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神鹰》 第01章 风刀霜剑 第02章 雪地求生 第03章 飞鹰行动 第04章 巴尼大学 第2章 抓女埋伏 第2章 抓女埋伏 寥长风紧贴树干,观察周围动静。飞鹰匍匐在地,滚到身后的一个石柱躲藏。 咔嚓......不远处响起一个枪栓上膛非常细微的声音,不注意之人根本不易察觉。飞鹰立刻横向移动,适时变换隐蔽之地。 寥长风也不敢露头观看,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瞄准的是自己,还是飞鹰。时间悄然而过,飞鹰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十几秒钟后,寥长风探出头,看到对面的掩体也没一个人影。他快速向前奔跑,跳上掩体,攥着匕首,预防敌人突袭。石柱后空无一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扑鼻而来。由此可见埋伏的对手是一个女人。 他躲在高大的石柱后,静心观察前后左右的动态。一分钟后,似乎已瞬间消失的飞鹰终于向他发出求救的信号。 他急忙跑到石柱的另一边,看到飞鹰怀抱一个昏迷的女子。她的小脸蛋和脖颈处布满擦伤的痕迹。不过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香水味可以判定该女子就是刚才埋伏的那个人。 “飞鹰,到底什么情况?”寥长风紧皱眉头。飞鹰捡起地上的佳能单反照相机,抛给寥长风。寥长风只顾观察女子的伤势,未曾留意,接住相机时险些失手,幸好机身上的挂饰勾住他的手腕,否则机子非摔烂不可。 寥长风一张张地查看机子里保存的照片,飞鹰慢慢地搜查女子身上携带的物品。 “她身上的武器呢?刚才不是还有么?”寥长风不解地问。 “我抓住她时,她身上本来就没有武器啊?”飞鹰也感到莫名其妙。寥长风继续翻看十几张照片后,大致了解一些情况,可单凭照片也无法判断对方身份,只能等她醒后再询问。 “把她带到树林里吧!”寥长风建议,飞鹰点头同意。两人一前一后将女子抬到树林里的一块巨石后面。寥长风仔细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 她皮肤白皙,长发飘逸,尖下巴,樱桃小嘴,鼻梁笔挺,脖子上有一道道红色的划痕。白色运动鞋搭配紧身牛仔裤,身穿一件浅白的t恤,外套一件黑色的夹克,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让人看了有一种犯罪的冲动。飞鹰掐住女孩的人中,不一会儿她咳嗽一声,惊醒过来。 “怎么是你?”女子一把推开飞鹰,坐地上惊恐地问。 “哎哟,好痛!”女子摸摸后脑勺,飞鹰一声不吭地盯住她,随时做好拦截她逃跑的准备。 “你为什么偷拍我们?”寥长风突然质问,女子没注意到身旁还有第三者,顿时吓了一跳。她惊慌失措地转过头,看了看寥长风手里的照相机,撅起小嘴,微微一怒道:“我又没拍你?关你什么事?” 飞鹰一脸疑惑,寥长风将相机递给他,他一张张浏览机子里照片,才发现女孩偷拍的对象不是寥长风,而是他,他才是照片上的主角。飞鹰越往下看越觉得浑身不自在。 “嗨,帅哥!我拍的照片好看吗?”女子微笑问道。 “为什么偷拍我?”飞鹰抬起头,问她。 女子一边摸脸上的伤痕,一边反驳:“我再拍夜景,是你闯进我的镜头里,你不能怪我!” 飞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摁住相机的删除键开始删除照片。 “哎哎哎,你干嘛删掉我的照片?”女子站起,伸手抢夺相机。飞鹰伸出左手挡住她,右手高举相机,仰着头,单手操作,慢慢地将自己的照片删掉。女子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无计可施。寥长风看着眼前这一幕,轻叹一声。 “待会儿来宿舍见我!”寥长风转身欲走。 “哎,你先等一下!”飞鹰拦住他,将相机伸到寥长风面前。女子偷拍他们谈话的一张照片里,不起眼的角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放大图片!”寥长风命令。 “我不会啊!”飞鹰鼓捣一下,感到有些为难。 “哈哈,不会是吧?还是我来吧!不是自己的东西当然不会啦!”女子讥笑道,她终于找到一个充足的理由拿回自己的相机。 飞鹰气呼呼地将相机还给她,她轻轻一摁机身快门旁的一个按键,照片瞬间放大几倍。原本就模糊的照片变得更加模糊,不过可以大致看出是一个人头部的影像。 寥长风撇下他们两人,沿着树林逐渐隆起的地势往上奔跑,来到照片里人影所在的位置。他蹲下身子,仔细勘察现场发现,确实有人来过此地。 从地上凌乱不堪的印子可以看出对方是个年轻人,脚踏运动鞋,身高大约一米八零,逃跑时十分紧张,还摔了一跤。几分钟后,他再次回到刚才的地点重新审视女子,也没发现可疑之处。 “你们的矛盾都处理好了没有?”寥长风挠挠头皮,询问道。 “你们两个是这所学校的大学生吗?”女子答非所问,却面带笑容反问飞鹰。 “嗯!”飞鹰轻哼一声,他看了看寥长风,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塞到女子手里,一把抢过相机,正色说道:“你的照相机我们买下了!你赶快拿钱走人!” 女子喜出望外,笑道:“哈哈,你终于跟我说话啦!刚才像头倔驴一样!你要是喜欢这部相机,我送给你!不用钱!”她嘴上虽说不用钱,手里却攥着那沓现金不放。 飞鹰拿起相机,紧跟寥长风离开。两人没走几步,女子也跟上来,伸手一把挡住飞鹰,十分激动地叫道:“我不要你的钱!你哪个系啊?叫啥名?我们交个朋友吧?好吗?求求你了!” 飞鹰紧皱眉头,一手推开她,“赶紧让开!好狗不挡道,好驴不乱叫!” 他们继续往前走,女子紧跟不舍。走了将近五百米,寥长风不胜其烦,掏出匕首,转身胁迫她:“再跟上来,我就杀了你!” 女子却抓住寥长风的手腕,怒气冲冲地喊道:“有种!你往我脖子上割一刀!” 寥长风感到左右为难,虽有掐断她脖子的冲动,可又担心冤枉好人,滥杀无辜。 他甩开女子的玉手,急转身追上飞鹰,轻声说道:“我很讨厌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她好像对你有意思!看上你啦!你们两个之间的恩怨,你自己处理吧?不要伤害人家!”飞鹰苦笑着,很无辜的样子。 寥长风撇下他们,独自回到住处。孤鹰和雄鹰二人还没回来,他平躺**,盯着天花板发呆。 晚上,孤鹰和雄鹰二人姗姗来迟。他们身穿灰色长袍,仿佛武当老道。 “哟,你们一天到晚都干嘛去了?这是打算出家么?”看着他们这一身怪异的装扮,寥长风有些莫名其妙。 “我们两个去参加长生组织的慈善活动,了解到一些情况!”孤鹰故意压低嗓门,雄鹰脱下长袍,跑到门外放哨,两人神秘兮兮。 “长生慈善组织可不是一个简单的社交团体!”孤鹰一边解开长袍的扣子,一边叙述。 “这不是废话么?快说重点!”寥长风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人家卖关子。 “别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孤鹰脱下长袍,搁到椅子上,端起茶壶,倒满一杯水,喝一口,清清嗓子。 “这个组织存在两大作用,他们表面上筹集善款,乐善好施,帮助他人,大部分成员都是达官显贵及社会名流;他们骨子里却为军队服务,所筹集的善款大部分都流向军中!” “你从哪弄来的情报?”寥长风半信半疑。 “我们花钱买的!”孤鹰胸有成竹。寥长风心凉半截,如此高机密的情报若非打入组织内部,岂能依靠金钱购买。假如没有亲近可靠之人,买来的情报也毫无价值可言。看来神鹰小组的飞鹰行动目的已被人暴露。 这时,雄鹰突然推门而进,他手里拿着一块椭圆形的鹅卵石。 第06章 节外生枝 第4章 关门打狗 第4章 关门打狗 “老蜡烛!对不起!”寥长风拖着略显沉重的嗓音说道,老蜡烛身为一个地下情报机构人员,十几年如一日地坚守自己的工作岗位,实在令人敬佩。 “别这样!你也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这也是我分内之事,我的父母亲,我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女都是为党国服务。 他们在自己平凡的工作岗位上,耗费青春年华,抛头颅洒热血,乃至献出自己年轻而宝贵的生命。”店主说到动情处,眼里满含热泪。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大家情难自禁地悲戚不已。 室内陷入一片沉寂,他们彼此沉默不语。店主老蜡烛情不自禁地吟唱一首怀乡之歌,歌声宛转悠扬,满满的忧伤,散发淡淡的乡愁与思乡之情,众人默默地聆听。寥长风做梦也想不到老蜡烛竟然是一个音乐爱好者,竟然拥有如此动人的歌喉。 “我想念祖国,思念故乡,挂念故乡的亲人......”老蜡烛唱完,他悲伤的情绪近乎崩溃。 孤鹰直起身子,走到他身旁,右手搭住老蜡烛的肩膀,安慰道:“老蜡烛,这次任务结束后,您老跟我们一起回乡吧?好吗?” 老蜡烛哭得意犹未尽,兀自趴着桌子低头痛哭,仿佛一个犯错误的孩子,颤抖的身子上下起伏,浑浊的双眼泪水迷蒙。那晶莹透亮的泪水滴到桌面上,仿佛一颗颗透明的珍珠。 孤鹰微笑着拍拍老蜡烛的肩膀,悠悠地唱起那首动人的歌谣,“洋装虽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赤子心,我的祖先早已将我的一切,烙上祖国印!” 老蜡烛抬起头,一边哭泣,一边跟随孤鹰哼唱,他的声音虽然很小,但是足以震撼人心。 坐立一旁许久不语的雄鹰忽然呜呜大哭,寥长风扯了扯雄鹰的衣袖,小声安慰道:“人家失去孙女,心情悲伤!你一个男子汉有啥好悲伤?哭个啥?” “你有所不知,他们的歌声令人触景生情,不禁让我想起自己的爷爷啦!呜呜呜......”雄鹰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寥长风看到这一老一少哭哭啼啼,仿佛哭丧一般,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缓和眼前这个略显尴尬的气氛,他极力挤出一丝笑意,好生安慰道:“老蜡烛,这次任务结束回去后,我替你向领导请示,批准你早日收工回家吧?”老蜡烛这才止住哭声,强颜欢笑地点点头。 突然,杂货店门外一片喧哗,摩托车马达引擎的突突轰鸣与刺耳的谩骂不绝于耳。老蜡烛仿佛触电一般,一跃而起,撸起袖子,擦干眼泪,操起桌上屠刀。 寥长风的目光透过门窗,看到门外来者气势汹汹,他们手持钢管,铁棍,砍刀,锤子,甚至手枪,一个个虎视眈眈,杀气腾腾,一副人间霸主的模样。这帮人就是日前抢劫他和刚刚洗劫杂货店的小混混。 不一会儿,他们仰仗人多势众,蜂拥而入。寥长风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大声喊道:“关灯关门!” 老蜡烛虽然疑惑不解,但也毫不犹豫地拉下电源开关,房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谁也看不清谁,不过这并不影响寥长风关门打狗,报仇雪恨。 他离开位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第一个进入店铺的飞车党跟前,大手一挥,凭借熄灯前对室内人员站立布局方位短暂记忆,十分准确地掐住对方的咽喉,对手本能地击打他的头部,他瞬间加大锁喉力度,拖住喉咙向下狂甩,对方跟随手势下落,跌倒在地。 寥长风只觉一股暖流传到手背,血腥味也扑鼻而来。紧接着他左手的匕首扬起,高举空中,穿透一人小臂,右脚横扫对方,对方后倒之际,小手臂已被匕首分开,鲜血顿时喷到人脸。 喊叫,怒骂,惨叫,哀嚎,桌子倒地,骨头断裂.....各种打斗之声顿时充斥这间小小的杂货铺。 十几秒钟后,寥长风扯住一人的发梢,对方已昏沉不省人事,他将对方拖到刚才坐过的那张桌子旁,拉上电源开关,昏黄的灯光瞬间布满室内,地板上血迹斑斑,偌大的房间仿佛一个屠宰场。 那厮整个身子瘫软在地,脑袋倚靠桌旁,寥长风将匕首插入对方眼睑,直到匕首末端。 雄鹰堵住房门,孤鹰站立房中,老蜡烛右手的狂刀上还在滴血,方才打斗之时,他暗中也砍了几个人。房里还剩四个飞车党的小混混。他们惊恐不安地观望四周,仿佛惊魂未定的瓮中之鳖。 孤鹰大喝一声,狂吐一口鲜血,猛冲过去,抡起双拳,双脚并用,一顿好打!他辗转腾挪,拳打脚踢,动作麻利,拳脚所到之处,非死即伤。 直到最后一人被他高举,翻身摔落,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之声响起,那厮的脊椎被他硬生生拦腰砸断。 “马上清理现场,等下我重新布置任务!”寥长风拔出匕首,桌旁那人瞬间瘫倒在地。他转过身吩咐老蜡烛,“此地不宜久留,你赶快带我们到第二个藏身之地!” 神色慌张的老蜡烛才回过神,惊愕地看着寥长风,频频点头答应:“好好好!”他随即转身进入另一个房间,整理东西。寥长风脱下被鲜血染红的上衣,擦干脸上的血迹。 孤鹰和雄鹰二人将现场的尸体一具一具地背到杂货店后院存放。十几个尸体依次摆满狭窄后院,那场面蔚为壮观。 店主老蜡烛已将他的行装准备停当。寥长风盛满一盆清水,众人各自洗净身上的污渍,每人换上一套干净的行装。 老蜡烛从床底下拉出一大罐汽油,浇到尸身和房间内所有可燃物之上,然后丢下一根点燃的香烟,众人翻过后院的泥巴墙,逃出杂货店。 一分钟后,他们身后的杂货店燃起熊熊大火,大伙瞬间吞没整个店铺,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和店内仅存的货物哔啵作响。 原本相安无事的贫民窟顿时沸腾起来,人们纷纷冲出房间,跑到狭窄的街道上遥望,附近的居民眼睁睁看着大伙熊熊燃烧而手足无措。 当闻讯赶来的消防车到达火灾现场时,火势逐渐减少,消防人员轻而易举地将残留的火苗扑灭,现场仅剩一片废墟。 “孤鹰,你留下扫尾断后,随时观察现场;雄鹰,你陪同老蜡烛接回孙女;我负责做记号。”他们逃到杂货铺对面的街口,寥长风停下脚步,简单安排任务。孤鹰和雄鹰二人遵照他旨意各自执行不表。 寥长风若无其事地返回巴尼大学,从学校门口开始依次留下记号。记号一直延伸到老蜡烛所选择的第二个藏身地。 这是一间地处繁华闹市的钟表店,斑驳的墙壁以及木质的货架摆满各种各样的电子钟表,店铺两旁的商铺生意异常火爆。 寥长风装扮成修表的顾客悄然入内,将老蜡烛事前给他的东西交给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店长,老店长将他带上二楼的房间。 几分钟后,雄鹰陪伴老蜡烛姗姗而来。他们彼此打个照面,都不说话。他平躺温暖舒适的席梦思**,思考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可思前想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第5章 一群废物 第5章 一群废物 现在他们仅存的一线希望寄托在飞鹰身上。飞鹰自从被偷拍的女子纠缠不休后,消失整整一个下午,至今从未出现。寥长风早预料到他应该有所新发现。 午夜时分,连日来的奔波辗转,寥长风深感疲惫,他毕竟也是个血肉之躯,难以抵挡迭生的倦意而沉睡,一觉睡到自然醒,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九点,一缕冬日的暖阳照入室内。 雄鹰睡眼惺忪地推门入内,恶作剧一般掀起寥长风的被子,叫道:“风队,赶紧起来吃早餐!太阳都晒到屁股啦!” 寥长风懒洋洋地伸伸懒腰,嘴里念念有词,嘟嘟囔囔:“一大早,扰人美梦!这么冷的天适合睡懒觉,我已好几年不睡懒觉啦!” “我的天!都这个时候了,亏你还有心情睡懒觉?飞鹰一夜未归,生死未卜,难道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等你退休之后再睡懒觉吧?”雄鹰忧心忡忡。 “我心中有数!你别担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飞鹰聪明过人,我相信他不会有事!想必他已经找到女孩的下落,只是他还没找到我们罢了。”寥长风强打精神,翻身下床,站立窗前扎马步,赤手空拳向前击打,他那虎虎生风地拳头快速伸缩几十下后,屏气凝神,气沉丹田,快速穿好衣服,跟随雄鹰下得楼来。 两人来到二楼的西餐厅,赫然发现昨天那个悲痛欲绝的店主老蜡烛此时已判若两人。 只见他戴一副金丝边老花镜,浓密的花白头发梳得整齐划一,油光华亮,上唇还沾着白色的假胡须,西装革履,拄一根镶嵌玳瑁的拐杖,嘴角斜刁一个烟斗,十分悠闲地阅览手中的报纸。乍一看,像某个商会的会长。 “哦,阿风起床啦!昨晚睡得可好?听说你的伙伴至今未归,不知道你们是否接到他传来的情报?咱们先吃早餐吧?边吃边聊!”老蜡烛热情洋溢地打招呼,似乎他早已忘却昨日失去孙女的伤痛。 寥长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面带微笑地入座。席间,他们谈起飞鹰的行踪,老蜡烛却只字未提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众人吃完早餐,各自换上店员的衣服站台,六双眼睛密切关注店外的动静。 正午时分,孤鹰头戴一顶草帽,他身上的衣衫褴褛不堪,如无其事地朝钟表店这边走来。 “雄鹰,你出去看看孤鹰他有没有被人跟踪!”寥长风侧身朝内,面向墙壁,小声道。 他话音刚落,雄鹰一溜烟跑出门外。孤鹰并不直接进入钟表店,而是蹲在店铺对面的街角,静观四周的情况。 雄鹰混入街上的人群中,跟随人群行走好长一段路,才折身返回。他前脚刚进门,孤鹰后脚紧跟进来。 “外面的情况怎样?当地警方有没有发现废墟里留下的任何物证?”孤鹰在柜台前站定之后,寥长风轻声问。 “没有,一切早已灰飞烟灭!不过我来时店门外面很平静!”孤鹰笑道。 “一切都很平静?亏你还好意思说出来?”寥长风无奈地笑了,“你被跟踪之人耍啦!” 孤鹰一头雾水,不解地问:“啥意思?我也没发现被人跟踪啊?” 寥长风也懒得跟孤鹰解释,他飞身冲上二楼,纵身跳下窗户,绕过店门前走上街道,目光紧盯来来往往的人群,极力寻找那个形迹可疑的目标。他仔细观察从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对象。 半个小时后,寥长风还是一无所获,他垂头丧气地踱步返回。很显然那个跟踪之人已走远,他未免有些失望和后悔莫及,不应该让孤鹰扫尾。以致想好的计划全盘落空,恐怕满盘皆输。 寥长风满怀失落的心情返回店里,发疯一般跑进店内,店内出奇地安静,仿佛一潭死水,任凭风吹雨打,它却惊不起一丝微澜。 “阿风先生,刚才你不是在店里么?啥时候跑出去啦?”那个年老的店长小声问。老蜡烛从里屋探出头,向寥长风招手示意。寥长风一声不吭,撇下店长,跟随老蜡烛入内。 “刚才有人进来过了!”老蜡烛一边把玩手里的拐杖,一边说。 “对方都是什么人?”寥长风有点沉不住气了。 “我也要不知道,反正对方看起来不像个普通人!” “那你为什么不叫孤鹰和雄鹰他们两个截住对方?”寥长风质问。 “我做事风格跟你们可不一样!”老蜡烛不以为然。寥长风虽然心里十分不爽,但是也不敢当面拆穿。 他默默地将老蜡烛的十八代祖宗逐个问候一遍,接着嚷道:“这地方已经暴露了,我们赶快撤退!继续准备第三个藏身之地吧!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真有那么严重?一定要走吗?”老蜡烛十分诧异。 “那个人到底是谁?”寥长风再次发问。 “我只是怀疑而已,对方不一定就是个奸细!”老蜡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你凭什么怀疑人家呢?”寥长风反问他。 “我....我也不知道。“老蜡烛无可辩驳。 “按照我所说去做吧!我说得没错!不久,你就会知道答案!事不宜迟,再不走,恐怕我们四个人都得死这!”寥长风也不想再跟老蜡烛磨嘴皮子。 他独自走上二楼,在走廊里碰见孤鹰和雄鹰勾肩搭背,两人正在窃窃私语,似乎商量什么见不得人之事。寥长风突然出现走廊里,两人的脸色顿时发白。 寥长风一步一个脚印,漫步走到孤鹰面前立定,右手揪住对方胸前的衣领,恶狠狠骂道:“孤鹰同志,你回去之后,马上给我滚出神鹰小组!” “风队......你这是?”雄鹰急忙冲上前劝架解围。 “你给我闭嘴!”寥长风瞪了他一眼。 “可是......我......”雄鹰欲言又止。 “雄鹰,请你别说啦!都怪我,都是我的错!你满意了吧?”孤鹰立马打断雄鹰的话茬。 寥长风松开手,独自回到屋内,钻头进衣柜里,身子在外,十分懊恼地闭上双眼,心里不停地埋怨和责骂他们两个废物好比散兵游勇,有勇无谋,毫无配合默契,毫无组织纪律,一盘散沙。 第6章 蓝眼杀手 第6章 蓝眼杀手 老蜡烛默默地收拾行装,寥长风安排孤鹰和雄鹰跟随他转移阵地。虽然第三个藏身地有些偏僻,但是最起码相对安全一些。 下午三点,老蜡烛、孤鹰、雄鹰三人经过一番乔装打扮,老蜡烛遣散钟表店里那两个老店员,带领孤鹰和雄鹰二人携带所有的装备前往新目的地。 寥长风并不急着离开,他仅拿一把左轮手枪,独坐店中。他决定留守店铺,等待鱼儿上钩。他敞开店门,静坐二楼平台的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店门外。 这一等就是一天,白天时间悄然而过,除了隔壁顾客盈门,偶尔喧闹与嘈杂之外,钟表店几乎无人光顾,安静得令人可怕。店内各式各样的钟表,传来滴滴答答的响声,让人仿佛置身一个梦幻般的童话世界。 大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接踵而至,各色人头攒动,车子川流不息。人们总是行色匆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得相逢。 寥长风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上钩的鱼儿出现。他有些困了,接连打几个哈欠,倦意促使他心生懊恼与泄气,心里只想打退堂鼓。他直起身子,活动活动筋骨,动一动有些麻木的双脚,眼睛却不离开紧盯的视线范围。 当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两点十分,昏黄的路灯下走来一个人,他双手插入裤袋,闲庭信步一般行进,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形迹十分可疑。 寥长风喜出望外,他知道鱼儿准备上钩。对方看到钟表店里还亮着灯,稍微迟疑片刻,然后环顾一周,继续迈开步子,踽踽而行,抬脚入内。 对方身穿黑皮大衣,脚踏棕色皮鞋,身高一米八零,长一双宝石般,清澈明亮的蓝眼睛,脖子上的白围巾随风起舞,仿佛一个彬彬有礼的老牌绅士。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有什么可以帮您?”寥长风站立平台之上,向下俯瞰,躬身问候对方。双方的距离仅有几步之遥,彼此隔着小一段楼梯和栏杆。 “现在几点钟?都这么晚了,还不关门歇业?该不会是等我吧?”对方一边应答一边扫视铺面。 “先生,您真会开玩笑,后面的墙上全是钟表,您自己看时间吧?”寥长风微微一笑。对方点点头,随后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古铜色的酒壶,一边拧开盖子一边破口大骂:“这鬼天气真特么的让人遭罪!冻得我全身发抖!” 寥长风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站立一旁静观其变。 黑衣人往喉咙里猛灌一口酒,一边咳嗽一边诡异地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坐车已到站,应该下车啦!免得我这个司机对你不客气!” “每个乘客迟早都会下车,只是我这个特殊的游客一时贪恋沿途的美景,错过站点,忘记下车罢了!”寥长风极力配合对方的表演。黑夜人伸脚钩过一把椅子,有条不紊地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把消声手枪,坐下来对准寥长风。 “不过,在你没死之前,我倒是十分乐意听一听你说说来这里的原因,说不定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黑衣人抿了一口酒。 “我来这里救人!”寥长风脱口而出。黑衣人努努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不知道自己也在这辆车上吗?”寥长风反问他。 黑衣人扑哧一笑,阴阳怪气地笑道:“哈哈哈,我是老司机,难道还用你来教我吗?” “哈哈哈,这可不是一般的公交车,而是一辆生命列车,你我都这辆车上,只不过你是乘客,而我是司机!你会以下车,我不会!”寥长风无比激动地哈哈大笑,黑衣人毫不犹豫地举枪射击。 嘭!嘭!嘭!短促的枪声响起,枪口冒起一缕缕青烟。寥长风就地打滚,顺利躲过子弹的袭击,子弹打到平台的栏杆,叮当作响。 “司机是生命列车的主宰者!游客只是风中浮萍!”寥长风大声喊。 嘭!嘭! “而你不是!” 嘭!枪响过后,寥长风径直走下二楼,已将子弹打完的黑衣人顿时大吃一惊。 “这么多子弹都没打中我一枪,实在浪费!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所说的话吗?”寥长风一边走下楼梯,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黑衣人惊恐不安,赶忙更换弹夹。 嘭......寥长风不给对方任何回旋的余地,立马拔出腰间的手枪射击,子弹呼啸而过,穿透黑衣人的左手腕,被打断的手臂鲜血淋漓。 啊.....黑衣人十分痛苦地哀嚎,他手里的弹夹掉落光亮的地板砖上,发出清脆的金属落地之声。 “你......到底是谁?”黑衣人瘫软地上,双眉紧锁,表情十分痛苦地问。 “我跟你一样,也是一个老司机!”寥长风走到黑衣人跟前,右脚踩住他的喉咙,抓起他的断臂对准枪口,又开了一枪,子弹射入他手臂,穿透骨骼与肌肉,瞬间飞出,打烂墙上的一个挂钟。 “你是一个杀手,对吗?”寥长风盘问他,他由于失血过多,呼吸已变得十分急促不安。 “你到底是杀我们,还是杀那个女孩?”寥长风自言自语,对方的气息已变得很微弱,明显失去说话的能力。寥长风随便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尽量让对方保持清醒,然后搜身。 “你是巴尼本地人,对吗?”寥长风从对方的身上搜出一个塑料文件夹,里面夹着他和孤鹰,雄鹰,飞鹰他们四个人在巴尼大学被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画满红色的叉叉。 “你结婚了没有?”寥长风从血泊里捡起一枚戒指,黑衣人转过头。他将戒指轻轻戴上对方的右手中指。 “你老婆是长生慈善组织信徒吗?” 黑衣人的眼神越发空洞无物,他颤巍巍地抬起右手抓挠寥长风的脸颊,寥长风任凭对方乱抓。 “你想杀死我,对吗?”寥长风继续问,黑衣人的右手已垂落在地。寥长风撕开文件夹,里面的照片暴露空气中,即刻燃烧起来,火势瞬间吞噬照片与文件夹,那嘶嘶的火苗闪着幽幽的蓝光。两分钟后,那两样东西终于化为灰烬。 第7章 深夜游魂 第7章 深夜游魂 寥长风虚掩店门,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他冒着凛冽的北风,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时而碰到四处逃窜的野猫和酩酊大醉的壮汉。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到哪落脚? 身边已没可信赖之人,他感到十分孤独与无助。他也不想去老蜡烛的第三个藏身之所,他仿佛一个幽魂一般在大街上四处游荡,不知不觉地走到长生不老慈善组织的礼赞教堂。 教堂里依旧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一阵清脆悦耳的琴声,如泣如诉,悲喜交集;一阵悲伤低沉的歌声,低吟浅唱,悲愤交加。琴声悠扬,歌声婉转,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刺耳。 寥长风十分好奇地推开半掩的沉重铁门,悄然入内。一排排空座位,一个个巨大的石柱,金碧辉煌的殿堂映入眼帘。眼前一群十几岁的孩子低头颔首,双手交叉胸前,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卷发妇人弹琴伴奏下,专心致志地唱赞歌。 一个身穿乳白色长袍的男子走过来,伸手拦住寥长风这个不请自来,贸然到访的不速之客。 “对不起,先生!你来得真不是时候,现在还没到早课的祈祷时间!请回吧?” “那我坐一下可以吗?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不可以,先生!我们这里又不是收容所!你还是请回吧!”男子斩钉截铁地说。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转身离开。他实在难以将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教堂跟慈善机构对号入座。正规的慈善团体扶贫济困,救死扶伤,好比观音在世,普度众生。而长生慈善组织却打着这些幌子干一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 凌晨时分,寥长风被逼无奈,还是回到老蜡烛寻找的第三个藏身地。孤鹰蹲在街口翘首企盼,等候多时。寥长风没理他,兀自进入一间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孤鹰则沿着寥长风来时的方向往回走。 一看到姗姗来迟的寥长风,雄鹰大喜过望,赶忙上前打招呼:“风队,我们等你这么久,你终于来啦!”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雄鹰,像个闷葫芦一般,一言不发。雄鹰急忙小跑进入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地炸酱面,放在寥长风面前的餐桌上,催促道:“风队,赶紧趁热吃了吧!想必你也饿啦!” 寥长风顿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心里暖烘烘,日前所有的不快立刻烟消云散。 “谢谢你!”寥长风抓起筷子,端起碗,往嘴里扒拉面条。那丝丝劲道伴炸酱,吃进嘴里,十分爽口。一碗面消灭干净,他才有神气关注其他事儿。 “老蜡烛他人呢?”寥长风轻声问。 “估计这会儿他应该睡着了!” “你马上叫醒他!现在的局面已失去控制,让他尽快想别的办法解决!” 雄鹰转身进入老蜡烛的卧室,室内空无一人,老蜡烛早已人去床空。 “风队,大事不好啦!”雄鹰急切地跑出来。 “干嘛了?”其实寥长风已看出一些端倪,明知故问。 “老蜡烛不见啦!刚才我们还聊天呢?好奇怪,他走了也不舍得跟我们打声招呼!”雄鹰责怪道。 这时,孤鹰刚好从外面走回来,淡淡地补充道:“老蜡烛,他走了!刚才我亲眼看到他离开!” 寥长风感叹:“老地下党就是不一样,姜还是老的辣啊!” 随后,雄鹰在老蜡烛的卧室床头搜出一张留言条,条子上的字迹工整,笔力苍劲,力透纸背。字条上书写一行小楷:阿风,您好!见字如面,不辞而别,多多包涵!当你来到此地,刚好是我撤离,这也是组织有意安排。但我不知能否回去,如果有一天有缘再次重逢,我一定当面赔礼道歉!当你不知所措或者无计可施时,请不要轻言放弃!因为上帝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为我们打开一扇窗。 寥长风朗读完毕,小心翼翼地折叠字条,放入钱夹里。众人再次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后,各自和衣而卧。 三更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惊醒他们的美梦。孤鹰仿佛一只十分狡猾的狐狸窜出后门。寥长风从容镇定地掏出手枪,随时做好射击准备,雄鹰蹑手蹑脚地躲到门后,随时偷袭对方。 第三次拍门声响过后,雄鹰轻拔反锁的门栓,往下轻按门把手,悄悄地打开房门。一个身穿浅红色羽绒服,面戴黑色口罩,脚踏长筒靴的女子忽然推门而入,赫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从后门包抄回来的孤鹰冷不丁从背后捂住她的小嘴,推进房内,雄鹰继续反锁房门。寥长风一眼看出她就是上回在小树林里偷拍飞鹰的那个女孩。 “这人我见过,赶紧放开她!”寥长风下令。 女孩怒眼圆睁,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孤鹰松开手,高傲而冷漠地靠门而立,正眼都不瞧她一下。 女孩挣脱后,淡淡地说道:“赶明天黑之前,请你们务必到达首阳山,我带你们参加长生不老组织的赞礼活动。”女孩上下打量他们三个人,仿佛动物园的猴子见到围观的人类。 “飞鹰他人呢?你把他骗到哪去啦?”寥长风终于说出这个埋藏心底好几天的疑问。 “你不用担心,他呆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请放心吧!好啦!口信带到,我也该走了!你们记得按时赴约,千万不要迟到。”女孩说走就走,孤鹰怀抱双臂,马上挡住她去路。 “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寥长风至今为止,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我就是那帅哥的女朋友。请放心!我不会出卖你们。”女孩推开孤鹰,让她出去。 “我们这里共有四个帅哥,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孤鹰纹丝不动,连忙调侃道。 “你问他!他知道具体情况!”女孩转过头,指着寥长风。寥长风摆摆手,示意孤鹰放她走。孤鹰并不领会到寥长风的用意,反而一手将女孩打晕。 “你干嘛打晕她啊?我的意思是让你放她走啊!”寥长风埋怨。 “那怎么办?打都打了!还能怎样?”孤鹰不以为然。 “怎么办?你们都不动脑子吗?个个都问我,那我问谁去?”寥长风非常恼火,他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 第8章 通风报信 第8章 通风报信 屋里陷入一片沉寂,孤鹰和雄鹰二人默默地相视而坐。 几分钟后,雄鹰独自跑出门外放哨。 被打晕的女孩横躺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孤鹰继续靠在门口,脸上阴沉沉地,满脸不悦。 屋里仿佛陷入僵局,孤鹰独自生闷气,寥长风忽然唉声叹气道:“唉,咱们找到飞鹰后,还是撤退了吧?”孤鹰瞟他一眼,也叹一口气。 寥长风指着晕倒在地板上的女孩,自言自语:“说不定她还了解一些情况,上次我和飞鹰在学校宿舍的小树林里见过她,她拿着一部照相机偷拍我们!我们你还是弄醒她吧?问她一下也好!” 孤鹰摇摇头,极不情愿地掐住女孩的人中穴。两分钟后,女孩悠悠醒来,她咳嗽一声,睁开眼睛,一把推开孤鹰,骂道:“你这个小王八蛋!我好心给你们通风报信,谁知好心没好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竟然下手那么狠,将我打晕!” 女孩一边骂,一边捶打孤鹰的胸膛,孤鹰一反常态,也不气恼,任凭对方胡闹。打了十几下后,她自讨没趣地停止攻击,不好意思地斜眼偷看孤鹰的反应。孤鹰挠挠头皮,兀自傻笑不已。看到孤鹰这个傻乎乎的模样,女孩扑哧一笑,顿时冰释前嫌。 寥长风连忙调侃道:“嗨,别生气了好么?你看我们的孤鹰帅哥都低头认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吧?都怪我不好,管教不严啦!” “谁说我生气啦?我只是不服气而已!”女孩低头念叨。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飞鹰在哪里么?”孤鹰忽然发问。 “不可以,现在还不是时候,必须保密。到时候你们自然会明白!”女孩再次拒绝回答。 “你是谁?”寥长风接着盘问。 “我叫班妮!刚才不是说过吗?我是飞鹰的女朋友!” “好吧!谢谢你提供的情报,班妮!虽然我们还不知道情报的真实性如何,但是好歹它也是一个情报。至少你带来了飞鹰的消息。孤鹰,你带班妮撤离此地,我和雄鹰到首阳山赴约。你的意见怎样?”寥长风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征求孤鹰的意见。 “不行!在没掌握确切的情报之前,你们擅自前往只会增加危险性!”孤鹰并不认同寥长风的想法。两人因此争论不休,双方吵得面红耳赤,闻声赶回的雄鹰立马推门入内劝架。班妮被他们晾在一旁,十分尴尬。 “你们都别吵啦!听我一句!”雄鹰站在他们中间,充当和事老,支支吾吾地说道:“我们应该相信飞鹰!”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雄鹰,发现他的脸色微微泛红,可能太紧张的缘故。 “接着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像个结巴!”寥长风显得很不耐烦。 “我觉得飞鹰已渗透到长生慈善组织内部!”雄鹰低下头,“我觉得飞鹰已找到那女孩,此刻很需要我们帮助他,要不然他也不会找这样一个人通风报信!” “你怎么知道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孤鹰看了班妮一眼,反问雄鹰。 “我也不知道,凭直觉!”雄鹰有意避开孤鹰那咄咄逼人的目光。 “嗨,我说的都是真话!骗你们是小狗!信不信拉倒!当我怎么都没说!”班妮气呼呼地插嘴。 “你还有别的想法吗?雄鹰!”寥长风难以置信一向沉默寡言的雄鹰会说出这番话。 “没有了!这就是我真实的想法!剩下的行动计划由你决定!”雄鹰抬头看他。 “你确定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骗你是小狗,我们支持你的决定。”雄鹰明显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房间里再次陷入片刻平静,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见!寥长风心下暗想,如果飞鹰已死,此次赴约会不会是个圈套?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是何许人也?真是令人真假难辨。 沉默许久,寥长风终于开口说话:“好吧!你们两个快去准备!我们马上出发!”寥长风之所以决定赴约,是因为雄鹰那句“我们要相信飞鹰”的劝告。 天大亮时,众人换上行装,手拎箱子,离开老蜡烛留下的藏身地,三三两两行走在清晨的街道上。街上的行人十分稀少,只有干活儿的黑出租车司机再揽稀客。班妮和孤鹰肩并肩而走,仿佛一对逛大街的情侣,那么悠闲,那么轻松自如。寥长风忽然觉得他们两个人很般配,内心深处有意撮合他们发展成恋人关系。 中午时分,他们走到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镇,一条小河仿佛弯弯曲曲地玉带穿城而过。女孩将寥长风等人带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坡下。 “到了,我们等一下飞鹰吧?再上去就是首阳山!”班妮如释重负一般,寥长风等人十分吃惊地望着她。她掏出携带的零食,旁若无人地大吃特吃。他们从傍晚一直干等到半夜,大眼瞪小眼,无所适从。 嘭......突然山上枪声四起,杀声震天。孤鹰吓得立马拔刀架到班妮的脖子,她依然女孩不慌不忙地吃东西。 “快说,到底啥回事儿?”孤鹰杀气腾腾。班妮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丢给他。 孤鹰点亮手电筒,瞄一眼,不解地问:“这是啥玩意儿?” 寥长风走过一看,那是一张叠成心形的信笺。昨晚,孤鹰将她打晕,他们搜身时早已发现它。信笺上写着一首十分无聊的情诗。班妮拍拍手掌,十分鄙夷地叫道:“孤鹰,你长点心吧!” 班妮当着寥长风他们的面,将信笺反复叠起,纸面上仿佛变魔术一般出现“听从指挥”这四个大字。 她再次重叠,纸面上瞬间出现刘正刚和中山男等人的字眼。 “你们到底看清楚了没有?”班妮发问,寥长风等人面面相觑,没人回应,她将信笺吞入嘴中。 枪声时断时续,似有似无,深夜十一点钟,飞鹰终于姗姗来迟。他满含歉意地盯着寥长风,然后走到班妮跟前,耳语几句。寥长风也听不清他到底再说什么内容。 “走吧!该完成你们的任务了!”班妮站起来,催促道。 第9章 虔诚信徒 第9章 虔诚信徒 飞鹰忽然出现,寥长风倍感意外,虽然来之前班妮曾有意无意地透露他会来,但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寥长风还是有些惊异。两人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勾肩搭背地迈开步子前行。他们的后面紧跟班妮、孤鹰、雄鹰三人。 “刚才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到底啥回事?”寥长风问道。飞鹰嘴巴微张,刚要回答,班妮立马抢过话茬,自作主张地答道:“都是一些恶名远播,臭名远扬的杀手开冷枪!不过,没事儿!现在都过去啦!” 众人都不吭声,安静地等待班妮继续讲述刚才的故事,班妮却吊人胃口,闭口不谈,她遥望北面的高山,若有所思。班妮这个轻微的举动岂能逃过寥长风的火眼金睛,在他看来事情可没有班妮说的那么轻巧。 “哪来的杀手?他们干嘛开冷枪?那不浪费子弹么?我们正愁没子弹,分给我们一些岂不更好?”孤鹰笑道。 “呵呵,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哈哈,保持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嘛!” “你们就别开玩笑啦!那些杀手可都是专门来加害我们哦?”班妮赶忙打岔。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有人想要我们的小命!” “这不是废话么?”孤鹰埋怨。 “时间紧迫,反正三言两语我也说不清楚,等任务完成后,我再告诉你们吧?废话少说,下面开始安排任务,寥长风和飞鹰负责打入长生慈善组织内部,这是你们的会员卡。”班妮取出两张电话卡一般大小的小卡片,分别递给寥长风和飞鹰。 “孤鹰和飞鹰,你们两个负责在外接应,随时恭候调遣。”班妮吩咐。 “那你干嘛呢?”寥长风有些不满。 “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啦!”班妮狡黠地瞟一眼寥长风,然后招呼飞鹰走到一边,悄悄地叮嘱他几句。寥长风一头雾水,班妮什么时候变成他们的领导者了? “什么玩意儿?”孤鹰嗤之以鼻,“现在还轮不到她来只会我们!” 他们悄悄地商量几分钟后,飞鹰从背包里取出两件像斗篷一样的白色连体帽长袍,一件递给寥长风,他自己身上套一件。两人着装完毕,他们兵分两路,向北面的高山进发。 寥长风和飞鹰二人沿着崎岖的盘山路行走一个多小时后,大老远就看到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半山腰。道上的积雪有被人打扫的痕迹,扫帚滑过的地方留下深浅不一的印子。小道两侧每隔几百米,就立一个泥塑的烛台,台上点燃白色的蜡烛,微弱的烛光随风摇曳,有的早已被风吹灭,只剩下孤零零的烛根。 “风队,你身上的匕首扔掉了没有?”飞鹰一边喘粗气,一边问道。 “还没有,干嘛要扔掉?留着防身啊?”寥长风疑惑不解,手无寸铁地混入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破组织,恐怕凶多吉少。 “我劝你还是丢掉吧!待会儿他们搜身,为了避人耳目,避免嫌疑。”飞鹰轻轻地拔出寥长风右手袖子里的一把匕首,寥长风随即卸下身上携带的所有装备,藏在道旁的一个并不显眼的石缝中,然后从腰带里取出一把刮胡子刀片,含在嘴里,跟随飞鹰继续爬山。 飞鹰轻车熟路,仿佛一匹识途的老马,很明显他曾经来过。因为寥长风发现他一路上并没做记号,说明他已做过。寥长风仔细地查看四周奇形怪状的山石,虽然天色墨黑,他还是从嶙峋的怪石上找到飞鹰留下的一两处印记。 他们依着山道上积雪反射的光线,摸黑行走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来到半山腰。 “风队,我们到了!你看!”飞鹰单手往前一指。寥长风抬头望去,只见十几米开外,一座雄伟壮观、依山而建的大教堂矗立眼前,教堂里烛光闪闪,人影灼灼。整座教堂跟眼前这座高山相比,却显得十分渺小。 “跟着我,别说话!”飞鹰小声叮嘱,然后双手交叉胸前,摸到肩膀,口中念念有词。寥长风依样画葫芦,也模仿飞鹰的举动。其实他压根也不知道飞鹰嘴里念什么,反正也是瞎念。 他们依次进入教堂十米高的大门,大门两侧各站一排身穿白色长袍的女教徒夹道欢迎,她们一个个花容月貌,青春靓丽,美丽动人。其中一个肤色白皙,声音清脆,鼻梁高耸,性感丰满的女子,款款出列向他们躬身行大礼。 飞鹰呆若木鸡,站立不动,侧耳倾听,寥长风也站立不动。女子轻启朱唇,赞道: “尊敬阁下,欢迎光临长生教堂,参加礼拜。希望二位信春哥,得永生,死后满状态原地复活。” 飞鹰低头鞠躬回礼,寥长风也跟他行礼。 “请二位出示你们的贵宾卡!”女子伸出纤纤玉手。飞鹰十分虔诚地摊开双手,举过头顶,呈上卡片。寥长风也依计而行。 “二位请稍等!”大约两分钟后,女教徒手捧白玉令牌到他们跟前,吩咐道,“尊敬的信徒,你们两位礼拜之位在第一礼堂。”飞鹰二话不说,顺手接过女子递给的玉牌,径直走向对面的过道。 两人穿过一道宽阔悠长的走廊,进入一个椭圆形的大厅,厅内的墙壁挂满长生慈善组织的标志,以及各种各样,色彩斑斓的宣传海报,地板上铺满清一色的白毯子。 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肤白貌美,秀丽端庄的女教徒迎面走来,她身后紧跟几个男随从。她彬彬彬有礼地请寥长风和飞鹰交出令牌,脱下白色长袍。女教徒撇下他们二人,回转身飘然入内。 那几个男随从虎视眈眈地看守他们二人,又经过一段漫长的等待,女教徒再次走出时,身后又多两个女随从,没人手里各拿一根长棍,棍上挂一件干净整洁的长袍。 这时,男随从们的嘴里念念有词,仿佛念经布道,声音抑扬顿挫,词句晦涩难懂。女教徒开始搜查寥长风他们的身体,她双手动作优美,姿态美妙多姿。寥长风和飞鹰乖乖地伸开双臂,目视前方,女教徒的身上散发诱人的体香,两人顿时心生荡漾。 寥长风终于明白飞鹰叫他扔掉匕首的良苦用心,要不然女教徒这么认真细致的搜查摸索,匕首肯定难逃厄运。 检查完毕,女随从将手里的长棍伸到他们二人跟前,寥长风和飞鹰取下长袍,穿在身上。 飞鹰低眉颔首行礼,女教徒笑吟吟地回礼,随后请他们往里边走。他们来到一扇乳白色的金属大门前,大门四周暗黄色的石头与白门对比鲜明。女教徒轻按几下墙上凸起的按键,白门缓缓升起。 突然,飞鹰一个箭步冲到女教徒跟前,低头小声说话。寥长风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径直入内。房间里阴冷异常,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寥长风回头一看,飞鹰还在说话,站立一旁的女教徒则一本正经地跟他解释。 不一会儿,飞鹰终于跑进来,他目不转睛地注视寥长风,两只小眼睛有节奏有规律地眨动几下。一个黑袍男子迎面走来行礼后,将他们带到大厅中间还剩下的两个空位。空位四周的其他位子黑压压地全部坐满人。他们依次入坐,飞鹰低头沉默,寥长风也低头沉默。 “好冷啊!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寥长风心里默念,转头观察身旁的教徒,他们白色的长袍和眉毛均布满霜花。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他心里十分纳闷,飞鹰早已冻得直打哆嗦。 寥长风偷偷抬起头,环顾四周,大约三百平米的空间,却坐满三千多人,这些人好像被冻僵一般,一动不动,毫无知觉。 第230章 欲盖弥彰 第230章 欲盖弥彰 寥长风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非常陌生的房间里。室外黑咕隆咚,室内光线柔和,粉红的墙纸,淡黄色的地板砖,整个居室看起来十分古朴典雅。他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席梦思**,淡白色的床架,乳白色的被褥,床头挂着好几个输液瓶。 屋内的墙上高挂的空调机嗡嗡地响着,他身上盖住一张空调被,室内温度很低,可室外却很闷热。房间里散发着血腥味夹杂着汗臭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以及药水味,气味十分难闻。 这是哪?寥长风不禁自问,他抬头扫视一周,当看到对面的墙上白雪那幅靓照时,才明白这是那个白雪的家,也就是白雪家。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身上缠满绷带,一些擦伤较大的口子已被处理。他全身**,一丝不挂。 寥长风非常懊悔地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又丢人了。他摇摇头,缓慢支撑身子爬起,再次观察周围的环境。屋里干净又整洁,室内陈设也极其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一排壁柜,一个床头柜,地上铺着红地毯,还有一个半米来高的小冰箱,此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他将被子裹在身上,想走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低头看床底连双鞋都没有。他只好光着脚丫,慢慢靠近门边,偷听门外动静。外面寂静无声,他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他回头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十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天。不过他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架子上挂的输液瓶,数了数才八个,应该睡了一天半,或者接近两天。他探头探脑地往门外瞧了瞧,屋外黑乎乎一大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于是,他又返回卧室,寻找衣服穿,可他找了老半天,怎么找也找不到。难道就这样披着被子跑回家?他仔细一想,人家好歹救了他,就这么偷偷溜走,未免太不厚道。做人不能这么卑鄙无耻,等人家来再走也不迟。 寥长风走到梳妆台前,解开身上的绷带,赫然发现很多伤口已开始愈合,下巴的伤口已长出新的肌肉组织。检查完毕,他再次缠上绷带,重新返回**躺下休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再睡会儿。迷迷糊糊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房门开启声响,下意识地眯眼睛窥伺门口。 依稀可见,白雪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女士高跟鞋和男士皮鞋踏过地板的声音滴答作响,听起来富有节奏和韵律。寥长风紧闭眼睛继续装睡。白雪身上特有的古龙香水味道扑鼻而来,两人来到寥长风跟前。 白雪叹了一口气,幽怨地问道:“他怎么还不醒啊?竟然睡那么久?” “别着急嘛!他应该很快就会醒了,最迟到明天。” “哦,谢谢你赵叔。” “谢什么呀,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赵叔笑道。 “谢谢你救了他。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我爸妈,还有我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给他换药,然后再输液。” 白雪乖乖地转身走了出去。赵叔动作十分麻利地给寥长风换药和输液,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医生。半小时后,赵叔也走了出去。他跟站在门外守候的白雪小声交谈一会儿就走了。寥长风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床头的输液瓶,发现没问题后,再重新躺下休息。 他躺在**想着怎样跟人家开口道谢,因为他差点失手掐死她。何况他还赤身**地躺在一个女人家里的**,怎么开口跟她要衣服穿?怎么面对她?他感到十分苦恼,如果现在有衣服穿,他肯定会偷偷逃跑,甚至离开这座城市,他不想面对这种十分尴尬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他懦弱的地方。 那熟悉的高跟鞋脚踏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白雪仿佛一个幽灵飘然而入。寥长风赶紧装成昏迷不醒的模样,仔细倾听她的一举一动。他心里非常紧张,为该不该告诉她人醒了,还是继续装睡,等机会成熟再逃跑的问题左右为难。 最后他反驳自己再等等,等到凌晨再裹被子逃回家。那时街上人少,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想通以后,他的心情也就不再那么紧张。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装死,等到凌晨三点再走。 白雪进屋后,一边脱鞋,一边埋怨道:“这都是什么味啊,屋里臭死了。” 她穿上拖鞋,打开窗户透气,外面呼啸而过的车声隐隐传来。不过热气也紧接着扑进室内。她从门外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一会儿她又出去,进来后她直接坐在椅子上。寥长风感到非常紧张,外面的热风吹拂,他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子,汗水流了下来。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白雪是不是在盯着他,但他能感觉到她手臂在晃动。这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很显然白雪在吃东西。 廖长风大气也不敢出,尽量保持呼吸均匀。他讨厌一个陌生人距离这么近。几分钟后,白雪终于起身,穿着拖鞋去关窗户,他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点。白雪没再返回座位,她走到壁柜跟前鼓捣一番后,走出了卧室。 寥长风赶紧睁开眼观察四周,屋里除了多一把椅子,室内没有什么变化。他长吁一口气,这种感觉比他在丛林里埋伏敌人还紧张和难受。他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她发现,所以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虽然以前也有过这种经验,但是这次他感到特别难受。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白雪没再进来,她干嘛去了?睡觉去了?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是她天天泡酒吧,不可能这么早就休息。寥长风实在猜不出对方在干嘛,他的心总是悬着,如临大敌一般。将近一个小时后,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他赶紧闭上眼睛,听到白雪快速走到壁柜那里放东西,然后又迅速地走出去。 她到底在干嘛啊?寥长风心里来回地猜想。不一会,她又进来,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往脸上涂脂抹粉,因为他听到对方正在移动桌上那些化妆品发出的声音。大约十分钟后,她再次坐到寥长风的面前,关掉卧室里的大灯,只剩下床前的两盏台灯亮着。 她靠近之后,寥长风终于知道她刚才洗澡去了,因为他闻到沐浴露和洗发水散发出的香味,刚才她在梳妆台前涂抹的是遮瑕粉。她一边盯着,一边喝着饮料。寥长风再次紧张起来,心想一个伤员躺着,这有什么可看。 白雪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醒啊?药水都快吊完了。” 此言一出,寥长风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她为什么坐在这里,原来她等着卸掉输液瓶。几分钟,她终于站起来,然后拔掉廖长风手上的输液管。寥长风心想她拔掉管子之后肯定会走吧。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非常可笑,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为什么要走呢? 他只好再忍一忍。白雪并没离开,再次坐到寥长风的面前,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家伙的头发真长,如果洗洗,再做个发型,应该很好看。” 寥长风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她又叹息道:“哎!只可惜这么年轻竟然有精神病。” 她说完又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寥长风听到了照相机快门的声音,她对着廖长风照了几张相,照完后继续坐在那里,自说自话,“他到底是干嘛的啊?不会是当兵的吧?” 此言一出,寥长风差点跳起来,因为她这句话让他感到危险的信号。 第14章 飞鹰落地 第12章 爱恨交加 第12章 爱恨交加 飞鹰行动结束后,神鹰小组成员在营地休整两天,他们又各自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继续开展野外生存训练。每天训练都规定时间和地点,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某地集合,集合完毕进行组内成员各项常规训练,比如自由搏击等,有时单兵作战,有时多人混战。 每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食物大都就地取材。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疤,可大部分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傍晚时分,常规训练结束,寥长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生存地带,他想在附近寻找一些野味充饥。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白天几乎耗尽他所有的体力,加上饮食极不正常,身体仿佛被掏空一般,再找不到食物,第二天的训练根本扛不住。 寥长风抬头仰望一棵高不见顶的杉木,树杈上挂一个鸟窝,几只麻雀绕着树杈叽叽喳喳。看样子鸟妈妈正在孵蛋,想必鸟巢里应该有不少鸟蛋。他深吸一口气,撸起袖子,沿着电线杆一般大小的树干向上攀爬,谁知刚爬到一半,深邃辽远的天空忽然响起神鹰小组集结的信号弹。 “特么戈比!几乎每次都在当天训练结束,我们饿得头昏眼花,浑身无力的时候,紧急集合!你们这是要整死我们吗?”寥长风自言自语地骂道,他气呼呼地从树干上滑下来,快速穿好行装,携带装备,一路小跑向神鹰小组所在的营地。 一个大型的军用帐篷里,刘正刚专心致志地浏览桌上堆得老高的文件,寥长风走到他跟前,敬一个军礼,喊道:“报告!”刘正刚头也不抬,只是摆摆手,寥长风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进入营中。 偌大的帐篷里摆一张长形方桌,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食品和酒类,当然还有几包名贵香烟。寥长风咽了一口唾液,在靠边的一个位子坐下来。不一会儿,孤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回。寥长风双手托着下巴,盯着他面前的馒头和热气腾腾的黑豆炖猪脚出神。孤鹰悄无声息地坐到寥长风身旁,瘫躺座位上,也紧紧盯着那些食物,不停地咽口水。 “风队,到底什么情况?干瞪眼,也不给吃!这跟猪有什么区别?”孤鹰小心翼翼地说道。寥长风也没看他,只是默默地摇摇头,表达自己无可奈何的情绪。两人饿肚子盯了十几分钟,其他人也到了。大家坐姿各异,一言不发地继续盯眼前的美味佳肴。 刘正刚仿佛没事人一般,还在若无其事,心安理得地阅览桌上的文件。众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有人故意干咳两声,可刘正刚依然我行我素。他们干坐位子上将近半个小时,桌上原本冒热气的饭菜都凉了半截。这么冰冷的天气,那盘黑豆炖猪脚上的油脂都快凝结,冻成奶酪。虽然每个人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面对一大桌的饭菜,谁也不敢先吃。 飞鹰故意拿起不锈钢空盘子摔到桌面,制造一些响声,引起刘正刚的注意,可刘正刚置若罔闻,无动于衷,根本不搭理他们。很显然,刘正刚故意这样做!他们又干等十几分钟,有人实在受不了了,一个个将目光转向寥长风,时不时向他暗示,赶紧想办法打断刘正刚看文件。 寥长风只好清了清嗓子,站起来,大声喊道:“报告!神鹰小组七个人全部到齐,现在他们每个人都饿得快死了!请领导指示!”其他人不禁扑哧一笑。刘正刚抬起头,扫视众人,又低下头看了看手表,才依依不舍地将手里的文件交给警卫员。 “你们都到齐了?”刘正刚明知故问。 “报告!神鹰小组应到七人,实到七人。回答完毕,请指示!” 刘正刚摆手示意寥长风入座,他才慢悠悠站起,一声不吭地围着众人转一圈,寥长风紧盯着他,他转完一圈,又坐回他的原位。他看了看营中的每个人,每个人也看着他。大家像个傻子一般相互对视。 “鸡鸭鱼肉,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应有尽有,你们干嘛不吃呢?难道不合胃口吗?”刘正刚笑道。 孤鹰马上脱口而出:“报告!非常合我们口味!” “那就赶紧吃吧!饭菜都凉了!还等什么呢?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怎么想!” 寥长风虽然也知道这老家伙故意刁难他们,但是他既然已开金口,众人哪管那么多,纷纷抓起筷子夹菜,往嘴里扒饭。 “你们等一下!”刘正刚突然喊道,众人惊愕不已,拿筷子的手顿时悬停半空中,左右为难,每个人的眼神流露出愤愤不平的情绪。孤鹰的眼角噙着眼泪,几乎频临崩溃,雄鹰饿得像个即将断奶的小孩,可怜兮兮地看着刘正刚。飞鹰非常愤怒地呼出一口气,寥长风也倍感无奈。他不知道刘正刚心里怎么想,总是让人不爽。 刘正刚停顿一会儿,接着笑道:“桌上的饭菜是不是凉啦?我叫炊事员给你们热一热吧?” 还没等众人回答,刘正刚转身对警卫员喊道:“赶快叫炊事员过来把桌上的饭菜统统拿回去加热,另外多加几个硬菜。”寥长风十分无奈地苦笑,很显然这老家伙故意整他们。不一会儿,炊事班将桌上的饭菜一股脑儿拿走。 孤鹰将筷子扔到桌上,埋怨道:“刘队,你这是故意跟我们过不去!” 飞鹰也附和道:“你这是故意整我们!” 雄鹰一言不发,像恶狼一般呆呆地望着桌面上残留的饭粒出神。 “哈哈哈,我有什么可故意的呀?”刘正刚眯着老花眼,哈哈笑道。他经常玩这些无聊的鬼把戏,以彰显自己的领导风范。寥长风他们对他几乎爱恨交加。 第13章 对牛弹琴 第13章 对牛弹琴 刘正刚的反问,众人置之不理,他自讨没趣,十分严肃地叫道:“刚才你们一个个生龙活虎,神气活现,现在怎么都一声不吭,都变成哑巴啦?你们倒是跟我说说,我哪方面故意刁难你们了?” 众人依然保持沉默,没一个人搭理他。因为他们现在一个个早已饿得眼冒金星,哪里还有心思跟他磨嘴皮子。 “要不咱们先开会,然后再吃饭?”刘正刚一脸坏笑。寥长风一听他说要开会,情不自禁想骂人。要知道他们开个会最短也要两个小时,先开会等于再饿上两个小时才得吃饭,这种折磨人的伎俩幸亏他刘正刚想得出来。 孤鹰瞟了寥长风一眼,又看了看正襟危坐的刘正刚,一言不发。飞鹰扫视一周,发现形势不对,干脆也沉默不语。雄鹰嘴巴微张,可当他看到刘正刚那张虎视眈眈地老脸,他欲言又止,继续低头沉默。 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猎鹰终于看不下去了,他责怪道:“刘队,我们现在都快要饿死了!你还好意思说开会,等会开到一半大家都死了!你就是个光杆司令!我早上六点只吃了几块老鼠肉,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一粒米,没喝一口水!” 天鹰马上接过话茬:“是啊!要不然你先给我们吃点生肉也行,吃完生肉,再开会嘛!” 向来保持中立的老鹰此刻更不愿发表自己的意见。寥长风转过头,也不说话,他有意避开刘正刚的目光。其实大家都是明白人,即使每个人都很饥饿,哪怕再晚点吃饭也死不了人,哪怕敌人突袭,他们也依然可以饿肚子冲锋陷阵,可令人气愤的是,桌上明明有一堆好吃的东西,却偏偏让人吃不到。 刘正刚听完天鹰的话语,似乎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噢,原来是你们肚子饿了,对我有意见!好吧!咱们先吃饭,再开会。” 孤鹰感恩戴德,连连道谢,“谢谢刘队,刘队英明,刘队神武!” “哈哈哈,其实我也没吃饭,就是为了等你们!”刘正刚厚颜无耻地笑道。如果他是三岁小孩子,恐怕寥长风恨不得上前狂扇他几巴掌。如此低级幼稚的无聊恶作剧他也好意思说出口。 刘正刚低头看了看腕表,催促道:“炊事班怎么到现在还不上菜?快去看看,这么多人饿肚子等着呢!” 警卫员领命,一溜烟跑出去。不一会儿,一桌丰盛的酒菜终于端上来,他们看着满桌的饭菜顿时食欲大增,大家一边咽口水一边抓起面前的筷子,等候开饭。 刘正刚从座位上站起走到餐桌旁,坐到指定的位置,满脸堆笑地招呼众人,“快点吃吧!别等啦!等下还要开会!”他话音刚落,众人立马急不可耐地消灭面前的食物。不到两分钟,桌上可吃的东西已被他们一扫而光,炊事班不得不重新加上几个硬菜。 刘正刚一边低头吃他面前那份晚餐,一边大笑道:“慢点吃,别着急,小心别噎着,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嘛!”众人只顾吃饭,没人对他的话语做出反应,他又厚着老脸皮笑嘻嘻地反问道:“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呀?” 孤鹰一边低头啃猪脚,一边含含糊糊地回答:“刘队,你尽管说吧,我们听着呢!” 众人随即附和道:“对对,我们听着呢!我们洗耳恭听!” “好吧,我说点啥呢?要不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吧?” 众人一边津津有味地吃饭,一边心不在焉地点头回应。刘正刚滔滔不绝地讲他认为很好笑的段子,有的段子他甚至都已经讲过好几遍,他们没一个人发笑,一个个只顾低头吃饭。他一个接一个地讲个不停。每次讲完之后,他自己总是哈哈大笑,然后再问众人:“好笑吗?我这辈子就靠这些笑话活着了!” 他们没人理会,也没人发笑。因为他所讲的每个笑话全程几乎都没有笑点。有笑点的都因为他抖包袱的水平太低,都戳不中大家的笑点。他仿佛对牛弹琴一般,不是牛不懂得欣赏,而是琴声不够响亮,牛根本听不见。 刘正刚依然自我感觉良好,自我陶醉地继续说道:“我再讲一个,这个更好笑了!” 他就这样讲了将近二十分钟的笑话,期间他也偶尔调侃孤鹰,戏弄雄鹰,臭骂猎鹰,怒批寥长风,反正他嘴巴一刻都没闲着,神鹰们也没闲着,他们也吃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晚饭。当众人吃得差不多时,刘正刚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可以单独出去执行任务了!”他说完,笑眯眯地望着众人。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寥长风下意识地抬起头,停下手中的筷子,他们几个一边咀嚼东西一边看了刘正刚一眼,然后再次低下头,继续吃碗里的东西。彼此各怀心事,吃饭的速度已不像刚才那么快。 刘正刚说完那句话之后,嘴巴终于消停。他沉默地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这帮神鹰小组成员,心情变得十分复杂,仿佛看着自己即将步入社会的孩子,不知道未来将会面临怎样的困难和挑战? 寥长风低头慢慢品尝碗里的美食,可心思已完全不在食物上,他一遍又一遍地思考刘正刚的那句话。不一会儿,他停下手中的筷子,打开一罐啤酒,猛喝几口,若有所思。众人也都停下来,各想心事。 刘正刚十分平静地看着他们几个,眼神中流露出许多不舍与留恋。神鹰小组经历太多的浮浮沉沉,个中的滋味也只有身为队长的刘正刚能深切体会到。 飞鹰异常冷酷地坐着,孤鹰也变得很沉默,雄鹰的脸上也没有笑容,天鹰呆呆地思考问题,就连老鹰的脸上也出现一些微妙的变化。也许,他们早已经习惯队长刘正刚的庇护,忽然独自外出执行任务,未免有些担忧。可平日训练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吗? 第14章 干杯朋友 第14章 干杯朋友 神鹰小组每个成员各怀心事,刘正刚的脸上始终面带笑容,可是他缄口不谈。此时,寥长风多么希望刘正刚说几句应景的话。大约过了几分钟,刘正刚不紧不慢地撕开他面前的烟盒,他平时抽烟的频率不高,当他无话可说或者情绪低落,亦或是碰到的问题非常棘手之时,他才会抽烟缓解过于紧张的心情。 刘正刚掏出一包白色的软盒香烟,烟盒上那两个红色的“中华”字体格外引人注目。红色字体下还有一行特别醒目的红色小字写着:军区特供。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烟头,深吸一口气,吐出一团团烟雾,悠然说道:“大家,都吃饱了没有?” 众人一个个点点头,表示水足饭饱。其实拉下架子的刘正刚并没平时训练中的那么严肃认真,冷酷无情,他私下里跟每个小组成员的关系好比亲人一般,不像其他部队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束缚。当然,这也跟他们平时的训练有很大关系,因为平时他们训练的内容早已不是军容军姿等这些表面的东西。在外人看来他们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兵,反倒像个流浪汉。 刘正刚一边抽烟一边笑道:“恭喜你们了!你们终于从魔鬼训练班毕业,可以接受人民的检阅,完成时代赋予你们的艰巨任务和特殊使命!你们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众人的脸上才渐渐地舒展一些笑容,刘正刚站起身子,从烟盒里抽出七根香烟,每人各发一根。 “来来来,每个人都抽根烟,反正今天也没事,你们坐下来陪我唠唠嗑!” 众人笑呵呵地点燃手上的香烟,一个个吞云吐雾,一时间偌大的餐厅里烟雾缭绕,有人被呛得流出眼泪。 “来来来,都看看,你们面前的杯里都有酒吗?没有的赶紧倒满!”刘正刚开始劝酒。众人各自拿起面前特质的军用茶杯,寥长风拧开特供的军用茅台酒,依次倒满杯子。 雄鹰赶紧挡住寥长风倒酒的右手,抓起一罐啤酒,示意他先别倒。刘正刚大骂道:“你小子喝什么啤酒,一个大老爷们,要喝就喝白酒!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男人不抽烟,黑了半边天!赶紧倒白酒!” 雄鹰只好先喝掉他杯中的啤酒,才让寥长风倒满一杯茅台。刘正刚再次站起,左手夹香烟,右手端酒杯,朗声说道:来来来,同志们!为了你们光荣而神圣的使命,干杯!” 众人不约而同地站起,各自端着酒杯刘正刚碰杯,然后各自一饮而尽。不胜酒力的老鹰和雄鹰被烈酒呛得眼泪直流,面红耳赤。一杯好酒下肚,寥长风已有些昏头转向。 刘正刚笑呵呵地放下杯子,扫视一周,检查还有谁没喝干,然后转头看了看负责给他倒酒的警卫员,警卫员的脸上显得有些难为情。 “首长,你已经破戒,劝你还是别喝了......” 警卫员话还没说完,刘正刚立刻破口大骂:“少废话,别特么的一天到晚守着那些死规定!快给我倒满!今儿个,你大爷我高兴!” 警卫员极不情愿地把酒倒满,刘正刚笑容满面地端起酒杯,情绪激昂地喊道:“来来来,同志们,再来一杯!为了我们国家繁荣富强,人民幸福安康,干杯!”刘正刚咕噜咕噜地喝完第二杯白酒。众人瞪大双眼,面面相觑,他们各自望着面前满满的一杯烈酒,胆怯不已。 “我干了!你们随意!每个人的酒量都不同,不勉强!”刘正刚发话道。众人才战战兢兢地端起酒杯往嘴里送,有的抿一口,有的喝半杯,有的干脆喝光。 此时,刘正刚红光满面,气定神闲地望着众人,摆手示意警卫员又倒满一杯酒。他缓缓地端起酒杯,表情肃穆地说道:“第三杯酒,为你们干杯!为你们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遭过的罪,干杯!”他说完,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众人各自喝一口酒回敬,寥长风也喝光剩下的半杯酒。 刘正刚轻轻地将酒杯倒扣桌上,面色凝重地注视所有人一眼,十分激动地说道:“你们是我入行从军以来见过的最好的特种兵!” 他稍微停顿一下,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继续说:“我不喝了,今晚我感到很高兴!你们想喝继续喝,想吃什么就叫炊事班负责!”他说完,转身走出帐篷,行走的步伐还是那么坚定自如,毫无醉意。 刘正刚走了,餐厅里只剩下他们神鹰小组七个人,他们默默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各自散去。这天晚上,他们住在神鹰小组温暖的营地里,寥长风躺在**,看着帐篷的顶部发呆,最后慢慢地经入梦乡。 次日一早,寥长风早早起床,他想要拿回自己的装备,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生存区域。当他们去领装备时,却被人告知,等下集合开会。众人只好走到营地前的空地上,席地而坐,等待刘正刚到来。 众人又恢复昔日的本来面目,孤鹰小声跟雄鹰讲述他的光荣事迹,猎鹰调侃孤鹰,雄鹰认真倾听老鹰吹牛。寥长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仰望天空掠过的飞鸟。 不一会,刘正刚迈开大步,风风火火地走来,恢复到原来那副模样,严肃,平静,偶尔微笑。寥长风一个鲤鱼打挺站立,带领众人站成一排。刘正刚表情严肃地看了看众人,大声喊道:“所有队员听口令,立正!” 众人一动不动地笔直站立,刘正刚绕道他们身后,伸出拳头猛打寥长风的后背,大声纠正道:“有你这么立正吗?嗯?刚离开新兵连两年时间,连这些基本的军姿都忘了!抬头挺胸提臀!” 寥长风挺了挺胸膛,刘正刚走到孤鹰身后,孤鹰赶紧动了动,极力让自己的军姿更加标准。刘正刚立马一巴掌打在孤鹰的屁股上,大声骂道:“谁让你动了?嗯?队内条令难道都忘了?” 刘正刚接着走到飞鹰身后,飞鹰站姿标准,他几乎找不出任何毛病,啧啧称赞道:“好!不错不错!” 谁知,飞鹰经不起表扬,他得意洋洋地嗯了一声,刘正刚顿时一脚踢到飞鹰的大腿上,骂道:“谁让你出声了?”他瞪了一眼飞鹰,继续走到雄鹰面前。雄鹰紧张得冷汗直流,大气也不敢,目光直视前方。 刘正刚面带笑容,温柔地说道:“你现在很紧张对吗?” “报告,我不紧张!”雄鹰大声喊。刘正刚又一脚踢在雄鹰的小腿上,骂道:把你的狗腿站直了!” 雄鹰立马绷紧自己的双腿,刘正刚背着双手来猎鹰和天鹰跟前,他们两人的站姿十分标注,仿佛电线杆一般目视前方。刘正刚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他在他们两人的面前来回踱步,突然大声骂道:“你们两个长得那么像,还站在一起,叫我怎么分得清楚你们哪个是谁?”他说完,就着他们的屁股,每人各踢一脚。 刘正刚又来到老鹰面前,瞟了一眼老鹰,老鹰的站立军姿无懈可击,中规中矩,也不容易让人看出任何毛病,可刘正刚依然大声骂道:“特么的,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你没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然后他对老鹰猛踢一脚。 刘正刚挨个骂完之后,再次走到队伍正前方,大声喊道:“看看你们的这个怂样,有点军人的样子吗?这跟普通老百姓有什么区别?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你们在新兵连学到的东西,都通通还给班长啦?” 众人沉默不语,也没人敢说话。 第15章 假以时日 第15章 假以时日 刘正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们不要以为立正这个动作很简单,不要以为自己是神鹰小组就很牛叉,可是如果军容军姿不合格,就不是合格的标兵!你们明白吗?” 众人大声喊道:“明白!” “军容军姿合格的标兵不一定是好兵,但好兵的军容军姿一定要合格!”刘正刚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今天到底哪根筋出了问题,以前他总是因为神鹰小组的各项训练指标不合格而大发雷霆,现在他却为军姿这点小事大发脾气。 刘正刚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众人,继续说道:“依我看,你们应该到基层部队回炉深造,反正我也没时间教你们这些。下午我叫人安排你们去魔鬼训练营报道!” 刘正刚说完,转身就走,众人依然站立不动,孤鹰小声说道:“风队,啥情况?怎么把我们撂在这里!他一声不吭地走了!也不下令宣布解散!” “我也不知道!”寥长风摇摇头。 猎鹰也小声叫道:“风队,他逗我们玩是吗?” “我怎么知道啊?”寥长风不耐烦地回答。 飞鹰冷冰冰地小声喊:“他八成是忘记吃药了!” 此话一出,孤鹰窃笑道:“飞鹰,你竟敢这么说领导,你胆子真大!” 飞鹰看也没看孤鹰一眼,继续冷冷地说道:“你小子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打小报告,你这个叛徒!” 孤鹰听后勃然大怒,大喊:“你说哪个是叛徒?信不信我修理你!” 飞鹰斩钉截铁地回应,“你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谁怕谁!我们单挑!”孤鹰得理不饶人。 “你们别吵了,都给我闭嘴!要是有种,解散后冲我来!我一个人单挑你们俩!”寥长风烦躁不安,他们终于噤若寒蝉。众人莫名其妙,一动不动地站立两个小时。寥长风犹豫不决之际,刘正刚的秘书,一个身材高挑,年方三十,性感火辣的女兵终于姗姗而来,她走到众人面前,嫣然一笑道:“嗨,你们几个帅哥,跟我来!” 众人如释重负一般,紧跟其后进入另一个临时搭建的小帐篷里,女秘书从档案盒里掏出一叠文件,吩咐道:“明天你们就要去魔鬼训练营,这是你们的新档案,每个人都拿在手上阅读,务必牢记于心,做好准备,待会儿有专机送你们去!”女秘书将她手里的档案依次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还没等众人询问具体情况,她就走了。 寥长风的心里即将崩溃,刘正刚动真格了!众人愤愤不平地阅览各自的档案资料,心里却臭骂刘正刚脑子有病。毕竟神鹰小组是华夏国内为数不多的秘密组织,现在竟然还去所谓的魔鬼训练营浪费光阴,实在令人费解。真不知道他刘正刚心里到底怎么想? 众人心不在焉地熟记信息,刘正刚飘然而进,看到他们坐姿各异地识记资料,他满脸堆笑地说道:“怎么样?你们都记住了没有?记住之后,要尽快进入角色,别露馅了!” 他这人真是喜怒无常,也没人抬头看他,他自己找一个小凳坐下来,叮嘱道:“到那之后,加强学习,这个训练营也不错,吃得好,喝得好,训练也不辛苦,你们就当去度假!” “刘队,魔鬼训练营到底是干嘛的?都有什么人去那里?”孤鹰忍不住抬头问。 “哈哈,这个训练营里面的人员五花八门,有普通士兵,也有军队干部;有海陆空军,也特种作战人员,反正你们能想到的兵种几乎都有,所以叫魔鬼训练营。”刘正刚哈哈笑道。 众人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压根就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接着说道:“可惜没有女兵!” 刘正刚说完,哈哈大笑。众人也十分无奈地赔笑。 “凡是进入魔鬼训练营的人,都差不到哪去!”刘正刚话锋一转。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刘正刚,问道“训练不是下个月中旬才开始吗?距离现在差不多还有半个月呢?” “你们可以提前去报道,然后在那里等嘛?” “干等半个月?”寥长风不解地问。 “对呀!等你们都走了,我也该给神鹰小组其他人员放个假,让他们好好休息,我也该休假了!” 寥长风终于找到谈判的突破口,他十分委婉地提议:“刘队,要不然你也给我们放假吧?只要我们下个月准时报到就行,干嘛非得在那里干等?又没事干,我们多无聊啊?” 猎鹰和孤鹰随即附和道:“对对对,领导!风队说得有道理啊!” 刘正刚扫视一周,他看到每个人充满期待的眼神,遂走到寥长风跟前,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们真想放假?” “刘队,谁不想放假啊?再不放假,这帮人下半辈子恐怕要打光棍了!”寥长风旁敲侧击。 刘正刚微微一笑,“呵呵,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真有一套,学得挺快,活学活用!” 寥长风挠挠头皮,众人乐呵呵地盯着刘正刚,希望他早点做决定,批准他们放假。 刘正刚沉吟片刻,笑道:“好吧!我满足你们的愿望,准假十五天,但是你们不许回家,也不许分开,你们可以随处逛一逛,到处玩一玩,下个月准时报到!明白吗?” 众人异口同声地大喊:“明白!我们一定照办!” “待会儿我让人送你们下山,下山之后的行程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不耽误报到就行。”刘正刚看到众人脸上洋溢的喜悦之情,他不禁也喜上眉梢。 孤鹰和雄鹰二人,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领导英明!领导威武!” 刘正刚笑眯眯地摆摆手,“你们赶紧准备吧!一个小时后,有专机送你们下山!” 刘正刚说完,转身走出帐篷外。每个人的心里都喜不自胜,如临大赦一般,自从进入神鹰小组后,假期对他们而言,简直是一种奢望。更别说回家探亲,现在居然有十五天时间自己支配,实在太令人欢欣鼓舞。 寥长风激动得差点哭出声来,他本来就试探性地跟刘正刚开个玩笑,没想到他竟然同意了。刘正刚真让人琢磨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当众人高兴得喜出望外之时,刘正刚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帐篷门口。 寥长风心里一惊,众人顿时停住嬉闹,不过灿烂的笑容依然挂在脸上,他们呆立不动,安静地盯着刘正刚,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知道刘正刚可能会反悔。 刘正刚看到众人这幅十分滑稽的模样,非常诧异地问:“怎么了?刚才还喜笑颜开,怎么我一进来就阴云密布了?” 寥长风连忙打圆场,“没事!没事!大家高兴过头了!” 孤鹰随口问:“刘队,是不是落下东西了?你们赶快找一找!” 刘正刚脸色阴沉,大骂道:“别瞎说了,我告诉你们,出去之后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记住了没有?” 众人长吁一口气,大声喊:“记住了!” 第16章 神鹰内讧 第16章 神鹰内讧 众人准备一个多小时,终于将各自档案资料上的信息牢记于心,然后还给刘正刚那个身材高挑,性感火辣的女秘书。每人都将自己收拾干净,该洗澡的洗澡,该剪发的剪发,该带的东西全部带上,一个都不能落下,该上交的装备全部交付完毕后,他们坐上负责接送的军用直升飞机,飞出茫茫大山。 寥长风依稀记得他们第一次来这里时,不吃不喝不睡觉,没日没夜地行走六天零一夜,途中有两人昏迷被淘汰出局。他们加入神鹰小组后,中途又淘汰一人,如今就只剩他们七个人。 直升机持续飞行,马达引擎轰隆隆地响个不停。他们七人安坐飞机之上,各怀心事,刚才还有人因为放假而格外高兴,现在却晴转多云,似乎也没那么喜悦。 半个小时后,一向是话痨的孤鹰终于第一个打破这该死的沉静,他扯着大嗓门喊道:“你们到底怎么了?一个两个好比刚过门的媳妇,都不说话呢?是不是都想家里的媳妇了?”没人吭声,直升机继续轰隆隆地飞行。 孤鹰接着抛开话题,“我跟你们说一个秘密吧?” 寥长风闭眼呆坐,想心事儿。不甘寂寞的雄鹰接过话茬:“你就是个透明人,你还有啥秘密?” 猎鹰一把搂过雄鹰的脖子,调侃道:“孤鹰他能有秘密吗?就他那张乌鸦嘴能藏得住秘密?” 雄鹰十分憨厚地傻笑,孤鹰狡黠地笑道:“你们不想听拉倒!反正也不想告诉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家伙?” 雄鹰嘴巴微张,想说句话,他抬头看看四周,没人反应,又紧闭嘴巴。孤鹰见到众人都不搭理他,觉得很没面子,气呼呼地冷哼一声,飞机内又陷入死一般的平静。可孤鹰毕竟是孤鹰,你可以让他不吃饭,不睡觉,不喝水,但是不可能让他闭嘴。他再次嬉皮笑脸地说道:“其实你们很想知道我的秘密,虽然你们都不说话,但是早就心痒痒啦!”雄鹰微笑地点点头,孤鹰顿时得意洋洋。 “请问你们知道魔鬼训练营是谁组建吗?”孤鹰正儿八经地问道。 “不知道吧?我估计你们也不知道,这是一个秘密,关于我的秘密!”孤鹰继续自言自语,十分得意地笑出声来。雄鹰笑嘻嘻地看着他。 “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看你那得意的样子,好像很了不起!可不可以闭上你的臭嘴巴?”飞鹰有些厌恶地回应。孤鹰听到这里,并不生气。 他充满挑衅意味地反驳道:“哈哈,那你说说,咱们这次去哪个部队啊?” 飞鹰白了他一眼,不搭理。孤鹰满脸不屑地呛声:“既然你不知道就别总装逼,一天到晚就知道耍帅耍酷,你到底累不累啊?” “切,有种你耍给我看看!别总在我们面前瞎说,不说话人家不把你当做哑巴!” 孤鹰的态度依然十分友好,笑眯眯地说道:“好吧!我就不卖关子了,实话告诉你们,我们下个月要去哪个部队报到?”雄鹰满含期待地看着孤鹰,可孤鹰还没开口说话。 飞鹰抢先一步,轻描淡写地答道:“呵呵,还有哪个部队?陆九野战军!” “你怎么知道?通知上没写啊!”孤鹰十分诧异地问。飞鹰不屑一顾,继续保持沉默。 孤鹰有些无奈,“呵呵,说了老半天,你们都知道了!” “哈哈,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吗?傻子都猜得出是哪个部队!”猎鹰故意大笑两声,可看到没人陪他笑,只好非常尴尬地闭上嘴巴。 孤鹰摆了摆手,继续发表他的演说:“好吧!既然你们都猜得出是哪个部队,那么可不可再说得详细一点呢?”孤鹰话音刚落,飞鹰立刻抢答:“那是你的老部队,你从新兵蛋子变成特种兵之前一直都在那服役,然后才加入神鹰小组!” 孤鹰顿时惊讶地瞪大双眼,他呆呆地望着飞鹰冷峻的脸庞,发怒道:“飞鹰,你小子特么地竟敢私下里调查我?刘队要是知道你违反组织纪律,非扒你的皮不可!” 飞鹰冷冷地回答:“呵呵,我不用调查,只要脑子正常的傻子都猜得出来!” “那你跟我们说说怎么猜得出来?除非你找人调查我,要不然你不可能知道,刘队也不可能告诉你!这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孤鹰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 飞鹰一脸不屑地瞄了孤鹰一眼,“我才懒得理你!” 这句话立刻引起孤鹰的不满,他怒气冲冲地站起,大声嚷道:“你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飞鹰也冷酷地站起来叫嚣:“你尽管放马过来!” 眼看他们两个即将一触即发,引发肢体冲突,雄鹰立马站到两人的中间劝架,“你们都别吵了!少说几句!” 飞鹰将雄鹰推到一边,冲孤鹰喊道:“来啊!放马过来,你这个懦夫!” 这话彻底激怒孤鹰,他大打出手。雄鹰一把抱住他的腰部,猎鹰等人也赶紧站起将他们两人拉开。 几分钟后,直升机上再次陷入平静,回过神来的寥长风长吁一口气,扫视一周。雄鹰忧心忡忡地盯着他,其他人都闭目养神,孤鹰脸上的怒气未消,依然怒目而视。飞鹰紧闭双眼,谁也不搭理。 “猎鹰!”寥长风突然喊道。 “到!”猎鹰睁开眼,脱口而出。 “孤鹰原来他属于哪个部队?”寥长风尤为平静地问。 “报告,孤鹰属于陆九野战军,陆九特战队!”猎鹰回答完毕。 “孤鹰!”寥长风又继续点名。 还在气头上的孤鹰只从鼻腔里发出“嗯”一声。寥长风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你说的那些所谓的秘密,对我们来说都不算是什么秘密!” 孤鹰十分诧异地问:“难道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哪个部队了?” “刚才他们两个都说了,傻子都猜得到!”寥长风点点头,孤鹰终于无话可说。 寥长风语重心长地飞鹰说道:“飞鹰,你平时就是个话痨,虽然你从没正面跟我们说过你的过去,但是言多必失,难免也有说漏嘴的时候,爱说话你的优点,说明你这人活泼好动,但是干我们这一行,说话要小心!搞不好祸从口出!”孤鹰心悦诚服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 其实寥长风也猜想过其他人原来所在的部队,但是都不太确定,因为信息不全,可推测的证据链比较模糊。而孤鹰不一样,他特别爱说话,话说多了一定有失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旁人从他嘴里掌握的信息就越多,从而彻底了解他这个人的一些基本情况。 飞机上再次陷入平静,众人安静地等待飞机降落。众人还在为刚才之事,闹得很不开心。孤鹰和飞鹰两人彼此看谁都不顺眼,总喜欢互相揭短,拌嘴吵架,然后各自激怒对方,谁也不服谁。 距离飞机降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寥长风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大声地喊道:“孤鹰,给我们讲个笑话!” 孤鹰看了他一眼,佯装生气的样子,说道:“不讲!你叫飞鹰讲!” “这是命令!赶快讲!”寥长风可不惯着孤鹰的小脾气。孤鹰有些不情愿地站起来,其他人相继鼓掌欢迎,只有飞鹰还紧闭双眼,不参与其中。孤鹰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开始绘声绘色地讲笑话。第一个笑话讲完,众人都十分配合地笑了笑。讲完第二个笑话,孤鹰却坐下来,不愿意讲了。 寥长风知道他又闹小情绪了,于是开导道:“十五天的假期千载难逢,难道你们就为刚才那点破事,郁闷地过完这半个月的假期么?看在我们曾经在巴尼出生入死的份上,你们两个能不能宽容大度一点,相互握手言欢,冰释前嫌呢?” 雄鹰推了推旁边的孤鹰,孤鹰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情愿地伸手到飞鹰跟前。猎鹰猛拍飞鹰的肩膀,飞鹰如梦初醒,睁开眼睛,看到孤鹰伸来的右手,他挠挠头皮,也伸出右手握住对方布满老茧的手掌。 “孤鹰,对不起啊!我们有机会再单挑!现在飞机上恐怕还不能满足你的要求!”飞鹰一个劲儿地傻笑。 “哈哈哈,好!我奉陪到底!”孤鹰的脸上也舒展笑容。 “呵呵,你们两个真是一对冤家!就连道歉都还记仇!孤鹰,继续讲笑话!这也是命令!”寥长风看到两人终于缓解尴尬,打趣道。于是,孤鹰继续讲很多黄段子,众人笑得前仰后合。雄鹰却听不出笑点在哪,猎鹰只好耐心地跟他解释半天,大家再次哄堂大笑。 第17章 三过家门 第17章 三过家门 直升机缓缓地降落陆九军事基地,寥长风等人好比放飞的小鸟,一个个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他们满怀喜悦的心情走下机舱,乘坐军车前往附近的城市。下车后,众人肩并肩默默地行走,每个人都不说话,各想事情。过了几分钟,孤鹰才提建议,“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民以食为天!” 寥长风找到一个干净整洁地小餐馆,众人各点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完后进入附近的商场购买便装更换,毕竟穿一身军装到处游玩,多有不便。从商场出来后,孤鹰轻声问:“风队,接下来的行程如何安排?你有没有比较好的旅行计划?” 寥长风一边拿着餐巾纸擦了擦刚才吃饭时油腻腻的嘴巴,一边征求飞鹰的意见,“你们都有什么好想法或者建议?”众人七嘴八舌地提很多建议,有的建议到远点的地方游玩,有的提倡就近原则,随便走走看看;有的强调到靠近魔鬼训练营的地方耍耍,反正大家的意见都不统一,难下定论。 最后孤鹰提议:“要不然,我们去沙河镇吧?” 寥长风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假装问到:“我们去那里干嘛呢?” 孤鹰眼里满含期待,“我想顺便去看望退伍多年的老班长,再说那里的风景优美,气候宜人,也属于乡村旅游区,离这也不远,也靠近魔鬼训练营所在地,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就半天的路程!也是我们旅行的首选之地!” 寥长风采纳了孤鹰的建议,因为沙河镇距离他老家很近,走一趟不过两小时车程。他也想偷偷地回去看一眼自己的老妈。众人乘坐省际大巴前往寥长风的老家长亭县,然后转车到达乌衣巷口刘家湾小区对面的一家香大排档吃东西。 虽然寥长风没直说来此何干,但是众人也知道他的用意。他密切关注自家小区的门口,不放过任何一个出入的行人,飞鹰他们几个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偶尔观察寥长风的一举一动。 半个小时后,寥长风终于看到他自己的老妈刘大婶,肩挎菜篮子走出小区大门,仅几年不见,她两鬓斑白,背部微驼,跟着邻居牛大婶说说笑笑。寥长风站起,双手趴着窗户,默默地注视他妈妈。自从当兵之后,他已好几年没见到她,此刻他多么想冲上去抱抱她,嘘寒问暖,安慰她老人家。 寥长风极力抑制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目不转睛地注视妈妈。刘大婶似乎也发现一些情况,她停下脚步,转头看向小区对面的餐馆。寥长风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孤鹰他们立即站起盯着窗外。 他们所坐的餐桌旁有一个透明的长形玻璃落地窗,里面的顾客可以清楚地看到街上,刘大婶一直默默地注视着那块窗口,也许多年的老花眼使她并没看得真切,旁边的牛大婶一直拉着刘大婶的衣袖催促她赶快走,刘大婶才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继续往菜市场的方向走去。 寥长风看着他妈妈远去的背影,急忙站起身子,欲冲出门外,老鹰紧紧地抱住他。 “风队,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现在还不是看望伯母的时候,刘队也叮嘱我们不许回家,你不能擅自违反规定!”寥长风望了望窗外,又看了看飞鹰他们几个,想到刚才一时失态,只好作罢,默默地坐回位子上。 餐馆的服务员看到寥长风这副模样,感到非常奇怪,他们站立一旁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一桌尤为丰盛的酒菜摆了上来,都是家乡的特色菜肴,寥长风抚平心中激动的情绪,招呼众人吃饭。 “吃饭吧,赶紧吃饭!你们好好尝一尝,我们家乡的特色菜肴,御品猪肚鸡,清蒸排骨,红烧回锅肉......”他如数家珍地介绍桌上的菜品。众人纷纷拿起碗筷,大快朵颐。 寥长风却没心情吃饭,他打开一罐啤酒,仰起脖子猛灌几口,眼睛却一直盯着窗外出神。大约半个小时后,刘大婶再次出现寥长风的视野范围。只见她穿过对面的马路,不慌不忙地向他们吃饭的一家香餐馆走来。 寥长风见状,左右为难,他赶紧站起,冲向餐厅内的洗手间。飞鹰疑惑不解地拦住他,寥长风轻声道:“我去卫生间!别拦我!” 寥长风蹲在卫生间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地望着餐馆的门口。刘大婶终于迈着蹒跚的脚步走进餐厅,她的菜篮子空空如也,看样子也没买到一把青菜。 刘大婶兀自站在餐厅门口,往里张望几分钟,最后走到他们吃饭的餐桌旁。飞鹰等人吃得正欢,他们喝酒行令,欢声笑语响彻整个餐厅。刘大婶眯着小眼睛,左瞧瞧,右看看,满脸失望地转身离开。 寥长风那不争气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淌,自古忠孝难两全,儿行千里母担忧。刘大婶刚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身回来,慢慢走到孤鹰身旁,小声叫道:“小伙子!” 孤鹰专心致志地跟他们拼酒,突然听到有个人叫他,顿时被酒呛得咳嗽连连。 刘大婶满含歉意地说道:“小伙子,实在对不起,吓着你了!” 孤鹰止咳,连忙摆摆手,答道:“没事儿,没事儿!阿姨,你有什么事儿吗?” 刘大婶轻声问:“不好意思,请问刚才你们有没有见到一个身高一米八零的小伙子,脸黑黑的?” 孤鹰抿了一口酒,满脸堆笑地回应道:“阿姨,不好意思!我们只是路过这里,顺便吃饭,也没注意看您所说的那个人,您还是到别的地方找一找吧?” 刘大婶笑道:“呵呵,可能是我老眼昏花,看走眼了!不好意思,打扰了!” 孤鹰等人满脸陪笑地点点头,刘大婶默默地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哎,看来我老糊涂啰!” 刘大婶走后,飞鹰连忙冲到洗手间旁边的角落拉起蹲在地上的寥长风继续吃饭,寥长风擦了擦眼角的泪滴,默默地扒拉几口饭,猛灌几口酒,一直吃到日上三竿才结束。吃完饭后,众人搭车到流沙县城,入住一家小宾馆,打算明天到沙河镇看望孤鹰的老班长。 夜里三点,万籁寂静,寥长风轻轻拍醒睡在他身旁的孤鹰,孤鹰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醒来。寥长风柔声问道:“你班长住哪儿?” 孤鹰眼睛也没睁开,坐立床沿之上,毫无感情色彩地答道:“沙河镇罗家村!” 寥长风有些诧异,摇了摇孤鹰,反问道:“罗家村?你确定不是在说梦话么?” 孤鹰走下床,一边机械地穿衣服,一边肯定地答道:“没错!就是罗家村!他退伍那年,我还去过他家!不过,详细的路线我也不记得了!” 寥长风不禁想起儿时的玩伴罗小胖,他也住在罗家村。他们高中毕业后,彼此为了学业,各奔东西。罗小胖考到南方的另一所大学深造,两人几乎很少联系。 前几年,寥长风从其他高中同学口中得知,罗小胖大学毕业后也从军服役,后来寥长风加入神鹰组织,有关罗小胖的消息也就无从知晓。 寥长风并没去过罗小胖的老家,因为罗小胖从到大一直寄宿在乌衣巷口的姥姥家,两人也因此认识。 寥长风快速穿上衣服,交代孤鹰通知所有人员,五分钟后在宾馆楼下的大堂里集合,各自带上背包。他上了一趟洗手间,下得楼来,众人整齐划一地站在宾馆大堂出口等候,孤鹰也已办好退房手续。 寥长风步伐坚定地走到他们面前,斩钉截铁地喊道:“把包里的东西全部扔掉!只留军装!”众人各自解开背包,掏出还没吃完的些许零食,全部分给宾馆大堂的经理,女经理笑得合不拢嘴。 寥长风大手一挥,“全体人员,跑步出城!” 漆黑的夜里,寂静无人的街道上,七个背包人仿佛疯子一般疾步奔跑。十几分钟后,他们轻松自如地跑出城外,队伍再次集结。 寥长风看了看腕表,然后指着前面两米开外的旱地,吩咐道:“现在是凌晨三点十五分,孤鹰的班长住在东南方向的沙河镇罗家村,具体行走的路线目前还不清楚,反正离这儿大概三十公里。” 寥长风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几天你们坐车也累了!大家都跑步前进吧!我给你们三个小时跑到目的地,我们在孤鹰的老班长家门口集中,现在每个人将背包装满泥土!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解散,纷纷冲到地里装泥。寥长风冲到那块刚拔完花生的地里,泥土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松软。 他十指用力扒开土块一点点地装入背包,土地的表面异常坚硬,越往下挖,土质越松。即便如此,徒手挖泥也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不一会儿,众人的手指都被磨破了,可他们依然强忍着疼痛,默默地挖土装入背包。 半个小时后,他们每个人的背包都填满泥,鼓鼓囊囊,有些沉重。每个人手上的皮肤已破成不像样,泥土几乎塞入伤口里止血。他们背上土包,依次在地头列队。 寥长风紧了紧身上的背包,高喊:“所有队员,分头行动,单兵作战,无论遇到什么麻烦,碰到什么事情,早上六点半,家门口集合!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孤鹰必须晚走十分钟!因为他去过罗家村!” 孤鹰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应道:“你这不是玩死我吗?” 第18章 星夜奔袭 第18章 星夜奔袭 寥长风撇下孤鹰,背上土包,昂首阔步,像离弦之箭,飞也似地往东南方向跑去。不一会儿,飞鹰也紧跟上来。后面的几个也不甘落后,各自撒开,按照他们认定的路线跑步前进。 廖长风冲入庄稼地里狂奔,由于背包带子过长,包里的泥土太重,他跑起来时背包总是来回晃动,因此他时不时地勒紧背带。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动作,对于一个赶时间的军人而言是一种极大的浪费。 负重行军三个多小时,途径三十公里,尚未明确具体路线,这就是他们特种兵一贯的训练方式。奔跑途中,只要有人稍微偏移一点方向,多走的路线就不止一两公里那么简单。更何况半夜三更,他们根本没办法向旁人打听目的地准确方位。 寥长风跑出庄稼地,绕过村落,直奔小树林,跑上公路,跨过小河......他时而快跑,时而慢跑,时而急速跑,连续奔跑两个多小时,他经过一处农田,田里有个老农赶早喷洒除草剂,寥长风急忙跑过去,着急地问:“阿叔,早上好!请问沙河镇罗家村怎么走?” 老农微微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活儿,十分奇怪地打量寥长风,平静地答道:“你呀,先到那边路口坐公交车到县城,然后从县城转车直达,大概半个小时就到啦!” 寥长风连连摆手,“我不坐车,只想知道大概的行走路线!” “哦,那你要干啥呀?”老农警觉地问。 寥长风微微一笑道:“我是一名背包客,专门徒步旅游!” 老农一边手摇喷雾器,一边咧嘴笑道:“唉,真搞不懂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一天到晚在外面瞎晃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干点农活儿!” 寥长风笑而不答,老农继续微笑道:“你看到前面那个村子了吗?从那走上公路,直达县城,然后继续往南再走几公里就到沙河镇了!” 寥长风谢过老农,继续前进。经过老农的指引,他确定自己行走的路线没错。天色越来越亮,到田里务农的人们也越来越多,他再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在田埂上奔跑,他抄近路直奔县道而去。 早上五点多钟,寥长风终于到达沙河镇所在的县城辖区,他又向路人询问沙河镇罗家村的具体方位。此时还剩下四十多分钟就到约定的集合时间。 他身上的汗水已湿透背包,渗透到包里的泥土,背上也磨破一层皮,汗水和血渍混在一块,好比硫酸淋到人身上,那种切肤之痛令他更加兴奋和充满力量。 寥长风加速奔跑,快速超过旁边的行人和车辆,路人纷纷侧目而视。他奔跑的速度几乎达到极限,虽然体力即将耗尽,但他奔跑的速度不降反增。 早上6点22分,寥长风终于到达罗家村村口,他跑进村口的那个小卖店,店主吓了一跳。 “大姐,罗大炮家在哪?”寥长风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孤鹰曾经说过他班长就叫这名。 店主有些厌恶地努努嘴,右手往前一指,冷冷地答道:“在村东头,32号!” 寥长风谢过店主胖大婶,然后夺门而出,一路小跑到村东头的罗大炮家门口。他看了看腕表,时间刚好是6点26分,距离约定的时间还差4分钟。他卸下背包,坐在门前一个台阶上休息。后背的疼痛隐隐传来,他慢慢地依靠墙上。六点半过去了,他们一个也没来。6点34分,飞鹰终于跑到寥长风跟前,一声不吭地坐下来休息。 6点46分,孤鹰和猎鹰分别到达;6点53分,天鹰和雄鹰一起到来;七点整,猎鹰和老鹰姗姗来迟。 此时,周围站满围观的村民,这几个外来客身上都背一个沉重的包袱,村民们感到十分好奇。寥长风也懒得跟他们交流,带领队员钻出人群,走向村外,将包里的泥土全部倒掉。三十公里的星夜奔袭也到此结束。 寥长风尤为平静地吩咐道:“孤鹰,下面由你具体安排!” 谁知,孤鹰这厮翩然出列,走到队伍前面,像个领队一般站立寥长风身旁。寥长风看了看众人,等待孤鹰安排活动。一分钟后,孤鹰依然站立不动,呆若木鸡,也不说话。 “你聋啦!我不是说由你来安排吗?”寥长风喊道,众人也点头同意。 孤鹰却严肃认真地喊口令:“归队!” 寥长风纳闷不已,孤鹰大声嚷嚷:“你耳朵聋啦?赶紧归队!”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归队,其他人竟然哄堂大笑。孤鹰正儿八经,一脸严肃。寥长风知道孤鹰这厮又开始装逼当领导。因为寥长风的意思是让他安排下一步的活动计划,比如怎样去慰问他的班长。而不是将手中的权利交给他,他很明显在钻空子。 孤鹰来回踱方步,走了几圈,停下来喊口令:“所有队员,立正!” 寥长风等人肃然而立,孤鹰双手叉腰,眼睛扫视一周,指着他们的鼻子大骂:“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看看,看看你们这个熊样!撒泡尿自己照照,看看你们到底是不是熊样?”刘正刚训话时,就是这样装腔作势,喜欢用重复的语句掩盖他脑子短路,思维不畅。他们沉默地观看孤鹰装逼。 孤鹰瞄一眼寥长风,质问道:“刘队!抬头,挺胸,收腹,提臀,立正的基本姿势难道你都忘了吗?” 寥长风直起腰杆,挺出胸膛,虽然背部疼痛非常,血水混合汗水,粘到衣服上,身上好比剥一层皮,火辣辣地刺痛。 孤鹰背着双手,来回走动,拿腔捏调地吼道:“看到昨晚奔袭的结果,我真的很生气!当然刘队第一个到达目的地,值得表扬三分钟!可是你们几个,不是超时,就是拖拉!看看你们几个熊样!” 寥长风无奈地摇摇头,孤鹰紧盯雄鹰俊朗的脸庞,大喊:“雄鹰,你出列!” 雄鹰迈一步向前,孤鹰指着他鼻子大骂:“你都跑不动吗?竟然迟到一个小时,到底为什么?” “报告,因为我肚子......”雄鹰的话没还说完,已被打断,孤鹰摆摆手,“你别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任何解释!我们只看结果!赶紧归队!”雄鹰委屈地退回原位。 他们继续看孤鹰的表演,时不时转头示意寥长风赶紧制止孤鹰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孤鹰不怀好意地喊道:“飞鹰,你出列!” 飞鹰故意昂首挺胸,迈开正步,走到前列。孤鹰十分严肃地问道:“你晚到几分钟后?” “报告,我只晚了四分钟!” 孤鹰奸笑道:“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装酷耍帅,你把这些劲头用到平时训练中,你还会迟到吗?” 飞鹰不吭声,恶狠狠地白了孤鹰一眼,孤鹰继续冷笑道:“像你这样的队友,一到战场上只能充当炮灰!” 飞鹰一声不吭,孤鹰更加得意地训斥他,大声道:“你......” “你小子有完没完啊?你比我迟到16分钟!还有怎么资格站在前面这里指手画脚?”飞鹰突然骂道,孤鹰被骂得哑口无言,他灰溜溜地站立,欲上前跟飞鹰单挑,飞鹰冷酷地归队,也不搭理他。 寥长风赫然出列,喊道:“好了!你刚才的表演很精彩,回头我们给你颁发最佳表演奖!下面赶紧说正事儿!为了答谢大家给你表演的机会,等下到县城的时候,你负责买药和打饭!” 众人当即鼓掌欢迎,他们坐车上流沙县城,在车站附近的一家宾馆落脚。由于今天临时匆忙,准备不足,寥长风打算明天再带队去罗大炮家拜访。 第19章 地主恶霸 第19章 地主恶霸 他们一觉睡到正午方醒,退房之后,简单吃点午餐,寥长风独自到农贸市场购买一些水果,众人再次坐车前往沙河镇罗家村,来到一栋两层的小洋楼跟前。 小洋楼装修精致,低调奢华而不失内涵,淡白色的墙砖虽不刺眼,却隐隐反射太阳的光芒。楼前一片庭院,四周围满铁栅栏,里面绿树成荫,瓜果飘香。几只母鸡带一群幼崽在树荫底下捉虫,一只老黄狗悠闲地躺在葡萄架旁晒太阳。大门左右两边镶嵌一副金字对联,字迹工整,苍劲有力,上书“定居福地地生宝,文明家庭庭院新。” 孤鹰轻轻地敲了敲朱红色的大门。几分钟后,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阿婆颤巍巍地走出一楼的大厅,步履蹒跚地来到门后,打开半边门,战战兢兢地探出一个头。她沧桑的脸上挂满愁容,依稀可见眼角的泪痕。 