的洛塔。 洛塔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对上江应白的眼睛,“怎么了?” 余光中发现锁住的门已经被人打开,洛塔惊喜的看向江应白,“等等,你这就解决了?怎么做到的?” 洛塔现在更加坚信自己跟对了人,很显然漂亮姐姐不仅是魔法师,动手能力还强,脑子也非常好使。 江应白比了嘘的手势,洛塔立马压低声音,“我们现在要逃出去吗?” 江应白指指其它的房间,洛塔更加惊讶了,“你把其他人也救了出来?” 江应白点点头,拿出口袋里的钥匙晃了晃。 洛塔崇拜的看着江应白,“哇,你也太厉害了!” 江应白没回他的拍马屁,将钥匙和发光石头放在洛塔手里,指了指外面。 然后江应白便站起身,“你去把外面其他人叫醒,记住别让他们发出声音。” 洛塔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立马跟上江应白的步伐。 江应白直奔地窖口,她伸出手顶着地窖门轻轻往上顶,地窖门一点没移动。 江应白加大力气,地窖门依旧没有动,江应白再次加大力气,还是没有顶开。 她现在确定外面上了锁,难怪下面看管那么松懈。 如果不是有江应白这个玩家在,正常人还真的不能逃出来。 就算是把割开绳子,逃出房间,躲开必经路口的看守,逃到地窖口,被关起来的人也没办法逃出去,因为地窖口在外面上锁了。 这群人还真是狠。 江应白转身往回走,洛塔办事效率很快,已经叫醒了一小半的人。 就算是看到了江应白也没有一个人大呼小叫,他们都老老实实蹲在地上。 此时洛塔刚从一个房间里出来,淡黄色的光亮下,江应白能清晰的看见他没有带斗篷,扎起来的头发也散开披在肩上。 手里除了钥匙和发光的石头还有一个东西,看起来像是个令牌。 江应白挑了挑眉,洛塔还挺聪明的懂得利用王子的身份镇压他们。 等到洛塔将所有人叫醒后,江应白走进看守的房间,将刚刚从看守房间搜出来的几把冷兵器和发光石头搂进怀中。 洛塔看到江应白手里的东西后直奔江应白,“哪来的?我要一把大刀。” 江应白非常痛快答应了他的要求,“拿吧,不过我不建议你选大刀。” 洛塔伸出的手一顿,“为什么?” 江应白回,“太重了。” 洛塔表情一僵,“哇,你这是在瞧不起我!” 说完他就去拿一把60厘米的大刀,一分钟后他放弃了大刀选择了匕首。 洛塔拿着匕首在空中挥来挥去,嘴里嘀咕道,“我还只是个孩子,用那么凶残的武器一点也不符合我的形象。” 江应白没管他,“你去找几个力气大的过来,把武器分给他们,让他们埋伏在入口处,待会找几个人制造点动静把地上的人引下来。” 洛塔听完后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毫不吝啬的开始拍马屁。 “不愧是我的漂亮姐姐想出来的办法,简直毫无破绽,姐姐你也太厉害了。” 江应白对他的话无动于衷,“行了,专心干活。” 洛塔吐吐舌头,嬉皮笑脸的,“嘿嘿,好嘞。” 江应白则回到看守的房间开始休息。 64.风水轮流转 洛塔很快便做完江应白交代的事,他面前站着30几个人,狭隘的过道瞬间显得更加拥挤。 洛塔看着面前的众人。 “那些歹徒所作所为逃不过洛普拉国王的法眼。” “他已与众伯爵商议拯救计划,今天我代表骑士团卧底潜伏进敌人内部。” “我们计划派我在内部搞破坏,吸引歹徒注意力,再与外面支援大部队里应外合,从而击溃敌人。” 几句话洛塔说的铿锵有力,脸上情绪更是到位。 让江应白毕竟惊讶的是,随着洛塔的话,那些被抓进来的无辜且无知的村民,竟然开始摩拳擦掌,斗志满满。 江应白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国王,才能让远在国际边缘地带的子民都非常信任他。 简直是无条件信任支持国王,且愿为国王赴死。 是极度善良? 还是极度伪善? “好了,现在按计划行事。” “记住你们是打头阵的勇士,不要乱动手,不要不动手,拿起你们的武器!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让他们知道洛普拉国王的子民不是好惹的!” 说完洛塔将手里的发光的石头藏进衣服里,走廊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暗。 村民听后纷纷举起手里的武器,效仿着洛塔刚刚的语气,“洛普拉国王的子民不是好惹的!” 村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几个人躲在地道入口处,剩下的人躲到厕所和看守室。 而洛塔和江应白逆着人流去了最后面。 准备好一切村民开始大喊大叫,敲击墙面,当然喊的内容是洛塔想的。 “我好饿!我要吃饭!” “我要饿死了,饭!快给我饭吃!” “我要上厕所,快把门打开让我出去上厕所!” …… 很快地窖口传来了脚步声,地窖门被人推开,“踏踏”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黑暗中村民手持武器恨不得现在就把那群人弄死。 长时间吃不饱,且被限制人身自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他们的心理防线早就崩塌。 他们也曾反抗过,怒喊过,可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 地窖门一关,从此他们被世界抛弃,无人聆听他们的呼救声,丧失人权,沦为阶下囚。 他们也曾幻想过,自己的家人发现自己失踪后,找过来拯救自己,可惜幻想就是幻想。 万幸的是伟大的洛普拉国王从未放弃过他们,远在天边的国王听到了他们的呼救,并派人来营救自己。 伟大的洛普拉国王,他是多么的仁慈,多么的爱民,多么的强大,多么的聪明…… 村民决定好好表现回报伟大的国王。 光从地道里射出,一位壮汉手持大刀一边骂骂咧咧走来,一边挥舞着手里的大刀。 那些人都不愿意下来查看,经过几人的讨论,他们决定把他推下来查看。 他非常生气但又无可奈何,被强行吵醒且起床气非常大的他,现在情绪异常暴躁。 他决定待会在这些愚蠢的村民中,选几个砍两刀,出出气。 这种事他以前经常干,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是几人中经常被欺负的那个,所以他经常殴打被关起来的村民,以来泄愤。 正当他思考砍在哪里的时候,一个石头从空中飞来,准确无误的砸到他的头。 他将目光从手里的大刀移开,怒视石头飞的地方。 通过手里的照明石头,他看到前面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那人浑身上下都很脏,衣服好几个地方破出几个洞。 那人站着那里对着他笑,本就生气的壮汉见到这一幕更加愤怒了,他怒气冲冲走过去,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村民一巴掌。 然后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绊倒了他,整个人重心皆失,头朝地上砸去,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吃屎。 手中照明的石头在地面上滚动。 他低声怒骂出声。 在发黄的光下他抬起头,却发现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人。 村民逃出来了? 他们为什么会逃出来? 他从未如此恐惧过这些愚蠢的村民。 昨天还肆无忌惮的欧打村民的他,也从未想过,今天他的命运将被他鄙视的村民掌握。 他们将他的武器抢走,他们将他团团围住,他们咧嘴对他笑,他们面容扭曲手指关节捏的啪啪作响,他们举起手里的武器。 几分钟后他倒在血泊中,但村民没有停止他们的动作,不断通过他的尸体发泄自己心中的恨。 洛塔及时站出来,阻止了村民浪费时间的行为。 “我们的行动非常顺利,现在是我们通过地窖口离开这里,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最好时机。” “等我们将他们控制住后,我们有的是时间,将他们的所作所为还给他们。” 村民们纷纷赞同,喊着“洛普拉国王万岁”的口号,一个个冲向地道往地窖口钻。 洛塔满意的笑了,他跟了上去。 江应白没有跟上去,她相信洛塔能指挥好大局,她回头往走廊里走。 房间里村民知道地窖口打开后,跟着打头阵的30人一起跑了出去,至于是出去帮忙还是逃跑,江应白并不在意。 她走向唯一还有人的房间,进去便看到双臂环胸坐在地上发呆的霞。 江应白走到霞面前向她伸出手,“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霞没有动。 她觉得很痛苦。 闭上眼睛,村民惨死在她眼前的画面不断重复。 睁开眼睛,若即若离的呼救声交织着现实的声音在她耳边回荡。 江应白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对谁都是一样。” “世界就是世界,世界不是因为谁才存在。” 江应白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不这么认为,假如神明的传说是真的,那么这个世界可能是神明创造的。 换而言之,这个世界为谁而存取决于神明的态度。 “生物的出现只是因为偶然,世界不会为这个偶然停止前进,也不会为了让这个偶然更好的活着停止前进。” “无论是什么生物都无法避开苦难以及死亡。” “特别是自然灾害。” “这些不是你的错,跟你也没有关系。” 65.大胜利 “我们能做到在灾难来临前告诉她们,就已经非常好了。” “我们帮他一次是因为我们遇到了他,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霞听到这终于有了反应,她抬起头,“橘子,我好伤心。” “可我就是好伤心。” 江应白沉默了一会。 好吧,显然她的安慰没起一点作用。 于是她换了方法,“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些大汉问我要钱?” “为什么我给了钱后,他们却把我们绑起来?” “外面的房间为什么有那么多人?” “为什么他们每个人都关着门不出去?” “为什么他们的门是几根铁杆,而不是普通的木门?” 霞呆呆的看着江应白。 霞之前因为受的刺激比较大,整个人都没精神,但周围环境她还是有看的,但她一直没在意。 经过江应白的提问,霞才开始思考今天晚上他们遇到的所有事。 越想霞越的脸色越差,她突然发现那些人似乎在干非常不好的事。 江应白看到霞难看的脸色,便知道她想明白了。 她没等霞说话,自己解答,“因为他们没把我们当人看。” “为了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不择手段,他们剥夺我们的自由,剥夺我们的隐私,剥夺我们的快乐,甚至是夺走我们的生命。” “你知道长时间下去那些村民会怎么样吗?” “不是疯就是死。” “什么娱乐活动都没有,人无法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坐在脏乱差无光的环境里。” 霞听到这里脑海止不住的想象,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会怎么样。 她发现自己不可能坚持下去,她一定会在那种环境下自杀。 “村民现在的情况很危机。” “所以如果你真的爱人类,现在应该站起来,去帮助那些可怜的村民。” “而不是在事情发生后自怨自艾,时间不可能倒流,无论你如何后悔自责,都无法改变他们死去的现实。” “就算是时间可以倒流,你也无法拯救他们,因为你不够强大。” 江应白的话像撒了盐且滚烫的刀,在她心口反反复复举起刺下,疼痛在她心口不断搅动。 但让霞绝望的是,她仔细思考一番,发现江应白的话完全没有问题。 这就是现实。 霞将手搭上江应白的手心,眼里的色彩鲜艳夺目,独一无二,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宝石。 “我知道了,”霞轻声说。 江应白将手抽回,从口袋里拿出一颗发光的石头放进霞的手里,“上去吧,我和洛塔已经惩罚过那些人了。” 霞走出房间,一股怪味扑面而来,霞看向旁边的房间,通过生锈的铁栏杆,她看见房间里的地面没有封层,霞不敢想里面有多脏。 虫子与老鼠在里面爬行。 它们从角落里爬出来,从地缝里消失,霞不敢想象缝隙里面还有多少虫子。 很多房间的墙上和地上有很多喷溅型血迹。 走廊里面没有灯,霞发现自己光是在这里站着,都感觉到非常难受和绝望,她感到一阵心寒。 两人走着走着到了走廊尽头,霞才发现有个人倒在血泊中,显然人已经死了。 江应白解释了一句,“这不是村民,是他自己冲上来要杀村民,村民为了活命只能把他反杀。” 霞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村民,那些村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还没好好享受就死了,那真的太惨了。 江应白把一切看在眼里,她发现霞现在看到人死了,不是心疼而是庆幸。 果然安慰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她来一个更大的悲剧,最后再告诉她更大的悲剧其实是假的。 两人很快出了地窖,一眼就看到站在房间最中间的洛塔,他正指挥着房间里的村民,把一个壮汉绑起来。 地面上乱七八糟,尸体混合着房间里的家具倒在一起,有些是头部受伤,有些额头上还插着一把刀。 画面非常血腥,霞都看呆了,她没想到上面居然会是这样一幅场景。 江应白说,“放心,村民都好好的非常安全,这些倒在地上的人都是坏人。” 洛塔听到她们交谈声回头去看她们,他趁着村民不注意,回头对着她俩眨眼睛。 江应白笑了笑,“干的不错。” 洛塔板着脸,身边散发着贵族特有的骄傲与威压气场。 压的周围所有人没一个干嘻嘻哈哈,每个人都在老老实实听从指挥。 不得不说洛塔严肃起来,气场真的非常强大,村民没一个看出他是装的。 “好了,事情解决了,你们赶紧回家吧,这个人我要带回去严刑拷打。” 村民用非常隆重的方法像洛塔道谢后,便陆续开始离开。 江应白对脸色苍白的霞说,“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去外面吹吹风。” 霞听完后毫不犹豫选择出去。 江应白走到壮汉面前,发现正是之前抢她钱的那位。 洛塔嘿嘿笑着凑近江应白,一副快夸我的神色。 “看吧,我聪明吧,我特意留下了他,他是那群人的老大,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 江应白非常大方的夸了一句,“干的不错。” “嘿嘿,”洛塔笑了笑露出嘴里的小虎牙,如果忽视他身上点点滴滴的血迹,这一幕还是非常可爱的。 洛塔指着地上泡在血里的几颗牙齿,绘声绘色的说。 “刚刚他想咬毒自尽,我直接让村民把他的牙全拔了,你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机,还好我速度快,我聪明吧。” 江应白再次夸赞道,“干得漂亮,非常聪明。” 洛塔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江应白抬腿踢了一脚低着头装死的壮汉。 “你们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村民关起来,是谁指挥你们干这些事?” 壮汉闷哼一声,但依旧没说话。 洛塔见状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刀,刀抵在壮汉的眼睛上,恶狠狠的威胁。 “老实点,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还不让你死。” 壮汉身体一颤,瞳孔倒印出站在他面前的洛塔。 他有这天使一般的容貌,纯洁无瑕精灵一般的眼睛和头发。 但壮汉知道,他的外貌都是他伪装自己的手段,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66.爆炸 眼见刀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壮汉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打算交代一切。 “我只是听人命令负责抓人,这些人后续会怎么样我不是很清楚。” 洛塔二话不说一刀扎进他的手掌。 壮汉发出一声惨叫,粗重的喘气声从他嘴里传出,指尖微微颤抖。 “我怀疑他们想人工生产黑魔晶石,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指使人是位非常强大的魔法师,他代表……” 话未说完壮汉坐着的地面上突然亮起魔法阵,符文复杂的魔咒将壮汉整个人包裹住。 壮汉眼睛一闭,头像失去支撑一样瞬间低垂下去。 事情发生的太快,江应白和洛塔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壮汉已经没了呼吸。 懵了一瞬间,洛塔立马回过神,他抬腿猛踢壮汉的尸体,拉起江应白往外冲。 尸体翻倒在地滚了好几圈,“砰”的一声在房间里爆炸了。 血肉在空中炸为血雾,地面炸出一个大坑。 爆炸产生的气浪将两人冲翻,江应白感到浑身疼痛,有一种骨头要散架的感觉。 灰烟弥漫,喉咙发痒,江应白一只手艰难撑起身体,“咳咳咳。” 大门被推开,霞急急忙忙冲向倒在地上的两人。 “刚刚发生了什么?你们没事吧?” 霞从小花包里拿出草药,将江应白从地上扶起,却不知道该把草药敷在哪里,因为她没看到江应白身上有伤口。 江应白再次咳嗽了几声,她摆了摆手,“我没事。” 此时趴在地上的洛塔艰难的抬起头,“我需要帮助……” 说着他吐出一口血,头栽倒下去。 霞见江应白真的没为什么问题后,跑向洛塔,她不知所措的看着江应白。 在无人森林里,霞只知道哪些植物可以治外伤,以及哪些植物吃了对身体好,并不知道哪些植物吃完可以修补内伤。 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小血瓶,“把这个给他喝。” 江应白是抱着试试的心态拿出小血瓶,她也不知道血瓶对npc有没有用。 霞立马将血瓶打开喂给洛塔喝,几点钟后洛塔睁开了眼睛,语气比之前好多了,“我没事了。” 江应白见洛塔没什么事后才问,“你认识刚刚的魔法?” 洛塔有些不解,“你不知道吗?” 江应白对于洛塔的质疑置若罔闻,她说的理所当然,“魔法师也不是什么魔法都会。” 洛塔打消怀疑,选择相信江应白。 “对方是位非常厉害的魔法师。” “使用的魔法叫做保密术,初级保密术会使人无法说出保密的内容。” “比它高一等级会使人无法写出保密的内容,一般魔法师使用的就是这种。” “再高一等级,当中咒者试图说出保密内容立马死亡。” “最高等级就是刚才我们遇到的,不仅中咒者会死还会对周围产生破坏,有些是爆炸,有些是中咒者发狂变异攻击周围一切。” 越说越洛塔语气越严肃,“魔法等级越高,说明对方对魔法掌控越熟练。” 江应白问,“你有怀疑目标吗?” 不是人人都是大魔法师,精英是少数中的少数。 而特殊无论在哪都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如果对方魔法非常厉害,一定会有人听说过。 洛塔脸色非常阴沉,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实际上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一个人,但他不相信对方会做出这种事。 如果真的是对方,那事情就大了。 江应白倒没想这么多,她只关心一个问题,“他能根据这个找到我们的位置吗?” 如果对方找过来报复她们就麻烦了,江应白对自身的实力非常清楚,她可不认为自己打得过对方。 洛塔摇了摇头,“不会。” 江应白放下心来,这地方没电话,没手机,消息传播速度比较慢,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事。 所以江应白决定现在睡觉。 江应白朝二楼走,一楼被毁的差不多,肯定是不能睡觉,“我知道了,现在去睡觉吧。” 洛塔跟了上去,眼底的阴郁一扫而空,开心大喊,“好耶,睡觉睡觉,困死了,折腾了一夜。” 霞见两人都没问题后也跟了上去。 洛塔见到霞情绪不像之前那么低落后,他立马凑到霞身边,开始跟霞讲述自己以前遇到的事,逗的霞非常开心。 三人之间的气氛恢复如初,好像今天一天什么也没发生。 三人在房子里翻箱倒柜,终于找出几块干净的布,铺在地上倒头就睡。 一觉睡醒后,三人开始继续赶路。 走了几个小时三人到了平雨镇,三人第一时间找了地方住下,洗了个澡,三人出门去吃饭。 餐馆里,洛塔桌子上放着比他脸还大的碗,他正把头埋进碗里疯狂进食。 比较神奇的是他一点也不胖,身高在1米65左右,比江应白和霞还矮。 江应白依旧是慢慢悠悠的吃饭,霞只喝了点水,她不喜欢吃外面的食物。 自从她离开了无人山后,一直没怎么吃东西,比较神奇的是,霞并未感到饥饿,身体也没感到不适。 与一顿不吃就大吵大闹的洛塔完全不同,霞比起吃饭更加喜欢看洛塔吃饭。 洛塔疯狂往嘴里塞比自己嘴还大的食物,让洛塔感到非常新奇。 由于临近饭点,餐厅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人,他们身边就坐着几个人。 几个人边聊天边等菜。 刚坐下,有个人就开始卖关子,“哎,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隔壁红石镇发生地震了。” “我知道这个,我有个亲戚就是红石镇的。” 发现旁边的人在聊这个话题,本来开开心心看洛塔吃饭的霞低下头,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亲戚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完好无损,在房子坍塌前跑出来了,幸好镇上的人发现的早,在街上大喊提醒了那些在睡觉的人,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 “那就好,就是可惜了,辛辛苦苦建房子有了一个家可以休息,却因为地震全毁了。” 67.频繁失踪的人口 “有些人跑得急,一点钱都没带出来,就算在地震中活下来,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难怪最近镇上多了那么多要饭的。” 几人一阵唏嘘,“害。” “你们说我们这里会不会也发生地震啊?” 听到这句话,那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几人脸色一起变难看后,引起了江阴白的注意,在她的印象中地震这种自然灾害并不算常见。 一阵沉默过后有人说,“我觉得不会。” 立马有人反驳,“那可不一定,我最近听说有好多地方出事了。” 有人问出江一白好奇的问题“什么事情?” “自然灾害啊,我听说有海边的村庄遭遇了海啸,几百年没喷发的火山突然喷发了,在联合之前红石镇遭遇的地震……” 有些人忧愁,有些人崇拜的看着他。 那人非常享受别人崇拜的眼神,他继续开口,想通过这种方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我还听说有个地方连续不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好多种植物都被摧毁了,村民都快气死了。” 说完果然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力,但他身边有个人依旧觉得这些现象很正常,根本不值得在意。 “这也没什么好说的吧,这些自然灾害不是很正常吗,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那人不乐意了,“你没发现最近这种事越来越频繁了吗?” “巧合而已。” “你!” 在两人即将吵起来,桌子上其他人立马开始劝退,换了话题。 这些话给江映白提了个醒,她的思路打开,原来这个世界上的危机是自然灾难。 就是不知道玩家主要任务是避开自然灾难,还是找出原因并解决。 江应白比较偏向躲避危机,解决危机一听就知道非常困难,江应白认为自己没那个能力。 吃着吃着周围有一桌人聊天内容,引起了江应白的注意。 “泊莱,你找到你女儿了吗?” 另一个人摇了摇头,“没有,自从一个星期前她失踪后,我找遍了周围所有地方,但都没有我女儿的身影。” 听到这句话,霞猛地抬起头看向那几个人。 霞问江应白,“你说他女儿会不会被昨天那些人……” 江应白非常肯定的摇摇头,“不会,我数过地道的人数,中途我没有发现一个小女孩,但是有几个男的。” 洛塔将头从碗里抬起,嘴里的饭还没完全咽下去,含含糊糊的说,“我也没看到小女孩。” 霞悬着的心放下。 “泊莱,有没有可能你女儿去森林里玩了?” 泊莱立马否定了这个猜想,“不可能,我女儿从来不去森林里玩,她不可能被野兽抓走。” “泊莱,你也别太伤心了,说不定她去别的镇找朋友玩了。” 泊莱听后脸色依旧非常难看,他显然不这么认为。 “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是之前镇上也有好几个人失踪了,到现在也没他们的消息,而且没人看见他们被野兽抓走了。” 泊莱朋友听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认为泊莱就是心怀侥幸,不肯相信自己的女儿被野兽抓走了。 一周过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是被野兽抓走了,还能是什么。 平雨镇在三前年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失踪,但这并未引起人们的注意,主要是失踪的人口大多是流浪汉,或者没什么朋友亲戚的人。 只有几个家庭美满的人失踪,大部分家属闹了一会发现找不回也就不了了之。 少部分的人会一直闹,通常镇长会告诉他们,失踪的人被附近森林中的野兽抓走吃了。 因此,那些家属花重金请来了镇上唯一的魔法师,要求魔法师处理森林外面的野兽。 自从魔法师从森林回来后,平雨镇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失踪,从那之后人们更加确信失踪的人是被野兽抓走了。 …… 三人吃完饭在镇上闲逛了一会,三人逛着逛着发现有一面墙上贴满了寻人启事。 当然这些并未引起江应白的注意力,引起江应白注意力的是,其中有人悬赏1500自由币找人,换算成rmb大概10万。 并且上面说,先付10自由币,无论找没找到那10自由币都不会收回。 洛塔注意到江应白目光,他非常贴心的问,“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江应白点点头,“走。” 三人根据上面的地址找了过去,地址的位置在小镇东边,是一座三层高的小楼。 江应白走上去敲了敲门,很快里面传来了脚步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双无神且黑眼圈及重的脸。 洛塔看见后惊呼出声,“是你!” 打开门的人正是之前餐馆里坐在她们身边的泊莱。 泊莱比洛塔还震惊,“你们认识我?” “中午在非常美味餐馆里我们坐在你身边吃饭。” 泊莱仔细回想了一会,“哦,我想起来好像是的,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应白说,“我们看到你贴在外面的悬赏,我们想接下来。” 泊莱瞬间跨着一张脸,显然非常不信任他们。 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好几个人说,能帮助他找到女儿,实际上都是来骗钱的。 更何况面前三个人,两个人戴着斗篷低着头,畏畏缩缩的不敢露脸,看起来就不是好人。 唯一一个没有戴斗篷的人看起来才十几岁,三一个人长的都不高,一看就是几个小孩没钱花想来他这里骗钱。 江应白看出他的不信任,当然对此她早有准备。 洛塔立马拿出一根木棒,往后退了很多步,他将木棒高高举起。 江应白则拿出在森林里随便捡的树枝,给泊莱看了一眼便收回口袋。 泊莱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下一秒他看见距离自己十米之外的洛塔,举着的木棒燃起了火苗。 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他非常激动的拉着江应白的手。 “您是大魔法师?” 一般的魔法师使用魔法,必须通过魔法杖以及念咒才能让魔法生效。 但对魔法非常熟练的魔法师只需要在心里默念,便能使用魔法。 江应白点点头,没说话。 68.我可是专业的 但事实上,并不是因为能力强大就可以不念咒使用魔法,而是因为他们使用的魔力,是世界树的魔力,所以施展出来的魔法更加强大。 当魔法使用的足够多,世界树会主动找来缔结契约。 听起来非常简单,门槛也不高,但事实上达到那个程度非常困难,毕竟国王规定限额魔力。 但总会有特别的原因,导致国王解除某些人的限额,大型野兽攻击城池,与别的国家打仗,或者打击邪恶分子。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自己制作魔杖,之前江应白一行人遇到的那群人就属于这种情况。 总之到达这种地步的魔法师少之又少。 泊莱很快将三人请进屋内,并为三人倒了一杯不知道是由什么泡的水。 为了体现自己的专业性,江应白在进来之前便已经想好了说词。 江应白将在镇上买的羽毛笔和羊皮纸,交给坐在旁边的洛塔。 洛塔身体坐的笔直,低垂着头看着桌面上的羊皮纸,一手拿着羽毛笔,神色认真。 江应白已经跟他说好了,待会把她和泊莱的对话全记录下来。 泊莱刚坐下江应白便开始提问。 她盯着泊莱的眼睛,把泊莱盯的有些紧张,“姓名?” 一时之间听到江应白的第一句没反应过来。 “啊?哦哦,泊莱·佩蒂特。” “我是说失踪者的名字。” 泊莱磕磕绊绊的说着,“茜茜·佩蒂特。” “年龄。” “12。” “性别。” “女。” “你女儿在哪里失踪的?” “在回家的路上。” “从什么地方回家?” “学院。” “什么时候?” “下午4点到5点。” “有没有怀疑目标?” “没有。” “有没有打听过,镇上其他人在什么地方失踪的?” “有。” “说说看你打听到的消息。” “他们都是刚出学院便消失了。” “你觉得学院有问题吗?” “没有。” “学院附近有没有住着比较特殊的人,无论是风评特别好,还是风评特别坏,或者在某些方面比较出名。” 泊莱回想了很久,“有个脾气古怪的老头。” “哪里古怪?” 随后泊莱向江应白详细介绍了老头。 三年前老头从外面来到平雨镇,镇上没人知道他来自哪里,也没人认识他,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 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整天靠着乞讨为生,脾气非常古怪,谁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所以镇民都叫他哑巴老头。 学院附近有个荒废的房子,以前孩子们放学后喜欢去那里玩。 直到哑巴老头发现了荒废的房子,他强行霸占了房子,并每次将来房子探险的孩子门赶出去。 久而久之,镇上的孩子们都非常害怕这个不说话,一直板着脸的古怪老头,也没人再去房子里玩。 江应白微微点头,“我知道了,还有吗?” “呃……”泊莱绞尽脑汁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啥。 江应白开口提醒,“镇上有没有人,家里总是传出异味?” 人失踪有两种情况,人被送出镇,人还在镇子里。 这两种情况下再分两种情况。 镇外,人没死,被拐卖,被拉去做实验等等。 人被杀死,尸体被掩埋,被抛弃,比如丢入湖,被野兽吃了等等。 这个世界科技不发达,没监控,没指纹,没手机,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确定一个人全天的行踪。 而镇上的人要么在上班,要么在家休息,很少有人整天出去串门。 特别是很多人喜欢一家人独来独往,就算是一整天不在家都不一定有人知道。 被人盘问时,只要嫌疑犯一口咬定自己一直在家就不会有事,当然除了那种风评非常差的人,风评太差就算是不杀人,也没人相信。 人们通常会无限放大对方的行为,并解读对方的行为,为自己的怀疑增加可信度,无论那些行为是否异常,无论自己是否过度解读。 怀疑一旦产生,周围所有的东西都会变得不可信。 因此在这个小镇上杀完人只有两个难点。 一.怎么秘密处理尸体,只要藏尸体的过程没被发现,这场犯罪离完美犯罪只差一半。 二.怎么避免尸体被发现,假如是镇外抛尸,那便不需要考虑这点。 如果是镇内处理尸体,只需要考虑一个问题,怎么处理,尸体腐败后散发出异味。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难,比如将尸体埋进自家花园,或者抛入水井等等。 江应白决定先从镇内查起。 泊莱回,“没有。” “有没有哪家人房子里,总是传出切东西的声音?” “嗯……买肉的算吗?” “算。” “镇子上卖肉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家里经常传出切肉的只有一家。” “位置。” “镇西边的莱克。” “你有没有见过他去学院附近?” “没有。” “他是卖什么肉的?” “无人山里抓来的野兽。” 洛塔疯狂记录的手一顿,江应白也有些惊讶。 “无人山里抓来的野兽?” “是的,他和珀科多魔法师是好朋友,两人因都喜欢冒险打猎而识,他们经常一起去无人山猎杀野兽,将抓捕后的野兽带回镇子售卖。” 江应白总感觉怪怪的,“你吃过吗?” “吃过,因为售卖价格实惠,镇上很多人都吃过。” “味道怎么样?” “还好。” “镇上有人脾气非常暴躁,且身手很好吗,比如习武。” “除了莱克和珀科多魔法师好像就没了,大家都是普通人,最多有些人力气大一点,但非常特殊的人没有。” “你觉得珀科多魔法师怎么样?” “珀科多魔法师是位非常好的人,他经常将卖肉的钱给学院,有时候会免费为镇民治病,为人也非常和善。” “他的年龄。” “大概40多吧。” “面相怎么样?” “非常亲近。” “他为什么会来平雨镇?” “因为喜欢探险,或者说他特别喜欢探索无人山,因此他选择放弃在自由城发展,而是来到这里。” “你怎么知道这些?” “在珀科多魔法师刚来镇上时,很多镇民非常好奇他为什么来这里,那时他自己说的。” 69.调查 随着讲台上的老师一声下课无声的教室瞬间人声鼎沸,江应白趴在最后一排靠窗座位上一动不动,黑色衣帽盖住了整个头,两名女生并列路过她的座位。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课堂上,电影放完后那个广告?” “看到了!那拍摄角度,转场,还有台词,啧啧,比教授选的影片还高级,教授都看愣了,平时他可不会多停留一会。”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个啦!我说的内容,那个广告介绍的赌场,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那种赌场吗?” “不然怎么说他是广告,哪有赌场用寿命当筹码啊!” “也是,可惜介绍的是赌场不然教授一定会放完再离开,好想知道那个广告是介绍什么的。” “应该是电影吧?” “那应该会很好看吧,有技术,题材好,奇怪怎么没听说最近有这样电影上映?”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江应白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双不带情感的墨黑色眼睛注视着离开教室的两个身影。 江应白揉了揉有些麻的胳膊站起身独自离开教室走进喧哗的人群中,与冷淡的外表不同的是她只往人多的地方走。 跟着人群江应白很快到了食堂,大门入口旁边一排七个窗口每个窗口都排满了人,江应白看了一眼移开了目光顺着墙壁上厕所指标走去。 一路上不断有人从江应白身边路过,到了厕所外江应白放慢了步伐,不到一分钟她出来了,并离开了食堂。 江应白身上黑衣服变成了白色,裤子变成了裙子,如果有人近距离观察她,会发现江应白不仅凭空换了一套衣服,还换了一张脸,再细心观察会发现她连走路姿势都改变了。 江应白不断混入人群再到没人的地方换张脸,一个小时后江应白的模样变了好几次,性别从女变成了男,身高从1.69变为1.71,肩上背着不知从哪弄来的书包。 黑云与白云不断相交纠缠,没给阳光留一丝缝隙。 江应白抬眼望向马路对面商场三楼60平方米的屏幕,屏幕里只有一个人,他手握黑色麦克风穿着深灰色西装梳着大背头表情张扬扭曲,时不时指向身后似乎在介绍身后的东西。 他身后是一个巨大的擂台,周围一圈一圈全是座位,无数顶光灯将擂台每一处都展现在镜头下,字幕不断滚动。 金钱,寿命,运气,健康 …… 你所拥有的一切 都是你的筹码 从无到有 从生到死 只需要一瞬间 奉上一切的赌博 多令人兴奋啊 多刺激啊 屏幕上的画面不停变化,从擂台到观众席到满桌子的赌场,灯光不停晃动,地面,天花板,墙面,贴满了雕花鲜艳的瓷砖,西装男犹如一个魔术师随着响指声任意切换着场景,礼花不断在他身边背后绽放。 绿灯亮起江应白低下头双手插兜不疾不徐迈步向前,拐进商场旁边的小巷子。 两边墙面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小广告,水泥地面不少处已经裂开,缝隙里夹满了塑料垃圾,淡淡的异味飘入鼻腔,江应白加快了步伐。 小巷不长江应白不到五分钟走完了,尽头是一个三岔路口,路边店铺不多隔五米才有一家,江应白朝左边一栋居民楼走去。 墙面瓷砖已经脱色,铁门锈迹斑斑布满了划痕,门不知道是没锁还是锁坏了,江应白伸手一推“嘎吱”一声便打开了。 江应白神情漠然走向正对大门的房间,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霉味,大片大片墙皮脱落露出里面的水泥,房间里只有一张地毯,江应白用脚移开了地毯,露出被隐藏的地窖门。 江应白用力一抬打开了门,黑暗,除了黑还是黑,江应白没有犹豫跳了下去。 冷风拂过刺激着脸部神经,睁开眼的一瞬江应白提步快速朝前走去,目不斜视前方的建筑。 那是由好几栋高楼组成的庞然大物,总占地1.5万平方米,整体顶以哥特式圆顶为主,使用大量白色的花岗岩,配以落地大窗户和华丽的大玻璃铺几乎满所有建筑的墙壁,条条框框灯光闪烁,奢华之极。 江应白步伐愈发急躁比平时快了一倍,目标明确直达最中间的主楼。 以中间的主楼为点两边建筑渐渐矮去,两把几十米的黑色镰刀相交悬在主楼中间异常显目。 没有人知道这个赌场是谁开的,也没人知道这个赌场是怎么开的,更没人知道这个赌场的名字。 据说曾经有个富二代嗜赌如命,他将所有的钱都花在赌博,富豪不愿他继续赌不多给他一分钱,他想方设法开始去偷,富豪冻了他的卡从跟源切断他的资金由来,他为了钱将家里所有古董家具卖出,富豪勃然大怒将他关在家门,两人关系愈演愈烈,争执不断。 宴会大厅金壁辉煌,水晶吊灯金光闪烁耀眼光芒,鲜红的地毯柔软舒适,无尽的美食和珍贵的美酒让宾客们陶醉其中,富豪在这场尊贵至极只为他一人举办的庆生宴上喝的酩酊大醉。 富豪步伐踉踉跄跄的上楼,眼底的世界摇摇晃晃,刚到二楼富豪一个崴脚险些跌倒,他双手撑着墙稳定身形嘴里嘟囔着:“好黑啊,今天这灯怎么不亮了。” 窗外雷雨交加,富豪休息好后正眸直视前方,闪电轰鸣,光从走廊尽头的落地窗透过,富豪看见一个人影手执水果刀咧着嘴巴不急不忙朝他走来。 从背后落地窗透来的光将富豪脸上的惊恐展现的淋漓尽致,他感觉自己的酒都醒了,双腿一软富豪跌倒在地。 “父亲,礼物我已经烧给你了,现在该送你去领了。” 第二天富豪的死刑传开了,死因是喝多了从四楼摔下去死了,富二代毫无顾忌继承家产,他整日沉迷于烟酒赌博中,富二代越来越疯狂,下的赌注越来越大,终于他又没钱了。 行走在寒风凛冽的街头,富豪抬眼望着天空飘零的雪花。 “嗜赌如命,杀人毁业,喂,弑父的小鬼,要不要和我赌一场?” 70.哑巴老头 “隔壁红石镇的人,”江应白回。 镇民听到江应白的话,不由将目光转回,“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段时间他见了不少逃难的人,头次见像这样光鲜亮丽,似乎地震并未对她们造成不便。 江应白没过多解释,随便敷衍着,“找他有点事,请问你知道哑巴老头去哪了吗?” 镇民弓着身子靠近江应白,低声说,“他没出去,就在屋里头。” 江应白问,“既然他在屋里,为什么敲门没人应答?” 镇民咽了咽口水,眼睛向小楼瞟了一眼便立马收回,“他从不跟外人交流。” 江应白有些好奇,镇民看起来有些恐惧哑巴老头,只是脾气古怪,不至于让周围的人都产生恐惧吧,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江应白从口袋里拿出两铜自由币,不动声色塞进镇民手里。 铜自由币比自由币面额少一倍,1铜自由币换算成rmb大概6块。 镇民脸上的恐惧一扫而空,满脸笑容将自由币收回口袋,拍着胸脯。 “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什么都知道,上到谁家老婆跟人跑了,下到路边多出的狗从哪来。” 他身后的镇民见江应白掏钱,眼睛都看直了,吵吵嚷嚷的表示,自己的消息才是最灵通的。 他挥了辉手将身后其他镇民赶走,“去去去。” 江应白问,“你知道,哑巴老头为什么住进这里吗?” 镇民靠近江应白,凝着一张脸带着江应白几人,往偏僻的地方走,“这个啊……” 他身后几个镇民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对他神神秘秘的行为表示不满。 他一摸后脑勺,“其实我也不知道。” 洛塔不满的“啧”了一声,“什么不知道,你收什么钱?” 镇民捂住口袋里的钱,后退一步,“给我了,就是我的了。” 江应白没管两人的对话,“哑巴老头人怎么样?” 镇民下意识想回,不咋地好。 但话到嘴边,他发现哑巴老头没做过坏事,拿钱办事,还是严谨点好,于是他说。 “哑巴老头除了不爱说话,没一个朋友,其实也没什么特别,非常普通的一个人。” 那就奇怪了,是什么导致他突然霸占废弃小楼。 “他有没有做过伤害人的事?” 镇民摇了摇头。 “他搬到这里前几天,镇上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经过镇民仔细的回想,他说出了一堆事情。 比如,那天a小孩偷b家水果被发现,匆忙逃跑中口袋里的玩具掉了,b家大人将玩具送给b小孩。 第二天b小孩将玩具顶在头上,大摇大摆围着a小孩转圈圈。 c有只鸡不见了,c怀疑是d偷走了,两人吵来吵去,吵到了镇长那,他们让镇长评理,镇长将两人骂了一顿,并赶出去。 两位镇民因为1自由币开始隔空对骂,并且对骂了好几天,从白天到晚上,吵的附近的人睡不着觉。 …… 江应白和洛塔一开始还仔细的听着,都认为能听到有用的消息,后面两人越听越无语。 在两人冷冷的目光中,镇民疯狂的回想着,终于他想起了一件事。 “你们别生气噢,年轻人不要太急躁,太急……” 洛塔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再废话,我弄死你。” 