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宠奴》 楔子 夜幕,紧跟在绚烂彩霞后登场。 华灯初上,充满古老神秘风味的埃及开罗,褪去白日的高温与烦躁,在夜色中,展开另一种热闹华丽的迷人风貌。 香草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老老幼幼,一反白日里慵懒欲睡的神态,身子梳洗干净、头上抹油、身上飘散着古龙水香味,生龙活虎的穿梭其间。 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许多不同肤色人种的观光客,对这儿透着古老风味的一切满怀好奇与新鲜,一双眼莫不骨碌碌的转呀转,雀跃不已。 开罗的夜,属于热闹的夜。 今晚,街道上的喧嚣扰攘依旧,所不同的是,有一股骚动在人群里蔓延开来—— “喂!拍卖大会三天后即将举行的公告,你看到没?” “当然,我的消息可比你灵通,听说这次人口贩子拍卖的,有来自各国的年轻小妞,各个风情万种,要骚味的有骚味,要辣味的有辣味,清纯的嘛也不缺,真是令人迫不及待想瞧瞧。” “瞧你说得一副快流口水的模样,看样子这次的拍卖盛况肯定空前,你注意到没?这几日,观光人潮暴增了好几倍,一定是为了拍卖会而来。” “嘻嘻,那我们更不可以错过,听说……” 许许多多的听说在人们交头接耳中流传着,三日后,一场盛大的拍卖大会,就在众人人心蠢动、殷殷企盼下,热闹滚滚的展开了,也开启了四个女子的爱恋情路…… 第一章 眨着那对纯真清灵的蓝色眼眸,陆斐柔好无助的看着环绕在前方的一群女人……不,严格说起来只有两个女人,因为除了她们是高贵优雅的端坐在沙发上,其他的则站立在她们两旁,她们正用一种……好像在检查货物的目光打量她,那种锐利的光芒令人紧张。 陆斐柔不自觉的抓住领她前来的女仆罗珊,期望借此得到一丝丝的勇气,以防她两脚一软,瘫在一群女人的前面。 她现在还有点迷迷糊糊,她这从法国来到埃及,目的是陪好友柏金妮来这里找情人,可是进了饭店,行李都还没打开,好友就声泪俱下的老实招来,其实来开罗是为了解救情人,他欠赌场一大笔钱,她跟赌场经过一个月的越洋电话谈判达成协议,同意她提出来的抵债方式以自己天籁般的歌声在他们场里驻唱三个月。 她乐意帮助好友,不过好奇怪,当她登台高歌一曲之后,竟然有好多人发了疯似的喊价,然后她就……被卖了?她肯定是弄错了…… “瓦娜,里萨的胃口愈来愈大了,这一次竟然弄个‘洋娃娃’回来!”阿琪拉嫉妒的看着陆斐柔那张天使般的脸庞,她是里萨的第二个妻子,里萨原是阿拉伯的富商,因为生意触角伸展到埃及,加上他对埃及的情有独钟,他便举家迁至开罗,近年来他更把生意扩展到欧洲。 瓦娜是里萨的第一个老婆,却没有阿琪拉的善妒,她纵容的道:“你知道这是里萨最大的乐趣,他不是玩真的,你不必担心她会夺走你在里萨心目中的地位。” “这还用得着说吗?这种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儿哪能跟我比!”阿琪拉骄傲的抬起下巴,她不像瓦娜是靠家族联姻才嫁给里萨,她和里萨是在宴会上认识,里萨对她一见钟情,随即展开猛烈的追求,一个月后他们闪电结婚,她的火辣热情令他深深着迷,虽然她不是他的惟一,他却是最宠爱她。 “这是当然。”瓦娜好脾气的一笑,转头看着陆斐柔,亲切的一问:“你叫什么名字……喔!我忘了,你大概听不懂阿拉伯语……” “我叫陆斐柔。”清脆悦耳的声音恍如黄莺出谷令人闻之动容,陆斐柔腼腆的绽开笑容,她打小就是语文方面的天才,父亲是台湾人,祖母和母亲同是法国人,而她出生在英国,虽然她只在英国住了三年,后来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在法国定居,可是从她呱呱落地的那一刻开始,她每天在不同语言轮番的调教下,对语文自然产生浓厚的兴趣。 “你的阿拉伯语讲得真好!”瓦娜惊讶的道。 因为瓦娜展现出来的亲和力,深信“人性本善”的陆斐柔马上松懈下来,热情的应道:“我学了好多年。” “那真是太好了,相信你很快就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 “我……”陆斐柔还来不及说出她心里的疑惑,阿琪拉就抢着道出她的下场。 “她何必适应这里的生活?一旦里萨对她厌倦了,就会把她送给别人。”里萨虽然有收集美女的嗜好,不过他的热度一向不超过一年。 “送给别人?”陆斐柔惊慌的瞪大眼睛,这是什么意思? “你别怕,阿琪拉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瓦娜连忙安抚,“只要能够让里萨喜欢你,你就可以永远待在里萨的身边。” 两眼一瞪,阿琪拉气呼呼的哇哇大叫,“瓦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好像我在说谎一样,我有说错吗?里萨从奴隶拍卖场买回来那么多女人,你瞧过哪个被他留下来吗?” 奴隶拍卖场?陆斐柔脑袋瓜顿时闹哄哄的一片,这是什么意思? “这……”瓦娜欲言又止,脸色有些难看,又有些说不出的气愤,如果不是她老利用机会风点火,诬蔑她们,里萨又怎么会将她们当成礼物送人? “你说不出来了吧!”阿琪拉洋洋得意的挑了挑眉。 “总有例外的时候啊!” “例外?”阿琪拉嗤之以鼻的一哼,“我就不相信她有这种本事。” 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瓦娜板起面孔训道:“阿琪拉,她刚来这里,你就不能少说两句话吗?里萨可不会喜欢你在他的背后兴风作浪。” “我……我哪有兴风作浪?”阿琪拉的气势一下子矮了半截,里萨相当敬重瓦娜,她就算不服气,也得做个样子,反正要弄走一个女奴还不容易吗? “大家以后还要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应该彼此互相照顾。” “我可不敢妄想靠她照顾。”阿琪拉嘀咕的说,如果让这个洋娃娃成了大气候,她还能像现在一样处处威风吗? 当自己没听见,瓦娜笑容可掬的望着陆斐柔,“我们竭诚欢迎你,往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罗珊,罗珊会转告我。” 眼前的状况虽然完全没搞清楚,可是此刻除了点头表达谢意,陆斐柔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小姐,你真的好美!”罗珊是里萨派来服侍陆斐柔的女仆。 陆斐柔却不自在的拉扯身上那袭粉红色丝质低胸小礼服,“罗珊,这么晚了,我为什么还要打扮得这么漂亮?” 罗珊暧昧的吃吃一笑,“小姐,今天晚上主人要来你这里啊!” 微微皱起眉头,陆斐柔迟疑的问:“你是说带我回来的那个男人吗?” 瞪大眼睛,罗珊急忙的道:“小姐,你不可以对主人这么无礼,万一被人家听见了,跑去向主人告状,对你就不好了。” “他没告诉我他叫什么名字啊!”陆斐柔好无辜的咬着下唇。 “小姐不知道吗?在开罗,几乎每个人都认识我家主人,他叫里萨-柏克汉,只要提到他的名字,这里的人都会竖起大拇指夸他是个大善人,不过你得跟我一样称呼主人。” “我要叫他主人?”陆斐柔一脸的迷惑,似乎对这个称谓相当困扰,“主人”这两个字怎么会出现在二十一世纪呢? “除非得到主人的允许,小姐绝对不可以直呼主人的名字哦!”罗珊谨慎的再提醒一遍。 “喔!”她可以当他的名字叫“主人”,虽然奇怪得很。 “小姐,主人喜欢热情的女人,你待会儿可要主动一点,如果能够让主人对你留下好印象,你说不定有机会成为主人的第三个老婆。”陆斐柔不是罗珊服侍的第一个女奴,却是惟一一个让她另眼相待,她就像天使一样,圣洁而美丽,柔弱的气质令人想保护她,尤其说话的声音好听得不得了,实在没人抗拒得了不去喜欢她,相信主人也会有这种感觉。 寒毛一竖,陆斐柔别扭的道:“我不想当主人的第三个老婆。” “小姐,能够当主人的第三个老婆是很大的荣幸,主人英俊又富有,你不知道在开罗有多少女孩子想嫁给主人。” “男人不应该娶那么多老婆。”陆斐柔温婉的表示,虽然从小接受中国传统文化荼毒……不是不是,是教育管束,耳濡目染,可是她依然是处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接受的是两性平等的教育。“小姐,我们阿拉伯的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罗珊的口气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这是错误的观念,男人应该忠于一个女人。”陆斐柔难得严肃的道。 罗珊慌忙的捂住她的嘴巴,“小姐,你以后不可以说这种话,主人听见了会很不高兴!” “我没说错话,主人为什么要不高兴!”陆斐柔天真的反问。 “这……”罗珊困扰的抿着嘴,对她的问题实在很犹豫不决,正好这时,里萨-柏克汉走了进来,她顿时松了口气,恭敬的弯身喊,“主人!” 挥挥手,示意罗珊可以离开,里萨优雅的走到沙发上坐下,他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打量着陆斐柔,半晌,他似乎很满意,终于露出笑容,“把你的衣服脱掉。” 惊骇的瞪大眼睛,陆斐柔慌张的摇着头,义正辞严的道:“我不要,爹地和妈咪说不可以随便脱衣服。” 先是怔了一下,里萨随即不悦的皱起眉头,“你现在是我的女奴,你得服从我的命令。” 顿了顿,她好困惑的问:“你会不会弄错了?我又没有把自己卖掉,怎么可能变成你的女奴?” “我亲自从奴隶拍卖场把你带回来,这有可能弄错吗?” “可是,我不想当人家的女奴啊!”她刚刚在巴黎大学拿到硕士学位,还准备继续攻读博士学位。 这——是什么情况?从来没有受到女人的“挑战”,里萨一时之间无法应对。 “你是不是可以让我回饭店了?”柏金妮找不到她一定会很心急。 如果不是那张脸孔没有沾染一丝丝的俗气,他可能会怀疑她在使什么心眼,以挑起他的好奇心。 “我可是在你身上花了一千万埃镑!” “我没有拿你半毛钱。”虽然口气很温柔,陆斐柔却是理直气壮,根据公平交易的原则,这根本一点道理也没有。 张着嘴,里萨却接不上一句话。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火大了,他拉开嗓门大吼,“我不管你的意愿,我既然花了钱买下你,你就得顺从我,我要你脱衣服就脱衣服,不要嗦,我讨厌意见太多的女人!” 吓了一跳,她瑟缩的看着他,却坚持己见,“我不要。” 令人恼怒,里萨干脆自己动手,他气冲冲的从沙发起身走向她,她像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害怕的四处乱窜闪躲。 “站住!”里萨气喘如牛的停止追逐,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动作却轻盈得好像会飞。 陆斐柔柔顺的定住脚步,却楚楚可怜的咬着颤抖的唇瓣,发出无言的控诉。 “你……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会好好疼惜你。”其实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他有些不安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好像在摧残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儿。 不发一语,陆斐柔的眼眶开始凝聚泪水,那脆弱的模样叫人见了更是心怜。 “你……你好好讨我欢心,我会送给你很多珠宝首饰。”声势愈来愈弱,里萨快要招架不住她的“攻势”。 “我要很多珠宝首饰干什么?”每天埋在书堆里的人好像用不到那些东西。 再一次哑口无言,他很难相信世界上有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你放我走好不好?”陆斐柔显然快哭出来了,声音有些哽咽。 开什么玩笑?里萨终于硬下心来,愤怒的大叫,“过来!” “不要。”摇着头,她怯怯的往后一退。 脸色铁青,他仿佛暴怒雄狮向陆斐柔大步跨去,他还是自己动作比较省事。 害怕极了,她开始疯狂的尖叫。 “闭嘴……”咚!里萨突然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全身抽搐。 尖叫声戛然而止,陆斐柔惊慌的靠了过去,看看他出了什么事。 “癫痫?”怔了怔,她赶紧将里萨翻转成侧躺的姿势,让他呼吸道保持通畅,然后提起脚步冲出房间,大声喊叫,“救命啊……主人不好了……” 轻轻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香槟,塞维斯-伊诺品尝的喝了一口,睥睨的看着摆在书桌正中央,那条名唤“彩色之泪”的钻石项链因为坠子形状像泪珠,而那坠子更是由十六颗状似泪珠的彩钻镶嵌而成,因此而得名。 这是他一个小时之前,从一场私人珠宝拍卖会购得,一千万埃镑成交,虽然,他对它一点兴趣也没有,但不可否认,他却是为了它远从里昂来到开罗。 “我怎么不知道你对珠宝有兴趣?”褚星洁癖的朝光可鉴人的桌面轻轻吹了一大口气,再从胸前的口袋抽出白色手帕掸了掸上头的“灰尘”,然后姿态优雅的坐上书桌,一脸好奇的倾身就近打量彩色之泪。 褚星出生不到一周就被送进孤儿院,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是谁,一次偶然的机运;塞维斯陪父母回到奶奶和外婆的故乡——台湾,好善乐施的他们顺道走访附近的孤儿院,巧合的是,塞维斯无意间撞倒了褚星,由于两人年纪相同,顺理成章结为好朋友。 身为独生子,塞维斯一直渴望有个兄弟,所以当他们准备离开台湾回法国的时候,他坚持带褚星同行,父母亲在拗不过他的固执下,只好正式收养褚星。 “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彩色之泪原来的主人是里萨-柏克汉,不过,还有一种更正确的说法——它是柏克汉家族的传家之宝,三年前因为里萨逃不过美人计,才会让它流落在外。” “里萨-柏克汉?”褚星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不就是我们家旁边那片葡萄园的主人吗?” “你不认为它在那看起来很碍眼吗?”因为外公的关系,塞维斯身上有四分之一的阿拉伯血统,所以他同时遗传了他外公的某一部份性格强烈的占有欲,他无法忍受站在自家阳台上一望出去,看到的却是别人家的土地,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人家侵占,不抢回来就是不爽。 摸了摸鼻子,褚星婉转的笑道:“还好啦!”他又不是一天到晚站在阳台上对人家的葡萄园发呆,哪会有什么感觉? “我非要把那片葡萄园弄到手。” “你是航空业巨子当烦了,想改行酿酒是不是?” “我何必改行?”塞维斯不怀好意的一笑,“这种工作交给你就成了啊!” “你要我去酿酒?”咚!褚星差一点摔到桌底下,还好他及时抱住……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从脚底一路窜上脑干,褚星小心翼翼的往下一瞧——他两只手聪明的勾住桌缘,可是那颗价值一千万埃镑的彩色之泪却羞于见人的躲起来,因为他的胸膛正压在放置它的檀木锦盒上头。 嘴巴顿时歪了一边,褚星慢慢的将眼珠子往上一翻——塞维斯正阴森森的看着他,他“勇敢”的咧嘴一笑,阿谀的安抚道:“没事,它完美如初。”再也顾不得形象,他以最快的速度跟彩色之泪划清界线。 “小心,彩色之泪如果变成玻璃碎片,你就等着潜进里萨他家当小偷。”偷地契。塞维斯的声音冷得令人发抖。 “它……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吧!”呜!人家可是风情万种……不对不对,搞错性别了,是风度翩翩、潇洒迷人,当小偷多浪费啊! “谁知道?” 虽然已经相距甚远,褚星还是惶恐的往后一退,嘴巴同时不忘嘀咕个几句,“真是的,花了这么多钱买一个易碎品回来,喜欢挥霍也不必这么糟蹋,只要开个口,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嘛!” “如果不是为了葡萄园,这玩意儿我会看得上眼吗?” 说到葡萄园,褚星马上笑得好谄媚,“我想你刚刚肯定在开玩笑,你知道我对酒特别……敏感。”说“敏感”实在是太含蓄了,他是喝醉酒就会失控的那种人,解领带,脱衣服,连跳到桌上级起脚尖来一段天鹅湖都干得出来……呜!他的完美无瑕就是因为这一点沾上了污点。 “我是要你酿酒,不是要你喝酒。”塞维斯凉飕飕的纠正道。 “还不是一样。”褚星像个饱受欺压的小媳妇,目光好幽怨,他一向抗拒不了葡萄美酒的诱惑,把他丢到那种地方,他怎么控制得了自己的双手? “没用!” “你嫉妒我比你还受女人欢迎!”褚星孩子气的噘着嘴,哀怨的指控塞维斯,女人很喜欢塞维斯俊美如阿波罗的外表,还有他的财富和权势,却无法忍受他的怪脾气,说风是风,说雨是雨,他翻脸的速度绝对不输女人,所以女人能够对他维持三分钟热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因为通常不到一分钟,她们就发现他的“真面目”。 “是谁说自己万人迷的魅力连城墙都挡不住?” 嘿嘿嘿!褚星露齿傻笑,那个人不就是他吗? “如果多喝几杯酒就可以影响你的行情,你这算什么万人迷?”塞维斯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 “你懂什么?这是形象问题!”褚星一副好尊贵的拉了拉西装,随即顺手再次取出他的手帕,帮他的西装从事清洁工作。 嘴角抽动了一下,塞维斯冷冷的不予置评,他这种洁癖的形象不要也罢。 “你这是什么表情?”褚星深受伤害的瞪着他。 “我很庆幸没有你这么完美的形象,因此可以避开女人的骚扰,免得被香水薰到昏倒,那实在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塞维斯嘲弄的勾唇一笑。 呃……褚星的目光开始左右不安的乱飘,这种事好像有一点点……好,是有很多点……好好好,是非常熟悉,可以吗?但绝对不是他的错,没有一个女人会用发丽香当香水,而且还是一个超级大美女,天啊!这是多么令人心碎的一件事,他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这种青天霹雳的心情——暴个天物,他完全是刺激太深了才会昏倒! 暂时休兵,塞维斯把目光转向一直安静的守在身侧的贴身保镖,“杰森,帮我调查清楚,里萨为什么没有出席拍卖会?”彩色之泪的现任拥有者……不,应该说是它的前任拥有者,为了抬高它的身价,早在一个月前就广为宣传,并邀请世界各地喜欢收集珠宝古董的富商,当然,他更不会错过真正想得到它的“主人”,所以里萨早该摩拳擦掌等着这一场拍卖会的到来。 “是。”无声无息,杰森一眨眼就走得无影无踪。 “你想用彩色之泪眼里萨谈判?”褚星终于搞清楚塞维斯在玩什么把戏。 “这要看他识不识相。” 咬着下唇,陆斐柔不知所措的看着半仰躺在床上的里萨,不知道是因为那天癫痫发作的缘故,还是他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的关系,他转眼从壮年步入中年,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很显然受到极大的打击。 “里萨,别怪她,她刚刚来到这里,规矩还没有学会,你把她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一个月后,我保证她会乖乖听话,不会再惹你生气。”瓦娜紧张兮兮的看着闷闷不乐、紧抿双唇的里萨,他从小受女人喜爱,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得了他的追求,这一次竟然…… “瓦娜,你怎么可以让里萨把这种祸害留在身边?”阿琪拉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把陆斐柔弄走? “陆斐柔不知道里萨患有……她什么都不懂,难免胆怯退缩,这也不能完全责怪她。”很久以前,里萨有过一次癫痫发作,可是一次就足够他挂记在心,他的威严刚强似乎因此有了弱点,他也很害怕会再发生,没想到陆斐柔会让他重蹈噩梦,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她是个女奴,里萨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她什么都不必懂。” 鸡蛋里也可以挑骨头,瓦娜根本说不过故意挑剔的阿琪拉,只好把工夫下在里萨的身上,“里萨,你再给她一次机会,不要这么快就决定把她送给别人。” “瓦娜,万一又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阿琪拉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里萨烦躁的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我没打算把她送给别人。”他在她身上花下的钱可是史无前例,怎么可以还没尝到甜头就送人? 这下子阿琪拉可着急了,“里萨,你还敢把她留在身边吗?你不怕……” “阿琪拉,里萨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看这件事改天再说。” 像是想到什么,里萨突然慌张的抓住瓦娜的手,命令道:“你到我的书房,打开书桌中间的抽屉,把放在最上面的邀请函拿过来给我。” “喔!”瓦娜怔怔的点点头,快步走向书房。 “里萨,出了什么事?”阿琪拉一脸关心的追问。 心事忡忡,里萨脸色凝重的没心思理会她,阿琪拉见他不太对劲,也不敢再问。 很快的,瓦娜把那张邀请函送到他的手上,他马上翻开确定邀请函上头的日期,他颤抖的问:“今天几号?” “七号。” 全身像被打上了石膏,里萨呆住了,邀请函缓缓的从他手上掉下来。 “里萨,怎么了?哪里不对?”瓦娜连忙捡起邀请函一看。 “里萨,你别吓我们,到底发生什么事?”阿琪拉焦急的推着他的手臂。 半晌,里萨有气无力的说:“我错过了珠宝拍卖会。” 生气里萨的大惊小怪,阿琪拉不悦的皱起眉头,“不过是一个珠宝拍卖会,这有什么大不了?” “里萨,这个珠宝拍卖会是不是跟彩色之泪有关?”也许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关系,里萨和瓦娜之间虽然没有动人的爱情,却有更深厚的亲情、友情,不管遇到多难堪的事,里萨都会向瓦娜倾诉。 “嗯。” “什么彩色之泪?”阿琪拉好奇的看着他们。 里萨刻意回避她的目光,神色变得有些别扭。 瓦娜赶紧笑着道:“彩色之泪是我们柏克汉家族的传家之宝,几年前被盗走,从此下落不明,直到前些日子里萨才得到它的消息,知道它会出现在这场私人珠宝拍卖会。” “你为什么没告诉过我?”阿琪拉一脸指责的瞪着里萨。 “我……我早忘了这件事。”当你被一个女人惹得欲火焚身,她却在最紧要的关头踩煞车,然后当着你的面把你的传家之宝带走,而当时你是心甘情愿被她绑在床上,除了愤怒,你完全束手无策,这么不堪的事情谁乐意想起? “我看你是故意忘了吧!”阿琪拉生气的噘着嘴,她最不能容忍自己被瓦娜比下去。 “你别烦了好不好?”里萨没耐性的一吼。 委屈极了,阿琪拉却又不敢在发怒的老虎嘴上拔毛,她只好转个目标,把矛头指向陆斐柔,“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是她害你错过了珠宝拍卖会。” 瑟缩了一下,陆斐柔可怜兮兮的道:“我不是故意的嘛!” 虽然心情恶劣到极点,可是看到陆斐柔那令人心疼的模样,里萨的口气不自觉的放软,“我没有怪你。” 他的容忍让阿琪拉心急了起来,“里萨,你难道不觉得她跟你犯冲吗?你一碰到她,倒霉的事一件一件跟着来,她根本是来这里诅咒你。” “阿琪拉,话不可以随便乱说。”瓦娜严正的道。 “我哪有随便乱说,她本来就是……” “你闹够了没?”里萨愤愤的瞪了阿琪拉一眼,女人就是女人,烦都烦死了! “我……”撇了撇嘴,阿琪拉还是识相的把嘴巴闭上,里萨虽然疼她,却不容许她冒犯他的权威。 “瓦娜,请总管过来。”疲倦的叹了口气,里萨揉了揉太阳穴,挥手道:“还有,你们全都出去。” 点点头,瓦娜临走之前体贴的拍拍他的肩膀,“别急,事情总会有转机。” 不发一语,里萨紧紧的握住瓦娜的手。 见状,阿琪拉脚一跺,气呼呼的挺起胸膛,扭着屁股走出去。 “里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请总管。”不想增添阿琪拉的不快,瓦娜连忙拉着陆斐柔离开房间。 第二章 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褚星频频对着电话另一端的老女人点头,“是是是,奶奶说得对极了,驼色真的是棒呆了……” “老阿婆,六十秒到了,换我说了……褚星,外婆问你,驼色的沙发看起来是不是很恶心?好像有人在上头拉屎一样,你可以想象一下,自己坐在一堆粪便上面的感觉,是不是快要吐出来了?” 这是在问他吗?她根本是强迫他同意她的论点!呜,他好想哭哦!褚星好哀怨的瞪着无动于衷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阅读早报的塞维斯,残忍、没有人性的家伙,竟然把他丢给世界上最恐怖的两个老女人——袁品玫and钟宁! “褚星,你有没有在听外婆说话啊?”钟宁的声音有如魔音穿脑,冷得褚星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不祥的预感直窜心头。 “有有有,外婆说得一点也没错,拉屎很恶心……不是不是,我是说驼色很恶心。”天啊,他快要精神错乱了! 钟宁发出恶魔般得意的好笑声,很嚣张的当着话筒对旁边的老女人宣道:“老阿婆,褚星说驼色很恶心!” oh!不要!褚星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爷爷虽然是优雅的法国人,可是他老婆袁品玫却完全没有受到他的污染……错了错了,是改造才对,她粗鲁野蛮,揍起人比黑道还要凶猛狠毒。 “老外婆,电话给我……褚星,你刚刚说什么?驼色很恶心是吗?”袁品玫的声音就像寒冬里的冷气会冻死人。 捏了把冷汗,褚星拼命的陪着笑脸,“不是不是,我是说骆驼长得很恶心。” “骆驼?”她明明在说沙发的颜色,怎么会变成骆驼? “就是背部生得凹凸不平那种动物啊!” “我知道骆驼长什么样子。”袁品玫的口气显得相当不悦,没有人愿意被当成白痴,何况她这么聪明又优雅,岂能容许一丁点的污蔑? “当然,奶奶博学多闻。”褚星不只是狗腿的功夫一流,牵拖的本事也非常了不起。 “这还用你说……慢着,不要转移话题,说清楚,是我的驼色沙发好,还是老外婆粉红色的沙发好?” “驼色和粉红色……”褚星小心翼翼的往塞维斯望去,他的脸色变得超级恶臭,他相信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因为那两种颜色的沙发摆在家中的客厅都只有一种感觉——难看! “怎么不说呢?”袁品玫的声音自牙缝中迸出来,似乎听到褚星的心声。 “褚星,你可要老实说哦!”钟宁不甘寂寞的抢过电话威胁。 急得手心也开始冒出冷汗,褚星吞了口口水,打哈哈的道:“奶奶、外婆,我们现在的沙发不是还换不到一个月吗?” 听不下去了,塞维斯一把抓过褚星手上的电话,几乎是用吼的叫道:“你们两个老太婆唠叨够了没?” 砰!袁品玫和钟宁难得有志一同的抛弃电话,闪得无影无踪,塞维斯可以想象得到——那支造型高雅的话筒此刻正像钟摆,垂死的在半空中摇晃,不过,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抢着挽救它,果然—— “少爷,你赶快回来,我们的房子快被两位老夫人拆了!”安诺一向冷静从容的声音此刻显得相当激动,他是塞维斯在里昂家中的管家,承袭了法国人的优雅与自傲,不过,当袁品玫和钟宁这两位老女人碰在一起的时候,再优良的血统也会被她们“联手”摧毁。 “把她们两个的行李丢出去。”塞维斯不带一丝丝的感情道。 顿了一下,安诺犹豫的开口,“少爷,这……不太好吧!” “不要忘了屋子的主人是我。”这两个老女人总是趁着他不在的时候搬进里头作乱,再不让她们受点教训,每次回家,家里就会变一个样,不过最严重的问题不在这里,而是她们的品味差劲透了! “可是……”安诺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恐怕最后被丢出去的人会是他。 “你想抗命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塞维斯不耐烦的皱起眉头。 不敢再争辩,安诺垂头丧气的应道:“少爷,我知道了。” 一点也不心软,塞维斯立刻挂断电话。 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褚星习惯性的取出他的白色手帕,抹去刚刚脸上所流的狼狈汗珠,再把他紊乱的西装外套整理得一丝不苟,他忍不住替安诺小小抱怨。 “你不应该对他这么残忍,那两个老女人……不是不是,我是说奶奶和外婆,她们的性子你很清楚,连她们的老公都管不了,你想安诺敢对她们怎么样?”瞧!连他都已经被她们两个搞得神经衰弱,说话语无伦次。 “他不肯动脑筋对付她们,就得自认倒霉。”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毫无顾忌。”褚星实在很嫉妒塞维斯的“蛮横无礼”,因为他怎么都学不来。 “他有什么好顾忌?有我在,那两个老太婆不敢动他一根寒毛。” “是是是,安诺没出息。”算了,跟一个当“老大”的人解释当“老幺”的苦处,他是不会明白,这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这句成语用得好像不太恰当哦,哎呀!管他的,意思应该差不多就可以了。 “对了,杰森不是打听到里萨生病吗?可是那么多天了,他病也该好了吧!