寥长风心里一惊,感觉来得不是时候。阿婆忽然看到这么多陌生人站在门前,她有些惊恐地缩回脑袋。孤鹰连忙微笑道:“大娘,罗大炮在家吗?” 老阿婆很警惕地瞪着他们,惊异地问:“你们几个是?” 孤鹰笑容可掬地说道:“我们是罗班长的战友,今天路过这里,顺便过来看望他!” 老阿婆的脸上顿时露出惊喜之情,她敞开大门,笑嘻嘻地请他们入内。众人来到大厅,寥长风将水果放在茶几之上,阿婆连连招呼客人入座。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满头秀发,皮肤白净,五官精致,身材匀称的少妇也来到大厅会客,只见她愁云满面,脸上泪痕斑斑。寥长风等人依次站起,孤鹰立即上前搭话:“你就是嫂子吧?罗班长经常跟我们提起,嫂子你真年轻!” 少妇勉强地笑了笑,说道:“你们都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寥长风接过话茬,也笑道:“嫂子,你也不用客气!我们看望一下罗班长就走!” “你们来一趟也不容易!先坐会儿吧!”少妇兀自走上二楼,众人有些尴尬地坐着,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儿,也不知道罗班长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不一会儿,老阿婆怀抱一个西瓜走进来,笑呵呵地打招呼:“来来来,你们先吃点西瓜!这西瓜呀,又大又甜!”阿婆低头慢慢切西瓜,寥长风看到这么多年轻人干坐着,却让一个老年人切西瓜,也太不像话。于是,他抓起茶几上的另一把水果刀,委婉地说道:“大娘,您也坐吧!我来切!” “哦,好好!唉,我老了,手脚也不利索啦!”阿婆放下水果刀,唉声叹气。 孤鹰搀扶她坐在沙发前的小凳上,柔声问道:“大娘,不麻烦您老人家!让他们年轻人自己来!罗班长他人呢?” “唉......他还在楼上的屋子里躺着呢!”阿婆一声长叹,似有难言之隐,众人惊讶不已。 寥长风切完西瓜,端起一片递给阿婆,“大娘,您也吃!有什么困难,您不妨跟我们说一说!” 阿婆接过寥长风手里的西瓜,轻咬一口,眼泪顿时扑簌簌地往下掉。寥长风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一个个惊讶地张开嘴巴,仿佛瞬间僵化沙发上。幸好刚才上楼的少妇拿着一壶茶和几个一次性杯子回到厅里,她默默地将杯子一字摆开在茶几上,然后一个个地倒上大半杯茶。 老阿婆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带着哭腔说道:“阿慧,你带战友们到楼上去看看吧!” 众人依次站起,跟随罗大炮的老婆阿慧走上二楼,进入一间卧室,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地躺在**,床头还挂一瓶葡萄糖注射液。寥长风近前一看,大吃一惊,差点惊叫出声。原来闹了大半天,眼前躺着的这个人不就是当年的罗小胖么?此时的罗小胖面黄肌瘦,瘦骨嶙峋,当年那个胖乎乎的小脸蛋早已不复存在。 寥长风和孤鹰看得眼睛都湿润了,其他人不忍直视目前的惨状,各自转身走出阳台回避。 “嫂子,他到底怎么了?”孤鹰的声音近乎颤抖地问。 阿慧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哭诉道:“他被那些地痞流氓打成脑出血,住院治疗一个多月,总算捡回一条小命,现在他的神志终于清醒,可还不能下地行走,每天都在输液维持生命!” 阿慧一边低头哭泣,一边碰了碰罗小胖的身子。罗小胖微微地张开双眼,阿慧将他扶起半躺**,孤鹰走过去,半蹲在地,握住罗小胖的右手,叫道:“班长,我们来看你了!可还是来迟了一步,让你受委屈了!” 罗小胖嘴唇轻启,支支吾吾地应道:“你怎么来了?” 寥长风也走近前,笑道:“老同学,你还记得我么?” 罗小胖揉揉双眼,浅笑道:“呵呵,你怎么也来啦?” 他伸手一指寥长风,然后转过头特意叮嘱自己的老婆:“阿慧,这位是刘家湾的廖大哥,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那个从小玩到大的老同学!” “廖大哥!我娘家也在刘家湾!说不定咱们还是远方的表亲呢?”阿慧轻喊一声,扬起眉毛,冲寥长风微笑。 “哈哈,搞了半天,原来班长你跟他早就认识啦?”孤鹰十分惊讶。 罗小胖有些吃力地笑道:“呵呵,何止认识!我们从小差点同穿一条裤子!算你小子还有良心,还记得来看我。不愧是我手下的兵!哎,你们怎么有空过来呀?” “我们放假,过这边来玩!顺便来看望你!可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年你是那么勇猛无敌......”孤鹰说着说着,突然哽咽起来。罗小胖的眼角也流着泪,嘴角一直哆嗦,却说不出半句话。 寥长风不想打搅他们战友叙旧,虽然罗小胖也是他的老同学,但毕竟是孤鹰主动来看望人家,他总不能喧宾夺主。于是,他拍拍孤鹰的肩膀,说道:“好好陪陪你的班长,我们几个先下去了!” 孤鹰点点头,阿慧也跟他们几个回到客厅,寥长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轻声问:“嫂子,小罗到底被谁打了?你们报警了吗?” 阿慧一边擦拭眼泪,一边满含怨恨地说道:“早就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雄鹰心疼地问:“嫂子,有话直说,到底是谁把罗班长打成这个样子?” 阿慧一边倒茶,一边愤然说道:“都是那些来我们村挖沙的臭流氓和恶霸所为!” 寥长风不解地问:“这些人都是地方恶势力吗?” 阿慧无可奈何地说道:“是啊!这些村霸,我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啊!” 猎鹰随即附和道:“那赶紧报警啊!现在不是打黑除恶么?这些黑社会流氓还敢这么嚣张?” 第20章 满地黄沙 第20章 满地黄沙 阿慧平静地跟寥长风说起罗小胖被打的来龙去脉。罗小胖退伍转业回家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家中老母体弱多病,不能外出打工,他只好在家务农,一来可以照顾母亲,二来寻找机会做点小本生意。 罗家村前有一条河,名叫流沙河,河宽数千米,河床常年干涸,每当汛期来临才有洪水横流,上游的洪水裹挟沿岸的泥沙滚滚而来,到此四面散开,绵延数公里的河道全部都是沙子,最深处高达四五米,是一个天然的沙场。当地人要是建房用料,大都直接到河里挖沙,然后运回家,因此方圆几里的人家盖房从没掏钱买过一粒沙。 前些年,村委大力号召村民脱贫致富,局部开发流沙河。刚刚退伍待业在家的罗小胖,也拿出为数不多的退伍费承包十几亩沙地,一下子签订十五年合约。刚开始人们也不知道怎样开发这片土地,祖祖辈辈只靠种地谋生。罗小胖想当然地在包下来的十几亩沙地上种红薯。 哪知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这片沙地的土质恰好适合红薯的生长,土壤中富含植物生长所需的营养元素。种出来的红薯个大又甜,非常好吃,当地一家食品生产企业收购这些红薯加工制作出来的红薯粉畅销省内外。头一年,罗小胖所种的红薯被那家企业高价抢购一空,他也赚到人生第一桶金。 乡亲们看到这个当兵的从来没下地干过活,现在竟然种红薯赚了大钱。于是,人们也争相承包这片土地。以前无人问津的流沙河,仿佛一夜之间成了人人都抢的香饽饽。不久,这片沙地基本上都被村民们承包,家家户户种红薯都发了财。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有滋有味,人们幸福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可人们幸福的生活却如此短暂。年后,村里突然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开着泥头车,挖掘机,推土机,轰隆隆地驶向罗家村,彻底打破人们原本平静的生活。他们既不是河道清淤,也不是开荒种地,而是挖沙,挖上来的沙子堆得像小山那么高,一辆辆巨型泥头车日夜不停地运走这些沙子。 很显然,有人也盯上这片天然的采沙场。随着各大中小城市房地产的不断开发,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房产销售供不应求。建筑行业的生意也风生水起,水泥,建材,沙子,泥土,钢筋等需求量也与日俱增。因此,这片沙场无疑也变成一块宝地。只要有车有人有机器,将沙子运出去卖,就可以赚回大把的钞票。仅出一些人工费和油费,不用租金,这种低成本高回报的生意何乐而不为? 承包的沙地被人无缘无故开挖,一年的财路被断,村民们岂肯善罢甘休?他们成群结队地上前制止那些无良奸商的霸道行为,结果被那些人手持铁棍,砍刀驱逐。 于是,他们纷纷联名上书向上级有关部门告状。谁知告状信递交上去之后,犹如石沉大海,哑无音讯。眼看着一车车的流沙没日没夜地被那些人运走,村民们束手无策,欲哭无泪。 这是多么沉重地打击,他们简直是强盗掠夺集体的财产!罗小胖再也忍无可忍,他跟随村长等人继续找那些人讨说法,谁知对方不理不睬,继续旁若无人地挖沙。最终发生口角,继而演变成肢体冲突,对方人多势众,罗小胖被他们打成重伤。 村民们连夜送他到医院抢救,他总算活过来,可脑部尚有些许淤血,导致他右半边身子失去知觉,无法动弹,还需要动手术治疗。当过兵的罗小胖被那些人暴打之后,村民们几乎绝望,大家敢怒不敢言,日夜盼望包青天。 人们报警之后,也来过几个民警,简单询问一些情况,拍摄一些照片就走了,之后再也没有下文。 寥长风听到这里,不解地问:“这片土地归谁所有?” 阿慧喝了一口茶,抬起满是忧伤的脸蛋,愤然说道:“那还用说吗?当然是归集体所有!” 寥长风更加纳闷,他紧蹙眉头,接着问道:“既然这样,那些人变相掠夺集体的土地,有关部门不应该出面管一管吗?那些人凭什么白白拉走沙子?他们又没跟村里签订采沙协议?” 阿慧长叹一口气,“唉,这年头还有哪个真心为民做主,都是一心与民争利!该管之人都拿了好处费,还有谁来管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的死活?” 猎鹰插嘴问道:“嫂子,那些挖沙的都是些什么人?” 阿慧一边给猎鹰添茶水,一边说道:“到底是什么人?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我只听说那些混蛋是从沙河市跟一个包工头跑过来的打手,那小包工头还是黑社会出身!” 雄鹰诧异地问:“这些人无法无天,难道真的没人敢管吗?” “有谁管?谁敢管?我们谁也惹不起,就连我们本地的公安都不敢惹他们,更何况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普通老百姓!惹不起,只能自认倒霉!”阿慧愤愤不平。 正当他们聊天之际,孤鹰心急如焚地从楼上跑下来,开口欲跟众人说起他从罗小胖那了解到的情况。 寥长风立刻摆手打断他的话语,“你不用说了,该说的,刚才嫂子都跟我们讲了!” 孤鹰咬牙切齿地骂道:“那些该死的王八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寥长风一边摇头,一边唉声叹气,“还能怎么办?目前我也没办法,我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民子弟兵,空有一身本领,手中却无权无势,能有什么办法?” 孤鹰仰天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坐下来。阿慧起身到厨房做饭,极力挽留众人吃晚餐再走。由于人太多,再加上罗小胖也半死不活地躺在**,大伙也没心情吃饭。寥长风婉言谢绝阿慧的盛情款待。 众人再次上楼看望一眼罗小胖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他家。一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面对这种欺凌百姓的恶霸,面对半身不遂的罗小胖,身为一个即将为国履行特殊使命的特战人员,他们却帮不上忙!深感羞愧难当! 看到他们一个个垂头丧气,寥长风安慰道:“你们别想太多了,反正这事儿我们也管不了!别忘了,我们是来度假!可不是来行侠仗义,打抱不平!” 他们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了一眼寥长风,然后继续低头默默行走。 这时,雄鹰忽然提议:“风队,要不我们也去流沙河看一看?” 寥长风停下脚步,反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去看啊?” 雄鹰反驳道:“你刚才不是说过,我们是来度假吗?既然是度假,就应该去那看一看,玩一玩嘛?” 孤鹰连忙附和道:“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来都来了,既然这事儿我们管不了,就去看看又如何?” 寥长风转过头盯着他们几个,每个人的眼神里都充满期待,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想去,我也不勉强!只能看一看,不许惹是生非!明白吗?” “明白!”众人兴冲冲地向流沙河方向走去,大概行走四五里路,一片金黄色的沙地映入眼帘。夕阳西下,遍地黄沙,层层叠叠,让人仿佛置身西北的戈壁滩。满地白沙,一览无余。落日的余晖映照沙土之上,反射太阳金色的光芒,金光一路延伸,直到天际。 众人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雄鹰赞叹不已,“哇!这跟西北的大沙漠有何区别?简直一模一样啊!” 孤鹰抓起一把沙子,揉了揉,应道:“这可不一样,这里的沙子粒大饱满,非常适合用来倒板盖房子!” 寥长风望着眼前这片沙海,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那些人看上这块地,这里的沙子十几年都拉不完!等他们卖完这些沙子,估计钱已赚得满盆满钵。这简直是一块宝藏啊!” 众人看到眼前的美景,一个个玩心大发,刚才的不快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孤鹰开心地笑道:“干脆咱们今晚就睡这吧?这地方也太美了!”他蹬掉鞋子,赤脚踩沙滩上,然后直挺挺地扑倒在地。他们早已习惯野外生存,难得找到这么一块好地方,一致决定晚上睡在沙地里。 众人卸下背包当枕头,光着脚丫子,一字排开躺在柔软的沙滩上,就像躺在席梦思**一样舒服,他们看着夕阳慢慢滑落天边。河滩上的狗尾草随风起舞,仿佛在向他们招手。 第21章 奋起反击 第21章 奋起反击 夕阳落山不久,夜幕开始降临,遍地黄沙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天边出现一颗启明星,一闪一闪地亮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分为显眼。孤鹰从背包里掏出阿慧送给的烤红薯与众人分吃,七个人的晚饭就这么解决了。 寥长风简单安排一下应急任务,然后闭上双眼沉睡。老鹰负责夜里放哨,他从岸边捡回一些被上游的洪水冲来的树枝,燃起一堆篝火,其他人围绕火堆旁,横七竖八地躺下睡觉。老鹰选择一处相对隐蔽的高地,像个夜猫子一般匍匐在地,负责站岗放哨。 半夜三更,天边出现一轮弯月。沙地上忽然吹起一股阴风,寥长风下意识地侧身背对风向。阴风吹过芦苇荡,发出呜呜的响声,吵得众人难以入梦。寥长风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老鹰发出的紧急暗号,这暗号是三声短促的哨音。他一跃而起,习惯性地摸摸胸前和大腿两侧,摸索片刻之后,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临行出门时根本就没带枪。 他只好半蹲在地,冷眼观察四周。周围一片寂静,并无可疑之人靠近。其他同伴也相继醒来,他们随处散开,根据各自所处的位置,各司其职,有的向前挺进,有的埋伏隐蔽,有的向后倒退,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 老鹰一直紧贴高地放哨,他伸出半个头往前探望,小声说道:“偏东南方向,有两辆机动车向我们这边靠近!”寥长风放眼望去,只见前方河道上,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徐徐而来,氙气大灯射出的光束分外耀眼。随着车子不断地前进,发动机的轰鸣声依稀可闻。 寥长风连忙下令道:“赶快熄灭火堆,然后缓慢撤退!” 雄鹰立即蹲下身子,捧起沙子盖到火焰上,燃烧的火苗瞬间熄灭,然后手脚并用,将柴火的灰烬掩埋沙堆里。寥长风带领众人依次退回岸边,趴上堤岸,密切观察前方车辆的动静。 车子继续朝着他们刚才燃起篝火的方向前进。几分钟后,老鹰尤为平静地反馈道:“各位,我们的后面还有人来哦!”众人扭头一看,只见他们后方也急速冲来两辆车。 寥长风开玩笑道:“哈哈,同志们!我们被包围啦!走吧,看来今晚是睡不了啦!” 众人相视一笑,依次站起,走下河提,大大方方地向罗家村走去。不一会儿,前方驶来的那几辆车缓缓地停在他们面前,靠近之后才看清是四辆七座的五菱面包车。寥长风绕过车子,带领众人继续前进。 这时,面包车车门大开,从车上跳下十几个光头大汉,一个个身穿黑色t恤,手持铁管与砍刀,气势汹汹地盯着他们七个人。寥长风不想惹事,也不想回头观看,假装路人行走。两分钟后,他们终于超过那四辆面包车。 突然,身后一个满脸刀疤的壮汉,高声叫道:“你们几个干什么?” 寥长风不予理会,带领队伍继续往前走。那些壮汉看到他们爱理不理,冷笑一声,蜂拥而上,瞬间将他们团团围住。他们被迫停下脚步,寥长风斜着眼睛,一声不吭看了看这些围堵的人群,那些人目露凶光。 为首的刀疤男厉声问道:“你们几个鬼鬼祟祟到这里来干嘛?” 寥长风瞟了他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们来玩啊!” 刀疤男大声骂道:“你们特么的哄我呢?半夜三更不睡觉,到流沙河里面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猎鹰一声冷笑,反驳道:“我们爱去那里干什么,关你屁事?” 刀疤男恶狠狠地瞪了猎鹰一眼,一把将寥长风推到一边,手持铁管径直走到猎鹰跟前,大骂道:“你特么的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你有种再说一遍!” 眼看双方即将发生肢体冲突,寥长风只好陪着笑脸,好声劝道:“哎,这位大哥!您消消气,我这位兄弟心直口快,不会说话!请您多多包涵!我们来罗家村旅游,路过这里,看到眼前的美景,就想在里面露营!” 刀疤男转过头瞪了一眼寥长风,又看了看猎鹰,质问道:“你们是哪里人?不是本地人吧?” 猎鹰十分轻蔑地盯着对方,满脸不屑,沉默不语。 寥长风连忙打圆场,回应道:“我们几个都是北方人,来这徒步旅行!” 刀疤男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几个,又破口大骂道:“你们别特么的一天到晚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瞎逛,那是你们能去的地方吗?嗯?” 寥长风一边点头承认错误,一边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们外地人刚来,也不了解本地的情况。误闯禁地,实在不好意思!” 刀疤男翻了翻白眼,摆摆手道:“赶紧滚犊子!别让我在沙场看见你们!否则打断你们的狗腿,特么戈比!” 寥长风连连点头称是,带领队伍按照既定的路线列队行走,孤鹰走在前,他和老鹰走中间,天鹰和雄鹰紧跟,飞鹰走在后。一般他们行走的队形会根据路况及周围的环境而不断变化,可不论怎样变化,都有章可循。 跟在队伍后面的飞鹰正常行走。哪知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仗势欺人,早习以为常的刀疤男最终还是忍不住猛踹一脚飞鹰的臀部,气焰十分嚣张地骂道:“你特么走快点!别磨磨蹭蹭地像个骚娘们一样!” 雄鹰见状,立马转身紧抱飞鹰的后背。寥长风同时也大喊道:“飞鹰,不要冲动!” 飞鹰置若罔闻,眼神里仿佛喷着怒火,他怒气冲冲地转过头,飞手擒住刀疤男的咽喉,伸头猛撞对方的鼻梁。咔嚓一声,鼻梁骨断裂之声传来,刀疤男顿时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双手捂鼻瘫倒在地。寥长风始料未及,雄鹰拼命地搂住飞鹰,阻止他痛下杀手。 刀疤男的同伙看到老大被打,仿佛疯狗一般,纷纷操起家伙,向飞鹰的头部砸去。 飞鹰怒吼道:“雄鹰,放开我!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眼看飞鹰即将命丧暴徒乱棍之下!说时迟,那时快!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狠抓一人的后衣领,硬生生地拉开对方,对方抡起铁管猛砸寥长风的头部。 这种死命的打击一下子激起寥长风心头压抑许久的怒火,他伸出左臂挡住对方砸下的铁管,右手揪住对方的耳朵,使劲往下撕拉,右腿狂扫对方的脚后跟,对方瞬间被打倒在地,殷红的鲜血沿着他的脸颊喷流而下。 寥长风一边抵挡其他人的进攻,一边大声喊道:“手下留情,别下死手!” 此时,飞鹰,雄鹰,猎鹰等人早已加入战斗,他们仿佛出笼的猛兽,见人就打,只打得那十几个找茬的大汉哀叫连连,纷纷磕头求饶。当然,刀疤男被打得最惨,飞鹰不但打断他的鼻梁,还一脚踩断他踢人的那条腿。 寥长风看着河岸上这些东倒西歪的大汉,催促道:“走吧!我们回去吧!本来我也不想出手,可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们好好地走夜路,谁知也会遇到鬼!” 孤鹰显得很兴奋,他走到飞鹰身旁,嬉皮笑脸地说道:“你牛!你真牛!打得好!” 飞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寥长风说道:“风队!这不能怪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寥长风笑了笑道:“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下麻烦会越来越多!” 老鹰忧心忡忡地望着躺在地上的倒霉鬼,寥长风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叫他快走。 第22章 身不由己 第22章 身不由己 众人行走在罗家村僻静的小路上,高而辽远的天空月明星稀,路旁偶尔传来几只虫儿的低吟。寥长风突然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他解开上衣的扣子,袒胸露腹,将衣服挂在肩膀上。 老鹰见到他如此反常的举动,纳闷地问道:“风队,你这是怎么了?这天气又不是很热,干嘛光着膀子?” 寥长风也没有正面回答老鹰的疑惑,兀自低头默默行走,脚步逐渐加快,他忽然大声喊道:“孤鹰!咱们唱首歌助兴!” 孤鹰转过头,笑道:“风队,你没受伤吧?我们刚刚教训那些王八蛋,你怎么变得有点反常了?” 寥长风抬头望天,呵呵一笑道:“没事!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叫你唱,你就好好唱!” 孤鹰清了清公鸭一般的嗓子,大声歌唱:“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预备唱......” 在孤鹰的领唱之下,众人一路高歌,向流沙县城进发。临近县城之时,廖长风才穿上衣服。 突然,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阵呜呜的警笛声,车顶的警灯不停闪烁,好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寥长风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摊上事儿了。 警车冲到他们的前面,戛然而止,由于急刹的作用力,导致车轮在路面上留下长长的印痕。车上冲下十几个全部武装的警察,为首的一个胖警官扯开嗓门大声喊道:“你们几个都站着别动,双手抱头!跟我们走一趟!” 寥长风举目四望,只见对面的街道上也停放一辆似曾相识的五菱面包车,此时车上也冲下来五六个赤手空拳的光头大汉,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寥长风一看就明白了,原来这帮人跟被打的那些小混混是一伙。 寥长风明知故问道:“我们到底犯了什么罪?警官!” 胖警官怒气冲冲地骂道:“你少来跟我装蒜,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我们接到周围群众举报,说你们寻衅滋事,聚众打架斗殴,现在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还没等寥长风搭话,胖警官接着下令道:“将他们几个统统铐起来,带回去!” 寥长风见此情形,只好乖乖伸出双手,让警察们戴上手铐。因为公然抗法,妨碍公务,只会让事情变得越来越糟糕。其他人看到寥长风并没有反抗的意思,也只能乖乖地束手就擒。 寥长风的脑海里思考着解决问题的办法,可后腿突然被人猛踹一脚。他本能地屈膝跪地,缓冲对方踢出的力道,险些摔倒。他转头看了看身后,到底是何人所为。突然身后一股冷风逼近,他下意识地伸手护头。 噗!一声闷响,对方手里的警棍猛砸到他手臂,只觉肩膀发麻,手臂隐隐生疼。寥长风吃惊地盯着对方,其他人见此情景,一个个咬牙切齿地欲上前动手打人。 寥长风大声喊道:“千万不要动!给我保持冷静!” 他身旁的那些警察误以为寥长风被抓了还嘴硬,当下气呼呼地推搡众人。一个满脸横肉的警官怒气冲天地跑过来,一巴掌猛扇到寥长风的脸庞,骂道:“特么戈比,都快死到临头还挺狂妄!都特么地蹲下,低头,举起手来!” 寥长风也不闪躲,就这么硬生生地挨了对方一耳光,众人就这样被警察们押回流沙警局。寥长风的心里还巴望着待会儿警官调查询问时,只要说出自己身份,警察就会因此放人。 他们被警察带到一间低矮昏暗的地下室,室内的墙角焊接一根手臂般大的长铁管,警察将他们依次铐在长管之上。长管离地间隙不足十厘米,他们右手被铐,身体必须蹲在地上才能保持平衡。身体却无法伸展,也不能自由活动。 长管每隔一小段焊接一个支架,支架与支架之间间隔两米多,他们就这样被分开铐在铁管上。忽然,地下室门哐当一声响,警察落锁走人。老鹰担心地问道:“风队,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寥长风自信满满地答道:“没事,不用担心!待会儿他们调查询问的时候,只要我们拿出魔鬼训练营报道通知书给他们看看,他们就不会为难我们!” 众人点点头,一致认可寥长风这个天真的想法。因为他们的报道通知书上的的确确盖着部队的红章,至少可以证明他们尤为特殊的身份。 半个小时后,地下室门突然大开。室内所有的灯光透亮,直射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走进五个牛高马大的警察,寥长风也看到那个扇他巴掌的警察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前头,每人手持一根警棍。那些警察刚一进门直奔寥长风等人身旁,二话不说,直接操起警棍抽打众人。 寥长风大喊道:“你们什么意思?凭什么打我们?” 警察们置之不理,边打边骂,一个劲儿地鞭打众人的背部和大腿,还有肚子两侧,犹如拳击运动员打沙袋一般,砰砰砰地打个不停。众人一边闪躲,一边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寥长风。 寥长风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警察?为什么平白无故地打人?” 那五个警察默不作声,他们立即转过来围攻寥长风,寥长风的双手紧紧护着脑袋,那五根警棍噼里啪啦地朝他身上猛打,大腿,胸口,后背,臀部,还有肚子无一幸免。 老鹰见状,大喊:“住手!” 老鹰话音刚落,他们又转过去疯狂击打老鹰。寥长风放下发麻的手臂,辩解道:“我们是部队的特兵!裤子口袋里有我们报道通知书!” 那五个警察停顿一下,为首的警官冷笑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管你是谁,先打一顿再说!” 夺命的警棍仿佛雨点一般击打众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寥长风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大声警告道:“特么戈比,够了!都别打了!赶紧住手!要不然我对你们不客气!” 那满脸横肉的警官一棍子猛砸寥长风的后背,讥笑道:“呵呵,都死到临头还嘴硬!” 寥长风忍无可忍,伸手夺过对方的警棍,就势抡到对方脚后跟,对方的同伴顿时蹬腿猛踹寥长风的肩膀,直踹得寥长风后背撞墙,其他人手中的警棍也闻风而至,寥长风只要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时,飞鹰和猎鹰等人趁着他们围攻寥长风之际,迅速地解开手铐,飞也似地冲到他们身旁,各自伸手揪住一个警察,拳打脚踢,直接撂倒对方,直打得对方屁滚尿流,嗷嗷直叫,一个个哭爹喊娘地躺倒在地。 老鹰解开寥长风的手铐,寥长风站起身子,吩咐道:“老鹰负责联系刘队,赶紧向他汇报这里的情况。天鹰跟我走,其他人回宾馆拿东西。十分钟后,我们城外会合!不见不散!” 第23章 意料之外 第23章 意料之外 寥长风和天鹰二人跑出流沙县城,躲进一片玉米地里。不一会儿,其余人员也陆续来此会合。寥长风着急地问老鹰:“你跟刘队联系上了没有?” 老鹰肯定地点点头,回应道:“我已经跟他取得联系,不过他暂时还没答复!” 寥长风沉思一会儿,然后十分坚定地喊道:“我们走!” 众人穿过密密麻麻的玉米地,向南挺进,连续奔跑一个多小时,他们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下休息。老鹰架设起一个小型塔台,再次通过军用无线电设备联系刘正刚。对方的答复言简意赅:随机应变,请勿伤人!我们稍后就到! 老鹰慢慢收起装备,寥长风一边搭手帮忙,一边问他:“你告诉刘队会合的地点了没?” “呵呵,作为一名出色的情报人员,这个非常关键的信息,我怎么可能遗漏呢?你放心,会合的地点就在我们昨晚睡觉的地方!”飞鹰收起天线,装入背包里。 寥长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鬼!你干得不错!应该列为重点培养的对象。” 其他人发出善意的笑声,寥长风低头看了看腕表,正色说道:“刘队赶到这里,最起码也要四个小时。我们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总不能干等,要搞一点动静,给点颜色那些王八蛋看看。为罗班长出口恶气,你们明白吗?” 老鹰等人大声喊道:“明白了!” 他们走下小山坡,冲下路边拦住两辆出租车,向罗家村的方向行驶,途径一个农机修理厂,寥长风吩咐雄鹰下车购买几根半米来长的铁棍,然后让五金师傅将铁棍切开一个斜口,制成一把简单的防卫武器。 出租车司机继续驾车前行,半个小时后,终于到达罗家村,司机驾车扬长而去,他们马不停蹄地跑进沙场,场上挖沙工人正在紧锣密鼓地作业,推土机和挖掘机的轰鸣声此起彼伏。 沙场正中临时搭起五间简易房,房里传来一阵阵喧哗,光头佬们有的喝酒行令,有的打牌聊天,有的自摸麻将,好不热闹。 孤鹰笑道:“风队,我们怎样收拾他们?好像来得也不是时候,人家都不理咱呢?” 寥长风诡异一笑:“只要不搞死人,爱啥整啥整!” 老鹰插嘴道:“最好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寥长风摸了摸鼻子,若有所思地说道:“只要制服他们即可,其实也没必要往死里打,因为这些人压根就不是我们的对手!” 话音刚落,飞鹰气呼呼地将匕首插入袖子的刀鞘中,愤然道:“打又不能打,打重又怕搞死人家!还不如直接把那些王八蛋五花大绑,每人各打五十大板,再拉到一个无人之地,一脚踢下车!” 猎鹰随声附和道:“是啊!仅仅制服对方,费时费力,还吃力不讨好!” 寥长风平静地说道:“这样才能考验我们制敌本领啊!” 孤鹰回应道:“好吧!制服他们为主,比一比看谁干得最多!” 此言一出,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寥长风一溜烟跑进河道里,踩着软绵绵地沙滩一路狂奔。此时从简易房里出来放哨的几个光头汉子,也第一时间发现入侵的人员,他们一边高声呼喊其他的同伴,一边冲进房里操起砍刀,铁管等家伙气势汹汹地飞奔而来。 神鹰小组七人散开向前奔跑,寥长风最先跑到一个光头大汉跟前,对方举起砍刀,向他的脑袋砍来。寥长风侧身躲开,左手一拳击打对方下巴,对方措手不及,打了一个踉跄。寥长风右手掏出匕首,只用三分的力道快速插入对方的大腿,然后拔出匕首,鲜血即刻喷洒而出,溅了一地。其他人也冲入人群,跟对方交战。 寥长风继续向前奔跑,对面跑来五六个手持砍刀的壮汉,他转头拔腿就往回跑。对方追了三百米远,始终追不上他,有两人转头支援其他的同伴。寥长风见状,立马返回倒追,对方一路吼叫向他跑来。他飞出匕首,插入一人小腹,飞起一脚踢中一人腹部,另外一个挥刀砍向寥长风的后背。 寥长风侧身躲开,对方砍刀落空,眼神满是恐惧。寥长风抬头猛击对方的鼻梁,同时左手胳膊肘使劲击打对方侧面的脖子,对方直接被打倒在地。那两个被他踹到之人,慌忙爬起,没再进攻,逃之夭夭。 寥长风奋起直追,一脚将他撂倒,一脚踩他背部,脚后跟猛踢他的后脑勺。对方已被打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西南北。寥长风丢下他,继续往前追打其他光头大汉。剩下那些光头佬刚开始还拼命抵抗,可越打,他们越力不从心,只好纷纷磕头求饶。 沙场上那些挖沙的工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寥长风将那些求饶的光头大汉拉到一块,让他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然后带领众人悄无声息地跑了。他们跑了一个多小时,来到一片静谧的小树林,等待刘正刚的到来。 他们静静地坐在小树林里,老鹰和雄鹰二人负责放哨,其他人拿出从宾馆带来的干粮充饥。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寥长风吃饼干时,不小心咬到舌头,他连忙大喝几口矿泉水,缓解舌尖传来的疼痛。时间已是上午九点四十分,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他的心头,他冷不丁喊道:“雄鹰!” 雄鹰趴在一棵小树干上,他转头看了看寥长风,寥长风跑到树底下,小声问:“到底有没有什么情况?” 雄鹰极目远眺,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回应道:“没有!前方没有任何动静,一切安全!” 寥长风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再次叮嘱道:“我总觉得心里瘆得慌,你密切观察,一发现问题及时向我汇报!” 可这种不详的预感在寥长风的心底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可久留。于是,他当即招呼众人向南奔跑,进入一片甘蔗林,隐约听到对面的村子里传来高音喇叭的广播:“各位村民请注意!据流沙县警方发来的消息,昨天有一群通缉犯潜逃到沙河镇一带,请外出务农的群众严加防范,一旦发现可疑之人,立即报警!” 虽然广播的声音时断时续,可寥长风还是大致听出广播的内容。他们蹲在甘蔗地里,静静地观察四周,不远处的稻田里,干活的农民开始往家赶。 突然,北面的村道上,一辆警车风驰电掣一般,呼啸而来。紧接着东西两面,警笛大作,好几辆警车也从不同的小路包抄而至。 飞鹰见状,发狂一般冲向对面不远处的另一片甘蔗地。寥长风也明显感觉到飞鹰进入的甘蔗地斜对面有人影移动的痕迹,不过对方善于伪装,不注意观察,根本不容易发现。老鹰看着飞鹰潜入甘蔗地里的背影,他也毫不犹豫地尾随其后。 嘭! 沉闷的枪声响起,寥长风下意识地探出头,猎鹰不由分说将他扑倒。寥长风躺在地上看着这片一望无际的甘蔗林,不禁为飞鹰和老鹰的性命感到担忧。 嘭嘭! 连续的枪声再次响起。寥长风大声喊道:“我们赶快去救他们两个!” 他们向飞鹰逃跑的方向奔走,寥长风和孤鹰摸索前进,快速到达飞鹰和老鹰藏身之地,地上明显看出搏斗的痕迹。 正当他们继续往前走时,斜对面突然冲出两个特种兵。特种兵一边跑,一边持枪瞄准寥长风和孤鹰,寥长风本能地举起双手,孤鹰注视他们,也慢慢举起手来。 一个脸上涂满彩泥的特种兵,喊道:“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寥长风和孤鹰二人慢慢趴在地上,双手放到后脑勺。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寥长风斜着眼睛观察另一个人慢慢向他们靠近。那个人的神情有些慌张,他前进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虽然不远处还有一个人,手持步枪对准他们两个,只要他们一动,对方就会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孤鹰频频向寥长风眨眼示意:“抵抗?还是不动?” 如果反抗,他们将有机会逃跑,但会造成伤亡,也许双方都会两败俱伤。寥长风并没回答孤鹰,因为他想投降,毕竟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如果死了人,事情就大了,况且刘正刚马上就来了,也没必要反抗。 那两个特种兵终于走到距离寥长风他们一米之地,步枪对准他们的后脑,其中一个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双手抱头,站起来!” 寥长风和孤鹰双手抱在头上,胳膊肘撑地慢慢站起。突然,两人的后脑勺均被枪托重击,直接晕了过去。 第24章 无地自容 第24章 无地自容 寥长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扒了个精光,全身仅剩一条内裤,双手被绑,身上的衣服也不翼而飞。时间已近中午,他全身燥热不安,太阳出奇地猛烈,炙烤沙地。寥长风趴在沙地上,仿佛一只即将烤熟的龙虾。 站在身旁的那两个特种兵一动不动地看守,他们脸上的汗珠扑簌簌地往下掉。寥长风被枪托击打的后脑勺还在微微渗血,滚烫的沙子烘烤得他头晕目眩,他艰难地抬头,仰望看守人员,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扫视一眼四周,发现自己置身那些小混混的采沙场,只见神鹰小组除了飞鹰和天鹰两人之外,其他人等均被活捉,身上的衣服也被扒光,每人双手被绑,蹲在他身旁。他们用询问地眼光望着寥长风,寥长风欲要坐起,小声询问道:“我可不可以坐起来?” 旁边的看守人员只盯了他一眼,也不搭话,他翻身坐起,孤鹰笑嘻嘻地看着他,他无奈地笑了笑。火热的阳光暴晒他们的身体,看守的士兵身穿厚厚的装备,汗水已湿透他们的衣裳,可他们还是一动不动站着,手指时刻放在步枪的扳机之上。 这时,天鹰被另外两个看守押出不远处的简易房,他身上也只剩一条内裤,那两个看守将他踹倒在地,然后拉起猎鹰进入房间里审问。采沙场上已没有所谓的黑势力人员,全副武装的军警和穿着体面的有关领导取而代之。 不一会儿,天鹰被押出来,孤鹰被带进去,其他人就这样依次被审问。寥长风最后一个被押进简易房,房里摆一张长形方桌,桌子中央一个驻地部队的领导正襟危坐,他身旁依次坐着三个流沙县委的领导,门外重兵把守。 军委领导瞟了寥长风一眼,伸手一指,道:“请入坐!” 寥长风正步走到桌前的矮凳,慢慢地坐下去。驻地部队领导上下打量寥长风,寥长风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对方的身旁也站立一个守卫,一身迷彩服,身上携带枪械,目光坚定直视前方,脸上有一道长伤疤。 寥长风坐定之后,部队领导冷冷地说道:“请简单介绍一下你的基本情况!” 寥长风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背起他们放假前熟记的假档案资料。 领导继续发问:“你到那干什么?” 寥长风对答如流,“我们到陆九野战军,魔鬼训练营参加集训。” 部队领导点点头,寥长风再次被押出门外。他们继续蹲在烈日之下暴晒,抓捕飞鹰的人员还没回来。飞鹰向来心狠手辣,他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一律死磕到底,这件事情也是因他而起。 他们低头蹲在烈日之下,寥长风尽可能的减少呼吸,因为太阳暴晒的沙子越来越烫,呼出的空气好比水蒸气一般滚烫,周遭的气温大约40度,加上沙子反射作用,四周的气温估计高达40多度。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而过,飞鹰还是没有被他们抓回来。 临近中午十二点,部队的领导走出门外十分焦急地等候。他走到众人的跟前,关切地问:“你们几个热吗?” 众人低头不语,领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们那个战友,到现在还没抓到,真是厉害啊!” 寥长风低头,也不说话。领导接着说道:“不过,我已通知你们的上级领导,等他来了,你们才能走,该什么处罚就怎么处罚,该什么处分就什么处分!” 部队的领导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河岸上冲下五辆军用吉普车,车后扬起漫天的沙尘随风起舞。不一会,车子缓缓来到他们的面前停下,刘正刚带着一副深色的墨镜走下车,他的身后跟着一拨人,有的人寥长风认识,他们有的是神鹰小组的前辈,有的是寥长风平时的训练师,而有的他见都没见过。他只知道最先停下的第一辆车上下来之人来头肯定不小。 部队的领导一个箭步上前,笔直立定,端端正正地敬一个军礼。军部领导点点头,大声招呼刘正刚,刘正刚慢悠悠地带着人马凑过去。他摘下墨镜,仔细打量驻地部队的领导,对方马上立正,标准敬一个军礼。 刘正刚脸色阴沉,严肃地问道:“原来是你小子!” 部队领导收回右手,应道:“老连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刘正刚也没正眼看他,劈头就问:“我的兵呢?” 那个领导右手向前一指,“你看,都在那呢?” 刘正刚其实早就看到寥长风他们,他却明知故问,故意演戏。他转头看了看寥长风等人,他们几个不好意思地抬起头。他带上墨镜,反问道:“怎么少了一个?” “报告,还有一个没抓到!” 刘正刚眉头一皱,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好嘛!这些人等下我全部带走!” 他转身拍了拍军部领导的肩膀,“麻烦领导出面调解,我先走啦!” 军部领导讥笑道:“你就这么走了?” 刘正刚非常严肃地反问道:“难道你还想搞大比武不成?” 军部领导呵呵笑道:“呵呵,比武就免啦!你看看你手下的败将,还有比划的能力吗?” 刘正刚较劲地反驳道:“你以为这就赢了?你手下这群虾兵蟹将能抓住我的兵,主要原因你知道吗?” 军部领导笑嘻嘻地说道:“神鹰,不行就不行,别特么找理由和借口,这可不是你一贯的做事风格!” 刘正刚轻蔑地笑道:“那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好吧,我洗耳恭听,你说吧!我看你还能找出怎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刘正刚愤怒地冲向寥长风,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拉起来,一直拖到军部领导的面前,寥长风顿时感到无地自容。 刘正刚指着寥长风的鼻子骂道:“就是因为这个小子,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导致整个队几乎全军覆没!” 他气呼呼地松开寥长风的耳朵,寥长风很委屈地看着众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刘正刚继续骂道:“就是因为他这个废物!” 军部的领导笑而不语,刘正刚似乎还不解气,转身对身边的随从叮嘱道:“你们去把剩下的那几个废物,统统拉到车上叫他们穿上衣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刘正刚咽了一下口水,转身对寥长风吼道:“你给我滚蛋!” 寥长风战战兢兢地往回走,刘正刚的随从一次拉起猎鹰等人,依次解开他们的手铐,向吉普车走去。寥长风上车后,找到自己的装备和衣服,慢慢地穿上,将子弹一颗颗的压入弹夹,然后带上面具,整理好行装,坐在车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其他人均已穿戴整齐站在车外。 老鹰轻轻地敲打车窗,打开车门,寥长风走下车,大声喊道:“立正!所有队员,检查装备!” 他们认真检查装备完毕,寥长风又大喊:“向右转,齐步走!” 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刘正刚的身旁,平静地站着。刘正刚也不说话,军部的领导责怪道:“你们到底派出去多少人?怎么搞的都现在还没抓到人?” 驻地部队的领导大声回应道:“报告!我们派出七人,想必现在应该有消息了!” 刘正刚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吩咐道:“你给我们拿几瓶矿泉水来!” 部队的领导飞快跑进简易房,不一会儿命人搬出桌椅和帐篷,摆好凳子,请刘正刚和军部领导上座。 刘正刚平静地说道:“我们先不坐,给我一瓶水!” 部队领导递给他一瓶水,他拧开盖子大口大口地喝水。众人望眼欲穿中,河堤上终于出现一群人,人群里凛然站立的那个熟悉的面孔就是飞鹰。飞鹰显得疲惫不堪,看样子经过一场恶战。 军部领导连忙喊道:“马上通知所有人,不许开枪,将他带过来!” 飞鹰不紧不慢地走下河堤,他旁边追兵紧紧跟着。他身后还跟着七个人,每人的身上都被绳子捆绑。十分钟后 他们终于来到众人跟前。飞鹰向刘正刚敬了一个军礼,只见他的脸上血肉模糊,大腿和背部都有刀伤,嘴角还流着鲜血。而他身后的那七个人跟僵尸无异,身上伤痕累累,一息尚存,仅靠顽强的意志力支撑走到最后。 军部的领导愤然道:“医疗兵,赶紧抬他们下去治疗!” 众人七手八脚地取出医疗箱,救治伤员。 刘正刚冷眼旁观这些伤员,冷笑道:“我说过,你的兵不行!” 军部领导勃然大怒,“你特么给我滚蛋!” 刘正刚开心地笑了,笑容里夹杂淡淡的忧伤。这事也随着刘正刚受处分而风平浪静,寥长风等人在魔鬼训练营集训一个月后,他们回到神鹰小组。 刘正刚一反常态,并没破口大骂,只是语重心长地对寥长风说了一个大道理:对敌人怜悯就是对战友残忍!寥长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第25章 抓捕行动 第25章 抓捕行动 这日,寥长风在生存地带寻找食物充饥。突然,远方的天空燃起紫色的信号弹,信号弹放出的烟雾顿时弥漫空中,跟天边白色的云朵混为一团。这种紫色的烟雾发出的信号表示任务十分紧急。 寥长风当机立断跑向一个临界点,半个小时后他到达目的才发现是雄鹰再发射信号。寥长风走到雄鹰身旁,焦急地问道:“到底发生什么情况?” 雄鹰一言不发,伸手向前指了指。寥长风定晴一看,只见前方三百米的地方,清一色站立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对方要求会见他们的负责人,雄鹰也已通知刘正刚。几分钟后,神鹰小组所有人员紧急集合完毕。 双方各自待在自己的位置,只要对方前进,他们就会实施打击。由于刘正刚所在的地方离此很远,一时半会儿他不可能马上就到。这时,前方队伍中走出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要求和神鹰小组的最高负责人谈话。 寥长风挺身而出,他身披伪装,头戴黑色面具,距离中年人二十米的地方,他停下脚步。 中年人略带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最好让开,因为我们正在追捕一个十分重要的逃犯,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耗着,你们到底属于哪个部门?边防守卫部队?” 寥长风也没正面回答他,平静地打量前方的队伍,队伍有好几个兵种组成,看来他们追捕的也不是一般逃犯,因为几乎所有的特战人员都参与其中。 中年人看到寥长风沉默不语,显得有些不耐烦地劝道:“要是耽误我们的抓捕行动,你们的上级领导也会很难堪!” 寥长风面不改色心不跳,平静地反问道:“请问阁下持有上级有关部门的通关文牒吗?” 中年人摊开双手,“这个真没有!” “对不起!请你们原路返回吧!”寥长风往前一指,还不客气地拒绝。 中年人十分气愤地吼道:“你小子口气还挺硬!知道你再跟谁说话吗?我们追捕的可是国际要犯,只要他潜逃出境,想抓他就很难了!” 寥长风斩钉截铁地重复道:“你身上携带有关文件吗?没有请你们赶快回去!” 中年人怒不可褐地骂道:“老子出门从来都不带那些废纸,我这张老脸就是最好的文件!” 他话音刚落,他身后的队伍一个个杀气腾腾。寥长风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机械地重复刚才说过的话:“你们赶紧退回,再往前走半步,不但你回不去,恐怕你的兵都回不去!” 寥长风撒腿往回跑,中年人不以为然,立马派出两个特战人员向前摸进。雄鹰一枪打到他们狙击手隐藏之地的地面上,子弹打出的弹孔距离狙击手的要害部位不到二十厘米。 寥长风再次义正辞严地警告道:“不要再做愚蠢的行为,这是最后一次通牒。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双方交战引起的伤亡,我们一概不负责!” 对方的狙击手跑出隐藏地点,冲上前跟中年人耳语几句。中年人这才叫回他派出的两个特战人员。双方对峙将近两个小时,刘正刚才慢吞吞地赶来。他头戴一副墨镜,身穿一套普通的训练服,身上几乎没有任何标识。 他带领寥长风和雄鹰二人再次来到他们谈判之地,刘正刚劈头就问:“你们到底是哪个部门?来这干嘛?谁是负责人?” 中年人朗声叫道:“我就是负责人!我们奉命追捕国际逃犯,要进入这片区域搜查!” 刘正刚冷笑道:“呵呵,你以为你是谁?这地方是你想进就能进吗?你的许可文件呢?” 中年人断然回绝道:“你们没有权利审查我们的文件!” 刘正刚咬紧牙关,叫道:“既然这样,我们不用浪费时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赶快离开这里,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他一边往回走,一边下达命令:五分钟后,所有人员立刻消灭前方任何危险目标。 眼看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双方剑拔弩张,势均力敌。几分钟后,刘正刚拿起通讯设备再次警告道:“对面的可疑人员,希望你们赶快撤回自己的队伍,不要背叛组织,如再执迷不悟,我将代表组织执行任务!” 中年人听到这里非常生气,但又无可奈何,毕竟双方各自为政,他气愤填膺地带领自己的队伍愤愤离去。之后不久,刘正刚被叫到总部问话,回来后一直破口大骂,他觉得总部安排的任务让人感到莫大的耻辱。因为总部让他派人出国抓捕那两个国际要犯,这根本就不是神鹰小组的主要任务。 既然总部下了死命令,就必须执行。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刘正刚不得不召集神鹰小组人员开会,部署抓捕行动。除了那两个要犯抓活的带回来,其它闲杂人等可就地解决。神鹰小组全体出动,所使用的武器均有当地联络员提供,以游客身份进入西亚。 整个行动小组由张益达负责协调,张益达提前一天进入西亚,寥长风等人随后跟上。他们每人拿着各自的身份证明,踏上异国他乡。虽然寥长风出国多次,可每次几乎都是他一个人。这次神鹰小组倾巢出动史无前例,刘正刚的出发点是让他们每个人都参与行动,都得到锻炼。 寥长风不喜欢和这么多人执行任务,因为在他看来人越多不可控制的因素越多。他也不喜欢因为外在因素让自己处于不利的境地。他们此次跟随国内旅游团出行,前往目的地的过程中途径不少旅游景点,寥长风没心思看风景,其他人却玩性大发。 寥长风本以为吃好喝好,有玩有乐即可。他没想到导游和司机还要求游客购买东西。他开口一问价格才知道身上携带的这些钱根本买不了什么东西。这些没有任何职业道德的导游发现无利可图,开始冷嘲热讽,阳奉阴违地侮辱游客,然后配合当地流氓威逼利诱,有的甚至挨打。 到西亚第二天,天鹰和猎鹰兄弟俩因为购物的问题跟导游起争执,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导游始终不肯善罢甘休。到达另一处景点时,众人跟随导游进入游客中心休息。游客们刚落座不久,门外闯进几个携带匕首的不明人员强拉起天鹰往外就走,导游装作没事人一般跟了出去。 猎鹰和飞鹰等人十分紧张地看着寥长风,老鹰忧心忡忡地问道:“风队,这事儿你也不管一管,怎么能让那些王八蛋随便拉我们的人?” 寥长风摸了摸鼻子,微微一笑道:“呵呵,你们大可放一百个心,这些小混混根本就不是天鹰的对手!不信,咱们走着瞧。从此以后,那缺心眼的导游再也不敢压榨游客!” 那几个小混混将天鹰推搡到一个无人的小巷子里,导游指着天鹰的鼻子威胁道:“你小子再怂恿游客不买东西,信不信我马上叫他们收拾你?扒光你身上的钱?” 天鹰抬头望天,看都不看导游一眼,兀自抖右腿,吹口哨。导游冷哼一声,骂道:“哟呵,你小子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给我教训他!”小混混们撸起袖子,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天鹰低下头,冷笑道:“且慢!你们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他将拳头捏得嘎吱作响,那些小混混哪知深浅,当下摆开架势,一拥而上。天鹰眼睛眨不眨一下,三下五除二将那些小混混打趴在地,一个个鼻青脸肿,恐怕连他们的爹妈都不认识了。导游顿时吓得呆若木鸡,站立一旁瑟瑟发抖。 天鹰揪住他的胸膛,大骂道:“特么的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你爷爷我是谁?不要以为所有的游客都那么好欺负,要不是看在那些游客的份上,我分分钟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导游做梦也没想到会在国外碰到这么一个硬茬子,当下连连叫苦不迭。天鹰看他也是混生活之人,也挺可怜,只好作罢。从那以后,整个旅游团终于顺利到达目的地。 神鹰小组一干人等分批进入西亚腹地的一个边陲小镇,尼克斯农场的小屋内。张益达早已跟当地联络员取得联系,虽然弄到的武器有些简陋,但是也比普通士兵的装备要好。根据联络员掌握的情报反馈,那两个潜逃回国的逃犯行踪已大致了解。比如他们加入的秘密组织总部位置,人员分布及武器装备情况,带头大哥是谁,是否跟当地政府来往以及抓捕行动结束后撤退的路线等等都必须了如指掌,才能有备无患。 第26章 声名远播 第26章 声名远播 尼克斯农场小屋的地下室里,寥长风等人静静地等待时机。他们三三两两席地而坐,三五成群围成一桌,打牌消磨时光。寥长风一直静等地下联络员提供足够的情报信息后,他们才能分头行动。行动之前必须充分考虑到所有可能或者将要发生的事情,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时间一天天过去,地下联络员向他们提供的情报也越来越多,寥长风对于逃犯加入的神龙组织人员结构,运营模式,宗教信仰,社会产业以及活动地点等情况都大致了解。 神鹰小组待在西亚的第六天,抓捕行动负责人张益达提前返回华夏。因为他在西亚的主要工作任务已基本完成,提前撤退有利于减轻寥长风他们的负担。其实张益达在西亚主要起到一个桥梁的作用,帮助神鹰小组跟地下联络员沟通协调,也是神鹰小组与地下联络员之间的纽带。为了安全起见,这些联络员极少跟执行任务的行动小组取得联系,因此我们很难看到这些人的庐山真面目。 第七天晚上,神鹰小组乔装打扮,兵分三路开始行动。 寥长风带领孤鹰和老鹰二人偷袭神龙组织头目的乡村别墅,神龙组织头目代号为黑熊。神龙组织以尼克斯小镇和周边散布的大大小小村落为依托,建起不少娱乐场所,酒吧餐厅,歌舞厅,健身馆,赌场等。这些娱乐场所的后方有一大片别墅群,黑熊的藏身之所就在其中一栋别墅里。 第二路人马由雄鹰和飞鹰组成,他们负责袭击必胜客赌场,逮住神龙组织主要负责人之一黑狼。 第三路为猎鹰与天鹰兄弟俩,他们负责潜入逃犯的住地实施抓捕行动,然后将犯人安全带到集合地点等候撤退。整个抓捕行动几乎没有任何限制,不过最好不要开枪。 深夜两点四十五分,寥长风带领众人到达神龙别墅区。距离凌晨三点还有几分钟时间,寥长风压低嗓门小声吩咐道:“所有人员,各自检查装备!” 众人依次检查身上携带的枪支弹药以及其他的防身武器,寥长风大手一挥,命令道:“给我上!” 老鹰和孤鹰犹如离弦之箭,火速靠近这栋充满欧式风格的别墅。此时虽然夜静更深,但是别墅里依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这种状况对抓捕行动十分不利,但已没有可选择的余地。因为只有今晚黑熊才会出现这个别墅里,错过时机就很难抓到他,他平时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 两分钟后,老鹰和孤鹰靠近别墅的大门,入口的门卫立马挡住他们的去路。一个肥头大耳的西亚人呵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这里是贵族别墅区,非请勿进!” 老鹰一边放慢脚步,一边操着十分地道的西亚语,从容地说道:“我们是华夏的高级厨师,昨天接到你们的尼克管家邀请来这制作美食。” 寥长风微笑地摇摇头,不得不佩服老鹰的演技。别墅区内的确有个管家叫尼克,最近他正在招收华夏厨师培训手下的佣人做蛋糕。门卫们信以为真,逐渐放松警惕,老鹰和飞鹰靠近他们之后,迅速撂倒对方,将他们打晕在地,拖到值班室内。 寥长风快速冲进大门,迎面跑来两只牧羊犬。他拔出匕首,冲到猎犬身旁,飞起一脚踢中前头猎犬的脖子,然后冲向后方。猎犬尾随而至,飞身而起向后猛扑。寥长风出拳打中其中一只狗的耳根,那畜生顿时倒地不起,发出呜呜之声。另一只狗见状呆立原地,摇尾乞怜。 寥长风捂了捂略微发麻地拳头,突然响起一阵沉闷的枪声,很显然这是一种带有消声装备的武器。枪响过后,一个持枪的蒙面人出现在他视野范围之内,双方距离不到二十米。对方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猎犬,急忙举枪射击。 不过他已没有机会开枪,因为寥长风在他尚未瞄准之时,早已飞出手中的匕首刺中他的眉心。寥长风无心恋战,继续向前奔跑,他们要赶在所有警卫发现之前,到达那栋灯火辉煌的别墅。 他们从一个掩体跑到另一个掩体,悄无声息地摸到别墅旁。门前有六个西亚人站岗放哨。寥长风拿出步枪,一举放倒对方的岗哨。刺耳的枪声响起,引来室内一片**与混乱。红男绿女们大呼小叫地四处逃窜,犹如末日来临。 寥长风等人冲入房内,对方愤怒的子弹四处扫射,弹头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窗玻璃破碎一地,门板,门柱及墙壁布满一个个弹孔。 敌我双方交火,以快准狠见长,寥长风早已身经百战。他带领孤鹰和飞鹰二人,寻找房内掩体躲藏。对方的枪声持续一分钟后,终于消停。寥长风兀自岿然不动,对方不知有诈。他们也仗着自己人多势众,麻痹大意,十分轻敌。那些西亚人开始大摇大摆地出场收拾残局。 寥长风终于逮住机会反击,他们紧握枪杆,各自对准目标疯狂点射。 嘭嘭嘭...... 激烈的枪声再次响起,凡是西装革履的西亚人均被打死血泊中,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她们趴在地上惊魂未定,瑟瑟发抖。寥长风走进黑熊的尸体旁,发现他头部中弹,死不瞑目。孤鹰又朝黑熊的心脏补了两枪。 一梭子弹还没打完,寥长风就结束战斗。他们一边往外撤退,一边检查身上装备,装备基本上没损失,只是寥长风丢掉了两把匕首。几分钟后,他们跑出别墅群,向事先约定的会合地点继续前进。 一路狂奔两个小时,他们来到西亚北部洛克山脚下。寥长风负责放哨,孤鹰和老鹰休息,等待其他人员会合。十分钟后,雄鹰和飞鹰前后到达。他们到来之后,各自找地方休息,寥长风继续放哨。 半小时后,猎鹰和天鹰还是没来。距离他们约定六点钟撤退的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孤鹰替换寥长风放哨,寥长风靠在一块石头上闭目养神。猎鹰和天鹰兄弟俩却迟迟未到,寥长风未免有些担心。他们兄弟二人的任务看起来很轻松,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八成是他们带着那两个拖油瓶耽误时间。 时间一晃而过,约定撤退的时辰很快就到。孤鹰拍醒寥长风,众人即刻动身撤退。即使猎鹰和天鹰还没出现,他们也必须按照原计划进行。因为出现任何差池都会导致整个抓捕行动计划落空。 他们按照特定的队形与路线进发,穿越洛克山谷。由于山路崎岖,加上猎鹰和天鹰两人落伍,他们前进的速度也不是很快。两小时后,距离他们身后两公里外,一记信号弹冲天而起,寥长风停下脚步,坐下休息,吩咐孤鹰和老鹰回头接应。 过了十几分钟,猎鹰和天鹰终于出现,两人满头大汗,此时他们已疾跑将近四个多小时。兄弟俩控制那两个逃犯后,每人各背一个赶来跟队伍会合。寥长风最讨厌这种任务,特别是跨境抓捕犯人,因为他们会带来很多不确定因素,搞不好犯人还会中途逃脱。 虽然那两个逃犯是个累赘,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不管怎样,他们还是轮流背着那两个人,翻越绵绵不尽的高山,进入华夏境内。本来那两个逃犯可以下地行走或者跑步前进,但是为了节省时间,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众人每隔四个小时休息一次,每次休息半个小时,如此艰难地翻山越岭,长途跋涉五天时间。中途没有追兵,也没有其他人员干扰阻挠,他们顺利穿越边境线,到达安全区域,我方前来接应的直升机已在线上等候多时。 此次抓捕行动总算圆满结束,本次任务原则上不是神鹰小组接收,可由于寥长风等人阻挠抓捕人员过境,导致真正实施抓捕行动的小组领导大为恼火,上级有关部门只好责令刘正刚及其领导下的神鹰小组将功补过。 寥长风圆满完成任务回来后,刘正刚并没给众人接风。以前其实每次执行任务归来,刘正刚都会给大伙接风洗尘,坐到一起吃饭庆祝。刘正刚也会喝上两盅,然后表扬几句。不过这次很例外,也许是他对领导强加的任务颇有微词的缘故。 那两个逃犯自然难逃恢恢法网,被刘正刚押回总部交差。而那个欺诈游客的导游和司机也在劫难逃,回国之后,被有关部门传唤接受调查,不久他们也被革职审查,开除出局。 半个月后,寥长风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神龙组织消亡的新闻报道,一些国际问题专家分析是组织间复仇活动。说白了就是狗咬狗,黑吃黑。 一个月后,西亚也对该组织的残余势力进行围剿,不过这已是他国内政,神鹰小组也无权干涉。也是从那以后,神鹰小组声名远播海内外。 第27章 头号杀手 第27章 头号杀手 西亚之行回来后,神鹰小组工作的热情空前高涨,他们纷纷被派出各国执行特殊任务。一时间他们除了开会,相聚在一起的时间几乎越来越少。 这日傍晚,神鹰小组正常召开例会,会后聚餐,大家相互庆祝前期圆满完成的任务多次受到上级部门的嘉奖。酒足饭饱之后,其他人回到各自领地休息。唯独寥长风和孤鹰被刘正刚留下来,他们进入一个秘密的小型会议室。室内多媒体设备均已打开,工作人员正在电脑上拷贝文件。 墙上荧屏投射的强光分外透亮,虽然寥长风已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秘密会议,但是他总觉得墙上的屏幕特别刺眼。 刘正刚干咳两声,工作人员抬起头,做了一个手势确认多媒体设备可以正常使用。他们递给刘正刚一根播放笔,然后安静地坐在旁边等候。刘正刚招呼寥长风和孤鹰入座,他站立屏幕一侧,轻轻一按手中的播放笔。 墙上的屏幕里徐徐弹出一张图片,图上显示一具尸体五脏六腑均被掏空,血肉模糊,歹徒的手段十分残忍。从尸体残留的服装可以看出他是一名士兵。寥长风侧过脸,不忍直视。即使他对死尸早已司空见惯,也无法接受眼前这具尸体的惨状,简直惨不忍睹。 图片在屏幕上停留一分钟后转瞬即逝,接着弹出下一张图片,只见一架被人为击落的军用直升机上,整个机身及驾驶员被某种化学物质严重腐蚀,机架上的金属表面坑坑洼洼,锈迹斑斑;而被腐蚀的驾驶员只剩下累累白骨。 紧接着第三张图片也急速飞出,画面上是一个中年男子,皮肤黝黑,戴一副黑框眼镜,酒糟鼻,印堂发黑,高颧骨,眼神布满杀机,看来也非善类,貌似某个科学家。 照片播放结束后,刘正刚转身点击鼠标,打开一段视频,录制时长只有十几秒钟。视频显示一个蒙面人疯狂袭击某部边防军,然后快速跳下万丈深渊,还回头骂了一句脏话。 视频播放完毕,一直沉默不语地刘正刚又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平静地说道:“刚才你们也都看到了!这次的任务由你们两个完成,目标是刺杀图上的那位生物学家。此人极端阴险狠毒,也是个危险人物。会后你们到陆九特种大队报道,具体情况他们会跟你们详谈。” 寥长风看了刘正刚一眼,反问道:“我们必须绝对服从他们的指挥么?” 刘正刚喝了一口水,想了一下,回应道:“其实这个问题也不用考虑那么复杂,你们只要积极配合他们就行!不过请记住你们只向我一人负责,只听从我的命令!明白没有?” 寥长风和孤鹰嚯地站起,抬起右手敬礼,异口同声大喊道:“我们明白!” 刘正刚大手一挥,朗声叫道:“很好!你们马上准备,立即出发!” 寥长风和孤鹰退出会议室,回到营地稍作准备之后,他们搭乘军用运输机,飞行两个多小时,晚上十点半到达西北边境陆九特种大队驻地。副大队长牛大胆接待前来接应,然后安排他们吃晚餐。 陆九特种大队食堂的饭菜十分可口,寥长风虽然两个小时前已吃过晚饭,但是他们两个依然干掉满桌的菜肴,每人还吃两碗干饭,喝一碗排骨汤,各吃三个苹果和一排香蕉。 半小时后,牛大胆带他们来到一顶军用帐篷里休息。帐篷外面,驻地的特种兵正在做耐寒训练,一个个脱掉衣裤,只穿平角裤衩,趴在雪地上做俯卧撑,俯下去十分钟,撑上来十分钟。前前后后练了一个多小时。寥长风看得心里直痒痒。牛大胆安顿完毕,转身说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说完往外就走,寥长风一把拉住他,疑惑不解地问道:“你们到底啥时候开会,详谈任务细节?” 牛大胆轻描淡写地笑道:“会早就开了,任务也已经布置!我们的人马早就去啦!你们不用想太多,还是洗洗睡吧!” 寥长风十分诧异地问:“不会吧?谁允许你们擅自行动啊?” 牛大胆怅然若失地说道:“昨天,我们等了一整天,也不见你们来!因此我们汇报上级部门,他们也同意我们单独完成任务!” 孤鹰气呼呼地嚷道:“既然你们想独自立功请赏,干嘛还叫我们辛辛苦苦跑来一趟?这也太不像话了!” 牛大胆猛拍上铺的床板,怒道:“我们也没有义务向你们汇报!你们爱来不来,就拉倒吧!” 孤鹰摇头叹息,“唉!你们真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了吧?” 牛大胆冷笑一声,“对不起,我们只是服从上级命令,才不管你是阿猫还是阿狗?” 孤鹰哈哈大笑,“既然你这么说,老子还真不想去了,希望你们那些虾兵蟹将能顺利完成任务,这样我们好回去禀报领导,哈哈!” 牛大胆推搡一下孤鹰,生气地说道:“你特么再说一遍?信不信我削你?” 孤鹰昂起头,淡淡一笑,“对不起!我们也没义务听你指挥,谁知道你是阿猫还是阿狗啊? 牛大胆怒眼圆睁,伸手欲拔出腰间配枪,寥长风见状,二话不说逼近他身旁,他一脚踹来,寥长风飞脚踩住对方的脚面,右手掐住他拔枪的手腕,左胳膊肘猛顶他的喉咙,硬生生地将他顶到帐篷的铁架旁,然后拽住他掏枪的爪子狠砸到铁架上,手枪掉落在地,寥长风一脚把枪踢到孤鹰旁边。 孤鹰蹲下身,捡起地上的手枪,慢条斯理地拉开枪栓,赞道:“这么好的手枪,竟然发到你手上,真是太可惜了!” 牛大胆极力挣扎反抗,可他哪是寥长风的对手,寥长风恶狠狠地警告他:“老实点,不要动,别冲动!否则你只会越来越痛苦,我只要求联系我们的领导,希望你能满足我们的要求!” 牛大胆满脸通红,他点点头,寥长风慢慢地松开手,他瞪了寥长风一眼,叫道:“我要揭发你们虐待战友,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 孤鹰贼笑道:“欢迎揭发!不过揭发之前,你先让我们跟领导取得联系再说!” 牛大胆倔强地命令道:“特么的少废话,你先把枪还给我!” 孤鹰看了看寥长风,寥长风点头同意,牛大胆接过飞鹰递给的手枪,插入枪套中,垂头丧气地带领二人来到通讯联络中心。寥长风借用陆九特战大队的通讯系统设备联系神鹰小组临时接线员。他拨通一组临时专线号码,简单汇报他们来到陆九基地后的一些情况。 第28章 临危受命 第28章 临危受命 凌晨12点整,他们终于接到刘正刚原地待命的指示。于是,寥长风只好先躺下休息,孤鹰放哨,他们每隔两小时换岗,当晚一夜相安无事。 次日清早,七点左右,寥长风尚未睡醒,一阵紧急集合号吵得人心烦意乱。看样子应该是驻地官兵的出勤命令。他一座而起,揉揉眼睛,站立一旁的孤鹰立马问道:“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该不会也跟他们一样出去集合吧?” 寥长风睁开眼,望了望门口,打了一个哈欠,命令道:“你先出去看看,有什么情况再跟我汇报!” 孤鹰撒开腿跑出帐篷,不到三分钟,他折身而返,幸灾乐祸地嚷嚷:“哈哈,这帮小兔崽子的大队长一时贪功,私自带领三十多人的队伍执行任务,终于被敌人包围,他们现在紧急集合出去营救!” 其实不用了解情况,寥长风早就猜到这帮人执行任务碰到了困难。 不过他还是有些纳闷,“这么多人还被包围?谁这么厉害啊?” 孤鹰耸耸肩,嬉笑道:“还有谁?肯定是北亚边防部队啦!” 寥长风再次平躺下来,仰天大笑道:“哈哈,这帮人闯大祸了,先别管他,我们继续睡大觉!” 他们蒙头大睡,一直睡到正午方起,两人洗漱完毕,才懒洋洋地走到食堂吃午餐。食堂里用餐的队员寥寥无几,估计剩下的所有人员都已外出救人。寥长风和孤鹰敞开肚皮又大吃一顿,直到下午他们才开始特定训练。 晚八点,基地上空传来一阵直升机的轰鸣。寥长风和孤鹰只穿无袖背心站在寒冷的室外训练体能,两人满头大汗,他们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停机坪上方,一架运输机搭载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 机上跳下一个鲜血满面的将官有条不紊地指挥人马救助伤员,每人身上都穿戴北亚军装。看来营救的过程并不顺利,敌我双方肯定经过一番苦战。 众人点名休整,队伍解散后,寥长风才凑上前跟那将官打招呼:“你好!我是神鹰小组寥长风,我们奉命来这里协助你们执行秘密任务!” 那将官一边伸出右手,一边询问:“你好!幸会幸会!我是陆长天!你们什么时候来报道了?” 寥长风一边握住对方的手,一边回应:“昨晚就来了!” 陆长天松开手,转身叮嘱他身旁的牛大胆,“牛副大队长,你先去准备,等下我们开会!” 牛大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点头应道:“是,我这就去准备!” 十分钟后,寥长风和孤鹰,还有陆九特种大队的相关人员齐聚基地的一个中型会议室,共同商议此次任务的行动计划。 会后,寥长风将商议结果如实汇报刘正刚,刘正刚只简单回复八个字:见机行事,随机应变。 根据作战计划,再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的前提下,寥长风和孤鹰负责外出寻找可行路径。而两天后,陆九特战队再沿着他们一路留下的记号前去会合,最后强强联手发起总攻。 寥长风和孤鹰身穿北亚当地民族服装,身上也不携带任何枪支弹药,坐上陆九基地的军用直升机抵达北亚边境,开始为期两天的长途跋涉。他们根据行军地图,结合实地环境,沿途标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记号,为后方部队提供安全保障。 第一天,白天无事。寥长风和孤鹰成功穿越北亚边境线,躲过北亚边防军的巡逻。虽然他们行军的速度很慢,但只要确定前方没有危险,他们就会加速奔跑。 晚上九点十分,他们就地坐下休息,身后是一座悬崖,虽然不高,但是很陡。孤鹰站在悬崖右前方放哨,寥长风拿出干粮充饥,他津津有味地品尝一块压缩饼干。 忽然,头顶一片枯叶慢慢滑落寥长风的手掌心,寥长风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他一边跑一边向孤鹰发出危险信号,刚跑出几十米,身后立即响起一阵阵密集的枪声。 寥长风掏出匕首,手里攥两把,另外两把插入大腿两侧的皮套里。不一会儿,孤鹰紧跟上来。两人迈开大步飞也似地奔逃。 他们身后传来一阵阵慌乱的脚步声,伴随时断时续的枪声。对方大概有七八个人,奔跑的速度也很惊人。由于山高路陡,夜晚黑不见路,双方你追我赶,速度均受到一定影响。 虽如此,一向以短跑见长的寥长风还是跟追兵拉开一段距离,他一边跑一边小声叫道:“孤鹰,你一直往前跑,引开敌人!不要离太远,我在这里埋伏,干掉他们!” 身旁的孤鹰没好气地嚷道:“你不想活啦?他们七八个人,每个人都带枪,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拼命?” 寥长风生气地大喊:“少废话,快点跑!你先在前面等,等到他们来,然后往前跑,只要我开枪你就冲回来接应,明白吗?” 孤鹰点点头,将信将疑地答道:“好吧!你小心点!” 寥长风蹿上路旁的一棵落叶松,松树上的叶子稀稀落落,几乎没有可以遮挡的障碍物。不过人类在夜晚的可视范围极其有限,路过的行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注意到树上趴着一个人。 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孤鹰站立的地方距离寥长风大约50米。第一个追兵大喊大叫地冲过寥长风藏身的树下,孤鹰仿佛一只猴子上蹿下跳,嘴里还不停呜呜地乱喊。后面的追兵犹如疯狗一冲而过。 当最后一个追兵经过树底,寥长风飞身而下,手中的匕首插入对方的脖颈,对方瘫软下来。 寥长风单手接住他做挡箭牌,一把夺过对方挂在胸前的步枪,扣动扳机狂扫前头那七个追兵。他没有吝啬一颗子弹,前面那七个追兵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打翻四个。 他一脚踹开胸前的死敌,双手紧握匕首冲向剩下的三个人。这突如其来的枪声一下子打乱对方的阵脚,他们慌不择路地寻找掩体,提枪乱打一通。 寥长风纵身一跃,潜入黑暗中。枪声逐渐平息之后,他再次向前挺进,凌乱的枪声骤然响起。虽然距离很近,但是枪法有失水准,一颗子弹都没打中。他寻声望去,只见前方一人探头探脑地观望,寥长风立马飞出匕首,对方一声闷哼,一命呜呼。 此时,孤鹰也早已折身而返,掏出匕首掩杀另外一人。剩下的另一个追兵负隅顽抗,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寥长风和孤鹰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也趴在地上。孤鹰操着当地的土著语喊道:“缴枪不杀,赶快投降!” 那人一声不吭地开枪射击,寥长风猝不及防,子弹瞬间打掉他肩膀上的一块肉。孤鹰趁机反扑,对方反应迅速,再次提枪射击,孤鹰应声倒地躲闪。 寥长风立马飞出匕首,匕首砸中对方头盔后掉地,对方怒吼着开枪乱射一通后,传来枪膛空响的哒哒声。很显然,对方没有子弹了,孤鹰见状,一跃而起,飞脚猛踹对方下巴,泰山压顶一般骑在他身上,匕首瞬间插入他心窝里。 八个追兵就这样被他们歼灭。孤鹰包扎寥长风鲜血淋漓的伤口,虽然子弹未伤及筋骨,但是疼痛依然令常人难以忍受。他们寻找一个隐蔽之地掩藏尸体后,按照既定的路线继续前进。由于目标已经暴露,他们只能逐步加快行军速度,等下另一拨追兵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第29章 山中奇遇 第29章 山中奇遇 寥长风和孤鹰二人按照行军地图一路狂奔,一路做好标记。 凌晨三时,天上星星点点。他们进入一片丛林,放慢脚步继续前行,行走半个多小时后,逐渐迷失方向。寥长风走在前面寻找出路,孤鹰断后观察四周有无来犯之敌。林中杂草丛生,树木葱茏。寥长风手持一根木棍打草探路,突然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他下意识地定晴一看,只见前方一团黑影晃动,黑影所到之处草丛沙沙作响。 寥长风扔下木棍,掉头就跑,孤鹰也不明所以,立马转身狂奔。两人跑出三丈开外,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虎啸,嗷呜......叫声划破长空,惊起林中的鸟儿扑棱棱翅膀飞起。 孤鹰吐了一口唾沫,骂道:“特么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原来是只老虎!” 寥长风仿佛一只野猴子,十分敏捷地快速爬上最近的一棵胡桐树。孤鹰还在树底下随地吐痰,骂骂咧咧,他抬头仰望树上的寥长风,欲跟着爬上去。 寥长风大骂道:“你别骂了,赶紧闭嘴!快爬上那棵树!” 孤鹰伸了伸舌头,连滚带爬地跑到旁边另一棵胡桐树,迅速往上攀爬。 这时,一只全身棕黄色并带有黑色条纹的老虎猛冲到树底下,它弹跳而起,伸出爪子猛抓孤鹰的小腿,孤鹰大叫一声:“啊......风哥赶快救我!” 寥长风趴在树干上,伸出左手飞出匕首,匕首插入老虎脊背,由于力度不够,插得不深,老虎随时都可以将它甩掉。寥长风由于右臂受伤,他左臂飞出匕首的同时,右手却没能把稳树干,整个身体慢慢往下滑落。 白额猛虎见状,立马转身冲到寥长风所在的胡桐树下,一跃而起,虎爪狂抓树干,企图勾住寥长风的腿脚。寥长风哪里还顾得上疼痛,他双脚夹紧树干,双臂抱树使劲往上挪动身体。老虎脊背受伤,弹跳力受到限制,无论它怎样跳跃,始终抓不到寥长风。 树旁的孤鹰吃力地爬上树杈坐定,他非常痛苦地捂住小腿。寥长风气喘吁吁地问他:“嗨,你伤得怎样啦?” 孤鹰叹了一口气,十分懊恼地说道:“那该死的大虫抓破我的小腿,伤口还在流血!” 寥长风连忙大叫起来:“我的天啊!快把腰带缠到你腿上啊!” 孤鹰十分艰难地解下裤腰带,动作十分缓慢地绑住他的小腿后,开始处理伤口。他腿上的鲜血滴落地面,老虎仰头嚎叫着,时不时低头舔舐地上的血迹。寥长风也卸下裤腰带,将自己捆在树干上,解放近乎发麻的双臂,大口大口喘气。老虎始终不肯离去,它一直待在树底下徘徊。 过了十几分钟,寥长风再次询问孤鹰:“你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孤鹰一声不响,寥长风顿时紧张不已,大喊道:“孤鹰,你怎么样啦?快回答我!” 孤鹰一声长叹,十分痛苦地回应道:“唉,我还活着!你尽管放心!死不了!” 寥长风长吁一口气,笑道:“咳,你小子吓死我了!你注射药物了吗?” 孤鹰有气无力地说道:“我注射止痛药啦!” 寥长风点点头,叮嘱道:“赶紧吃东西,等老虎跑了,我们再走!” 腿脚的疼痛已使孤鹰没有神气回答。他们两个躲在树上,山间寒气逼人,各自身体均受伤,穿着单薄,又不能下地活动,整个人仿佛待在冰窖里一般。寥长风时不时哈气给双手取暖,他担心手脚失去知觉。 老虎干脆趴在树底下干等,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孤鹰许久才缓过气来,他有些气馁地叫道:“风哥,今晚我们两个是不是就死在这里了?” 寥长风安慰他:“别瞎说!它一会儿就走啦!这么冷的天,我相信它不会一直瞎等!” 孤鹰苦笑道:“哈哈,但愿如此吧!再等下去,不是它饿死,就是我们冻死!” 他们再次陷入沉默,孤鹰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老虎也十分配合地吼叫,叫得令人心烦意乱。 孤鹰冲老虎狂吐一口唾沫,怒骂道:“叫......叫......叫你妈逼啊!老子要是有把枪,早就弄死你了!你还神气个屁啊!哎哟哎哟,我的腿啊......” 寥长风已没神气安慰孤鹰,他快要冻僵了。后半夜山间冷气下沉,气温几乎低至冰点。他们痛苦地煎熬两个小时,孤鹰幽幽说道:“风哥,我特别困,快要挺不住了!” 寥长风颤抖地鼓励道:“你给我挺住!老虎马上就要走啦!” 孤鹰无可奈何地轻声道:“它都等了大半夜了,依我看不会走啦!” 寥长风低头看了老虎一眼,咬咬牙,安慰道:“再等一会儿,它再不走,我们就干掉它!” 孤鹰几乎笑出眼泪,“干掉它?你以为你是武松啊?” 寥长风低头沉默,不一会儿孤鹰也没了动静。他情不自禁地大喊:“孤鹰!孤鹰......” 喊声划破黑夜的宁静,孤鹰也不回答。寥长风伸手掰断一根树枝,扔到孤鹰身旁的树杈上,他才悠悠醒来。 寥长风朗声叫道:“孤鹰,你千万别睡!即使冻不死,也会被老虎弄死!” “风哥,我挺不住了!我感到很累!你让我歇会儿!”孤鹰的声音有些微弱。 “给我讲一讲你爷爷的英雄事迹吧!” “我都讲了好几遍,不想讲了!” 寥长风十分焦急地骂道:“你随便讲,讲什么都行!就是不能睡觉,这是命令!” 孤鹰强打精神,有板有眼地说道:“好吧!我说一段评书,武松打虎的故事。话说武松辞别宋江后,前往老家阳谷县寻找哥哥武大郎,他一路急行几日,来到景阳冈前......” 寥长风侧耳聆听孤鹰讲故事,偶尔回应几句。林中寂静非常,山间雾气升腾。寥长风须发布满霜花,白蒙蒙一片。孤鹰双眼紧闭,嘴巴却不消停,一直滔滔不绝地叙述故事内容。树下的老虎仿佛听得入迷,它眯着眼睛,半睡半醒。故事讲完了,老虎还是没动身。寥长风知道他们不能等下去了,再等下去的结果横竖都是死,不是冻死就是被老虎弄死。 也许拼命一搏,还有生还的希望。寥长风大声嚷道:“你赶紧吃东西,然后活动筋骨,抖擞精神!准备战斗!” 孤鹰十分诧异地问:“我们真的要跟它拼了吗?” 寥长风愤然叫道:“那你还有别的办法吗?难道我们眼睁睁地躲在树上等死吗?” 孤鹰一边摇头,一边活动手脚。寥长风慢慢地舒展几乎麻木的双脚,寒冷使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他摸摸上身,发现仅剩的两把匕首还在,问道:“你的腿还能走路吗?” 孤鹰笑道:“没事!反正瘸不了!” 寥长风点点头,掏出干粮充饥,虽然壶里的水还没结冰,但是冰冷异常。即便如此,他也拧开盖子,猛灌几口冰水,然后呐喊。孤鹰也学着虎啸大喊大叫。老虎偶尔也吼叫回应。 寥长风从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人能赤手空拳打死一只老虎,行者武松打虎的故事都是施耐庵这个老头瞎编。一只老虎身长三米左右,体重五百多斤,足以压死人;尾巴长约一米,水管一般粗,扫到人脸上,下巴几乎变形;锋利的牙齿长达十厘米,可以轻松咬断成人的喉咙和脊椎骨;虎爪长约三厘米,抓地力很强。一个成年人不管在山地还是丛林,永远都跑不赢一只老虎。 十几分钟,寥长风询问道:“孤鹰,你小子准备好了没有?” 孤鹰怅然若失地点点头道:“准备好了!不过我心里也没底,因为我们都受伤了!” 寥长风正色说道:“有我在,你怕个屁啊?就算我被咬死,我也要跟它同归于尽,让你活着回去!你先往树下挪两步,吸引老虎到你那里,然后我跳下去引开它,绕圈跑,你必须下来到树下等我,明白吗?” 孤鹰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弱弱地应道:“明白了!” “大声一点,重复一遍!”寥长风没好气地嚷道。 孤鹰又大喊一声,慢慢往树下挪,他一边挪一边呼喊挑衅老虎,老虎顿时弹跳而起,绕树三匝,试图寻找机会抓捕。寥长风看到机不可失,立马从树干上纵身一跃而下。老虎见到猎物落地,转头向他这边冲来,他沿着周围密集的树干绕圈跑,一边跑一边高喊:“孤鹰,你快点下来,做好准备!” 虽然小腿受伤,但是孤鹰还像一只窜天猴从树上一蹿而下,双手紧握匕首,站立树底下。寥长风急速奔逃,绕到孤鹰身后,窜上孤鹰的肩膀,两人叠罗汉,共同对付老虎进攻。 孤鹰转身背靠树干,寥长风骑在他脖子上,右手攥匕首,左手紧握拳头。老虎飞奔而至,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猛扑上来。 他们两人同时大吼一声,寥长风左手出拳,暴打老虎左眼,右手出刀猛刺老虎的头部。孤鹰左右开弓,手中两把匕首同时插入老虎的腹部。老虎伸出前爪狠抓寥长风的双肩,巨大的冲击力将他们两人的后背撞到头皮发麻。 孤鹰迅速拔出匕首,再次插中老虎腹部。寥长风已无还手之力,因为他的双肩被老虎抓烂了。老虎腹部连挨四刀,头部挨一刀,不过这一刀并不致命,寥长风本想刺瞎它右眼,可惜他下手有失偏差。 老虎闪退一旁,低声怒吼。它不敢再进攻,趴在地上舔它腹部的伤口。寥长风十分痛苦地坐在孤鹰的肩膀上,鲜血渗出他的衣服往下流淌。 孤鹰仰头,心疼地问:“风哥,你怎样了?” “我的肩膀被抓伤了,不过问题不大!” 寥长风从上衣的口袋里取出止血药用牙齿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脑儿倒入肩上的伤口,然后取出一次性针管注射消炎药和止痛药。他并没包扎伤口,因为根本没机会。他们随时准备抵挡老虎的第二次攻击。 第30章 废弃工厂 第30章 废弃工厂 白额猛虎一边舔舐它腹部的伤口,一边两眼放光地紧盯寥长风和孤鹰二人,偶尔发出几声低沉的怒吼。 寥长风挺起胸膛,轻拍孤鹰的脑门,叫道:“慢慢往前靠近,吓唬它!” 孤鹰往前迈开步子,不解地问:“它现在已经不进攻了,我们干嘛还不跑?” 寥长风语重心长地答道:“现在它不进攻,并不表示我们逃跑时,不会来追!它已有些害怕,再试探我们,我们往前走,让它知道我们的厉害!” 孤鹰远离树干,继续向前走动,老虎立即从地上站起,低头嘶吼,缓慢后退。孤鹰加快脚步,靠近老虎,老虎也快速往后倒退。看到老虎不敢再发起攻击,寥长风妥协道:“别理它啦!咱们继续赶路吧。” 两人继续保持叠罗汉的姿势向前走去,寥长风一步一回头观察老虎,老虎踱着步子尾随他们。 面对即将到手的猎物,老虎岂肯就此离去。可它也没见过眼前这个身材高大,两头四臂,直立行走的怪物,不敢再贸然袭击。 孤鹰驮着寥长风缓慢前行,老虎不离不弃,步步跟随,可又不敢靠近。人停它也跟着停,人走它跟着走。 他们往后倒追,它撒腿就跑。只要他们不追,它又尾随而至。寥长风不得不佩服这只老虎,它既聪明又有耐心。 黎明时分,寥长风和孤鹰走出丛林,老虎终于停下脚步,掉头往回走。老虎走远后,寥长风从孤鹰的肩膀上跳下来,孤鹰长吁一口气,瘫软下来,寥长风一把扶住他平躺地上。 寥长风喝了一口冷水,忍痛自行包扎伤口,可枪伤加上老虎抓伤几乎让他无法完成。孤鹰躺倒几分钟,才缓过气来,他站起身子检查寥长风的伤势。 孤鹰凝视许久,平静地说道:“风哥,老虎抓伤的口子不深,不过枪伤伤口发炎了!” 寥长风自我安慰道:“哈哈,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帮我抱扎一下就好啦!” 孤鹰取出绷带,小心翼翼地包扎寥长风的伤口。寥长风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出生入死,患难与共的战友,心疼地问道:“你的腿伤怎样了?” 孤鹰挠了挠头皮,笑道:“没事,只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应该没多大问题!” 寥长风嬉笑道:“希望如此,我们还没到目的地,任务还没完成,怎能就此倒下?” 孤鹰随声附和道:“是啊!不过咱们得找个地方生火取暖,然后烧点热水喝吧!” 他们休息二十分钟,再次动身行走,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找到一个干燥暖和的小山洞。 孤鹰在洞口周边捡回一些枯树枝和干草,寥长风取出点火设备,用木棍子架起多功能水壶,生火烧水取暖,熊熊燃烧的柴火顿时映红半个山洞,洞里暖烘烘,仿佛一个温室。几分钟后,水烧开了,两人吃点东西补充能量。 寥长风一边烘烤自己几乎冻僵的手脚,一边对孤鹰说道:“你先躺下吧!我负责放哨!” 孤鹰却拒绝他,“还是你先睡吧,由我来放哨!” 寥长风呵呵一笑,“今天你怎么主动要求放哨啦?” “谁叫你是我们的领导呢?关心领导也是我分内之事嘛!” 寥长风不以为然,他满脸不屑地回应,“好吧,那我先睡了!” 孤鹰不说话,笑嘻嘻地坐在火堆旁烤火。寥长风躺在干草做成的地铺上,沉沉睡去。 睡梦中,他隐约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职业**使他下意识地睁开双眼,只见孤鹰脱下衣裤,只穿一条平角短裤,蹲在火堆旁烘烤裤子和衣服。寥长风心里不由得暗自发笑,这没出息的家伙竟然被老虎吓得尿淋裤了。 两个小时后,孤鹰穿好衣服,叫醒寥长风换岗放哨,轮到他躺下休息。孤鹰只睡一个小时就醒了,寥长风熄灭火堆,挖土掩埋灰烬。两人精神焕发地继续上路。 一路上,寥长风调侃道:“孤鹰,你小子竟然尿裤了!你还不害臊?” 孤鹰连忙辩解道:“你瞎说!我尿裤的时候,你还没认识我呢?” “好吧!你不承认也就算了!反正就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寥长风没再理他,继续向前慢跑。过了一会儿,孤鹰忍不住大声说道:“风哥,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飞鹰他们!”寥长风兀自奔跑,没搭理他。 孤鹰恼火了,气呼呼地嚷道:“风哥,你不要告诉飞鹰!听到吗?你等等我,我腿有伤!” 寥长风微笑着放慢脚步,孤鹰才追上他,两人向目的地一路疾行。 上午十点,他们抵达北亚犹他州石流县城郊区的一座废弃的厂房附近。根据潜伏海外的情报人员跟踪三年反馈的信息显示,此次刺杀任务的目标人物就在这座废旧的厂房里。 这座破旧的工厂每天几乎无人进出,工厂四周新砌的高墙之上布满防护网。一根孤零零的电线横跨围墙通向厂房,厂房后面耸立一座高山,山上有一寺庙,庙里每天都有一些香客或者信徒上山搞一些宗教活动。 寥长风也不敢确定刺杀目标到底在厂里,还是在山上。情报人员只说这座工厂有猫腻,他觉得很有必要进去看看。原先做好的计划,也许要落空。 眼下的形势恐怕已等不到陆九特战队员前来会合,然后统一行动。因为寥长风前来的路上已被人跟踪,此刻来路上想必北亚人已布下埋伏圈。陆九特战队员即使能来,危险性也不容忽视。 寥长风和孤鹰找了一处隐蔽之地,一直蹲守到中午,期间也没看到一个人影,连只飞鸟都没见到。 虽如此,他们还是谨小慎微地靠近厂区,来到墙根下,孤鹰背靠墙角站定,寥长风伸手勾住一块凸出的墙砖,双脚踩到孤鹰的肩膀,蹿上墙头。他仔细观察四周,发现没有可疑情况,才示意孤鹰上墙。 孤鹰离墙走出五米之外,一路小跑后,猛然跳起,牢牢抓住寥长风伸下来的双手,寥长风使劲往上一提,孤鹰顺利上墙,然后直接翻墙入内。 寥长风并没跟他进去,而是继续蹲在墙上放哨。再不了解里头情况的前提下,他必须保持退路的畅通,以防万一,即使突**况,最起码还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搬救兵。 第31章 诡异密室 第31章 诡异密室 孤鹰探头探脑地钻入厂房里,他只有五分钟的侦查时间,无论情况如何都要回来汇报。寥长风蹲在墙上焦急地等待,墙上冷风呼呼,天空阴云密布,四周空无一人。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过去三分钟,始终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孤鹰的侦查行动进展顺利。 即便如此,寥长风愈发感到不安,因为越安静越能说明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更别奢望生物学家会待在这里,这也意味着此次任务将以失败告终。五分钟后,孤鹰气定神闲地跑出厂房,冲他招手。 寥长风跳下围墙,冲到孤鹰身旁,劈头就问:“里面什么情况?” 孤鹰摇头叹息:“咳,我没见到一个活人!” “这不是废话么?难道你看到死人了?”寥长风没好气地骂道。 孤鹰肯定道:“也可以这么说吧!跟死人差不多!” 寥长风一把拽住孤鹰的胳膊,着急地问道:“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孤鹰咽了一下口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我刚才在里面看到将近有两千人在集体输液!” 寥长风感到十分诧异,“不会吧?两千人集体输液?这里又不是医院,他们都是什么人?在哪?” “都是一些半死不活之人,在厂房地下室里!”孤鹰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恐惧,脸上满是忧郁,脸色也很难看。寥长风陷入沉思,孤鹰接着问道:“风哥,我们到底怎么办?继续前进还是默默撤退?”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四周,斩钉截铁地答道:“继续前进,你先带我去看看再说!” 孤鹰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他们弯腰钻过锈迹斑斑的卷帘门,迅速冲进厂房,偌大的房间里陈列破旧不堪的机器,机器表面的灰尘足有一指来厚,几乎看不到人类活动的迹象。 厂房上方还有一层阁楼,楼上办公室的门窗七零八落。阁楼下方楼梯间有一个拱形小门,门上的锁头已被人为破坏,小门虚掩。 寥长风跟随孤鹰推开小门,钻进里面。他们沿着狭窄昏暗的楼梯,七拐八弯往下走,来到一个海拔负六米的地下室。 楼道消失的尽头拐角处,赫然出现一个厚重的铁门,门上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窥视窗。 从窗口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昏黄的灯光,一排排低矮的铁床整齐划一地摆放,**平躺各种各样,不同肤色,不同种族,不同地区,不同形态的人类。有年轻人,有老年人,有西亚人,有北亚人,有残疾人,也有畸形人。 这些人无声无息地躺在铁**,床铺上空悬挂几十个两米见方的长形罐体,罐体上连接许多大小不一的输液管,管子插入每个人的静脉里。 寥长风转过身吩咐道:“你到外面再搜查一遍,我先搞定这扇门!” 孤鹰点点头,特别叮嘱寥长风:“你小心一些,里面给人的感觉很怪异,有些东西甚至颠覆我们以前的认知!我去去就回!” 孤鹰出去了,寥长风仔细观察铁门的锁头。这是一种结构很复杂的军用锁芯,不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题。寥长风充分利用周围现有的工具,成功地打开铁锁,前后也花了很长时间。 孤鹰还没回来,寥长风慢慢推开沉重的铁门,铁门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他推到人可通过的缝隙时,侧身进入房内。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间几乎一眼望不边,密密麻麻地铁**到处躺着人体,初步计算不低于两千人。 寥长风移步靠近身旁的一个床位,上面躺一个北亚本地人,他双眼紧闭,面色红润,皮肤充满光泽,呼吸均匀,生命体征跟常人无异,跟普通人睡觉时的形态毫无区别。他又接连观察十几个人,几乎一模一样。 输液管里滴流纯净洁白的不明**,悬空高挂的罐体上几乎看不到任何文字说明。这些白色透明的物质一滴滴地从输液管流进这些人体内。 寥长风多次外出执行任务,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壮观的场面。他轻轻地咽了一口唾液,慢慢行走在床铺之间的过道里。过道两旁熟睡的人群,他们有的表情痛苦,有的脸色安详,有的面带微笑,有的充满怨怒。 突然,一个女人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寥长风吓了一大跳,他急忙匍匐在地。女人的哭声越来越大,好像被人剥了皮一般,呼天抢天,悲痛欲绝。寥长风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几分钟,哭声逐渐变小,转为低声抽泣。寥长风缓慢站起,寻声望去,只见前方距离二十米的床铺上,躺着一个无臂女人,她双目紧闭,一边输液,一边小声哭泣。 寥长风轻轻走到她身旁,用英语轻声地问道:“您好!有什么可以帮您?”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沉浸在悲痛中无法自拔,寥长风继续重复刚才那句话。那女人依然没理他,他全身肌肉紧绷,调整呼吸频率,进入备战状态,只要周围出现任何动静,他就会反击。 可那女人及其周边的同伴根本没有攻击的征兆,她抽泣几分钟,悲伤的情绪终于平静。寥长风长吁一口气,看来这些人正如孤鹰所说的是半死不活之人。可他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躺在这里?是自愿接受治疗,还是被抓来做实验? 寥长风的头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他一直半会儿也想不明白,总觉得头昏脑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时,外面传来铁门嘎吱的响声。寥长风十分警觉地趴下,孤鹰熟悉的身影进入他视线范围时,他才站起。孤鹰小跑到他身边,寥长风轻声问:“外面的情况怎样?” 孤鹰摇头,反问道:“这里的情况怎样?” 寥长风耸耸肩,“目前我还知道,只觉得整个人烦躁不安!” 孤鹰独自走到墙根,蹲下身子,使劲闻了闻,小声叫道:“这里有问题!” 寥长风也蹲下去,闻了闻,诧异地问他:“怎么了?” “你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没闻到什么气味吗? “没有!我感觉没什么不一样啊?” “那你再闻一闻!” 寥长风深吸一口气,觉得也没什么两样。 第32章 神秘人物 第32章 神秘人物 孤鹰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惊讶地问道:“不会吧?难道你的鼻子有问题吗?竟然闻不到?” 寥长风摇摇头,“我真的闻不到!” 孤鹰连忙解释道:“这是一种淡淡的香味,好比烤奶散发的余香。” 经孤鹰这么一说,寥长风再次深呼吸体验,可他还是没闻到。 “好吧!别闻啦!咱们赶紧出去吧,这有问题!”孤鹰只好作罢,他催促道。 两人走出那间令人诡异的地下室,回到地面。寥长风蹲在地上,长吁一口气,原本绷紧的神经系统稍微有些放松下来。孤鹰接着解疑道:“那间地下室肯定有问道,里面弥漫一种麻痹人类神经系统的气体,人待久了,容易精神紧张,继而变得烦躁不安,喜怒无常!” 寥长风不禁陷入沉思,孤鹰接着说道:“看来这次的任务可不简单!” 寥长风惊异地抬头问孤鹰:“哦,何出此言?何以见得啊?” 孤鹰的眼神里有些迷茫,他淡淡地说道:“我也说不上来,仅凭直觉,咱们还是等陆九特战队来了再说吧。这很明显已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 寥长风的精神终于没那么紧张,孤鹰所说的也不无道理,他点点头同意孤鹰的看法。 “好吧!这回听你的,我们等后续部队吧!希望他们能来。对了,为什么你闻到我却闻不到?” 经寥长风这么一问,孤鹰变得更加嘚瑟,他得意洋洋地笑道:“呵呵,身为神鹰小组成员哪个没点看家本领?” “难道是因为你嗅觉像狗一样灵敏,刘正刚才招你进来?” “那是我各方面优秀,他才破格录取好吗?” 寥长风奸笑道:“恐怕是泌尿系统很优秀吧?” 孤鹰猛捶寥长风的肩膀一拳,责怪道:“风哥,你这人真是贱!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就别那破事儿好吗?” 寥长风站起来,叫道:“咱们走吧!等我们的援兵到了再说,如果他们不来,那么我们晚上再来一次,看看有没有新的发现,如果还没有,那么我们撤退,任务宣布失败!” 他们走出密室,寥长风再次关上厚重的铁门。两人沿着狭窄的楼道返回地面,他们即将走出通往密室的拱形小门时,厂房的地面隐隐传来一阵金属碰撞之声。寥长风赶紧拉住孤鹰,退回小门,探头注视传出声音的地面。 不一会儿,只见地面上一处画着矩形黄线的地板缓慢向两边裂开,一个人背对他们伸出半个脑袋。寥长风心里一惊,他终于自己明白蹲守老半天,始终没见到半个人影的原因。原来厂房里竟然有通往密室的地道。 寥长风蹑手蹑脚地关上小门,跟孤鹰原路返回地下室,他再次费力地开启密室的铁门,因为只有进入密室,才能找到藏身之地。哪知铁锁刚开到一半,过道里清晰地传来楼上之人掏出钥匙扭动门锁的声音,寥长风还在费劲地旋转铁门的锁环,孤鹰立马从袖子拔出匕首。如果铁门再打不开,他们只好拼命。 寥长风沉着冷静地扭动铁门的拉锁,孤鹰已做好攻击的准备。不一会儿,密室的小门哐当一声打开,楼道里传来四个人的脚步声,他们一边走,一边说当地民族语。 寥长风终于打开密室的铁门,他慢慢推开一条门缝,两人侧身钻进密室,然后再关上铁门,迅速钻到铁床底下。他们匍匐前进,因为越往深处爬越不容易被人发现。 不一会儿,来人打开密室,走了进来。寥长风也看不到对方的容貌,不过从他们走路的步态与幅度,以及行走的力度,可看出来者都是男人,其中还有一个是华夏人。来人操着当地民族语交流,寥长风和孤鹰一句都听不懂。 几分钟后,有一个人走出去,另外两个人也紧跟退回到铁门旁。这时,外出的那人忽然带回一群人,密室里顿时喧闹不已,叫骂声,呼喊声,响成一片。 寥长风和孤鹰凝神屏息趴在床底,隐约看到一个人带领十个身穿白服的人马走过他们附近。那些人不停地怪叫,有的还在拼命挣扎,可他们没一个人说话,领头人一直骂骂咧咧。片刻之后,这十个人躺上铁床,手臂上的静脉血管被插入输液管后,那些人瞬间平静下来。 寥长风和孤鹰紧趴床底,大气都不敢出。十几分钟后,有四个人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那个华夏人。两人又趴了半个小时,密室里的广播喇叭突然响起一阵佛教音乐,乐声很大,震耳欲聋。 孤鹰附在寥长风耳旁,小声叫道:“房间里的气味发生了变化,尽量减少呼吸!” 寥长风捂住鼻子,低声问道:“这回又是什么气味?” 孤鹰深吸一口气,然后大口呼出来,应道:“这是一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寥长风点点头,叮嘱道:“我们不要轻举妄动,这种气味对身体也没多大影响,到时见机行事!” 又过了十几分钟,躺在**之人纷纷坐起。广播喇叭里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他操着一口纯正的英语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欢迎你们从美梦中醒来,我是你们的洛克神父!请你们各自拔掉手上的输液管,然后整齐有序地从后门走出去,到老君山上接受神灵的指引,三天后你们再回到这里,进入梦乡,过上你们想要的生活!” 输液的人群一阵**,欢呼雀跃,他们纷纷拔掉针管,依次下地行走,一个接一个,一点都不混乱。 寥长风马上吩咐孤鹰:“你马上钻出去,混入人群,跟他们上山,一旦发现目标,格杀勿论,明白吗?” 孤鹰点头称是,迅速钻出床底,很自然插入到行走的人群里。半个小时后,输液的人群终于走光,令人厌恶的音乐声也戛然而止。屋里只剩下那个所谓的洛克神父和他的两个守卫,寥长风轻轻地钻出床底,偷偷地爬上临近的床铺,然后紧闭双眼往下翻滚,嘴里胡言乱语,发出呜呜的喊声。 那两个守卫见状,立马冲到寥长风跟前,两人身上携带的武器碰撞之声清晰可闻。那个自称洛克神父的华夏人也冲上前,操着一口十分流利的英语,非常奇怪地问道:“这人到底啥回事?他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注射的药物不够?” 那两个守卫一头雾水,其中一人答道:“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情况,要不是他滚到地上,我们也不会发现他!”洛克神父命令守卫把寥长风抬到**,然后抓起床头的针管准备输液。 寥长风猛然睁开眼睛,双手掐住抬他头部的守卫,双脚猛踹抬他小腿的另一个守卫,那人顿时被他一脚踹到床底,他借助抓地力,直起身子,反手将身后那人狂摔地上。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子弹上膛的声音,寥长风毫不犹豫地卧到床底的守卫身旁,洛克神父射出的子弹呼啸而过,直打得铁床叮当作响,只可惜一枪都没打中。 躺在一旁的守卫立刻伸脚猛踹寥长风的腹部,寥长风绷紧肚皮,缓冲对方脚力,冷不丁出拳击打对方裆部,对方痛得收脚大喊,子弹还在继续射击,不过都没打中。 第33章 洛克神父 第33章 洛克神父 另外一个守卫半蹲在地,举起枪托击打寥长风的头部。寥长风猝不及防,脑袋挨了一下子,鲜血顿时流了出来,他原地一滚,立马掏出匕首连刺对方的腹部三刀,然后拔出,一把夺过对方身上的步枪,举枪上膛拉保险,一气呵成,对准神父的小腿疯狂扫射。神父发出撕心裂肺地叫喊,被打中裆部的守卫哆嗦双手欲举枪反击,寥长风立马一枪毙了对方性命。 寥长风径直走到神父身旁,取出怀里的照片比对,发现对方不是目标人物,暂且让他活几分钟。他的双腿被子弹打断,一条小腿也被打飞入床底。寥长风蹲下来,也操一口流利地英语,用谈判的口吻跟他说道:“如果我现在救你,也许你还能活着出去,但是两分钟后我就不知道了。” 洛克神父没搭理寥长风,他一边痛哭,一边痛苦地捂住他另一条没断的小腿。寥长风一脚踩到他的断腿,恶狠狠地叫道:“你还剩下一分四十秒!” 神父表情非常痛苦地哭喊道:“救我,救救我吧!” 寥长风将照片伸到他眼前,质问道:“上面的这个人在哪里?” 神父瞟了照片一眼,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不...知道!” 寥长风猛踩他另一条还完全断掉的小腿,咬牙切齿地喊道:“给我老实交代,别耍滑头,你现在还剩下一分十五秒!” 神父叫苦不迭,痛不欲生,寥长风再次问他:“快说,这个人到底在哪?” 他已频临崩溃,鲜血还在流淌,不过疼痛让他头脑变得更加清晰,他双唇颤抖地答道:“那人在山上,求求你快救我!我快死了!” “你还有一分钟,这座山那么大,请说具体一些!” “在山上的教堂里,你去之后马上就知道了!” “很好!感谢你配合!我还有一个问题,问完后马上救你!” 神父虚弱地点点头,寥长风开问道:“你们研究什么项目?” 神父的目光开始涣散,他非常吃力地答道:“人类物种转基因和变种人!” 寥长风伸出步枪顶住神父的额头,平静地问道:“有何目的?” 神父一声长叹,“为了人类物种变得更加强大......” 寥长风点点头,冷冷地说道:“好吧!感谢你配合,我马上救你!” 嘭......神父倒在血泊中,寥长风收起步枪,打开弹夹,发现只剩两颗子弹,他搜出那守卫身上所有的弹夹,放入口袋,迅速跑到密室后门,发现后门已被人从外面锁死。他提枪对准锁头射击,然后一脚踹开后门。门后是一个狭长的隧道,每隔二十米就有一个矿灯,很显然这隧道乃是以前工厂挖矿所遗留。 寥长风沿着隧道一路狂奔。十分钟后,他来到隧道的尽头,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质步梯前,步梯之上有个拱形小门,门上已被铁将军把守。他开枪破坏门锁,打开小门,走出隧道。面前是一条仅容三人并排行走的山道,他回头一看,发现身后的厂房已渐行渐远。 夜幕开始降临,他看了看手表,此时已是晚上七点多钟。山道上依稀可见点点亮光闪烁摇曳,可能是那些人还在继续往上行走。寥长风并没迟疑,他快速往上跑了五十米,停下来补充能量。他端坐台阶上,拿出压缩饼干和军用水壶,大口吃饼,大口喝水,然后全身放松,躺下休息。 二十分钟后,他检查所有的装备,再次爬山。距离地面大约一百多米,山路变得相对有些平坦,他在平坦的山路上又奔跑十五分钟,一座教堂白色的大门映入眼帘。 门外那两个把守不严,他们一边吸烟,两人吞云吐雾,一边聊天,两人谈笑风生。寥长风将步枪藏入后背的裤腰带,装作路人甲,慢吞吞地走到那两个守卫跟前,举手抬头,用英语跟他们说道:“我要进去祈祷!” 那两个愣头青根本不知道他到底说啥,他们走到寥长风面前,指手画脚,叽里呱啦说一大堆寥长风也听不懂的鸟语。不过寥长风从对方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不会这么轻易地让他进去。 寥长风不想再跟他们纠缠不休,快速伸手左手掐出站在前面守卫的喉咙,右手同时甩出匕首,刺中后面那个人的心窝,对方马上一命呜呼。而被掐的这人怒眼圆睁,不一会儿也瘫软倒地。寥长风跨过他的尸体,来到被匕首击中的那人前面,抽出匕首,最后将这两具尸体丢下山崖。 山上的气温越来越冷,教堂里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寥长风忽然变得无所适从,他仰望夜空发呆。这次行动他们掌握的情报实在太少,导致执行任务时总是瞻前顾后,缩手缩脚。他独坐冰冷的台阶上,不禁陷入沉思。 大约半个小时后,教堂里传出一阵喧哗。寥长风下意识地站起,躲在门后细听里面的动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又等了将近十分钟,喧闹之声逐渐变小,看来那些人已走得差不多。 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十五分钟后,他终于听到孤鹰与人吵闹的声响。寥长风心下暗喜,看来孤鹰这小子还挺聪明!他知道寥长风会来,因此故意发出这种信号。 教堂里传来一阵阵激烈地打斗之声,寥长风一脚踹开大门,直接滚入房内,起身瞄准射击,子弹所到之处,对方应声而倒,一发子弹打完,地上已躺倒一大片。而距离不远的孤鹰看到援兵来到,也喜出望外,他一手一把步枪,连环射击。 