镇民见状立马说,“我这不是想起来一件事了吗,那几天前,哑巴老头给人做了点杂工,修桌子,干苦力什么的。” 江应白问,“他不是只要饭吗?” 镇民摇了摇头,“不是的,那都是别人不懂在乱说,哑巴老头根本不是要饭的,他从来不去别人家里讨吃的。” “哑巴老头是因为喜欢在街头坐着,所以被人以为是要饭的,他在街上坐着从不吆喝,别人给他钱,他也不会接。” 江应白和洛塔没说话,继续听着。 “他收入来自给镇上的人干杂工,1自由币就可以让他干一天的苦力,而且不满意还可以让他改,他也不会说什么。” 哑巴老头不偷不抢,从来没跟人发生过口角,工作还努力,显然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就算是性格有些奇怪,也不至于使周围的人害怕吧。 江应白问,“按你这么说,他去给人干杂工不是很正常吗?” “哎,我知道,主要是那几天他一直在给人干杂工,而且我听别人说,他去了一趟珀科多魔法师家里。” 原本一脸不满且想动手打人的洛塔,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了。 哑巴老居然和珀科多扯上了关系,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达成了某种约定?所以哑巴搬到了这里。 也许是哑巴老头拐走了那些人,洛塔一阵胡思乱想。 “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 “不知道。” 江应白问出自己最好奇的问题,“你们为什么怕他?” 镇民肉眼可见的脸色一僵,快速往废弃小楼看了一眼,发现什么也没有,他才开口说。 “他的脸非常恐怖!你们是不知道啊!” 镇民伸手在空中比划着,大概10厘米长,语气唏嘘不已,“他脸上有一条,那么——大的伤口,看起来吓死个人。” 盯着他的比划,江应白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这疤几乎贯穿了整个脸,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之前是干土匪的。 没点故事,脸上不可能有条这么长的疤。 没点背景,脸上的疤也不可能处理好。 难怪镇民们都害怕他,有这种长相,就算是脾气特别好,也很难给人留下好印象。 江应白又盘问了一些问题,在镇民一大推废话中,她只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直到没什么可问的她才让镇民回去。 洛塔见镇民走后才问,“接下来怎么办?” 江应白走在前面,“继续敲呗。” 在三人连续敲了一分钟后,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那一刻,街道上的镇民纷纷回了家,没一会街上的人全消失了。 缝隙里出现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他眉毛又粗又浓,冷着一张表情,嘴角与眼角都向下耷拉着,给一种他非常生气的感觉。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贯穿他整张脸的疤。 71.该来不来,不该来的直接贴上来 褐棕色的疤斜着将他的脸一分为二。 哑巴老头虽然叫老头,但是看起来一点也不老,他挺直着腰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发,好似很久没有梳理过,但不油,也没有污渍。 听人讲述几百遍,不如亲自看一眼。 不知道别人那些评价是怎么来的,江应白对哑巴老头的印象还挺好的。 低沉的,干涩的,平静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什么事?” 哑巴老头非常高,比江应白高出将近两个头,非常具有压迫感。 江应白抬头,语气不卑不亢,依旧毫无变化,“你好,我想跟你了解一些事情。” 哑巴老头冷着一张脸,将三人看了个遍,“这里不让进,你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我们不是来这里玩的。” 哑巴老头关门的手一顿,“那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想跟你调查,镇上人口失踪的事。” 哑巴老头再次上下打量着三人,“别调察了,小心把自己调没了,回去玩吧。” 江应白伸手拦住,哑巴老头即将关闭的门,“我可以出钱。” 哑巴老头听后并未让她们进屋,而是不屑的笑出声,“你们几个小孩能有什么钱。” 江应白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自由币。 哑巴老头神色一凝,立马恢复正常,“有钱也不行,天色不早了,你们几个小孩子早点回去吧。” 说完他毫不留情将门关上,速度快到江应白没反应过来。 洛塔见状想上前继续敲门,但被江应白拦住了,“他不想说就算了,我们下次再来找他。” 洛塔不甘心的瞪了一眼废弃小楼,一脚踢飞旁边的石子,“哼,装什么装。” 江应白拉着他往回走,“行了,先回去吧。” 三人往酒馆里走,中途路过珀科多身边,珀科多还在为流浪汉发放食物。 三人没怎么在意他,但他叫住了三人,“前面那三个人。” 江应白带着疑惑回过头,“你有事吗?” 珀科多笑的和善,走到三人身边,“你们好面生,是最近来平雨镇的吗?” 洛塔拉着霞低着头,躲到江应白身后,避开了他探索的视线。 江应白回,“是的。” 珀科多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纯黑色的魔杖,似乎是由黑魔晶石打造的,他像三人展示了一下,眼里闪着不易察觉的得意。 “你们来自哪里?来平雨镇做什么,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 江应白对他笑了笑,双手握拳,仰着头看着他,有些激动的说,“真的吗?谢谢您的好意,您真是位伟大的魔法师。” 珀科多笑了笑,伸手要去揉江应白的头。 被江应白一个低头躲过去了,她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魔杖,珀科多见状立马向后退了一步,眯着眼睛看着江应白。 江应白抬着头,眨眨眼,无辜的看着他,“伟大的魔法师先生,不可以让我看看你的魔杖吗?” 珀科多嘴角微动,意识到是自己的反应过大了。 珀科多将魔法杖拿出递给江应白,“当然可以。” 江应白接过,嘿嘿,傻笑两声,“谢谢您,伟大的魔法师。” 江应白装做傻子一样,将魔法杖举到空中,一下凑近看,一下拿远了看,来回摸了摸,好一会她才将魔法杖还给珀科多。 她诚恳的道谢,“谢谢您,伟大的魔法师,要不是您,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见到魔法杖,太感谢您了。” 珀科多非常享受她的崇拜,他满意点点头。 原来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小孩,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 江应白向他用力挥手告别,“那我先走了,伟大的魔法师。” 却被珀科多一把抓住后衣领,“等等,你还没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江应白有些无语的回过头。 脸上带笑对珀科多说,“我来这里玩啊。” 珀科多琢磨着这个字,“玩?” “对啊。” 正当江应白思考编什么理由时,她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一下,回头去看,是一直低着头的洛塔。 他软这嗓子说,“姐姐,我饿了,我想回家吃饭,我们回去吧,我还有些困……” 江应白立马接到,“好啊,我们现在回去吧。” 但珀科多再次拦住了江应白,他从随身携带的篮子里,拿出一块用叶子包裹的肉,放进江应白手里。 “饿了?我这里有吃的啊。” 江应白故作惊讶,说,“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江应白掂量一下,大概一斤重,神奇的是这么大一块肉,居然没溢出一点油。 江应白将肉递给洛塔,洛塔却没接,只听他说,“哼,姐姐你为什么不听我最后一句话!我还说我困了!” 说完,洛塔将江应白的衣袖愤怒一摔,叉着腰转身一个人离开了。 江应白对珀科多歉意一笑,“非常抱歉,我弟弟脾气不好,改天和您聊啊。” 说完,江应白拉着霞追上了洛塔。 珀科多盯着三人的身影,直到三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街头,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虽然刚刚的女孩表现的,非常崇拜珀科多,但珀科多想知道的事情,一个也没说。 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傻? 珀科多非常讨厌意外,尤其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希望自己暗中掌控周围的一切,所有的人和事,都应该在自己掌握中按部就班的运转。 一点意外和异类都不能出现。 危机从来不是突然出现,扳倒国王的反抗军,也不是在一夜之间突然造反,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所以,他不会容忍不清楚底线的东西,进入自己的领地,将一切不可控扼杀在摇篮里。 正在低头思考的珀科多没发现,附近有个人正在盯着他。 当然江应白几人也没发现。 哑巴老头在确认只有自己跟踪江应白后,转身走回废弃小楼。 …… 洛塔频频回头去看身后。 江应白说,“应该没跟上来。” 洛塔白眼一翻,可算是摆脱他了,“他是不是盯上我们了?” 江应白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 72.商量计划 洛塔“啧”了一声,有些烦躁,抱怨着,“他为什么会盯上我们?” 低着头走路,想起自己带着的斗篷,洛塔更加烦躁了。 在知道自己是王子时,洛塔是非常开心的。 阶级的差距,使他一个平民永远都不可能接触魔法,可王子就不一样了,只要与国王关系亲密,魔法触手可及。 只可惜洛塔的命运早已被国王安排好,那就是继承皇位。 他不需要练剑,提升自身,他只需要提高自己的眼光,找到强者保护自己。 他不需要读书,了解知识,他只需要提升情商,掌控大局。 他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国王早已为他准备好一切,他只需要带着聪明的脑子,指点江山,了解江山,继承皇位就好。 而这条路上,永远都不会有魔法。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洛塔从未如此讨厌自己的发色,和眼瞳的颜色。 如果不是蓝色的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不需要继承皇位,不需要东躲xz。 洛塔的生活虽然非常艰难,但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继续信仰神明,对他来说信仰比什么都重要。 心里胡乱想了很多,洛塔越想越烦,头顶突然压下一只手,洛塔压下心中的烦躁,笑着抬头去看。 是霞。 霞用力揉了揉,贴心的问,“你怎么了?” 最前面的江应白,眼睑下垂几乎淹没眼球,正想着事情。 洛塔摇了摇头,神色怡然,“没什么。” 霞依旧不放心,抬起洛塔的下巴,低着头仔细去瞧他眼里的情绪,见他脸色红润,眼里带笑才放下心。 洛塔一把抱住霞未收回的手臂,“应该是我问霞姐姐怎么了,总感觉你一直不开心。” 霞不像洛塔,将任何情绪都隐藏在心底,霞心里在想什么,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 不过还好霞出门一直是低着头,只要不贴着霞脸看,基本上看不出霞在想什么。 霞也下定决心不在多管闲事,她相信江应白能处理好一切。 霞微微摇头,不愿说。 洛塔大概能猜出霞在什么,他没多问,贴着霞开始讲述自己的趣事,两人很快将烦心事忘了,走在江应白身后有说有笑。 江应白将这个镇子上发生的事想了一遍,再次掂了掂珀科多给的肉。 什么野兽的肉居然没有一点油? 走着走着三人到了酒馆,洛塔吵吵嚷嚷着要吃饭,于是三人在酒馆吃完饭后,一起走进江应白的房间,他们打算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江应白和霞坐在床上,洛塔坐在房间中的木制椅子上,木椅子很高,洛塔整个人靠在上面,脚在空中荡来荡去。 知道江应白一定想好接下来的行动,洛塔看向江应白,“你有什么想法?” 江应白双手撑在床面,目光落在地上,“晚上去蹲他。” 洛塔问,“哪里?蹲谁?” 江应白将目光移到洛塔身上,他正玩的起劲。 “镇上不是来了很多逃难的人吗?如果之前失踪的人是同一人所做,他这几天一定会再次行动。” 洛塔哦了一声。 江应白打开系统继续说,“今晚我会伪装成流浪汉混进去。” 异能界面有三个地方可以解锁,一个地方可以升级。 可以解锁的是三个技能,可以升级的是异能本身。 江应白有些搞不明白这个升级机制,是熟练度吗? 洛塔微咬下嘴唇,张了张嘴似乎很很多话要说,最后却只说了,“你……” 江应白盯着屏幕,没看他,“我虽然不是魔法师,也不会变身术。” 她点开异能。 [操控性异能/可升级] 江应白选择升级。 [操控性异能/二阶] [分身全属性翻倍] 江应白打开了技能。 [初阶技能/可解锁) [易容:根据所见过人进行易容] [操纵:召唤出他人无法触摸看见的丝线附着在目标的身上,操纵其肉体] [机巧:将施术者与所操纵分身的位置对调] 看了一圈,江应白选择解锁易容。 洛塔听到江应白的话,脑子一片空白。 身为一名神明狂热信徒,且非常喜欢魔法的人,洛塔早就看出江应白不是魔法师。 而江应白也明白这点,毕竟她拿木棍骗泊莱的时候可没有避开洛塔。 但是明白归明白,这跟说出来,主动捅破窗户纸的性质完全不一样好吧! 洛塔一直认为江应白会一直隐藏下去,谁知道她根本没有想隐藏的意思。 洛塔整个人瞬间从椅子上坐起,用力捏紧手指,心底没由来的涌出一阵慌张。 他抬眼瞄向江应白,发现江应白依旧目视前方,看的认真,但那里明明什么都没有。 她在看什么? 洛塔突然反应过来。 明明是她骗了自己,自己为什么要慌张? 想到这洛塔坐回椅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应白关闭系统,看向洛塔,脸上没有一丝谎言被揭穿的异样。 她站起身,当着两人的面变成另一个人的样子。 “但我会邪术。” 洛塔再次从椅子上跳下来,他震惊不已,“你……邪术?” 洛塔呆愣愣的仰着头,久久没反应,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个词会从江应白口中说出。 洛塔在心里反反复复咀嚼着这个词,这个只在传说中出现的词。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人,神创论,和无神论者,所有的神创论派只信仰一位神明,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位神明。 洛塔从没听说过其他神,他只在一些娱乐书籍上看过,有些书籍中为了体现神明的伟大,会编造出一个非常坏的人拥有和神明一样的能力。 坏人和神明打起来,并声称要取代神明的位置。 坏人的能力一般是通过杀戮获取,一般人们会称他为邪神,他的能力则为邪术。 洛塔再次看向江应白,他围在江应白身边走。 江应白低头看着地面,看起来比平时高了不少,她又看了看双手,血管从皱巴巴的皮肤下凸出,肤色特别白。 江应白看向自己的双腿中间,抖了抖身体。 嗯…… 这很难评。 73.准备 江应白从背包里将镜子拿出,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是一张非常普通的脸,江应白左看看,右看看,又上手摸了摸,触感正常。 她掐了掐,有痛觉。 身上的衣服也跟着变了,这一切都跟江应白印象中的人一模一样。 江应白非常满意。 江应白变的人,是在去超市在路上见过的行人,这样就不可能有人认识她。 江应白再次点开系统。 [易容/一阶] [根据所见过人进行易容,一天中只能使用十二小时] 正当江应白思考,什么时候去街边装乞丐时,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动了。 她抬眼去看,她才发现洛塔和霞都盯着自己,霞是一脸惊喜,正是霞在上下摸她。 江应白微微后退,避开了霞的触摸。 江应白轻咳一声,没等她说话,洛塔先开口了。 洛塔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微瞪着江应白,“你真的会邪术?” 洛塔已经想好了,如果橘子真的像小说里那样,他会立马攻击橘子。 洛塔已经准备好鱼死网破了。 江应白回,“当然不会。” 洛塔瞬间傻眼,“那你……” 江应白坐回床上,她懒得想借口,于是她说,“这是我的秘密。” 洛塔虽然不理解但未追问,只要不是邪术就好,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位神明。 江应白知道洛塔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她问出了一直以来非常好奇的问题,“你知道神明的名字吗?” 洛塔摇了摇头,“不知道,神明从未告诉过世人他的名字。” 对于这点洛塔其实也非常好奇,但可惜没有任何资料记载神明的故事,以及他的名字。 江应白没太在意这个问题,她很快换了话题,“今天晚上我会去街头装乞丐,你们留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霞立马反对,“不行,太危险了,那个坏人拐走了那么多人,到时候万一你也被拐走了怎么办?我们三一起至少有个照应。” 洛塔在旁边疯狂点头,“是啊,太危险了,我和霞姐姐可以偷偷跟过去,暗中观察。” 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两个头的两人,一个小孩,一个细胳膊细腿且单纯的女生,江应白叹气。 江应白无奈的说,“你们跟过去干嘛,你们跟过去才危险。” 洛塔不服气的反驳,“一万你被抓走了,我们可以大喊大叫,把周围的领居叫醒,人都来了,他总不可能还行凶吧。” 霞找不出理由,听到洛塔的话,她立马赞同的点点头。 江应白变回原样,“行了,他在小镇里抓走了这么多人没被发现,他一定是有比较特别的手段。” 没等两人说话,江应白迅速接着说,“再说了,我总不可能这么倒霉吧,才过去就被选中了。” “而且我一个人行动会方便一点。” 洛塔失落的低下头,还是自己太弱了,什么也做不到。 江应白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好了,你们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就好了。” 见不仅没有劝动橘子,还被下了逐客令,洛塔虽然不甘心,但也没什么办法,他只好拉着霞一起出去,“你一定要小心哦。” 霞也忧心忡忡的看着江应白,“你一定要小心啊。” 江应白嗯了一声。 两人将门关上便离开了。 周围瞬间变得安静,江应白点开系统进入商城。 因为江应白想多存点积分换点好的道具,所以她之前一直没有进入商城,但今天的情况比较特殊,毕竟敌人可能是位魔法师。 对方实力怎么样还不清楚。 但江应白想起之前自爆的壮汉,就感到一阵心慌,一个与攻击沾不到边的魔法,杀伤力都这么强大,遇上了攻击魔法还得了。 特别是魔法可以远程攻击,甚至可以虚空索敌,想想就麻烦。 而江应白除了一把匕首,一个打火机,什么也没有。 战斗力真的太弱了,她需要提升自己的战斗力。 商城里有很多道具,江应白首先选择进入单控,看了几圈,她挑了一个。 [空气枪(蓝级/可持续升级/300积分)] [物品功能:使命中目标头昏目眩两秒钟,对精神力高于120的人无效,冷却时间半天] [物品描述:我要开枪了喔,哈哈哈,吓你的,这次是真的要开了喔,砰!还是吓你的,哈哈,好了,不骗你了,这次真的要开了!砰砰砰!哈哈哈哈哈,枪里根本没有子弹,瞧你被吓得那样,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江应白:“……” 好无语的介绍,但江应白还是选择买下来,因为在战斗中,两秒完全可以定生死,毕竟挥刀砍人一秒就够了。 想了想江应白点开单攻。 [定时炸弹(一次性道具/100积分)] [物品功能:体能100以下直接炸死,高出80以内重伤,高出200以内轻伤,高出200以上无法造成伤害。] [物品描述:呵呵,笑死,打不过,根本打不过,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有钱啊,我选择直接把你炸死,嘻嘻,还不会误伤周围] 江应白还是挺满意这个道具的,可以留做后手。 想到这江应白躺在床上,准备睡觉,毕竟晚上还要事要做,她需要休息好。 看了看窗外,天色渐晚。 窗外是红红的夕阳,没有了刺眼的光芒,柔柔的光泻下来。 小孩子嘻嘻哈哈打闹的声音从下面传来,还加杂着大人打骂的声音,以及酒馆里吹牛聊天的声音。 江应白闭上眼睛不再思考,很快她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无梦,一觉睡的非常安心。 晚上7:00 窗外黑漆漆一片。 闹钟准时将江应白吵醒。 只睡了几个小时的江应白脑子很快便清醒过来,她将闹钟按停,变回之前见过的中年人。 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在红石镇上买的衣服。 将衣服撕破了几个口子,再把衣服丢在地上踩了好几脚才拿起来,看了看江应白觉得还不够,又丢回地上来回磨了一会。 新衣瞬间变得破烂。 江应白将衣服举在空中,满意点点头。 74.被发现了 7:20 江应白毫无形象瘫倒在墙边,衣领向上扯,遮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时不时睁开偷看。 今天晚上江应白依旧使用的是分身,如果今天碰上了那个人,她决定冒险一把,跟踪对方。 她特意选了个人比较多的地方,每隔几米就能看见一个流浪汉倒在街边。 有些人运气好,抢到了街边的椅子,有些人则和江应白一样,随便找了个地方就躺下睡觉。 夜晚静悄悄的,这里不是闹市区,周围的店铺早已关门,除了天空之上的月光,周围没有一点光。 干等着实在是太无聊,她正打开系统聊天。 熟练的跳过打广告,吹牛,钓鱼的言论。 「我发现惊天大秘密了!!」 「什么?是什么!!!」 「黑魔晶石可以回收!!」 「!!!」 「本来没想去无人森林冒险的,这下不得不去了」 「要去的赶紧去吧,我听人说在任务开始的几天后,榜一就血洗了无人森林」 「真的有这事吗?虽然说作为榜一实力肯定是有的,但是血洗应该不至于吧」 「是真的,任务开启的第七天,摘星组了一批人去无人山,结果你猜怎么的?他们碰到了杀红眼了榜一,啧啧啧,听说一片林子全被榜一毁了」 「什么?渡鸦也在这个任务?」 「有啊,好多人看到他了,他从来没想过要隐藏自己」 「是啊,榜一从出名到现在一直都是,穿着一身黑衣服,背上背着把剑,不可能看错的」 「榜一现在还在无人森林里吗?他该不会想一个人把所有黑魔晶石全拿了吧!」 「他早就从无人森林里出去了,但是黑魔晶石应该不多了」 江应白越看越不安,她似乎知道渡鸦为什么要拿那么多黑魔晶石。 想再多也没用,还是直接问吧。 「回收是什么意思?」 很快就有人回应。 「快看这个有个萌新!快欺负他!」 「在任务中获得系统特定物品,系统会提醒你可以回收,选择回收可以获得回收点」 「回收是第三个任务结束后自动解锁的功能,如果在前三个任务中遇到可以回收的东西,对系统说我想回收物品,系统确定是可回收的物品,这个功能就开通了」 「回收点是个好东西,可以换道具升级卡」 …… 看到这江应白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她被坑了。 如果当时江应白知道黑魔晶石的作用,她完全可以多要点黑魔晶石,不,甚至是全部。 把自己的藤果全抢走了,多给点黑魔晶石不是应该的吗? 而且有了藤果的榜一,杀穿无人森林轻轻松松。 可惜榜一利用信息差狠狠的把她给坑了。 江应白越想越生气。 那家伙也太抠门了。 虽然生气,但时光不可能倒流,江应白只能躺在街头装流浪汉生闷气。 突然江应白脑子里冒出一个想法,越想越觉得可行,江应白决定有机会一定要试试看。 想着想着耳边忽然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声音非常小,但江应白从不是个认为自己会听错的人。 她的头缓缓向下低头,动作幅度特别小,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眼睛只睁开一条缝隙,透过粗糙的布料向后看。 昏暗的街道中有一个人走在最中间,他身后飘着个人,那人身体被一层光膜包裹住,嘴巴不停张开闭合,好似在大叫,又像在破口大骂着什么。 但他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也有可能是被光膜阻挡了。 他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前面的人,满脸惊恐,前面的人,身披斗篷,看不清容貌,大概一米七五左右。 显然这个就是导致平雨镇人口失踪的罪魁祸首。 江应白有些失望,他比珀科多矮了一截,她的猜测居然错了。 随后江应白否定了这个想法,对方可能用了变身术,没使用真面目作案。 平丽镇这么小的地方,不太可能同时出现两位魔法师。 黑袍人低头垂目俯视着,街道两边躺在地上的人,他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游荡,不时将人与人对比,好似在超市货架前挑选商品。 幸好他挑的认真,并未发现有一双眼睛也正盯着他看。 飘在他身后的人可能是喊累了,也有可能是知道喊也没用,总之他没再喊了。 他的眼珠开始乱转,想看看有没有可能利用周围环境逃跑。 一顿乱转中他看向了江应白的方向,与毫无准备的江应白来了个眼对眼。 两人都呆愣住了,随后那人张大嘴巴,手脚并用在空中乱挥。 江应白心脏一阵跳动,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她立马闭上睁开的缝隙,开始躺尸装死人。 “踏踏踏”的脚步声比起之前快了不少,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在死寂的夜空中显得尤为吓人。 江应白心了半截,他发现自己了,他是冲自己来的。 此时江应白非常希望,对方是冲着前面的那个人,可惜她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因为脚步声走到她面前停止了。 没睁开眼睛江应白都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黑袍人看着地上的流浪汉,他在回忆一件事情,那就是白天他有没有见过地上的流浪汉。 虽然他不敢保证自己记住了所有流浪汉,但八成肯定是有的,不会这么巧吧,搞好碰上了新的流浪汉。 要不要抓走呢? 他看向身后飘着的流浪汉,短且粗的手指向江应白。 身后的流浪汉摇了摇头。 黑袍人手里无色的聚集出一个散着采光的光团。 吓的流浪汉拼命点头,嘴巴不停翻动,生怕晚了一步,自己的小命就没了。 黑袍人嘴角上扬,露出一口黄牙,盯着江应白的眼神分明是起了杀意。 但在动手前他又犹豫了,他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好玩的事。 经过黑衣人一番思考,他决定放弃抓走对方。 就这样抓走对方太没意思了,他要放走对方,让对方认为自己躲过了一劫,让对方带人围剿自己时再杀死对方。 他想要的是绝望中死去的猎物。 75.小学生吵架 想好一切后黑袍人准备离开,他突然又想起个好玩的。 他弯下身子,低着头,几乎贴在流浪汉的眼前。 泛紫且干涩的嘴唇轻启,掩饰不住笑意的声音在黑暗中突兀响起,“我看到你了,别装了。” 温热的气息打在江应白的脸上,但江应白不为所动,依旧一动不动继续装死,稳的一批。 她在想对方是在诈自己,还是真的发现了。 想了想江应白放弃思考了,反正死了也没关系,万一对方是在诈自己呢,不睁开眼睛值得一赌。 一分钟过去了,黑袍人没说一句话,周围也没有任何声音,要不是江应白能感受到面前轻微的呼吸声,她还以为对方已经走了。 又过了一会面前才发出声音,黑袍人直起身子,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黑袍人有些失望对方没睁开眼睛,如果对方睁开了眼睛,他会毫不犹豫当场弄死对方,给对方一个惊喜。 他一步三回头看着装睡的江应白,而江应白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夜,死寂的夜。 过了很久江应白才睁开眼睛,街道上空空如也,一人也没有,她放下心站起身顺着街道往前走。 周围的流浪汉都在睡觉,没一个睁开眼睛,江应白拐进旁边的小道,走在大街上跟踪太明显了。 走了大概五分钟,她终于在前面看到了黑袍人,黑袍人身后多了个飘着的人。 两人都在奋力挣扎,可惜都是无济于事。 江应白贴着墙壁,远远的跟着他们身后,只探出一双眼睛观察他们。 她不认为自己会这么好运,躲过第二次。 跟着跟着江应白犯难了,因为黑袍人走的方向是广场的方向,如果她跟着黑袍人进广场一定会被发现。 想了想江应白决定跟到广场上再说。 走在广场上,黑袍人慢慢悠悠的步伐停住了,他站在一个流浪汉的面前,正低头瞧着那个流浪汉。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那一个流浪汉。 江应白好奇他在看谁,她将半个脑袋探出去仔细看着地上的人,距离太远她看不清那人的样子,但是她看清了那人脸上有一道疤。 是哑巴老头?!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霸占了废弃小楼吗? 黑袍人为什么看见哑巴老头要停下? 江应白为了看清他们的动作,向前走了好几步。 黑袍人探出手似乎想要抓住哑巴老头。 另人没想到的是,哑巴老头忽然睁开了眼睛,他冷眼看着黑袍人,又看向黑袍人身后飘着的两人。 沙哑的声音在街道上传的很远,“埃布尔,视人命如草芥,你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名为埃布尔的黑袍人,咯咯笑了两声。 “奈杰尔,瞧瞧你说的是什么笑话,报应?哈哈哈,我现在可比你这可怜的逃命丧家犬好多了。” 说完他抬腿要往哑巴老头身上踩,哑巴老头就地一滚,露出身后剑柄符文雕刻精细的剑。 他抄起剑就要往埃布尔身上砍,埃布尔身上白光闪过,剑砍在护盾上。 埃布尔双手环在一起,微笑的看着哑巴老头,“奈杰尔你还是这么不自量力,你与你的剑的时代早就翻篇了。” 哑巴老头没因为他的话停下动作,他不断举剑砍向埃布尔的盾。 埃布尔冷笑一声,“奈杰尔,你知道这些年我每天使用了多少魔法吗?” 他张开双臂看向天空,“哈哈哈哈哈,没有限制!” 哑巴老头冷冷出声,“总有一天国王会查到你,你一定会被逮捕。” 埃布尔伸手去掐哑巴老头,被哑巴老头挥剑拦住,他的剑砍在埃布尔的护盾上。 埃布尔大喊出声,“别跟我提那该死的国王!他就是一个暴君!他以为他是国王就可以独占世界树了?!” “我不过多使用了几次魔法,他居然想处死我!呵呵,那该死的家伙,他迟早会从皇位上滚下来!” …… 埃布尔额头青筋暴起,不断辱骂着国王。 哑巴老头见状再也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埃布尔嘴里骂骂咧咧的话瞬间停止,他手里聚集起光团,似乎在憋大招。 直到半径大约15厘米光团才停止成长,哑巴老头依旧依旧大笑不止,没把他的光团放在眼里。 埃布尔眯了眯眼,将手里的光团砸向哑巴老头。 耀眼的白光伴随着不大的爆炸声闪过,地面上被炸出一个巨坑,站在巨坑中的哑巴老头衣角被吹动,身上毫发无损。 埃布尔盯着哑巴老头脖子,衣领下露出银色的链条。 哑巴老头注意到埃布尔的视线,他将隐藏在衣领下的链条全部扯出,链条底端挂着一块黑色的石头。 哑巴老头脸色的伤口伴随着他的笑,显得格外恐怖,“埃布尔,就算你可以无限制偷盗魔力使用魔法那又怎么样,你还是无法伤害我。” 埃布尔被戳中痛点,气急败坏,想破口大骂哑巴老头时,他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冷哼一声,“你效忠的国王,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正全国通缉你呢。” 哑巴老头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砍人的动作大了不少。 埃布尔没理他,整理了一下着穿,转身往广场尽头走。 躲在暗处观看一切的江应白算是明白了,这两人只能对骂几句,无法对双方造伤害。 哑巴老头看起来是个好人。 江应白在想国王是好是坏。 目前只看到一个讨厌国王的npc,而他是坏的。 但江应白总觉得没这么简单,可能是游戏玩多了,江应白总觉得这种有国王的故事,套路一定是组织反抗军,打倒国王,迎来新世界。 哑巴老头跟了过去,对着埃布尔骂了几句。 这样下去不行啊,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空气枪,对着埃布尔开了一枪。 只见埃布尔膝盖一弯,仰面往地上倒去,飘在空中的两人身体周围的光膜消失,两人跌倒在地。 迷茫了一秒,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喊着救命拼命往广场外跑。 埃布尔被晕住的那一瞬间,哑巴老头前一秒也没反应过来,后一秒他才举刀朝埃布尔脖子砍过去。 76.成功逃跑 可惜他已错过下手的完美时机,剑刃抵在埃布尔喉咙前,不足一根头发丝的距离,但已无法再前进一丝。 埃布尔的鼻子因磕在地上而变的通红,他挣扎着从地上撑起身子,保护盾包裹住他全身。 哑巴老头双手执剑,弹跳起步,跃在空中再次举刀刺向他。 埃布尔揉着头,没把他放在心上,随便一挥手,面前立起一道屏障,转身面向哑巴老头。 “奈杰尔,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能力。” 江应白见状将探出去的头收回,整个人贴在冰冷的墙壁上,心里觉得可惜,只差那么一点就成功了。 隔着一面墙能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说话声,一束淡黄色的光芒自旁边窗户里射来,不宽的过道上,她的影子从这头打到对面墙上。 江应白暗叫不好,方才逃跑的那两人,大喊大叫将周围的镇民全吵醒了。 埃布尔果然将目光移到江应白这里,他脸色一变,分明是认出了江应白,没管旁边的哑巴老头,他手里聚集出光团,分明是想攻击江应白。 来不及多想,江应白抬腿往街道里跑。 身后传来一阵爆炸声,震的人耳鸣发作,空中飞石乱舞,有好些击中了江应白。 江应白刚才站的地方被埃布尔砸出一个巨坑。 墙另一边放着一扇柜子,里面的碗被砸烂,碎片落了一地。 埃布尔再次聚集光团。 因分身属性翻倍,江应白跑步速度比平时快了不少,在即将窜入主街道时,埃布尔的光团已经聚集完了。 他瞄准江应白将,光团用力掷出去,这是最后的机会。 镇民们都被广场上接二连三的声响吵醒,周围居民楼里亮着的灯越来越多,不出五分钟镇民便会出来查看。 埃布尔不想将事情闹大,假如第2发攻击没中,他只能任由对方逃之夭夭。 江应白逃跑的速度特别快,没受爆炸一点影响,很快便消失在巷子里。 埃布尔第二次攻击终究是与江应白擦肩而过。 埃布尔不甘心的锤了一下空气,施了个加速魔法,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埃布尔的身影消失后,哑巴老头才总混乱中回过神来,有镇民举着发光的石头朝他身边赶。 哑巴老头将衣领往上拉,低着头快步离开广场。 江应白一路避着镇民往酒馆里赶,她的分身只能在本体附近5米内收回。 因离广场比较远,酒馆并没人被刚才埃布尔闹出的动静吵醒。 江应白控制本体到阳台,将楼下的分身收回。 …… 广场上。 两位逃出的镇民见周围聚集了不少的人,他们不安的情绪才渐渐稳定下来。 镇民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才彻底从慌乱中冷静下来。 镇民你一句,我一嘴的询问他们发生了什么。 有些性格比较急的人,直接上手去扒拉两人,让两人先回自己的问题。 镇长住的位置距离广场有一点距离,等镇子上围满了镇民,他才匆匆赶来。 挤了半天没挤进去的镇长急的团团转,他在人群外大喊,“让让!都让让!” 但周围太嘈杂,他的声音都没掩埋在人群中,没一个人理他。 这也不怪镇民,平雨镇上已经很久没发生大事,这里的镇民每天都过着平平无奇且一样的生活。 离开平雨镇上的人,刚出小镇便会被埃布尔杀死。 埃布尔会暗地里观察每个进入平雨镇的人,并劝对方留在平雨镇,如果对方不同意,埃布尔便会偷偷摸摸将他们杀死。 这导致外界任何消息都无法传入平雨镇,镇民们正在一步步与外界脱节,埃布尔在圈养他们。 而他们从未发现有人在暗中管控所有人。 不过在镇民眼中,镇上之所以没有发生重大事故是因为有珀科多在,珀科多会替他们解决一切麻烦。 所以今晚这个特别的意外,让镇民非常兴奋,他们都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试验多次无果后,镇长一屁股坐在旁边地上,他想等镇民冷静下来后再去询问。 一处街道亮起灯光,几位镇民围着一个人走向广场,那几人还未到广场,声音先传了过来。 “珀科多魔法师来了!” “让让,都让让!” 镇民纷纷让开一条道路,显然镇民们对珀科多的态度,比镇长尊敬多了。 发现没有一个人关心自己,镇长气的脸色涨红,愤怒的将脚边的石头踢飞,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发泄出去。 虽然这种事镇长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生气。 珀科多依旧是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微笑,他摆了摆手,示意周围的镇民安静下来,人声鼎沸的广场瞬间转为落针可闻。 镇长见状更生气了,珀科多迎着众人走向人群最中间。 两人一眼便看到了珀科多,他们激动的目光在珀科多微微红肿的鼻子和额头前停留。 不好的回忆浮现,这让他们回想起今晚将他们抓走的陌生人。 两人都知道,要不是埃布尔突然面朝土地倒过去,他们今天晚上没一个能逃出去。 而珀科多脸上的红肿就好像是,摔了一跤导致的。 其中一人下意识问出声,“珀科多魔法师,您的脸怎么了?” 周围的人下意识都看向珀科多的脸。 面对众人的观看,珀科多脸上的微笑一顿,随即他很快回道,“睡觉时乱动不小心磕到的。” 一位镇民连忙问,“珀科多魔法师,您需不需要草药涂抹在伤口,我家离这里很近,回去一趟用不了多久。” 珀科多看了她一眼,很快拒绝了,“这不要紧,还是先谈正事要紧。” 随后珀科多详细盘问两人今晚发生的事,两人一五一十交代了今晚发生的所有事。 镇民们听后纷纷表示震惊,他们没想到镇上居然隐藏了一位十分危险的人。 镇民七嘴八舌的讨论着,该如何将坏人抓住,再如何处置坏人,越说越起劲。 很快珀科多示意周围的人不要说话,周围瞬间变的安静。 珀科多没多过问埃布尔的事情,而是向两人详细的询问流浪汉的外貌。 77.好大一口黑锅 珀科多从口袋里拿出羊皮纸,根据两人的口诉画出一张画像,他画的非常快,不出十分钟便画完了。 珀科多将画举到两人面前,“你最开始见到的流浪汉是长这个样子吗?” 第一个被抓住的人点点头,他不理解珀科多为什么不画凶手,而是画一个与整个事情没什么关系的流浪汉。 有镇民替他说出了心中的疑问,“珀科多魔法师,您为什么要画他的画像?” 珀科多将羽毛笔收进口袋,将画举在空中,“你们仔细看他的样子,你们谁见过他?” 镇民仔细观察后都摇了摇头。 珀科多将画卷起,语气非常肯定,“镇上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没一个人见过此人?” “他为什么会半夜出现在那里?” “他为什么要观察那位凶残的人?” “那为凶残的人明明看到了他,为什么不抓他?” “你们不觉得这一切都非常可疑吗?” 珀科多将江应白身上的疑点一一说出,将镇民原本的思路打乱。 有些镇民仔细一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所以他是……” 珀科多回道,“很明显,他才是主导者,他隐藏在流浪汉中是为了给抓人者挑选目标,顺便放风。” “抓人者为什么不抓他?那是因为他想演戏给我们看,”珀科多指着最开始被抓住的人。 “因为他看到他了,主导者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与抓人者一起演了一出戏,目的就是为了欺骗我们。” 镇民听珀科多这么说纷纷认为流浪汉就是杀人犯。 尽管珀科多的话漏洞百出,他们依旧没人怀疑,每个人都自动忽略不合理的地方。 两人也信了珀科多的话,都表示自己要亲手将他抓住。 珀科多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纸,将白纸与画像放在一起,用魔杖对着纸挥了几下,念了句魔咒,空白的纸上瞬间变为和画像一样的纸。 短短五秒,珀科多手里多了五百张流浪汉的画像。 珀科多将画像发给周围的镇民,沉着声音说,“将这些画像贴出去,平雨镇绝不允许出现危险人物,明天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镇民们将画像分散出去,每个人都斗志满满,他们高呼着“珀科多魔法师聪明,机智。” 他们都认为只要听从珀科多魔法师的话,一定会很快将那人揪出来。 没有一个人怀疑珀科多的话,也没人将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思考一遍。 信任珀科多这件事,好像被他们刻进了骨子里。 镇民们拿着画像离开广场,都去找想贴的位置。 珀科多站在原地,指间抚摸着红肿的鼻子,不疼但有些痒,魔法的光芒一闪,鼻子上的红肿瞬间消失。 这点伤口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一句话的事。 珀科多,不应该是埃布尔,之前匆忙逃跑的埃布尔刚到家,镇民便敲响了他的房门。 埃布尔只来得及换衣服,忘了隐藏头上的伤口,使用变身术改变外貌后,埃布尔便开了房门跟随镇民来到广场。 还好那些镇民非常愚蠢,他们只会关心埃布尔伤的重不重,而不是他的伤口怎么来的。 珀科多看着江应白之前消失的巷子,突兀的笑出声。 虽然今天晚上让对方跑了很可惜,但只要对方今晚没有离开平雨镇,明天就一定能抓住他。 而且对方一定想不到,明天镇上会贴满他的画像。 想到这埃布尔笑着走向回家的路。 …… 7:40 江应白和霞,还有洛塔坐在饭馆里。 