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找你?难道是你估计错了?” “不可能。”塞维斯信心十足。 这时,门上传来杰森机械化的叩门声,下一刻,他已经无声无息的走到塞维斯的身旁,恭敬的呈上一张烫金的邀请函,“少爷,柏克汉先生派人送来邀请函,请您务必赏光。” 接下邀请函,塞维斯打开一看,唇角得意的微微上扬,“鱼儿果然上勾了。” “你别太得意,鱼儿上勾了还得看你能不能把他钓上岸?”褚星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你怀疑我的能力?” “我哪敢?我是怕你太过自信了,一个没留神,让鱼儿给溜走了。” “有杰森在,他会帮我提高警觉,这你就用不着担心。” “我才不是替你担心。” 挑了挑眉,塞维斯了然的一笑,“当然,你还希望我尽兴而去,败兴而回,免得我哪天精神错乱,把那片葡萄园丢给你。” 嘻!知他褚星者,塞维斯也! 笑容一转,塞维斯坏心眼的宣布,“你放心,我不会如你所愿。” 看着里萨的女奴们身着金属镂空的比基尼,随着旋律挑逗的曲子,展现肚皮舞舞姿,陆斐柔的眼睛愈瞪愈大,脸儿愈来愈红。 轻轻拍了一下手示意大家可以小憩片刻,瓦娜和蔼可亲的转向身旁的陆斐柔,“你已经看着她们练了两天,应该可以下去试试看了吧!” “试试看?”陆斐柔怔怔的眨着眼睛。 “过几天,里萨在家里宴请一位很重要的客人,为了表示隆重,里萨请我们准备最擅长的肚皮舞欢迎客人。” “我……也要?”陆斐柔不自觉的往后一缩。 “这还用得着问吗?”坐在瓦娜另一边的阿琪拉傲慢的斜睨了她一眼,“你是女奴,又不是里萨的妻子,讨好客人的工作你当然得算一份啊!” 讨好客人……陆斐柔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瓦娜安抚的握住她的手,补充道:“如果你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表现,里萨见了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我不会跳啊!” “我会教你。” “我不可能学得来。”陆斐柔不自在的看着散立四周,此刻聊得咯咯笑的肚皮舞娘,她连那种衣服都没胆子穿了,还学什么? “瓦娜,我早跟你说过了,你最好不要对她抱任何期望。”阿琪拉语带幸灾乐祸,“你还是照着我的意思,编派她负责帮客人倒酒。” “阿琪拉,她不是仆人。” 哼!阿琪拉残酷的指出,“一个不懂得讨里萨欢心的女奴,在这里跟个仆人有什么差别?” 跟阿琪拉争辩是一件很烦人的事,瓦娜此刻可是一点心情也没有,她干脆直截了当问陆斐柔,“那你有什么才艺?” 沉吟了半晌,陆斐柔显然想到了,脸上绽放出灿烂甜美的笑容,她好开心的表示道:“我会唱歌。” “笑死人了,谁不会唱歌?”阿琪拉嗤之以鼻,她也很会唱歌啊……只是没有一个音唱对而已。像是想到什么,瓦娜两眼顿时一亮,笑得眉飞色舞,“对了,我听说里萨就是被你的歌声给吸引住。” “哦?”阿琪拉好似想到什么好主意,目光转为热切。 “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唱首歌给你们听听。”因为爹地强烈反对,否则有好多人抢着要她当歌星。 “不用了、不用了,我们相信里萨的眼光。”阿琪拉笑得好巴结。 “那我是不是可以不用跳舞了?”陆斐柔满怀期待的问。 “我想应该没有问题,里萨一定会很高兴我们的安排。”阿琪拉马上应道。 瓦娜奇怪的看了阿琪拉一眼,不过也点头附和,“里萨没有指明我们不能表演其他的节目,只是说我们必须让客人尽兴。” “我来负责帮你打扮。”阿琪拉热情的提议。 “我用不着打扮,而且罗珊会帮我。”虽然不懂什么叫“危机意识”,可是阿琪拉的热络还是让陆斐柔下意识的感到不自在。 “罗珊哪有我行?”挺起傲人的胸部,阿琪拉风骚的媚眼一勾,“说到打扮,这里没有一个人比得上我,瓦娜可以替我作证。” 瓦娜深表同意的点点头,“阿琪拉可是在巴黎学过服装设计。” “我相信,我只是……” “你不要客气,我一定会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阿琪拉邪恶的抚着她那头又直又亮的金色头发。 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陆斐柔不安的全身直发毛,干么打扮得漂漂亮亮? 不过,她终究没有说出心里的疑惑,因为这比起跳肚皮舞来说,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性感的美女向来令人难以抗拒,当然更别说是撩人的肚皮舞娘,不过塞维斯对眼前似有若无的挑逗可没半点兴趣,倒不是说他这个人有多么的清心寡欲,而是他的胃口刁得很,庸脂俗粉哪进得了他的眼? 若非基于客人的身份,他早忍不住打呵欠,褚星总是笑他野蛮,可这并不表示他一点家教也没有,他体内毕竟有四分之一的血统来自法国优秀的伊诺家族,应对进退的礼仪他可是从小学到大,只是他从来没照本宣科的把那些教条应用到日常生活里面。 里萨毕竟是个精明的商人,塞维斯的意兴阑珊他完全看在眼里,这让他不免有些心慌,原本,他是准备拿“美人”当礼物跟塞维斯谈交易,不过现在看来,塞维斯显然没有他想象得那么容易应付。“伊诺先生,我敬你一杯,很荣幸邀请到你光临寒舍。”里萨恭敬的举起酒杯先干了。 “柏克汉先生太客气了,柏克汉先生可是开罗家喻户晓的大慈善家,能够有这个机会认识柏克汉先生,才真是我的荣幸。”做生意的时候,塞维斯可是优雅得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危险和火爆。 “如果伊诺先生不嫌弃跟我交个朋友,请直接叫我里萨。” “那也请直接叫我塞维斯。” 再度举起仆人已经斟满的酒杯,里萨高兴的道:“塞维斯,我敬你。” 塞维斯有礼的举杯回敬,“干杯!” “塞维斯,听说你来自法国,你是第一次来到开罗吗?” “我每年都会来开罗几趟,我在这里有一点点个人的小投资。” “哦?你投资哪一方面?” “古董、珠宝、艺术品,只要能赚钱的生意我都有兴趣。” “我也一样,生意人嘛,哪里有钱赚就往哪里钻。” “说得好,我敬你一杯!”正当塞维斯准备拿起酒杯,仿佛天籁般的歌声动人的传进耳中,心倏地一震,他缓缓的转向表演的高台,不知何时,肚皮舞已经结束了,登场的是一身雪白的陆斐柔,她那头金色长发此刻娇媚的盘在头顶上。 无法抗拒,塞维斯的目光牢牢的被她锁住,她圣洁无瑕得宛如天使,晶莹剔透得像个洋娃娃,美得清灵、美得优雅,不曾有过的悸动在心里翻复,更深的渴望狂占所有的意识,他要她! 不仅塞维斯如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办法将视线从陆斐柔的身上移开,直到一曲终了,里萨首先回过神来,他差一点就迷失了魂,记得那时在奴隶拍卖场上,就是因为如此,才会让他疯狂的跟着喊价。 转头看向他的贵客,却发现塞维斯一扫先前的慵懒,目不转睛的看着陆斐柔,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火热,不过,这像是出自于他一时的幻觉,下一秒,塞维斯又回复轻松散漫的模样,然后若无其事的举起酒杯偏过头敬他。 “干杯。”不疾不徐的把杯中的酒喝得一滴也不剩,塞维斯再度把视线移向陆斐柔,可是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她是我好几天前从奴隶拍卖场上买回来的女奴,叫陆斐柔。”里萨紧紧盯住塞维斯脸上的表情,企图从中窥出他真正的心思。 “她的歌声很棒。”不带一丝丝的感情,塞维斯只是陈述事实。 “就是因为她的歌声,我才会不惜巨资买下她。” “换成是我,我也会不惜成本买下她。”话是这么说,塞维斯却没有表现出半点兴趣。 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里萨只好放弃窥探,直接按照原订计划进行私下谈判,话锋一转,他像在聊天似的道:“你喜欢中国茶吗?” “家父家母非常喜欢中国茶,耳濡目染,我也受教不少。” “太好了,总算遇到了知音,待会儿你可要陪我到书房喝上一壶茶。” 塞维斯有礼的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茶香弥漫整间书房,塞维斯和里萨状似轻松惬意的品茗,却是各怀心事。 “塞维斯,我也不瞒你,我今天邀请你,是想向你买一样东西。” 塞维斯一脸稀奇的挑了挑眉,“我有什么东西这么有吸引力?” “不知道你听说过彩色之泪吗?” “数天前我在一场私人珠宝拍卖会上,标下一条由十六颗状似泪珠的彩钻镶成的项链,卖主称之为彩色之泪,不过,就不知道它跟你口中的彩色之泪是不是同一个东西?”塞维斯装傻的功夫可是一流。 “就是它!”里萨急躁的一喊。 仿佛时光倒流回到了那一刻,塞维斯像在自言自语的道:“说起来真是奇怪,它似乎特别投我的缘,我还不曾第一眼看到一样东西,就这么想拥有它,还不惜为它出价竞标。” “没有人可以抗拒得了它的美。”里萨充满回忆的说。 塞维斯状似不解的挑了挑眉,“对了,你怎么会提到它?” 抿了抿唇,里萨谨慎的开口,“事情是这样子,我希望你能够割爱,把彩色之泪卖给我。” 沉默了下来,塞维斯显得很为难。 “你开价,只要是钱的事情都好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 顿了一下,里萨还是坦言道来,“塞维斯,我老实告诉你,其实彩色之泪是我们柏克汉家的传家之宝。” 像是大吃一惊,塞维斯疑惑的道:“传家之宝怎么会……” “我可以证明它确实是柏克汉家的传家之宝,在坠子的背后刻着我曾祖父和曾祖母的名字,那是他们的订情之物,所以请你无论如何把它让给我。” “这……” “如果你肯割爱,我愿意把陆斐柔让给你。”虽然不是很确定塞维斯的心思,里萨还是决定赌赌看。 嘲讽似的一笑,塞维斯冷冷的道:“我可不捡人家用过的女人。” “你放心,她还是个处子,我一根寒毛也没碰。”里萨急忙的撇清关系,此刻他着实庆幸陆斐柔及时逃过他的淫手,呃……好像没有人这么说自己吧! “哦?”他对里萨的调查可是极其详细,他这个人最大的嗜好,也是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到了手的美色他怎么可能放过? “这种事骗不得人,不信的话,可以等你亲自验证过,确定我没有半句虚言,你再把彩色之泪交给我。” “这个……”塞维斯犹豫不决的紧抿着双唇。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计划,他原是想以彩色之泪换取那片葡萄园的,但此刻那个声音甜美的女子似乎更吸引他。 “做生意讲求公道,我这个人说话一向算话,如果我所言不实,你可以把人退还给我。” 似乎经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的考虑,塞维斯终于点头道:“成交!” 驻足在全身镜的前面,看着身上几近透明的红色薄纱低胸洋装,陆斐柔觉得自已好像光溜溜的,什么也没穿,她忍不住抓住正准备帮她戴首饰的罗珊,别扭的问:“我可不可以不要穿这件衣服?” “这……”罗珊为难的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监督她的瓦娜和阿琪拉。 瓦娜优雅的起身来到陆斐柔身边,温柔的道:“你穿这样子很美。” “我不是觉得穿这样子不好看,只是……太暴露了,我不习惯。”陆斐柔难为情的愈说愈小声。咯咯的一笑,瓦娜显然觉得她太大惊小怪了,摇着头道:“你真是太可爱了,这怎么会暴露呢?”咬了咬下唇,陆斐柔红了脸,“都看到内在美了,还不暴露吗?” “傻瓜,你这么美,用得着怕人家看吗?再说,也不是叫你上台秀给人家看,这有什么关系?” 顿了一下,陆斐柔还是好无助的说:“可是,我穿这样子就是不习惯嘛!” “哎唷!穿久了就习惯了!”阿琪拉风姿绰约的走了过来,她笑得好像酒店的公关经理。 “我长那么大,从来没穿过这样子的衣服。”虽然妈咪是浪漫的法国人,她和拥有二分之一德国血统的爹地在巴黎大学谱成的异国恋曲是一则动人的爱情故事,可是因为爹地来自一个思想传统古板的大家族,妈咪又非常崇拜中国文化,他们对她的教育一直是非常的严谨,衣着、礼仪、化妆,她的每一样事情他们都有规定。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什么情况不一样?” 掩不住兴奋之情,阿琪拉幸灾乐祸的道:“里萨已经把你卖给伊诺先生了。” “伊诺先生?” “就是昨天晚上那位贵客啊!他们已经达成协定了,只要能够证明你的身子还是干净的,这笔交易就算完成。” 终于知道她们把她打扮得这么性感是为了什么,陆斐柔惊惶失措的摇着头。 “这要怪你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不把你转卖给别人,难不成摆在这里当花瓶吗?”阿琪拉不以为然的把陆斐柔从上到下打量了一圈,“你这样的花瓶也太昂贵了点!” “你们可以把我送回家,我爹地和妈咪会给你们很多钱,不过,他们现在不在家里,可是我家的管家应该回来了,你们找他也可以。”她爹地和妈咪因为做生意前往上海,不得不把她留给管家照顾。 但管家的孙子刚好出车祸,为了照顾他的孙子,他匆匆忙忙的又把她丢给家里的佣人,问题是佣人各有各的工作要忙,哪有时间管她,像出门的时候,她有交代自己的行踪,不过,他们有没有听进去,她就不知道了。 只当陆斐柔说的是疯言疯语,阿琪拉状似好心的安抚,“你就认了吧!那位伊诺先生看起来身份不低,当他的女奴也不吃亏啊!” 唇瓣微微一颤,陆斐柔的泪水开始绕着眼眶打转,随时有呼之欲出的可能。 见到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只要是有点良知的人,都会不忍心,可是此时此刻,实在容不得任何善念作祟,阿琪拉不禁烦躁了起来,“哎呀!事情已经决定了,你哭也没用啦!” “阿琪拉,你别吓她。”瓦娜毕竟比阿琪拉心软。 “这是事实嘛!”阿琪拉不悦的撇开头。 叹了口气,瓦娜温柔的握住陆斐柔的手,感到好无奈,“我们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边,可是为了要回柏克汉家的传家之宝,里萨不得不拿你来交换。” “为什么要拿我交换?” “伊诺先生看上你了。” “可是我又没做什么事,他怎么可能看上我?” “这……” “拜托!伊诺先生心里在想什么,我们怎么会知道呢?”换上苦哈哈的脸孔,阿琪拉好委屈的接着道:“陆斐柔,算我们求求你好吗?反正在哪里都是个女奴,你跟着谁还不都是一样。” “如果你不帮我们,我们就要不回柏克汉家的传家之宝,它可是比我们的命还来得重要。”瓦娜这一次不得不跟阿琪拉站在同一阵线上。 “除了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吗?”陆斐柔一向禁不起人家的哀求。 看到她转变态度,阿琪拉再接再厉的,“你也知道里萨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如果不是情非得已,他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人?” 瓦娜附和的点点头,“我看得出来里萨很为难,他真的很想把你留在身边。” “好好好,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助人为快乐之本嘛! 第三章 坐在床沿,陆斐柔紧张的抓着衣服,两只眼睛又惶恐又无助的盯着房门,不知道是否因为目光所及都是清一色的黑,她觉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那个伊诺先生究竟长什么样子?昨天她好慌,压力好大,怕自己唱得不好,泄了主人的气,她已经害他癫痫发作,若是再出什么状况,不知道会不会演变成心脏病发作?当时担心得要命,她根本没时间注意主人的贵客长得是圆的还是方的?万一他嘴歪了一边,还缺了一颗大门牙,那可怎么办? 愈想,陆斐柔就愈坐立难安,屁股一下子往前,一下子退后,她胆战心惊的一刻也静不下来。 “放轻松,我不是会吃人的大怪物。”塞维斯的声音仿佛幽灵似的从她身后飘进她的耳中。 心跳差一点暂停,陆斐柔惊惧的转过身,仓皇之际没坐稳,整个人顺势往后一栽,所幸塞维斯及时揽住她的腰,将她勾回床上。 “我看起来有这么可怕吗?”也许是想降低她的不安,他的语气透着一丝丝的笑意,不过那双黑色的眼眸却非常认真而专注的瞅着她。 狂野的男性气息侵入感官,扰乱了呼吸,惊慌了思绪,陆斐柔张着嘴,舌头却像打了结一样,半晌挤不出一句话来。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塞维斯恍然咧嘴一笑,自言自语的道,“我真糊涂,你当然听不懂中文。”因为奶奶的“恶霸”,坚持中文是世界上最悦耳动听的语言,所以在家里他习惯说中文,其实说是被强迫比较恰当,只是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习惯。 “你……你从哪里蹦出来的?”虽然结结巴巴,却不难听出陆斐柔的中文说得一级棒。 眼神转为深沉,塞维斯着迷的更贴近她,“你连说话的声音都好好听。” “你……可以放开我吗?”她不自在的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塞维斯额上的青筋突然暴凸,他的目光像两把火炬,灼热的燃烧着她。 “你应该知道,里萨已经把你转卖给我。” “我……”想到瓦娜和阿琪拉的哀求,陆斐柔只好把真心话吞回肚子里,用那双无辜的大眼好委屈的看着他。 “从今天开始,你是我的爱奴,更是我的天使。”塞维斯爱抚着她白富的脸庞,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个女人,他想占有她的圣洁,品尝她的美丽。 一股陌生的战栗窜过四肢百骸,陆斐柔心慌意乱的道:“我……我不是天使,我背上没有长翅膀。” 仰头狂笑,塞维斯充满惊奇的挑了挑眉,“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我也不是东西,我是人。”虽然声音很轻、很柔,陆斐柔却煞有其事的更正他的“语误”。 “我知道,我的小女人嘛!”塞维斯非常包容的点点头。 “不是,我不是你的。”显然忘了自己的处境,她愈说愈大声。 眉头轻轻一蹙,塞维斯的口气开始出现一丝丝的暴躁,“我以为这个问题不值得争论。” “我哪有跟你争论?我只是纠正你。” “纠正?”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指正他,尤其是女人,除非她不怕他扭断她的脖子。 “你说错话,我当然要纠正你啊!”陆斐柔说得天经地义。 沉吟了半晌,塞维斯带着压抑的口吻说:“为了让我们往后相处得更加愉快,我最好先提醒你一件事,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 悄悄打量了一下他,她喃喃自语的道:“看得出来。”她是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但不表示完全分不清楚人家的喜怒哀乐,瞧他,没什么事就眉头打了几十个结,他的脾气好坏由此可知。 “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有说话吗?”陆斐柔第一次懦弱的选择当只缩头乌龟,她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这世界上没有坏人不是吗?可是好奇怪,他让她有一种好强烈的压迫感,一定是因为她害怕他的关系。 “我不准你怕我。”塞维斯阴郁的微眯着眼,他不喜欢她退缩的眼神。 似乎很苦恼,陆斐柔抿了抿嘴,好无助的看着他,“你不是说你脾气不好吗?” “这是两回事。” “我胆子很小,你又这么吓我,我哪有可能不怕?”她连看到蚂蚁都会怕,蚂蚁咬人可是很痛,由此可知,她的胆子有多么小! “这么说起来是我的错?”他很怀疑她是不是真的胆小?一个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的人,根本是不知死活。 陆斐柔纯真的点点头。 嘴角微微上扬,塞维斯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知道惹火老虎有什么下场吗?” “死路一条啊!” 突然一个翻身,他狂野的把她压在身下,不过,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神阴鸷的盯着她,仿佛一只伺机掠食猎物的老鹰。 “你……你想干什么?”终于意识到塞维斯口中的老虎指的是他自己,陆斐柔开始慌了,他会不会是想杀了她? 手指轻轻的滑过她嫣红的樱唇,塞维斯像在爱抚的柔声呢喃,“我还真舍不得把你掐死,我可是付出很昂贵的代价才得到你。” 松了口气,陆斐柔天真的一笑,柔柔的请求道:“你可以放开我吗?你这样子压着我,我很不舒服。” 邪魅的勾唇一笑,他俯下头,贴近她的唇边暧昧的说:“我不反对你在上面,不过今天是你的第一次,我以为我们还是用最传统的姿势比较好。” 双颊酡红,她又慌又窘的急着辩解,“不是不是,你误会了……” “我们之间用不着害羞。”从唇角沿着颊骨,他一路亲密的吻到她的耳际,轻轻的吐着灼热的气息,双手同时不安分的在她的胸前徘徊,“今天,我就会摸遍你全身每一寸肌肤,让你享受到男人和女人之间最美丽的邂逅。” 全身一阵虚软,陆斐柔慌乱的摇着头,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仿佛快要蹦出胸口。 “你不会以为我买下你,只是想跟你说说话,谈谈心吧!”塞维斯虽然带着打趣的口吻道,神色却是阴晴不定。 “我……你可以放了我吗?”瓦娜和阿琪拉离开房间之前的耳提面命,这会儿全被她丢到十万八千里外。 眉头紧皱,塞维斯显然已经到了发怒的边缘,“我说最后一次,你牢牢记住,你是我塞维斯-伊诺的女奴,你必须百分之百顺从我,不准再反抗我!” 咬着下唇,陆斐柔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渐渐聚拢。 “不准哭!” “我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她说得好委屈。 额上的青筋暴跳,塞维斯愤怒的瞪着她,像是随时会伸手扭断她的脖子。 “我又没说错话。”陆斐柔楚楚可怜的用手背抹去企图滚出眼眶的泪珠,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愈想阻止,它们愈是不听话的扑簌而下。 重重的一叹,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烦躁的一吼,“够了!你再哭我就霸王硬上弓,直接上了!”该死!看着她那张哭得惨兮兮的“花脸”,他的脑袋只有一个念头——把她抱在怀里疼惜。 连忙捂住嘴巴,陆斐柔用力的吸了吸鼻子,过了好一会儿,泪水终于止住,她像个小媳妇似的,好哀怨的说:“我没哭了。” “你睡吧!”他投降了,打从第一眼看到她,他就注定栽在她的手上。 ??? “你笑够了没?”塞维斯一脸阴郁的瞪着褚星,自从他们在路克索机场搭上飞机离开埃及,这小子就一直拿这张幸灾乐祸的笑脸看他,真是令人忍无可忍,他就不相信他没有欲求不满的时候。 可恶!早知道会让这个家伙逮个正着,他昨天宁可咬牙忍受欲望高张的折磨,也不要跑去冲冷水澡,他就不会发现真相了! 清了清喉咙,褚星深表同情的看了一眼刻意跟塞维斯保持距离的陆斐柔,无法忍受的摇着头,“你怎么可以因为她不让你得逞,就这样子对她?她又不是……” “你少管闲事!”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乃是天经地义的事,何况有他这个看到美女就两眼发亮的色狼在,他当然要防着点。 “我也不想管,可是路途遥远,你不想让我看美景,至少也弄得像样一点,这副德行……”褚星忍不住一叹,把女人包得全身乌漆抹黑,看起来脏兮兮的,像只乌鸦一样,这叫人看了怎么会舒服呢?“机上的空姐够你看了。” 说起空姐,褚星更是郁卒死了,“谁都知道你这个大老板讨厌那些一心一意想钓金龟婿的美女,公司的主管为了配合你,每次派来服务我们的空姐,全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她们就算还没当妈妈,也肯定是结了婚。” “你看你的美女,管她有没有结婚,是不是当妈妈了?”不可否认,这小子还是有可取之处,他虽然喜欢对美女乱放电,不过,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他是不会随便拈花惹草。 “这……哎呀!你不懂啦!” 塞维斯嗤之以鼻的挑了挑眉,“我当然不懂,我可不像你这么有洁癖,从人家的长相挑剔到人家的婚姻状况,又不是要娶回家当老婆,你算计得也太多了吧!” 嘻!褚星孩子气的咧嘴一笑,知褚星者,塞维斯也! “奇怪,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吗?我惟一的乐趣就是看美女,你用得着这么跟我斤斤计较吗?”为了让他这个大老板有段舒适的旅程,头等舱总是要“清场”,可是却害惨了他这个特别助理,因为另一个有美色的来源又被清除了……呜!他怎么如此命苦呢? “不爽的话,你可以去经济舱找位子坐,就算乘客之中找不到美女,那里的空姐也应该够你瞧了。” 撇了撇嘴,褚星喃喃自语的嘀咕,“等我们回到里昂,你还不是得让她见人?藏得了一时,又藏不了一辈子,干么那么费心?” “我高兴。” “可是她很不舒服啊!”褚星又忍不住对着陆斐柔摇摇头,“你看看她,脸色苍白得像个鬼,她会不会昏倒?” “你想太多了,这里的空调够强。”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会不知道吗? “你确定?你要不要帮她换一件透气一点的衣服?”他是不敢妄想换成透明的衣服,但他少爷好歹有眼光一点,不要挑这么脏兮兮的颜色,否则他会忍不住想拿手帕帮她擦干净一点。 “死不了人。”言下之意,就算陆斐柔真的昏倒了也无所谓。 瞪着塞维斯半晌,褚星突然站起身。 “你干什么?” “我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魅力,让你为了她放弃那片葡萄园?”不理会塞维斯凶神恶煞般的眼神,褚星转移阵地在陆斐柔旁边的位子坐下。 “你好,塞维斯忘了帮我们引见,我自我介绍,我是伊诺家的养子,褚星。”搬出他最迷人的笑靥,褚星温文儒雅的伸出手。 “你好,陆斐柔。”褚星的亲切让没有危机意识的陆斐柔很自然的敞开心房。 像发现宝藏,褚星大惊小怪的道:“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声音好好听哦!” 轻轻的点点头,陆斐柔回以甜甜的一笑,“谢谢。” “你是法国人?”这会儿近看,他隐约瞧见她裹在黑布里面的金发,也总算明白塞维斯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她的美纯净圣洁,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将她小心翼翼珍藏,不叫别人窥见。 “我是中法混血儿。” “难怪你的中文说得这么好。” “我爹地喜欢我说中文。” “你爹地跟塞维斯一定很像。”同样的恶霸,总是依着自己的喜好要求别人按照他的意思。 偷偷的瞄了塞维斯一眼,陆斐柔小小声的说:“他也喜欢说中文吗?” “呃……是啊是啊!”突然有一股寒意从斜后方直扑而来,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一冒,他可以感觉到塞维斯的目光正在攻击他,企图将他碎尸万段,褚星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哆嗦。 “你很冷?”陆斐柔关心的一问。 “嘿……有一点。”褚星笑得有些僵硬。 “真好,我都快要热死了。”她一脸羡慕的道。 忍着笑,褚星婉转的表示,“你——可能穿太多了。” “我也不想包得像粽子一样,可是……”她好沮丧的望向塞维斯。 “你都快热死了,还管他干么?”他真的很想看清楚她长什么样子。 陆斐柔慌张的摇了摇头,他已经严重警告她,她若是敢跟他作对,他就会……不要!热死总比失去清白来得好! “他不会……” “星少爷,你不要忘了跟少爷有公事要谈。”杰森不识相的阻断褚星的企图。 这家伙也太准了吧!褚星郁闷的瞪着杰森,只要塞维斯露出那种想杀人的表情,杰森就会自动自发的出面为他解除“烦恼”。 “星少爷!”杰森恭敬的又喊了一声。 对着陆斐柔露齿一笑,褚星好无奈的道:“真不好意思,我跟塞维斯还有工作要忙,改天再跟你聊。” 她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你去忙吧!” 像是想到什么,他贼兮兮的一笑,握住她的手,轻柔的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你睡一下,你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我们已经抵达目的地。” “我知道了,谢谢。”太好了,终于找到事情打发时间,她被身上的衣服搞得很不舒服,都忘了闭上眼睛睡一觉。 当飞机抵达里昂,伊诺家的加长型轿车已经在机场恭候多时。坐上轿车,经过一个小时的折腾,车子终于驶进塞维斯的私人别墅,经过林荫大道,车子最后在屋子门廊前的广场停了下来。 走下车,一行人踏上门廊前的台阶,袁品玫和钟宁同时从屋内走出来迎接。 “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虽然知道他不回家,这两个女人是不可能自动自发离开,可是塞维斯还是希望她们两个突然明白“识相”的美德,不要老是让他当个“逆孙”。 袁品玫和钟宁露出神秘兮兮的笑容,兴致勃勃的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下一刻大门的两侧分别走出一个火辣的舞娘,她们身着薄纱衣裤,中间露出肚脐,两人娇媚的高声一喊,“欢迎少爷回家。” 