寥长风连滚带爬,跑到一根柱子后面,冲着对方前来支援的那十几个人射击,对方也不甘示弱,也一直向他们疯狂反击。孤鹰躲在门后,一会儿滚出来偷袭几下,一会儿滚回去隐藏。他并没前进,一直掩护寥长风,压制对方火力。寥长风躲在柱子后头,始终不敢露面。他看了看前面的柱子距离十米多远,决定往前一步。 于是,他向孤鹰发出暗号:“你替我压制火力,我要往前移动,这边距离太远,杀伤力不够!” 孤鹰收到暗号,再次从门后滚出,双手两把步枪,对着敌人疯狂射击。三秒钟后,他又滚回门后躲避。寥长风一边弯腰射击一边跑到前面的柱子,快速换好弹夹。 这时,门外枪声大作。孤鹰又开始还击,寥长风一呼而应对着离他不到二十米的敌人狂射。对面来犯之敌越来越少,寥长风已没有任何顾虑,他大声喊道:“全面出击!” 他们双双冲出门外,见人就打。不到三分钟时间,两人干掉十几个拿枪之人。对方也不再主动射击,寥长风和孤鹰慢慢往前走,因为他们知道里面肯定还有人,说不定还躲在哪个角落里隐藏。 第34章 半人半兽 第34章 半人半兽 他们继续向前挺进,寥长风走在前头,孤鹰紧跟其后掩护。 突然,前方有一强敌突进,对方暗放冷枪,寥长风原地卧倒,那人并没打中。对方举枪欲开第二枪时,不幸被掩藏柱子后面的孤鹰打个正着,登时毙命。寥长风趴在原地,翻滚向前,左右探查,前方并无危险。他向孤鹰打出一个安全的手势,孤鹰往前移动,两人继续前进。 此时,寥长风的口袋里还有一个弹夹,孤鹰弹夹余量可能稍微多一些。他们继续摸索前行,孤鹰负责盯梢寥长风没注意到的地方,寥长风则击打面上之敌,一路上见人杀人,遇佛杀佛,遇魔杀魔。 前进途中,他们又干掉五个敌人。此时,周边已没有潜在的危险,孤鹰贴近寥长风,他一边查看四周,一边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上山后的遭遇。刚才带领他们祈祷的传教士已被他击毙,教堂里二十多个守卫也被他们尽数消灭。目前,除了教堂后面那些传教士的宿舍尚有余孽之外,其他地方均已被他剿除干净。 两人加快脚步,穿过宽敞的教堂,来到一个又窄又长的走廊。走廊边一间房子的窗台上探出一个人头,对方伸出黑洞洞的枪口向他们射击,一记枪声响过之后,子弹瞬间打碎寥长风身旁的落地窗玻璃,碎玻璃洒了一地。当对方再次瞄准射击时,寥长风没再给他喘息的余地,当下毫不犹豫地开枪把他击毙。 他们继续保持原来的作战队形前进,寥长风专打就近之敌,孤鹰负责压制或者解决较远的对手。他们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挨个搜查。房间里除了那些凶悍的敌人之外,还有一些不明身份的女人。这些女人一个个身材火辣,肤白貌美,也不知道是敌人的老婆还是教会的信徒,不过她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寥长风打死敌人,孤鹰打晕女人。几乎查遍每个房间,始终没发现他们要找之人。 寥长风并不因此气馁,他们继续顺着走廊一边搜索一边前进。最后他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个宽敞明亮的餐厅里,里面摆放一张长形餐桌,餐桌四周摆着圆形石凳。上空吊灯高悬,墙壁挂满北亚鼎盛时期的古典壁画。 一个五十多岁,头戴一副黑框眼镜,皮肤黝黑,印堂发亮的中年男子端坐餐桌对面,紧握手枪直指地面。他那高颧骨,酒糟鼻子的明显特征跟寥长风所携带的相片上人像高度吻合。很显然眼前的这个糟老头就是他们此次任务的执行对象。 看到寥长风和孤鹰二人进入餐厅,那糟老头操着一口美式英语,不慌不忙地问道:“你们终于来啦?到底是哪个国家的杀手呀?” 寥长风上上下下地打量眼前这个糟老头子,冷笑道:“我们是正义联盟的使者!” 糟老头仰天一笑,反问道:“你们是正义使者?哈哈,那她是什么玩意儿?” 他从餐桌底下拉出一个赤身**的女人,女人被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满头的秀发盖住她的脸庞,根本看不清她的容貌。老头举枪顶住女人的额头,叫嚣道:“我等了十年,都快等得不耐烦了,没想到你们终于来了!” 寥长风不想跟对方浪费口舌,他瞄准老头,即将扣动扳机之际,突然上空有一团黑影飘忽而至,只听啪地一声,他手腕被黑影重击,手中的步枪同时被打飞在地。他定晴一看,只见吊灯之上坐着一只野猴,它手持一根长鞭,龇牙咧嘴地傻笑。 寥长风有点懵了,他只听说过会算数的猴子,可没见过猴子也会打人。被猴子打飞的步枪落在五米之外的餐桌底下,想要捡起来已不可能。他急忙冲向老头,即使手里没枪也要弄死对方。可老头并不开枪射击,他依然心安理得地坐在位子上发笑,而被他劫持的女子已瘫倒在地,不省人事。 寥长风越过石凳,冲到一半时,老头的右前方突然飞出一块小板凳般大的滚石,巨大的冲击力使餐桌旁的石凳瞬间移位。寥长风就势卧倒,滚石与他擦肩而过,飞出餐厅门口。 这时,一阵黑熊的咆哮震动寥长风的鼓膜。寥长风下意识地抬头张望,只见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趴在老头座位的餐桌底下,它身穿一件迷彩服,两个前臂又粗又长,两条后腿又细又短。寥长风差点惊掉下巴,他从没见过如此怪异的动物。 那怪物四肢着地,凶神恶煞地向寥长风奔来。靠近之后,他才看清怪物的右臂并无手掌,而代替手掌的是一个实心铁球,左臂却跟常人无异。它一跃而起,抡起那个连接手臂的铁球猛砸向寥长风的脑袋。 寥长风就地一滚,翻身而起,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掏枪射击,手枪里仅剩的两发子弹瞬间就被他打完。子弹击中怪物的肚子,它肚皮里的鲜血往外直流,可它似乎并不受到影响,继续追打寥长风。 一直站在寥长风身后做掩护的孤鹰,此时也无所适从。他开始举枪射击老头时,也被刚才偷袭寥长风的野猴纠缠不休。野猴举鞭抽打孤鹰英俊的脸庞,直打得鲜血淋漓,孤鹰发出痛苦的呼喊,却拿它没办法。 寥长风也无暇顾及战友的人身安危,那怪物一直穷追猛打,那小皮球一样大的铁拳直砸得他只顾拼命地闪躲。 他们无计可施之际,餐厅后面的小门里,又爬出一个怪物和一只野猴,这两只动物几乎跟眼前那两只一模一样。糟老头伸手往前一指,叫道:“你们两个都去吧!给我弄死他们!” 糟老头话音刚落,又一只怪物冲向寥长风,另一只猴子则向孤鹰跑去。 两分钟后,由于寥长风急速奔跑,急速躲避两只怪物的前后夹击,他身体的承受能力几乎达到极限。孤鹰基本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稍不注意,就被那两只野猴攻击,等他反击时,野猴却逃之夭夭。 第35章 斗战神猴 第35章 斗战神猴 孤鹰的脸蛋和脖子,伤痕累累。他非常愤怒地破口大骂:“这些狗娘养的畜生,有种到地上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那两只畜生却手持长鞭,高挂吊灯之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一分钟后,寥长风基本上已跑不动。虽然呼吸越来越急促,但是他并没停止闪躲。那两个怪物却毫无倦意,继续狂甩铁拳,时不时发出怒吼,餐厅的地板和墙壁被它们砸得坑坑洼洼。 孤鹰突然叫道:“风哥,我快挺不住了!咱们今天就死这了吗?” 寥长风哪里还有时间和神气回答,他一边呼吸新鲜空气,一边死命地躲闪。 过了一会儿,孤鹰又叫道:“风哥,反正我也打不过这两只猴子,你也打不过那两个怪物,要不咱俩交换一下吧?” 孤鹰的这个要求,一下子提醒了寥长风,有时候适当改变一下战略战术,也许就能以弱胜强,反败为胜。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揪准时机,跑到孤鹰身旁,那两个怪物也穷追不舍。 寥长风小声叮嘱道:“我们交换一下吧!那两个怪物很厉害,你要多加小心!” 孤鹰一边跑一边嚷道:“把匕首给我!” 寥长风交出剩下的一把匕首,赤手空拳对付那两只灵敏的野猴。那两只野猴冲到寥长风面前,长鞭一挥打向他的脸面。他歪头一躲,却躲不过另一根鞭子的抽打。 啪地一声,寥长风的脸面顿时挨了一鞭子,鞭上密密麻麻的细针瞬间扯下他脸上的皮肉。他愤怒地盯着那两只野猴,慢慢地往后倒退,一路退回到走廊里。野猴跳下吊灯,也跟进走廊。寥长风只顾往后倒退,不小心被凸起的地砖绊了一跤,险些摔倒。 两只野猴见状,顿时兴奋不已。寥长风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将计就计,就势后仰躺倒在地。其中一只野猴立刻跳到他跟前,反拿锥形的鞭杆刺向他的喉咙。寥长风一跃而起,伸出右手猛攥野猴的手臂,左手使劲勒住它的脖子,伸头猛撞它的脑袋,屈膝猛击猴屁股。另一只野猴,立马举鞭抽打寥长风的大腿,企图解救同伴。 寥长风攥紧怀里野猴持鞭的那只胳膊,跟它对打。每当它挥鞭抽打时,寥长风就拿手里的猴子做挡箭牌。他怀里的这只倒霉的猴子顿时被打得皮开肉绽,一直发出痛苦地嚎叫。对面的野猴看到这样也打不过他,想往后跑。 寥长风终于逮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反击机会,他一把夺过怀里的野猴手上的鞭子,死死勒住它的脖子,猛摔到走廊的墙壁上,顿时猴脑崩裂。他急速冲向逃跑的野猴,伸手拽它的尾巴。 野猴蹿上走廊的天花板,可板上空无一物,它往下掉落。寥长风飞脚将它踹到墙根,它站立之后,狂甩出鞭子。寥长风一把拽住鞭子,硬生生地将野猴拖到他跟前,伸出强壮的手臂勒住它脖子,然后夺过它手中的长鞭,将那锥形的鞭杆猛戳入它的脑门。 寥长风抱着死掉的野猴,转身进入餐厅,厅里传来几声枪响。只见糟老头正在举枪朝孤鹰射击。孤鹰握着两把匕首跟那个怪物周旋,他身旁不远的地上躺着另一只怪物,它浑身都是血洞,胸口起伏不定,呼吸十分急促,看来已危在旦夕。 寥长风二话不说,一边将怀里的死猴砸向老头,一边向前急速奔跑。老头不知有诈,对着野猴的尸体连开数枪。猴子落地之时,老头已将子弹打光,寥长风冲到他跟前,双手攥住他握枪的手臂,反手一扭,只听咔嚓一声,糟老头的手臂关节顿时被弄断,骨头刺穿皮肤向外凸出。 糟老头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寥长风一脚踢中他裆部,他再次发出痛苦的哀嚎。糟老头表情痛苦地躺倒在地,寥长风蹲下去,命令道:“赶快叫你的半兽人滚回来!” 糟老头无动于衷,兀自痛苦地叫喊。孤鹰一边躲开怪物的袭击,一边将匕首划伤怪物的身体,回应道:“也不用他叫了,怪物马上就回不去了!” 糟老头继续哭喊,寥长风举枪瞄准怪物准备射击,可怪物和孤鹰总是来回走动,他也不敢开枪,生怕误伤孤鹰。被糟老头控制的那个女人,此时还昏迷不醒。寥长风探测她脖颈上的脉搏,还有一息尚存。 寥长风低头问道:“这女人到底是谁?” 糟老头停止呼喊,哆嗦双唇,答道:“她叫琳达!是西亚一名潜伏的特工!” 寥长风拔枪顶住老头的脑袋,接着问:“那你又是谁?” “既然你们能找到我,应该也知道我是谁?这还用问吗?” 寥长风狞笑道:“呵呵,你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或许我还能给你立个墓碑!如若不然,只有死路一条,只会暴尸荒野!” 这时,另一只怪物也被孤鹰折磨得轰然倒地,孤鹰有气无力地坐在地上。 寥长风伸手扣到扳机上,果断地对老头喊道:“好了!一切到此结束了!” 老头愤怒地阻止他:“等一等!实不相瞒,我叫裘百万,是一名生物学家!” 寥长风愤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像你这种十恶不赦之徒,也不该有墓志铭!” 缓过神来的孤鹰走了过来,劝道:“先别杀他,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讲?” 寥长风持枪顶着老头的额头,命令道:“死到临头,你有话快说,有屁放快放!” 糟老头反问他们:“你们是华夏人吗?” 孤鹰淡淡地说道:“对!我们是华夏人!华夏人惹毛你啦?” 遭老头讥笑不已,“你们开枪吧!我与华夏人势不两立!” 寥长风没不急着开枪,他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华夏人吗?” 糟老头继续说道:“我以前是,不过现在不是了!你们确实非常厉害,可你们再厉害也抵挡不住不断发展的生物进化科学!也阻止不了人类物种转基因研究不断前进的脚步!” 第36章 死有余辜 第36章 死有余辜 寥长风接过话茬,怒骂道:“既然你身上也留着华夏民族的血脉,为什么还背信弃义,数典忘祖?生物学研究的目的是造福社会,造福人类子孙,像你这种专搞歪门邪道的伎俩,残害百姓,危害社会,违反人类进化规律的生物学实验算哪门子的科学研究?”寥长风义愤填膺地将枪口狠狠地戳着糟老头的前额。 糟老头轻蔑地笑道:“呵呵呵,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屑于跟你们这些匹夫坐而论道!” 寥长风一声叹息,“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死到临头尚且不知悔改!真是死有余辜!” 糟老头大笑一声:“哈哈,我死而无憾!你们开枪吧!请求一死!” “好吧!我代表祖国,代表人民,枪毙你!” 寥长风恶狠狠地连开三枪,一枪爆头,一枪穿心,最后一枪打断糟老头的另一条腿。他收起配枪,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死者,双眼圆睁,死不瞑目,遂伸手合上对方的眼皮,转身对孤鹰说道:“赶快清洗他脸上的血迹,拍照存档,然后撤退!” 孤鹰钻进餐厅旁的洗手间里,提出半桶水,清洗死者的面部,然后掏出微型照相机,从不同角度拍了几张照片。两人起身走出餐厅,寥长风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把拉住孤鹰返回餐厅。 “等会儿,我们先救一下刚才那个可怜的女人吧?” “哎哟,风哥你啥时候学会怜香惜玉了?”孤鹰连忙调侃。 “你别胡闹,她可能是我们流落海外的情报人员!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两人走到糟老头刚才的座位旁,只见那个女人依然昏迷不醒,全身**,伤痕累累,看来被打得不轻。 寥长风不忍直视,侧过头,叫道:“快到厨房找一找,看看有没有厨师服给她穿上,再背回去!” 孤鹰惊愕不已,“啊!我可不敢给女人穿衣服......” “少废话,叫你去,你就赶快去,快点!” 孤鹰兴冲冲地跑进厨房,不一会儿刚好搜出一套男款厨师服。寥长风小心翼翼地给那个女人穿好衣服,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出门外。孤鹰一边走,一边沿路捡起两把步枪,装好弹夹,挂到寥长风的脖子上。他却拿四把步枪,身上背两把,左右手各拿一把。 寥长风嬉笑道:“你是双枪老太婆啊?一手一把步枪,这样能打中人吗?” 孤鹰嬉皮笑脸地挤眉弄眼,“不求杀敌,只求吓人!” 寥长风无奈地笑了笑,“刘正刚要是听到你这么说,保不齐他会杀了你!” “那你不告诉他就行了呗!”孤鹰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哦,我差点忘了!你跟我说说,怎样弄死那两个怪物?”虽然寥长风的怀里还抱着一个人,但是他依然行走自如,除了双手不能动之外,他一边走山路一边聊天,简直毫无压力。 孤鹰故作高深地说道:“实不相瞒,我有祖传的武功秘籍!” 寥长风瞪了他一眼,十分严肃地喊道:“你少来忽悠我,实话实说!你是张无忌啊?还祖传武功秘籍?我看是祖传泌尿配方吧?” 孤鹰立马出拳猛捶寥长风的肩膀,嗔怒道:“哎,哎,我说风哥,你怎么还提那破事啊?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你真像我妈一样,我小时候尿床,她一天到晚地唠叨个没完没了!” “哈哈哈,你小子总算承认自己尿裤子啦!”寥长风顿时笑得合不拢嘴。 “你这王八蛋实在太坏了!竟然骗我说漏了嘴!”孤鹰摇摇头。 寥长风连忙止住笑意,接着问道:“你还没说正经事儿呢?” 孤鹰这才平静地回应道:“其实我也是跟那两只野猴子现学现卖!” 寥长风停下脚步,不解地问:“此话怎讲?” “你还不明白么?虽然我们现有的能力和武器装备不能马上弄死怪物,但是我们可以弄伤它。它好歹也是血肉之躯,只要它进攻一次,我就刺伤它一次,积少成多,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我们就会有机会杀死他!”孤鹰津津乐道。 寥长风不得不佩服孤鹰的脑瓜子灵活,他单手环抱那受伤的女人,冲孤鹰竖起左手大拇指,由衷地赞道:“你小子太聪明了!要不是你刚才提醒我交换对手,恐怕我们早就死在那糟老头的手里!我终于知道刘正刚为什么招你入伍!刘老头的眼光很独特啊!” 孤鹰冲寥长风努努嘴,然后又朝他怀里指了指。寥长风低头一看,才发现怀中的女人不知何时醒过来。她捋了捋额头前凌乱不堪地头发,露出俊俏的脸庞和鹰钩鼻子,那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十分惊讶地瞪着寥长风。 寥长风放她平躺在地上,连忙解释道:“对不起,刚才你昏迷了,我们把你救了出来!” 虽然女人身体还很虚弱,但是神智已逐渐清醒。她轻启樱桃小嘴,尤为平静地使用英语说道:“谢谢你们刚才救了我!我叫琳达。你们是?” “我们是华......”孤鹰不假思索地接过话茬开口说道,寥长风一把捏住他的胳膊,让他先闭嘴。 寥长风话锋一转,笑呵呵地说道:“哦,我们是华美的客商,今天来这里祈祷!看到你全身受伤,晕倒在地,所以顺路救你下来。你好些了没?” 琳达坐起身子,孤鹰递过水壶和一些干粮,她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一边感激涕零。 寥长风关切地问:“琳达,你还能走路吗?要不我们继续背你下山?” “不用了,谢谢你们!你们先走吧,不用管我,我还能走!等下那些追兵就来了!快点走!” 琳达一把推开寥长风,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毕竟带一个伤员逃命,多少都有些累赘。 于是,他们撇下琳达,趁着朦胧的月色,按照先前留下的记号,一路返回北亚边境。进入深山时,他们忍心扔掉身上大部分的武器装备,只留一两把步枪防身。两人轻装上阵,沿原路往回跑,有意避开路上形形色色的搜索人员。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两人返回的途中并没见到陆九特战队来接应。按照计划,这几天晚上他们应该如期到达约定地点,可他们却迟迟不到。沿途每个记号均未改变,由此可见他们压根就没来过。 “风哥,陆九特战队竟敢骗我们!他们根本就没来过这里嘛?”孤鹰埋怨。 “话也不能这么说!行军打仗,讲究见机行事。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可能临时有变!”寥长风好生劝慰。“即使有变,也要通知我们一声嘛!” “不管了,我们先改变一下行走路线。你别忘了,我们回去的路上还有只老虎,说不定还有埋伏!” 一说到老虎,孤鹰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虎倒是不怕,我们现在有枪了,再碰到老虎,我非弄死它不可。不过埋伏却不得不防!” 这时,前方隐隐传来一阵狗叫声。寥长风立即拉上孤鹰向南边奔跑,后方隐约传来凌乱而急促的脚步声,依着淡淡的月光,可见数百米开外追踪的人影快速移动。两人拼命地奔逃,他们专往丛林,乱石等利于藏身之地逃窜,能躲就躲,躲不了就跑,总之尽量避免与追兵交战或者发生任何冲突,反正距离任务结束还有很多时间。 两人一次次甩开敌人,也一次次被敌人锁定。可寥长风也不是省油的灯,多年的山野生存环境练就了他黑山羊一般的弹跳力,猎豹一般的跑速,钢铁般的意志力,最后他们成功甩掉追兵,再次穿越北亚边境,迂回辗转回到华夏境内。 第37章 接风洗尘 第37章 接风洗尘 两天后,北亚边陲小镇的一个小卖部里,在小卖部大爷投来的异样眼光中,寥长风泰然自若地拿起公用电话,拨打人工台的转接号码,想让话务员帮忙转接到那个临时专线座机。哪知语音提示话务员忙,请稍后再拨。 寥长风只好买了两扎啤酒,两包花生,坐在小卖部屋檐下的长凳上跟孤鹰对饮聊天。他们一直聊到太阳准备落山,寥长风不死心,再次拨通声讯台的电话,话务员这次直接回绝他:对不起,该号码不存在!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说了声谢谢,然后直接挂断电话。他垂头丧气地走出店门,继续跟孤鹰喝酒等待。两扎啤酒喝到只剩半罐时,一辆绿色的丰田汉兰达轿车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刘正刚身穿黑色风衣,头戴深色墨镜,从车窗探出半个脑袋,看了又看在小卖部屋檐下喝酒正欢的寥长风和孤鹰二人,然后紧皱眉头,开门下车,向前移动脚步。 此时的寥长风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蓬头垢面,全身的伤痕屈指可数;孤鹰的双手,脖子及面部均有不同程度的伤口,嘴唇干裂,大腿上仅裹着大半截秋裤。 刘正刚双手插着裤兜,来到他们跟前。孤鹰嬉皮笑脸地举起啤酒罐,打招呼道:“刘队远道而来,要不要先来两杯解解乏?”寥长风也笑呵呵地搓着双手,连忙起立迎接。 刘正刚抬头望天,感叹道:“这地方风沙太大,难得你们还有如此雅兴在此喝酒聊天!赶快上车吧!台风就要来啦!”他说完,转头就走。 寥长风走进店里,抓起墙角的扫把和垃圾铲,扫除满地的花生壳倒进垃圾桶;孤鹰则捡起洒落一地的啤酒罐,丢给小卖店的老大爷。两人坐上刘正刚的专车来到一个遍地都是八十年代建筑风格的小县城,进入一个相对高档豪华的宾馆。 一走进宾馆大堂,刘正刚转过头,面对寥长风和孤鹰,开口骂道:“看看你们两个的熊样,嗯!衣衫褴褛,浑身伤疤,脏不拉几,叫我怎么带你们去陆九特战队会合!赶快到楼上301和302号房把你们自己收拾干净,房间里已准备好你们所需要的东西,三个小时后在这集合!” 刘正刚把话说完,扭头就走。他就是这样雷厉风行,从不多说半句废话,点到即止,也从不拖泥带水,原则性很强。以致于寥长风有时候觉得刘正刚没有半点人情味。 寥长风和孤鹰两人慢步走上宾馆三楼,分别来到301和302号房门前。寥长风推开301号房门,独自走进室内。他脱掉上衣查看受伤的臂膀。虽然伤口很深,但是并未伤到骨头。 他从刘正刚已命人准备好的箱包里取出防水绷带,缠住肩膀,然后走进卫生间,尽情地淋浴。几分钟后,他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绿军装,从箱子里拿一包出即食即热型快餐细细品尝。 这时,房门咚咚响了两声,寥长风起身移步,轻轻地扭开门把,孤鹰只围一条浴巾急匆匆地从对面301号房跑过来。他一边跑一边嚷道:“我的天,好险呐!我差点走光被斜对门的女色狼看到!” 寥长风关上房门,微笑着回到**继续吃东西。孤鹰光着身子坐在椅子上,吃曲奇饼干。 “我们拿去北亚拍照裘百万的微型照相机没丢吧!”寥长风一边吃,一边问孤鹰。 “还在呢!没丢!就算丢了性命也不能丢照相机!”孤鹰扬起眉毛,十分神气地说道。 寥长风点点头,平静地说道:“没丢就好,丢了我们就前功尽弃了!你怎么不穿衣服就出来啦!” “反正我一个人待在那边也挺无聊!只好过来找你聊天!” 寥长风吃完东西,一把拉起孤鹰,叫道:“我累了,先睡一会儿!请回到你的房间!” “别这样嘛!你累个屁啊!聊会儿,好吗?”孤鹰极不情愿地往门口边走,然后探出半个头看了看门外的情况,嚷嚷道:“你别推我嘛!外面有人,就刚才那个女人!我的妈呀,她看见我走光啦!哈哈哈......” 寥长风直接一脚将他踹出门外,反锁房门,和衣而卧在**,舒舒服服地睡了两个小时。电子手表的闹铃足足响了一分钟,寥长风才起床洗漱,然后漫不经心地下得楼来。 刘正刚已在宾馆大堂等候多时,只看到寥长风一个人出现,他没好气地大声问道:“孤鹰那小子呢?” 寥长风不禁愣了一下,疑惑地答道:“啊,他还没下来吗?我还以为他下来啦!” 刘正刚低头看了看手表,表情很严肃地说道:“走,你跟我上去叫他起床!”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三楼,刘正刚小声问:“这小子住哪儿?” 寥长风指了指对面302号房,刘正刚从裤兜里摸出一把钥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房内,只见孤鹰身上还裹着浴巾,躺在**蒙头大睡。 刘正刚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解下皮带,猛抽孤鹰的脚丫子。 孤鹰下意识地收回双脚,一跃而起,一边反击一边骂道:“嘛滴戈比,我被猴子打得心痒痒,哪个王......”当他看清面前虎视眈眈的刘正刚,顿时瘫软在地。刘正刚伸手猛拍孤鹰的脑袋,一边打一边骂,骂一句,打一下。 啪......“你小子真是口无遮拦,脏话连篇!” 啪......“日上三竿,还睡懒觉!” 啪......“这种警觉性实在太差!” 孤鹰双手抱头,一边闪躲一边求饶:“刘导,哦,不对,刘......队,别打了!别打了!我早就知道你们进来啦!逗你们玩呢!” 啪......刘正刚又打了一下,笑道:“谁叫你逗我们玩!” 孤鹰蹿起来躲到寥长风身后,打趣道:“领导大大,求求你别打啦!怒急伤肝,保重身体要紧呐!” 刘正刚坐到床沿上,数落道:“你们两个刚单独出去做了一次任务,我们军中的规矩都忘啦?” “报告队长,我们没忘!”孤鹰正儿八经地喊道。 “我叫你们几个小时后在大堂集合?” “报告!三个小时!” “现在几点? 孤鹰瞟了一眼腕表,“午时三刻。” “你小子耽误了十分钟!” 寥长风偷偷掐了一下孤鹰的大腿,孤鹰乖乖地走到刘正刚面前低头站定。刘正刚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寥长风,语重心长地说道:“还有寥长风,你身为神鹰小组组长,不但没管好自己的组员,而且还迟到六分钟!你知道吗?” 寥长风仔细地盯了一下表,连忙答应:“报告队长,我知道了!” “知道个屁!你要是知道,就不会这样了!”刘正刚大骂,“我再给你们两分钟时间,马上到楼下集合!” 刘正刚站起身,戴上墨镜,往外就走,走到门口,他又回头叮嘱道:“为了惩罚你们违反纪律,我决定对你们执行年休假减少两天的处罚,好让你们长点记性!” 孤鹰冲着刘正刚离去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催促他赶紧穿衣服。一分钟后,两人坐上接送刘正刚的专车,前往陆九特战队交差。 刘正刚带着孤鹰交给他的微型照相机参加此次任务的总结会。会上,刘正刚及其领导下的神鹰小组再次受到上级部门的表彰。会后已是深夜,他们一行三人坐上专机返程。 途中,刘正刚简明扼要地分析点评此次任务。他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烟雾,笑道:“寥长风,你先谈一谈这次北亚秘密行动的一些感受。” 寥长风沉思一会儿,清了清嗓子,胸有成竹地说道:“本次任务我们十分被动,因为前期工作准备不足,导致我们到达目的地后不知从何下手。也不了解对方的一些基本情况,比如潜在的危险以及有关他的犯罪动机,武器转备,人员分布等。仅凭一时之勇,深入敌后,要不是孤鹰反应灵敏,恐怕我们早已命丧敌手!” “嗯,总结很到位,既看到不足,又肯定长处。很好!孤鹰,跟我也说一说你的想法!”刘正刚首肯。 孤鹰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刘队,我完全同意他的看法。本次行动,我们跟两个半兽人和两只猴子鏖战,体力几乎透支,经过艰苦卓绝地战斗,最终取得胜利。因此,我有个小小的建议。您能否恳请上级部门为我们研发一些秘密武器,关键时刻可以挽救我们队员的性命。对敌斗争,总是拼武力,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刘正刚立即表扬道:“你这个想法很好!秘密武器也可以有,我已向上级领导申请研发团队支持。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能用到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秘密武器!” 寥长风和孤鹰相视一笑,偷偷地撇了撇嘴。刘正刚继续分析道:“知道为什么中途没人接应你们吗?” 他们两个摇摇头,刘正刚自问自答:“因为我看到你们发回来的计划后,觉得没必要派人去接,所以请求上级临时改变行动方案。只要你们两个去就够了,人再多也不好办事。关于这一点,我不得不批评一下风队!” 刘正刚掐灭烟头,丢入面前的烟灰缸,停顿一下,说道:“风队,你制定计划时,考虑的问题太简单。你要知道,我们这次跨境执行任务,有很多不可控制的因素。往往一个错误的计划会导致很多不必要的人员伤亡,因此做出决策部署时,务必考虑周全!” 寥长风羞愧地低下头,他不好意思地回应道:“领导,你说得对!我一点吸取深刻的教训,下次一定改正这种低级的错误。幸亏接应我们的战友没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因为我和孤鹰返回的途中也遇到了埋伏!” “那不是!以后制定计划一定要深思熟虑,尽善尽美,实施计划时的突**况才应对自如!你们明白吗?” “明白!非常感谢刘队的教诲!”寥长风和故意异口同声地大喊。 第38章 初战告捷 第38章 初战告捷 寥长风和孤鹰跟随刘正刚搭乘专机回到神鹰小组的营地,安心休养两个多月。他们各自身上的伤口也逐渐愈合,两人休养期间仍不忘参与常规训练。不久,两人身体素质恢复如初,一个个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梅雨时节,刘正刚接到上级部门发来的情报称,北亚部分敌对势力三天两头派兵骚扰华夏边防部队,请求神鹰小组联合陆九特战队前去支援,从西部出击,尽可能将来犯之敌压制敌国境内,维护边防领土安全。 刘正刚立刻集合人马召开一个简短会议,具体落实支援行动计划。 当天下午三点,他们身穿北亚敌对势力的军服,携带必须的作战装备,搭乘专机前往事发地点。 晚上9点10分,两架神鹰一号军用直升机从陆九军事基地凌空起飞,飞行两个小时,安全抵达华夏南部与北亚边境交界处,机长有意绕开禁飞区域秘密前进。 晚上11点40分,直升机到达指定区域,在距离地面三十几米的上空悬停,安全引导员打开舱门,抛下一根软绳,众人抓住降索依次向下滑落。当寥长风最后一个降落地面时,其他人已在四周拉起警戒线,他集合人马,整装待发。 此时,同样成功着陆的陆九特战队长陆长天带领他的队员紧跟上来,他们装备精良,穿着特别,一个个神气活现,威风凛凛。跟神鹰小组每个成员身上的北亚军服相比,愈发显得格格不入。 寥长风和孤鹰第一次到陆九基地报到时,陆长天给他的印象也十分糟糕。为了上次的任务,双方还起争执,寥长风和陆长天手下的牛大胆差点打起来。他们觉得陆长天这人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特别喜欢挑刺。 陆长天走到寥长风跟前,他摘下防毒面具,冷笑一声,明知故问道:“你们就是江湖传说中的神鹰小组?” 寥长风打了一个哈哈,漫不经心地回答:“呵呵,我们不只是个传说!” 陆长天的脸上现出一丝不悦,继续讥笑道:“神鹰大名,如雷贯耳,江湖人言神鹰出没,谁与争锋!现在看来不过如此,简直浪得虚名!” 寥长风嗤之以鼻,不屑一顾。陆长天轻蔑地笑道:“你们才来七个人?也太少了吧?刘参谋真会开玩笑,这不是明摆着让你们来当炮灰吗?” 寥长风依然无动于衷,孤鹰冷哼一声,阳奉阴违地笑道:“呵呵,陆队长!你不是也带来十三个陪练吗?” 孤鹰此言一出,顿时引起陆九特战队员的不满,他们恶狠狠地瞪着,恨不得上前跟他较量一番。 陆长天摆摆手,指着身旁的队员,质疑道:“我手下的这些特战队员可不好惹,他们一个个骁勇善战,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洪水猛兽!” 面对陆长天的公然挑衅,寥长风为了顾全大局,始终不敢迁怒对方,他敷衍道:“洪水猛兽?很厉害的样子!可惜上次我们已经见识过了,好像也并没阁下所说的那么强悍!” 陆长天立马反驳道:“那叫你的队员摘下面具,让我们也见识一下神鹰小组的庐山真面目吧?” 寥长风带头摘下防毒面具,其他人也依次露出各自英俊帅气的脸庞,陆长天逐个打量他们一番,嘲笑道:“哎哟,你们一个个都是清一色的小年轻啊?跨境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刘参谋竟然派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参与,真是十分可笑!” 寥长风有些不乐意了,他微微发怒道:“年龄不是问题,能力不分大小!难道做任务还要看年纪吗?大敌当前,你不论敌情,却在此指桑骂槐,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聊吗?” 陆长天陪笑道:“呵呵呵,不需要,不需要!” 寥长风瞟了一眼陆长天,质问道:“请问陆九特战队员的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废话连篇吗?” “这可不是废话!古人云,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这也是为你们好,依我看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以免败坏神鹰小组的好名声!”陆长天说完,哈哈大笑。寥长风也懒得搭话,眼睁睁地看他像个跳梁小丑一般继续表演。表演完毕,陆长天看到他们都不说话,自觉没趣,只好伸出右手跟寥长风握手言和。 寥长风转过一边,假装没看到。陆长天伸出的右手僵持半空许久,寥长风也没跟他握手的意思,他只好缩回去,十分尴尬地笑道:“人很小,脾气却很大。现在马上出发,你们好之为之,小心行事!” 陆长天说完,扭头就走。寥长风拦住他,叫道:“先等一下,我还没告诉你,这些人到底干什么呢?” 陆长天回过头,十分诧异地盯着寥长风。寥长风不卑不亢地大声询问身后的众人:“陆队长说他的队员好比洪水猛兽!现在赶紧告诉他,你们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孤鹰等人顿时异口同声地喊道:“我们冲动的魔鬼!” 寥长风大喊道:“你们到底干什么?” 众人接着高喊:“我们干死敌人,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陆长天一看这阵势,十分轻蔑地扫视一眼,立马转身走人。 深夜十二点,陆九特战队与神鹰小组分别从东西两面横跨北亚边境,绵长的边境线上地势平坦,丛林密布,地下每隔两三百米埋着暗雷。大雨刚过,遍地泥沼,队员们深一脚浅一脚地缓慢前行。 雄鹰在前打头阵,他取出新型排雷装置,一边探测雷点,排除障碍,一边观察并及时反馈前方情况,寥长风断后掩护。其他人各自点亮步枪自带的照明装置,相继跟上排头兵,彼此拉开一定距离,形成品字形队列龟速前进。前进的路上泥泞不堪,还得随时堤防脚下的地雷,行军的速度可想而知。 凌晨四点多钟,他们头上佩戴的通讯设备,终于传来雄鹰发出的第一声警告:“各队员请注意,距离我前方一千米左右,发现灯光闪动,疑是敌人踪迹。现在我已停止前进,请立刻前来与我会合!报告完毕!请指示!” 寥长风听完雄鹰的汇报,打开传呼,立即回应道:“神鹰明白,请雄鹰放慢脚步,继续往前查探!其他队员,快速前进!” “雄鹰收到!” 耳机里接着传来雄鹰扒开草丛的窸窣之声。寥长风带领众人快速向前移动。不一会儿,他们到达雄鹰留下记号的位置,距离前方尚有五百多米,寥长风放慢脚步,扬手止住众人,继续通过传呼机询问情况。 “雄鹰,我们已到你后方大约五百多米,前方情况怎样?收到请回答!” “雄鹰收到!目前我发现西南方向有人类活动迹象,对方人员及武器装备情况未知!报告完毕!” “神鹰明白!请继续前进,摸清敌情!”寥长风下令,然后挥手示意其他人继续跟上。 五分钟后,众人的传呼机耳麦再次传来雄鹰反馈的消息:“各队员请注意,前方发现一顶军用帐篷,篷外站立七人,左右两边各埋伏一名狙击手,篷内人员活动情况不详,对方携带重型武器以及先进装备!” “神鹰明白!你可以寻找机会先干掉对方的狙击手!然后向我汇报!”寥长风下令,关掉麦克风,招呼其他人凑过来,共同商议对敌之策。根据雄鹰描述的情形可以看出,敌方很可能是驻地部队的特殊人员。商议完毕,众人兴奋不已,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寥长风开始布置任务,孤鹰和飞鹰分别从两侧向敌方的军用帐篷靠近;猎鹰和天鹰兄弟俩从中路摸进,老鹰则准备火箭筒,他们到达各自有效的攻击范围。 这时,众人的通讯系统内再次响起雄鹰的汇报:“报告神鹰,我恐怕不能毫无声息地干掉对方的狙击手,只要枪声响起,就会打草惊蛇。请指示!” “请告诉我对方狙击手所在位置!”寥长风打开耳麦,十分冷静地说道。 “一个在西南九点方向,另一个在东南三点方向!报告完毕!” “神鹰明白!请老鹰锁定狙击手所在方位,分别点亮他们!”寥长风下达命令。 “老鹰明白!”老鹰手持狙击枪,装上消声器,迅速寻找有利射击地形。随着两声沉闷地枪声响起,对方的狙击手顿时魂归西天。老鹰原地待命,孤鹰从东面挺进,飞鹰向西面进发,猎鹰和天鹰沿中路出击。 寥长风装好火箭筒,迅速攀上一棵古树,背靠树干坐定,一边瞄准敌方帐篷,一边发出指令:“各队员请注意,爆炸之后,马上进攻!”他说完,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 轰隆一声巨响,火箭弹爆炸燃起的火光冲天,浓烟四起,对方的帐篷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烟雾中飞出被炸开的物品和肢体。前方紧接着响起一阵阵密集而短促的枪声,很显然孤鹰等人已开始全面进攻。 寥长风收起火箭筒,跳下树干,拿起步枪冲向敌营。突如其来的爆炸过后,对方外围之敌反应十分迅速,纷纷借助有利地形强烈抵抗,可还是晚了一步。神鹰小组已从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反抗之敌,寥长风和猎鹰兄弟俩施展游击战术,打一枪换一个地方,分散对方火力。 老鹰和雄鹰随时随地切换狙击枪和步枪,轮番射击;老鹰和孤鹰从侧面围剿。不到两分钟,敌营销声匿迹,地面横七竖八地躺倒十几具尸体。 寥长风命令众人清理战场,收缴战利品,补充弹药,掩藏尸体,然后按照既定路线继续前进搜查敌人。行军两个小时后,没再发现任何可疑情况。他只好让老鹰接替雄鹰的位置,换人回来休息。飞鹰和孤鹰负责放哨,寥长风和其他人寻找一块干燥之地,依次坐下来吃东西。 时间已是早上七点多钟,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一小时后,他们再次换岗轮休。 上午九点,天已大亮,众人整装出发,行军速度也逐渐加快。他们每发现一处可疑之地,就会停下来仔细搜查,查不到情况,则继续前进,如此循环往复,以此类推。 下午六点,前行路上也没发现可疑之人。他们到达集合地点,寥长风命令众人四处散开隐藏,静等陆九特战队的前来赴约。他们又等了一个小时,陆九特战队才姗姗而来。 陆长天一边摘下面罩,一边走到寥长风跟前。他身后的随从步履蹒跚,很明显脚步受伤,由此可见他们也遇到敌人。陆长天笑着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了?” 寥长风淡淡地说道:“下午六点,也就是一个小时前。” 陆长天继而转头吩咐身边随从:“你们几个去换回神鹰小组站岗放哨的战友,人家已等我们一个多小时啦!” 不一会儿,神鹰小组的其他成员回到寥长风身边,众人席地而坐,三三两两围成一团,各自取出干粮,补充能量。陆长天忽然开口问道:“你们有没有看到敌人犯我边境?” 第93章 暗流涌动 第93章 暗流涌动 寥长风想死之心已决,就在树枝将近未近脖子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挡住他喉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树枝。 啪......薇薇恶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他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像个神经质一般坐在地上出神。那三个人哪里顾得上他人死活,他们一个个冷嘲热讽,恨不得他横尸当场,他们才开心。 “你的手下也很厉害嘛!竟然徒手杀死我将近三十个人!” “厉害个屁,他是我见过最愚蠢之人,如果我知道他是我手下,早让他滚回家种田。” “哈哈哈,你们真是事多!”其中一人咳嗽几声。薇薇一边抚摸他脸庞一边骂道:“难道你们都这么冷酷无情吗?眼睁睁地看他死去?”那三个人沉默片刻,接着有人嚷嚷。 “你放心,在我没拿到东西之前,是不会让他去阎王殿报道!” “呵呵,你好大的口气!我的手下蠢是蠢,可也没蠢到听从你命令的地步!” “好啦好啦!都特么的别争了!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咱们就一起做这件事不好吗?趁着别人还不知道。”那三个人停止争论与讽刺。还真不明白他们想从他得到什么东西? “你们三个都不用跟我争!今早,我接到上面下达的命令,让我带他回去接受审讯!”薇薇息事宁人。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难道你们要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才开心吗?”黑色拉寥长风就走,他晕乎乎地任凭她摆布。 “我不管你们想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谁也不能动他!” “好吧!那就先让她带这个蠢货回去审讯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搞得那么僵嘛?”那三个人握手言欢,薇薇径直带寥长风离开,带到一个废弃厂房里,吩咐随同医生检查他身上的伤势,脖子医生随即拿出医用酒精擦拭一番后,简单包扎。 “寥长风,你身为一个男子汉,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自杀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刚刚半年不见,你竟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令人难以置信啊?”薇薇感叹,寥长风一句话都不想说,啥也不想做,像个行尸走肉。 “难道你无话可说吗?你还听得懂我说话吗?”薇薇继续问,他呆呆站立。 医生扯了扯她的衣襟,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他心里受到严重创伤,极度心理阴影导致他有自杀倾向!” 薇薇一把抓住寥长风的手臂,使劲地摇动,一边摇一边叫道:“寥长风,从来没有人能够打败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振作一点好吗?我知道你经受很多刺激,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可是你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呜呜呜......”她哭了,哭得十分伤心。 这是寥长风第一次看到薇薇为他痛哭,虽然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寥长风擦了擦她脸上晶莹的泪滴,独自走到黑暗的角落里躲藏。薇薇停止哭泣,悲伤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 “他自己不可能走出心里的阴影,必须经过治疗,请专业的心理医生辅导才会慢慢恢复。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随时都可能自残甚至自杀!”医生叮嘱道,薇薇满脸忧郁地点点头。他们往寥长风这边看了看,依次离开。寥长风仿佛一只惊吓过度的小花猫待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他们将寥长风秘密运回审讯基地,为了防止他逃跑,手脚被戴上枷锁。他再次接受千篇一律的审讯,一直审到耳朵都起老茧。他们审问的套路寥长风几乎了如指掌,他们所说的每句话,他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审问完后,薇薇推门而进,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满脸堆笑的老者,径直走寥长风身旁,紧握住他的手,寒暄几句。此时,寥长风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只顾低头看地面。 “他心理遭受严重的创伤,可不可以让他先接受治疗,再审讯也不迟!”薇薇恳切地看着老者,眼里满含期待。老者所有所思,询问审讯寥长风的人员:“你们的工作进展怎样?” 审讯之人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新进展!还是跟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一样。” 老者眉头一皱,质问道:“他曾经无人能敌,到底是什么击垮他心底的防线?” 没人回答,他们也无法回答,这种心因性的疾病一直是人类世界无法彻底攻克的难题。寥长风低头不语,薇薇十分焦急地看他们。老者迟疑片刻,悠然说道,“给他安排治疗吧!希望他还有救!” 他们将他带到一个相对密闭的房间,锁他在一张特质的椅子上。进来一个目光深邃,面容姣好,肤白貌美的知性年轻女子,三十几岁,人未完全入内,声先闻。 “寥长风,你好!我叫诺兰,是你的专职心理医生,往后你的心理问题就由我来解决。” 寥长风呆呆地望着她那俊俏的脸庞,点点头。诺兰坐到他跟前,问一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跟我谈谈,你都喜欢啥?”诺兰轻声问道。 “我喜欢黑夜!因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寥长风抬起头,轻轻朗诵这句诗。 “我也喜欢黑夜,喜欢黑夜深邃之美,那深邃的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地上就像铺上一层洁白的地毯。月光下,有缘人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终成眷属......” “对不起,我讨厌月亮,也很讨厌星星!”寥长风打断她,她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 “那你跟我说说,你最想去地方?”诺兰微微一笑。 “我现在最想去地狱!”我脱口而出,想去的地方很多,几乎每个都想去。 “你不是最想去大漠和草原吗?那里美景苍茫,碧绿的草地,瓦蓝的天空,草地上点缀一个个小山包似的帐篷。每当夕阳西下,从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衬托归来的羊群,草原变得何等安详与静谧。美丽的大草原多么令人向往,你多么希望和初恋白灵她骑马纵横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诺兰仿佛诗朗诵一般,意犹未尽。寥长风仿佛一头牛听她弹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今天,你表现很好,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待会儿我让护士拿药给你,你记得吃。”诺兰说完,转身就走。 “你到底拿什么药?我不吃!”寥长风突然问她,她扭头笑道:“呵呵,其实也没药!我逗你玩呢?” 诺兰走了,留下寥长风一个人待在房间,他仿佛苦行僧一般冥思苦想。 此后每天,诺兰都会准时来给他“话疗”,即谈话治疗。这种看似普通的谈话其实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整个治疗的过程并未使用药物,可他的精神状态却出奇地好转。其实他们已将药物偷偷放进每天吃的食物里,以便达到治疗的目的。 可很多事物都有两面性,物极必反,滥用药物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诺兰再次给他话疗时,审讯人员趁机采用催眠术套他口供。刚开始,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跟他聊天与唠嗑。不知不觉他进入睡眠状态,可是依然可以跟他们交谈。 “寥长风,谈谈你最近的遭遇?”诺兰又问起这个平时他都懒得回答的问题,可在催眠状态下,他对答如流。 “你曾经在哪服役?为谁服务?”她又问。寥长风迷迷糊糊之中,诺兰熟悉的面容瞬间幻化为李威阴险而得意洋洋地微笑,他张开大嘴猛咬她的脖子。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将寥长风惊醒,他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诺兰靠墙而坐于地,他连人带椅子趴在她身上,脖颈处留下一个瘀黑的牙印。不一会儿,冲进来几个特殊人员,他们将他翻过来摁到椅子上,将诺兰扶出室外。 几分钟后,薇薇闻讯赶到,寥长风深感内疚,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她!” 薇薇白了他一眼,走了。老者也闻风而至,他笑道:“寥长风,虽然你不是我的手下,但是你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个手下,他叫南坡万。我从你身上看到他以前的影子!” 听到他这句话,寥长风突然有一种想做事的冲动。 “南坡万是你的手下?”寥长风反问。老者所说的这个人,寥长风略有耳闻,因为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他的先进事迹向来也是业内学习的好榜样。 老者嘲笑道:“不错!南坡万曾经是我的手下!不过他心理素质比你强,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自寻短见!” 寥长风十分惭愧地低下头,老者转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某件事情一般,转头叮嘱:“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假如你想了解南坡万,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诉你吧!” 老者走了,那细碎地脚步声渐渐远去。寥长风刚才做事的欲望也随之消失,再次进入幽闭症状态。 三天后,寥长风再次接受“话疗”。诺兰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仿佛一只受伤的梅花鹿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跟前。寥长风满含愧疚地向她道歉:“医生!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如果我再犯病,你离我远点好么?” “没事!这很正常!像你这样的病人,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知道分寸!你放心。不过,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的病情在逐渐好转!”诺兰安慰道,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寥长风,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诺兰扬了扬手里的书本,寥长风定晴一看,是一本他最喜欢阅读的侦探小说。 她接着问:“你想看么?” 寥长风点头默许。 “想看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看完后跟我讲书里的内容好么?” “好!”寥长风欣然答应她,复述小说的故事一直是他的强项。 诺兰丢下书本走了,寥长风爱不释手捧起它,独自沉浸在小说离奇的故事中。 第40章 血战到底 第40章 血战到底 寥长风十分焦急地准备武器,然后拿出工具,安装设备。老鹰瞄准东面,雄鹰瞄准西面,两人形成犄角对垒。两分钟后,他通过寻呼喊话:“所有队员,检查装备,准备投入战斗!” 神鹰小组一个个热血沸腾,振臂欢呼。寥长风再次仰头喝了几口雨水,定定地看着眼前这帮跟他出生入死的战友和兄弟,不禁豪情万丈。他站在战壕中间,高喊道:“敌方不论何人,来者格杀勿论!” 他们各自守护自己攻击的范围,目光所到之处依稀可见几架直升机悬停半空的模糊身影,地面上也出现数不清的影子从四面八方聚拢来,慢慢将他们包围。 寥长风看着这些犹如猎犬一般蜂拥而来的北亚部队,笑道:“你们每个人都表达一下自己的看法!” 孤鹰咽了一口唾液,心情尤为平静地说道:“眼前看到的这些就是所谓的战争场面吗?这场景多么熟悉啊!这不是电视里,我们经常看到的情景吗?” “其实我们进入平地时就已被敌人发现了。” “看样子他们应该不是同一个国家的军队。” “唉,都怪我不好!竟然没能及早发现敌人!”雄鹰自责道。 “唉,事已至此!说多了也没用,只能放开手脚,痛痛快快地大干一场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依次发表自己的意见,老鹰向来不喜欢参与讨论,他安静地瞄准前方。寥长风抬起头继续观察敌人的动态。只见前方敌人的身影还在缓慢向这边移动,他总结性地说道:“想必对方的指挥官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角色,甚至比刘正刚还要厉害啊!” “确实如此!从他们发现我们至今,只过去十几分钟!” “在这么短时间内,对方能够整齐有序地调集人马,然后迅速包围上来,不得不令人佩服三分!” 孤鹰笑骂道:“你们都别胡说八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寥长风搓了搓发麻的脸面,平静地分析道:“你们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不过令人值得怀疑的是,我们这次执行的任务,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个阴谋和圈套!对方想借助敌人之手消灭我们神鹰小组,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孤鹰点点头,随声附和道:“风队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也觉得这事儿很蹊跷!我们深入北亚边境时,除了主动发现对方的行踪,之后再也没发现可疑之人,但是我们刚刚走出平地,还走一段路即可返回边界,就被敌人发现。在这么长的边境线上,对方这么精准的发现我们几个人。你们不觉得我们被人出卖了吗?” 寥长风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此事看来非同小可。雄鹰难以置信,他大声喊道:“不可能!刘正刚怎么会让我们来送死呢?” 猎鹰仿佛起哄一般正儿八经地说道:“雄鹰,你还别不信!刘老头可能也是个受害者!” 雄鹰一下子跳起来,十分着急地骂道:“不可能!猎鹰你别血口喷人,刘正刚怎么会上当受骗……” 寥长风立即打断雄鹰的话语,补充道:“不止刘正刚一个人被骗,恐怕我们上级部门的有关领导也上当了。同志们,这就是所谓的阴谋啊!可不管怎样,眼下我们只有冲出重围,安全回国才能揭露对方的阴谋!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此时,敌人已越来越近。寥长风说完,立即架起火箭筒,怒射前方,火箭弹划出优美的弧线落入敌群中,轰然炸开,敌兵四面开花,尸横遍地。雄鹰和猎鹰等人也同时打响第一枪,他们各自占据有利地形,纷纷向敌人射击。 敌军扑了上来,对方一边向前挪动,一边使用各种新型武器反击神鹰小组。寥长风手持火箭筒,四处观望,只要已发现敌人进入射程,立马毫不含糊地发射火箭弹打击对方。神鹰小组其他人镇定自若地狙击围攻上来的敌人,由于双方距离还远,对方只是象征性地射击。那稀稀落落的步枪子弹根本没造成任何威胁,不过对方狙击手射出的子弹依然打到他们战壕前面的泥坑里。 神鹰小组每个成员十分顽强地阻挡敌人围攻,可围攻的敌军人数很多,他们根本阻止不了敌人前进的脚步,眼前包围圈越来越小,敌人距离战壕越来越近。 寥长风不得不将火箭弹豪不吝啬地往四面投射,对方也开始用上重火力的攻击。众人躲入战壕,避开敌人火力。寥长风一边发射火箭弹,一边将组装好的火箭筒放到每个小组成员脚底下,叮嘱众人尽可能使用火箭筒御敌。 他们每人根据敌人进攻的人数多寡,变换不同的武器射击,一会儿拿步枪射击,一会儿举用狙击枪狙击,一会儿发射火箭弹,一会儿蹲入战壕里躲避敌人的子弹。每个人有条不紊地各干各事儿,各自根据所处地理位置,敌人远近,围攻人数,十分机械地对敌实施有效打击。 北亚的敌军似乎打之不尽,灭之不绝。围攻人数越来越多,距离也越来越近,狙击步枪已失去它原本的威力,他们只好将它丢在战壕里。寥长风取出高爆手雷,依次摆到每个组员的面前,继续寻找机会发射火箭筒。 敌人的子弹从他们的头上呼啸而过,有的甚至打到每个人面前的泥土里,近在咫尺。 周遭的爆炸声,枪声,吼叫声,呼喊声此起彼伏,现场硝烟弥漫。 寥长风端起步枪,抽空支援薄弱的火力点。他一会儿向前方开枪,一会儿对后方射击,一会儿帮助雄鹰压制敌人,一会儿协助老鹰击杀敌军。雷雨声夹杂伤兵撕心裂肺地嚎叫,演绎出战争血腥与残酷。敌军也开始向他们投掷手雷,不过由于距离太远,或者对方投掷力度不足,并没起到打击作用。寥长风命令众人将敌人压制在他们投掷手雷的安全距离之外。 大家对围攻上来的敌人疯狂扫射,寥长风一边帮他们更换弹夹,一边摆上多余的步枪。密集的子弹犹如雨点一般向前射击。此时,雄鹰忽然向他报告,东面两点钟方向,有个狙击手。 寥长风拿起狙击步枪,屏住呼吸,慢慢锁定雄鹰指出的方位。他终于找到那个狙击手猥琐的身影,对方趴在草丛中,一直向他们这边瞄准,企图寻找射击目标。苦于战壕的阻碍,他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 寥长风不可能给对方任何下手的机会,当下他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子弹划破长空,带着满腔的热血和仇恨击中对方的脑袋。他收起步枪,蹲下战壕时,忽然听到孤鹰一声痛呼。他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被人割了一刀,迅速冲到孤鹰身旁查看,发现孤鹰的肩膀被手雷爆炸飞出的弹片所击中。他撕开孤鹰的上衣,小心翼翼地拔出弹片,然后缠上防水绷带包扎。孤鹰依然忍痛,继续打击敌人。 敌人终于停止前进,可他们并不马上撤退,后方的残余势力还继续向包围圈缓慢靠近。神鹰小组也停止射击,寥长风命令组员马上处理自己的伤口,伺机放冷枪打击对方。 他们每个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枪伤,天鹰手臂被子弹击中;老鹰脸部被弹片滑划出一道口子;飞鹰肩膀被打掉一块肌肉;猎鹰眼睛被擦伤,不过并不影响视力;只有雄鹰和寥长风没受伤,不过寥长风体力严重透支。 他们相互包扎,注射药物。寥长风打开手电筒帮天鹰拔出手臂上的子弹,可他找了很久也没发现子弹的踪迹。 他心疼地问天鹰:“你感觉怎样?骨折了没有?” 天鹰咬紧牙关,坚强地说道:“没事!用固定板支撑一下即可!” 寥长风只好给孤鹰注射消炎药和止痛药,敷上止血膏,夹上固定板,缠上防水绷带,包扎孤鹰的左臂。孤鹰喘着粗气,坐在战壕的烂泥里,抬头仰望雾蒙蒙的天空。 “怎么样?感觉如何?” 孤鹰痛苦地摆动受伤的手臂,答道:“没事!感觉还行。” 伤口已处理完毕的其他人已开始用狙击步枪瞄准敌人,伺机射杀不小心暴露目标的敌人。敌人没再进攻,他们趴在草地里,不敢再近前半步。 这时,对面的敌军传来一阵电流通过磁场引起的轰鸣,对方通过高音喇叭向这边喊话:“你们已被全面包围,希望不要再顽固抵抗,我们会根据国际公约,优待俘虏,希望你们走出战壕,缴枪投降。” 敌军使用相同的内容,不同的语音喊了好几回。寥长风静静地听着,然后准备弹药,子弹压入弹夹,将武器依次摆放在每个队员身边。 第41章 视死如归 第41章 视死如归 武器准备停当,寥长风站起身子,昂首挺胸,问道:“每个队员都检查一下手上的装备残损情况!” 各人汇报上来武器耗损的结果不容乐观,步枪的子弹几乎耗尽,手雷也所剩无几。敌军不厌其烦地喊话终于消停,寥长风下达最后一个命令:“让敌人靠前一点,节约弹药,咱们背水一战!” 神鹰小组的队员并没转过身子,他们一边死盯对面,一边大声地回应寥长风发出的指令。寥长风端起一把自动步枪,紧趴战壕边沿。 三分钟后,北亚之敌终于开始下一轮的围剿。这次进攻,对方加入不少特战人员。外围的敌人并不急着前进,前方时而冒出一两个特战人员,沿着曲线跑动,慢慢向前靠近。此时外围的敌人才匍匐前来。 寥长风的嗓子有些发痒,口干舌燥,他镇定地说道:“同志们,我们真正的对手来了!” 孤鹰抖了抖他被打伤的后背,淡淡地回应道:“这也意味着我们即将完成任务收工了!” 寥长风咽了一口唾沫,肯定道:“我们来这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消灭那些混蛋么?” 众人静静地等待进攻的时机,对面前来的那两个特种兵已越来越近,天鹰从大腿的枪套里拔出伯莱塔手枪,开始瞄准射击。手枪短小精干,可移动攻击的范围很广,连续射击的命中率也很高。 啪...啪...两声枪响过后,天鹰打中一人的腿部。那厮即刻卧倒,举枪反射。天鹰低头钻入战壕,寥长风立马拿起步枪点射对方。 四周的枪声此起彼伏,时断时续。与此前密集而激烈的枪声有所不同的是,敌人很显然已采取游击战术,他们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然后趁机向前移动。这也是对付以战壕为据点进攻方式。 此时,即将弹尽粮绝的神鹰小组盘踞战壕里却只能点射,蹲下,再换位置点射,再蹲下。攻击的范围已受到局限,而敌人可躲避的地方却不受限制。 他们专心致志地瞄准射击前敌之际,突然一颗手雷仿佛长眼睛一般滚到战壕旁边。 寥长风高喊一声:“小心手雷,快卧倒!”众人下意识地低头躲避。 轰隆......一声震天响,地面瞬间凹陷一个小坑。 可恶的手雷瞬间在距离寥长风不到一米的位置爆炸开来,那冒起的滚滚浓烟以及呛人的火药味,伴随强大而灼热的气流直逼得人几乎睁不开眼。寥长风的耳朵顿时被震得嗡嗡作响,他忽然感到一阵阵恶心,紧接着一口鲜红的血水从他嘴里狂喷而出。寥长风只觉两眼发黑,晕倒在战壕里。老鹰立马扑上前,解开寥长风的上衣,取出注射器给他打了一剂强心针。 神鹰小组组长寥长风昏迷后,一直肩负副组长隐形身份的老鹰立即接过寥长风的指挥棒,主持大局。而这也是刘正刚的有意安排。老鹰是一个中规中矩之人,他在组内不是很优秀,也不是很糟糕,更不会轻易犯错误。因此他变成刘正刚挑选副组长的不二人选。 小组内还有一个人扮演双重角色,那就是孤鹰。他身手敏捷,头脑灵活,是组长寥长风的隐形保镖。外出执行任务时,他总是站在寥长风的身边,负责保护组长的人身安全。 当然,他们两个人的双重身份,刘正刚也曾跟寥长风提起过。 老鹰注射完药物,一边收起针管,一边下令道:“同志们,大家不要慌张,继续按照风队的指令,让敌人靠近一些再歼灭!他只是暂时被手雷震晕了。” 众人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他们继续注视靠前的敌人,小心躲避对方射来的炮弹和手雷的攻击。老鹰来回跑动,密切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根据实际,展开支援行动。四面八方的劲敌距离战壕越来越近,狡猾的敌人隐藏草丛里,向他们所在的战壕扔出一个又一个手雷。 孤鹰蹲在战壕里,心急火燎地问道:“现在到底怎么办啊?赶快想办法!要不然我们就死定啦!” 飞鹰蹲在地上,对方的手雷炸得他也不敢轻易冒头。只有雄鹰凭借他高超的枪法,瞬间出头,开枪射击,蹲下躲避。猎鹰和天鹰蹲在泥地上,一直看着老鹰发呆。敌人投掷的手雷越来越多,所幸的是还没有一个落进战壕内。而随着敌人不断深入,手雷被丢进战壕也是迟早的事情。 寥长风依然昏迷不醒,雄鹰大声呼喊:“你们快点想办法,要不然等下这里就会变成我们的坟墓!” 老鹰一边向外投掷手雷,一边镇定自若地下达命令:“所有队员听令,看到敌人,十秒之内务必扔出所有手雷,再冲出去跟他们拼了!” 虽然这种打法过于玩命,可他们还是微微露出头,仔细观察敌人,然后蹲下,拿起手雷,再凭印象狠狠扔出去。密集的手雷瞬间爆炸发出的冲击波,几乎横扫附近阻挡的障碍物,包括人体。 不到十秒后,仅剩的手雷扔完了。老鹰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同志们,冲啊!干掉他们!” 他们纷纷跳出战壕,一冲而上。老鹰继续坚守阵地,他握紧步枪,密切注视周围的情况。猎鹰和天鹰这对双胞胎兄弟最先靠近敌人的一个特种兵,对方做梦也想不到一直躲在战壕里的入侵者会跑出来反抗。 猎鹰攥紧匕首,对方连忙开枪射击。他卧倒在地,就势滚到对方跟前。对方果断拔枪,猎鹰飞出匕首,锋利的匕首插入敌人太阳穴,敌人魂归西天。 天鹰绕在战壕周围摸爬滚打,开枪御敌,近身搏击。 雄鹰一边冲上前,一边开枪击毙隐藏的敌人。 飞鹰弯腰快速移动身体,拽着特质匕首,犹如杀人狂魔一般,每杀死一人,迅速跑开,敌人开枪射击,他连滚带爬蹿到对方跟前一刀毙命。孤鹰手握双枪,向前冲刺,左右开弓,迎头痛击。敌人看到他如此顽强,不敢再往前走半步。不过,对方的子弹却并不后退,密集的火力立马对准孤鹰,他见势不妙,辗转腾挪退回战壕。 老鹰劈头就问:“干掉几个?” 孤鹰举起步枪,一边反击,一边笑道:“哈哈,干掉了两个!” 老鹰当即呼叫其他人:“所有队员,速战速决,不可恋战,马上回来。” 这时,雄鹰最先滚回战壕,他的腹部被敌人划开一个大约十厘米的口子。他撕开上衣,也顾不上处理伤口,半蹲在地,更换弹夹,继续拿起步枪回击。老鹰见状,立马取出止血药,冲上前为他止血包扎。雄鹰根本不予理会,依然只顾杀敌。 猎鹰和天鹰这对双胞胎兄弟安全返回,只要他们两个同时出去,几乎难逢对手。两人刀枪并用,配合十分默契,杀敌易如反掌。 飞鹰回来时,右腿受伤严重,从大腿根部到膝盖骨被敌人切开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老鹰取出雨布,遮盖飞鹰的伤腿,靠上战壕的土墙,然后取出麻醉剂,局部麻醉飞鹰,准备缝合伤口。麻醉药还没起作用,老鹰直接将止血粉洒在飞鹰的伤口上,然后捏着缝针,慢慢一针一线地把伤口缝合。 飞鹰躺在泥地上,抬头望天,任凭老鹰处理伤势。 两分钟后,伤口里完毕。老鹰轻声问道:“感觉怎样?” 飞鹰苦笑道:“哈哈哈,瘸不了!谢啦!” 他慢慢地挪起身子,拿起步枪,趴在战壕边上继续寻找射击目标。 战斗持续半个小时,敌我双方各有损伤,敌人的伤亡虽然谈不上惨重,但是他们的损失也不小。那些进攻的特种兵终于退出狙击枪有效打击的范围,大老远地趴在外围等待指挥官的下一步命令。 一时间,原本硝烟弥漫的战场再次陷入一片平静,天地间只剩雷雨声还在呜咽。 老鹰扳起昏迷的寥长风,靠在战壕边上,又给他注射一剂强心针。另外的五个队员趴在战壕边上,平静地注视前方。前方再次响起敌军劝降的话语,滚动播放的语音里还同时播放着一些略为悲伤的背景音乐。 很显然,敌军开始实施心理战术。这种战术对神鹰小组的每一个成员来说,无异于对牛弹琴,也不能瓦解他们钢铁般的意志。 第42章 伺机突围 第42章 伺机突围 昏迷许久的寥长风终于在敌人播放的悲伤音乐情境中悠悠醒来。他感到头晕脑胀,胸闷气短。他睁开双眼,微微转头看看四周,庆幸自己还活着。他动动手指,抖抖双脚,好像也没毛病。 老鹰第一时间发现醒来的寥长风,他惊喜地蹲下来问道:“风哥,太好啦!你终于醒了!” 寥长风苦笑不已,他抬脚支撑地面,欲站起身子,可钻心的疼痛让他感到一阵阵恶心,冷汗涔涔而下。他只好坐下来,长吁一口气。其他成员听到老鹰说话,转头看到清醒的组长,一个个激动不已。雄鹰激动得流出眼泪,孤鹰笑容满面,猎鹰和天鹰欣喜若狂,飞鹰虚弱地趴在战壕边上,忍痛微笑。 寥长风抬头望天,他饥渴难耐,只好张口喝雨水。当他咽下第一口雨水时,胃部的疼痛让他又流出一身冷汗。他定了定神,吐出雨水。十分坚强地问道:“老鹰同志,请你简单汇报一下刚才发生的情况!” 老鹰言简意赅地总结寥长风昏迷后所发生的事情和剩下的武器装备,以及每个队员的伤情,寥长风大致明白他们目前所处的险境。寥长风沉思一会儿,叮嘱道:“你马上给每个伤员再注射一些消炎和止痛药物!” 老鹰很难为情地说道:“风队,刚才我已经给他们每个人都打过了。再说这些药物用多了,他们会上瘾!” 寥长风强硬地说道:“即使打过了,也要再打。这是执行命令!” 飞鹰只好遵照执行,给每个伤员再打一针。寥长风慢慢直起身子,吩咐众人重新整理战备。尽量扔掉重型武器,步枪和手枪每人各留一把,弹夹两个,匕首若干。除了药品,其余东西一概不要。 寥长风挂好冲锋枪,带上四把匕首,作战前谈话总动员:“同志们,眼看天马上就要亮了!天亮之后,我们就会进退两难。敌人第三次围剿所使用的武器和兵力,恐怕对我十分不利!飞鹰和孤鹰,还有双胞胎兄弟,你们四个从东往西进攻,穿过敌人,直奔前方的高山,到我们来时的集散地会合。老鹰和雄鹰跟我从西往东进攻,穿越敌人防线,潜入高山。明白吗?” 队员们大声齐呼:“明白了!” 寥长风拍了拍自己发闷的胸膛,接着说道:“等一下,我们一起往前冲锋,先分散两边的敌人注意力,让他们认为我们从正面突围。只要对方炮火打响,我们就兵分两路,分别冲出重围。” 老鹰纳闷不已,问道:“一起往前冲?那不是送死吗?对面有狙击手怎么办?” 寥长风看了他一眼,笑道:“听天由命,视死如归,置于死地而后生!因为这是我们最后的逃生机会!与其蹲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死命一搏!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 “好!马上出发!冲啊!”寥长风大手一挥,振臂高喊。飞鹰和孤鹰立刻蹿出战壕,手持冲锋枪,一路狂奔,寥长风和老鹰等人紧跟其后。他们跑出两三百米,寥长风呼叫道:“注意变换队形,躲避狙击手,继续前进!” 众人即刻交换队形,尽量保持在同一条直线上,继续往前奔跑。寥长风又叮嘱道:“注意跑位,小心敌人!” 他们又往前跑出一两百米,雄鹰突然提醒:“大家小心,狙击手!” 队伍立即放慢跑速,各自弯下腰,队形由直线变成曲线,并列前进。 寥长风大声喊道:“马上点亮狙击手,马上点亮狙击手!” 话音刚落,狙击步枪特有的沉闷枪声骤然响起,对方射出的子弹并没打中他们。他们也没停下脚步,不停地变换前进队形。前方失利的狙击手不再开枪,他可能还在寻找机会。此时,已经退下的敌人开始陆陆续续地往回跑,非常狡猾的敌人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寥长风鼓励道:“大家不要害怕,不要紧张,继续前进,越近越好!”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距离敌人越来越近,寥长风高声喊道:“全体卧倒,开枪射击,节约弹药!” 队员们匍匐在地,交叉射击,愤怒的子弹携带他们满腔的仇恨,疯狂地射穿敌人的胸膛。不一会儿,地上东倒西歪,横七竖八地躺倒十几个敌人,几乎没浪费一颗子弹。他们继续拼命地向前逃跑。寥长风一边跑,一边更换冲锋枪的弹夹。 过了一会儿,左右埋伏夹击的敌人开始支援前方的同伴,不过对方并不敢正面包围。正面之敌越来越多,队员们前进速度也越来越慢。前后到处都是狙击手,敌军先前的特种作战人员也没再往前冲,他们再等待炮火对这些入侵者实施毁灭性的打击。 轰隆.......一声巨响!巨大爆炸卷起的蘑菇云腾空而起,瞬间爆发的火焰几乎映红半壁高山。 寥长风在冲着无线通讯设备的耳麦,高喊:“同志们,兵分两路,往山那边快速撤退!” 现场烟雾弥漫,寥长风带领老鹰和雄鹰向东跑,孤鹰和飞鹰,还有双胞胎兄弟往西逃。 猛烈的炮火几乎炸开这块杂草丛生的平地,地上坑坑洼洼,到处都是弹坑。前面的敌人根本就看不见神鹰小组逃往何处,密集的炮火依然狂轰烂炸他们先前所在的战壕。 东面的队伍此时已接近包围的敌人,寥长风轻声叫道:“雄鹰和老鹰,你们看到了吗?我们只要超过前面那些敌人,再往前跑几里路,就可以进入华夏境内,摆脱敌人,安全回国。” 雄鹰和老鹰二人点点头,迅速接近那些往前跑的敌人。 轰隆......距离寥长风身后不到二十米的地方,一颗炮弹轰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他们震出一米开外,落地之后,寥长风再次昏迷不醒。他身旁的老鹰也被灼热的气流严重烧伤,右臂的肩膀几乎被烧熟一大块。老鹰并没处理伤口,他赶紧给自己打一针止痛药。雄鹰立马扑到寥长风跟前,才发现寥长风的脖子还在流血。 于是,他和老鹰简单包扎寥长风的伤口,两人冒着瓢泼大雨,背上寥长风,顺利穿越敌人东面的防线,成功逃到山里。敌人最终还是发现了他们的行踪,派出不少特种兵分头追杀。 老鹰为了保护寥长风,故意暴露目标引开敌人,让雄鹰继续背寥长风往深山里逃跑。他们再次被追上时,老鹰已不知所踪。寥长风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雄鹰并不在他身旁,他躺在两块巨石的缝隙中,脑海里极力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一切仿佛还在梦里。他摸了摸胀痛的脖子,支起身子,观察四周的情况。 第43章 雄鹰飞天 第43章 雄鹰飞天 周遭一片雾蒙蒙,天空小雨缤纷,淅淅沥沥地似乎下个没完没了。 砰砰......突然,一阵紧似一阵的枪声响起。寥长风下意识地摸了摸上身,才想起自己昨晚逃命时弄丢了冲锋枪,不过他隐藏大腿两侧匕首还在。他钻出巨石的夹缝,跑向枪声发出的地点,从声源距离判断,敌人应该在附近。 半路上,他果然遇见五个来去匆匆地敌兵,敌兵大呼小叫地从他躲藏的树丛旁边一晃而过。看来敌军还在搜素这片区域。敌兵向前而去,渐去渐远,他顺着敌人来时的路线往后寻找。找了十几分钟,他终于在一片小树林里,看到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和兄弟雄鹰。 雄鹰被敌人吊在一棵杉树上,脸上血肉模糊,面目全非,赤身**,右眼球向外凸出,身上插满许多尖树枝。乍一看,根本认不出他本来的面目,一时半会儿让人难以置信眼前这个半死不活之人就是雄鹰。 虽如此,寥长风还是第一时间从雄鹰那粗壮的手臂,还有昨晚突围时,他腹部新增的伤口等这些固有的明显特征认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昔日患难与共的战友。 此时,树下站着两个北亚特种兵,他们对雄鹰刑讯逼供。手段十分残忍的敌人割掉了雄鹰的上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嘴里还流着鲜血。 寥长风见此情景,心都碎了。他攥着匕首,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猛冲上前拼命。对方未曾料到,他们一直苦苦寻找的入侵者还会主动找上门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他们有些措手不及。其中一人拔枪射击,可惜为时已晚。愤怒的寥长风在对方即将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飞出匕首刺中对方的咽喉,一刀毙命。 旁边另一个人顿时惊慌不已,他冲寥长风开了一枪。可能由于太紧张,子弹没打中。寥长风立马转身跑进树林,对方立刻拿着手枪紧追不舍。他一边追,一边瞄准寥长风射击。 寥长风一直绕着雄鹰被吊的那棵树附近十米范围兜圈子跑。老跑也不是办法,持续的枪声肯定会引来附近其他的敌人前来支援。寥长风心里想着,事不宜迟,速战速决。 于是,他放慢奔跑的速度,寻找机会干掉对方。对方终于追上来,寥长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攥着匕首,等待时机。特种兵举枪缓慢向大树靠近,寥长风虚晃一脚,对方不知有诈,立即开枪射击。 砰......枪响了!枪响的同时,寥长风手中的匕首已飞入对方的心窝。他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对方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枪支,对着那光溜溜的脑壳连开三枪。 寥长风拔出匕首,一脚踹开敌人的尸体,发疯一般冲到树下,一刀割断绳子,将雄鹰解救下地,然后从那两具尸体身上搜出所有的药品,包扎雄鹰身上的伤口。 雄鹰已奄奄一息,他含含糊糊地说道:“风哥,你醒了?你来了,我却要走了!” 寥长风安慰他:“你别说话,节省力气,保持呼吸。” 雄鹰长叹一声,“你不要浪费神气了,我快不行了!” 寥长风不敢正视雄鹰血肉模糊的面部,兀自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将止血药洒到雄鹰后背还在渗血的伤口,敌人插入他身上那些尖锐的树枝几乎穿透动脉血管,鲜血始终止不住。 雄鹰十分虚弱地说道:“风哥,我家一脉单传,父母英年早逝,家里就只剩我爷爷一个人,你们回去之后,代我问候他老人家......”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寥长风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他一边包扎雄鹰的伤口,一边眼睁睁地看着雄鹰身上不断流出的鲜血,除了安慰,却无能为力,“你别说话,千万要挺住,会好起来的!” 所有的止血药几乎用完了,寥长风愤怒地扔掉药盒。 “风哥,别浪费神气了,你扶我站起来吧!” “雄鹰,求求你别说话了,好吗?尽量保持体力,我一定救你出去!” “你不要白费力气了,我要站起来!作为一名军人,我不能就这么躺着死去。” 寥长风拗不过雄鹰,只好扶他站起,他睁开左眼,看了看四周,吃力地挤出最后一句话:“我的枪呢?” 寥长风战战兢兢地将雄鹰搀到树旁,让他靠着树干,然后转身捡起他那把被敌人丢弃地上的狙击步枪,双手托着交到雄鹰手里。雄鹰十分爱惜地摸了又摸光滑发亮的枪杆,一颗晶莹的泪珠从他的脸颊慢慢滑落。 寥长风定定地扶着,平静地看着,也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雄鹰慢慢地闭上双眼,再也没有醒来。他握在手里的那把步枪孤零零地栽倒在地。 寥长风难以抑制心中的悲痛,他紧紧抱着雄鹰尚有余温的尸体,默默地流着眼泪。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不能在此逗留太久。虽说青山有幸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可英魂归故里,他要送雄鹰回家。 寥长风强忍悲痛,双手颤抖地放倒雄鹰的尸体,迅速给他穿好衣服,然后解开树上的吊绳,将尸体固定在自己的后背,背上他跑出深山。一路上,寥长风还难以接受雄鹰牺牲的事实,一直絮絮叨叨地跟身后这具冰冷的尸体自言自语。 两天后,寥长风历尽艰辛回到第一次集合地点。其他队员也已等了两天,望眼欲穿中,他们终于等到组长蹒跚归来的身影。他们争先恐后地跑上前搀扶,当看到寥长风背上冰冷僵硬的雄鹰时,一个个抱头失声痛哭。 昨天还活蹦乱跳的好战友,好兄弟就这么走了!实在令人悲痛不已! 陆九特战队也回到集合地,不过他们只有六个人活着回到原地。陆长天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面色凝重地走到寥长风跟前,欲言又止,寥长风已没心情搭理对方,默默地爬上前来接应的神鹰一号军用直升机。 两小时后,直升机缓缓降落陆九军事基地停机坪,众人鱼贯而出,走下机舱。刘正刚带着一帮人马恭候多时,他兴冲冲地跑到众人跟前,笑眯眯地问道:“你们总算回来了!干嘛那么久才回?” 众人列队依次站在寥长风身后,低头不语,一个个表情肃穆。 刘正刚立刻收敛笑容,扫视众人一眼,奇怪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干嘛都不说话?去一趟回来,一个个都变成哑巴啦?快点说话!你们也知道,我忍耐力有限!” 依然没人搭话,没人吭声。眼看刘正刚即将大发雷霆,寥长风只好平静地问道:“你欺骗我们是吗?” 刘正刚一头雾水,不解地大声反问道:“你小子到底再说啥?我骗你们干嘛?” 寥长风也不想再为难他,看来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刘正刚可能也不了解情况。他点点头,平静地说道:“不是你骗我们就好!” 他撇下刘正刚,继续背着雄鹰向前走。 “你小子先给我站住,身上背的到底是谁?”刘正刚喊住他。 接着又大声叫道,“雄鹰呢?我怎么不见他?他哪去了?” 寥长风挺直腰杆,平静地喊道:“报告,我身上背的就是雄鹰!” 刘正刚走上前,仔细端详雄鹰那张面目全非的脸庞,轻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 寥长风眼里噙着泪花,他几乎哽咽地答道:“雄鹰同志,在这次任务中已光荣牺牲!” 刘正刚伸手欲扇寥长风的嘴巴,可手刚伸到半空却迟迟没有落下,他怒骂道:“你身为组长,到底怎么指挥?嗯!这么简单的任务,竟然损失我一个悉心培养多年的狙击手!老子特么地一枪先毙了你!” 刘正刚非常愤怒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寥长风低头沉默。 一直冷眼旁观的孤鹰突然插嘴喊道:“刘队,这事儿也不能全怪我们风哥!你不能卸磨杀驴,秋后算账!身为一名军人,雄鹰同志为国捐躯实乃军人天职!” 刘正刚倒吸一口冷气,忽然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而失态。他尴尬地收起配枪,表情严肃地命令道:“你们几个暂且回营中歇息,这事儿等我调查清楚后再说!风队,你把雄鹰的尸体好生收殓!争取将功补过!都回去吧!” 刘正刚说完,悻悻地转身离去。这时,军医们抬担架,推轮椅来到众人面前。依次将他们抬上担架,扶上轮椅,送回去接受治疗。寥长风躺在担架上,双手支撑上身,目送雄鹰的尸体渐渐走远,他不禁痛哭流涕。 众人躺在**静养一周,伤势有所好转。一个星期后,他们终于搭上返程的飞机。刘正刚默默地扫视众人一眼,仿佛一个慈祥的老父吝惜地看着自家的小孩。他平静地问道:“老鹰,你简单跟我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老鹰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其实这事儿也一言难尽!这次任务简直就是个圈套。我们完成搜查任务之后,返回边境途中,突然大兵压境,被敌人全部包围。突围途中,风队前后两次被敌军炮弹炸晕。雄鹰同志为了搭救我们,受尽敌人折磨,献出自己年轻的生命!” 刘正刚仰天长叹,“唉,雄鹰是个好同志!这事儿我也去调查过了,跟你们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这次任务,陆九特战队也牺牲了七位好同志!实在令人痛心!不过相比之下,他们也是小巫见大巫!” 寥长风幽幽说道:“由此可见,我们撤退路线的情报已被人出卖。要不然,敌人不可能这么快,这么精准地找到我们。”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纷纷附和,一致同意寥长风的看法。 刘正刚若有所思地表态道:“这也有可能,不过我们先别下定论,因为整个行动计划属于最高机密,到底是谁泄露出去,还有待调查研究!大家稍安勿躁!“ 既然刘正刚话已至此,寥长风只好不再追问,众人继续闭目养神。 三小时后,他们回到神鹰小组基地。由于寥长风深受内伤,又继续深度治疗两个多月。期间,一向以铁人自居的刘正刚却因雄鹰的牺牲而忧郁成疾,住院疗养。 三个月后,光荣牺牲,为国捐躯的雄鹰被追封为烈士。按照他生前的遗愿,刘正刚带领神鹰小组寥长风等人将烈士的骨灰送回他老家安葬。 寥长风盯着墓碑上那一行镌刻“刘云烈士永垂不朽”的描金大字,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雄鹰年迈的爷爷,须发皆白,体弱多病,孤鹰和老鹰搀扶他拄着拐杖,站在孙子的坟墓前,老泪纵横。 当天晚上,寥长风刻意流下来陪伴老人,陪他说话,聊天唠嗑,照料他日常的饮食起居。寥长风待了一周,直到老人的心情逐渐走出失去孙子的阴霾,他再次到雄鹰墓前拜别,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第44章 复仇计划 第44章 复仇计划 从雄鹰老家回来后一周内,众人还沉浸在失去战友的悲痛中。这次任务,出去七个人,只回来六个,史无前例,神鹰小组向来很少失手,损兵折将。这次意外,令人感到愤懑。很显然他们归途的路线已被人出卖给敌军,痛定思痛,事已至此,不必难过。眼前当务之急,早日揪出奸细,为雄鹰报仇雪恨。 刘正刚经过调查,初步了解和掌握事情的来龙去脉。当下召集人马开会讨论复仇计划,他在会上义正辞严地说道:“同志们,虽然上次的任务我们取得不俗的成绩,但是还失去一位可敬可爱的战友。我们神鹰小组从来都是杀掉该死之人,从不被人杀,也从来不吃亏。可这次却吃亏了!我们该怎么办?” 寥长风大声嚷道:“尽快找出内奸,无论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们都要不惜一切代价,干掉他!” 向来都不愿意发表意见的老鹰随即附和道:“对!杀掉内奸!为雄鹰报仇雪恨,为民除害!” 其他成员都纷纷赞同寥长风和老鹰的看法,刘正刚肯定道:“好!你们说得对,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血债血偿。” 他们经过商议,刘正刚决定派出寥长风和飞鹰负责执行本次报仇任务。会后,刘正刚让其他人回营休息等候调遣,只留下寥长风和飞鹰二人。寥长风还以为刘正刚会制定任务的具体实施方案,谁知他一直坐在办公桌前久久不语。两人安静地站在刘正刚面前耐心地等待,寥长风浑身热血沸腾,他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为雄鹰报仇雪耻,想亲手杀死那个卖友求荣的大奸贼。 过了十几分钟,刘正刚终于抬起头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下面我所交代的每一件事情,所说的每一句话,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了我们三个人,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小组的其他兄弟,你们明白吗?” 寥长风和飞鹰点点头,看来此事非常重大,要不然刘正刚也不可能这样说。刘正刚从抽屉里取出两个文件袋,交给他俩,十分严肃地叮嘱道:“你们仔细阅读这两份文件,看完之后记得签上你们的大名和代号!” 寥长风和飞鹰将文件拿在手里一看,只见袋子封口处印着一行三号红字:绝密文件。他们各自开启文件袋,十分好奇地阅读文件里面的内容。 他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越看越吃惊,越看越恼火。寥长风一边阅读文件,一边咬牙切齿地紧握拳头。飞鹰气呼呼地将文件放入袋子,恶狠狠地摔到桌子上,骂道:“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刘正刚拍了拍飞鹰的肩膀,“你们都看完了吗?” 寥长风收起文件,摊在桌上。刘正刚从抽屉里抓起一支钢笔,递到两人面前,正色说道:“好!签名吧!” 两人握笔在文件袋查阅者一栏签上各自的名字和代号,然后交给刘正刚。刘正刚审查一遍后,在每份文件右下角也签上他的名字,然后连同钢笔一起放入文件袋,再放回抽屉里。 刘正刚点燃一根香烟,紧蹙眉头,“想必你们都已经记住文件里所描述的内容,刚开始我也觉得上当受骗了!经过调查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句心里话,我也很恼火。这帮人简直在拿我们战友的性命还玩笑!但这是总部下达的命令,军令如山倒,我们不得不执行。” 寥长风和飞鹰二人仔细地聆听刘正刚的讲述。刘正刚弹了一下烟灰,继续说道:“出卖我们之人,他曾经也是我的老战友。此人就是陆九特战队队长陆长天,他以前的代号叫秃鹰。上次的任务你们都跟他有过交集。” 刘正刚所说的这些事情,寥长风和飞鹰也都在文件里看到。 他们一言不发,继续倾听刘正刚的分析:“秃鹰出卖我们的目的是为了成功渗透北亚内部,故意泄露你们的行踪,获取敌人信任,然后进入北亚,索取他所想要的东西。” 寥长风鄙夷地笑道:“如此说来,我们只不过是他打进敌人内部的筹码?” 刘正刚掐灭烟头,肯定道:“对!也可以这么说。这也就是总部为什么派你们出去的原因,因为你们是英勇无敌的神鹰小组,也只有你们被敌人包围后能杀出重围。这样做既获得对方信任,也将我们的损失减少到最低限度。一枪两鸟,何乐而不为?” “可是我们却损失惨重,差点被敌军全部歼灭,还失去一位战友。陆九特战队也因此牺牲不少人!我们可不是普通战士,是特殊小组的行动人员!”飞鹰反驳道。 刘正刚又点燃第二根香烟,平静地回应道:“没办法!现实总是这么残酷!当然,如果我早知如此,当初就算他们打死我,我也绝不会同意你们执行上次任务。可现在悔之晚矣!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狙击手就这么平白无故地死了!” 刘正刚说到这里,眼圈微微发红,不禁陷入沉思。这些年,他在神鹰小组身上倾注太多的心血和汗水。雄鹰牺牲对他的打击也不小。寥长风无言以对,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许久,飞鹰忽然插话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是不可能杀死秃鹰,为雄鹰报仇了?” 刘正刚回过神来,猛然发现烟头即将烧到自己的手指,他将烟头丢进烟灰缸里,满是歉意地问道:“飞鹰,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寥长风连忙补充:“他说我们可以杀死秃鹰吗?” 刘正刚伸手掐灭烟头,婉言说道:“不可以!你们不但不能杀他,而且还要帮助他!要不然雄鹰就白死了。” 寥长风气呼呼地站起来,怒道:“不让我们杀他也就算了,还要我们帮他!那所谓的报仇还有何意义?” 飞鹰也附和道:“是啊!自古以来哪有帮助仇人的道理?这不是明摆着助纣为虐么?” 刘正刚摆摆手,让寥长风先坐下来,好生相劝道:“你们不要激动嘛?这也是上头的旨意,到时候你们可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灵活变通嘛?” 他们这才安定下来,彼此心照不宣,陷入沉默,刘正刚也低头看着桌面发呆。 第45章 皇家赌场 第45章 皇家赌场 几分钟后,寥长风忍不住发问道:“那我们到底怎样帮他?像文件里所写那样?暗杀他?” 刘正刚叹了一口气,“文件里所说的暗杀其实是让你们跟他表演双簧,明白吗?”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笑道:“呵呵,如果当真要杀他,易如反掌;如果只是演戏,那就难了。” 飞鹰摊开双手,戏谑道:“是啊!很难哦!恐怕无法完成任务!” 刘正刚抬头看了两人一眼,只好细细分析这次任务难易程度。既要让敌人知道他们刺杀秃鹰,又不能弄死他;双簧如何表演才让敌人信以为真?只要一出差错,他们必死无疑,也甭想为雄鹰报仇。 可刘正刚却没有具体的行动方案,只让他们随机应变。他还叮嘱两人没有十足把握,不要轻易动手,哪怕任务失败,也还可以再寻找机会报仇,因为他不想再失去他们任何一个人。 寥长风和飞鹰换上便装,搭乘专机再次抵达北亚南部边境,他们沿着上次探查的路线,轻车熟路地潜入北亚境内,蒙蒙细雨从天而降,狭窄的山路非常难走,他们冒着小雨乔装成过路的游客,踽踽而行。 历经一天的长途跋涉,他们终于到达北亚的首都布洛芬。布洛芬是北亚最为繁华的一座城市,这里商贾云集,车水马龙,遍地黄金,遍布世界顶尖的金融机构以及黄金交易市场,当地的投资集团富得流油。 他们首先在布洛芬找到当地一个名叫李鬼的接头联络员,该联络员在一处繁华的闹市开设一家皇家赌场。每天来此消遣的赌棍络绎不绝。 当天晚上八点,寥长风和飞鹰乘坐出租车来到镇马街。下车后,一座富丽堂皇的雄伟建筑映入他们的眼帘,整栋楼霓虹闪烁,灯火辉煌。两人悄悄进入皇家赌场,偌大的场地人满为患,各色各样地人群围着麻将桌,赌马机等赌博工具热火朝天地参与赌钱。房间内,烟雾缭绕,乌烟瘴气。寥长风刚一进门就被熏得咳嗽连连。 他这几声咳嗽立即引起大门附近的赌客无意注意,他们纷纷抬头诧异地观望寥长风和飞鹰二人,然后继续埋头摸麻将。寥长风憋住呼吸,抑制咳嗽,接着往里走。一个身穿无袖背心,黑色牛仔裤,脚蹬军靴,头戴耳钉,胳膊纹身的光头男子,伸手挡住他们去路。 光头男冲两人叽里咕噜地喊了几句当地黑话。寥长风一句都没听懂,他一脸迷茫地看向飞鹰,飞鹰也摇摇头。光头男继而用他们的母语问道:“你们从华夏过这边来玩?” 寥长风微笑地点头默认,光头男仔细打量二人,接着问道:“你们都会玩什么?赌牌还是麻将?” 飞鹰看都不看一眼,撇下对方,继续往前走。光头男见状,立马冲上前一把拦住他,叫道:“兄弟,这里是皇家赌场,可不是夜总会,没有侍应生带路,不能随便入内。既然你们来这打赌,就要懂得这里的规矩。我看你们有些面生,第一次来吧?” 飞鹰恶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没好气地嚷道:“快点闪开!好狗不挡道,好驴不乱叫!” 光头男狞笑地转头往后瞟一眼,突然急转身一拳打向飞鹰面部。飞鹰出手抵挡对方挥来的拳头,左手拔出腰间那把特制的匕首,立马顶住对方腹部,威胁道:“别动!给我老实点,再动我弄死你!” 飞鹰话音刚落,后面立即冲出几个手持管制刀具,铁棍和钢管的光头大汉。寥长风不想把事情闹大,虽然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对手,但是出门在外执行任务,不到万不得已,最好别惹那么麻烦,尽量这些减少不必要的冲突。 他连忙上前陪笑脸问道:“请问这位小兄弟,李鬼他在吗?” 光头男喘粗气,脸色煞白,他伸手往里指了指,惊恐地回道:“他在里面呢!” 寥长风看了看四周跑来围攻之人,朗声叫道:“麻烦你去通知一声,就说华夏的老朋友来了!” 飞鹰抽回匕首,光头男一边捂住生疼的腹部,一边走向里屋。面对场面,周围的赌客们早已见惯不惊,旁若无人,如无其事地专心玩牌。 不一会儿,里头跑出一个白面小哥,叫道:“二位里边走,李哥有请!” 寥长风和飞鹰跟随小哥走进里屋,再从后门钻出赌场,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院里耸立一间红墙青瓦的屋子,在烟雨迷蒙的黑夜中,显得十分神秘莫测。 寥长风前脚刚踏进院门,忽觉身后冷风来袭。他赶忙侧身一躲,一根钢管瞬间砸落面前。他伸脚猛踹对方大腿内侧。飞鹰不由分说,立刻挥刀抵抗偷袭之人。来人挥舞砍刀,横削寥长风脑袋。寥长风低头闪躲,手中匕首直插对方大腿。对方惨叫一声,瘫倒地下。 这候,屋内翩然走出一人,他身后紧跟几个凶神恶煞地壮汉,持枪瞄准二人喊道:“都不许动!再动老子的枪弹可不长眼睛!” 寥长风微微举起双手,以示投降。飞鹰也停止攻击,他旁边倒下的那几个倒霉鬼在痛苦地哀嚎。来者缓缓走到他们跟前,寥长风沉着冷静地发话道:“李鬼,我们来买特码!” 此言一出,李鬼稍作停顿一会儿,反问道:“买大买小?刷卡还是现金?” 寥长风对答如流:“大小通吃,现金支付!” 李鬼再次打量他们两个,然后转头交代身边的随从,“你们过去看看,他们伤得怎样?” 飞鹰忙做解释:“你们尽管放心,我只是点到为止,没下死手。” “你们几个出去看场子,我跟这两位先生谈点生意。”李鬼支开随从,转身做出一个里边请的手势,轻声叫道,“二位先随我来!咱们借个地方好谈话。” 寥长风和飞鹰跟随李鬼走进屋里,转进一间暗室。李鬼招呼二人坐下之后,他也坐在一张藤椅上,关切地询问:“是谁派你们来这找我啊?” “神鹰!”寥长风不假思索地答道。 “你们需要我干啥,尽管吩咐便可!” “你跟我们到外面找一个安全落脚的地方,然后想办法弄到几把手枪。” “就这些?还有吗?”李鬼觉得他们的要求实在太简单。 “暂时没有了!如果还有需要,外面会告诉你!” 李鬼点点头说道:“好吧!没问题,今晚你们先住这里,明天我再送你们出去吧。” 寥长风和飞鹰吃了点李鬼派人送来的晚餐,然后进入对方安排一个房间,两人相互轮岗休息。 第46章 踩点行动 第46章 踩点行动 次日清晨五点,外面的敲门声轻轻地响了三下,寥长风非常警觉地滚下床,飞鹰紧攥匕首,径直走到门边,小声问:“哪位?” 门外之人低声叫道:“我是李鬼!快点开门!” 飞鹰轻摁门把手,拉开半边门,透过门缝一看,只见李鬼像个幽灵一般站在门口。他战战兢兢地推门而入,飞鹰收起匕首,顺手带上门,李鬼走到寥长风跟前小声叮嘱道:“二位赶快收拾东西,我们现在马上出发,咱们先出皇家赌场,然后转移阵地。” 寥长风点头应道:“好!由你负责安排!” 两人收拾停当,跟随李鬼带上两个手下,绕过镇马街步行三个小时,有意躲避附近盯梢人员,然后搭乘一辆黑面的,一路颠簸三个小时,到达布洛芬附近的一座沿海小城。李鬼入行多年,对此地颇为熟悉,他们一路辗转来到一处华夏移民聚集地,进入一栋僻静清幽的小型别墅。 李鬼一边掏出钥匙打开房门,一边向他们介绍道:“这是我几年前购买的房子,这地方比较安静,也很安全,不会有人骚扰!” 寥长风看了看,四周观察一番,跟飞鹰相视一笑,答道:“这房子不错!” 李鬼吩咐两个手下先回去休息等候派遣,他独自带领寥长风和飞鹰进入别墅一楼的客厅,兀自在客厅的墙上摸索两分钟,找到墙上一个并不十分明显的凸点,轻轻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响,李鬼径直走到客厅中间,掀开地毯,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地道口映入寥长风眼帘。 李鬼指着地道入口,介绍道:“这是一处地下的暗道,从这里可直达对面街道的下水道,然后直接逃跑。” 寥长风和飞鹰对视一眼,问道:“这是你挖的地道?” 李鬼盖上地毯,微笑道:“对!以前我曾经在这里工作,为了躲避债主,而开挖的地道。” 飞鹰掀开地毯,低头弯腰钻下地道口。李鬼转身领着寥长风上楼,过道里的灰尘足有两厘米厚,过道两旁设有六间大小不一的卧室,门上也是灰尘满满,看来已经很久没人居住。 “今晚,我们先住这里。”李鬼打开一间卧室的房门,寥长风进入房内,里面空气污浊不堪,看来已是许久不通风。寥长风连忙开窗,先让里外空气流通。 李鬼满是歉意地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住了,到处都是灰尘,实在不好意思。等下我让那两个兄弟打扫一下,明天我再去弄点武器吧!” 寥长风拍了拍床前的布艺沙发,灰尘顿时四散开来。不一会儿,飞鹰也悄然进入房内。寥长风一边整理床铺,一边对李鬼说道:“你先去忙吧!我们休息一会儿,晚些时候,我们再告诉你需要的东西,让我这位兄弟跟你一起去吧?” 李鬼不解地问:“你让他跟我一起去?” 寥长风笑道:“是啊!我这位兄弟身手不凡,让他跟你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嘛!”寥长风故意拖长“以防万一”这四个字的尾音。 李鬼笑而不答,转身欲走,寥长风又叮嘱道:“我们就不出门了,今晚记得给我们弄点东西吃!” 李鬼转身下楼,寥长风和飞鹰二人检查楼上所有的房间,确保安全后才下得楼来。李鬼坐在客厅里跟一个手下整理东西,清理灰尘,另一个人则外出购买食物。半个小时后,众人吃完晚饭,寥长风在纸上列出一张清单,交给李鬼,然后各自上楼休息,当晚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起床后简单吃些早餐,李鬼带上两个手下,还有飞鹰外出采购武器。他们三个走后,寥长风独自外出坐上一辆出租车,绕着城郭边走边看,对照手中的地图,熟记四周的街道和路标,以便不时之需。 出租车行驶半个小时,寥长风几乎游览半个城池,他再次更换另一辆出租车,继续往前行驶,一边游览一边在地图上标记这座城市的主干道以及标志性建筑物。一天的时间他基本在车上度过。 傍晚时分,寥长风回到住处,李鬼他们已回来多时。 寥长风进入室内,猛喝几口可乐,问道:“事情办得怎样了?” “风哥,你尽管放心!后天我们就可拿到东西。”李鬼打包票。 寥长风留下飞鹰继续跟随李鬼,他独自进入房间,根据今天所作的标记,再画一幅地图。虽然李鬼是他们的联络员,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以防万一。 第三天,寥长风拉上李鬼充当导游,继续乘车游览这座小城。一路上,他一边听取李鬼的介绍,一边加强记忆,熟悉城市的主干道和建筑物。晚上回来住地,他继续修改和完善地图。 第四天,李鬼继续跟他出去踩点,寥长风基本上熟悉这座小城,针对关键的地点,他相继做好标记。 傍晚,彩霞满天,华灯初上。李鬼带领两个手下和飞鹰外出那东西,寥长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根据白天所标注的暗号,画出心中的地图,为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做好准备。 深夜九点多钟,李鬼他们悠然归来。每人身上都背着一个蛇皮袋,鼓鼓囊囊,甚是沉重。李鬼的两个手下被支开后,寥长风打开袋子,看到自己所需要的武器和装备,甚至满意。 他转头跟李鬼说道:“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 李鬼迟疑片刻,询问道:“明天,要不我就先回去了,赌场也需要我管理!” 寥长风浅笑道:“你先别着急回去,先让那两个小弟走吧!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 李鬼有些不悦,反问道:“武器和装备我都给你们弄来了,我留下来恐怕只会给你们增加负担!你们还需要干嘛呢?” 寥长风淡定地答道:“我么对这地方还不是很熟悉,明天你再带我们到处走走看看吧?” 李鬼瞟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道:“好吧!我只能再呆一天,后天我可不敢保证还能留下来。” 李鬼回屋休息,寥长风和飞鹰回到他们的房间,寥长风摊开这几天画好的地图,指着图上的一个地点,问道:“这个地方,你们去过没?” 飞鹰摇摇头,“我们只是路过,并没停留!明天,再去看看吧?你先睡觉!” 寥长风脱下皮鞋,和衣而卧在床,盖上棉被休息,飞鹰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门口放哨。 不一会儿,寥长风沉沉睡去。 第47章 报仇雪恨 第47章 报仇雪恨 此后一段时间,他们每天几乎早出晚归踩点,寥长风和飞鹰每天都暗地里商量怎样执行刺杀任务,可每次都没商量出任何结果。随着了解的不断深入,他们已逐步掌握秃鹰的行踪,但是还没办法联系上他本人。也许秃鹰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这次的刺杀任务。 寥长风和飞鹰在李鬼的别墅里一待就是两个多月,两人都快要闲出病来。正当他们一筹莫展,无计可施之际,一天晚上九点多钟,突然有人咣咣敲门,寥长风下意识地拔出匕首,盯紧李鬼,如果有人破门而入,他第一时间抓李鬼当做人质。 飞鹰掏出手枪,慢慢贴近门边,使用北亚语轻声问:“半夜三更,来者何人?何事如此惊慌?” 门外来者压低嗓门,声音嘶哑说道:“早穿皮袄晚穿纱!” 飞鹰莫名其妙,询问的眼神盯着寥长风,不知如何应答。 寥长风走近门口,轻声对答:“围着火炉吃西瓜,奇变偶不变。” 门外来着答道:“符号看象限。” 寥长风示意飞鹰打开房门,转身叮嘱李鬼:“你先到楼上回避,我们跟来访者有要事商谈。” 李鬼无话可说,径直上楼。飞鹰领进一个眼戴墨镜,长发披肩,身穿北亚当地民族服装的年轻男子,该男子脸上的八字胡很显然刚粘上不久,因为八字胡的中间有一个很明显的断层,一个正常男人的胡子不可能长得那么突然。男子淡定从容坐到寥长风面前,悄悄地说道:“两天后,秃鹰将会出现华尔兹大街,你们务必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刺杀。” 寥长风打量他一番,反问道:“你如何得知?哪来的情报?” 男子摸了摸八字胡,继续说道:“情报到底从哪来,目前我还不能告诉你。事成之后,你们自会明白!秃鹰背叛组织,背叛祖国,出卖战友,希望你们可以杀他。” 寥长风审视眼前的这个人,试图从他身上查看对方是不是神鹰小组成员乔装打扮前来此地通风报信,他质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住这,又从何得知我们的接头暗号?” 飞鹰再次拔枪随时做好攻击准备,对方却临危不惧,他扶了扶墨镜,笑道:“你们不必紧张,我只是负责传达情报信息,也不用问我原因。其实我跟你们,都想杀掉秃鹰而后快!” 男子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寥长风盯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飞鹰关上房门,两人立刻上楼,回到卧室。寥长风取出画好的地图,仔细端详许久。 半小时后,他冲飞鹰叫道:“你先盯住李鬼,我现在就去华尔兹大街看看。” 飞鹰耸耸肩,不解地问:“你当真相信一个陌生人送来的情报?说不定这又是一个圈套?” “不管这情报是真是假,都得去那查看。”寥长风收起地图,交给飞鹰保管。 “好!你去吧,多加小心!”飞鹰自知拗不过寥长风。 寥长风并没带枪,只拿几把匕首出门。他一路小跑到华尔兹大街,从街头走到巷尾,沿路寻找刺杀秃鹰的合适方位,偶尔遇见夜行人,他也会躲起来。来回走了四五遍,才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位置,然后取出稿纸描绘出刺杀地点附近的小道。 他回到住地时,已是凌晨两点多钟。蹲守院子里的飞鹰也听出寥长风的脚步声,他打开院门,两人回到卧室。寥长风将此行发现告诉飞鹰,飞鹰觉得天亮后再去查看一次,因为晚上视线受阻,有些东西看得也不够清楚,跟白天所看到的效果难免有差别。寥长风也同意飞鹰的看法,决定让他白天再去勘查现场。 次日清早,李鬼上楼叫他们下去吃早餐,两人吃完早饭,飞鹰出门,寥长风和李鬼继续待在住地各干各事儿,互不干扰。中午时分,飞鹰回到住地向寥长风汇报情况,白天他所看到的情形跟寥长风晚上所看的情况基本吻合。下午晚些时候,寥长风再次出去查看一番,确保万无一失,回来后继续跟飞鹰商定行动计划。此时,李鬼已没有可利用的价值,留他在身边已变成一个累赘。 寥长风只好下逐客令,“你走吧,赶快回去管理你的赌场!” 李鬼还将信将疑地盯着他们,满脸疑惑地问:“我可以走了?可眼下我又不想回去了!” “你不想走也得走,除非你不想活了!”寥长风斩钉截铁地说道,“回去之后,希望你尽快忘掉所看到的一切,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明白吗?” 李鬼苦笑道:“明白!我一定守口如瓶!” 当晚,李鬼连夜离开北亚首都布洛芬附近这座海滨小城。寥长风和飞鹰收拾行装和武器装备,星夜兼程赶往华尔兹大街,蹲守一处尤为偏僻的刺杀地点。 两人从背包里取出北亚当地民族服饰,假发假胡子,还有袜子手套等,精心地乔装打扮一番,然后将背包藏入一个下水道的入口,安静地等待时机。 天亮之后,华尔兹大街上行人接踵而至,纷至沓来,形形色色的人群来来往往,热闹非凡。寥长风和飞鹰蹲在街角的一处角落里观察四周的动静。 早八点,街上突然警笛大作,不少警察蜂拥而至,进行交通管制。 寥长风见此情景,喜出望外地嚷道:“看来情报属实,那家伙并不说谎!” “言之过早,我们先看看再说吧!”飞鹰半信半疑。 半小时后,两辆黑色警车疾驰而来,车上跳下八个士兵,向周围的建筑物四处散开警戒。 寥长风小声叮嘱道:“看到没有,那些人不是观察手,就是狙击手!你还记得我们伏击的地点没?” “当然记得!” “待会儿我们拿上武器,你到伏击的位置干掉那些人!”寥长风一边说,一边伸手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飞鹰点点头,两人默默地等待时机成熟。部分警察手牵警犬慢慢搜查附近可疑物体,他们搜寻二十几分钟才消停。寥长风扯了扯飞鹰的衣襟,小声说道:“走,我们先去拿枪!” 他们悄悄地钻出小巷,巷口赫然站立两个警察,他们荷枪实弹,眼光犹如鹰犬一般犀利。飞鹰从警察后面包抄,寥长风从前面直行。那两个北亚警察很快发现他这个十分可疑的目标,一边举枪指他,一边大声嚷嚷。 寥长风连忙举起双手投降,他们怒气冲冲地走上前,两人尚未靠近寥长风,早已被飞鹰从后面一人一刀伏击身亡。寥长风和飞鹰拖着警察的尸体进入小巷,依次扒下他们的衣服穿上。 飞鹰一边焦急地观察四周,一边取出藏在下水道口的的武器装备。这时,他们的身后忽然有人喊话。寥长风沉着地站起,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有一警察微笑着向他们打招呼。寥长风连忙冲对方挥手示意,对方没再靠近,兀自远去,飞鹰长吁一口气,迅速拿起背包,冲上狙击位置,寥长风继续蹲守巷口。 上午十点左右,一队人马簇拥一个头戴牛仔草帽的将官出现华尔兹大街之上。对面的高楼立刻响起清脆地枪声,寥长风知道这是飞鹰所开的枪。他一枪又一枪地向秃鹰射击,这种声东击西,欲擒故纵地打法意在分散他身边警卫的注意力,逼迫他逃进寥长风所在的小巷。 第一声枪响过后,街上的行人早已混乱不堪,人群一阵**。周边的警察立即冲向主干道,紧急保护主子,冲向对面的建筑物,寻找杀手的身影。飞鹰每隔十几秒开一枪,打完之后销声匿迹。 寥长风蹲在巷口,继续守株待兔。几分钟后,四个警卫护着秃鹰进入寥长风把守的街口。他们大老远就看到虎视眈眈的寥长风。寥长风并未躲避,当下他一边向前冲,一边举枪连环射击秃鹰身旁的警卫,直打得那四个警卫措手不及,不到十秒钟他们纷纷倒地身亡。 秃鹰见状,一边拔枪一边伸手指向自己的胸膛。