洛塔眉头紧锁,他时不时看着手边的画像,又看向江应白。 江应白正几口面包配一口牛奶,专心的吃着早饭。 面包非常松软,冒着白气,里面有三种颜色的夹心,外面涂了一层蜂蜜,表皮洒了一些芝麻。 霞前面的面包没动,她正盯着江应白吃饭傻笑。 洛塔的眉头皱的更厉害,斟酌一下用词,他一番摇头晃脑,确认周围没什么人后,洛塔压低声音对江应白说。 “现在镇上全是你的画像。” 江应白边吃边点头,含糊不清的说,“嗯嗯。” 洛塔看傻眼了,疑问与不可置信充满了洛塔的脑袋。 她这是什么反应?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到底懂不懂现在情况非常危机啊! 她就不怕被发现吗? 江应白喝了一口牛奶,配合着嘴里的面包咽下,“放心,他们不会发现我的。” 霞见江应白不吃了,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洛塔。 洛塔一脸无辜,为什么这两人一点也不紧张?他们的敌人可是全镇的人!里面还有一位魔法师! 要知道就算是刚入门的魔法师,杀他们三个普通人,也只是动动魔杖的事! 他们与魔法师正面交锋只有死路一条。 洛塔越想心越慌,不行,必须要想出对策。 洛塔微微一拍桌面站起身,对着两人说,“不行,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赶紧离开平雨镇吧!” 江应白想也没想拒绝了,“不行。” 洛塔不解,“为什么?” 江应白用餐巾布擦了擦嘴,擦完后她才慢慢解释道,“这个时候离开,容易被盯上,做贼心虚,你知道吧。” 当然导致江应白不想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没拿到委托费。 假如委托非常困难,不用别人提醒,江应白也会主动离开,可现在她完全能完成委托,哪有放着钱不赚的道理。 江应白非常肯定埃布尔就是珀科多,除了珀科多,没人能做到短短一晚上将黑锅全甩给她。 可惜他注定扑个空,因为他再也不可能会见到画像上的人。 洛塔坐回椅子,低着头叹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实在不行他自己一个人逃跑也行,他问,“你有什么想法?” 江应白将洛塔没动的早餐推向他,“吃吧,再不吃就凉了,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和霞老实在这里呆着就好了。” 洛塔望向桌上的面包,面包表皮微微塌陷,的确是要凉了。 洛塔心里堵得慌,但又无可奈何,他拿起面包张开大嘴一下咬断一半面包,两边腮帮子鼓鼓的,费力的嚼着面包,像只小仓鼠。 霞以为他非常饿,连忙将自己的面包递给洛塔。 洛塔见状愣了一会,他突然想通了,他应该多给江应白一些信任,毕竟他们是朋友。 78.这口黑锅还是你自己留着吧 三人吃完在平雨镇外面闲逛了一会,外面到处都是江应白的通缉令。 洛塔弯下身子,将地上被踩了几脚的通缉令捡起来,捶了捶发酸的腰。 他口袋里塞满了通缉令,手里拿着三张,他将路上见到的通缉令全捡走了。 想到还有好几条街,洛塔感到一阵愁眉苦脸。 一抬头,洛塔发现旁边墙上还贴着一张,他走过去,踮起脚尖去撕那张通缉令,太高了,他够不着。 洛塔往江应白那看,发现霞正缠着江应白,想让江应白买东西。 霞与社会脱节了很久,对很多词汇没有概念,,经历过绑架事件后,霞决定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问。 放开心玩就是了,她没再去想红石镇上发生事。 白天拉着江应白和洛塔出去买东西,逛累了就听洛塔讲故事,因此三人中最开心的就是霞。 江应白两手里提满了东西,有小泥人,有花,有发卡,有玩偶,项链,显然都是霞喜欢的。 洛塔感到一阵不平衡,昨天这个时候,江应白也是这样给他买东西,帮他提东西。 洛塔将手里的通缉令往地上扔,感觉还是不够解气,他抬腿踩了几脚,跑向江应白,对着她手里提着的东西一阵翻找。 江应白将一大瓶饮料递给洛塔,“喝吧。” 洛塔本来有些不好意思,认为江应白会不会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但江应白不仅没有挖苦他,还给他好喝的。 洛塔接过沉重的饮料,鼻子一阵酸涩,回想起以前遇到的那些人,江应白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江应白也开心,终于不用提着那个又丑又重的东西了。 江应白陪着两人逛了一会,等两人玩开心了才把两人送回去,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不灭打火机被她握在手里把玩,江应白决定找个地方放把火。 很快她找到了目标,江应白回到昨天晚上偷看广场的巷子,广场上人不多。 她在心里说道,“系统,我要回收物品。” 很快脑海里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物品扫描中] [扫描完成] [扫描通过] [回收功能已开启] 打开回收功能,里面售卖三个东西。 [绿色道具升级卡/30] [蓝色道具升级卡/100] [紫色道具升级卡/350] 江应白一点一点回收黑魔晶石,直到回收点数到达100才停下。 背包里只剩下一块足球大小的黑魔晶石。 江应白感到非常心疼,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要想行动顺利,她只能这么做。 之前江应白想过一个问题,npc有没有等级。 想来想去,江应白觉得是有的。 发现小血瓶对洛塔有用后,江应白更加肯定npc有等级的猜测。 所以npc的道具以及能力肯定也有等级。 昨天晚上埃布尔并没有用魔杖使用魔法,这说明他的魔法等级比较强。 她害怕珀科多的魔法,可以浇灭不灭打火机的火,不灭打火机等级越高,行动成功性越高。 [是否升级不灭打火机?] [是] [不灭打火机已升级] [不灭打火机燃料储存空间得到提升] [不灭打火机燃料因升级而自动加满] 江应白听到这句话有些振奋。 升级还能加满燃料? 说不定还能修复破损。 很快江应白就笑不出来了,她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无人山错过了什么。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 有气使不出的江应白决定,待会放火放猛些。 想到这江应白放出分身,使用复制,将自己变成埃布尔的形象。 她鼻朝天,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向广场最中间,那里放着一座石像。 石像大概三米高,是按照埃布尔的相貌雕刻的。 在江应白原本的世界,很少有人刻活人的石像。 “他还真是会享受,给自己雕个雕像放在广场上。”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国王。 江应白非常用力的咳嗽了几声,广场上零星的几个人被她吸引,纷纷看向她。 在几人的注视下,江应白声音渐渐加大,足以让广场上的每个人听清,“你们——听好了。” “去把珀科多叫过来,我已经抓到昨天晚上那个人了。” 周围的镇民听后,有几个人立马跑去找珀科多,有几个人跑去叫人一起来看热闹。 有几个人表示不相信,质问江应白,既然抓到了,为什么不带来广场。 江应白对他们的话置若罔闻。 周围广场上的人,越聚越多,江应白本体也使用了复制,在随便找了在红石镇上见过的人复制,然后用本体趁着广场人多混了进去。 镇民将江应白分身团团围住,他们指着江应白分身讨论着,吵得她耳朵都快聋了。 江应白分身不为所动,直到镇民带着珀科多来到广场。 她嘴角弯起,唇边绽放一抹笑容。 珀科多听到有消息后,连忙赶了过来,在看见广场上人的相貌后,他愣住了。 江应白笑容愈发灿烂,露出手心中的打火机。 “珀科多,这些年,你倒是过得风生水起,忘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这破石像,我看着不爽。” 说完烈火瞬间从雕塑上面升起,像给雕塑戴了个红色的帽子。 “我要向你下战书!” “如果在晚上8点之前,石像上的火还在燃烧,我会将整个镇子的人杀光。” 周围的镇民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江应白分身瞬间原地消失。 埃布尔见广场上没人后,脸上的表情再也挂不住了,周围讨论声不绝于耳。 埃布尔胸口不断上下起伏,眉毛皱成川,长呼一口气,好一会他才压下心中的怒火,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大家不要慌张,我一定会抓住那个人。”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魔法杖,低声念了一句魔咒。 令他没想到的是,石像上面的火并没有熄灭。 埃布尔尬笑,“大家,不要慌。” 他又使用了一次魔法,火依旧没灭,埃布尔非常想一发魔法炮炸了这座石像,但大庭广众之下,碍于面子他还是制止了这个想法。 79.还好我喜欢吃面包 没管人群的暴乱,江应白收回分身后绕出人群。 这把火应该够他们折腾小半天了,现在是去埃布尔家里查看的好时机。 江应白挑了条小路直奔埃布尔家,路上没遇到一个人。 埃布尔家非常大,是个三层楼的小洋房,阳台上摆了不少盆栽。 二楼与三楼窗户没关,能看见里面摆放整齐的家具,一楼被房子周围的围墙挡住。 周围全是房子但没一个人,都跟着埃布尔去广场上了。 大门没上锁,江应白伸手去推埃布尔家门,没推动,似乎施了魔法。 不过这难不倒江应白,她贴近围墙,将分身放进围墙里,分身成功进入,江应白本体在外面找了个地方躲着。 一进去,江应白首先闻了闻院子里的气味,发现空气里除了树,还有小花小草的气味,什么气味也没有。 江应白开始搜查院子。 院子左侧里种了一颗树,右侧有一个石桌,石桌下有好几个椅子,还有一些花瓶,里面种着不知名的花。 墙壁里镶嵌着发光的石头。 江应白围绕着院子里走,时不时跳几下,确认脚下的土地是实心的。 如果埃布尔把人藏在自己家,那一定是地窖,或者暗间。 忙活了好一会,江应白没在前院里发现地窖口,她走向埃布尔的房子。 可能是埃布尔自信,没人能突破他的魔法,进入院子里,房子并没有上锁,门一推就开了。 客厅里除了家具的气味,也没有什么异味,家具摆放的非常整齐,擦的铮亮,一点落灰都没有。 江应白在一楼一阵翻找,依旧是没有找到暗间,地面也没有地窖口。 一楼房间里没有看到一个人,无论是死的,还是活的。 但江应白在一楼客厅,抽屉里找到了不少自由币,她毫不客气的将所有自由币收进背包。 “把这么大一口锅盖我身上,我拿点钱没什么问题吧,想必他也不会介意。” 想了想,江应白还是觉得不够解气。 于是她将一楼房间里,有点设计的装饰品,全塞进自己背包里,塞不下的就砸地上。 “我得不到,你也别想留着。” 一楼彻底翻完后,江应白上了二楼,二楼和一楼差不多,找了一圈江应白发现,唯一有点生活气息的房间,只有埃布尔的卧室。 刚进去江应白就两眼放光,搓了搓手。 里面放满了东西,桌子上摆满了五颜六色的石头,还有很多好看的装饰品。 江应白看都没看,直接将所有好看的东西放进背包。 翻完表面的东西,江应白开始搜查柜子,大部分柜子里放的都是书,江应白将有关魔法的书全收进背包。 翻了半天,江应白在柜子最底下翻出一个大箱子,箱子非常大。 打开后江应白都惊呆了,她知道埃布尔非常有钱,但她没想到埃布尔居然这么有钱。 箱子里全是钱!满满一箱的自由币!! 直接全放进背包。 也不知道埃布尔是靠什么赚钱的,居然有这么多钱,去打劫都没他有钱吧。 江应白站起来,她感觉此刻自己干劲满满,她带着从未有过的激动,离开埃布尔的房间。 她现在要去三楼。 20分钟后,江应白下楼了,三楼什么也没有,还有最后一个地方没翻。 江应白朝后院走去,后院里有一个大缸,还有几棵树,树上长着红红的果子。 空气中什么气味也没有,江应白感到一阵疑惑,又仔细闻了闻,空气里真的什么气味也没有。 于是江应白扯了一把草,放在鼻子边,依旧是什么也没闻到。 是这里所有的东西没有气味,还是在这个院子里会失去嗅觉? 江应白抓着草向后退了几步,离开后院,再将草靠近鼻子,泥土混合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带着一丝异味。 江应白将目光投向院子里的大缸,走了过去,将木盖掀起。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江应白立马将盖子盖回,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她咽了一口口水。 眼球。 里面全是眼球。 有大有小,有爬满血丝,有干净无比,有一对,有单只,有深蓝色,浅蓝色,有黑色,有棕色…… 它们全泡在这里,里面的水似乎有防腐的功能,每一只眼球都十分清澈。 江应白感到一阵心悸,她不敢想里面有多少只眼球,有多少个人的眼球在里面。 埃布尔喜欢收集眼球? 埃布尔是不是把那些人都杀了,然后把那些人的眼睛挖了出来…… 突然江应白想起了埃布尔给流浪汉发的肉。 他…… 那该不会是人肉吧…… 毕竟谁也没见过埃布尔去无人山打猎。 可是为什么没油溢出? 越想越震惊,但很快江应白就从震惊中回过神。 江应白依稀记得,洛塔当时特别馋来着,不过洛塔害怕肉有什么不对劲,他并没吃那块肉。 幸好他当时没吃…… 不然…… 江应白一拍脑门,又想起一件事情,泊莱曾经说过,珀科多和莱克非常熟,而莱克是卖肉的…… 「你吃过吗?」 「吃过,因为售卖价格实惠,镇上很多人都吃过。」 「味道怎么样?」 「还好。」 江应白猛的想起之前和莱克的对话。 不仅是那些流浪汉吃过珀科多给的肉,镇上的人基本上都吃过…… 再一联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性,镇上餐馆用的肉也是珀科多给的…… 江应白瞳孔瞬间放大,她呆在原地,身体感到一阵寒冷。 快速在脑海里回想,在平雨镇上吃过的所有东西。 好一会江应白放下心来,她仔细确认过,这几天里她和洛塔,还有霞,没吃过任何带肉的食物,基本上蔬菜和面包。 这下可以百分百确定,是埃布尔抓走了那些人。 江应白将后院扫视一圈,这里一定有个地窖口,会在哪里呢? 江应白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找了一圈并没发现地窖口。 江应白有些泄气靠在墙边,会在哪里呢? 明明都找遍了,怎么会没有? 江应白一拍脑门,“等等!那口大缸下没找。” 她连忙跑回大缸旁边,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大缸从原地移开。 江应白一脚踩上去,地面发出金属门碰撞特有的声音,江应白将地面的草扒开。 80.你连人性都抛弃了吗 一扇黑色铁门隐藏在地下,江应白抬起门,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她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往里照去,下面是一条地道。 没多想,打开后,江应白直接顺着木梯子下去了。 地道大概两米宽,两米五高。 往前走了一小段,大概10米左右,地道两边墙上镶嵌着发光石头,大概两米一颗,发光石头光亮笼罩区域大概一米五。 见到有发光石头,江应白将手电收了起来。 又往前走了一段下坡路,过道两边出现几个房间,里面什么家具也没有,墙壁上有一些暗红色的痕迹,似乎是血。 剩下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 又往前走了一段,到了拐角,江应白转过弯,是一个幅度比较大的下坡,走过下坡依旧是过道。 前面往里走有一个非常大的空间,旁边还有几个房间。 往前走了一段,刚进入大房间,硬物摩擦地面声便传入耳边,江应白做过实验,走出房间声音便会消失,这里使用了和后院一样的魔法。 左边一股恶臭突然袭来,江应白转头去看,左边房间,一双巴掌大的眼睛,正闪烁着绿莹莹的光盯着自己。 眼睛下面,是它凸出的鼻子与嘴巴,粗重的呼吸自它口腔与鼻子不断喷出,空气中弥漫着阵阵恶臭,让人闻了想吐。 江应白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它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毛发,整个身体贴着铁栅栏门,毛发悚然,像是一块大肉饼堵在三米高的铁栅栏门,不留一丝缝隙。 它似乎是想挤出来,但铁栅栏门非常牢固,任凭它如何努力也无法将铁门挤开。 从外面看,看不到它的四肢,不知道是它太胖了,浑身上下都是肉,还是它的四肢隐藏在毛发下。 它朝江应白发出一声叫声,恶臭再次扑来,嘴还没来得及闭上,口水已经顺着嘴角流下。 经过它这么一吼,周围几个房间先后也发出了动静,各种各样的怪物和它一样,挤在铁栅栏门里,但它们没有一个将铁栅栏门挤破。 这些怪物中,有些江应白在无人山里见过,有些没见过。 其中就有,她和渡鸦一起杀过的第一只怪物。 它们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非常胖,以及胸口有黑魔晶石,黑魔晶石也比一般的异化动物大。 江应白走到三头怪面前,其实江应白也不知道它叫什么,不过既然它有三个头,那就叫三头怪好了。 铁栏杆与铁栏杆相隔20厘米,如果里面关的是正常三头怪,它们的头是能伸出来一点的。 可惜里面的三头怪,比一般的至少胖了一倍,它最多伸出几跟羽毛。 埃布尔在圈养它们? 埃布尔在拿它们做实验? 体型越大生长的黑魔晶石越多? 还是埃布尔使用了某种手段,让黑魔晶石产量提高,副作用是体型变大? 原来埃布尔是靠倒卖黑魔晶石赚钱的,难怪他会有那么多钱。 他倒是会赚钱。 每个铁栅栏门旁边有拉闸,应该是铁栅栏门的开关,往下拉就能让里面的怪物出去。 虽然非常眼馋铁栅栏门里面的黑魔晶石,但江应白还不至于,被欲望冲昏头脑,打开牢笼。 江应白走到房间尽头,那里还有一扇门。 门没上锁,江应白一推就开了,映入眼帘的是向下蔓延的楼梯。 走过将近10米长的楼梯,再拐弯,依旧是向下蔓延的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木门。 推开木门,过道尽头是一个非常大的方形大厅,对面有一扇门,大厅四周有几条过道,依旧是进去才会听到声音。 过道旁边全是房间,里面关满了怪物,有正常体积,还有比较大的。 江应白一条一条过道查看,每条过道旁边都是房间,里面都是怪物。 江应白退回大厅,走向大厅另一扇门,门外依旧是向下的楼梯,江应白走过,又下了一层,穿过过道,再次推开木门。 瞬间哀嚎声,嘶鸣声,抽泣声传来。 发觉这层关的是人后,江应白立马退出,在外面使用复制,将自己的样子变成埃布尔。 依旧是大厅,但空间比上一层大多了,旁边依旧是房间,房间比较小,每个房间里都关着一个人。 变完后江应白才走进去,铁栅栏门里面的人,大都没有眼睛。 他们普遍躺在地上,或者坐靠在墙边,睁着黑洞洞望着天花板,面如死灰,有些人身上还有未清理的血迹。 黑魔晶石从他们胸口长出,没人知道他们在这里经过什么非人的折磨。 埃布尔果然在拿人做实验。 红石镇附近人口失踪肯定也是他干的,那几个大汉一定也是他指挥的。 在平雨镇地下挖了这么大的空间,供他做实验,他竟然还觉得不够,还想在红石镇附近也挖一个。 他连最后的人性都抛弃了吗? 他明明已经不需要黑魔晶石使用魔法,但他还是在做这些丧失人性的事,简直是想钱想疯了。 他的人性被狗吃了吗? 想起镇民对他的信任,对他的夸赞,对他的顺从,江应白突然感到一阵恶心。 “真是疯了。” 埃布尔在喂流浪汉吃肉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发觉自己开的肉店,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看见同类吃同类时,露出灿烂的笑容的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接受镇民吹捧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洗脑镇民时,他心里在想什么? 在面对同类哀求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挖人眼球时,他心里在想什么呢? 在看见镇民因为失去亲人时,他会不会感到愧疚? 站在这里,听到同类哭泣声,他会不会感到愧疚? 他会不会在期待,期待镇民发现真相的反应。 他手上沾满鲜血,他拿着用同类一条条生命缝合而成的自由币。 他踩着同类的尸体走向人生巅峰,在这个小镇子里成神,将所有镇民拉下水,没人会愿意吃同类。 他的一切都是用同类一条条生命换来的。 81.戏法表演 让江应白感到特别心寒的是,镇上的人之所以吃埃布尔的肉,是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不知道那是什么肉。 但埃布尔不一样,埃布尔知道一切,知道那到底是什么肉,所以他可能是镇上唯一一个没吃过那些肉的人。 江应白没多看铁栅栏门里的人,她顺着大厅里的过道走进,穿过不同房间,她在最右边的过道发现了一个特别的房间。 房间里全是一米高,半径20厘米的玻璃罩,里面装满了液体,黑魔晶石泡在里面,每个玻璃罩底下都有发着光的魔法阵。 旁边还有一些柜子,柜子里放着管制刀具,江应白挑了几把放入背包,离开了房间,走向对面过道。 对面过道有两个特别的房间,江应白首先推开靠外的房间,房间里有几个柜子,还有一个非常大的桌子。 桌子上面放了好几本魔法书,还有一些魔杖,还有几颗巴掌大的黑魔晶石,柜子里的东西也差不多。 江应白将所有魔法书放进口袋,把所有黑魔晶石回收,便离开了房间,走向另外一间房。 推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江应白都惊呆了,里面全是架子,前面三个架子上面摆满了黑魔晶石。 有大有小,江应白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带着沉重的心情,江应白将大部分黑魔晶石回收了,只留了几块黑魔晶石放进背包。 出了房间,江应白走向最后的门,也就是进入大厅对面的门。 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大坑,生物腐败的气味从里面散出,呛的江应白一阵反胃。 里面是层层叠叠人类的残肢,以及怪物的尸体。 没看几秒江应白便关上了门。 埃布尔家已经探索完了,现在该回去了,江应白边向上走,边操控本体。 江应白有想过,埃布尔发觉自己家被一扫而空,会是什么反应。 她觉得埃布尔很有可能,会将镇上可疑人员全杀了。 而江应白三人是最近来到平雨镇,并且洛塔和霞出门都戴着斗篷,怎么看都非常可疑。 江应白害怕埃布尔会第一时间,对他们三人动手。 所以江应白在进入地道时,便操控本体变成红石镇上的人,并回到了广场,依旧走的是小道,路上没一个人。 本体到广场时,埃布尔还在广场上想办法浇灭石像的火。 埃布尔脸色阴沉的可怕,显然是生气到了极点。 江应白眼珠一转,想到个好办法,双手靠近嘴巴,围成喇叭状站在人群中大喊。 “珀科多魔法师!您的魔法真的太厉害了!” “您居然能凭空变出水!这太神奇了!” “您真是一表人才,博学多才,大智若愚,品貌双全,您就是镇民的希望!您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 江应白几乎将脑海里,所有夸人的四字成语喊了出去。 不过还好系统会自动翻译。 江应白之前在公屏看过,有人聊起过语言,公屏上的人说。 「大部分世界的语言,文字,与我们的语言,文字是不一样,不过系统会自动翻译,除非任务世界没有我们世界的东西,这种情况就无法翻译。」 「比如科技不发达的任务世界,无法翻译现代才有的东西」 镇民们听到江应白的话,纷纷跟着江应白一起喊,镇民们各种夸赞埃布尔,连他什么时候吃饭,吃了什么都能想到理由夸赞。 本来埃布尔非常烦躁,脸色也越来越黑,因为他觉得今天在全镇民面前丢了面子。 但他没想到,因为一个人,广场上面的镇民居然都开始吹捧他。 埃布尔向最开始发出声音那边看去,但那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不知道是谁喊的。 找不到也无所谓,只要镇民开的夸自己就行了,埃布尔瞬间开心了起来,他决定多使用几个魔法。 江应白见起了效果,立马朝广场外走,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复制取消,使自己变回原来的样子,回了广场继续呐喊。 她喊的可起劲了,中途埃布尔好几次将目光落在她身上,俨然非常满意她的吹捧。 两个小时里,埃布尔在镇民的欢呼中,使用了很多种魔法,有带水的魔法,有带水的攻击魔法,有不带水的魔法,比如狂风等等。 埃布尔甚至在欢呼中,使用了与灭火无关的魔法,比如放烟花,凭空变东西等等。 就这样,埃布尔的目的从最开始的灭火,变成了给镇民表演魔法。 或许是因为镇民们非常尊敬埃布尔,也可能是为多种多样的魔法感到惊讶,总之广场上的吹棒声就没停过。 使用最猛的魔法是,降雨术。 首先小降雨术,石像上凭空出现一朵云,开始降雨,淋了20分钟,火在雨里烧了20分钟。 埃布尔又使用了大降雨术,先是广场上刮起狂风,然后天色变得阴沉,有闪电划过,雷鸣奏起,最后豆大的雨滴落下。 埃布尔用魔法立了保护罩,将所有镇民围着,没让雨砸在镇民身上。 雨又下了半小时,依旧什么用都没有,火势丝毫不减,石像越烧越黑。 但埃布尔并未感到失落,因为他今天享受到,以前从未享受到的吹棒。 在镇民的呐喊中,洛普拉开始无限膨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能自已。 他感觉自己成为了国王,周围全是他的子民,而他拥有最高无上的权利! 他再也是不会是那个东躲xz,犹如阴沟里的老鼠的人。 他会将他所有的通缉令撕了,然后喂给旧时代的国王! 他要看着洛普拉一点一点,一张一张吃下,哈哈哈哈哈…… 他会将所有嘲笑过他的人,虐待而死! 他才不会直接将那些人处死,一定得是虐待,他要听着那些人求饶,他要看着那些人跪在地上,磕头向他求饶。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能制衡他,只需要一句话,他想杀谁就杀谁! 他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土地,住在最豪华的宫殿,吃着最美味的食物,享受着最顶级的服务,指挥着最精英的部队! 他走到哪,都会有人向他行礼,并吹棒他,给他献上最用心的礼物。 那些人会明争暗斗,争先恐后讨好他,只为得到他的一点点好感。 82.学习魔法 最后埃布尔的表演,以将石像炸成无数片渣渣结束。 当他表演完一切回家走在回家的路上,江应白已经将分身收回,且回到了酒馆。 打开系统看了一眼时间。 1:26 刚好是午饭时间。 江应白跑上楼敲响洛塔的房门。 等了一会,洛塔才将门打开,他揉了揉沉重的眼皮,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的看着门外的江应白,“怎么了?我刚睡下……” 江应白走向洛塔隔壁,“你吃过午饭了?” 洛塔无神的眼睛听到“午饭”两字,瞬间清明了不少,“午饭?没事,我可以再吃一次!” 霞刚从房间里走出,她很震惊洛塔的饭量。 见人到齐了,江应白转身,“待会再吃饭,我有事情和你们说,到我房间来。” 洛塔与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迷茫。 两人走进屋,江应白关上门,洛塔忍不住发问,“怎么了?你叫我们来做什么?” 江应白没回洛塔的话,从背包里将埃布尔所有魔法书掏出。 霞凑到江应白眼前,“哇!好厉害!怎么做到的?!” 洛塔完全看呆了,他只听说过,有种黑魔晶石制作的袋子,里面的空间非常大,可以放进很多东西。 可他从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凭空掏东西啊。 等他看清书中内容后,他更惊诧了,随后他看着江应白,面无表情变出几跟魔法棒。 十几本魔法书跟个地摊货一样,东倒西歪堆在地上,洛塔头一次感到自己世界观塌了,“你……这……” 霞蹲下去捧起一本粉色封皮的魔法书,“这个好好看。” 霞翻开书页,念出声,“爆破术的原理是……” 发现是教人怎么破坏,霞兴趣减了一大半,她翻到下一页,“怎么施展爆破术……” 霞将书扔回书堆,“怎么全是打架啊,我一点也不喜欢。” 洛塔心疼的扑了过去,将霞扔出去的书捡回,“你小心一点啊,这些可都是魔法书!你知道魔法书有多稀有吗?!” 霞撇了撇嘴,“对不起嘛……” 洛塔没有回应她,他捡起地上的魔法杖,摸来摸去,又闻了闻。 见洛塔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霞委屈的看向江应白。 江应白走到床边坐下,“让他一个人看吧,这些都是他特别想要的。” 霞听到江应白这么说,跑到江应白身边坐下,“这些都是哪来的?” 江应白回,“从珀科多家里拿的。” 霞不解其意,珀科多是谁?他为什么要送橘子这么多东西? 江应白知道霞没明白她的意思,“珀科多是个非常非常坏的人,所以我去他家里把这些东西拿来了。” 霞细细品味江应白的话,想明白后,她惊奇不已,猛的站起,“那,那,那不就是偷来的吗?” 江应白反驳,“这怎么能算是偷呢?他靠着不正经手段获得这些东西,我这是替天行道,将不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 别说拿他东西了,江应白还打算今天晚上把他命收了,不过这些话江应白不打算跟霞说。 一番话听的霞有些困惑,还有这种说法吗,不过好像有些道理,“不过,这不太好吧……” “好了,你别想这些了,你放开心玩就是了。” 江应白没打算劝霞,也不打算做让改变霞思想的事,因为做了也没用,霞太单纯了,思维不是几句话,几件事能改变的。 江应白看向恨不得整个人埋进魔法书中的洛塔,“洛塔,去找变身术,你们一直戴着斗篷太麻烦了。” 喊了几声洛塔才从书中抬起头,脸都笑开花了,“好嘞。” 不到5分钟他便找到了,将书和魔杖毕恭毕敬交给江应白,“这个就是,第20页。” 江应白接过,“我先看看,你继续玩吧。” “好嘞!嘿嘿,”洛塔窜回原地,继续遨游魔法世界。 书封是纯棕色,非常厚实,书名《常见魔法大全》 江应白翻到20页,纸面有些粗糙,但意外的给人一种很有质感的感觉。 「变身术是日常生活中比较实用的魔法」 「学习难度:两颗心」 「如果您是初级魔法师,请从头看到尾,如果您不是,请从第二页看起。」 「变身术初级教学」 「魔法是利用魔力,使幻想从无到有。」 「使用变身术首先需要一根魔法杖,手握魔法杖,闭上眼睛,用心灵去感应魔法杖内的魔力。」 「感应到魔力后,魔法师便能看到现实中的魔力,魔力无处不在,它们会漂浮在空中,会附着在物体上。」 「现今世上无人能将散落在外的魔力收集起来,魔法师只能使用魔法杖」 「魔力颜色有很多种,颜色越浓,魔力越多,」 …… 仔细看完满满一页魔力接受,江应白终于看到了第二页。 「感受到魔力后,魔法师便可以学习魔法了。」 「使用魔法最重要的是想象力,无法在脑海里将想要的东西具象化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学会魔法。」 「第一步」 「练习初期,首先在脑海里想象需要变换的对象,从点到线,再到面,再添加颜色,逐步加深,一点一点想象。」 「不断练习,将模糊转为清晰」 …… 江应白花了10分钟看完这一步。 「当魔法师能在意识中刻画出完整的人时,便可以进行第二步」 「第二步,将脑海里的刻画与魔力结合」 「利用魔力使抽象转为具体」 …… 江应白耐心看完一堆理论与实践的方法。 「当魔法师将想象与魔力结合后,便可以开启第三步」 「第三步,念出魔咒」 「念魔杖时发音一定要标准,一个音节也不能多,一个音节也不能少」 …… 又是一大段话,江应白一字一字看完,后面还有一堆注意事项,看完后她若有所思关上书,“洛塔。” 洛塔回了一声,“嗯,怎么了?”眼睛黏在魔法书中没抬起一点。 江应白走过去将书递给洛塔,“别看那个了,先看这个,你要在一个小时内把变身术学会。” 83.天才 洛塔恋恋不舍抬起头,他正在看关于魔杖起源的文章,刚看到关键处。 不过洛塔还是快速接过江应白手里的书,书什么时候看都可以,但橘子的任务不能推迟,“好的,我尽力。” 江应白提醒了一句,“不需要太大变化,把你和霞的发色以及瞳孔颜色,变成和普通人一样。” 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合理,哪有普通人一天到晚戴着斗篷,“你们还需要给脸上添块疤,嗯……要非常夸张,非常大的那种。” 洛塔听后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我做事一向稳重,保证完成任务!” 霞摸了摸自己的脸,不敢想象自己脸上顶块疤会有多丑,“为什么要变块疤?” 霞很在意自己的颜值,如果没必要的理由,她拒绝毁容。 江应白回头去看霞,霞此时没有戴着斗篷,几缕纯白的头发飘在空中,脸上干干净净,没有一处坑坑洼洼,或者长痘。 非常完美的一张脸,没有一丝瑕疵。 一双紫水晶般纯净的眼眸里,清晰可见,倒映着江应白的脸。 江应白说,“可以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斗篷太引人注目,普通未必不是好事。 洛塔突然说,“霞姐姐,你不用担心,没人在的时候我会把你变回原样。” 霞勉强答应,“那好吧。” 还好不是永久变丑。 一小时过后。 江应白准时去叫洛塔,洛塔手里拿着魔杖,一脸苦逼抬起头,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太行。” 江应白点点头,“继续练吧,暂时还不着急。” 洛塔低下头继续苦战。 霞好奇的走过去,一眼看到书封上的魔咒,她低声念出,“变身术。” 洛塔手里捧着的书彩光一闪,下一秒变成一块薄薄的面纱,谈白色的,上面有几朵可爱的紫色小花。 洛塔和江应白同时看向霞,霞则一脸欣喜的看着面纱,“哎?书怎么变成面纱了?” 江应白沉默了一会,她有想过霞比较特殊,但她没想过霞居然这么特殊。 霞这是在终点起步啊,开局即巅峰,看来霞的来历比她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好一会江应白才开口,“这块面纱是不是你刚刚在脑海里想象的?” 霞正将面纱往脸上比划,不大不小刚好合适。 霞回忆了一下,“没有啊,我刚刚什么都没想,按照书上念出那几个字后魔法书就变了。” 江应白又问,“你之前有没有想象过这样的面纱,如果有,你是在什么时候想象的?” 霞回道,“是你说要在脸上添疤的时候,我那时在想,如果能变出一块面纱就好了,这样我就可以遮住我的脸了。” 说完霞抱住面纱乐呵呵的笑着。 江应白和洛塔听后更加沉默了。 这难道这就是天才吗? 她甚至不用想象大小。 洛塔张了张嘴,他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是他现在什么也说不出,在学习魔法这方面,他简直是被霞爆杀。 最后千言万语化为一声叹息,洛塔往地上一坐,垂头丧脑,“可恶,还是好生气。” 江应白安抚了一句,“好了,你别丧气了,霞会魔法是因为她比较特殊。” 洛塔听后依旧开心不起来。 江应白盯着霞若有所思,霞不需要魔杖也能使用魔法,说明她已经与世界树达成契约。 既然世界树能出现在魔法师的意识里,那么魔法师是不是也能通过意识去找世界树? 江应白有些好奇世界树现状,她总觉得世界树的状态会决定这个世界的走向。 江应白拍了拍洛塔的肩膀,“好了,天才是少数人,我们身边有一个,我们应该感到开心才对,你努力学习,你也能行。” 和霞相处非常舒服,和她成为朋友是很开心,“你说的对!” 霞附和道,“我也觉得。” 见洛塔重拾信心,江应白赶紧问,“你知道世界树吗?” 洛塔拿书的手一顿,“知道。” 江应白说,“你跟我描述一下。” 洛塔一手撑着头,一手揉着眉毛。 洛塔曾经看过一篇世界树的文章,里面详细介绍了世界树的来历和历史。 还有几张魔法师亲自画的插图,非常美丽,洛塔至今记忆犹新。 “世界树被一片湖水围绕,湖水没有颜色,湖水里什么也没有,听说湖水蕴含强大的魔力,湖水中间有一片一千平米的陆地。” “那里被称为世界的起源。” “世界树生长在最中间,除了非常大,以及周围环绕着普通人也可以看见的五色魔力,树的样子和普通的树没什么区别。” 洛塔沉默了一会,江应白没打扰他,她知道洛塔还有话要说。 洛塔再次揉了揉眉心,说出一句非常不可思议的话,“没人在现实中见过世界树。” 几百年里,人们几乎将这个世界每个角落翻遍都没找到世界树。 “有人猜测世界树在地底下,与它差不多的猜测还有地心是空的,世界树长在那里。” 洛塔非常庆幸人们找不到世界树,不然以人类的德行不知道会对世界树做什么坏事。 就算是严加看管也没用,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总有漏网之鱼。 那是一片没有污秽的地方,洛塔不敢想象周围住了人会变成什么样。 总之人们找不到世界树对谁都好。 洛塔说出另一个许多人赞同的说法。 “还有人猜测,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世界树,世界树其实生长在人们心里,所以世界树能出现在魔法师内心,与人签契约。” 洛塔喜欢这个猜测。 江应白觉得这两种都有可能,不过她还有别的想法。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其实早就有人发现了世界树,但他们把消息封死了,没告诉任何人。” 江应白觉完全有这种可能,毕竟人都是有私心的,世界树这么好的东西,很难不起私心。 洛塔扬起两个拳头,在空中一通乱打,“那些人保护着世界树还好,如果破坏了世界树,我一定要把那些人都杀了!” 那可是神明亲手种下的树!谁敢搞破他就砍了谁! 旁边“砰”的一声巨响,霞突然整个人瘫痪在地,她的眼睛睁着,没有聚焦的看向前方。 84.进入主线了? 两人连忙将霞扶到床上躺下,洛塔握住霞两肩用力摇了摇,“霞姐姐?霞姐姐!你怎么了?” 江应白低头注视着霞的眼睛,她的眼睛暗谈无光,像是一颗真正的宝石,江应白伸手将她的眼皮抚下。 身上无外伤,气色看起来很正常,好像只是失去了意识,“先别急,等等看吧。” 两人坐在一起,江应白在看系统聊天,洛塔在看魔法书。 「我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鬼!」 「鬼?展开说说!」 「妈耶,我最讨厌灵异副本了」 「我现在在皇宫里当士兵,昨天晚上换班路过广场,我看见广场上有一个穿着黑袍的人飘在空中」 「他的脸上蒙着一层黑雾,应该是砍头而死,因为他的头和身子用黑雾连接着」 「他应该是罪人吧,被抓住后在那个广场上举行死刑」 「说不定是冤案,不然广场上面为什么只有他的鬼魂」 「那不一定,专门举行死刑的地方会有绞刑架吧,而且在皇宫里面举行死刑,不觉得很晦气吗」 「对啊,应该在自由城最大的广场上举行才正常吧」 「破案了,肯定是惨死在皇宫里的人」 …… 看了好一会,公屏上的人一直在讨论鬼魂的身份。 洛塔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江应白赶紧关闭系统看过去。 只见洛塔指着霞平躺的手腕,“多了一道伤口!” 洛塔跳下床去找止血的药品。 白到透明的皮肤下,清晰可见几条青色的静脉。 伤口横穿整个手腕,手腕处几条静脉都被割开,但没有血从里面流出,只有一条红色的伤口。 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医药箱和药草,将药草碾碎敷上去,从医药箱里抽出绷带,围绕着伤口包扎。 做好一切后江应白将窗户推开往外张望,并没有在附近发现可疑人员。 她和洛塔刚才都在看东西,都没注意霞的情况,谁也没看到伤口是什么时候出现,以及是怎么出现的。 谁在对霞动手? 坏事都是江应白做的,为什么不对江应白下手? 洛塔带着布条和药品火急火燎的冲进来,却发现江应白已经处理好伤口,洛塔只好将药品收起来。 “她的脸色好白!” 霞原本就白的皮肤,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白了几个度,白到有些病态。 洛塔摸向霞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的体温,洛塔不免感到一阵担忧。 洛塔之前每次都是隔着衣服抱霞,现在是第一次触摸霞的皮肤。 江应白听洛塔这么说,也将手抚上去,和初见时体温差不多,“体温应该没问题,之前她也是这个体温。” 在两人商量对策时,霞右手突然抬起去解左手腕上刚绑好的绷带。 江应白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按压住霞的右手,感受到阻碍后霞的手加大了力气,但她的力气终究还是不如25点体能的江应白。 试了一会都没挣扎出,霞的右手一下泄气了,像是失去了控制。 江应白害怕她在使诈,没敢放开。 以为没事了,两人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霞左手的绑带自己解开了,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站在霞的身边将绷带解开了。 洛塔扑过去想将绷带重新绑好,霞的手腕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抬起,刚好躲开洛塔扑过去的手。 洛塔两手一起去抓,但霞就像耍猴一样灵活的躲开了洛塔。 洛塔急的团团转,“这下怎么办啊?我们赶紧把霞姐姐送去看医生吧!” 江应白没同意洛塔的行为,假如是人为,对方有这种实力,把霞送到医生面前也没用。 正当江应白思考对策时霞却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泪水也跟着流出。 洛塔连忙去擦霞脸上的泪水,霞却拒绝了。 江应白放开霞的右手,在床边坐下,对洛塔劝道,“给她一点时间吧。” 看霞的样子,她应该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什么。 霞坐在床上小声抽泣着。 「绝望」 「无尽的绝望感」 悲伤,绝望,无力,不甘心的情绪在霞体内横冲直撞。 这种感觉让霞有些喘不过气来。 心疼犹如刀插入心脏,反反复复拔起再插入。 「好绝望啊」 「好想,好想,好想」 「好想救下他们每一个人啊」 「可是……」 「为什么要让我看着他们死?」 「如果再给我一点时间」 「如果我再努力一些」 「是不是能救下每个人?」 「可是……」 「我做不到」 「我只能看着他们死」 「那么……」 「为什么要赋予我拯救世界的能力」 「既然无法拯救所有人」 「为什么要赋予我特殊的能力?」 「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们一起去死?」 「我好累」 「好累,好累,好累」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不会累了?」 …… 霞抱着头,眼里的泪水越来越多,跟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发觉霞的情况有些不对,江应白立马上去摇了摇她的身体,“霞?