这是干什么?大伙儿的脑海同时窜过这个疑问。 面无表情,塞维斯在袁品玫和钟宁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冷飕飕的问:“你们又在玩什么把戏?” “她是我特地从温哥华找来伺候你的贴身女佣,叫维妮。”钟宁把她身后的女孩子推到塞维斯的面前。 “这个是我特别为你万中选一的贴身女佣,罗兰,她可是道道地地的法国小姐哦!”袁品玫赶紧送上她后方的女孩子。 紧抿着双唇,塞维斯眉头微微一皱,这两个老太婆愈来愈夸张,他家的摆设玩不够,连“女佣”也凑上一脚。 “你喜欢哪一个?”袁品玫和钟宁默契十足的一问,脸上满是期待。 忍着把她们两个扔出去的冲动,塞维斯努力维持住表面上的礼仪,“我已经在开罗帮自己买一个女奴,不劳你们替我操心。” “你帮自己买一个女奴?”袁品玫和钟宁同时惊讶的瞪大眼睛。 “柔儿过来,我帮你介绍一下,这两位老太婆是我奶奶和外婆。”塞维斯伸手将陆斐柔从身后拉了出来。 老太婆?陆斐柔半信半疑的看了塞维斯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对着两人微笑道:“你们好。” 袁品玫和钟宁可是一点也不在意“老太婆”这三个字,她们比较关心的是孙子带回来的女人,可是还没看清楚她的长相,就被陆斐柔那身阿拉伯女人的打扮给吓着了,两人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同时惊骇的往后一退。 见状,站在最后面的褚星忍不住咯咯一笑,这两个老女人的反应实在妙呆了! 厉眼一射,两人一致提出“谴责”,暗示他把嘴巴闭紧。 一个转眼,钟宁笑得好谄媚,她不放弃的继续“促销”,“塞维斯,维妮跟一般的女仆可是不同,她受过专业训练,我保证她可以把你照顾得妥妥当当。” “你不要笑死人了好不好?”袁品玫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你以为塞维斯是三岁小孩吗?他懂得照顾自己,用不着你帮他找个老妈子!” 脸色发绿,钟宁不服气的反问:“那你的罗兰懂什么?” “罗兰懂得可多,她会下厨,还会马杀鸡,女人该懂的她一样也不缺。”袁品玫说得好骄傲,仿佛她就是罗兰。 钟宁冷眼一笑,“哎唷!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原来是高级妓女啊!” “你说什么?”两眼暴凸,袁品玫双手气愤的握成拳头。 “我说她是……” “够了!我很累,不想听你们两个吵架。”塞维斯一阵怒吼,两个女人马上安静的低下头,一副忏悔的模样,她们还不想这么早就被“遣送”回家。 “我想休息了。”言下之意,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们身上,他随即带着陆斐柔往他位于二楼的卧房走去。 “塞维斯!”两个女人抬头怯怯的一喊,企图软化他的心,改变他的主意。 “奶奶、外婆,他现在脾气不太稳定,你们还是不要招惹他,否则见不到明天的阳光。”褚星好心的提出建言,因为他灵机一动的恶作剧,这一路上,塞维斯不知道用目光痛宰了他多少遍,他敢说,如果不是碍于陆斐柔在场,他会一脚把他踹出头等舱……不不不,以他的火力,他被摔出飞机的可能比较大。 一改刚刚的和颜悦色,袁品玫严正的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点也不懂得敬老尊贤!” “就是啊!哪有晚辈这样子跟长辈说话?”钟宁不甘寂寞的跳出来附和。 “我……”呜!人家他可是好心好意的警告她们,免得她们自讨无趣,还碰上一鼻子灰,没良心的老女人! 哼!两人同时甩头,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不过下一秒,两个人又默契十足的勾肩搭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闪到角落秘密会谈。 “那个女人的身份有问题。”袁品玫非常确定的道。 钟宁附和的点点头,“我举双手赞成,你瞧她长得‘黑压压’的,塞维斯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说得对极了,而且塞维斯根本用不着买女人,所以我们不能轻言放弃。” “当然,不过你想弃甲投降,我是不会反对啦!” “你做梦!” “随便你,反正塞维斯不会喜欢你的罗兰。”钟宁不屑的看着罗兰,这个女人全身从头到脚都是肥滋滋的肉,压下去还会弹起来颤抖,光看就够吓人了,谁还能燃烧得起热情? “可笑!塞维斯才不会喜欢你的维妮。”袁品玫也不服输的挑剔维妮,女人长得这么高头马大,看起来就有压迫感,试问哪个男人会对她产生“性趣”? 摆出一副要打斗的架式,钟宁双手擦腰吆喝,“我呸!你等着瞧,塞维斯就喜欢维妮这种端庄之中不失性感的女人。” 袁品玫也不让贤的擦起腰,喊回去,“去你的!塞维斯喜欢的是罗兰这种融合优雅与风骚的女人。” 两人从热络的交头接耳转变成壁垒分明的对立,褚星禁不住好奇心作祟,再一次凑上前去,“奶奶、外婆,你们在吵什么?” “闭嘴!没你的事!”两个人同时瞪了他一眼,接着高傲的抬起下巴,领着她们各自带来的“女佣”走回房里。 “我今天怎么那么倒霉?”褚星好委屈的撇撇嘴,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两只眼睛兴奋的瞪得好大,“有阴谋!” 太棒了,接下来的日子想必会热闹非凡,他好期待哦! 终于得到塞维斯的点头,陆斐柔以不曾有过的快速,除去那件快把她热死的黑色“外衣”,她不得不说,阿拉伯的女人真是伟大。 “坐。”看着眉头总算舒展开来的她,塞维斯忍不住一阵心疼,把她包得密不透风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去,陆斐柔又开始意识到他们之间紧绷的气氛,她挑选离塞维斯最远的沙发坐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我想,我们最好把你的身份定位清楚,你是我买回来的爱奴,这一点,你还有疑问吗?” “我……没有。”看着他那张喜怒无常的脸孔,她下意识的把真心话吞回肚子里,她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可是还有好多问题耶! 塞维斯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道:“我对你的要求不多,只要你服从我的命令,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我会宠你、疼你,满足你所有的需要。” “我不懂你的意思。” “好,那我说得更明白一点,你的工作就是讨我欢心。” “我……我怎么知道如何讨你欢心?” “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听起来好像不难。” “的确不难。” “可是……”陆斐柔困扰的咬着下唇,好像哪儿怪怪的? “有话就说出来。” 踟蹰了一下,她谨慎的道:“我……怕做不好,你……要不要考虑放我回家,我爹地会还你钱。”脸色愀然一变,塞维斯阴沉的出声,“我最不缺的就是钱。” “我爹地说,钱永远不嫌多,除非你不是人。” 青筋暴跳,他气得大吼,“不准再提起离开的事,否则我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瑟缩了一下,她不安的捂住嘴巴,好可怜的瞅着他,她又没说错话。 一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塞维斯的心就无法控制的焦躁起来。 揉了揉太阳穴,他强行压下那股东手无策的挫折感,喊道:“听清楚了吗?” 唇瓣微微颤抖,她像个小媳妇似的说:“你那么凶,又那么大声,我怎么可能听不清楚?” 瞪着她,他只能无力的一叹,他应该习惯了,他的天使就是这个样子纯真到不知天高地厚,令人莫可奈何。 “仆人已经把你的房间整理好了,就在隔壁,回房以后你先休息一下,今天晚餐你自己一个人用餐,仆人会把食物直接送到你房里。” 第四章 坐在满是泡泡的浴池里,闻着随水蒸气飘散在空中的玫瑰香精气味,陆斐柔沉醉的眯着眼,嘴里轻轻的哼哼唱唱。 突然,一股奇异的战栗窜入感官,她不安的睁开眼睛,塞维斯正坐在浴池的边缘看着她,他的目光比周围的热水还烫人。 大惊失色的张开嘴巴,陆斐柔却挤不出一点点声音。 “怎么不唱了?我很喜欢听你唱歌。”像个小顽童,他调皮的捞水泼向她,溅得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记得自己有上锁,因为仆人不断的进出她的房间,一下子送茶点,一下子送花,一下子又送衣服,她怕洗澡的时候,他们正好进来,见不到她的人,可能会心急的直接闯进浴室找她。 “当然是走进来的啊!”塞维斯好笑的道。 “这怎么可能?”陆斐柔想不透的皱起眉头。 他啼笑皆非的挑了挑眉,“我不可能用走的,难不成是用飞的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哎呀!”恍然想到什么似的,他好无辜的大叫,“我忘了告诉你,我们两个共用一间浴室,也就是说,这间浴室有两个门。”这个设计原本是为了方便他结婚生子后,他和妻子可以有亲密空间,并看照孩子。 急忙的东张西望,没一会儿她就找到通往塞维斯卧房的那扇门,奇怪,这么大的门她怎么没有发现呢? 其实这也难怪,这间浴室大得离谱,谁会想到另一边还多了一扇门?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可以忘了?”虽然除了语文方面,她的记忆力不太好,可是她也不会这么糊涂啊! “忘了就忘了,我有什么办法?”塞维斯耍赖的道。 “就算忘了,你也应该敲门,这是基本礼貌嘛!” “我敲了,是你自己没听见,怎么可以怪我?”他们伊诺家的家教可是非常严谨,只不过敲门是一回事,有没有声音又是另一回事,再说他这个人一向不善于控制,力道没拿捏好是稀松平常的事。 呃……陆斐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一定是唱歌唱得太忘我了,真难为情! 看到她那副困窘的样子,他不禁心疼的摇摇头,这个小傻瓜,他说什么都信。 倾身向前,他亲昵的在她的耳边道:“洗完澡之后,在床上等我。” “什……什么?床上?”心跳开始加速,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他不会是那个意思! 手指爱抚的滑过她柔软红润的唇瓣,他近乎呢喃的提出警告,“记住,是我的床上,不要跑错地方,否则你准备搬进我的房间,跟我共用一张床。” 这下子她真的慌了,陆斐柔像个迷路的小孩,好无助的看着他。 “这一次我不会允许你再逃避,今天晚上该是你尽义务的时候了。” “我……”陆斐柔楚楚可怜的咬住下唇。 神色一凝,塞维斯的口气转为强硬,“你还是认了,我不可能放了你,拖拖拉拉对你一点帮助也没有。” 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柔弱相。 生怕自己再一次投降,他仓皇的站起身,“我还有工作要忙,等我回房,不要让我见不到人,知道吗?”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点点头,叫人看了万分不舍,他连忙转身离开。 呜,怎么办?心慌意乱的她无助的发起呆来…… 这是一个热闹非凡的夜晚,一抹风骚的火红身影悄悄的潜入塞维斯的房间,五分钟之后,另一道性感的红色身影跟着偷偷摸摸溜了进去,再经过五分钟,一个像小偷似的身影也随后钻进去,在这同时,陆斐柔还在浴室踌躇不前,不过,她已经穿上那件“乌漆抹黑”的阿拉伯装。 因为衣柜里面的衣服不是太单薄暴露,就是过于正式无法充当睡衣,考虑再三,她似乎只有这件衣服可以选择,反正仆人已经把衣服洗过烘干,感觉舒服极了。 她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塞维斯的脾气不太好,看不到她,肯定会大吼大叫。 做了一个深呼吸,陆斐柔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走进去。 塞维斯的卧房除了打在壁画上的美术灯,可以说是一片漆黑,看样子,塞维斯应该还在忙。 呼!暂时松了口气,她走到床尾,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终于在床铺的正中间躺好,她紧张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塞维斯什么时候会回房? 这时,左手边传来一阵骚动,陆斐柔还来不及弄清楚发生什么事,一只裸露的小胖脚伸了过来,在她的纤腿上撩人的摩擦。 全身一僵,陆斐柔吓得手脚颤抖。 右手边这时候也起了一阵骚动,然后另一只光溜溜的长脚贴了过来,也在她的腿边诱惑的摩擦。 “嗯……”女人的呻吟声风情万种的在陆斐柔的两侧播送。 张开嘴,她想大喊救命,可是声音却卡在喉咙出不来。 下一刻,一左一右,两侧的噪音同时展开行动,朝她攻击 “啊……”被两个不着片缕的女人当成夹心包在中间,陆斐柔终于惊天动地的尖叫起来。 砰!房门在强烈的冲撞下打了开来,随后电灯齐放光明,袁品玫的声音同时惊慌的响起,“出了什么事?” “啊……”这次的尖叫声出自两位裸女——罗兰和维妮,因为发现自己抱的不是塞维斯,而是他带回来的女奴那个全身包得好像是个黑人的女人,她们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天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声音这么吵……哎呀!”跑得太快了,钟宁撞上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傻怔的袁品玫。 “老阿婆,你干么站在这个地方……”总算看清楚床上怪异的画面,钟宁张大嘴巴,一副快喘不过气来的抱住胸口,老天爷,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开她!”仿佛幽灵一般,塞维斯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房里,用力扯开还像无尾熊一样抱着陆斐柔不放的罗兰和维妮,充满占有欲的将她搂进怀里,他讨厌任何人碰他的天使,即使是女人也不行。 总算从“刺激”当中回过神,罗兰和维妮狼狈的躲进被子里,手忙脚乱的把衣服穿回去。 “这里不是我的房间吗?”塞维斯冷冷的瞪着袁品玫和钟宁。 “我听到尖叫声。”袁品玫赶紧划清界线。 “我也是!”钟宁连忙往后一退,仿佛这样子就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记得这里有一流的隔音设备。” “可是,我真的听到了。”袁品玫死不认账的功夫可是一流的。 “真的!”钟宁用力的点头附和。 真相如何,彼此心知肚明就好了,塞维斯不想再追究,他瞥了一眼还困窘的缩在被子里的罗兰和维妮,“这两个女人是你们请来的‘女佣’,不是吗?” 一脸的尴尬,袁品玫和钟宁很无力的点点头。 唇角微扬,塞维斯语带嘲讽的道:“现在的女佣还要负责暖床的工作吗?” “这……我不清楚。”袁品玫手心开始冒汗,她身后的钟宁干脆当只缩头乌龟低下头。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粗心大意?”他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老了,脑袋瓜不管用了嘛!”袁品玫装怀的一笑,同时轻轻推了一下钟宁,示意她开口助阵。 钟宁马上像机器人一样点头,“是是是,待会儿我们一定找她们问清楚女佣的工作内容,绝对不能让她们假女佣之名,行情妇之实……”呃……这话说得好像不太妥当。 袁品玫悄悄的在钟宁的腿上捏了一把,钟宁痛得狠狠倒抽了一口气。 “你这个死老外婆,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袁品玫低声的咬牙切齿。 呜!她好无辜哦!她原是乐得不想说话,是她拖她下水! 床底下突然传来轻轻的闷笑声,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容易让人以为那是一时的幻觉。 “时间不早了,可以请你们离开了吗?” 毫无疑问,四个人都恨不得马上消失,一个转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你可以出来了吧?”塞维斯粗暴的往床底下一踢。 过了好一会儿,褚星才以他生平最难看的姿势从床底下爬了出来,他一向整齐的头发这会儿变得紊乱,衣服也绉绉的。 “你的房间什么时候搬到我的床下?” 嘿!褚星一边傻笑,一边还不忘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理整齐,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梳子,把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当然,最后一定是取出他总是洁白无瑕的手帕,清除身上沾染的灰尘。 难以忍受的皱了一下眉头,塞维斯迫不及待的下达逐客令,“如果你不想说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以跟她们一样滚蛋了。” “我也不清楚,我发现她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溜进你的房里,就跟进来瞧瞧。”可惜好戏太短了,实在看不过瘾。 “真巧!”塞维斯可是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就是啊!”褚星继续装傻的笑着。 “现在没得瞧了,你可以回房了。” “是,不打扰你们了。”褚星暧昧的贬了眨眼睛,道声晚安便赶紧走人。 全部清场完毕,塞维斯小心翼翼的把陆斐柔放了下来,担心的看着她,“她们有没有伤到你?” “没有,只是吓到而已。”她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轻柔的抚着她因为惊吓更显白皙的脸庞,他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唇瓣,信誓旦旦的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感觉一下子变得好亲密,先前的紧张又回来了,陆斐柔浑身不自在了起来,她忍不住动了一下,想拉开她和塞维斯之间的距离。 她一动,他才注意到她的打扮,他看得好笑,却又笑不出来,“你打算穿这样子睡觉?” “我……找不到衣服啊!”好像他随时会动作一样,她全身神经紧绷。 “我不是派仆人先送了十几套衣服给你吗?” “是,可是,没有一件适合现在穿嘛!” “这一件就适合?” “呃……相对之下比较适合。”陆斐柔不安的又动了一下。 如果她不是那么纯真,他会认为她是故意扫他的兴,好助她逃过今晚。 “算了,今晚你将就一下,明天我会请设计师替你挑几套睡衣送过来。” “谢谢。”塞维斯愈不采取行动,陆斐柔的心愈慌。 把她那头金发从黑布下解放出来,他以手充当梳子,满是怜惜的梳理她的头发,“睡吧!”经过这么一闹,今晚注定不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嗄?”跟她预期的完全不一样,陆斐柔一时之间消化不良。 “你不累吗?” “累,我睡觉。”她几乎是用爬的躲进被子里,然后紧紧的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塞维斯无奈的摇了摇头,俯下身,他痴迷的看着她那张圣洁无邪的脸孔半晌,轻声细语的提出保证,“安心的睡,今天晚上我不会动你一根寒毛。” 顿时松了口气,陆斐柔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真的可以安心的睡了。 呜!她们好想睡觉哦!袁品玫和钟宁含泪“指控”着把她们从床上挖起来的塞维斯,现在不过凌晨四点,天都还没有亮,他就不能让她们多眯一下下吗?她们刚刚从先前的惊吓睡着而已。 “老太婆,你们今年几岁了?”看到这两个老是找他麻烦的老顽童,塞维斯实在没办法心平气和。 “六十五。”两人同时怯怯的回答,她们肯定是世界上最窝囊的祖母,悲惨的是,她们竟然还乐在其中,真是太没用了! “六十五岁了,还玩这种幼稚的把戏,不觉得很可笑吗?”他努力压抑住那股想骂人的冲动,可是一碰到她们,嗓门总会自动自发的大开。 “还好啊……”一看到塞维斯脸色大变,两人马上一致的收口摇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笑又怎么样? “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他早猜到那两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是“女佣”这么简单,而且还不约而同跳上他的床,这更可以说明其中肯定藏有阴谋。 “我们最近乖得很,没有打什么坏主意,你可别诬赖我们。”袁品玫说得好委屈,可是听起来倒像是不打自招。 “你是我们最宝贝的孙子,我们怎么可能设计陷害你?”钟宁连忙点头附和,不过很显然愈帮愈忙,更加印证她们心怀不轨。 “是吗?”其实她们在搞什么鬼,他一点也不在乎,反正她们奈何不了他,玩什么都徒劳无功,他惟一担心的,是她们会惊吓到柔儿。 “我可以发誓。”袁品玫马上举起手。 “我也是啊!”钟宁当然不落人后的跟着装模作样。 他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他对她们的一搭一唱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我限你们今天把那两个女人送走,否则我会亲自把你们的行李丢出去。” 两个人好哀怨的点点头,不过,不要以为她们是因为被逼迫而点头,事实上,这正是她们心里的盘算,如果不是因为罗兰和维妮是她们邀请来的,肯定当场就叫她们两个抱着行李学狗爬出去,她们两个实在是太丢女人的脸,全身脱得一件不留,塞维斯却连一眼也没瞧,女人的耻辱啊! “还有,我再提醒你们一遍,你们不要忘了这是我的地方,你们如果想在这里渡假,就应该有客人的样子,安份一点,不要一天到晚替我制造问题。” “我们没有啊!”挨骂的时候,袁品玫和钟宁可是非常有默契的同一个鼻孔出气。 “你们究竟想在这里住多久?” “你要赶我们走吗?”袁品玫一副深受伤害的问。 “我们有这么讨人厌吗?”钟宁泫然欲泣的咬着下唇。 可惜,塞维斯不吃她们这一套,他严正的提出警告,“如果再有昨晚那种事情发生,我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真的不知道罗兰是这么不知检点的女孩子,昨晚的事我也很难过。”袁品玫赶紧装无辜的撇清关系,如果让塞维斯知道那是她替罗兰出的馊主意,她肯定别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我也不知道维妮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她一直是大家心目中的好女孩。”钟宁一向是堂而皇之的睁眼说瞎话,反正知道她的“秘密”的只有老阿婆,不过她们是一丘之貉……不是不是,她的意思是她们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所以老阿婆即使知道维妮的诱惑行动是出自于她的教唆,她也绝不敢揭穿。 “昨天晚上的事真的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吗?”塞维斯冷笑问。 “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么龌龊下流的事!”袁品玫一脸的义愤填膺,可是心里却在淌血,她竟然说自己——龌龊下流! “没有最好,我只是告诉你们一声,不要为老不尊,带头兴风作浪。” “不会不会!”钟宁笑着保证。 “希望你们说到做到,我不允许任何人再吓到我的天使。” “天使?”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袁品玫和钟宁同时瞪大眼睛,塞维斯是不是精神错乱了?那个“阿拉伯女奴”看起来比较像乌鸦吧! 很清楚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不过塞维斯可不想作任何解释。 “奶奶、外婆,打扰你们了,现在可以请你们回房休息了,不过有件事得麻烦两位处理一下,请先把你们的‘客人’送走。”不生气的时候,他的教养就会自动自发的展现出来。 “一定一定,我们走了。”袁品玫和钟宁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书房。 离开塞维斯的书房,袁品玫和钟宁马上闪进最近的一间空客房秘密会谈。 “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游戏规则。”袁品玫贼头贼脑的道。 “怎么改?”钟宁一脸精明的看着她。 “这个嘛……”袁品玫苦思的皱起眉头。 哼!装模作样!钟宁冷笑道:“你想毁约是不是?我们可是讲好的,塞维斯看上谁挑的女孩子,他的第一个小孩就先跟谁姓,你不要以为找个借口反悔,就想取消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唇角一阵抽搐,袁品玫皮笑肉不笑的回嘴,“你不要笑死人了,我是这么表种的人吗?”就是因为她太有志气了,当初才会那么禁不得挑衅,接下她的“战帖”,这会儿真是悔不当初! “难道一次失败你就退缩了吗?” “我干么退缩?你的维妮又没有比我的罗兰好。” “老阿婆,不要再说她们两个了好不好?”钟宁忍不住翻白眼,实在很懊恼自己的有眼无珠,“没见过那么逊的女人,一点魅力也没有!” 没错!她活到这么一大把年纪,她老公看到她的胴体,还会“兴致勃勃”的两眼发亮,那两个女孩子正值双十年华,竟然……可悲啊!不过……袁品玫困惑的皱起眉头,“奇怪,塞维斯怎么可能不喜欢她们两个?” “依我之见,肯定是她们两个不够火辣。” “那个‘阿拉伯女奴’也不够火辣啊!” “这跟那个‘阿拉伯女奴’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瞧见了,塞维斯对那个女人在意得不得了,他还叫她‘天使’。”尾音上扬,袁品玫忍不住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那个女人可是他带回来作戏给我们看的,他不把她说成天使,难不成说她是乌鸦吗?” 袁品玫同意的点点头,可是……“塞维斯干么要作戏给我们看?” “我看,百分之两百是安诺向他告我们的状,你知道安诺的个性,做事一丝不苟,什么都要向塞维斯报告,连他养的小狗生了娃娃这种小事都不肯放过。”钟宁无法忍受的摇着头。 “安诺只知道我们带两个女人来,又不知道我们想干什么。” “这就够了,塞维斯那么聪明,肯定猜得出来我们有什么阴谋。” “呸呸呸!”袁品玫高傲的抬起下巴,“我跟你可不一样,我是在维护我们伊诺家的权利,你却是妄想别人家的孩子。”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塞维斯的孩子难道不是我的曾孙子吗?” “老外婆,说清楚一点,是外曾孙。”袁品玫不以为然的纠正道。 这种时候,钟宁决定识相一点,少说几句,理论上,她是比较站不住脚。 “算了!我们言归正传,你有其他的主意吗?” “再试一次啊!”钟宁还是坚持己见,“塞维斯的骨子里可是热情如火的阿拉伯男人,我就不相信他抵挡得了劲辣美女的诱惑。” “这倒是事实。”袁品玫总算赞成她的决定,“好,我们就再试一次。” 昨夜睡得真是舒服,先伸了一个懒腰,陆斐柔才心满意足的睁开眼睛,目光所及的布置,让她困惑的顿了一下,方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慵懒的翻了一个身,她赖床的把头埋进枕头里,蓦地,她像是想到什么,疑惑的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眼睛,接着,惊叫的跳了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作噩梦?”塞维斯立刻从沙发冲到床上。 “你……我……”支支吾吾,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 “我不会消失不见,有话慢慢说。”他笑着打趣。 “我……我的衣服……”说不出来,直接用看的好了,陆斐柔低下头看着身上的衣服,虽然同是黑色,但百分之百不是昨晚那一件阿拉伯服。 “我瞧你睡得挺不舒服,干脆拿我的衬衫帮你换了。”想到当时的画面,塞维斯的身体不禁燥热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他的保证,面对她纯洁白皙的娇躯,他的理智根本无法把持。 “你……帮我换……”她脸红得说不出话来,心儿慌得有如小鹿乱撞,我的天啊!她不是全给他看光了吗? “你用不着谢我,解决女人的衣服对我来说是驾轻就熟,太容易了。”塞维斯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他喜欢她脸红的样子,真有女人味。 一种酸酸的、奇怪的感觉钻出心房,她不自觉的脱口一问:“你常常帮女人脱衣服吗?” 忍住笑意,他煞有其事的道:“这要看你怎么个算法,你所谓的‘常常’是一天一次,还是一天两次,或者是一天三次?” “一天——三次?”