寥长风心领神会,按照文件指明的表演游戏规则,他必须向秃鹰所指的部位制造中弹的假象,才能完成双簧表演的戏份。 嘭......寥长风毫不犹豫地瞄准秃鹰胸口射击,秃鹰卧倒在地,举枪反击寥长风的大腿,子弹擦破他大腿的皮肤,顿时鲜血淋漓。秃鹰指了指上衣口袋,寥长风也明白对方的用意。他强忍疼痛上前,取出这份用战友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沉重密件。雄鹰牺牲的画面仿佛电影一般浮现在他眼前...... 嘭嘭嘭......寥长风恶向胆边生,咬牙切齿地连开三枪打碎秃鹰的脑壳。 “你......”秃鹰十分痛苦地指着寥长风,然后永久地闭上眼睛。恐怕一直到他临死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眼前这个“杀手”为何不按套路出牌,为何假戏真做? 寥长风十分迅速地逃离案发现场,按照既定的逃跑路线躲过警卫人员的追捕,钻入一座桥洞,脱下血迹斑斑的警服,沉入水底,简单包扎伤口,然后搭乘一辆出租车,逃出城外,到达约定的地点跟飞鹰会合。 飞鹰看到寥长风一拐一瘸地走下车,不解地问:“你没事吧?” 寥长风摇摇头,心情十分沉重地说道:“无大碍,一点皮外伤!我早已习惯这种枪伤。” “你没事就好!我们赶紧撤退吧?”飞鹰扶着寥长风,问道。 寥长风点点头,两人开始为期两周的逃亡之旅,历经艰险辗转回到华夏,回到神鹰小组交差。任务总结会上,寥长风向刘正刚简单汇报此次任务的完成情况,然后上交从秃鹰身上拿回的那份绝密文件。 哪知,刘正刚翻开文件第一页,立马合上还给寥长风。 寥长风纳闷不已,不解地问:“干嘛了?文件里有毒不成?” 刘正刚摇摇头,苦笑道:“呵呵呵,我没权利看。” 寥长风十分好奇地打开文件第一页,只见扉页上赫然写着一行字:“谁带回谁保管。” “呵呵,想不到这王八蛋果然聪明过人。”寥长风合上文件,嬉笑道。 刘正刚附和道:“秃鹰是世外高人,这不叫聪明,叫智慧。” 孤鹰和老鹰等人疑惑不解地询问道:“风队和飞鹰到底完成任务了没有?” 刘正刚笑道:“圆满完成任务,他们已杀死叛徒,雄鹰大仇已报。” 寥长风和飞鹰相互对视一眼,沉默不语。秃鹰的死因在外人看来,至今还是个谜团。至于那份文件所记载的内容,寥长风还没有闲情认真地阅读。 第48章 装逼打脸 第48章 装逼打脸 刺杀秃鹰的行动结束后,寥长风和飞鹰隐遁一段时间,神鹰小组其他成员相继外出执行任务。他终于有闲情解读从北亚带回的那份绝密文件。由于文件的内容涉及当局有关人员,眼下不便公诸于世。也许数年之后,他才能揭秘。 这日,寥长风在华夏石林公园跟罗小胖攀岩。罗小胖那日遭人毒打致半身不遂,几经治疗终于恢复到正常人模样。寥长风趁着闲暇时光,约他出来游玩。两人刚爬到一半,寥长风的电话手表忽然接到刘正刚发来的紧急召回密电。来电信息显示:现有紧急任务,三日内速回小组基地报到。 寥长风在悬崖之上,辞别罗小胖,迅速滑落地面,收拾行囊,乘车赶回神鹰小组,发现另外五名队员,包括飞鹰在内,均已归队,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在基地小组的动员会上,刘正刚并没像往常一样介绍任务的来由及行动计划,他一反常态,只说了简短一句话:“这次任务有些紧急,也有些特别,所以马上召集大家归队。具体的任务安排,目前我也不得而知,只知道上级部门要从你们六个人里选出两个配合他们执行任务。等下就会有人前来选拔!” 刘正刚说完,立马拍拍屁股走人。独自留下众人呆坐会议室里,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 半个小时后,一个身高一米七,三十出头,浓眉大眼,体格健壮的年轻男子带着两个人,风风火火地走进会议室。他直截了当地说道:“大家好!我代号叫孤狼,后面这两位分别是山狼和野狼。第一次知道你们神鹰小组的存在,听说你们都很厉害,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下面进行三分钟自由搏击,只要你们在规定的时间内打倒我身后这两匹狼,就可以跟我出去执行任务。” 孤狼停顿一下,两眼望天,目不斜视地挑衅道:“你们谁先上?” 寥长风冷眼旁观,一声不吭,其他人也懒得搭理对方,兀自端坐位子上,装傻充愣。没人对他所说的话感兴趣,因为只要不是上面的命令,哪个傻逼会跟他后面的对手搏斗。 孤鹰扫视众人一周,讥笑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不敢出声,难道害怕了?” 对方如此咄咄逼人的架势,寥长风再也看不下去了,这里好歹也是神鹰小组的营地,岂能容你这等乳臭未干的何方蟊贼来此撒野?他站起来,不卑不亢地朗声叫道:“兄弟,请注意你的言辞,最好不要出言不逊,使用言语或者利益的**,误导和刺激我们干一些分外之事,既然刘队已将权利交给你,你只要下达命令就好!” 孤狼十分轻蔑地笑道:“下次发言记得先喊报告,你明白吗?” “明白!”寥长风说完,大大方方地落座。 孤狼瞟了他一眼,拷问道:“你叫什么?怎样称呼?” “报告!我叫寥长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先跟他们对打!”孤狼指着寥长风,命令道。 寥长风卸掉身上所有的装备,来到他们的面前,大声喊道:“报告!领导同志,我先打哪个?” 孤狼冷笑一声,应道:“你随便选!看哪个不顺眼,就打哪个!” 寥长风撸起袖子,又喊道:“报告!领导同志,我要打几个?” 孤狼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笑道:“你想打几个?呵呵呵,随你便!这里除了我,你爱打谁打谁,爱打几个打几个!” 寥长风冲他身后的两人挑衅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节省时间!” 山狼和野狼此时已怒不可褐,寥长风的言语仿佛一把刀子,刺到他们的痛处。他们仿佛仇人相见,分为外眼红。孤狼看了看寥长风,吩咐道:“你们两个一起上吧!三分钟之内把他打倒在地即可!” 孤狼话音刚落,山狼和野狼不由分说,立马挥舞拳脚上前,左右夹击寥长风的下三路。寥长风看得真切,当下一记恶虎掏心右拳变掌击打一人眼角,左手随即猛击对方喉结;右腿横扫一人下摆,对方顺势跳起,脚跟尚未站稳之时,寥长风已狠拽他的脚裸,硬生生地将其撂倒在地。 被打眼角之人,只觉右眼昏花,继续出拳反击。寥长风已不给他任何出手的机会,一记扫堂腿横扫对方的脚跟,对方只顾睁眼看人,顾不上堤防脚下,登时打了一个踉跄,摔倒两米开外。 不到两分钟时间,寥长风顿时撂倒对方两人,孤狼惊愕地看着众人发呆。 神鹰小组另外五个成员见此情景,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报告!领导同志,我也想热热身!”孤鹰趁热打铁,叫道。 “报告!领导同志,我也想试一试!”雄鹰也开始脱下装备。 孤狼依然呆立不动,很显然他已被寥长风的身手打乱阵脚,心里失去平衡。在他看来,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出乎意料之外的发生。毕竟手下这两个人到底有多么强大,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可他们两人在寥长风面前却显得那么不堪一击。 山狼和野狼十分痛苦地站起身子。孤鹰和雄鹰已脱完装备,准备上前继续跟他们搏斗。孤狼立即挥手罢战,轻声喊道:“不用再比试了!我只需要两个人!” 孤鹰后悔自己没及早表现,着急地嚷道:“报告!领导同志,请你再考虑考虑,让我试一下,我很厉害哦!” 孤狼连连摆手求饶,“不用了,不用了!下次再说吧!” 孤鹰没有表现机会,悻悻地回到座位,冲寥长风做了一个鬼脸。孤狼带着那两个手下,灰溜溜地退出会议室。会后,刘正刚钦点寥长风和飞鹰二人全力配合孤狼执行本次任务。 这次任务并不是神鹰小组承担的常规任务,寥长风和飞鹰只不过被临时抽调出去帮忙。假如任务出现意外,有人牺牲,他们只会沦为替罪羔羊;如果任务圆满完成,也轮不到他们邀功请赏。 寥长风和飞鹰跟随孤狼来到华夏滨海市,暂住一个废弃的粮仓内。不过距离他们出发的日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孤狼并不提起具体任务,寥长风也不会发问,因为大家都是明白人,彼此心照不宣。 他们还在为角色的定位举棋不定,孤狼要求寥长风扮演一名国际新闻记者,后来他们发现华夏记者很难进入南亚采访新闻,只好另想其他的角色,两人绞尽脑汁,冥思苦想出很多角色,简直比杜撰小说人物还要艰难。想出这么多的人物定位,却没有一个可行性。 时间一天天悄然而过,寥长风和飞鹰的角色始终没有定夺,他们也没法制作合法身份档案,没有档案则无法出境。两人每天按部就班地熟记南亚的版图,民族语言,风俗习惯,人文历史,宗教信仰,文化娱乐等信息,当然也包括一些机密文件。每次阅览这些绝密情报之前,他们都会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晚些时候,孤狼独自开一辆黑色民用厢式货车进入粮仓。寥长风和飞鹰满以为他会带来一些好吃的食物,争相围上去观看。孤狼跳下卡车,连忙招呼道:“你们来得正好,快来看看咱们此次行动的新装备!” 寥长风对新装备提不起兴趣,这些所谓的新型武器,其实大同小异,万变不离其宗。飞鹰倒是兴趣盎然地跟孤狼走到车后,打开车厢,孤狼津津有味地向他介绍:“车上这些东西都是近年来最先进的武器和装备,你们抓紧时间熟悉操作流程。明天会有相关人员来这里跟我们讲解专业知识和实战经......” 咣啷......一声乍响,飞鹰突然关上车尾箱,径直走到车旁蹲下,一声不吭。 孤狼气呼呼地吼道:“你小子啥意思?就算对我有意见,也犯不着这样子嘛!在这里我是最高领导人,你们最好服从安排,否则我随时撤销你们的职务!” 寥长风立即上前陪笑道:“不好意思!今天他心情不好,吃错了药,多有冒犯,实在对不起!” 寥长风说完,随即走到车尾,打开车厢,扫视一眼新装备,然后轻轻合上尾箱门,转身对孤狼说道:“这些武器和装备,我们以前都见过!” 孤狼诧异地问:“你们见过?不会吧?那你们熟悉操作了没?” “略懂一二!”寥长风淡定地答道,孤狼没再说话,悻悻地上车,发动车子离去。 寥长风走到飞鹰跟前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劝道:“飞鹰同志,这里可不是神鹰小组,乱发脾气可不行,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毕竟我们也是刘正刚派来这里帮忙,一切都得听从人家的安排。” 飞鹰沉默不语,闷声而坐。 寥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说道:“这次任务跟我们以往有所不同,以前执行任务,我们占主导地位,自主性很强。可这次我们必须服从人家的安排,人家好歹也是任务主要负责人。你三思而后行,好自为之吧!” 寥长风撇下孤鹰,独自回到粮仓,躺下休息。孤鹰盯着远方辽远的天空,若有所思。 第49章 角色转换 第49章 角色转换 往后数周,寥长风和飞鹰每天都在熟悉南亚各地的风土人情及历史文化等信息,每天都有不同学科的老师来给他们授课。一时间两人几乎成为一名精通南亚的活字典。虽然寥长风算不上聪明绝顶,但是他的记忆力和理解能力也独树一帜。 每当授课老师离开后,孤狼会将他们新搜集的情报带来寥长风他们看,看完后他再带情报离开。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的身份角色还是没定下来,距离出发的时间越来越近。 寥长风和飞鹰未免感到一丝紧张。再不尽快出去执行任务,恐怕整个人就会疯掉。晚上,孤狼交换跟他们情报走后,飞鹰终于忍不住找到寥长风,痛苦地叫道:“风哥,咱们出去运动一下呗?老待在这里都快闷死了!” “不去,我累啦!要休息!”寥长风婉言拒绝道。其实他心里明白飞鹰想找他对打,发泄心中的压抑与烦闷。 飞鹰苦笑道:“以前都是你邀请我,现在怎么变成胆小鬼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是两码事儿!”寥长风卧倒在床,轻声回应道。 飞鹰一声怒吼,挥舞拳头直打得墙壁咚咚直响,他发泄完后也躺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到半夜才睡。 翌日清晨,寥长风醒来时没见到飞鹰身影,不过他相信飞鹰不会擅自离开粮仓。他在室内进行一些简单的体能训练。洗漱完毕,他径直走进仓库里另一间教室准备当天的课程时,猛然发现飞鹰已端坐位子上专心学习。不过他双手缠着厚白布,可见他昨天拳打墙壁时也伤得不轻。寥长风没搭理他,他压根也没抬头看人。 半小时后,一辆军用卡车送来当天食物,药物还有矿泉水。当然,车上还坐着各学科的授课老师,他们一天所学的课程就这样开始了。寥长风和飞鹰在这个废弃的粮仓里过着地狱般的生活,虽然他们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强悍,但是这种压抑的情绪几乎让人感到窒息。 寥长风每天所学的东西很多,可最基本的角色定位都无定论,学到的东西将毫无用处。孤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深感压力太大,一连好几周已没来仓库。飞鹰每天都会十分郁闷地打墙,他每次找寥长风对打解闷,都会遭到拒绝。 如此一晃而过半月,孤狼终于带领寥长风和飞鹰在傍晚搭车转移,他们到达一处荒芜人烟的不毛之地,孤狼走到一个土坡前坐下后,竟然睡着了。寥长风感到十分郁闷,他从没见过如此无能的负责人。飞鹰气呼呼地冲过去想叫醒他,可被寥长风拦住了。两人开始交替站岗,轮流休息。 午夜时分,前方有辆卡车疾驰而来,不知是敌是友。寥长风也懒得叫醒孤狼和飞鹰,独自跑向卡车。车子并不开车灯,可见司机十分熟悉路况。 寥长风冲到马路旁,大喊:“前面的车子停下!” 司机似乎不为所动,继续往前行驶,寥长风扯开大嗓门高喊:“前面的卡车赶快停下,否则后果自负!” 卡车终于缓缓停在离他五十米开外,车上跳下一个人,看不清对方容貌。寥长风急忙卧倒路旁,来者忽然喊道:“天王盖地虎!” 寥长风明白这是黑话的接头暗号,可他不知来者何人,不敢轻易对答。他兀自趴在地上,匍匐前进。对方看到他没有回复的意思,越发显得有些不安,慢慢地从怀里摸索武器。 忽然,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寥长风回头一看,只见孤狼和飞鹰踏步而来。孤狼一边走一边高声叫道:“宝塔镇河妖!起来吧!他们都是自己人!” 寥长风这才站起,此时车上又下来一个人,他们走到跟前时,寥长风才看清他们就是上次被打的山狼和野狼二人。众人坐上卡车,行驶三个小时,来到一处深山,钻入一个地下室。 寥长风和飞鹰被安排到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里休息,除了厚重的铁门令人感到不安之外,室内的环境及条件可比粮仓好几倍。飞鹰依然沉默不语,似乎还对寥长风心存芥蒂。 大约四个小时后,一阵嘟嘟的电门之声响起,室内的防爆门缓缓上升。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卫走进房内,其中一人冲他们笑道:“你们好!请跟我们上去体检!” 按照惯例,体检意味着任务即将开始。寥长风和飞鹰乐滋滋地跟随医生来到体检室,常规体检完毕,医生各自在两人手臂上植入一枚生物定位仪,以便随时掌握他们的去向。 毕竟他们两个都不是孤狼手下之人,孤狼怎能不采取一些手段掌握和控制他们。寥长风也知道他们并没恶意,芯片植入的目的也只是走程序而已。因为这种生物芯片会随着人体新陈代谢逐渐消失,直到失去它的定位功能。 体检完后,寥长风和飞鹰再次回到那间屋子里。两人沉睡一宿,再次醒来时已是早晨六点。营养师准时送来早点,他们吃完早餐,在一人的指引下,穿过一道狭长的走廊,进入一间会客厅。 孤狼一行三人,还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和一个二十来岁,眉清目秀的男子在厅内等候多时。孤狼欠身招呼道:“你们都入座吧!” 他从抽屉里抓起一叠两指来厚的文件依次分发到每个人的手上。寥长风拿起一看,只见上面记载每个人的学籍档案,家庭背景,工作单位,身份证明等。很显然这是一份刚确定的出行任务身份档案。 孤狼眉飞色舞地说道:“大家手上拿到的这份文件,就是我们对应的新身份资料,还有两天时间理解和熟记这些身份材料,我们不但要记住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要记住在座各位的身份,尽快熟悉,转换,进入角色。” 众人各自拿着自己的新身份材料,开始浏览,熟读,识记,不断加深记忆。之所以要记住每个人的身份信息,是为了预防被捕时,面对敌人的审讯可以保持口径一致。 二十分钟后,孤狼微微抬起头,再次强调:“这是我们本次行动所使用的身份角色,如有意外,一律按照新身份回答,其他的不必多言,大家都是明白人,应该知道怎样保护自己。” 孤狼稍微停顿一下,站起来,继续说道:“下面每个人简单自我介绍一下,让大家相互认识。我代号孤狼,本次任务负责人,会一直跟随大家到达目的地。” 孤狼落座,山狼站起,“我代号山狼,很高兴跟大家一起执行任务!” 山狼屁股刚粘凳,野狼站立,“我代号野狼,很高兴认识大家!” 新来的美女款款站起,轻启朱唇,嫣然一笑道:“大家好!我叫蝴蝶!很高兴跟华夏的勇士们一起执行任务,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蝴蝶优雅地入座,坐在她旁边的男子,仿佛弹簧一般直立,说道:“我叫山口麻衣,请多多指教!” 山口麻衣坐下,飞鹰站起,眼睛却不离开手中的材料,心不在焉地叫道:“我,飞鹰!”然后机械地归位。 寥长风想到自己身为神鹰小组组长,不能像飞鹰那样将自己介绍得那么寒酸,他心里打了很多腹稿,深思熟虑之后才站起来自我介绍:“大家好!我代号神鹰,今天很高兴......” 他原本想好的客套话竟然说不出口,只觉喉咙发痒,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只说了一句:“今天阳光明媚,天气很好!”然后十分尴尬地坐下来。 孤狼看到寥长风这个怂样,无可奈何地笑了。飞鹰轻蔑地看了寥长风一眼,也笑得前仰后合。蝴蝶笑吟吟地看着寥长风,山口麻衣毫无笑意。房间里再次陷入平静,每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熟记资料。 半个小时后,孤狼叮嘱道:“今晚九点,任务正式开始,任务开始前,咱们一起吃饭。走出这屋子那一刻起,大家就要扮演角色中人,希望每个人尽快进入角色,忘掉自己,重新做人。” 晚上,众人对各自的角色定位终于了如指掌,每个人均已角色的身份生活。他们吃完晚饭,走出地下室,搭乘飞机,以华夏天马杂技团的身份出国参加各类杂技表演。他们以前参加各类赛事获得荣誉证书,到各国演出的照片,以及天马杂技团的发展历程,历史背景等等均有明文记载,绝不弄虚作假。 孤狼化名杨白劳,担任天马杂技团团长;蝴蝶则是柔术表演者;山口麻衣负责各类高难度杂耍;寥长风和飞鹰等人表演一些团体项目,比如传统武术,击剑柔道等。天马杂技团这次演出的地点位于南亚北部一个偏远的小城,名叫肯他州。 第50章 神龙香烟 第50章 神龙香烟 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寥长风等人抵达南亚首都巴泥岛,中途并未歇息,马不停蹄地坐火车前往肯他州。上午10点,他们到达目的地,肯他州位于巴泥岛的西南方向。这是一个地处边陲的城市,东临西亚,南部跟北亚接壤。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演出道具和服装搬下车,安静地坐在站口马路旁的长椅上等待邀请单位前来接应。十几分钟后,一辆小型客车急匆匆路过站口,司机伸头出窗外看了看,突然来个急刹车,刹车卡钳发出的刺耳响声,顿时引起众人抬头观望。 车上跳下一个浓眉大眼的南亚青年,他径直跑到孤狼跟前,用英语询问道:“你好,我叫尼克,负责接待贵宾到梦幻剧场演出。请问你们是天马杂技团队吗?” 孤狼点点头,亲切地握住尼克双手,两人开始商谈演出事宜。寥长风指挥众人搬东西上车,虽然蝴蝶没有任何道具,可她依然搭手帮助其他人做力所能及的的事情。东西搬运完毕,众人搭上尼克的接待客车回到他预定好的酒店休息。 根据行程安排,晚上他们在梦幻剧场将会有一个杂技表演节目。该剧场是肯他州唯一一个大型剧场,每年接待世界各地的演出不计其数。寥长风他们表演的杂技只是其中一个环节。 吃完晚饭,寥长风和飞鹰外出寻找驻地联络员索取情报,蝴蝶也出去联系她的线人。山狼和野狼两人却没任务,寥长风认为这两个人的任务应该是保护孤狼,或者他们有人牺牲后迅速补位,充当替补队员的角色。 下午三点,寥长风和飞鹰悄悄离开梦幻酒店,随后蝴蝶和山口麻衣也相继离去。 他们按照孤狼指定的地点,到肯尼亚大街的神龙超市购买一包香烟。虽然寥长风前期已做不少功课,大致了解这座城市布局,但是要找到街道上的任何一家店铺,好比大海捞针,他深感力不从心,因为肯尼亚大街上的商铺简直多如牛毛。经过一番搜索与排查,寥长风最终还是找到那家华夏同胞所开的神龙超市。 超市内顾客也不多,偶尔才看到一两个祖国的同胞购买东西。飞鹰坐在超市门口的休息区放哨,寥长风佯装买东西的顾客悄然入内。多年外出执行任务,他们彼此之间已形成某种默契。每当有人进到建筑物内开展行动,门外必须有人放风,以防不测。这也是神鹰小组最基本的行动守则之一。 寥长风径直走到摆放香烟的区域,寻找许久,发现货架上并没有所谓的神龙牌香烟。也许人家压根就没生产这个牌子的香烟。于是,他使用英语询问柜台旁边的售货员:“请问你们这里卖神龙香烟么?” 那金发碧眼的女售货员指着他刚才找过的货架,笑道:“有啊!不都在那边吗?” “没了!我没看到!”寥长风摊开手。 售货员离开柜台,走近货架看了看,也没见到寥长风所说的牌子,她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你稍等,我去问一下销售经理吧!” 她施施然进入经理室。不一会儿,一个头戴金丝边眼镜的华夏同胞,行色匆匆地走到寥长风面前,诧异地问:“你是华夏同胞?” 寥长风面带微笑地点头默认,对方十分高兴地说道:“你好!在国外见到我们的同胞,我感到很高兴。请问你要买什么东西呢?” “我要买神龙香烟。” “这种香烟昨天卖完了。要不然你抽这个牌子吧?这牌子口感也不错!”男子从货架上取下另一盒烟。 寥长风执意要买指定的牌子,拒绝道:“不!其他牌子我抽不习惯,只认神龙牌!” 男子笑道:“好吧!你等一下。我到库房找一找,看一看还有没有!” 男子转身离开,寥长风一直目送他离去。行进的过程中,男子的肩膀碰掉货架上一个手撕面包,他蹲下身子捡起它放回原处。这个看似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寥长风早已看出对方有意为之,很显然再传达某种情报信息。 男子头也不回地进入库房,寥长风走到货架旁,拿下那个被碰掉的手撕包放进购物车,返回收银台。 两分钟后,男子回到寥长风面前,笑道:“对不起先生,你要买的神龙香烟已经没有货了,明天再来吧!” “好吧!再见!”寥长风买单后,提着购买的东西走出超市。 门外守候的飞鹰一直坐在原来的地方,密切观察周围的动静和路过的行人。 天气阴冷,灰蒙蒙的天空仿佛一块洗不干净的抹布。寥长风跟飞鹰打了个照面,独自乘坐的士前往他们约定的地点。飞鹰继续在原地待了几分钟,没发现任何情况,也坐上出租车跟寥长风会合。两人约定的会合地点距离梦幻酒店不远,他们各自乘车到达目的地后,肩并肩步行返回。 夜幕降临,街灯闪亮,他们默默往前行走。不远处,一些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站街女,三五成群地站在萧瑟的冷风中,搔首弄姿,打情骂俏。梦幻酒店虽然看起来很近,但是步行回到那里起码也要半个小时。 他们一前一后继续往前走,经过一条狭窄的街道时,路旁站立的红男绿女也渐渐多起来,一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冲到寥长风跟前,妩媚一笑,嗲声嗲气地叫道:“帅哥,玩不?” 寥长风十分厌恶地摇摇头,一声不吭走开。男子还不死心,盯上身后的飞鹰,他伸出涂满绿色指甲油的双手一把搂住飞鹰的脖子。飞鹰就势掐住对方的狗爪,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身后顿时传来一阵站街男女的谩骂声,寥长风撇下飞鹰,独自回到酒店,将手撕面包交给孤狼。孤狼只看到寥长风一人,劈头就问:“飞鹰,他人呢?” 寥长风只好帮他圆谎,“飞鹰去买东西了!” 孤狼大骂道:“去买东西?你们以为我们组团来旅游吗?” 寥长风不吭声,兀自回到房间。此时,飞鹰已经回到房里,他躺在**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寥长风气不打一处来,他生气地叫道:“飞鹰,知道你在干嘛吗?这样做会造成什么后果,你明白吗?” 飞鹰没搭理他,仿佛耳朵聋了一般,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发呆。寥长风怒火升腾,他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他脖子,顶到床头,骂道:“我好歹也是你的直接领导,希望你不要唯我独尊,自以为是!嗯?” 飞鹰欲出手反击,当他看到寥长风那双喷出怒火的眼睛时,攥紧的拳头立刻松开,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悉听尊便!” 寥长风心中的怒气才渐渐平息,他松开右手,回到自己的床位平躺。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飞鹰瞟了一眼寥长风,起身开门。蝴蝶打扮得花枝招展,飘然入内。飞鹰看都没看她一眼,自顾躺回原位。 蝴蝶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飞鹰,喊道:“两位帅哥,我们又要吃晚饭啦,你们快点来哦! 寥长风一跃而起,笑道:“嗯,好,我们马上就过去!” 第51章 情况有变 第51章 情况有变 众人抵达肯他州第二天,并没发现任何可疑情况。身为行动小组负责人的孤狼也没下达任何行动任务。寥长风和飞鹰每天百无聊赖地待在酒店里,都快要闲出蛋来。 早饭,孤狼没跟他们一起吃;午饭,他也没跟众人一起吃。寥长风猜测孤狼可能带着那两个手下外出办事,毕竟人家是领导,他只是行动人员。他不该过问也不能过问,不过这种没有目标和计划的行动让他感到十分讨厌。 吃晚饭时,孤狼终于带着那两个手下姗姗来迟。他跟众人一起吃饭,聊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几乎没有任何行动指示。晚上,他们继续到梦幻剧场表演杂技,进展还挺顺利。演出结束后,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大半夜,寥长风入睡正酣,耳畔突然响起飞鹰的话语,恍如梦中。 “风哥,你睡了没有?你听到外面有响声吗?” 寥长风下意识地睁开双眼,惊醒过来,幽幽说道:“我也听到了!” 飞鹰责怪道:“为什么孤狼无动于衷啊?好令人着急!” 寥长风打了一个哈欠,责骂道:“我们只是行动人员,不用瞎操心!反正这也不在我们应该考虑的范围之内!” 飞鹰走到房间的空地,黑灯瞎火地锻炼筋骨,打发时间。寥长风再次闭上双眼睡觉,半睡半醒之中,再次听到飞鹰发出危险的信号。他睁开眼睛,一座而起,迅速跳下床铺。只见飞鹰右耳紧贴门板,静听门外动静。 寥长风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门外走廊之上,传来一阵紧似一阵地拍门声。他望着距离地面五层高的窗台,冲飞鹰招了招手,毫不犹豫地钻出窗户,纵身一跃,沿着每层客房伸出的阳台,一直跳下楼。这个逃跑的路线,从他们入住酒店的那一刻起,寥长风早已规划清楚。不一会儿,飞鹰也跟着跳到一楼。他们潜伏到对面街道的暗处,仔细观察酒店的动静。 这时,从酒店第三层往上数,他们所住的每一间房,日光灯依次亮起。枪声彻底打破黑夜的寂静,吵闹伴随打斗,夹杂凌乱的脚步声,显示出楼上杀机重重。由此可见,敌人的行动整齐有序,一丝不苟。 寥长风密切注视孤狼和蝴蝶的房间,也没见到有人逃脱的身影。一分钟后,孤狼和野狼总算跳了下来。寥长风迎上去,叫道:“飞鹰,你跟他们先走!” 孤狼一边跑一边喊道:“我们先到第二地点会合!” 突然,酒店里冲出三名南亚警察,他们一边大呼小叫一边奋力追逃。飞鹰他们进入拐角时,其中一个警察停下脚步开枪射击,不过没打中。另外两人继续追赶,开枪的那位立马掏出对讲机呼喊其他同伴。 寥长风不想给对方任何可乘之机,他冲到警察跟前,卧倒躲过飞来的子弹,飞脚将其撂倒在地,出拳猛击对方的喉结,鲜血顺着死者的嘴角流出。他拿起对方的手枪,跑向会合地点。 天快亮时,寥长风到达神龙超市门前,里面一片漆黑。一直躲在暗处的飞鹰跟他会合后,两人走进超市的地下仓库,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那个头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即神龙超市的老板,还在苦等他们的到来。 寥长风走上前紧紧握住对方的大手,抱歉地说道:“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男子扶了扶眼镜,看了看角落里沉睡的孤狼和野狼,黯然离去。该男子名叫赵立国,具有双重身份,既是超市老板,又是海外驻地情报联络员。 野狼睡醒后,让寥长风和飞鹰休息,飞鹰不同意,继续跟他放哨。寥长风困意难当,只好小睡一会。众人遭遇突袭,被迫由地面转入地下。可见孤狼的指挥能力明显不足,也由于他的领导失误和胡乱作为,导致众人陷入危险的境地。蝴蝶和山口麻衣不知所踪,山狼生死未卜。 两小时后,孤狼和赵立国的谈话一下子惊醒睡梦中的寥长风,他睁开眼后睡意全无,遂走到两人的身旁坐下来。飞鹰一夜没合眼,依然立在门口站岗。而野狼此时已回到孤狼的身边听候调谴。赵立国看了看寥长风,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隐瞒。 孤狼连忙规劝道:“没事!你继续说吧!他是我们自己人。” 赵立国递给孤狼一张肯他州早报,继续说道:“本地特工已联合警察,搜索这座城里所有的宾馆酒店,招待所,旅馆,娱乐城,住宅小区,一律抓捕滞留的外国公民。你们看一下今天的报纸!” 孤狼瞄了一眼报纸,立马丢给身旁的寥长风。 寥长风抓起一看,只见头版头条上印着一个非常醒目的大标题:昨夜,肯他州警方突击抓捕毒犯。 他默默地浏览上面的内容,赵立国摘下眼镜,接着说道:“南亚特工和特种部队,还有情报间谍,已陆续来到这里,说明他们并没改变仪器设备的销售计划,这帮人来此的目的也是为了加强安全防范。” 孤狼沉思一会儿,轻声问道“对方具体人数装备了解吗?” 赵立国摇摇头,苦笑道:“目前我还没掌握!” 孤狼继续问道:“那你发现其他国家的可疑人员吗?” 赵立国恍然大悟道:“哦,我倒是发现一伙东亚人,估计他们就是购买设备的人员。” 孤狼陷入沉思,寥长风收起报纸,冷眼旁观。几分钟后,孤狼继续问道:“有蝴蝶他们的消息吗?” 赵立国重新戴上眼镜,淡淡地说道:“他们两个都很好,待会儿就会赶过来!哦,对了!目前我国大使正在积极营救山狼。” 孤狼点点头,赵立国留下送来的食物后,继续返回地面的超市。孤狼立马招呼众人凑过来,吃东西。寥长风一边冲泡面,一边问他:“昨天发生的一切,你有何看法?” 孤狼瞪大眼睛,诧异地问道:“何出此言?” “难道你不知道我们现在身处险境吗?任何一个错误的决策,都会导致我们全军覆没。你曾经跟我说过,我们来执行任务,不是组团来旅游。可现在任务还没完成,恐怕我们就先死在这里!”寥长风扒拉面条,越说越激动。 孤狼吞了一口可乐,漫不经心地回应道:“那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寥长风笑了笑,继续说道:“我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完成任务,然后活着回去。可眼下我们获取的情报实在少得可怜,我们的计划几乎全部打乱了。” 孤狼点点头,让寥长风继续往下说:“我们应该及时沟通协调,禁止单打独斗,我行我素,任何决定都要经过商量,不能干等情报人员送情报,这样我们显得十分被动,我们应该自己获取情报。” 孤狼双手捂脸,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唉!你说得对!是我考虑不周,能力有限,指挥不当。我认同你的想法。你的提议很好!” 寥长风似乎意犹未尽,接着说道:“我们应该根据情报,随时制定和改变计划。还有我们装备什么时候到?” 孤狼叹了一口气,“我们的武器和装备,都是由蝴蝶的情报人员提供。” 寥长风十分无奈地笑道:“这次任务我们主导,蝴蝶他们听从指挥,可武器和装备为什么是人家提供?” “因为不这样做,人家就不会跟我们合作。这是我们双方合作的先决条件。” “还有哪些我不知道?” “撤退路线也是由蝴蝶策划。” 寥长风不禁陷入沉思,后路竟然攥在他人手里,双方合作如果出现矛盾或者异常,只有死路一条。孤狼他们到底怎么考虑和策划的任务?可事已至此,别无退路。 寥长风喝了一口矿泉水,叮嘱道:“对方的设备我们已不能夺取,只能摧毁!要不然即便我们拿到设备,合作的双方,两国之间也会发生冲突!” “这些道理我都懂,可任务总策划由上级决定,我们只负责执行!你以为我喜欢跟其它人合作吗?” “这次两国合作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阻止对方购买装备吗?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复杂的环境中,单靠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完成任务,所以才有这次合作。” “因此我们两国,只能各自负责一半。我们负责制定计划和方案,蝴蝶他们听从我们指挥,武器和退路则由他们安排。只有彼此牵制,才能相互合作。”孤狼再次强调。 寥长风大致明白他们制定本次任务计划的出发点和初衷。 第52章 敌特潜伏 第52章 敌特潜伏 地下室里安静如初,众人一言不发,只听到墙上换气扇发出轻微的嗡嗡声。寥长风坐在墙角的椅子上,慢慢地回想任务的每一个细枝末节,盘算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思考如何应对各种突发事件的问题。 孤狼耷拉脑袋,双手一遍又一遍地轻搓他那张满是沧桑的老脸。飞鹰冷若冰霜地呆立原地,若有所思。 忽然,地下室的门口人影摇曳,神龙超市的老板赵立国带领蝴蝶和山口麻衣往下走。他们跟寥长风等人相见后,赵立国继续返回地面打点生意。 蝴蝶向孤狼简单汇报昨晚发生的事情。当他们第一时间听到酒店门外的响声,已提前准备逃跑。由于时间仓促,她没能及时通知大家。她这话没毛病,在当时那种紧急情况下,性命攸关,根本来不及告知同伴有危险降临,一切只能靠自己努力逃脱。 孤狼直起身子,回应道:“没关系!你们安全脱离危险,我们就放心了!” 蝴蝶故意看了看飞鹰,问道:“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你们都掌握哪些情报?不妨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孤狼有些气馁,说话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蝴蝶如数家珍一般,口若悬河地说道:“根据我方线人提供的情报线索,采购设备的人员已来到肯他州,而卖方也逐步加强安保。第三方不明身份的人员也趟浑水,他们也想摧毁或者抢夺设备;据我所知,国际某个恐怖组织也看中这套设备,他们也想夺取。” 寥长风终于听出一些眉目,孤狼倒吸一口冷气,垂头丧气地说道:“眼下的形势非常严峻,不容乐观!我深感压力山大,因此我建议大家在你们中间选出一个人,充当我的副手,分担我的压力。从而更好地带领我们尽快完成任务,走出险境。” 蝴蝶和山口麻衣十分诧异地望着孤狼。寥长风也没料到孤狼会出此下策,他只是建议孤狼每当作出重大决策之前,多听取大家的意见,并没有剥夺孤狼领导权的意思。 看到大家都不说话,孤狼接着提议道:“经过深思熟虑,我推荐寥长风同志作为副手,大家有没有意见?你们有什么想法,不妨直说,现在首要目的就是尽快完成任务,安全回国。” 众人面面相觑,没人回应。过了几分钟,蝴蝶第一个发表意见,她笑道:“我同意你的决定,我没意见。” 飞鹰随即附和道:“我也没有意见!” 看到其他人都不反对,野狼也只好点头同意孤狼的决定。寥长风就这样误打误撞地变成此次任务的第二个指挥者。孤狼最后总结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寥长风同志担任第二个任务总指挥,那么我们就要团结一致,争取早日完成任务,早日回国跟家人团聚。” 孤狼意味深长地瞟了寥长风一眼,带领众人走出地下室,转移到第三个集合点。因为他的领导权已名实存亡,呆在这里已没有任何意义。再说此地也不安全,而第三个集合点才是安全之地,因为那里只有他们知道,蝴蝶并不知情。 寥长风为了表示对蝴蝶的信任,让她担任情报分析员。无论何种情报,首先告知蝴蝶,再由她通知所有人,包括她个人对情报的判断和分析。飞鹰和山口麻衣每天提着钱箱到处流窜各个地下黑市,宾馆酒吧和赛车场所,购买各种情报信息。 寥长风每天则跑出城外,绘制敌方的军事地图,判断买卖双方交易地点。他认为危险武器交易的地点肯定会选在北亚,西亚及南亚三国交界地带,因为那一片区域广阔,外界无法获知具体的交易地点。 寥长风每天独自一人早早出城,然后乘坐半天火车,再奔跑几小时到达三国交界处,绘制地图,勘察地形,寻找有利位置;晚上,他返回驻地,再跟大家分析情报,汇报情况。 一个星期悄然而过,寥长风依稀感觉到周围紧张的气氛越来越浓。肯他州城里仿佛一夜之间出现许多陌生的面孔,有各地军火商,有情报贩子,有各国特工,还有当地军队,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员,鱼龙混杂。因冲突引发的血案时有发生,有人莫名失踪,有人横尸街头,也有人暴尸荒野。 一时间,肯他州全城戒严,荷枪实弹的警察全天候来回巡逻,看见可疑之人立刻逮捕。可是无论警察怎么管制与封锁,每当夜晚来临,都会有许多投机取巧的不法分子,依然十分卖命地挣钱。他们也跟山口麻衣和飞鹰一样,到处买卖情报,买卖武器,大发横财。当然每天都有不少人被抓,白色恐怖弥漫这座城市的上空。 寥长风历尽艰辛画出三国交界处的军事地图,图上详细标注全部的有利位置,包括埋伏,逃跑,买卖双方可能交易的地点,甚至狙击手的位置都标得一清二楚。 还有七八天时间,他们即将撤离此地。在这段时间内,寥长风多么希望敌人尽早交易,他好完成任务,回国交差。孤狼自从放权后,没再发出任何指示,一切任由寥长风负责指挥,野狼每天只负责将新情况转告他。 蝴蝶已把他们此次行动所需的装备偷偷地运送过来。白天,由于巡警严防死守,行动非常危险,飞鹰和山口麻衣几乎很少出门。只有到了晚上,他们才去搜集情报,虽然这些情报已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掌握信息多一些,终究不是坏事。 众人又在屋子里待了三天,外界情报源源不断地送来,其中有蝴蝶的线人提供,也有他们的情报人员购买或者寻找。距离撤退期限还有四天时间,敌方的交易还没进行。 寥长风不得不召集众人商议对策。直觉告诉他买卖双方肯定会有交易,要不然他们损失都不小。因此他提议先逃出城,要不然再过几天,肯他州城肯定会迎来更加残酷的戒严,到时候再想出去,恐怕插翅难飞。 毕竟买卖双方都知道他们各自面临怎样的困难,因此疯狂镇压那些阻碍双方交易的绊脚石。全城戒严时,也意味着双方正在交易。到时寥长风等人在城外,进攻机会多一些;如果他人被困城内,则几乎没有半点机会。 山口麻衣忧心忡忡地说道:“假如现在出去,吃喝全靠自己,若有新情报,也送不到我们手里。我们必须把武器和装备也带出去,因为只要我们一出城,就已无路可退。” 寥长风点了点头,肯定道:“山口分析得十分到位,我们华夏民族有句老话叫做破釜沉舟,置于死地而后生。” 众人陷入沉思,寥长风命令道:“我给你们考虑五分钟!” 五分钟后,众人一致同意出城挑战。也只有蝴蝶点头同意,寥长风才敢进一步实施计划。因为退路掌握在她手里,这极大限制他们行动的自由。寥长风不再避嫌,他当着蝴蝶的面,吩咐野狼回到孤狼身边,三天后无论结果怎样,直接按照他们的方法撤离。 蝴蝶和山口麻衣惊诧不已,她没想到寥长风还有另一条退路。寥长风冲着他们两个笑了笑。蝴蝶也无可奈何地笑了。她嘴巴微张,欲言又止。寥长风当然明白她想说什么,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一说出口,双方合作就会随即终止。山口麻衣定定地看着蝴蝶,欲说还羞。 寥长风以谈判的口吻问道:“蝴蝶,现在你可以把撤退路线和计划方式,都告诉我们了吧?” 蝴蝶嫣然一笑道:“呵呵,你们华夏民族真是聪敏绝顶。既然我们两国合作,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我迟早会告诉你们撤退的线路。可是你们别忘了,如果我和山口麻衣有个三长两短,大家休想活着回去。” 寥长风大笑道:“哈哈哈,你尽管放心!我们一定全程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 蝴蝶只好将本次撤退的具体路线告知众人,其中的真实性究竟有几成,寥长风目前也无从考证,总之先走一步算一步,到时发生紧急情况,也可随机应变。凌晨三点,他们穿戴装备,携带武器,悄悄摸出城外。 第53章 兵分两路 第53章 兵分两路 他们身穿黑色作战服,带上蝴蝶提供的装备。虽有防弹衣,可寥长风并不穿。蝴蝶和山口麻衣各拿一把狙击枪,飞鹰带两把匕首和一把步枪,寥长风则带两把手枪和四把匕首。 趁着朦胧的夜色,他们悄无声息地向前挺进,路遇巡警,能躲则躲,躲不了就干掉他。因为你不杀他,他就会杀你。对敌人手软就是对战友残忍。经过两小时艰难行军,他们终于逃出城外。 此时东方现出鱼肚白,天快亮了。他们站在渺无人烟,满地荒凉的土地上,踏步前行,气温十分寒冷,从嘴里呼出的气体瞬间变成一团团白雾。 寥长风看了看身旁的蝴蝶,调侃道:“蝴蝶,我们马上就要分开行动,你不想单独和小伙伴说几句心里话吗?” 蝴蝶沉吟片刻,娇羞地笑道:“想啊!你呢?” “哈哈哈,我也想跟伙伴道别啊!”寥长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蝴蝶看了他一眼,“五分钟后我们在这里回合吧。” 寥长风向飞鹰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走出几百米开外,绕到一个小土坡前,寥长风蹲下来,将自己复制好的地图送给飞鹰一份,还特意叮嘱他别让蝴蝶知道。因为人心难测,任务完成之前,大家都是朋友。任务一旦结束,说不定翻脸就是敌人。 飞鹰讥笑道:“风哥,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管我。” 话虽如此,可寥长风还是有些不舍,此次分别,前途未卜,也许下一秒就是永别。两人默默地望着远方灰暗的天空。五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寥长风步伐坚定地站起,催促道:“走吧!一转眼时间也到了!” 他们回到指定的集合地点,飞鹰突然反问道:“风哥,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们尽快撤退!” 寥长风嗔怪道:“废话,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行不行,不行也得行!我们已经没有退路!” 飞鹰走了过去,紧紧地拥抱一下寥长风。 蝴蝶半开玩笑道:“你们兄弟之间真是情深义重,都说了什么悄悄话,道别那么久?” 寥长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悄悄话,我只是提前交代点后事。” 蝴蝶顿时笑得花枝打颤,“帅哥,你真幽默!” 当下,他们兵分两路,寥长风和山口麻衣为一路,另一路则是蝴蝶和飞鹰,两组人马分别向两个疑似敌方交易地点出发。按照他们行军的速度计算,各路到达目的地大约需要十六个小时。 早上六点,他们准时出发。寥长风和山口麻衣换上白色风衣,一前一后加速前进,穿插于空旷而平缓的山地中。山口麻衣不时回头询问寥长风前进的方向,寥长风总是偷偷地看过手中的地图,才告诉他方位。在寥长风看来,既然蝴蝶掌握撤退路线的主动权,那剩下的任务控制权就不能落在人家手里。 正午时分,两人到达一处低洼地,寥长风爬上制高点,观察周遭的动静,他让山口麻衣先吃东西。几分钟后,轮到山口麻衣放哨,寥长风喝了几口水,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和牛肉干片,他们就这样狼吞虎咽地吃完野外第一餐。 寥长风的身体对水分需求量比一般人都多,因此外出行军,他每时每刻都背着一个方形保温壶。假如没有意外,此刻壶里的储水量还可以够他喝上几天。每次喝水,他总是先用水滋润嘴唇,再含嘴里一会儿,最后才喝下去。 寒风吹起,雪雨迷离,阴沉沉的天空仿佛魔鬼的忧郁。寥长风不禁担心飞鹰的安危,他喊下坡上放哨的山口麻衣,告诉对方行军的方向。一路上山口麻衣沉默寡言,似乎心存芥蒂,对寥长风也有所防备。或许临行前,蝴蝶曾经叮嘱对方尽量少跟寥长风说话,反正不说话更好,省得六根清净。 山口麻衣继续负责放哨,寥长风清出一块雪地,脱掉风衣铺在地上,然后躺下休息。虽然他身上的衣服不是很厚,但是人躺在风衣里却很舒服,好比一个暖和的睡袋。两个小时后,山口麻衣叫醒了他,他们换岗放哨。 下午两点多钟,狂风呼啸,天空飘下稀稀落落的雪花。他们再次动身启程,寥长风和山口麻衣极力抵抗大风的阻挡,冒着纷飞的小雪急速前进。两人前行一个多小时,走在前面的山口麻衣忽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查看地面。 寥长风弯下腰,贴近山口身旁,轻声问道:“有什么新发现?” 山口麻衣指着面前的雪地,十分镇定地说道:“你看,地上有脚印,肯定有人来过!” 寥长风蹲下一看,地上的脚印凌乱不堪,根本无法看出到底是几个人,而且对方还故意将脚印踩得毫无头绪,乍一看好像打斗的现场。 “你可以看出有几个人吗?”寥长风伸手扒开一个脚印上的雪花,问道。 山口麻衣沿着脚印边走边看,不一会儿,他返回到寥长风跟前,答道:“从脚印的大小和步伐来看,对方的鞋子应该不是军靴,人数大概有五六个,而且全部都是男性,他们负重行走,行动缓慢,整齐有序,不是东亚人。” 寥长风思考片刻,肯定道:“你的判断不错,既然我们碰到,不论对方是敌是友,过去看看也无妨。” 山口点点头,两人改变行军路线,顺着脚印行走的方向一路追击。下午七点,前方的脚印越来越明显,看来先行者距离也不远了。他们停下休息半小时,继续往前直追,一路走走停停。 晚上八点,天色灰暗下来,风雪肆虐。他们来到一处盆地,并行摸到盆地边缘,停下脚步观察。寥长风掏出热能望远镜一看,只见前方盆地深处有一帐篷传出微弱的光芒,篷外站立四个黑影。 寥长风命令道:“我从南面进攻,你从北面进攻,绕到盆地北面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山口麻衣目测一下距离,答道:“大约需要十五分钟!” “好!我们先对一下时间,二十分钟后在盆地底部会合,然后一起进攻。”寥长风伸出腕表,山口麻衣瞄了一眼,将手表的时间调整一下,点了点头。 寥长风叮嘱道:“你多加小心,尽量不用开枪射击,匕首搞定。咱们宁可放弃,也不要发出任何响声。明白吗? “明白了!”山口麻衣看了寥长风一眼,弯腰快速奔跑起来,他只有十五分钟时间绕到盆地的北面上方。 寥长风检查完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装备,闭目养神二十分钟后,仿佛一只下山的猛虎,雄赳赳气昂昂地跑向盆地底部。他张开嘴巴,想怒吼一声,发泄连日来心中的不快。可嘴巴开了半天,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喉咙里仿佛被灌了铅一般沉重。 不一会儿,他扑倒站在外围的第一个岗哨,手臂勒紧对方的脖子,一起往下翻滚,每滚下一圈,他就紧一下手臂,对方慢慢地停止挣扎,快到盆地底部时,寥长风伸脚顶住身旁的石块,控制滚动的身体,然后迅速爬起,拔出匕首结果对方的性命。 狂风的怒吼掩盖了他们打斗的声响,寥长风拔下匕首,也不闪躲,直接奔向第二个岗哨。距离目标还有十米,对方往前看了又看,寥长风满以为对方发现了他。谁知对方又转头向别处,对方可能也听到响声,所以看了看,却没有任何发现。其实寥长风一直在向对方靠近。 等他确实发现有人,开枪射击时,寥长风早已跑到他跟前,右手一把攥住他的枪口,猛然一拽,他顺势往前一扑,寥长风左手上的匕首已然插入他的心窝里。 寥长风并没停留,继续向不远处的帐篷匍匐前进。因为篷外还站着两个人。他必须等山口麻衣到来,两人同时发起攻击,才能制服敌人。距离帐篷还有二十米时,他停止前进,紧贴在地静等山口麻衣。 可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山口麻衣还是没出现在帐篷对面。难道他遇到麻烦了?或者迷了路找不到集合地点? 寥长风耐着性子一边爬行一边等待,这短短的二十米距离他却爬了五分钟。他心里暗骂山口麻衣,到底发生什么情况?他一直安慰自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才说服自己的判断,山口麻衣不会卖友求荣,独自逃命。 山口麻衣为什么还不出现呢?寥长风越想越气,心中的怒火直线上升,他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可什么也没听到。 第54章 危机四伏 第54章 危机四伏 寥长风紧趴在地,寒气冻得他的双腿几近麻木。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挪动略微麻木的双脚,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念叨山口麻衣快点来。山口麻衣再不来,他只能自己动手。再干等下去,迟早会被敌人发现。 他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枪,颤抖双手拉开保险,上膛。帐篷外那两个放哨的警卫,左顾右盼地观察周围的情况。他将头紧紧地扎在地上,呼吸也变得急促不安,再不动手等下他们就会发现,想撤退已不可能。 寥长风举枪瞄准右边的警卫,即将扣动扳机,开枪射击之际,对面突然冲出一个人影,只见久违的山口麻衣握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冲到离他最近的一个警卫身旁,大吼一声,吓得对方手足无措。他手起刀落,立马结束对方的性命。 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家伙反应过来,奋起反击。寥长风收起配枪,箭步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打对方的后脑勺,匕首就势插入对方的脖子。缓过手来的山口麻衣,从身上掏出一个手雷,拉开手环,丢进帐篷,两人随即卧倒在地。轰隆一声巨响,帐篷瞬间被掀了个四脚朝天。只见帐篷里那两个倒霉蛋被炸得满地打滚,呼天喊地,痛不欲生。 寥长风和山口麻衣再次搜索四周,发现已没有可疑人员。于是,寥长风盘问其中一个被炸伤的敌人。从对方口中得知,这伙人隶属于某恐怖组织,充当先头部队前来侦查情况,也是为了抢夺设备。不过,目前对方尚未知道具体的交易时间和地点。 问话完毕,那两个深受重伤的倒霉鬼已没有可利用价值,留着也是个负担。寥长风遂命令山口麻衣一人一刀送他们到阎王爷那里报道。解决了后顾之忧,寥长风重新架起帐篷,阻挡风寒。 两人待在帐篷里,喝水吃干粮充饥。外面冷风呼呼,雪花纷飞。山口麻衣吃完东西,主动说道:“你先休息,我去外面放哨。” 寥长风一边咀嚼饼干,一边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时候到达集合点?到底隐藏了多久?” 山口麻衣笑道:“我比你晚到两分钟,见你一直趴在那里不动,也不知道啥回事儿?” 寥长风咧嘴一笑,“我趴在原地等了五分钟,都没看到你出现!” 山口麻衣连忙解释道:“其实我早就见到你了,一直等你发出进攻的信号,你却迟迟不动手,我又等了将近两分钟,始终不见你出手,我只好先动手,你就看到我了!” 寥长风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先出去放哨吧!” 山口麻衣起身走出帐篷外,寥长风和衣而卧,心里深深反思自己存在的不足。其实这也不能怪山口麻衣,怪他自己心里不平衡,心态不正,山口麻衣迟迟不来,他就开始胡思乱想导致注意力分散,也没发现山口麻衣一直就在附近等他发起进攻。幸亏人家出动出击,否则当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这也是配合不默契,事先没商量好细节的表现。 第二天早上八点,寥长风和山口麻衣到达敌方假设交易的目的地。寥长风找到一处隐蔽之地,喝水吃东西,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山口麻衣继续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吃完东西,寥长风裹上风衣靠着岩壁蒙头大睡。不一会儿,返回的山口麻衣看到寥长风休息,只好提枪出去放哨。寥长风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方醒,他醒后喝了几口水,然后披上风衣,寻找山口麻衣。 山口麻衣仿佛一只鼹鼠般钻入一个狭窄的石缝中,一向自认为观察力惊人的寥长风找了很久才发现他。寥长风蹲下身子,问道:“有没有看到什么情况么?” 山口麻衣头也不抬,半闭着眼睛,回应道:“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情况!那你有没有每隔半小时就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呢?” 寥长风没想到这小子问得这么直接,只好敷衍道:“看啊!我一直再观察,也没看到什么情况才来找你嘛!” 山口麻衣笑而不语,寥长风接着说道:“你现在去休息吧!刚才我睡过头啦!” 山口麻衣钻出石缝,另外找了一处避风之地,躺下休息。寥长风仔细地观察四周,看了看撤退的路线和几个狙击的位置,始终没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于是,他钻入山口麻衣所待石缝中,聚精会神注视地方,每隔半小时,就会钻出来,四处看看。 下午两点,山口麻衣前来换岗,寥长风交代他一些注意事项,然后回到原地睡觉,他一直睡到晚上六点钟,才换下山口麻衣。他再次观察所有可疑位置,始终没发现新情况。看来敌人今晚交易已不可能,如果明天下午还是这么平静,那么可以排除这个错误的地点。也许蝴蝶和飞鹰他们那一边才是敌人真正的交易场所。寥长风不禁为飞鹰感到担忧,可他转念一想飞鹰的身手十分了得,即使任务失败,也能全身而退。 晚上八点多钟,天色暗淡,风雪交加。 嘎吱嘎吱……突然一阵行人踏雪走动的脚步声隐隐传来,恹恹欲睡的寥长风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他极目四望,只见他所趴的岩石缝隙下方,四个人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从他们的体形和行走姿势,还有步态,可以判定对方是东亚人。看到这些人的出现,寥长风更加确信这里有可能就是交易地点。 来人都不言语,他们走到山口麻衣休息的地方时,开始向周围移动。寥长风拔出手枪,向他们射击,其实这么远的距离,肯定打不中敌人。他只是想提醒山口麻衣注意严加防范,因为山口麻衣身上携带狙击步枪。 枪响过后,那四个家伙立即向四周散开,两个跑到山口麻衣的下方,两个跑到他对面。寥长风见状,撒腿往下跑,向前逼近,牵制敌人,因为单凭山口麻衣一人之力,不可能全部歼灭对方。敌人终于发现上方有人伏击,他们快速向前移动。 不久,寥长风听到狙击步枪的响声,他停止前进,拿出望远镜一看,发现山口麻衣开枪打断其中一人大腿。他收起望远镜,立马开枪乱射一通。因为太远,他根本看不到人,也不敢轻易接近,只想牵制敌人,让他们不敢往上寻找山口麻衣。 寥长风一边开枪,一边靠近敌人。躲在山口麻衣下方的那两个人开始向他反击,打不中目标后,他们停止射击,分开迎战,一个寻找寥长风,另一个则去找山口麻衣。 这片空旷之地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没人开枪,也没人乱动。寥长风在原地待了十分钟,然后从腰间拔出匕首,叼在嘴里,匍匐前进。对方也是高手,高手过招,难分胜负。 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枪响,山口麻衣和敌人相遇。响声过后,一片平静。寥长风不敢再往前爬,他趴在原地,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很显然,敌人就在附近。 这么近的距离望远镜已失去作用,现在主要看谁脑子灵活,眼睛好使,耳朵灵敏,武功高强,隐蔽性好。只要有人开枪,对方马上发现目标,然后根据目标移动的方位,开枪射击。没有百分之百把握,傻子才会这么做。 过了十几分钟,寥长风再次缓慢向前爬行。突然,距离左前方十米的地方响起轻微的沙沙之声,他心头一阵窃喜。 第55章 飞鹰离队 第55章 飞鹰离队 寥长风听得真切,寻声望去,当下毫不迟疑地向右前方开枪射击的同时,就势往右翻滚。对方反应也十分迅速,他冲着寥长风翻滚的方向连开两枪。寥长风也连开三枪回击。 他们面对面乱打一通,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确切位置。寥长风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然后再凭感觉射击。弹夹里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了,他也毫不吝啬地打向对方。对方也不甘示弱,间断性地进行还击,可惜谁也打不中谁。 一怒之下,寥长风不再更换弹夹,他直接扔掉手枪,寻找机会肉搏。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敌人似乎还在攻击范围外徘徊,始终不敢近前。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伴随几声撕心裂肺惨叫。寥长风大声喊:“喂,朋友!你的小伙伴被打死啦!” 对方一声不吭地发起攻击,寥长风一边躲过他射来的子弹,一边向前靠近。对方连开三枪,最后一枪却卡壳,很显然枪里的子弹已打光。寥长风欲冲上前反扑,可对方立即换上步枪射击,子弹像没头的苍蝇到处乱飞。 对方根本就不知道寥长风藏身何处。无效的射击过后,对方终于停止进攻。左前方忽然响起山口麻衣时断时续地呼喊,时而像布谷鸟的叫声,时而像黑熊的嗥叫。寥长风不禁扑哧一笑。 对方顿时阵脚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他高喊道:“你出来吧!有种出来跟我单挑!” 寥长风连忙回应道:“好吧!我奉陪到底!” 话音刚落,紧接着一声枪响,前方一下子就没了动静。 寥长风试探性地大喊:“恐怕是你不敢出来吧?” 对方悄无声息,寥长风继续变换位置往前靠近。 砰......沉闷的狙击枪声再次响起,伴随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寥长风迅速爬起,寻声跑到对方跟前,只见对方倒在血泊中,身体已无生命迹象。而被山口麻衣打断腿的那家伙由于流血过多,浑身僵硬,早已死去多时。 山口麻衣鬼鬼祟祟地走到寥长风跟前,伸出右手要跟他击掌庆贺。寥长风一边轻拍山口的手掌,一边竖起大拇指,赞道:“枪法如神!实在佩服!” 山口麻衣乐呵呵地傻笑,寥长风回到他第一次所待的地方继续睡觉,山口麻衣将那些死尸依次搬到石逢里隐藏,接着值岗放哨。他们交替休息,一晚上的时间悄然而过。 凌晨时分,寥长风再次反驳自己之前认定这里是交易地点的想法。除了被他们打死的那几个恐怖分子,已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这里就是交易地点。基本上可以排除此地。剩下最后一种可能,就在飞鹰和蝴蝶蹲守的那一边。 寥长风一直等到翌日上午10点,再也没见到一个人影,甚至连只飞鸟都没发现。他叫上自己的同伴,两人仔细分析当前的境况,山口麻衣沉吟半饷,正色说道:“由你决定吧!我没意见。” 寥长风若有所思,非常果决地应道:“好吧!那就再等一个小时,如果还没看到新情况,咱们就去支援蝴蝶和飞鹰。”当下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思考下一步应对计划。 两人又干等到上午11点,周遭除了北风呼呼,几乎人迹罕至,寂静非常。他们收拾行装,离开此地,向着认定的第二交易点进发。两人行色匆匆地到达目的地,寻找蹲守附近的蝴蝶和飞鹰,敌人的交易即将开始。 寥长风取出热能望远镜一看,只见寂静的山谷里停放一辆大型的军用卡车,车上巍然耸立的生化武器被帆布裹得严严实实。周边的警卫荷枪实弹,戒备森严,不远处的帐篷里一片喧哗,隐约听到里面有人谈笑风生,帐篷外停放四五辆卡车和吉普车。 寥长风和他们碰头之后,听取飞鹰的简短汇报。他当即吩咐道:“只要我们和敌人发生交火,你们马上占领东面的狙击点,都知道在哪吗?” 飞鹰和山口麻衣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们的脸上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 寥长风顿了顿,继续叮嘱道:“你们占领狙击点后,先不要开枪,继续寻找西面那两个狙击点。” 山口麻衣疑惑不解地问:“我们找到之后,就干掉敌人的狙击手吗?” “不着急,先等一等,等到火光冲天你们即可动手。”寥长风诡异地笑道。 飞鹰摸了摸鼻子,轻声问:“你所说的帮手到地是何方神圣?他们和我们一起阻止这次非法交易吗?他们有能力和敌人战斗吗?” 寥长风长吁一口气,淡定地说道:“既然他们敢来,想必一定有所准备。” 飞鹰点点头,跟着山口麻衣慢慢地进入东面的狙击点。寥长风和蝴蝶轻装上阵,按照画好的地图,快速穿插在空旷的原野和平缓的大山中间。 一个小时后,他们绕到北面,看到对方放哨的警卫只有九个人,他们一个个手持步枪,十分机警地目视前方。寥长风向蝴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掏出手枪,准备瞄准射击。蝴蝶也把持冲锋枪展开进攻架势。 “给我狠狠地打!”寥长风一声令下,开枪击毙三人。站在他身后的蝴蝶也接着开始进攻。面对突如其来的枪声,对方并不慌张,依然整齐有序地疯狂反击。 不久,寥长风打完手中的子弹,他干脆扔掉手枪,拔出匕首,一边东躲西藏,一边伺机甩出飞刀杀敌。蝴蝶一直站在他身后作掩护,专门射杀那些威胁到他的敌人。 短短两分钟时间,他们全部击毙那几个警卫,两人分别散开,搜查死尸身上携带的手雷,进入敌人临时搭建的掩体寻找各种易燃易爆物品。不一会儿,那辆搭载各种弹药和物资的卡车四周,被他们摆满这些易燃物。 他们埋伏卡车附近,静等另一组人员发起进攻的信号。 凌晨两点,一声巨响划破夜晚的宁静,响声震耳欲聋,漫天卷起的浓烟和火花几乎映红整个山谷。寥长风大手一挥,蝴蝶迅速点燃卡车周边的易燃物,熊熊燃烧的大火瞬间吞噬卡车。车上满载的弹药犹如爆燃的烟花,冲天而起,乒乓作响。寥长风和蝴蝶静静地待在山坡之巅,观看这个蔚为壮观的场面。 凌晨两点二十分,一架直升机盘旋在他们头顶上空,寥长风走出开阔地带,脱下白色披风,挥舞三下。直升机一个鹞子翻身,俯冲而下,悬停半空,有九个人顺着机上垂落的降索滑下坡顶。 蝴蝶紧紧地拽着寥长风衣襟,十分焦急地喊道:“快走!你怎么把敌人引来了!” 寥长风掰开蝴蝶的小手,笑道:“别担心!他们是自己人!” 几分钟后,野狼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面前,他身后还跟着八个全部武装的特种兵。 野狼嬉笑道:“我们终于看到你发出进攻的信号了!” 寥长风看了看野狼身后的这些特战人员,用询问的眼光盯着野狼,野狼介绍道:“他们是西亚神雕雇佣兵,这位是队长斯密特。” 寥长风有些勉强握住斯密特伸来的右手,笑道:“希望我们两国合作愉快!” 斯密特十分腼腆地笑了。他们碰头商议作战计划,寥长风将自己的想法跟大家分享后,他们奔向敌人的交易地点。距离目的地大约还有一千米,寥长风止住众人,下达最后的命令,开始分头行动。 寥长风从斯密特手里拿过几个信号弹,背上一把狙击步枪,向飞鹰所在的方向穿越而去。虽然他和飞鹰所在的位置,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千米,但是他到达那里却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十五分钟后,寥长风终于见到飞鹰向猎狗一般趴在地上,目视前方。他绕到飞鹰身旁,拿出狙击步枪,趴到雪地上,瞄准下方,轻声问道:“这里什么情况?” 飞鹰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苦笑道:“目前已有三拨不明身份的人员抢夺设备,双方已发生五次冲突,不过买方还没出现,我和山口麻衣已干掉对面的狙击手,刚才趁乱狙杀几个卖方人员。” 寥长风一边观察一边问道:“卖方没有人来支援吗?” “目前暂时没有,不过应该不会很久就会有人来!” “不要等到援兵靠近,再发生第六次冲突,咱们马上打垮他们。” 寥长风说完,立即开枪射击。飞鹰和山口麻衣仿佛打靶一般,枪枪毙命。野狼带领神雕雇佣兵小分队开始猛烈地进攻。那三股势力也趁机拨乱,一时间冲突持续不断。双方互相混战,彼此自相残杀,杀红双眼。 枪声此起彼伏,现场硝烟弥漫。战斗持续十分钟,卖方已快要撑不住了。 寥长风和飞鹰他们见人杀人,只要不是自己人。野狼带领斯密特的雇佣兵小队,快速占领对方据点,逐一掩杀卖方残余势力,打扫战场。寥长风和飞鹰冲上卡车,扒开帆布,同时拉响十几个手雷投入生化武器的体内。 轰隆......车上的设备顿时被炸得四分五裂,那冒起的滚滚浓烟,犹如魔鬼张牙舞爪。寥长风发出立即撤退的信号,斯密特带领他的雇佣兵,迅速爬上前来接应的直升机,消失得无影无踪。 寥长风带领众人经过长途跋涉,到达南亚边境。只要跨过边境线,他们就安全了。众人休息半小时,各自吃东西补充能量,再次动身启程,他们艰难地爬上一处陡坡。 砰砰......坡上响起罪恶的枪声。走在最前面的蝴蝶头部中弹,野狼被打中心脏。两人立即瘫软,滚落而下。寥长风一冲而上,一把接过他们,十分吃力地拖到山体后面。飞鹰和山口麻衣仿佛离弦之箭,飞也似地冲向枪声响起的方位。 两分钟后,前方再次响起激烈地枪声。飞鹰提着一个鲜血淋淋的人头忐忑不安地往回走,山口麻衣捂着受伤的腹部紧跟其后。寥长风看着死去的野狼和脑袋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蝴蝶,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被人从背后冷不丁插了一刀还要难受。 飞鹰两眼发直,颤抖双手扳动一下蝴蝶的尸体,然后张口望天,仿佛一只发怒的猛虎来回走动。寥长风忍着心中的悲痛包扎山口麻衣的伤口,山口麻衣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个令人悲伤的场面,不过没人痛哭。飞鹰噙着眼泪,时而站起,张嘴望天来回走动,时而坐下看着蝴蝶的尸体发呆,像个神经病一般。 痛定思痛,此地不宜久留。寥长风搀扶山口麻衣,喊上飞鹰,到达神龙超市老板赵立国接应的地点,安全返回国内。当然野狼和蝴蝶的尸体也被后援部队运回各自的国家。 寥长风和飞鹰回到神鹰小组基地,向刘正刚汇报本次任务的完成情况,组内所有队员都低头不语。他们深深地明白本次任务十分艰巨,可谁也没想到现实这么残酷。飞鹰回来后更加沉默寡言,期间刘正刚找他谈话。 第二天,飞鹰背上行李就走了,此后寥长风再也没见过他。他到底去了哪里?他们也不知道,刘正刚也没说,寥长风也不敢问。他到底是出去执行任务,还是回家探亲?还是已离开了神鹰小组? 这个谜团一直埋在寥长风的内心深处,始终未能解开。 第57章 天堂酒吧 第57章 天堂酒吧 刘正刚点点头。场外的工作人员迅速将吃喝的东西摆到众人面前,寥长风不假思索地掰断一根牛肉干,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脑海里一边细细回想此次任务。不知不觉,他吃完三根牛肉干,又喝下一大杯苹果汁,抬头看了看身旁的其他队员,他们一个个都在专心致志地吃东西。 十分钟后,工作人员再次入场,撤掉他们桌上所有的东西,包括他们吃东西时所产生的各种垃圾。 老张观望众人,继续往下说道:“十天前,中情局发来绝密情报,北亚正在东部高寒地区培育某种致命病毒。上级有关领导高度重视,迅速成立公共安全应急小组,任命我为组长,神鹰小组被上级领导任命为应急行动人员,刘参谋长为行动负责人,下面具体的任务由他本人负责。再会!” 老张说完,埋头整理文件资料,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走出会议室。 刘正刚走到会议室中央,表情严肃,大声喊道:“全体起立!” 寥长风等人迅速站起,刘正刚目光犀利地紧盯他们,一言不发,反手后背,踱着方步,依次走到每个人面前,认真地注视几秒钟。如此来回走了三遍,最后他返回会议室中央,摘下鸭舌帽,端端正正放到桌上,大手一挥,命令道:“你们都坐下吧!” 刘正刚紧蹙眉头,用平缓地语气讲述:“刚才张总所言,由敌特高飞所领导下的秘密组织,已投放第一批致命病毒。据我方情报人员提供的可靠消息,目前敌人在北亚地区培养第二批sars病毒,具体情况还未掌握,敌人的第一批病毒我们都还没拿下,第二批病毒却还在研究中。” 刘正刚顿了顿,声音忽然提高八度,吼道:“该我们出手的时候了!医学技术解决不了的难题,由我们来解决!你们是谁?” 寥长风带领众人大喊:“我们是正义联盟使者,人民的保护神!” 刘正刚郑重其事地抬起右手向他们敬了一个军礼,他们也整齐划一地举手回敬,一个个神情肃穆地盯着刘正刚。刘正刚再次走到他们身旁,来回地审视着,坚毅的脸上显露出一丝难以割舍的表情。 他轻声吩咐道:“这次任务分为两组,第一组寥长风,孤鹰和老鹰进入宝岛,追杀高飞,调查如何攻克sars病毒;第二组夜莺,青蜂侠,猎鹰和天鹰,潜入北亚阻止并毁灭病毒的培养皿。” 寥长风看着逐渐老去的刘正刚,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雄鹰牺牲,飞鹰出走,神鹰小组也日渐凋零。刘正刚也明白这次任务十分艰巨,所以他才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刘正刚一句一顿地慢慢说道:“等下你们吃点东西,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寥长风和夜莺,你们两个各写一份任务交给我。明早六点所有情报都会到达,明晚八点我们制定作战计划,后天马上出发!明白吗?” 寥长风和夜莺高喊:“明白!” 刘正刚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其他人,拿起帽子走了出去。自从雄鹰牺牲,飞鹰走后,寥长风对于任务已没有当初那种害怕和兴奋的感觉,就好像吃饭和睡觉一般稀松平常。他既不害怕,也不兴奋,更不紧张,只是心中多了几分坦然。 晚上,寥长风躺在营地宽敞明亮的宿舍里,看着对面雄鹰的床铺,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他憨厚的面容,呆傻的微笑,洁白的牙齿,还有他那把被打磨得锃亮的狙击步枪,不知不觉地进入久违的梦乡。 第二天清晨,寥长风来到一处帐篷里,端坐下来,等待外面送来一封封情报,一边阅览一边握笔撰写作战计划。晚上六点钟,他胸有成竹地走出帐篷,将计划交给刘正刚,刘正刚仔细地审阅后,签字画押,密封保存,送往军部。后勤人员开始按照他们所列的设备清单,准备东西。寥长风叫上老鹰和孤鹰,布置他们具体的作战任务。 第三天早上,夜莺,青蜂侠,还有双胞胎兄弟走出营地,刘正刚和寥长风等人为他们送行。他们面色凝重地坐上直升机悄然离开。随后,寥长风带领孤鹰和老鹰也离开了营地。 寥长风戴着深色墨镜,一身休闲服装,手拉皮箱搭乘客机飞往北亚;孤鹰油头粉面,西装革履,提着背包,前往西亚;老鹰则肩背一个蛇皮袋,坐上南亚的波音飞机。 几天后,寥长风化身北亚商人,到宝岛洽谈建设项目;孤鹰变身西亚侨民,前往宝岛休闲旅游;老鹰扮演华夏外派建筑工人,从南亚飞往宝岛,再从宝岛飞回华夏。 深夜凌晨一点多钟,宝岛中兴大街上的行人依然络绎不绝,寥长风身穿黑皮衣,搭配黑裤子,脚踏一双黑皮鞋,行走在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极力寻找一个酒吧。根据已知的情报,他来到一条两旁夹杂破旧民宅的小路上,路边堆积着四五个脏兮兮的垃圾桶,前方几乎看不到一盏路灯,他非常缓慢地行走。 小路两旁的矮墙布满各种各样的涂鸦,充斥着血腥与暴力的气息。寥长风沿着这条小路前进大约五百米,终于见到一个路边的醉汉,他酒气熏天,蹲在墙角抽闷烟,地面上有一大滩呕吐物,看起来污浊不堪,十分恶心。 寥长风掏出烟盒,走了上前,递给醉汉一根烟,轻声问:“你好!请问到天堂酒吧怎么走?” 醉汉微微抬起头,接过香烟,打了一个响嗝,醉醺醺地说道:“往前左拐,红色铁门,敲门入内。” 寥长风道谢一声,急忙向前走去,醉汉突然十分猥琐地笑道:“你小子是同性恋啊?” 寥长风不再搭理他,径直来到红色铁门前,门前蹲着几个抽大烟的不良少年,对面一对狗男女旁若无人地拥吻。他伸出右手,使劲拍门,那几个吸烟的少年惊异地盯着,他转头笑道:“请问这是天堂酒吧吗?” 少年们眼神迷离,目光呆滞,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并不搭理他,继续低头吸烟。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背心的光头男子迎了出来,对方手臂上纹着一条青龙,他看了看寥长风,诧异地问道:“你第一次来这里?” 寥长风陪着笑脸,答道:“对,哥们介绍我来。” 光头男非常警惕地审视寥长风,反问道:“到底是哪个哥们介绍你过来啊?” 第58章 表演开始 第58章 表演开始 寥长风脱口而出,“胡子哥。” 光头男摊开右手,非常冷淡地说道:“入门费两千块新货币。” 寥长风从皮衣内袋掏出一沓钞票塞到光头男手里,光头男转身让他入内,然后关上铁门。他们沿着一个逼仄的楼梯走下负一层,进入一个昏暗潮湿的走廊,此起彼伏的动感音乐夹杂人类的喧闹在走廊里回响。 两人来到一个钢制的金属门前,光头男取下腰间的对讲机呼叫两声后,钢门徐徐往两边收缩,嘈杂的声响立刻扑面而来。 寥长风挺直腰杆,走进室内,里面灯光闪烁,几乎亮瞎他的狗眼,震耳欲聋的迪斯科舞曲几乎要掀翻整个屋顶。一群红男绿女站在舞池中央跟随音乐节拍纵情扭动身躯,角落里零星地坐着几个抽大烟的男子。 寥长风找到一处相对空旷的位置坐下来。一个英俊帅气的服务生端上几瓶鸡尾酒和饮料走到他面前,他伸手抓了一杯冰红茶,一边喝一边注视周围的人群和不断进来的客人。 突然,酒吧里的音乐戛然而止,舞池中央狂欢的人群也停止跳动,尖叫声顿时不绝于耳。寥长风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材丰满,**性感的的女人深情款款地走上舞池前面的高台,她身后紧跟一个长相精致,俊美端庄的男子。室内的灯光慢慢变暗,音乐幽幽响起。 **女和**男开始了他们的表演,两人每跳一次,就各自脱掉身上的一件衣服。围观的人群发出近乎癫狂的尖叫与呼喊。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微笑着继续品尝桌上的冰红茶。 凌晨一点多钟,门外进来一个反穿粉色紧身t恤,搭配白色七分裤,肌肉结实,描画紫色眼妆的男子。寥长风只看了一眼,恨不得冲上去打他一顿。因为该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孤鹰。孤鹰满脸堆笑,动作十分夸张地跟他旁边的每个男人打招呼,坐在距离寥长风大约五米的位子上,点了不少鸡尾酒。 几分钟后,老鹰身穿白色t恤,也跟了进来。他不经意地瞟了寥长风一眼,坐到舞池的对面。此时他们落座的位置几乎可以完全控制整个酒吧。偶尔会有几个不明身份的陌生男子走过去跟孤鹰喝酒,孤鹰面带微笑陪他们大喝。老鹰只点了一杯饮料。 此时,**女身上只剩一条内裤,**男已全部脱光,他全身赤条条地走到那些女顾客身旁,任由她们做不可描述的事情,白花花的钞票也相继扔到高台上。因为实在辣眼睛,寥长风只好转过头,静等联络人到来。 一个身材曼妙,婀娜多姿的女士端着酒杯走向寥长风,娇滴滴地问道:“帅哥,我们一起喝交杯酒吧?” 寥长风头也不抬,兀自端坐位子上,浅笑道:“不用了,谢谢你!” 女士径直坐到他对面,故意将她的丝袜大长腿伸到寥长风的双腿中间,妩媚一笑道:“帅哥,喝点吧?我请客。” 寥长风感到非常尴尬,可他又不能表现出自己的反感,委婉地谢绝道:“对不起!我喝多了,实在抱歉。” 女士还是不依不饶,不厌其烦地喋喋不休,寥长风干脆不搭理她。 最后她直接了当地问道:“你直说吧,多少钱?” 寥长风诧异地问:“我又没欠你的钱!” 女士噗嗤一笑,嗔道:“我的意思是陪你睡一晚,需要多少钱?” 寥长风哭笑不得,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是顾客,不是你需要的那种人。” 女士脸色阴沉,问道:“我长得这么漂亮,难道你对我都不心动么?” 寥长风喝了一口茶水,连连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女士听后,笑得前仰后合,脸色洋溢着欲罢不能的神情,她笑吟吟地问道:“帅哥,你刚来吧?我就喜欢你这种坦率的男人!” 正当寥长风左右为难之际,孤鹰总算走过来解围。他一把搂住寥长风的脖子,嗲声嗲气地叫道:“你这死鬼,啥时候来啊?昨晚你弄疼我啦?” 女士见状,脸上露出十分厌恶的表情,立马起身离开。老鹰非常警惕地盯着他们两人的表演,寥长风看了看他,摇摇头,然后一把推开孤鹰,命令道:“赶快滚回你的位置!” 孤鹰摊开双手,轻声问道:“风哥,怎样?” 见到寥长风不吭声,孤鹰笑嘻嘻地跑回原位,继续喝酒。寥长风长吁一口气,虽然他以前也经过这种环境的训练,但是真正面对美女的**,他当真不知道如何面对,也无法做到坐怀不乱。 凌晨两点多种,走进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头戴棒球帽的胖子,他左顾右盼,似乎再寻找目标。孤鹰朝寥长风这边望了望,然后点点头,起身走向胖子,伸手放到对方的胸口搭讪。很显然,他们的接头联络员到了。这死胖子就是情报里提到的给他们提供武器和交通工具的人选。 寥长风密切注视门口的动静。老鹰起身走出门外,查看胖子的来路有没有被人跟踪或者有没有其他同伴。虽然情报显示这胖子十分可靠,但是情报再可靠,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也要防微杜渐,防患于未然。 几分钟后,孤鹰坐回原位。胖子叫上一个脱衣女郎,和颜悦色地走向包间。 孤鹰左手端着酒杯,起身走到寥长风的位子,坐到对面,一边默默地喝酒,一边用蘸着酒水的右手在桌上快速地写下一行字:安全,21号房,摩斯密码。孤鹰写完后,立即伸出衣服袖子擦掉字迹,转身进入包间的走廊。 寥长风站起,喊来一个服务生,吩咐道:“21号房,需要一个脱衣女郎。” 服务生微笑着点点头,指了指托盘里那几包违禁品,反问道:“先生,您需要来点**四射吗?” 寥长风摇摇头,撇下服务生,径直进入走廊。只见孤鹰靠在走廊上,抽一根长长的雪茄,仿佛一个瘾君子十分享受地吞云吐雾。走廊两边都是包间,包间房门有的大开,有的紧闭,有的遮遮掩掩。 他路过一个房门洞开的包间时,有意地往里面瞟了一眼。只见里面坐着几个满头黄发的年轻人,他们非常享受地瘫坐在沙发上,沙发前面的音响播放毒蘑菇乐队的歌曲。 他们涂黑嘴唇,画黑眼妆,衣服上布满铆钉,三五成群围坐一团,一边欣赏音乐,一边吸食违禁品。他们之中不乏穿着暴露的女性,有的甚至**上身,可是从来不被内部人员骚扰。 这么文明的聚众吸食违禁品,寥长风还是头一回见到。他不禁摇摇头,继续寻找21号房。在走廊的尽头,他终于在门口上方见到21号字样。 他轻轻推开房门,直接入内,坐到沙发上。房间里靠墙的位置摆放一套音响设备,几根钢管直立房子中间,墙上贴满**女的画报。 不一会儿,服务生送来一些酒水,寥长风付了钱,抓起酒杯,紧靠沙发,一边饮酒,一边竖耳倾听隔壁房间的动静。可是什么也听不到,这房间隔音效果不是一般的好。 两分钟后,进来一个身材火热,前凸后翘的妙龄女子,她热情洋溢地跟寥长风打招呼,然后关上房门。 “先生,我叫露丝!请问您喜欢哪种舞蹈?” “当然是你最拿手的舞蹈。”寥长风甚至不敢正眼看她。 露丝打开音响,播放**曲,声音大得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寥长风连忙叫道:“你可不可以调小声音,我比较喜欢安静地看女人跳舞。” 露丝嫣然一笑,扭了几下功放机的调音键,声音变小许多,至少不比先前那么令人难受。她跟着音乐的节奏开始扭动迷人的腰肢,然后一件一件地脱掉身上的衣物。寥长风根本没心思欣赏舞娘的精彩表演,他集中精神倾听身后的背景墙,因为胖子会通过墙壁传达摩斯密码信息。 他轻轻地抬高右手,在墙上敲了一段摩斯密码,意思是:我已准备好。露丝非常敬业地跳**,根本没注意到寥长风的这个小动作。即便她注意到,也不知道眼前这个无聊的男人到底再干什么。 寥长风仔细地倾听墙后的回应。这时,露丝身上的衣服已全部脱光,她慢慢地往前靠近,然后背对寥长风,那性感的臀部几乎近在咫尺,她跳着南亚臀部舞。寥长风双手抱头,一直敲墙发送摩斯码信号。对面并没任何回应。 露丝直接转身,面对寥长风扭动身体,摆动腰肢和不可描述的部位。寥长风微笑地看她卖力地表演。 这候,墙后传来一段摩斯密码,大意是:你能收吗? 寥长风快速敲击墙壁回复:可以,快说! 对方又陷入平静,露丝已全身**坐到寥长风大腿上,一只手勾住他脖子,扭动她的上身,她那不可描述的部位几乎触碰到寥长风的嘴唇,顿时寥长风身上的汗珠涔涔而下,不过还是面带笑容看她表演。 墙后再次传来摩斯密码信息,大意是三个人装备,一架私人直升机,机上没武器,武器在乡野,以及具体的行走路线等。信息虽然很简短,但是寥长风接收好长时间,几乎每个重点他都要跟对方确认。 对方十分耐心地传达信息,露丝继续卖力地扭动身体,寥长风一边流汗,一边耐着性子接收情报。 突然,对方传递的信息再次中断,寥长风着急地回复:你最好快点!我快要顶不住了!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寥长风一把推开坐在他腿上的露丝,露丝非常吃惊而愤怒骂道:“你特么干嘛?不要碰我!” 寥长风攥着匕首掩藏在袖子里,一边打开房门,一边叮嘱道:“继续你的表演,我不差钱!” 他掏出一沓钞票,丢到沙发上,一边观看露丝跳**,一边观察走廊。 第59章 云顶登高 第59章 云顶登高 不一会儿,寥长风看到距离21号房不远处的走廊上,孤鹰向他招手示意撤退。他立即转身打断露丝的表演,又丢下一沓钞票,嬉笑道:“露丝,谢谢你的精彩表演!再见!” 露丝捡起沙发上的钞票,喜笑颜开,“欢迎下次再来!” 寥长风急转身走出房门,穿过走廊,爬上楼梯,离开天堂酒吧。孤鹰和老鹰大老远地紧跟他,他一路狂奔,寂静的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一个行人。他们一前一后的快速移动。 凌晨两点,他们穿越中兴大街,跑出城区,赶往胖子告诉他们的地点,因为那里藏有武器和装备。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来到城外的一座小山村,村里一片沉寂,连条狗都没有,村子上空雾气弥漫。 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河穿村而过,寥长风跑到河边一个破旧的小木屋前,老鹰和孤鹰分别向两面散开,侦查周边的情况。 寥长风撬开木屋的门锁,推门入室,他取出随身携带的军用手电筒,点亮它照明,灯光所到之处,只见地上堆满废旧的纸屑,纸面发黄,估计年代久远。 墙壁四周挂着铲子,钉耙,铁犁等一些农具,角落里堆放三个木箱子。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个瞭望口。 寥长风取下墙上的羊角锤,撬起木箱上的铁钉,打开两个木箱。箱里摆放一套黑军装和一个帆布包,包下散落一把拆开的冲锋枪,两把手枪,一把匕首,还有五个手雷。 这时,侦查归来的老鹰和孤鹰也走进屋里,孤鹰小声问:“有货吗?” “是有一些武器!”寥长风点点头,“老鹰,你马上到后山找那架直升机!” 老鹰领命冲出木屋。寥长风和孤鹰换上黑军装,整理武器和准备,戴上头盔和面具,肩背冲锋枪和帆布包,抬起第三个没开启的木箱走出木屋。该木箱只用绳子捆绑,并不上钉。 两人蹲守河边,周遭死一般的寂静,身后是一片开阔地带。十分钟后,上空传来一阵马达的轰鸣,一架民用直升机低空往这边飞来。孤鹰诧异地问道:“为什么不是军用直升机啊?” “人家能提供直升机就已经很不容易啦,哪有那么多要求啊。快点上去吧!” 寥长风指引老鹰驾驶直升机缓缓降落,两人抬起沉重的木箱跳上机舱,直升机腾空飞起。寥长风和孤鹰挤在狭窄的后座上,几乎没法动弹。他扯开嗓子高喊:“飞到新野市郊。” 老鹰立即调整方位,冲上黑色天空,一路急速飞行。半个小时后,直升机飞到新野市郊外一处荒无人烟的山坡,降落下来,老鹰熄火停机。寥长风和飞鹰跳下飞机,他们伸伸手,踢踢腿,活动发麻的双脚。 寥长风吩咐老鹰道:“三十分钟后,到云鼎大厦楼顶接应我们,你务必将箱子里的武器安装好!” 老鹰和孤鹰各自说出心中的疑惑,寥长风耐心解答,两人大致明白此次飞行的作战计划。他们所处的位置在目的地后方,两者之间的直线距离不到三公里。 寥长风和孤鹰全副武装穿过新野市的街道,两人小心翼翼地躲避路口的摄像头,来到一座三十层高的大厦跟前。大厦顶上那个镌刻“云鼎大厦”的方块金字招牌分外显眼。 透过明亮的玻璃门,可看一楼大厅的值班室两个保安正在睡大觉,他们面前的监控器屏幕画面一动也不动。寥长风轻声道:“马上控制保安室!” 孤鹰取出羊角锤,闷声砸开大厦侧门的锁头,迅速冲进保安室,寥长风在门外掩护。铁锤砸开门锁的声音立马惊醒睡觉的保安,他们吃惊地盯着眼前黑洞洞的枪口。孤鹰不由分说,直接打晕他们,抡起锤子一股脑儿砸坏室内所有的监控设备,冲出保安室。 门外的寥长风紧接着冲进大厦,两人来到电梯门前,寥长风轻摁一下电梯门口的上升箭头。两分钟后,电梯门大开,他们悄然走进电梯,分别摁了21层和29层数字键,然后紧贴梯壁,警惕地观察电梯上升。 电梯到达21层时停下来,孤鹰走出去。电梯继续上升,将里面的乘客送到29层。寥长风跑出电梯,一边跑一边寻找消防安全出口,迅速爬上楼梯,直冲楼顶,一锤干掉通往楼顶小门的铁将军,走上大厦顶楼的平台。 站在楼顶的平台上,虽然四周一片漆黑,但是城市街道上闪烁的霓虹灯和其他有亮光的建筑物依然尽收眼底,不过寥长风并没有闲暇欣赏眼前的美景。 他往楼下看了看,比对一番,找到一处合适的位置,卸下背包,取出从直升机上拿来的钻孔机,在楼板上钻出两个六厘孔,砸入攀岩专用的膨胀钉,将缆绳的一端系在钉子上,另一端往楼下悬吊。 寥长风深吸一口气,捋了捋被大风吹乱的衣服,攥紧绳索慢慢地往下滑落,落到21层的落地窗外,他停止下降,定好缆绳,从包里取出微型爆破装置,分别在玻璃窗的四角和中间位置各粘上一个。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距离进攻的时间还有三分钟,大风吹得身体轻微摆动。他紧了紧绳索,吃力地拔出口袋里的一根牛肉干,用牙齿撕开包装袋一个口子,咬了几口,剩下最后一口时被风吹掉了。 牛肉干的包装袋随风飘落,寥长风侧过身子,引燃炸点,炸点依次爆炸,那声音好比水底炸响的鞭炮,稍微不注意根本听不出来。不过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震碎窗户的厚玻璃。 玻璃碎片纷纷往下掉落,寥长风一脚踹开旁边的另一扇玻璃窗,借助悬吊的惯性跳进屋里。他迅速的解开绳索,冲出门外。这是一套集办公,休闲,娱乐和居住的多功能房子,里面十分宽敞。 寥长风刚走到门口,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只见孤鹰破门而入。屋里所有的灯光顿时点亮,亮如白昼。一个身穿睡衣的男子手持匕首冷不丁扑向寥长风,寥长风手起刀落,匕首立即插入对方的胸膛。 其他闻讯赶来的同伙,立即疯狂地向寥长风射击。寥长风并没刻意闪躲,一边举枪快速往前靠近,一边毫不吝啬地精准打光枪里的子弹。抵抗的那几个喽啰瞬间被压制,寥长风击毙两个,趁机跳进里屋,趴在地上继续点射。 突然,屋里轰隆一声炸响,里面那几个人顿时血肉横飞。墙上到处沾满被炸开的肌肉组织。孤鹰端着冲锋枪从正门冲了进来,寥长风站起,缓慢向前挺进。地上躺着五具尸体,身上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人形。 寥长风和孤鹰打了个照面,他命令道:“快去搜查里面的办公室!” 孤鹰得令,冲进屋里的办公室,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回到寥长风身旁。 “马上清理现场。”寥长风下令道。他们翻开办公桌上的文件,打开抽屉和档案柜,凡是看来有价值的文件统统打包。只剩下最后一个保险柜了,孤鹰调试许久,始终无法打开。 “没时间了,还是赶紧炸开它吧!”寥长风叮嘱道。 孤鹰只好在保险柜门上粘贴两个定时炸弹。几秒钟后,柜门终于炸开,孤鹰将里面的文件资料一股脑儿装进背包。寥长风再次检查现场,两人迅速撤退。 他们跑上楼顶,寥长风看了看腕表,还有十分钟就到五点。再过不久,太阳即将升起,天就要亮了。 他立即从背包里取出反光标志,平铺楼板上,为老鹰指引方向。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三分钟,老鹰终于驾驶直升机抵达楼顶,飞机并没降落,悬停楼顶上空几米,机上垂下一根绳索,寥长风和飞鹰各自拽着缆绳,登上机舱。 老鹰扯着嗓门高喊:“情况怎么样?” 寥长风摘下面具,答道:“一切都很顺利!” “下一步该怎么走?”老鹰漫无目的地驾驶飞机远离新野市。寥长风取出军用地图,仔细地看了又看,大声说道:“我们到六指山,寻找高飞!” 老鹰调转机身,向六指山方向飞去。他们到达六指山脚下时,天已大亮。寥长风和孤鹰放下冲锋枪,从箱里取出步枪,迅速跳下飞机。两人偷偷翻过山脚的围墙,进入半山腰依山而建的别墅群。 寥长风一边跑,一边小声叮嘱道:“等下别墅里的居民就要醒来了,咱们加快速度前进!” 孤鹰立即加快脚步,只觉脚下生风,两人往山上一路飞奔。他们跑了十几分钟,躲过几个外出晨练的老者,来到一栋别墅跟前。别墅的第三层有一个房间亮着灯,看来已有人睡醒起床。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点点头。虽然此刻冲进去刺杀高飞并不是最佳时间,但是他们不能再等到最佳时机。因为在这里多待一分钟就意味着多一分危险。 孤鹰弯腰爬上别墅的高墙,寥长风急速奔跑助力踩上孤鹰的后背一跳而起,双手把住墙头,墙上插满不少钉子,虽然他带防割手套,可钉子还是插入他的中指,他强忍剧痛跃上墙头,用鞋后跟踢弯墙钉。 孤鹰纵身一跃,寥长风拉住他的手,将他拉上墙。寥长风跳下墙根。孤鹰则持枪蹲在墙头掩护。 第60章 手刃高飞 第60章 手刃高飞 寥长风双脚落地的刹那间,突然冲出一个壮汉,他一边跑一边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竟敢私闯民宅!活腻了不成?” 孤鹰见状,立即跳下墙头,紧跟寥长风身后。寥长风箭步冲到对方面前,将他扑倒在地,他十分惊恐地瞪大双眼。寥长风捂住他的嘴巴,拔出匕首狠狠插入他的腹部,扭动一圈,再拔出来,对方呜呜地喊叫。孤鹰蹑手蹑脚地靠近别墅。 砰......孤鹰单膝跪地开了一枪。寥长风戴上夜视仪看了又看,发现别墅二楼的窗户旁有一个模糊的热成影像,他趴在地面直接向那人影射击。人影随即消失,估计躲到墙后。寥长风起身,快步跑向别墅大门,孤鹰也随着平行跑动,他掏出一个手雷,扯下拉环,扔向别墅的门前。 砰......寥长风赶紧低头卧倒,大门被炸开一个大洞。别墅里顿时响起一阵激烈的枪声,子弹仿佛雨点一般向外射击,寥长风趴在院内的草坪上,顺势滚动闪躲,就势反击,牵制对方的火力。 孤鹰快速接近别墅大门,距离大门还不到十米,他猛甩出一个手雷。轰隆一声,别墅里密集的枪声忽然停止,寥长风也掏出手雷,再次扔到别墅的房间里,趁机向前挺进。孤鹰摸到大门右侧,他蹲在墙根下,快速起身,拳头打碎玻璃窗,将手雷扔到屋内。 砰......手雷爆发的威力瞬间将房间窗户上的玻璃震得四分五裂,里面立即传出几声惨叫。此时整栋别墅陷入一片死寂,除了手雷炸响依然冒出的滚滚浓烟,已看不出建筑物内人类活动的迹象。寥长风和孤鹰从炸开的窗户跳进里面,逐个搜查每层楼的房间。 他们刚进一楼,走廊的地板上一道长长的血迹立刻引起寥长风的注意,他挥手止住孤鹰,两人顺着血迹往前寻找,终于在走廊转角尽头的洗手间门口见到一个五十多岁的秃顶男人,他被炸断一条腿,非常吃力地向前爬行,企图钻进卫生间躲藏。 孤鹰一把踩住对方的另一条腿,枪口对准他的脑门,对方哆哆嗦嗦地双手抱头紧趴在地。寥长风钻进卫生间瞄了一眼,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所谓的洗手间内还有一道逃生的暗门,通过地道,可直达后山。 寥长风心里暗暗赞道,这老家伙不愧是一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再来晚一步,他就跑掉了。寥长风钻出洗手间,蹲下身子,质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高飞?” 对方双唇颤抖地答道:“不是,我是高飞的管家。我是无辜的,你们饶了我吧?高飞他从地道逃跑了!” “哦,那我们送你下地狱找他吧!”寥长风点了一下头。 砰.....孤鹰开枪崩了对方的脑门。两人迅速逃离别墅,飞也似冲到山脚,跳上直升机。 老鹰握紧操纵杆,直飞冲天。沿着宝岛狭长的海岸线一路飞行,寻找隐蔽的降落地点。他们即将飞出对方的控制范围时,老鹰忽然高喊道:“后有追兵,准备战斗!” 寥长风和孤鹰从座位上弹起,盯着驾驶舱前的雷达显示屏,上面出现两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影像。两人毫不犹豫地取出木箱里的武器,重新戴上面具。老鹰一边控制飞机一边喊道:“对方也是直升机,我们快被追上啦。” 寥长风下令道:“马上降低高度!” 老鹰缓缓地降低飞行。此时,他们隐约可听见身后马达引擎的轰鸣。孤鹰连忙叫道:“从声音来判断,对方应该是海军专用直升机。” 寥长风一拍孤鹰的后脑勺,命令道:“检查武器,准备战斗吧!” 他拿起老鹰已装好的单兵导弹,检查导弹侧面的捆绑带,大声喊道:“减慢飞行速度。” 老鹰慢慢控制直升机,机身飞行地速度变慢下来,寥长风一边紧盯屏幕上方越来越大的两个黑点,一边命令道:“控制好飞行方位!” 老鹰立即调转机身的方位,与后方追来的直升机组成品字形。对方立即传来信号:“前面的直升机,请立即返航,回去接受调查!” 寥长风不予回应,十分镇定地说道:“再放慢飞行速度。” 对方尾随而至,前后两架飞机的距离不到两百米,后机再次发出严重警告信息:“赶快掉头返航,否则后果自负。” 寥长风懒得回应,他看了孤鹰一眼,笑道:“准备好了没有?准备投入战斗!” 孤鹰微笑点头,寥长风接着命令道:“快速飞升!” 老鹰沉稳地控制飞机。寥长风深吸一口气,肩扛导弹发射器,左脚踩住飞机踏板,右脚伸进机舱侧门的束缚带,整个人从机舱侧门倒挂而出,舱外呼呼的冷风吹得常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孤鹰也依计而行。 寥长风定晴一看,只见后方两架直升机如影随形,紧追不舍。他们各自瞄准所对应的目标,立即发射单兵导弹,导弹喷着浓烟,呼啸而去。两人迅速往回收缩身体,富有弹性的束缚带将他们拉回舱内。 砰......一声巨响,只见对方机身上浓烟滚滚,对方的直升机仿佛风中的落叶急剧下降。老鹰开始全速前进。寥长风重新装好单兵导弹设备,放入箱子,坐回原位,闭目养神。 十几秒钟后,老鹰大声喊道:“那些王八蛋终于走了!” 孤鹰蹲在机舱里,笑道:“这比平时训练还要刺激,看来我们适合实战,不适合训练。” 老鹰哈哈大笑,寥长风面无表情地靠在椅背上。孤鹰打趣道:“风哥,这次我表现不错吧?按照你上次的想法,这次我应该获得奥斯卡最佳表演奖。” 寥长风一声不吭,心里总是高兴不起来,仿佛冰冷的一具行尸走肉。 孤鹰扯了扯他的裤脚,笑道:“风哥,你干嘛了?还在想着天堂酒吧里那靓妞么?老鹰,你都看到没有!酒吧里那妞好正点,人家看上咱们风哥啦,一直穷追不舍,要不是我去解围,说不定咱风哥都失身了!” 寥长风猛拍孤鹰的脑门,骂道:“去你的乌鸦嘴,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明知道这样,还去破坏我的好事儿,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哈哈哈,原来风哥因为这事儿对我有意见啊!失敬失敬!”孤鹰笑得前仰后合。 老鹰附和道:“孤鹰,任务结束后,你再陪风哥来泡那靓妞呗!” 寥长风忽然问道:“还有多久才到啊?” “就快到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就准备跳伞啦。” 寥长风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再次靠在椅背上,紧闭双眼。孤鹰一把上前拉住他的衣领,他睁开眼睛,看到孤鹰一脸莫名的严肃,直勾勾地盯着他,正儿八经地劝道:“风哥,来日方长,人生苦短。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没时间遗憾,若不死亡,请微笑向前。” 寥长风心中虽恼,但也调侃道:“孤鹰大师,你就别想那妞了,好吗?既然你已遁世,就应坚守清规戒律,只有六根清净方能成佛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鹰高喊道:“两位司空大师,你们玩够了没有?准备跳伞啦!直升机快没油啦!” 孤鹰立即松开手,转身拿下三个救生衣,穿上一个,随手丢了一个给寥长风,套一个到老鹰身上。他们准备停当,寥长风一边穿救生衣,一边问道:“进入我们领海范围了没有?” “到了,你们看到没有?前方大约十海里就是我们的渔人码头。” “注意避开渔船,准备弃机跳伞!”寥长风下令。 老鹰继续驾驶直升机紧贴海面飞行,机舱里响起机子燃油即将耗尽的红色警报,寥长风打开舱门,纵身一跳,孤鹰也紧跟跳下,老鹰也跳出驾驶舱后,直升机继续往前滑行一会儿,整个机身一头栽进水里,水面上泛起阵阵水花,直升机慢慢沉入水底。噗通......他们三个分别跳入水中。 第61章 没事找事 第61章 没事找事 由于重力和惯性的作用,他们沉入水中大约两米。不一会儿,寥长风最先浮出水面,孤鹰和老鹰也陆续浮上来。孤鹰游到寥长风身旁,喊道:“风哥,你该不会叫我们游上岸吧?” 寥长风使劲搓了搓油腻腻的老脸,犹豫不决地说道:“不一定,得看情况,如果有人搭救,我们最多只游半个小时;如果没人相救,咱们只能游到岸边了!” 几分钟后,老鹰也游到他们身旁,问了相同的问题,寥长风还没开口,孤鹰都会抢答了。他们慢慢地往海岸游去,蔚蓝的天空漂浮朵朵白云,几只白色的海鸥凌空翱翔。 三人在海里游了将近二十分钟,前方一艘黄色的冲锋舟乘风破浪而来。 孤鹰眉飞色舞地喊道:“风哥,老鹰,你们快看!有人来救咱们啦!” 他说完,朝着冲锋舟驶来的方向高呼,寥长风和老鹰悬浮水中,静等来人靠近。五分钟后,冲锋舟来到距离他们几米开外停下来。船上坐两个身穿迷彩服的新兵蛋子,一边冲他们招手一边高喊:“嘿,你们快点游过来!” 孤鹰开玩笑道:“你们是猴子搬来的救兵吗?” 其中一个新兵也半开玩笑道:“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快上来吧!哪来那么多废话,我们接到领导的指示,来救你们!你们再不过来,我们就回去啦?” 老鹰嘀嘀咕咕,“领导的指示?哪个领导的指示?” 寥长风命令道:“我们上去吧!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家了!” 他们游到冲锋舟跟前,爬了上去,那两个新兵蛋子将三人拉回岸边,又开车将他们送到滨海军分区招待所安顿,才回去交差。寥长风试图联系刘正刚派人前来接应,刘正刚却命令他们到总部跟他会合。 当晚一夜无事,寥长风,孤鹰和老鹰三人在招待所里住了一宿,各自换上一套干净整洁的军装。次日一早,他们搭乘专机飞往总部。机上没人说话,各怀心事。寥长风瘫坐在机舱柔软的座椅上,半闭双眼,若有所思。 老鹰小声说道:“风哥,我们先吃点东西吧?” 他开启一个军绿色的红烧牛肉罐头,拿出匕首切了切里面的肉块,递给寥长风。寥长风接在手里,道谢一声,抓起面前小方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慢慢品尝罐头美食。 孤鹰两眼放光,有些嫉妒地嚷嚷:“老鹰,你也给我开一个。昨天为了找你,我差点挂掉了。” 老鹰转身取出一个罐头,刚要打开,寥长风笑道:“老鹰,你别管他!让他自己开,别惯他这种坏毛病。” 老鹰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解释道:“孤鹰,我没办法,爱莫能助,刚才你也听到了,领导不让我惯着你。” 孤鹰佯装恼怒地责怪道:“哼,你们两个一正一副联合起来欺负我,也太不公平,太不厚道了!” 老鹰微笑着扔过一个罐头,孤鹰接在手里。他们默默地品尝罐头牛肉,机舱里再次恢复平静。 晚八点,他们一行三人抵达军团总部一个小型训练基地,刘正刚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寥长风整了整军装,手提拿回来的资料,气定神闲地走下飞机。刘正刚笑容满面地上前迎接。 他爽朗地笑道:“怎么样?你们这一组的任务进展顺利吗?” 寥长风提了提手上的铁皮箱,微微一笑道:“还好,一切都挺顺利!” 刘正刚挨个审视他们三人,仿佛老丈人看女婿一般,左拍右拍,左看右看,直看得他们都不好意思,直拍得寥长风的臂膀生疼,“顺利就好,初战告捷,值得庆祝!来人,准备三间房,酒席伺候!” 他身后的男秘书应了一声“是”,即刻准备接风洗尘而去。 刘正刚带领他们走进一间接待室,众人坐定之后,他关切地问道:“怎样?累不累?” 孤鹰嬉皮笑脸地答道:“领导,这次任务对我们来说就像出国旅游,一点都不嫌累!” 刘正刚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嗯,军人就应该有这种气魄。待会儿有人负责收集你们带回的文件资料;寥长风,你先写第一组任务总结报告,写完后交给我。你们两个协助组长完成这项任务,明白吗?” 寥长风朗声应道:“明白!我一定完成任务!” 刘正刚布置完毕,乐呵呵地转身走出门外。寥长风摊开稿纸,沉思片刻,开始握笔撰写任务总结,他时不时抬头询问孤鹰和老鹰二人。十分钟后,刘正刚的女秘书领两个新兵进入接待室,他们将寥长风手提箱内的文件资料,逐个装入档案袋,重新编号,整理归档,放入他们自己带来的档案盒里。 女秘书处理完资料,拿出一张文件清单,让经手人签字确认。寥长风不假思索地大笔一挥签上自己的大名。女秘书带走所有的资料。一个小时后,寥长风也写完总结。刘正刚准时到达,他接过寥长风交给的总结报告,简单浏览一遍,催促道:“你们先去吃东西,有事再商量!我随后就到。” 他们三个跟着刘正刚的男秘书来到一间餐厅,餐厅的正中央摆一张圆桌,桌上摆满各种美味佳肴。孤鹰一冲而过,十分贪婪地盯着满桌美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寥长风直接坐下,拿起馒头就啃;老鹰端起一碗米饭,将一盘虾米直接倒入饭碗,抓起筷子扒拉米饭就吃。他们两个狼吞虎咽地吃着晚餐。 正当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之时,突然砰地一声响,寥长风吓了一大跳。他抬头一看,只见孤鹰一只脚踩着椅子,手握一杯酸奶。老鹰十分恼火地喊道:“你别闹了好吗?” 孤鹰依然我行我素,他端起杯子,猛喝几口,然后使劲地放到桌上。老鹰大骂道:“你小子真是病得不轻!” 寥长风懒得理会,继续低头吃饭,可还没吃几口,孤鹰竟然旁若无人地开唱道:“哇呀呀!今日痛饮庆功酒,壮志未酬誓不休,来日方长显身手,甘洒热血写春秋!” 唱完后,他喝了一口酸奶,寥长风轻轻地拍了拍手掌,骂道:“你个神经病,能不能安静一点,让我们好好吃饭,先填饱肚子,你再唱不行吗?” 老鹰也接着大骂:“你再捣乱,等下我赶你出去!” 孤鹰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有感而发!” 他从桌上拿起一包军供香烟,嬉皮笑脸地走到寥长风跟前,假装献媚道:“寥司令,先抽根烟,消消气!” 见到寥长风不搭理他,他又走到老鹰身旁,嬉笑道:“刁德一,你也抽根烟吧!” 老鹰没好气地骂道:“刁德一?我还胡传魁呢?你阿庆嫂呢?” 老鹰气呼呼端起另一碗米饭,又将一盘菜直接倒入饭碗,继续开吃。孤鹰看到他们两个都不理他,自个儿拿出一根香烟抽起来,他一边抽一边干笑道:“老鹰,你为什么总是把菜全部倒入碗里?别人想吃怎么办呢?” 老鹰一边吃一边反驳道:“因为你都不爱吃,就爱捣蛋。我倒的全是你们不爱吃的菜。” “这不是我爱吃不爱吃的问题,而是你这习惯不太好,得改一改。” 老鹰再次拿起一碗米饭,伸手去端桌上的菜盘,想把菜倒入碗中。 孤鹰一把拦住他,连忙道:“先别倒这一盘,我还吃呢!” 老鹰只好去端另外一盘,孤鹰再次阻拦,“那一盘我也吃!” 他连续拿了几盘菜,孤鹰都说吃。他无可奈何地叫道:“风哥,这家伙没事找事!” 寥长风头也不抬,瞎起哄道:“那你教教他怎么做人!” 老鹰挥舞拳头,立即走到孤鹰身旁,孤鹰连连摆手求饶,“别别打,一人难敌四手,我好好吃饭还不行吗?” 孤鹰这才安静下来,低头吃饭。 第62章 搭救行动 第62章 搭救行动 他们吃完晚餐,一个个懒洋洋地坐在位子上,不想起身离开,刘正刚的女秘书笑容可掬地来到餐厅传话:“三位帅哥,你们都吃饱没有?刘参谋有请!” “我吃饱了!”寥长风从座位上站起,他转头问孤鹰和飞鹰,“你们吃饱了吗?” “我们走吧!”老鹰拉起孤鹰离开座位。 他们跟随女秘书来到刘正刚的秘密办公场所,只见房间里灯火通明,烟雾缭绕,烟灰缸里堆满烟头。刘正刚右手夹香烟,在办公桌前来回踱步。女秘书也没跟他打招呼,把人带到门口,即刻转身离开。 寥长风敲了一下门,刘正刚没反应,兀自低头踱步沉思。 老鹰故意干咳两声,刘正刚这才回过神来,原本忧郁的脸上,立即露出标志性笑容。 “你们来了,都入坐吧?” 众人各自坐到办公桌前的木质沙发上,寥长风急忙问道:“猎鹰和天鹰他们怎样了?” 孤鹰也焦急地问道:“他们那边出问题了?” 刘正刚的脸上没了笑容,他平静地陈述道:“三天前,我们收到青蜂侠发来任务失败的信息,这也是他们发回的最后一条消息。”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寥长风的心头,他预料中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房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压抑。 刘正刚掐灭烟头,坐到办公桌前,继续说道:“我们接到那条信息后,设法再次联系也没有回音。我们只好联系当地情报人员,而情报人员和他们最后一次联系在五天前。目前我们的情报人员已开始调查这件事情,不过到现在都还没消息。” 寥长风直截了当地问他:“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出发?” 刘正刚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另外两个人,忧心忡忡地说道:“救人如救火,当然是越快越好。” 寥长风点头称是。看来第二组的行动人员已遇到麻烦,估计已有人牺牲。不到万不得已,他们是不可能发出任务失败的信息。信息一发出,那就意味着他们已没能力继续完成任务。 老鹰忽然问道:“我们的新身份都弄好了吗?” “都弄好啦!接到任务失败的消息后,我就已着手准备落实你们的新身份材料。” 刘正刚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取出一沓文件挨个分发到他们手里。 “文件里记载你们各自的新身份角色资料,一个小时内务必牢记于心。” 刘正刚从桌上密封文件袋里取出一份行动计划书,递给他们传阅,看完后各自签字画押,归档保存。寥长风心无旁骛地识记材料上身份信息,这次他们化身海外项目建筑工人,到北亚某地支援建设厂房。 六十分钟后,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安静审阅其他文件的刘正刚抬起头来,问道:“都记得差不多了吧?明天你们会拿到相关的手续。到那之后,继续执行他们未完成的任务,带他们回来吧!” 寥长风当即作出表态,“只要他们活着,我就会把他们带回来。” 刘正刚离开座位,走到寥长风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孤鹰和老鹰,叮嘱道:“你们要多加小心!都回去吧!好好休息,时候也不早了!记得明天准时出发。” 寥长风悻悻地走出刘正刚的办公室,他们各自回到后勤人员安排的宿舍里休息。其实刘正刚的心里也不好受,神鹰小组每次出去执行任务,他总是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老担心他们出问题,但是又希望他们作出一番成绩,可又不希望他们出去冒险,总想让他们好好呆在小组营地,哪也不去。人心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 当晚一夜相安无事,他们吃了一顿饱饭,背了一个小时材料,睡了五个小时大觉。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刘正刚破天荒地来到他们下榻的宿舍门前徘徊良久,平时早醒的寥长风也听到门外蹒跚的脚步声。于是,他决定起床看个究竟。出得门来,只见刘正刚站在走廊上,显得急促不安。 