霞!醒醒,别想了。” 霞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带着苍白无力的笑容,声音气若游丝,“很奇怪,刚刚有个声音不断在我脑海里说话。” 就像是在红石镇那次一样,霞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伤心,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江应白低下头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严肃,“不要再想那些了。” 霞点了点头,身体缩成一团,下巴搁在膝盖上,轻声开口,“我刚刚见到了世界树。” 江应白和洛塔异口同声,“世界树?” 霞眼珠转向洛塔。 半小时前洛塔描述世界树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在霞脑海里出现。 声色苍老低落,因为太过虚弱,声音时高时低,“我要死了,我快死了……” 霞一边担心对方的情况,一边在房间里张望,她很好奇是谁在说话。 但将房间看遍她也没能找到那个人,于是霞在心里问,“你是谁?你在哪里?你怎么了?” 隔了好一会对方才断断续续回道,“我是世界树,我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我要枯死了……” 霞不免为对方感到担忧,“我能帮你什么吗?” 85.世界树 又过了一会,霞才听到对方的回答,“我会分出一缕魔力到你眼前,你触碰魔力,在心里默念世界树。” 霞按照世界树的话一步一步做完一切。 瞬间周围的场景变了,霞的眼前出现一棵巨大的树,树大概百米高,有一栋楼那么宽,四周有几个大大小小的水坑。 原本附近是一片湖水,可现在湖水快完全消失了。 树上的叶子大都泛黄枯死,只有零星几点绿叶,树干上有无数个洞,有大有小,不断有哀嚎从里面传出。 “我马上就要死了。” “一点一点被啃咬而死的感觉。” “好痛啊……” “我就要死了……” …… 霞心疼的走过去,抚摸住树干,树皮年老粗糙,软趴趴的,非常异常,树皮为什么是软的? 霞围着树转了一圈,在树后发现一个两米高的大洞,霞走进去,洞侧边有几只黑色的虫子贴在树上,对着树心一顿啃咬。 虫子有成年人手臂那么长,那么大,各种颜色都有。 不止是侧边,整个洞壁上都是虫子,每隔半米就有一只。 霞向上看去,发现这个洞远远不止洞口那么大。 头顶有一点亮光,这些虫子已经把世界树从下到上啃穿了。 原来外面无数大洞都是这些虫子啃出来的。 难怪世界树说自己要死了。 被无数只虫子同时啃食,再大的树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 霞忍着恶心伸手去抓那些虫子,她非常讨厌软软趴趴,黏糊糊的虫子,看到就觉得恶心不已,好在虫子会绕着她走,从不会爬到她身上。 霞认为这里的虫子也会绕开她,这样虫子就不会破坏世界树了。 此时霞的手与虫子的距离不过五厘米,但虫子依旧在疯狂啃食世界树,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 霞犹豫了一下,一咬牙,闭着眼睛手抓了上去,成功将虫子抓住,黏糊糊的液体从虫子身上流到霞手上。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手心上出现两排小小的牙印,霞立马将虫子甩到地上,到此时霞才敢睁开眼睛去看地上的虫子。 虫子仰面朝上,露出肚皮,霞看清肚皮后吓了一大跳,一连后退好几步,直到退出树洞。 虫子肚皮上面居然长着一张人脸!那黏糊糊的液体正上人脸的口水,刚刚的刺痛是因为人脸咬了霞一口。 霞纠着胸口的衣服,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幕。 虫子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快速朝树干爬去,一口咬在树干上。 霞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们的欲望让霞感到恶心。 树里那些虫身上都长着一张人脸吗? 他们为什么要破坏世界树? 霞跑向最初的地方,“那些虫子是什么?我,我怎么才能救你!!” 哀嚎的声音停止,“血……” 霞着急的问,“什么血?要血做什么?” “你的血……” “能救我……” 霞听后从小花包里拿出切水果的刀,毫不犹豫割向自己的手腕,将手腕对着树干,鲜血顺着伤口瞬间流出。 血流进树干,融入树干消失不见。 霞头顶三米处的大洞,随着血的融入在一点一点愈合。 霞向上看去,附近好几个大洞都在慢慢愈合。 见效果这么好,霞用刀将伤口割大了一些,更多的血从伤口里流出。 世界树再次发出声音,“谢谢你,霞。” 声音连贯了不少,不像之前每说出一个字都要休息一会,让人感觉他似乎下一刻就会失去生命。 世界树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望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霞突然觉得一点也不疼。 “你果然还是再次走上了这条路。” 直到听到这句话,霞才从开心中回过神来,“你认识我?” 世界树发出一声笑叹,“原来是这样吗?” 世界树自顾自说道,“这样也挺好的。” 霞不明所以,想问清楚世界树为什么认识自己。 世界树带着警告的声音比她先一步传来,“不要接近皇室的人,不要让别人发现你可以使用魔法,谁也不可以。” 霞说,“已经有人发现了,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会见到你。” 世界树无奈叹口气,“害……还是晚一步,不要让他们说出去,你也不要再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不然,你会死的。” 霞见世界树说的认真,她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不会告诉任何人。” 话锋一转霞又问,“所以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世界树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人类。” “那些虫子是人类,与我签约实际上是在我身上找个地方放虫子。” “当人类使用魔法时,代表ta的虫子便会啃食我。” “我即是魔力。” 霞立马给出自己的想法,“那你不让他们使用魔法行不行?你以后也不再与人签定契约行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没有魔法人也能好好生活。 世界树回,“这不是我能决定的,我无法改变神明的指令,我生来便是为了人类而存。” 霞听后低下头,声音闷闷的,“可我不想你死。” 世界树说,“放心,有你的血在,我暂时死不了。” 霞听后再次用刀割向手腕,静脉被割断,里面的血跟个不要命似的往外喷。 此刻的她像是失去了痛觉,为了世界树就算是流光身上的血也没关系。 放在平时霞都不敢想象这种事。 一股不知道从哪来的魔力抚上伤口,血流出的速度慢了不少,伤口有愈合的迹象,流出的血竟比之前还要小。 霞有些着急了,抬手就要再割一刀。 霞总觉得这点血不算什么,再多流一点也没关系。 世界树出声阻止了她,“这样就行了,不要再伤害自己了,我也不想你死。” 世界树有些惆怅的声音飘来,“他果然还是在保护着你,真好啊……” 霞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没说话。 世界树仿佛能听到霞的心声,“别尝试了,你不会成功的,那股魔力不是我的,是他的,他不会让你死的。” 霞只好将刀收回,“他是谁?”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世界树并没有告诉霞,“秘密。” 86.吃饭 听完事情的经过,江应白还有个疑问,“你的血为什么能救活世界树?” 霞的声音依旧闷闷的,“它说我是非常特殊的存在,我使用的魔力也不是从它那抽取。” 洛塔凑到霞面前,激动到浑身颤抖,“那个人一定是神明!” 江应白赞成洛塔的话,如果世界树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个人只会是神明,除了神明没人能做这些事。 所以神明为了保护霞,所以把霞送进了无人森林? 可是神明难道不怕霞跑无人森林吗?或者有像江应白一样的人,进入无人森林把霞带出去。 如果神明真的想保护霞,把霞送到别的世界不是更好吗? 将霞送入无人森林的一定是其他人,江应白没见过的人。 世界树说霞再次走上了这条路。 走上什么路? 难道是…… 江应白目光落在霞的手腕处。 这样就说的通了,霞不是第一次割腕用血救世界树,她以前一定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神明走后没人照顾世界树,霞不忍心让世界树枯竭,于是她开始用自己的血拯救世界树。 有个人不忍心看到霞这么做,终于有一天他看不下去了,他将霞的记忆封印,灌输了新的记忆,将霞送入无人森林。 那么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霞究竟活着多久? 如果她跟神明是同一时期的人,她至少也有几百岁了,甚至上千。 在江应白思考的时间里,洛塔缠着霞问了很多问题,比如霞跟神明是什么关系,霞是什么身份,世界树为什么会认识霞。 但霞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洛塔再次什么也没问出来。 见实在是问不出来,洛塔放弃了,他决定自己探索。 洛塔抱着霞的手腕对江应白喊,“橘子,我们去吃饭吧,我好饿。” 望着霞恢复活力的眼睛,江应白感到一阵恍惚,她似乎在无形中做错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她不应该把霞出无人山,那里更适合霞,霞会远离痛苦,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一切都晚了,霞已经知道自己的血可以拯救世界树,她也知道无人森林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 就算是江应白现在将霞送回去,霞也会自己跑出来玩。 她似乎亲手将霞送上了一条不归路。 江应白眉头紧锁。 江应白是个性格非常冷淡的人,她可以为了自己去说不喜欢的话讨好npc,但她不想亏欠任何人,npc也不行。 因为自己导致对方过的不幸福,会让江应白非常难受。 洛塔见江应白还在想事情又推了推她,“别想了,想那么干什么。” 江应白抬头。 洛塔第一次在江应白眼睛里看见不一样的情绪,那是一种复杂的情绪,洛塔立马就猜出江应白在纠结什么。 “我们不能剥夺一个人的选择权利不是吗?” “笼中鸟确实衣食无忧,可是它每天只能在小小的笼子里跳来跳去,自娱自乐。” 霞听后没多想以为洛塔真的在说小鸟,她表示,“我觉得小鸟肯定更向往自由。” 江应白叹了口气,道理她都懂,但就是觉得不舒服。 江应白站起身,想再多也没用,不如尽力补救让霞开心一点,“霞,变身术。” 霞听后点了点头,两句变身术后他们的发色和瞳孔变成和普通人一样。 霞在自己和洛塔左脸变了一颗大痣。 疤实在是太丑了。 准备好一切三人下楼找了个面包店,坐在最角落等着吃午饭。 吃着吃着店外突然出现一群人,他们装着打扮非常普通,五人为一组。 他们什么都不说直接冲进店里,有一人在就餐区与货架台看来看去,一人冲进了后厨,两人上了二楼,最后一人站在后厨入口。 洛塔赶忙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霞递上一杯水,担心他噎着,洛塔顾不上喝水,他不安的看向江应白。 江应白正低着头咬着面包。 她居然还能淡定吃饭?! 洛塔不仅为江应白强大的心理素质感到震惊。 她似乎早就猜到今天会有人全镇检查,难怪她要求自己学会变身术后再出去。 面包店的店长是位20岁的小姑娘,从震惊中回过神的她,连忙跑过去阻止那五人。 为首的是个40多岁的中年人,胡子拉碴,面容泛黄,一米七的身高。 他一手拦住想冲进去的店长,斜睨着她,半吼出声,“干什么!” 店长正在气头上,听到他这么说非常不可置信,“干什么?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 中年人从腰间抽出匕首插进旁边墙壁。 店长见对方有刀后退了好几步,慌忙中左脚绊倒了右脚,尖叫一声摔倒在地。 霞见状连忙站起身,坐在她旁边的洛塔伸手去抓霞的手,但扑了个空,霞已经跑出去了,她跑到店长身边将地上的店长扶起。 “你没事吧?” 听到霞的声音,中年人才注意到霞,发觉霞带着个斗篷又低着头,他将墙上匕首拔出,走了过去,“你,把斗篷摘了。” 霞低着头没动,店长畏惧的缩在霞身后,虽然前面这个戴着斗篷的人非常奇怪,但比起执刀歹徒好多了。 洛塔看向江应白,发现她依旧是一脸平淡。 江应白走过去,“让他看。” 埃布尔估计是发现有人去他家0元购,这几天里他一定会把整个平雨镇翻一遍,注意到洛塔和霞是迟早的事。 不过这不是问题,毕竟他们现在的外貌跟普通人差不多。 霞听后将斗篷取下,头发丝如同瀑布一样自肩膀处四散开,霞低着头,因为闯祸了感到愧疚。 现在的虽然样子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橘子没说可以在外人面前摘下斗篷。 中年人与店长都看呆了,两人谁也没动,谁也没说话,呆呆的盯着霞的脸,久久不能回神。 江应白没什么反应,“没事,他要看就让他看。” 直到听到江应白说话声,两人才回过神,店长指着霞脱口而出,“你脸上的痣真的太可惜了,毁了一张脸,怎么会有半张脸这么大的痣,也太丑了。” 87.蒙混过关 霞撇了撇嘴,第一次被人说丑有些不开心,将斗篷带回头顶,跑到江应白身后。 店长连忙拍了一下自己的嘴,“你别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丑的意思。” 霞探出头,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江应白对着坐在原地没洛塔喊道,“洛塔。” 洛塔快速走上去,将自己的斗篷也摘了,中年人见两人是因为外貌的原因戴斗篷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轻咳一声,“你们坐回去吧,待会还有一个流程。” 三人一坐下,洛塔便小声问江应白,“你觉得最后一个流程是什么?” 江应白将杯中剩余半杯牛奶喝完,按照正常的探案流程应该是,“盘问我们最近的行踪吧。” 搜查就餐区的人走后,洛塔一下窜到江应白面前,他真的非常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江应白不答反问,“你觉得那些魔法书是哪来的?” 洛塔惊的张大嘴巴,“原来是这样,你也太厉害了吧!” 江应白耸耸肩。 等着等着五人终于将这个店检查完了,来了三个人分别盘问江应白几人。 有几个人带着洛塔和霞去酒馆确认真假,带头的中年人则带着江应白去广场。 他们到广场的时候,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埃布尔站在最中间脸色阴沉的可怕,镇民没一个人敢说话。 中年人将江应白带到人群前,“你们今天早上在广场上有没有看到这个人?” 镇民们纷纷点头,中年人看向埃布尔,埃布尔眉头紧锁点了点头。 中年人将江应白带出人群,“行了你可以走了。” 江应白见蒙混过关后,立马往酒馆里赶,还好行动前准备齐全了。 酒馆里,霞和洛塔在霞的房间里坐着等江应白,他们都很担心江应白的情况。 那些人确认他两有不在场证明后,便去查其他人了。 江应白一回到酒馆便被两人发现了,见江应白平安回来两人才放心来。 江应白倒没什么反应,用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这几天估计是不能逛街了,你俩回去睡觉吧,今天晚上我会出去一趟。” 洛塔听到江应白还要出去冒险,连忙出言阻止,“不行,外面全是人,刚刚回来的路上我至少遇到了三批人。” 虽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霞不希望江应白有危险,“是的,非常危险。” 江应白推开房间门,“我会小心的,而且今天是最后一次。” 洛塔见江应白的房门开了一条缝隙,三步做两步冲过去,利用身高优势,直接钻了进去,最后探出头对霞喊。 “霞姐姐,快进来呀。” 江应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她没想到洛塔居然会干这种事,正常来说不应该是听她的话然后老老实实在房间里呆着吗? 等霞走到她身边,江应白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洛塔再次探出头对江应白吐了吐舌头。 “嘿嘿,要么带我们一起出去,要么你不准出去。” 江应白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行。” 洛塔拉着霞的手,“可是霞姐姐可以无限制使用魔法,而且她的魔法厉害。” 霞点点头,“对啊,我一定能帮助你的。” 洛塔叉着腰,虽然学魔法没天赋,但死记硬背洛塔在行啊,“我可以记魔咒,这样霞姐姐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霞再次点点头,霞坚信只要按照洛塔的办法一定能劝动橘子。 回想起埃布尔使用魔法的样子,江应白犹豫了,如果有位魔法师在身边胜算应该会提高不少。 但江应白抗住了诱惑,她依旧没同意,江应白希望血腥与打斗能远离霞。 洛塔扑在江应白身上,一顿软磨硬泡,江应白始终是不为所动,毫不留情将两人赶出房间,留下一句嘱咐关上房门,“你两老实点,在家玩就行了。” 霞和洛塔着只能失落的回到房间。 …… 11:20 江应白打开窗户往下看,马路上有两人在巡逻,江应白站在窗边观察了很久,巡逻非常严格,几乎每三分钟便有人从楼下走过。 但这难不倒江应白,江应白用复制将自己变成珀科多的样子,大摇大摆走出房间,来到楼下。 在路上走了不到一分钟,便遇到了巡逻的,巡逻见到她立马向她打招呼,“珀科多魔法师,晚上好。” 江应白学着埃布尔的样子,阴沉着脸点了点头,没管那两人的反应直接走了。 其中一人见江应白走了,才小声对同伴说,“珀科多魔法师,看起来好生气,他到底丢了什么啊?” 同伴朝他招了招手,贴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我听搜查队的人说,丢了很多魔法物品。” 他惊讶捂住嘴,“谁干的啊,居然这么大胆。” “不知道。” …… 仗着珀科多的脸江应白一路顺畅无阻,不到20分钟便到了奈杰尔的家。 趁着巡逻人员刚过,她立马绕道房子后面,仗着分身50的体能爬墙进去了。 一片漆黑中,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发光石头,后院里的草因长时间没人修理长的有半米高。 江应白朝后门走,轻轻敲了敲,两分钟过去了,什么动静也没有。 江应白试着轻轻去推,门一点也没动。 江应白不敢强行破门而入,害怕引起外面巡逻人员注意。 她开始在门板上摸来摸去,突然发现下面的木头太久没换因受潮而变得软软的,江应白微微加大力气。 “咔嚓”一声木板裂开了,因为受潮并未发出太大的声音,江应白迅速将旁边其余木板也拆开,拆了四块,江应白顺着大洞钻了进去。 房间里除了一些杂物什么也没有,江应白走向客厅,客厅里依旧什么也没有,在一楼转了一圈江应白没发现任何人。 她举着石头上楼,转过拐角,走进客厅一阵风从旁边刮来,拳头直奔江应白脑门,她迅速蹲下躲开了。 压低声音,抬头,“我不是埃布尔。” 头顶是一张刀疤贯穿的脸,就算是对方什么也不做也显得凶神恶煞。 88.合作 奈杰尔手提油灯绕过江应白走向楼梯。 “你要出门?” 他不是和埃布尔有仇吗?这个时候出去不怕被埃布尔抓吗? 不过奈杰尔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埃布尔的魔法无法伤害到他。 奈杰尔没回头,也没有说话。 江应白站在楼口,俯视下面不近人情的背影,“我能帮你。” 奈杰尔依旧没反应,哒哒哒的脚步声在狭隘的楼道里回荡。 江应白跟了上去,“我是昨天晚上那个人。” 她以为对方没认出自己。 奈杰尔步伐未停,头也不回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合作?他不是非常想杀死埃布尔吗? 江应白跑到他面前,一手拦住他,“我们需要合作。” 奈杰尔终于停下步伐,与她平视,只说出一句话。 “他要来了。” 江应白问,“埃布尔?” “嗯。” 他为什么会知道埃布尔要来? “我们可以像昨天晚上那样,这次一定能杀死他。” 奈杰尔手抚上生锈的门把手,用力向下按,回头对站在两步之外的江应白说。 “我不想和一名小偷合作。” 他面露厌恶。 江应白没在意他的嘲讽,也没想过和他辩解自己的行为,“我们合作可以杀死他,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对江应白来说,强行同化对方三观,不如用利益强行将对方绑在一起。 她的声音微微提高,“你在骄傲什么?” “你知道他杀了多少人吗?你知道让他多活一天,会有多少镇民被他残害吗?” “而你。” “镇民上唯一能杀死他的人。” “却因为一些无关大局的事,拒绝杀死他。” “你不会……” 奈杰尔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语气冷了不少,“够了,我答应与你合作。” 见对方同意,江应白将编好的话吞回肚子,“你怎么知道他会来?” 奈杰尔将油灯举到头顶,“上面。” 江应白抬头去看,墙壁已经发霉,上面有大片霉斑,还有一些黑色污渍,污渍之下有黑色的文字。 江应白问,“他在这里设了魔法阵?” 在奈杰尔看来,他与埃布尔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但埃布尔根本没把奈杰尔放在眼里。 在埃布尔看来,奈杰尔就像是一只狡猾的蚊子,打不死,但对自己构不成任何伤害,也不会影响自己要做的事,但非常烦。 当然埃布尔要是想杀死奈杰尔,还是有办法的,他可以在奈杰尔睡觉时把他家炸了,虽然魔法对奈杰尔没用,但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石头可以砸死他。 埃布尔之所以没有对奈杰尔下手,是因为他觉得奈杰尔破防的样子非常好玩。 在此之前,埃布尔一直都无视奈杰尔,就算是昨天差点被砍头,他的心态也没变,直到他家被土匪入侵,埃布尔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有人在暗地里对他下手,看谁都像凶手,但谁都没有作案能力。 他害怕再发生昨天那种事,于是他在奈杰尔家里设了魔法阵,只要屋子里超过两人,便会提醒他。 埃布尔以前是不屑设这种魔法的,他坚信没人会发现他的秘密,就算有也无法打破进门的魔法,所以在地下他连锁都懒得加。 江应白也算是给埃布尔上了一课。 江应白脑子转的非常快,“去后院等他。” 埃布尔来之前一定做好了准备,江应白最大的底牌已经暴露,埃布尔一定不会傻傻的直接冲进来。 江应白现在有些担心,埃布尔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栋楼炸了,难怪奈杰尔急着离开。 奈杰尔将门关上,跟着她一起去后院。 江应白背靠墙,思考待会的计划,奈杰尔将腰间的剑抽出,举到空中,回忆着过往。 “我只有一次弄晕他的机会,时间两秒,我跳出去挑衅,吸引他注意力,你找个机会靠近他,等我喊出‘撤退’你举刀砍他。” 奈杰尔一直看着自己佩剑,没怎么在意江应白说的话,他有自己的战术,比起配合,他更加希望,江应白把控制埃布尔的武器交给他。 直到听到江应白最后一句话,他才将目光从剑上移开,低垂着眼睑注视着江应白,重新审视面前的小孩。 细细回想,江应白在处理事情前考虑的非常全面,一点也不像个小孩。 江应白见奈杰尔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她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是非常高冷吗?“你听到没?” 奈杰尔迅速看向别的地方,“嗯。” 在等待埃布尔的时间里,江应白将注意力转回本体,本体在床上躺的好好的,周围很安静,她站到窗边观察了好一会,楼下一直没出现巡逻的人。 江应白愈发感到不安,巡逻的人去哪了? 等了大概10分钟,埃布尔还没来,奈杰尔有些着急了,在他预想中奈杰尔不出5分钟就会到。 “我们赶紧离开吧,”奈杰尔将剑插入剑鞘。 江应白也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嗯。” 两人没敢走正门,从围墙边翻了出去。 奈杰尔说,“往镇外跑吧,不怕他找不到我们,在他我身上设了定位魔法。” 在镇上打架容易伤及无辜,如果今晚一定要打架,奈杰尔希望在镇外打。 江应白同意了,她也希望是在镇外打,镇外空间大。 两人向镇外跑去,一路上一个人也没发现,两人愈发感到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埃布尔在憋什么大招。 奈杰尔家距离镇外不远,大概两条街的距离。 两人跑了五分钟,一片漆黑中前方突然出现一排亮光。 这诡异的一幕使两人放慢了脚步,靠近后,两人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一排镇民。 他们每个人手里捧着一颗发光的石头,眼神空洞无光,直勾勾的面向他们,心脏处凸出一块黑色的东西。 江应白定睛一看。 是黑魔晶石。 江应白的瞳孔扩大,她回想起白天唯一没拿走的黑魔晶石。 被魔法阵封住的玻璃管。 那些黑魔晶石可以种在人身上? 埃布尔的实验到底研究到什么地步了,这些异化的人居然没有发疯。 89.自投罗网 难怪镇上没人巡逻,埃布尔居然把他们全控制了。 “真是疯了。” 那些镇民嘴巴微张,异口同声,“找到你们了,找到你们了,找到你们了。” 前面的地板突然亮起魔法阵,随后埃布尔的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上,他慢慢悠悠转过身,语气含笑,b格拉满,“晚上好。” 本想再说几句装装逼的埃布尔,一回头看见自己的脸,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嘴里发出一声“啧”。 埃布尔对着江应白大喊,“不准用我的脸,把脸换了!” 两人谁也没理他,转身拔腿就跑。 江应白边跑边回头,将分身的脸变成了埃布尔。 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对视的场景,显得异常诡异。 埃布尔的脸一下黑了,“我说了不准用我的脸!这张也不行。” 江应白用打火机锁定埃布尔,烈火在他身上燃起,埃布尔眼神一暗,“抓住他们,不要把他们弄死了。” 镇民举着发光石头一拥而上,张牙舞爪冲向两人。 火烧眉毛,埃布尔不慌不忙,他喜欢追逐猎物的感觉。 埃布尔其实期待这天很久了,装好人装了几年快把他装疯了,他越来越控制不住内心想要疯狂杀戮的情绪。 他每天都在劝自己装好人设,要努力攒钱,努力发展平雨镇,目前这点东西攻打国王远远不够。 现在一切都毁了,但是他可以痛痛快快杀一场了! 不能轻易让第一只猎物死掉,他要玩开心了再杀。 埃布尔大笑出声。 “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这种把戏使用一次差不多就行了,多次使用可就没用了,火对我可没用,就算是在我身上烧一天一夜也没用,而且,我最近学了个新魔法。” 他身上的火随着手臂抬起快速流动,最终所有火围成团聚集在他的指间,拇指一抬火球飞出,落在前面异化的镇民身上。 “伤害转移术。” 埃布尔手里聚集出魔法光团,朝两人背影丢出,“呵呵,死吧。” 两人非常默契的窜入巷子,奈杰尔边跑边对江应白喊,“分开跑吧,30分钟后我会在这里等你,如果你甩不开他们,将你的控制武器放到这里也行。” 江应白没说话,但在跑到下个路口时,她主动跟奈杰尔跑向不同的路。 见身边没人后,江应白用尽全身力气向前跑,在巷子里疯狂乱窜,50的体能使江应白很快甩开了后面的人。 江应白手撑着墙休息,“那家伙简直是个疯子。” 今晚的情况与江应白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原本她想在,打起来时搞偷袭,现在偷袭估计没办法偷袭了,得想新对策。 很快她想到了可行的方法。 背靠巷子里的杂物箱,江应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等了好一会,后面都没人追来,江应白才放下心来,如果埃布尔在她身上也设了定位魔法就麻烦了。 外面时不时传来脚步声,被异化的人类没有智商只有本能,就算是被控制了也没智商。 他们巡逻非常松垮,最多往巷子里看一眼,没看到人就会离开,不像前半夜巡逻的人,遇到巷子走进去检查一遍,确认没人才会离开。 又等了一会,寂静的街道里传来一个脚步声,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匕首,她准备杀个落单的。 在脚步声来到巷子前时,江应白一个箭步冲出去,扯住那人的手臂,用力将他甩进巷子里。 “砰”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江应白一脚踹向走来的人,50的体能很得劲,异化的人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便被江应白再次踹倒在地。 江应白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围绕着心口的黑魔晶石旋转,另一只手抓向黑魔晶石,干脆利落的将黑魔晶石拔出。 黑魔晶石种下的时间不足一个小时,还没成长起来,比一般的成年人拳头小一点。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没给对方一点翻身的机会。 异化的人很快放弃挣扎,倒在地上死了。 江应白将他的尸体拖起,打开旁边的杂物箱,将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倒出,把他的尸体放进去。 做好一切,她立马变成他的样子,顶着他的脸出去了。 大大咧咧走在路上的江应白感到一阵愉悦,这个技能真的太好用了,想变谁就变谁。 不到10分钟,江应白便赶到了酒馆,酒馆附近一直很安静,江应白操控本体下楼,把分身变成珀科多的脸,把本体变成刚刚杀死的人。 江应白脸上露出笑容,将分身放在前面跑,自在后面追,江应白学着镇民之前的语气,“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传的很远,很快被附近巡逻的几个人听到,纷纷往江应白身边赶,看到她追的人后,异口同声,“找到你了,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他们朝分身追去,江应白顺其自然混入其中。 江应白操控着分身,见人就换道。 没多久越来越多异化的人向这里聚集,他们全追在分身后面,嘴里不断重复,“抓到你了,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聚集了30人时,地上亮起一个魔法阵,下一秒埃布尔的身影出现在魔法阵上。 他一眼看到前面逃跑的身影,嘴里发出几声怪笑,使用加速魔法。 分身频频回头看身后的场景,在埃布尔距离自己5米时,分身从背包里拿出魔杖。 埃布尔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魔杖,他立刻使用空间位移术,一下闪到分身脸上,抬手将她的魔杖夺走。 埃布尔手一抬,光圈出现在分身身边,江应白顿时发现分身的手臂不能动了。 埃布尔笑弯了眼睛,“原来只是个小魔法师,只能依靠魔杖的废物。” 分身没说话。 “你是不是洛普拉派来的?” 分身低下头没说话,围着她的光圈蔓延到她的下巴,强行将她的下巴抬起,埃布尔低头看着她,“我问你话呢。” 埃布尔只控制了分身的四肢,她的嘴巴和眼睛还可以动,她白眼一翻,嘴角上扬,发出一声不屑的,“哼。” 90.对峙 这一行为瞬间惹怒埃布尔,他手里聚集出光团,“我劝你老实回答问题。” 分身再次发出一声讥讽的笑声,在埃布尔抬手举起光团即将砸下时,分身开口了,“你敢杀了我吗?你的那些东西还在我手里。” 埃布尔停下动作,大笑出声,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杀了你,我一样能拿回我的东西。” 江应白没被他的虚张声势骗到,“如果杀了我能找回你的东西,你早就动手了。” 埃布尔笑声戛然而止,江应白脸上出现笑容,自信的样子就好像不是她被埃布尔抓住,而她抓住了埃布尔。 埃布尔被江应白嚣张的态度彻底激怒,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他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赢家。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我不信你不说。” 江应白在他打下的那一刻从容说道,“你打我也没用。” “你知道的,世界上有种魔法可以屏蔽痛觉至今无人能解除。” “而你,如果让我不开心了,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那些东西在哪。” 一双灵动的眼睛里,时刻闪烁着危险的光,说的好像真的有那么回事。 事实上江应白根本没见过这种魔法,也不知道有没有这种魔法,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一口咬定有,没有也能变成有。 埃布尔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握紧,他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被杀戮占据意识。 埃布尔转过身没再看江应白,面向异化人群,埃布尔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想,埃布尔一直感到异常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对方的话好像在故意激怒他,动作还有表情,都在激怒他。 他早该想到的! 细细回想。 太顺利了,抓住对方的过程太顺利了。 对方之前的表现,非常冷静,聪明,谨慎。 而且今天晚上对方逃脱了追铺,对方没往镇外逃,而是在镇内被几个没脑子的异化人发现,对方好像是故意被抓。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可是他为什么要激怒自己? 难道是…… 想着,埃布尔离人群远了一些,他记得对方有种神秘的魔法,可以使他失去意识。 他站在距离江应白五步的位置。 江应白在埃布尔看向人群的时候,就猜到埃布尔发现端倪了。 还是太急了。 埃布尔再次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了一段,江应白身边出现个巨大的魔法泡泡,泡泡将她包裹住,使她飘在空中往埃布尔身边飘。 在距离6米时停下。 埃布尔还是不放心又走了一段,直到与江应白拉开10米的距离,他才放下心来,他面向江应白表情自信多了。 埃布尔忍不住再次笑了一声,这下可以安心审问了,闭上眼睛他酝酿了一下情绪。 嘴里发出一声嘲弄的笑声,“好,好好好,所以你打算为了忠诚,放弃自己的后半生的自由与前途?” 江应白眼神微动没说话。 埃布尔见起效了,戏谑的继续说,“现实一点吧,你费心费劲的为他卖命,而他在干什么?他现在一定跑路了吧。” 江应白脸色难看了几分。 埃布尔按照这个思路继续劝江应白,劝了大概一小时,期间还要好几次想要动刑以及糖衣炮弹,画大饼。 江应白心理防线终于崩塌了。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闭着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松口了,“那些东西被我藏起来了,我现在带你去找。” 内心很开心,但面上什么也表现出来,他解开江应白身边的魔法,江应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虽然知道没有魔杖的江应白只是个普通人,但还是埃布尔紧紧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他打算趁江应白心理防线崩塌期间,再问几个问题。 埃布尔问,“你的主人是谁。” 江应白低着头,眼皮微翻,语气平静,“洛普拉,洛普拉早就发现你了,他命令一位皇子带领我来杀你。” 埃布尔咬牙切齿,“我就知道是洛普拉。” 江应白没管他的无能狂怒,平静的说,“前段时间红石镇也是我们干的。” 埃布尔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他突然回想起,前几天红石镇附近的人到处传播,附近有皇室的人。 他本想调查真假,但镇上发生了太多离谱的事,导致他完全忘了这件事,他早该想到的,他早就被盯上了。 不过,还好事情并没有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想着,埃布尔向江应白相反的方向移动一小步。 见江应白精神状态不佳,问什么就答什么,埃布尔趁机快速发问,“你的主人现在去哪了?” 江应白下意识叹了口气,语气失落,“东西得手了,现在应该是准备逃回……” 说到一半,江应白脸色刷的变白,头偏向一边,额头上渗出一层豆大的汗珠,没敢再说话。 埃布尔盯着她,眼睛里闪着凶光,好似一条毒蛇,他看向街头尽头几百名异化人,他们都是在审问期间聚集过来的。 埃布尔脸上仿佛笼罩上了一层冷霜,神色凝重,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严峻之色,“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听到江应白刚才不小心说出的话,埃布尔才意识到自己又上当了!对方之所以故意被抓不是想搞偷袭,而是在拖延时间,转移他的注意力。 可恶!他早该想到的! 对方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展露出那么明显的漏洞!! 埃布尔几步冲到江应白面前,一手掐住江应白的脖子,“说,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一点一点加大力气,江应白脸色因为充血变得涨红,但诡异的是表情没有任何不适,因为她真的感受不到任何窒息的痛苦。 不用感受痛苦江应白本应该感到开心,但她脸上不仅没有笑容,反而比之前更凝重了,为什么会没有痛觉? 她的痛觉呢?!! 埃布尔见状将她整个人甩到地上,手里聚集出魔法光团。 江应白来不及从地上爬起,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再嘴硬,会翻车,“别别别,我说,我说。” 91.原来你也会分身 埃布尔稍稍冷静下来。 江应白一股脑喊出,“他往自由城的方向逃跑了,下一个镇子距离平雨镇比较远,现在去追应该还来得及,我有逃跑路线,你别杀我,我能带你去找他!” 埃布尔沉默的走向异化人群,挑了几个异化比较严重的人,其中就有江应白的本体。 江应白早就操控本体往人群外挤,本想着冲出去会方便一些,没想到最后会以这种方式接近埃布尔。 埃布尔走回江应白身边,用光圈囚禁江应白的双手,“带路。” 江应白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埃布尔走向镇外,埃布尔走在江应白身后五米的位置。 异化的人跟在他身后五米的位置。 在远离异化人群后,走在前面的分身在原地站了一会,大喊出声,“好累,不想走了!” 埃布尔怕她使诈,也跟着停下脚步,警惕的盯着她,“不准休息,快起来!” 跟着埃布尔身后的异化人没有停止步伐,依旧在前进。 江应白操控本体加快速度,在距离不到一米时立马掏出空气枪,对着埃布尔的后脑勺开了一枪。 埃布尔眼神瞬间变得迷茫,一头向后倒去,江应白操控本体一刀刺向他的心脏,怕他没死透,反复举起刺下,在短短两秒刺了5刀。 打了那么多年的游戏,还是有些手速在身上的。 埃布尔口吐鲜血,还有最后几口气,他手里出现光团,砸向江应白,江应白被炸飞出去。 江应白操控分身快速朝本体跑,背起本体随便找了方向开始逃窜。 埃布尔闭上了眼睛,周围异化的人瞬间失去控制,嘴里发出几声,怪叫扑向逃跑的江应白。 趴在分身的背上,江应白虽然感觉不到一点痛觉,但她知道,她马上要死了,她现在浑身是上下都是伤口。 她嘴边划过湿热的液体,那是她的血,她向背后看去,背后是长长的一条血痕,耳边还有血滴到地上的声音。 她拼命从背包里拿出小血瓶,一股脑往自己嘴里灌,直到将所有小血瓶喝完。 微弱的烛光在风中轻轻摇曳,不远处依稀能看见一个人背对着她,那个人微微低着头,双手好像还合并着,像是在祈祷什么。 “……神啊聆听我的祈祷,让大水降临在此处吧……” “神明,这次能成功吗?” 一片黑暗中响起了他的声音,像是古老的钟声,毫无生气,空洞而悠远。 刹那间他回头了。 蒋茨也看清了他的模样,眼睛是绿色的,里面有一个圆形图腾,圈圈条条写着看不懂的咒文,泛着红光。 “你该醒来了,我会一直注视着你的。” “一直会的。” ………… 空荡荡的房间,无尽的黑暗之中没有光明,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恐惧迷惘在耳畔呻吟。 蒋茨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揉了揉头,回忆着刚才的梦。 做了个好奇怪的梦,而且就像是真的一样。 房间低沉的气氛,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 蒋茨在床头摸索了一会,终于摸到了她的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奇怪的是手机并没有信号,而且明明是中午12点,怎么房间里这么黑啊? 她光着脚下床,推开窗,没有想象中的阳光照射进来,依旧是一片黑暗。 这让她的心情有些低落,玄黑色的天空,似乎伸手不见五指,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楼下的行人好像都是佝偻着腰走路,腿好像都折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蒋茨把头伸出窗外,想凑近看看,为什么他们都这样走路。 那一瞬间,它们都抬头看着她,眼睛泛着绿幽幽的光,发了疯似的朝她跑去。 蒋茨吓的赶紧把窗关上,蹲在窗子下。 