她别扭的皱起眉头,这……会不会太勤劳了点?他不怕累死吗? “这你倒不必担心,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还不至于把我这个正值壮年的大男人给累死。”塞维斯愈说愈露骨。 “呃……”陆斐柔又羞又窘的捂住嘴巴,她怎么会不小心说出来? 倾身贴近她,他在她的耳边煽情的说:“不信的话,我们可以试试看。” “我……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干么要你帮我换衣服?”她难得反应这么灵敏。 他一副惋惜的摇摇头,“难得我这么乐意为一个女人服务,你竟然不要,那也无所谓,你自己来我反而会更有乐趣。”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脸红得像只烫熟的虾子,虽然她一点经验也没有,可是还不至于笨得想象不出来那种情景。 “没关系,今天晚上你就可以明白了,我已经请人送来一套性感睡衣,等一下你可以先试穿看看合不合身。” 咬了咬下唇,她有些瑟缩,有些难为情的道:“我可不可以……不要跟你做那件事?” 脸色一沉,塞维斯不发一语。 “讨……主人欢心有很多方法,不一定要……”陆斐柔好无助的抿着嘴。 瞪着她半晌,他终究是无声的叹了口气,只要她摆出那副小可怜的样子,他的心就会化成一摊水,他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否则他会觉得自己残酷不仁。太可笑了,他从来不在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竟然为了她……唉! “好,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你无法取悦我,你就得乖乖接受我。” “可以……一个月吗?” “这么贪心?” “一个星期太赶了啊!” 沉吟了片刻,他终于点头答应了,“你可要记住,就一个月。” “谢谢!”她忘情的抱住他,他不由得为此怔住,不过一个转眼,他笑了,轻柔的搂住她,抚着她柔软的发丝。 打从第一眼她掳走他的心,就注定他要成为她的爱情俘虏,可是,何时她才会变成他的爱情俘虏? 第五章 陆斐柔都还来不及想好如何取悦塞维斯,塞维斯就忙着宠她,先是请美容师帮她的头发造型,接着是请服装设计师帮她量身订制各种场合的服饰,就这样,一天过去了,她的脑袋瓜根本连一分钟都没办法自由运转。 隔一天,塞维斯载着她认识里昂的环境,她品尝到丰富的地方名菜:沙拉米香肠、肉糜馅饼、红酒焖鸡、淡水刺蛄。虽然自从三岁以后,她就一直待在法国直到现在,可是除了巴黎,她哪儿也没去过,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很美的地方。 接下来,塞维斯教她骑马,因为怕吓到马儿,更担心她被马儿吓到,用去大半天的时间,她什么也没学到,却花了将近三天的时间从腰酸背痛之中复元。 紧接着,她的衣服送达了,她没得思考,又开始像个傀儡娃娃,试穿过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我用不着这么多衣服吧!”陆斐柔像个饱受欺凌的小媳妇,楚楚可怜的瞅着坐在沙发上欣赏她试衣的塞维斯。 “不是说女人的衣柜永远少一件衣服吗?” “是吗?”从小到大,她每天要穿的衣服都是妈咪在打点,妈咪不在,管家会接手帮她打理,这些事永远不用她烦恼,她甚至不清楚衣柜里究竟有多少衣服……她是不是很笨,连这么点事都要丢给别人? “我以为女人都喜欢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应该是吧!”她的同学大部份都喜欢浓妆艳抹,有一次她好奇的学她们,结果化得好像唱戏的,吓得她不敢再乱来。 “那你呢?” “这……我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好,以后这个问题就交给我,而你呢?应该做的就是当个听话的小孩,安安份份的把剩下的衣服试穿完毕。” “可是……”见塞维斯脸色一沉,她马上闭上嘴巴,她愈来愈清楚他生气的征兆,而她真的挺怕他生气。 “身为一个女奴,首要之务是服从主人,你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其他的事就更不必说了。”塞维斯冷声说。 抿了抿嘴,陆斐柔好无辜的喃喃念道:“我只是在想,一个女奴用得着这么多衣服吗?这会不会太浪费了?” “你是我的爱奴,爱奴的责任就是取悦主人,讨主人欢心,你当然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脑袋瓜是用什么做的?他这么费心的宠爱她,她不但不开心,反而嫌浪费? 眼睛一亮,她兴奋的追着问:“这样子就可以取悦你,讨你欢心了吗?”如此一来,她就不用伤脑筋了嘛! “这是先决条件。”他不悦的泼她冷水,他很清楚她在想什么,她实在天真得令他觉得又好笑又生气,其实不管她想到用什么方法讨他欢心,对他而言都是不够,他要的是她会因他而笑、因他而快乐、因他而流泪、因他而难过,还有,让她真正成为他的女人,看着她跟他一起燃烧,随着他一起沉沦。 “喔!”陆斐柔失望的柳眉下垂。 “叩叩叩叩!”这时房门上传来安诺式的敲门声。 暂时放过陆斐柔,塞维斯转头一喊,“进来。” 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又关上,安诺像猫咪一样静悄悄的来到塞维斯面前。 “少爷,厨房把晚餐准备好了。”安诺跟塞维斯虽然一样年纪,可是脸上正经严肃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好像四十岁的男人。 “好,我们十分钟后下楼用餐。” “是。”可是安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塞维斯挑了挑眉,“还有什么事吗?” “呃……两位老夫人回来了。”安诺眼神显得飘忽不定,似乎有什么事想说却不敢说。 “她们不是一直都在这里吗?”安诺不提,他还忘了她们的存在,这几天她们好安静,他甚至连人影都没有瞧见。 “少爷,两位老夫人自从那天早上带着罗兰小姐和维妮小姐离开,就不曾回来过,一直到刚刚……”安诺迟疑的收口,两位老夫人严重警告他不可以乱嚼舌根,否则拿他的贵宾狗当官夜。 “随便她们,你用不着去管,就当她们是隐形人好了。”怪不得这些天她们会这么安静,她们两个从来不是这么安份守己的人。 “这……是。”安诺双肩无力的下垂,转身退出房间。 如果塞维斯不是把心思全放在陆斐柔的身上,他一定会发现安诺的异样,他一副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一双眼睛含着不能轻弹的眼泪。 当房门再次关上,陆斐柔忍不住疑惑的一问:“他好像很怕你奶奶和外婆?” “你怎么看得出来?”塞维斯酸溜溜的皱起眉头,他不认为这个小天真懂得观察,除非她一直盯着人家瞧。 “他提到两位老奶奶的时候,好像快哭出来。”她不是真的那么迟钝,她只是一直把心思放在求学问上头,再加上爹地和妈咪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对周遭的事情自然少了一份用心观察的敏锐度,今天是因为安诺的感觉很像她爹地,她不由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一定眼花了。”塞维斯闷声道。 “我不会看错。”陆斐柔一副被冤枉的可怜相。 塞维斯终究只能叹了口气,纵容的说:“好,你非要这么说也可以。”安诺这个人可是很自傲,他不会容许自己掉眼泪……就算只是想哭而已,他都不会同意。 “我肚子饿了,我可不可以先吃饭,再来试穿?”终于有机会可以喘口气,她可不想再跟这些衣服奋斗。 看到她充满期待的目光,他无奈的点头一笑,“先吃饭,剩下的明天再继续好了。” 眉头完全舒展开来,她开心的想立刻丢下这些令人眼花撩乱的衣服,不过麻烦来了…… “我要穿哪一件衣服?”平时已经没有习惯自理,这会儿看到这么多衣服,陆斐柔更是不知如何选起。 “随便你,你想穿那件阿拉伯装我也不会反对。” 塞维斯随口说,陆斐柔却当是一回事,因为他刚刚指正过她奴隶的首要之务是服从主人。 “我知道了。”她顺从的点头道。 一如往常,等塞维斯进入餐厅坐定之后,安诺就吩咐厨房的佣人上菜,可是今晚端菜的佣人竟然是…… “安诺,你在搞什么?”看到身着肚兜的劲辣美人,塞维斯可是一点“热情”也没有,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会冻死人的寒意。 安诺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的袁品玫和钟宁,“少爷,这——是两位老夫人的意思。” “你是我的管家,还是她们两个的管家?” 两脚开始微微打颤,安诺战战兢兢的道:“少爷,我是你的管家,可是,你叫我不用管两位老夫人,随便她们。” “这么说,我还真不该怪你,而是直接找她们两个老太婆算账。” 既然被点名了,当然要有所表示。袁品玫笑嘻嘻的朝身着银白色肚兜的女孩子挥了挥手,“塞维斯,我来帮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露露。” 露露马上贴近塞维斯,玉手往他肩膀一搭,同时不忘在他面前抖动了一下雄伟的胸部,娇滴滴的开口,“露露很高兴能够伺候少爷。” “塞维斯,这位是西西。”钟宁也赶紧挥手招来身着亮黑色肚兜的女孩子。 西西快步的靠到塞维斯的另一边,展现她足以媲美波霸的胸部,用那嗲得会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能够伺候少爷,是西西的荣幸。” “那两位老太婆没有告诉你们吗?我这里不缺女佣。”塞维斯完全不给面子。 “少爷,我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女佣,我会做的事情可多着。”露露更卖力的晃动她的“骄傲”。 “少爷,像我这种女佣,绝对不会令老板失望,你一定要雇用我。”西西当然也不落人后的起而效法。 “我想你们比较适合俗丽的皮嘉尔,在这里,太糟蹋你们的才华了。”塞维斯无情的推开她们两个,皮嘉尔那红灯区才适合她们。 脸当场黑了一半,两位肚兜美人尴尬的僵在原地。 “塞维斯,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话?”袁品玫充满愧疚的看着露露,她是一位朋友的孙女儿,这下子,她注定会失去这位朋友,这实在很可惜,因为在法国,她很难找到会说中文的朋友。 “我只是照实说,你瞧她们穿得是什么德行?有哪个女佣会像她们这样子乱七八糟?”塞维斯可是一点也不肯松口。 呃……袁品玫和钟宁悄悄的互看一眼,完了,“肚兜”可是她们的主意! 这种场面实在很难看,一时之间两人噤若寒蝉,似乎没敢再发表意见,陆斐柔却义正辞严的说:“塞维斯,你不要对人家这么凶,你会吓坏她们。” 除了塞维斯,其他在场人士全倒抽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望着全身包得“黑抹抹”的陆斐柔,她死定了! “这里没你的事,吃饭。”虽然脸上的表情阴沉得叫人打从骨子里发毛,塞维斯的口气却相当温和。 “你这样子我好紧张,吃不下饭。”陆斐柔一脸委屈的道。 怒眼一瞪,塞维斯似乎想伸手扭断她的脖子,这个小笨蛋,她难道看不出这两个女人想跳上他的床吗? “我……只是把我的感觉说出来啊!”她已经可以轻易的掌握到他的情绪反应,她知道他在生气了,而且非常生气,虽然她一点也不明白他在气什么? 青筋暴跳,他吼道:“吃饭!” 咬着微微颤抖的唇瓣,她可怜的兮兮的拿起刀叉,泫然欲泣的向他发出无声控诉。 看到陆斐柔那副样子,塞维斯的心就软了,可是在那么多只眼睛的在视下,为了维护威严,他只能紧握拳头,忍下将她搂进怀里的欲望。 “你不喜欢的话,给我好了。”褚星企图缓和气氛的打破沉默,可是他的心在哭泣,他虽然喜欢美女,可是他讨厌波霸……呜!他的牺牲也太大了! “闭上你的嘴巴!”塞维斯冷眼一瞪,对他的自作聪明一点感激也没有。 “我……”褚星好哀怨的嘟起了嘴巴,好心没好报! “老太婆,把你们的‘女佣’带走。” 犹豫不决,袁品玫和钟宁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露露和西西可是她们特地邀请来的客人,露露来自巴黎,可以借由子弹列车花两个小时就回到故乡,可是西西却远从温哥华而来,因为钟宁目前定居在温哥华。 西西下飞机还不到一天,就让她再飞回去,这……呜,她好想哭哦!钟宁扁着嘴,满脸哀怨。 “现在!马上!听清楚了吗?”尾音上扬,塞维斯明摆着他的不耐烦。 袁品玫和钟宁吓得赶紧站起身。 “慢着!”袁品玫和钟宁高兴的停下脚步,以为塞维斯改变主意了,他却残忍的喊道:“安诺,各拿一千块欧元给两位小姐,就当今天的工资……等等,也许两位小姐比较喜欢美金,随便她们。” “不用了!”哼!露露和西西非常有骨气的头一甩,一摇一摆的扭着屁股走出餐厅。更是笑死人了!她们一个是巴黎上流社会的社交名媛,一个是温哥华华人圈的交际名花,抢着要她们的男人多得是,这个塞维斯根本是个无礼狂妄的臭男人,她们才不希罕呢! 袁品玫和钟宁好落魄的快步跟在她们的客人身后,进行安抚的工作,当然,顺便送客。 “安诺,派车子送客人,不要让人家以为我们不懂得待客之道。”塞维斯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想表现主人的风度,他是想确保那两个女人离开他家。 “是,少爷。”安诺马上退出餐厅,张罗塞维斯交代的工作。 大概是餐厅一下子变得好冷清,褚星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他好舍不得的看了丰盛的晚餐一眼,优雅的起身道:“我吃饱了。” 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因为塞维斯的目光早就落在陆斐柔的身上。 半晌,塞维斯再次出声,“过来。” “你……要干什么?”虽然塞维斯现在没有愤怒的迹象,可是谁知道这是不是要杀她的前兆? “你老是学不会服从,这样怎么取悦我?” 闻言,她马上起身走到他前面,怯怯的看着他,“你……会不会因为太生气,忍不住把我‘卡嗦’?” 粗鲁的将她搂进怀里,他不发一言的在她的耳际狂热的舔吻,痴迷爱恋的呢喃,“你真是一个令人生气的小天真!” 塞维斯强烈的男性气息一将她团团包围,陆斐柔就慌得思绪大乱,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除了无助的任他宰割,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傻瓜,我怎么舍得伤你一根寒毛?”他的手不安分的爬上她的胸部,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黑布,他依然可以感觉那柔软的滋味……天啊!他真的好想疯狂的爱她,尝遍她的每一寸…… 前一刻陆斐柔还软绵绵的瘫在塞维斯的怀里,下一刻她却挣扎的扭动身体,半晌,她羞赧的呼唤,“塞维斯——” “嗯?” “你……有没有听到我肚子在咕噜咕噜叫?” 发出一声低吼,他挫败的瞪着她。 “我……肚子真的好饿嘛!”她好无辜的咬着下唇。 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塞维斯无奈的一叹,算了,她就是这么“与众不同”,而他完全抗拒不了她。 “去吃吧!” 陆斐柔以最快的速度飞回自己的位子,开心的享用她的晚餐,塞维斯却是郁闷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一点味道也没有的餐点。 用不着塞维斯通知,袁品玫和钟宁一送走客人,马上转进书房静候“审判”,她们太了解他了,那个家伙生气了,原本,她们是想效法往常做错事的时候,赖皮的跑去躲起来,等到他逮着她们,再接受他的责难,可是前一次的“纪录”还记忆犹新,为了往后着想,她们决定改变作风,这一次来个自投罗网,如此一来,获得“死刑”的机会就会大大减低。 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塞维斯果然来到书房,看到一脸忏悔的两人,他一点也不惊讶,似乎早知道她们会自己送上门。 “我已经决定了,你们从现在开始是这里的拒绝往来户。”似乎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的愤怒,塞维斯几乎大吼着。 瑟缩了一下,袁品玫抬起低垂的头,怯怯的道:“塞维斯,没这么严重吧?!” “就是啊!”钟宁一脸讨好的笑着,“我们完全是一片好意,你工作这么忙,应该有个女佣专门伺候你。” “你们可以换点新的借口吗?” “就这样啊!”嘴巴紧是她们两个的共通特色。 深吸了口气,压抑住那股想揍人的欲望,他以冷得会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你们两个好像永远搞不清楚状况,在这里,你们只是客人,我才是主人,这里的一切由我来作主。” 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袁品玫谨慎的道:“我们是想,不过是请个女佣嘛,你应该不会有意见。” “我不相信你们得了老人痴呆症,你们看过我的爱奴,不是吗?”面对这种不识相的人,他只好重述一遍。 爱奴?嗯!她怎么看不出来那个女人哪一点可爱?压抑住内心的厌恶感,袁品玫小心翼翼的道:“嗯……那个‘阿拉伯女奴’看起来脏兮兮,我看她连照顾自己都有问题,怎么懂得伺候你?” “塞维斯,那个‘阿拉伯女奴’哪比得上我们帮你精心挑选的女佣?”钟宁点头附和。 唇角嘲笑的一勾,塞维斯深感悲哀的摇了摇头,“我看你们两个真的老了,眼睛不太管用,没有一个女人比得上我的天使,还有,她不是什么阿拉伯女奴,她叫陆斐柔。” 两人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袁品玫首先回过神,迟疑的皱着眉,“塞维斯,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很正常。” “可是……” “我不想再说了,我想你们应该准备打包行李回家。” 闻言,钟宁可慌了,她连忙松口认罪,“塞维斯,我们知道错了,你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喜欢这里的空气。”把人家赶出门,这多没面子啊!而且这么一来,她就没有机会跟袁品玫争取曾孙子。 “塞维斯,你不喜欢,我们以后再也不替你操心就好了嘛!你不会真的为了这么点事赶我们走吧!”袁品玫也不希望自己的颜面被丢到地上踩。 “我可不想每天担心你们又会替我制造什么麻烦。” “我们再也不会了!”两人默契十足的举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你们两个的话可以相信吗?”他嗤之以鼻的一笑。 “真的!” 抿着嘴,塞维斯像在考虑她们的可信度,仿佛经过了一世纪那么久,把她们两个吓得额头都沁出冷汗,他终于点头道:“好,那就请你们两个发誓。” “什么?”呜!没良心的孙子,竟然要她们两个老太婆做出这么没志气的事! “不要的话就回家。”他不想把同情心浪费在她们两个身上。 看这情形,两人只能含泪的点头发誓。 不知道是否因为那两位肚兜美女的刺激,陆斐柔终于想到如何讨塞维斯欢心,隔一天,当他们用完晚餐,她马上热情的拉着他来到起居室,然后推了一张沙发面对钢琴的侧面。 “主人请坐!” “塞维斯,我不喜欢听到你喊我主人。” “是,塞维斯。” 塞维斯稀奇的挑了挑眉,不过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顺从她的意思在沙发上坐下。 她随即搬来一张茶几,并端来事前准备好的葡萄酒,帮他倒了一杯。 “我听说你用过晚餐之后,喜欢喝几杯葡萄酒,听点音乐。” 难得她会对他感到好奇,他开心的咧嘴一笑,“你打听得挺清楚,不过他们一定没告诉你,那是以前,自从你来了以后,这个习惯就改掉了。” “从现在开始,你可以恢复习惯,不过音乐的部份改由我弹琴唱歌给你听,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主意很好啊!”不管她想干什么,只要是为他而做,他都赞成。 “是吗?” “可以每天听到悦耳动人的歌声,这可是人生一大享受。” “现在,就请你慢慢欣赏。”陆斐柔优雅的微微拉起裙子,左脚脚尖向后点了一下,转身走到钢琴前面坐下,柔和流动的钢琴声很快的回荡在起居室,天籁般的歌声随即加入琴声让音乐变得更丰富、更有生命。 她的声音实在令人无法抗拒,塞维斯神魂颠倒的沉溺其中,醉了、痴了! 这时,起居室的外头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偷窥者——袁品玫和钟宁。 关在房里一天,连用餐也顾不得,她们还是想不透他为什么那么中意陆斐柔,讨论又讨论的结果,她们决定再把陆斐柔瞧仔细一点,没想到一踏出房门,却被美妙的歌声给吸引过来。 “老外婆,你低一点,我这样子看不太清楚啦!”袁品玫不耐烦的压着比她矮半个头的钟宁。 “哎呀!你不会去拿椅子来垫高吗?”钟宁不客气的打了一下袁品玫不安分的手,顺道送出一个白眼。 “笨蛋!万一被发现了,我们两个还住得下去吗?”她们两个现在已经列入“黑名单”,再不乖一点,塞维斯恐怕连口水都懒得浪费在她们身上,直接命令仆人把她们的行李扔出去。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你没瞧见塞维斯那副德行吗?他现在眼中只有那个‘阿拉伯女奴’,才不会发现我们。”男人的色相她最清楚了,她那个阿拉伯老公就常常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睛看她,撕她的衣服,害她损失好多件美丽的衣服。 “这很难说,塞维斯可是很难缠。” “随便你,你不要再吵了好不好?”钟宁不耐烦的又赏了她一个白眼。 “你叫什么叫,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袁品玫哪容得了她说教。 也许是她们两个实在太吵了,塞维斯突然站起身,不过他却走到陆斐柔身后,抱住她,将头埋进她的颈窝。 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只除了急促的喘息声。 全身一僵,陆斐柔颤抖的道:“塞……塞维斯……你干什么?” “嘘!”阖上钢琴盖,他将她抱到钢琴上,然后一把推开椅子,站到她的前面,执起她的下巴,低下头。 “塞……”声音淹没在他狂野的唇下,她慌得脑袋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主意,只能任由自己的唇舌惨遭他火热的蹂躏、吞噬。 她不自觉的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回应他的热情。 “你更甜!”他的唇舌转往她的颈项,吸吮着淡雅的馨香,一只手悄悄的掀起她的裙子,滑向她的大腿。 “嗯……”酥麻的战栗在全身上下撩起阵阵涟漪,陆斐柔下意识的发出轻吟。 起居室里头打得火热,外头也热闹滚滚。 虽然被钢琴挡住了,可是从他们发出的声音,就可以知道里头有多刺激,钟宁拼命的想站起身看个仔细,袁品玫却拼命的压住她的蠢蠢欲动。 “你们在看什么?”褚星无声无息的来到她们身后。 “不要吵,你自己不会看啊!” “你们挡在前面,我怎么看?” 顿了一下,袁品玫和钟宁默契十足的转过身,因为一高一矮,袁品玫又踮起脚尖站着,两个很自然的撞在一块,然后双双落地,缠在一起难分难舍。 看到她们这副狼狈的样子,褚星忍不住咧嘴一笑,“奶奶,外婆,我都不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不要吵!”两个人非常一致的伸出右手食指放在嘴巴中间。 褚星机灵的抢住嘴巴,目光贼兮兮的飘向门缝,可是视野不佳,什么也没瞧见。 “还不赶快把我们两个拉起来啊!” “喔!”再瞧一眼,褚星才弯身将她们两个拉起来,等她们两个一站稳,他马上贴到门缝边,想搞清楚里头正在上演哪一出精彩的戏码。 “年纪轻轻不要乱看,小心长针眼!”袁品玫一把将他拉了过来。 钟宁随后朝他的鼻子一捏,“没错,好的多学一点,坏的少看一点。” 张着嘴,褚星实在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一还站在这里干么?走啊!”两人一左一右架着他离开。 外头恢复宁静,里头应该更可以高枕无忧的上演激情戏码,然而这时…… “不要!”因为塞维斯放浪的侵入她的秘密花园,陆斐柔吓得回过神来,开始不安的想推开他。用尽最后的一丝理智,塞维斯狼狈的放开她转开身,声音沙哑的道:“我想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不知所措,她颤抖而慌乱的看着他。 良久,他冷静了下来,转身将她抱下,握着她的手说:“我们到花园吹吹风,散散步。” 呼!陆斐柔松了口气,可是说也奇怪,此时她竟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失落感。 第六章 摸着身上那袭银白色晚礼服,陆斐柔的视线在镜子里对上塞维斯的目光,她满怀期待的问:“好看吗?”虽然早当着塞维斯的面前把衣服试穿过一遍,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想再确认一次,这可是她第一次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因为爹地和妈咪不喜欢她出入那些交际场合,所以她不曾参与任何社交活动,她真的好紧张,不过,也很好奇的想一探究竟。 “好看,你穿什么都好看。”塞维斯宠爱的抚着她随意按在肩上,像丝缎一般光滑柔顺的秀发。“连穿成阿拉伯女人的样子也是吗?”大概是因为他给的一个月宽限,她变得很在乎他的感觉、他的喜好。 “当然,不过那件衣服我已经请佣人把它扔掉了。”他发现每当她不知道挑什么衣服穿的时候,她就会选它,再过几天,他就结束“假期”回到公司上班,没有他在一旁,她说不定每天都把自己包得像个阿拉伯女人。 “为什么要扔掉?我已经开始喜欢它了。” “喜欢的话,以后再帮你买一件。”塞维斯好神秘的伸手遮住她的眼睛,“闭上你的眼睛。” 陆斐柔听话的把眼睛闭起来,不过还是顺口的一问:“干什么?” “给我五分钟,你就会知道了。”松开手,他小心翼翼的从西装的口袋取出一个长方形的珠宝盒,打开珠宝盒,里头是一条钻石项链和一对钻石耳环,坠子的造型全是拍动翅膀的小天使。 “我没说可以睁开眼睛,你就不可以睁开眼睛哦!”交代过后,他把珠宝盒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先取出耳环帮她戴上,最后是项链,用掉了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方才大功告成。 望着镜中的陆斐柔,塞维斯整个魂魄像被吸走似的,痴痴傻傻的说不出话来。 久候不到他的通知,陆斐柔心急的问:“好了吗?” 怔怔的回过神来,他笑着道:“好了,现在慢慢的把眼睛打开。” 虽然很想当个听话的爱奴,眼睛却迫不及待的想看清楚他为她戴上的耳环和项链,当目光触及到镜中的光彩夺目,她只能震惊的张大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喜欢吗?”塞维斯焦急得像个讨糖吃的小孩。 激动的咬着下唇,陆斐柔用力的点点头,爱极的摸着坠子,“好美的天使!” “就像你一样,这是我特地为你订做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只是一个……女奴。”她还是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 “你忘了吗?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奴,你是我的爱奴,我的天使。”他就是没办法控制住那股想宠爱她的欲望。 情不自禁,陆斐柔转身抓住塞维斯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虽然只是轻轻的一触,塞维斯的欲望却蠢蠢欲动了起来,他火热的目光仿佛要将她吞噬,声音转为低沉沙哑,“你想害我们去不了宴会吗?” 羞红了脸,陆斐柔仓皇的转开身。 清了清喉咙,他又恢复轻松的态度,“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 随即走到床边拿起他们的外套,塞维斯绅士的弯起手肘,陆斐柔飞快的上前一勾,两人优雅的走下楼,可是走下最后一个阶梯,她却紧张的拉住他,阻止他继续往前走。 “我们真的非去不可吗?” “不要紧张,只是一个小型的私人餐会,全都是认识的朋友,我已经交代过大家,不可以吓到你,要不然,以后绝不参加他们的聚会。” “你怎么这么凶?以后没人敢再邀请你了。” “他们习惯了。”他就是这么野蛮狂妄,不喜欢的人离他这一点,他无所谓。 偏着头,陆斐柔眨着那双清灵的大眼睛,沉吟道:“当你的朋友一定要很聪明才可以。” “怎么说?” “你脾气这么坏,说生气就生气,不聪明一点,怎么来得及跑?” 一阵大笑,塞维斯实在很佩服她,没人敢像她一样如此堂而皇之的指责他。 “我现在才知道你这么幽默。” “我是说真的。” 他纵容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我没说是假的,而且我的朋友的确都满聪明。” “我就说嘛!” “那是因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就会变成什么,如果有一天我变笨了,那也全是拜你之赐。” “我……你说我笨。”