寥长风干咳两声,刘正刚回头笑了笑。他眼里布满血丝,脸色苍白,看来已一夜没合眼。 “你醒啦?昨晚睡得好吗?”刘正刚开口问道。寥长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这老头一向冷酷无情,啥时候变得那么有人情味了? 寥长风揉揉惺忪的睡眼,支支吾吾地答道:“还行!你还有什么事要交代么?” 刘正刚一把拉过寥长风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小声叮嘱道:“如果任务失败,直接放弃,但一定要救出我们所有人!不管是死人还是活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明白吗?” 寥长风点点头,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刘正刚轻拍一下他的肩膀,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呵呵,真是个怪老头!”寥长风笑着,继续返回宿舍睡回笼觉。他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一个多小时,刘正刚那个秀色可餐的女秘书送来护照和机票等相关手续。她一点都不避嫌,也不害臊,直接闯入寝室,搞得正在卫生间小便的孤鹰刚拉到一半连忙憋回去,假装刷牙。等她走后,再也拉不出。害得孤鹰叫苦连天,扬言非娶她不可。 早八点,他们乘坐接送的专车直达京都机场,搭乘空客320前往海港,在海港转机直达北亚。在天上飞行十五个小时后,他们终于降落北亚这个美丽富饶,美女云集的国度。 飞机安全着陆时,时间已是晚上七点整。他们拉着皮箱,身心疲惫地走出北亚钻石机场,在出口处黑压压的人群里,极目搜寻前来接机人员,总算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北亚青年小伙,高举一块写有他们新身份名字的牌子。 寥长风走上前,故意用十分蹩脚的英语向小伙打招呼:“你好!我们来自华夏新东方,到这支援项目建设。” 小伙热情洋溢地说道:“你好!我叫卢克。很高兴认识你!” 卢克身高一米七零,黑瘦的脸庞,体格健壮,他帮众人推车拎包,服务细致而周到。他们坐上小伙的私家车,在繁华而热闹的大街上穿行半个小时,到达一处建筑工地,搬出行李进入一间工棚。寥长风第一时间检查工棚周围的情况,老鹰则画出周边的地图。孤鹰跟随接机的小伙外出寻找武器。 寥长风取出军用地图开始认真地研究,老鹰阅读青年小伙留下的情报。他们两个谁都不说话,因为根本没时间说一句废话,早一点行动,找到猎鹰他们,他们存活的机会更大一些。他一边仔细地审视军用地图,一边在纸上画出自己想要的版本,如果能够实地查看再画,那就更加完美。他标记各个分叉路口,城镇部落和主要干道,半小时后一副作战地图终于完成。 寥长风抬起头,询问老鹰:“猎鹰他们到底去了哪里?” 老鹰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情报也没写。” 寥长风再次研究该片区的地形图,慢慢寻找敌人的病毒研究基地。他根据一些有利地形,结合该地区的交通图和军用地图,找出不同军队的集结点。再加上自己的经验判断,找出几个可疑之地。再将可疑点标注在他自己所画的地图上,上面有一个联合医院地点,一个维和部队基地,一个当地武装组织据点,这三个地方无论从地形图还是交通图都占据有利位置。 寥长风抬起头问老鹰:“怎样?你根据情报可以判断出病毒研究基地在哪吗?” 老鹰一边认真地破译情报密码,一边摇摇头。寥长风瘫坐椅子上,紧闭双眼,等待老鹰破译所有情报,再综合情报信息锁定目标。 第63章 出师不利 第63章 出师不利 寥长风仔细分析比对前后几分情报,虽然两者字面上表达的意思也没啥区别,但是深究后发现意思明显有所不同。作为一个专业的情报人员,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很显然对方有意为之。 寥长风尤为平静地盯住后面那几份情报,肯定道:“手上这些都是假情报,我们的联络员在搞怎么鬼?” 老鹰拿起情报,端详许久,也疑惑道:“我也觉得有问题,不是他故意搞鬼,就是提供情报的线人有问题。” 寥长风呵呵一笑道:“是他出了问题。” 老鹰嘿嘿一笑,“该不会这又是你的直觉吧?” 于是,他迅速往左边的墙角跑去,使劲推开窗户,不过并没成功。寥长风脱掉外套,挂上身旁的椅子,老鹰看了看,也脱下外套挂到椅背上。寥长风熄灭灯光,老鹰小声建议道:“我们先找点武器,不知道孤鹰怎样了?” “不必担心,担心也没有用。他脑瓜子灵活,都比我们聪明,你先到门口看一看。” 寥长风打开侧面卧室的房门,里面陈设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床一灯,室内墙上有个小窗。他并不打算开窗,紧靠墙角,尽量隐藏在狙击死角内。他慢慢走出卧室,不一会儿老鹰回来轻声叫道:“外面已来人。” 寥长风惊讶地问:“你看见人了?” 老鹰摇摇头,“没看到,我凭直觉。” “这帮王八蛋,再等咱们睡大觉呢!” 寥长风走到正门侧面,老鹰躲在另一侧,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两人静等外面之人入内。从寥长风关灯那一刻起,时间已过十分钟,再过不久他们就会冲进来。寥长风和老鹰默默地等待鱼儿上钩,不过对方究竟有多少人手,多少武器,目前他还是一无所知,这对于战斗十分不利。 老鹰轻微而有节奏地敲击工棚的墙壁,向寥长风发送摩斯密码,传达话语信息:“咱要是手上有枪,还害怕这几个蟊贼?” 寥长风也以同样的敲打频率回复:“有枪也不能直接冲出去,三十六计,将计就计。” 老鹰继续发送摩斯信号,“咱们干掉冲进来的蟊贼,最终还得走出去,外面肯定还有人,横竖都得出去,还不如趁其不备,尽快冲出去!” “稍安勿躁,静观其变,我自有分寸!”寥长风再次回复老鹰。老鹰不再发送摩斯信号。周遭一片寂静,屋内一片漆黑。寥长风甚至看不清孤鹰的脸面。 半个小时后,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寥长风从声音可以判断出对方有五个人,排列122队形前进。伏击敌人时,这种作战队形经常用到。前面第一个人负责侦查,中间两人负责掩护,后面两人负责断后。模拟实战就是他们冲进屋子,第一个人负责击杀,中间那两个负责阻击屋内两侧之敌,后面两个人负责放哨,根本不会进屋。 现在他们应对之策是先杀死进屋的那两个人,前面负责击杀的第一个人可以不管,屋外那两个可能进屋支援也可能直接撤退。想到这里,寥长风攥紧手中的钢笔,弯下腰杆,像只猛虎等待猎物近前。 门外传来细微的“嘀嗒”之声,寥长风依稀看到门把手轻微地扭动,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战。 砰......房门打开的一刹那,门外滚进一人,他手里的枪灯照射前方,看到椅背上的衣服时,他双腿跪地立马开枪射击。他身后的两人也紧跟进来,其中一人手里的枪灯直接照到寥长风身上。寥长风没等对方调转枪口,弯腰下蹲,双手抱住对方大腿,离地上提,对方四脚朝天,摔倒在地。他单膝跪到对方腹部,手中钢笔**进对方的喉咙。虽然笔尖插得不深,但是足以穿透对方的喉管。 最先进来的第一个人听见不妙,转身欲走,寥长风飞脚猛踢对方的后脑勺,对方措手不及,摔了个狗啃泥。寥长风顺势趴到他后背,反扭他手臂,死死压住他身体。他拼命地往上挣扎,企图挣脱寥长风的控制。 砰......一股热气腾腾的鲜血喷到寥长风脸上,他转头一看时,老鹰已把枪口转向那个躺在地上痛苦哀嚎之人。 砰......老鹰一枪结果那人性命。屋里再次陷入平静,冲进来的这三个人都已魂归西天。寥长风赶紧起身,紧贴两面墙壁。外面还有两个人,他们并没冲进来,也没开枪,也不撤退。他调整呼吸,使用暗号提示老鹰准备冲出去! 寥长风双手拎起一具尸体,扔出门口。老鹰转身欲冲,寥长风一把扯住他。老鹰再次靠到墙边。敌人并不上当,也不开枪,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寥长风低头摸索死者的武器背到身上,在死者身上没发现手雷,因为这种地方使用手雷吃力不讨好。 老鹰焦急地问:“我们现在到底怎么办?” 寥长风平静地说道:“慢慢等待!” “还有谁可以等?还有谁会来?” “孤鹰啊!他会来救我们的!” 老鹰有些泄气地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会来?他出去这么久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恐怕凶多吉少!” 寥长风缓缓地回应道:“因为他是孤鹰!” 老鹰低头沉默一会儿,接着问道:“他们现在扔进手雷,我们怎么办?” 寥长风安慰道:“他们要扔早就扔了,何必等到现在才扔?” 两人再次沉默,寥长风一直坚信孤鹰肯定会回来。他们一筹莫展之际,只见东北方向突然跑回一人,寥长风赶紧射出枪灯,对方立刻卧倒在地,虽如此,他还是看到了孤鹰熟悉的面庞。孤鹰卧倒之后,立即向屋里射击,寥长风连忙躲开,向孤鹰发出神鹰小组信号:我们还在屋里,已杀死三人。 孤鹰这才停止射击,慢慢靠近房子。 一直观察外面动静的老鹰,突然发话道:“叫他先不要靠近房子,外面可能埋伏狙击手。” 寥长风摆摆手笑道:“别担心,只要孤鹰回来,咱们现在就可以出去了!” 几分钟后,孤鹰冲了进来。他们离开工棚,在漆黑的夜里一路狂奔。三人奔跑半个小时,来到城乡结合部的一处民房,房间里灯光昏暗。孤鹰上前轻轻拍打门上的锁环,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们依次入内。 昏黄的灯光照射之下,只见他们的联络员卢克,身穿北亚当地民族服饰,蜷缩墙角,已被人五花大绑,嘴巴粘着胶布;旁边端坐另一个身穿同样衣服的男子,他面容憔悴,看起来疲惫不堪。 寥长风张开双臂上前,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叫道:“猎鹰兄弟,你受苦了!” 猎鹰定定地看着,双眼微红,默默地靠在寥长风的怀里,久久不肯言语。虽然寥长风不知道猎鹰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心中的委屈,他轻轻地拍了拍猎鹰的肩膀,坐到墙角的矮凳上,不容分说地命令道:“马上告诉我,你们过来后发生的一切。” 猎鹰抬起头,语气坚定地讲述道:“当天晚上,我们到达这里,进攻高寒地区联合医院,武器由他提供。”猎鹰伸手指了指联络员卢克,卢克脸上现出畏惧的神色。 猎鹰话锋一转,愤愤不平地数落道:“可是我们三个被他骗了,攻入医院时,中了他们埋伏,天鹰和夜莺被抓。我和青蜂侠成功逃脱,逃跑路上,两人走散,我隐藏此地,每晚外出寻找青蜂侠和联络员,可是一无所获。” 老鹰插话道:“青蜂侠应该还活着,因为他向总部发回任务失败的情报。” 猎鹰还想继续往下陈述,寥长风摆手打断他,径直走向卢克,拿出匕首,割开他的裤子,使劲揪住他大腿内侧的肌肉,迅速剜出一大块,挂到墙上。 卢克顿时瘫软在地,满地打滚,十分痛苦地叫喊。寥长风深深明白,假如不摧毁此人的心里防线,他是不会说出真话,他们也没时间等对方说实话。在寥长风看来,杀他易如反掌,可是眼下任务没完成之前,卢克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第64章 卖友求荣 第64章 卖友求荣 经过寥长风这么一番刑讯逼供,威逼利诱,卢克终于说出实情。 原来他将有关病毒研究基地的情报发给他们时,也被北亚特工人员收买,导致猎鹰等人身中埋伏,卢克为此得到一笔巨款。他本想就此金盆洗手,隐姓埋名,因为干这一行迟早会出事。这时,当地武装组织又给他一笔钱,让他想方设法将已逃跑的青蜂侠和猎鹰两人引入圈套,方便他们实施抓捕。 猎鹰和青蜂侠分开后,急需向总部传递紧急情报。青蜂侠无意中发现参与病毒研究的当地武装组织据点,他深夜悄悄潜伏进去,找到通讯设备,汇报紧急情况,请求增援。 谁知,卢克利用职务之便,出卖青蜂侠。导致青蜂侠发送情报之时,被武装人员发现,危急关头,他已无法发出请求增援的计划。于是,他急中生智,只发出“任务失败”这四个字。最后他毁掉通讯设备时,被武装人员逮个正着。 当地武装人员深知青蜂侠此番前来不是为了他们,于是又联合卢克将青蜂侠卖给北亚特工,价钱可不是一般的高,卢克也从中分一杯羹。后来卢克得知寥长风,老鹰和孤鹰三人到来,再次配合当地武装人员抓他们三个,连同青蜂侠一起卖给北亚特工,借此获取巨额资金。 寥长风听完卢克的讲述,冲孤鹰点点头,孤鹰咬牙切齿地拿起匕首走向卢克,他顿时吓得目瞪口呆,大惊失色。他一边摇头,一边辩解道:“我被金钱冲昏了头脑,第一次干这么缺德的事情,以后我再也不干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情报,我都如实交代。” 寥长风摸了摸下巴,正色说道:“你现在马上画出北亚维和部队营地布局图,如有半点差错,休怪我不客气!”孤鹰一把拉起卢克进入另一个房间。 寥长风独自走到桌前,陷入沉思。救援行动刻不容缓,当地武装人员可能已发现他们派来先头部队已死,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到处搜查。他取出自己画好的地图,再次研究那些武装组织所在的地理位置。这帮人驻扎城市外援,主要经营军火生意,担任镖师角色。毕竟这地方也不太平,只要有枪有人,就可以称王称霸。 他们的大本营在一座土山之上,虽然不高,但是很大。依山而建的房子遍布整座山岗,当地政府几乎很少关注和监管,当然他们也不给政府找麻烦。彼此互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寥长风打算先干掉武装组织,救出青蜂侠,获得武器和装备;再连夜突袭毁掉病毒研究基地,杀死那些科学家,救出天鹰和夜莺,前提是他们两人没死或者没被转移。掐指一算,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行动显得十分紧张。 五分钟后,老鹰拿出卢克画好的北亚维和部队营地布局图给廖长风。 寥长风看了看腕表,招呼众人到他面前部署作战任务。 “我们准备行动,下面简单讲一下作战目标。第一,到当地武装组织的大本营黄泥山,救出青蜂侠,顺便缴获他们的武器和装备;第二,到北亚维和部队营地找病毒研究基地,毁掉所有设备,杀死那些王八蛋科学家,救出夜莺和天鹰。你们还有问题吗?” 孤鹰和老鹰看了看寥长风,异口同声地答道:“没有问题!” 猎鹰双眼发红,有些勉强地点点头,寥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吧!天鹰不会有事,他比你强多了。” 话音刚落,猎鹰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寥长风一把拉他入怀,小声骂道:“我们马上就要开展行动,别再让我看到你脆弱的眼泪。” 他把猎鹰推到一边,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是中午,他命令道:“快速整理现有武器和装备,三分钟后马上出发。” 寥长风大致盘点武器情况,他有一把冲锋枪,两个弹夹;猎鹰有一把型号不同的冲锋枪和四个弹夹;孤鹰只有一把冲锋枪,没有多余的子弹,老鹰没有武器。不过在这鬼地方,搞到一把枪也不难。老鹰简单包扎卢克被寥长风割伤的大腿,重新堵上他那张臭嘴。寥长风还不想让他死,因为他还有用。 他们准备停当,钻出民宅,动身启程,向黄泥山的方向进发,中途歇息几回,主要还是猎鹰体力不支和卢克腿部受伤,影响行军速度。如此奔走半日,终于抵达黄泥山脚下。 猎鹰自告奋勇地说道:“你们先行歇息,我往前探个虚实,去去就回!” 寥长风叮嘱他,“你多加小心,注意看看路边,有没有青蜂侠留下的记号?” 猎鹰疾步而行,不一会儿消失无影踪。他们苦等许久,孤鹰望眼欲穿,十分焦急地叫道:“猎鹰这小子说去去就回,没想到这一去大半天!我等得黄花菜都凉了!愣是没见到一个人影。” 老鹰也随口说道:“依我看,要是实在不行,咱们直接上山,边走边找。” 寥长风提议道:“如果猎鹰还没发现记号,我们就从正面进山,一发现他们营地直接冲进去,不能再浪费时间。” 孤鹰笑道:“对付这种散兵游勇,这种地方武装部队杂牌军,我们就应该简单粗暴,又不是面对三角洲特种部队。” 寥长风不再搭话,目不转睛地盯着猎鹰跑去的方向,心里暗暗嘀咕,猎鹰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他没发现青蜂侠留下的记号?自己先行查探? 孤鹰继续开玩笑道:“每当遇到比较弱小的敌人,我一般都会告诫自己,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应当光明磊落,犹如猛虎扑食,杀他个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寥长风和老鹰安静地注视远方,孤鹰见到没人理他,只好闭口不谈。 “来了!他终于回来了!”老鹰小声喊道。寥长风抬头一看,猎鹰急匆匆地向他们跑过来。 猎鹰气喘吁吁地说道:“终于找到了,我根据青蜂侠留下的记号往前走了走,发现确实是咱们小组的暗号。” 寥长风站起来,下令道:“猎鹰继续往前侦查,孤鹰负责掩护,老鹰断后,越晚开枪越好,明白吗?” 他们三个点点头,寥长风大手一挥,喊道:“马上出发!” 话音刚落,猎鹰立马飞奔,孤鹰紧跟其后。寥长风等他们两人跑出两百米后,才迈开大步奔跑前行,老鹰在后跟上。这是寥长风根据多年的实战经验摸索出来的前进队形,在未知的路线环境中行军,他们每个人都会相隔一定距离,免得一下子被人包围或者陷入埋伏,这样的队形也方便为前方的队伍提供掩护和保障。 他们开始漫长地爬山之旅,虽然这是一座土山,但是供人爬行的阶梯大多都是石板。众人往上爬行三十多分钟,终于看到山顶鳞次栉比的建筑物。目测还需要爬十几二十分钟,才能到达山顶。期间,猎鹰和孤鹰悄无声息地干掉八个岗哨。二十分钟后,寥长风看到孤鹰紧挨山体,趁机发出信号询问他:“你们到了没有?” 孤鹰当即回应:“看样子应该到了,猎鹰让我停止前进,他还没回复我。” 寥长风下意识摸索身上的匕首,发现什么也没有,刚才只顾往上跑,竟然忘了捡起尸体上的武器。他只好拿起步枪,半蹲石梯上。不一会老鹰赶上来,寥长风小声问他:“后面没有情况吧?” 老鹰神色自若,答道:“没有,一切安全。给,你的杀手锏!” 寥长风转头一看,老鹰递给他两把匕首。他道谢一声,接过匕首,倒插入袖子里。也不知道老鹰打哪弄来的匕首,寥长风已也没时间和精力想这些。他再次发出信号询问前面的孤鹰:“猎鹰回信息了没有?” 孤鹰摇摇头,慢慢退回到寥长风身旁。两分钟后,他们终于接到猎鹰要求马上集合的信号,遂快速往上攀爬。只见猎鹰直挺挺地趴在陡峭的石梯上,他们也依次趴下。虽然还不知道上面什么情况,但是猎鹰趴着肯定有他的理由,要不然他会选择半蹲或者猫腰,亦或站立紧靠石壁。猎鹰也发现了他们,他趴在台阶上滑落下来跟他们汇合。 寥长风焦急地问:“上面到底什么情况?” 猎鹰呼了一口气,说道:“再往上爬不到一百米就是山门,门口有掩体,六个敌兵,一挺机关枪。” 寥长风抛出问题,问道:“你打算怎样进攻?” 猎鹰想了一会儿,分析道:“这么狭窄的石梯,几乎没有任何掩体,上面的敌人随便推下几个大石我们都会没命,我们也没手雷或者机关枪,不可能在短时间摧毁他们战斗力,偷偷上去肯定会被人发现,到时候只能撤退。” 寥长风不禁陷入沉思,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狭窄的石梯上形成交叉火力,即使能打也会误伤前面的战友,敌人从上而下射击可以轻而易举消灭他们。不管他们能力有多大,没有地理位置的优势,能力再强也表现不出来。怎么办?原路撤退还是重新寻找上山路线? 其他人也陷入沉思,当然强攻肯定能攻上去,但是不能控制人员伤亡。如果原路返回,就会白白浪费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上山路线。如果他们身上有四颗手雷,那么问题就简单多了,可惜没有。 最终寥长风决定强攻,他轻声问道:“你们谁先上?” 猎鹰和老鹰争先恐后地答道:“我先上,我先上!” 寥长风点点头,吩咐道:“好吧!这跟我们以前训练一样,我和孤鹰尽量往上爬,接近敌人;猎鹰和老鹰往上跑,我和孤鹰帮助你们跳跃,希望你们可以弄死一两个,等你们落地时,我和孤鹰直接冲上去,明白吗?” 猎鹰和老鹰点头表示明白。寥长风和孤鹰趴在台阶上慢慢往上爬,爬到距离敌人不到20米位置停下,这是最近距离,他们抬头都能看到上面的人脸。此时,虽然天已黑,但是还有月光。不过敌人没发现下面不到20米距离竟然有两个人趴在台阶上。如果有人注意观察,他们随时都会被人发现。 老吹伸出右手,孤鹰伸出左手,他们相互握住彼此大手,形成一个人肉起跳器。这时,老鹰慢慢站起,弯腰急速往上奔跑,从寥长风和孤鹰中间穿过。敌人发现老鹰,老鹰脚踩到寥长风和孤鹰手臂上,寥长风感觉手臂一沉,往上猛抬手臂,老鹰跳得老高,持枪在半空射击敌人。敌人也开始疯狂扫射,不过他们的枪口对准老鹰而不是寥长风。 这时,猎鹰也急速跑过,同样被寥长风和孤鹰抬高,开始空中射击。寥长风和孤鹰拿枪,往上直冲,他们毫不吝啬一颗子弹,五秒钟不到,一梭子弹打完了。寥长风扔掉冲锋枪开始往上跑,越接近敌人就越安全。可是在他往上爬时,敌人却停止了射击。 第65章 不堪入目 第65章 不堪入目 寥长风疑惑不解地叫道:“上面的敌人都被打死了?” 老鹰忽然大喊:“报告,我击毙四个山贼。” 猎鹰也跟着喊道:“我击毙两个,报告完毕!” “很好!你们枪法都不错!继续努力。” 寥长风冲上敌人的掩体,发现山门的守卫确实已被他们全部击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六具尸体。寥长风并没停下脚步,他弯腰捡起死者身旁的两把步枪,转身跑向山洞。他连问都没问老鹰和猎鹰是否中弹或者受伤,因为他不敢问,也不想问。他只想冲进山洞救出青蜂侠。 寥长风快速钻入山洞,虽然他前进的速度很快,但还是被孤鹰赶超。孤鹰跑到他前面,寥长风也知道孤鹰这样做也是为了保护他。他也懒得跟孤鹰争论,兀自作掩护。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始终没遇到一个敌人。 不一会儿,老鹰和猎鹰也追上他们。猎鹰跑在前,紧跟孤鹰左后方十米左右,寥长风跟在孤鹰右后方大约十五米,他们的身后由老鹰掩护。孤鹰缓慢进入一个人工开凿的走廊,前方突然响起一阵枪声,他并没撤退,直接消失走廊里。寥长风下令道:“猎鹰,请快速跟上。” 猎鹰紧跟几步,滚入走廊。寥长风和老鹰跟入,几秒钟后猎鹰确认安全,他们才进入里面。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平台,只见孤鹰蹲在平台的角落发起进攻,猎鹰急速冲上前。 突然,身后响起枪声。寥长风连忙往前卧倒,顺势翻身滚入墙角,抬头四望,寻找目标,他看到目标已被半蹲在地的老鹰打死。他冲老鹰叫道:“再去后面看看还有没有敌人,然后尽快跟上我们。” 老鹰举枪立即向后方跑去。此时猎鹰和孤鹰已完全消失走廊尽头,寥长风加快脚步,跑到走廊尽头,也不闪躲,径直跳出。整个平台出现在他眼前,这是一个由巨型石块切割而成的平台,足有三米多高。平台东侧,猎鹰和孤鹰两人跟敌人交战正酣。猎鹰跟前几乎没有任何掩体,直接暴露在敌人的视角范围,他十分紧张地注视前方。孤鹰慢慢接近平台东侧尽头的柱子。 寥长风举枪瞄准前方,慢速前进。突然,柱子后面鬼鬼祟祟地探出一个人头,寥长风和猎鹰几乎同时开枪点射,对方躲进墙角,两人都没打中。不过,孤鹰已同步上前偷袭,把匕首送到对方嘴里,手枪同时干掉隐藏另外一根柱子后面的敌人。 孤鹰发出前面安全的信号,寥长风和猎鹰继续向前跟进。他们沿着青蜂侠留下的记号,一路杀到这个地方武装组织的大本营,沿途也没遇到任何冲突。 十分钟后,他们钻入一个洞窟,洞口的四个守卫已被孤鹰和猎鹰逐一解决。寥长风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女声呻吟。孤鹰一边回头冲他们奸笑,一边冲了进去。可过了一分钟,也没见到他向后发出安全的信号。 寥长风感到莫名其妙,他看了看猎鹰,猎鹰心领神会,也冲入内,呆立几秒钟后,小声惊呼:“我的天,少儿不宜,实在辣眼睛!” 孤鹰微微探出头,小声说道:“嘘,这里安全!快进来看现场直播!” 寥长风和老鹰尾随而入,只见前方几米开外的石**,三对男女正在亲热,他们一丝不挂,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孤鹰戏谑道:“风哥,赶紧让老鹰到门外把守,他人还小,还没见过这种大尺度的场面,恐怕会吓到他精神错乱!” 其实寥长风长这么大,他也没见过。他小声命令道:“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赶快控制这里!” 他们立即冲向那些全身**的狗男女,孤鹰朝天放了一枪,大声地喊道:“不许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不劫财不劫色,要想活命,赶快服从命令!” 房间里顿时乱做一团,女人的尖叫伴随男人的谩骂,现场一片混乱。孤鹰嘴中骂骂咧咧,马上击毙一对男女,他们终于安静下来,乖乖就范,全部双手抱头趴在地上,面对黑洞洞的枪口,大气也不敢出。寥长风和老鹰也跑了过去,走近之后才发现,里面不止三对男女,共有九男九女聚众**。 寥长风走到一个赤身**的男人面前,枪托猛砸到对方的脸上,对方愤怒地站起还手。寥长风一脚踩到他后脑勺,继续用枪托狠砸三下,对方帅气的脸面顿时血肉模糊,一旁的女人立刻吓得晕了过去。 寥长风小声质问道:“被你们抓住的那个人关在哪里?” 那男人十分痛苦地叫道:“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寥长风怒不可褐,他愤怒地高抬脚跟,又猛踩几脚,对方垂死挣扎几下后不动了。他转身走向后面另一个男子,同样脚踩对方的脖子,枪托砸向对方的眼角和脸蛋,继续审问相同的问题。对方终于说出青蜂侠关押的地点。 寥长风随后问道:“你们的武器和装备都放在哪里?” 对方毫无保留地如实回答,寥长风转身下令道:“孤鹰和老鹰,你们去拿武器,猎鹰去找青蜂侠,动作越快越好!” 他们三人领命,转身而去。寥长风留下来看守这些人。他走到一个眼窝凹陷,皮肤黝黑,满脸胡须的男人身旁,对方急忙躲开,他用枪指了指,对方不再动弹。 寥长风蹲下身子,盯着对方充满恐惧的眼神,小声问:“你是这里的领导?” 对方摇摇头后又赶紧点点头,寥长风安抚道:“尽管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是需要你的帮忙。你叫什么?” 对方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只要别杀我。我叫皮特。”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找到一个石凳,木然地坐下来。他根本不怕这些人反抗,甚至希望他们反抗,好让他有理由把他们全部杀死。自从雄鹰牺牲后,他已经变得心狠手辣,喜欢杀戮。他潜意识里真想杀死面前这些人。 几分钟后,猎鹰跑了回来,他后面跟着青蜂侠。从青蜂侠跑动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寥长风赶紧站起迎接,青蜂侠见到寥长风,两人相视一笑,都不说话,甚至都懒得握手。 又过了五分钟,孤鹰和老鹰抬了一个木箱回来,兴奋地叫道:“风哥,没想到这帮人家底雄厚。” 他转而问候青蜂侠,“怎样?都还好吧?” 老鹰也面带微笑,向青蜂侠打招呼,青蜂侠笑道:“还好!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没想到来这么快。” 寥长风打开箱子,满满一箱都是枪械和特用装备,果然都是好东西,还有一个进口的微型电台。 他看了看队友,又吩咐道:“时间紧迫,待会儿我告诉你们作战计划,老鹰和青蜂侠先控制这些人。孤鹰和猎鹰简单制造几个炸弹,威力不要太大。” 四人依计而行,寥长风将造好的炸弹绑到皮特和另外几个人的身上,押着他们下得山来。众人来到卢克藏匿的地方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 寥长风也在卢克身上安装好炸弹,轻声问道:“你们不是想把我们送给北亚特工吗?” 卢克和皮特连忙矢口否认,摇摇头,答道:“不,不!这是一场误会!” 寥长风接着命令道:“不过,我可以满足你们的要求。等下,你们将我们绑上,直接送给北亚人。剩下的事情你们不用管,你们也会得到人家给的钱。如果有谁还敢出卖我们,那么你们胸口的炸弹就会爆炸。你们身上的炸弹,全世界只有我可以拆除。不信,你们可以试一试!” 卢克和皮特战战兢兢地点点头,寥长风转身吩咐道:“老鹰,你带装备到我们约定的地方,马上向总部汇报情况,顺便问一下哪些人帮助我们撤退。其他人跟我行动,各自准备,随后出发。” 老鹰依次将寥长风,孤鹰和猎鹰捆绑,然后松开卢克和皮特,将武器还给他们带回来的那五个人。当然枪膛里根本没有子弹,只让这些人配合演戏。 皮特带领他的手下将寥长风他们押上卡车,老鹰跑到车头前面叮嘱卢克:“千万不要耍花招,你们胸前的炸弹,会随着我按下这个按钮而爆炸。” 老鹰说完,按下其中一个引爆器,那些人吓得面如土色,距离他们不远处的草丛里轰然炸响。他们一个个磕头求饶,纷纷答应服从老鹰的安排。老鹰点点头,卢克启动车子,向北亚维和部队驻地驶去。 第192章 将计就计 第192章 将计就计 寥长风耐着性子等待最后一个敌人慢吞吞地登上直升机,直升机腾空而起,呼啸而去。机上除了为首的沙哑男之外,还有五个敌人,其中一个是飞机驾驶员。他眯着眼睛偷瞄其余四人大概位置后,若无其事地睁开眼睛,平躺机舱之内,发现这是一架武装运输直升飞机,身旁有两个敌人坐在两边的座位上。 他眼睛的余光扫视一周,全身肌肉绷紧,逐渐凝聚爆发力,慢慢攥紧左拳,大叫一声,右手撑住机舱底部,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出拳打向右边座位敌人的下体。右边那厮吓了一大跳,他挥舞拳头猛捶对方下体,捶打的动作并没停止,几乎使劲全力往后猛靠,直接用后背挤住左边那人,对方直接被他挤在机舱舷窗上。 不过他没对背后之人造成杀伤,只是借助背后的反冲力量扑向另一个站起来的敌人,他们两个直接滚向机身尾部,他一边顺势滚动,一边跟那厮扭打,那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机舱内的所有灯光突然打开,当寥长风和那个家伙停止滚动时,那那家伙已被他徒手勒死。此时机舱里还剩下四个活人,那个飞机驾驶员,领头羊沙哑男,还有他背靠的那个人。寥长风侧身躺在机舱尾部,被他勒死的那家伙躺在前面,他拔出死者腰间裤腰带上的手枪开始射击。 从发动攻击到开枪,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他又打死一个人,机舱里只剩下沙哑男和驾驶员两人。沙哑男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向寥长风开枪射击,子弹打到他身旁死尸的体内。寥长风趁机也开了一枪,沙哑男眉心中弹。驾驶员一边操纵飞机,一边焦急不安地回头看。 寥长风赶紧站了起来,一边举起手枪瞄准他,一边飞快冲过去。他一边冲一边命令道:“好好驾驶,不要回头。” 他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到对方身后,这是一个串联座位的武装运输直升机。前面的驾驶员主要负责飞行,后面的驾驶员负责火力和侦查敌情。他快速坐到副驾驶位上,扫视一周,简单地观察和了解操作系统,然后拔出手枪对准驾驶员的后脑勺从上往下连开两枪。 全部打死敌人之后,他开始熟悉这架武装运输机。而要控制这种武装运输直升机非常困难,通常情况下需要两个人一起配合操作,当然一个人也可以驾驶,不过难度非常大。他有条不紊地操纵直升机,熟悉各种飞行动作。他先升空侧转,再加速前进,向丘陵地带飞去。 当他飞到丘陵地带上空,看到前面两架攻击直升机,正在空对地实施打击。很显然薇薇他们已被其他对手的追兵发现踪迹,因为沙哑男的手下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所以他们被另外的敌人发现后派出直升机进行轰炸。 寥长风非常焦急地加快飞行的速度,准备火力,测试距离,开火射击。只见前面几百米处飞机轰然爆炸。敌人第二架直升机,连想也没想直接升空往前逃窜。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再次发射导弹的原因,而是用机枪进行打击。 如果敌人第二架直升机不跑,而是掉头跟他对干,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敌人不会那么傻,寥长风直接加快前进速度,机枪时不时朝前发射子弹,攻击目标。他乘胜追击不到三十秒钟,敌人第二架直升机终于受到重创,速度变慢许多,他开始发射单兵导弹。 不过他没有击中敌人第二架直升机,他也不再继续向前追击,而是掉头寻找薇薇。他降低直升机飞行高度,然后慢慢搜寻薇薇他们所在的位置,同时将机上的探照灯直射地面,不断向地表发出求救信号,在这片区域低空盘旋,来回搜寻,但是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五六分钟后,寥长风终于发现西北方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于是赶紧向那个地方飞去,他一边平稳飞行,一边发射信号。机身飞行的姿态特别低,通过前面的显示器,可以看到地面有几个活动的黑白色人影。 一分钟后,他终于收到地面人员发来的求救信号。于是赶紧寻找合适的位置降落,那几个人飞也似地跟随直升机跑动,直升机在一片开阔地带的上空盘旋,开始缓慢降落地面。寥长风快速走下飞机,看到三个人影向他这边跑来。不一会儿,他终于看到玉龙,海龙,剑龙等人熟悉的身影。 他赶紧跑上前,大声问道:“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只见海龙身上还背着受伤的薇薇。玉龙连忙答道:“自从你走后,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他们很快就包围我们。我们奋力突围出来后,一直再逃命。” 寥长风点点头,问道:“其他人呢?薇薇她现在怎样?我们赶紧上飞机。” 玉龙一边跟海龙抬起薇薇上飞机一边说道:“贝龙,水龙,甲龙正在后面阻击敌人。” 寥长风拿过剑龙的步枪一边检查一边命令道:“飞机升空,你们两个负责驾驶,机上的导弹还有三个,其他情况不知道,我去接应他们,你们马上使用机上火力支援。” 他吩咐完毕,立即向贝龙他们那边跑去,头上的夜视仪也被他扔掉了,穿的还是敌军的衣服。他跑出大约七百米,隐约听到直升机的轰鸣,他知道玉龙来了,可他还没有看到贝龙。他再次急速奔跑,又跑出五百多米,终于听到前方凌乱的枪声四起。 寥长风连续使用枪声发送信号,命令他们快速撤退。他跑出两百米,玉龙驾驶直升机超过他,刺眼的灯光照射地面。他看到远处三人向这边跑来。接着看到前方一百米处发生爆炸,玉龙开始攻击了。 爆炸过后,水龙,甲龙他们终于向他跑来,后面有个人影也一瘸一拐地跑动,寥长风知道那个人就是贝龙。他大声喊道:“贝龙受伤了,贝龙受伤了!” 水龙和甲龙听到后,赶紧回过头看,然后开始往回奔跑,寥长风也向他们跑去。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玉龙发射了第二枚导弹作掩护。水龙和甲龙搀扶贝龙跑了过来。寥长风大声喊道:“马上把他平放在地。” 甲龙和海龙赶紧抬起贝龙放到地上,各自持枪站立一旁掩护,寥长风连忙低头观察贝龙的伤势。 第67章 杀红双眼 第67章 杀红双眼 寥长风杀红双眼,当他第四次起身时,将枪膛里仅剩的最后一颗子弹恶狠狠地射入最后一名守卫的心脏。短短一分钟时间,那十几个守卫被他杀得一干二净。常言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神鹰小组昔日的枪神雄鹰有云,当枪手遇到真正的神枪手,他手里的枪还不如一根长棍,有枪都打不过人家,要枪何用? 寥长风快速换好弹夹,杀气腾腾地冲进那间房子。房子里惊慌失措的工作人员四处逃窜,偌大的实验室内竖立一排排玻璃器皿。架上成排的笼子里还饲养小白鼠,金丝猴,蝙蝠等野生动物。 寥长风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仿佛虎入羊群,不停地开枪射击,不放过任何一个人,只要对方出现在他视野范围内,无论男女老少,格杀勿论,斩草除根。他仿佛回到昔日的训练场,在这里他们都不是人,只是他的靶标。每倒下一个人,就好像命中十环,完成打靶任务。他脸上冷若冰霜的表情,渐渐露出迷人的微笑。 不一会儿,他打光两把步枪的弹夹。于是,他换上手枪,犹如一匹两眼放光的恶狼冲进实验室内最大的一间房,只见那些身穿防护服的科研人员和几个斯斯文文的科学家正在聚精会神地搞科学研究。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他们竟浑然不觉。难道他们都走火入魔,脑子都烧坏了吗? 寥长风举起手枪,三下五除二地疯狂射击,里面的人员无一幸免,纷纷倒地而亡。他脱下其中一人的防护服穿在身上,走进实验室里,一股脑儿将所有档案资料,影像文件,电脑设备,媒体器材等堆到一块,取出四个手雷,连同那些玻璃器皿,全部炸毁。爆炸发出的火光瞬间点燃室内所有的可燃物,加上化学药品作用,烧得房间里只剩下一片灰烬。 他迅速撤离现场,继续穿着蓝色的防护服行走在北亚维和部队的营地里。再过不久,天将大亮。 原路返回时,前方传来尤为激烈的枪声,只见猎鹰和孤鹰二人向他这边撤退。随后夜莺和青蜂侠也相继跟上来。寥长风大声呼喊道:“我在这边,快过来!” 猎鹰闻言,身背天鹰飞奔而来。寥长风劈头就问:“前面到底什么情况?” “我们出来时被敌人发现,然后一路沿着你留下的记号,边打边撤退。”猎鹰上气不接下气地应道。 寥长风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地下室负三层情况又如何?” “敌人已发现我们从楼梯逃跑,不过有人还不知道情况,还在那里和敌军对峙。” “好,你先到他们车库,弄一辆车,来接我们冲出去。” 猎鹰放下天鹰,领命而去。寥长风冲不远处的孤鹰大喊:“快到这边来!” 孤鹰并未停下手中的活儿,他一边射击一边叫道:“你有话快说!” 寥长风一边扳起天鹰一边喊道:“你背他去接应猎鹰,开车过来。” 孤鹰虚晃一枪,快速转身跑来,背起天鹰,跑向后方。寥长风立即冲到孤鹰射击的位置,从一个拐角猛窜出去,开枪抵抗。躲在掩体里的敌人也毫不示弱,他们集中火力进攻,一时间枪声不绝于耳。 寥长风看到夜莺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冲他微笑。而青蜂侠弯着腰,从左前方跑向他。他跪在地上射击,不就子弹打光了。他大声喊道:“夜莺,赶快撤退!” 夜莺探出半个头,倚靠柱子连开几枪。青蜂侠趁着夜莺掩护,跑到寥长风身旁,直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满地的尘土也随着他的呼吸吸进嘴里。寥长风扔掉步枪,扶起他,问道:“怎样?还好吗?” 青蜂侠闭着眼睛摇摇头,此时夜莺已被敌人的火力包围,他蹲在柱子后面,一动不动,大口呼吸。寥长风焦急地命令道:“快把枪丢给我!” 他话音刚落,青蜂侠直接冲出去,一边开枪一边喊道:“夜莺,赶快往后撤腿。” 夜莺再次探出头,向敌人射击,然后扔掉步枪,弯下腰飞也似跑向他们这边。寥长风多么想冲出去,可他手上已没有任何武器。他只好眼睁睁地看着青蜂侠像个战神一般,眼神平静而坦然,很有规律地向敌人打出一发发子弹。 夜莺终于冲了过来,一把将青蜂侠扑倒在地,两人一起爬到寥长风身旁。寥长风连忙去拉他们,夜莺看到他伸出的双手,再次笑了。他不自觉地问夜莺笑什么,夜莺低头不语。 清晨时分,他们奔跑在敌人的营地上,周围的枪声依然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地面那么松软,呼吸那么沉重。他们停下的脚步,等待卡车到来。 几分钟后,一辆军用卡车向他们这边疾驰而来。孤鹰驾驶卡车到达寥长风面前时,紧急刹车,猛打方向盘,车身的惯性让车头瞬间转向。寥长风拉开门把手跳上车,青蜂和侠夜莺跳上车后座,跟猎鹰和天鹰而挤作一团。当然这种卡车比普通私家车要大,后面坐四个人依然显得很宽松。 众人坐定,寥长风下令道:“往前直行!” 孤鹰瞬间踩下油门踏板,卡车犹如脱缰的野马蹿了出去,寥长风转头看后座,轻声问道:“你们怎么样啊?” 夜莺双目紧闭,靠在座位上,摇了摇头;;猎鹰一直搂住天鹰,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蜂侠一边举枪瞄向后方,一边答道:“我没事!” 忽然,孤鹰大喊:“趴下,趴下,赶快趴下!” 寥长风下意识地低下头,前方飞来的子弹打到车身上,兵乓作响,子弹撞击金属发出声音震得耳朵隐隐生疼。寥长风眼睛的余光瞟向车窗,只见十几敌人从右前方斜冲过来,他立即命令道:“不用刻意躲避子弹,提高车速,往外直冲。” 孤鹰立马深踩油门,右手一直放在档位上,左手控制方向盘,冲到营地的后门。 “别走后门,往东直走。”寥长风着急地喊。 孤鹰急转车头,冲向东面的围墙。 “前面没路了!” “直接撞过去!” 孤鹰目视前方,惊诧地问:“不会吧?难道我们要开挂了吗?” 寥长风转头向后,大喊:“所有人扶好坐好!” 孤鹰降低车速,不过卡车还是像头猛兽冲向高墙,车头撞到墙上,瞬间熄火。 孤鹰再次启动卡车,头也不回,全凭感觉倒车,然后继续向前猛冲。寥长风叮嘱道:“你们扶好天鹰!” 轰隆......卡车撞倒高墙,犹如决堤的洪水冲出墙外。倒下的砖头砸到车顶,车子再次熄火。孤鹰再次启动汽车,往后倒退几步,然后深踩油门往前飞驰。寥长风长吁一口气,终于逃出来了。整车人都不说话,大家各怀心事,除了汽车引擎的轰鸣,什么也听不到,四周荒芜人烟。 “下一步该怎么走?”孤鹰的询问,一下子打断寥长风的思绪。 寥长风望了望前方,说道:“前面路口往北向南走,直达边境,老鹰在那等我们。” 孤鹰没在说话,目不转睛地开车。寥长风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因为敌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一场苦战马上就会到来。 “天鹰,你醒了?感觉怎么样?”猎鹰突然叫道,寥长风立刻转头看后座,天鹰眼神空洞,目光呆滞地看着众人,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十分虚弱地笑道:“你们都来了!” 孤鹰一边开车,一边大声说道:“我们早就来了!” 猎鹰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他轻轻地把天鹰搂到怀里,极力控制激动的情绪,可他越控制越控制不住,最后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哭得像个孩子。寥长风本来就很平静,可听到猎鹰撕心裂肺地哭喊,他心里一阵酸楚,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转头看前方,眼泪抑制不住留下来。天鹰不再说话,他安详地躺在猎鹰怀里,嘴角还挂着微笑。 孤鹰眼睛发红,笑道:“风哥,他们哭完了没有?” 寥长风笑而不语,目视前方。孤鹰专心致志地驾驶卡车穿越眼前这片无人区,马上就要到达跟老鹰会合的地点。寥长风叮嘱孤鹰开慢点,因为他也不知道老鹰的确切位置。 突然,远方的沙地微微隆起,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老鹰静静地趴在戈壁里,像变色龙一般融入周围的环境,隐藏起来。 寥长风笑道:“你们看到老鹰了吗?” 孤鹰定睛观察前方,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没看到他,这小子藏得太深了!“ 寥长风往前指了指,“前面十点钟方向,距离我们两百米的地方!” 孤鹰认真地看了又看,笑道:“我也看到了!这小子不愧是侦察兵出身!” 卡车继续前行,距离老鹰隐藏的位置越来越近时,孤鹰突然急转方向盘,深踩油门,冲向老鹰。老鹰依然一动不动地趴着。车子也不减速,一直往前冲,车头离他不到20米时,老鹰顺势滚到一旁,车子恰好停在他原来的位置。老鹰慢慢站起来,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 孤鹰跳下车,充满挑衅意味地喊道:“老鹰,你怎么躲开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动呢?” 老鹰的脸上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众人,寥长风走下车问道:“情况怎样?” 老鹰连忙说道:“一切正常!” 这时,夜莺和青蜂侠跳下车来。老鹰连忙跑到后座,帮助猎鹰慢慢地将兄弟抱下车。 老鹰看了看天鹰,关切地问道:“他怎样了?” 猎鹰伸手摸摸猎鹰的额头,小声答道:“刚才我们在车上时,他醒过一次。” 寥长风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是上午八点四十分,茫茫的戈壁滩在太阳照射之下,分外刺眼。他命令道:“孤鹰,先把车子藏起来,其他人跟老鹰拿武器和装备;老鹰帮天鹰包扎一下伤口,做完后,马上动身。” 十分钟后,他们准备停当,继续上车赶路,天鹰也清醒过来,精神变好许多,老鹰驾驶卡车急速奔驰。孤鹰小声跟天鹰说话,夜莺时不时插两句,猎鹰一直搂着天鹰,形影不离。寥长风时不时地观察车窗外,因为他知道敌军马上就来了。 上午九点二十三分,寥长风转头看了看天鹰,问道:“你感觉怎样?” 天鹰点点头,“还行!反正死不了!” “没事就好,你还能跑吗?” 猎鹰连忙插话道:“还是我背他跑吧,他脚上的伤口刚包好。” 天鹰看了看寥长风,笑道:“我还可以跑!” 大家再次陷入沉默。 第68章 生死未卜 第68章 生死未卜 老鹰深踩油门,引擎犹如发怒的母狮咆哮,带动卡车,风驰电掣,向前方的城镇飞驰而去。直升机上的敌人再次发出警告无效后,开始向下开枪射击,子弹打到车身铁皮之上,梆梆作响,挡风玻璃也被打得支离破碎。值得庆幸的是,子弹都没打到众人身上。 老鹰操纵卡车冲到镇里,然后钻进一个巷子停下来。放眼望去,眼前的小镇满目疮痍,千疮百孔,到处都是残桓断壁,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目之所见,遍地都是弹孔和弹坑。寥长风打开车门,大声命令道:“马上下车,准备战斗!” 巷子里,几个北亚当地居民投来莫名惊诧的目光。他们钻入一栋民宅的二楼,里面的住户对他们这几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一点都不感到害怕,一个个旁若无人地忙各自手上的事情。 寥长风密切注视前方集结的敌人,通过佩戴的头盔上通讯设备,小声叮嘱道:“都别说话,各就各位!” 孤鹰迅速爬上身后的砖墙,依着墙角,向敌人隐藏的位置开枪射击,不一会前方倒在地上的尸体被人拖走。他从墙上跳到那死敌刚开始掩藏的地方。 老鹰焦急地喊道:“狙击手已潜入,大家小心!” 孤鹰立即纵身一跃,跳下墙头。寥长风十分着急地叫道:“赶快点亮敌人的狙击手!” 看到老鹰没回应,寥长风继续呼叫:“老鹰,老鹰赶快回答!” 寥长风静听通话设备,对方依然没有回应。 这时听筒里,传来夜莺的话语:“报告,我们这边击毙敌人四个,请指示!” 寥长风停顿一会儿,喊道:“原地待命,青蜂侠到北面,猎鹰回西面。” 他们回复完毕,老鹰忽然小声呼叫:“我已被敌人包围,请求支援。” 寥长风镇定地问:“敌人发现你了没有?” “目前还没有,不过已有两个敌人向我这边靠近,我已被狙击手点亮,现在无法动弹!” 眼下只有天鹰距离老鹰最近,可他身上遍布伤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战斗。寥长风犹豫不决之际,天鹰突然传呼道:“神鹰,你听到吗?我是天鹰,我请求支援老鹰。” 寥长风不予回应,他看了看身旁的孤鹰,感到左右为难。他关闭了成员之间彼此的通话频道,他们彼此都听不到对方的交谈,只能单线联系他,他也可以单线向每个队员下令。老鹰身上背着频道电台,如果电台被人破坏,寥长风布下的这个灯笼战斗阵型即将失去它的战斗威力。 很显然,敌人也不是省油之灯。对方只是轻微地试探,就可以看出阵型的破绽在老鹰身上。寥长风也想不明白敌人怎么知道老鹰背着电台,毕竟这个阵型上有好几人。要想找出阵型的致命要害,也没那么容易。可对方一下子就看出来了。这让寥长风感到不可思议。 这时,青蜂侠呼喊道:“北方发现敌人移动,速度很快,他们冲我这边跑来。” 寥长风当即下令:“夜莺赶快支援青蜂侠,孤鹰马上接替夜莺负责的方位。” 下令完毕,寥长风紧盯前方的破墙。 轰隆......突然一声巨响,恰好从一旁走过的孤鹰就势扑倒寥长风,爆炸震塌的泥墙瞬间掩埋到他们身上。两人挣扎出掩体,寥长风吐出嘴里的泥土,大声嚷嚷:“天鹰,请立刻支援老鹰,我们马上就到。” 孤鹰一边向前射击,一边大喊:“敌人又从东面扑来!” 寥长风二话不说,直接冲向老鹰的位置。他一边跑一边呼叫:“老鹰,老鹰,情况怎样?” “敌人再找我,我在二楼,他们就要上来了!” “发现狙击手的位置了吗?” “不知道,我被狙击手点亮了,不过他没打中。” 寥长风暗骂一声,急速奔跑,却心平气和地说道:“请继续隐藏,天鹰马上就到了。” “收到!” “天鹰,小心狙击手,老鹰已被点亮!”寥长风藏在一个破铁箱后面,一边观察四周,一边呼叫:“天鹰,你到了吗?” “我已靠近,请指示!”耳麦里传来天鹰轻声地回应,看来也已到老鹰附近。 寥长风冲出掩体,命令天鹰暴露自己,吸引狙击手注意,让老鹰从点亮状态进入隐藏。令下之后,他心里很难受,天鹰浑身是伤,也不知道他能否躲过敌人的狙击手。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天鹰停顿几秒钟,然后缓缓应道:“明白!” 寥长风越过沟壑,进入老鹰所在的区域。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发动机的轰鸣,不远处一架直升机疾飞而来。看到这里,他终于明白,敌人第一小分队一直在不断骚扰他们,导致他们不能快速摆出阵型。敌人趁机空降此地,从中破坏他们的战斗计划。 此时,天鹰汇报:“风队,我已吸引对方注意,还找到敌人狙击手隐藏的位置。” “马上击毙狙击手!”寥长风一边紧盯高空的直升机,一边呼叫,“老鹰,击落那架飞机,三十秒后它会经过你那里。” 寥长风冲进一条小胡同时,刚好看到一个敌人消失胡同拐角处。他不假思索地开枪射击,吸引对方的火力,以此减小老鹰和天鹰的压力。他紧贴墙壁快速地追赶刚跑过的敌人,胡同尽头突然跳出另外一个劲敌,对方开枪向他射击,他立马单膝跪下,积极反击应对。敌人立即卧倒在地,顺势翻滚到胡同另一边,寥长风连忙起身,继续前进,枪口指向敌人消失的方位。 直升机轰隆隆地飞过头顶,寥长风掏出一个手雷,一把扯下拉环,甩向敌人逃跑的方向。手雷轰然炸响,寥长风趁机转移到敌人刚才射击的地方,看到前方大约二十米的房门微微开启,他继续往前走两步,迅速扑倒在地,翻身抬头射击,一个身穿军服的北亚特种兵顿时从门后瘫软在地。 “神鹰,我已发现敌人直升机,请求击落。”耳机里传来猎鹰的报告。 寥长风感到十分诧异,猎鹰应该是支援青蜂侠时遇到直升机,他现在的位置应该离此不远。想到这里,寥长风心中大喜。他原本打算让老鹰击落直升机,可老鹰早就被狙击手点亮,无法动弹。虽然天鹰已找到狙击手,但他不敢确定天鹰还有能力击杀对方。 “猎鹰,马上击落直升机,天鹰等我。”寥长风激动地喊道,“老鹰,你先隐蔽。” “收到!”他们同时回答,寥长风快速跑向老鹰指定的位置。直升机犹如阴魂不散的魔鬼,还在上空盘旋,只见一栋三层高的建筑物顶上,猎鹰单膝跪地,肩扛火箭筒瞄准那只飞翔的魔鬼。 砰......一声枪响,猎鹰随即倒地,从他肩上喷射而出的火箭弹也偏离了方位,直升机依然翩翩飞舞。 寥长风只觉得心窝仿佛被人捅了一刀,他情不自禁地大喊:“猎鹰!我的兄弟啊!” 敌人狡猾的狙击手并没有一直瞄准老鹰,对方点亮老鹰的目的是为了吸引队员前去搭救,然后通过直升机引诱其他人暴露目标,从而达到他狙杀的目的。这种声东击西,一举两得的伎俩非常老道。由此可见对方也是一个经验丰富的狙击手。 老鹰快速地从二楼窗户跳到地面,消失在巷子里。寥长风也随机而动,他不是去帮老鹰,而是去找天鹰。他一边跑一边告诉老鹰身后有两个敌人,老鹰沉声回应:“我知道了!” 寥长风紧接着开始大声呼叫:“猎鹰,天鹰,听到请回答。” 他重复两遍,猎鹰和天鹰始终没答应,于是大声呵斥道:“天鹰,请马上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 对方依然没回音,寥长风凭着直觉钻进一间房子里。 第69章 遭遇宿敌 第69章 遭遇宿敌 寥长风佩戴的耳麦传来夜莺的话语,他气喘吁吁地说道:“神鹰,神鹰,我是夜莺,下面向你汇报。西面之敌已被击退。请指示!” “神鹰收到!夜莺快上对面楼顶寻找猎鹰,他中弹了!”寥长风对着耳麦小声吩咐。 “夜莺明白!”夜莺说完,慢慢靠近对面那栋烂尾楼。 突然,东面传来一阵激烈的猛烈的枪声。寥长风拔腿就跑过去,他心中忐忑不安,虽然天鹰发现狙击手位置,可他并没说要动手。 看样子应该是天鹰和敌人发生了冲突。刚才狙击手打中猎鹰,想必天鹰应该也看在眼里,寥长风不敢保证他不会做出蠢事。 寥长风举枪,悄悄地爬上这栋建筑的二楼,只见弹壳散落一地,看来此处发生枪战,刚才双方攻击火力也不小。 他谨小慎微地往前搜索,地板上有一滩新鲜的血迹。他慢慢推开一间屋子破旧的房门,往里一看,里面空无一物,耳机里寂静无声,没人向他汇报,周遭也出奇地安静,静得令人感到可怕。 他沿着墙根慢慢往前挪动,空气中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他终于看到对面一扇房门之下,殷红的鲜血缓缓地向门外流。 “天鹰,你在哪?”寥长风不自觉地小声叫道。 话刚说完,他耳麦里顿时传来其他人久违的声音。 孤鹰有气无力地汇报:“风哥,东面这边,我快顶不住了。” 夜莺焦急地问他:“天鹰,他怎样了?” 老鹰则平静地陈述道:“敌人正在寻找合适的地点迫降,我一直被身后两个敌人紧跟!” 寥长风没有回应,他慢慢地走到门前,轻轻靠在门边,快速推开木门,枪口指向屋内。他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天鹰全身瘫软,靠着墙壁,呈剪刀状的双腿还夹住一个敌人的脖子,右手紧攥的匕首已插进敌人的左眼,敌人手中的匕首正好插到他的腹部。寥长风箭步上前,大声呼喊:“天鹰,你醒醒!天鹰,你醒醒!” 天鹰没有任何反应。两人的鲜血几乎快要流满这个狭小的房间。寥长风伸手探测两人的鼻息,双方均已没有呼吸。 他发疯一般踢开敌人的尸体,抱起天鹰到一个干净地角落,开始做人工呼吸。他一边摁天鹰的胸口,一边大声地呼喊:“天鹰,快醒醒!” 天鹰毫无反应,他腹部还在流血。寥长风使劲地挤压他的胸膛,一边将空气吹进他嘴里。人工呼吸抢救了几分钟后,也没见到天鹰醒来,恢复自主呼吸的样子。 寥长风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对着耳麦小声吩咐道:“天鹰同志牺牲了!我也不知道猎鹰,是不是还活着。大家赶快寻找会合地点,准备突围!” 通讯系统里死一样地平静,没有一个人出声。许久,他忽然听到夜莺小声回应道:“风队,猎鹰我找到了!他没死,不过......” 他静静地听着,夜莺继续往下说道:“猎鹰左手臂被敌人打掉了!” 寥长风傻傻地坐着,一个个坏消息陆续传来。不是打不过敌人,而是他实在太累了,连夜的奔逃几乎就没合过眼。 身上这些武器和装备,他用起来也不是很顺手,最重要的是堪称为他左膀右臂的雄鹰和飞鹰二人已不在身边!今日的神鹰小组已不是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小组,它已经变得有些陌生。 寥长风黯然神伤地瞟了一眼身旁的天鹰,惊异地发现对方的手指动了动。 他惊喜地叫道:“天鹰,快醒醒!” 天鹰微微地睁开眼睛,轻启嘴唇,小声问:“猎鹰,他死了吗?” 寥长风连忙应道:“他没事,敌人没打中。” 天鹰吃力地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寥长风立即取下背上的医药包,拿出注射器和药物,给他各打一针消炎药和止痛药。天鹰强忍着疼痛,继续说道:“我就知道猎鹰这小子死不了!” “你先别说话,尽量保持体力!”寥长风撕开天鹰腹部受伤部位的衣服,“我先拔出匕首,你忍着点,现在还不能给你打麻药,明白吗?” 话音刚落,天鹰突然伸出右手,握住插在腹部上的那把匕首,猛拔出来,仿佛拔掉脚上的一根刺,都不皱一下眉头。 寥长风倒吸一口冷气,看得目瞪口呆。天鹰如此神勇,实乃真男儿也。寥长风拿出针线,在伤口部位快速地缝上三针,然后倒上一些止血粉,简单包扎伤口。天鹰睁大眼睛,浑身轻微抖动。 寥长风捡起医药包放回背包里,说道:“好了!伤口处理完毕!你先在这里躺着,我们待会儿突出重围。” 天鹰哦了一声,点点头,眼里露出一丝不甘心,小声叫道:“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寥长风摆摆手,连忙解释道:“这不怪你!我们跑了一晚上,实在太累了!千里杀敌,还是在人家的地盘,寡不敌众!能完成任务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寥长风叹了一口气,打开耳麦呼叫道:“所有队员,快到流沙岗集合,保存战斗力,不可恋战!” “收到,明白!”孤鹰,夜莺,老鹰和青蜂侠依次回复他的命令。天鹰闭上眼睛,呼吸而平稳。寥长风往前走几步,对着耳麦继续问道:“猎鹰,你怎样了?” 耳机里传来猎鹰苍白无力的回音,“我还好!天鹰他还......还好吗?” 天鹰睁开眼,微微一笑,寥长风缓缓说道:“你弟弟,他还好!” “哦,那我就放心了!”猎鹰回道。 耳机再次传来老鹰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叫,似乎一边跑一边说话,“神鹰,神鹰,敌人已经成功迫降!” 天鹰平静地望着天花板上被炮弹打穿的洞口,寥长风转头看他一眼,自言自语:“我们该怎么办?” “风哥,你是组长。一切由你做主!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天鹰一脸迷茫,郑重提醒道。 寥长风若有所思,对着耳麦继续问道:“我们怎么办?” 没人回答,耳机里只听到众人急促的呼吸声,寥长风停顿几秒钟,继续呼叫:“老鹰,飞机上下来多少人?” 老鹰没回答,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估计他还在逃跑,毕竟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敌人。 “神鹰,我在你们附近。” “我和天鹰在二楼,第三个方间。” “明白!” 几分钟后,他们几个陆续来到寥长风和天鹰所待的烂尾楼房间内,寥长风依次看了看身旁这几个患难与共的战友,心里很不是滋味。猎鹰脸色发白,蓬头垢面,左小臂已被子弹打断,只剩下孤零零的上关节包着一层白色的绷带,鲜血还在慢慢往外渗出。 子弹打穿青蜂侠的右脸,右嘴角被撕开一个大约四厘米伤口,虽然已经缝合,但是从伤口中间还可以看到他残缺不全的牙齿;孤鹰的肩膀被子弹击中,皮开肉绽;夜莺的情况相对好一些。 “神鹰,我是老鹰,刚才降落的敌人由我处理,你们赶紧突围!” 寥长风全部打开通话设备,再次问道:“老鹰,请再次重复你刚才所说的话。” 老鹰停了十几秒钟,继续说道:“我请求消灭从直升机上降落的敌人,你们先行撤退,我随后跟上。” 他们几个听了老鹰的回话,都沉默了。 “我已找到合适的攻击位置,你们赶紧撤退,到下个集合点等我!” “好!你多加小心,见机行事!” 寥长风关闭所有人的通讯设备,用询问的眼光看了看另外几个队员,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远处传来时断时续的枪声。他们一如既往地沉默,因为他们都知道老鹰要去干什么。 寥长风看到大家都没想法,他重新打开通讯设备,命令道:“老鹰,赶快撤退,马上到流沙岗集合,随后突围。” 第73章 荣身而退 第70章 知难而退 第70章 知难而退 哒哒哒......外面的枪声密密麻麻。老鹰和敌人激烈交战。 “报告神鹰,我已没办法到流沙岗集合,希望你们按照计划行事,我负责阻击敌人,你们赶紧向南撤出小镇。”老鹰焦急地喊道。 “老鹰,你赶快撤退,到流沙岗集合!这是命令!”寥长风怒喊。 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和压抑,过了半分钟,老鹰回应道:“风哥,我现在还没办法到流沙岗集合,你们先行撤退,我会追上你们,你尽管放心,别耽误时间了,赶快走吧!” 孤鹰大骂道:“老鹰,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吗?竟敢违抗命令?真是反了你!” 老鹰不吭声,只听到耳机里传来密集的枪声和敌人的大呼小叫。 寥长风关闭耳麦,大喊:“所有人员,准备撤退!” 众人收拾行装,整理装备。寥长风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孤鹰跟在他身后,猎鹰和天鹰在中间,后面紧跟着夜莺和青蜂侠。后方传来的枪声时断时续,老鹰还在和敌人交战,枪声不停,老鹰不死。假如枪声停止之时,也意味着老鹰已死。他们行走在奇石镇破败的巷子里,一边侦查,一边撤退,彼此都没有言语交流,各司其职。 猎鹰将步枪丢给夜莺,只拿一把手枪。因为他已没法再使用步枪。天鹰腹部的伤口还在渗血,他每走一步,如踩针毯,隐隐生疼。不过他从不发出任何痛苦的叫喊,一路默默跟进,完成指定的行军动作。 他们沉默地撤退,退了大概十分钟,激烈的枪声忽然停止。众人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后方。希望能看到老鹰撤退的身影,孤鹰红着眼睛,叫道:“风哥,我去接应老鹰吧?” 寥长风低头不语,望着远方出神。夜莺愤怒地挥拳砸到墙壁。 “枪声停多久了?” “大概一分钟前!” “哦!”寥长风点点头,转身继续往前走。 孤鹰怒喊:“风哥,我请求去接应老鹰,你没听到吗?” 寥长风保持沉默,继续前进,他使劲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心里仿佛在滴血。身后响起众人的哽咽,大家情不自禁地哭出声来。寥长风也不敢转身,生怕转身时会甩出自己的眼泪。他们一边痛哭,一边前进。 哒哒哒......轰隆......突然枪声伴随爆炸声骤然响起。 “你们听到没有?老鹰还活着,他还没死!”孤鹰近乎癫狂地高喊。 寥长风转过身,只见孤鹰泪水满面,猎鹰脸色苍白,天鹰低头沉默,夜莺目光平静,青蜂侠目视后方。寥长风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走向天鹰,双手搭到他肩膀上,朗声问道:“你还可以战斗吗?” 天鹰的眼神充满自责,“我一直都可以战斗!” 他转头看了看猎鹰,猎鹰含着眼泪,斩钉截铁地叫道:“我永远都可以战斗!” 寥长风咽了一下口水,异常坚定地喊道:“神鹰小组从来不怕战斗!所有队员听口令,向后转,迅速排成进攻队形,我们回去干掉敌人!” 一声令下,他们折身返回,继续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进。回到老鹰和敌人交集的地方,青蜂侠最先开火,不过没打中敌人。虽如此,他却打得敌人的狙击手再也没有出头的余地。寥长风拿着狙击步枪找到一个可疑的地点,他一边呼叫青蜂侠,一边提醒大家注意防范。 “青蜂侠,干掉拐角的狙击手。”寥长风下令,青蜂侠嘴角有伤,不能说话。 砰.....敌人的狙击手应声倒地而亡,寥长风转头一看,只见老鹰趴在他右前方笑眯眯地看着,枪口还冒出缕缕青烟。寥长风举起步枪,冲向敌人,跟他们对峙几分钟。最终,敌人往后退去。 他们返回奇石镇南部边缘,来到一个十字路口,靠在墙上休息。寥长风笑道:“敌人的狙击手就埋伏在前面这条街上,他们再等我们走过呢?” 孤鹰也笑道:“那咱们岂不是像兔子一样被他们追着打?” 寥长风转头看了看孤鹰,“你说怎么办?唯一的办法只有冲过去。” 说完,他冲出矮墙,跑向对面的街道,弯下腰飞快穿过街口。孤鹰卸下背包,猛抛出去。 砰砰......对面的街口果然有埋伏,敌人顿时开了两枪。孤鹰飞快跑出墙角,纵身跳到寥长风跟前。 寥长风低头看了看手表,叮嘱后面的队员道:“你们过段时间再跑!” 其他队员点点头,他们等了两分钟,天鹰跑动时突然栽倒地上,夜莺赶紧扶起他,他气喘吁吁地叫道:“你们先跑,我再休息一会儿。” 夜莺趴在地上,翻滚而出,滚到中间时,站起继续跑。青蜂侠紧跟着露出半个身子,瞬间又返回墙角,再次露出半个身子,停顿一秒,冲出墙角。两人积极配合吸引敌人,成功跑到对面,敌人一时间也无法开枪射击。 寥长风轻声喊道:“猎鹰,天鹰,你们赶紧跑,我们负责掩护。” 他和孤鹰拿出手雷,同时扔出相反的方向。轰隆......猎鹰最先跑了出来,天鹰一瘸一拐地弯腰跟后。夜莺和青蜂侠再次扔出手雷掩护。猎鹰还有两米就到了,天鹰紧紧跟着,寥长风看到了猎鹰脸上的笑容。 砰......一声枪响。后面的天鹰被子弹打中脚踝,右脚直接飞出,他的身体随即冲击到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众人听到他痛苦的叫喊。寥长风赶紧伸手去抓已跑到他们身边的猎鹰,情急之下抓了个空,因为猎鹰已没有左手臂。 猎鹰飞奔而出,扑到天鹰身旁,整个身子几乎挡住天鹰,他使劲地搬动对方的躯体。寥长风大喊:“赶快趴下滚开!” 砰......敌人的子弹射入猎鹰的背包,穿透后背,直达胸膛。寥长风猛冲出去,拉起天鹰没脚的小腿,拖回他们所站的位置,转身去抓猎鹰,孤鹰却死死地抱住他。天鹰躺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神智逐渐模糊。 猎鹰嘴角留着鲜血,他伸出右手,用手语对大家说道:“好好照顾我弟弟!” 天鹰傻傻地看着,猎鹰痛苦地闭上眼睛。青蜂侠用绳子勒住天鹰的小腿,趁机抢过猎鹰的尸体。众人轮流背上两人,向着远方跑去。天鹰没再说一句话,因为他晕死在青蜂侠的背上。 他醒来时,只是傻傻地喊着:“好痛,我腿好痛!” 夜莺给他打了一剂止痛药,可他继续说,“好痛,我好痛。” 寥长风流着眼泪,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哭道:“我知道,你别说了。” 天鹰晕了过去,众人擦干眼泪,转身继续奔跑。在北亚边境苍茫的戈壁滩上,他们遇到前来接应的神龙小组队员。神龙指挥官坚定地说道:“这里交给我们,你们赶紧撤退吧!” 寥长风握了握指挥官的大手,转身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队员,小声叫道:“同志们,我们撤退回家。” 第74章 我本凡人 第74章 我本凡人 他回到长亭县乌衣巷口刘家湾小区看望父母,父母见到多年没回来的儿子自然感到无比地高兴。他来到刘家湾小区的楼下,躺在藤椅上,慢慢地回忆儿时的一切,一切似乎都没有变。 外面一栋栋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人们的生活日新月异,人类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刘家湾小区仿佛是一处世外桃源,还是跟他小时候看到的一样没有改变。他的思绪漫无目的地向外延伸。 突然,一个黑影犹如鬼魅一般,飘忽而至。寥长风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准备防卫。那黑影近前,粗声粗气地问道:“嘿,黑灯瞎火的晚上,你一个人躺在这里干嘛?” 寥长风以为是路人,随口应道:“屋里太热,躺在外面凉快一会!” 对方说完,径直穿过楼道,来到单元小区的门控前,掏出钥匙开门。 寥长风抬头一望,在廊灯照耀之下,觉得此人有点面熟。于是,他离开藤椅,近前一看,发现对方竟然是自己初中的同学李亮。光膀子的李亮一脸惊愕地盯着他,审视几秒钟后,惊喜地走近,一把抱住寥长风的肩膀套近乎。 “风哥,很久不见了!想不到你出去当了几年兵,竟然比以前壮实多了!” 寥长风自然地拍了拍李亮的后背,笑道:“哪里哪里,你比我壮多啦!我现在的体重刚有一百五十多斤!” 李亮一边开门一边叫道:“走,咱哥俩好几年不见,先到我家里坐坐!” 寥长风觉得反正也没事儿,去坐坐又何妨。其实他跟李亮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李亮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是问题学生,今天不是打架斗殴,明天就是偷鸡摸狗。而寥长风一直都是三好学生。刚开始,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一般。寥长风甚至有点排斥李亮,后来两人天天在一起上学,一起回家,一起玩闹,彼此的关系才有所好转。 直到读初中后,他们彼此的关系才有所进步。因为他只要跟李亮在一起,放学回家路上碰到的那些不良少年就不敢欺负他,不过寥长风也是个不想惹事生非之人。 李亮家住寥长风家楼下,寥长风一脚踏进他家门,屋里黑咕隆咚,一股腐败酸臭的气味迎面而来,室内的空气污浊不堪。李亮打开顶灯,推开客厅的窗户,凉风总算吹散这股浑浊的气味。 “风哥,你先坐吧,我儿子可能踢被子啦,我去看看。” 李亮钻进客房,寥长风坐在客厅木质的沙发上,扫视一周。室内的陈设布局几乎没什么变化,所有的东西都已陈旧。 挂在墙上的初中毕业照片早已泛黄,相框落满灰尘,已经很久没人擦拭。沙发前面的这套茶几早在他们读初中时就已购买,此刻茶几上污渍斑斑,还沾满小孩的脚印。 不一会儿,李亮钻出房间,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从冰箱里拿出一扎啤酒,一包花生,还有一碟酒鬼玉米,一股脑儿地放到茶几之上,坐下来,弯腰从茶几底下拿出一瓶二锅头。 他开启两听啤酒的易拉罐,把一罐推到寥长风面前,然后拿起一听,猛灌几口酒,一边剥花生,一边说话。 “你爸妈的身体还真硬朗,每天我都看到他们二老上街买菜,那矫健的步伐我几乎都赶不上!” 寥长风喝了一口清爽的冰镇啤酒,笑道:“你爸和你妈呢?” 李亮现出露出一丝愁容,“他们都回农村老家住了,去年刚装修老房,每人每月领一千多快前的退休金,每天吃他们自己种的大米和蔬菜,怎样都比住在这里强!” 寥长风附和道:“那倒是,现在的物价飞速上涨,咱们的生活成本已经越来越高了!” 一罐啤酒下肚,寥长风忽然觉得浑身燥热不安,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珠。 李亮一拍大腿,自责道:“你看看我这记性,这么热的天,竟然忘了开空调。” 他抓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站起身子,对着空调的出风口,轻摁几下遥控器。 寥长风这才注意看,李亮的后背有四道大约十厘米长的刀疤,应该是菜刀或者砍刀之类的武器所留下的刀痕。他坐下来后,寥长风还发现对方的腹部还有一个约为三厘米长的伤疤。 寥长风惊异地问道:“你身上哪来那么多伤疤?” 李亮又开启一罐啤酒推到寥长风跟前,轻描淡写地说道:“咳,都怪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争强好胜,跟人打架时,被人砍了几刀!差点没命,幸亏我跑得快!要不我们今天就不可能在这喝酒聊天了!” 李亮停了一下,又接着问道:“哎,你啥时候混个一官半职,回来提携一下我们这些难兄难弟啊!” 寥长风喝一口酒,将几粒花生米送入嘴中,叹道:“我啊,只是一名普通战士,也许过不了多久就要退伍回家啦!” “咳,看你说得那么寒碜!不管怎样能到部队当兵,出去锻炼一下也挺好。哪像我没技术,没本事,连混口饭吃都难!”李亮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哀叹道。 “哎,你结婚了没有?” “结了,不过又离了。老婆跟一个大款跑了,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有钱的时候她整天跟你转,没钱的时候,一脚把我们爷俩踢开。儿子归我,昨天我刚从老家接他过这边来上学!” “唉,说的也是!” “来,咱喝点白酒尽兴,喝啤酒不过瘾!” 李亮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各斟满一杯二锅头,然后抓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两人一边喝一边聊到大半夜才散。寥长风醉意朦胧地上楼回家,家中二老早已进入梦乡。他抬手一看腕表,此时已是凌晨一点多钟。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放松地跟朋友喝酒聊天,也开始厌倦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 次日,寥长风一觉睡到自然醒,吃早餐时他跟母亲聊到昨晚自己跟李亮喝酒之事,不想刘大婶嗤之以鼻。 “少跟这种人来往,免得耽误你的前程。他一天到晚,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拉帮结派,没日没夜地帮人家跑腿,替高利贷追债要账!” “追债要账?怎么个追法?”寥长风一头雾水。他没想到这年头债务还有人帮忙打点。这社会发展实在太快,什么活儿都人干,可人最好还是干点正事儿。 “说白了,就是帮人家讨债。比如你欠我几万块钱,一直赖账不还,我通过正常地渠道又拿不到钱。只能通过流氓地手段向你讨债。你不给我,我雇用的那些人天天到你家骚扰,一直搞得你鸡犬不宁,再不给就拖你出去,暴打一顿,一直打到你还钱为止。李亮就是专干这种营生!” 寥长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心中感叹一个人从小不学好,长大后也不会走正道。 他母亲继续数落道:“这种扛脑袋生活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要是碰上一个硬骨头,不但钱没追到,而且还被人家反打一顿。你看他身上的刀疤,就是让人家给砍的,不被砍死,算他命大!” 寥长风不再多问,兀自低头吃饭。其实他早就看出李亮会干这种勾当,好好一间房子,已经脏得像个狗窝,房间地板上到处都是垃圾,冰箱里吃不完的饭菜都快要长出虫子。由此可见,他的生活起居极不正常。 寥长风吃完早饭,下楼去找李亮,想要劝他干点正经事。可敲了半天门,竟然没人回应。昨晚刚跟他喝酒,一大早人去楼空,这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生活?寥长风连续敲了三天李亮家的房门,房门始终紧闭。 第四天晚上,燥热的天气让人坐立不安,难以入睡。想开空调又怕费电,给父母增加经济负担。吃完晚饭,寥长风继续下楼,躺在藤椅上乘凉。蓝色的夜空辽远而深邃,一轮弯月高挂夜空,这迷人的夜色甚是好看。 寥长风迷迷糊糊地躺了半个小时,忽然听到楼下一阵喧哗,吵得人心烦意乱。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陌生人搀扶着已几天不回家的李亮,急匆匆地向这边走来。他起身近前一看,李亮耷拉脑袋,双目无神,表情十分痛苦地呻吟。 “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寥长风劈头就问。 陌生人满腹狐疑地问:“你是李亮的朋友?他家住几楼?” “不是,我只是他邻居,他家住403号房。” 陌生人马上招呼道:“来,好邻居,搭把手,一起跟我送他上去。” 寥长风上前扶住李亮,一辆五菱面包车仿佛一头**地公牛,冲进小区的绿化带往这边疾驰而来。 那陌生人见状,立即抱起李亮飞身上楼,他一边走一边叮嘱道:“兄弟,千万不要跟他们说,你见过我们;千万不要告诉他们,我们住在几号房!” 寥长风挥手示意对方快点上楼,那人抱着李亮,哆哆嗦嗦地打开房门,然后躲进家里。 第75章 被捕入狱 第75章 被捕入狱 寥长风收拾藤椅,准备上楼回家休息。那辆面包车冲出绿化带,十分霸道地横在小区的机动车道上,车上跳下五个目露凶光的男子,一路大呼小叫,骂骂咧咧。 “特么的,你小子有种别跑,我不信弄不死你!” 寥长风非常淡定地停下脚步,站着不动。那五个男子杀气腾腾地走到他面前,为首的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大声嚷嚷道:“喂,刚才有两个人跑过这边,你看见没有?” “没看到!” 鼠眼男十分蛮横无理地叫道:“没看到?你的眼睛长在**上面吗?这么晚了,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没看到,还有谁看到?嗯。” 寥长风轻蔑地冷笑一声,答道:“天气太热,在家睡不着,一个人出外面来溜达,凉快凉快!” 一个满脸刀疤,三十多岁的男人,突然插话道:“少他妈的废话,快说!你跟那笨驴是不是一伙的?他家住几楼了?” 寥长风挺胸抬头,冷眼看着对方,一声不吭。 他后面的那几个人,很不耐烦地叫道:“别再跟他浪费口舌,管他是谁,先打一顿再说。老子今晚憋得十分难受,一天不打人,就浑身不自在。” 寥长风攥着拳头,咬咬牙根,看来今晚不出手还真对不起自己人。那些人拔出砍刀,纷纷拉开架势。其中一人最先挥刀砍向寥长风后背,寥长风抬起后脚跟猛踹,身体向左倾斜夺过砍刀,出拳打到左边两人的脖子和腹部。 身后偷袭的这厮登时倒地,磕破下巴;而被打到喉结之人没再站起,被打到腹部之人痛苦倒地。剩下那两个人见状,立即挥刀砍向寥长风的头部,寥长风就势闪躲,飞脚踢中一人面部,那人仰面倒地,然后直接冲到另外一个人面前,掌劈他的脖子,抬起膝盖猛顶他的腹部。 短短几十秒钟,寥长风全部撂倒四个拿刀的凶徒。他不想痛下杀手,毕竟他们罪不至死,只想狠狠地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可欺人太甚。除了被他打中脖子之人伤得较重之外,其他人都没多大问题,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缺胳膊少腿。 寥长风走到那个伤得较轻的歹徒面前,蹲下来指着对方的鼻子,冷冷地叮嘱道:“你赶紧开车拉他们走,该上医院的送医院,该回家的送回家,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 那男子灰溜溜地拉起其他的同伴,跳上车扬长而去。 几天后,寥长风休假完毕,再次辞别父母,回到神鹰小组。孤鹰和老鹰两人也相继休假回来了,刘正刚将他们叫到办公室,面色凝重,猎鹰牺牲后似乎对他的打击更大。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显苍老许多,脸上已失去往日那种神气活现的表情。不过,并没失去作为一名军人应有的风度与内涵。 “同志们,我们身经百战的神鹰小组至今就只剩下你们三个人和我这个领导者,不过你们放心再过不久,我们小组就会注入新鲜的血液,重振神鹰的威名!”他刚毅的脸上肌肉不断地抽搐。 寥长风,孤鹰和老鹰定定地看着刘正刚,刘正刚定了定神,继续说道:“眼下有个紧急的任务需要你们去完成,本来这事我也想拒绝,但是上级部门指定要我们神鹰小组的人去,没办法,军令如山倒,我们不敢不为。” 寥长风举了一下手,示意他有话说,刘正刚只好让他先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寥长风清了清嗓子,不解地说道:“刘队,眼下我们只有三个人,上级部门不再多派点人手下来支援,恐怕我们孤掌难鸣,难以胜任!” 刘正刚的脸上总算露出久违的笑容,“你多虑了,这次的任务很简单,只需带一个人跟你,继续到上次你们撤退的奇石镇南部,侦查北亚军方在边境部署的反导系统,拍一些照片回来即可。他们部署的这个导弹系统威胁到我们国防安全!据我们海外情报人员发回来的情报信息显示,这个系统由北亚乐天集团负责研发生产制造!” 老鹰忽然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三个都去么?” 刘正刚扫视众人一眼,答道:“两个人去即可,不需要那么多人,人太多容易暴露目标。老鹰,你负责在外围接应,寥长风和孤鹰深入边境。明天即刻启程,不必多言。” 寥长风点点头,心里暗暗地想着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尽快想办法退伍回家。就这样,寥长风跟随好搭档孤鹰,携带一部进口的微型摄影机和微型手枪,来到北亚南部搜集乐天集团部署的反导系统情报。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来到这个悲伤之地,北亚军队在方圆几十里的边境线上安装许多防护网,防护网周围遍布雷达侦测设备和高清摄像头。这些摄像头的辨识度非常高,连只鸟儿都可以监控得到。 虽如此,也难不倒他们。两人沿着上次撤退的路线,埋伏一天一夜,终于观察到北亚边境摄像头镜头旋转的规律。他们将自己隐藏在沙堆里,在摄像头监控不到的防护网盲区,剪出一个大洞,悄悄地潜入奇石镇。 第一天,他们拍到不少有价值的珍贵照片。 第二天,北亚恐怖分子突然袭击他们所在的奇石镇,寥长风为了顾全大局,将相机埋在一处隐蔽的地点,然后掩护孤鹰外逃,他自己留下来,继续观察。 第三天,寥长风在该地区驻军部队围剿恐怖分子的行动中被抓。由于刘正刚等人多次施加外交压力,他暂时被羁押。虽然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小命,但是敌军的毒打直接导致他肺部穿孔,胸部左侧最后一根肋骨骨折,膝盖骨严重错位,掌骨折断,痛不欲生。 敌人对他严刑拷打,刑讯逼供之后,将他扔进北亚南部的一座监狱里。这座监狱距离奇石镇30公里,北面横亘着一座海拔大约两千米的高山,南面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 监狱里的看守人员屈指可数,一个外科医生,一个祈祷的牧师,一个性格暴躁的监狱长,还有五个性感**的白人女护士,其余都是牛高马大,熊腰虎背,荷枪实弹的黑人狱警。距离监狱15公里的一座山坳里,驻扎一个新兵连。 外科医生对他骨折部位进行简单的包扎后,狱警人员好比老鹰捉小鸡一般拎着他回到狱室。 第76章 探监女郎 第76章 探监女郎 寥长风翻身下床,才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房间里。房间内设施极其简单,一桌一椅,一张上下铺的木板床,还有一个卫生间。这时,一个外表冷酷,长发披肩的陌生人推门而进,他全身肌肉健壮,身材高大,膀大腰圆。 “嗨,醒啦!你进来时已昏迷一天了!我还以为你死了!不管你什么身份,总之在这房间,你得听我使唤,明白吗?我叫山田光!很高兴认识你!”陌生人山田光虎视眈眈地盯着寥长风。 “哦,我叫寥长风!这是什么地方?”寥长风疑惑不解。 “你脑袋被驴踢了吗?还是被他们打坏了?这是监狱啊!你走私入狱!不过我听说再过不久,你就会出去了!”山田光感到十分纳闷,此人竟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看来病得不轻。得找机会收拾他,让他乖乖听话。 下午六点多钟,监狱食堂开饭,犯人开始用餐。饭菜极其简单,两菜一汤,仅够充饥,无法温饱。饭后,他们每天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可活动的场地仅限于监狱前面的广场,场上左右两边各安放有一个玻璃钢篮球架,两旁则摆放单双杠等各类健身器材,角落还摆两张长凳供人休息。广场及监狱四周高墙林立,墙上遍布防御工事,越狱可没那么容易。 半夜三更,一阵钻心疼痛惊醒寥长风,他以为在做梦,抬头一看,只见右大腿外侧不知何时被人插入一把尖柄牙刷。山田光从右侧掐住他脖子,只要人稍微一动,喉结就会陷入气管,即刻窒息而死。可寥长风怎能坐以待毙,他一边转动脖子,一边扭动身体,左脚不停地踢墙,涕泪横流地高喊:“救命啊!救命!救救我......” 喊声伴随墙壁咚咚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刺耳,隔壁狱友却没任何反应。 山田光惊慌失措地捂住他嘴巴,叫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不论你干啥?别惹我,知道吗?小心我弄死你!”山田光松开手,气呼呼地爬回对面的床铺。 寥长风直起身子检查伤口,牙刷已穿透大腿外侧的肌肉组织,虽然没插到大腿动脉,但是腿上毛细血管众多,神经纤维组织密布,其中的疼痛无法使用言语所能形容。 他一边痛哭,一边拔掉大腿上牙刷,撕开半条毛巾,缠住还在渗血的伤口。山田光平躺上铺一言不发,仿佛没事人一般。寥长风也知道山田光根本没睡着,一直堤防他突然袭击报复。 翌日清晨,看守人员对每个监舍点名,然后他们被赶到操场上跑步,这是早餐前的体育锻炼。跑步完毕,寥长风安静地坐在操场的一个角落里等待开饭。这时,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走到他面前站定,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他们剪着板寸头,光着膀子,浑身上下散发着刺鼻的汗臭味。寥长风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一个长相猥琐的黄毛小伙儿,问道:“嘿嘿嘿,小子!看得出你也会两下子?” “我不会功夫!”寥长风冷冷地答道。 “哈哈哈,我还没出手你就怕啦?来来来,跟我单挑?”猥琐男勾了勾手,寥长风没搭理。猥琐男突然飞起一脚踹到寥长风下巴,他顿时眼冒金星,脸上发麻,还打了一个踉跄,险些倒地。不远处又跑来几个人围观,猥琐男更加得意洋洋地叫嚣:“来啊?赶快出手!你这个懦夫!你不是很厉害吗?” 寥长风擦擦嘴角流出的血,告诫自己不能战斗,不能施展拳脚,因为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何况昨晚山田光还弄伤他的大腿,他一步步地往后退。猥琐男一个箭步冲上前,挥舞硕大拳头欲击打他太阳穴。这种致命的攻击要是放在平时,不出三秒钟寥长风即可弄断对方手腕。此时他人在狱中,身不由己。 就在黄毛小子的拳头即将滑过寥长风鼻梁之际,只见一个身影嗖一声,掠过他身旁,眼前的猥琐男立即发出杀猪般嚎叫。只见室友山田光一脚踢中猥琐男的裆部,他十分痛苦倒地,捂着裆部的双手也在不停地颤抖。围观的众人笑嘻嘻地站立一旁观战。猥琐男的同伙一看这阵势,一个个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可没人敢先动手。他们搀扶猥琐男,痛苦地离去。 人群逐渐散去,寥长风也不敢独自去用餐,径直回到监舍躲避。因为待在房间里至少比待在外面安全,室友山田光目前还不敢把他怎样。何况人家刚才还救了他一命。即使那些黄毛再来找茬,他负隅顽抗也总比在外面受人围攻好些。 忽然,一个狱警伸头进门喊道:“寥长风!跟我来,女朋友来看你了!”寥长风跟随狱警来到一间狭小的会客室,只见铁栅栏前站立一个金发碧眼的姑娘,对方三十来岁,长得十分俊俏,鹰钩鼻,樱桃小嘴,蓝宝石一般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寥长风看到对方,感到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嗨,风流倜傥,英俊帅气的小伙子,你还记得我吗?让你受惊了!我可以将你保释,让你重获自由!可不可以将你具体情况跟我谈谈?”金发女郎那抑扬顿挫的话语,充满甜言蜜语。 如果她要是以身相许,恐怕监狱里关押的这些人说不定马上就会跟她走。可寥长风才不会上她的当!他盯着女郎性感的大长腿,慢条斯理地跟她说:“嗨,小甜甜!我也喜欢看你脱光衣服的模样!快进来跟我快活吧?” 女郎冲他抛一个媚眼,妩媚一笑,“帅哥,应该清楚你的立场,以及现在的形势!上面派我来救你!”寥长风心里暗笑,恐怕是阎王爷派你来吧? “我只是个商人,也喜欢美女,尤其像你这样性感**的靓妞!”寥长风调侃。 “我们会再见!请相信我!”金发女郎头也不回地走了。 狱警将寥长风押回牢房,他前脚刚进门,山田光劈头就问:“谁来看你了?” “反正我也不认识,一个靓妞!挺漂亮!应该是你喜欢的类型!”寥长风笑道。 “哦,以后你应该跟我团结起来,一起对付那些狱霸!” “谢谢你,刚才帮助我......”寥长风有口无心地敷衍山田光几句,这厮出手相救早有预谋,简直被他看透。 上午各自相安无事,寥长风所担心的黄毛小子找茬也没发生;下午三点监狱放风,他不想出门,只想躲在房间,但狱警又不给。当晚一夜无事,他睡了一个好觉,身上伤口也逐渐愈合。估计再过几日,即可痊愈。 第77章 监狱暴动 第77章 监狱暴动 第三天早上,监狱跟平常一样召集全部关押人员点名,关押人员接着晨跑和吃早餐,继续回牢房关押。看守的狱警各就各位,寥长风监舍隔壁39号房,关押两名北亚龙族人,一高一矮,高个身患肥胖症,矮个瘦得弱不禁风。高个自称身体不舒服,矮个遂喊来狱警:“我下铺的伙计身体有些异常,估计心脏病发作,需要医生。” 狱警通过牢房正面的窥视窗口往里一看,只见高个龙族人躺在木板**,戴手铐的双手压在胸部十分痛苦的呼喊,矮个则坐在一旁守护,忧心忡忡地同他说话。 此情此景,监狱的看守人员每天早已司空见惯,习以为常。看守的狱警自然并未感到怀疑,他一个人满不在乎地将钥匙插进牢房铁门的锁眼里,敞开铁门走近正在呻吟的高个子。突然,装病的高个子仿佛弹簧一般跳起扑向狱警,与此同时矮个子也顺势搂住他。 那倒霉的狱警遭到突然袭击大为吃惊。剎那间,他额头也遭到铁锁猛然一击,脑子一片空白,挂在腰间的钥匙也被抢走。狱警就地一滚地从牢房逃出,跑进走廊,飞也似地穿过牢房走廊和楼梯之间的铁门,喘着粗气从外面把门拴上。这样一来,即使他们突破第一道关口——牢房的铁门,也不能穿过第二道关口逃跑。左邻右舍的关押人员闻知龙族人得手,监狱内开始**不安。山田光也从**跳下来,脸上洋溢喜悦之情,仿佛即刻刑满释放一般。 “嗨,山田光,你特么别高兴得太早!钥匙又不是在你手上,好戏还在后头。你别做白日梦了!即使能逃出去,龙族人也不会帮我们开门。”寥长风劝道。山田光冲他做一个鬼脸。那跑出的狱警拴好铁门,立马跑进值班室报告监狱内发生暴动。其实,龙族人使诈抢夺狱警钥匙已不止一两次,几乎每次都已失败告终。最终都被狠狠收拾一顿,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值班室内仿佛捅马蜂窝一般地**不已。那两个龙族人跑出牢房,迅速地将所有关押同伴牢房的铁门一个个地打开,他们大喊大叫,用手比划催促犯人们向外跑,快逃!山田光的脸上马上露出失望地表情。 “这些人实在可恶!”他骂道,寥长风轻蔑地瞟他一眼。 几分钟,那些全副武装的狱警立刻包围整栋楼房,空气中弥漫紧张的气氛。他们跑上二层中央通道的楼梯,再由通往一层的楼梯跑下,经中央通道向左拐,冲进内院,成一线散开,端枪瞄准牢房。寥长风所在的监舍是一幢水泥建筑的两层楼房,房前有一道非常宽敞的走廊,走廊外侧由一个梯形的突出铁栅栏包围。 从外面可看到铁栅栏里钢制的铁门开着,那些已逃出牢房的龙族人仿佛**的公牛一般在走廊里来回走动。刚才装病的高个子双手抓住铁栅栏,冲着持枪的看守人员大声喊叫,他是一名棕色头发,红脸宽胸,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他的喊叫声不断地响彻内院。 “山田光,那个家伙在嚷什么?又逃不出去!” “他神经病发作了!”山田光唾骂。 “嚷什么!在这种地方无论怎么喊也逃不出去,别再胡闹!老老实实滚回牢房!”狱长端着手持喇叭高喊,高个子依然挥舞拳头喊叫,他拍打胸部,左右来回走动,其他人也跟着瞎起哄。围绕监狱的内院顿时产生一种微妙的气氛。本来龙族人被包围枪口之下,也无法逃出密封的空间,他们如此强硬地对峙反而压倒全副武装的看守人员。 高个子张开双臂,左手拉铁栅栏,右手指向胸部,叫嚣:“有种往我胸膛开枪,就往这里打!”他那耸起的两肩,充满信心的喊叫声和愤怒的表情,让狱警们感到焦躁不安。 “麻醉枪伺候!让他赶紧闭嘴!”狱长下令,他话音刚落。面对牢房排成一列纵队的狱警中,有一个瞄准高个子正面的年轻队员,直接扣动扳机。枪声在监狱的高墙上回荡,高个子突然翻身,右手想抓铁栅栏,可没抓住就倒下去。他一动也不动,高昂的喊声也戛然而止。当然,他只被打晕而已。 由于监狱发生暴动,原本正常的放风活动临时取消。这意味着他们没水喝,也没饭吃,也不能探监,对于很多犯人而言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寥长风却为此感到高兴,因为他可以暂时躲避那些黄毛的骚扰,待在相对安全的狱室里。而他的室友山田光,这个潜在威胁的陌生人一天到晚都在训练。 普通人看来他可能在健身,可从寥长风职业的**角度来看,他所练习的每一个步骤,练习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是为了防身做准备。他将手指按到墙上,用力的收缩挤压的动作是为了锻炼手指的力量,方便使用武器时沉稳有力地攻击敌人。 山田光所作的一切寥长风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山田光沉默不语,寥长风也一言不发。他静静地躺在**休息,全身放松,脑子放空,将身体扔给床,时刻保持清醒,时刻提高警惕。山田光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也不会关到这里。可不管他是谁,在干啥,都与寥长风无关。寥长风只关心身体啥时候恢复,具备最基本的自卫能力。 第四天,临时取消的放风活动恢复如初。吃完饭后,寥长风独自一人待在铁丝网附近。谁知待不到十分钟,一个狱警大大咧咧地走过来,拔出挂在他腰间的警棍戳到寥长风肚子上,警告道:“小子,离开铁丝网远点!小心高压电烧死你!”寥长风看到狱警那副凶神恶煞地模样,惹不起也躲得起。 他一步一步地往后倒退,可后背并不长眼睛。只觉得背后有一堵人墙挡住他退路,他转头一看,发现自己撞到前天装病的那个身材高大,四肢发达的龙族人怀里。 对方并没气恼,反而十分友好地问他:“嗨,你也是龙族人?”高个子欲揽住寥长风的肩膀。 “不是!刚才我不小心碰到你,请原谅!”寥长风躲开高个子伸来的魔爪。 “噢,没关系!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你要是肯帮,以后你就是我们队员!”高个子将手缩回,插入裤袋。 “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寥长风不会拒绝,可也不会马上答应。反正也不是好事,这厮也不是好人。 “很简单,就跟送快递一样。把我给你的东西送到我们的人手里就完成任务了!” “可以,但是我必须考虑一下!” “对不起,你没有考虑的余地!”高个子显得有些不耐烦,寥长风一声不吭。 高个子接着说道:“明天,我再将东西给你吧!我们是好朋友,不是吗?记得兑现你的诺言!” 寥长风保持沉默,高个子识趣地转身离开。放风时间结束后,寥长风回到监舍。 吃晚饭时,寥长风再次碰见高个子,他真是阴魂不散。寥长风打完饭,端盘子准备到老地方用餐。高个子一把拉住他,径直走到他们的朋友圈里,盘子里的饭菜差点撒出来。 坐下之后,寥长风只顾埋头吃饭。那些龙族人盯着他,面面相觑。高个子用他们一贯的冷幽默,开玩笑道:“嗨,亲爱的朋友,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难道你不想和我们一起庆祝这个伟大的日子吗?” 坐在旁边的众人已被他这种冷幽默逗得哄堂大笑,可寥长风一点都笑不出来。高个子紧接着打趣道:“嗨,你真是一个冷酷无情而又缺乏幽默感的家伙!说句话好么?别把自己当做哑巴!告诉我因为什么入狱?你叫什么名字?我们都是朋友嘛?” “我叫寥长风!走私入狱。”寥长风狠狠扒了一口饭。 “噢,伙计们,你们听到了吗?他叫寥长风!这名字真是如雷贯耳啊!久仰久仰!”高个子冲着寥长风拱拱手,寥长风一阵苦笑。笑过之后,他算是跟他们入行见面,高个子依次向他介绍他们的成员,也就是他要送货的对象。寥长风默默地记下他们每个人的长相特征。 第五天放风间隙,高个子神秘兮兮地跟上来,硬塞给寥长风一个帆布包,包里鼓鼓囊囊,摸上去十分磕手。寥长风不用拆开,一眼就看出里面包着管制刀具。他让寥长风将这些玩意发给昨天见到的每一个人。寥长风趁着他们通过走廊,走向广场之时,将东西捎到每个人的手上,心里却暗暗祈祷上帝能宽恕他的罪恶。他小心翼翼地完成高个子交给的这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第78章 狱警审讯 第78章 狱警审讯 不知不觉,关押人员依次经过监狱前广场。上次跟寥长风约架并偷袭成功的黄毛猥琐男,跟着他的同伴突然蹿到寥长风身旁,两人左右夹击,硬生生地将寥长风拎到广场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这个角落瞭望台上的狱警由于视线受阻,不容易看到他们。 “嗨,小子!我们又见面了。最近,我发现你跟龙族人亲密无间,走得很近。告诉我,他们是不是计划搞死我们?”猥琐男紧紧地倒扣寥长风的双手,膝盖顶住他的后背,另一个人揪着他的头发。寥长风心里咯噔一下,战战兢兢地答道:“他们的计划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帮他们送点东西而已!” “你都帮他们送了什么?噢,上帝!请不要告诉我,你送了违禁品!”猥琐男狠狠地踹了寥长风后背。 “送刀子!”寥长风强忍疼痛,吃力地从嘴里挤出这句话。猥琐男和他同伴的眼神顿时充满恐惧,他冲着同伴点点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们给他点颜色看看!” 他们一脚将寥长风踹倒在地,一顿拳打脚踢,手脚十分密集地攻击动作让人无法数得清楚他身上挨了多少下。 寥长风侧躺在地,蜷缩身子保护胸膛,夹着双臂护住脑袋。这样可以避免他的心脏和大脑受到创伤。他还要留着一条小命回家,看望自己今世的爹娘。 两人攻击许久,根本就没停下来的意思。仿佛要置他于死地,他们才肯善罢甘休。眼看就要命丧猥琐男脚下,寥长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屏住呼吸,绷紧身子,直挺挺地躺地装死,然后伺机反攻。 几分钟后,猥琐男和他同伴终于停止进攻。猥琐男弯下腰,伸出右手探测寥长风的鼻息。寥长风看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来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出手掌砍向猥琐男后脑勺。猥琐男仿佛被人点穴一般,张开大口立定一会儿,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同伴见状,不明所以,又是猛踢一通。几分钟后,寥长风只觉眼前一片漆黑,逐渐失去意识。 寥长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监狱的医务室里。那个满头白发的外科医生全神贯注地处理他的伤势,他小腿骨开裂,背部肌肉组织挫伤。医生还告诉他,猥琐男已昏迷一日,至今未醒,不过看样子并无大碍。寥长风昏迷的这段时间,龙族人和猥琐男同伙之间矛盾升级,双方打架斗殴,均被加刑。估计到他们的孙子会打酱油,他们都还没有刑满释放。 医生处理伤口完毕,寥长风再次被押回牢房。此后几天,狱警一直调查处理事态的发展。之前叫寥长风送东西的高个子终于出卖替死鬼,一口咬定他们所使用的棍棒是寥长风提供的武器,因为他的指使他们才打架斗殴。 狱长一怒之下,不但将寥长风关禁闭,还把刑期延长五年。寥长风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寥长风被关在一个狭小的黑屋里,里面没有卫生间,只有一个尿桶,四周除了有个门和门上的几个人工开凿的细缝,其他都是厚厚的墙壁,连个换气窗都没有,更别指望有电灯照明。 每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由于房间里没有光线,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吃饭全凭感觉,解手根本找不到地。不过值得幸庆的是,他终于可以安心养伤,安静地做各种康复训练。可一个人长时间地禁闭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没有光没有电,也没人跟你聊天,每天闻着自己的排泄物,过着猪狗不如地生活,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因此发疯,都会患上幽闭恐惧症。 一个月后,寥长风终于重见天日,忽然觉得久违的阳光多么温和,空气多么新鲜,周围嘈杂的人声多么悦耳动听。可他再也不能待在原来的38号牢房,因为室友山田光害怕他有杀人倾向,不愿意跟他待在同一个房间,强烈要求将他撵走。其实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应该还有深层次的主要原因。 寥长风被分到另外一间牢房,跟一个五大三粗的龙族人共处一室。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此人八成是伙夫,伙夫身上到处都是纹身,手臂上还刻着青龙白虎。 当天晚上,寥长风睡觉时,上铺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伙夫蹑手蹑脚地爬下床,进入卫生间解手。出来后经过通道时,他突然用湿毛巾捂住寥长风的嘴巴和鼻子。 由于寥长风刚出禁闭室,整个人精神恍惚,反应也有些迟钝,没堤防他会搞突然袭击。大约两分钟后,寥长风脑子缺氧而晕过去。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伙夫用枕巾绑在床架上。 “嗨,小子!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只要你跟我老大,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伙夫满脸推笑。 “嗨,小子!只要你跟我当老大,以后也没人敢欺负你!”寥长风十分机械地重复伙夫的话话,伙夫说啥,他也跟着说啥,好比复读机一般。 “嗨嗨,小兔崽子!别学我说话好么?难道你活得不耐烦,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伙夫顿时恼羞成怒,挥拳打向寥长风的鼻梁。寥长风侧脸,躲开拳头的进攻,顺势飞起一脚踢中伙夫裆部。伙夫龇牙咧嘴,非常痛苦地弯下腰。寥长风冲上前,手掌猛劈他后脑勺。他口吐白沫,双眼翻白,躺倒在地。 天亮时,狱警将晕死的伙夫抬出牢房,将寥长风押到审讯室,铐在椅子上。审讯室左右两边各站一名持枪警员,坐在寥长风对面的警官猛拍桌子,劈头就问。 “寥长风!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跟我交代,你是不是想谋财害命?” “报告长官,晚上睡觉时他用湿毛巾捂我的鼻子要杀我!我这是正当防卫!”寥长风辩解,反正那厮又没死,他可不想蒙受这不白之冤。 这时,警官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个不停,他离开座位,走出审讯室接电话。 他回来后,原本怒不可遏的神情变得温和许多。 “赶快滚回你的牢房!不管你是谁,无论你要干什么,这是我的地盘,不要惹我!”警官指着寥长风鼻子,骂道。狱警再次押着寥长风回到监牢。寥长风始终不明白他们为何这么轻易地放过他,他独自待在房间里怔怔出神。在这样的环境中,没有法律,没有荣耀,没有家园的灵魂,活着的意义就是让每个伤害自己的对手死亡。 一周后,寥长风的牢房关进一个山顶洞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斯斯文文像个白面书生。他刚进门就一个劲儿地套近乎,那股热情地劲头仿佛见到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 “嗨,久闻大名如雷灌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真是相貌堂堂,玉树临风,气宇非凡啊!很高兴见到你!我叫李明智,在外生活多年!你很像一个我失散多年的亲兄弟!我们山顶洞人是一个十分古老的民族,也是华夏民族的祖先!严格说来,你我一脉相承!”李明智滔滔不绝。他伸出的右手一直悬停半空,寥长风才懒得跟他握手,跟他交朋友。这座监狱里的任何人都不可能成为寥长风的朋友。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李明智十分尴尬地缩回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寥长风不想跟人透露任何信息,因为这些人往往都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员可以通过一个人的穿着和言语看出他的底细,因此伪装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保持沉默。 一个月来相安无事,可寥长风知道这样的平静注定不会长久,那些黄毛小子肯定会伺机报复。只是他们还不了解寥长风的底细,也不明白他怎样出手打晕他们的朋友,因此都不敢贸然上前骚扰他。每次吃饭或者放风之时,他们总是站在远处虎视眈眈。 一转眼进入冬季,天气已十分寒冷。监狱的热水澡堂开始对犯人开放,不过一个月内只开放两次。这是一间开放式澡堂,里面没有任何东西围挡,墙上只挂着花洒喷头,四周一片空荡荡。寥长风和室友李明智赶上澡堂第二次开放时间,一前往洗个热水澡。澡堂里洗澡之人并不多,有的光膀子穿着裤衩,有的一丝不挂,反正大家都是男人,身上部位都一样。一时间澡堂里水雾弥漫,雾气腾腾。 寥长风打开喷头,钻入温热的水花底下,尽情享受热水浴,热水洗去他满身的尘埃与疲惫。他们大约洗了十分钟,寥长风关掉喷头,擦洗身子,猛然发现周围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黄毛党。 寥长风一直以来所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临,不用说他也知道黄毛们终于找茬来了。于是,他冲李明智高喊:“我跟你换个地方吧?”李明智在澡堂最里面洗澡,跟寥长风仅有一步之遥。 李明智二话不说,毫不犹豫地走到寥长风身旁,两人互换位置。寥长风现在所处的位置三面靠墙,是一个不错的天然屏障,只有一面可以进攻,只要背靠墙壁,面对敌手,就可以一挡百。为首的猥琐男先上前一步,他跟同伴点头示意,发出行动的信号。寥长风知道他们要动手打人了。 身后有三个黄毛将肥皂裹在毛巾里,挥舞着冲寥长风的后脑勺抡去,其他人站立一旁观战。事不宜迟,必须先发制人,才能克敌制胜。寥长风心下暗想,当身后的三个人尚未抡到他头上时,他飞脚猛踹其中一人的膝盖,只见对方登时跪倒在地,再也无法站立。正所谓顾此失彼,对方挂彩的同时,寥长风的腹部也被另外两人同时踢中一脚。他靠立墙角,对方手里裹着肥皂的毛巾并未停止击打,他左挡右突,那抡起的肥皂打到墙壁上噼啪作响。三个回合之后,寥长风的右脚踹中一人裆部,右手臂勒住另外一人脖子,将他大脑袋往墙上一碰,只听咕咚一声,对方顿时倒栽葱,摔个狗啃泥。 站立一旁观战的众人见状,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寥长风抡起湿毛巾,跳入人群中,左右开弓,手脚并用,一直抽得对方张不开眼睛。几分钟后,那十几个黄毛被他打倒在地。他们一个个躺在地上呼天抢地,哭爹喊娘,十分狼狈不堪。寥长风拉了拉站立一旁惊魂未定的李明智,两人跑到门口,此时才发现门已被人反锁。 几分钟后,闻讯赶来的狱警将他们放出来,寥长风又因此被关禁闭。由于前车之鉴,每天他都在禁闭室里原地跑步,开展各种疯狂锻炼,几乎每次都练到休克为止,一个月后他体重增加几公斤。 第79章 伺机报复 第79章 伺机报复 寥长风从禁闭室放出来后,即将到龙族人的传统节日忽悠节。 近段时间,他蹲监的日子过得相当平静。平时吃饭或者放风之时,他偶尔会见到以前的室友山田光。他们彼此只是打个照面,相对无言。他没搭理山田光,山田光也不理他。 他依然独来独往,形单影只,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放风。每次放风时,李明智都要跟着他,不过每次都被他赶走。他不想连累李明智,也不习惯有人跟着。虽然李明智对他没有任何威胁,但是鬼知道李明智是不是别人布下的眼线。黄毛党也没来找他麻烦。 三天后的下午放风时间,之前让人帮他送东西的龙族人高个子再次找到寥长风,和颜悦色地说道:“嗨,阿龙!我亲爱的朋友,将我们以前所有的不快统统扔进地狱,让它见鬼去吧!” “我不是阿龙,阿龙是一个我十分崇拜的电影明星。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叫寥长风,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你们陷害我的事情,既往不咎,反正我再也不会帮你送任何东西。”寥长风不卑不亢,他十分反感这种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我们不是朋友吗?我怎会让你做那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有朝一日我们龙族人将会成为整座监狱的第一势力,我们需要你的帮助!”高个子巧舌如簧。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寥长风直接拒绝,然后转身离开。自从他痛打那些黄毛党之后,很多人不敢当面惹他。不过,他也不敢保证不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 忽悠节前夕,狱警在监狱前的广场上播放一部电影《自我救赎》,这部影片非常有名,可惜他从没看过。为了安全起见,他坐在最后一排。主要不想看,也没心情看;更重要的是不想将后背暴露给任何人,让他们轻而易举地从背后搞突然袭击。他的前面坐着一个龙族青年人。 电影播放之时,那厮故意往后摔倒,笨重的身躯和椅子立马死死地压住寥长风的小腿,那些早已等候多时的帮凶蜂拥而来,将他拖到食堂门口。高个子手里拿着一块破铁片,毫不犹豫地插入寥长风的左臂。 “嗨,小子!你的立场到底想清楚了没有?”高个子一边说一边往下滑动刀片,寥长风的手臂已被割伤一个将近3厘米的口子。