那些,还能称之为人类吗? 没人会回答她。 但是很显然正常人不是这样的。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了急促的敲打声,打断了蒋茨的思维。 是那些“人”来了吗? 她急急忙忙的站起身,脚踩进鞋就往后门跑,才发现房子周围一圈全是“人”。 它们个个像无意识的傀儡一样,一直疯狂的拍打着房子的墙,力气大到仿佛要把整个房子拍塌一样。 一睁开眼就世界末日了? 而且那些“人”是电影里面才会出现的丧尸吧。 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小说里才会发生的情节,现在在她身上发生了? 蒋茨咬了咬牙,跑向阳台,不管怎样先离开再说吧。 这离隔壁的阳台有两米的距离,她没有犹豫纵身一跃,成功降落在地。 向下方望去,层层叠叠的房子,大大小小毫无逻辑规律的从近排列到远处。 一个与常人无恙的人,正在房子与房子的缝隙间走动,虽然看不清,但直觉告诉蒋茨,那人是她梦中的人。 好奇心迫使蒋茨去追那个人。 她从后门悄悄地溜了出去,很值得庆幸的是并没有被那些“人”发现。 也不管雨有多大,她像着了魔一样,快速的向着那人走的方向走去。 低着头走在阴沉诡异的小路上,依稀听到几声鸦叫声,奇怪,这里平时没有鸦叫声的。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小城市里,虽然科技还不是很发达,但是山离这里还是挺远的,为什么会有乌鸦的叫声? 蒋茨有些不解,但依然没有停下追赶那人的步伐。 可蒋茨好像怎么追也追不上,永远都只能看到那个人的背影。 还惊动了周围的“人”,明明隔着几栋楼,但蒋茨身上好像有吸它们的东西一样,不管离得有多远它们都朝蒋茨这边跑,见到了蒋茨就一直追逐她。 蒋茨又害怕又急,拐弯跑进了一个小巷子里,蹲在杂物后面,精神高度紧张,紧紧的捂住嘴,深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了,她才慢慢的放松了警惕,不对旁边有人!她猛然把头偏向左看。 是因为他,那些“人”才离开的吗? 栗棕色的液体钙奶饼干了吗骂吗没人 92.我想救他们 「为什么啊?榜五大佬你就说说嘛」 江应白没等来柳粟的回答,有人比他先一步回了,右下角有个数字11。 「有人将黑魔晶石种在人身上,黑魔晶石会一点一点吸食宿主的生命,一般成年人异化后,大概10天会死,他们的身体会像被榨干油水一样,变的干巴」 「榜十一!!今天是怎么了,公屏居然会出现两个大佬」 「哈哈,你好」 「所以那些肉是……」 「先别说了,我要吐了」 江应白再次跳过一大推没用的话。 「宿主死后,黑魔晶石会移动到附近其它生物上继续寄生,如果附近没有生物,黑魔晶石会原地消失」 「泡泡,你怎么知道这些?」 泡泡是榜十一的名称。 「前几天和我朋友捣毁了像这样的小镇,我和我的朋友正在被一名魔法师追杀,这位魔法师好像是皇宫里的」 「皇宫!我去……这种人已经渗透到皇宫了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是不是」 「原来是这样,你和你的朋友一定要小心呐!」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的」 …… 江应白关闭系统,开始消化刚刚看到的消息。 以为捣毁了对方总部,没想到平雨镇只是对方产业链中小小的一条,对方还有好多个这样的小镇。 幕后主使可能是皇宫的人。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这些事情是国王默许的,这么解释就合理了,那么多人消失了,国王怎么可能不知道。 埃布尔到死都想当国王,却没想到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国王。 休息了大概两小时,江应白身上大部分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一些小伤口,不影响行动。 江应白站起身准备回平雨镇,分辨了一下方向,江应白便出发了。 一小时后。 江应白站在平雨镇外,里面非常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没多想江应白直接去了酒馆。 走着走着,前面突然出现了微光,江应白快步赶了过去,靠近后发现那是一个魔法泡泡,泡泡里有一个异化的人摊倒在地上,似乎是晕了。 转过弯,江应白惊讶的发现,街上全是这样的泡泡。 她不在的时间里,平雨镇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都是霞做的吗? 江应白加快了步伐,推开酒馆的木门,江应白独自走上二楼的房间,狭隘的过道上只有她手里的石头发出的光。 江应白两指弯曲,敲了敲霞的门,里面没有声音,也没人来开门,江应白再次敲了敲,并在门口喊霞的名字,里面依旧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不在酒馆吗? 那他们会去哪? 还在街上? 江应白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出去至少有四个小时左右,四个小时够他们将镇上所有人用泡泡封住。 难道他们去了埃布尔的家? 江应白立刻向楼下走,没错了,他们一定是去埃布尔的家了。 江应白一路小跑到埃布尔家,埃布尔房门大开。 果然是来了这里。 江应白跑到后院,那口被移到了一边,地窖门被推开,江应白顺着楼梯下去了。 空气中混着异味,奇臭无比。 江应白一路下到最后一层,与上面几层不一样,里面很安静,没有怪物吼叫,也没有人类的哭声,江应白推开木门。 大厅边的房间里全是泡泡,走近后,她才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霞姐姐,你脸色越来越白了,你要不要休息一会?” “时间不着急的,你休息一会吧。” 是洛塔的声音。 江应白将发光石头收回口袋,走了过去。 霞和洛塔正站在过道中,对面是房间里有五个人,每个人瘦的身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皮肤皱巴巴的贴在骨头上。 他们胸口都有黑魔晶石,大概有正常成年人巴掌那么大。 他们将手伸出铁栅杆,试图抓住外面的两人,顶着黑洞洞的眼眶,嘴里不断发出悲鸣的吼叫。 洛塔心里乱的不得了,怎么也找不到让霞停下了休息的办法,他怕霞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身体搞垮的。 突然洛塔发现附近传来了脚步声,洛塔扒拉着霞的衣服,“霞姐姐,你先停下,后面好像有什么声音。” 霞没有理他,心里默念着魔咒,她将房间里的人关进魔法泡泡里。 还有几个房间,还有好多人,不能停下,他们会死,不能让他们死掉。 洛塔见霞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紧张兮兮的盯着前面的过道,为什么会有人来这里?会是谁? 脚步声越来越近,再走过一个转弯就到了,洛塔咽了咽口水,一把揪住霞的衣服,“霞姐姐,对方快到了,我们先避避!” 说着拉住霞就往过道里面走。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橘子,不要紧张。” 洛塔惊喜的回头去看。 过道尽头,橘子身板挺直,面容平静与他们对望,她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很多破裂的小伤口,红彤彤的,往外渗着血。 她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给人带来安全感。 洛塔脸上挂着笑容冲了过去,“橘子姐姐!” 洛塔围绕着江应白转圈圈,心疼的看着江应白手背上的伤口,“你怎么不敷药啊?” 江应白走向霞,“小伤口,不成问题。” 其实是身上这种伤口太多了,江应白嫌麻烦就都没管了。 洛塔听江应白这么说也就没管了,他知道自己劝了也没用。 霞的盯着房间里的人,机械般的抬起手,指向谁,谁身边就会出现泡泡。 明明在做着拯救人类的大事,她眼神却呆滞空洞,像了丢了魂一样,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她好像很累。 说不出她是自愿救那些人,还是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才救那些人。 救人似乎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执念。 江应白问,“洛塔,霞怎么了?” 洛塔听到江应白这么说,焦急的跟了上去。 “你快想想办法吧,我也不知道霞姐姐怎么了,之前还好好的,自从她在外面看到比较多的异化人后,她越来越沉默了,我怎么逗她,她都不理我。” 93.净化 江应白拉着霞的手臂,“我也受伤了。” 霞停下手里的动作,对上江应白黑亮黑亮的眼睛,犹如平静的黑海,她在里面看到了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眼里透着漠然。 「这是我吗?」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霞半天没回过神,呆愣愣的说,“橘子,你回来了啊。” 江应白说,“嗯,去休息一会吧,这里有我。” 霞听到后挣脱开江应白的手,她苦笑着摇了摇头,眼里闪着泪花,“不行,我要救下他们。” 江应白回,“你没有义务去救每个人。” 霞憔悴的神经听到江应白的话,瞬间崩溃了,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不断后退,泪水拼命往眼眶外滚。 “可是我可以拯救他们,他们可以不死的,只要我努力一些,只要我足够努力,他们可以不死,他们可以不死……” 霞不断重复着,“我拥有拯救他们的力量,他们不该死去……” 说着霞不顾江应白的阻拦,开始更加卖力的施展魔法。 洛塔走到江应白身边,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么要让救人成为自己的负担呢?” 帮助别人本应该是一件,使双方都开心的事,为什么她会那么痛苦呢,为什么要把自己逼成这样。 明明不救也没关系的,为什么要愧疚,为什么要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噩梦。 江应白回,“让她救吧,她现在没办法冷静。” 阻止不了,那就支持吧。 江应白决定先不管霞,她问洛塔,“你们今天晚上在做什么。” 洛塔尬笑了两声,跟江应白说了他们今天做了什么。 和江应白猜的差不多,洛塔在江应白中午没回来时去找了霞,跟霞商量了一会,两人一致决定要帮江应白。 被江应白拒绝后,两人打算今天晚上偷偷摸摸跟着江应白,因为担心被江应白发现指责他们,两人开始瞎猜隐身术。 洛塔很快猜出了可以隐身的魔法,于是两人一直隐身跟着江应白,在这期间洛塔说什么,霞就做什么。 本想着暗地里偷偷摸摸帮江应白,结果跟了一路也没找到机会。 为了给江应白减轻负担,两人用泡泡魔法将街上异化的人困住,然后藏起来。 令他们震惊的事情发生了,异化的人进入霞的泡泡后,心脏处的黑魔晶石在一点一点消失。 两人开始暗地里到处使用泡泡魔法,直到江应白被怀疑。 两人知道那是江应白的分身,死了也没关系,所以他们没有冲出去救江应白,按照江应白之前说的话,消除了江应白的痛觉。 江应白被埃布尔带走后,洛塔本想跟过去,但他们发现埃布尔走后,异化的人并没有老实呆在原地。 而是个个变得异常暴躁,吼叫着冲进了旁边的房子里。 更让人震惊的是,见到普通镇民后,异化人心口一部分黑魔晶石开始转移。 他们想把黑魔晶石传染给镇上其他人。 霞见到这一幕,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冲到异化人身边,不断对异化的人使用魔法泡泡。 洛塔很担心霞,一直跟在霞身边。 霞一个人花了几个小时,将镇上所有人异化人困在魔法泡泡里。 到这时霞才从失控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两人朝镇外跑去,他们要去找江应白,在这期间两人再次路过埃布尔的家。 埃布尔死后,他房子下的魔法阵很快失效,霞被房子飘出的恶臭,以及尸体腐败的气味吸引,霞再次陷入魔怔,坚持要去埃布尔家看看,洛塔只好一起跟过去了。 两人很快找到了气味来源,揭开水缸的盖子,见到了他们此生再也不愿回想的一幕。 三观被打碎,原来恶魔一直在自己身边,两人缓了一会,决定将这些眼睛都埋了,移动大缸时发现下面有个地窖口,两人好奇便进去了。 看清了地下的东西,两人犹如来到了地狱,带着震惊与气愤,两人来到最后一层。 看清里面的东西后,霞和洛塔都绷不住了,洛塔站在大厅里不断咒骂珀科多,霞则是疯狂使用魔法。 霞坚信,只要异化人胸口的黑魔晶石完全消失,那些人就会恢复正常。 几个小时里霞一直使用魔法,一直没休息,洛塔也从支持霞,转为担心霞,他开始劝霞休息,霞就像是变了个人,不回他的话,动作也不停下。 霞的神情越来越淡漠,脸色也越来越差。 …… 江应白仔细听完洛塔的叙述。 洛塔再次带着惋惜叹了口气,“简直是在自虐,之前救世界树也是这样的。” 是啊,她一直都在伤害自己拯救他人,很早之前她也是这么做的,江应白现在非常理解那位将霞送进无人山的人。 如果让她选择,她也会封印霞的记忆,将霞送入无人山,既然无法劝霞停手,那就让霞不要看见这些,离这些远远的。 江应白也叹了口气,她真的做错了非常严重的事。 洛塔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江应白的头,“这不是你的错。” 江应白,“嗯。” 事到如今也没法回头了,还是想点有用的吧。 比如霞以前那么拼命的拯救世界树,现如今为什么没人知道霞。 霞的白发和特殊的样子,没人见了会对她没印象,外貌与能力都是绝对的王牌,这种人应该会非常出名,会有很多人记住她,并且追随她。 可看洛塔的反应,他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霞。 江应白,“你们国家历史上有没有圣女,神女,巫女类似的人?” 洛塔只在小说里听说过这几个词,从没在历书上见过。 不过既然江应白问了,肯定要好好回答,他仔细回想着,几分钟过后,洛塔摇了摇头。 为什么会没有? 难道那个人,将所有人的记忆也一起清除了? 江应白问,“有没有民众提过这种人?” 听江应白这么问,洛塔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在很早之前洛塔看过一本小说,神明消失后,天灾不断降临,人们都在传这个世界即将完蛋。 94.玩家 一位神女突然降临人间,仅凭一己之力整救了整个世界。 从那之后神女消失了,谁也没再听说过神女的消息。 这些都是洛塔是在一位老人听的,有些人认为神女是存在的,那本小说上写的内容都是真的,不过是很少一部分人,大部分人都不相信是真的。 江应白听着听着,愈发觉得神女是真实存在的,而且很有可能是霞。 江应白问,“后面一点消息也没有?” 洛塔脸色难堪了不少,似乎想到了非常不好的事情,“我听说神女当时是与皇室合作。” 又是皇宫。 黑魔晶石有皇宫参与。 世界树让霞不要接近皇宫。 神女与皇宫合作。 这些都有皇宫的影子,国王在这个世界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江应白问,“你觉得洛普拉怎么样?” “除了不让我学习魔法,父亲各方面都挺好的。” 洛普拉将洛塔接回皇宫后,花了几天时间带着他将皇宫所有地方逛遍,给洛塔安排了最好的宫殿。 怕他吃不好,给他安排了顶尖的大厨去他的宫殿,时不时奖赏他珍宝,除了每天必上的课,洛塔其余时间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洛普拉经常亲自外出观察民情,安排的税收也非常合理,贵族多交,平民少交,甚至不交。 自由城的风气和治安都非常好,洛普拉十分支持民众举办大型活动,积极过节,经常派骑士扫黑除恶。 因此普拉塔大部分居民,对洛普拉印象非常好,非常效忠/尊敬当代国王。 听完洛塔对洛普拉的描述,江应白更加好奇洛普拉到底是位怎么样的人,能让洛塔给出高评价,那人十有八九是好的,至少是为民的好主。 两人又聊了一会,过道突然传出“哐当”一声,两人齐齐望过去,只见霞闭着眼睛,头靠墙壁,半个身子贴在墙壁上。 “霞姐姐!”洛塔发出一声惊呼,冲了过去,将比自己高了一些的霞扶了起来。 江应白探了探鼻息,有气,但非常微弱,“应该是累晕了。” 看了一眼附近的房间,里面所有人都在泡泡里,江应白将霞背到背上,招呼洛塔,“我们走吧。” 霞身高1.69,看起来不胖不瘦,但体重非常轻,轻到江应白都能轻松背起。 洛塔将霞散落在外的头发,缕到耳后,他只恨自己什么都不会,只能做这些。 江应白说,“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出发去下个镇子。”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一定会引起外人的注意,埃布尔背后的人,一定也会派人来这里查看,这里不能久留。 很快两人回到了酒馆。 一夜无事,一夜无梦。 睡到中午江应白才睁开眼睛,楼下传来不小的喧哗声,江应白推开窗向下看。 有一群人在楼下街道上,其中有个人引起了江应白的注意。 他穿的衣服与平雨镇上的人差不多,只是布料和版型看起来要高级一些,头发前短后长,是个狼尾,前面是深蓝色,后面是浅蓝色。 他是玩家。 江应白盯睛一看,楼下的人,有些带着耳环,有些带着手表。 他们好像都是玩家。 他们都是被公屏的消息吸引而来,虽然知道很危险,但玩家不乏实力强大,或好奇的玩家。 毕竟埃布尔干的事不是一般的毁三观。 正当江应白想看他们在做什么时,楼下好几个人,突然抬起头朝她这里看,但被江应白提前避开了。 江应白眼神一凝,这些玩家很强,看来得早些离开。 江应白将自己变成了红石镇上人,还是低调些好,江应白假扮npc还是比较简单的,因为她两个同伴都是npc。 花了几分钟江应白洗漱完毕,她走向房门打算去叫霞和洛塔。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还有几个脚步声在上楼。 没犹豫江应白直接将门打开了,门外站着个浓眉大眼的男生,快速扫了一眼江应白后,他不加掩饰偏头朝房间里面看。 江应白厌恶的皱皱眉头,非常不满他的行为,“你是谁,想做什么?” 男生没在江应白房间里发现可疑的东西,转身就要走,听到江应白这么说,硬生生在原地180度转回江应白身前。 江应白见状赶紧朝前面一站,将缝隙挡了个严实。 男生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明显地表达出对江应白的嫌弃之情,“呵,就你那点东西,谁看得上。” 像他这种高等级玩家,根本不屑抢npc的东西。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明哥,怎么样?是玩家吗?” 男生朝楼梯口走,“不是,就一穷酸npc。” “我就说不是玩家吧,明哥,你也太敏感了。” “这镇上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不小心不行。” “是非常奇怪,不知道是哪个npc做的。” “应该是玩家干的吧。” “不是玩家,玩家没这能力。” “为什么这么说?” “听说几个来的早的玩家说,那些镇民本来全被泡泡包裹着,几个小时前那些泡泡先后消失,你猜怎么着?” “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他们顺着泡泡消失的路线找去,然后找到了一栋房子……” …… 两人说话声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 等了一会,江应白才走出房间,先敲了敲洛塔的房间,等了一会洛塔才将门打开,头发睡的乱成一团。 在看清江应白的脸,他开门的手下意识想将门关上。 江应白说,“是我,橘子,不用害怕。” 洛塔赶紧将江应白拉进房间,将门关好,对着江应白问,“怎么了?你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江应白对他嘱咐,“外面来了一群特殊的人,没发生什么事,你最好不要接近他们,也不要看他们,我暂时会用这张脸,以后你不要叫我橘子,叫我……” 说道取名,江应白瞬间卡壳,她取名字一向非常垃圾,想了想她随便说了个大众名。 “就叫莉莉丝吧。” 95.出发去下个小镇 换头又换脸难道说…… 洛塔抓住江应白,“你被追杀了?” 江应白没打算解释玩家的事,“没,你照做就行了,我现在要去找霞。” 洛塔跟着江应白一起走向霞的房间,敲了好一会里面都没动静。 洛塔猛的想起,昨天送霞进屋时是他开的门,他顺势塞进了口袋,他赶紧将钥匙拿出,打开了房门。 霞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和昨天他们离开时一模一样,睡容恬静。 洛塔轻轻摇晃着霞的手臂,“霞姐姐,醒醒,醒醒。” 霞没有任何动静,江应白再次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非常稳定,应该是睡着了。 她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江应白朝外走,“应该没事了,让她继续睡吧,我们明天走。” 下午赶路也不太安全,洛塔轻声关上房门退了出去。 江应白回到了自己房间,之前每天晚上都要出去,白天要陪霞和洛塔玩,躺在床上,她难得休闲。 打了系统聊天。 「你们谁知道平雨镇上的事是谁干的?」 「发生什么了?」 「有两个脸上有大痣的人,用魔法救了镇上所有人,他们的魔法可以消除人身上的黑魔晶石,修补心脏的伤口」 「他们怎么做的?」 「镇上的人说,他被人异化后,有两人对他使用了魔法泡泡,在泡泡里一点也不难受,非常温暖,他就睡着了」 「他一觉睡醒后身体恢复如初了??」 「中途醒了一次,第一次,黑魔晶石变小,第二次黑魔晶消失,第三次心脏伤口变小」 「我去,这个世界魔法也太逆天了吧」 「最近皇室的魔法师不是忙着抵抗天灾吗?没听说有去平雨镇的」 「那谁知道呢」 …… 往上翻了几页,江应白找到了关于青叶镇的聊天记录。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去青叶镇找死,没想到在路上碰到了一堆玩家」 「就是就是,给我惊呆了,原来你们都不听劝的啊」 「一个人可能会害怕,但我们现在有一群玩家,魔法师又怎么样,他就一个人,怕什么,直接冲进去,拿下小镇轻轻松松」 「冲就完事了,那魔法师家里肯定有很多好东西,特别是黑魔晶石,嘿嘿」 「兴奋起来了,我最喜欢去npc家里抢东西了!!」 「你们先别着急打他,让我丢个炸弹你们再冲」 …… 江应白想象了一下一群玩家冲进小镇搞破坏的场景。 呃……还是为青叶镇的人点蜡吧。 江应白每隔一小时去霞房间看一眼,直到晚上七点,霞才从睡眠中醒来。 洛塔给坐躺在床上的霞递上一杯水,霞接过“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江应白递上面包,“吃些东西吧。” 霞微微摇头,“没胃口。” 江应白问,“你一直吃这么少不饿吗?” 不止是现在,霞在无人山时也很少吃东西,进食对她来说好像可有可无,只是无聊时用来消遣时间的,或者说给生活添加一些乐趣。 霞点点头,说,“我一年不吃东西也不会有问题,我没有饥饿的感觉,也不会因为不进食感到身体不适,或者饥饿。” 她果然是森林里的小精灵。 洛塔很羡慕霞的体质,一天不吃饭等于要了他的命,他每次吃完没多久就又饿了。 霞脸上肌肤白里透红,眼白清澈,嘴唇水润光泽,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 江应白还是不放心,万一有内伤呢,她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霞脸上绽开春日暖阳般的笑意,“我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我。” 洛塔没在她外表发现不对劲,连忙问,“你的手腕怎么样?” 霞将腕口的衣服向上拉,将手臂展示给两人看,手腕光滑如出,别说伤口了,连一道疤也没留下。 洛塔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彩色小人,“给你这个。” 霞将小人抱进怀里,“好可爱!” 洛塔彻底放下心。 江应白说,“现在你们脸上不用加痣,把痣取消,明天一早离开这里。” 霞很快将自己和洛塔脸上的痣取消,她现在很开心,不仅获得了新礼物,还不用扮丑。 江应白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开始睡觉。 6:20 三人刚吃完早饭,现在要出发去距离自由城更近的小镇。 天河镇。 洛塔和霞有说有笑的赶路,谁都没提平雨镇上的事,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好几队玩家,玩家们见他们是三个npc,没一个上去和他们搭话。 江应白很满意这种情况,为她省去了不少麻烦。 直到一位赶路的魔法师叫住了他们。 江应白抬头仰望在马背上的人,他穿着大黑魔法袍,忽略一旁的洛塔和霞,居高临下打量着江应白。 “您有什么事吗?魔法师大人。” 江应白不走心的叫着。 亚尼假装没看到江应白眼底的不耐烦,“我叫亚尼·谢维宁。” 他也不想跟江应白搭话,只是一路上见了很多奇怪的人,那些人嘴里全是奇怪的话,回答问题的态度非常不尊重人。 不像是江应白几人,看着就正常,他只能选择问她。 江应白接道,“好的,亚尼魔法师。” “你们从哪里来?要去哪里?” 江应白,“我们是平雨镇的,想去天河镇找亲戚。” 亚尼心里一喜,差点没原地欢呼,他真的太幸运了,面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去平雨镇是那个方向?” 江应白为他指明了方向,正要走时亚尼叫住了她。 “等等。” 江应白有股不祥的预感。 亚尼心里坎特不安,面容冷漠无情,说的话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威压,“你们能不能带我去,在山林里我容易迷路。” 亚尼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要求会不会太过分,对方不像自己骑在马上,一点也不累,对方实打实用双腿走了那么久,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 想着亚尼感到一阵愧疚。 不清楚这里距离平雨镇有多远,他不知道该给多少,亚尼直接抓住一把,递出去时没抓稳,钱从手里脱落,全撒在江应白头上。 江应白:“……” 96.平静的一天,真好 江应白抬眼看了对方一眼。 亚尼手悬在空中没有收回,平淡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弧度的嘴角,因为身处高位,整个人给人一种藐视一切的感觉。 江应白转身继续赶路,“走吧。” 亚尼脑子乱成一团,见对方生气了要离开,他心慌意乱喊出声,“等等,是钱不够吗?” 喊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亚尼此时想给自己一拳,但他面上依旧什么变化也没有。 江应白没管他。 亚尼坐在马背上,愁眉不展,好吧,好不容易遇到可以正常交流的人,居然就这样被自己搞砸了。 亚尼欲哭无泪的盯着三人离开的背影,越看他越觉得最矮的背影非常眼熟,他想了很久,也没回想起在哪里见过那个背影。 …… 走了一天一夜,三人终于到了天河镇,小镇规模看起来和平雨镇差不多,刚走进去,迎面吹来一阵风,一张纸飘到江应白身前。 江应白瞥了一眼,那是一张通缉令,上面的人就站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 “你的通缉令到底还有多少?” 洛塔没想到会再次看到他的通缉令,或许外面现在全是他的通缉令,平雨镇没有,是因为埃布尔想完全封死来自镇外的消息,他尴尬到无地自容。 虽然显眼的特征改了,但一眼看过去即视感太强了,还是换了整张脸比较好。 “霞,把他的脸调一下。” 霞立马动手将洛塔的脸改了,把脸改短,眼睛放大,鼻子缩小,洛塔看起来瞬间小了几岁,更加可爱了。 似乎觉得身高有些违和感,霞在原地比划几下,洛塔身高瞬间矮了一个头。 洛塔拉住江应白,“怎么样好看吗?” 江应白点了点头。 洛塔很开心,三人决定现在去找个地方吃饭,走在喧哗的闹市区,洛塔和霞东看看西瞧瞧。 街头有两个正在嬉戏打闹的小孩,两个你追我赶没看路,一头撞上正在购物的霞身上。 霞手里的玻璃制成的娃娃没拿稳,摔到了地上,脖子被摔断,头与身体分离。 小孩哎呀一声坐倒在地,追他的人见到他闯祸了连忙跑过来,鞠躬向霞道歉,“对不起,我弟弟一向毛毛躁躁,没弄痛你吧?” 霞没觉得有什么,比起自己,她更担心倒在地上的人,她将地上的人拉起,“我没事。” 地上的小男孩低着头没敢看她,两步躲到哥哥身后,哥哥将他拉出来,按住他的头向下压,“菲尔,道歉。” 被按压着头的小男孩只能怯弱的道完歉。 霞想说没什么,但劝不动态度坚决的哥哥,哥哥打开随身携带的包,他的包里全是一模一样折叠好的纸。 纸上有大小不一的字组成的标题,标题下是统一的小字组成的段落。 这是一张报纸。 他抽出一张折叠好的递给霞,“作为打翻你东西的赔礼。” 霞想拒绝,对她来说那个娃娃真的不算什么,但站在她身边的江应白已经接过了报纸。 兄弟两见江应白接过报纸,转身溜进了旁边的巷子。 三人很快忘了这个小插曲,继续逛街,在广场的小镇上他们看到了一位魔法师,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 镇民说,魔法师是最近刚来的,负责处理附近频繁出现的天灾,知道不是埃布尔的同行三人才放宽心。 逛累后,三人找了个酒馆住下。 …… 很平静的度过一个下午,江应白很开心。 他们正在酒馆里吃晚餐,洛塔点了一杯天河镇特色饮料,饮料上桌后,洛塔迫不及待的接过,一口喝完一大半。 江应白没着急喝饮料,而是拿出了男孩给的报纸,她是真没想到这个世界居然有报纸,也不知道上面会写什么。 展开报纸后,里面掉出了一张小一些的报纸,居然还有意外之喜,多给了一张。 江应白选择先看大的。 大的标题是,《普拉塔日报》 有好几板内容写的是,关于天灾频发的事,洛普拉建议大家不要外出,不要离家太远,在村落的人口最好去附近的小镇住下。 因为魔法师数量不够,他只安排魔法师去人口多的地方,建立魔法阵保护该地方,离开魔法阵的区域,等于离开安全区,很容易发生生命危险。 边上。 霞再次将自己的饮料推向洛塔,“我的给你。” 洛塔笑嘻嘻接过喝了一大口,眉毛向上一抬,“嗯?你的好像比我的甜一些。” 还有一些娱乐新闻,一些教育文章,就没了。 江应白将小的展开。 标题是,《普拉塔商业月报》 上面全是,某某商业刚成立求投资,某某产品上架后前景怎么怎么样,某某参业倒闭了。 洛塔掐着嗓子对江应白喊,“莉莉丝姐姐,你的能不能也给我和一口。” 正专心看报纸的江应白直接同意了。 洛塔将江应白的饮料也拿到自己面前,喝了一小口,点评到,“嗯,和我的差不多,霞姐姐,你的好像放多了糖。” 霞不是很在意这些,因为这些对她来说都不好吃。 对于这些广告,江应白只看了一眼标题便跳过了,直到看到了最后一页,最角落非常不起眼的几段话。 “群众的双眼被蒙蔽,真相掩埋在迷雾之中,人们看不清远方,被近处刻意安排的美好所欺骗,没人知道那些美好是怎样制作完成,没人知道是谁制作。” “迷雾之下是残酷的真相,可人人都有获知真相的权利,而不是活在虚假的社会里。” “你想知道皇室真的面目吗?来xxxx加入我们,我们带你一起抹去迷雾,揭开世界的真相。” 皇室,蒙蔽双眼,揭开真相。 多么刺眼的词语,组合起来就像是…… 拔杆起义的反抗军。 他们想集结人员攻打皇宫吗?江应白来了兴致,她有些想去这个地址看看。 可能是游戏玩多了,江应白对npc和剧情的态度,比现实生活大部分事物上心多了,而且霞和洛塔都非常符合她对游戏中,重要角色的形象。 97.再遇男孩 酒馆里先后出去的不少人,整酒馆瞬间变得安静,江应白刚好看完报纸,吃起了饭。 旁边洛塔将自己的饭,还有霞的都吃完了。 他正和霞坐在一起聊天。 吃完饭几个回了房间,一晚上依旧是什么也没发生。 本来三人决定在天河镇休息一天,第二天下午出发去下一个小镇,但霞听镇民说,天河镇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天河镇在一条非常大的瀑布下面。 抬眼望去,犹如悬空在天上的河,瀑布从百米高的山崖,飞流直下,仿佛一匹抖动的白绢,挂在山上。 镇民形容那条瀑布用尽毕生所学的词语,说的非常美丽以及壮观,快把瀑布夸到天上去了。 听到霞和洛塔一阵心动,在两人苦苦哀求下,江应白最终同意晚一天出发。 江应白平时是个非常无趣的人,对美好的景色,漂亮的衣服,用心的礼物,隆重的仪式感,完全不在乎,那些东西不能引起她一丝注意力。 所有她从来不会付出极大努力,去做一些对自己没有实际帮助的事。 比如花几个小时爬山,为了看一眼日出。 当然除了游戏以外,她对现实有多不在乎,对游戏就有多上进,周边是无脑买的,活动是无脑肝的,剧情是熬夜看的。 这也是江应白没有选择找个地方摆烂,待到游戏结束的一部分原因。 另一部原因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的角色,在她身边,江应白很好奇霞最终的结局是什么,以及这个世界的剧情。 …… 7:30 三人出门找店吃早饭,吃完后去参观瀑布,路过一个街口,附近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以及有些熟悉的闷哼声。 霞和洛塔好奇跑去周边寻找。 几名凶神恶煞的小混混围着一位瘦小矮的男孩。 昨夜下了一场小雨,地面的雨水未干,空气里带着一丝湿气。 他的身下有一大水坑,因半个身子坐倒在水坑里,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嘴角边还有一痕血迹,衣服被星星点点的红色与污渍晕染。 男孩眼睛铮亮,紧咬牙关,毫不畏惧几人,他迅速坐起身,手臂环膝,头埋进膝盖中,死死的抱住胸口的布包。 小混混一脚踹过去,“欠我们的保护费什么时候给?” 男孩没动,小混混加大脚下的力气,在脚踢出去时,悬在空中动弹不得,他骂了一声,使劲全身力气,腿依旧不能动。 此时霞已冲到巷子口,她厉呵出声,“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几人见是位小姑娘都没放在心上,有甚者见霞长的好看,见色起意,调笑着走过去想搭话。 霞见几人不仅不知悔改,还想对自己下手,怒从心中起,但她仍不想伤害人,只限用魔法制了几人的身体。 洛塔此时才气喘吁吁的赶到,见到此景,一下回忆起,过往在贫民区苦求生计的日子。 那时他也常常遇到和男孩一样的事,一没钱,二没势,三没力气,遇到这种情况自能自认倒霉,祈求对方下手轻些,或者快些结束。 洛塔一秒共情对方,见霞用魔法限制了几人,他怒气冲冲过去,一人赏了一巴掌。 可惜身高不够,他只能跳起来才能打到混混的脸,场面异常滑稽。 男孩被霞扶起,霞心疼的看着对方湿漉漉的衣服,以及红肿的嘴角。 她一连问出好几个问题,“你冷不冷?疼不疼?湿衣服贴在身上是不是非常难受?我带你买身新衣服吧。” 男孩摇了摇头没说话,他沉默的打开怀中的布包,伸手探进去查看里面的报纸,有没有被地上的污渗透。 手感是干干的,他才松了口气,“谢谢你。” 说完他低着头想要冲出巷子,没理背后喊他的人,他迎面撞上刚好进来的江应白。 发觉是江应白后他脸色大变,心里像开了锅的水一样上下翻滚,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再次低下头,脑海里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江应白从他脸上,瞬间闪过的表情里看出一些端倪,她拉住他的手,阻止他离开。 男孩力气比不过江应白,虽不甘,但只能任由对方擒住自己的手。 半小时后。 江应白为男孩端上一杯水,男孩低着头沉默的坐在客厅长椅上,霞正在用毛巾擦他刚洗完的头发。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洛塔手里拿着几个热腾腾的面包,将面包放在男孩面前的桌子,洛塔坐靠在长椅最左边。 江应白在桌子对面坐下,“你刚才为什么看见我,表情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男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脸上带着畏惧,又有一丝庆幸,“因为你突然出现在前面,吓到我了,我还以为你是那些人的同伙。” 但江应白不吃他这套,她早就跟霞问明白了,当时巷子里的情形。 “你之前面对好几个人围殴,脸色都没变,怎么可能那个时候会变?” 几分钟里男孩找了好几个说辞,但都被江应白否决了,他不仅没有解释清楚,反而加大了嫌疑。 直到最后他自己也编不下去了,将原因交代了。 男孩名叫卡吉,刚满10岁,小时候家中财产被骗光,卡吉父母接受不了一起投河轻生。 其他亲戚不肯养他,只给他一些钱,让他滚远些自己独立生活。 孤身一人的卡吉开始想方设法,在残酷无情的社会里,寻找存活的办法。 因为年龄小,没人愿意收他干活,他只能靠倒卖报纸为生。 卡吉的弟弟是位被抛弃的孩子,卡吉见对方很小,什么都不懂,死在街头只是迟早的事,非常可怜,所以卡吉将他捡了回来。 两人以兄弟相称,相依为命,日子过得非常苦,经常一天只吃一顿饭,还吃不饱。 听着卡吉无比心酸的过往,霞直接哭了,她不敢想象世界上居然有这么惨的人,她连忙招呼洛塔拿钱给卡吉。 卡吉强撑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倔强的没收洛塔递来的钱,“我怎么能白白收你们的钱呢?你们的钱来之不易,我不能要。” 江应白毫无眼力见的破坏了这感人的一幕。 她平静的脸色,未被卡吉的故事动容一丝一毫,屈指敲击桌面,“请不要说这些无关的话,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看见我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98.娱乐活动 卡吉见无法搪塞过去,只能如实交代。 原来前天晚上有人找到卡吉,交给他一份报纸,让他用合理的方法,把报纸送到江应白三人手里。 几人离开前给了他1自由币,并承诺事成之后会再给两自由币,那几人都是昨天来到平雨镇。 他们暴露了。 一定是埃布尔背后的人。 江应白表情有些凝重,对方不仅知道他们有几个人,长什么样子,目的地是哪里,甚至连什么时候到的都知道。 这下麻烦了,她连自己怎么暴露的都不知道,更麻烦的是那张报纸的作用。 定位器?偷听器?又或者是投毒?或者用错误的消息误导她? 江应白感到一阵头疼,这个世界可是有魔法的,鬼知道他们会在那张报纸上面做什么手脚。 还是晚了一步,或许她应该在解决完平雨镇上的事后立马离开。 江应白将大报纸拿出,展开放在男孩面前,“上面的内容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男孩并没细看,直接摇了摇头,“我查看过,这张和近期的报纸没什么区别。” 江应白又拿出小报纸,“这个呢?” 卡吉有些意外,“你怎么会有这个?” “夹在你给我的报纸里面。” 卡吉让江应白放宽心,“应该是不小心掉进去的。” 回想起报纸最后几段话。 反抗组织与埃布尔背后的人是对立关系。 或许,她可以加入反抗组织,去那里躲避魔法师的追击。 在那之前,还是先打听清楚,反抗组织究竟是做什么的吧,卡吉是卖报纸的,他消息应该非常灵通,“你知道反抗军吗?” 卡吉听后摇了摇头,“反抗军是什么?我没听说过。” 江应白又问,“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卡吉再次摇摇头,一问三不知。 这让江应白起了疑心,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怎么可能带着另一个孩子,活了这么久没饿死。 卡吉目光澄澈,脸上表情很平静,没有刚刚装可怜博同情的娇柔造作,也没有撒谎后的慌张。 两人四目相对了一会,江应白没看出什么。 江应白详细询问了卡吉对方的长相,但对方各个黑布蒙面,并未露脸,卡吉也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这让江应白更加肯定对方不想说,或者不能说,回想起在红石镇附近那个人自爆,江应白打消了探寻的想法。 “你走吧。” 霞和洛塔一起将卡吉送出去,临走前洛塔往卡吉口袋里塞了一些自由币。 因为被盯上,外出去人少的地方可能会遇到危险,三人只好放弃参观瀑布。 因对敌人信息一无所知,简单商量后并没商量出什么,三人一致决定下楼吃饭,然后将单机退了,住三人间。 他们刚出楼梯,就被盯上了,几道不加掩饰的视线向他们投来,不一会便移开了,虽然知道这很正常,但江应白仍感到一阵不舒服。 正当她要提出去外面吃饭时,窗外响起一声闷雷,天空迅速变色,由蓝转灰,再由灰转黑,太阳被大片大片乌云掩盖。 “啪塔啪塔”雨点从天而降,迅速由小转大,闪电随之而来,一场暴雨来的毫无征兆。 江应白打消了出去吃饭的想法,下雨天出门太麻烦了。 酒馆里有好多人,墙壁上挂着红色的横幅,桌面上摆了几个可爱的挂件,左上角贴了数字,酒馆最中间有个大圆桌,圆桌下没有椅子,上面什么也没放。 还有一位胡子拉碴的吟游诗人,嘴里哼着小曲,弹着竖琴。 服务员穿着统一的服饰在人群里走动,这里似乎在举办什么活动。 几人找了一圈,才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一个空桌。 服务员热情的和他们说,今天是开店一周年的日子,酒馆里所有东西打折,还有满多少减多少,买一送一等活动。 洛塔非常开心,这好事居然被他碰上了,肯定要大吃特吃一顿,他大手一挥点了一堆。 三人坐着等菜期间,一道道隐晦的目光从酒馆各处射来,有邻桌几位喝酒划拳的大叔,有端着盘子路过的服务员,有聊理性与远方的青年,还有谈论剑术的侠女。 他们的伪装可谓是极其严谨,但他们头偏向的角度,余光的落地处,藏在暗处的手,身边的武器,都被江应白敏锐的铺捉到。 江应白并未声张,也未离开,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现,非常自然的坐着等菜。 那么多人一起上,都没选择直接动手,他们要么并不清楚江应白几人底细,有所顾忌,在等一个冤大头打头阵。 要么是时机未到。 这么想着,脑海里浮现出昨天在这吃饭的事。 昨天洛塔说,霞的饮料比自己和江应白的都要甜,有不少人在霞的饮料被洛塔喝完后离开了。 他们昨天就已经动手了,他们盯上了霞? 幸好霞对无人山外的食物不感兴趣。 一定是平雨镇的镇民,将霞救人的事传了出去,这么推理下去,江应白终于知道是谁将消息传出。 一定是那位迷路的魔法师,他在与江应白一行人搭话中,认出了洛塔。 