陆斐柔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塞维斯亲昵的靠向她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道:“我就爱你的笨。” 白皙的脸庞急速翻红,陆斐柔心头小鹿乱撞的低下头,塞维斯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看到这幕景象,坐在客厅干瞪眼的袁品玫和钟宁全傻了眼,这个笑得极为开心的男人真的是她们的孙子吗?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魔力?视线随即转往他身边的陆斐柔,两个人像是发现到宝藏似的,眼珠子瞪得快掉下来,嘴里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天使?” 这时,塞维斯再次牵着陆斐柔往大门走去,经过大厅,他有礼的对着两个老人家打招呼,“奶奶、外婆,我跟柔儿去参加宴会。” “两位老奶奶,我们走了,再见!”陆斐柔甜美的一笑,然后挥了挥手,随着塞维斯离开。 柔儿?她就是那个“阿拉伯女奴”? 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光了,袁品玫和钟宁瞬间软绵绵的瘫在沙发里,刺激太大了,她们实在不敢相信,那个包在黑布下的女人竟然长得这么……perfect! 可是不到三十秒的工夫,两个人又精神抖擞的跳了起来,然后很有默契的伸手搭上对方的肩膀,快步转往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袁品玫宛如大梦初醒的吐了一口气,带着那么点自怨自艾的口吻道:“塞维斯说得一点也没错,我们老了,眼睛不管用了,我们就是再怎么精挑细选,全都会被她比下去。” 钟宁非常赞成的点点头,“她真的是天使!” 沉默了片刻,两人同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转头彼此对视,异口同声说:“我有一个主意!” “我先说。”钟宁急忙指着自己。 “不,应该我先说。”袁品玫从小就没有学会“礼让”的美德。 “为什么?说个理由来。” “因为我长得比你高啊!”袁品玫笑得好得意,钟宁各方面都比她强,就只有这一点输给她,这同时也是她最大的心结。 “哼!只不过是高半个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话是这么说,钟宁的表情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好——恨哦! “高半个头也有五——公分,不少哦!” “是,你非常的‘了不起’,所以你更应该让我先说啊!” 虽然钟宁的“了不起”说得心不甘情不愿,袁品玫却听得屁股都翘起来,心花朵朵开,当然,度量就好心给她放大一寸,“好吧!就先让你说好了。” “我们换一个游戏规则吧!” 袁品玫奸诈的一笑,幸灾乐祸的调侃,“你不是不想换吗?” “彼一时,此一时,人应该懂得变通啊!” “好啦!谁叫我这个人最善良了,要换就换,你说来听听吧!” “我们直接把赌注押在陆斐柔身上。” 唷!她们两个的想法该不会是一个样吧!袁品玫兴匆匆的接下她的话,“如果她的孩子出生在单月份,就跟我们伊诺家姓,如果出生在双月份,就跟你们亚拉罕家族姓,对吗?”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钟宁高兴的直点头,太好了,她还怕说服不了这个老阿婆,没想到她们“心心相印”嘛! 袁品玫突然皱起眉头,好忧虑的道:“不过,这恐怕有个难题。” “什么难题?” “我向褚星打探过,那个陆斐柔到现在都还没有乖乖就范。” “这怎么可能?”钟宁不以为然的窃笑,塞维斯跟她那个好色老公一个样,一旦相中了,不择手段都会把她弄上床。 “褚星那小子没胆子骗我。” “可是那天我们明明看到……” “哎呀!说穿了还不是大男人主义在作祟,我打包票,那天塞维斯一定是发现我们在偷看,故意作戏给我们看。” 想了想,钟宁点点头,“很有可能。” “所以,只要她不就范,我们连第一个曾孙子都见不到,也用不着争了。” “这怎么可以?”钟宁可慌了。 “这种事又不是我们作得了主。”袁品玫一副莫可奈何的道。 “我们可以营造气氛,制造机会啊!”钟宁诡计多端的一笑,“他的天使不肯乖乖跳上他的床,我们就想办法逼迫他、刺激他恶狼扑羊……不,是恶狼扑天使。” “这个嘛……”袁品玫状似为难的抿着嘴,不过她的眼睛却泄露了她心里的跃跃欲试,年纪大了,不找一点刺激来挑战是很容易老化。 “如果你想活着见到第一个曾孙子出世,这一次我们得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合作?” “当然,不先把他们两个弄上床做运动,我们还有得争吗?” “说得好!” 随即,两人非常有默契的伸手一握,喊道:“祝我们马到成功!” 这确实是一个小型的私人餐会,塞维斯的朋友都非常亲切,也因为陆斐柔拥有法国人的血统,跟他们使用同样的语言交谈,在这个属于法国人的小圈子中,不会有置身事外的挫折感,她很快就融入其中。 陆斐柔心情好得不得了,塞维斯却是笑不出来,因为她是众所注目的焦点,在场的男士一个个都像色狼,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真是一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家伙,柔儿可是他的,他绝不容许任何人跟他分享她的美丽! 所以不到一个小时,塞维斯就忍无可忍的拉着她问到无人的阳台。 “累了吗?想不想回家?” “我一点儿也不累,我玩得很开心。” “看得出来。”他郁郁寡欢的道。 顿了一下,陆斐柔小心翼翼的一问:“你不高兴?” “我……”摇了摇头,他将她搂进怀里,借此安抚自己心底的烦躁。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更贴近塞维斯的臂弯里。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拿外套。” 陆斐柔柔顺的点点头。 塞维斯离开不到三十秒,一道充满惊喜的声音激动的传了过来,“克丽丝汀,真的是你吗?” 除了在学校,陆斐柔从来不使用英文名字,即使今天在场的全是法国人,塞维斯还是请大家叫她“陆小姐”,而且非常坚持他们使用中文,因为没有一个人的念法标准,还因此闹出了不少笑话。 转过身,陆斐柔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好友,“柏金妮?” 眨了一下眼睛,柏金妮-瑞德的眼泪马上像断了线的珍珠滚下眼眶。 吓了一跳,陆斐柔手足无措的道:“柏金妮,你怎么了?” 跪了下来,柏金妮好自责的道:“我真该死!我对不起你!” “你在说什么?你哪有对不起我?你不要这样子,有什么事起来说啊!”陆斐柔连忙上前搀扶,柏金妮却摇摇头不肯起身。 “你先答应我,你一定要原谅我。” “不管你做什么事,我都不会怪你,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你真的不会怪我吗?”柏金妮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陆斐柔温柔的点点头,坚持把她扶起来,“你放心,尽管说出来。” 一副羞于见人的低下头,柏金妮好惭愧的说:“克丽丝汀,我坦白跟你说了,是我把你卖给人口贩子。” “什么?” “我爹地投资期货失利,急需一大笔资金周转,可是没有一个亲朋好友肯借我们钱,帮助我爹地度过难关,走投无路之下,我认识了人蛇集团的人,在他们的诱惑下,起了坏心眼,于是把你卖给他们,我真的很对不起你。”说着,柏金妮拼命的鞠躬致歉。 真相来得太突然了,陆斐柔一时之间难以消化。 “克丽丝汀,我知道你现在恨死我了,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可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完全是被逼的,我真的很不愿意这么做。”柏金妮的眼泪又扑簌簌的直奔而下。 “我明白,你是被逼的嘛!”陆斐柔充满怜悯的道。 “请你相信,我真的很后悔,事后我曾经赶过去阻止他们,可是你已经被买走了,他们又不肯告诉我,你是被谁买走,不得已,我只好先回来巴黎,找机会再打听你的消息,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柏金妮,我真的不怪你,你爹地渡过难关了吗?” “我爹地没事了。” “那就好。” “克丽丝汀,这是真的吗?你不怪我?”柏金妮激动的握住她的手。 陆斐柔笑盈盈的点点头,能够帮助别人比什么都来得重要。 朝屋内看了一眼,柏金妮状似不经意的一问:“对了,刚刚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塞维斯,他怎么了?” “你说他是塞维斯-伊诺?” “你认识他?” 困窘的一笑,柏金妮酸溜溜的道:“我怎么可能认识他那样的大人物?他可是我们法国最优秀的家族之一伊诺家族的继承人,巴黎上流社会最有身价的单身汉,法国伊诺航空的总裁。” “你说……他是……”支吾了半天,陆斐柔还是没办法把话说清楚,因为她很难将塞维斯跟带有贵族血统的伊诺家族联想在一起。 顿了一下,柏金妮像在聊天似的问:“克丽丝汀,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主人把我转卖给塞维斯。” “塞维斯买下你?” “嗯,他很宠我哦!”陆斐柔不自觉的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来。”柏金妮满心嫉妒的看着陆斐柔那一身高贵的穿着,尤其是那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和耳环,更是刺眼极了,一个女奴竟然如此得宠,她的遭遇好得令人眼红。 “不过,他那个人脾气不好,很难伺候。”话是这么说,陆斐柔脸上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甜蜜,想一想,其实他的坏脾气也满可爱,好像个小孩子。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么幸运的女人?被送进女奴拍卖场,下场应该不见天日,可是事实却被当成公主一样细心的呵护和疼爱…… 紧紧咬住下唇,柏金妮强忍心头的怨气,若无其事的道:“克丽丝汀,我不打扰你了,塞维斯好像在找你了。” “哦?”陆斐柔慌慌张张的往屋内瞧去,她果然看到塞维斯,他被几个朋友包围住脱不了身,目光焦躁的往她这儿望。 “柏金妮……”回头一瞧,柏金妮已经不见了,陆斐柔奇怪的皱了皱眉,她怎么走得这么急? 算了!这会儿心思全搁在塞维斯身上的她,赶着进屋找塞维斯,可是他已经摆脱人群走到她的面前。 “我看到有人在跟你说话,是谁?”因为阳台的光线阴暗,他根本没办法看清楚对方的长相。 “我遇到以前学校的同学,也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以后不管跟谁说话,都要有我在一旁跟着。”他没办法控制自己想去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喜欢她跟别人单独相处,这会让他觉得被她撇除在外。 “这种事又不是我能作得了主。” “为什么你老忘了扮演好爱奴的最根本原则服从主人?”塞维斯暴躁的皱了皱眉头。 “因为你每次都强人所难嘛!”陆斐柔愈说愈小声,最后只差没把话吞进肚子里,原因只有一个——塞维斯又出现那种生气的表情。 紧抿着嘴,塞维斯似乎在压抑那股怒吼的冲动。 “你……你别生气,我又没说不听你的话。”她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 揉了揉太阳穴,塞维斯的口气虽然还有那么点凶悍,他的眼神却是莫可奈何的宠爱,“没见过像你一样意见这么多的女人!” “诚实是一种美德,爹地和妈咪从小就是这么教导我。” 怔了怔,他又好笑又懊恼的道:“从现在开始,你应该记住的是我的话,而不是你爹地和妈咪的话!” 陆斐柔无助的咬着下唇。 看这种情形,塞维斯也只能叹气道:“我看你永远学不会取悦我,反倒是我注定要宠你一辈子!” “两位老奶奶,找我有什么事吗?”向来不跟她打交道的袁品玫和钟宁突然找上她,而且挑在塞维斯上班的时候,陆斐柔还真是吓了一跳,有那么点紧张。 “柔儿,坐!”一个左边,一个右边,袁品玫和钟宁热情的把陆斐柔推进沙发里,紧接着一个送点心,一个送茶水,这种异于往常的举动,只要有点大脑的人,都不难看出她们居心不良。 “两位老奶奶,你们不要忙了,我肚子不饿,口也不渴。”让两位老人家伺候她,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以后叫我奶奶。” “我是外婆。” “奶奶!外婆!”袁品玫和钟宁的亲切让陆斐柔很自然的想亲近她们,她完全没有感觉到阴谋正在向她招手。 “好好好!”袁品玫和钟宁愈看陆斐柔就愈满意,两个人有志一同的抢着掏出身上最贵重的首饰。 “奶奶早该送你见面礼了,可是当时太忙,忘了,这会儿补送给你。”袁品玫强行把一只翡翠镯子套进陆斐柔的右手。 “这是外婆的见面礼。”钟宁送的是一条系在腰部的金链子。 “这……我怎么可以收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小意思,没什么大不了。”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 “可是……” “你只管喜不喜欢,其他的别放在心上。”袁品玫一脸“慈祥”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就是啊!你不收就表示你瞧不起我们。”钟宁一脸“难过”的附和。 “我收下来就是了。” 两人相视一笑,袁品玫一副好为难的道:“柔儿,我们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们两位老人家完成心愿?” “奶奶和外婆要我帮什么忙?” “我们希望你能够跟我们学肚皮舞。”生怕陆斐柔不知道什么是肚皮舞,钟宁还狂野的舞动了几下。 “肚……皮舞?”陆斐柔开始觉得头皮发麻,全身手脚发软。 “肚皮舞一点也不难,只要给我们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让你变成性感的脱衣舞娘……不是不是,是肚皮舞娘。”钟宁状似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下嘴巴,真是不小心,竟然把她们最终的企图给说出来。 “是啊是啊,当初我才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学会了。”袁品玫洋洋得意的补上自己的“丰功伟业”。陆斐柔害怕的摇着头,“这个……我一定学不来。” “你放心,我敢跟你打包票,只要有我们两个亲自下场教你,你绝对不会学不来。”她和袁品玫是因为学跳舞的关系在台湾认识,当初她们可是老师最得意的门生,两个人还出国表演,不过正因为如此,她们彼此产生了“瑜亮情结”,后来两人分别远嫁阿拉伯人和法国人,从此断了音讯,可是天底下就是有那么巧合的事,十八年后他们竟然因为儿女的婚事而重逢。 “对对对,我们可是‘舞林高手’哦!” “奶奶、外婆,对不起,我真的不行。” 顿了一下,两人同时沮丧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随即哀怨万分的说:“老外婆,我们注定找不到接班人了。” “老天爷真是不长眼睛,好不容易让我们相中了一个可造之材……哎。”钟宁绝望的一叹。 “算了,我们还是认命了吧!肚皮舞又不是什么多了不起的才艺,人家不想学也是情有可原。”说着说着,袁品玫的泪水已经冲到眼眶边打转。 “呜!”钟宁泫然欲泣的吸了吸鼻子,“我们好命苦,连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实现,我一定会死不瞑目!” 看了实在不忍,陆斐柔忍不住道:“奶奶、外婆,你们不要难过了,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你说什么?”女人的善变可以从袁品玫和钟宁的身上得到最佳的印证,一个眨眼,两人脸上的阴霾已经连影子也瞧不见。 “我答应跟你们学跳肚皮舞,可是,我可能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钟宁连忙拍胸膛保证,“不会不会,一切包在我们身上。” “我们对你有信心,你绝对不会令我们失望。”袁品玫不怀好意的贼笑。 陆斐柔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颤,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一路从脚底往心头直窜,生平第一次,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第七章 回到工作岗位上就是有这样的困扰,各式各样的交际应酬金都来了,不想参加就不参加,塞维斯一向任性而为,反正有褚星代劳,而且褚星也乐得帮他当“交际花”,因为有美女可以看啊! 不过,总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像今天晚上这场慈善募款晚会,由于主办单位正是他们伊诺家族,他和褚星都不能缺席。 坐不到十分钟,塞维斯就按捺不住的躲到清静的地方抽根烟,如果他把柔儿带在身边,时间就不会这么难熬了! “觉得很无聊对不对?”褚星幸灾乐祸的看着他那张阴沉的脸孔。 “你干么跟着我?”塞维斯厌烦的赏了褚星一个白眼。 “我是特地来陪你打发时间。”为了他大少爷抛下满屋子的美女,他的手足之情实在伟大得令天地动容…… “我还以为是老爹派你来盯住我。”塞维斯嘲弄的勾唇一笑。 呃……嘴角抽动三下,褚星一边咧嘴傻笑,一边取出藏在西装内袋的梳子,整理那头已经一丝不苟的头发,当然,做事务必要有始有终,最后一定得再用他的白手帕清理一下衣服上的……呃……灰尘,灰尘通常是肉眼看不到的。 “我像是这种吃饱撑着没事干的人吗?”呜!老爹好残忍,专把这种烂差事丢给他,简直是在糟蹋他的形象嘛! “像。”简洁有力,塞维斯可是一点也不留情。 “塞维斯,做人要厚道一点,嘴巴不要这么贱,你知道我会心碎吗?”褚星一副柔弱的捧住胸口,人家他也是个易碎品,需要细心呵护、疼惜。 “我天生嘴巴就这么贱,不爽就滚远一点!” 噘起了嘴巴,褚星好哀怨的发出抗议,“我又没说你不能带陆斐柔出席今晚的餐会,你干么把气出在我身上?”说真格的,比起从前,塞维斯最近的脾气实在好太多了,他知道这全是陆斐柔的功劳,不过同样的道理,他若是变得阴阳怪气,哪根筋不对劲,也肯定是她惹的祸……唉!红颜祸水!“你再吵,我把你的嘴巴封起来!”如果不是为了保护自己的所有物,他早把柔儿带在身边,还用得着他来说吗?可恶!他已经好几天没跟柔儿说话了,自从回到办公室以后,他每天早出晚归,从早忙到晚,想打通电话听听柔儿的声音都很困难,他沮丧得快要抓狂了! 连忙捂住嘴巴,褚星小心翼翼的往后一退,跟塞维斯保持距离,他就知道这个家伙嫉妒他的“美色”,处心积虑的想破坏他的完美无缺。 很清楚褚星那颗脑袋瓜在转什么,不过塞维斯才懒得纠正他,他的超级自恋是与生俱来的,一辈子都改不掉。 “你可以进去了,我会等老爹发表完那些无聊的致词以后再走人。” “你确定?”褚星小小声的一问,塞维斯太情绪化了,做事没个准。 “没有你在这里跟我废话,我的情绪就会稳定一点。”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 不到三秒钟,耳根子终于得到清静,可是还来不及点起第二根烟,有人搭上他的肩膀,塞维斯以为褚星又折回来。 “你烦不烦……我不认识你。”转头赫然发现搭住他肩膀的是一个陌生的红发女人,塞维斯不悦的眯着眼打量对方。 “伊诺先生,我自我介绍,我叫柏金妮-瑞德。”柏金妮似有意若无意的向前一倾,她半裸的酥胸撩人的在塞维斯的眼前呈现。 可惜塞维斯连一点点欣赏的想法也没有,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拨开柏金妮的手,冷冷的一问:“有事吗?” “我仰慕伊诺先生已经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见上一面,刚刚发现你也出席今晚的餐会,就忍不住过来跟你聊几句。”柏金妮不泄气的再度搭上他的肩膀,这一次她整个人甚至贴在他的手臂上,男人嘛,没有一个逃得过美色的诱惑,尤其像他这么有钱有势的男人,一定更擅长玩男女游戏。 懒得再“动手”,塞维斯直接把厌烦表现在脸上,“我没心情陪你聊。” 不知道是因为不懂“识相”这两个字怎么写,还是误把塞维斯的“懒惰”当成了让步,柏金妮更积极的展现她的魅力,纤纤玉指一伸,在他胸前的领口挑逗的徘徊,“没关系,我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帮你解闷。” 可是她的举动反而让塞维斯彻底失去耐性,他最讨厌这种自作聪明的女人,看了令人倒胃口!暴躁的甩开柏金妮,他粗鲁的大声吼叫,“你这个女人怎么那么嗦?我没心情你听不懂吗?滚开!” 措手不及的柏金妮狼狈的跌坐在地上,一时之间傻了眼。 连一眼也不想浪费在她身上,塞维斯终于顺利的点起烟,径自吞云吐雾。 安静了半晌,柏金妮怎么也不相信自己这么没有吸引力,她站起身,准备再接再厉。 “伊诺先生……” “少爷,老爷请您过去。”杰森的出现不只是为了替塞维斯摆脱女人的骚扰,更是为了解救柏金妮,因为塞维斯可能会失控的勒住她的脖子,终止她发出噪音。 点了点头,塞维斯不发一语的率先往屋内走去,杰森有礼的代替他向柏金妮歉意的一鞠躬,随即快步的跟上前去。 “少爷,刚刚那个女人从你一来到这里,就一直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杰森在塞维斯的耳边低声道。 沉吟了片刻,塞维斯交代,“查一下她的底细。” “是。” 匆匆忙忙的离开晚宴的现场回到家,塞维斯一看到上前迎接的安诺,就迫不及待的询问陆斐柔的行踪,“小姐呢?” “小姐已经上床休息了。” “这么早?” “少爷,小姐这几天都很早休息。” “哦?她都在忙什么?”塞维斯颇不是滋味的皱了皱眉头,没有他在身边,她过得一点也不寂寞嘛! “我也不清楚,她一直跟两位老夫人关在房里。”能够避开袁品玫和钟宁这两个麻烦制造者是非常幸运的一件事,安诺当然不会自己送上门。 塞维斯半信半疑的扬起眉,那两个老太婆怎么可能跟柔儿凑得起来? “少爷,我没弄错,小姐和两位夫人好像很忙,连三餐都要佣人送进房里。” 困扰的紧抿着嘴,塞维斯挥了挥手,快步往陆斐柔的房里走去。 三分钟后,他已经坐在床沿,原本郁闷的心情一看到她那张甜美的睡容就不自觉的悄然淡去。轻柔的吻着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他甘之如饴的道:“你真是个折磨人的小天使!” 陆斐柔突然翻了一个身,露出穿在身上那件性感的细肩小洋装。 塞维斯眉头紧紧一蹙,这件衣服打哪儿来的?生怕她的美丽被人家窥视,他为她订制的衣服都是非常端庄典雅,除了睡衣,因为只有晚上他用不着担心那些令人生气的目光,他可以一个人独享她。 看样子,没有他,她不但不寂寞,还过得相当精彩! 顿时,酸溜溜的妒意塞满了整个脑袋瓜,塞维斯懊恼的拍了拍她的脸颊,“柔儿,起来!” 陆斐柔却翻身把脸埋进枕头,发出呓语,“不要吵……我好累……” 非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不可,塞维斯干脆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拉了起来,不过她也很固执,直接赖在他的怀里继续呼呼大睡。 “柔儿!”抓住她的肩膀,塞维斯用力的摇晃她。 惊慌的睁开眼睛,陆斐柔茫然的东张西望,“什么事……塞维斯?” “我回来了。”微微抬起下巴,他像个高高在上的君王。 表示知道的点了点头,她忍不住又把眼睛眯起来。 陆斐柔那没当一回事的态度让塞维斯见了更加生气,“我要洗澡,你去帮我放洗澡水。” 眨了眨眼睛,她困惑的皱起眉头。 “你不会连放个洗澡水都不会吧!” “我……会啊!” “那还坐在床上干什么?起来帮我放洗澡水啊!” “放洗澡水……”爬下床,陆斐柔喃喃自语的像个幽魂似的飘向浴室。 半仰躺在床上,塞维斯闷闷不乐的等着她放好洗澡水,可是过了十分钟,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个小天真不会在里头睡着吧!”愈想愈不对,他急急忙忙的往浴室冲去,果然陆斐柔真的睡着了,不过说起来还算幸运,她并不是躺在浴池里面,而是连浴室的门都来不及开,就直接瘫在门前的地板上。 “陆斐柔!”震天价响的叫声足以把死人从坟墓里面吵醒。 陆斐柔慌慌张张的惊醒了过来,“什……什么事?” “我是叫你帮我放洗澡水,不是要你来这里睡觉!”塞维斯气得青筋暴跳,这个该死的女人,一点也不重视他! 脖子一缩,她怯怯的看着他,“我……好困嘛!” “我没睡,你就不准睡。” 可怜兮兮的撇了撇嘴,陆斐柔喃喃自语的嘀咕,“没有人这么不讲理,自己不想睡,就不准人家睡。” “你说什么?” “我……没说啊!”凄惨的泪水开始往眼眶凝聚,陆斐柔像个饱受虐待的小媳妇,两只手无助的扭绞。 又来了,塞维斯投降的叹了口气,弯身把她抱回床上,他只是希望不管何时何地,他在她眼中都是排在第一位,这样子会太贪心了吗? “你实在是一个不及格的爱奴,什么都不会。” “我又没经验。”陆斐柔一脸的无辜。 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塞维斯无奈的摇摇头,“一年之后,你恐怕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儿。” “那么久的事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他爱怜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我这么不好,那你要不要考虑……我什么都没说哦!”看到塞维斯又开始变脸,陆斐柔连忙摇摇手,她是不是很没出息?可是,他凶起来真的很吓人! 瞪着她半晌,他却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眷恋的抚着她柔软的金色发丝,“我的脾气是不是真的很坏?” “对……也不对,只是偶尔而已。” “那就好。”松了口气,他负担心自己的暴躁易怒会吓坏了她,任何人都可以怕他,只有她不可以。 “哪里好?偶尔一次就够吓死人了。”陆斐柔毫不客气的泼他冷水。 一张脸马上拉得又臭又长,塞维斯霸道的命令,“我警告你,不准吓死!” 缩了一下脖子,她可怜兮兮的抿了抿嘴,小小声的道:“你看看你,马上又像个凶神恶煞一样,再强壮的心脏也会被你吓死!” “我……到底谁是主人,谁是爱奴?” “你是主人,我是爱奴。” “那你还敢顶嘴?” “说实话也算顶嘴吗?” “这……算了!”他早该习惯了,他就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谁叫她是价值连城的爱奴,一个让他想用一生宠爱的天使。 顿了一下,陆斐柔小心翼翼的问:“我是不是可以睡觉了?”她很可怜,每天从早练舞练到晚上,四肢都快要解体了。 “睡吧!” 太高兴了,陆斐柔飞快的在塞维斯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钻进被子里,眼睛一闭,跟周公下棋去。 许久,塞维斯只能摸着被亲的脸颊,痴傻的看着陆斐柔,直到他想起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还是没搞清楚她身上那件衣服的由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袁品玫和钟宁那两张贼兮兮的嘴脸近在眼前,陆斐柔忍不住发出呻吟,“奶奶,外婆,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天?” “不行!”两人同时板起脸孔道,在她们的严厉调教下,她总算扭屁股扭得有点像样了,她们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让她松懈下来? “可是,我好累哦!” “年纪轻轻,这样子就喊累,将来怎么站在舞台上大放光彩?”袁品玫还以为自己是在对学生训话,想当初,她就是这样子被训大的。 钟宁点头附和,“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们以前天天都是这么练。” 陆斐柔好困扰的皱了皱眉头,“奶奶,外婆,我不想当什么肚皮舞娘,也不想上台表演。” 嘿!两人干笑了几声,袁品玫僵硬的道:“当然,你怎么可能当肚皮舞娘?你是塞维斯的爱奴啊!” “那我休息一天应该没有关系吧!” 沉默了三秒钟,两人丧气的垂下肩膀,袁品玫随即一叹,好心酸的道:“人老了,身体愈来愈不听话,一个没留神可能就翘辫子,谁知道我下一刻还能不能活着大吼大叫?” 钟宁揉了揉她的纤纤柳腰,好忧郁的说:“就是啊!我最近常常腰酸背痛,一下子是这儿不舒服,一下子那儿不舒服,我想,这很可能是老天爷给我的警讯,我就快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哎呀!我更惨!这几天我老梦到阎罗王找我去聊天,看样子,他是嫌我活太久了。”说着说着,袁品玫的眉头打上十几个结。 “你不说,我都忘了,前两天我还梦到黑白无常,他们一直想抓我,还好我够机灵,闪得快,逃过了一劫!”