虽然伤口不足以致命,但是他再这么搞下去,恐怕手臂就会废掉。 “行行行,我答应你,我加入!请你住手吧!”寥长风妥协,求饶。 “我相信你会加入!可我的兄弟们不相信呐!”高个子奸笑,这时站立他旁边的另一个家伙立刻岔开双脚,瞎起哄。 “来吧,朋友!请拿出你的诚意!从我**钻过去!”那厮冷笑吟吟,令人作呕。就在寥长风频临绝望之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质问高个子。那声音从容而淡定,没有丝毫紧张。 众人下意识地转身定晴一看,只见寥长风以前的室友山田光,双手抱胸前,正义凛然,临危不惧,义正辞严地骂道:“嗨,高佬,你们为什么欺负我的兄弟?打狗还得看主人,你们已经越权了,狗杂种!” 龙族人撇下寥长风,冲上前,团团围住山田光,愤怒地叫嚣:“快滚开,否则休怪拳脚无情!不要多管闲事!” 山田光不为所动,张开双臂,纵身一跳,辗转腾挪,拳脚所到之处,那几个龙族大汉已栽倒在地,高个子见势不妙,立马落荒而逃,逃之夭夭。山田光扶起寥长风,寥长风还没来得及感谢他救命之恩,他人已走远。寥长风到医务室让外科医生处理好伤口,心有余悸地回到牢房。 晚上,室友李明智看到寥长风手臂上的伤疤,大惊失色地问:“到底谁干的?是不是那个高佬?” 寥长风不吭声,李明智接着安慰道:“其实你可以找那个山田光帮你报仇!” “你也知道那个隐者?山田光?”寥长风反问他,想不到这厮深藏不露。 “知道啊!大家都是犯人嘛!他曾跟我说过,他是联众国侦查员。不过为什么被捕入狱我也不知道,他比我早进来三个月......”手臂的疼痛让寥长风已没心思继续倾听李明智的爆料,他忍痛躺在**,不想说话。李明智还在自言自语。深夜,疼痛的手臂已变得有些麻木,寥长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放风时,一个身材瘦弱的龙族小伙递给寥长风一包东西。他拆开一看,里面包着一沓现金和一包名烟。很显然这是高个子向他示好,他毫不犹豫地收下。这包香烟由异界第一大烟草公司菲利普·克罗制造,也是异界最畅销的香烟品牌之一。即使他不抽烟,收藏也好;至于现金就不用说了,谁跟钱有仇? 晚上吃饭时,高个子终于厚着脸皮跑过来跟寥长风客套:“嗨,我亲爱的朋友,实在对不起!昨天的事儿我感到十分抱歉。我相信这事儿应该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革命友谊吧?”寥长风不搭话,保持沉默。高个子十分淡定地坐到他身旁。寥长风眼睛的余光扫视一圈,观察四周有没有其他人偷袭。 “嗨,哥们,别这样!说句话吧!别把自己当做哑巴!你也知道我们很想让你加入,昨天的事儿只是苦肉计而已。”高个子依然厚颜无耻,大言不惭。寥长风冲他微微一笑,冷不丁将手里攥着的汤勺**入他的大腿,然后转身离开。高个子坐在位置上痛得嗷嗷直叫。 此后,监狱里无论是龙族人还是黄毛党,都不敢轻易惹寥长风。忽悠节过后,上次因暴动被镇压的龙族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们大约有二十多人被关押在监狱三楼最左边的牢房,牢房距离围墙仅有五米之遥,瞭望台的哨卡可以一目了然的观察到那个位置。 晚上放风时,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龙族人伪装成狱警躲在室外,晚点名时室内的同伙帮口应答蒙混过关。由于狱警日夜重复同一个工作,未免产生懈怠,点名也是如此。有的狱警只顾点名,只要有人应答即可,并不查看实际到位人数。他们钻了这个空子。 凌晨三点,蹲守外面的龙族人趁着点名的狱警回值班室休息时打晕警卫,然后打开所有的牢门。那些人打开寥长风的牢门时,他还以为那些腌臜的黄毛又上门找茬,于是屏住呼吸静听门外的动静,谁知哐当一声响,牢门打开后再不见人影入内。 寥长风翻身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将头探出门外一看,只见还有两个龙族人钻出通道走廊上已被人拆掉护栏的铁窗,纵身一跃,挑出围墙外。三米多高的围墙,假如墙外没有海绵垫或者其他缓冲物,就这么硬生生地跳出去,除了需要过人的胆识,还需要过硬的基本功。 否则,即使跳得出去,非死即重伤。不过令人费解的是除了打晕警卫的络腮胡没跳窗之外,剩下之人都跑了。抓捕行动持续一周,凡是逃出去的龙族人都被一个不漏地缉拿归案。当然越狱后果可想而知,不是加刑就是死缓。 越狱发生之后不久,龙族人和黄毛党之间积怨再次爆发,几乎每天都有人打架斗殴,断手断脚,缺胳膊少腿,这已是家常便饭。每次骚乱,寥长风都能毫发无损地避开他们的误打或者误伤,可他的室友李明智却没那么幸运,他被一个凶狠的龙族人砍断四根手指头。 回来后,他总是阴沉着脸,一声不吭,不眠不休,茶饭不思,寥长风都担心他会挂掉。一周后,忍无可忍的李明智和山田光两人联手怼死砍掉他手指的那个人渣。随后,李明智也被转走了。不知道被枪毙了,还是转到别的监狱继续关押。 寥长风的室友又换了一个人,一个十分变态的乌国人。他长着一副男儿之身,却有一颗女人之心,真把自己当成一个女人。每天穿着女士内衣,涂口红画眼影戴睫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出门,实足一个变态男。 不过,寥长风并不反感他,一是他没有战斗力,没有威胁;二是他话语很少,惜字如金。很显然,他混入狱中纯粹是为了做生意,为了那些特殊喜好的犯人提供特别服务。不少龙族人和黄毛党都喜欢找他,因为他服务很好。 而寥长风为什么还苟延残喘地活着?因为他有求生的欲望;活着的目的也为了他拍的那些价值连城的珍贵照片。当然,被抓之前他已将那些照片埋藏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点,组织通过其他手段多方施压让他苟活于世,多半也是为了那些照片。 期间,那个金发碧眼的靓妞来看他好几次,每次都会旁敲侧击地问他是谁?为谁服务?下一步要跟谁才有出路?等等这些套人口供的惯用伎俩。其实是想让他把那些照片交给她,她好拿去交差,完成任务。 第80章 忍无可忍 第80章 忍无可忍 寥长风的室友李明智终于消失,龙族人与黄毛党之间的交恶持续不断。龙族天生野蛮,由于生存的自然环境极其恶劣,其生性勇猛异常,骁勇善战,体格健壮,非一般黄毛党所能比,特别是年轻人的战斗力非比寻常。双方多次交锋后,黄毛党再也不敢擅自行动。 早上放风时,龙族人突然心血**偷袭山田光,双方交战之时还引起小范围的骚乱。奈何山田光寡不敌众,纵然身手不凡,以一挡百,也难免势单力薄,最终被龙族人砍掉左手。像山田光这样的狠角色也被人暗算,寥长风不禁感到有些害怕,他真不敢想象哪一天也会惨遭他们毒手。 寥长风的现任室友变态男,几乎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找他服务之人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提供服务的同时他也开始搭售一些美女杂志。有个人也干这一行,也算是他同行,不过生意比较惨淡,因为他所服务的顾客仅限于黄毛党,而且提供的服务质量也很糟糕。总之,变态男不惹寥长风,寥长风也不惹他。彼此相安无事,互不干涉,井水不犯河水。 被砍掉左手的山田光似乎还对寥长风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他趁着放风的时间来找寥长风求助。 “嗨,我的朋友,大家关在同一个屋子里,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付高佬。何况我曾经救过你一命,不管怎样,你总该跟我一起报断手之仇吧?”山田光的眼里充满期待,他希望寥长风能帮一把。可是残酷的现实逼迫寥长风不能这么做,假如寥长风当面与龙族人为敌,无异于自寻死路。况且对方目前并没侵犯到他头上。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寥长风婉言拒绝,山田光有些失望地离去。 寥长风知道他下一步将会对龙族人实施报复。果然在吃晚餐时,山田光独自一人径直走到龙族人堆里,冷不丁将吃饭的叉子刺入一个倒霉的龙族人后脑勺,那可怜的家伙连饭都还吃完,就一命呜呼,死在饭桌上。 龙族人被山田光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慌失措,那死鬼的同伴将近二十个人立马团团围住山田光,山田光赤手空拳,单手反击。 几分钟后,由于对方人多势众,山田光孤掌难鸣,一人难敌四手,他败下阵来,腹部被龙族人用饭勺破开一个口子,肠子都漏了出来。如果不是狱警持枪冲进来镇压,他非死不可。虽然如此,山田光在打斗中还是十分顽强地干掉对方三个人,他被赶来的狱警送到医院抢救。此次暴动,一向幸灾乐祸的黄毛党可乐坏了,这些人只顾低头吃饭,寥长风则偷偷地站立一旁观战。 自从山田光被人送往医院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跟山洞洞人李明智一样神秘地消失。其实这也很正常,监狱的人员流动跟医院差不多,每天有人走,也有人来。寥长风的前两个室友走后,这段时间很少惹祸的黄毛党突然找他的麻烦。这些黄毛党在他的印象中,大部分人相对老实巴交,不过也有少部分人例外,这些人中有的跟龙族人走得很近,有的跟龙族人关系很好。 早上放风时,一个长相奇特的黄毛小子带着几个流里流气的同伙堵住寥长风去路,他们操着一口十分蹩脚的土著语跟他说道:“嗨,小子!你认为我们会打赢你么?前段时间我们经常闹矛盾,你还打伤我们老大!”寥长风藐视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谁知,黄毛们又穷追不舍,紧跟其后,充满挑衅意味地嚷嚷道:“有朝一日,我们会将你踩在脚下,狠狠收拾你一番!”寥长风嗤之以鼻,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 也许是他十分冷漠的态度引起他们的反感,为首的黄毛飞起一脚踹到他后背,他向前侧倾一下,险些摔倒。寥长风不想跟他们动手,他们人多势众,仗势欺人。 他们看到寥长风无动于衷,讥笑道:“你们看到没有?他就是这样胆小怕事,吃软不吃硬!” 后面这句话顿时激起寥长风心头的怒火,老虎不发威你们以为是病猫!中午,那踢他的黄毛到澡堂洗澡时,寥长风悄悄尾随其后,趁他洗头时将一张事先已折成一把匕首形状的硬质海报插入他跟腱后,偷偷溜了。 谁知,黄毛们还挺记仇。晚上放风结束后,他们用衣服套住寥长风的头部,趁机拉他到一间牢房里一顿拳打脚踢,大约两分钟后他们又一脚将他踢出门外。由于等下狱警要点名,因此他被打的时间较短,身体也没造成多大的伤害,只是他的双眼看东西时,视线有些模糊,估计视网膜受到轻微损伤。 被打之后,寥长风心里十分窝火,欲寻找个机会狠狠地教训那几个人和他们的同党一番。就在他准备实施复仇计划之时,之前来看他几次的金发女郎,又不厌其烦地跑来告诉他,经过他们的不懈努力,终于迎来希望的曙光。假如不出任何意外,再过不久,寥长风即可出狱。不知道此消息是否属实,寥长风一时也难以置信她会如此神通广大。他复仇的计划也因此搁浅,半信半疑地度过狱中的最后时光。期间也被他们打过几次,可他都不还手,只想安静地等待出狱。 他的室友变态男每天都很忙,变态男依然三缄其口,话不投机半句多。每天寥长风除了吃饭,放风和睡觉之外,每当变态男出去服务时,寥长风都会抽空锻炼自己的身手。偶尔寥长风也会跟变态男闲聊人生理想,毕竟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依然还有诗歌和远方。他想办理护照,打算在买套房子,因此拼命赚钱。可他还没等到梦想实现的那一天就被人弄死了,死时嘴巴被恶徒插入很多棍子,也不知道凶手是谁。 乌国人一度怀疑是寥长风所为,他们费尽心机地调查后发现这事儿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寥长风猜测是他那个同行所为,因为对方眼红他生意红火而顿起杀机。寥长风的三个室友,山田光和李明智两人神秘失踪,乌国人变态男死于非命。这只是监狱生活的一个缩影,其实每天发生的人间悲剧远不止这一点点。唯独他还苟活于世,为了不曾忘却的任务苟延残喘。 变态男死后,乌国人似乎对他怀恨在心。他也不知道自己跟他们有何深仇大恨,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受谁指使。放风结束后,他们在监狱饭堂用餐。寥长风还没吃完饭,十几个乌国人团团将他围住,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大片都是黑鬼。好在唯恐天下不乱的龙族人与黄毛党并没参与战斗,他们三三两两地守住饭堂门口,将那些不相干人员挡在门外。 寥长风手里没有任何致命武器,只有一把不锈钢叉子。乌国人有的拿着刀子,有的捏着刀片,有的赤手空拳,他们仿佛疯狗一般向他猛扑。吓得他心里直发毛,可要想活命,唯有以死相拼。好歹杀一个垫底,杀两个垫背。说时迟那时快,第一个进入他攻击范围的乌国人近在咫尺,他甩起左手大拇指猛戳对方的眼珠,与此同时他的头部也被打中一拳。 这一拳顿时打得寥长风眼冒金星,整个人也清醒不少。寥长风拽住对方的脖子,膝盖死磕对方的下巴,那厮惨叫一声栽倒在地。寥长风继续往前移动,一个黑鬼立马挺出胸膛挡住去路,寥长风趁他尚未站稳脚跟之际,一记扫堂腿将他撂倒在地,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同伴,未料到他摔倒,一时半会儿躲避不及,也被他绊倒。 四个人犹如一堵墙一般轰然倒地。寥长风手里的叉子也被后面冲上来的另一个人打掉,紧接着他左侧肋骨也被人插入一把刀子,回头看时他才发现流了很多血,衣服都被染红了。 寥长风咬紧牙关拔出刀子,沉着应战,展开架势和剩下的敌人对峙。忽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观战的黄毛党人群中有人高喊:“杀了他!杀死他!” 乌国人如梦初醒一般又冲过去。寥长风一边挥舞刀子一边后退,只要后背不被人偷袭,他还可以继续跟他们缠斗,直到他们筋疲力尽。可他们一直死死相逼,穷追猛打。寥长风恶向胆边生,大喝一声,手中挥舞的刀子刺入一个与他贴身而过的乌国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双脚蹬地,一跃而起,猛冲上前,犹如虎入羊群,手中刀子所到之处见血封喉,只见围攻的众人纷纷栽倒在地,饭堂的地上血迹斑斑。 他后背也被他们割了几刀,慌乱中他手里的刀子也被打掉。地上躺着七八个人,有的捂着流血的伤口,有的痛得哭天喊地,有的已不省人事。 饭堂里顿时鸦雀无声,寥长风又回到原来的座位,将剩下的几口饭扒拉进口,吞了下去。转身欲走,又有三个不怕死的乌国人围上来。寥长风火了,特么的戈比!是你们逼我的,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他冲上前,双掌猛劈其中一人的太阳穴,他怒眼圆睁,摔倒在地。另外两个人见状终于怂了下来!他们战战兢兢地往后倒退。 饭堂里静悄悄,剩下之人也不敢再轻举妄动。寥长风径直走到饭堂门口,堵住门口的黄毛党立即退避三舍,他独自回到牢房,处理身上的伤口。 第81章 重获自由 第81章 重获自由 此后一周,金发女郎所言非虚,她终于兑现承诺,他们以遣送外出为由将寥长风弄出这座人间地狱。金发女郎笑吟吟地站在监狱那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等候多时,距离她十米开外停着一辆吉普车,车上坐着一个卷毛发,满脸刀疤,凶神恶煞的龙族司机。寥长风走出监狱大门,仰望外面爽朗的天空,呼吸新鲜的空气,沐浴久违的阳光,整个人变得心旷神怡,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嗨,帅哥!我们又见面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会让你重新获得自由。现在你终于重见天日,怎么样?”金发女郎脸上洋溢的笑容格外灿烂。 “嗨,谢谢你!”寥长风走上前,紧紧抱住她的小蛮腰,亲亲她的小脸蛋,顺手捏捏她那十分柔软的臀部。 “噢,上帝!早知道你这么坏,应该再关你几天!”金发女郎扑哧一笑,伸出她的玉手,“我叫琳达!很高兴再次见到你!我们曾经见过一面,还记得吗?你曾经救我一命!现在我们还清了,咱俩两不相欠。” “我叫寥长风!一个地地道道的商人!”寥长风紧握她的玉手,只顾傻笑不肯松开。 “嗨,别只顾傻笑,装傻充愣!别忘了我们的约定!”琳达挣脱寥长风的手,嗔道。寥长风挠挠头,抬起脚从鞋底抽出一张图纸交给她。 “这是啥玩意?藏宝图?”琳达疑惑不解,寥长风张开图纸,指着图上的标注告诉她,“这是我被捕前所画的埋藏照片的地图,你按照图上的地址自己寻找吧!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琳达小心翼翼地收起地图,藏在内衣里,轻轻地吻了吻寥长风的脸颊,坐上龙族人的吉普车扬长而去。 寥长风背着早已破烂不堪的挎包,漫无目的地行走在公路上,此次出狱多亏琳达帮忙,否则当真不知道被关到啥时候?按照琳达的指示,出狱后的第一件事必须找到搭档孤鹰,然后跟他一起寻找神鹰组织归队。 此处距离城镇30公里,得走到啥时候才到啊?迟疑间,只见身后有一辆吉普车飞驰而来,车后扬起的尘土漫天飞舞。寥长风还以为琳达开车回头送他一程,喜出望外地放慢脚步等候,并不在意车上都有哪些人员。 一分钟后,吉普车缓缓近前,忽然从车上跳下两个黑衣大汉,看似雇佣兵模样,二话不说,直接将一个黑布袋子套住他的头,强押他坐上车子。对方的力气很大,寥长风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被他们架到车上。 车子行走大半天,终于停下来。黑衣人抬着寥长风来到一个房间,扯下他的面罩,哐当反锁门,一声不吭地走了。寥长风环顾四周,发现这是一个公寓式的单间,里面陈设都是清一色的古朴家具。不过**的被子是崭新如初,一尘不染。沙发,茶几,洗漱台,卫生间等应有尽有。如果再配上一套炊具,基本上可以在此常住。 寥长风透过窗户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窗外群山莽莽,林木郁郁葱葱,林中喜鹊的鸣叫依稀可闻。这是一处独门小院,院子处在深山老林中。反正总比待在监狱里面强。寥长风索性掀开被子,躺在**。不一会儿,他竟然沉沉睡去。 中午时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将他惊醒。他从**一跃而起,拽着床头的一个烟灰缸,躲在门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一个鹰钩鼻,高颧骨,大约三十六岁左右的陌生男子手里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盘子推门而进。见到寥长风从门后闪出来,他顿时吓一跳。这是寥长风出狱后见到的第一个正常人。 “嗨,别害怕!我是你的营养师,专门负责你在这里的饮食起居。我叫大卫!”陌生男子将盘子放桌上,“赶紧趁热吃了吧?” “这是哪?你们为什么送我来这里?”寥长风坐下来,一边品尝美餐,一边问道。没想到大卫竟然也可以做出这么地道的土菜肴。大卫一言不发,只顾摇头默认无可奉告。寥长风又问了几次,他依然守口如瓶。之后几天,大卫每天都很准时给寥长风送水送饭,寥长风问他,一问三不知。 寥长风明白肯定有人暗中帮忙,可为什么不让他归队?他身上的刀伤已有所好转,虽然他在狱中只是简单的包扎治疗。大卫每天送完饭,继续将他反锁在房间里。其实他想逃跑,也很容易。这点房门和窗户根本锁不住他,他之所以不想逃跑,一是因为刚出狱,身上还有伤,体能下降,逃跑消耗的体力很大;二是所处的环境还不熟悉,周围都埋伏哪些人,到底身在何方? 一晃又过半个月,寥长风的身体已恢复得差不多。之前押他回来的那两个雇佣兵再次出现,将他押到一楼的地下室,手铐在一**制的椅子上。这是一间审讯犯人的地下室,里面摆放着各种各样刑讯逼供的设备,测谎仪,老虎凳,辣椒水,强光灯,麻醉药等等。 一个熟悉的东方面孔走到寥长风跟前,打量一番,操一口地道纯正的本地口音,厉声喝道:“寥长风,你跟我老实交代!被捕之前所拍照片藏在哪里?被捕之后是否通敌背叛组织?”他说完猛拍一下面前的桌子。 他这种架势吓唬三岁小孩还行,可拿来对付寥长风未免太小儿科。 寥长风冷冷地反问他:“凭什么我要告诉你这些?通敌叛国证据何在?” “你私会琳达是否算证据之一?”该男子指着寥长风的鼻子质问。 “空口无凭?权当污蔑!”寥长风一口咬定,看他有何能耐。 他轻轻拍了拍手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脚步轻盈地走下楼梯,来到男子的身旁,递给他一张照片。男子将照片递到寥长风跟前,照片上所拍之人正是他和琳达拥抱时的影像。看来这厮派人跟踪琳达许久,连他刚出狱他们都偷拍到。由此可见,他们跟琳达也不是一伙人,否则他没有必要故弄玄虚地审讯。 “哈哈,一张照片能说明啥问题?”寥长风大笑道。 “寥长风,你别高兴得太早!你不招,我自会有办法让你如实招来!”男子破口大骂,紧接着他在雇佣兵的帮助下,使出所有的伎俩,测谎仪,强光照射,甚至麻醉药物都统统用上,也无济于事,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们审讯完毕,寥长风再次被押回小屋子。 一个月后,大卫将他转移到另一个地方。此地应该位于华夏境内,他所居住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溪水里含腐殖质较多,水色发黑。交接之后,大卫走了,雇佣兵也消失无影踪。当看到清一色的边防人员出现时,寥长风更加确信他已入境。他暂时被看管在一个秘密基地里,看着身旁的同胞熟悉的肤色和面孔,他倍感亲切。之后几天,又是没完没了地审讯,审讯的方式和内容跟前面的毫无二致。不过并没动刑,只是简单地盘问。审讯完后,写文字材料,写汇报,写总结,玩的都是文字游戏。 不久,上面安排一个比寥长风大两岁的看守人员充当保姆角色,他姓李名威,身材消瘦,比寥长风矮个头,国字脸,头发自然微卷。寥长风问他啥时候可以归队?他说等候上级通知。由于老待在这里实在闷得慌,寥长风提出练习打靶,他直接拒绝,还说上面的领导不会批准这个特殊的要求,除非再去执行任务才有资格配枪。 每天早上,李威压根就没去训练,假装躲在房间里看书,然后旁敲侧击地询问寥长风一些问题。这些问题都是有选择性的提问,其实寥长风早就看出他想套取口供,只好答非所问地敷衍他几句。每天他都带着一个耳机,看样子似乎在听音乐。每次寥长风注意他时,他总是故意发问,要不要一起听听音乐?放松一下!寥长风摇摇头,他继续佯装看书和听音乐。 一天,寥长风外出跑步回到宿舍,前脚刚踏进门,一直坐在**的李威又不厌其烦地问:“今天,我刚下载一些新歌,你要不要欣赏一下?”同一件事,他总是这么刻意地问,寥长风觉得里面肯定有鬼,既然也这么热情地邀请我听歌,何不成人之美呢? 于是,寥长风答应他:“好吧!每次你都问我,我都不听一回,多不好意思呀!盛情难却,让我也听一听吧?”寥长风伸出手,让他交出耳机。他的脸上立马露出一丝紧张地神情,握住耳机的右手下意识地按住耳机快进键,看来他有意在掩饰。 “好吧!既然你听得那么入迷,我就不打搅你了!等你听完了,我再听吧!”寥长风欲擒故纵,不想让他难堪。 他笑了笑道:“好吧!等会我再给你听吧!”他松了一口气。寥长风假装收拾**的衣物,经过他身边时,伸手拔下他的耳塞,他仿佛触电一般马上抓住寥长风拉扯的右手,可寥长风还是硬生生拔下来,将耳塞插入耳蜗里一听,耳机里播放的声音都是他们昨天谈话的内容。寥长风终于明白上面安插此人在身边的目的,名为照顾他,实则监视他。自从寥长风出狱后,一直有人怀疑他。 寥长风冲着李威尴尬地笑道:“嗨,李哥!我还是帮你洗衣服吧!” 李威收起耳机,有些难堪地摆摆手,“不用了,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的手不方便!” 寥长风笑了笑,转身离开宿舍,一股凉意袭上心头。他逃离那座人间地狱,却走进另一间比那更可怕的监狱。 第82章 引蛇出洞 第82章 引蛇出洞 寥长风知道李威来此的目的后不久,李威觉得再监视下去也没意思,于是搬出房间,留下寥长风独自居住。几天后,李威终于带来一把手枪,寥长风已半年没摸到枪。李威还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总算可以归队。 他们坐上一辆前来接送的吉普车,车厢全封闭,前排和后排之间有一个挡板相隔,板上只开三个条状的通风口。李威和司机坐在前排,寥长风像个犯人一般坐在后排,他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分不清东西南北。吉普车七拐八弯,兜兜转转,仿佛再绕圈子,行驶将近一天。 吉普车缓缓停下,李威靠近通风口,淡淡地说道:“嗨,寥长风!你可以下车了!下车后的行程,你自己看着办吧。恕不远送!” 寥长风推开车门,迈开双腿走下车。路牌显示,此地位于华夏境内一个不知名小山村旁。他身上没穿军装,只戴一双手套和穿一套普通休闲装,外加一件貂皮大衣。 时令已是深秋,山中凉意袭人,室外温度大约十度左右。寥长风身上还背一个小提包,包里存放归队证明,这是唯一能证明他身份的重要文件。除此之外他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士兵证。如果证明文件丢了,他就会变成黑户人员。当然,他裤兜里还藏有一千块现金,那是李威转交给他的归队路费。 李威坐在吉普车上目送寥长风行走将近一公里,车子才往回开。寥长风也没在意,他们应该留有暗哨。寥长风没进入村里,他站在村口的秋风中瑟瑟发抖。几分钟后,一个步履蹒跚地农村老大爷经过村口,寥长风拦住他问路:“大爷,您好!我来这里探亲,请问这里距离县城还有多少公里?” “哦,小伙子!听口音你不像是北方人。此地距离县城大概有三十公里,行走需要一天的路程。”大爷捋了捋胸前的山羊胡子,笑道。 “有没有公交车经过?”寥长风递给他一根烟,这包烟还是在监狱里高佬送给他的那包名烟。 “没有没有!这里山路弯曲,路途遥远,公交车不愿意来。我们出门赶集都是骑车或者开农用车。”大爷接过香烟,凑近鼻尖闻了闻,赞不绝口。寥长风辞别老大爷,迈开大步沿省道一路前进。路上经过的车辆和行人十分稀少,偶尔才见到一两个骑着山地摩托车路过的骑行爱好者。 寥长风走一段,跑一段,由于身上没带任何装备,跑起来十分轻松自如。自从出狱后,他一直加强体能锻炼,每天几乎原地奔跑十几公里。这点路程对他来说不在话下。 晚上十一点钟,寥长风终于到达县城。这是一座地处江南的边陲小镇,街道干净整洁,两旁的建筑物都是欧式装修风格,古朴典雅,充满浓郁的民族特色。此时已是夜深人静,街上行人很少,偶尔才有一两辆车子来去匆匆,呼啸而过。我饥肠辘辘,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放眼望去,只见距离寥长风几百米的大道尽头拐角处还有一家餐馆灯火通明,似乎尚在营业。正所谓饥不择食寒不择衣,寥长风毫不犹豫地走进餐馆。那收银的老板娘肤白貌美,穿着时尚,性感十足,秀色可餐,令人浮想联翩。 餐厅里的食客不多,大厅中间有一桌客人却格外引人注目。桌旁坐着三个男人,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梳着大背头,大约四十来岁,面色红润,看来喝了不少酒;坐在他身旁的年轻人皮肤白净,看样子应该是他的秘书;他对面坐着一个身穿特种训练服,比寥长风矮半个头的士兵,看样子应该是一个特种兵。 寥长风原本平静的心情顿时有些紧张,要知道世界上的特种兵虽然很多,可在大街上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他心里直打退堂鼓,转身欲走,那**性感的老板娘立马冲过来打招呼。大厅中间的那桌客人还有意地看了寥长风一眼,他只好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一个位置上,如果发生意外他可以夺门而出。 寥长风点了一份快餐,自顾埋头吃饭,一边吃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几分钟后,那个梳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手握酒杯,腆着啤酒肚,笑吟吟地向寥长风这边走来,人未到声先闻。 “嗨,小兄弟,一起过来吃吧?”他身旁的同伴紧紧盯着,中年男子终于走到寥长风跟前,说道:“来来来,年轻人!大晚上的这里就我们几个人,一起来吃,人多好热闹!” 对方伸出右手拉扯寥长风的肩膀,寥长风的左手本能拽住对方的手腕往后反扭,右手则将对方的大背头摁到餐桌上。那特种兵见状,从座位上一蹦而起,冲了过来,挥拳击打寥长风的右手,欲搭救被控制的中年人。寥长风飞起右脚猛踢他的大腿内侧,他救人心切,躲闪不及,顿时跪倒在地。几秒钟后,他再次站立发起进攻。 寥长风右手掐住中年人的脖子,喝道:“都别动!”特种兵害怕他伤害人质,立马停止攻击。 寥长风朗声叫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离我远点!不要惹我!别逼我动手!” 特种兵立刻妥协道:“好吧!你先放人,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请你跟我们一起吃饭,喝喝酒,聊聊天热闹一番!” “不用了,谢谢!我也不会喝酒!”寥长风慢慢松开中年男子。男子直起身子,恶狠狠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跟特种兵回到他们的座位。寥长风再也没心情继续吃完剩下的半碗米饭,冲老板娘喊买单。老板娘已被他们刚才的打斗吓得花容失色,她战战兢兢地走到寥长风跟前,大气也不敢出。寥长风掏出三十块钱丢在桌子上,拎起小提包,起身就走。 “刚打人,就想溜了?没那么容易!”特种兵嚯地站起高喊。中年男子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别阻拦。寥长风冷哼一声,大步走出餐馆门外。门外夜色渐浓,门口不远处停一辆警车,车上警灯闪闪发光,分外耀眼。车里忽然跳出四个身穿制服的民警,为首的领队直嚷嚷:“刚才到底是谁报警?有人打架斗殴!” 特种兵闻听此言,一个箭步冲出门口,堵住寥长风去路,应道:“我是特种大队张涛,刚才陪同市局刘副喝酒。这家伙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把他抓起来!” 张涛话音刚落,左手攥寥长风的右手向后拧,右手紧压他的头部。寥长风没反抗,也不说话。因为他知道,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警察面前所有的反抗都是徒劳。民警们这才反应过来,其中一人掏出手枪,指着寥长风。不知道枪膛里有没有子弹。中年男子背着手走出来,凑上前跟民警耳语几句。他们将寥长风摁到墙上,让他跪下配合调查。 “你们等一下,我包里有份证明文件!”张涛小心翼翼地打开寥长风的提包,掏出里面的现金和归队证明,交给中年男子。其实证明文件上并没有寥长风的真名,只有编码和代号。 中年男子端详片刻,一言不发。张涛索性扯下他的提包,翻个底朝天,却意外地发现提包的内侧口袋竟然藏有一小包白粉。寥长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仿佛被刀子捅一般。他知道自己被人栽赃陷害了。这包东西在他上车出来之前,就已藏在包里,只是他并没仔细检查,太过于相信李威!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给我带走!”中年男子下令,寥长风被民警戴上手铐,押入警车。 他一边挣扎一边狡辩道:“这包不是我的东西,有人栽赃陷害我!我冤枉啊!” “你别抵赖,别反抗,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像你这种毒贩我们见多啦!”张涛指着东西警告。车开了,前排坐两个民警,其中一人负责开车,寥长风戴手铐和张涛坐在后排。另外两个民警跟中年男子坐另一辆私家车。此时寥长风的头脑异常清醒,原来闹了大半天,是有人不想让他归队,他们压根就不相信他,想通过这种看似十分高明的手段置他于死地。 再过几分钟,警车很快就会到达辖区派出所。只要人一进到里面,就难以脱身,弄假也会成真,百口也难辨,从而不得不承认携带毒品的犯罪事实。说时迟,那时快。寥长风用头部猛撞张涛的太阳穴,一脚踹开车门,飞速滚下车。由于事发突然,张涛措手不及,头部瞬间撞碎车门玻璃,玻璃渣子划破他眼角。 开车的民警反应过来时,由于惯性地作用,车子已滑行大约一百米。寥长风滚落在地,由于手铐妨碍他双手支撑地面缓冲,导致脸部擦伤。幸好路面开阔平整,身上其他部位并未受伤。他站起来后撒腿就跑!打算今晚逃出县城,进入深山老林躲避,否则很快就会被他们逮到。 距离县城外五公里外有一座高山,山民多年的乱砍滥伐导致山上植被稀少。寥长风拼命地跑到半山腰,躲在一个便于观察和隐蔽的山洞里。他已一无所有,唯一能证明身份的文件却落入警察手里。除了衣服,他已身无分文,也没有食物,脸上还受了伤,真是祸不单行!他不禁怀疑刘正刚是否已知道他出狱?那个所谓的归队通知单也真伪难辨!还有徐正阳他人现在何处? 其实像他这样的特殊人员,被俘后待在琅琊北部的监狱将近一年时间,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对他的忠诚深表怀疑。这些他都理解,可是他不明白在没有深入调查了解的情况下为什么陷害人? 寥长风的脑海里思绪万千,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战友?该相信谁?该找谁?救他的琳达到底是什么身份?带他回来的大卫又是什么身份?他被隔离审查又是何人指使。寥长风心乱如麻,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头绪,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山上异常寒冷,冷风呼呼,犹如鬼哭狼嚎。他蜷缩身子,闭目养神。警察找到他还需要一定时间,他还有六个小时逃跑。天亮后他们就会出城搜查,不到两天时间,寥长风的通缉令就会满天飞。他必须在两天之内走出去,无论用哪种方式,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或者隐姓埋名。他要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他是一个特工,不是那些人嘴里所说的毒贩。 第83章 潜伏出山 第83章 潜伏出山 晨曦微露,寥长风钻出山洞,他脱下皮衣掩藏在石缝中。因为这件皮衣穿在身上特征太明显,逃跑的路上很容易暴露行踪。他想洗个澡,去掉身上这股刺鼻的汗味。他沿着小路快速行走,此时路上除了扫地的环卫工和准备揽客的出粗车,其他都还在沉睡。 他悄悄地来到城郊附近的一处养鸡场,徒手翻墙入内,双脚落地之际,院内传来一阵十分急促的狗叫声。他一拍脑门,暗骂自己连最基本的观察能力都没有。如此冒失地进来,人家不把他当做小偷看待才怪呢?想到这里,他再次徒手翻墙出外,轻手轻脚地走到养鸡场的铁门。 嘭嘭嘭......他轻轻地拍了三下门。 “谁呀?这么早!”院里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接着传来一阵吧嗒吧嗒拖鞋走路之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浓眉大眼的老大爷手里拿着一根铁棍,探出半个头。 “你来干啥呀?这么冷的天还光着膀子,被打劫啦?”老大爷扯着公鸭一般的嗓子问。 “大爷,我是食品厂跑业务的采购员。刚才来的路上,天黑路滑,摔车了,脸上擦伤,衣服都湿了!”寥长风挺起胸膛,强忍着疼痛,侧脸给老大爷看他脸上的伤势。 “你来得太早了!我还没起床吃饭,你晚点再来吧?”大爷迟疑一会儿。 “大爷,你看我的脸上还在渗血,现在回县城也来不及。您老行行好,让我简单处理一下伤口马上就走!”寥长风近乎哀求。大爷将铁棍靠在门后,敞开大门,让他入内。 这个养鸡场的规模不小,一眼望去,到处都是一排排的鸡圈,圈内的鸡们此刻咕咕地叫着。大爷带寥长风来到值班室,抓起床底的保温水壶递给他,说道:“年轻人,拿着吧。你先喝口水,我去找脸盆。”大爷走出室外。 寥长风接过水壶,拧下杯型的壶盖,倒入大半杯水,抓在手里,抿了一口,水温刚好合适,估计刚烧不久,于是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大爷端着一个小盆子回来,盆子里还躺着一小块方巾,看来也是个细心之人。 “你自己来吧。我老了,手脚不利索,会弄伤你!”大爷递给他盆子。 “谢谢您!大爷!”寥长风接过盆子,倒入一些热水,一边清洗伤口一边跟大爷攀谈,消除他心中的疑虑。 “大爷,养鸡场的生意怎样啊?”寥长风抛出话题。 “还行!这鸡场是我小儿子开的,我一个糟老头子,还得帮他看场子!唉......”大爷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大闹一场禽流感,方圆几公里都鸡仔死了不少,生意也亏了,这年头生意也不好做啊!” “不会吧?鸡场每天都消毒没?”寥长风随口问。 “消毒啊!我们天天消毒,一天两回。可消毒好像也没有多大用处!”大爷随手指了指墙角的瓶装消毒水。寥长风走到墙角,蹲下身子拿起消毒液,佯装看了又看,偷偷地喷了一些到脸上。 “大爷,这消毒水啥牌子?管用不?怎么没盖好啊?”寥长风假装拧一下盖子。 “我记得盖好啦!哎,年纪大了,容易健忘!小伙子,你的衣服湿了脱下来烤干再走吧?反正我也要生火做饭啦!”大爷弯腰拿出床底的高压锅。 “不用了,大爷!谢谢您!我先走了,晚点再过来!”伤口已处理得差不多,此地不宜久留,寥长风起身离开。 “好吧!请自便!反正我小儿也不在,你要买鸡的话,我也做不了主!晚些再来吧!”大爷摆摆手,寥长风冲大爷拱拱手,急忙走出养鸡场。虽然他没能洗个澡,但是好歹清洗了脸上的伤口。 他一路小跑向县城进发,一路上已见到警察设卡盘查过往的车辆,似乎在搜索他的行踪。可惜他们见过寥长风真面目的人并不多,一时半会儿也难以查出他的身份照片,因此他暂时没有任何顾忌,像个普通人一般行走。他需要换掉身上的这套衣服,也需要点资金走路。 寥长风漫步行走在县城宽阔整洁的街道上,不远处一家桑拿中心那十分耀眼的灯箱广告牌映入他的眼帘。于是,他大摇大摆地入内,早上的客人很少,再说谁会一大早来洗桑拿。大堂里的服务员一个个无精打采,睡眼惺忪。一个女服务员有气无力地问:“先生,您几位?” 寥长风没好气地反问她:“你瞎啊?就一个人,我要洗澡!” “您有会员卡吗?要是没有先交100块钱!”对方显得十分平静,也许类似他这种牛脾气的客人她已见惯不惊。 寥长风大喊道:“没有!你新来啊?” “什么事啊?一大早实在扫兴!”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从大堂后面的一小间办公室内走出来,不耐烦地询问。 “我天天来你们这洗澡,哪次不是洗完才给钱?”寥长风将断指的右手掌摊在吧台上。 “呵呵呵,既然你都是老顾客了,不用那么麻烦,进去吧?”男子笑道。寥长风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脏衣服,打开热水淋浴。他已很久没洗热水澡,那种酐畅淋漓的感觉令人无比舒爽。 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身躯,寥长风感到莫名地心痛。他还是一个正常人吗?身上全是伤疤,肋骨多次骨折,现在还是个通缉犯。他蹲下来,欲哭无泪。 嘭嘭嘭......突然一阵急促地拍门声夹杂着十分刺耳地辱骂震动寥长风的耳膜。 “特么的!快开门!哪个王八蛋竟敢来此撒野!也不撒泡尿自己照一照!”对方猛踹几下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机。寥长风慢条斯理地围上浴巾,打开反锁的浴室门。门外站着三个汉子,一个个面目狰狞,凶神恶煞,虎视眈眈,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半米来长的钢管。还没等寥长风开口说话,对方已挥舞着钢管蜂拥而上,看样子要将他乱棍打死。 “哈哈哈,你们这种流氓地痞,再来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寥长风一边狞笑一边迎战,舞动手里湿水的毛巾,犹如青蛙吐舌一般勾掉其中一个人的钢管,拿在手里,挡住另外两人的进攻。偌大的浴室里,钢管碰撞,叮当作响。 不到两分钟,那三个王八蛋已被他撂倒在地,一个个脸上被他打得鼻青脸肿,恐怕连他们的爹妈都不认识了。寥长风扒下其中一人的衣服穿在身上,大摇大摆地走出桑拿中心,没人敢上前拦他半步。他的证明文件还落在警察的手里,虽然证明文件的真伪难辨,可不管怎样它毕竟是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东西。 寥长风意外地发现抢来的衣服口袋里还遗留着50块钱,于是他匆匆地吃了一碗面充饥,然后乔装成办事的群众到昨天被抓的派出所附近观察地形。白天不可能直接闯进去硬抢,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只能选择晚上偷偷潜入,拿回来。经过仔细勘察,他还是发现一些破绽。 办事的民警下班时,放置文件的办公桌前窗户都不落锁。他们可能仗着院内遍布的监控探头,因此比较随意。当然眼下基本上都是无纸化办公,重要的纸质文件已很少使用了。何况他的证明文件在他们看来就是一张废纸,因为上面所注明的代号和编码仅限于他们执行任务的小组内部使用,一般人根本看不懂那玩意儿。这属于最高机密,他们内部系统是没有办法查到这些信息。 凌晨三点,寥长风偷偷切断室外的电源,悄无声息地潜入他们的办公室,证明文件果然躺在他们办公桌的抽屉里原封不动,他将文件拽在怀里,悄悄关好门,再次接通电源,连夜离开县城。 第84章 遭人暗算 第84章 遭人暗算 寥长风一路跑,一路走,走走停停,从昨晚到现在他没吃一粒米,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逗留越久越危险,天亮时他已到达东州地界。此时,他的画像早已遍布各大车站,飞机场及码头。 他继续一路前行,途中实在饿得头晕眼花,只好生吃两条蛇。如此没日没夜地逃跑大半个月,他早已变得十分狼狈不堪。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可又不敢坐省际班车或者火车。 不久,寥长风到达一座小城,他摸摸口袋还有皱巴巴地三十几块钱,于是找到一家快餐店,吃点饭填饱肚子再说。狼吞虎咽地吃完午餐后,他跑到市郊公交站出站口寻找主动揽活的黑车。这会儿正是下班高峰期,随处可见揽活的黑出租或者面包车。 一辆银灰色的金杯商务车停在市郊长途汽车客运站附近的路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司机正迷迷糊糊地在打瞌睡。寥长风上前敲敲车顶,趴在车窗旁喊道:“大姐,载我一程!” 女司机打了一个激灵,抬头问:“你要去哪?” 寥长风含糊其辞地说道:“我只想往北走,地点也不确定。随时都有可能下车!” “好吧!车费500块!不过你得一会儿,客满我才开车。”女司机有些不乐意,狮子大开口。一路往北不过三百公里,况且一路都走高速。 “大姐,太贵啦!还能不能再便宜点?”寥长风跟她讨价还价,虽然他压根就没钱给她。 “已经很便宜啦!前面那几辆还开价六百呢!年轻人,我们开黑车也不容易,只要一被查,一年都白搭!你到底走不走啊,要走赶快走,我还要拉客呢!”女司机明显有些不耐烦。 “可是我现在没钱,可不可以坐车?”我反问她,其实只要有钱赚,再远的路程他们也愿意。 “没钱你坐车干嘛?没钱你早说嘛?还跟我谈价!呆一边去,别打搅我做生意!也不要骗我!”女司机摆摆手,示意他滚开。 “大姐,我不骗你!我是一个兵,刚回家探亲,路上被人抢了,身无分文。”寥长风掏出身上的证明文件递到她面前,“这是我的身份证明,你送我到地方后,我给你一千块钱!” 女司机盯着文件,看了又看,将信将疑地说道:“好吧!我暂时信你一回,看样子你也不像个骗子!你先等一下吧!”寥长风收起文件,蹲在角落里干等,又担心被人发现,心里忐忑不安,左右为难。半个小时后,大姐的车上顿时坐满人。她冲寥长风招招手,示意他快点上车走人。 寥长风钻入车内,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金杯商务车吭哧吭哧许久才启动,七拐八弯地绕出城进入高速,一路呼啸奔驰。这种黑客车一般经过收费站或者设卡的关键路口,都会让乘客下车步行经过收费站或者路口,车子则在前面等乘客。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逃避检查,因此他坐上这辆车相对安全一些。车子只要跑出通州境内,他的行踪就不会轻易被人发现。 一路上,所有的乘客似乎都在沉睡。车子到达神州与通州交界时,女司机下车换上一个男司机。车上的乘客已所剩无几,他们大部分人似乎都是中途下车。寥长风仔细想一想之后,总觉得有些蹊跷,好像所有的乘客好比群众演员事先都安排好一般,到点就下车,一下就是两三个,好像他们都是同乡。 寥长风身旁坐着一个二十开外的女子,面容姣好,长相清纯,看样子像个大学生。车里只剩下司机和他们两个,途中大学生一直沉默不语,此时她忽然跟寥长风搭讪。 “嗨,帅哥你好!我叫薇薇!很高兴认识你!”薇薇主动伸出他的小手。寥长风笑了笑,不说话。 “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握个手都不肯?”薇薇尴尬地缩回自己的手。寥长风最讨厌人家说他小气,尤其是女人。寥长风笑着伸手到她面前,她没握,只是轻轻拍了一下。 “不许说我小气!你是个大学生吧?”寥长风明知故问。 “对啊!你眼光真好!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大学生!国庆我刚回家探亲。你呢?”薇薇望着车窗外,若有所思。 “我是个业务员,专门给老板跑腿。”我瞎掰。薇薇哦了一声,继续沉默着把玩手中的布娃娃。不一会儿,她跑到后排的空位躺下休息,司机时不时转头往后看他们。这阵子寥长风只顾逃命,已经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不一会儿,他竟然坐在位子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股钻心的疼痛将他惊醒,他还以为出了车祸。睁大眼睛一看,吓了一跳。他的肩膀竟然插着一把锥形匕首,匕首穿透肩膀插入座椅,他几乎不能动弹。而刚才跟他搭讪的美女薇薇则拿着另一把匕首插入他左肩。 “照片在哪里?”薇薇终于露出她的蛇蝎本性,手按着匕首冷冷地问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拍的照片不计其数?你说要哪一张?”看到这里,寥长风已知道她的用意。 “少跟我装蒜!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当然是你们在琅琊地区拍的照片!”她恶狠狠地瞪着寥长风。 “照片我已经上交,现在身上一张都没有!”这些人为了拿到照片,真是煞费苦心。薇薇将插在寥长风左肩的匕首拔出一点,痛得他都咬破自己的嘴唇。这种锥形匕首,插进去容易拔出来却很难。 “少跟我废话,快告诉我!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薇薇咬牙切齿地说道。 “薇薇,你让他试一试这玩意儿!挺管用。”跟她一伙的司机一边开车,一边从车子的中控台储物格掏出一个黄色的小玻璃瓶。这是一种可以增强人体**性的药物,寥长风再熟悉不过。以前他们审讯他时,使用的就是这种类似毒品的玩意儿。过量使用容易使人上瘾,而对一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使用这种药物可以痛死他。 司机继续开车缓慢前行,薇薇放开手,扶着座椅,走到司机的身旁拿过药瓶。她再次回寥长风身边时,手里多了一把注射器。她坐在寥长风对面的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将药水吸入针筒,准备给他注射。如果他再不想办法逃脱,只会像待宰的羔羊任由他们摆布。薇薇准备停当,挪到他身旁,挽起他衣服的袖子,十分熟练地将针尖刺入他的静脉血管,慢慢地推动针筒。 “薇薇,你好美!我喜欢你这种安静的模样!就像月宫里嫦娥的玉兔一样令人着迷!”寥长风笑道。 “你少拍我马屁!我才不吃你这一套!甜言蜜语,糖衣炮弹!你赶快告诉我,照片放在哪?待会儿你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薇薇的脸颊微红。她话音刚落,寥长风的头部突然猛顶她的下巴,张嘴紧紧咬住她的脖子。司机见状,猛踩刹车,刹车盘发出刺耳的啸叫。 “都特么的别动,谁在动!我咬死她!”寥长风从牙缝里,使劲挤出这句话。司机乖乖地停下车,双手抱头。薇薇的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车座下摸索,寥长风知道她企图再找别的武器。寥长风再次咬紧牙关,她痛得龇牙咧嘴。 “赶紧松开我肩膀的匕首!”寥长风命令道,由于匕首穿入座椅的木板约有一寸,仿佛钉子一般将他定在椅子上。薇薇伸出手使劲一拔,寥长风忍着剧痛,右手臂十分艰难地缠住她的脖子,挟持她下车,然后命令司机继续往前开车。 那怂包司机估计也是第一次干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一时间也乱了阵脚。他一脚油门蹿出老远。寥长风一脚踹断薇薇的小腿,然后松开嘴巴,撒开腿,头也不回地跑进路旁的山里。身后传来薇薇十分痛苦地呼喊,她的司机同伙肯定会回头救她。 寥长风慌不择路地跑了好长一段路,不知道此处叫什么山?也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女子薇薇和她的同伙司机到底是什么人?他只知道自己还活着,手臂上除了自己流的血,还有薇薇脖子流下的血迹。他停下脚步,脱掉衣服,用牙齿撕开内衬成一小块碎布,很费劲地包扎肩上的两处刀伤,他的手臂已不能灵活地使用。 天色渐渐暗下来,寥长风饥饿交加。肩上的伤口如果不缝合,很难愈合,可手上没有缝合工具。即使有,他自己也无法独立完成。天黑了,他躺在一块冰凉的石板上,全身却燥热非常。很显然这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症状,此时他急需消炎药。 石板周围长着一丛丛蒲公英,蒲公英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有一定的药用价值,它可以清热解毒、消肿散结、利尿通淋。寥长风摘下蒲公英含在嘴里咀嚼,然后在手上,涂抹伤口。深秋十月,山中寒气逼人。他忽冷忽热,十分难受。虽然他历经极热极寒训练,但是由于身体造成的发烧发热,无法依靠现有经验抵抗。 寥长风昏昏沉沉地睡到天亮,天亮时他已病得不轻,只觉得头重脚轻根底浅,走路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再不下山找点东西治疗,他恐怕就会死这里。 第85章 绝地逃亡 第85章 绝地逃亡 廖长风身上的衣服血迹斑斑,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可以乔装打扮。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下山,临近中午时分才走到山脚。一阵嘹亮的山歌十分引人注目,他定晴一看,只见山脚下一片茶园里有一位老农一边采茶一边悠然自得地唱山歌。 距离老农五百米开外的地头恰好停放一辆自行车,车上鼓鼓囊囊挂一包东西。廖长风顿时喜出望外,他弯腰迈开步子,吃力地挪到老农的自行车旁,神不知鬼不觉地撩走他车上那包东西,再次潜入山中。 他翻出包里的东西,里面有一件外套,一个打火机,六个馒头,一扎细铁丝,还有一包烟,细铁丝应该是老农拿来绑袋子所用,几乎他想要的东西,里边都有。真是天助我也!廖长风再次摘下身旁的蒲公英含在嘴里咀嚼后,吐手里,敷上伤口擦洗。 擦洗完毕,点燃一根烟,架在一个类似烟灰缸的石头凹槽上,撕下衣服的线头,烧红细铁丝,然后牙齿和双手并用,一针一线地缝合两肩的刀伤。缝合完毕,再次咀嚼蒲公英擦洗伤口,敷上烟灰止血包扎。伤口处理完毕,他吃下两个馒头,到树丛里捡一些干柴,生一小堆火,将剩下的馒头烤干,留着充饥。 廖长风在火堆旁睡了一觉,醒来时已是傍晚,高烧减退,身上也长了几分力气。他钻入草丛里,抓十几只蝗虫,窜到细铁丝上,烤熟吃掉。这些昆虫虽然很小,但是它提供的营养价值却很大。他在山里待两天,高烧已退,伤口逐渐愈合,但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因为这几天营养缺失严重,体能明显下降。可不管怎样,总不能待在山里等死,他只能下山继续前行。 半夜三更,廖长风到达一座城市。这是一座历史文化名城,西依东行山脉,东连西北平原。街道上,依然车水马龙,灯光璀璨,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他沿街道两旁行走,像个乞丐一般,每见到一个垃圾箱,就上前翻找垃圾,然后捡出人们吃过的口香糖,丢弃的烂苹果,香蕉或者馒头等这些对我有用的东西。谁知竟然破天荒地在垃圾箱里捡到一百块钱。他像个小孩一般,喜滋滋地拿钱到便利店买一包卫生巾,一包盐,两瓶娃哈哈矿泉水,还有两瓶红牛维生素功能饮料。 廖长风向这座城市的相反方向继续前行,他喜欢黑夜,喜欢大山,也喜欢丛林。黑夜中的深山老林可以让他躲避危险,获得重生。他喝掉半瓶盐水,剩下半瓶清洗伤口,然后撕开卫生巾粘在肩上,一可以止血,二可以保暖,最后喝光那两瓶红牛。天快亮时,他走出这座古城,进入一片园林休息。一觉睡到自然醒,天亮时为了不让园林工人发现他的踪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能早早离开,忽然想回老家看一看。转眼离开家乡数载,爹娘的音容笑貌犹在,不知他们二老可好? 年关将至,到处张灯结彩,处处洋溢新春的气息,充满浓浓的年味。廖长风来到一座尤为偏僻的小城,集市上人群熙来攘往,当家的媳妇采购年货,结婚的小伙儿置办嫁妆,小情侣们手牵手逛街购物,卖场里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火红的春联,喜庆的鞭炮,新潮的服装,应有尽有。小摊贩们尽情地吆喝,各路商家声嘶力竭地叫卖,大家在一片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中迎接新年到来。 身临其境,我等凡夫俗子跟那些贩夫走卒一样怎能不想家?可目前他还不能回家,一个通缉犯不能连累父母!也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人家准备过年,他却准备逃亡。可不管怎样,也该犒劳一下自己。廖长风漫无目的地行走街道上,极力寻找那卖肉的小摊贩,买些便宜的猪肝和猪血,反正口袋里还剩几十块钱。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菜市场附近一段开阔的马路边,有一个摆摊卖肉的小哥扯开嗓子十分卖力的吆喝。 “卖肉啦!卖肉啦!新鲜的土猪肉!十块钱一斤!”众人在小贩的吆喝声中,纷纷上前围观,想买的顾客还跟他斤斤计较,讨价还价。肉摊的上方,两根电线杆之间还拉一条横幅,上书“屠夫的爱,无处不在!”廖长风凑近一看,卖肉的屠夫戴一副眼镜,留一小撮山羊胡子,斯斯文文,看样子好生面熟,可他一直想不起在哪见过。 “哎,老板,这猪肝多少钱?”廖长风按了按板上的猪肝,成色还不错,应该是刚杀的猪。 “整个买20块,买一半12块!买不买?”屠夫操刀欲切,廖长风拦住他,“你先别急,我还想买些猪血,你有没有?” “有有!你要啥有啥!”屠夫弯下腰,从推车底下端上一个方形塑料盒,盒里存放着鲜红的猪血。 “猪肝和猪血各买多少?”屠夫盯着廖长风问。 “各买10块!”廖长风从口袋里,掏出10块钱。屠夫麻利地切下一块猪肝,装入塑料袋中。正当他一块块地从盒子里捡起猪血时,人群中有人高喊。 “城管来啦!城管来啦!大家快收摊!”旁边的其他摊贩仿佛遇见瘟神一般,立马卷起摊子撒腿就跑。而围观的群众并未散去,大家仿佛看戏一般继续围观看热闹。不一会儿,四个身穿蓝色城管制服的年轻男子气势汹汹地来到肉摊前,那屠夫依然不紧不慢地往袋子里捡猪血。 “哎,卖肉的!你涉嫌违规占道经营,赶快搬走!”为首的一个城管队员喊道,屠夫停下手中的活儿,抓起屠刀戳到砧板上,双手叉腰对峙。 “前天刚交的管理费,这块地方我已到你们单位登记备案!为何还说我占道经营?” “你私自拉横幅,打广告!严重影响市容市貌!赶快撤走!” “我不撤!有种你们将我抓走!”屠夫不依不饶,“我倒要看看城管怎样欺负咱们老百姓!”围观的群众指手画脚,议论纷纷。 “兄弟,你也看到了!等下你给我作证!我要告他们抢夺民财!”廖长风转身欲走,屠夫忽然走出摊位,紧紧拽着他的手,叫道。他欲挣脱,可身上有伤,又不敢剧烈运动。 “你这是妨碍执行公务,暴力抗法!给我收!”为首的领队一声喊,不远处地执法车上顿时冲下来五六个年轻人,风卷残云一般收走屠夫的肉摊和横幅。屠夫也不甘示弱,一边拽着廖长风的手,一边上前抵挡。 哪知对方人多势众,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极力挣脱屠夫之手时,他们见状蜂拥而上,对着他们噼里啪啦一顿好打,只打得他们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廖长风要不是顾忌身上的伤口开裂和避免事态严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散兵游勇哪里是他的对手。 当地派出所民警闻讯赶来后,他们才消停。廖长风和屠夫被抓上警车,跟城管来到一处废弃的办公楼里。当车子缓慢靠近那栋外墙严重脱落,年久失修的大楼时,廖长风已依稀感觉到自己又中了人家的圈套。可要跳车逃生已来不及,此时屠夫已露出他的庐山真面目,他手里的枪口已顶住廖长风的额眉,被他们拖下车,押到一间空旷的房子里。 “哈哈哈,寥长风!我们知道你的战斗力!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没想到吧?”屠夫摘下眼镜,扯下山羊胡子,哈哈大笑道。其实廖长风早就预料到这厮不是屠夫,乃是上回伙同薇薇害他的怂包司机,怪不得那么面熟。 廖长风竟然想不起他来,脑子真是坏掉了!这时,女杀手薇薇仿佛幽灵一般,拄单拐走进来,她被廖长风咬破的脖子和被他踢断的小腿都缠着厚厚的绷带,眼神充满刻苦铭心地仇恨,她盯着廖长风一言不发,那犀利的眼神仿佛要杀死他。 司机给廖长风戴上手铐和脚镣后,带着一拨人走了。偌大的房间里,还有四个人把守。门口站一个,廖长风身后站两个,前面站着女杀手薇薇和另外一个守卫人员。也不知道他们身上到底有没有武器,反正只要他反抗,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控制他。 这帮人之所以那么了解他的行踪,归功于李威,这厮曾经跟廖长风生活一段时间,对他的秉性几乎了如指掌。他明知道廖长风不会听歌,却天天叫他听,就是为了避免廖长风怀疑被人监视。哪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最终还是被廖长风发现。 “嗨,帅哥!我们又见面了!我有点想你了!”一直沉默不语地薇薇单手拄拐走到廖长风跟前,廖长风坐在一块砖头上若无其事地望着她。她伸出玉手抓住廖长风肩膀上的伤口,来回拧着。 廖长风知道她想报仇,可是她的上司为了大局着想,不会轻易让她杀死廖长风,因为他手里还拿着他们很想要的照片。因此她想通过这种方式增加他的痛苦,让他也尝一尝她断腿之后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滋味。可这点疼痛对廖长风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薇薇拧了许久,见他一言不发,眉头都不皱一下,只好作罢,最后拄拐走了。 第86章 继续北上 第86章 继续北上 寥长风就这样被软禁在那栋废弃的办公楼里,他们不给吃也不给喝,看守的警卫换了一拨又一拨。期间薇薇偷偷来看他几次,一周后寥长风被他们强行押上一辆军用卡车秘密运出办公楼。 他们为了防止他再次逃跑,将铁棍穿透他肩膀的伤口,再将铁棍前后两端焊接在车厢的固定支架上,旁边还坐着两个荷枪实弹的看守人员。他仿佛一只架在烤炉上的鸭子一般,无法动弹,伤口的疼痛随着车子的颠簸逐渐加深,简直生不如死。行车途中他晕死三次,每次他们都给他注射一种类似兴奋剂的精神药物。 卡车在路上断断续续地行驶两天,寥长风又被运回到上次关押审讯的地点。真是世事无常,人生如梦!他跑了两个月,竟然又回到起点。之前所谓的归队通知统统都是谎言,他们只不过是为了钓大鱼而放长线。他们切断他肩上的铁棍,拔了出来,卸下手铐,戴着脚镣,抬他到医务室疗伤。 寥长风十分麻木地坐在病**,穿白大褂的军医手拿镊子和棉签,蘸着双氧水仔细地清洗和缝合他的伤口,前后将近一个小时。伤口处理完毕,又吊两瓶葡萄糖注射液和一瓶消炎药水。他在病**又躺了三天,期间那十分可恶的李威又假惺惺地给他送饭。寥长风照吃不误,他虽有杀掉李威之心,奈何双脚被拷,门外重兵把守,无法付诸行动。 一晃已过半月,这日看守押寥长风来到二楼的一间密室,室内左右两旁各站两名守卫,他落座的椅子前两米开外的办公桌旁坐着一个不知名的审讯人员。这厮长着一双鹰眼,眼光十分犀利,仿佛看透犯人的心思。密室里也不乏其他的审讯工具,每次他们都使用这种十分老套的刑讯逼供,寥长风都感到很厌烦,能不能来点新玩意儿? “寥长风,经过我们这两个月的跟踪观察,已初步掌握你执行任务的有关证据。你老实交代,照片放在哪里?”鹰眼咄咄逼人。 “你们都问了无数次,我也早就说过多少次,照片已经上交!你们干嘛不自己去问我的领导呢?”寥长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回答道。 “你少废话!少跟我装蒜!你的上级领导已在任务中牺牲,死人要是会说话,我还问你干嘛?”这王八蛋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当下寥长风竟然无可辩驳。他也不想辩驳,因为神鹰小组除了刘正刚是他的直接领导之外,还有一个最高领导,可是寥长风从没见过他,也许只有孤鹰知道他是谁?难道刘正刚这老家伙也挂了? “寥长风,你耳聋啦?快说,照相机藏在哪?”鹰眼猛拍桌面,寥长风回过神来,慢条斯理地应道:“对不起,无可奉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 “来人!给他点颜色看看!看他的嘴有多硬!”鹰眼怒不可褐,两个彪形大汉扯住寥长风头发,硬生生地拖他到水箱旁,将他的头摁入水中。他憋了十几分钟,快窒息时他们又拖上来。如此折腾一个钟,他们也害怕寥长风憋死,只好打住。 然后将他吊在半空,又是强光刺激,又是注射药物后测谎仪上阵,最终无功而返。寥长风继续被他们吊着,没日没夜地关在密室里,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失去自由,但他的意识依然十分清醒。只要手脚能动,他就会想方设法逃跑。 一天晚上,月明星稀。一个女子蒙着面纱,悄无声息撬开密室的透气窗,钻到房间里。此时,门外已无看守,因为寥长风被吊着,还戴脚镣,他们估计他也跑不掉。女子来到他跟前,掀开面纱,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寥长风一看是薇薇,惊诧不已。 薇薇从挎包里掏出一瓶维生素饮料,拧开盖子,插入吸管送到他面前,他将吸管含在嘴里,一口气喝个精光。薇薇收起瓶子,张开右手伸到他眼前,趁着淡淡地月光,寥长风仔细一看,她掌中写着一行白字:保存体力,容后搭救。他顿时明白她此番前来的目的。薇薇擦掉手里的字迹,再次钻出室外,安好透气窗,悄无声息地离开。 次日天明,李威突然送来一份早餐。他看到寥长风依然神气活现,十分惊讶。他解开捆绑寥长风双手的绳子,然后戴上手铐,让寥长风坐下吃早餐。李威沿着墙角走了一圈,似乎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寥长风默默地啃着面包,喝着牛奶,心底由衷地佩服这厮的观察能力。幸亏昨晚薇薇没救他出去,否则被抓不可。 “寥长风,前日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咱们各为其主,各谋其政,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李威回到寥长风身边,坐下来。 “呵呵,不必多言!身为阶下囚,还跟我谈何交情?”寥长风苦笑道,其实李威笑里藏刀,欲拉拢人心。他噤口不言,收起盘子,兀自走出室外,锁好门,继续关寥长风在屋里。吃饱喝足后,寥长风躺下来,先舒舒服服地睡一觉再说,这帮人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审讯说不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寥长风又躺了三天,每天晚上都会有人从透气窗吊入一个带有吸管的维生素饮料瓶,每次他都会毫不客气地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对方又将瓶子拉走。他知道这是薇薇的杰作。 第四天晚上,夜黑风高。薇薇从窗口扔进几枚别针,看来逃跑的时刻到了。寥长风捡起别针,插入手铐的锁孔,卸下手铐,再花两分钟打开脚镣,将手铐和脚镣沉入水箱里,双手撑开透气窗的铁栏,钻出室外的飘窗,顺着管道滑下一楼。 飘窗所对的这面有一道五米的高墙,墙上并无铁丝网,因为此处只是一个备用的补给站。站内驻扎的人员只有李威带着一个班。寥长风沿着薇薇事先放好的绳索爬出高墙,潜入纵深的峡谷,逃出山外。天亮之后,薇薇也追上来跟他会合。寥长风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前日的恩恩怨怨似乎已经一笔勾销,他们并肩走在山道上,彼此间达成某种默契。 “哎,薇薇,谢谢你救了我一命!上次我还弄断你的小腿,实在不好意思!”寥长风道谢又道歉,至今还无法弄清她的身份,此人害他又救他,简直是两面派,寥长风对她依然有戒备之心。此刻她应该是为了某种利益共同体而救他一命,说不定哪一天她还会反目成仇,取他性命。 “不客气!要谢就谢跟你要照片的主人,是她派我来救你!”薇薇莞尔一笑。寥长风心下暗想,跟我要照片的主人?难道是琳达?也不全是!因为琳达的背后应该还有一个人。难道是任务小组我未曾谋面的领导?也许吧!他思索着,薇薇催促他走快点,因为待会儿李威的人马就会追上来。 寥长风和薇薇结伴跑步前行,一路上关于逃跑的线路设定他们彼此存在很大的分歧。寥长风建议走山地丛林或者无人区,先往西走再北上;薇薇却执意要走大都市,因为大都市人多好隐藏,敌我双方也不容易产生摩擦,再说城里也有人提供帮助。寥长风本打算和她大道两旁各走一边,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走他的独木桥。 谁知,她老拿着老板的派头命令寥长风听从于她,看在她曾经是他救命恩人的份上,寥长风也不好意思跟她计较太多,只好服从她。一路平安,他们来到一座繁华的大都市。可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啥也干不了。钱虽然不是万能,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尤其是这座高消费的城市,恐怕除了呼吸的空气不要钱,吃喝拉撒睡,衣食住行样样需要钱。 薇薇负责带路,寥长风只是随从,保护她的安全。他跟着薇薇来到一处公交站牌,她挤入等车的人群上前看了看站牌上的信息,侧身跟寥长风耳语一句诗歌:“黑夜给了我一双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寥长风心领神会,这是她上司下达的秘密暗号,让她早日归队。此时寥长风终于明白她为什么选择走大都市的原因。 “再见!”薇薇刻意转正身子,正面对寥长风,郑重地道别。寥长风分明看到她的双眼皮跳动异常。她这种细致入微的举动其实向他暗示,身后危险来临。他眼睛的余光也看到有个人影再靠近,当下他立即反踢一脚,可一脚踹空。薇薇在他起脚的同时,一把夺过对方的手枪,急转身跑进路旁的商场。 寥长风转过头看到对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子,此时前方有五六个汉子向他们这边加速跑来。他撒开腿跑向马路的对面,薇薇一边跑一边用手语告诉他,她已被人跟踪控制,让他赶快逃命。这次,他终于如愿以偿地跟她分道扬镳。 寥长风专门找人多的地方逃窜,一路跑出这座城市,向西部前进,进入莽莽群山。刚才追踪他们的女子带着那几个呆瓜十分顽强地紧跟他好长一段路,可他们在山道上奔跑的速度哪比他快,不出一个时辰,他已甩他们二十几公里。也不知道薇薇有没有被他们逮到?且看她的造化吧! 第87章 山中遇袭 第87章 山中遇袭 廖长风开始北上逃亡之路,他乔装打扮成一个收购药材的客商,穿越于崇山峻岭之中。 凌晨三点,夜空星星闪耀,山间凉风习习,他和衣而卧,躺在一个小山坳里休息。 忽然,一阵轻盈地脚步声由远而近朝这边包抄而来,廖长风微微抬头一看,前方影影倬倬,人影晃动,目测大概有六人之多,星光映照之下,依稀可见对方身穿行军服装,装备齐全,由此可见有备而来。其实,他们此时出现也不足为怪,因为日前紧跟他穷追不舍的恐怕就是这几个人。 他身上只有一把瑞士军刀和一个装满药材的布袋,唯一的优势是夜晚精力出奇地旺盛,前面被人几次三番地暗算,是傻子也会长记性。走前头的三人成品字形将他包围,两人在前徒手袭击,一人在后持枪掩护。廖长风将计就计,继续躺在地上假装沉睡,左手攥着军刀做好一切准备。 对方猛扑上来之时,他手起刀落削掉其中一人的脚跟,对方扑通一声栽倒,后面的伙伴始料未及,也被绊倒,廖长风一个箭步上前,挑断他们跟腱,顺手拔出其中一人腰间配枪,就地一滚,开枪射击紧跟上来之人,可惜枪法有失水准,一个都没打中。 他一跃而起,拔腿就跑,跑出大约两米,躲入石头后面。哪知已埋伏别处的狙击手冲他后背射击,他身体中弹,仿佛肝胆俱裂,玉石俱焚,五脏六腑犹如江水翻滚。幸亏中弹位置距离心脏还有十几公分,没伤及肺叶,否则早已一命呜呼,变成野鬼孤魂。枪声响起,廖长风顺势扑出四米多远,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身后脚步声清晰可闻。 再不逃走,就会变成地下冤魂。于是,廖长风强忍剧痛,立马翻身,慌不择路,一路狂奔!一直跑到凌晨五点,看看左右两边,四下无人,他才停下休息。也不知道那狙击手故意打偏,还是枪法有失水准,总之后面也没人追来。他割下布袋一角,捡出袋里现有的止血药,捣碎后敷上流血的伤口,包扎止血。 处理完毕,继续往山下逃跑,虽然他喜欢深山,但是现在深受重伤,必须逃到山外取出子弹。逃跑时,他尽量使用鼻子呼吸,以此判断肺部是否受伤,经过测试发现肺叶无明显刺痛,看来并无大碍。经过山脚下一片视野十分开阔的地带,廖长风加速奔跑,因为在这片毫无障碍物的地方,很容易遭到追兵突袭。 上午十一点左右,廖长风快速穿越国道,道上没有任何车辆与行人,他蹲在道旁一侧休息,查看伤势。伤口流出的鲜血早已乌黑凝固,受伤的部位存在发炎的症状。他拿出未经消毒的军刀剜掉发炎的肌肉组织,一直剜到新鲜的血液为止。假如路上再没车经过,恐怕他也坚持不了多久,整个人又累又饿又困,身上也没带半点干粮。 他也不敢闭上眼睛睡觉,静静地躺在路旁的低洼处,每隔十分钟,抬头观察对面有无来车。两眼茫然地干等到下午一点,一辆长城越野车龟速而来,他喜出望外地爬上路边,眯着眼睛躺下装死。五分钟后,越野车缓缓停下,下来一男一女,男孩英俊帅气,女孩青春靓丽,像是一对情侣。 “路上有个人,我们过去看看!”两人牵手来到廖长风跟前。 “我的天,他身上都是血!好吓人!我们还是报警吧?”女孩吓得面如土色。 “他没死,还活着!”男孩伸手探测廖长风的鼻息。 “救救我吧!救救我!”廖长风睁开眼,哀求道。 “咦,你怎么了?”男孩惊讶地问道,廖长风不说话。 “晓东,赶快打电话报警!我们又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切由警察来处理!”女孩催促道,男孩掏出手机犹豫不决。女孩拉他到一边,两人小声商量。男孩面色凝重,似乎很纠结。如果他们报警,廖长风必死无疑;如果他们就此离去,他也必死无疑。横竖都是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廖长风把心一横! 这时,男孩打开车门,上车摸索许久。女孩拿手机,站在离廖长风一米之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廖长风翻身而起,蹿到女孩身旁,出刀架她脖子之上。 “赶快上车,不想死就叫他开车!”廖长风下令,女孩微微举起双手。廖长风劫持她到车旁,她打开后车门,他们上车。男孩吓得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往山里开车快走!不然我弄死她!”廖长风一把抢过女孩手机,塞入裤袋,命令道。男孩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启动车子,挂挡加油前进。半小时后,越野车驶离国道,进入一处山坳隐蔽。廖长风挟持女孩下车,男孩紧跟其后。女孩突然深情款款地说道:“晓东,你会娶我吗?” “大哥,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求求你别伤害她!”男孩苦苦哀求。 “你脱裤子!”廖长风命令女孩,她哇一声大哭,男孩见状,立马扑上来。 “别动!也别哭!我不劫色!请放心!”廖长风喝道。男孩停止进攻,女孩停止哭泣,乖乖地脱下丝袜扔在地上。廖长风再次命令女孩用裤腿和丝袜捆住男孩的手脚,然后廖长风再捆住女孩。 廖长风的神智已有些模糊,他摇摇晃晃地走进越野车,锁好车门,从后备箱拿出应急药箱,箱子里存有镊子,绷带,创可贴,胶布,医用棉签,还有几包感冒药和消炎药。他割开之前包扎的布条,从扶手箱抓起一把口香糖含在嘴里咀嚼,因为待会儿那钻心的疼痛恐怕会令他咬断自己的舌头。 他夹着镊子插入弹孔,子弹深不可测,试探许久,镊子使不上劲,取出还有点困难。身上直冒冷汗,不得不停下休息。打心里佩服关公刮骨疗毒,他老人家还一边喝酒一边下棋。休息片刻,镊子继续夹,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那颗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子弹取出,用餐巾纸包住它塞进口袋。将几粒消炎药倒入车门的储物格,用刀柄碾压成粉末后,抓起撒入伤口,并排粘上棉签,缠上绷带和胶布。 伤口处理完毕,廖长风开门下车,将那一对可怜的情侣拎上车后座。他们早已吓得魂不守舍,相互拥抱,瑟瑟发抖。再不进车里,他们非冻坏不可。看他们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于心不忍。 因为他们很无辜,碰上他这个亡命之徒,为了救命他不得不这么做。他从后备箱取出巧克力,可比克薯片,牛肉泡面,手撕面包等休闲食品,一并丢给他们。廖长风喝一瓶红牛,吃一块手撕面包和几个奶糖,摔烂手机,再次捡走一些食品,然后松开他们被捆住的手脚。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昧!因为有人要杀我,我中弹了!为了活命,我不得不这么做,如果是你们,也会这么做!你们走吧!以后最好不要独自开车上路!回去之后,最好别报警,刚才你们也看到,切记!” 廖长风叮嘱道,他们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仿佛鸡啄米一般。两人关好车门,启动车子,加大油门,扬长而去。他简单清理现场,插刀入鞘,整装出发,浪迹天涯。 廖长风一路走走停停,来到一个边陲小镇,小镇地处城市边缘,距离最近的城市五十公里,远不是很远,近又不是很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他到镇上的一家物流公司找一份装卸工的活儿干,工资不高,包吃包住,只要解决温饱问题,就无所谓。像他这样的单身逃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个小镇依然保留农村原生态,跟现代都市的生活似乎格格不入。随着社会经济不断发展。村民们原本一穷二白的生活也逐步得到改善。远近闻名的光棍村仿佛一夜之间变成尽人皆知的致富村,老光棍终于娶上小媳妇。外出打工的年轻人纷纷回乡投身物流行业,将各种各样商品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外地。 小镇附近有一个村子叫白村,由于本地人逐渐迁移城市,外地人为了做生意不断搬来,村民经过新旧交替之后,基本上只剩下外地人口,住着都是边民,也是一个典型的少数民族村落。边民热情好客,为人豪爽彪悍。 这日,廖长风到白村卸货,货柜很大,十几个装卸工干半天还没搞定。中场休息时,一辆外地牌照的皮卡车缓缓驶入村道,大老远就听到车子经过路口时司机狂摁的喇叭声。 车上的红男绿女扎堆而坐,经过廖长风干活的货柜旁边时,他们还挑衅地冲他竖起中指。要不是看在老板的份上,他非冲上去教训他们一顿不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的小混混! 第88章 虚惊一场 第88章 虚惊一场 皮卡车十分霸道地横在村口的大路中央,车上走下八个面黄肌瘦,长相猥琐的年轻男子,每人手里拿着半米来长的钢管,一个个酒气熏天,就连走路的姿势都不正,步伐几乎站不稳。 他们并排站立村口,开始撒泼骂街,叫嚣道:“嗨,白猪们,你们不是很牛逼吗?赶出来跟我们单挑啊!”村里静悄悄,没人响应,只有几只黄狗夹着尾巴惊慌失措地游走。那些王八蛋见状,更加肆无忌惮地撒起酒疯,扯着嗓子没完没了地高喊,喊声夹杂叫骂声,十分令人厌恶。 “特么的!这些王八羔子,真是吃饱了撑着!待会儿,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坐在寥长风身旁的一个中年装卸工忍不住唾骂,众人立马指责他小声些,别惹祸上身。 大约二十分钟后,寂静的村里冲出一群手持长棍的村民,他们仿佛潮水一般涌到村口,团团围住那几个醉酒的男子。醉酒男们急红眼,挥舞钢管就打,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双方刚交战第一个回合,醉酒男们败下阵来,一个个被乱棍打倒在地,就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村民们收起长棍,急速撤退。装卸工们看到这,纷纷拍手叫好。 看完这个现场直播的战斗,他们继续卸货。要不然,等下老板扣工资。 一干干到天黑才卸完,吃完老板送去的晚餐,他们拖着疲惫地身躯回到宿舍休息,寥长风连澡都懒得洗。深夜十一点钟,他迷迷糊糊入睡。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呼救声。他下意识地立起身子,对面的工友立马规劝:“阿风,千万别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惹不起躲得起!”寥长风转念一想,工友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一个通缉犯惹下的麻烦还嫌不够吗?何必再趟浑水呢?想到这,他倒头继续睡。 可躺下还不到几分钟,门外呼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吵得旁人难以入睡。 “老张,我出去看一下!万一回不来,麻烦你替我收尸!”寥长风翻身下床,跑出门外。宿舍对面的村道上,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暴打一个三十多岁的瘦弱男子,他旁边蹲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失声大哭,一边哭一边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不要打我爸爸!不要打我爸爸!” 瘫倒在地的男子哀叫连连,苦苦求饶:“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可是那两个壮汉还是不依不饶,手脚不停,依然施暴。看到父女俩十分可怜的样子,寥长风的怜悯之心油然而生。他上前一把拉起女孩,擦掉她眼角的泪滴,安慰道:“小妹妹,别哭!有叔叔在,不用怕!” “年轻人,快滚开!不要多管闲事,要不然连你一起打!”其中一个稍微年长的边民喝道。 “既然人家都主动认错了,就放他一马!何必绝人之路呢?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嘛?”寥长风劝道。 “兄弟,救救我!快去报警!”女孩的爸爸爬地而起,一边跑一边叫。 那两个壮汉急追而上,堵住瘦男去路,将他撂倒在地,抬脚猛踹,踹中部位都是人家要害。看到他们下手这么狠,寥长风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势汹汹地冲上前解救。其中一人挥起的拳头,虎虎生风,打向寥长风他脸面,寥长风一把拽他胳膊向后反扭,脚掌猛踩他脚裸,往后一拖,对方立即人仰马翻。 从背后偷袭的帮凶此时也狠踹寥长风一脚,寥长风转身看他一眼,对方再次出脚猛踢,还没等他脚跟落地,寥长风飞脚将他踹出一米开外,他趴在地上痛苦万分。 寥长风扶起女孩的爸爸,他感激涕零。可怜的人儿,不知道还会遭受怎样的伤害?也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何矛盾冲突,谁对谁错也不得而知。而强者不应该恃强凌弱,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无辜之人,乃至剥夺他人性命。 那两个壮汉十分痛苦地躺在地,寥长风目送女孩扶她爸爸远去,悻悻地回到宿舍。工友老张他们早已进入梦乡,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次日一早,寥长风领到老板结算的工钱,辞别老张,踏上征程,继续流浪远方。此地不宜久留,那两个被打的壮汉,不出三日就会召集同伙上门寻仇。 晚上进入通州境内时,前方有一处小土坡上火光闪亮,寥长风十分好奇地潜伏到跟前。坡上停一辆五菱面包车,车旁四个男子围在篝火旁煮饭。看样子很像考古人员野外露营,倒不像是追杀他的敌人。寥长风欲绕道而走,不想跟他们有何纠缠。 突然,右前方传来一阵阵马达引擎的轰鸣声。他寻声望去,只见五辆越野车打着刺眼的车灯徐徐而来。从车身的反光条可以看出那是警车,不过车顶的警灯并未打开。面包车旁的队伍见到大事不妙,立马熄灭篝火,心急火燎地跳上车,猛踩油门,车灯也不开,加速向他这边冲来。在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身边几乎没有任何障碍物,连躲都没地方躲。 转眼间,面包车开到寥长风跟前停下,对方以为他是警察,从车后门猛然跳下两个男子,手持猎枪顶住他的胸膛,押他上车。本来寥长风可以摆脱他们,可一想到警察就在后面,被抓到也对他不利。不如跟他们上车逃跑,走一步算一步。 他们押着寥长风上车后,司机深踩油门,急速奔逃。其中一个伙计用拳头猛捶寥长风的小腹,骂道:“特么的,警察!老子就算被抓也先宰了你垫底!” “哥们,不要误会,我不是警察!只是个游客!在野外迷了路!”寥长风辩解,对方半信半疑。司机摸黑开出两公里左右,才打开车灯。面包车呼啸着往南飞驰,寥长风也不知道他们将带他去何方?他仿佛一头野驴,坐在车上假寐。 凌晨一点,他们扯住寥长风的头发,拖他下车。下车的地方也是一个四面开阔的养猪场,场内的猪群嗷嗷直叫,看来已饿得慌。司机大约四十来岁,挟持寥长风的男子大约三十出头,从他十分纯熟的持枪动作和非常专业的反侦察手段可以判定他曾在部队服役。跟他后面的另外两个年轻人身上布满刀疤和纹身,看样子应该是道上的小混混。 他们反绑寥长风的双手,关到一个脏不拉几的空猪圈里。其实这点束缚怎能困住寥长风这个久经沙场的老手,逃脱轻而易举。只是现在逃跑为之过早,外面的警察说不定此刻正在寻找他们的行踪,逃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还是先待一天再做打算!猪圈里虽然臭不可闻,可寥长风依然靠墙沉睡到天亮。 次日傍晚时分,一个纹着左青龙右白虎的年轻人仿佛喂猪一般丢下一个馒头。 “我的双手被绑,怎么吃啊?”寥长风调侃道。 “你爱吃不吃,反正又不是我饿肚子!”对方冷漠地转身离开。寥长风苦笑着,用嘴衔住馒头,一点点啃完。猪圈外传来一阵争吵,估计双方意见不合。 “特么的我不干了!要是被抓坐牢,我一辈子别想翻身!” “别特么的,给脸不要脸!既然走上这条路,要干就干到底。不干你早干什么去了?” “别担心!干完这一票我们就走!”屋外又恢复平静。 晚上十一点,寥长风已松开绑绳。先前那个挟持他的当兵男走进猪圈,对方嘴里叼一根香烟,站猪圈旁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审问寥长风,看起来毫无防备。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寥长风计上心来。 “朋友,你是退伍后当警察?”当兵男低声盘问。 “我也当过兵,但不是警察!只是一名游客,外出旅游,贪恋沿途美景迷了路!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你在哪当过兵啊?”当兵男很好奇地问,当兵的人其实都一样。 “我在北川当过步兵!”寥长风胡诌。 “可惜现在还不能放你,等完事后我们再放你走也不迟!”他点一下头,继续说道。 “可惜我已没耐心继续等下去!”寥长风嚯地站起来,迅速抬手出拳打中对方的鼻子,对方还没来得急叫喊,寥长风手中绑绳已勒住他脖子。 “别动,不要吵!否则我勒死你!”寥长风警告他,他没料到眼前的这个愣头青竟然出手不凡,兀自瞪大双眼惊奇地盯着。寥长风捂住他嘴巴,单脚踹他膝关节,绳子勒住他嘴巴,同时捆住他双手,让他无法动弹。 寥长风拍拍身上的灰尘,泰然自若地走出养猪场,看到不远处那个面包车司机独自一人急急忙忙地奔跑。寥长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他,他做贼心虚,吓一大跳,还以为是同伙来抓他。寥长风冲他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当他看清不是同伙时,欲上前抵抗。寥长风掐他脖子,摁他到地上。 “不管你们偷鸡还是摸狗,盗猎还是抢劫,总之我走我路,你们不要烦我!咱们两不相干,井水不犯河水!” 寥长风勒令他,他点头同意,担心他回去通风报信,于是用手将他砍晕,拖到路边。 第89章 难以置信 第89章 难以置信 数九寒冬夜,万物蛰伏,空气阴冷。寥长风已行走茫茫戈壁小道上两天两夜,他饥寒交迫,又累又困,恍惚间只见一黑影如影随形一般紧跟其后。他走一段,黑影跟一段,若即若离,对方似乎还在探测他动态,非敌非友令人捉摸不定。 此时,寥长风已感到体力明显不支。于是他坐下小憩。对方距他尚有百米之遥,却迟迟不敢近前。他不禁纳闷,此人到底出于何种目的?小憩片刻,他再次前进。 对方顿时加快脚步,向他后方袭来,眼看就要进入他的攻击范围。寥长风毫不犹豫向后甩腿,可还是稍迟一步,膝盖内侧被对方狠狠击中,他单膝跪地,转头一看,不想对方手中的枪杆随即而至,寥长风被她打倒在地。 “寥长风,这一杆子是我还给你!以报断腿之仇!”声音似曾相识,迟疑中,对方终于扯下蒙面头巾,露出庐山真面目。寥长风不禁苦笑,此人不就是薇薇么?难怪她跟踪时,若即若离,原来是为了报仇,看来此女心机很重。 其实行业内不少身手不凡的特工,一上年纪后大都金盆洗手,不干了。一是体力不足,二是伤病困扰,三是出手太多,已被对手摸透攻击套路。当一个特工被人了如指掌之时,他也离死不远了。 薇薇搀扶寥长风走到一块大石头旁,坐下之后,她小心翼翼地查看寥长风的伤势。寥长风一言不发,她诧异地问:“寥长风,没想到你这么小气!你踩断我小腿,我都没意见。我打你一下,你还不乐意?你生气啦!” 寥长风摇摇头,她平躺下来,闭上沉重的双眼皮。薇薇在这茫茫的戈壁滩适时出现,的确令人感动,虽然她用这种非正常的方式跟他打招呼,可他还是极力抑制眼角即将喷涌而出的泪水,而沉默不语。 毋庸置疑,她也是寥长风出狱后逃亡至今,唯一一个让他信任的女人。薇薇一边调侃一边仰望深邃的夜空,在她催眠曲一般的话语声中,寥长风沉沉睡去。 寥长风毫无防备,酣睡如泥,高枕无忧。清晨五点,他悠悠醒来,目光极力寻找薇薇的倩影,发现她躺在他脚底下睡着了。以前,他经常独自一个人外出执行任务,从不害怕寂寞与孤独,因为身后还有一群人为他服务。可此时,他竟然担心她离去,也许是他流浪太久,需要一个温暖的臂弯呵护。 沉睡的薇薇很美,是一个纯粹的睡美人。寥长风第一次这么安静地欣赏她的美,美得让人忍不住想亲她一口。可他有贼心却没贼胆,不敢乘人之危。 不一会儿,薇薇睁开眼睛,见到寥长风一直盯着她,扑哧一笑,笑容那么妩媚,那么迷人!他骨头都快酥了! 薇薇伸伸懒腰,哈欠连连,一个鲤鱼打挺站起,一边捋了捋凌乱的发梢一边笑道:“寥长风,你睡觉的时候竟然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像你这样的特工还能活到现在,令人难以置信!” “哈哈哈,有你在身边保护,我很有安全感!还警觉个屁啊!”寥长风坐起身,开怀大笑。 “切,小样儿!亏你还笑得出来!我偷袭你也感觉不到!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神鹰小组的人!”薇薇嗤之以鼻。 “哈哈,要不是我疲劳过度,你岂能偷袭得了我啊?”寥长风自嘲道。 薇薇拿出干粮,两人一边拌嘴一边吃,继续上路。路上,薇薇只字不提有关任务的事情,只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寥长风也懒得问她。难得有一个人心无芥蒂陪伴身边,陪他唠嗑,陪他聊天,陪他排遣心中的抑郁。渐渐地,寥长风对她心存好感。 第二天,他们徒步翻越关月山,进入达达木盆地。地上戈壁茫茫,一望无际,人烟稀少,自然环境极为恶劣。行走几天,也没见到一个人影。薇薇背负的干粮和引用水已喝光,他们只能到戈壁滩寻找一些蚂蚁解渴和充饥。 野外生存,抓到蚂蚁,只要舔它屁股,它就会瞬间释放一种叫蚁酸的物质,这种物质可以刺激人的腮腺产生口水,从而达到解渴的目的。可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蚂蚁很小,人体摄入的能量很大,无法满足需要。 行走途中,为了解渴,他们按照地图上的标示,先后找到两个清澈的湖泊。当看到湖水一刹那,他们喜出望外,一路小跑冲到岸边,蹲下捧起湖水,闻一闻,并无异味,舌尖轻舔一下,瞬间冒起一层小白泡,味道苦涩,苦中带咸。这湖水肯定含有多种对人体有害的矿物质,不可直接引用。虽如此,他们还是冒险喝了几口。 一路艰难前行数日,大老远看到一个经过伪装的军用帐篷搭在戈壁滩上。薇薇喜形于色,仿佛回家一般带寥长风入内,三个身穿迷彩服的年轻人马上从工作台旁起身,立正敬礼。薇薇冲他们挥手示意,他们坐下继续干各自手里的活儿。这时,外面跑进一个士兵,见到寥长风这个陌生人后,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直说无妨?他是自己人!”薇薇指着他。 “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他们已到大草原,我们必须做好准备。”士兵看了寥长风一眼,薇薇点点头,寥长风低头不语。 “他就是我们保护的对象!你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薇薇吩咐,接着转身笑道:“寥长风,你也看到啦!这里没水,也不能让你洗个热水澡!招待不周,多多见谅哈!”寥长风笑了笑。 不一会儿,寥长风脱下褴褛不堪的行装,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线人提供的情报透露,追杀他的人已进入蒙州境内。薇薇自从上次与他分别之后,就一直寻找他的行踪。可令人费解地是照片他已上交,身上已没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追杀之人却从不善罢甘休,居心何在?寥长风不明白,薇薇也不明白。 他们终于吃上一顿热气腾腾,香喷喷的白米饭,寥长风安心静养一天。 晚上,他却病倒了,又发高烧,全身滚烫。 第90章 刮骨疗伤 第90章 刮骨疗伤 薇薇的团队里,刚好有一个军医。他取出体温针让寥长风夹到腋窝里,几分钟后,寥长风拿起体温针一看,数表显示40摄氏度。军医蹙着眉头,解开他的上衣。看到他身上遍布的伤痕,薇薇和她的队员都惊讶不已,每个人的眼神由恐惧变为心疼。 寥长风胸口的枪伤和肩上的刀伤复发严重,枪伤被人伏击所致,而刀伤乃是薇薇所为。上次被擒之后,他们还将铁棍穿入他的肩膀押解回基地时,导致棍上的铁锈残留肉里。虽然经过治疗,可依然没清理干净,数月来伤口并没完全愈合,也因此化脓。 “寥长风,我建议你先注射麻醉药!再动手术清理伤口!”薇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不行,麻醉药物的副作用很大,我担心它会导致我的精神错乱!”寥长风咬咬牙,严重不同意她的建议。 军医穿上白大褂,取出托盘,镊子,刮刀,剪刀,棉签等医疗器械,薇薇找来一截拇指般大小的木棍,伸到寥长风嘴边,让他咬住它。寥长风端坐矮凳上,薇薇他们几个的脸色发白,似乎比他还紧张和害怕。 军医拿着镊子,小心翼翼拆除寥长风肩上伤口的缝线,然后扒开伤口,一粒粒地夹出里面铁锈残渣,有的残渣甚至长到新肉里,需要割开肌肉组织,才能将它夹出。这种感觉简直比华佗给关云长刮骨疗毒还要刺激!铁渣清理完毕,军医使用双氧水慢慢地清洗伤口,水流所到之处,肌肉发出滋滋响声,好比硫酸泼到人脸上。 伤口清洗完毕,军医敷上金疮药,又小心翼翼地缝上伤口,然后包扎。前后折腾近两个小时,薇薇早已吓得跑出帐篷外躲避。由于担心寥长风失血过多,军医只好拿出备用血袋给他输血。寥长风看着血袋里的鲜血一滴滴地流入他的身体,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回顾这些年执行任务时所遭受的挫折与打击,他心痛不已。 输血完毕,军医拿起消毒的刮刀,一刀一刀地剜掉胸膛伤口已坏死和即将化脓的肌肉组织。原本一个普普通通的枪伤,最后被他搞得两个弹孔那么大。估计留下的伤痕寥长风这一辈子都难以消除。处理停当,军医敷上止血药,在他臀部上扎一剂消炎针,然后缠上绷带包扎。手术持续到凌晨三点才结束。 “寥长风,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身处戈壁,医疗条件十分简陋,你身上的伤势,我也只能这样简单处理!后续还需要不断地观察与治疗,才能完全愈合!”军医一边给他吊针一边叮嘱。 “谢谢你!在这种地方,能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寥长风感激不尽,躺在毯子上睡去。薇薇他们收拾好东西,依次躺下休息。 时令已是阳春三月,大地回春,万物复苏。经过三天休整,寥长风明显感觉到体内元气逐渐恢复,力气渐长。薇薇极力要求他休息几日再走。可他不能呆一个地方太久,这无异于坐以待毙,遂打算明天出发。薇薇却说让军医检查他的伤口以后才能做决定。 晚上,寥长风早早来到帐篷等候军医回来。不一会儿,薇薇也尾随而入。 “让我查看一下你的伤口好了没有?” “不用了!已经好得差不多啦!” “我只想看一看,留给你的伤口,这是命令!”薇薇怒道,寥长风苦笑着脱掉上衣。 “寥长风,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你自己看看,自己看看你身上伤痕累累?竟然没有一处的皮肤完好无损!”薇薇数落道。 “是不是很可怕啊?”寥长风冲她笑笑,薇薇拉他走到仪容镜前,他端详许久,不禁泪眼婆娑。 “你肩上的伤口还疼吗?”薇薇柔声问,寥长风摇摇头。 “对不起!为了能够渗透对方,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请见谅!”薇薇语重心长,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寥长风的心情也变得很复杂,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不一会儿,军医回来了。军医仔细检查寥长风伤口,重新换药包扎。处理完后,他冲薇薇点点头。 “你也早点休息吧!”薇薇撂下这句话,寥长风走出帐篷,钻入自己的睡袋。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身上的伤疤只会不断地增加。他认为应该最好应对困难的准备,不能老揭自己的伤疤,可也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次日早上,他们收拾行装,准备出发。薇薇问寥长风需要什么武器。他只要一把匕首,手枪已很久不摸。薇薇下意识地看了看他缺失的右手指,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一切准备就绪,他们背起行装出发。寥长风走中间,身上没背任何装备,薇薇走前面。队伍前后各跟两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他们先往北走,途径一望无际的草原进入群山腹地。 特种兵背负身上的联络设备只有四个通讯器材,他们行走一天后进入草原地带。此时已有人在路上等待鱼儿上钩!他们分散穿插,悄悄绕过对方布下的诱饵。因为在这片广袤无垠地土地上,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无异于大海捞针。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进入茫茫草原后,他们找地方休息,等到深夜十二点再继续前进。虽然行走的速度很慢,但是很安全。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进入对手布下的包围圈,敌人对他们的行踪也了如指掌。 第10天早上9点,他们来到一处低洼地,稍事休息。而负责寻找水源的一个特种兵此时已离开将近一个小时,寥长风感到大事不妙,于是走出休息地,查看周边的情况,赫然发现一旁的哨兵不见了。 哒哒哒......身后突然响起一阵阵清脆的枪声。寥长风十分熟悉的枪声,左右两边响起的机关枪几乎同一个型号。薇薇带着两个特种兵一边反击一边向他这边撤退。他所站立的位置地势较高,可以清楚地看到双方交战。 对方六人,他们三人。狙击手并没出现,对方应该在等寥长风的出现。寥长风饶一大圈来到对方的身后,枪声一直响个不停。具体伤亡情况他还不知道,他只想尽快找出狙击手掩藏的位置。他不出现,对方就会提前向薇薇他们射击。只要枪声不断,就证明薇薇他们还没被俘或者被击毙。寥长风紧张不已,也十分担心薇薇的人身安全!这种情况以前可没有,而此时他竟然莫名为她感到担心! 寥长风极力抑制自己紧张的心情,沉着冷静地观察周围地势。不一会儿周围的地形全部记入他的脑海里,并在脑中快速勾勒他最了解的军用地图。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寥长风假想是狙击手,会选择哪个位置射击?思索一番后,他终于恍然大悟!真是骑驴找驴,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最佳的射击位置。刚才奔跑时他下意识地往最好的位置停留,可他却没发现。 这时,一颗子弹突然打到他前方一米的地上。很显然是观察手再打掩护,他拔腿向前平行奔跑,终于清楚地看到观察手掩藏之地,他停下脚步飞出匕首,匕首带着他的体温插入观察手的喉咙。狙击手快速替换观察手的位置,寥长风还没等对方向他瞄准射击,他已拔出匕首,撒腿就跑,毫不犹豫向前猛追。 狙击手的威力已被他破坏,枪声还在持续,他身上没武器,狙击手有装备。可他的突击能力也不是吹出来的,三十秒后他追上狙击手。对方掏枪向他射击,他就地一滚,顺势甩出手中匕首,狙击手跟观察手一样一命呜呼。 寥长风捡起他的手枪,向驻扎地飞奔而去,这时枪声戛然而止,他也停下脚步。不知道薇薇他们到底是被俘,还是被击毙。如果他们被俘,他再去追就会进入敌人的包围圈。假如他们逃跑,对方肯定会向他这边冲来,因为狙击手已死。他必须做出判断,往前走还是往后退。既然行踪已暴露,此地不宜久留,他必须尽快离开。 第91章 打工奇遇 第91章 打工奇遇 寥长风再次踏上逃亡之路,一天后他进入麦城,打算在此落脚,小住一阵,然后想方设法甩掉跟踪之敌,玩人间蒸发,消失一段时间。麦城富甲一方,街上豪车云集,一辆比一辆奢侈与高贵。香车美女,美女如云朵一般在街上游荡。麦城的东面是一座高山,山高入云。高山与城镇之间见缝插针一般点缀一座座小村落,错落有致,好像一幅幅精致唯美的山水画。 每天,他都会从山村到麦城往返走一趟,白天下山打零工赚钱买食物,晚上进山躲藏。这样做的目的很简单,一是观察追杀之人是否已在这附近埋伏,假如敌人埋伏跟踪,他则见机行事,寻找逃脱路线;二是顺道购买一些生活用品。他身上的伤势自从经过上次手术清理之后,已明显好转,体能也逐渐得到恢复。 这日傍晚,寥长风像往常一样打工完毕,进城买些豆腐乳。从商场走出来时,一个皮肤黝黑,心宽体胖,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堵住他的去路。对方主动上前跟他搭讪:“年轻人,都忙了一天,也累了吧?” 寥长风冲对方微微一笑,加快脚步绕道走,经验告诉他赶紧出城,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他刚走出几步,前面窜出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冷酷刚毅,刀削一般的脸颊,棱角分明。年轻人也不回头,自顾走在寥长风前头,与他保持一定距离,走在后面的中年人也不紧不慢地跟着。一个在前面堵截,另一个人在后面跟踪,寥长风被他们前后夹击中间。这样跟下去,等他们的人手到齐,恐怕他插翅也难飞。 想到这里,寥长风急速右转,快速跑进一个八层高的建筑物内,这是一个热闹繁华的购物中心,里面吃喝玩乐,衣食住行,应有尽有。他专挑人多的地方跑,人们见到他身穿脏兮兮的衣服,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他随着人群钻入电梯,随机来到第四层商场伪装成顾客购买东西。 不一会儿,中年男子和年轻人阴魂不散一般跟上来。他们一眼就看出寥长风,因为他身上很脏,身份特征太明显。中年人走到他跟前,朗声说道:“我对你又没恶意,只是想找你聊聊天而已!你干嘛躲着我呀?” 周围的顾客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寥长风静静地看着对方,一言不发。 “好吧!实不相瞒,我并不是你的敌人!我虽然跟你同在一个组织,但是我不受他人指挥。” 他这话明眼人就看出破绽,除非他根本不是他们内部之人,否则没有哪一个人可以不受约束依然逍遥自在。 “我只是想问问你,你们在北亚南部到底看到什么?又拿到什么?当然,你们拍到的照片我也不想要,只是想知道结果。你明白么?”中年男子说完后,沉思片刻,接着说道:“请你相信我,我们不但不为难你,而且还可以给你提供帮助。” 寥长风继续沉默地盯着他身后的年轻人。中年人等了大概一分钟,接着说道:“好吧!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想彻底摆脱追杀你的敌人,你就必须告诉我事实真相!假如还想继续不明不白,不死不活地走下去,我也没办法,也无能为力。你看着吧?我也不想勉为其难!” 他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寥长风看着他即将走出商场的背影,开口叫道:“你等一下!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商量如何?” 中年男子回头一笑,继续往外走,寥长风跟着他们搭乘电梯下楼。 他们来到一个装修别致的小餐馆,里面陈设典雅古朴,充满一种浓浓的怀旧风格。寥长风接过吧台服务员递过来的点菜单,瞟两眼随机点两样小菜。 中年人望空荡荡的餐厅,发问:“我们是在餐厅吃饭呢?还是在包间边吃边聊?” 寥长风没说话,径直往前走。要让他选择,他宁愿在餐厅。因为餐厅空旷,万一有个突**况,可进可退。包间逼仄,只要一人持枪堵门,除非身怀绝技,有钻天遁地之术,否则必死无疑。既然对方这么问,肯定希望在包间商谈比较隐秘。如果不顺从他意,未免显得他太小家子气和胆小怕事。 “既然你愿意跟我走,那就信任我一回!”中年男子带寥长风跟随服务员进入一个小包间,寥长风选择靠近门口的位置,彼此落座。 中年男子点了一壶茶,等服务员出去后,他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懒得问你!可是因为你的存在,搞得两个任务小组都快打起来了!” 寥长风笑了笑,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他们这些人争风吃醋,明争暗斗,争权夺利。其实他们还不是千方百计地想拿到他手里的照片。其他的都是浮云,要不他们也不会千里迢迢地跑到北亚南部拍摄。 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年轻小伙子,端起服务员送来的茶壶,给他们各倒一杯茶,他点点头表示感谢。 “有些事情,我们也都了如指掌,可大部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们不要搞得那么出格嘛?”中年男子抿了一口茶,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中年男子看到寥长风一声不吭,继续说道:“好吧!既然你金口难开,我也不想再浪费口舌,浪费大家宝贵时间!你只要告诉我,你们在琅琊地区曾经跟什么人接触,你们所拍摄的照片放在哪里?还有照相机放在哪里?” “不好意思,照片我已上交,不过照相机被我搞坏啦!很可惜!”寥长风若无其事。 “你所提到的照片跟我所说的照片不一样,我说的是另外一种照片!你明白吗?”中年男子又抿一口茶。 寥长风笑而不答,他分明是在胡说八道。照片他们只拍一次,那时也只带一部相机。哪来那么多照片,真是闲得蛋疼,没事找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小分队的存在,只是不想插手管你们那些破事罢了!寥长风,我看过你的资料,也大致了解你的为人。虽然了解不多,但是也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判断。你身高178厘米,体重75公斤。多次执行任务,截止目前大概有五十多人想要你项上人头。”中年男子仿佛跟寥长风讲故事一般。 第92章 回家探亲 第92章 回家探亲 寥长风心里暗骂,这个老奸巨猾的死老头,就像一只十分狡猾的老狐狸。刚才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不知道我是谁,现在一下子就说漏了嘴,真是不知羞耻。 寥长风低头保持沉默,因为在没有了解对方底细的情况下,沉默是保护自己最好的武器。中年男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年轻人,他们这种不经意间眼神交流的小动作,岂能瞒过他的火眼金睛。 很显然,寥长风跟他谈话的态度引起对方反感。他们早就想出手教训他一番,当下年轻人立马伸手向他抓来,对方看似要抓他胸口,其实他放在桌底的双腿才是对方主要的攻击目标。这种声东击西的假动作,岂能骗得了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对方右手尚未碰到他胸口,脚掌已踢到他坐的凳子,凳脚瞬间往后移动两寸,不过桌子并不受到影响,桌上的茶杯依然纹丝不动。 双方较量之间,寥长风飞起左脚猛踹对方脚踝,左手猛抓他伸到面前的狗爪,狂摁到桌面,右手抓起玻璃杯,连水带杯猛拍到对方手背。 啪嚓......玻璃杯碎了,碎片洒落一地!对方的手背只是红肿,而寥长风右手被割伤,鲜血染红他的手掌心。 对方随机狠踹寥长风的凳子,巨大的力道使他连同凳子撞到后面的墙根。他艰难地站起身子,那个年轻人也站立不动。寥长风苦笑一下,转身欲走。 “不错不错!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训练出你这样的优秀人才!令我刮目相看!”中年男子轻拍两下手掌心,伸手抽出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寥长风擦干手上的鲜血。那个年轻人也退回到中年男子身旁,仿佛什么事都没一样,镇定自若地站在中年男子身后。 “我才不管你是哪边的人,往后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我大不了一死!如果你是我们的人,就应该联系我上面的领导,我啥也没有,你要啥?对了,你的手下身手不错,但请不要再这样对我,刀枪无眼,拳脚无情,恐怕我会杀死他!”寥长风撂下这句狠话,走出包间,外面已围观好多人,仿佛看戏一般。 天已麻黑,寥长风趁着茫茫夜色,潜入深山。回到蜗居之地,他本想睡觉,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个老王八蛋的出现彻底打破他这些日子平静的生活。他到底谁?是敌是友?有何目的? 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确实很厉害,对方被踢中脚踝和砸伤手背的情况下,竟然还能将人踢开!他要是直接踢寥长风身体的任何部位,后果不堪设想。寥长风知道照相机藏在哪,可里面的内容已找不到,照片已被对方拿走。他们到底有何交易?为什么老是针对他? 跟他走散的薇薇现在到底怎样了?神鹰小组的领导刘正刚还在吗?他为什么不来相救?难道寥长风被他们抛弃了?如果他们抛弃寥长风,就算寥长风回去,也不会找到他们。