洛塔跟着霞一起拯救了镇民,镇民肯定在那时记住了两人的脸,再仔细一打听,便会得知洛塔和霞身边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江应白。 所以亚尼知道他们有三个人,要去天河镇,一天后会到天河镇,他将这几条消息传了出去。 只是不知道他传给了谁,又是谁来了。 因为对手知道这些信息,所以江应白和洛塔改变外貌也无济于事。 当务之急的是弄清对方想做什么,追杀还是别的。 江应白目视桌面,小声询问洛塔,“昨天你喝完霞的饮料,身体有感到异常吗?” 洛塔放下手里的食物,他见江应白一副不想被人发现的样子。 洛塔小小搜寻了一圈四周,学着江应白的做法,回道,“没有。” 一名服务员走向酒馆最中间,拍拍手掌,招呼众人看向他那边,“大家看这里,本酒馆现在要举办一场小活动,赢家可以获得神秘大奖一份。” 99.我拒绝参赛 活动规则很简单,一共需要三个队伍,每个桌子只有一个参赛名额,一个桌子选出三人为一队。 每个队伍有十八杯一样的整蛊饮料,十八杯整蛊饮料口味各不同,有咸的,臭的,辣的,恶心的,等等口味。 最先喝完,且没吐出来的队伍胜利,说完,后厨走出几名服务员,前面几名服务员手里举着托盘,将木杯饮料一一摆放至中间的空桌上。 最后两名服务员,一个抱着五十厘米高的彩色木箱,一个抱着黑色的小盒子,小盒子上有个洞。 江应白看了一眼自己桌的编号,15。 服务员将手举在空中摇了摇,他非常敬业,从出场到现在,他的动作一直很搞笑,表情一直非常浮夸,“要参赛的请举手!” 他将手横立在两眉上,像只猴一样探着头在酒馆里张望,“我来看看,谁想参加!” 酒馆里的人非常热情,大都欢呼着举起了手。 服务员故作苦恼,“哎呀,居然有这么多人要参加,可真是难选呢。” 酒馆里到处有人嚷嚷着,“选我,选我!” 服务员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黑色的小盒子,“既然选不出,那就抽签决定吧,大家都有机会获得资格!” 看到这一幕,江应白心底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在服务员开着玩笑卖着关子中,他终于将三张纸条全部拿出。 “那么让我们来看看,会是哪几个幸运儿——” 他举在空中将其中一个展开。 “今天晚上第一位幸运儿是——” “9号桌!” “让我们恭喜他们!” 有人欢喜,有人愁,众人向9号桌投去羡慕的眼神,9号桌的人站起来向众人鞠躬致谢。 服务员说了几句热场子的话,才继续拆纸条。 “下一位是——” “5号桌!” 众人同样的行为再次在酒馆里上演。 “好了,现在是最后一位——” “哎呀,好期待啊,究竟会是谁呢?” 在要完全展开之际,服务员猛的停止动作,抚摸着心脏处,“不行,我有些好紧张。” 做完一套动作后,他才继续展开纸条,再最后时刻他又停下动作,开始卖关子,在众人一致催促下,他终于将纸条彻底展开。 “啊啊,最后的幸运儿是——” “15号!!” 顶着全酒馆的注视,江应白三人脸色各不同。 霞喜欢身处热闹的环境中,那会让她感到非常安心与快乐,但如果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一个在无人森林里生活习惯了,她完全接受不了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霞羞涩的将头低下,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洛塔一直对抽奖不感兴趣,其中有两点原因。 1.他认为所有抽奖都有内幕,抽到谁,早就规定好了。 2.他运气特别差。 所以洛塔从一开始,便对这个活动不感兴趣,他正埋头大吃特吃,恨不得整个人缩小几倍跳进菜里,遨游在美食的天堂。 别说中奖后的反应了,他连自己中奖了都没发现。 江应白则是一脸安定望着桌面,眼神平静如水,没有半点波澜,与热闹的酒馆格格不入。 她就知道会选中他们三人。 毫无惊喜可言。 场面一度尴尬,服务员立即回过神,打着哈哈说了几句圆场的话,酒馆里又热闹了起来,服务员这时才愿开口叫参赛者上来。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江应白提高音量的声音,“我拒绝参赛。” 服务员笑着拒绝了,“哎呀,原来是位害羞的小姑娘,不要羞涩,没关系的,难道你不能白嫖大奖吗?” 江应白一口否决,回答的干脆利落,“不想。” 服务员边笑边说,“哈哈,你真是爱说笑,怎么……” 江应白直视他的眼睛,脸色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话语显得更加认真,“我没有说笑。” 这是碰到硬茬了,服务员平生第一次感到职业压力,不想扣工资的他快速说出,“你难道就不好奇,神秘大奖是什么吗?” 江应白同样快速回道,“不好奇。” “你难道不好奇整蛊饮料的味道吗?” “我从不自找不痛快。” 见对方好奇心弱,服务员换了方向攻略,“你难道不想发一笔横财吗?” “我不缺钱。” “万一里面是值得收藏的艺术品呢?” “我野猪吃不了细糠。” “万一里面是一件漂亮的裙子呢?” “我不喜欢裙子。” 好奇心不强,不缺钱,没有想要的物品,服务员迅速想到另一个方向,“你难道不想获得胜利,赢得万众瞩目吗?” “这里没有一万个人。” “你难道不想获得这里所有人的崇拜的眼神吗?” “我没有那种虚荣心。” “你难道不想挑战自我吗?” “我已经非常强了。” 服务员听到这瞬间卡壳,他算是明白了,对方主打一个无欲无求,他瞬间再次改变思路,换了条方向发问,“你的队友同意不参赛了吗?” 江应白看向霞,霞从江应白和服务员刚刚的对话中,得知江应白不想参加活动,她无条件支持江应白,毅然决然摇了摇头。 江应白说,“两票不参加,少数服从多数。” 服务员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飞快指向洛塔,“不是还有一个人吗?你们是一个团体,作为团长,你应该听取/采纳每个成员的想法。” 洛塔早在江应白开口说话之际,从暴饮暴食的状态脱离,回归正常状态。 面对所有人的期待,他轻咳一声,“我想参加。” 服务员松了口气,面上一喜,他的工作就算是正常完成了,“小朋友说想参加,身为家长的你,可不能狠心拒绝哦,不要让小孩子留下遗憾。” 江应白听后脸色没什么变化,也没发表任何意见。 洛塔向她眨了眨眼睛,双手合并,无声的恳求着,江应白知道他误会了,她说,“我没拒绝。” 洛塔嘴角带笑,露出尖尖的虎牙,像只狡黠的狐狸,“嘿嘿,待会看我的。”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 100.饮品 雷电交加。 雨声,一浪高过一浪,好似一曲抑扬顿挫的旋律。 室内呼喊声与笑声此起彼伏。 9人围站在红桌边缘,小小少年踮脚尖将桌上三组饮料互换。 “这个放到这里,嗯……好,就这样吧,”洛塔将看上的杯子移到边缘排成一排,笑嘻嘻对上周围视线,“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只是这样更公平。” “好了吗?” “别磨磨蹭蹭了!” “快开始吧。” …… 服务员倒喊几声数字,游戏开始。 按洛塔比赛前的要求,江应白和霞没动。 洛塔举起放下,一口一杯,速度快到惊人,几乎拉出残影。 服务员眼中出现震惊之色,猛地伸出手,要去拽他,“不能这样!” 江应白向前一步,挡在他面前,“规则没说必须每个人都喝。” 服务员脸色不太好,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每人至少喝一杯。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大,又或者是无法反驳,服务员垮着一张脸退回原位。 不出20秒,洛塔桌前只剩18个空杯。 酸的,甜的,苦的,辣的,如同点燃的烟花,在他味蕾里绽放,低着头,表情微微扭曲。 还能接受。 童年里,他常常饿着肚子,蹲在街头遥望,摆在橱窗里的食物。 那些他从未吃过,他的食物一般是卖不出去的劣质食品,很便宜,但他很穷,出不起这些钱。 在街上闲逛,偶尔,他会看到,因吃不下,将食物丢进垃圾堆的人。 他在想,如果是自己,一定会留到肚子饿的时候。 舍不得丢掉食物,变质的也不行。 桌子在震动。 对面几人,咧嘴,皱眉,呲牙。 口腔里感触像无数头细的小蛇秧,无孔不入地向大脑伸展开去,痛苦使他们四肢不由自主拍击桌面。 霞伸手搭在他肩头,低头靠近他,轻声细语,“没事吧?” 她很担心他。 洛塔没说话,只是抬起头,对面没喝完的杯子出现在视野里,他是第一。 桌边微光落在他的脸上,微微扯动嘴角,咧开了嘴,“我们赢啦。” 那笑容单纯极了。 没在意周围斥责他行为的声音,洛塔挑着眉毛,向桌边其他人喊,“结束了。” 哐当几声,对面几人放下杯子,望向他面前的空杯子,愣了一会,而后斜瞪着他们,站起身,带着不甘回到座位。 江应白将接满的水杯递给洛塔,洛塔乐呵呵接过,服务员凝视着他们,没动。 江应白将桌子中间黑色盒子拿到手里,盒子不重,大约两斤左右。 奖品是服务员诱骗霞喝饮料的幌子,江应白原以为里面没放东西,可现在看来,并不是。 “走吧,我们回房间。” 周围一阵躁动,有几人起身拔刀,想阻拦他们,对上霞好奇的视线,他们瞬间坐回椅子。 三人成功离开房间。 雷声轰动,暴雨击打着玻璃。 房间里,洛塔脸贴玻璃,阴沉的天空时不时被闪电点亮。 他说,“好大的雨。” 街面上积满了水,天空好似灌满了水的气球,而现在它被扎破,水源源不断从缺口往外冒。 天河镇好似摆在气球下的水盆,全然接受雨水,镇内水位越聚越高。 若雨势一直不减,一周后,天河镇会从河下改成湖下。 洪水,属于天河镇的天灾。 江应白也在看窗外。 镇外天灾,镇内人祸,两难的选择。 天灾来的快,去的也快。 迎难而上离开,还是留下面对未知的危险? 最终江应白没离开天河镇,刚开始的天灾中不可抗拒未知危险太多,有霞在人祸不足为惧。 江应白在靠窗的床上躺下,这个床位能观察窗外,镇外水位已增长至半米高,果然下雨天适合在家睡觉,不是没有道理。 洛塔心中了然,眉开眼笑靠近战利品,“我打开咯。” 江应白才想起箱子没开,她坐起身,三人期待的注视着黑箱。 抽拉式盒子,侧面边缘有处凸起。 洛塔迫不及待拉开箱子,箱子里放着两件东西,一颗指甲盖般大的黑色珠子,以及一把巴掌长的匕首,刀柄处镶嵌着黑色石头。 入手微微凉,圆滑的触感,和黑魔晶石一样。 江应白联想到奈杰尔的项链,埃布尔攻击奈杰尔失败,奈杰尔曾得意的向埃布尔展示他胸前的项链,上面也镶嵌着黑色的石头。 和魔杖一样的魔法物品吗? 如果是这样。 她再次将视线落到盒子上,锋利的刀刃极具攻击性,或许它可以破坏魔法,比如魔法屏障。 捡到大便宜了。 洛塔见江应白打量完,伸手去摸盒子里的东西,摸了好一会没瞧出特别之处,他有些气愤,“说是什么大奖,结果就是两样破东西。” 一没设计感,二没用。 江应白将匕首放入背包,“珠子你拿着。” 三人中只有洛塔是普通人,遇到危险没武力解决问题,也没自保逃避问题,虽然江应白各方面也很垃圾,但她有分身,相当于两条命。 洛塔一听,气愤的脸瞬间喜笑颜开,“好嘞。” “咚咚咚”,门口传来敲门声。 江应白眼神示意两人将盒子收起来,她则走到门前。 她只拉开一点,将门口缝隙全部挡死。 门外服务员手举托盘,嘴角上扬,笑的亲和。 “客人,您好,打扰一下。” 江应白扫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五个花色玻璃瓶,她仿佛明白了什么,“什么事?” 服务员笑容愈发亲和,他将托盘上的杯子递向江应白,“客人,这是一周年感谢用户支持,特调饮品哦。” 江应白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没动。 沉默了几秒,服务员开口想说些什么,夸赞手中物,只听对面女孩开口,“你们有完没完。” 服务员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的看向女孩的脸,“您说什么?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如果您不喜欢,我不会逼您。” 女孩抬头看向她,脸色一如既往平静,“她不会吃你们的食物。” 服务员脸色一僵,并未承认,依旧装傻,“您在说什么呢?” 101.回忆 “下雨了,”女孩没为她解答。 服务员脸色迷茫,没明白她的意思,没等开口询问,女孩再次开口,“你们不处理外面洪水吗?那才是正事,不是吗?” 说完她后退一步,缝隙合并,服务员有些尴尬,悬在空中的手收回,行动失败,对方早就看出来他们的目的。 服务员转向楼梯口,摇摇头,过道尽头站着几名高大威武的男人,他们沉着脸向她比划手势,服务员跟上,几人离开。 江应白趴在窗台观察街道,大雨来的毫无征兆,大多人出门未带伞。 有些急着回家,一头扎入雨中快步前行,有些站在街边小店里等雨停,一部分特立独行的小孩,在雨中嘻嘻哈哈的追逐打闹。 收留江应白的孤儿院叫天堂所,有80左右个孩子,孩子们天性好玩,总是能通过各种方法让自己获得快乐,小到一张纸,大到一场雨。 一张纸,可折叠很多东西,可画画,可写日记,可玩下棋游戏,只要想象力足够丰富,玩法多到数不清。 对其他孩子来说,一张纸可以是任何东西,但对江应白来说,一张纸只会是一张纸,她没有想象力,或者说她不愿想。 一开始有很多小孩凑到她身边,邀请她一起吃饭,她总是说,不用等,下课后她要吸收上课学到的知识,会晚十分钟吃饭。 多数孩子听后会夸赞她学习努力,并表示不会打扰她学习。 但仔细回忆,会发现她以前没这种习惯。 她总是用合理的理由拒绝对方,久而久之周围的小孩对她失去兴趣,自动忽略她的存在,避开与她的接触。 “无趣”这个词伴随着江应白长大,孤儿院里只有她没朋友,没人孤立她,没人讨厌她,没人喜欢她,没人记住她。 她像是透明人,存在又无人知道。 生活总是不尽人意,她想平平静静度过每一天,身边却天降熊孩子。 他叫柳芜,比江应白大两岁,爱好恶作剧,常常钻狗洞去孤儿院外玩,爬后山火烧蜂窝,一天到晚嘻嘻哈哈,嘴里说不完的话。 老师为了治他,把他调到班上最安静的江应白身边。 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成为同桌,柳芜带着震惊说出第一句话,“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新生?” 江应白目光紧锁课本,笔不停写着作业,“我不是新生。” 柳芜探头凑近,先是仔细打量她的脸,然后是她的字,最后是作业内容。 江应白微微靠后,与他拉开距离,“你干嘛?” 意识到她有些不悦,柳芜厚着脸皮笑嘻嘻说,“当然是了解新朋友啊!” 江应白没否认他的话,只是说,“不要打扰我学习。” 柳芜缩回头,将上课需要的文具书本拿出后,拍了拍前面人的后背,两人开始聊天。 下午娱乐时间,江应白吃完饭走进教室,教室里只有一个人,她的同桌,没在意对方一眨不眨的视线,她径直坐回课桌。 见她未打开课本,柳芜再次凑到她面前,笑的眉眼弯弯好似月牙,“你好啊,新同桌。” 江应白礼貌性回,“你好。” 一板一眼,正式又死板。 柳芜问,“你不开心吗?” 江应白回,“没有。” 柳芜再次问,“那你为什么不笑呢?” 江应白很坦诚,“没必要。” 她没感到开心,也没感到伤心,她的心情很平静。 笑容会显得活泼开朗,会给其他人带来亲和感,很招人喜欢,易获得意外之喜,比如打饭阿姨多给一勺肉。 但每时每刻保持笑容太累,弊大于利,因此没必要刻意装。 柳芜没想到是这个答案,他坐回位置,撑着头思考了很久,良久他说,“一个猎人开枪打了一只狐狸,然后猎人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端量着江应白的反应,他的眼睛明亮而耀眼,如同两个小太阳,和他整个人一样,散发着活力和盎然。 江应白埋头苦写,砥志研思学习,对他的问题淡然置之。 柳芜没在意她冷淡的反应,憋着笑自顾自说,“因为反射弧,哈哈哈哈哈哈哈。” 柳芜拍着桌子,笑的直不起腰,旁边的江应白无动于衷,她认为他在浪费她的时间。 好一会,他笑够了渐渐停下,才发现她没笑,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他继续说,“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那我换一个?” 思考后,他再次憋着笑艰难的说,“大师兄苦练十年铁头功,下山被吸铁石吸走了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便迫不及待开始笑。 后来柳芜讲了一个下午的笑话,每说一个他都要笑上好几分钟,可惜没一个逗笑江应白。 近墨者黑,近朱者赤,人易于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但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相处,两人性格没被对方改变分毫,江应白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柳芜依旧是每天嘻嘻哈哈。 值得一提的是,柳芜每天都会给江应白讲个笑话。 她问,什么时候停止? 他回,直到你笑。 第二天他讲完,她学着他非常夸张的笑了一会,他说她耍赖,不作数,久而久之她放弃了。 有天中午江应白独自一人去食堂,路过一楼,旁边教室传来嘀嘀咕咕说话声,混合着屋檐外淅淅沥沥雨声,听着不太真切。 她想起柳芜因在下雨天玩水被罚关禁闭,她无法理解他在雨中打滚,奔跑的行为,但她知道他此刻一定饿了。 他的调皮捣蛋使他频繁进入小黑屋,时间一次比一次长,这次至少有5小时,但这些对他不起作用,每次出来后他依旧调皮捣蛋。 江应白走上前,话语声清晰地传入耳朵,掐着嗓子,又尖又细的声音。 “魔镜啊魔镜,墙上的魔镜啊,谁是这整个国家里最漂亮的女人?” 语气瞬间变化,微微压低带着谄媚,“尊敬的皇后,您就是这整个国家里最美丽的女人。” 毫无波澜又正经的语气传来,“听到这样的回答,王后便感到安心如意。因为他很清楚磨镜只说真话。” 江应白将外面的门栓拉开,昏暗的房间中男孩蹲在角落。 102.抓到你了 门口微亮的光线照亮角落,男孩转过身,露出角落里几个手撕制成的纸片人。 七个又小又矮,两个差不多高的大纸片人,两个一高一矮中等纸片人。 衣服皱巴巴紧贴在他身上,他们没让他换干衣服。 时值寒冬,南方空气又湿又冷。 柳芜双手合十,往手心吹口气,上下搓搓手,鼻子冻得通红,对着她笑,“应应,你怎么在这里?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了。”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垂眸思考着事。 他为什么不喊呢? 宿舍楼在教学楼前面,食堂在教学楼右侧偏后,柳芜被关的地方是个废弃杂货屋,在教学楼1楼最右边。 换而言之,无论是上课的学生,还是在休息的老师,中午吃饭百分百会路过他身边,可他现在仍在受罚。 难道他不想出去?湿衣服穿在身上不难受吗? 这些都是次要,她最好奇他为什么淋雨。 男孩将地上纸片一个一个捡起,放入口袋,站起身转头,女孩依旧垂眸站在门口,很安静,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是自由。” 女孩抬起头,痴痴地看着他,他第一次在她眼里看到不一样的情绪。 他们是被抛弃的孩子,天堂所收留他们,他们吃它的,用它的,住它的。 这片小小的土地,是他们的全部,未完全成长时展翅飞翔,追求自由,只会死亡。 他解释着,“雨中奔跑让我觉得很自由。” 门口微光打在他身上,他站在明暗交界处,不曾改变的笑容,在他脸上呈现出完全不同的情绪,一半自然,一半牵强。 江应白依旧没说话。 他说,“应应,你看窗户。” 她看向旁边积满灰尘的窗台,不知名虫子尸体掩埋其中,外侧防盗网锈迹点点。 他走到窗户前,抬头望向天空,瞳孔里大雨倾盆,他问,“像不像牢笼?” 江应白依旧没回答。 牢笼,警察,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是非常陌生的词汇,她只在电影里见过。 天堂所大部分经费由国家财政负担,政府会根据福利院的实际情况,定期给予财政拨款,用于日常运营和维护。 小部分来自社会捐助和慈善捐款,经过层层叠叠流程后,落在他们身上寥寥无几,因此这部分资金,多用于改善伙食和住宿环境。 天堂所抽不出一点钱购买娱乐设备,孩子们娱乐方面大多靠社会捐赠,获得什么全看天意。 一年前,当地有位人靠卖投影仪发家致富。 他认为自己的成功离不开民众支持,为回报社会对他的恩赠,富豪向多个孤儿院捐赠投影仪,天堂所也在其中。 院长很高兴,提前三天整理出空教室,每五/六/七晚上放电影,那时电影是她了解世界唯一途径。 江应白也看向天空的大雨,她听到他说,“以后我一定要出去旅行。” 那时他们谁也没想到,他永远留在了这里,他与他的理想一起沉睡在这里。 天堂所,天堂。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天堂就好了,他的灵魂一定会带着他的理想展翅高飞。 他转过身问她,“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她回,“我没有想做的事。” 他脸上笑容收敛一瞬,又重新绽放,“你可以和我一起去远行。” “不可能,”江应白拒绝的利落干脆。 柳芜故作伤心,“你好歹犹豫一下嘛~” …… “呜呜呜呜。” 尖厉而嘹亮的哭声在耳边炸响,瞬间将江应白从回忆中拉出,她盯睛望向楼下。 一名小孩浑身湿透,坐在黄色肮脏而浑浊水流中,仰着头,豆大的泪水混合着雨水,如断了线的珠子直直落入水中。 街上行人匆匆,没有一个人上前帮他。 小孩一个劲的哭泣,似乎这样做身上的伤口会愈合。 霞和洛塔被哭声吸引,前后来到窗边,洛塔只看了一眼,摇着头退回床边,“不就是摔了一跤吗?哭的那么大声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霞皱着眉头回头看他,洛塔脸上鄙夷瞬间消失,“街上的人太冷漠了!那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帮他!路过顺手拉一把很难吗?” 洛塔的话,成功将霞的怒气值转移到楼下人,她有些生气的说,“就是啊!我们赶紧下去帮他吧!” 洛塔不想惹事招非,围在一起在房间里聊天多好啊,但他又不忍心拒绝霞,一时拿不定主意,他看向江应白。 江应白没说话,从空间里拿出,在红石镇上买的雨伞,霞和洛塔各一把,“我不用伞。” 拉个小孩起来而已,全员出动,未免太兴师动众。 她跟上去,是担心两人路过酒馆大厅,那些人使阴招。 霞接过伞,拉着洛塔走向门口,洛塔叹口气,语重心长对霞说,“霞姐姐,我们没必要管这些小事,痛苦可以使人成长。” 霞听后罕见沉默了,一路上的经历,她怎么可能没意识到。 可她仍然无法视而不见,她有能力帮助他们,一点善心解决他人困境,她怎么能视而不见? 洛塔再次叹了口气,果然无法改变。 进入酒馆大厅,只一瞬间,无数道视线落在他们身上,三人步伐未停,酒馆里的人也未动。 三人很快穿过大厅,来到外面,小孩哭的撕心力竭,江应白微不可查皱皱眉。 好吵。 小孩似乎是哭累了,声音小了些,两手撑地,半躺在雨水中。 江应白站在屋檐下没打算过去。 霞立马撑开伞,快步踩入雨水,和江应白预想的一样,霞走哪,哪停雨,好似她周围有个透明防雨罩。 霞快步来到小孩身边,伸手要拉他起来,没等她碰他,他伸手主动握住她的手腕。 霞有些懵逼,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手腕处,小孩手心有个触感和圆玉差不多的石头。 他加大力气,石头微微陷入她的皮肤。 霞低声说,“放开姐姐的手好不好?你抓住我的手,我没办法拉你起来。” 小孩抬起头,泪流满面,眼眶红红,脸上身上遍布污渍,俨然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下一秒他嘴角上扬,哭腔荡然无存。 “抓到你了。” 103.人群中心 江应白隐隐感到不对劲,三步作两步冲入雨中,洛塔紧随其后。 小孩越抓越紧,五指如同钢筋一般牢固。 霞此时才发觉小孩不对劲,她微微后仰,“什么?” 陷入手臂的石头渐渐缩小,霞感到一阵晕眩,她以前从未有过这种体验,双腿发软,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好像见过这种石头。 视线恍惚间,她听到了脚步声,还有万人呼喊声。 「这是奇迹!」 「您拯救了普拉塔!」 「您是普拉塔最伟大的英雄!」 「神女!请收下,从播种到开花我一直精心呵护着」 …… 「请您让暴雨停止,连着两天暴雨,我的庄稼要毁了」 「天气好热,您降降温吧」 「我的钱被骗光了,您能不能给我些钱」 「请您,再救我们一次吧。」 …… 「你不是神女吗?为什么不同意我的要求?!」 「连这点小事都不肯做,你算什么神女?!」 「光会享福不做事!!」 「为什么不救我的家人!你不是神女吗?」 …… 人群呼喊声中,夹着稍微大一些的男人声,语气极具平静与温柔,若近若离听不真切。 「您的身体还好吗?」 「这是今天的饭,我多要了些营养高的食物」 「累了就睡一会吧,我守在外面」 「您今天看起来很开心」 …… 「停下!您不能再继续了!」 「您为什么从不心疼自己呢」 「您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您不怕死吗?」 …… 「再见了,神女」 「再见。」 …… 恍惚间霞看到很多人,四周不知在何时聚集了一堆人。 有刚喝完酒的醉汉,又被淋湿急着回家的路人,有修剪花枝的花店老板,有手里拿着花的青年,还有聚在屋檐下躲雨的镇民。 他们虎视眈眈的盯着霞,不,应该是盯着霞被抓住的手臂。 此刻她犹如拍卖会上压轴商品,周围所有人都想得到她,然后毁了她。 熟悉感越来越强烈,以前她好像常常被人群包围,他们每一个人都盯着她,如同现在这般。 他们相貌,声音,家境,思想迥然不同,眼神却出奇相似,名为贪婪的眼神,以前霞却认为那是看见救赎的欣喜。 他们在等她晕倒。 霞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两眼一抹黑,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向后倒去,刚好被赶来的江应白接住。 江应白将霞搂进怀里,右手聚现出空气枪,枪口顶在小孩额头,“松开。” 小孩只是对着她笑,没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握住霞的手紧了紧,态度嚣张至极。 他手里的东西,是名为神石的仿制品。 传说中与神明共处,无论是什么都可通神性,一般表现为开智,化人形,可使用魔力。 还有些会从头到尾发生改变,比如一根普通的画笔开神智后,画的物品会从画里走出来。 又或者一折即断的木棍,变得坚硬无比,纵使世上力气最大的人也无法折断。 神明从前有一段时间,酷爱收集长相奇异的石头,其中有一颗远看通体幽黑,近看荧光点点,犹如夜晚的星空,取名为星空。 众多石头中只有它有名字,其余统称神石。 星空深得神明喜爱,日日夜夜带在身边,时不时还要拿出来抚摸几下。 神明消失后,居住的房子里面大多物品消失不见踪影,其中就包括星空,剩余物品被当代国王带走,珍藏在王宫里。 有传闻说消失的东西通了智,化为人形离开了屋子。 也有传闻说,消失的东西被神明带走,跟着神明一起去别的世界享福去了。 值得一提的是,有人说星空并未被带走,关于这点民众说法分为两派。 一派说,星空被最先进入神明居所的人偷走,那人高价将星空卖出,买家又卖出,出价一次比一次高。 几经辗转,反复倒卖,最后谁也说不清楚星空去了哪。 另一派说,神明在消失之前,将星空赠予最喜爱的人类,至于那个人是谁他们也说不清。 传闻里,手持星空,滴下指尖血,可与神明通话,有好些人信誓旦旦说自己成功过,至于消息真伪,因年代久远早已无法考究。 神石作用各不同,有些磨成粉可制药,一颗下肚,绝症根治,两颗下肚,返老还童,三颗下肚,起死回生。 有些打造成剑,锋利无比,十余米开完只需轻轻一挥,可斩断钢板。 还有些会吸食附近魔力,触摸即昏倒,轻则昏迷不醒,重则死,小孩手里的石头便是仿照的它。 虽没能一比一还原,但能短暂将人的意识封印,且长时间里不能使用魔法。 江应白见威胁不起作用,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小孩得意的眼神瞬间变为混沌,仰头栽倒在地。 “扑通”两声,溅起一阵水花,有好些溅到江应白身上,但她浑身是上下早已被淋湿,小腿处沾了不少地上雨水里的污泥,压根不差这点。 她可不会傻乎乎跟他谈条件,又或者是动用武力使他放手,对方屡次下手失败,怎么可能留下漏洞。 赶来的洛塔,迅速将掉入水中的神石捡起,藏进口袋,而后一脚踩在淹没在水中的小孩胸口处。 江应白抬眼看了一眼四周,在她冲入雨中时,她身后有好几个人拔刀想要阻拦她,还有几个手持魔杖,甚至有几人就跟在洛塔身后。 如果他们要动手,江应白今天插翅也难飞,但他们此时都死死的盯着她怀里的霞,没一个人有动作。 江应白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去,正好与抬头看她的霞对视,江应白松了口气,她说,“对不起。” 她又闯祸了,她的善良,差点害死她最好的朋友。 她能接受自己因朋友死,但不能接受朋友因她死,那样的话她一定会疯。 江应白完全忽视霞的话,只是问,“现在能站起来吗?” 怀中有人让她感到浑身不自在,她讨厌与人发生肢体接触。 霞微微点头,动作利索的站了起来,她不要拖后腿。 104.又见魔法师 洛塔上下打量着霞,好一会才放下心。 霞和初见时一样,浑身上下干净无比,别说伤口,衣服上连个泥点都没有。 反观江应白和洛塔,身上,脸上全是污渍,头发紧贴头皮,有好些挡住了视线,看起来狼狈不已,但两人神色依旧如常。 环顾四周,人群纷纷因她的视线向后移,雨越下越大,水位疯狂上长,不知在何时已淹没她的膝盖。 她在想要不要离开这里。 她留下是因为,霞可以制衡他们所有人,只要霞在她就是安全的,如果对方有制服霞的手段,她的优势将化为乌有。 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导致江应白迫切想离开天河镇,还是天灾。 降雨不到两小时,水位上涨至少了半米,而且雨势还在增强。 洪水比她想象的要严重的多,不知会有多少人被淹没在这场大雨里。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危机,最让江应白担心的是天河镇旁边那条河。 天河镇旁边山上的河全长约1500千米,最宽处一千五百米,最窄处一百米,名为永生河。 不死不灭,意为永生。 为防止洪水泛滥,人们在永生河不少地方修建了河坝,天河镇旁边的瀑布就是其中之一。 瀑布名为落霞,河坝高三十米,宽五百米,距离天河镇五百米左右。 她在想,如果落霞河坝没撑住,这里会变成什么,也许到那时,抬头,可能会看到遮天蔽日的巨浪。 换成一般的小雨,或者大雨,又或者持续暴雨,根本没人担心水位上涨溢出河坝,又或者河坝坍塌。 但此刻,天河镇面临的不是一般的天灾,它完全脱离正常范围,物理现象与常规应付方法统统失效。 它是为了天灾而天灾,换句话说,如果河坝真的能撑住,天河镇的天灾就不会是洪水。 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必须立马离开。 做好决定后,顶着周围虎视眈眈的视线,江应白走向酒馆,“不用管他们。” 身后传来人声,“我劝你打消离开天河镇的念头。” 三人回头看去,对面人群低着头,纷纷往两边靠,中间让出一条路,一名身披魔法袍的男人从中走出。 男人脸上带着从容的笑。 江应白没理他,只看了一眼便继续往酒馆里走。 这个人她认识,他叫尤利安,是洛普拉派来天河镇治理天灾的魔法师。 尤利安面不改色继续说,“天河镇洪水属于第三级天灾。” 听到这句话,江应白停下脚步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她知道,她需要信息,她需要了解这个世界,而尤利安显然不是一般魔法师,他应该知道不少事情。 尤利安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另有目的,总之他详细解释了一番。 天灾一共分为五级,一级规模较小,随机天灾,来的快,去的也快,时长一般在三小时以内,比如红石镇的地震。 二级,与地理环境对应,比如靠海地区发生海啸,规模一般大,时长半天到三天。 三级,与地理环境对应,规模较大,时长半天到一周,只能进不能出。 这就好比,在一张白纸中间画上一个圈,圈内天灾泛滥,圈外一切如常。 圈似于空气墙,里面的东西无法出去,一滴水也不行,但圈外的东西可以自由进入。 圈无法破坏,但可以在圈内开传送门,或使用传送魔法,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死在了天灾里,因为会传送魔法的人屈指可数。 神明创造的魔法一共分为两种。 一,无前置条件,与世界树签订契约,念出魔咒即可使用。 二,有前置条件,与世界树签订契约,达成前置条件即可使用。 前置条件一般与魔法相关。 传送魔法分为两种。 一,对目的地非常熟悉,熟悉到能在纸上一比一画出来的地步,以及一周内去过至少一次传送目的地。 如果目的地发生变化,传送十有八九会失败,毕竟多只虫也是变化,苛刻的条件导致,普拉塔内会传送魔法的人,不超过五个。 二,没有前置条件,但只能传送到与自己身边,比如将断指放在家里,念咒即可传送至手指身边,不过这个也有机率失败。 或者使用操控魔法控制住a,念咒即可传送至a身边,同样有机率失败,这也是当初埃布尔晚一段时间出现的原因。 四级,在第三级的基础上,规模加大一倍,且增加一至三个天灾,时长三天到两周。 五级,在第四级的基础上,规模加大几倍,且持续性向外延伸,随机天灾,随机数量,时长三天到三个月。 五级是最恐怖的天灾,一个地区可能会同时出现地震,冰雹,虫灾等等,没有魔法师,基本上,有几个,死几个。 江应白上下打量着尤利安,“你想要什么?” 尤利安再次笑了笑,看向洛塔,“我?那当然是王子的好感度。” 江应白有些意外,她想了很多理由,唯独没想到这个。 洛塔同样有些意外,他感到一阵不安,往霞身边靠了靠,满脸警惕的盯着他。 他该不是父亲派来抓自己的人吧。 尤利安故作伤心,非常夸张叹口气,“别这样啊,小王子,我对你可是真心实意的。” 江应白突然意识到什么,轻声对洛塔说,“黑珠子。” 洛塔偷摸着将珠子塞进江应白手里,江应白问,“为什么?” 尤利安扬了扬眉,“因为他是未来的国王,货真价实的国王,板上钉钉的国王。” 而后他嘿嘿笑了两声,看起来有些傻,“我现在跟他打好关系,未来岂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稳赚不亏的投资。” 说完,他发现江应白向他这扔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接住,打开掌心发现是一把匕首和一颗黑色珠子。 他嘴角上场,脸上倏然闪过一丝奇怪的笑,有趣,他喜欢这个人。 对于尤利安刚才的话,江应白半个字都不相信。 抬头看到三人的背影,“你们不喜欢我送的见面礼吗?我挑选了很久呢~” 105.目的 大雨倾盆,落在雨伞上猎猎作响。 尤利安说,“要不要聊聊看?我知道很多东西。” 江应白踏上台阶,台阶上的人连忙向后退,她将贴在额头的头发撩向一边,露出白皙的额头,“你想做什么?” 她猜不到对方的目的。 原本江应白想带着霞四处走走,遇到洛塔后目标改为,送洛塔回王宫,领一笔丰厚奖金。 未曾想出山惨遭地震,逃亡中被迫捣毁对方新建据点,在无意中结下梁子,而又被迫捣毁对方老据点,且杀死老据点管理者。 旧仇未报,又来新仇,他们之间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已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双方必定不死不休。 事实也如她预期那般,对方开始追杀自己。 这期间她得知对方势力属于皇室,幕后主使者很有可能是洛普拉,而洛普拉最看重的儿子在她身边。 也就是说,将洛塔交给洛普拉,并让洛塔解释清楚,误会解除,然后所有人该干嘛去干嘛。 可尤利安的反应,分明是认出了洛塔,误会不仅没有解除,对方还频频出手,且每次都针对霞。 一开始,江应白以为,对方不把自己和洛塔放在眼里,所以只对霞动手。 可是。 可是他们为什么,上来便使用针对霞的道具? 正常来说应当是派位魔法师,两人对打后对方发觉霞不简单,再寻找弱点,攻击弱点。 他们似乎很了解霞,了解到霞的魔力来源以及弱点。 她脑海里猛然浮现出世界树的话,它曾警告霞远离王宫。 脑海里混乱无序的线索,瞬间变得明朗,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神明走后世界崩坏,霞出现拯救所有人,而后她加入皇室,皇室提供拯救世界的方法,霞提供能源,也就是她的血。 出于某种原因,皇室将霞安排在王宫,并对外隐瞒霞的行踪,甚至抹除霞的存在。 久而久之民众渐渐相信霞不存在,并遗忘她,只有一人将这些事改编写成小说。 然后就是有人心疼霞透支身体,拯救世界,他将霞出王宫,霞开心又孤独的生活在无人森林,一直到江应白出现。 她眼神微动。 无神之地,无神。 可这个地方分明不能失去神,失去了神等于失去承重墙,天灾迟早会毁了这个世界,也会毁了人类。 所以人类不可能停止使用魔法,没有魔法人面对天灾只有死路一条。 这是经典的电车问题。 也是非常容易选的问题。 为了拯救所有人,他们无限制压榨一个人,一个不会死的人,一个被神明特殊对待的人,一个善良的人。 当她消失后,人们只好使用世界树。 可世界树的魔力远远不够他们消耗,但世界树不能死,世界树死了就没了。 所以…… 所以他们将同伴制成能源,用同伴的生命守护更多人。 在电车问题前,洛普拉毫不犹豫选择牺牲少数那方,作为国王这绝对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霞是个人,她有喜怒哀乐,她不是拯救世界的工具,更没有拯救世界的义务。 她无限牺牲自己,换来的是无人知晓,是抹去踪迹,是无时无刻的监视,是失去自由,失去人权。 恶意,洛普拉对霞有着非常大的恶意,他似乎非常讨厌霞。 所以他发现霞的踪迹后,毫不犹豫贴脸放大招,只可惜屡次被江应白挡下。 但江应白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霞中招晕倒时,尤利安完全可以趁机出手,弄死她。 可他不仅没有,还他们送了见面礼。 尤利安不可能反水,是洛普拉安排他这么做的,他不可能为了刚见面的人,放弃自己的前途。 打心底讨厌霞,大费周章将刀刺向霞,却在最后一刻停止动作,并释放善意。 那么…… 洛普拉,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你在打什么算盘? …… 虽然脑海里思绪万千,但现实仅仅只过去几秒。 江应白环顾四周,周围依旧围满了人,他们的手一直握在武器上,眼神未从三人身上离开。 尤利安笑着拍拍手,“各位都散了吧,这几天只是一个误会,大家都是朋友,和气一些哈。” 洛塔微微翻了个白眼,装的倒是挺像,这里谁不知道他是那个下命令的人,又当又立,洛塔非常讨厌这种人。 尤利安一眼注意到洛塔脸色变化,“王子,我对你可是真心的,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洛塔白眼一翻,非常不屑的说,“我要是成为国王,立马叫人把你头砍了。” 尤利安笑容一僵,顿时沉默,说不出一句话。 江应白说,“我希望你说的是真话,管好你自己的人。” 说完,三人谁也没再关注尤利安的反应,穿过酒馆大厅回到房间,洗完澡后三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 尤利安的话不可信,目前他们的情况不容乐观,安全起见三人轮流休息,时刻保证三人中有至少一人清醒。 江应白自然而然成为睡的最少的人,然后是洛塔,最后是霞,两人都不放心让霞一个人守夜。 凌晨三点。 昏暗的房间中,她坐靠在床头看公屏聊天。 「你们有没有加入反抗军?」 「昨天刚加入,你们早说可以拿那么多黑魔晶石啊」 「加入反抗军可以获得黑魔晶石?」 「对,加入反抗军后,填表写上能力基本信息,申请捣毁养殖场,组织会为你安排合适队友,战利品上交两成」 「反抗军是谁建立的?他不怕玩家少交或者漏交吗?」 「榜二,画家」 「什么,是画家?那没事了」 「你们很怕他吗?他技能是啥」 「追踪,无论你逃到哪里都没用,不是前百玩家,千万不要尝试招惹画家,会死的很难看」 「榜二也在这个任务?!」 「是的,他似乎想攻打皇宫」 「攻打皇宫做什么?这个的任务危机不是天灾吗?不应该与npc强强联手建立避难所吗?」 「哪谁知道他想做什么,管他干嘛,有好处拿就行了」 …… 踏踏踏 江应白关闭系统往门口看去。 外面走廊有人。 106.小偷 窗外。 啪嗒啪嗒,雨声,好似万人齐哭。 乌乌啸啸,风声,如同鬼魅嚎叫。 江应白直起身子,眯了眯眼,视野渐渐适应周遭昏黑暗淡的环境,霞和洛塔早已进入梦乡,房间一切如常。 她来到客厅,门口一团黑色立在那里,她们面对面,眼对眼。 那是她的分身,窗外雨声太大,为有人防止趁机作恶,她特意把分身放在门口留意走廊。 本体用发光石头检查房间,分身留意外面的动静。 游戏里体能加点,不单指提高运动能力,而是所有器官全方面发展。 这使得她听觉比以前敏锐好几倍,分身翻倍属性,更是能捕捉到夹杂在雨声的其它声音。 踏,踏,踏。 清晰的脚步声传入分身耳中。 外面的步伐走的很慢,并未为刻意掩盖,他似乎非常享受这样的氛围。 “嘎—吱——” 那是门轴生锈后开门的声音。 江应白提高了几分警惕性,换房前她向服务员打听过酒馆入住情况,隔壁房间没客人,是间空屋。 而且,她没听到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更没听到开锁的声音。 三更半夜他为什么去一间空房? 他在找东西?还是找人? 又或者尤利安没放弃追杀他们,再次派人来要他们的命,但那人记错了门牌号。 江应白无法判断,对方是否只开了隔壁一间房,雨声太大,几乎掩盖外界所有声音。 大约10秒后隔壁传来关门声,走廊再次响起脚步声,声音一点一点变大,一直到江应白的房间门口。 分身手里出现匕首,她身体紧崩,随时准备战斗。 江应白只会一个打法,在对方进来时偷袭,飞扑过去一刀割喉,如果失败,立即收回分身,将分身放到敌人背后再偷袭。 因为她知道会肉搏没用,第一第二副本类似于规则副本,武力无法解决危险,因为危机无法用武力杀死,只能靠脑子。 第三副本一共三种人,普通人,玩家,魔法师,普通人基本可以无视。 玩家大多精明谨慎,且底牌诡秘莫测,换而言之,玩家不会给敌人近身的机会,且手段五花八门。 就比如江应白,谁会想到一个能跑,能跳,能说话,且有道具的人是分身。 魔法师虽不是远程攻击,但可守可锁敌,最难缠的是没有蓝条,没冷却时间。 所以,这个游戏拼的是道具和异能,以及道具和异能使用方法,将道具和异能发挥到极致,才是真正的强者。 很显然江应白不是这种人,她凑不出一套能用的,甚至能一秒致命的武器只有一把匕首,目前她缺的东西太多。 “嘎—吱——” 江应白眯了眯眼,眼前依旧一片漆黑,那人推开了对面的房间。 那里住着一名青年,非常普通,他经常窝在房间里不出门,江应白只与他见过一面,那时他在酒馆大厅里扫地,似乎是酒馆原来的员工。 步伐声过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布料与布料摩擦声,声音越来越小。 …… 客厅里一片漆黑,一个男人蹲在柜子前,脚边有两件东西,一个细细长长,像是木棍,一个方方正正,像是一块黑布。 他伸手拍了拍脑袋,试图聚集注意力,脑袋深处一阵一阵刺痛,使他头疼不已,疼到想撞墙撞死自己。 这是过度使用魔法的后遗症,使用黑魔晶石施法会大量消耗脑力,从而导致头痛欲裂。 此时此刻他很羡慕魔法天赋高的人。 那些人不仅学得快,施法快,魔法强度高,还没有副作用。 像他这种天赋一般的魔法师,好几个月才能学会一个魔法,要想控制魔法强度,或百分百成功施法,时间更是长久。 当别人使用魔法代替手脚干活时,他只能十分钟使用一次,使用过后还得头疼九分钟。 所谓的天才,不过是无后遗症,以及无魔力限额。 多数魔法师因魔杖限额魔力,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使用的魔力跟世界树没关系。 无时无刻使用真实之眼,副作用带来的头疼几乎使他晕过去,目前全靠一口气撑着。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双冰冷的眼眸,眼眸主人有一头长长的蓝发,茂林修竹。 他瞬间精神起来,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完成对方指定的任务。 他左手伸向柜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右手悬在空中,接过左递来的物品。 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他紧紧握住,慢慢放在地上。 整个过程中,他向身后看了好几次,那里有一扇门,门里传来打鼾声,时高时低。 每当鼾声停止时,他的心跳会加速好几倍,手里的动作不由停下,直到鼾声变大。 虽然今晚已经偷完几千间房,但他仍不习惯,动作慢慢吞吞,心脏更是无数次疯狂跳动。 柜子里的东西很多,有餐具,有日用品,乱七八糟放在一堆,他小心翼翼将不需要的东西放在地上。 仔细筛选一遍后,他将地上的魔杖以及魔袋捡起,站起身打开柜子上层,一层放着几个碗,二层有几个布袋,摸了摸,将布袋放进魔袋。 将客厅翻完后,他坐在地上将真实之眼关闭,瞬间眼前只剩黑暗,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黑色药丸,吃下,头疼随之消失。 是那位大人给他的药。 黑魔晶石不仅能制成魔法物品,还能磨粉制成魔法药品,多数功能用于加成,比如速度,力量。 小部分类似于精神药剂,稳定精神。 深呼吸好几次,缓过神后,他小心翼翼移步到打鼾的房间里,开启真实之眼,门把手自动转开。 他扫视一眼,屋内飘出几个布袋,飞进魔袋中。 他掂量一下,魔袋比刚拿到时重了不少,快满了。 确认无误后,他才关门离开,来到对面房间,擦干额头冒出的冷汗。 这是今晚最后一间房,偷完就解脱了,希望一切顺利。 他做足心理准备。 “嘎—吱——” 宽敞的客厅映入眼帘,桌子上什么也没放,椅子整整齐齐放在一边,窗帘紧闭, 他很开心,居然是间空房。 107.模拟经营游戏 想着,他很快踏入房间内。 半个头刚伸进去,左侧闪来一道寒光,直逼他的喉咙,他看到自己的脸倒印在刀身上。 他下意识向后退,躲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他看清了持刀者,寒意渐浓,非常熟悉的眼神,但他想不起在哪见过。 那人手里凭空出现一个长长的东西,上面呈倒置半锥形,他没由来感到一阵不安,立马转身逃入走廊。 周边视野瞬间大亮,他的影子倒映在两边墙上,背后传来呼叫声,和脚步声,“有小偷!大家快起来抓小偷!” 三步作两步,很快他来到楼下,冲入雨中,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哦,天呐!那该死的小偷!” “这简直是灾难,我的家现在一团糟!” “那小偷是饿死鬼吗?我家里的食物全不见了!” “我储备的食物也不见了!” “这下我们可怎么应对洪水?” …… “发生了什么?” 敞亮的客厅中,三人围坐在一起。 听着周围的动静,洛塔感到震惊,他不敢想象,居然会有人偷完整个酒馆的食物。 洛塔自觉离谱的事见的多,但这么离谱的事还是第一次见。 有这实力,为什么要选择做小偷啊?又没前途,又没名气。 江应白向后靠,整个人陷入沙发内。 “大概是一场大考验吧。” 洛塔不知其所以然,问,“什么考验?” 江应白闭上眼睛,“人心。” 她不相信巧合,尤其在附近有敌人的情况下。 封闭空间,天灾,食物紧缺,可不就是考验人心吗? 江应白在想对方要做什么。 这个世界危在旦夕,只有霞能拯救世界,可霞没有记忆。 她不像从前,见过世界和谐有爱的一面,与人类有羁绊,看不下人类受苦,所以过去的她会献上一切守护人类。 现在的她,在一步一步前进中,没见到人类美好的一面,除了恶心就是濒临死亡,她很容易放弃人类,独自美丽。 尤其是身边有个江应白,江应白的指引几乎决定霞未来的选择。 洛普拉不能让霞放弃人类,为此,他不惜动用大批资源。 那么,他做什么才能道德绑架成功? 人心是最不可预估的东西,谁也不会知道绝境中生长出的是梅花,还是菟丝子。 江应白看向霞,霞拨弄着之前买的风车玩具,看起来非常开心。 洛塔看着她,他很紧张,从小生活在贫民区,他见多了人类恶心的嘴脸,为了一点好处打得头破血流。 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他也是其中之一,为了活下去他不得不那么做。 江应白聚现出矿泉水,“放心,我们不会缺食物。” 饿死谁,也不会饿死他们三,她背包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洛塔脑子晕晕乎乎,慌张则乱,下意识问,“那洪水呢?” 江应白拧开瓶盖喝了一小口。 “让霞开个保护罩,地面,或者呈球型都行。” 洛塔想象了一下,三个人挤在球里面,水上飘,挺有画面感的,沉吟片刻,“这好像也行。” 江应白打了个哈欠,熬了将近一个晚上,她现在急需休息,走进房间,“我先睡会,有事叫我。” 洛塔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好的。” ……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寂静无声。 江应白吸了口气,没了降雨时特有的潮湿和泥土的气息,空气里什么也没有。 睁开双眼,天地间深浅不一的黑,周遭如同流动的黑墨,一切都在翻滚蠕动。 奇异的预感涌上心头,江应白回头,远处,依稀能看见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地上。 他背脊挺直,正前方悬浮着什么东西,边角露出微弱的光,时明时灭,距离太远看不太清楚。 江应白有些好奇,走到他身后不远处,大约四步远,周围蠕动的黑色渐渐浓稠,犹如无底深渊,渐渐凝固,化为黑墙将他们围困其中。 同时她看清了他面前的东西,那是个漂浮在空中的荧幕,空白一片,“你叫什么名字?” 话刚出口江应白愣住了,不敢相信那是自己说的话,她本只想来看一眼,没打算说话。 他回过头,露出一双红色的瞳孔,里面有个圆形图腾,图腾里圈圈条条写着,不知是文字,还是符号,又或者涂鸦,泛着白光。 “我没有名字。” 黑发,瘦弱,白净,年龄应该不超过十六岁,是个少年。 江应白再次不受控制开口,“我可以叫你什么?” 他转回头看向荧幕,眼珠不停转动,似乎上面有很多东西,“实验体8916043号。” 她问,“你为什么没有名字?” 他的声音又平又冷,像是一滩死水,“我没有取名的资格。” 江应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她问,“你在做什么?” 他的瞳孔定在某处,似乎在观察什么,“打游戏。” “什么游戏?” “模拟经营游戏。” “能说具体一些吗?” 他的声音越来越冷,好像生气了,不知是因为江应白,还是游戏,“初始随机获得一块土地,想怎么经营就怎么经营。” “土地上有东西吗?” “没有。” “那你怎么经营?” 他的眼睛看看左,又看看右,“用钱去商店里买,商店里什么都有。” “大海也有吗?” “有。” “天空呢?” “有。” 江应白思量了一会,问,“人呢?” “有。” “你买过大海吗?” “买过。” 江应白上前一步,凑近屏幕,白花花一片,“真好啊,我也想去看海。” 他向旁边移动好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眼神一沉,不加掩饰对她的厌恶。 江应白毫不在意,两步来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这游戏有主线吗?” 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高山与白云。 “有。” 山下是广阔无边的世界,野花在风摇摆,野草藏匿其中,小动物穿行而过,鸟儿在空中飞翔。 画面不停移动,他好像在找什么,江应白问,“最后的主线是什么?” “创造完整的世界,可以自主运行的世界。” 108.保护小镇 “你很喜欢打游戏吗?” 他的眼珠停止转动,画面定格在地面,“不喜欢。” “但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很认真在玩。” 认真到只给过她一个眼神。 “考核需要。” “获得取名资格的考核。” 他眼珠从屏幕移开,屏幕在两人眼前消失,四周瞬间暗了不少,两人身形与黑暗融为一体,他的眼睛成为牢笼里唯一的光源。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眼里的图腾明亮几分,图腾里的东西缓缓蠕动。 两人沉默对视两秒,他眼中闪烁着不耐烦的神色,她从他脸上看到了厌恶,非常浓郁的厌恶。 他移开目光,低着头。 “你在看什么?” “手心。” “我知道,但我想知道你手心里有什么?” 他展开手掌,手心里躺着一颗黑色小球,“模拟器。” 江应白似乎非常好奇,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它有什么用?” 不耐烦溢于言表,他的回答非常不情愿,就好像不回答她的问题,他会死,“它能将我的意识传送到游戏里。” 江应白依旧无视,语气仍然平和,甚至称得上温柔,“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那里吗?” “其它实验体我不知道,我是以神的名义。” “为什么以神的名义?” “因为我要完成最后的主线。” 发觉江应白有开口询问的意思,他难得多解释一句,“人类拥有智慧,有记忆,平地长出一座山,一定会让他们感到疑惑不解。” 微微停顿,他继续说,“所以需要一个无所不能的神,解释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听到这,江应白有些好奇,“你的世界里有人类吗?” “没有。” 江应白思考着接下来问什么,他似有预感抬眼再次看向她,眼神冷的可怕。 江应白有些害怕,打了个哆嗦,她下意识开口,“你很讨厌我吗?” 他胸膛连带着肩膀与下巴抖动一下,嘴里发出嘲弄的轻哼,反问道,“呵,我不应该讨厌你吗?” 江应白半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接着说,“我当然讨厌你,我恨不得你们所有东西都去死,最好是我杀死的。” 他眼里图腾愈发白亮,蠕动速度快了不少,犹如飘渺无踪的鬼火。 “滴——” “滴——滴滴——”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不知从哪里响起,震得两人耳膜生疼,四周墙体发出物体蠕动声,江应白向上看。 天花板四个角落里分别睁开一只眼睛,圆滚滚的眼球,能够看清房间里每个角落。 机械合成音响起,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 「检测到可疑发言」 「扫描中」 「实验体8916043号疑似有崩坏倾向」 「可能产生危险」 「已上报」 黑墙里伸出六只机械臂,将他全身上下捆绑在墙,只露出一张脸,年轻的脸庞上除了平静还是平静。 「已控制住实验体8916043号」 「请0015号临时观测者停止观测,立即离开实验室」 江应白身后出现三道裂缝,组成门的形状,门把手从黑墙里弹出。 “踏踏踏。” 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大概五六个,动作非常急切。 同时江应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朦朦胧胧中呼喊声在耳边响起,她想去揉沉重的眼皮,试了好几次,双手仍然自然垂落,没动一点。 “莉莉丝姐姐?莉莉丝姐姐醒醒!!” 江应白分不清是自己在做梦,还是进入了别人的回忆。 她依旧不能动,不能说话,目光直直落在他脸上,他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讥讽。 和之前进入千桃回忆时一模一样,但又有些不同,此时她没有被控制的感觉,说话时也没意识到不对劲,就好像本该如此。 但江应白很清楚自己不是那种人,她不可和陌生人说那么多话,也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莉莉丝姐姐!!!” 呼喊声愈发清晰,江应白猛地从床上弹坐起。 江应白揉了揉双眼,模糊不清的视野里,长发女人弯着腰,宝石般的眼睛担忧的看着她,见她醒了脸色才缓和不少。 “你没事吧?” 小小少年坐在床边,抓住她瘦弱的胳膊。 江应白摇了摇头,闭着眼睛,揉着发昏的头,刚才好像做了个梦,但,是什么梦呢,想不起来。 江应白无意识加重手中力气,脑袋感到一阵刺痛,想不起梦的内容让她感到烦躁不安。 手里的动作一顿,江应白突然感到一阵恐慌与陌生。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好奇梦的内容,为什么会烦躁。 她很清楚这不是自己该有的反应,她以前从来不会这样。 江应白第一时间想到有东西盯上了自己,那个东西会影响人的情绪。 发现问题后,江应白不在纠结梦的内容,抬起眼帘,眼里复杂的情绪一扫而空,有的只是宁静。 两人并未发现江应白的异常,洛塔指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能见度非常低,对面街头水滴顺着屋檐缓缓落入地面。 洛塔嘴角抽动,脸色一言难尽,“尤利安使用魔法保护了整个镇子。” 他对那位行为浮夸的魔法师,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尤其是在一个小时前,尤利安高调游镇示众后,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脸,恨不得让所有人明白,保护罩是他的杰作。 江应白走到窗前,天空中雨水顺着透明的幅度向四周流动,街上镇民将地上暴雨带来的垃圾捡起,大部分街头已清扫干净。 忽略昏暗的天空,天河镇一切恢复正常,仿佛不曾改变。 她以为至少要好几名魔法师,才能做到这种程度,她突然想起世界树,想起那些长着人脸的虫子。 不知尤利安消耗的魔力是世界树,还是黑魔晶石,但无论是哪种,对洛普拉来说,对人类来说,都很划算。 人们含着希望等待雨停。 江应白却与他们恰恰相反,她越发感到不安,主动权掌握在尤利安手里,他随时可以收回保护罩。 尤利安的情报以及人手都远超三人,他们目前很被动,最关键的是,三人里只有她没有免死金牌。 如果江应白劝霞放弃人类,洛普拉一定会杀了她,用尽一切方法杀了她。 109.卡吉 邻近傍晚,江应白坐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客厅里洛塔与霞相对而坐,桌面中间摆着一张纸,歪歪扭扭的黑线将纸面分成差不多大的小格子,格子里画满了x和o。 纸旁边有一堆扑克牌,零零散散杂乱无章无人收拾。 洛塔很喜欢这个小游戏,旁边的纸牌他也很喜欢,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洛塔觉得橙子姐姐就是个天才,不仅脑子好使非常聪明,还发明了很多好玩的小游戏。 楼下传来孩童嘹亮的呼喊声。 “大家最近不要出门,远离陌生人。” “镇上有歹徒背叛了伟大的洛普拉国王,昨晚就是他们趁着夜色盗走我们的食物。” “他们试图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散播恐慌,瓦解民心。” “但英明的洛普拉国王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尤利安魔法师会保护我们,只要我们团结一心,一定能度过这次难关。” “看到可疑人员请来法师塔,有大家的帮助,尤利安魔法师一定能快速揪出那位歹徒。” …… 江应白记得这个声音的主人,卖报的男孩。 男孩是个聪明人,有胆识,有脑子,有魄力,可惜他年龄太小,拥有这些也只能勉强活着。 他的故事很感人,一个人养着弟弟更感人,但江应白不会帮他,因为他会为了活下去付出一切,比如为了钱杀了她。 江应白呼出一口气,将窗户关上。 …… “咚咚咚。” 江应白在关闭系统聊天前看了一眼时间。 8:39 视角调回分身,面带警惕将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名身材矮小的女子。 她鼻子小巧而白净,眼珠子圆溜溜的,闪着光,圆圆的脸蛋带着红晕,双手提着快到腰部的篮子。 像是邻家外向可爱的小妹妹,身上有股暖阳的气息。 看到门开后,她嘴角上扬,露出可爱的笑,从篮子里拿出几个椭圆形的东西,应该是某种植物的根,和红薯类似。 “姐姐,食物。” 江应白瞪大眼睛,故作惊讶,“你为什么有食物?” 女孩举起的手没落下,“是叔叔的,叔叔家有很多难吃的食物储存在地下。” 她往前一步,将食物递到江应白面前,“姐姐,拿着。” 江应白微微后退,害怕食物是个陷阱没敢接,她眼神落在对面房间。 女孩上楼后步伐没停,她只敲了江应白的房间。 江应白面带难色望着对面房间,叹了口气,似惋惜,似感叹。 “你把我的那份给对面房间吧,对面房间住着一家人,昨天晚上我听他们孩子哭着说要吃饭,我饿一会没关系的,可不能让孩子们饿坏了。” 女孩歪了歪头,脑子里充满了问号,发出一声疑惑的,“嗯?” 女孩说,“可是楼下的叔叔姐姐和我说楼上只有你们,后面的房间住了人吗?” 她转过身去看,身后的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一丝光亮。 江应白没想到会是这样。 没人?他们搬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是在她睡觉的时候吗?可他们为什么要搬走? 江应白嘴巴张大,非常惊讶,“是吗?昨天晚上我还看见过他们!怎么今天全搬走了?” 女孩非常肯定的点点头,“叔叔姐姐们都是这么说的。” 说完,她眼珠一转,露出白白的牙齿,“嘿嘿,我知道了!他们一定是和我一样!他们也要做好孩子!” 早上她在法师塔见到了很多人。 听到女孩这么说,江应白一下明白了,但她依旧没打算接女孩的食物。 她双手合十对女孩说,“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女孩毫不犹豫点头,“好啊,姐姐,你说。” 她很喜欢比她大的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这些姐姐经常给她好吃的,带她玩游戏,还会温柔的摸她的头。 江应白说,“能不能把我的食物送给买报纸的小男孩,那个小男孩和他的弟弟非常可怜,我希望这样能帮助他们。” 女孩点点头同意了,她认识卖报纸的男孩,那个男孩每天都会去她家送报纸。 她一直认为男孩很可怜,想和他说说话,想和他做游戏,让他开心一些,但父母不让她和男孩玩。 男孩也不想和她玩,将报纸放到门口后立马离开。 有次女孩出门刚好遇到男孩,她有些疑惑,男孩今天送报纸比平时晚几个小时,表情有些奇怪。 想着,她快速朝男孩跑去,刚想问,男孩表情痛苦,闭上眼睛,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女孩被吓坏了,连忙跑过去扶起男孩,抚摸着他几乎只剩骨头的四肢,女孩非常心疼。 她问,“你没事吧?” 男孩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吃饭。” 女孩将男孩带进家,走进厨房找了一堆食物,父母去自由城办事情,过几天回家,离家前为她准备了这几天的食物和一笔钱。 男孩吃到最后,几乎是将食物塞进嘴里,女孩越看越心疼,她很想帮帮他,于是她将父母留下的钱交给男孩。 男孩很感动,向她表示感谢,但他依旧皱着眉头,非常不开心,女孩非常贴心的询问。 经过女孩一番死缠烂打,他还是松口了,叹了口气,有些无力,又有些愤怒,“我的弟弟生病了,但我没钱给他治病。” 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安慰道,“没关系,我有钱啊,”女孩跑进房间,拿出存钱的盒子,放到他面前。 “这些是我存的都给你。” 他想拒绝,但招架不住女孩多次恳求,最后他抱着一盒钱回家。 后来为了帮助男孩,她将大部分零花钱省下。 换算成tmb,女孩一周的零花钱比普通人多50,她喜欢漂亮的装饰品,为了多给男孩一些,她每周只买一件。 尽管如此,男孩的生活依旧很艰难,他身上有很多伤疤,女孩知道,那是别人打的。 恶意来自四面八方,似乎所有的苦难都喜欢他。 女孩没想到除了她,居然还有人想帮助男孩,她很惊讶又有些感动,“姐姐你人真好。” 110.失踪案 天河镇东,劳拉揭开锅盖,白雾扑面而来,她略带嫌弃的抿抿嘴。 劳拉是当地最有名的裁缝,依靠极其精巧的手艺她赚了不少钱。 她的丈夫叫索伦,经常四处流浪好几周不回家,混迹于各个角落创造以及演唱诗歌。 两人性格很投机,很快结婚,且有了孩子,这本是令劳拉非常开心的事,但她却越来越苦恼,甚至恐惧。 劳拉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往后看了一眼。 客厅里坐着一个男孩,手里抓着一只彩色蝴蝶,面向厨房,他的刘海很长将整双眼睛盖住。 刘海下是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正与她对视,那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 看着看着,男孩将蝴蝶放进嘴里,裸露在外一小节翅膀随着咬动上下翻动。 劳拉打了个哆嗦,将头转回,不敢再看。 几个月前她的儿子突然失去了情绪,不哭不笑,犹如行尸走肉。 不仅如此,他的口味也变了,喜欢吃活物,时不时抓一些虫子吃了,或者趴地上啃草,甚至咬死了他的宠物狗。 劳拉发现后狠狠的骂了他一顿,从那之后他总是盯着她看。 有次雨夜她被雷声吵醒,时明时灭的闪电下,她的儿子一脸阴沉的盯着她,对视一秒,她的儿子转身回房。 后来她又发现好几次,她的儿子半夜站在门口盯着她,她有些害怕,带着儿子去看医生,医生什么也没检查出来。 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劳拉去镇上打探索伦的消息,可索伦就像失踪了一样,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望着锅里的东西,劳拉更烦躁了,这种东西放在以前她看都不会看一眼,那该死的小偷。 突然劳拉感到有人在扯她的衣服,她的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身后,劳拉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 “宝贝,怎么了?” 他没回答,盯着她的脖子,舔了舔嘴角,眼里闪着寒光。 劳拉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在她即将崩溃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 劳拉一把推开他,逃也似的冲向大门,救救她吧,无论是谁都行,她真的受够了。 看清来人后,她冲过去扑进那人怀中,泪水不受控制滚出,“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天你去哪了?” 索伦揉了揉她的头,头偏向一边看向她身后。 “我来的正好,嗯……实验很成功。” 劳拉沉浸在与丈夫重逢的喜悦中,完全没发现索伦脸上挂着诡异的笑。 突然她感到有什么滑滑的,冷冷的东西贴上自己的肌肤,她撩起衣服低头看去,“啊!” 只见索伦腰间缠着一条水管粗的蛇,蛇吐着信子缓缓爬向她。 劳拉瞳孔骤然放大,吓的想跳出索伦怀里,索伦紧紧的锢住没让她成功。 劳拉颤颤巍巍抬头看他,“亲爱的,你身上为什么会有一条蛇?” 听到她的话索伦才看向她,“啊,你说这个啊,我特意给儿子准备的餐前甜点,别害怕它很乖,不会乱咬人。” “你?你!蛇怎么能是餐前甜点?!你要给儿子吃这个?!你疯了吗?” 劳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不然就是她疯了。 “亲爱的,不要在意这些小事,你要不猜猜看正餐是什么。” 劳拉吓的浑身打哆嗦,她终于意识到她的丈夫也不对劲。 “你,你,你……” 身后,劳拉儿子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口水,扑向她。 索伦无奈一笑,“那好吧,蛇留着晚上吃。” …… 客厅里。 洛塔指着尤利安大喊,“你要我们帮你调查案子?!” 昨天下午,有名流浪汉像往常一样,在垃圾桶里寻找食物,翻着翻着他找到一根带着肉沫,以及点点血迹的骨头。 看来今天可以饱餐一顿,流浪汉非常开心,以为是某位富裕人家丢掉的,他半个身子探进垃圾桶,果然他又翻出好几根。 当看清垃圾桶最底下的骨头,他整个人都傻眼了,跌倒在地,发出尖叫。 那里面居然有颗,没有天灵盖的鲜红头颅。 …… 尤利安无奈摆摆手,“我要保护结界还有寻找前几天的小偷,没时间调查。” 尤利安眨眨眼,语语调拉长,颇为甜腻,“我的亲亲王子,你不要那么激动嘛~” 洛塔差点吐出来,撸起袖子就要动手,对着尤利安大骂,“你可要点脸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尤利安缩了缩脖子,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你怎么知道我的目标是保护你。” 洛塔白眼一翻,撇了撇嘴,阴阳怪气说,“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洛塔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就来气,他不理解尤利安在装什么好人,屡次暗地里使阴招,还敢来找他们帮忙,脸皮真厚。 江应白轻咳一声,打断两人毫无意义的交流,“你怎么证明你没骗我们。” 尤利安拿出黑色小布袋,揪住底部抖了几下,哗啦几声,桌子上出现一堆东西,“都是魔法物品,你们随便挑。” 江应白身体后仰,靠向沙发,“我不接受。” 江应白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无论尤利安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她都不打算接受。 尤利安抿了抿嘴,从一大推东西里翻出一颗黑色石头,“这个叫做真实之眼,将手放在上面说谎会发出白光,反之则黑光。” 江应白来了兴趣,“黑光?” 这很难想象。 尤利安骄傲的仰起头,颇为得意,像只开屏的孔雀,“我特意找人打造的,怎么样,很特殊吧,没见过吧。” 江应白没什么表情,她怕尤利安使诈,不敢乱碰他的东西,“你试试看。” 尤利安举起右手打出响指,瞬间周围漆黑一片,江应白立马掏出空气枪指着他坐着的方向。 房间里再次传来响指声,一团白光漂浮在四人中间,尤利安坐在原来的位置,嬉皮笑脸的举起双手。 “别动手,别动手,我可是友军。” 江应白将枪口对准他脑袋,其实她完全没必要移动,因为空气枪打中哪里效果都一样,但这样会帅一点,游戏里都是这样。 “别紧张,这个魔法只会让光源消失,没有危险,只有这样才能看清黑光。” 111.接下委托 尤利安嘴一咧,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容略显猥琐,“我!是世界上最帅的人!” 真实之眼发出亮光,比漂浮在空中的光团还亮,洛塔抿着嘴没让自己笑出声,“你这东西不错,比镜子还好使,一秒认清现实。” 尤利安满头黑线,“咳咳咳,小失误,我是普拉塔最帅的男人!” 刺眼的亮光再次出现,洛塔一下笑出声,上下打量尤利安,“换个问题吧,你这样,范围缩到这间房都没用。” 尤利安本来有些郁闷的表情瞬间夸张起来,“对啊,毕竟世界上最帅的亲亲王子在我身边~” 说着嘟起嘴向洛塔眨眨眼。 洛塔嘴角一抽,心想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他不嫌恶心吗,“等我当上国王,我就把你头斩下来挂丁兰盛里广场上。” 丁兰盛里广场是自由城最大的广场,大型集会、市场,纪念和娱乐活动都是在那里举行。 江应白轻咳一声,尤利安到嘴的骚话瞬间憋回。 尤利安打个响指,漂浮在四人中间的光团向上漂浮,光也暗了不少,四人只能勉强看清各自头顶,脖子以下漆黑一片,“我是男的。” 黑暗里出现几节弯曲的手指,没有光,手指展开又握紧,消失又出现,很神奇的画面,就像是脑海里想象的东西一样,突兀又自然。 江应白说,“所以在黑光照耀下物体呈现原本的颜色。” 尤利安笑着点点头,“很有趣不是吗,就像是凭空出现一样。” 江应白不置可否。 响指声再次传来,房间光线恢复正常,天空依旧阴沉沉一片。 江应白再次靠向沙发,“你另寻他人吧,我不想出去。” 尤利安见状有些急了,一顿翻找,激情推销桌上的物品,尽管他说的天花乱坠,江应白仍无动于衷。 劝说无果后尤利安带着失落要离开,江应白脑海突然响起系统声。 【已触发支线任务】 【是否接取支线任务】 【任务名称:最初的反抗】 【任务目标:阻止魔化事件爆发】 【任务奖励:积分300】 江应白听后有些讶然,这个任务有支线,可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醒。 难道是这个委托很特殊,不解决会有大型危机的那种,或者系统抠门,不想给玩家奖励,又或者两者皆是。 这样想着江应白有些庆幸,带着霞和洛塔去自由城,明显是任务的主线,而她差点为系统免费打工。 支线任务都有300积分,不敢想象主线会有多少。 江应白虽然佛系摆烂,但她很清楚玩家之间位置是透明的,她随时可能遭遇玩家抓捕,而她不可能每次都像上次一样,遇到几个乌合之众。 所以她必须赚取积分,必须变强。 江应白叫住快踏出房门的尤利安,“等等,你的委托我接了。” 尤利安乐呵呵坐回椅子,他不怕江应白使诈,他若是死了,整个镇子都得陪葬,“随便挑两件,解决问题后可以再挑两件。” 她先拿起真实之眼。 【获得道具:真实之眼】 【真实之眼(蓝级)】 【物品功能:握至掌心,说谎发白光,反之黑光】 【物品描述:尤利安大师出品,必属精品(竖起大拇指)】 江应白眼睛亮了亮,这居然是道具,她看尤利安的眼神都变了,要是把这一堆全拿走她岂不是发财了。 不不不,直接把尤利安拿下,岂不是想要什么道具就有什么道具。 被多看了几眼的尤利安露出得意的笑,“哎,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识货的主,怎么样那是个好东西吧。” 江应白没回话,视线扫过其他东西,她缺近战武器,也缺保命道具,这些都是最基础的装备。 她还缺抵抗魔法的道具,“有没有破坏或者解除魔法的东西。” 尤利安翻出一个黑色小瓷瓶,“解万药水,可破解中低级魔法,涂抹在武器上可劈开魔法攻击,涂抹在结界上可瓦解,内服可消除自身魔法影响。” 江应白问,“中低级?” 尤利安回,“是的魔法分为两种,一种来自世界树,无限制,无后遗症,无门槛,一种来自黑魔晶石,对魔法师要求极高,天赋越高魔法越强。” “黑魔晶石的魔力比世界树高一等级,黑魔晶石最低级的魔法都能轻松破解世界树的魔法。” 江应白问,“所谓天赋是指掌握黑魔晶石的能力吗?” 尤利安解释着,“是的,人类无法聚集四周魔法,更无法掌握魔法,只能控制放出魔法的门把手,而有些人一辈子也找不到那个把手。” 显然江应白就是那种人。 接过解万药水时系统没发出提醒,“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魔法物品是怎么制造的?” 尤利安回,“魔法物品分为三种,一由黑魔晶石纯打造再刻印特定魔法,二掺杂部分黑魔晶石,刻印特定魔法,三在普通物品上刻印特定魔法。” 他带着不舍看向真实之眼,“真实之眼就是我用纯黑魔晶石打造的,可贵了,还花了我不少时间。” 没人回应尤利安的话,他也不在意,很快换上笑容,“虽然知道你们会心~疼~我~但没关系的~我存了不少黑魔晶石~~” 洛塔没忍住再次翻了个白眼,这货还真是不要脸,“等我当上国王,我要把你头斩下来,花钱找几个小孩把你的头当球踢。” 尤利安嬉皮笑脸回,“哎呀,我的亲亲王子,你将来可是要成为国王的人,说话可不能这么粗鲁~” 他不会因泼冷水感到不堪,相反他会很兴奋,尤其是看到对方恶心想吐的表情,有趣极了。 洛塔双手环胸,看着他,冷冷的说,“在他们踢之前,我要找个人在你的头颅上画满涂鸦,再叫一大群人来围观。” 江应白再次轻咳一声,打断尤利安即将出口的骚话,“说说看案子的情况。” 尤利安舔了舔嘴唇,表情稍稍正经了一些。 江应白从空间拿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把你知道的写下来。” 内容太多她可记不住。 关于断更 晚上好啊,大家,很抱歉断更了这么久(双膝跪地),今天想说说断更的理由,一是因为我本身就是个混子,看不到希望很容易放弃。 开笔前我清楚自己的文笔非常差,我就想着坚持下去混个全勤。 后来因为一个人,我发现自己的文笔非常差,意识到这点后,我再也没法和从前一样随心所欲码字,然后就再也码不动了(摆烂了)(尽管后续已经想好)。 那之后每次写文,我都要想很久下个字该写什么,什么词语比较好,什么语序比较好,怎么表达才流畅一些。 然后我发现我文字基础真的太差太差,我真的很感谢那些看我书的人,我现在回头看前面的章节,我都想哭(写的是什么垃圾啊) 我陷入了瓶颈,书没成绩,我也没动力去坚持,没办法混全勤,问题来了我是一个成年人,我要养活我自己,我需要一份工作。 于是我去找工作了,一开始我想找一天五小时的兼职,工作结束后我可以更新,找了很久我也没找到,要么太累,要么钱少,我自身社恐加宅女,没办法坚持 于是我去尝试找别的工作,我试了很多工作,有酒店前台,有便利店员,有服务员,理发师,设计师助理,汉服店员,买衣服的,处理食材的,奶茶店员等等 有干了几天,有干了一个月,但我都没坚持下来,没错,你没看错,我一个也没坚持下来,我就是这样的废物 其实最主要的还是玻璃心,打工人嘛,多多少少会被上司骂,而我属于那种一被骂就想哭,然后就想跑路,于是我就跑路了 最后我社牛朋友(发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见面)看不下去了,她带着我另一个社恐朋友(初中同学,有一段时间没见面)找到了我。 她说她要带着我们找厂,让我和社恐朋友先存一笔钱再考虑别的。 从这里我和我的社恐朋友噩梦开始了。 细说之前,我先介绍一下背景。 我社恐朋友在老家,她身上有一笔小小的存款(不方便透露,比我多),我和我姐在比较远的城市里租房,我身上也有一笔存款,非常少(1200) 社恐朋友在实习,社牛朋友在学校读书,社牛朋友在周五晚上(周六到我这),带着我的社恐朋友来我的城市见我,社牛朋友星期天回学校继续读书。 是的,你没看错,就是这么离谱。 关键是我没有拒绝(想拒绝但我没说),我的社恐朋友也没拒绝(想拒绝但我没说)。 我和社恐朋友性格都比较怯懦,就是那种想问的话不敢问,提出的意见被拒绝就妥协(没触及到原则的情况下) 星期天她带着我和社恐朋友去看好的厂,把社恐朋友的行李也带过去了,我和社恐朋友反问了好几次,她信誓旦旦说没问题,让社恐朋友晚上睡那。 我们当时打算中午去一个下午去一个。 厂的所有信息是社牛朋友从人事那打听的。 坐了很久的地铁,我们到了,刚出地铁,看到门口有两个人在往里面张望,嘴里喊着人名(不是我们三) 打了人事电话,人事告诉我们地址(在地铁站旁边,二楼) 上去后,是一个大厅,大厅里全是人(很像那种搞传销的)上来就是办手机卡,我办了(。)然后说要资料,打印要钱,我们又给了(。。) 人来齐后,一个人走到人群中心,开始巴拉巴拉演讲,此时我朋友我的朋友意识到有点不对劲 我的社牛朋友信誓旦旦说没事。 那人演讲完毕后,带着我们去了另一个地方,又来一个人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搞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次转地方,收了身份证,再次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搞了一些东西。 他们嘴里的福利也越来越低。 我已经想跑了,我社牛朋友依旧说没关系的,她说入职可以换待遇好的岗位。 并且把我朋友的行李放在那里,社恐朋友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能不能晚几天上班。 就这样把行李放在了那里,社牛朋友回家了,社恐朋友和我去了我家,回家把这事跟我姐说了一下,我姐让我们明天把东西拿回来,这不能干。 我和朋友很赞同,毕竟不是傻子都知道,那些人就是在诈骗。 我和我的社恐朋友关系特别好,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因为一年多没见面,两人这次见面都很开心,所以我们花了几天时间去了想去的地方。 逛着逛着,我们发现了很多以前特别想买,因为价格太贵而放弃的东西,一时上头我两库库就是消费。。 逍遥了几天,我的社牛朋友给我们介绍了她以前干过的厂子。 她再次信誓旦旦说非常靠谱,她当时干的兼职,干了5天,拿了一千,一天10小时,她还说正式工工资更高,我们干两个月直接回家,嘎嘎靠谱。 再次说一下背景,社牛朋友说那边不包住,不包吃,但可以去附近租房(和农村自建房差不多),一个月不到三百,水电非常便宜 她住在厂附近,一天10块,宿舍是公寓(她当时说的)离比较远 工作内容轻松,一天10小时,不可以带耳机,但可以带音箱听歌,她说她当时工作时好多人带音箱听歌。 我和我朋友其实一点也不想去,但我朋友出来这么远的地方,又花了不少钱,总得赚点钱回去吧。 我们信了她的话,她再三保证没问题,我们就去了,开始找房,然后没找到,想着去住宿舍 我朋友再次带着行李去面试(想着今晚住宿舍,明天试工) 结果面试官说,没入职不可以住宿舍。。。 他让我们回去,第二天9到10过来试工。 那个地方非常偏,公交站和电动都没有。。 能体会到我和我社恐朋友的痛苦吗,从我家跑到那里,光地铁就坐了三小时,又花了半小时左右打车到那个地方。 打电话问社牛朋友,社牛朋友说她不知道这件事。 我们只好打开地图寻找最近的酒店,然后打车过去,第二天9点起来,10点到了,在等面试官时我们遇到另一个来试工的(小a),三人聊了一会。 等了好久那面试官终于来了,经过一套话术和流程,我们三被安排进一个新开的宿舍(303宿舍,当时没去宿舍)。 然后开始试工,说好的不用干苦力,但根本不是这样的,工作流程是把箱子搬到桌子上,打开箱子,检查东西,在电脑上登记,放下箱子 大概就是这样,半天过后,我学的差不多(大概吧) 晚上8点15,坐厂车带着行李去宿舍,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在排队,小a排在我们前面。 安排宿舍的人说,没有小a要去的宿舍,他让小a去302,到我和我们朋友时,他发现我们也是303,思考一会后他让小a去303 他在电脑上一顿操作,让我和我朋友去302,302住了好几个人 而小a一个人在新开的303,我问他为什么,他就一口咬死说我们不能去303。。 我真的很想骂人^_^ 我和我朋友去了302,一个房间和一个连浴厕所,一个房间八张床,和我初中一样,上床下床的那种(我真的想死,谁家公寓长这样啊!) 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最关键的是宿舍厕所是马桶,啊啊啊啊啊,马桶(杀了我吧,我真的好想鼠)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6.50起床,7.15厂车开动,7.45到厂,然后我们自己实操了,搬东西搬的想鼠。。 那边食堂好小,真的很小,感觉差不多100平方米吧,超市也很小,物价比外面贵,里面还没什么好吃的,厕所就更离谱了,就是几个建在外面的小格间。 一个隔间比一般的公共厕所还小。。 没有男女之分,就在超市外面,不足10米。。 遇到这一切我都没哭,我觉得还能忍忍,直到工作失误,被人说(就是几句提醒),当时差点没忍住哭出来(我们玻璃心是这样的) 我当时满脑子都是,我今天晚上就走。 在车上和朋友聊了一会,还是决定跑路。。 我现在非常后悔当初没阻止她们过来。 啊啊啊啊,好烦,我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在家码字吃保底,为什么要出来找工作,把自己存款花光,受了几个月的罪。。。 迷茫,不知道明天该去哪。 如果性格不强硬,没做好一切准备和计划,真的不要踏出舒适圈。 害,混子就是混子,一点社会经验也没有,我到底为什么想着改变,抱着赚钱,诗和远方的理想,最后痛苦成这样,笑死,我根本就改变不了一点。 希望明天能找到工作,或着一个还行的厂,想赚一笔钱,然后回老家码字吃保底,养老。 啊啊啊啊,讨厌社交,不想社交,社交真的好恐怖!!! 好想鼠啊,呜呜呜呜。 大概就这些吧,非常感谢观看。 嗯,虽然大概率没人,有也是我非常讨厌的人,毕竟是他导致我断更,是他击垮了我本就不坚决的心。 最后一句,别再开小号看我的书了,你真的很烦,我真的非常讨厌你,禁言了那么多个号,你还没明白这件事吗^_^ 112.异化 天河镇中心,洛塔踮起脚尖,站在街头四处张望,“我们从哪开始调查?” 道路两旁几乎全是红砖石房。 江应白走在洛塔身后,“先去事故附近问问情况。” 洛塔回头目光穿过她,落在街边一扇窗台上,厚重的窗帘被人抬起只露出一角,半张中年人的脸透过玻璃警惕的盯着三人。 洛塔沉下一张脸,有些不满,那人放下窗帘,洛塔向其他窗户看去,看到好几个偷窥的人。 手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些人的目光让他非常不舒服,洛塔黑着脸大吼道,“你们都没事干吗?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江应白站在原地若有所思,“他们好听话。” 尤利安不让他们出门,他们便老老实实呆着家里,尤利安让他们留意可疑人员,他们便盯着过路人。 洛塔有些无语又有些不解,“他们都没脑子吗?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应白微微耸肩不是很在意,“马上到了,你们小心点。” “嗯!”霞乖巧点点头,紧紧跟在江应白身后。 