钟宁一副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 “奶奶、外婆,你们看起来这么健康,这么有活力,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你们不会有事。”陆斐柔急忙安抚道。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歹祸福,生命是永远无法预料。”袁品玫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点了点头,钟宁发表最后的结论,“所以,当我们还能活蹦乱跳的时候,就要好好珍惜,不可以偷懒……” “你们两个老太婆想干什么?” “我们当然是……”声音不对,袁品玫和钟宁同时转头一瞧,一看到塞维斯,两个人动作一致的往两旁撤退,跟陆斐柔保持距离,以试图掩饰她们的心怀不轨。 “塞维斯,你……今天怎么没上班?”袁品玫笑得好做作。 “我不能休假吗?” “可以可以,休假很好,休息是为了走更长远的路。”呜!她肯定是世界上最窝囊的奶奶,一碰到这个孙子,尽说一些昧着良心的话,其实休假不知道会少赚多少钱,哪有什么好? “你们这么早找柔儿有什么事?”充满占有欲的将陆斐柔拉进怀里,塞维斯毫不遮掩的把“敌意”写在脸上,锐利的目光在袁品玫和钟宁身上来回转了一圈,他今天留在家里,就是想看看她们两个在搞什么把戏。 “没事,聊聊天。” “对对对,聊聊天。” “聊天?好啊!我陪你们。”塞维斯难得如此慷慨,他平时可不想跟她们两个有任何交集,因为这两个老太婆实在有够吵,就是圣人也会被她们逼疯,何况他没什么耐性。 脸当场绿了一半,袁品玫和钟宁更没有兴趣跟他聊天,他的脾气这么坏,说翻脸就翻脸,谁知道他何时又会暴风雨来袭,跟他聊天简直是自讨苦吃……不不不,还不只是这样子而已,她们还能再一次印证自己是多么没有出息的“阿嬷”! “不是想聊天吗?怎么不说话?”塞维斯一副等着看好戏的道。 “呃……聊天是吗?”傻笑的频频点头,袁品玫眼睛贼溜溜的瞟向钟宁。 “聊什么呢?”额头开始沁出一颗颗汗珠,钟宁偷偷的瞪了眼袁品玫,这个死老阿婆,干么一直看着她?她平日不是很厉害,很喜欢强出头吗?怎么这个时候像只缩头乌龟一样,没有用的家伙……呃!她好像也差不了多少…… 笑得好斯文优雅,塞维斯状似不经心的道:“奶奶,外婆,我们就来聊聊你们最近这几天在忙些什么好了。” “嗯……那个啊……”袁品玫又忙不迭的向钟宁发出求救信号。 “这是秘密,时候到了你就会知道。”钟宁这一次的反应倒是挺快。 “秘密?”不错,这么简简单单就堵住他的嘴! “哎呀!”袁品玫突然大叫了一声,慌慌张张的看着手表,“我都忘了,我约了朋友一起去喝茶,不跟你们聊了,再见!” 钟宁也想到什么似的跟着叫道:“糟了!我真是糊涂,我也约了朋友一起去喝茶,她们这会儿大概等得不耐烦了,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用不到三秒钟,袁品玫和钟宁已经跑得不见人影,以她们逃走的速度来看,她们活到九十岁都不是问题,而且很可能荣登“百年人瑞”之列,真可谓——祸害遗千年! “你这几天和两个老太婆在忙什么?” 陆斐柔煞有其事的做出“噤声”的动作,小小声的说:“秘密。” 看样子,她已经收到慎重的交代,她绝不会告诉他,除非他拿主人的身份压迫她,不过,她肯定会可怜兮兮的控诉他,结果可想而知…… “奶奶和外婆为什么这么怕你?”偏着头,她沉吟的看着塞维斯,他是脾气不太好,可是吼几句就没事了啊! “奶奶?外婆?”塞维斯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她什么时候改了口? “你说奇不奇怪?她们两个很怕你,大家却很怕她们两个……”陆斐柔不懂的摇了摇头。 “没有什么好奇怪,她们两个本来就是怪胎,从来没有人可以搞清楚她们脑袋瓜装的是什么,你呢,最好离她们远一点。”反正那两个老太婆是不可能玩出什么新鲜的把戏,他只要看好柔儿就够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说奶奶和外婆?” “小傻瓜,她们两个就喜欢被人家当成怪胎,这样子,她们才可以理直气壮的搞破坏,制造问题。” “是吗?” “好了,我们不要再讨论那两个老太婆了,我带你出去野餐。” 两眼顿时一亮,陆斐柔兴奋得像只无尾熊抱住塞维斯。 “你快闷坏了对不对?”他心疼的抚着她柔软的秀发。 “有那么一点。”她只要想到今天可以不用躲在房里继续扭屁股,腰酸背痛就全不见了。 调皮的打了一下陆斐柔的屁股,塞维斯笑着催道:“快去换件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今晚星光灿烂,象征明天的好风光,塞维斯难得悠闲的坐在拱形的阳台上喝着葡萄酒,再过三天,他和柔儿的一个月之约就到期了,他应该好好庆祝一下,他压抑得够久了,老是冲冷水澡可不好受,不过,老天爷似乎很喜欢跟他过不去,愉快的心情维持不到十分钟,褚星就带来麻烦。 “什么生日派对?” “奶奶和外婆说……听清楚,不是我,是她们两个说的,她们说你最无情了,肯定不会记得她们的生日,所以她们很认份,什么都会自己来,不敢劳烦你。” 赏了褚星一个白眼,塞维斯冷笑道:“她们两个一天到晚在过生日,有哪个正常人会去记住她们的生日?”他没见过那么喜欢办party的老太婆,而且永远都是那一百零一个理由——生日,她们的生日从年头到年尾,没有一次是真的,因为真要过生日,她们的老公早在好几天前就会发出“通缉令”,把她们逮回家,那之后他保证有好几个月可以清静一下。说起来也真巧合,她们两个竟然同年同月同日生,所以两人更能同心协力的作乱。 说得实在是太好了!褚星好激动的点点头,可是下一刻,他恍如大梦初醒,连忙改为摇头,“你干么说得那么难听?她们两个就这么点乐趣。” “她们两个的乐趣可多着,这不过其中的一点。”塞维斯不客气的纠正。 “年纪大了,总是怕寂寞,喜欢热闹嘛!” “她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就够热闹了,还用得着别人来凑一脚吗?” “老是她们两个在斗嘴,久了也没意思,换个口味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随便她们,不过,我有个条件,不准她们弄来一屋子的人,我这里不是跳蚤市场。”想到一屋子的老太婆七嘴八舌,聒噪个不停的模样,他头就痛。 “不会不会,奶奶和外婆说她们只请六个客人。” “哦?”这两个老太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节制? “很奇怪对不对?” “那两个老太婆从来没有正常过。” “没错……不对不对,你怎么可以把奶奶和外婆说得好像怪物似?”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不可以说出来,因为那两个老太婆跟间谍一样可怕,谁知道她们现在是不是正躲在门外偷听,他可不想害他美美的俊脸惨遭暴力摧残。 “装模作样。”塞维斯嘲讽的睨了褚星一眼。 “我……哎呀!不跟你说这个。”野蛮人怎么懂得欣赏文明人的气质呢? 像是想到什么,褚星稀奇的挑了挑眉,一脸沉吟的看着塞维斯。 “看什么?” “没事!没事!”这家伙不是老嫌弃柏克汉家的葡萄园很碍眼吗?怎么这会儿可以毫不别扭的坐在这里看夜景?啧!太神奇了! 顺手拿起梳子把头发重新梳理一遍,再拉拉西装,清洁一下,褚星得意扬扬的挥挥手走人,“今晚我跟美女有约,不吵你了,拜拜!” “臭小子!”明知道他现在在禁欲,还来火上加油,下次被他逮着,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第八章 “少爷,你可回来了!”今天的安诺显得特别“热情”,杰森刚刚从驾驶座走下来,他就抢先一步帮塞维斯打开车门。 听到屋内传来的音乐声,塞维斯不悦的皱起眉头,“生日派对还没结束?” “差不多了,就等少爷。”安诺的眼神有着明显的浮躁。 “等我?”塞维斯嗤之以鼻的道,“致词吗?” 拿出手帕揩了揩额头上的汗水,安诺有些忸怩不安的道!“呃……老夫人的生日派对正要进入高潮戏,她们不希望你错过。” “我跟她们的高潮戏有什么关系?” “这……我也不太清楚。”安诺笑得有些僵硬。 冷眼一瞥,塞维斯老实不客气的指出,“碰到她们两个,你哪一刻清楚过?” 安诺羞愧的低下头,呜!若非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真想嚎啕痛哭一场,那两个老太婆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塞维斯转头看着无声无息站在身后的杰森,“你来告诉安诺怎么对付那两个老太婆。” 点了一下头,杰森不带一丝丝的感情道:“在牛奶里面下安眠药,然后趁着她们睡着的时候打包送回家,随物附赠‘拒绝往来户’信函一张。” 不愧是他的贴身保镖,够狠!塞维斯满意的一笑,道:“听清楚了吗?” “少爷,这个……不好吧!”安诺惶恐颤抖的看了大门一眼,好像袁品玫和钟宁正躲在那里偷窥他的一言一行。 “随便你。”塞维斯提起脚步走向屋子。 一踏进玄关,袁品玫和钟宁就兴奋的围了过来,两人一左一右,一人一句。 “你再不回来,好戏就要错过了。” “这可是我们特地为你精心策划。” 完全没听见她们说的话,塞维斯被她们两个邀请来的客人给怔了半晌,她们两个确实只请六个客人,可却是…… “你们两个老太婆什么时候开始养小白脸?”一个比一个还年轻,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岁,这要是让他爷爷和外公看见,马上气得口吐白沫,拿刀宰人。 “他们是我们认识的新朋友。”袁品玫熟练的说出“台词”。 “坐坐坐,大家一起欣赏余与节目。”钟宁赶紧把塞维斯推到“特别座”——视野最佳的座位。 “柔儿呢?”如果不是被她们两个给耽误了一下下,他回家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找到陆斐柔。 “柔儿在‘后台’。”钟宁说得很自然,一点也没有做坏事的征兆。 “柔儿干么在后台?” “帮忙化妆。” “这种下人的工作有必要动用到她吗?” “好了好了,你别急,她一分钟之后就出来了。”袁品玫笑着安抚道。 “你们两个最好不要搞花样……” 突然,大厅的灯光整个暗下来,节拍缓慢,旋律挑逗的曲子顿时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际,仆人立即撤掉挡在塞维斯前方的屏风,舞台上闪烁的霓虹灯瞬间让黑暗重见光彩,一名舞娘随着音乐性感的扭着腰和屁股,跳着妩媚动人的肚皮舞,她身着丝质上衣,衣服薄得令她的手臂清晰可见,低胸设计的领口让她诱人的乳峰撩拨着观众的视线,亚麻的长裤在柳腰和脚踝处束紧,脚踝并分别系了一个蝴蝶结,中空的腹部环绕着一圈又一圈的金练子。 她的舞姿不具动感,却魅惑人心,在场的男士每个都好奇的想一窥舞娘的真实面目,可是在面纱的掩盖下,她只露出那双清灵的蓝眼眸…… “杰森!”塞维斯忽然跳起来大吼。 “少爷!”杰森急急的应声。 “把这些人全部给我丢出去!”塞维斯像阵狂风冲上前,一把抱起舞娘……不不不,应该说是陆斐柔,她显然被吓呆了,动也不敢动一下。 “是。”其实用不着他动手,大伙儿已经被塞维斯的怒气吓得鸟兽散,赶紧逃命去了,当然,这是经过“高人”指点。 瞪着被他扔到床上的陆斐柔,塞维斯压抑住那股在胸口沸腾的怒气,“我有允准你把自己打扮成这副德行吗?” 眨了眨眼睛,她疑迟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陆斐柔,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他气得两眼暴凸。 瑟缩了一下,陆斐柔扯下面纱,懊恼的嘟着嘴道:“奶奶和外婆向我保证过,绝对不会有人认出我,你怎么还会看出来是我?” “你这个小笨蛋,那两个老太婆说的话你也相信?” “我……干么不相信奶奶和外婆?我有照镜子,我自己也认不得啊!” “你……你为什么老是不听我的话?我不是叫你离那两个老太婆远一点吗?”气死他了,这个小天真,她从来没见识过自己的女人味,一时之间当然认不得! “我……奶奶和外婆很可怜嘛!” 怒火高张的目光顿时转为幽黯阴鸷,塞维斯宛如一只准备掠食猎物的黑豹,优雅安静的向陆斐柔逼近,“她们可怜,你就任她们摆,那我也很可怜,你是不是也应该由着我?” 感受到那股危险的气息,陆斐柔不安的往后一退,“你……哪里可怜?” “我每天晚上都得靠冷水澡阻止自己碰你,不可怜吗?” “呃,听起来是很可怜。” “很高兴我们这么快就达成协议。” “可是……你要干什么?”陆斐柔心慌意乱的看着把她扑倒在身下的塞维斯,她的身体在颤抖,战栗的酥麻让她全身一阵紧绷。 “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拖太久了。” “塞……塞维斯……” “嘘!”右手食指轻轻放在她两片唇瓣的中间,他摇了摇头,压低嗓门小小声的道:“记住,此时无声胜有声。” “嗯……我……” 塞维斯干脆低下头,直接吞没她没完没了的声音,让她的嘴忙于应付他狂热的唇舌,脑袋瓜变成一片空白。 还来不及反抗,陆斐柔已经被他的狂野和热情迷失了神智,就连他何时扯掉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唇舌又何时转移阵地,滑下她的颈项,吮吻她的双峰,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她都不知道,她只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陌生的空虚渴望被填满,他霸道的男性气息令她深深的着迷。 “唔……”无助的吟哦从唇缝之间流泄而出,她不自觉的蠕动娇躯,像是在祈求更多的疼爱。 “别急,我的天使爱奴,我们多得是时间。”塞维斯却愈来愈急切的品尝她的每一寸柔软,同时猴急的褪去身上的衣服。 “塞维斯……”意识因为他张狂的侵入而惊醒,陆斐柔开始想退缩的挣扎。 “不怕,放轻松,待会儿有更好玩的。”他轻声细语的靠在她的耳边诱哄,仿佛她是一个不安分的小孩。 “不要……啊……”毫无准备,陆斐柔从女孩蜕变成女人,随即而来是一阵的抗拒,可是在塞维斯熟稔的挑逗下,她渐渐遗志那股疼痛的不适,醉入情欲构筑的深渊。 袁品玫和钟宁显然有偷窥的坏习惯,天还没亮,她们就鬼鬼祟祟的躲在塞维斯的房门外,将房门推开一个小缝,贼头贼脑的往里头查探。 过了大约五分钟-终于确定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全身光溜溜的,钟宁兴奋的抓住袁品玫,“你有没有瞧见!连睡觉都抱得这么紧,好亲热哦!” 眨了一下眼睛,袁品玫忍不住吞了口差一点滴下来的口水,好羡慕的说:“夭寿,身材这么好!”点了点头,钟宁充满回忆的道:“想当初,我也是这个样子。” “我更好,我可是公认的魔鬼身材。” “你?魔鬼身材?”钟宁嗤之以鼻的看了一眼她的胸部充其量只能用飞机场上两堆不起眼的垃圾来形容。 “曾经。”袁品玫咬牙切齿的瞪了钟宁一眼。 “喔!”钟宁一脸的怀疑。 哼!撇过头,袁品玫懒得跟她计较,因为她更关心房内的两个人。 钟宁也不想再缠着这个话题不放,她将目光转回塞维斯和陆斐柔身上,喜孜孜的说:“太好了!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的精子够不够争气?” 存心泼她冷水,袁品玫洋洋得意宣道:“你不用急着高兴,如果昨晚受孕成功的话,依照时间来算,这个孩子百分之百是诞生在单月份,也就是说,孩子是跟着我们伊诺家姓。” 冷眼一困,钟宁也忍不住想扫她的兴,“你会不会算得太快了?孩子有可能早产一个月,也有可能晚生,这种事你料得准吗?” “第一个孩子通常不会离预产期太远。”袁品玫信心满满的道。 “那又怎么样?根据调查,一次就受孕的机会微乎其微。”钟宁实在很懊恼自己没先算一下日子,这会儿才会让袁品玫占上优势。 袁品玫嗤之以鼻的一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随便胡扯一句,就可以吓得我心脏无力吗?” “信不信由你。”钟宁一副无所谓的耸耸肩。 “就算一次不成,那又怎么样?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柔儿只要在未来半个月之内受孕,孩子都是跟我们伊诺家姓。”袁品玫奸笑道。 “你……你少神气,我诅咒你!” “天还没亮就来这里找骂挨,你们两个老太婆真是愈来愈识趣。” 全身一僵,袁品玫和钟宁颤抖的抬起头,果然是塞维斯那张令人胆战心惊的脸孔……嘿!露出天真烂漫的傻笑,两颗脑袋瓜开始苦思逃难的方法。 “你们是想现在解释,还是等我有空呢?”塞维斯难得如此包容。 “当然是等到你有空……”接到钟宁的眼色,袁品玫赶紧转个弯,“我们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敢破坏你的好事,打扰你办正事。” “这么体贴?”他皮笑肉不笑的挑了挑眉,“不是想争取时间落跑?” “呃,当然不是。”袁品玫不自在的拉了拉身上的衣服,这小子是她们肚子里面的蛔虫吗? “这么说,等我睡一觉起来,还是可以见到你们哦!” “这还用得着说吗?”钟宁赶紧补充说明,以证明她们心无邪念,“我们可是助你完成心愿,干什么要落跑?” 状似沉吟,半晌,塞维斯出乎她们意料之外的笑着点点头,“这倒是,虽然手段卑鄙下流,却功不可没。” “是吗?”这个世界上很难找到像袁品玫和钟宁这么没志气的祖母,被孙子说成卑鄙下流,还笑得嘴巴都阖不拢。 “不过,该算的账还是得算清楚。”塞维斯无情的道。 笑脸顿时变成了苦瓜脸。 “等我睡饱了,再找你们好好聊一聊。”他仿佛来索命的阎罗王,全身上下笼罩在一股寒气之中,叫两个老太婆冷不防的一阵哆嗦。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她们又不是吃饱撑着没事干,谁有那种闲工夫跟他聊一聊!呜!好惨哦!她们待会儿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整理行李,先回家躲一个星期再来吧! 房门一关,塞维斯得意的咧嘴一笑,那两个老太婆这会儿一定赶着逃难去,正合他的意,接下来的几天他可不想让柔儿下床,因此也不要让她们两个有机会天天躲在门外偷窥窃听,坏他的兴致。回到床上,他痴恋的看着他美丽的小天使,两只手情不自禁的开始对她进攻。 “我不要……这个一点也不好玩……好累哦……”塞维斯的挑逗让睡梦中的陆斐柔无助的提出抗议。 不管她还在睡梦状态,塞维斯霸道的说:“不行,你害我上了瘾,你得负责满足我。” “我还要睡……”她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 “不准睡!”他蛮横的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惊醒过来,陆斐柔茫茫然的眨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孔,他像个讨到糖吃的小孩,笑得好开心。 “塞维斯,天亮了啊!” “还没。” “天还没亮干么叫我起来?” 双手交握在胸前,塞维斯理直气壮的宣布道:“我睡不着,你得陪我。” “再让我睡一下下,我就起来陪你好吗?”不久前有过那么一次的经验,陆斐柔这次学机灵了。偏着头,他想了半晌,慷慨的点点头,“五分钟。” “再多一点点,这样子……”她像个小孩子用手指比出“三十”。 “太多了,这样子!”塞维斯扳下她的一只手指,“二十分钟。” “好啦……啊!”正准备缩回被子里,却发现到自己不着片缕,陆斐柔尖叫的拉起被子盖住身子。 强忍胸口的笑意,塞维斯好有耐心的问:“你不是很想睡吗?” “我……我们……昨天晚上……”一张脸红得像苹果似的,陆斐柔实在没勇气把话说出口,她希望那不是真的。 “怎么不说了?你忘了?”他不悦的眯起了眼睛。 “我……我是想忘了。”完了!她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不准忘!”他气呼呼的大吼,“你要一辈子给我记在脑海里!” “又不是多光彩的事,干么要记在脑海里,还要……”“一辈子”乖乖的吞回肚子里,陆斐柔谨慎的看着塞维斯那张阴沉的面孔,他的脾气真的好大,这样子就不高兴,好像吃亏的人是他一样。 紧抿着双唇好一会儿,塞维斯一副大方的决定道:“既然忘了,我来帮你重温记忆。” “什么……重温记忆?”她心跳加速的吞了口口水。 “你把昨晚的一切都忘了,我只好帮你复习啊!” “没有……不用了,我……我记得……” “来不及了。” “塞维斯……” “闭嘴,我的天使爱奴。”堵住她的嘴,他的热情迅速摧毁她的思绪,两人再度陷入无边春色……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陆斐柔开心的抱着柏金妮又叫又跳,“他们说我有客人来访,我还以为他们是在跟我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有客人?我在这里又不认识任何人,没想到……” “克丽丝汀,我有很重要的事告诉你。”柏金妮焦躁的打断她。 “什么事?”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单独说几句话吗?”柏金妮状似不经意的左右瞄了一眼,这儿的佣人好像都在监视她一样,从她踏进这里开始,她身旁总会有佣人打转。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啊!” “我是说没有佣人的地方。” “没有佣人……”陆斐柔喃喃自语的东张西望,终于,她找到了目标,咧嘴一笑,“阳台可以吗?”望向约有五坪大的阳台,那儿备有茶几和藤椅,从阳台放眼而去是游泳池,此刻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柏金妮立即点了点头。 十分钟之后,两人坐在阳台的藤椅上,享受佣人准备的茶点。 “克丽丝汀,我今天是特地来告诉你,你爹地妈咪到处在找你。” “哎呀!”陆斐柔懊恼的拍了一下自己犯糊涂的脑袋瓜,“我把爹地和妈咪给忘了,他们是不是提早从上海回来?” 怔了一下,柏金妮连忙点头道:“你家的佣人告诉他们你下落不明,他们立刻从上海飞回巴黎。” “我怎么会下落不明呢?我有告诉佣人我要去开罗啊!” “呃……大概是佣人没听见吧!” “你没告诉他们我现在的情况吗?” “我怎么开口告诉他们?你现在会弄成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我……实在没勇气说出口,对不起!”柏金妮一脸愧疚的低下头。 握住她的手,陆斐柔急忙的安慰道:“我不是在怪你,没说没关系,我现在就打电话跟他们说清楚,免得他们挂心。” 柏金妮连忙摇头,“不好不好,电话里头解释不清楚,我看,你还是亲自回家一趟比较妥当。” “是啊……不行,我身上没半毛钱,我得等塞维斯回来,再跟他借钱。” “不用这么麻烦,我有车子,我可以送你回家。” “太好了,我们现在就出发。”陆斐柔抓起柏金妮的手往外冲去。 不过,还来不及跨出大门,就被安诺给挡了下来。 “小姐,你上哪儿去?” “我得回家一趟,嗯……今天……不不不,应该是明天才可以回来。” 清了清喉咙,安诺非常抱歉的说:“小姐,少爷交代过,你哪儿也不能去,除非有他作陪。” “可是,我很急,等他回来已经太晚了。” “哎呀!只是回家一趟,晚饭以前我会把她送回来。”柏金妮赶紧补充。 安诺一脸严肃的看着她,口气优雅却有那么点不屑,“请问小姐是谁?” “我……我是陆斐柔的好朋友。”柏金妮尴尬的道。 “很抱歉,没有少爷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让我不尽到我职责。” “安诺,求求你,我只是想回家看一下我爹地和妈咪。”陆斐柔可怜兮兮的双手合十,拜托安诺,安诺见了不忍,却又不敢违背塞维斯,只好学她的样子。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我,我必须对少爷负责。” 一向见不得人家有难,陆斐柔这会儿也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为难你,我直接找塞维斯就是了。”说完,她不好意思的转向柏金妮道:“谢谢你特地从巴黎跑来这里告诉我,我一定会找个时间回家一趟。” 虽然很懊恼,柏金妮却只能僵硬的点点头,然后告辞走人。 在塞维斯的强迫下,陆斐柔根本没有时间哀悼她失去的清白,她甚至得习惯睡在他的怀里——全身光溜溜的,刚开始是有那么点别扭,几天后……其实真要算起来是……一天而已,她就忘了脸红,没办法,他动不动就发脾气吓她,她哪来得及害羞? “我听说你今天有访客,你的好朋友是吗?”塞维斯爱怜的抚着陆斐柔因为激情过后而香汗淋漓的娇容。 提起这事,陆斐柔赶紧请求道:“柏金妮是特地来这里告诉我,我爹地和妈咪正在找我,他们以为我失踪了,你可以带我回家一趟吗?” “你的好朋友叫柏金妮-瑞德?” “对啊!” “你要防着她。” “为什么?” “她是人口贩子。” 顿了一下,陆斐柔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摇着头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柏金妮人那么好,她才不可能是什么人口贩子。” 捏了捏她的鼻子,塞维斯满是怜爱的嘲弄,“我敢说,在你眼里没有一个人是坏蛋,就算他们杀人、放火、抢劫,罪大恶极,不可饶恕,你肯定也会替他们找借口,深信他们情有可原。” “我……你一定是误会了。”陆斐柔转而小声的道。 “杰森的调查报告这会儿就在我的书房,我可以请杰森送过来让你亲自鉴定,我并没有随意捏造事实污蔑她。” 犹豫的咬了咬下唇,陆斐柔还是坚持站在好朋友那一边,“杰森有可能弄错对象,法国有好多人都叫柏金妮啊!” 她的纯真善良实在令人又爱又恼,塞维斯无奈的一叹,“杰森可不是普普通通的保镖,他有情报单位的背景,精通数国语言,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出任务的时候被朋友出卖,差一点进了鬼门关,我出手相救,他怎么甘心回归平淡的生活,屈就一份保镖的工作?” “可是……” “够了!我要你防着她,你就防着她,不准再质疑我说的话!”塞维斯又开始变脸了。 陆斐柔瑟缩的撇了撇嘴,“好嘛好嘛!” “你在敷衍我。”塞维斯的表情愈来愈阴沉,这个令人担心的小天真,他如果不盯紧一点,她很可能又一次被卖掉。 “没这回事。”陆斐柔连忙摇手,“真的,我发誓!” “算了!”干脆一点,塞维斯直接采取威胁的手段,“如果你敢让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我就把你锁在床上一个月不准下床。” “我一定会小心。”她的生活已经够单调无聊,她可不想更加乏味。 “你爹地和妈咪的事就交给我。” “我想回家……” “我说我会处理,你的脑袋瓜只要负责想我,什么都不用管。” “想你干什么……我是说,用看的就好了,干么要用想的?”陆斐柔拼命的陪着笑,企图改善塞维斯恨不得鞭笞她的目光。 虽然绷着一张脸,塞维斯却点了点头,“这倒是。” 陆斐柔安心的咧嘴一笑,塞维斯却抱着她一个翻身,她转而在上,他在下。 “你……干什么?”陆斐柔不自在的扭动身体,这个姿势好奇怪哦! “不要动!”塞维斯沙哑的道。 “这样子……我会不习惯。”陆斐柔羞得两颊酡红。 “你不是要用看的吗?我就让你看个够。”这么一来,她自然会时时刻刻的想着他。 傻眼了,陆斐柔张着嘴,不知道如何反应才好。 “如果看不够,你还可以用摸的,用亲的,我不会介意。” “我不要。”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我……我用摸的就是了。”手脚并用,陆斐柔仓皇的付诸行动,一个不小心……“啊!” “别想逃!”他捉回她那只准备“畏罪逃逸”的手,狂野的命令道:“你挑起来的火,你就得负责扑灭,否则今晚别想给我睡觉!” “我不是故意的……塞维斯……啊……唔……”欲火肆虐,春色蔓延,陆斐柔没两三下就让塞维斯给迷失了魂,除了娇喘吟哦,什么也想不起来。 第九章 从里昂搭上前往巴黎的子弹列车,陆斐柔的心情一刻也没办法平静下来,算一算离开巴黎快三个月了,真的好想念那里的一切。 “奶奶、外婆,你们要带我到巴黎干什么?”她今天真的很开心,用不着塞维斯作陪,还可以走出户外,这怎么不叫人高兴?可是一想到她们出门的时候,安诺脸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嘴里还不停的喃喃念着——这两个老太婆一出现就给我制造麻烦。她看了真的很不忍心,如果不是奶奶和外婆坚持,她一定会乖乖待在家里。 “带你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啊!”看了一眼陆斐柔身上那件洋装,袁品玫不禁摇头叹气,那么美丽的身材被掩藏在衣服底下——糟蹋啊! “不用了,塞维斯帮我做了好多好多衣服,每天换一件,一季都换不完。”惨的是,她又很少出门,有些衣服恐怕一年出不了衣柜一次。 翻了翻白眼,钟宁不客气的提出批评,“你那些衣服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全部都可以扔了。” 陆斐柔赶紧摇头否决,“不好不好,太浪费了。” “浪费?”沉吟的皱了皱眉头,袁品玫慷慨的大叫,“送给育幼院好了。” “奶奶,那些衣服对育幼院的小朋友来说太大了。” “这……他们可以先收起来,等长大了以后再穿啊!” 钟宁嗤之以鼻的狂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烂主意?衣服放个几年不穿,不会发黄,也会发霉。”“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家里的佣人那么多,还怕那些衣服没有‘销路’吗?” “哎呀!我都忘了家里的佣人,一个人分个几件,不就ok了吗?” 顿了一下,陆斐柔迟疑的提出警告,“衣服够穿就好了,我是不在乎送一些给别人——不过,塞维斯可能会生气,那些衣服是他请设计师来家里为我量身订制。” “呃……那就留着好了。”