薇薇又是谁派来的?她是猴子派来的救兵吗?这些问题想得寥长风头都大了?不一会儿,他迷迷糊糊入睡。醒来时已是凌晨五点,他想回家看一眼父母,已很久没见他们老人家。 寥长风走出山谷,再次进入麦城,到商场买一套新潮体面的衣服,换上崭新的行头,向车站走去。他不想再过这种躲躲藏藏的日子。临死之前,他要尊严而体面的回一趟老家。半路要是有人再抓他,再威胁他,他打算弄死对方。 他坐上直达老家的火车,车站人山人海,车里的乘客挤得水泄不通。火车上也没人骚扰,他可以安静地睡大觉。到达老家的县城时已是凌晨五点,天都快亮了。路上没见到一辆出租车,老家距离县城大约10公里。他决定步行回家,因为他已没耐心等车。半路上,他还是被人跟踪。那些人藏在暗处盯梢,大老远地跟着,他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仿佛幽魂一般,另人望而生畏。 于是,他停下脚步,向后转身大喊:“你们有种就请现身随我回家,哪个胆敢阻拦,休想从我手里拿到任何东西!”可是没人响应,也只有傻子才会响应。自古以来,只有贼喊捉贼,贼从来不会承认自己做贼,因为做贼都很心虚。寥长风一直被他们一路跟踪回到家,可是他们一个都没动手,各种黑暗势力已在他老家附近悄悄拉开帷幕。 天亮后,寥长风躲在一个离家门一百米的小巷子里,看到自己久违的妈妈挎着菜篮子出门,她老人家满头的白发苍苍。那微驼的脊背,看了令人一阵心酸。他偷偷跟她上街买菜,大老远地看她跟街边的小贩讨价还价。一把四块钱的青菜,她站在萧瑟的冷风中跟小贩磨嘴皮子。他于心不忍,很像冲上去,丢下100块钱,一股脑儿将小贩那满箩筐的青菜扛回家。 可是他那十分可怜的老妈妈,为了省下一两块钱的口粮,不惜站在寒风里凌乱。许久,小贩最终拗不过老妈妈,他拿过老人递给的三块钱,极不情愿地丢给老人一把青菜。妈妈乐滋滋地捡起,放入篮子里。 寥长风那不争气的眼泪顿时喷涌而出,哭得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孩,悄悄跟她回到自家熟悉的门前,可理智他此刻还不能进家。因为周围到处遍布暗哨,只要一进门,就会连累父母,他不想让任何人伤害他们。厨房的抽油烟机冒出滋滋热气,这是炒好的菜肴上桌之时,妈妈嘶哑着嗓子喊爸爸吃饭。 这种温馨的场景多么熟悉!那不争气的眼泪夺眶而出,他迈开大步,一路狂奔,飞一般跑出城外,来到一座石山脚下。小时候,学校的老师经常带他们到这里春游,可惜现在已物是人非,老师们都已魂归西天,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循循教诲。 夜幕降临,周遭死一般寂静。他平躺在故乡的土地上,就像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一样,呼吸故乡清新的空气,仰望星空,沐浴故乡撩人的晚风。他安静地等待跟踪的歹人到来。 也不知道深夜几点钟,反正他也没计算时间,一直平躺,几乎达到物我两忘的境界。 耳边悠悠传来一个话音:“你赶快拿出来吧?这是最好的结局!” “不知道你们千里迢迢地跟我,到底要找什么?如果你们当真需要我的脑袋,那就请动手吧!” 寥长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刚才的人声没回应。 “很久不见了!老伙计,别来无恙啊!”第二个人接过话茬,寥长风心想不是冤家不聚头,又来了一个。 “他身上的东西,不是谁先得到就归谁,而是谁先抢到就归谁!”刚才第一个说话之人笑道。 “你们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惹下的麻烦还少吗?嗯!”第三个人骂道,他点燃一根香烟,慢悠悠抽一口。 “我们内部已经很乱了,可没想会乱到这种程度!”第四个女声寥长风非常熟悉,因为她就是薇薇。他们四个人基本上将他包围中间,谁也看不清谁。也不知道他们身后埋伏多少人。 这时,他的精神状态仿佛进入到另一种境界,心里空荡荡,灵魂仿佛被掏空一般,只剩下一副空壳。他使劲捶打自己的胸膛,没有什么比死亡更加令他向往。他傻笑着抓起一根树枝,奋力插向自己的脖子。 第93章 暗流涌动 第93章 暗流涌动 寥长风想死之心已决,就在树枝将近未近脖子之际,一只温暖的小手挡住他喉咙,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树枝。 啪......薇薇恶狠狠地扇他一巴掌,他仿佛从噩梦中惊醒,像个神经质一般坐在地上出神。那三个人哪里顾得上他人死活,他们一个个冷嘲热讽,恨不得他横尸当场,他们才开心。 “你的手下也很厉害嘛!竟然徒手杀死我将近三十个人!” “厉害个屁,他是我见过最愚蠢之人,如果我知道他是我手下,早让他滚回家种田。” “哈哈哈,你们真是事多!”其中一人咳嗽几声。薇薇一边抚摸他脸庞一边骂道:“难道你们都这么冷酷无情吗?眼睁睁地看他死去?”那三个人沉默片刻,接着有人嚷嚷。 “你放心,在我没拿到东西之前,是不会让他去阎王殿报道!” “呵呵,你好大的口气!我的手下蠢是蠢,可也没蠢到听从你命令的地步!” “好啦好啦!都特么的别争了!既然大家都是老朋友!咱们就一起做这件事不好吗?趁着别人还不知道。”那三个人停止争论与讽刺。还真不明白他们想从他得到什么东西? “你们三个都不用跟我争!今早,我接到上面下达的命令,让我带他回去接受审讯!”薇薇息事宁人。 “我们要是不答应呢?”另外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难道你们要把事情搞得一塌糊涂,一发不可收拾才开心吗?”黑色拉寥长风就走,他晕乎乎地任凭她摆布。 “我不管你们想从他身上拿什么东西,只要我还活着,你们谁也不能动他!” “好吧!那就先让她带这个蠢货回去审讯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大家都是自己人,干嘛搞得那么僵嘛?”那三个人握手言欢,薇薇径直带寥长风离开,带到一个废弃厂房里,吩咐随同医生检查他身上的伤势,脖子医生随即拿出医用酒精擦拭一番后,简单包扎。 “寥长风,你身为一个男子汉,年纪轻轻有什么想不开?为什么自杀啊?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刚刚半年不见,你竟然变成另外一个人!令人难以置信啊?”薇薇感叹,寥长风一句话都不想说,啥也不想做,像个行尸走肉。 “难道你无话可说吗?你还听得懂我说话吗?”薇薇继续问,他呆呆站立。 医生扯了扯她的衣襟,附在她耳边悄悄说道:“他心里受到严重创伤,极度心理阴影导致他有自杀倾向!” 薇薇一把抓住寥长风的手臂,使劲地摇动,一边摇一边叫道:“寥长风,从来没有人能够打败你!最大的敌人就是你自己!振作一点好吗?我知道你经受很多刺激,无论是精神还是肉体,到处都是伤痕累累!可是你别这样好吗?我求求你了!呜呜呜......”她哭了,哭得十分伤心。 这是寥长风第一次看到薇薇为他痛哭,虽然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半年。寥长风擦了擦她脸上晶莹的泪滴,独自走到黑暗的角落里躲藏。薇薇停止哭泣,悲伤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 “他自己不可能走出心里的阴影,必须经过治疗,请专业的心理医生辅导才会慢慢恢复。如果他继续这样下去,随时都可能自残甚至自杀!”医生叮嘱道,薇薇满脸忧郁地点点头。他们往寥长风这边看了看,依次离开。寥长风仿佛一只惊吓过度的小花猫待在墙角,一动也不动。 他们将寥长风秘密运回审讯基地,为了防止他逃跑,手脚被戴上枷锁。他再次接受千篇一律的审讯,一直审到耳朵都起老茧。他们审问的套路寥长风几乎了如指掌,他们所说的每句话,他几乎都可以倒背如流。 审问完后,薇薇推门而进,她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多岁,慈眉善目,和蔼可亲,满脸堆笑的老者,径直走寥长风身旁,紧握住他的手,寒暄几句。此时,寥长风的精神状态很糟糕,只顾低头看地面。 “他心理遭受严重的创伤,可不可以让他先接受治疗,再审讯也不迟!”薇薇恳切地看着老者,眼里满含期待。老者所有所思,询问审讯寥长风的人员:“你们的工作进展怎样?” 审讯之人摇摇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新进展!还是跟我们所了解的情况一样。” 老者眉头一皱,质问道:“他曾经无人能敌,到底是什么击垮他心底的防线?” 没人回答,他们也无法回答,这种心因性的疾病一直是人类世界无法彻底攻克的难题。寥长风低头不语,薇薇十分焦急地看他们。老者迟疑片刻,悠然说道,“给他安排治疗吧!希望他还有救!” 他们将他带到一个相对密闭的房间,锁他在一张特质的椅子上。进来一个目光深邃,面容姣好,肤白貌美的知性年轻女子,三十几岁,人未完全入内,声先闻。 “寥长风,你好!我叫诺兰,是你的专职心理医生,往后你的心理问题就由我来解决。” 寥长风呆呆地望着她那俊俏的脸庞,点点头。诺兰坐到他跟前,问一些在他看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跟我谈谈,你都喜欢啥?”诺兰轻声问道。 “我喜欢黑夜!因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寥长风抬起头,轻轻朗诵这句诗。 “我也喜欢黑夜,喜欢黑夜深邃之美,那深邃的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仿佛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那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地上就像铺上一层洁白的地毯。月光下,有缘人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终成眷属......” “对不起,我讨厌月亮,也很讨厌星星!”寥长风打断她,她从自我陶醉中回过神。 “那你跟我说说,你最想去地方?”诺兰微微一笑。 “我现在最想去地狱!”我脱口而出,想去的地方很多,几乎每个都想去。 “你不是最想去大漠和草原吗?那里美景苍茫,碧绿的草地,瓦蓝的天空,草地上点缀一个个小山包似的帐篷。每当夕阳西下,从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衬托归来的羊群,草原变得何等安详与静谧。美丽的大草原多么令人向往,你多么希望和初恋白灵她骑马纵横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诺兰仿佛诗朗诵一般,意犹未尽。寥长风仿佛一头牛听她弹琴,面无表情,无动于衷。 “今天,你表现很好,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待会儿我让护士拿药给你,你记得吃。”诺兰说完,转身就走。 “你到底拿什么药?我不吃!”寥长风突然问她,她扭头笑道:“呵呵,其实也没药!我逗你玩呢?” 诺兰走了,留下寥长风一个人待在房间,他仿佛苦行僧一般冥思苦想。 此后每天,诺兰都会准时来给他“话疗”,即谈话治疗。这种看似普通的谈话其实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整个治疗的过程并未使用药物,可他的精神状态却出奇地好转。其实他们已将药物偷偷放进每天吃的食物里,以便达到治疗的目的。 可很多事物都有两面性,物极必反,滥用药物的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诺兰再次给他话疗时,审讯人员趁机采用催眠术套他口供。刚开始,他们只是一个劲儿地跟他聊天与唠嗑。不知不觉他进入睡眠状态,可是依然可以跟他们交谈。 “寥长风,谈谈你最近的遭遇?”诺兰又问起这个平时他都懒得回答的问题,可在催眠状态下,他对答如流。 “你曾经在哪服役?为谁服务?”她又问。寥长风迷迷糊糊之中,诺兰熟悉的面容瞬间幻化为李威阴险而得意洋洋地微笑,他张开大嘴猛咬她的脖子。 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将寥长风惊醒,他睁眼一看,赫然发现诺兰靠墙而坐于地,他连人带椅子趴在她身上,脖颈处留下一个瘀黑的牙印。不一会儿,冲进来几个特殊人员,他们将他翻过来摁到椅子上,将诺兰扶出室外。 几分钟后,薇薇闻讯赶到,寥长风深感内疚,低头小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咬她!” 薇薇白了他一眼,走了。老者也闻风而至,他笑道:“寥长风,虽然你不是我的手下,但是你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个手下,他叫南坡万。我从你身上看到他以前的影子!” 听到他这句话,寥长风突然有一种想做事的冲动。 “南坡万是你的手下?”寥长风反问。老者所说的这个人,寥长风略有耳闻,因为江湖上到处都是他的传说,他的先进事迹向来也是业内学习的好榜样。 老者嘲笑道:“不错!南坡万曾经是我的手下!不过他心理素质比你强,至少不会像你一样自寻短见!” 寥长风十分惭愧地低下头,老者转身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某件事情一般,转头叮嘱:“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假如你想了解南坡万,等你病好了,我再告诉你吧!” 老者走了,那细碎地脚步声渐渐远去。寥长风刚才做事的欲望也随之消失,再次进入幽闭症状态。 三天后,寥长风再次接受“话疗”。诺兰的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仿佛一只受伤的梅花鹿战战兢兢地走到他跟前。寥长风满含愧疚地向她道歉:“医生!实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原谅!如果我再犯病,你离我远点好么?” “没事!这很正常!像你这样的病人,我也不是第一次接触,知道分寸!你放心。不过,从你现在的状态来看,你的病情在逐渐好转!”诺兰安慰道,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寥长风,你看看我给你带来什么?”诺兰扬了扬手里的书本,寥长风定晴一看,是一本他最喜欢阅读的侦探小说。 她接着问:“你想看么?” 寥长风点头默许。 “想看的话,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看完后跟我讲书里的内容好么?” “好!”寥长风欣然答应她,复述小说的故事一直是他的强项。 诺兰丢下书本走了,寥长风爱不释手捧起它,独自沉浸在小说离奇的故事中。 第94章 寻仇之路 第94章 寻仇之路 临近中午,诺兰进入病房查看寥长风读书的进度,让他复述书中的内容,寥长风从头至尾讲述给她听。可当寥长风说到书中的主人公暴打被害人时,他的潜意识立马产生一种想杀人的冲动。他的双手拼命地挥舞与挣扎,由于上次的深刻教训,他所坐的椅子已被他们焊接到地上,使它无法挪动半步。 可寥长风使劲拉扯的手臂还是被磕出鲜血,当他看到殷红的血迹时,仿佛走火入魔一般兴奋异常,狂躁不安。诺兰情知不妙,退后几步,伸手拉响警报。其他人蜂拥而入,将他摁住,诺兰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他才平静如初,如婴儿般沉睡。 此后,老者和薇薇两人来看望寥长风几次。虽然他们都挺关心他的病情,但是病情始终都没有好转的意思。寥长风觉得也没啥好担心,每天按部就班地吃饭,睡觉,治疗,过着猪一般的苟且生活。 生活每天都在继续,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已过大半年。长时间幽闭,他的记忆力已大不如前,老是健忘,总觉得每天的生活里似乎少了些东西,可一时半会儿又说不上来,仿佛身患老年痴呆症一般。 诺兰每天进来时,每天看寥长风的眼神很不自然,这种微妙的变化他非常**。刚开始他并不在意,只是觉得她可能休息不够使然。也许她感情不顺,工作和生活压力大,尤其是她每天面对他这种有暴力倾向的混蛋。 常规治疗完毕,诺兰跟往常一样出门,门外依稀传来她和另一个医生谈话的声音。不是他有意偷听,也不知道她们故意让他偷听。总之她们两人之间的谈话,寥长风听得真真切切。 另一个女医生轻声问:“嗨,诺兰!你没告诉他吧?” 诺兰摇头不语,因为诺兰站立门外时,她被阳光投射入室内地板上头部的影子在晃动。 “那就好!你千万不要告诉他,他现在可经不起任何打击!”医生告诫她,两人的脚步声渐去渐远。从他们谈论的话题来看,似乎再谈论有关寥长风的问题,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故意瞒着他。两人走后,寥长风低头闭目养神,心无旁骛,尽情享受这无边的宁静与黑暗。 次日,寥长风的心病治疗继续进行。诺兰仿佛没事人一般恢复以前的状态,像以前一样继续治疗。不过寥长风为了证实她们两人昨天谈话的内容是否与他有关,他旁敲侧击地询问她一些问题。 “医生,昨天你的精神状态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家里或者工作上发生什么事?”寥长风投石问路。 “有吗?我也没注意哦?可能是我前晚休息不够吧!谢谢你的关心!”诺兰的眼里闪过一丝焦虑和恐惧。 “哦!”寥长风漫不经心地点头回应。治疗结束,诺兰像往常一样给他一个拥抱后离开。那个女医生又拦住她询问,两人又开始昨天的对话内容。 “他现在的精神状态怎样?” “很好啊!呵呵,他还关心我前晚是不是没睡够,都有黑眼圈了!”诺兰故作轻松地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他都会像正常人一样关心别人,看来他已恢复得差不多啦!”那人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一口气,“哎,对了!他有没有问起薇薇?”那人突然发问。诺兰不吱声,随后两人关上房门,两人各自离去。 经她这么一提醒,寥长风猛然想起薇薇已很久没来看他。不知道她到底去哪了?消失这么长时间,杳无音信。也不舍得派人捎口信给他,寥长风不禁为她感到担心,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心情久久不能平静。这种牵肠挂肚的感觉,竟然伴随着些许思念令人肝肠寸断!虽然行动还不能自由,但是他很想打听她的下落。 “医生,昨晚你睡得好吗?”诺兰再来治病时,寥长风劈头就问。 “睡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呢?睡得好么?”诺兰笑靥如花,寥长风不禁心旌荡漾,有种吻她的冲动。 “薇薇去哪了?你知道吗?我很久没见到她啦!”寥长风十分关切地问,诺兰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她的目光顿时变得游离不定。看来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薇薇可能出事儿了!内心深处的仇恨再次爆发,他极力压抑紧张的情绪。 “医生,求求你告诉我吧!我很想知道她的情况!”寥长风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薇薇......她......她去执行任务了!你就安心养病吧?”诺兰有意避开他的视线。 “求求你!快点告诉我,快点!”寥长风烦躁不安,犹如一头**的老母猪,一边说一边奋力挣扎,企图挣脱身子的束缚。诺兰毫不犹豫地按响警报,其他人冲入室内时,他还处在狂躁不安的状态。当其他医生要给他注射镇静剂时,诺兰当即制止。众人无计可施时,他烦躁不安的心情才渐渐趋于平静。 此时,幕后推手老者也闻讯赶来,挥手示意医生们离开。老者坐到寥长风面前,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他。 “你好好看一看吧?”老者低下头。寥长风拿起一看,照片上有一具无头女尸倒在血泊中,女尸的穿着打扮跟薇薇毫无二致。他又仔细端详一番,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薇薇她死了?”寥长风的嘴唇发抖,要不是这个老男人在眼前,他非哭出声不可。 “别伤心!节哀顺变!我知道你喜欢她!可事已至此,我已无力回天,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老者安慰道。 “你们还有什么计划吗?”寥长风问的是报仇计划,他不能让薇薇白白送命。 “有啊!不过还没有人选。”老者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不可以让我看一看她的尸体?”寥长风提议,因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将他推到停尸房,房间正中摆一张铁床,**平躺一具女尸,女尸身上盖一张白布。老者轻轻掀起白布,无头的薇薇跟照片上没什么两样。寥长风不忍直视。老者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一份尸检报告递到他手里。 “经过法医鉴定,薇薇同志已牺牲!”寥长风的脸上神情肃穆。他审视那具无头女尸,女尸身上的某些特征很明显,跟薇薇的身体特征并无明显区别。 “我要为她报仇,要血债血偿!”寥长风的眼里喷出怒火,自古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老者也认同他的想法。一时之间,寥长风的心态恢复如初,他仿佛又找回当年信心满满的状态,只是身体素质大不如前。经过这些日子的禁闭治疗,体能下降十分厉害。 为了实施复仇计划,接下来的日子,他不断加强体能训练,从反应速度与爆发力等各方面进行周密而系统备战。此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寻找属于自己的一切,这一切都是他近段时间以来所丢失的东西。 转眼又过一周,老者将他们召集到一个房间,秘密布置任务,任务代号为沙漠秃鹰行动。这一行动的主要目的有三:一是找回薇薇丢失的头颅;二是继续执行薇薇尚未完成的任务;三是杀死一些拦路虎,为死去的薇薇报仇雪恨。任务商议完毕,大家分头行动,各自散去。他也跟老者索要那张无头女尸的照片,独自踏上复仇之路。 第95章 故地重游 第95章 故地重游 寥长风再次潜入北亚南部奇石镇,即他被捕入狱前执行任务之地,茫茫戈壁滩遍布起伏和缓,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在大自然山体的掩护之下,他悄悄进入北亚腹地。此地距离奇石镇3公里,北面横亘一座海拔大约两千米的高山,南面是一马平川的开阔地带。离此十五公里的一座山坳里,驻扎一个新兵连。 被捕前,他跟随好搭档孤鹰携带一部微型照相机和一把微型手枪,来此搜集乐天集团部署反导系统的有关情报。第一天,他们拍到不少有价值的珍贵照片;第二天,不法分子突然袭击他们所在城镇,寥长风为了顾全大局,掩护孤鹰逃脱;第三天,他在该地驻部队围剿不法分子的行动中被抓。 现在,寥长风又回来了!他吸取上次的惨痛教训,爬上高山绕过新兵连驻扎的山坳,直接进入乐天集团的驻地范围。途中遭遇几次小规模的冲突,不过都被他成功地躲避。他来此的目的是找回以前埋在山脚的照相机,以及搜索杀害薇薇的幕后凶手,并将她的头颅带回去安葬。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毕竟薇薇已经死那么久。 他买通当地一个名叫巴迪的土著居民,让对方充当内线,专门提供情报与线索。第一天,巴迪出门打探消息。寥长风待在他家地下室的一个暗道里,周密部署和计划行动的方案。比如怎样接近相机埋藏的位置,拿到相机之后如何安全撤离?以及怎么查找杀害薇薇的凶手等等这些非常棘手的问题。 当夕阳的第一缕光线照射入地下室的通风口时,巴迪神情沮丧地钻入暗道内,看得出他今天此行收效甚微。虽如此,他好歹给寥长风带来一些食物补给和武器装备。 “嘿嘿,巴迪!你别这样好么?虽然没打听到有用的情报,可你不是给我送来武器和食物么?谢谢你啊!”寥长风安慰道,巴迪递给他一瓶矿泉水,他拧开瓶盖,喝下半瓶,还吃了一个压缩饼干。 巴迪从帆布袋里,一件件地往外掏出带来的武器装备。寥长风压住对方的双手阻止他继续往外掏,他十分不解地问:“风风,难道你出门都不用带枪么?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埋伏!” 寥长风伸出残缺的右手指,他非常诧异地骂道:“噢,我的上帝!让它见鬼去吧!你们的头儿竟然派一个残疾人来执行任务,简直是极大侮辱外面那些埋伏的智商!” “哈哈,巴迪!你真会开玩笑!像我这样的右手还能开枪射击简直是个奇迹!”寥长风挑选一把军刀和几个手雷,笑道。巴迪挠了挠已好几个月不洗的脏头发,再次叮嘱道:“嗨,哥们!没有我的允许,你千万别到处走动!外面风声很紧,那些哈巴狗现在到处抓人,就像疯狗一般!你自己小心点!” 巴迪说完,钻出暗道走了。留下寥长风一个人待在这个狭小阴暗的空间里顾影自怜,一待就是十几天。期间,巴迪白天出去寻找一切有用的东西,晚上回来向他汇报。当然,对方每天晚上都会带来一些饮料和食物。 “外面可吃的东西越来越不好找,你将就点吃吧!有吃总比没吃强!何况外面正在闹饥荒!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比那些难民好多啦!”巴迪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他自己都吃不饱,还杞人忧天。 “谢谢你!巴迪,这是我吃过的最好的食物!我比那些难民幸运!”寥长风自我解嘲一番。经过这段时间的深入交流,巴迪对他的态度友善不少。原先对他的防备心理也有所减少,彼此之间开始变得无话不谈。即便如此,寥长风还是没跟对方沟通来此的真正目的。直到有一天,巴迪将他画好的地图拿到寥长风面前时,寥长风不禁对这个身材瘦小的土著居民刮目相看。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了解自己的迫切需要。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到达照相机埋藏的地点,直线距离大约五公里。而通往此地的道路众多,阡陌纵横,几乎每个路口都有哨兵把守。白天行动的机会十分渺茫,因为白天人多势众,他们肤色另类,目标很容易暴露,继而被人发现。他们所行走的路线中间设有四个哨卡,如果想要顺利到达目的地,就必须解决哨兵,可是这样做很浪费时间和精力,何况对方手握重型武器,硬着头皮经过,只有死路一条。 而要躲开哨卡,就必须绕道而行或者绘制新图,重新规划线路。虽然有一条线路上只有两个哨卡,但是两者距离太远,重新画地图也需要花很长时间。况且此次他待在这里的时间也很长,计划却毫无进展,大大超过他理想的预期。经过长时间讨论和比对线路,最后他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凌晨两点,寥长风换上巴迪找来的北亚当地民族服装,乔装打扮成深夜外出归来的土著居民,拿好武器装备,整装出发。巴迪掩护他躲过哨卡,如果发生意外,对方就会安排他紧急撤离或者原地消失,从而避免敌人袭击。 夜深人静时,寥长风先出门前行两百米,巴迪紧随身后。路上行人稀少,人迹罕至,眼前到处都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瓦砾成堆,杂草丛生。这是他第三次近距离打量这座饱受战火摧残的城市。他不但不感到害怕,而且心底还萌生一种莫名的兴奋,难道他很向往这种生活么?这未免太变态了吧? 他们继续往前走约两公里,到达一个哨兵把守的十字路口。通过仔细观察发现仅有两个哨兵,一个站在十字路北面,那是他们的必经之路;另一个躲在东面的掩体里,里面装备重型机枪和ak47。 他想从街道旁边的旧房入内,然后快速冲进掩体制服机枪手,同时杀掉北面的哨兵。可他刚探出头,一阵枪声响起,一颗子弹仿佛长眼睛一般擦过他后背,敌人本来要打他头部,可对方枪法有失水准。 他们立马急转身跑进街道的另一面,沿着路边飞速往回跑,刚跑出十米左右,对面哨卡一阵喧哗,枪声不绝于耳。他们安全抵达住所时,还心有余悸。子弹虽没打中他的身体,但它高速运转的速度足以将他后背擦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伤口。巴迪取出消毒水擦拭寥长风的伤口,简单包扎后彼此沉默,寥长风不禁陷入沉思。 第96章 再次失策 第96章 再次失策 这是寥长风第二次行动失败,也是第一次跟一个并不熟悉的外人合作。想到这里,寥长风不禁感到有些后怕。如果不是他跑得快,早已中弹身亡,横尸荒野。假如被俘,后果不堪设想,巴迪会不会出卖他?他十分懊悔地打自己几巴掌,一边庆幸毫发无损地逃脱,一边思考下一步行动计划。 在巴迪住所的地下室暗无天日地待一个星期后,寥长风再次出发寻找相机。不过这次他没叫上巴迪,而是单独行动。不是他不相信对方,只是觉得一个人行动比较有安全感。 午夜时分,他再次来到上回经过的十字路口,钻入路旁的房子然后跳出窗户,嘴咬匕首,扑向掩体里的看守人员,神不知鬼不觉地捂住对方的嘴巴,头部轻甩,匕首的利刃瞬间割开他的后脑勺,对方一声闷哼,一命呜呼。 他不敢耽搁一秒钟,迅速冲向北面的哨卡。对方看到人影时,他的手掌已劈到对方的喉结,手中的匕首立刻插入心窝,继续往前奔跑。不到二十分钟,哨卡上的四个看守人员全部被他放倒。当他到达目的地时,身后猛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枪声,伴随汽车和直升机马达的轰鸣。 四面八方的喧闹声不绝于耳,脚步声,叫喊声......他被包围了。继续拿到照相机还是先逃跑?可能否逃出去还是个问题?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前方一阵阵十分耀眼的光束狂扫一通,对方应急突**况的速度令人匪夷所思。眼看他就要落入敌人之手,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机时刻,前方十几米开外的一栋四层高楼房垂下一个绳索,寥长风不管三七二十一,立马拉住绳索,迅速往上攀爬。进入房间的一刹那,他被躲在暗角的人员冷不丁一记闷棍打晕。 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巴迪的地下室内,巴迪像个没事人一般守在他身旁。 “嗨,你醒啦?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吗?像你这样鲁莽行动还想安全拿回自己的东西?对不起,恐怕我再也不能为你服务。”见到寥长风睁开眼睛,巴迪告诫道。寥长风气不打一处来,气呼呼地冲到他跟前,拔出匕首驾住他脖子顶到墙角。 “巴迪,在我没死之前请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不然我会杀掉你。”寥长风警告道。他做梦也没想到寥长风会恩将仇报,眼神顿时闪过一丝恐惧,吞吞吐吐地说道:“好好好!你先消消气!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别激动,你简直是个疯子!要不是我出手相救,你早就去见上帝了!” 巴迪一语惊醒梦中人,寥长风收起匕首,一把推开巴迪,独自陷入沉思。自从他心病复发之后,性情大变,整个人变得十分**而脆弱,脾气暴躁,喜怒无常。以前他可不是这样,其实是很懦弱的一个人。可能是他的心病尚未完全治好的缘故。总之巴迪感到十分害怕,战战兢兢地钻出地下室,跑到外面躲避。 思前想后,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谁救他?肯定不止巴迪一个人,因为能从重重包围圈里成功脱身,非一人之力所能做到,没有里应外合之计,难以奏效。除了巴迪,外围应该还有援手!他们救他的目的是什么?救出之后,先将他带往何处?又怎样将他送回? 他们如何得知寥长风行动的路线和时间节点?等等这些问题想来令人头疼,他似乎被人看透一切,他们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只要他稍微有一点点风吹草动,他们立马随机应变。寥长风很讨厌这种感觉,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一周后,巴迪行色匆匆地钻入地下室,他弓着身子,上气不接下地跟寥长风说道:“嗨,风风!最近,我们的对手在这片区域开展地毯式搜索,这地下室恐怕难以自保!为了安全,我得用草木灰遮挡一阵子!这几天你先委屈一下,我暂时不能送来食物和矿泉水啦!不过请放心,你待的暗室有通风口,不用担心自己会闷死!” 他丢下一些食物,未等寥长风开口说话,又急匆匆地钻回地面。 紧接着地表响起巴迪铲泥回填的声响,不一会儿地下室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伸手不见五指。可寥长风一想到对方会不会出卖自己,将他交给敌人或者干脆将地面封死,让他在地下自生自灭而担心不已,心里直发毛。他第一次感到这么束手无策,将命运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转眼又过了一个星期,地面终于传来铲子挖泥的声响,从这个窸窸窣窣的声音可以判断出是巴迪在拆除地表的屏障,因为他铲子落地的动作幅度几乎跟上次一模一样。 几分钟后,地下室封口射入一丝阳光,随着巴迪挖开的角度不断增大,室内的光线越来越强,越来越亮。不一会儿,地下室终于恢复往日模样,寥长风终于重见天日。 巴迪钻进半个脑袋,气喘吁吁地喊道:“嗨,风风!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对手实在太厉害!这段时间,他们几次三番地搜查我的房子,幸好没发现房间里还有地下室,要不然你真的完蛋了!吓死我啦!你还好么?” “托你的洪福,我还活着!只是一周没见到阳光,我都快发霉了!”寥长风接过巴迪丢下的压缩饼干和维生素功能饮料,打趣道。他缩回脑袋,二话不说,盖上遮板,又匆忙离去。如此看来他得尽快完成任务,在这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因为巴迪简直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爆炸!他必须尽快离开对方。 夜幕降临时,巴迪再次光临地下室,带来一个十分重要的情报。他说每隔半个月,就会有一辆卡车经过他们埋藏照片的地方运送补给。寥长风不禁喜出望外,于是悄悄地展开计划。不久,他们终于掌握卡车行走的线路和速度,一切按计划进行。 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两人到达城外的路旁蹲守。大约八点十分,一辆军用卡车冒着滚滚浓烟,向他们这边驶来。巴迪泰然自若地走到路中间,冲着卡车大喊大叫,嘴里喊着让人听不懂的当地土著语。 距离巴迪还有十米左右,卡车缓缓停下,车上跳下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肩并肩行走,靠近巴迪。其中一人大声吼道:“快闪开!好狗不挡道,要不然我们对你不客气啦!” 巴迪置若罔闻,立刻掏出口袋里准备好的现金向他们挥手示意。这是寥长风事先跟巴迪商量好的障眼法。 “长官,你们行行好!我在野外迷了路,向你们买点东西吃!”巴迪近乎哀求,士兵们不胜其烦,一脚踹倒巴迪,将他拖到路边,他们返回车上,卡车继续前进。此时,寥长风已趁着巴迪跟士兵交涉,故意转移他们注意力之时,神不知鬼不觉地钻入车底,手脚勾住车架,掩藏起来。 人随车走,从卡车启动那一刻起,寥长风开始默数车子行进的距离,然后根据车速判断落脚地点。距离目的地大约一百米时,他松开勾住车架的手脚,就势滚到路边,钻入草丛中卧倒,伺机行动。 晚上十二点,他隐藏草丛里将近四个小时,周围没有任何动静,没发现被人跟踪,也没发现敌人行踪。他钻出草丛,飞速冲向目的地,徒手挖出石头缝里埋藏许久的照相机,迅速拔出内存,插到腋下他事先已做好的假伤口里。这是他有意割开的一个口子,大小刚好插入内存,再贴上创可贴即可掩人耳目。 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寥长风用匕首在胳膊上划开几道伤痕。当他收起匕首准备离开时,隐约听到背后脚步声靠近,还未等他回头,对方已逼近他的攻击范围,动作之快令人始料未及。寥长风向后飞踹一脚,可一脚踹空,转身反掌劈向对方喉咙时,头部冷不防被人重击,只觉眼前一片漆黑,随即不省人事。 醒来时,寥长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地下室,房间空无一人,四周空无一物,也不知道这是什么鬼地方。他摸了摸腋下的伤口,幸好拿回的东西还在。这时,进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男子。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跟他在小饭馆里交手的中年男子。 “嗨,寥长风!想不到在这种场合我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中年男子总是那么文质彬彬。 “哈哈,你还没死啊!”寥长风哈哈大笑。 中年男子并没气恼,反而十分镇定地说道:“赶紧交出来吧?我需要的东西,不说你也明白!” “我明白!不过你们也知道我不在乎这个东西,只在乎我的性命和我关心的女人!” “你在乎的女人不就是薇薇吗?”中年男子笑道,寥长风看他一眼,点头默认。 “拿过来吧!”他轻拍两下手掌,那个曾经跟寥长风交过手的年轻人端一个方形盒子走到跟前,盒里装一个酷似薇薇的人头。寥长风的心拔凉拔凉,仿佛被人掏空一般。 “你还有什么要求?”中年男子反问。 “其他人呢?” “都死光了!” “你们到底怎样处理我?”寥长风苦笑。 “把你埋在冬天的冰雪里!”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第97章 天命难违 第97章 天命难违 中年男子收敛笑容,继续说道:“寥长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委派你来执行任务!只是我自有分寸,不想拆穿你们的鬼把戏罢了!不过有时候我也身不由己,也干一些伤天害理的出格之事。” 寥长风沉默不语,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这话没毛病,是他有毛病。人家跟踪他这么久,他竟浑然不觉。 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浑厚的男中音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你这个臭小子,看来你早已已忘记作为一名军人最起码的天职。” 寥长风回头一看,只见老者笑容满面地钻入地下室,他身后紧跟一个十分熟悉的倩影。自从她进门的那一刻,目光就没离开寥长风,寥长风也一直盯着她,四目相对时仿佛即将擦出火花。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千里迢迢,千辛万苦跑去寻找她尸首的薇薇。她竟然没死,这一切都只是个圈套!只是别人为他设局布下的陷阱!她们充分利用他对薇薇的真感情,制造她牺牲的假象,从而骗取他的同情心。要怪就怪他自己太愚蠢!他心里犹如五味杂陈,薇薇可能也是受害者,情势所逼,不得不然。 老者突然出现,中年男子感到十分惊讶。那老家伙从容而淡定地将中年男子拉到一旁,盘腿坐在地板上,一边指手画脚一边数落道:“你这个臭小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虽然你从我身上学到一些专业技能,但是作为一个军人所具备的基本素质却没牢记于心,竟然忘得一干二净!” 中年男子的神情非常紧张,他哆哆嗦嗦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递给老者。 老者挥挥手,拒绝道:“我有咽喉炎,早戒了!” 中年男子掏出打火机,点上一根烟,深吸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情不自禁地感叹:“老领导啊!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千万百计,到头来还是被你算计!看来也只有你才配得上南坡万的光荣称号啊!” 老者笑道:“哪里哪里,过奖过奖!你永远是我最优秀的手下,而南坡万才是你应得的最高荣誉!” “自从我离开你以后,已身不由己!”中年男子长叹一声。 老者也看得出对方话里有话,言不由衷,他摆摆手劝道:“你不说,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情况,各为其主,不必多言,言多必失!请不要再说了,很多事情,其实我都不知道,我老了!也看不见,听不清了。你们走吧!从哪来回哪去!反正我也不想动手!他是我手下之人,你们休想动他身上一根毫毛!” 中年男子灰头土脸地知难而退,一声不吭地带领人马悄悄地离开,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就此结束。 三天后,寥长风再次回到当初治病的地方。从腋下取出那张内存卡,交给老者。卡内保存的数据虽然他并没有认真看过,可他知道里面除了存有他们拍摄的照片之外,还有某装备的核心技术设计图纸。 先前执行任务时,他负责搜集证据,孤鹰则专门向机密人员购买这些玩意儿。而琳达虽然拿到他藏卡的地图,但是她估计能力有限,无法突破防线或者即使突破防线顺利进入藏卡地,可能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准确地找到相机,毕竟他藏卡的地点也十分隐蔽。除非带有专业设备,否则很难找到。 三个月后,老者将寥长风调入薇薇所在的组织团队,直接听命于他的安排。每天,诺兰准时找他治疗,然后是学习新技能和体能训练。经过这件事以后,他和薇薇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十分微妙,彼此几乎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训练间隙,他们坐在地上休息,薇薇突然发话:“听说你知道我死后,你一点也不伤心。亏我还救你那么多次,看来也是白搭!难道你一点都不感到悲伤吗?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言语之中,满是责怪与不满。女孩子的心思有时当真令人捉摸不透。有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难道你死了,我还要大哭一场方显我的悲伤之情不成?寥长风心下嘀咕。 “你都死了!怎么可能知道我不伤心呢?死人怎么可能知道活人的世界呢?”寥长风笑道。 “讨厌!”薇薇嗔怒,接着骂道:“寥长风,你们这些臭男人永远都是那么冷酷无情吗?” “薇薇小姐,别人冷不冷酷,我可不知道!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觉得我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么?” “可是我发现,你跟我在一起好像很少说话呀?” “此时无声胜有声,何况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这人嘴短!你说我听,这不是很好么?” “唉,你简直是个呆子!猪九戒都比你强百倍!”薇薇看他一眼,拍拍脑袋,轻叹一声,样子十分可爱。 “哈哈,那你干脆嫁给猪九戒好了?哎,猪九戒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 “猪啊!你是猪啊?”薇薇猛捶他的肩膀,然后若有所思地继续问道,“如果有一天,我真死了,你会想我吗?”寥长风顿时满脸通红,低头不敢说半句话。心里默念,想啊!想死我啦!薇薇也害羞地低下头。 快乐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转眼年关将至。寥长风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家探亲,期间薇薇跟团外出执行几次任务。他也不知道具体任务安排,可他们每次出去他都十分担心她,害怕她再也回不来。 年后,寥长风的身体状况和精神状态基本上恢复如初。老者将他们叫到一个房间,寥长风知道他即将下达任务。 “寥长风,经过近段时间以来休整,你的病情怎样了?都得到有效控制没?”老者关切地询问。 “自我感觉良好,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寥长风抖擞抖擞精神,神气活现地答道。老者本名徐卫东,蛰伏特工组织多年,经验老道,性情乖张。 徐卫东微微一笑,“好吧!既然你那么有精神,就让你出去走走。其实你心里也很想联系以前的领导人,回归神鹰小组。现在我安排你执行一个任务,你跟薇薇一起寻找以前的小组,薇薇担任你的上级领导,一切行动必须听从她指挥!你明白吗?” “明白!”薇薇抢先一步回答,寥长风点点头。 “你们都出去吧!回去好好准备!”徐卫东挥挥手。寥长风和微微退出门外,回到自己房间,准备一些必要的装备,然后仔细分析他们即将执行的任务。徐卫东让他们寻找目前已失散的小组,用意何在?有何目的?寥长风感到一丝不安,因为他将面临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虽然他不是任务的主要负责人,但是让他在薇薇和前队友之间做出选择的确很难。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人心都是肉长,何况自古忠孝难两全。 第98章 讲不出再见 第98章 讲不出再见 两周之后,寥长风和薇薇轻装上阵,一路往北挺进。 路上,寥长风一人分饰两角,既当保姆又当保镖。薇薇买票,他负责排队;她吃饭,他端菜打汤;她逛街购物,他负责提东西。总之,薇薇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一点都不含糊,谁叫她是最高领导呢?不过令人费解的是她竟然也知道他们小组的所在位置,也许她事前已经做足功课。既然执行任务,前期肯定有所准备。 他们抵达一座北方城市,换乘十一路公交车到达一个市镇,然后搭乘一辆黑摩的来到一座山脉脚下。司机见状不妙,车费也不敢索取,一溜烟跑路。他可能害怕他们打劫。其实他身上也没几个钱,大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寥长风本来想给他双倍的车费,可他却跑了,活该他自断财路。 寥长风被捕之后,神鹰小组将营地驻扎在眼前这片莽莽群山之间,他们进山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山间冷气逼人,仿佛走进冰窟窿里。不过这鬼天气对执行任务影响并不大。他和薇薇跋山涉水,龟速行走四天,没碰上一个人影。除了几只正常出没的乌鸦呱呱乱叫,提醒他们行走人间之外,几乎人迹罕至。他们身上都没携带任何杀伤性武器。 如此行走几日,两人口渴难耐,遂爬到一条小溪旁饮水解渴。寥长风蹲下身子,手捧清澈的溪水洗脸之时,赫然看到水面倒影出身后的山崖之上有个模糊的人影。他大吃一惊,立马向薇薇发出警示,薇薇不以为然,兀自喝水吃干粮充饥。也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假如对方出手袭击,他们焉能逃命?恐怕早已命丧涧底。 水足饭饱,稍事休息几分钟后,两人继续上路。沿着山民开辟的狭窄山道继续前进半个小时左右,总算遇见一个进山采药的老农,眼观老农的扮相却未免令人生疑。他虽然背着竹筐,筐里却空无一物,一尘不染。 怎么看都不像是上山采药之人,倒像是前来试探他们行踪的眼线。薇薇放慢脚步上前搭话问路。寥长风则呆立原地,静观其变。 “大爷,请问通往前面的路怎么走啊?”薇薇往前一指,指出一个大概方向。因为他们行进的目的地并不明确,只凭感觉寻找。 “姑娘,前面悬崖峭壁,山高路陡,无路可走!你们还是往回吧?”老农故作高深。 “我们来这旅游,山路艰险,人生地不熟,在野外迷了路!” “姑娘,前面真的没路可走!你们还是尽早回去吧!天黑之后,野狼出没,很不安全!”老农执意不肯告诉薇薇前进的方向。薇薇撇下老农,迈开碎步继续前进。老农不经意间瞟他一眼,然后故意放慢脚步跟他们落下一段距离,趁人不备,悄无声息地往回走,最后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 寥长风和薇薇继续往前走,山路越来越陡,脚下是深不可测的悬崖,稍微不慎跌落,即可粉身碎骨。山头云雾缭绕,山间云海茫茫。好比人间仙境,美景当前,他们怎能不驻足欣赏一番。就在他们不由得感叹这人间美景之时,忽然身后十五米开外有人朗声叫道:“寥长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声音清脆明亮,富有磁性,是一个标准的男低音。 寥长风欣喜万分地回头应道:“老鹰,很久不见啦!” 薇薇嫣然一笑,“呵呵,原来你们认识啊?老队友关系就是铁,一直暗中保护我们。” 老鹰正眼都不看薇薇,他背着双手,一直盯着寥长风,两人仅限于目光交流,也不说话,似乎有所防备。薇薇撅起嘴角,正儿八经地笑道:“老鹰同志,既然你见到老战友,也不打算请我们回去坐一坐么?” 寥长风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老鹰叹了一口气,“风哥,你不应该回来了!何必在趟浑水呢?” “没办法,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任务在身。”寥长风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苦笑。他分明看到老鹰的眼神里有一丝攻击的含义。薇薇掰开两人,走到他们中间,埋怨道:“你们两个老战友只顾着叙旧情,都不管我,我爬了一天的山路,累了。” 她独自走到一块石头边,气呼呼地坐下来。老鹰拍了拍寥长风的后背,劝阻道:“你们先待在这里休息,不要随意走动,我去报个信儿!” 老鹰先行告退,退入前方一处山坳,消失无踪。薇薇指着老鹰逐渐远去的北影,反问道:“原来你们神鹰小组的队员就是这幅德行?爱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管怎样,以前好歹你也是他们的组长,现在倒好你被捕入狱回来后,人家就翻脸不认人了?” 寥长风仰天长叹一声,“此一时彼一时,任务失败被抓对一个特工人员来说无异于自毁前程。我能活回来已是万幸,其他不必强求,大家各为其主!刚才的情况很危险,你没看出来吗?” “呵呵,我才不怕。因为我有保镖,你别忘了保护我的职责。”薇薇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笑道。 两人待在石头上休息十分钟,老鹰再次回到寥长风身边,垂头丧气地说道:“刘队,他不想见到你们!” 薇薇嚯地站起,情绪十分激动地骂道:“快去回去转告刘队,我们今天奉命而来,可不是走亲访友,也不是他不想见就不见那么简单。” 薇薇从背包里抽出一份红头文件递给老鹰过目,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盖着各部门的印章。老鹰瞟了一眼,无话可说,继续返回山坳里报信。几分钟后,刘正刚脸色阴沉,背着双手,来到他们面前。他一把夺过薇薇手里的红头文件,从上到下浏览一遍后,还给薇薇,二话不说转身往里走,两人也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整个过程,他眼睛的余光始终看着寥长风,寥长风明显感觉到他在四周设有埋伏,但不知埋伏的具体位置。二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一处军用帐篷,薇薇跟着刘正刚入内。寥长风欲跟进去时,被人拦下,他只好在外面等候。 这时,老鹰走到他身旁,正式地嘘寒问暖,说到他被捕之后种种,两人无不心生感慨,唏嘘不已。他们畅聊将近一个小时,薇薇才姗姗而来,笑道:“寥长风,你的老领导找你谈话。” 寥长风辞别老鹰,径直入内。刘正刚头也不抬,兀自专心致志地阅读桌上的一份文件。不久,刘正刚才抬起头,表情十分严肃地反问道:“怎么?你刚离开小组还不到半年时间,这里的规矩就忘得一干二净啦?” 寥长风立即挺直腰杆,抬手向他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刘正刚挥手免礼,面无面前地说道:“我也是这几天才接到你的转调令,恭喜你终于离开神鹰小组。你不会怪我吧?” 寥长风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一时半会儿也不知从何说起,他只机械地回道:“不会!” 刘正刚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招呼道:“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也用不着那么客气,坐吧!” 寥长风端坐下来,刘正刚慢悠悠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丢给寥长风,他自己点燃一根烟,抽一口,接着幽幽说道:“不管怎样,咱们好歹共事一场,这份交情无法磨灭。来人,上酒!” 一个战士取出一壶酒和两个瓷碗,摆上两人面前的茶几,依次斟满酒。 刘正刚抓碗举起,“来,喝完这碗酒,为你送行。祝你步步高升!” 他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寥长风也抓起瓷碗,皱一下眉头,喝了三口,才把碗里的白酒喝干。 “你走吧,恕不远送!”刘正刚放好瓷碗,下起逐客令。寥长风站起身子,悻悻地走出帐篷,刚走出一米开外。只见一个战士将他之前已打包好的私人物品扔了出来,他弯腰捡起包裹,转身离开。 回来的路上,他感到非常委屈,想到自己待在神鹰小组那么多年,出生入死,屡建战功,即使没功劳,也有苦劳。现如今却形同陌路,多么不舍,他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薇薇默默地跟在身后,竟然无言以对。 第99章 情陷玩偶 第99章 情陷玩偶 两人走出深山。半路上,寥长风一直闷闷不乐,薇薇为了缓解他心中的不快,总是寻找话题跟他聊天,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薇薇一个人说,寥长风傻愣愣地倾听。每当他走神时,也会忽略甚至忘记薇薇谈话的内容。 无可奈何的薇薇仿佛一个可爱的小公主,一遍又一遍地大喊寥长风的名字,让他回过神来,听她说话。寥长风才破涕为笑,跟她说话,跟她唠嗑,跟她一起瞎搅和。 虽然他对于薇薇的过去知之甚少,但是对方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深深迷恋。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不苟言笑,心狠手辣,思维慎密的女人;而在寥长风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过这个小女孩的格斗术令他刮目相看,因为对方曾经成功偷袭,让他瞬间丧失战斗能力。 他们即将返回到基地时,路过一个小县城,城里热闹非凡,好玩心切的薇薇执意拉寥长风进城逛一逛。寥长风情绪十分低落,想尽快回到目的地,没心思游玩,可薇薇竟然摆出领导的架子,命令寥长风一定陪她逛街。 寥长风拗不过他,只好作罢。他们进入一家大型超市,走走看看,寥长风仿佛一个保镖始终跟在薇薇身旁。薇薇则像一个邻家的小女孩,对超市内几乎所有的商品都充满好奇,每到一处货架,她总是左看看右看看,左摸摸右摸摸,爱不释手。最后薇薇总算买了一对军人玩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走出超市。 回来的路上,薇薇送给寥长风一个男士玩偶,玩偶上身**,浑身肌肉健壮,手里拿着一把ak47,威风凛凛,甚是讨人喜欢。寥长风拿在手里,甚是喜欢,把玩不已。薇薇又拿出另一个女士玩偶,玩偶身穿陆军服装,十分性感又漂亮,甚是可爱。 “寥长风,今天是我的生日,谢谢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薇薇面带笑容,挥了挥手中的玩偶。寥长风原本失落的心情,一听此言,更加感到无地自容,他转过身,一把将薇薇搂在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我不但没有礼物送给你,而且还只顾自己的感受,把你冷落一旁,实在抱歉!” 薇薇没料到寥长风会有此举,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她满脸通红,一把推开他,兀自低头前行。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回到营地后,薇薇一连好几天都没来找寥长风。寥长风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事儿? 这日,寥长风在聚精会神地训练体能,薇薇悄悄地走到他身旁,自言自语地说道:“嗨,我知道你那天心情很糟糕,需要别人安慰,过去的事情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好吗?” “哈哈,你已经好几天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被吓跑了?没事,既然你都不在意,我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小家子气啦!”寥长风得了便宜还卖乖,哈哈大笑道。两人相视一笑,冰释前嫌。 一晃又过几日,老者徐卫东将寥长风叫到办公室内,似乎有话要说。自从跟刘正刚道别回来之后,寥长风原本失落的心情趋于平静,静如死水,毫无一丝微澜。他认为,既然别人无情,休怪本人无义。他不远千里执行任务,一夜之间沦为阶下囚,不但无人搭救,而且出狱之后,险遭他人毒手。这其中的冤情非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清楚。 寥长风坐定之后,徐卫东抓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问道:“这次回去,想必你都见到老领导和老战友了吧?” “见到了,不过受人冷落,今非昔比,想来令人心寒!”寥长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徐卫东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他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很正常,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其中缘由,以后你自会明白!” 寥长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徐卫东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寥长风面前,叮嘱道:“这是刘参谋让薇薇捎给你的亲笔书信,他还特意交代薇薇回到之后,才让你看这封信!你拿回自己房间,好好看一看吧!” 寥长风抓起信封,谢过徐卫东,回到宿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拆开一看,信笺上娟秀的蓝色钢笔字迹略显模糊,纸面泛黄,看来书信很久以前就已经写好。他一字一句地仔细阅读书信的内容。 “寥长风同志:我最优秀的战士,见字如面。这封信是我们躲在北亚南部的一个山洞里书写,此时我和老鹰前来接应你们,谁知江湖多险恶,敌人很奸诈,我们被突如其来围剿的敌军包围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机会生还,还有没有机会看到我们的留言。如果你牺牲了,请相信我们能冲出重围,我会亲自把这封书信的内容烧去给你;如果我们死了,请你保重,无论如何不要忘记自己作为一名军人的职责,不要背叛祖国和人民!敌人围攻上来了,再见!” 看到这里,寥长风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连日来心中的苦楚终于烟消云散。他终于明白自己沦为阶下囚的那一刻为何无人前去相救,原来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刘正刚和老鹰都被敌人绊住手脚,他们两人自身都难保,怎么还能去救他呢? 若不是,那次他在北亚高山上的教堂里搭救的琳达出手相救,恐怕今日他还待在异国的监狱里受尽非人的折磨。原来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当年不经意间的善念,换来今日的自由。寥长风深知重获自由来之不易,因此他倍加珍惜。那留下的泪滴沾湿了信笺上的字迹,他随手甩了甩,极力抑制这种蔓延的伤感情绪,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 他不禁嘲笑自己不知从何时起变得这么多愁善感,患得患失像个娘们一般。书信看完之后,寥长风小心翼翼地将信笺装入信封,夹到书桌上那本大部头著作里珍藏。低落的情绪犹如吹之不散的阴霾在他心中徘徊,只有不停地训练或者跟美女薇薇在一起时,才能暂时忘怀。期间,心理医生诺兰时不时对他进行心理辅导。 第100章 心中偶像 第100章 心中偶像 此后一周,寥长风的心里疾病逐渐恢复正常。老者徐卫东再次下达任务给他外出执行,寥长风跟随薇薇,还有同组的小白龙一起踏上征程,此次任务依然沿袭他们两人上次的任务,继续寻找当年跟他一起服役的失散队员。寥长风估摸着老者的本意八成是想收编这些人员。 小白龙是此次行动的领导者,这厮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平时除了机械地下达任务命令之外,他沉默寡言,不苟言笑,连句废话都不说。寥长风和薇薇必须绝对服从他的命令。他们一行三人来到华夏南部的一座大山,此时南方烈日炎炎,丛林里热气升腾,水雾氤氲,乌烟瘴气。行军途中,时有毒蛇猛兽出没。深山打过老虎的寥长风自然不会惧怕这些野生动物,半路上都被他逐个对付,清除障碍。 他们一连行走数日,都平安无事。一日中午,三人停下歇息,轮到薇薇负责站岗放哨,寥长风和小白龙各自安坐补充身体能量。寥长风兀自埋头啃食干粮,突然小白龙一声不吭,飞也似地往前冲。寥长风抬头一看,猛然发现不远处有两团黑影劫持薇薇潜逃,他大吃一惊,随即紧跟而上,尾随一段距离后,所有人都跟丢了。 寥长风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小白龙和薇薇到底被何人所抓;也不知道下一步该往哪走?暗中到底埋伏多少高手?整个任务的行进线路只有小白龙一人知道,而小白龙这厮就像一个闷葫芦,从不主动跟他提起行动的计划。因此他总是十分被动的听从对方的指挥,现在指挥员下落不明,他紧跟着也会无所适从。 寥长风全凭感觉,逐步加快行军速度,继续前行。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变化,看看有无跟踪之人。如此行走半日,居然毫无发现,他开始变得有些焦虑不安。 他心情烦躁地蹲坐树丛里思考问题时,忽觉小腿一阵刺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一条细长的竹叶青蛇透过裤腿上的破洞猛咬一口向外**的腿肚子。他倒吸一口冷气,当下立马掏出背包里的绷带紧紧缠住小腿,控制蛇毒流进血液,然后使劲地挤压伤口,被蛇咬过的伤口渐渐地变得乌黑,按压几下之后,他感到胸闷气短,两眼视线模糊。 这时,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向他靠近,他揉揉眼,定晴一看时,只觉两眼发黑,晕了过去。倒下十分钟后,他的意识逐渐恢复过来。看到来人抬起他被蛇咬伤的左脚,挽起他裤脚查看一番后,小声骂了一句脏话,伸手上前欲捆住寥长风。 寥长风见状,立即伸出右脚猛踹对方下巴,直接将对方踹倒在地,箭步冲到对方跟前,左手摁住对方的头颅,右手拇指向下重压对方的喉结,对方的拳头仿佛雨点般打落到寥长风身上,拼命地挣扎反抗,随着寥长风拇指力道加重,不一会儿,对方晕了过去。 寥长风吃力地站起身子,十分疲惫地坐在一块石头上,一边喘气,一边脱下对方的皮鞋和袜子,解下鞋带反手捆住对方的手脚,才心安理得地坐下来休息。他仔细端详一番后,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上回跟他在麦城饭馆内交手被用玻璃杯砸伤手背的那个年轻人。 半个小时后,那个年轻人悠悠醒来,一直咳得满脸通红。寥长风走进他身旁,蹲下身子问道:“那个被你们俘虏的女人到哪去了?” 年轻人苦笑道:“想不到跟你交手两次,还是打不过你!实在佩......” 还没等他说完,寥长风一拳抡到对方的肋骨上,痛得年轻人直接将头埋到地上。寥长风一把扯住对方的耳朵,厉声问道:“快说,你给我老实交代!都把他们抓到哪去了?” 年轻人苦笑不答,依然守口如瓶。寥长风怒火中烧,一顿拳打脚踢,直打得对方全身血肉模糊。 “到底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嗯,如实招来,他们在哪里?”寥长风紧捏年轻人下巴,恶狠狠地问道。 年轻人十分轻蔑地冷哼一声,对方的嘲笑再次激起寥长风心头的怒火,他愤怒地抓起地上的一根尖树枝,奋力地插向年轻人的太阳穴时,突然身后一个女声高喊道:“寥长风,手下留情!” 寥长风转身一看,只见薇薇和小白龙向他这边冲来,他们身后跟着上次他在麦城碰面的中年人。中年人一边伸出右手,一边往他这边走。他仿佛没看到对方一般,径直冲到薇薇跟前,一把搂她入怀。薇薇涨红了脸,在他怀里仿佛一只受惊的小羊羔。 中年人朗笑道:“寥长风,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寥长风依然紧紧抱着薇薇,不肯分开。薇薇极力挣脱几次,始终逃不出他的魔掌。小白龙非常尴尬地走到他们身旁,掰开寥长风紧抱的手臂才将受宠若惊的薇薇解救出来。 “寥长风,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南坡万,特工组织最为传奇的人物,你们之前也都见过了吧?”小白龙连忙介绍道。 寥长风瞟了一眼南坡万,十分勉强地伸出左手握住对方的右手,算是回礼打招呼。 南坡万使劲地拍了拍寥长风的肩膀,干笑道:“年轻就是资本,前途不可限量。” 寥长风一脸惊愕地望着南坡万转身离去背影。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小白龙,只见小白龙脸上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看来小白龙也经过一场激战才得以脱险。小白龙仿佛看怪物一般盯着寥长风,刚才寥长风的举动在他看来多么不可思议。方才寥长风恨不得将别人的手下置于死地,一转眼又跟人家握手言和,前后简直判若两人,一时间他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其实他哪里知道,寥长风的心病还在作祟。 他们一行三人再次回到所处营地,徐卫东指派的任务到此也宣告一个段落。薇薇向徐卫东汇报寥长风在此次行动中的表现,徐卫东紧皱眉头,深感不安。薇薇只好提出向他建议,在寥长风的病情尚未完全康复前,最好不要外出执行任务。徐卫东欣然采纳她的建议,寥长风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安心静养。 第101章 山谷遭遇战 第101章 山谷遭遇战 如此静养几日,寥长风再次外出执行任务。本次任务是夺回机密文件,就地解决携带文件之人。薇薇负责领导执行这次任务,她带领寥长风,白龙,神龙,飞龙,黑龙,天龙一行七人组成一个特别行动小组。 根据前方情报人员提供的信息显示,他们进入指定区域后,必须在四天之内拦截目标,夺取文件,干掉目标人员。假如任务失败,无论结局如何,都必须马上归队,不得有误。目标人员由某神秘组织负责保护,他们主要目的是携带机密文件投靠北亚。 他们一行七人到达南方某地深山后,开始部署作战任务,包括组织掩体和火力安排。任务安排停当,每人各自回到自己隐藏的位置。寥长风位于队伍东边最前方,他主要负责发现目标,寻找猎物。他进入深山后不久,立即向前搜寻。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他就发现敌人踪迹,对方身穿普通民众的服装,身上携带少量武器。不过对方行进的速度很快,从他眼前经过时转瞬即逝。 第四天晚上九点多钟,寥长风埋藏在一个地洞底下,上面掩盖一层松软的泥土和一尺来厚的落叶。就在他等得不耐烦之时,地表传来一阵细微的沙沙之声,声音起伏不定,很有节奏感,很显然是人类走动的步伐。寥长风屏住呼吸,凝神静听,来者蹑手蹑脚地越过他布下的防线,慢慢消失于丛林的尽头。 对方走后不久,寥长风紧接着钻出地洞,悄悄尾随而至,一直跟踪来人。两人一前一后,如影随形。对方穿着一件黑风衣,头戴牛仔帽,身高一米七五,鹰钩鼻,体格健壮,远看像一个进山打猎的农夫。可寥长风苦于没有机会下手,因为他不敢确定对方是不是狙击手布下的一个诱饵。不久,对方越过一个小山坡。他没再紧跟过去。第一,他担心有埋伏;第二,他害怕被人跟踪。 于是,他从山坡左前方快速摸进,继续隐藏。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他的脑子也在飞速运转。他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那人并没发现他,他身后也没人跟踪。假如是这样,无疑浪费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话虽如此,寥长风还是相信他的直觉,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对手可不是一个普通人。 十分钟后,他跟踪之人从山坡后面往回走。因为隐藏在掩体里的寥长风再次听到对方走动时那熟悉的步伐,他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越过山坡,不然必中对方埋伏。可对方为何折身而返?难道回来确认有没有被人跟踪? 正当他冥思苦想之际,只听跟踪之人脚步声急促不安,似乎向他这边冲来。寥长风深感不妙,顺势往前翻滚而出,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也紧跟着飞落到他隐藏之地。他脚跟尚未站稳,突然后背遭人猛踢,才发现自己身后也有人跟踪。他本来打算伏击别人,结果反被他人暗算,真是让他防不胜防。 跟踪他之人身穿黄色夹克,面带口罩,看不清对方真是面目,不过一双鹰眼分外有神,稀疏的眉毛往上直翘。寥长风身子就势往前翻,黄夹克的男子立即拔出匕首刺向他的腹部。他不假思索地伸手猛抓对方的匕首,锋利的刀刃顿时割破他的手套,插到他的腹部。虽然深度不足以令人昏阙或者毙命,但是钻心的疼痛依然让他龇牙咧嘴。 他一边拼命地拔出插入的匕首,一边使用头部猛撞对方的脑袋。对方非常轻松地躲过撞击,寥长风毫不迟疑地拔腿就跑,向山坡方向一路奔逃。对方两人前后夹击,他知道自己根本他们的对手。身穿黄夹克的男子紧追不舍,黑风衣的壮男也紧跟上来,直到寥长风翻过小山坡,他们才停下脚步,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四周忽然响起一阵尤为激烈的枪声,看来薇薇等人也遇到劲敌。寥长风找到一个比较安全的角落,躲在一块巨石的后面包扎腹部的伤口。匕首刺穿他的肚皮,不过并未伤及内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在受伤的部位撒上不少的止血粉,然后贴上药膏,缠上绷带,强忍疼痛,尝试联系其他队友。 刚才翻滚之时,猛烈的撞击导致通讯设备几乎损坏。他呼叫几声之后,始终无人应答,只好循着枪声的方向跑去。前方的枪声时断时续,敌我双方遭遇战,展开追击与反追击地激烈对抗。 寥长风担心薇薇的人身安全,当即忧心忡忡地向她所在的方位飞奔。他也不知道薇薇是否还待在原来的位置。等他跑到目的地后,赫然发现薇薇不见了,甚至她身旁的队员也不见了踪影。 四面八方的枪声依然持续不断。换做以前他会原地躲藏,等待敌人上钩。可这次明显不同,时间不允许他这么做,他也非常担心薇薇的人身安危。当下他奔向枪声距离最近的位置,当他心急火燎地到达那个地方时,什么也没看到。 只听到周围依然传来稀稀落落的枪响。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瞎跑,必须尽快想出办法。多年的作战经验使他对这一带的地形再熟悉不过,他静下心来,决定冲向北亚边境的一座山谷。虽然尚未明确这个决定正不正确,但是直觉告诉他,山谷里肯定会有交战。 他到达山谷地段时,已是深夜11点钟,此时距离任务结束时间还有六十分钟。距离他埋伏之地十米左右,有个模糊的人影晃动,对方似乎举枪瞄准他,可对方迟迟不肯开枪,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寥长风感到很纳闷,他随即向前摸进,靠近之时才发现对方是自己的队友天龙。天龙冲他一个劲儿地傻笑,伸手指了指前方。寥长风偷偷上前一看,地上横躺两具尸体,死者都不是自己人。 天龙继续目视前方,两人均无言语交流。寥长风隐藏在他左前方的小山上,从这里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整个山谷的情况,也可以掩护天龙,帮他干掉从山脚偷袭的敌人,可谓一举两得。 寥长风藏身之后不久,对面的山坡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对方弯腰一边闪躲,一边往前摸索。最先发现敌人踪迹的天龙却并不开枪射击,只是注视山谷。眼看来者即将逃离他有效击杀范围,逐渐靠近天龙,对方距离攻击的目标不到十米。 寥长风举枪瞄准,准备扣动扳机之时,突然一声闷响,那黑影瞬间从地面消失,坠落天龙布下的陷阱里。寥长风由衷地感叹天龙聪明过人,自愧不如。 黑影掉入陷阱不久,谷底立刻蹿出五个人影。天龙立即开枪点射,对面顿时倒下两人,对方剩余的人员见状,快速躲进身旁的掩体反击。天龙被迫离开隐藏的位置,跑向寥长风对面的山谷。 躲藏对面的敌人穷追不舍,寥长风一边射击敌人,一边冲上前。由于距离太远,并没起到有效打击。奔跑途中的天龙顿时被敌人打中,倒地不起。寥长风虽然懊恼,但并没失去理智,继续隐藏。对面那三人等了几十秒钟,继续沿着他所在的山坡缓慢前进。 当最后一个人即将越过隐藏的位置时,寥长风紧攥匕首从坡上往下猛扑对方的后脑勺,重力的作用使匕首直接没入对方的身体。寥长风也同时重摔在地,前面两人转身向他射击,他急忙原地翻滚躲避。 就在他起身反击时,只见倒地的天龙举枪一阵点射,前面那两人顿时被击毙。天龙一跃而起,上前拉起寥长风。两人继续走进深山腹地,寻找他们失散的其他队友。 天亮后,他们找到另外五名队员。薇薇等人除了受点轻伤,其他均无大碍。虽然他们并没拿到机密文件,但是已经尽力而为。按照行动计划,即使任务失败,也必须马上归队,不可恋战,不得在此逗留。 第102章 四海为家 第102章 四海为家 夺取机密文件的任务结束后,寥长风和薇薇等人安全返回基地,他们随即进入一个尤为漫长的休整期。整个基地组织也搬离原地,几乎所有组织成员一夜之间全部消失,彼此都不知道各自的下落。 寥长风也因此回到乌衣巷口刘家湾小区老宅,卖掉小区里那套老房,在滨海市一处高档楼盘重新购买一套精装修的房子,安顿好父母,然后外出闯荡世界,他想随处走一走,看一看,周游华夏各地,走到哪里住哪里。 反正就是不住宾馆和招待所,所到之处的桥洞底下,庄稼地,小树林里,大马路边,老房屋檐等,到处都是他的落脚点。饿了吃点饭,渴了喝点水,困了睡点觉,醒了继续走,行走漫无目的,仿佛一个十足的流浪汉。 他到建筑工地挖过地基,搬过水泥,干过苦力;到餐厅当过服务员,送过外卖;跟环卫工人扫过大街,到砖厂搬过砖头。几乎能干的脏活累活,他都干过。反正每到一个地方,只要身上没钱,他就会找活干。老板给不给工钱他也无所谓,只要给饭吃。如果包吃又包住,还可以领工资更好。 他每天干活累了,倒地就睡,睡醒接着干。这个城市呆腻了,继续走到下一个城市。期间他亲眼目睹许多不平事,比如强盗入室抢劫,富商包养小三,夫妻婚内出轨,丈夫找情人,妻子养小白脸等世间百态,他本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的原则,能躲则躲,躲不了挺多路见不平一声吼,最多骂两句拍屁股走人。 总之眼不见为净,毕竟很多事情他也无权干涉。因为世间还有王法,还有警察,人间事交给警察处理即可。一路前行,偷鸡摸狗的苟且之事,他一律不干。即使有时饿得两眼昏花,他也从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连日来,他除了洗脸,几乎都没洗澡。浑身上下散发一股浓浓的酸臭味,行人纷纷掩鼻而过。 即便如此,寥长风依然对身上这股味道情有独钟。因为这股气味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没有生死困扰,他早已超然物外。即使外人看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流浪汉,一具行尸走肉。 这日,寥长风到达南方一座大都市。他漫不经心地行走宽阔的大街,面带微笑地看着路上一辆辆呼啸而过的汽车,街边行色匆匆,青春靓丽的都市白领丽人,辛勤劳动的环卫工人,天真烂漫的儿童,温馨浪漫的情侣......他由衷地感叹年轻真好,活着真好。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歌和远方。且行且珍惜,尽情地享受生活的美好,抛开世间所有的烦恼,安心度过每分每秒。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这座大城市,因为这座城市的生活跟他以前的生活相比,差距太大,但他还是非常珍惜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寥长风抬腿进入一家餐饮店,店里顾客盈门。偌大的店铺坐满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群,有一边吃早餐一边煲电话粥的个体户老板;有打扮时髦,穿着得体的都市白领;有相互喂食,卿卿我我的情侣;也有狼吞虎咽地吃早餐农民工。 那肤白貌美,秀色可餐,**性感的老板娘看样子也是个北方女子,性格豪爽,为人大方,嗓门透亮,充满磁性,粉嫩的脸上始终挂着迷人的笑容。寥长风点了一份黄鳝粥,外加三个茶叶蛋,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慢慢享用这份美餐。吃饱喝足之后,他买单走人,继续走向这座城市的另一端。 路过一座人满为患的公园时,他停下匆匆的脚步,翩然入内驻足观看。公园里人头攒动,大多都是中老年人。他们有的有板有眼唱京剧;有的一招一式地打太极;有的有模有样的练剑;有的自娱自乐地跳广场舞;每个人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寥长风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看着眼前这些老年人退休后的幸福生活,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感同身受地体会到老年人们幸福的滋味。一旁的人们看到这个痴痴傻笑的流浪汉,一点也不足为奇。因为像他这样蓬头垢面的流浪汉也不少。 以致于他呆坐那里看他们久了,有人甚至扔给他一些零用钱,或者几个吃剩的面包和饼干。寥长风报以会心地微笑,大多数人则无可奈何地摇头走开。有人甚至一声叹息:你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为什么还流浪当乞丐? 寥长风不以为然,起身离开公园,继续上路前行。脚下的鞋子早已破烂不堪,可他还舍不得扔掉,一直穿破鞋走路。他想等到自己路过夜市或者地摊时再买一双更换。 中午时分,正午的阳光异常猛烈,天气燥热非常。寥长风钻到路旁的一座桥洞底下午休,虽然桥上川流不息的汽车,震得桥面咚咚作响,他依然沉睡,进入梦乡。 大约睡了半个小时,迷迷糊糊之中他突然感到面前有人注视,那种感觉就像一把冰冷的枪口顶着头部一般令人难堪,坐立不安。他猛然睁开眼睛,欲伸手反击。只见眼前站立一个头戴墨镜,身穿粉红色t恤,搭配黑色牛仔短裤,脚踏一双白色高跟凉鞋的女子。 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寥长风一时间也手足无措,他一声不吭地起身,径直往前走。哪知一旁的美女也紧追不舍,似乎并无恶意,他也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反正也没有攻击的迹象。 可寥长风不喜欢被一个陌生的女人跟踪,于是他加快脚步,成功甩掉对方。他长吁一口气,已经很久没有这种紧张的感觉。他真担心自己面对突发事件时会不会失去随机应变的能力。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垃圾中转站,大老远即可看到满地的垃圾堆积成山。太阳暴晒之下,垃圾散发出来的霉烂,腐败气味臭不可闻。寥长风已身无分文,他想找份工作,聊以度日。 第103章 夜闯垃圾场 第103章 夜闯垃圾场 寥长风进入垃圾中转站的大门,值班的门卫大爷一看到他这一副模样,立马拦住他,鄙夷地呵斥道:“你一个乞丐,到我们这里来干嘛?快走快走!休想翻乱垃圾!我们这里可不是饭馆,这里也没有你要吃的东西,到处都是破铜烂铁。” 大爷一边呵斥,一边往外驱赶寥长风。寥长风掰开大爷的手掌,笑道:“大爷,我不是乞丐啊!你别误会,我是个农民工,只不过身子脏了点。我来找活干,你们这里不是招工吗?” 寥长风指了指粘贴值班室门前的招工启事,大爷这才松手,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他。 “哦,你一个农民工干嘛把自己搞得全身脏兮兮,穿干净点衣服嘛?”大爷责怪他,“要找活干可以,我们正缺人手,你先到里面那间工棚找负责人报名登记一下吧!” 寥长风在大爷的指引下,来到垃圾堆旁边一处铁皮房子跟前,将他引荐给一位膀大腰圆,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看到寥长风体格健壮,也是个干苦力的好手。当下他只是简单登记寥长风身份信息,即可开工干活。 每天工钱二十五块,只需分类垃圾,挑拣废旧回收,然后搬运到指定地点,干的都是体力活。寥长风从下午三点一直干到晚上九点。虽然天气闷热,但他从头到尾都没脱掉衬衫,衣服被汗水湿透,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直到中年男子老板叫他吃晚饭,他才停下手中的活儿,洗净双手,拿上六个馒头和一碗炸酱面,走到一个空气清新的角落,慢慢品尝。跟他一起干活的还有五个当地的民工,看样子他们应该是这里的常工,都是同村的村民。因为他们彼此熟络,吃饭的间隙互相逗笑取乐。 虽然劳累一天,但是他们依然笑得十分开心。看到他们开心的样子,寥长风也情不自禁地参与他们的谈话,跟他们说说笑笑,缓解一天的疲劳。他们吃完晚餐,收拾行装,骑上电驴,各自散去。 中年男子走到寥长风跟前,十分随和地问道:“阿风,今晚你有地方睡觉吗?” “老板,我初来乍到,目前还没有。”寥长风摇摇头。 “好吧!正好门外大爷晚上也不在,你替我看守场地吧!一天三十块钱!” 寥长风点点头,中年男子丢下一张草席,一件被单,一盒蚊香,然后骑上他的小电驴扬长而去。其实寥长风知道老板家住附近,从他家到垃圾场只不过五分钟的路程,这些垃圾场压根就不用看管。因为满地的废旧物品,除了那些破铜烂铁和被人丢弃的家用电器值几个钱,其他几乎一文不值。即使能偷走,成本也很高。没有卡车或者装卸车,单靠人工搬运,一天都装不完。老板只是看到寥长风无处安身,也无处可去,才出此下策。 老板离开之后,寥长风打开值班室的房门,铺好床铺,点燃一卷蚊香,倒头就睡。睡意朦胧之际,门外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呼天抢地的求救声,她那撕心裂肺地哭喊扰人美梦,吵得寥长风心烦意乱。 旁边的歹徒一边狞笑,一边恐吓。寥长风暗骂一句脏话,捂上耳朵继续睡觉。可呼救的女子声音越来越大,一直没完没了地大喊救命。那几个威胁她的男子为所欲为地大声叫嚣。 其实类似的情况,寥长风不止碰见一次。每次他都无法全身而退,倒不是他多管闲事,而是他实在于心不忍,看不下去。他感到非常苦恼,到底该不该出手相救对方? 他走出值班室,准备翻墙离开这个烦人的地方,好好休息,天亮再回来干活。屋外,月明星稀,波平如镜。他刚走到墙边时,那呼救的女子突然高喊道:“我就不信,世上没有一个好人!救命啊!快来救我!苍天有眼啊!” 寥长风立即打消马上离开的念头,他决定寻声去看个究竟,再走也不迟。他近前一看,只见三个黑衣壮汉围着一个柔弱的女子,看样子不像是受人欺凌的场面。因为那三个男子一见到寥长风出现,立马停止言语恐吓。他们身旁的女子依然非常投入地表演,一个劲儿地哭喊,却没人碰她一根毫毛。 寥长风嗤之以鼻,转身欲走,身后突然有人朗声笑道:“哈哈,这世上还当真有好人啊!” 寥长风回头一看,发现对方就是他中午睡在桥洞时遇到的摩登女孩。那负责演戏的三男一女看到女孩现身后,随即转身离开。 寥长风走到女孩跟前,指着对方的鼻子,劈头就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老跟着我?我又不认识你!” 女孩伸出双手拢了拢满头的秀发,反问道:“别问我是谁?别管我是谁?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寥长风不搭理她,兀自转身返回垃圾站值班室。不一会儿,女孩紧跟而进。她一边捏着鼻子,一边没好气地问道:“哎,你聋了?我问你话呢?你竟然睡这鬼地方?这地方好臭啊!” 寥长风一声不吭地卷起草席,轻轻掩上值班室的房门,向门外走去。他讨厌跟人沟通,尤其是这种胡搅蛮缠的女人。他想尽快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继续躺下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好干活。 白天那跟踪的女孩直冲上前,一把拉住寥长风的臂膀。寥长风下意识地伸出右手使劲掰开她的手指,左手猛掐她的脖子。女孩的脖子涨得通红,她一边拼命地摇头,一边默默地流泪。 寥长风担心掐死她,于是松手放开她,她蹲到地上一边咳嗽,一边大骂道:“你这个死变态,神经病,臭流氓!哼,有种你掐死我呀?” 他一把揪住女孩的右手臂,指着她的小鼻子,威胁道:“我才不管你是谁!请你不要再来干扰我的生活,否则休怪我拳脚无情!” 寥长风撇下女孩,径直往前走。走出好长一段距离,眼前突然冲出一个黑影,他下意识地打出一拳,对方轻易地闪躲之后,抬脚猛踹他下三路。他往前侧身,躲过对方攻击。对方挥拳再次进攻他的眼睛,他没再躲避。因为从对方那熟悉的身手,他已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薇薇。 薇薇的粉拳在距离他眼睛五公分的位置停下来,她很吃惊地问道:“你吓傻了?为什么不躲开啊?如果你被我打中,我手指头可以轻松地戳瞎你的双眼!到时候,你就是个瞎子,再也看不到我了!” 寥长风还未开口回话,大腿冷不丁被白天跟踪的女孩偷袭,猛踹一脚。由于她用力过猛,直挺挺地往前冲,跌倒在地。薇薇箭步上前扶起她,她一边搂着薇薇的腰肢,一边哭诉道:“姐啊!你赶紧替我教训这个臭流氓,你看我的脖子都被他掐出血印啦!” 薇薇满脸幽怨地看寥长风一眼,埋怨道:“寥长风,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不堪呢?” 寥长风见到薇薇的倩影,忘乎所以,他兀自傻笑盯着美人出神,忘记回话。自从上次任务完成之后,他们彼此消失,几乎很少联系。直至今日将近半年,日盼夜盼美人出现,想不到在这里碰面。 薇薇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她的妹妹不耐烦地叫道:“喂,你这人好没礼貌,打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就知道傻笑,竟敢威胁我,你不知道我爸爸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 薇薇瞪了女孩一眼,女孩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寥长风回过神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掐你!请多多包涵!” 那女孩冷哼一声,叫道:“你这个神经病和死变态,根本配不上我姐!” 寥长风顿时无言以对,气氛尴尬到极点。薇薇咬着嘴唇,双脚不停地搓地。女孩看了看他们两个,唉声叹气地说道:“你们总不能在这里待一晚上吧?这里臭气熏天,还有那么多蚊子!” 第104章 难言之隐 第104章 难言之隐 寥长风扯了扯薇薇的衣袖,薇薇害羞地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部手机,避开寥长风,起身外出打了一通电话。几分钟后,一辆军绿色的汉兰达越野车来到他们所在的垃圾场,那耀眼的车灯直射得人眼花缭乱。 那女孩径直走到车子跟前,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转头冲寥长风和薇薇叫道:“你们两个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我可走啦!留下你们在这里喂蚊子吧?” 薇薇扯了扯寥长风衣服的袖子,嗔道:“嗨,你到底看够了没有?我们也上车走吧!” 寥长风乐呵呵地挠了挠头皮,右手自然地搂着薇薇的小蛮腰,钻入越野车内。车子七拐八弯地行驶半个小时,来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别墅区,停在一栋装修古朴别致的小别墅门前。那女孩撇下他们两人,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独自下车,进入房里。 寥长风战战兢兢地跟随薇薇进门,只见房里有几个安保人员值班,还有一个穿着十分讲究的胖厨师。不过,除了薇薇和她妹妹之外,他没看到其他人。房屋装修简约而不失内涵,室内陈设应有尽有。 薇薇引领寥长风进入别墅的客厅,亲切地问道:“你要喝点什么?” “随便来点白开水吧!”寥长风随口说道。 薇薇端起茶几上的水壶,取出一个纸杯,倒满茶水,用关切地眼神示意寥长风坐下来喝。寥长风浑身脏乱不堪,他自惭形秽,不想弄脏那灰白的布艺沙发,兀自站着不肯入座。 薇薇一眼看出他心中的顾虑,安慰道:“没事!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坐下去。沙发弄脏了,不是还有我和保姆负责清洗嘛!你怕啥呀?” 寥长风这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也不敢轻易地挪动身子。他抓起纸杯,一口一口地品茶。那浓郁的香味,沁人心脾,喝过之后,口齿留香。 这时,薇薇的妹妹换上一套休闲时装,懒洋洋地来到客厅,径直坐到姐姐身旁,怒气冲冲地瞪着寥长风。寥长风只顾喝茶,也没正眼看她。 薇薇指着妹妹,各自介绍道:“她是我妹妹雯雯。雯雯,不得无礼!赶快见过你风哥!” 雯雯撅起嘴巴,没好气地应道:“我知道啦!他就是化成灰,我也知道他叫寥长风!” 不一会儿,一个大约四十来岁,满脸雀斑的保姆端上一小篮苹果和香蕉,还有一盘点心。雯雯翘起二郎腿,掰开香蕉,边吃边讥笑道:“姐啊,这傻大个就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大英雄?依我看他就是个神经病!害我白白跟踪他一下午!” 薇薇恶狠狠地瞪了雯雯一眼,转身冲寥长风抱歉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变成这副熊样?” 寥长风自我解嘲道:“没办法,我出门旅游度假,身上带钱不够,所以只能混成这样啦!” 薇薇仰天笑道:“出门旅游?哈哈,恐怕是外出流浪吧?” 雯雯鄙夷地瞟了寥长风一眼,继续吃香蕉。薇薇继续问道:“最近,你过得还好吗?你再这么流浪下去,我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 寥长风默默地点点头,若有所思。雯雯突然插嘴笑道:“姐啊,我真怀疑你的眼光,从他身上我一点也看不出你心目中男神的模样!” 薇薇不搭理雯雯,幽怨的眼神盯着寥长风。寥长风不知如何解围,他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躲避这种尴尬的气氛,可又不想离开薇薇。他姿态极不自然地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喝完最后一口茶。 薇薇也看出了寥长风的窘态,她继而叮嘱他道:“时候也不早了,咱们都早点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雯雯气呼呼地将香蕉皮飞入一旁的垃圾桶,起身上楼休息。薇薇进入一楼的卧室拿出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还有洗漱用具给寥长风。寥长风走进女主人安排的卧室,沐浴更衣,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他脑海里,薇薇迷人的倩影始终挥之不去。于是,他翻身下床,将被子平铺在地,躺在坚硬的地板上,不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次日早上七点,一阵欢快的敲门声将他惊醒,门外传来薇薇清脆婉转的嗓音:“寥长风,你醒了没有?赶快起床吃早餐啦!” 寥长风睡眼惺忪地穿好衣服,轻轻打开房门。薇薇身穿一袭粉色长裙,脚踏拖鞋,略施粉黛,站立门前。寥长风开门地一刹那,她非常吃惊地扫视房间一眼。 寥长风诧异地问:“怎么啦?难道我还金屋藏娇不成?” 薇薇拍拍自己的脑袋,叹了一口气,问道:“昨晚,你就睡在地上?” “没办法,我躺在**睡不着。可能习惯了野人的生活,只有躺在地上才睡得着!” 寥长风摊开双手,耸耸肩,自我解嘲一番。这时,雯雯哈欠连连下得楼来,看到两人站在门前聊得起劲,她也凑上前套近乎,当她看到寥长风铺在房间地板上的被子时,又骂了一句变态,然后走到餐厅的饭桌前吃早餐。 寥长风一脸苦笑地收起地上的被子,叠好放回**,洗漱完毕,跟薇薇来到餐厅。坐下之后,他发现面前只放着一片煎鸡蛋,一杯热牛奶,两块干面包。正在收拾桌子的保姆阿姨连忙解释道:“寥先生,我怕你吃不饱,所以特地为你多准备一些面包!” 她说完,又给寥长风添加四块干面包。寥长风连连道谢:“谢谢阿姨,我吃得饱,平时饭量就很少!” 寥长风手抓面包,埋头吃早餐。薇薇和雯雯也不说话,看来他们平时家教很严,吃饭从不讲话。寥长风也懒得跟她们磨嘴皮子,不一会儿他吃完碗里的干面包,抬头看了看薇薇和雯雯,发现两人还在吃第一片干面包。他只好放慢速度,接着吃那片煎鸡蛋。薇薇看了看寥长风面前的空盘子,然后拿出自己的一块面包分给寥长风。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吃得饱,吃得饱!” 薇薇白了他一眼。他只好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他故意放慢速度,可当他嘴里的面包还剩下一小口时,她们还在吃第一块面包。他只好停下来等她们,这时雯雯抬头看他一眼,反问道:“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寥长风摇头苦笑,继续吃面包。这份早点他吃得最为煎熬,也吃得最慢。吃完早餐,薇薇要给寥长风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寥长风身无分文,他银行卡里的存款都全部留给妈妈。为了不给别人增加负担,他只好推脱不去。可薇薇执意要去,他拗不过对方。薇薇将一张银行卡塞到寥长风手里,寥长风只好跟她们上街购物。 雯雯负责开车搭着寥长风和薇薇,往市区行驶一个多小时。他们进入一家大型商场,商场宽敞明亮,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各种各样的品牌名目繁多,过道两旁的店铺五花八门。 薇薇和雯雯已是这里的常客,他们走上二楼时装区,里面各种男女服装应有尽有。寥长风小心翼翼地跟着她们,他从没自己买过衣服,小时候都是妈妈帮他买,长大当兵后一直穿军装。他觉得自己快要脱离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他进到商场之后,才发现这几年社会变化真大,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豪华的地方。 第105章 借花献佛 第105章 借花献佛 寥长风仿佛一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紧跟在两人身后,他们走进一家精品男装店。 薇薇轻声问道:“寥长风,你穿多大码数的衣服?” 寥长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加大码!” 薇薇从衣架上取下一套笔挺的西装,“你到那边试穿一下吧?” 寥长风毫不犹豫地拿起衣服进入试衣间,比试半天才穿到身上。衣服料子不错,只可惜太窄,穿在身上显得十分别扭。他一连试了好几套,都不合身。他们只好进到隔壁另一家服装店,薇薇一见到款式新颖时尚的衣服,就拿下来让寥长风试穿。寥长风仿佛一个男模站在试衣间内,等她们把需要试穿的衣服送进来。 寥长风不厌其烦地一件件试穿给她们看。如果薇薇点点头,表示她看中了,必须买下这件衣服;如果她摇摇头,表示她不中意,再去试穿另一件。虽然不停地脱衣穿衣,很枯燥乏味,但是寥长风一点也不觉得累。其中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试穿了多少套衣服。 她们前后折腾将近一个小时,总算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两人拎着三件蓝色t恤,三条休闲裤子,一双大头皮鞋,一双安踏运动鞋,神气活现地走到收银台买单。寥长风掏出薇薇事先交给他的那张银行卡,递给服装店那个年轻貌美的收银员。 雯雯不由自主地啧啧赞道:“寥长风,我真看不出来!你小子挺有钱嘛?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啊!” 就冲她这句话,寥长风也明白这几件衣服和两双鞋子肯定也花不少钱。他心里盘算着回到老家后,再还钱给人家,家里也不缺这几千块钱。 寥长风刷卡买单完毕,左右手各提一个袋子,转身冲她们笑道:“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薇薇抬头嫣然一笑,雯雯嬉皮笑脸地说道:“好嘢!既然有人请客,我们当然要去啦!” 三人走出商场,漫步街头,寻找餐馆,走得人困马乏之时,在街头拐角处,有一家外国料理餐馆,餐馆面积五米见方,虽然不是很大,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装修高档豪华,富丽堂皇,店内的服务员身穿国外民族特色服装,看起来别具一格。 服务员热情洋溢地跟上来招呼客人。他们坐定之后,雯雯和薇薇拿起服务员递给的点单,各自点了不少料理。几分钟后,他们面前那张巴掌大的方桌上摆满一大堆料理。虽然寥长风不挑食,但是他看着满桌的外来食物,却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些东西在他看来,还不如馒头好吃。可薇薇和雯雯二人却吃得津津有味。 奈何他饥肠辘辘,只好硬着头皮吞下这些令他感到恶心的食物。因为不好吃,他当然吃不饱,还一心想着待会路过包子店时,再买几个面包充饥。她们吃饱喝足,寥长风起身结账,收银员将银行卡插入刷卡机时,却显示卡内余额不足。 他难以置信地问道:“怎么可能?就这一顿饭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个腼腆的服务员小姐,非常客气地答道:“先生,不好意思。卡内余额已不够支付,这顿饭共消费864块钱。” 寥长风一脸懵逼地看着服务员,再次叮嘱道:“麻烦你再看看,是不是算错了?” 服务员取出计算器一个菜单一个菜单地当面核算给他看,“不好意思,先生!您刚才也看到了。本次消费864元,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寥长风挠了挠头皮,笑道:“哦,你先等一下,我再去拿另一张银行卡!” 他悻悻地回到餐桌旁,垂头丧气地坐下来。薇薇见势不妙,柔声问道:“怎么了?你结账了没?” “还没呢?待会再结吧!”寥长风唉声叹气地答道。 他一边向薇薇使眼色,一边用手语再次询问她:“你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 薇薇默不作声地伸出三根手指头,然后配合嘴型,“3万块。” 寥长风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薇薇看到他这副惊诧的神情,也用手语反问:“你怎么了?” “卡里没钱,结不了账了。”寥长风低下头,继续使用手语回答。 薇薇粲然一笑,冲雯雯嚷道:“你们接着吃,光盘行动,我先上一趟洗手间。” 她说完起身离开,寥长风知道她要去结账。看着桌上吃剩的料理,寥长风已毫无胃口。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因为她们刚才买的这些衣服竟然花去三万块钱。太令人不可思议!就那么几件衣服,竟然值那么多钱? 寥长风一直半会儿难以理解,也许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变化实在太快。他不禁为自己离开组织后的生活感到担忧!等哪天脱离组织,他该怎么生活? 回来的路上,寥长风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难道这几年物价上涨那么厉害?以致于达到通货膨胀的境地?其实这些年,除了外出执行任务,一直呆在部队高墙里的寥长风哪里知道,购买高档品牌的服装,价格很贵再正常不过。世上比这更贵的男装品牌简直多如牛毛,一分钱一分货,不同消费群体,就会有不同的消费水平。 胆大心细的薇薇早就看出寥长风的心事重重,她小声问道:“你怎么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寥长风强颜欢笑,“没事儿!出来这么久,我有点想家了。” 雯雯驾驶越野车回到她家的别墅,他们大老远地见到保姆阿姨十分焦急地等在门口,左右徘徊。雯雯驾车停到别墅门口,降下车窗,疑惑不解地问道:“阿姨,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家里着火啦?” “二小姐,亏你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你爸妈回来啦!”保姆十分着急地答道,“口信带到,我先进去了!” 雯雯脸上立即露出畏惧的神情,她转过头,冲着薇薇问道:“姐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咱爸一回来,肯定会抓我去当兵,我可不想去当兵,受尽非人折磨!” 薇薇也感到十分惊讶,她没回话,惊异地瞟了寥长风一眼,吩咐道:“阿风,赶紧换上你的新衣服!” 她说完,然后招呼雯雯下车。雯雯执意不肯,理直气壮地应道:“我不下,你们下去吧。见到爸妈后,就说我没来过这里。” “雯雯,求你别这样好吗?你快点下来,让他换衣服再说嘛!”薇薇不耐烦地催促她。 “阿风,你赶紧换吧,反正我不看你就是了。”雯雯还是不乐意。 两人各怀心事,互不相让。寥长风自然明白薇薇的用意,毕竟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目前还不十分明朗。他穿在身上的这件衣服可能还是她爸爸的旧衣服。他硬着头皮迅速脱掉上衣,然后穿上新t恤。 换衣动作虽然很快,但他还是从车内后视镜里看到雯雯恐惧的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身上丑陋的伤疤。毕竟他伤痕累累的身体,平时连他自己看着都感到害怕,何况对方还是一个未见世面的小姑娘。 寥长风换好衣服,雯雯却突然打开车门,猛跳下车,蹲在地上,呕吐不已。薇薇走上前,轻轻地拍了怕她的后背,关切地问道:“雯雯,你一个老司机,也开始晕车啦?” 雯雯取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指着寥长风叫道:“他身上到处都是......看了让人恶心......” 咳咳咳.....话没说完,她又狂吐起来。 薇薇满是歉意地看了寥长风一眼,寥长风不禁摇头苦笑。 第106章 心在何方 第106章 心在何方 薇薇拉起妹妹,雯雯擦干嘴角的污渍,躲在姐姐的身后,不敢近前,看来她被吓得不轻。寥长风关好车门,薇薇拔出车钥匙上锁。 他们一行三人走进一楼的客厅,厅内的沙发上正襟危坐一个须发皆白,皮肤黝黑,精神矍铄,神情严肃的中年男人;男人的身旁坐一个秀丽端庄的中年妇女,一脸富态,和蔼可亲,跟薇薇和雯雯姐妹俩长得十分相像。 看到两个女儿带一个陌生男人回家,他们脸上现出一丝惊讶的神色,两人面面相觑,从寥长风进门的那一刻起,目光一刻都不离开姐妹俩。 薇薇仿佛一只温顺的小绵羊,走到父母的跟前,轻声叫道:“爸,妈,你们怎么回来了。回来时也不早点告诉我们,好去迎接嘛?”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满脸不屑地转过头。中年妇女一脸随和,她拉住薇薇的玉手,唉声叹气道:“你们姐妹俩,真是不让我们省心。” 中年男子忽然打岔道:“好啦,好啦!你们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没看到她们带客人回来吗?” 中年妇女尴尬地冲寥长风笑了笑,薇薇指着寥长风,各自介绍道:“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老战友寥长风!” 寥长风面带微笑地上前,朗声叫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好,你好!坐吧!”中年妇女乐呵呵地招呼道,中年男子则冷眼旁观,寥长风眼睛的余光一直瞟着他。 薇薇的妈妈接着笑道:“寥长风,名字好听!你是哪人啊?也是我们这边的人吗?” 寥长风有些尴尬地回应道:“不是,我老家在滨海市。路过此地,顺便来看望薇薇。” “哦,你啥时候来啊?”薇薇的妈妈轻声问。寥长风没想到她问得这么仔细,不知如何应答才好。他询问的目光看了薇薇一眼,对方心领神会,连忙解围道:“今天上午,我们上街时刚好碰见他。” 中年妇女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她笑嘻嘻地看了寥长风一眼,转头责怪道:“雯雯,你这孩子真是越大越难教,看到妈妈也不舍得叫一声。” 雯雯仿佛一只惊吓过度的小猫,战战兢兢地呆立一旁,两只小眼睛贼溜溜地盯着她爸爸。薇薇附到她妈妈的耳边,说了一句悄悄话。她妈妈抬头看了看雯雯,叮嘱道:“雯雯,你先跟姐姐到楼上去吧!” 薇薇拉上雯雯,一步一回头地上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寥长风和她们的父母,中年男子寥长风进门的那一刻起,一直观察寥长风的一举一动,始终一言不发,仿佛一位严厉的领导审视下属。 “小伙子,你喝点什么?”薇薇的妈妈浅笑道。 寥长风轻微挪动一下身子,平静地答道:“不喝,谢谢阿姨!” 一直沉默寡言地中年男人突然发问道:“小伙子,你也是神龙部队的兵吗?” “是啊!”寥长风漫步尽心地回应道,中年男子呵呵一笑,“我看不像,你的右手指怎么断了?” 寥长风心里大惊,不得不禁佩服对方犀利的眼光。因为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寥长风的右手就一直藏在衣服的口袋里,也不明白对方怎么看出他的右手指残缺不全。 寥长风只好抽出右手,解释道:“我们训练时,不小心被压断了!” 薇薇的爸爸抬起寥长风的右手,一边审视一边说道:“看样子,也不像是训练受伤。” “老头子,你审讯下属的臭毛病啥时候也改一改。他都告诉你了,你还问那么多干嘛?我先到楼上看看孩子们,你们先聊吧?”薇薇的妈妈一边起身,一边责怪道。她冲着寥长风笑了笑,然后转身上楼。 中年妇女走后,薇薇的爸爸坐回原位,朗声叫道:“小伙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也不做暗事。男子汉大丈夫,行走天地间,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身份。薇薇她干什么,我也都了如指掌。只是不想让她妈妈担惊受怕,我这辈子奉献给祖国也就算了,可不想自己的女儿也步我后尘。当然,她到部队锻炼一下也不错。有国才有家嘛!” 寥长风一脸苦笑,不知如何回答。中年男子忽然话锋一转,审问道:“你小子喜欢我们家大姑娘?” 还没等寥长风开口争辩,对方不容分说,直截了当地回绝道:“我不同意你们交往!你就死了这份心吧!” 