一路询问,三人很快找到事出地点。 “好无聊啊,好困啊,好想睡觉啊,”古尔蹲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昨天晚上他被安排到这看管,那人表情严肃,说的认真,搞的他紧张兮兮,连夜将所有可能进入的缺口封死,每隔半小时围绕房子检查一遍。 瞎折腾一晚上,驻守十几个小时,别说是可疑人员,连个人都没看到。 头顶光线消失,一片阴影压下,“不会吧!下雨了?” 古尔猛地抬头看去,三张表情不一的脸看他,“呃……你们是谁?” 江应白从背包里拿出本子,笔,一副细黑框眼镜和一台小型相机。 没等三人说话,古尔慌忙从地上站起,快速整理好衣服,站的笔直,行了一礼,“魔法师大人,我刚刚在看地上有没有可疑之处,绝对没有偷懒。” 江应白将笔,本子,眼镜,相机递给洛塔,“我们接了尤利安的委托,说说看你知道的情况。” 江应白特别喜欢在网络上给自己找点事干,无论是看小说,还是看漫画,还是看人在网络上互喷,她都很喜欢。 她不是个耐得住无聊的人,让她什么都不干坐一个小时不如让她去死,为防止在副本中无聊她准备了好几个充电宝,手机里下了很多小说,动漫,电影,单机游戏,什么类型都有。 这些东西给从没接触过电子产品的洛塔开心坏了,熬夜看了好几天,沉迷于看侦探小说无法自拔,时常幻想着自己成为大侦探。 江应白见他开心,就把空间里所有跟侦探沾边的东西拿给他玩。 洛塔接过本子和笔,熟练的将镜片取下放进口袋,眼神一凝,将眼镜框架到鼻梁上,俨然一副进入工作状态的专业助理。 面对洛塔一系列奇怪的行为,古尔不敢多问,“很抱歉魔法师大人,我什么也不知道。” 他转身将门打开,将三人带入院子里,滴状血迹混合着血脚印,断断续续延伸至房子正门。 古尔握上门把手谄笑着对三人说,“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尤利安魔法师施加了魔法,里面气味无法扩散出去。” 洛塔颔首,催促道,“你动作快些。” 光线投射进去,血腥味扑面而来,肉块,破碎的衣物,血迹散落一地。 “呕——”古尔面色一变,弯腰撑墙差点吐出来。 三人齐齐回头看他,古尔打了个哆嗦,尬笑两声松开捏住鼻子的手,“呕,我能不能,呕,不进去……” 洛塔看着古尔再次干呕几声,心中不满,“你这细胳膊细腿,又闻不了异味,他们把你安排到这里来干嘛?” 古尔顺了顺气,他也很苦恼,“呃,我也不知道。” 洛塔觉得古尔非常可疑,“霞姐姐快把他关起来,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古尔摆着手大声为自己辩解,“等等,我不是,你们误会我了!” 霞听后有些犹豫,看向江应白,“这……” 江应白说,“我们不伤害他,确认他没问题后会放他走,而且我们说的话不适合让他听到。” 霞这才放下心用魔法罩围住古尔。 洛塔这才放下心举着相机环顾几圈,拿起地上的破布看了又看,放到鼻子边闻了闻,他将本子向前翻了一页,得出结论,“尤利安说的没错,这不是野兽做的。” 看着布条整齐的断裂处,以及地上带血的菜刀,江应白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死者的儿子刚失踪,丈夫失踪了几个月,”看着尤利安给的死者资料,洛塔抬了抬眼镜框,眼里闪过金光,脑海里浮现出这些天看过的小说。 “所以——” 洛塔深吸一口气,再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猜测。 “表面上三人是幸福一家,但丈夫其实早已出轨,所以经常不回家,他只要回家就家暴死者,死者非常痛苦她想离婚但她有个儿子,她对自己儿子又爱又恨,把在丈夫那受的气全撒到儿子身上,在这种家庭下,儿子的心理渐渐扭曲,终于在几个月前死者发现了并不接受,死者带着儿子去看医生,但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呢,最后矛盾越来越大,一次争吵过后儿子动手了,最后悲剧发生了。” 江应白:“……” 霞:“!” 霞鼓鼓掌,带着星星眼崇拜的说,“哇!好厉害。” 江应白:“?” 她现在有些后悔,让洛塔看那么多奇怪的侦探小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一个小孩怎么可能制服一个成年人,而且尸体呢?总不可能被他分尸后吃了吧。” 说着说着江应白话语一顿,她想到了异化。 洛塔跟江应白想的一样,“你是说有人异化了儿子!是尤利安干的?我就知道,他果然不安好心!” 说着洛塔意识到什么,他冲到门口往外看,门外什么也没有,洛塔松了口气,他以为尤利安异化出个恐怖怪物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113.调查 洛塔问,“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江应白停止脑海的思考,抬头凝视着他,回,“或许不是自导自演。” 多此一举,无论是想霞主动加入皇宫,还是异化天河镇,都无需演戏让他们看。 江应白继续说,“有其他人混进了小镇。” 洛塔睁大眼睛看着她,不安的问出,“其他人?什么人?” 江应白说心中猜测,“反抗军。” 任务的名字叫,“最初的反抗”,这或许是一条加入或者铲除反抗军的支线。 洛塔不敢相信江应白说的,“他们为什么要杀普通民众?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处境吗?” 江应白看向窗外,天阴森森的,“不太可能。” 那是不可能的,反抗军的首领是玩家,而玩家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处境。 所以画家想做什么?追求刺激吗,普通任务难度无法满足他?还是行侠仗义? 从道德的角度出发洛普拉的做法不合理,没有人生来就该牺牲为他人延续。 可这不是政治考试,没有买卖比一条人命换一群人命划算,若没人牺牲这个世界早已毁灭。 三人沉默一会继续在房间里寻找线索,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个小时后,没在房间里找到异常之处三人来到隔壁。 江应白轻叩房门,松软阴冷的触感,年久失修的门扉散发着阴雨天特有的腐朽味,死气沉沉。 发黄的旧报纸贴满窗户里层,因潮湿阴冷的空气边缘皱起上翘,微小的缝隙里只有黑暗。 洛塔叉着腰瞪着周围一双双偷窥的眼睛。 敲了两声门内没传来任何声音,江应白问古尔,“这里有人住吗?” 古尔打了个哆嗦,猛地从神游中回过神,“有,有人住,我今天早上看到了。” 霞看出古尔很紧张,两步从队伍最后走到古尔身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说着她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古尔,示意他擦擦额头的冷汗。 古尔慌忙向后退了一大步,双手左右挥个不停,“不,不,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要不是因为她,他至于这么害怕吗? 霞失落的低下头,眼里的光消失不见,她被人讨厌了。 古尔劫后余生般松了口气,转头发现洛塔正冷冷的盯着他,那眼神仿佛在看一具尸体。 古尔立即高声喊道,“等等,魔法师大人,我错了,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能得到您的手帕是我莫大的荣幸!” 霞拿着手帕开心抬起头,没想到对方态度180°转变,“哎?!” 一只手横在两人中间,是洛塔,他扯住霞的衣服,微微摇动,眨着眼睛,“霞姐姐我也想要手帕~” “吧嗒”一声,房间里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四人齐齐望向紧闭的大门。 里面的人在家,为什么不开门?在隐藏什么吗? 江应白再次敲响房门,“我们是尤利安派来调查隔壁事故,有几个问题想问你,麻烦你配合一下。” 房内依旧什么声音都没传出,仿佛刚才那声是他们的错觉。 耐心见底,对方浪费她太多时间,江应白沉声开口,“你在坚持什么?你以为这扇门能拦住我们吗?” 正当江应白抬手强行开门时,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而后是关门的声音,轻微的脚步声向门口靠近,里面的人好像非常害怕他们,一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咔呲,”木门从里面推开,一个脑袋贴向门口,身子几乎挡住全部缝隙,那人不太清明的眼睛四处扫视,最终落在江应白身上,“你们有什么事。” 声音干涩沙哑,配上疲倦的表情,她昨天一定没睡好。 江应白侧着身子透过缝隙看向屋内,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我们能进去聊聊吗?” 女人犹豫两秒,松开手侧过身子让出路,“进来吧。” 入门扑面而来的霉味使古尔打了好几个喷嚏,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打开窗透透气,房间里黑黢黢的,这样的地方真的能住人吗? 洛塔感到有些阴森,他拿出发光石头,偌大的客厅里除了一张桌子什么家具都没放,发黄且凹凸不平的墙面画满了五色的涂鸦。 一个圆和几条直线的太阳,几条波浪线的海洋,两条直线和波浪圈组成的大树,树下一大一小两个穿着裙子的火柴人手拉着手。 是小孩子的涂鸦。 这些暗示着女人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江应白看向客厅紧闭的门,在房间里吗? 洛塔抬了抬眼镜,他一直跟在江应白身后,注视着江应白每个表情,他明白江应白要问话了,“有椅子吗?” 女人表情肉眼可见的阴沉下来,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非常讨厌面前的人,但她不能拒绝,“有的。” 她向客厅其中一扇门走去,好一会女人拿出两张椅子,“非常不好意思,家里只有两张椅子。” 江应白让洛塔和霞坐下,与女人对视,女人目光闪了一下,她隐瞒的秘密无时无刻让她感到不安与愧疚。 江应白问,“你知道隔壁死人了吧。” 女人缓缓点点头,猜测着接下来的问题,她必须要小心谨慎,不能被人看出问题。 江应白打量着女人的表情,“前天你有听到隔壁发出可疑的声音吗?” 女人思考一番摇了摇头,动作自然,表情正常,态度更是缓和了不少,“很抱歉,并没有。” 江应白继续问,“你最近有在附近看到可疑人员吗?” 女人继续摇摇头,“我最近没出门。” 食物被盗后镇民听从尤利安的话,纷纷停止工作,待在家里等待天灾结束,大部分居民闲不住,会互相串门聊天,像女人这种几天不出门尤为少见。 江应白问,“你对隔壁死人有什么看法?” 似乎是放下戒备心,又或者打开了话匣子,女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那还能有什么看法?当然是感到可惜啊,害,多好的一个姑娘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的,听说房间里一地带着血尸块。” 女人靠近江应白,指着自己沧桑的脸,“吓的我觉都没睡好,啧啧啧,那人也真不是个东西。” 114.少女的画像 江应白问,“你跟那家人关系好吗?” 女人自嘲的笑笑,不像之前那般警惕,“你看我像是能跟他们关系好的样子吗?人家可不屑与我讲话,人家只愿与大户人家讲话。” 没理睬她的阴阳怪气,江应白继续问,“他们有什么仇人吗?” 女人愣了愣,细细回想,接着回,“没有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刚刚说了我与他们的关系不好。” 又问了女人几个问题,女人一一回答,兴许是女人脾气古怪,不受外人待见,因而消息闭塞,又或许是女人故意隐瞒,总之没从她嘴里得到一句有用的信息。 应该是信了吧,江应白从始至终表情不变,使她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女人心里远不如表面淡定。 江应白摸向口袋,真实之眼出现在手心,“请将它握在手里,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你的女儿呢?” 女人带笑的脸一顿,不仅不接,反而忌惮的后退一大步,扯着嗓子高喊。 “你这是什么东西?拿开,快拿开!我不碰,万一有危险怎么办?我警告你们,就算你们是魔法师也不能随意杀生!” 江应白压制住心中烦躁,平静开口,“不会有危险。” 女人完全不信她的话,表情愈发警惕,向厨房移动了两步,如有不对她就冲进厨房用菜刀跟她们拼命。 “你说是就是啊,我凭什么相信你?而且我女儿跟那个案子有什么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洛塔停下记录,他想让霞给她点苦头吃吃,这个人怎么回事,问个问题而已,这么大反应是想做什么,他们长的很像坏人吗? 洛塔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他和橘子姐姐先不说,霞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吧,霞完美无缺的脸出现在脑海里,这女人太没眼力见了,难怪没朋友。 没错就是女人的问题。 洛塔很快冷静下来,带着威胁的意味说,“你老实点,没人对你的命感兴趣。” 女人根本不听他的话,扯着嗓子要大叫,双眼布满血丝,瞪着眼睛,颤抖指着洛塔,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疯癫癫。 “你敢威胁我?!你凭什么威胁我,你是不是看我穷,看我没朋友,就瞧不起我?我讨厌你们这种人了!有点地位就随意指挥我这种底层人!啊啊啊啊啊,杀人了!!魔法师要杀人了!” 江应白无动于衷,她观察着女人每个动作,她在判断女人是不是装的,以及女人这么做的目的。 女人有问题是毋庸置疑的,在天河镇里,不服从尤利安的安排就是最大的疑点。 发觉江应白探寻的目光,女人后退推开身后的门,两步进入厨房,“我告诉你们我没那么好欺负!!” 江应白意识到女人对他们恐惧,以及不佳的精神状态,这种恐惧极有可能是她隐瞒某些事情。 略微思索她得出结论,迈步向其中一扇紧闭的房门走去,同时对霞说,“霞看住她,别让她做出危险行为。” 紧闭的大门,封死的窗户,女人的秘密显然藏在卧室里。 霞神色复杂的点头,将心底的犹豫压下,看向举着菜刀刚从厨房冲出的女人。 明明之前沟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人与人之间一定要吵架吗?一定要针锋相对吗? 这些问题霞找不到答案,也没人告诉她答案。 轻轻念咒,女人瞬间被困在魔法罩里,霞扭头看向别处,她不想面对这些,女人想杀人的目光让她畏惧,到底什么对,什么是错? 江应白轻轻转动门把手,“咔嚓”门开了,右侧的窗户内侧贴满旧报纸,右下角报纸边缘翘起,微光从外探进来。 洛塔跟着身后举着发光石头。 里面没人。 房间不大,一张床,一个桌子,没了,墙壁上画满了小孩子的涂鸦,铺平的被子被掀开一角,女人刚刚在这里睡觉吗? 江应白向前一步,脚下传来“咕噜”一声,她低头看去,木杯顺着她刚才一脚的力度缓缓向床底滚去。 之前听到的物体落地声莫非是这个? 她将木杯捡起放在桌上,桌上放着一叠报纸,最顶上有张白色a4纸,江应白拿起查看。 茂密的树林中,天空被遮了八分,斑斑驳驳的光点从空洞散射下来,树叶随着微风而曳动,树下少女坐在地上面向画外笑的明媚。 是画,栩栩如生,本次任务世界背景没有发展工业,这里看不到现代科技的影子,也没有相机。 江应白盯着画看了好一会,好精致的画,比照片还真,这样的画一定能买个好价钱吧,不知道是谁画的。 除开没有大火柴人,这画像是墙上精致版的涂鸦。 柜子一层放着文具和书,二层是一些衣物,除了不见的少女,这里没有异常的地方。 江应白朝着客厅另一扇关闭的门走去,除去放了杂物的箱子,里面的布置和少女的房间差不多,这是女人的房间。 一圈搜寻下来,她们什么可疑的地方都没发现,女人喊累了,坐在地上全程盯着他们,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他们的样子。 一切都很正常,难道是她猜错了,女人只是脾气古怪了点,想着江应白再次问道,“你的女儿呢?” 女人知道自己再怎么折腾也没用,她厌烦的翻了个白眼,无奈回答,“啧,你们找那个死丫头做什么?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她早就失踪了。” 江应白听后,只觉得不可思议,“什么时候?” 女人无所谓的说,“就两天前早上,我一起来就发现她不见了。” 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女儿失踪,甚至很乐于看到这种情况。 洛塔被她的态度气到了,皱眉问道,“你不担心你女儿吗?” 小时候在面包店打杂,他最羡慕一家三口,妈妈会一边故作严肃说‘不要吃太多甜食’,一边为孩子挑选最好的,然后揉揉孩子的头,爸爸会笑着看完这一切,将钱付给店员。 看到这些他时常会伤心想哭,为什么自己是被抛弃的孩子,为什么自己就算是付出一切也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既然生下来了,为什么不好好抚养。 他讨厌世界上所有不负责的家长。 115.少女的鬼魂 女人撇了撇嘴,讥嘲出声,说出的话令人作呕,“她失踪了不好吗?” 洛塔看出女人不以为意的态度,他冲到女人面前,气愤出声,“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她可是你的女儿啊!” 女人才不在乎这些,不服气的喊着,“是我女儿又怎么了?她死了能给我省好多钱,好多麻烦事。” 洛塔一时之间被她气到说不出话,虽然以前见过不少这样不负责的家长,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讲理还理直气壮。 女人没等洛塔想好话,烦躁出声,“话问了,屋子也看了,你们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赶紧走。” 与魔法师交流她倍感压力,她以前听说有些魔法能使人只说真话,有些能判断真假,甚至读心术。 让她安心的是,面前的魔法师显然不会这三种魔法,而且她的伪装也很成功,但她实在是不想看到面前的人,只要把他们赶走自己的密码就能保住了吧。 江应白看了女人两秒,那眼神仿佛能看透一切,看的女人有些心慌,女人呲牙,“看什么看!” 江应白移开目光,依旧没什么反应。 女人不屑的“哼”了一声,心里却慌得要死。 霞弱弱出声,“你很讨厌我们吗?” 女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两声,“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们,打扰人睡觉还不让人说两句了?你们魔法师官威真大。” 霞被噎到,低下头没坑声,她有些伤心。 洛塔刚压下的火气瞬间上来了,指着女人大骂,“你会好好说话吗?难怪没人愿意搭理你,你就是活该!” 说完他拉住霞的手轻声安抚,“霞姐姐别在意她的话,我看她就是有病。” 女人努努嘴,心中不满但没说话。 女人家里没有用的线索,她或许真的只是脾气古怪,又或者她看到了什么,比如凶手的样子,或者怀疑目标。 若是这样女人为什么不说出来呢?被威胁了吗?那么凶手为什么不杀她呢? 江应白抬眼注视着女人,女人趴在魔法罩边脸上的肉挤成饼,浑浊的眼珠在四人之间来回转。 女人也被魔化了吗?或许女人是对方留下的陷阱,还是不要贸然接近比较好,想着江应白来到门口,“走吧,去别处看看。” 洛塔听后迫不及待拉着霞的手向门口走,这里又潮又臭,屋子主人疯疯癫癫,他真的是受够了,早就想出去了。 霞时不时回头看女人两眼,虽然女人的话让她伤心,但她总觉得女人不是故意的。 霞解开女人周围的束缚,女人箭步冲到大门,“砰”的一声,她毫不犹豫一脚关上大门。 江应白对着古尔说,“这几天你盯紧她,有什么不对告诉我。” 古尔慌忙点头,“好,好的。” 四人朝街对面走去,走着走着江应白突然感到有人在看她,与周围偷窥的视线不同,这股视线让她如坐针毡。 她回头看向女人的家,瞳孔骤然一缩。 少女房间黑洞洞的窗户,左下角的缝隙一点一点变大,好像有只手在拉扯紧贴窗户的报纸。 一张脸突然出现在缝隙之中,苹果脸,圆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是画上的少女,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刚才房间里明明没人。 是鬼吗? 洛塔正抱着霞的手臂,安抚着霞,古尔低着头装空气,谁也没发现江应白停止的步伐,只有她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少女对着她腼腆一笑,食指放置嘴唇示意她不要出声,江应白没说话,少女放下食指比了个c,摇了摇。 然后拿起桌上的木杯对她扬了扬,指着木杯正面的纸,纸上写着12。 少女先指了指自己,再指向身后,回头看她再次比了“嘘”的手势。 江应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少女的意思,少女对她感激一笑,张开手心晃了晃,身影消失,揭开的报纸也被粘回。 少女让她晚上12点避开女人,来这里找她。 晃木杯是想告诉江应白,木杯是她推倒的,出于某些原因她做的这些事都要避开女人。 女人果然有问题,没有贸然对她出手是正确的。 很快到了下午,四人围绕着死者家问了一圈,不少人表示那天没发现异常。 江应白又询问了女人一家的事,女人家境贫困,女人父母为了一点钱将她卖给男人当老婆。 女人虽不满家人的做法,但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 她的家氛围很差,父母动不动打她,辱骂她,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做,迫使她生出逃离这个牢笼的想法。 男人各方面都很一般,对她挺好的,从没被爱过的女人很快陷入爱河。 好景不长,可能是男人装累了,又或者新鲜感过了,男人腻了,总之男人性格180°转变。 他常常夜不归宿,与很多人有暧昧的关系,动不动对她拳打脚踢,用铁链将她锁在家中。 女人痛哭,大闹,都无济于事,后来她怀孕了,女儿出生后男人解开对她的束缚,望着怀中的女儿,女人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发誓自己一定要对女儿好。 男人并未因女人生孩子停止家暴,而是变本加厉,力度比以前还大,对女儿的态度更是漠然。 女人为了养活女儿到处干苦力,瞒着男人存下一笔钱,那是少女的知识,快乐,健康,温饱,希望,未来。 在女人外出打工时,男人将女人给少女准备的食物吃了,喂少女吃过期变质食品。 他有时会将沙子,蟑螂,虫子的尸体碾碎放进少女的碗里,只为看少女吐出的痛苦表情。 吃不好,穿不好,少女的身体越来越差,从小患上重病。 终于女人发现了异常,她与男人大吵一架,第二天女人下班回到家,发现除了厨房用了很久的家具,家里几乎被搬空。 最让她崩溃的是那笔钱也不见了。 外出打听,才知道男人将家具低价卖出,带着出轨对象私奔了。 女人一下崩溃了,那笔钱是她女儿的未来,她的女儿怎么办?她怎么办? 116.少女与凶手 三人沉默的走在回酒馆的路上,洛塔深呼了一口气,试图缓解沉重的内心,他没想到女人的过去会是这样。 更让人绝望的是,一个月前医生说少女即将死去,让女人回去准备后事,至于是什么病他们也不知道。 他现在能理解女人古怪的性格,遇到这种事谁又能精神正常呢?当然江应白除外,她最大的特点是适应能力强。 霞红着眼眶低头偷偷摸摸抹眼泪。 江应白走在最前面思考今天晚上该怎么。 少女不想被女人发现,不知道是出于恐惧,还是别的。 共情能力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东西,三人明明经历了一样的事情,却只有江应白无动于衷。 一直低头装空气的吉尔此刻才抬起来,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背脊不自觉弯曲,眼睛空洞无神,如同失去希望即将死去老人,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望着三人渐渐消失的背影,他脸上露出笑容,像是石子落入湖面,激起一道微弱涟漪,转瞬即逝。 “总算再次见面了啊。” …… 法师塔。 “啊,真是惬意的一天。” 尤利安翘着二郎腿,坐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白玉茶壶飘浮在木质小圆桌上,葡萄酒顺着茶壶口流向配套的杯子里。 一杯满上朝他手里飞去,悬浮在空中的书籍翻过一页,脚下灰黑相间的小猫拱拱他的裤脚,喵呜喵呜的叫嚣着存在感。 “踏踏踏,”房门被敲响,书籍合上飞向书架,露出封面上金色的大字《恋爱中》。 “进。” 一名身穿白色肥大长衣,和灰色连袖外套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是天河镇镇长。 尤利安,“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个机器人,“大人,又发现了几十具尸体。” 尤利安嘴角不自觉挂起一丝笑意,“在哪里死的?” “分布散乱,几乎没有规律。” 笑意扩大,尤利安的瞳孔微微颤抖,有些压制不住心底的激动,“知道了,找几十个人搬木头去广场,给卡吉一自由币,让他每三个小时在镇里喊一遍禁止出门。” 镇长低垂着头毕恭毕敬,“大人,喊话理由是什么?” “有危险人物隐藏在镇里,十分凶残,见人就杀。” 镇长走后尤利安来到窗前,“可惜了。” 眼里的玩味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 为了所谓的乐子,他愿意让一群人牺牲。 人类是多么渺小的生物,一阵狂风,一场暴雨,便能轻易杀死他们。 他们绞尽脑汁,自毁道德,付出健康,穷极一生,追求所谓的名利,金钱,权利,亲情,友情,爱情,对神明来说不过一个念头罢了。 而他们还什么都没意识到,这个世界快要完蛋了,谁都会死,他也是。 11:55 月如白昼夜。 江应白靠在墙上打着哈欠,冷风吹起额前缕缕头发,自从进入这个任务她晚上就没睡好过,还好她以前的作息也不规律。 周围静悄悄,给古尔换班的人在劳拉家院子里打瞌睡,时不时发出声声低喃。 打开系统看了一眼时间,她靠近少女房间,刚好碰到报纸一点一点向上掀。 少女朝外看,正巧对上她的眼睛,她猛然一缩,像只受惊的兔子,险些叫出声。 江应白将事先准备写好的纸条,拿出展示第一句话,“你是幽灵吗?那张画是不是你的本体?” 少女点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可以把画拿出去吗?” 少女摇了摇头,指向自己,再指画,比了个叉。 “我有办法将画拿出来。” 少女微微怔神,转头跑向身后,应该是去拿纸和笔,江应白趁机将分身召唤到少女房间里。 少女刚拿到笔和纸,回头惊悚的发现身后有个人,笔咕噜噜滚到地上,张嘴要大叫。 江应白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去拿放在桌上的画。 【不知名画(特殊)】 【物品功能:内藏特殊空间,可关押失去反抗能力的生物】 【物品描述:。】 【注:有主道具,他人无法使用】 这是件道具?!难道这一切是玩家干的,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思考片刻,江应白想起尤利安制造的真实之眼,它被系统判断为道具,所以npc也能制造道具。 也不一定是这样,或许这个副本和榕城高校一样,副本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世界里的人不是npc,而是和玩家一样真实存在的人,但他们不知道游戏,也不知道自己的世界被当成副本。 她早该想到的。 等等,如果是这样,那么她的世界呢?会不会在人们无意识中,周围开启过无数次副本。 不,应该不是这样,她的世界太和平了,没有开启副本的基础条件。 思绪万千,江应白轻呼一口气,不再思考这些,看向少女。 少女发现是她后脸色瞬间爆红,带着歉意鞠躬,江应白摆摆手,将画放进背包,少女看着她不明所以。 下一秒面前人消失在原地,身后传来玻璃敲击声,那人隔着窗户晃动手里画。 少女震惊溢于言表,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反应过来后,冷汗顺着额头落下,落入地面,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此刻紧张到了极点。 她刚刚跳出安全区,亲手把自己送入未知领域。 这个人似乎不太平常,会不会有危险? …… 画中少女无神的眼眸,突然点缀上几丝明亮,这几笔恰如其分,使得画中少女活过来般。 回到画里了吗? 江应白带着画来到事先看好的巷子,“你可以出来了。” 瘦弱的人影凭空出现,少女低垂着头两指扣在一起,冷风使她颤抖不已。 看出她心中顾虑,江应白将外套脱下,披在她肩上,“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外套稳稳落在她肩头,她看起来不像鬼,而是困在画里的活人。 少女不知做何表情,偷瞄了一眼江应白,她的表情和外套一样冰冷。 感谢的话卡在喉咙说不出,犹豫一会少女才说道,“嗯,你好。” 江应白一向没心情和人寒暄,她切入主题,“说说看你家发生了什么。” 少女畏惧又紧张,说起话来有些结巴,“我,我,我看到伤害劳拉阿姨的人了。” “他也看到我了!那充满恶意,玩味,戏弄的眼神,我永远都忘不了!” 117.不要哭泣 少女和以往一样躺在床头注视天空,目及之处皆是灰蒙蒙一片,病魔缠身,她掰着手指头数自己剩下的时间。 过去的经历,破碎的家庭,母亲的眼泪,使她情感万千,她想执笔记录这一切,她想用文字描述这个槽糕的世界。 但濒临死亡的身体,已无法支撑她任何动作,她连坐起来都困难,她只能整日整夜躺在床上咳嗽。 悠扬愉悦的哼唱声由远及近,少女费力的撑起身体,及其陌生的声音,无比快乐的歌调,勾起她的好奇心。 浑身疼痛,无力,她失败了好几次。 终于在声音消弭之际,双臂颤抖着支起她的身体,没再向下跌倒。 身穿黑色大衣高瘦的身影,手牵蓝衣男孩,迈着轻快的步伐进入她的视野。 短短两秒支撑起的力量已然崩溃瓦解,身体发出抗议,她剧烈咳嗽起来,仿佛要把身体里的一切咳嗽出来。 很久之后她才缓过来。 “咚咚咚。” 她向窗户看去,哼歌的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男人明明剑眉星目,举止温文尔雅,放在人群里最闪耀的存在,她却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好像有哪里不对。 “睡吧,醒来后一切会好的。” 男人开口说了什么,她听不清。 她想说些什么,突然她感到一阵困意,眼皮重到再也抬不起来。 身体各个器官,也随着这股困意老实下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适。 痛苦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存在感,她早已习惯半夜被痛醒,此刻的安宁就像做梦一样。 那么,睡觉吧,在这美梦中。 少女闭上眼,她应该享受久违的安宁。 不,不能睡,明明是那么的不安。 她眼皮微抬,不能睡,这个人实在是太奇怪了,思考着,挣扎着,但她始终处于半梦半醒中。 时间飞速流逝。 她的嘴巴被人掰开,耳边传来水滴声,有什么东西滴入她嘴里。 舌头下意识搅动,血腥味在嘴里炸开,浑浑噩噩中,她费力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混沌中她总算是发现哪里不对了。 这不是隔壁的男孩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是谁,隔壁的男孩为什么跟着他? 男孩咧嘴对她笑,嘴角边沾着血迹。 “你,为什么笑?” 男孩没回答她的话,收回滴血的手,向外走,“好了,已经转移到她身上了。” 困意再次袭来,这次她再也无法保持清醒,闭上眼睛彻底进入梦乡。 “她真的会没事吗?” “嗯,只要没人发现。” …… 江应白听后问道,“所以是他把你搞成这个样子?” 少女点点头。 江应白问,“你为什么说自己是幽灵?他好像没有做出伤害你的事情。” 少女神情复杂,“我看到过我的尸体,她被妈妈藏在地窖里。” 她曾经听别人说过鬼故事,里面的幽灵就是这样。 江应白与她的想法相反,她应该是类似于魂魄的存在,那人对她身体做了什么,在事情结束不能让她魂魄留在身体里。 江应白呼出一口气,“你妈妈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少女抿了抿唇,她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任何方式带着这具身体去死,因此她可以说出自己看到的一切。 她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对的,但她不想母亲受到伤害,或者影响。 母亲隐瞒,又或者行为异常,一定都有苦衷,她不想让外人探寻。 看出她在犹豫,江应白抓住她瘦弱到皮包骨的肩膀,正视她的眼睛。 “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你应该清楚你不能隐瞒,你的母亲在和一名杀人凶手做交易,万一那个人在欺骗你的母亲呢?” 少女低下头,沉默着。 江应白松开她肩膀,“万一他在下套伤害你母亲呢?” 少女摇摇头,“那不可能,我家什么都没有,不是吗?” 江应白轻叹,天真的孩子,人一旦丧失人性,作恶就不再需要理由,他可能是为了找乐子,又或者一时兴起。 为什么要相信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初生。 “你不知道劳拉是怎么死的吧。” 少女抬头,这个她确实不知道。 江应白将洛塔拍下的照片,以及笔记给她看,“你不好奇男孩为什么跟着他走吗?你没发现男孩身上有异常吗?” 少女只看了一眼,瞳孔不断发抖,她死死的咬住下唇,笔记本掉到地上,她立刻蹲下身子去捡,带着哭腔,“抱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突然发现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地方,那个男孩和那个男人长的很像,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他们,他们杀了…… 少女蹲下后把头埋进膝盖,将本子递向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断重复着,她知道自己生下来就是个错误,她没能保护受欺负的母亲,她性格软弱无力,无法劝说过分的父亲。 她什么也做不到,不断拉扯着母亲向深渊里坠。 可她除了道歉,好像什么也做不到。 江应白摸了摸她的头,软软的,柔柔的,非常细腻的手感,“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会帮你。” 少女低头抽泣了一会,声音闷闷的,“我是个废物,什么也做不到。” 江应白拿出纸巾递给她,目光落在远处。 “人们常说你的家庭不好,所以你要努力,你要坚强,你要活的精彩,可人终归是人,努力不能改变苦难降临,坚强不能使伤疤复原,你没放弃希望,你在积极向上就够了,已经非常非常棒了。” 少女接过纸巾,小心翼翼看她,发觉江应白没看自己,她长呼一口气。 “所以不要伤心,不要自责。” 少女点点头,沉默的将泪水擦干净,还好没看到,她只想给人留下活泼开朗的形象。 沉默一会后,少女站起身,脸上已不见悲伤的情绪,“我不知道那天妈妈和那个人说了什么,应该是某种交易吧,那天之后家里突然多了很多钱,母亲变得很奇怪。” 在她即将说到重点时,突然被江应白一把搂进怀中,捂住嘴巴,“嘘,不要说话,有人来了。” 118.建房子 巷子口是家木匠铺,巷子里有不少废弃的老旧家具,和准备做工的木材,可惜短时间里都不能使用,突来的暴雨将镇上一切浸湿。 江应白两步将少女带到靠墙的木头前,低眸观察少女每个表情,两指摩擦着画。 寂静的夜里少女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以前她从未遇到这种事,这使她比平常紧张无数倍。 三更半夜谁会在外走动? 会不会是那个人? 回想起那人的眼神,她打了个哆嗦,江应白将手抬到她肩上。 她在防止自己叫出声,敏感的少女一下就猜出江应白的意思。 少女不禁想到,自己果然是个废物,总给人带来麻烦。 街边脚步声越来越近,少女的身影消失了,她回到了画中,江应白立马将画放进系统。 一个人影闯入视野,那人穿着白色衣服在黑暗中异常显眼,她的四肢极不自然,直挺挺的走在路上,每个动作都显得非常生硬,像是被刚入门的木偶师操控。 江应白定睛一看,那不是少女的母亲吗,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好像被控制了。 没多犹豫,江应白召唤出分身跟在女人身后。 女人动作虽然怪,速度却不慢,很快带着江应白穿过半条街,跟随中江应白愈发肯定女人被人控制了,她每个动作都一样,每步迈出的距离也一样。 跟着跟着江应白步伐微顿,昏暗的环境里几个白影在空中飞来飞去,她眯起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清白影是什么,但她记得前面是个广场。 女人步伐未变,很快走入广场,江应白快步躲到巷子口,抬眼她终于看清广场上的东西。 单薄的,纯白色的,一样的纸人。 广场正门口地上有几幅画。 第一幅画是片茂密的丛林,画里几十个纸人在砍树,画外一排排纸人走向画,两个一组跳进画里,不到五秒扛着木头从画里钻出来。 第二幅是个仓库,第三幅是个砖头山,画里,画外,同样有很多纸人在搬东西。 每两个扛着一根木头走向广场,广场中间有座小山那么高的木头,有两座砖头山。 被木头掩盖的地面射出几缕微光,那是个魔法阵。 木头山下,两个为一组的纸人用长锯子锯树。 旁边几十个纸人在和水泥,广场最中间几百个纸人飞在空中,将抹了水泥的砖头摆在一起,很显然它们在建房子。 江应白只看清前方广场上的纸人,并不知道广场正门口地上有什么,但她猜了个大概。 “是某种能制造东西的道具吗?还是一个放满东西的空间道具,又或者是传送门?” 她吐出一口气,希望是最后一个吧,如果是前两个…… 很难想象暗处有个这么危险的人。 当然她现在最该思考的是那个人是谁,是尤利安,还是这些天在镇上搞破坏的玩家。 她止住思考,盯着女人背影,女人直直走向纸人堆里,没一个纸人理她,江应白正要迈步向前心里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脑海浮现出一个问题,女人的目的是什么? 她犹豫两秒跟了上去,反正她不会死,收获往往伴随着危险,要想前进必须冒险。 女人带着江应白走向三幅画,距离拉进后江应白才看清地上的东西,女人低下身子要去拿画。 江应白动作一顿,转头就跑。 女人看着她逃跑的背影露出一个微笑,那一瞬间,所有的纸人停下手里的动作,齐齐看向江应白的背影。 她上当了,女人根本没有被控制,故意引自己来这里,借助纸人除掉自己。 那一瞬间江应白想明白了很多事,三幅画的主人跟杀死劳拉的是同一个人,那人的能力跟画有关系。 仓库里有电灯,所以那个人不可能是尤利安,但他在和尤利安合作。 地上的魔法阵可以消除声音,女人与那人合作中纸人不会伤害她。 女人将画卷起,抛出,接住,透过无数纸人看着她的方向,不到半分钟江应白的背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 女人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为什么要调查呢?为什么要带走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妨碍我复活我的孩子,为了我的孩子,请你去死吧。” 冷风拂过她的衣角,她瑟缩了一下,好冷。 背后传来有些颓废的声音,“还能是什么,利益啊。” 女人打了个哆嗦,双眼满是恐慌,嘴巴微微张开,仿佛在无声地惊叫着什么,显然是被吓坏了,画掉到地上滚了几圈。 一只苍白的,瘦骨嶙峋的手捡起地上的画。 “轻易把别人劳动成果丢到地上,可不是一件懂礼貌的事,也就是遇到了我,换成其他人,这几秒够你死八百回。” 女人踉跄着后退好几步,看向说话的人,“你……” 那人抬头扫了她一眼,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长长的刘海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张挎着的暗色嘴唇,像是几年没吃饭导致的营养不良。 身材消瘦,穿着几十块钱地摊上才能买到的廉价衣服,浑身上下散发着颓废和低廉的气息。 “呵呵,”那人冷笑两声,说出女人心中所想,“我是谁?” 女人再次后退几步。 他将画放回原位,追出去的纸人纷纷停止,两秒过后回到广场,“我是谁,这重要吗?我说出来你也不认识,像你这种人永远都可能认识我。” 女人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个人非常危险,她现在应该立马逃跑,但在她心中女儿的安危比一切,在那个魔法师死之前画不能回到原位。 女人飞扑向画,画里爬出两个纸人瞬间擒住她的双臂。 又一阵冷风吹过,女人呲牙咧嘴间看清了那人的脸,长着一双死鱼眼,跟加了几年班一样,配上他微微驼背和苍白的皮肤,整个人没有一点精神。 女人被惊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他嘲讽的笑了一下,再次说出女人心里话,“我想做什么?” “你们这种人总喜欢问,‘你是谁,你想做什么,你为什么认识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废话。” 说着说着他突然大笑出声,那瘦弱的身板仿佛要散架,夜色中他的笑声异常惊悚。 突然他一个暴起掐出女人的喉咙,将女人整个人提在空中,语气极冷。 “喂,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掐死你,比呼吸还简单,当我出现在你身后时,你就该和那个人一样不顾一切,疯狂的逃跑,而不是站在原地跟我讲废话。” 手背上青筋暴起,难以想象这样瘦弱的人会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力量,“你认为我不会杀你?” 女人脸色通红说不出一句话,在她快窒息而亡时,他忽地松开手,带点玩味的话从头顶飘来,“嘿,我还真的暂时不会杀你。” “所以赶紧滚,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