袁品玫没出息的见风转舵。 “是啊是啊,衣服不嫌多,白天穿不到,晚上睡觉穿。”钟宁点头附和。 抿了抿嘴,陆斐柔面有难色的道:“那些衣服不适合晚上睡觉穿。” “那……就留着当装饰品好了。”钟宁实在是得意自己的应变能力。 “装饰品?” “就是挂在衣柜里面撑场面,不穿的衣服啊!” “外婆,那还不是一样,就是浪费了嘛!”陆斐柔实在很不识趣。 张着嘴,钟宁好半晌挤不出一句话,怎么又绕回原点呢? “偶尔浪费一下没关系啦!”袁品玫赶紧替钟宁解围。 “可是……” “柔儿,这不是重点,你放心,衣服摆着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上袁品玫安抚的拍了拍陆斐柔的肩膀。 “没错,放着嫌浪费,白天就穿塞维斯为你订做的衣服,晚上再穿我们为你选购的衣服,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这……” “好了,就快到巴黎了,我们不要再为了这件事情争执不下。”袁品玫强硬的打断陆斐柔。 陆斐柔终于闭上嘴巴,可是不到一分钟,她又开口了,“奶奶、外婆……” “不准再对衣服的事情有意见!” 瑟缩了一下,她小小声的道:“不是啦,我是想说等我们到了巴黎,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回家一趟?”好几天了,塞维斯也没告诉她见过爹地和妈咪的情形,他肯定是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她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干脆。 掩嘴一笑,袁品玫毫无异议的点头道:“好好好,不过得等买完衣服,填饱肚子了以后,再请司机载你回家。” “谢谢奶奶。” “不客气,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性感尤物,努力的诱惑……不是不是,是让人看了很喜欢就好。”嘿!差一点就把她们的“不良企图”给说出来。 “喔!”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陆斐柔还是点了点头,因为目的地巴黎已经到了。 虽然只用了四个钟头的时间在选购衣服上面,却让陆斐柔精疲力尽,袁品玫和钟宁比塞维斯还要难缠,因为每一件衣服都会出现两个意见,而这两个意见绝大部份是互相冲突,然后难免又是一阵口角,争执不下的情况下,衣服当然是一件接着一件惨遭淘汰,就这样,她一件衣服也没买,却累得手脚发软,其实,如果不是两个老人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这场采购风波恐怕还会继续下去。 很庆幸,进了饭店用餐,她总算得到片刻的宁静,不过,她显然太低估两个老太婆的麻烦……更正一下,是老人家,她们的乐趣不只是斗斗嘴,甚至连餐桌礼仪都要暗中较劲一下,花了两个钟头用餐,两个人的餐点还用不到一半,这顿饭要结束似乎遥遥无期。 “奶奶、外婆,你们还要吃多久?” “不要催,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消化才会好。”袁品玫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会展现她优雅的气质,这是她惟一从她那位法国老公身上学到的。 “可是再晚,我们今天就回不去里昂了。”她是很想在家里过一夜,可是塞维斯肯定不会答应,他说不定还会因为她擅自跑回家而大发雷霆。 袁品玫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回不去里昂,就在这里过夜,你不是还没到过我们伊诺家位在十六区的祖宅吗?” “谁要住在你家?”钟宁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可以住乔治五世饭店啊!” “你这个人真好笑,我邀请的人是柔儿,又不是你。”袁品玫高傲的抬起下巴。 “你……你少神气,柔儿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不管。” “柔儿也不会不理我。” 你瞪我,我瞪你,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僵持不下,只好把矛头指向害她们意见不合的“祸源”。 “柔儿,你最有爱心了,你一定会跟奶奶到伊诺家吧!!” “柔儿,你最仁慈了,你一定舍不得把外婆一个人丢在乔治五世吧!” 陆斐柔为难的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两个人都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企图博取她的同情心,不过,她却不得不同时泼她们两个冷水,“奶奶、外婆,塞维斯回家找不到我,可能会生气哦!” “塞维斯”这三个字无疑是对付袁品玫和钟宁的万能丹,两个人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好好,我们吃快一点。” 看到这种情形,实在叫人想捧腹大笑,不过,陆斐柔可不敢公然取笑她们,她发现她们两个挺爱面子,虽然她们老做出一些有失面子的事。 “奶奶、外婆,你们吃,我先去一下化妆室。”以前她从来不化妆,这会儿她“浓妆艳抹”的回家,家里的人肯定会认不得,她还是把脸上这些红红绿绿的颜料给弄掉。 除了点头,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说话,这会儿她们忙着将食物塞进嘴巴里,而她们万万没想到,陆斐柔离开座位以后,竟然在半路遭到拦截。 “柏金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跟客户在这里谈生意,刚刚结束,正准备赶去赴宴,就看到你。” “那你赶快去,别迟到了。” “迟到一会儿无所谓,对了,我听说你爹地和妈咪也会参加今晚的宴会,你见过他们了吗?” “还没,待会儿我就要回家。” “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陆斐柔突然想起塞维斯的交代,她必须防着柏金妮,可是,她真的不相信柏金妮是个坏人。 “克丽丝汀,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柏金妮一脸深受伤害的难过相,“这可是我爹地告诉我的,今天晚上的宴会几乎所有商场上的重要人士都会应邀出席,你爹地和妈咪当然会去,尤其他们最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这么重要的宴会更不可能错过。” 咬了咬下唇,她不好意思的道:“柏金妮,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问,我们是好朋友,用不着遮遮掩掩。” “我听说……你在从事人口买卖。” “我从事人口买卖?”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柏金妮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相信,可是塞维斯不会骗我。”陆斐柔好困扰的皱起眉头。 “塞维斯?”柏金妮眼中闪过一瞬的怨恨。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对不对?” “当然,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不法的勾当?”柏金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看我的样子像那种人吗?” 摇了摇头,陆斐柔安心的道:“那就好。”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宴会?” “好啊,不过,我得告诉奶奶和外婆一声,免得她们找不到。” “这太麻烦了,她们两个老人家万一想跟我们一起去,可能不方便,我看,不如你写张纸条,我请服务生帮你转达,请她们在这里等你,等你见到你爹地和妈咪之后,再请他们送你过来跟她们会合。” “也好。” “你们两个老太婆不乖乖待在家里,来这里干什么?”塞维斯非常不悦的瞪着低着头,神色不安的袁品玫和钟宁,他严重警告过,绝对不容许她们两个踏进他的办公室一步。 你看我,我看你,袁品玫推了一下钟宁,钟宁也不让步的拍了回去,她们可以想象得到塞维斯听到她们的话以后,会是多么愤怒,而开口的人肯定第一个遭殃。 “你们两个够了没?”塞维斯不耐烦的大吼,“你们再不说话,我就叫警卫把你们丢出去!” “不要!”两人同时惊慌的一喊。 “那还不赶快说。” 缩了一下脖子,袁品玫怯怯的从实招来,“柔儿她……不见了。” 塞维斯激动的冲上前抓住袁品玫的肩膀,“你说什么?” 呜!好病哦!她美美的手臂这会儿肯定留下两道“伤痕”,回家之后一定要跟老公告状,让他呵护一下。 凄惨的抖动着两片唇瓣,袁品玫泫然欲泣的道:“我们已经把巴黎香榭饭店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柔儿,我们问了饭店的警卫,他说,他是有看到一个女人很像我们形容的柔儿,她跟一个红发的女人一起离开饭店。” “我们本来以为她临时有事,离开一下下而已,可是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她回来,我们愈想愈不对,决定还是先来找你商量。”钟宁赶紧补充说明。 “该死!”他太粗心了!他记得嘱咐安诺盯住柔儿,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确保柔儿的安全,却忘了安诺对这两个老太婆完全束手无策。 “哎呀!轻一点、轻一点!我的手臂会断掉啦!”呜!她袁品玫好命苦,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受到这种摧残。 暴躁的放开袁品玫,塞维斯焦虑的走过来走过去,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们两个把柔儿带来巴黎干什么?”他好不容易找到柔儿的父母亲,并且跟他们取得了联系,其实他们此刻还被工作困在上海。 因为管家以为柔儿跑出去玩,完全没想到柔儿被骗到奴隶拍卖场,自然没把柔儿失去讯息的事情,告诉她远在上海的父母亲。原本,他是想今晚告诉柔儿这个好消息,她的父母亲将在近期从上海飞回来讨论他们俩的婚事,没想到这会儿却…… 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压低嗓门道:“买衣服。” “什么?” 悄悄往后一退,袁品玫一脸慈祥的道:“我们想帮她添购几件新衣服。” “谁叫你们自作聪明?我的女人用得着你们帮她添购新衣服吗?”如果不是袁品玫退得够快,塞维斯这会儿已经顺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体会一下缺氧的痛苦,保证她从此再也不敢多管闲事。 “我们是看她衣柜那些衣服……”不对,还是乖乖的把嘴巴闭上,否则难保下一刻她们不会被他五马分尸,她们的暴力他可是分毫不差的全部遗传到。 “你们这两个老麻烦!”砰!塞维斯懊恼的抱拳头击向书桌,震得书桌上的装饰品东倒西歪。 见状,两个人害怕的吞了口口水,有志一同的偷偷往后面撤退,情势若是对她们不利,她们才可以顺利落跑。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冷到了最高点,过了大约三十秒,袁品玫忍不住一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 没有一刻静得下来,塞维斯来回不停的走着,“我得想一想……红发女人……难道是柏金妮-瑞德?” “少爷!”杰森趋前,靠近塞维斯耳边。 “什么事?” “如果小姐是落在柏金妮的手上,事情就好办了。” “怎么说?” “我看少爷很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在柏金妮身边安排了眼线,原本是想抓到她犯罪的证据,好将她绳之以法。” “杰森,你真是个天才!”塞维斯兴奋的拍了一下杰森的肩膀,“你要多久的时问,才能知道柔儿在不在柏金妮的手上?” “一天的时间。” “这么久?”塞维斯的眉头又打结了,一天是个变数,谁都无法掌握,而且想到柔儿还要忍受一天的折磨,他就好心疼。 “少爷,我知道你担心小姐,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的把小姐救出来,千万不可以打草惊蛇,否则事情会变得棘手。” 塞维斯莫可奈何的一叹,“好吧!就一天的时间,不过,万一柔儿不在柏金妮的手上呢?” “我们双管齐下,我另外派个人盯住柏金妮,就我对柏金妮的调查,她手上如果有新的货色,一定要先跟组织谈好价码,拿到一半的货款,才会把人交出去,所以她很可能先把小姐藏在某个地方。” 点了点头,塞维斯提醒道:“不要惊动警方,我对柏金妮另有打算。” “是,少爷打算如何处置柏金妮?” 目光变得狰狞残酷,塞维斯阴沉的道:“她应该尝一尝被拍卖的滋味,我要她的下半辈子陪一个快作古的老头子,还有,永远当个奴隶无法翻身。” “我知道了,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杰森一离开,塞维斯立刻瞪向袁品玫和钟宁,提出警告,“柔儿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们两个就惨了!” “柔儿福星高照。”袁品玫赶紧一喊。 “柔儿是个天使,没有人舍得伤害天使。”钟宁也忙不迭的双手合十向老天爷祈求。 “最好如此,否则你们别怪我大逆不道。”塞维斯此刻仿佛地狱的使者,一双眼睛阴寒的让人从脚底冷到头顶。 嘿!袁品玫和钟宁凄凉的咧嘴苦笑,不会吧!她们两个才刚刚“逃难”回来,怎么又来一次了? 当柏金妮把车子开到她的住处,陆斐柔就知道情况不对劲,可是什么都来不及问,手脚就被柏金妮捆绑,嘴巴并贴上了胶带,然后柏金妮就离开了,直到隔天天亮,她才一身酒味的回来。 “你大概快渴死了吧!”取下封住陆斐柔嘴巴的胶带,柏金妮状似好心的递上一杯水。 实在是没力气,陆斐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把整杯水喝光。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看到陆斐柔披头散发,干净洁白的洋装变得又黑又绉,柏金妮好开心的大笑。 “柏金妮,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脸孔突然变得好狰狞,柏金妮怨恨的瞪着陆斐柔,“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纯真到不知世间险恶的人。” “我不懂。”陆斐柔好无助的看着跟过去判若两人的柏金妮,她的好朋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总灿烂得像朵盛开的玫瑰啊! “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笨得无药可救。” “我一点也不笨。”她在学校表现优异,每个教授都非常夸赞她,她的智商甚至高达一百四十。“对,你并不笨,你只是太善良了,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数不尽的坏人,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而这正是我痛恨你的地方!” “为什么?” “我曾经跟你一样,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结果……”柏金妮像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可是她的眼睛却溢出泪珠,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惨遭强暴的一夜,她只是好心的帮两个大哥哥带路,没想到那是一个陷阱——一个让她永远沉沦的噩梦,再也不相信人性的陷阱。 顿了一下,陆斐柔小心翼翼的问:“柏金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很高兴是不是?” “不是……” “你一直在嫉妒我,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没有这回事,我读书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嫉妒你?”如果不是双手被绑,陆斐柔大概会举手发誓,以示清白。 “你为什么不嫉妒我?”柏金妮愤怒的掐住她的脖子。 “……”张着嘴,陆斐柔拼命的挣扎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前头一黑,她就要昏厥过去,柏金妮惊醒的松开手。 “我不会让你死掉,我还想用你大捞一笔。” 终于可以喘气了,陆斐柔不停的咳嗽,吓死人了!眼前的柏金妮好可怕,像个疯子一样……塞维斯,你赶快来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当你的爱奴,听你的话…… “你别妄想了,没有人会来救你,塞维斯-伊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你落在我的手上。” 用被绑住的双手遮住嘴巴,陆斐柔胆怯的把身子缩得更紧。 “你真的很笨,你应该听他的话,他没有误会我,我确实是个人口贩子,已经好多年了,两年前我们还一起读书的时候,我就盯上你,可是你父母把你保护得太紧密了,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柏金妮,你不要这样子,这是犯法……” 无所谓的耸耸肩,柏金妮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狂热,“毁掉你这种女人可以让我得到快乐,我才不在乎明天会怎样。” “柏金妮,我们是好朋友,你……” “我从来没当你是好朋友,我接近你,完全是为了毁灭你,你太碍眼了,这世界上不应该有天使。” 突然觉得好困,陆斐柔打了一个呵欠,她用力摇了摇头,想甩去那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是不是很想睡觉?”柏金妮咧嘴一笑,那笑容却阴森森得叫人打哆嗦。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开水里面加了安眠药。” “你……想干什么?”陆斐柔用力拍打着头,她的头愈来愈昏,好想睡哦! “你不要挣扎了,你还要到马赛搭船,这一段路可是非常遥远,你就放轻松一点,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过来,你就会发现自己重游旧地,回到了开罗。” “不……不要……”陆斐柔拼命的想抗拒那股昏沉的感觉,她不要去开罗,她不要离开塞维斯,她爱他,她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柏金妮故作抱歉的摇摇头,“我已经跟组织联络过了,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作主哦!” “柏金妮……不要……再犯错了……”终于抵挡不住安眠药的药效,陆斐柔软绵绵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你不会再那么幸运了,我一定会叫他们帮你挑一个又老又丑又喜欢虐待奴隶的主人,当然,你的主人已经好多个老婆,她们可以跟着他一起凌虐你,让你的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全身僵硬的转过身,柏金妮惊骇的看到塞维斯那阴沉的脸孔,“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瞒住我们?”塞维斯嗤之以鼻一笑。 “你们?”发现不对,柏金妮急着保护自己免于另外一个人的攻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杰森从她的后脑勺狠狠敲下一棍,她整个人随即瘫痪在地上。 无情的把柏金妮一脚踹到旁边,塞维斯心疼的抱起陆斐柔,同时交代道:“杰森,那个女人交给你了。” “是,少爷。” 从里昂搭上前往巴黎的子弹列车,陆斐柔的心情一刻也没办法平静下来,算一算离开巴黎快三个月了,真的好想念那里的一切。 “奶奶、外婆,你们要带我到巴黎干什么?”她今天真的很开心,用不着塞维斯作陪,还可以走出户外,这怎么不叫人高兴?可是一想到她们出门的时候,安诺脸上的表情好像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嘴里还不停的喃喃念着——这两个老太婆一出现就给我制造麻烦。她看了真的很不忍心,如果不是奶奶和外婆坚持,她一定会乖乖待在家里。 “带你去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啊!”看了一眼陆斐柔身上那件洋装,袁品玫不禁摇头叹气,那么美丽的身材被掩藏在衣服底下——糟蹋啊! “不用了,塞维斯帮我做了好多好多衣服,每天换一件,一季都换不完。”惨的是,她又很少出门,有些衣服恐怕一年出不了衣柜一次。 翻了翻白眼,钟宁不客气的提出批评,“你那些衣服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全部都可以扔了。” 陆斐柔赶紧摇头否决,“不好不好,太浪费了。” “浪费?”沉吟的皱了皱眉头,袁品玫慷慨的大叫,“送给育幼院好了。” “奶奶,那些衣服对育幼院的小朋友来说太大了。” “这……他们可以先收起来,等长大了以后再穿啊!” 钟宁嗤之以鼻的狂笑了起来,“你这是什么烂主意?衣服放个几年不穿,不会发黄,也会发霉。”“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 “家里的佣人那么多,还怕那些衣服没有‘销路’吗?” “哎呀!我都忘了家里的佣人,一个人分个几件,不就ok了吗?” 顿了一下,陆斐柔迟疑的提出警告,“衣服够穿就好了,我是不在乎送一些给别人——不过,塞维斯可能会生气,那些衣服是他请设计师来家里为我量身订制。” “呃……那就留着好了。”袁品玫没出息的见风转舵。 “是啊是啊,衣服不嫌多,白天穿不到,晚上睡觉穿。”钟宁点头附和。 抿了抿嘴,陆斐柔面有难色的道:“那些衣服不适合晚上睡觉穿。” “那……就留着当装饰品好了。”钟宁实在是得意自己的应变能力。 “装饰品?” “就是挂在衣柜里面撑场面,不穿的衣服啊!” “外婆,那还不是一样,就是浪费了嘛!”陆斐柔实在很不识趣。 张着嘴,钟宁好半晌挤不出一句话,怎么又绕回原点呢? “偶尔浪费一下没关系啦!”袁品玫赶紧替钟宁解围。 “可是……” “柔儿,这不是重点,你放心,衣服摆着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上袁品玫安抚的拍了拍陆斐柔的肩膀。 “没错,放着嫌浪费,白天就穿塞维斯为你订做的衣服,晚上再穿我们为你选购的衣服,这样不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吗?” “这……” “好了,就快到巴黎了,我们不要再为了这件事情争执不下。”袁品玫强硬的打断陆斐柔。 陆斐柔终于闭上嘴巴,可是不到一分钟,她又开口了,“奶奶、外婆……” “不准再对衣服的事情有意见!” 瑟缩了一下,她小小声的道:“不是啦,我是想说等我们到了巴黎,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回家一趟?”好几天了,塞维斯也没告诉她见过爹地和妈咪的情形,他肯定是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她还是自己回去比较干脆。 掩嘴一笑,袁品玫毫无异议的点头道:“好好好,不过得等买完衣服,填饱肚子了以后,再请司机载你回家。” “谢谢奶奶。” “不客气,你只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性感尤物,努力的诱惑……不是不是,是让人看了很喜欢就好。”嘿!差一点就把她们的“不良企图”给说出来。 “喔!”虽然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陆斐柔还是点了点头,因为目的地巴黎已经到了。 虽然只用了四个钟头的时间在选购衣服上面,却让陆斐柔精疲力尽,袁品玫和钟宁比塞维斯还要难缠,因为每一件衣服都会出现两个意见,而这两个意见绝大部份是互相冲突,然后难免又是一阵口角,争执不下的情况下,衣服当然是一件接着一件惨遭淘汰,就这样,她一件衣服也没买,却累得手脚发软,其实,如果不是两个老人家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这场采购风波恐怕还会继续下去。 很庆幸,进了饭店用餐,她总算得到片刻的宁静,不过,她显然太低估两个老太婆的麻烦……更正一下,是老人家,她们的乐趣不只是斗斗嘴,甚至连餐桌礼仪都要暗中较劲一下,花了两个钟头用餐,两个人的餐点还用不到一半,这顿饭要结束似乎遥遥无期。 “奶奶、外婆,你们还要吃多久?” “不要催,吃东西要细嚼慢咽,消化才会好。”袁品玫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会展现她优雅的气质,这是她惟一从她那位法国老公身上学到的。 “可是再晚,我们今天就回不去里昂了。”她是很想在家里过一夜,可是塞维斯肯定不会答应,他说不定还会因为她擅自跑回家而大发雷霆。 袁品玫无所谓的挥了挥手,“回不去里昂,就在这里过夜,你不是还没到过我们伊诺家位在十六区的祖宅吗?” “谁要住在你家?”钟宁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可以住乔治五世饭店啊!” “你这个人真好笑,我邀请的人是柔儿,又不是你。”袁品玫高傲的抬起下巴。 “你……你少神气,柔儿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不管。” “柔儿也不会不理我。” 你瞪我,我瞪你,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僵持不下,只好把矛头指向害她们意见不合的“祸源”。 “柔儿,你最有爱心了,你一定会跟奶奶到伊诺家吧!!” “柔儿,你最仁慈了,你一定舍不得把外婆一个人丢在乔治五世吧!” 陆斐柔为难的左边看一眼,右边看一眼,两个人都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企图博取她的同情心,不过,她却不得不同时泼她们两个冷水,“奶奶、外婆,塞维斯回家找不到我,可能会生气哦!” “塞维斯”这三个字无疑是对付袁品玫和钟宁的万能丹,两个人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好好好,我们吃快一点。” 看到这种情形,实在叫人想捧腹大笑,不过,陆斐柔可不敢公然取笑她们,她发现她们两个挺爱面子,虽然她们老做出一些有失面子的事。 “奶奶、外婆,你们吃,我先去一下化妆室。”以前她从来不化妆,这会儿她“浓妆艳抹”的回家,家里的人肯定会认不得,她还是把脸上这些红红绿绿的颜料给弄掉。 除了点头,两个人根本没办法说话,这会儿她们忙着将食物塞进嘴巴里,而她们万万没想到,陆斐柔离开座位以后,竟然在半路遭到拦截。 “柏金妮,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跟客户在这里谈生意,刚刚结束,正准备赶去赴宴,就看到你。” “那你赶快去,别迟到了。” “迟到一会儿无所谓,对了,我听说你爹地和妈咪也会参加今晚的宴会,你见过他们了吗?” “还没,待会儿我就要回家。” “你干脆跟我一起去参加宴会,给他们一个惊喜。” “这……”陆斐柔突然想起塞维斯的交代,她必须防着柏金妮,可是,她真的不相信柏金妮是个坏人。 “克丽丝汀,你不会以为我在骗你吧!”柏金妮一脸深受伤害的难过相,“这可是我爹地告诉我的,今天晚上的宴会几乎所有商场上的重要人士都会应邀出席,你爹地和妈咪当然会去,尤其他们最近四处打听你的下落,这么重要的宴会更不可能错过。” 咬了咬下唇,她不好意思的道:“柏金妮,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有什么话你就直接问,我们是好朋友,用不着遮遮掩掩。” “我听说……你在从事人口买卖。” “我从事人口买卖?”不可思议的眨了眨眼睛,柏金妮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也不相信,可是塞维斯不会骗我。”陆斐柔好困扰的皱起眉头。 “塞维斯?”柏金妮眼中闪过一瞬的怨恨。 “我想他一定是误会了,对不对?” “当然,我怎么可能干那种不法的勾当?”柏金妮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你看我的样子像那种人吗?” 摇了摇头,陆斐柔安心的道:“那就好。”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宴会?” “好啊,不过,我得告诉奶奶和外婆一声,免得她们找不到。” “这太麻烦了,她们两个老人家万一想跟我们一起去,可能不方便,我看,不如你写张纸条,我请服务生帮你转达,请她们在这里等你,等你见到你爹地和妈咪之后,再请他们送你过来跟她们会合。” “也好。” “你们两个老太婆不乖乖待在家里,来这里干什么?”塞维斯非常不悦的瞪着低着头,神色不安的袁品玫和钟宁,他严重警告过,绝对不容许她们两个踏进他的办公室一步。 你看我,我看你,袁品玫推了一下钟宁,钟宁也不让步的拍了回去,她们可以想象得到塞维斯听到她们的话以后,会是多么愤怒,而开口的人肯定第一个遭殃。 “你们两个够了没?”塞维斯不耐烦的大吼,“你们再不说话,我就叫警卫把你们丢出去!” “不要!”两人同时惊慌的一喊。 “那还不赶快说。” 缩了一下脖子,袁品玫怯怯的从实招来,“柔儿她……不见了。” 塞维斯激动的冲上前抓住袁品玫的肩膀,“你说什么?” 呜!好病哦!她美美的手臂这会儿肯定留下两道“伤痕”,回家之后一定要跟老公告状,让他呵护一下。 凄惨的抖动着两片唇瓣,袁品玫泫然欲泣的道:“我们已经把巴黎香榭饭店都找遍了,就是没见到柔儿,我们问了饭店的警卫,他说,他是有看到一个女人很像我们形容的柔儿,她跟一个红发的女人一起离开饭店。” “我们本来以为她临时有事,离开一下下而已,可是等了一个小时,还是没见她回来,我们愈想愈不对,决定还是先来找你商量。”钟宁赶紧补充说明。 “该死!”他太粗心了!他记得嘱咐安诺盯住柔儿,以为这样子就可以确保柔儿的安全,却忘了安诺对这两个老太婆完全束手无策。 “哎呀!轻一点、轻一点!我的手臂会断掉啦!”呜!她袁品玫好命苦,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受到这种摧残。 暴躁的放开袁品玫,塞维斯焦虑的走过来走过去,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们两个把柔儿带来巴黎干什么?”他好不容易找到柔儿的父母亲,并且跟他们取得了联系,其实他们此刻还被工作困在上海。 因为管家以为柔儿跑出去玩,完全没想到柔儿被骗到奴隶拍卖场,自然没把柔儿失去讯息的事情,告诉她远在上海的父母亲。原本,他是想今晚告诉柔儿这个好消息,她的父母亲将在近期从上海飞回来讨论他们俩的婚事,没想到这会儿却…… 互看了一眼,两个人非常有默契的压低嗓门道:“买衣服。” “什么?” 悄悄往后一退,袁品玫一脸慈祥的道:“我们想帮她添购几件新衣服。” “谁叫你们自作聪明?我的女人用得着你们帮她添购新衣服吗?”如果不是袁品玫退得够快,塞维斯这会儿已经顺手掐住她的脖子,让她体会一下缺氧的痛苦,保证她从此再也不敢多管闲事。 “我们是看她衣柜那些衣服……”不对,还是乖乖的把嘴巴闭上,否则难保下一刻她们不会被他五马分尸,她们的暴力他可是分毫不差的全部遗传到。 “你们这两个老麻烦!”砰!塞维斯懊恼的抱拳头击向书桌,震得书桌上的装饰品东倒西歪。 见状,两个人害怕的吞了口口水,有志一同的偷偷往后面撤退,情势若是对她们不利,她们才可以顺利落跑。 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冷到了最高点,过了大约三十秒,袁品玫忍不住一问:“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报警?” 没有一刻静得下来,塞维斯来回不停的走着,“我得想一想……红发女人……难道是柏金妮-瑞德?” “少爷!”杰森趋前,靠近塞维斯耳边。 “什么事?” “如果小姐是落在柏金妮的手上,事情就好办了。” “怎么说?” “我看少爷很担心小姐的安危,所以在柏金妮身边安排了眼线,原本是想抓到她犯罪的证据,好将她绳之以法。” “杰森,你真是个天才!”塞维斯兴奋的拍了一下杰森的肩膀,“你要多久的时问,才能知道柔儿在不在柏金妮的手上?” “一天的时间。” “这么久?”塞维斯的眉头又打结了,一天是个变数,谁都无法掌握,而且想到柔儿还要忍受一天的折磨,他就好心疼。 “少爷,我知道你担心小姐,可是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的把小姐救出来,千万不可以打草惊蛇,否则事情会变得棘手。” 塞维斯莫可奈何的一叹,“好吧!就一天的时间,不过,万一柔儿不在柏金妮的手上呢?” “我们双管齐下,我另外派个人盯住柏金妮,就我对柏金妮的调查,她手上如果有新的货色,一定要先跟组织谈好价码,拿到一半的货款,才会把人交出去,所以她很可能先把小姐藏在某个地方。” 点了点头,塞维斯提醒道:“不要惊动警方,我对柏金妮另有打算。” “是,少爷打算如何处置柏金妮?” 目光变得狰狞残酷,塞维斯阴沉的道:“她应该尝一尝被拍卖的滋味,我要她的下半辈子陪一个快作古的老头子,还有,永远当个奴隶无法翻身。” “我知道了,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杰森一离开,塞维斯立刻瞪向袁品玫和钟宁,提出警告,“柔儿要是少了一根寒毛,你们两个就惨了!” “柔儿福星高照。”袁品玫赶紧一喊。 “柔儿是个天使,没有人舍得伤害天使。”钟宁也忙不迭的双手合十向老天爷祈求。 “最好如此,否则你们别怪我大逆不道。”塞维斯此刻仿佛地狱的使者,一双眼睛阴寒的让人从脚底冷到头顶。 嘿!袁品玫和钟宁凄凉的咧嘴苦笑,不会吧!她们两个才刚刚“逃难”回来,怎么又来一次了? 当柏金妮把车子开到她的住处,陆斐柔就知道情况不对劲,可是什么都来不及问,手脚就被柏金妮捆绑,嘴巴并贴上了胶带,然后柏金妮就离开了,直到隔天天亮,她才一身酒味的回来。 “你大概快渴死了吧!”取下封住陆斐柔嘴巴的胶带,柏金妮状似好心的递上一杯水。 实在是没力气,陆斐柔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的把整杯水喝光。 “没想到你也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看到陆斐柔披头散发,干净洁白的洋装变得又黑又绉,柏金妮好开心的大笑。 “柏金妮,你是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脸孔突然变得好狰狞,柏金妮怨恨的瞪着陆斐柔,“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纯真到不知世间险恶的人。” “我不懂。”陆斐柔好无助的看着跟过去判若两人的柏金妮,她的好朋友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总灿烂得像朵盛开的玫瑰啊! “你永远不会懂,因为你笨得无药可救。” “我一点也不笨。”她在学校表现优异,每个教授都非常夸赞她,她的智商甚至高达一百四十。“对,你并不笨,你只是太善良了,不知道这世界上有数不尽的坏人,不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而这正是我痛恨你的地方!” “为什么?” “我曾经跟你一样,相信每一个人都是好人,结果……”柏金妮像发了疯似的狂笑起来,可是她的眼睛却溢出泪珠,她永远忘不了那个惨遭强暴的一夜,她只是好心的帮两个大哥哥带路,没想到那是一个陷阱——一个让她永远沉沦的噩梦,再也不相信人性的陷阱。 顿了一下,陆斐柔小心翼翼的问:“柏金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你很高兴是不是?” “不是……” “你一直在嫉妒我,嫉妒我比你漂亮,比你聪明,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没有这回事,我读书都来不及了,哪有时间嫉妒你?”如果不是双手被绑,陆斐柔大概会举手发誓,以示清白。 “你为什么不嫉妒我?”柏金妮愤怒的掐住她的脖子。 “……”张着嘴,陆斐柔拼命的挣扎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看前头一黑,她就要昏厥过去,柏金妮惊醒的松开手。 “我不会让你死掉,我还想用你大捞一笔。” 终于可以喘气了,陆斐柔不停的咳嗽,吓死人了!眼前的柏金妮好可怕,像个疯子一样……塞维斯,你赶快来好不好?我以后会乖乖当你的爱奴,听你的话…… “你别妄想了,没有人会来救你,塞维斯-伊诺再神通广大,也不会知道你落在我的手上。” 用被绑住的双手遮住嘴巴,陆斐柔胆怯的把身子缩得更紧。 “你真的很笨,你应该听他的话,他没有误会我,我确实是个人口贩子,已经好多年了,两年前我们还一起读书的时候,我就盯上你,可是你父母把你保护得太紧密了,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柏金妮,你不要这样子,这是犯法……” 无所谓的耸耸肩,柏金妮的眼神闪烁着异样的狂热,“毁掉你这种女人可以让我得到快乐,我才不在乎明天会怎样。” “柏金妮,我们是好朋友,你……” “我从来没当你是好朋友,我接近你,完全是为了毁灭你,你太碍眼了,这世界上不应该有天使。” 突然觉得好困,陆斐柔打了一个呵欠,她用力摇了摇头,想甩去那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你是不是很想睡觉?”柏金妮咧嘴一笑,那笑容却阴森森得叫人打哆嗦。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在开水里面加了安眠药。” “你……想干什么?”陆斐柔用力拍打着头,她的头愈来愈昏,好想睡哦! “你不要挣扎了,你还要到马赛搭船,这一段路可是非常遥远,你就放轻松一点,好好睡上一觉,等你醒过来,你就会发现自己重游旧地,回到了开罗。” “不……不要……”陆斐柔拼命的想抗拒那股昏沉的感觉,她不要去开罗,她不要离开塞维斯,她爱他,她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 柏金妮故作抱歉的摇摇头,“我已经跟组织联络过了,这件事恐怕由不得你作主哦!” “柏金妮……不要……再犯错了……”终于抵挡不住安眠药的药效,陆斐柔软绵绵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次你不会再那么幸运了,我一定会叫他们帮你挑一个又老又丑又喜欢虐待奴隶的主人,当然,你的主人已经好多个老婆,她们可以跟着他一起凌虐你,让你的下半辈子生不如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全身僵硬的转过身,柏金妮惊骇的看到塞维斯那阴沉的脸孔,“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想瞒住我们?”塞维斯嗤之以鼻一笑。 “你们?”发现不对,柏金妮急着保护自己免于另外一个人的攻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杰森从她的后脑勺狠狠敲下一棍,她整个人随即瘫痪在地上。 无情的把柏金妮一脚踹到旁边,塞维斯心疼的抱起陆斐柔,同时交代道:“杰森,那个女人交给你了。” “是,少爷。” 第十章 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陆斐柔汗水淋漓的瞪着前方,半晌,她终于发现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她马上拉开身上的被子,准备跳下床逃跑,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她注意到眼前的一切好熟悉,这里不就是…… 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回到里昂? 陆斐柔狠狠的捏了一下脸颊,好痛哦! “你醒了。”房门推了开来,塞维斯捧了一个精致的银托盘走进来,托盘上有一杯果汁和一份三明治。 看到他,陆斐柔的眼泪哗啦哗啦,滚滚的直扑而下。 赶紧放下托盘,塞维斯慌忙的冲到床边,“怎么了?” 紧紧抱住他,陆斐柔心有余悸的问:“我是在做梦吗?” 温柔的吻着她的头发,他保证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伤到你一根寒毛。”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陆斐柔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 “你别想,我可不允许你再也见不到我。” 突然抓过他的手,她用力咬了一口,塞维斯痛得眉头紧蹙。 “你在干什么?”没想到她的力气还不小,咬起人来一点也不含糊。 “会痛吗?”陆斐柔好期待的眨着眼睛。 “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啊!”陆斐柔马上送上自己的手。 看着她手上还留有捆绑的痕迹,塞维斯怎么舍得咬下口? “你赶快咬啊!” 用力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他抱怨的说:“我可没你这么狠心,我疼你都来不及了,哪有可能咬你?” “我……我只是想确定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嘛!”陆斐柔好无辜。 挑了挑眉,塞维斯状似不悦的道:“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不相信我会赶过去救你。” “不是!”陆斐柔连忙摇头,“我只是吓坏了,现在心里头还有点慌慌的,不太踏实。” “傻瓜,你只要记得一件事,我不会容许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忘了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话吗?你是我的小女人,你以为我会让自己的女人溜走吗?” 终于安心了,她大大的吐了一口气,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钻进塞维斯的怀里,将脸颊贴在他的胸前,呼唤的一喊,“塞维斯!” “什么事?” “我以后一定要当个听话的爱奴。” “不用了。”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慌慌张张的坐直身子,陆斐柔楚楚可怜的咬着下唇,泪水又挤到眼眶边打转。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塞维斯又气又无奈的骂了一句,“笨蛋!” “我真的很笨吗?”陆斐柔沮丧的蹙起眉头。 “你自己认为呢?” 沉思的抿了抿嘴,她好消沉的开口,“除了读书以外,我好像真的很笨,什么都不懂,是非对错完全搞不清楚。” “其实,这一点也不重要。” “你不要安慰我。” “不管你是不是笨蛋,我都不在乎。”投降了,他爱怜的吻了一下她的唇瓣,深情的接着道:“记住,以后你再也不是我的爱奴,你是我的妻子,我最爱的女人。” “你……你说……”心跳得好快,陆斐柔紧张得话说不出来。 “我爱你,我的小天真。”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陆斐柔吞了口口水,颤抖的一问:“为……为什么?” “这要问你,为什么第一眼就掳走我的心?” “你是说……你第一次见到我就……这怎么可能?你……你那天晚上对我好凶哦!” “你认为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脾气会好吗?”何况他本来就没耐性。 一张脸顿时红得像天边的彩霞,陆斐柔羞得低下头。 半晌,塞维斯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声细语的道:“我很感谢老天爷,你是她送给我的天使。” 心还在狂跳,思绪却不再紊乱,陆斐柔圈住他的脖子,软绵绵的小声说:“我才要感谢老天爷,多亏她把我送给你,否则我们怎么相遇?” 低下头,他疯狂的攫住她的嘴,将他的感动化为行动,将他的爱借由激情狂野倾诉。 “你太不够意思了,有好玩的事情都不找我参一脚。”褚星孩子气的嘟起了嘴巴,不过出差一个月而已,家里就发生那么多有趣的事情,陆斐柔还大跳肚皮舞……天啊!那种画面用想的就会让人流口水,他实在是太没有口福了……不对不对,是眼福。 “你不是忙着逃难吗?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塞维斯的心情显然非常好,一张嘴笑得阖不拢。呃……褚星张着嘴,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当初,他就是为了避开那两个老太婆的“生日”,硬是把原订的出差行程提前了好几天,因为,他实在不想再被几个老太婆围在中间,任她们品头论足,听她们推销自己的孙女儿,怎么也没想到,她们两个这回玩的是另一出戏,害他错过了……这两个老太婆实在不够意思,好歹也先打声招呼嘛! “既然你那么喜欢凑热闹,我派个新任务给你。” 一双眼睛亮了起来,褚星摩拳擦掌的问:“什么新任务?” “去一趟开罗。” “开罗?看美女吗?”塞维斯就是这一点好得没话说,看美女的差事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塞维斯忍不住要皱眉头,“除了看美女,你就不能有其他的嗜好吗?” “我……有很多嗜好啊!” “例如?” “嗯……整理房间。” 顿了一下,塞维斯皮笑肉不笑的道:“满特别的嗜好。”真亏他想得出来,说得出口,了不起! 褚星一副潇洒的拨了拨头发,绅士的一鞠躬,“多谢夸奖。” “不客气,不过你也知道,我在开罗的房子有专门的佣人负责整理打扫,我想还用不着你出马。” “所以,我是去看美女喽!”褚星实在没办法控制自己愉快的心情,下巴笑得都快要掉下来似的。 “算是吧!” 嘴巴笑歪了一边,褚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是什么意思?” “严格说起来,柏金妮-瑞德算得上是美女。” “柏金妮-瑞德?她不就是差一点害你失去爱奴的罪魁祸首吗?” 赏了褚星一个白眼,塞维斯严厉的纠正道:“你该改口叫柔儿一声嫂子。” “对对对,我都忘了,你们再过一个星期就要踏进爱情的坟墓……不是不是,话说太快了,一时语误,是走上红毯的另一端。”褚星嘻皮笑脸的往后一退,那家伙的脸色不太对劲,还是跟他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安全。 “我要你去看看柏金妮现在过得怎么样。” 不简单哦!褚星大惊小怪的对着塞维斯挤眉弄眼,“你竟然这么关心她!” “我当然要关心她,我可不容许她有任何好日子可过。” “原来你……”他实在是太高估他大少爷了,他大少爷怎么可能心存善念? “不要去太久,我希望结婚前听到你带回来好消息。” “何必呢?人家都已经被你弄去奴隶拍卖场了,是福是祸,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你用得着赶尽杀绝吗?” “你管得真多。”塞维斯老实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我这可是为你好,万一嫂子问起来,你也比较好交代啊!” “你少乌鸦了!你只要把自己的嘴巴闭紧,不要胡乱说话,柔儿才不会想起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不要把我说得跟奶奶和外婆一样,好像除了制造麻烦,一无是处。”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 “我……算了算了,不跟你说这些。” “好啦!你可要记住,不要只顾着看美女,而把正事给忘了。” “我像是这种人吗?”褚星一脸的义愤填膺,人家他也是个有情有义的血性男子……呃!这好像一点关系也没有……哎呀!不用计较那么多,意思到就好了。 “当然不是,不过谁知道会不会有个万一。” “这倒是,想当初……”褚星不由得看向阳台,顿了一下,他提起脚步走向阳台,眺望着那片为塞维斯和陆斐柔牵线的葡萄园。 意识到褚星的目光,塞维斯也走了过来。 “塞维斯,你会不会太无情了!有了陆斐柔,你就把这片葡萄园全丢到脑后,忘得干干净净。” 看了半晌,塞维斯潇洒的道:“你不认为我的天使爱奴比这片葡萄园更有价值吗?”好奇怪的感觉,他竟然觉得眼前的葡萄园并不是那么碍眼,因为它把柔儿带进他的生命,所以他能够容忍它的存在吗? 褚星认同的点点头,“我看你以后也没有多少时间站在这里欣赏它,它是不是碍着你的眼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有老婆可以看,干么把时间浪费在它的身上?” 突然,褚星像是想到什么,神情变得好兴奋,“说不定我这趟去开罗,也会带一个天使爱奴回来。” “你少作白日梦了。” “你这个人也未免太小气,只准自己有天使爱奴,却不准人家有。” “我不是小气,而是这个世界上只会有一个陆斐柔。” “这……也对,那我要带什么回来!” “黑人爱奴。” “黑……”听到这个字,褚星就浑身不对劲,他没办法忍受跟“脏”有那么点牵扯的东西。 “这么一来,保证可以改变你的洁癖。”说完,塞维斯忍不住一阵狂笑,而褚星的脸色当然是难看到了极点。 虽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可是新婚之夜,陆斐柔还是紧张得坐立不安,很难相信她真的嫁给塞维斯了,记得不久前他们才在开罗相识,当时她是他的爱奴,而现在,她已成为他的妻子……她觉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 “想什么,这么开心?”塞维斯戏夸的看着陆斐柔脸上充满梦幻的笑靥。 像是做贼心虚,她惊慌的看着他,“你……你从哪儿蹦出来?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 点了一下她的额头,塞维斯挤眉弄眼的道:“你这颗小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魂都飞了,连我走进来都没听见。” “我……我什么也没想。” “是吗?”塞维斯调皮的将耳朵靠在她的胸前,“奇怪,我怎么会听到你的心在说话?” “骗人!” “真的!” 迟疑了半晌,陆斐柔忍不住一问:“说什么?” “你的心说,你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陆斐柔娇羞的打了一下他,“胡说八道。” “这是真的。”塞维斯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一副不容许她污蔑的样子。 “你听错了,我的心是说我很幸福。” “喔!”塞维斯嘴巴笑得都咧开来,想套她的话实在是太容易了。 知道自己上当了,陆斐柔好委屈的嘟起了嘴巴,“你好贼!” 将她圈在自己的胸前,塞维斯深情的凝望着她,“在我的面前,不要掩饰自已,我们是夫妻。” “嗯。”陆斐柔用力点了点头,突然,她像是想到什么,急忙的推开他,忙不迭的问:“我都忘了问你,柏金妮呢?你救我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她?” 褚星那张乌鸦嘴,果然被他料中了!塞维斯暗暗的低咒了一声,漫不经心的笑着道:“你怎么会想到她?” “她说她已经跟什么组织联络过了,你把我救走,她怎么跟那个组织交代?”陆斐柔担心得眉头都要打结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害你,你干么替她操心?” “其实她很可怜,她本来不是这个样子,她是受到伤害,才会迷失本性。” “不管有什么理由,她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应该受到惩罚。” “我知道,可是,她是我的好朋友,我还是希望她平安无事。” “她可没当你是好朋友。” 陆斐柔沉默了下来,柏金妮对她的伤害其实还是存在她的心底。 “好了好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不受欢迎的人。”这一辈子只有今天当新郎官,塞维斯心情愉快,自然特别有耐性。 顿了一下,陆斐柔忍不住请求道:“塞维斯,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柏金妮现在过得好不好吗?” “这事明天再说。” “拜托嘛!” “到底是我重要,还是她比较重要?”塞维斯的脸色又开始不对劲了。 “我……我只是想知道她好不好,我不会再跟她见面了。”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人,你的脑袋瓜只能想我,听清楚了吗?”虽然试图压抑愈升愈高的火气,塞维斯的声音却出现了发怒的征兆。 唇瓣微微颤抖,陆斐柔好哀怨的看着他,水气又开始跑进眼里。 “不准哭!” “你那么凶,还叫人家不准哭,你不知道眼泪根本管不住吗?”似乎要证明自己的论调,陆斐柔的眼泪马上扑簌簌的直奔而下。 “我……”面对陆斐柔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塞维斯完全无招架之力的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你想知道柏金妮的情况,我告诉你就是了,她过得非常幸福,她嫁给一个阿拉伯的军火商。”最后一句是事实,前面那一句是谎言,因为那个阿拉伯军火商又丑又残暴,而且妻妾成群,柏金妮除了受他折磨,还得饱受他的妻妾攻击,日子怎么会好过呢? “她怎么会跑去嫁给阿拉伯军火商?” “缘分吧!” 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陆斐柔笑了,“缘分真的是很奇妙,对不对?” 塞维斯同意的点点头,用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我不喜欢你哭,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 “你不要对我凶,我就不会哭。” “你是在责怪我吗?”他问声的挑了挑眉。 “我没这个意思,事情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嘛!” 叹了一口气,塞维斯纵容的道:“我答应你,我以后一定会改脾气,再也不让你掉眼泪,好吗?” 陆斐柔却摇了摇头。 “你不希望我改吗?” 钻进他的怀里,偎在他的胸前,陆斐柔双手圈住他的腰,甜甜蜜蜜的道:“你用不着为我改变什么,我就爱这个样子的你。” 怔了一下,塞维斯颤抖的问:“你说什么?” “我就是爱这个样子的你……不不不,应该说,你改不改脾气我都不在乎,我就是爱你。” “最后一句再说一遍。” “我就是爱你。” “以后每天都要跟我说一百遍哦!” “说那么多遍干什么?” “我说一百遍就是一百遍,不准有异议!” 安静了半晌,陆斐柔小小声的嘟囔,“你才说要改脾气,怎么一下子就变回原来的样子?” “我……你自己说我可以不用改。” “我……”陆斐柔又变成那种小媳妇的模样。 “你……不准哭……” 看样子,塞维斯的脾气永远改不好,不过他也永远奈何不了陆斐柔,一个刚,一个柔,他们注定是对方的克星。 对了,忘了提一件事,塞维斯和陆斐柔的第一个小孩后来究竟是姓伊诺,还是亚拉罕?其实这根本不用问,因为塞维斯怎么可能容许自己的孩子不跟着自己姓呢? 尾声 开罗,一如以往,在夜幕开启,月光橙橙、星子闪烁下,喧喧闹闹了起来,街道上,人潮依然川流不息,此起彼落的小贩叫卖声不断,引来过往人们的目光,观光客好奇的驻足玩赏。 古老的城,在黑夜之中散发着光华。 街角一隅,就见一个身穿阿拉伯服饰的女人,全身包得密不透风,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蓝眸,此刻泪珠儿正在里头打转,她万分委屈的嚷嚷,“人家……人家真的好热嘛,可不可以不要穿成这样?” 听到她甜柔的嗓音,一旁俊朗的男子全身都酥软起来,可他仍强逼自己板起脸,硬声道:“不行!” 陆斐柔好可怜的咬着唇,一双泪眼直瞅着他,跟着泪珠儿一滴、雨滴、三滴……不断落下来。 塞维斯忙将她搂入怀中轻哄,“好好好,不哭不哭,我答应你就是了。” 闻言,她立刻收起泪水,快手快脚的除去那身快把她给热死的黑衣。因为这次经验,她确信自己当不来伟大的阿拉伯女人,这真是非人的折磨。 这次,她之所以会请亲亲老公再带她来开罗,是想当初她在这儿莫名其妙被卖掉,至今仍有些想不懂,所以她要去看看那是怎么回事。 只是塞维斯答应她后,还附带一个条件,得穿回阿拉伯女人服饰,他说这儿人多且杂,包起来安全些。 塞维斯看娇妻快乐的模样,只能在心里叹气复叹气。这小女人现在真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他上前将她圈入怀里,不准她随便东张西望随意乱瞧,和陌生人摩擦接触,要她乖乖跟着他来到闹烘烘的拍卖会场。 会场里万头钻动,叫价声不断,拍卖会已开始一会儿了,他以老鹰姿态护着她,将她带到前头好让她瞧个仔细。 陆斐柔终于知道原来拍卖会是这个样子,好玩极了,突然一旁响起一清脆女声—— “我要买男人!” 玩心被挑起的她跟着脱口大嚷,“我也要!” 同时响起两道附和声—— “我也要!”黑发、黑眸的义大利美女席丝大嚷。 “我也要!”红褐发、绿眼的戚玫瑰手抱宝贝儿子叫喊。 众人被发声的四个女子给吸引住,纷纷转头瞧去,这一瞧更被她们的美貌给惊傻了眼,叫人大大惋惜的是,她们身边皆有护花男子守护。 台上负责拍卖的男子先是一愕,跟着奋力一击掌,“好主意!下一场拍卖会就卖男人!” 于是,热热闹闹的开罗街道上,又有一股骚动蔓延开来,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