寥长风心里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很不是滋味,可他依然极力面带微笑道:“我和薇薇只是普通战友关系,我对她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中年男子面不改色,态度十分坚决地说道:“呵呵,小伙子!我希望你说话算话。你们年轻人的感情生活,虽然我也不是十分了解,但是多少知道那么一回事!实不相瞒,你们两个并不合适!我奉劝你知难而退吧!” 对方这番言语无异于间接下逐客令,寥长风自知在此无意,只会增加烦恼和难堪。于是,他一边起身离开沙发,一边委婉地说道:“我知道,不好意思打扰了!麻烦您跟薇薇说一下,再见!” 薇薇的爸爸脸色阴沉,低头不语,寥长风再次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薇薇的家门。 离开薇薇家后,寥长风再次踏上流浪之路,继续开始流浪生活,浪迹天涯。他每天依然走走停停,走哪算哪,到哪住哪,随遇而安,入乡随俗。虽然他心里一万个舍不得,很喜欢薇薇,即使她爸爸不反对他们来往,他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人家幸福,只能在心底默默地祝福她一生平安。毕竟来日方长,他走一步算一步。 有时他白天行走,晚上休息;有时他白天睡觉,晚上走路。每到一处,他都会停下来,到处走一走,转一转,然后找个工作干几天。每天他虽然过得平淡而充实,但是身心愉悦,恬淡而幸福。 他又回到自己遇见薇薇以前的生活。每天就这样走,没有目标,没有终点,可他却未曾感到空虚与寂寞,未曾感到乏味与孤单。 第107章 海外寻宝 第107章 海外寻宝 寥长风又在外流浪一个多月,这日他跟人在一处工地挖下水道时,忽然接到探子送来的字条,条子上书写一串代码。他一看这熟悉的笔迹,立马丢下铲子,跟包工头打了一声招呼,连忙跑到附近的书店翻开一本学生常用的字典,破译代码里隐含的文字信息。 一分钟后,他终于弄懂代码传递的情报,原来是老者徐卫东召集人马归队执行任务的通知。寥长风建筑工地,向包工头结算当天的工钱,然后搭乘省际班车马不停蹄地赶往徐卫东指定的集合地点。 一周后,寥长风抵达华夏南部边境的一座城镇,进入一个秘密据点。徐卫东召集大家到一间密不透风的房子开会,安排任务。这次任务名单上并没有薇薇,自从上次寥长风从她家回来后,再也没见过她。为此他曾经问过我徐卫东,徐卫东却闭口不谈。寥长风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归队,也许她父亲从中作梗。 徐卫东主持本次会议,看到久违的队员再次重聚。寥长风的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老者徐卫东清了清嗓门,吩咐道:“这次的任务十分艰难,因为我们活动的范围在境外,我们面对的敌人也很复杂,涉及面很广。任务地点依然是你们熟悉的北亚,主要目的找回华夏丢失的一件古代文物。” 徐卫东说完,开始分发每人一份机密文件资料。寥长风被任命为任务主要负责人,带领曾经跟他执行过一次任务的天龙,以及上次任务中差点被他打死,上回在麦城跟他交手的年轻人小旋风,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 由于她刚回国,也不知道之前有没有执行过任务,因此寥长风第一次见到这姑娘,她代号为牡丹,身高一米七零,皮肤白皙,身材火辣,天生丽质,十分讨人喜欢。 另外一个队员则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寥长风以前也从没见过他,估计是徐卫东新招进来的特工人员。他身材瘦小,脾气超好,代号为鼠标。 徐卫东安排任务完毕,众人各自散去。寥长风化名夏东海,扮演一个国内知名企业家的独生子,牡丹作为他老婆,小旋风是他专职司机,鼠标是他贴身秘书。 他们办完相关手续,乘坐企业家的私人飞机,准备出发到北亚旅游。正当专机热身即将载客起飞时,只见徐卫东的本田专车疾驰而来,冲到寥长风面前停下来。 徐卫东不紧不慢地走下车,来到寥长风的跟前,笑道:“夏东海,别忘了带上你的妹妹一同前往!” 寥长风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因为档案资料里可没提到身份角色还有妹妹。这时,本田车门缓缓打开,寥长风梦寐以求见到的薇薇走下车来。她看都不看寥长风一眼,仿佛刚认识的陌生人一般,面无表情地走到众人身旁,自我介绍道:“大家好!我是夏东海的亲表妹,名叫林薇薇。” 薇薇介绍完毕,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走到寥长风面前,亲切地拉住他的手,柔声叫道:“东哥,让我跟你一起去吧?行吗?” 薇薇突然出现,寥长风感到左右为难,他不明白徐卫东安插薇薇在自己身旁到底用意何在。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对方,冲她挤眉弄眼,然后带领众人坐上专机,机子凌空飞起,向北亚进发。 飞机上,大家都沉默不语。为了尽快进入角色,寥长风只好扮演一个纨绔子弟。他嬉皮笑脸地叫道:“老婆,你快过来,让我亲一下!” 牡丹一听,先是一愣,然后露出妩媚动人的表情,款款走向寥长风,直接坐到他大腿上,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滴滴地嗔道:“你这死鬼,一天到晚都不正经,当这么多人的面亲老婆,你也不知道害臊!” 寥长风轻轻地抚摸牡丹的大长腿,狞笑道:“哈哈哈,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人家笑话!” 坐在他身旁的秘书鼠标,也随声附和道:“我们少爷说得对!没脸没皮天下无敌!” 牡丹也十分配合地亲了一下寥长风的脸颊,假戏真做,寥长风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坐在他们对面的薇薇看在眼里,却不放在心上。她一言不发,兀自低头,默默地背诵自己的档案资料。 一个小时后,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机抵达北亚首都机场,前来接机的侍应生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热烈欢迎夏东海先生大驾光临!”一行黄字标语。为首的一个文质彬彬地侍应生,操一口流利的英语说道:“夏东海先生,我们是丽人国际大酒店的金牌服务生,特地到机场迎接你们回酒店休息。” 寥长风从口袋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小费,每人各发两张,侍应生们点头哈腰地道谢。他们坐上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轿车,兜兜转转地来到金碧辉煌,装修豪华,高端大气的丽人国际大酒店。 寥长风几乎定下六楼所有的包间,其中包括六间卧室,一个大型娱乐场所,里面配套一家游泳馆,一个健身房,一座电影院,一家餐厅,一个酒吧。除了,寥长风和牡丹共处一室,其他人都是一人一间房。 晚餐时,众人在六楼的餐厅吃饭,寥长风,牡丹和薇薇三人坐在一张直径约为两米的餐桌旁用餐。鼠标站在寥长风身旁,小旋风立在门口站岗。寥长风一边吃饭,一边向他们下达第一个命令:“不管你们以前是谁,请暂时忘掉自己,每个人尽快进入角色!” 寥长风命令完毕,立即伸手捏了捏牡丹的胸前,奸笑道:“老婆,你的玩具越来越大啦!” 牡丹一脸坏笑,一把推开寥长风的狗爪,骂道:“你一天到晚没个正经,当着妹妹的面做出这种非常下流的动作,你不怕教坏她吗?” 薇薇连忙插话道:“你们尽管放心寻欢作乐,我什么也没看见!” 牡丹白了薇薇一眼,反问道:“跟你哥学坏,恐怕不太好吧?” 薇薇伸了伸舌头,立即做出一个鬼脸。站立一旁的秘书鼠标掩嘴偷笑,他将头伸到寥长风的耳边,小声说道:“大少爷,你让我打听的消息,我都打听到好了。吃完晚饭,我们马上出发!” 寥长风十分放肆地大笑不已,那双狗爪极不老实地搂住牡丹的小蛮腰,恨不得将人家捏在自己手里把玩。 牡丹一边媚笑一边叮嘱道:“老公,你们出去后,玩得开心点!不用管我哈!” 寥长风一把捏住牡丹的小脸蛋,**笑道:“我就喜欢你这样的骚娘们,可真带劲儿!” 第108章 逢场作戏 第108章 逢场作戏 当晚八点,他们一行三人外出试探情报,搭乘一辆复古老爷车前往,小旋风负责驾车,秘书鼠标坐在副驾,寥长风坐后排座位。车子仿佛一头负重的老牛吭哧吭哧地向目的地前进。 目的地位于北亚首都郊外的一处村寨,寨子属于典型的城乡结合部,随处可见的老旧民宅显示着这座村寨的历史悠久。路上没发生任何情况,根据前方探子提供的情报,寥长风和鼠标二人必须进入寨子正中的一间木屋参与赌博,以便获取相关情报信息。 寥长风迈着轻盈地步伐往里走,前期先来打探情况的天龙,立即上前迎接道:“少爷,里面请,我们都替你安排好啦!” 寥长风接过鼠标点燃的雪茄香烟,狠狠抽了一口,装模作样地点头回应。天龙带领二人进入木屋的地下室。室内大约一个足球场那么宽,是一个大型的地下赌场。当然里面除了提供赌博,还有不少特殊服务。 赌场内人山人海,各种肤色,各类民族,各个国家的人群,遍布期间。不过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里面虽然人满为患,但是一点都不嘈杂,四周静悄悄,除了听到服务员提示的话语,基本上听不到赌客喧哗。想必国内热闹非凡的赌场,这里显得安静文明许多。 天龙引领寥长风和鼠标进入一个中型包间,房子中间摆放一张红木方桌,桌旁已上坐三个赌客,一个北亚本地人,面黄肌瘦,独自一人吞云吐雾,房内烟雾缭绕;一个西亚人,身材肥胖,却满脸胡子;另一个却是东亚人,五短身材,两眼放光,眉目传神,像个机灵鬼。 寥长风坐定之后,拍案骂道:“这鬼地方,真是鸟不拉屎,鸡不生蛋,转了半天也找不到。” 方桌旁三人,不以为意,面无表情,一声不吭地盯着寥长风表演,赌桌旁一个靓妞立即招呼道:“先生,既来之则安之,稍安勿躁,刚好三缺一,可以开始了吗?” 寥长风扫视一周,其他三人气定神闲,看样子都是赌场老千,他向鼠标打了一个响指,鼠标打开一个皮箱,拿出箱里的现金,依次摆上赌桌。另外三个赌客见状,也各自拿出的箱子放到桌面上。 那靓妞熟练地洗牌,然后依次发牌,他们默默地打出自己手中的底牌。一个小时后,手气不佳的寥长风几乎输掉满箱的现金,他一边打牌一边埋怨道:“今天真是踩到狗屎运了,连输三局。” 面黄肌瘦的北亚本地人连忙插嘴道:“这才刚刚开始,你着什么急呀?一晚上的时间还长着呢?到时候你赢了,恐怕数钱都来不及!” 寥长风一边挑牌一边笑道:“呵呵,这位老兄说的话我爱听,这点钱算个啥?输了照样可以赢回来嘛!” 鼠标又拿出另一个皮箱,悄悄对他说道:“少爷,今天我们就带这么点,要不让小旋风再去拿来?” 寥长风摆摆手,慢条斯理地说道:“不用!待会儿他们就会输光,我相信自己的手气不会那么差!” 鼠标随声附和道:“一定赢,一定能赢!” 寥长风装作很阔绰的样子,从箱子里拿出一沓现金甩给鼠标,鼠标笑得合不拢嘴。半个小时后,寥长风又输掉另外一个箱子里的现金。他气呼呼地猛拍桌子,大骂道:“今天真是到了八辈子霉,老子不玩了!” 他愤愤不平地起身,径直走出赌场。他们回到老爷车上,等候多时的小旋风,自言自语地说道:“车子没问题,目前还没发现有人对它动过手脚。” 寥长风沉思片刻,叮嘱道:“以后停车,要时刻保持警惕,尤其在这种地方,难免不被人装上定时炸弹!我们先回去吧!” 小旋风再次发动老爷车,深踩油门踏板,车子犹如脱缰的野马,飞驰而出。他们再次回到丽人国际大酒店,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寥长风发现牡丹并不在房间里,估计她也出去打探消息。 寥长风洗漱完毕,倒头就睡,睡了大概两个小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他睡眼惺忪地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的牡丹酒气熏天,踉踉跄跄地推门而入。 寥长风重新关上房门,醉意朦胧的牡丹一边走一边脱掉她身上的衣服,开怀大笑道:“老公,今天我们玩得真爽!我和林薇薇买了很多东西,然后到酒吧跟帅哥们喝酒聊天......” 寥长风一把拽住牡丹的衣领,硬生生地推倒她到**,骂道:“你这贱人,竟然趁我不在,勾搭男人去了?” 牡丹一边放浪地开怀大笑,一边反问道:“哈哈,想不到你也会吃醋?我就是勾引男人,谁叫你不带我去。” 寥长风急匆匆地压上牡丹的身体,一边抚摸一边亲吻。牡丹嗔道:“老公,你真坏!快点关灯!”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去关灯。屋里陷入一片黑暗。他站立床边弄出一些声响,发出一些呻吟,牡丹也极力配合他完成爱情动作表演。几分钟后,牡丹装作意犹未尽地叫道:“老公,你真棒!” 寥长风密切倾听门外的动静,门外寂静无人,没有半点声音。十几分钟后,牡丹开始在他后背敲打一段摩斯密码,传递她们出去打探回来的情报信息。 她们打听到,古代文物拍卖会在北亚某处,不过具体位置目前无从知晓。主办方就是寥长风和鼠标刚去的地下赌场老板,此人真实身份为北亚某部队将领。到时会有很多人前去竞拍,但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去,入门票高达四十万美金,她们遇见北亚当地的一些特殊人员。牡丹认为他们此行不仅为了夺回文物那么简单,背后应该还有更大的阴谋。 还没等她说完,寥长风一把攥住牡丹的玉手,小声叮嘱道:“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其他事情暂时不管!” 两人各自沉默,牡丹躺倒**休息,寥长风则打地铺睡觉。期间两人再无交流,当晚一夜无事。 接下来一周,寥长风带上天龙,鼠标和小旋风,每天都光顾那个地下赌场。虽然有输有赢,可输多赢少。当然这也是寥长风有意为之。 直到最后一天,寥长风不耐烦地嚷道:“老子不玩了,实在没意思,每天输赢都是这么点钱。” 说完起身便走,那个北亚本地人立马喊住他,叫道:“夏先生,你是不是想玩大点?” “哦,玩多大?” “比台面上这些大十倍。” 寥长风微笑地走过去搂住他那厮的肩膀,“玩大点才有意思,明天你叫上几个富豪,别总叫他们这两个穷鬼,我出什么牌他们都不敢跟,明摆着想赢我的钱!” 那厮嬉皮笑脸地答道:“一言为定!” 寥长风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直接甩给他,然后走出去。每天他除了吃饭时间见过薇薇,其余时间她总是刻意躲着。他也没机会问她为什么至今才出现,到底以前发生什么事情。他们每天按部就班地执行计划。 第109章 瓮中捉鳖 第109章 瓮中捉鳖 第二天上午,寥长风等人再次光临木屋的地下赌场,因为昨天他跟人下赌约。那个面黄肌瘦的北亚人带来一个特殊的客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北亚某部队将领化身为赌场的老板尼克。 众人坐下之后,北亚本地人鲁西作为中间人,将寥长风和尼克相互介绍他们认识。尼克十分关切地询问道:“夏先生,听说你最近玩得不是很开心,是不是我们赌场有什么怠慢的地方?” 寥长风不自觉地摸摸鼻梁,淡淡地答道:“怠慢倒是谈不上,不过我这里玩得很愉快。每天逛街购物,泡妞玩游戏,玩得不亦乐乎!不知将军找我有何贵干?” 尼克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想不到此人眼光这么犀利,一下子就戳穿自己的身份,令人防不胜防。不过,他依然保持镇定地回应道:“我跟贵国不少商人都有来往,甚至跟他们结交为拜把兄弟。我跟阁下的父亲也有一面之缘,可惜无缘结识。今日得知公子大驾光临,所以特地前来认识一下!” 寥长风仰天大笑道:“想不到我父亲声名远播海内外,只可惜他老人家即将退居二线,以后我们还需要将军帮助,多多照顾。” 尼克连连摆手道:“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一场,阁下不必客气。今晚我安排几个有钱人跟你玩玩,希望阁下能来。” 寥长风等的就是尼克这句话,此举正中下怀,当下他满口答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们一定按时赴约。” 尼克上前紧紧握住他的右手,径直离开。寥长风再也无心玩牌,于是他们早早返回酒店做好准备应对。 吃晚饭时,他们几个再次秘密碰面,为了避免被人录音录像,整个交流的过程都是通过特殊的手语完成。寥长风向众人说明尼克的邀请。牡丹不同意他贸然前往,薇薇一言不发,保持沉默。 寥长风深知此次不同往日,此去凶吉难测,恐怕凶多吉少。寥长风打算只带天龙一个人去,天龙也没有意见,只问他要不要携带武器。寥长风告诉他什么也不带,带钱即可。 寥长风担心他们发生任何意外,叮嘱剩下的几个人最好别出门,各自待在房间里。有什么问题等他和天龙回来后再说。万一他们回不来,则按照第二个计划方案执行任务。针对寥长风的任务安排,众人都没有意见。 他们吃完晚餐,寥长风走出酒店大堂,只见一辆黑色的丰田轿车准时出现在丽人国际大酒店的停车场。他知道这是尼克有意安排。很久不跟寥长风搭讪的薇薇,忽然跟上来,叫道:“海哥,你们天天出去,也不舍得带上我,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也很无聊。今晚,就让我跟你们一起出去吧?” 寥长风连忙拒绝道:“我有急事要办,你去跟嫂子,让她陪你到处走走看看。回头我有空再带你们出去玩!” 薇薇还是不依不饶,寥长风赶紧拉她到一个角落,小声叮嘱道:“你最好不要跟我们,这次身处险境,不同往日。我们可不是去打牌那么简单!” 薇薇吐了吐舌头,一声不吭地转头就走。寥长风和天龙坐上尼克将军派来的专车。车上除了一个司机,还有日前跟也一起打牌的北亚人鲁西。 鲁西笑吟吟地说道:“夏先生,别跟女人一般见识,他们头发长见识短。” 寥长风并没回应,他故意岔开话题,嚷道:“咱们快点去吧!老子还等着将这些日子输掉的美金赢回来。” 鲁西满脸不悦,干笑道:“,你尽管放心,我们肯定满足夏先生的要求。” 黑色的丰田轿车并没经过寥长风熟悉的路段,而是绕开他们常走的路子,来到另一个令人陌生的地方。 寥长风质问鲁西,“为什么带我们来这里?” 鲁西搓了搓他那瘦脸,漫不经心地回应道:“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所以要去这个隐蔽的地方。” 寥长风朝窗外猛吐一口痰,骂了一句鲁西听不懂的脏话。黑色丰田轿车载着他们行驶将近两个小时,停在一座小山脚下。鲁西带领寥长风和天龙来到一座山洞前,洞口重兵把守,守卫大约十六个人。洞外不远处停放五辆颜色不一的轿车。 寥长风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些守卫肤色各异,大多都不是本地人员。看样子应该是从各国召集而来的雇佣兵。鲁西点头哈腰地向洞口的守卫出示通行证,然后继续带着寥长风和天龙钻入山洞。 他们往里行走十五分钟,来到一处尤为开阔地带。一眼望去,洞壁挂满钟形态各异的钟乳石,那透明的水晶石一闪一闪地折射太阳的光芒,煞是好看。 此地大约五米见方,看起来就像一个客厅那么大。中间摆放一张简易的书桌,桌子已坐满四个人。只见尼克将军仿佛外人一般站立桌旁观看。 见到寥长风姗姗来迟,尼克箭步上前跟他握手示意。桌上的那四个人头也不抬,继续旁若无人地玩牌。 尼克将军领着寥长风坐到桌子的一角,天龙紧紧跟随。寥长风屁股刚坐定,突然他旁边的一个西亚人立即飞脚踢到他左肋。寥长风本来能躲过,但他并没躲开,硬生生地挨了对方一脚,人被踹倒在地。天龙见状,想要动手,苦于被寥长风背部遮挡,右边的一个东亚人立马拔出匕首插入他大腿。 尼克将军立即拔出一把手枪,顶住寥长风的头部,他眼神犀利,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 寥长风假装磕头求饶:“将军息怒,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一起玩牌吗?你不是想要钱吗?” 说完,他立即向被踢翻在地的钱箱爬去,踹他的那个西亚人立马一脚踢中箱子,滚到山洞的角落。 寥长风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将军,别杀我,我给你钱还不行吗?” 尼克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们的演技实在高明!就别跟我装蒜啦!我早已看出你们来这的目的,你们的底细我早已经调查得一清二楚。” 尼克说完,一脚猛踢寥长风的肚子。寥长风佯装连哭带喊:“将军饶命,你不是认识我爸爸吗?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希望你看在我爸爸的份上绕我一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答应!” 尼克狞笑道:“已经晚了,我向来非常讨厌欺骗我们的敌人!” 第110章 始料未及 第110章 始料未及 寥长风并没反抗,其实他要反抗轻而易举,只需一分钟即可弄死眼前这个将军尼克。他从对方握枪的动作和力度,判断对方其实在吓唬他,枪里压根就没子弹。 可寥长风为了大局着想,还是装作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哆哆嗦嗦地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一眼,使劲憋出一点尿,尿湿裤裆,一边哭诉一边磕头求饶。 偌大的山洞里回响起他苦苦哀求的哭声,其他人均保持沉默。寥长风眼睛的余光往上瞟了一眼,看到天龙依靠岩壁,单手捂住伤口,十分恐惧地盯着众人。 尼克拿起手枪,弯腰扶起寥长风,寥长风佯装十分害怕地躲过一旁。尼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好意思,夏先生,刚才跟你开个玩笑,让你受惊了!起来吧,我们继续玩牌。” 寥长风兀自低头不敢乱动,他趴在尼克的脚下,小声答道:“将军,要不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玩,行吗?” 尼克一把拉起寥长风,笑道:“咳,既然来了哪有说走就走的道理,先玩一会儿再走也不迟。等下也有一个你们祖国的同胞过来。他对贵国相关神秘机构的人员了如指掌,待会儿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寥长风被尼克扯回到原位。他心里却一直想着尼克口中所说的祖国同胞到底是何方神圣?虽然他对华夏特工组织相关人员知之甚少,但是难免有人认出自己。假如此人已叛变,还认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 先不说洞外那十六个荷枪实弹,全副武装的守卫难以对付,就连洞内这几个家伙他都难以把握打赢对方。而且助手天龙,大腿被人刺伤,虽然这点刀伤对他而言,不足挂齿,但是敌强我弱,寡不敌众。搞不好,大家都别想活着出去。 寥长风战战兢兢地的问道:“将军,你可不可以让我换条裤子,刚才被你吓尿了。再让我保镖包扎伤口!” 尼克转过脸,看了看寥长风和天龙,轻描淡写地应道:“可以啊!不好意思,夏先生,刚才我开玩笑过火了!” 尼克说完,打了一个响指,一个身穿迷彩服的守卫将他领进东边的一个小山洞,丢给他一条深色牛仔裤。寥长风一边更衣一边观察四周,他想尽快查看山洞有无退路,有备无患。 裤子更换完毕,那守卫推搡寥长风出洞,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原位,坐下来跟他们玩牌。天龙的腿伤已得到简单包扎,不过大腿被刺伤的口子还在渗血。 尼克转身吩咐道:“来人,拿酒来!给我们的贵宾夏先生压压惊!” 只见一个守卫端着紫色塑料托盘走到他们跟前。盘里摆着一个锥形的陶瓷酒瓶,还有六个一次性纸杯。尼克抓起瓶子依次斟满两杯酒,然后拿起一杯,干笑道:“来,夏先生,为我们两国的友谊地久天长干杯!也为我刚才的失礼深表歉意!” 寥长风微微一笑地拿过酒杯,抿了一小口,含在嘴里,看到尼克也猛灌一口酒后,他咽到肚子里。虽然尼克一直主动喝酒,但寥长风还是担心对方会在酒里下毒。 尼克恢复常态,两人继续玩牌,每一局寥长风都是输多赢少。半个小时后,一个熟悉的华夏面孔走进洞内。寥长风心里咯噔一下,继而镇定自若地出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上次拦截机密文件时追杀的头号杀手。 寥长风曾经跟踪此人将近一年时间,不过每次都被地方跑掉。自从最后一次跟丢之后,就再也没听到任何有关对方的消息。江湖传闻,这厮已被人暗杀,有人说他潜逃国外避难,也有人说他还在国内搞秘密活动。总之以讹传讹,让人听了如坠雾里云中,真假难辨。 想不到今日在此碰见他,而且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厮一眼就看出寥长风,对方冲着他们打牌的方向,大声笑道:“神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寥长风头也不抬,继续若无其事地打牌。其实他心里忐忑不安,仿佛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他曾经追杀的劲敌此时此刻就站在面前,一时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关于此人的真实身份,姓甚名谁,他也无从知晓,仅知道对方的代号为弹壳。 弹壳聪明过人,是一个非常优秀的杀手。就连一向自认为聪明绝顶的寥长风都甘拜下风,没遇见弹壳之前,他对很多事情胸有成竹。可跟弹壳交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一直处于被动的地位,每次追杀都被对方当猴子一般玩耍。 这是寥长风特工生涯里,千载难逢的唯一对手,至今无人超越。弹壳无欲无求,与世无争,机智聪慧,淡定从容。每次交手,寥长风几乎一败涂地。 今日相见果然不同凡响,寥长风心里也没底,他端坐位子上打哆嗦,不敢正眼看任何一个人,默默地玩牌。而他身旁的保镖天龙早已坐立不安。天龙攥着拳头,欲冲上前先发制人,打倒对方。 寥长风立即向他使眼色,阻止他不可轻举妄动。不到最后关头,千万不要擅自动手。天龙极不情愿地挪回步子,呆立原地,冷眼旁观,弹壳的一举一动。 尼克十分诧异地抬起头,努了努嘴,大声问道:“你也认识这位夏先生?” 弹壳冷冷地答道:“那当然,我第一次受伤就是你这位贵宾所赐!” 尼克拔枪,转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寥长风出神。弹壳接着冷笑:“神鹰,目前我还知道你为谁卖命,受何人差遣。可我所作所为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糟糕。虽然我向你解释很多遍了,可你们却一直想置我于死地。既然你们无情,今天休怪我无义!” 弹壳说完,一把夺过尼克将军手里的配枪,冲着寥长风的方向开枪射击。 砰砰......两声枪响,枪声响彻整座山洞。每一枪射击的目标都是人体要害部位,一枪瞄准寥长风脆弱的心脏,一枪打他浓眉大眼。唯一让他头疼的对手终于开枪了,寥长风始料未及。 第111章 互不干涉 第111章 互不干涉 枪响过后,寥长风发现自己毫发无损。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坐在他旁边的东亚人竟然倒地身亡。他佯装瘫软在地,一边大声哭泣一边叫道:“将军饶命,千万别杀我!我冤枉啊!” 尼克并没搭理他,大手一挥让手下人将躺在地上的尸体脱出山洞。弹壳将手枪还给尼克,径直坐到西亚人的座位上。寥长风也不敢正眼瞧一下,他假装十分胆怯地从地上爬起继续坐回原位,低着头若无其事地翻牌出牌,然后押上赌注。他心里想着,尽快输光箱子里的钱,然后马上离开此地。因为此地不宜久留。 不过,弹壳并没拆穿他的底细。他也不知道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无论对方意欲何为,都与他无关,他只关心文物的下落。毕竟目前他的主要敌人不是弹壳,而是那些阻碍他拿回文物,完成任务的敌人。 寥长风和弹壳继续参与赌博,他装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提心吊胆,心不在焉地打牌,虽然他几次都有机会赢钱,但是他故意出老千,所以一直只输不赢。因为他已无心玩牌,只想尽快输光,然后才有理由离开此地。 这个山洞是一个相对闭塞的场地,无论对方多么强悍,身手多么敏捷,只要敌人堵住出口,就算插翅也难飞。赌桌之上,寥长风和弹壳两人不再有言语或者眼神交流。彼此心照不宣,井水不犯河水。这正合寥长风的心意,只要弹壳不干涉他的行动计划,那么敌人也会变成朋友或者同盟。 半个小时后,寥长风输光身上所有的现金,他无可奈何地对尼克说道:“将军,实在不好意思,我没钱了。依我看,今天就先玩到这里,明天我拿钱再来。” 尼克摊开双手,呵呵一笑道:“希望信守承诺,明天再来,我们继续开局。我派专车接送你!” 寥长风挺直腰板,转身就走。弹壳并不理会他离开,继续专心致志地玩牌。寥长风瞟了弹壳一眼,跟着尼克的手下走出山洞,尼克的司机开车送他们返回住地。 距离丽人国际大酒店还有大约半里路时,寥长风和天龙下车步行,司机开车独自离去。两人悠然自得地漫步街上,天龙扯了扯寥长风的衣袖,小声道:“少爷,我有话跟你说!” 寥长风看了他一眼,也不搭话,继续往前行。天龙感叹道:“你知道吗?寥长风和南坡万已成为特工组织的楷模和典范,你都快变成他们口中的神话传说了!” 寥长风依然淡定地跟天龙相视一笑。因为面对人们的赞誉之词,他实在不敢恭维。毕竟这些溢美之词,多少有些夸张成分。他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般强大,乃至无敌。 他们进入酒店大堂时,天龙突然附在寥长风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如果我也加入追杀你的队伍行列,你还会活到现在吗?” 寥长风猛拍天龙的肩膀,嬉笑道:“那当然,至少目前还没人能够杀死我。可以杀我之人还没出生!” “哈哈,想不到你风队吹牛也不打草稿!”天龙笑得合不拢嘴,他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寥长风和牡丹继续上演夫妻之情,演完**戏码,牡丹跟寥长风分享她所搜集到的情报信息。她认为此次行动不仅为了夺取文物那么简单,后面还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打听到文物和敌国出售的一套核心设备技术戚戚相关。 牡丹说得兴起,继续滔滔不绝演讲。寥长风立即伸手捂住她的樱桃小嘴,让她不要再往下说,以免隔墙有耳。虽然目前还未发现有人监听,也没发现室内安装有窃听器。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他觉得还是谨慎为妙。 半个小时后,寥长风搂着牡丹沉沉睡去,两人很快进入梦乡。 凌晨三点,寥长风忽然被牡丹叫醒,她怯生生地问道:“你身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伤疤?好吓人!” 寥长风侧身背对她,警告道:“我们只是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执行同一任务,我还是你的领导,希望你别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牡丹噗嗤一笑,从背后抱紧寥长风,嗔道:“你别这样好吗?我好害怕!” 寥长风并没推开牡丹,任其摆布,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轻声安慰道:“做好本职工作,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行,别想那么多!” 牡丹就这样一直抱着寥长风入睡。可寥长风心里还牵挂着薇薇,脑海里浮现她迷人的笑靥和倩影。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上次离开薇薇家门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他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薇薇之间的隔阂似乎越来越深。 第二天上午,寥长风携带巨款再次赴约。他坐上同一张桌子,跟同样的赌客打牌。弹壳依然我行我素,并不揭穿寥长风的老底。寥长风也不知道对方和尼克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觉得只要对方不为难,大家相安无事。他输完钱就走人,其他一概不管。 不到一个小时,寥长风钱箱里的现金已所剩无几。他满脸歉意地对尼克叫道:“将军,不好意思。今天,临行匆忙,出门所待的赌资实在太少了!” 尼克一反常态,十分爽快地答应道:“没关系啊,我这里有的是钱,你先拿去用吧!” 寥长风连忙拒绝道:“那怎么好意思,明天我多带点钱再来吧!” 尼克阴沉着脸,正色说道:“为什么又是明天?明天你还会来吗?” 寥长风拍了拍胸膛,夸下海口,“那当然,我不给谁面子,也得给您面子!” “既然夏先生这么给我面子,今天就别走了,没钱我先借给你,我相信你也不会赖账?” 尼克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蓝色的钱箱推到寥长风面前,寥长风盛情难却,笑道:“既然将军这么看得起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赌博活动继续进行,几局下来,寥长风有输有赢,他也不敢输得太明显。其实通过这阵子的观察与磨练,寥长风早就摸透他们玩牌的模式与套路。只要他出牌,尼克就跟;只要他牌弱,尼克就通杀。 一直沉默不语的弹壳终于发话道:“如此看来夏公子今天手气也不是很好啊?” 寥长风随声附和道:“哈哈,没事玩玩嘛!大不了输完,明天再赢回来!” 弹壳话锋一转,笑道:“我这里倒是有份挣钱的买卖,不知道夏公子感不感兴趣呢?” “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听人言有一副嫦娥奔月图,价值连城,常人只要得到它,富可敌国!” 寥长风不禁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这厮消息如此灵通,竟然也知道此图。当下他故作镇定地问道:“那可是国家一级文物,这挣钱的买卖从何说起,简直是无稽之谈嘛?” 弹壳咧嘴一笑道:“难道公子不远千里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那副嫦娥奔月图吗?” 寥长风连忙摆手,“你就别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了!我来这里的目的纯粹是为了寻欢作乐,可不敢轻易触碰高压线,何况还有人传言,各国的特工也看上那副图,像我这种小人物也参与其中,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夏公子真会开玩笑,有尼克将军在这里,难道你还怕那些呆瓜裂枣不成?” 尼克冷若冰霜地盯着他们一唱一和,一言不发。寥长风呵呵一笑道:“有将军在,我当然不怕啦!可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啊!” 弹壳站起身子,朗声叫道:“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将军的贵宾,大家也都想得到那副嫦娥奔月图吧?” 第112章 冤家路窄 第112章 冤家路窄 在座的赌客鸦雀无声,弹壳继续说道:“现在嫦娥奔月图已落在尼克将军的手里,这香饽饽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将军也不想拿,可他又不甘心白白丢失这么好的机会。因此我们邀请大家十天后光临文物拍卖会,帮忙捧场喊价,会上也邀请很多像夏先生这样的土豪参加。凡是到场的各位嘉宾均有回报。” 弹壳经过一番喊话,北亚本地人鲁西和那个西亚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尼克将军干咳一声,弹壳继续发话跟众人商议具体的操作流程。 寥长风感到十分纳闷,他也不知道这些人目的何在?所谓的拍卖会难道就是为了洗白古画?何况弹壳早就知道他是何许人,为什么还找他?他们到底有何阴谋? 众人商议一个多小时,大家的意见基本上达成一致,他们各自离开山洞。寥长风和天龙再次搭乘尼克的专车回到丽人国际大酒店。紧跟后面的天龙忽然轻声叫道:“少爷,有人跟踪我们,你知道没?” 寥长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挥手示意天龙先回酒店。天龙下意识地回头看一眼,径直走进酒店的大堂。寥长风折身而出,直奔酒店对面那个黑影藏匿的地点。 “神鹰,我们很久不见,别来无恙。”那黑影并不躲闪,开门见山地说道。寥长风一眼望去,只见对方一身黑衣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 虽然他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是从对方的身材和独特的嗓音,他一眼就看出这个藏匿在墙角的黑影就是白天见到的弹壳。寥长风直截了当地反问道:“我们刚才不是见过吗?” 弹壳掀开头上的面罩,露出真面目,笑道:“哈哈,刚才我只是见到夏东海,而现在你是神鹰本人。” “我追杀你很久了,没想到你小子竟敢在此露面。”寥长风冷笑道。 弹壳重新套上面罩,争辩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们对我很有成见,其实我们之间存在很多误会。” “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跟踪你的目的是想来告诉你,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骗局,而你我都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想不想听.....” 寥长风立即打断弹壳的话语,“对不起,我们不是同路人,你只是我追杀的目标!”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你为什么老是执迷不悟呢?” 寥长风哈哈大笑道:“我真的不明白,只明白现在要杀死你!” 话音刚落,寥长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弹壳并不躲避,从容自如地将紧握的手枪顶住寥长风的胸膛,十分淡定地叫道:“我看是你出手快,还是我的子弹快。” 寥长风缩紧手指,冷笑道:“当子弹打中我时,由于疼痛的作用,我的手指只会越掐越紧,子弹的冲击力可以让我瞬间拧断你的脖子,你不信可以试试。” 弹壳立马收回手枪,垂头丧气地说道:“神鹰,士别三日令人刮目相看,想不到你成长那么快!” 寥长风干笑一声,淡淡地说道:“呵呵,过奖了!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你玩得团团转的愣头青。” 弹壳长吁一口气,语气变得十分坚定,“总之,我是不会暴露你们的身份和行踪,因为我们是一路人。只不过我为了明哲保身才投靠尼克,他手里的那个东西不只是一幅画。实不相瞒,你们来这的主要任务就是保护我拿回嫦娥奔月图,然后顺利归队。”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一枚神鹰徽章,寥长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想不到这厮竟然也是组织的成员!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彻底糊涂了。这些年,他拼尽全力追杀的敌人,现在反而让他保护。他始终想不明白,为何对方也是神鹰组织其中的一员,看来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海水难量。 “神鹰,就此告辞,你好自为之,多多保重。再会!”弹壳拱手作揖,溜之大吉。 寥长风转身返回酒店,心乱如麻,一直半会儿理不清头绪。他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虽然完成任务理所当然,但是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发现的问题引人深思,想多了又会让人徘徊不前。也许薇薇说得对,知道越多,价值越小。没人喜欢将任务交给一个洞若神明之人,这就是特工任务本身的神秘感所在。 即使想全部了解,不一定能了如指掌。因为有些机密非一般人所能掌握,它掌握在组织最高领导人手里。 寥长风独自行走大街上,浮想联翩。他一直想着怎样弄到那副古画?花钱买很容易,问题是买下之后怎么拿回国,很多人对这幅画垂涎三尺,说敢保证中途没出任何差错? 明抢或者暗偷也不现实,可操作性不强,容易引发更大范围的矛盾,到时候四面楚歌,插翅难逃。想得头都大了,他闷闷不乐地走进酒店门口,久违的薇薇堵住他的去路。 寥长风用幽怨地眼神瞟了她一眼,对方连日来的疏远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说话。薇薇嫣然一笑道:“哥,你陪我逛街吧?我一个人实在太无聊,实在闷得慌!” 寥长风勾住薇薇的手臂,转身走出酒店。两人肩并肩漫步街头。寥长风的心情很复杂,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该以怎样的身份跟人家沟通。薇薇下意识地用鼻梁蹭了蹭寥长风的肩膀,幽幽说道:“你老婆牡丹,自从下午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她沿路留下的暗号也被人毁掉了。” 寥长风突然停下脚步,出手将薇薇的脑袋紧贴自己的胸膛,嘴巴靠近她耳朵,叮嘱道:“你别说了,背后有人跟踪。” 薇薇下意识地搂住寥长风,两人十分亲昵地走到附近的一个酒吧,找一处黑暗而僻静的角落坐下隐藏。几分钟后,一个满头长发,皮肤乌黑,左手残缺的男子尾随而至。他一进门,目光极力搜寻两人身影。 寥长风自知无法躲藏,他默默地观察四周,来人缓慢地向他们这边走来。不一会儿,来者终于走到他们面前。他抬头一看,不禁瞪大双眼,继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两年前他被捕入狱时,关在同一座监狱的狱友山田光。 第113章 身份暴露 第113章 身份暴露 山田光径直坐到寥长风对面的座位,拿起桌上的一杯奶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然后擦擦自己的嘴角,打招呼道:“嗨,哥们,咱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面对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寥长风的心中虽然感到十分不爽,但他尽量保持一个君子应有的风度,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表演。一旁的薇薇已进入戒备状态。 山田光接着笑道:“你女朋友真漂亮,不过我比较喜欢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女人!” 薇薇接过话茬,平静地回应道:“我们女人可以温柔,也可以凶恶,还可以杀你。” 山田光并不动声色,只是瞟了薇薇一眼,继续盯着寥长风问道:“嗨,我说朋友,你在监狱里欠我的恩情到底什么报答啊?” 寥长风嗤之以鼻,冷笑道:“呵呵,我什么时候欠你的人情?我怎么不记得了?恐怕你认错人了吧?” 山田光讥笑道:“呵呵,你过去的糗事我就不说了,可我想不到你这么忘恩负义!” 寥长风喝了一口凉茶,笑而不答。一旁的薇薇怒道:“阁下如果你想蹭吃蹭喝,尽管直说,别说那么多废话。” 山田光站起身子,离开座位,往前直走,刚没走几步转头叮嘱道:“哦,忘了告诉你,夏东海先生,你老婆好在我手里,不过她很乖巧,也很安全。” 对方话音刚落,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猛扑向山田光,出手掐住对方的脖子。山田光也不避让,十分淡定地赞道:“你看看,现在你多么威猛,当年在监狱里却像个混球一样被人欺负,现在你可以马上杀死我,不过你老婆,我就不敢保证她能不能活着回来。” 寥长风质问道:“我老婆她在哪里?” 山田光奸笑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动手杀人,你永远是躲在我身后的胆小鬼!” 山田光说罢,一把扯开寥长风掐脖子的右手,头也不回地走出去。薇薇欲跟出去追打,寥长风立即拉住她,她十分疑惑不解地看着寥长风,寥长风摇摇头,不做任何解释。他吩咐薇薇先回酒店等候,然后一个人离开酒吧,沿着山田光消失的方向一路跟踪尾随。 其实山田光早就知道寥长风会跟来。他们来到城外一座废弃多年的工厂,房顶挂满蜘蛛网,地板落满灰尘。山田光前脚刚进,寥长风后脚紧跟。他刚迈开步子进门前行不到两米,忽觉背后冷风嗖嗖,很显然背后有人偷袭。于是,他下意识地抬脚向后猛踢,只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只见偷袭之人四脚朝天栽倒在地,龇牙咧嘴地捂着裆部。 寥长风随之跳到厂房中间一处开阔地,等候对方进攻。他一眼望去,厂房四周摆放许多锈迹斑斑的车床和机械设备,光线十分昏暗。 “夏先生,如此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离开啊!” 人未见,声先闻,从声音可知此人就是他跟踪的山田光。山田光缓缓地迈开步子,从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他身后跟着四个人,三个男人推搡一个女人,女人双手被绑,嘴上缠着厚厚的胶带。这女人就是被山田光劫持的牡丹。 寥长风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说吧,需要什么条件?” 山田光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明人不说暗话。只要你交出嫦娥奔月图,我就会放她走。” 寥长风冷哼一声,双手抱在胸前,答道:“那副图可不在我手上,我也不知道它流落何方,也一直在找。” “朋友,做人要坦诚一些,将心比心也比较容易交到好朋友,老是说谎恐怕对你不利。” “我实话实说,不骗你,我真不知道嫦娥奔月图到底在哪个手里。” 山田光仿佛一个患了失心疯的精神病人,十分夸张地晃动自己那个油光华亮的大脑袋,失望地叫道:“看来我们已没法沟通,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山田光转身掐住的喉咙,寥长风十分焦急地叫道:“最好别乱来,你们只要敢动她一根毫毛,我就让你们知道怎么叫生不如死。” 山田光不以为然地哈哈大笑。寥长风攥紧拳头,欲猛扑上前偷袭,无奈对方身后那三个助手持枪瞄准他,他只好作罢,继而改口说道:“好吧,那我告诉你嫦娥奔月图在哪。” 山田光仿佛置若罔闻,继续狞笑。 寥长风大声叫道:“求求你,不要乱来,我告诉你还不行吗?” 话刚说完,牡丹突然传来一声痛苦的惨叫,山田光其中一个手下拿着刀子割下牡丹的耳朵,随手扔过来。寥长风伸手接住它,装进上衣口袋里。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这样,因为我早就给你机会,只是你不懂得珍惜罢了。” 寥长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浅笑道:“嫦娥奔月图在尼克将军手里,五天后他将举行一个地下拍卖会。如果你想得到它,就去参加竞拍活动吧!” 山田光摆摆手,嚷道:“哈哈,只有傻子才会去竞拍。我们又不是笨蛋,你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竞拍活动吗?那老家伙会杀死所有参加竞拍活动的人员。所以我只能让你帮忙拿到奔月图,换回你老婆,你不要让我失望哦。” 寥长风知难而退,对山田光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厂房。听了对方一番话,他终于明白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尼克将军为何要杀死所有竞拍者?难道这些都是像这样的特工?如果真是那样,那尼克可是为他们的国家立了大功,做了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他充分利用这次拍卖会将各国特工的精英或者一些知名企业家统统干掉,给这些国家的特工组织和经济效益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如果山田光此话当真,那么就是弹壳说谎。寥长风知道,既然他们身份已暴露,就没必要再躲躲藏藏,自欺欺人。当他们到达这座城市时,对方也已知道有人要来。虽然对方不是很了解他们的底细,但是至少也略知一二。而他们每天还掩耳盗铃,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如此,寥长风决定原地消失。他杀气腾腾地回到丽人国际大酒店,薇薇,天龙等人已在他房间等候多时。他立马招呼众人跑出城外。众人急匆匆地跟上他飞快地脚步,等他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时,他们几个早已跑到他跟前。 寥长风坐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吁了一口气,吩咐道:“同志们,我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所有人重新分配任务后,就地消失,以前我们使用的联系暗号全部作废。薇薇,负责变更新暗号;天龙,负责查找山田光这个东亚特工潜伏的地方,准备解救牡丹。小旋风跟我去见尼克将军,鼠标负责收集情报,如果有必要,可以同时寻找弹壳。” 薇薇低头走到寥长风跟前,弱弱地问了一句:“那我呢?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管啦?” “那你跟着我吧!”寥长风搂住薇薇的小蛮腰,柔声说道。当下薇薇重新拟定新暗号,交给众人牢记后,他们找到另一个落脚的地方,重新安顿下来。 第二天,寥长风和小旋风再次光临木屋地下赌场,轻车熟路地找到北亚本地人鲁西,因为只有通过鲁西引见,他们才能见到尼克将军。 鲁西一见到寥长风,非常热情地招呼道:“哎哟,夏先生,欢迎大家光临,不知您有何贵干?” “我想面见将军,怎样才能见到他?”寥长风也不跟他客气,开门见山地问道。 鲁西离开座位,来回踱步,沉思一会儿,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寥长风和小旋风跟着鲁西来到赌场内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客厅,只见尼克将军就坐在沙发上喝茶。尼克见到他们到访,连忙招呼二人落座,鲁西各自将他们面前的茶杯倒入大半杯的茶水。 “夏先生,我知道你会再来找我,不过你们的表演十分精彩。”尼克丢给寥长风一根香烟,笑道。 寥长风捡起茶几上的香烟,含在嘴里,也笑道:“既然将军对我如此熟悉,想必也知道我们来这的目的,我只想得到嫦娥奔月图,至于价钱嘛,你看着办吧!” 尼克一边摇头一边回道:“夏先生,你认为我会缺钱吗?钱对我来说已没有任何意义,它就是一张纸。” 寥长风反问道:“那你想干嘛呢?” 将军冷笑道:“我想要的东西,你拿不到。” “既然这样,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都不想要钱,为什么还要开拍卖会?” “哈哈,其实我就是为了杀人。” “那你不怕我告诉他们,你要杀人,让他们不要来了。” “哈哈,我才不怕!因为你今天出不去了,即使你出得去,说了也没用。” 寥长风十分警惕地查看四周,没发现异常,淡淡地笑道:“既然我出不去,你就让我死个明白吧!” “你们的人员已经被我保护,各国的特工这几天也会陆续到达,他们要是会听你说半句话,你砍我脑袋?” 第114章 背后阴谋 第114章 背后阴谋 寥长风轻轻地拍了拍几下手掌,奉承道:“将军果然妙计,可惜你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尼克不以为然,冷哼一声,讥笑道:“哦,愿闻其详,不妨说来听听!” “你别以为各国的特工只是为了夺取一幅画那么简单?奔月图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另外一大半还在我们手里。”寥长风反问尼克,“那你想想,此图从何而来,为什么带给你,他有什么目的?” 经过一番提醒,尼克不禁陷入沉思,他邹紧眉头,想了几分钟,然后抬头问道:“你是说弹壳吗?” 寥长风点点头,尼克反驳道:“弹壳不可能骗我,他是贵国头号通缉犯,曾经盗窃你们不少核心技术卖给很多国家,他也不可能再为你们服务。这些年他一直流亡国外,一直从中作梗,专门破坏你们的好事。” 寥长风诡异一笑道:“其实这个骗局可以设一年,也可以设十年,甚至一百年!不信咱们可以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尼克这才半信半疑地叫道:“来人,传唤弹壳进来。” 大概半个小时后,尼克的一个手下满脸沮丧地推门而入,悄悄地跟他耳语几句。尼克的脸上顿时阴晴不定,转过头对寥长风叹道:“此人确实不可小觑,我真没想到。你说,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寥长风早料到尼克将军不可能再找到弹壳,这厮八成已经玩失踪。他淡淡地笑道:“将军,眼下咱们是盟友,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达成杀人计划,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我凭什么相信你?”尼克显得有些急躁不安,“你又有什么破条件?” “条件嘛,其实很简单!第一,不要伤害我同伴;第二,我们需要资源共享。你要知道我们根本没有骗人的资本!”寥长风说得头头是道。 尼克会心一笑,“呵呵,你们确实没有欺骗我的资本。不过,你的鼠标秘书昨晚已在我这里做客,其他人我都已安排妥当。如果你有什么花花肠子,敢耍什么花招,我就会一个个地砍下他们的人头当球踢!” 寥长风右手一挥,示意小旋风跟上,两人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客厅,远离木屋地下赌场。一路上,他思绪万千,失落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牡丹被山田光俘虏,鼠标被尼克逮捕。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所说是真是假,但是其他人员确实已跟到这里,而且他一直都没联系上他们。 到底应该怎么办?所有问题的根源几乎都对准弹壳,他一个人将我们所有人都玩得团团乱转,他一个人几乎掌控整件事。可他为何在寥长风面前鼓吹自己是老好人?目前只有找到弹壳,才能解开谜团,否则寥长风将永远处于被动局面。 眼下寥长风只剩下小旋风,薇薇和天龙三人帮手。可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天龙留下的联络暗号,难道他在寻找牡丹行踪的过程中也被抓了?寥长风越往下想,心里越发毛。 当务之急,只有找到弹壳,他们才能跟尼克交差,才能救出所有被困人员。也只有从尼克手中拿到奔月图,他们才能救出牡丹。即使尼克不会拱手交出奔月图,他也必须这么做。 因为整件事都是围绕弹壳这个中间人,是他制造所有的矛盾和冲突。虽然寥长风还不知道对方用意何在,也不知道他是敌是友,但是对方外围只有寥长风和尼克。寥长风跟尼克所说的一切都是根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推断出来,而他们的外围就是各国特工,包括山田光和那些所谓的隐形富豪。这些人猜测出奔月图存在猫腻,但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寥长风自从跟弹壳见面后,就已经预料到奔月图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它肯定和国外某项先进技术关系密切,或者画里隐藏相关技术图纸,抑或有人想通过这件宝贝交换研发技术。可不管怎样,这些只有弹壳本人知道。 尼克想利用弹壳出售奔月图的机会,杀死各国的特工和相关人员,当然他可能不知道图中的秘密。直到最后寥长风告诉他,他才将信将疑。 类似寥长风这样的敌特人员更是知之甚少,他们只想抢回奔月图;而参加拍卖会的那些所谓的隐形富豪们只不过充当炮灰而已。这是一个瞒天过海的巨大阴谋,背后牵扯国家之多,牵扯各国利益之多,世所罕见。当然这些只是寥长风妄加揣测,可直觉告诉他,事实就是如此。假如弹壳导演自编自导这部戏,寥长风真不知道他到底帮谁,因为他这么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寥长风在半路上揣摩半天,才弄明白弹壳是组织的人员,可不是他们的盟友。因为他和薇薇,牡丹,鼠标等队员,还有参加竞拍的各国富豪,以及冒充富豪的各国间谍人员统统都是炮灰。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就是吸引这些人元上当受骗。 而杀死这些人的刽子手则是尼克。寥长风也明白组织这么做,肯定损失不少特工和很多重要的情报人员,可其他国家也好不到哪去,除了尼克本国之外,一样也有损失。弹壳也因此顺利带回他掌握的核心技术。各国也会暗地里疯狂报复尼克将军的国家北亚当局。最终受益者还是泱泱华夏,此事其实就是一个策划许久的骗局。弹壳担任导演,尼克只是个副导演,幕后总导演则在国内。 寥长风当务之急必须找出弹壳这个策划人,因为他知道弹壳并未走远,对方还留在此地。因为对方策划的整个事件并没有取得圆满成功。 此后一周的时间,寥长风一直秘密地寻找弹壳的下落。当然尼克将军一刻也没闲着,他也在寻找弹壳的行踪。可对方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就没有这个人。 距离拍卖会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寥长风知道该来的终究要来,躲也躲不掉,该发生的不可避免。他只能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即使为国牺牲,也在所不惜,责无旁贷,义不容辞,视死如归。 第115章 情意阑珊 第115章 情意阑珊 竞拍前夕,寥长风怀着复杂的心情,迈着沉重地步伐,来到薇薇下榻的客房门前,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门开了,只见薇薇身穿天蓝色的休闲时装,露出半边脸,半个身子掩藏门后。 当她看到站在门外的寥长风时,那满是胶原蛋白的脸上现出一丝惊喜的神色。虽然寥长风和她一起执行任务,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们两个待在一起的时间从没超过半天。她将寥长风迎进房里,随手关上房门。寥长风拉过床头一张梳妆用的凳子,安坐下来。 薇薇端起床头小茶几上的开水壶给他倒满一杯凉开水,然后坐到床沿上,轻声问道:“你找到弹壳没?我这边也没有他任何消息。” 寥长风摇摇头,一边喝水一边问道:“上次任务之后,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归队呢?” 薇薇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已经忘了那件事。” 寥长风放下半杯没喝完的开水,解释道:“对不起,近段时间你也都看见了,咱们为了完成这次任务,我都很忙,根本没时间跟你长谈。” 薇薇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柔声说道:“没关系,大家都是为了早日完成任务,再说咱们关系又不是特别亲密,哪有那么多话要说啊?” 寥长风不禁一愣,他没想到这小妮子会说出这种让人感到十分见外的话来。女人的心思真是复杂多变,前段时间还跟你笑嘻嘻地聊天,转眼就翻脸不认人,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薇薇,近段时间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是不是我跟牡丹待在一起的原因?你也知道,刚开始我跟她在一起也是为了任务的需要。”他厚着脸皮问道。 薇薇轻描淡写地答道:“你想多了,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们只是最好的搭档和战友。” 寥长风哭笑不得,他十分尴尬地点点头,然后起身离开座位,走向门口,他想尽快离开薇薇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一个人静一静。他走到门边,再次叮嘱道:“薇薇,明天的竞拍活动你就不去了,你留下来找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方便我们撤退之后有地方落脚。” 薇薇低头不语,寥长风干等片刻,非常失望地拉开房门,转身欲走。她却忽然抬头喊道:“寥长风,先别走,给我回来!你知道吗?自从那天你走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寥长风重新关上房门,回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只见薇薇泪眼婆娑,眼泪汪汪地盯着他。他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一直想不到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恐怕除了上次不辞而别之外,他实在想不出哪里出了问题?可上次离开时,他已交代她爸爸代为转告了。 他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薇薇脸上的泪水,轻声问道:“为什么?你就那么恨我吗?我对你怎么样,你还不明白吗?我知道自己......” 寥长风说话的声音近乎哽咽,他欲言又止,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肺腑之言又咽了回去。薇薇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希望他说出心里话。可他就像一个受委屈的孩子,看她发呆。 薇薇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痕,低下头,轻声问道:“你跟我爸所说的都是真心话吗?” 寥长风这才猛然想起自己曾在人家面前夸下海口,违心地答应她爸不会跟人家宝贝女儿发生任何关系。可他心里却非常喜欢人家女儿,自己却口是心非,心口不一,言不由衷。 他抱歉地点点头,薇薇抬起头,幽怨地说道:“本来我想调离这个组织,可我从爸爸嘴里隐约知道你们要执行的任务非常特殊,处境非常危险,我担心你人身安危,只好瞒着我爸,跟你来到这里。” 寥长风终于明白为什么迟迟不见她归队,队长徐卫东却临时安排她出来的原因。他感到很愧疚,自己不但给不了人家任何的承诺,而且还一次次将她带入危险的境地。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错怪你啦!”他连忙道歉。 薇薇的眼神充满爱意,真情流露,火辣辣地盯着寥长风,问道:“阿风,你喜欢我,爱我吗?” 寥长风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久久不肯放开。薇薇仿佛一只顽皮地小白兔,挣脱他的怀抱,仰起头,妩媚一笑道:“你曾经爱过我,就已足够。我别无所求,因为我们都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我甚至都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是我们的宿命......” 寥长风用嘴唇狠狠地堵住薇薇的小嘴,两人**澎湃地拥吻。吻到深处,他们好比干柴碰到烈火。他即将突破对方最后一道防线时,薇薇一把握住他的大手,紧急刹车熄火。 他异常坚定地对薇薇叮嘱道:“如果我们完成任务,顺利回国,你就嫁给我好吗?” 薇薇满脸惊愕,继而惊喜交加,她笑出眼泪,高兴地点头答应。看着怀里这个可爱的女孩楚楚动人的样子,寥长风十分疼爱地捋了捋她额头上凌乱的发梢,两人又是一顿热吻。他恨不得抛开眼前的一切,跟她远走高飞,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让我们好好活着,且行且珍惜,我要娶你!” 两人意犹未尽,可任务当前,寥长风不得不抛下这句狠话,恋恋不舍地离开薇薇的房间。 他一个人在下榻的酒店附近溜达,感觉到自己又回到以前犯病时那种癫狂的状态。他每次心病发作,几乎都跟薇薇有关,他仿佛一头**的公牛一路狂奔,欲摆脱一切羁绊。眼前的任务在他看来都是浮云,再也没有什么比薇薇的生死更加重要。他不能死,薇薇也不能死,谁让他爱的人死,他就让谁死。 他使劲地用脑袋撞树,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下,一直撞着感到疼痛为止。被磕破的额头,血流满面,可他感到心里还十分难受,闷得慌,憋得喘不过气来。他想杀人,于是出拳暴打树干,直打得树皮脱落,才感到解恨,感到心中酐畅淋漓。他看着手头上殷红的鲜血,瘫软地上,狂笑不已。 笑声由小变大,最后越来越大,活脱脱一个失心疯的病态。他抓起一块锋利的石头,然后撕烂上衣,开始一点点划破手臂,胸口和腹部的皮肤。只有通过这种自残和自虐的方式,他心里才感到好受一些。 他脑海里回想起曾经的过往,从最后一次执行任务被捕入狱,出狱后一路逃亡,发病治病到离开神鹰小组,然后浪迹天涯半年,又跑来这里送死。 他每次都跟死神亲密接触,可最后都跟它擦身而过。不是死神有意跟他过不去,而是有些人和事让他一次次面对生与死。这些就是他的精神信仰,他对国家的忠诚,作为一名军人的天职。 可当面对爱人的生死,他无法释怀。面对自己生死抉择,他无法释然。如果为国捐躯,他宁愿肝脑涂地,英勇就义。可自己人要他死,死得实在窝囊和憋屈。他头痛欲裂,第一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怀疑。他十分痛苦地闭上眼睛,将自己埋在黑暗里。 半个小时后,闻讯赶来的薇薇和小旋风,看到寥长风这副模样,吓得目瞪口呆。薇薇双手捂嘴,不知如何是好?小旋风呆如木鸡,心有余悸,不敢上前。因为上次寥长风审问他时,也是这种状态,他险些被打死。当然那次也是为了薇薇。 两人战战兢兢地搀扶寥长风回到住地,寥长风仿佛一个醉汉任他们摆布,可他的意识清醒,神智清楚。小旋风包扎寥长风磕破的额头,给他身上划破的皮肤涂上金创药,薇薇则灌他吃心药。 寥长风平躺**,紧闭双眼,猛拽被子,捂住脑袋,蒙在暗处,不想看到一丝亮光,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白化病人。薇薇见状,急忙关灯,坐到他旁边,伸出纤纤玉手捂住他眼睛,哭成一个泪人。 沉睡醒来的寥长风,恢复如初,看到薇薇还坐在床边,轻轻掰开她的小手,她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寥长风伸手擦干她眼角的泪痕,非常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每次我狼狈不堪时,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 薇薇破涕为笑,“不要给自己施加那么多压力,一切都会好起来!” 寥长风爱怜地抚摸她的小脸蛋,叮嘱道:“你早点睡吧,明天将有一场恶战!” “你先睡吧。等你睡着,我才去休息。” 寥长风翻身背对她,可睡意全无。薇薇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寥长风始终无法入睡,于是给他盖上被子,转身离开。寥长风只觉一股暖流涌上心底,两行热泪滚落下来。 第116章 将计就计 第116章 将计就计 第二天上午,薇薇独自外出寻找新落脚点,沿途留下暗号。寥长风带领小旋风结伴而去参加嫦娥奔月图拍卖会,两人空手前行,没带任何武器和装备,即使带去也被他们搜身拦截下来。 天龙一直没见踪影,自从上次寥长风重新分配任务之后,就一直没出现,不知道被人杀害还是被人囚禁。反正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天气晴好,天空万里无云。小旋风话很少,不管寥长风怎样调动话题,他始终问一句答一句,好比一个木头疙瘩。从一开始执行任务至今,他们两个说不到十句话。以致于寥长风觉得这哥们除了机械地执行命令之外,生活中仿佛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孩。 生死就在一瞬间,举杯望月情相连。唯有放手一搏,才能冲破重重枷锁。弹壳会不会出现竞拍会上?天龙到底人在哪?他们能否夺回嫦娥奔月图?图中到底隐藏什么秘密?鼠标是否被尼克抓了?牡丹还好吗?等等这些非常棘手的问题,寥长风想得头都大了。 他们如约到达拍卖会地点时已是上午九点,两人被侍应生安排到会议室一个并不起眼的角落。他们落座之后,北亚本地人鲁西神秘兮兮地走过来,偷偷地跟寥长风耳语道:“座椅下面藏有手枪!到时随机应变。” 寥长风下意识地伸手往木凳底部摸了摸,指尖甚至可以摸到手枪的扳机,藏枪之人只用胶带粘在凳子底下。参加此次拍卖会的人员鱼龙混杂,有各国特工和间谍,有世界各地富豪,也有几个身份不明的嘉宾。不过弹壳始终不见人影,鼠标也没消息。 此次拍卖的文物世所罕见,有些堪称稀世珍宝,竞拍价好比芝麻开花节节高。两人一直等到晚上九点,嫦娥奔月图才遮遮掩掩地进入竞拍环节。寥长风和小旋风也趁着没人注意时,拔出手枪揣入裤兜里。 竞拍主持人绘声绘色地向宾客介绍奔月图,宾客们聚精会神地倾听着,门外突然闯进一群荷枪实弹的雇佣兵举枪扫射人群,众人还没反应来得及反应时,已有人倒在血泊中。密集的枪声伴随人群撕心裂肺的叫喊,偌大的卖场仿佛瞬间变成一个屠宰场,一座人间地狱。 当然,寥长风和小旋风也加入射杀的行列,两人端着手枪点射那些被刽子手们打倒地上垂死挣扎的其他国家特工或者间谍。整个屠杀行动仅持续五分钟,室内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目测高达二十多人。地板上血流成河,墙上血迹斑斑,那些雇佣兵们短短几分钟就结束战斗。两分钟后,尼克气定神闲地走进来,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周,挥手示意众人立刻清理现场。 他走到寥长风跟前,阳奉阴违地说道:“夏先生,多谢你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尼克大手一挥,手下人顿时冷不丁地没收寥长风和小旋风两人的手枪。寥长风沉声问道:“将军,请问我的秘书鼠标人在哪里?你亲口答应的事情不能出尔反尔啊?” 尼克一声冷笑,拍了拍手掌,他手下推搡鼠标走进来。鼠标脸上青一道紫一道,看来已被他们折磨得不轻。不过并无大碍,走路的姿势依然自如,步伐依然矫健。 “夏先生,我信守承诺,事成之后,答应放走你的人。现在我做到了!可我需要的东西还没到手!只能先放走你的心腹,剩下那些人等我拿到奔月图的秘密之后才放他们走。” 寥长风将计就计,他早就料到尼克会有如此一招,从见到尼克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这厮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帮他杀死所有对手之后,他怎能轻易放过剁手可得的比奔月图更有价值的宝贝。 “将军心思,我岂能不知?今晚就先到此为止,明天咱们再从长计议如何?”寥长风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尼克的眼睛贼溜溜乱转,他忙顾左右而言他,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知明天咱们怎样联系?” “这简单,明天我会到赌场登门拜访!告辞!”寥长风拉过鼠标,招呼小旋风走出拍卖会场。 尼克并不阻拦,因为他手里还掌握其他人的命运,坚信寥长风等人也不敢言而无信,无论寥长风跑到哪里,都会回来找他要人。寥长风带着鼠标和小旋风二人回到住地,薇薇已在房间,焦急不安地等待。 看到寥长风等人安全归来,他忧郁的脸上顿时眉开眼笑。寥长风跟她简单陈述下一步行动方案,薇薇也找到了他们安全撤退的隐秘之地。寻找的途中她还见到了主动联系的弹壳,弹壳让她趁此机会将尼克等人一网打尽。寥长风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他想到了一个周密的反攻计划。当晚一夜无事,他跟薇薇等人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然后部署具体的作战任务。 次日一早,薇薇先到隐秘地点做好伏击准备。寥长风带领鼠标和小旋风再次光临木屋地下赌场,跟尼克等人碰头之后,领着他们前往埋伏之地。一行三人坐上尼克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前进发。 尼克是一个非常狡猾的老狐狸,他带着十个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随从,就是为了预防不测。他们来到一处距离北亚首都只有十几公里的达斯山脚下,进入一个人迹罕至的山洞,洞口植被茂密,不注意根本不容易发现。 洞内宽敞明亮,随处可见的钟乳石好比一个天然的屏障。狡猾的尼克留下五个手下把守洞口,剩下的人手随他进洞。他们往前走大约一公里,突然一声枪响,紧跟其后的一个雇佣兵应声倒地。 尼克慌乱中拔枪顶住寥长风的后脑勺,呵斥道:“是不是你小子设下的埋伏?” “将军,想到哪去了?你别忘了,我们杀死其他国家那么多特工,人家会放过我们吗?洞里有埋伏,没啥大惊小怪。说不定人家早就想杀死我们!”寥长风淡定从容地回应道。 尼克惊魂未定,可转念一想寥长风说的也不无道理。再说这小子的帮手不外乎眼前这几个人,不会再有其他人。当下他拿开手枪,一边紧跟寥长风继续前进,一边吩咐随从做好应对伏击准备。 众人再次前进,谁知伏击他们的狙击手仿佛阴魂不散地冤魂,接二连三地干掉剩下的那四个雇佣兵。尼克一下子慌了神,他再次举枪顶住寥长风额头往里走。几分钟后,久违的弹壳如鬼魂般从一块巨型钟乳石后面悄然现身。 惊魂未定的尼克,立即开枪打中弹壳的大腿。弹壳措手不及,没想到一向对他信任有加的盟友也会出手伤人。弹壳十分痛苦地捂住伤口,叫道:“将军,是我呀?” “哦,原来是你小子?对不起,刀枪无眼,多有得罪!”尼克半信半疑地盯着弹壳。 弹壳指着寥长风叫道:“将军,他们身上带有奔月图不为人知的秘密。我是来助你一臂之力啊!哎哟......” 第117章 神图再现 第117章 神图再现 尼克不屑地叫道:“知道啦!要不我来这干嘛?夏先生,还要走多久才到啊?” 寥长风轻轻地推开尼克的枪口,冷笑道:“将军,先沉住气。既然我答应你,就不能言而无信。外面还有那么多重兵把守,大可不必拿枪威胁我。我们三个手无寸铁,跑不掉的!” 鼠标随即附和道:“是啊,将军,再往前走一点就到了!” 尼克战战兢兢地跟随他们继续前行,弹壳大腿中弹,无法移动,只能呆在原地处理伤口。他们往里走了大概几分钟,来到一处尤为开阔的洞内。只见薇薇独自站在一块天然的石桌前,桌上摊开一张发黄的图纸。 尼克喜出望外地跑到图纸跟前,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张图就是各国特工梦寐以求,苦苦寻找的宝物,这比那副奔月图还要宝贵。因为只要拿着这张图就可以换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荣华富贵。 他小心翼翼地收起图纸,立刻露出自己原本邪恶的本性,举枪指着寥长风等人,叫嚣道:“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先生,我送你们一程吧?你放心,我出手干净利落。” 尼克忘乎所以地拿下挂在身上的另一把步枪,左右开弓指着众人。寥长风岂能不知尼克的心狠手辣,他冲薇薇使了一个眼色,十分淡定地回应道:“将军,大可不必着急。没有我们的指引,即使你拿到这张图,也是废纸一张,因为图上关键的技术指标,也只有我们才看得懂!” 生性多疑的尼克倒吸一口冷气,他想不到区区一张图纸还有如此高深奥妙的学问。其实他哪里知道这是寥长风缓兵之计,当下他竟然信以为真,举枪指着众人叫道:“好吧。我暂时先留住你们狗命!双手抱头,都给我老实点,快走!” 众人依次遵照执行,薇薇双手抱头的同时,快速丢下一颗烟雾弹,弹体瞬间释放的烟雾弥漫顿时整座山洞,雾气呛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寥长风迅速拉住薇薇的玉手,招呼小旋风和鼠标二人立刻躲进身旁的钟乳石后面。 尼克被烟雾呛得咳嗽连连,他骂骂咧咧地开枪狂射一通。寥长风小声叮嘱他们四处散开,伺机反攻。薇薇将身上携带的匕首和手枪分别交给他们三个。寥长风只拿一把匕首,小旋风和鼠标各拿一把手枪。 尼克仿佛一只发怒的狮子,他躲在钟乳石后面虚张声势,大喊大叫。烟雾逐渐散尽,距离尼克较近的小旋风揪准机会,开了一枪。不过并没打中,子弹擦过岩壁叮当作响。尼克见状,循声开枪扫射。小旋风躲闪不及,被洞壁反弹的子弹擦伤脸蛋。 寥长风对薇薇耳语道:“赶紧炸掉洞口,等下外面那五个帮手进来,外面吃不了兜着走?” 薇薇点点头,在鼠标放冷枪掩护下,她一边躲闪一边往洞口方向移动。可尼克这只老狐狸还是发现她娇小的身影,尼克冲着薇薇移动的方向频频开枪射击,不管薇薇如何躲避,岩壁反弹回来的弹头还是擦伤她的手臂。 迫于鼠标的掩护,尼克不敢贸然上前直追。几分钟后,洞外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烟雾伴随粉尘卷入洞里,洞内的光线瞬间变得有些暗淡。寥长风知道薇薇已炸塌洞口,堵住外面的救兵。 躲在暗处的寥长风,眼光始终未曾离开尼克的身影,对方的一举一动他了如指掌。他伸手示意小旋风和鼠标二人配合打击敌人。两人一唱一和地开枪射击,这种声东击西地打法直搞得尼克晕头转向。 不一会儿,他枪里的子弹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寥长风终于揪准机会,飞出匕首,刀子划破气流刺入尼克的胸膛。鼠标连忙补枪,击中对方的脑袋。这只老奸巨猾的狐狸因此一命呜呼。 寥长风上前又补了一刀,从尼克身上搜出图纸,招呼鼠标和小旋风二人赶紧撤退。他们退回途中,遇见薇薇搀扶受伤的弹壳吃力地往里走。 “你们干嘛还进来?”寥长风上前搀扶弹壳,换下薇薇。 薇薇有些着急地回应道:“洞口已被堵住,只能从后面走,你们跟我来。” 他们轮流背弹壳跟在薇薇后面继续往洞里走,洞内光线越来越暗。走了大约半里路,在路径尽头拐角处,一股强光射入洞内。寥长风抬头一看,只见光线顺着头顶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出口照射进来。 薇薇叮嘱道:“快,从上面钻出去,此处距离洞口不到一公里。” 寥长风赞许地看着薇薇,反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薇薇指了指弹壳,笑道:“这出口不是我发现,是他告诉我的。” 由于失血过多,弹壳神志已有些模糊。寥长风轻轻地拍拍弹壳脸蛋,问道:“嘿,兄弟!你还能爬上去么?” 弹壳十分吃力地摇摇头,寥长风吩咐鼠标先爬上出口查看有无埋伏。鼠标仿佛一只敏捷的猴子,攀着岩壁,快速地爬出洞口。他左看右看一番后,向下做手势确认安全。寥长风解下弹壳的裤腰带,将他固定到自己身上,在小旋风和薇薇两人的协助之下,顺利地钻出洞口。 洞口处在半山腰,两旁荆棘密布,灌木丛生。他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披荆斩棘,走下山来。一路潜伏到洞口时,原来那几个负责站岗放哨的雇佣兵早已不知去向,不过洞口不远处的尼克专车还在,而把守洞口的是一小撮北亚当地军队。 寥长风打算潜入轿车,然后开车迅速逃离此地,可悄悄靠近汽车的小旋风被敌军发现,敌军将他们团团围住,小旋风奋力反击之时不幸壮烈牺牲。鼠标欲冲上前反攻,寥长风一把拉住他。 他们埋伏在一处小山岗之上,向下俯瞰,做困兽犹斗。敌军不知底细,不敢贸然进攻,只是缓慢地缩小包围圈。三人无计可施时,山下忽然枪声大作。只见山脚有一对人马冲破敌军防线,向山上突袭而来。 寥长风定睛一看,只见来者带领十几个雇佣兵,气势汹汹向前挺进,势不可挡。等对方近前之后,他才看清领头人正是之前的狱友山田光。山田光不由分说,命令手下挟持寥长风等人奔下山岗,冲出敌军重围。 众人安全脱险之后,山田光笑道:“朋友,我们又见面了。要不是看在奔月图的份上,我才懒得救你!” 寥长风冲山田光拱了拱手,苦笑道:“呵呵,多谢朋友助手相救。尽管放心,你需要的东西我会随时奉上,不过奔月图目前还不在我手上。” “既然如此,那就对不起了。你这两位朋友先暂扣在我这里,哪时候送来奔月图,我哪时候放他们回去。你自己看着办吧?他们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山田光指了指受伤的弹壳和一脸茫然的鼠标,命令手下捆住他们两个,只放走寥长风和薇薇。寥长风明白山田光的用意,人家这是让他们继续寻找奔月图,拿来换人。 寥长风和薇薇再次踏上寻图之路,他们回到原住地,稍作整理之后,前往木屋地下赌场寻找鲁西。鲁西并不知道老板尼克已经被他们杀死。他根本经不起寥长风旁敲侧击地询问,如实供出奔月图就藏在赌场内。 当晚,寥长风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尼克生前所在的办公室,不费吹灰之力打开密码箱,连夜偷走奔月图,拱手送给山田光,换回人质。 可山田光言而无信,中途变卦,欲赶尽杀绝,杀人灭口。寥长风怒火中烧,双方打斗中,鼠标和薇薇成功解救出部分人质。无奈奄奄一息地弹壳变成对方枪下冤魂,受尽非人折磨的牡丹含恨自杀身亡。 背信弃义的山田光拿到奔月图后,成功脱逃。寥长风和薇薇痛定思痛,强忍心中悲痛就地埋葬弹壳和牡丹这两位昔日的战友。寥长风无意中发现弹壳背后的纹身,他细看之下,总算看出一些端倪,于是费尽周折将纹身拓印到画纸上,带着薇薇躲进北亚边境的深山老林。 三天后,两人意外地发现天龙在边境线留下的暗号。于是沿路寻找,许久未曾露面的天龙却怀揣奔月图在他们原计划集合的地点等候。寥长风感到匪夷所思,一切宛如梦中。 天龙拖着受伤的小腿一拐一瘸地跟在寥长风和薇薇身后,潜入茫茫林海。直到华夏边防人员发现,几经波折,安全返回国内。 他们回到组织营地后,老者徐卫东将奔月图和弹壳的纹身复印件重合后,上交国家。当然其中涉及到的重要机密并不为外人所熟知。寥长风也只是看懂了其中一点皮毛。 第118章 天龙退役 第118章 天龙退役 他们一行三人回到组织营地之后,薇薇暂时脱离组织。寥长风也早已厌倦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遂向老者徐卫东申请离开。徐卫东左右为难,值此用人之际,寥长风的离去无疑是组织的一大损失。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已进入职业懈怠期。可眼下正是新老交替,青黄不接的时候,目前我暂时还不能答应你永久离开,毕竟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只能层层审批。这样吧,你先休长假。到时审批的手续下来再说了。”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他知道自己虽然心已离开组织,可身份还是组织的人。只要祖国需要,他随时都有可能回来报道。即便如此,寥长风还是执意离开。反正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走,未来究竟怎样,也无法预料。 天龙由于腿部受伤,上级有关部门批准他直接退役。寥长风和薇薇为他送行,送别会上天龙难以抑制离别的感伤,眼含热泪跟大家道别。寥长风的心情十分复杂,他仿佛看到自己退役后的模样。 天龙退役之后,薇薇也告别寥长风只身出国修复脸上疤痕。 寥长风孤身来到南国边陲的一座小城,城里俊男靓女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他觉得形单影只,陪伴他只有孤独的影子。自从离开组织后,他仿佛再次离家出走。虽然只是放个长假,暂时离开,但跟脱离组织已没有多大区别。 因为徐卫东让他归队日子恐怕遥遥无期。离队之后,除了执行任务,他不知道还能干什么,未来生活简直无法想象。 他重新过上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待在这座南方的小城打工维持生计。苦活累活,埋头苦干,只要有钱赚,脏点累点,他都无所谓。由于他不是完全脱离组织,因此也没有合法的身份证明。 如此过了半年,出国整容的薇薇悄然回国。她几经辗转找到寥长风。寥长风苦于没有普通人的身份证明,他和薇薇之间的结婚约定无法兑现,两人没法结婚。 寥长风跟随薇薇来到她所服役的营地附近,一直守候她身旁。不久,薇薇的身份得到恢复。而寥长风却是个黑户,身份始终得不到恢复。他动用所有的关系也于事无补,很显然有人再跟他作对。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 寥长风一直住在距离薇薇营地不远的一座小城,大约二十分钟的车程。每天他几乎都可以见到薇薇。薇薇每次会见寥长风,为了不让他触景生情,伤心难过,她都刻意脱掉军装。 离开组织的日子,寥长风学会了借酒浇愁。每次见过薇薇之后,他就会到小卖部买一瓶二锅头,然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闷酒。 借酒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每次喝完一瓶二锅头,他趁着醉意开始疯狂地训练体能和爆发力。酒精的作用让他感到没有一丝的倦意。 每天,他都会一觉睡到自然醒。饮食起居也得到明显改善,每日按时按量摄入一定的肉类和蛋白质。 下午三点左右,他到准时工地干活,淘沙,搬砖,挖沟,打桩等干的都是一些力气活,当然脏活他也从嫌弃。因为包工头支付的工钱很高。这类重活累活脏活,一般人不会轻易去干。 一直干到下午六点多钟,寥长风才回到住所沐浴更衣,再约上薇薇一起外出吃饭,一边逛街,一边唠嗑。 即便如此,寥长风这半年来一直恪守最后的底线,即使他和薇薇的关系已达到十分亲密的地步,可他们两个除了接吻拥抱之外,谁都没有主动越雷池一步,冲破对方最后一道防线。 不是寥长风不敢,而是他不想辜负薇薇的一片好心。寥长风只想搂着她,紧紧依偎在她怀里,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日出日落;倾听花开的声音,溪水潺潺,鸟儿呢喃。他们几乎走遍了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用脚步丈量这座城市的距离,用心感受这座城市的每一处风景。 一天晚上,寥长风和薇薇像往常一样,行走在这座城市大街上,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凡,英俊帅气的年轻小伙,端庄秀丽的美女,构成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 两人勾肩搭背地漫步行走,薇薇忽然问道:“阿风,你想不想喝酒?” 寥长风没想到薇薇会这么直接干脆的问他,问题虽然正中下怀,但是他却心口不一地回答道:“不想!” 薇薇狡黠地笑道:“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瞒我到什么时候,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每天见我之后,偷偷地借酒浇愁,只是不想揭穿你罢了。没想到你这人还不老实交代。” 寥长风自知隐瞒不了她,再不爽快点,无异于自欺欺人,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薇薇一把攥他的手进入一家不夜城酒吧。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对于习惯夜生活的人而言,这个点出去消遣,还早了一些。 酒吧里的顾客不多,他们零散地坐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有的三三两两,打情骂俏;有的孤身一人,对酒当歌;还有的已喝得烂醉如意,趴在酒桌上胡言乱语。 寥长风和薇薇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各自点上喜欢喝的啤酒。寥长风虽然很少喝扎啤,可他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口感纯正,也没那么呛喉咙。于是连续要了几大杯,两人边喝边聊。薇薇讲述各种各样好玩可笑的段子,寥长风静静地侧耳倾听。每次讲完,寥长风还在回味段子的内涵,薇薇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 其实寥长风并不在乎她讲的内容,只要她发笑,他就会跟着笑。薇薇因此误以为她讲笑话的水平很高,其实很一般,甚至都不比上刘正刚。 笑过之后,薇薇还不尽兴,她有一种想唱歌的冲动。于是,寥长风跟酒吧经理沟通协商。对方欣然同意薇薇上台演唱。 薇薇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拿着话筒,施施然离开座位,深情款款地走到舞台之上,诚挚地说道:“今晚,我借此机会给大家唱首歌。在此衷心地希望某人快点成长,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来。” 酒吧里的人群**不安,人们纷纷鼓掌欢迎,有的还吹口哨起哄。在动人的音乐伴奏之下,薇薇动情地开口演唱一首十分应景的歌曲。 第119章 薇薇妹妹 第119章 薇薇妹妹 薇薇的歌声婉转动听,犹如百灵鸟歌唱,大大超乎寥长风意料之外。虽然他们在一起这么久,但是今晚他头一回听到薇薇唱歌,而且还站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演唱。 寥长风一下子被歌词深深吸引住了。歌词唱出他心中的想法,引人深思与共鸣。薇薇演唱完毕,鸦雀无声的台下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寥长风的双手也拍得发麻。薇薇向人们深深鞠躬致谢,然后走下台,慢慢地走向寥长风,那婀娜多姿的身段,妩媚的微笑,远远看去,十分性感迷人。 寥长风认为假如薇薇不去当兵,那么凭借她的美貌和歌声可以混迹娱乐圈,发展成为一名歌星。 薇薇走到寥长风跟前,笑道:“阿风,你就像是我的小孩,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寥长风苦笑道:“人家谈恋爱都是男方称女方为小孩,怎么一到你这就反过来了。” 薇薇妩媚一笑道:“呵呵,谁让你不知道照顾人,还总让人照顾,这不是小孩的表现吗?” 寥长风哭笑不得,叮嘱道:“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嘴巴长在你身上。咱们回去吧,时候也不早了!” 两人离开不夜城酒吧,回到寥长风住所的楼下。这是他租住的小区单元楼,寥长风邀请薇薇到租房里坐坐,薇薇执意不肯,他只好拨打出租车电话打车。 他们又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出租车才姗姗而来,期间两人畅聊许久。寥长风依依不舍地告别薇薇,出租车渐去渐远之后,他再次拐入附近一家小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和一袋花生,拎回家独自饮酒作乐。 薇薇的妹妹雯雯并没按照父母的意愿报名当兵,她考上一所艺术学院。学校距离寥长风和薇薇所在的城市很近,坐车只需半个小时即可到达。雯雯几乎每个星期都来此地看望薇薇和寥长风,有时还会在这里呆上几天。只要雯雯一来,寥长风就不得不停工几天。专程陪同薇薇外出写生,走来走去,游山玩水。 虽然寥长风对绘画一窍不通,但是每每徜徉于山水之间,让人心旷神怡,暂时忘却世间所有的烦恼和忧愁。他也喜欢这种超然物外的感觉。 薇薇和雯雯这姐妹俩长得十分相像,性格却截然不同。雯雯性格直爽泼辣,刀子嘴豆腐心;薇薇外表冷酷无情,其实外冷内热。他们两个在寥长风面前却收敛不少,雯雯因为上次寥长风车上换衣暴露伤疤的事情,刚开始对寥长风还心有余悸,看来她被吓得也不轻。 可随着两人交往的不断深入,两人的关系才有所好转。雯雯每个周末来看望他们,都没忘记给寥长风买一些小礼物,比如他喜欢吃的酒鬼鱼米,酒鬼花生等,当然也少不了寥长风爱喝的二锅头。 不过,作为交换条件寥长风必须陪她外出写生,还美其名曰当她保镖。寥长风也不推辞,除了工地该干的活儿之外,反正闲着也没事做。雯雯绘画时,专心致志,一言不发;她画完后,嘴巴却一刻也不消停,简直判若两人。寥长风甚至怀疑她是不是有点话痨。 她总是将他们大学里的糗事,比如谁给她写情书,谁向她表白,他们哪个老师变态,食堂饭菜难吃等等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一股脑儿地讲给寥长风听。她也不要求寥长风随声附和,只要他认真倾听,她就可以讲个没完没了。 这天下午两点,天空艳阳高照,天气晴好。雯雯驾驶私家车搭上寥长风往市中心进发。当车子缓慢经过路边一座低矮阴暗的平房时,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喊和一个男人的大声呵斥与谩骂,声音非常刺耳。 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声听了令人心颤不已。其实寥长风早就发现里头不太对劲,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类似的事情他早已见惯不惊,不想多管闲事。雯雯却连忙驾车停靠路边,想下车看个究竟。 寥长风拗不过他,只好陪她下车看一看。他们走到平房跟前,雯雯一边使劲拍门,一边高声喊道:“请问有人在家吗?麻烦你开一下门,你这样殴打自己的孩子已经触犯法律,你知道吗?” 房里无人回应,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呵斥:“都别哭啦!再哭我撕烂你嘴巴!” 两分钟后,房门嘎吱一声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头男子,身穿休闲运动服装,贼眉鼠眼地探出半个头,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到底是谁啊?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事赶紧走开,我教育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别没事找事,多管闲事!” 雯雯情绪变得十分激动,她大声质问道:“教育孩子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为什么非得动手打人呢?” 光头男不以为然,急忙敷衍道:“好好,你说得对!以德服人,我只是简单的惩戒他们而已,并没有施加暴力。” 雯雯不依不饶,不厌其烦,喋喋不休叮嘱没完没了。眼看光头男就要恼羞成怒,寥长风不得不强行拉她上车走人。直到车子开出老远,寥长风才停下车子,轻声地问道:“雯雯,你知道刚才那个光头男干嘛吗?” 雯雯还在气头上,她气呼呼地答道:“我不管他干什么,反正这么打孩子就不对!要不是你拦我,非教训他不可。”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笑道:“你教训他也没用,因为那些孩子根本就不是他亲生。” 雯雯感到十分诧异,她瞪大双眼问道:“不会吧?你怎么知道啊?为什么不早说?” 寥长风轻描淡写地答道:“我行走江湖这么久,哪些人没见过啊?那光头男在训练孩子偷东西,这些可怜的孩子大多都是拐卖儿童,为了训练他们盗窃的技能,他们必须恩威并施,严加管教。” 雯雯半信半疑地问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寥长风笑道:“因为你一直身在象牙塔,一心只读圣贤书,哪里知道外面复杂多变的世界。” 他说完,启动车子欲往前走。雯雯却熄火,拔掉车钥匙。寥长风一把拉住她,反问道:“你要干嘛?” “我要去救那些可怜的孩子!”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拐卖儿童这种事古时候就有了,咱们赶紧走吧?” 第120章 救人危难 第120章 救人危难 雯雯吃惊地瞪着寥长风,冷笑道:“没想到你这人,这么冷酷无情,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孩子落入坏人手里却无动于衷?真不知道我姐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变态狂!” 雯雯说完,直接推开门,跳下车往回跑。寥长风无奈地摇摇头,他锁好车门,一边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一边追上去。他们再次跑回到路边的那座平房。 还没等寥长风靠近,雯雯一边猛拍房门一边大骂道:“嘿,光头佬!赶紧给我滚出来,这样做你良心过得去吗?快开门!” 房门砰砰砰地响了两分钟,光头男打开房门,目露凶光,怒气冲冲地呵斥道:“你想干什么?怎么又是你们两个?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快滚开!” 雯雯沉声说道:“赶紧将那些拐卖儿童放走,不然我马上报警!” 光头男连翻白眼,面无表情地骂道:“你神经病啊!我这里哪来的拐卖儿童?” 雯雯急了眼,直冲进门,光头男一下子将她推倒在地。她坐在地上用幽怨的眼神紧盯寥长风,发现寥长风没出手帮忙的意思,大为恼火,大发脾气,出脚猛踹光头男。 光头男一边闪躲,一边蛮横无理地警告道:“好男不跟女斗,你再动手,休怪我我不客气,别看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打你!” 雯雯并不因此住手,她依然我行我素,十分轻蔑地骂道:“知道本小姐是谁吗?你敢动一下我试试!” 狗急了也会跳墙,更何况是光头男。对方气势汹汹地出手欲扇雯雯的嘴巴,寥长风立即上前解围,他一把拉开雯雯躲过光头男的攻击。光头男的硕大的拳头打到寥长风宽阔的胸膛,寥长风眼睛都不眨一下,正色说道:“赶紧放了那些孩子吧!我们送他们去派出所。” 光头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气冲冲地问道:“你们两个想干嘛?再不走,我真的不客气了!” 这时,他们身后两辆警车疾驰而来,警灯闪烁不停。光头男见到大事不妙,连忙转身往外逃跑。寥长风不由分说,直接攥紧对方的右手臂,一脚将他猛踩到地上,光头男乖乖地束手就擒。 雯雯连忙跑进屋子里,只见地上躺着两个双手被捆的小男孩,面黄肌瘦,皮包骨头,衣衫褴褛,已经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场的警察拷上光头男押上警车,救下那两个可怜的孩子。 寥长风和薇薇作为当事人,也跟随警察回到派出所,配合调查,做询问笔录。警察让他们先回去,雯雯眉开眼笑,显得非常开心。两人出来不久,光头男也紧跟着出来,雯雯感到非常诧异。 光头男恶狠狠地走到他们跟前,骂道:“特么的戈比,竟然破坏我的好事,你们走着瞧,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 雯雯气急败坏地上前跟对方理论。寥长风连忙拉住她,拖她上车。雯雯大为生气,她一会儿开骂寥长风,一会儿诅咒光头男,一会儿破口大骂警察。寥长风也懒得搭理她,径直驾车离开。 雯雯无奈地掏出手机,拨打薇薇的电话求助。对方显示不在服务区,语音提示拨打的用户无法接通。寥长风淡淡地笑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这种事情实在多得不计其数,你管得了吗?” 雯雯大声应道:“管得了!” 寥长风知道她又耍起小姐脾气,因为她说完后抱头痛哭,哭得十分伤心,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寥长风看她哭得像个泪人一般,心下有些后悔。 他当即安慰道:“先送你回去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既然警察都不管,我就帮你管教他!” 雯雯抬起头,擦干眼泪,认真地说道:“真的吗?你不要骗人,骗我是小狗!” 寥长风点点头,雯雯继续接着问道:“那你还用我姐帮忙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够了!再说你姐也没那个时间!” 寥长风送雯雯回到住地,叮嘱道:“等你姐来再走,我先去教训一下那个王八蛋!” 雯雯笑而不语,寥长风驾车返回郊区路边的平房,径直走到门前。房间里传来那个光头男恶狠狠地谩骂声:“特么的戈比,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碰到两个多管闲事的傻缺,让我破费几千块钱。” 他旁边的另外一个人随即附和道:“没关系,等我再碰到非弄死他们两个不可。没想到这地方还有人敢惹九哥,依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寥长风不想再往下听他们一唱一和地互拍马屁,举手猛拍几下门。房间里另外一个人没好气地骂道:“特么的谁啊?像个催命鬼似的!” 寥长风压低嗓门叫道:“请问,九哥在么?” 不一会儿,一个满头黄发的小伙子打开房门,十分蛮横地喊道:“特么的,你谁啊?找九哥有什么破事?” 寥长风满脸堆笑道:“不好意思,我专程来向九哥道歉!今天下午的事情,实在对不起!” 那个染一头黄发的年轻人立即破口大骂道:“哦,搞了大半天,原来是你小子。我们还没找你算账呢?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胆儿挺肥啊?” 对方话音刚落,立刻出脚狠踹寥长风的腹部,寥长风也不闪躲,绷紧肚皮,对方一脚踹到他肚子上,由于力道太小,根本没什么杀伤力。这种三脚猫的功夫,对寥长风而言简直是隔靴搔痒。 寥长风微微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招数猛踹对方的腹部。哪知对方根本不经打,他刚踢一下子,对方立即痛苦地倒地叫唤。那十分夸张的喊声立即引来屋里另外两个人,他们凶神恶煞地操家伙冲出来。 那个自称九哥的光头男,拽一把椅子猛砸寥长风的头部,寥长风不慌不忙地伸出双臂护住脑袋,椅子重重地砸到他手臂上,断得四分五裂,散落的木块哗啦啦掉落在地。 寥长风没给对方回旋的余地,他快速出手拉扯对方的耳朵,直接将他拽倒地上,对方非常痛苦地捂住被撕裂的耳朵,趴着嗷嗷直叫。 第121章 路见不平 第121章 路见不平 他身后另外一个帮凶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寥长风一把拉住对方鬓角的头发,将对方的脑袋狠狠地撞到墙壁,刚撞两下,对方直接晕了过去。 寥长风蹲下身子,指着光头男的鼻尖警告道:“也许你很牛掰,很神通,干非法勾当却不受到惩罚。可是我奉劝你一句,今日起马上金盆洗手,重新做人。最好不要招惹某些人,因为你吃不了兜着走!” 寥长风说完,使劲撕扯对方的耳朵,他痛得嚎啕大哭,连连磕头求饶。那耳朵都快要被撕掉了,对方满脸是血,地上血迹斑斑。寥长风站起身,迈开大步,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驾车离开平房。 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仲夏。寥长风每天的生活十分恬淡而充实,只是一到晚上,他就倍感寂寞和孤独。有时候甚至感到烦躁不安,心里总想着见到薇薇,可见过之后又希望她早点离开。 这种感觉看起来非常矛盾,也许太安逸的生活已让他失去人生追求和梦想,日子一天天悄然而过,他几乎每天得过且过,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南方这座边陲小城也迎来了炎热的夏季,薇薇要求寥长风不要再去工地干苦力活。寥长风看着外面火辣辣的太阳炙烤大地,树上的知了没命鸣叫。他也没有外出干活的欲望,再次赋闲在家。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薇薇给他买了不少书刊和杂志,还有一些电影光碟。可寥长风压根就看不下去,因为书里和影片中有些情节内容,令人触景生情,让他想起不堪的过往。 只要回忆过去,他脑海里就会浮想联翩,根本停不下来,除非中途有事打断,否则他就会沉浸在往事中无法自拔。后来他不得不浏览一些漫画和观看动画片,消磨无聊的时光。因为只有漫画和动画片的内容跟不堪回首的往事毫无瓜葛,甚至风马牛不相及。这样他才能心安理得地看下去。 期间他和薇薇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可他们之间的话题却越来越少。严格来说,应该是薇薇的话题越来越少,因为寥长风从来没有话题可言,他只是充当一个忠实的听众。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坐在一起二话不说或者默默地低头散步,好像两个木偶一般。 一直到薇薇主动道别:“我先走了,晚上记得早点休息。” 寥长风才像个木头一样点头答应,然后转身离开。如此清闲半个多月,寥长风闲得蛋疼,都快要憋疯了。他想找点活干,要不非疯掉不可。虽然他每天晚上喝完酒后,都会出去跑步,每次都冲刺到跑不动了才回去,回到住地时已是凌晨一两点,但是这点运动量不足以消耗他体内旺盛的精力。 次日,他依然一觉睡到中午,下午看漫画书或者动画片;晚上约见薇薇,陪她逛街购物,聊天散步,送走薇薇之后,回家独自饮酒,酒后开始训练,然后外出跑步,跑累了才回去睡觉。 一日,寥长风路过一所大学附近,看到校门外的马路边有很多小商小贩到处吆喝,生意异常火爆。卖水果,卖瓜子,卖饮料等应有尽有。寥长风忽然灵光一闪,这么热的天,西瓜应该很畅销。于是,他决定在此摆摊卖西瓜。 寥长风跑到二手市场,淘来一个二手冰箱,然后租一辆三轮车,跑到水果市场批发几十斤西瓜,拉到大学附近销售。靠近大学门口的有利位置早已被人霸占,寥长风只好选择距离校门五十米开外的路旁摆摊。他只想打发枯燥乏味的日子,也没打算卖西瓜挣钱。 多少钱进货,就多少钱卖出。销售价基本上跟进货价持平,有时甚至卖到批发价。因此他每次收工回家,清点账目时,入不敷出,也赔了不少钱。由于他卖的冰镇西瓜价钱便宜,不少学生都喜欢到他的摊位购买,有时甚至出现排队买西瓜的火爆场景。生意很好,可惜不赚钱。 因为寥长风的心思压根就不在生意上,每天卖瓜之余他喜欢观察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从他们的穿着打扮,行走快慢,脸上表情,神情举止等,推断他们的职业习惯,以及他们的动机。这无疑比卖瓜挣钱更有乐趣。 薇薇得知寥长风摆摊卖西瓜后,感到非常高兴。倒不是因为卖西瓜挣钱,而是庆幸寥长风终于找到一份干净体面的活儿干。西瓜卖完之后,两人一起收摊,再一起去吃饭。剩下卖不完的半个西瓜,薇薇总是用牙签挑出里面的瓜子,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 由于薇薇年轻漂亮,以致于很多买主都误认为她还是个学生。每当路过的那些大学生看到寥长风和她一起收摊回家时,脸上露出十分不解的表情。 一天上午,薇薇正端坐在寥长风的摊位上津津有味地吃西瓜。寥长风却忙得不亦乐乎,给顾客挑瓜称瓜,收钱补钱,切瓜装袋,手脚一刻都没停过。 寥长风转头找钱时,不经意间看到一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跟薇薇搭讪。薇薇正眼都没看对方,她只是一边吃一边点头或者摇头回答男孩的提问。 当发现寥长风在看她时,脸上露出十分害羞的神情。寥长风有意侧耳倾听两人的谈话,男孩只是简单询问薇薇在哪个系读书?是哪里人?今年读大几?薇薇也谎称自己是北方人,今年读大三。男孩寻找各种各样的话题跟薇薇聊天,薇薇也不好拒绝对方,坐在那里静静地聆听,目光很少跟对方交流。 此后,那个男孩每次都到寥长风的摊上买西瓜。寥长风当然也知道对方的小心思,对方只不过是为了见薇薇一面。薇薇并不反感对方,寥长风自然也不会赶走顾客。他只是觉得现在的年轻人对待感情有些令人匪夷所思。那个男孩也曾经带不少同学假装到寥长风的摊上买西瓜,其实是为了给男孩物色人选,虽然那些同学只是大老远地观察薇薇,但是对方这些小动作哪里逃过寥长风的火眼金睛。 第122章 西瓜美人 第122章 西瓜美人 如此过了两周,有一天星期六下午,那个阳光男孩再次来买西瓜。他在摊位前犹豫徘徊许久,久久不肯离去,最后终于鼓足勇气走到薇薇跟前,柔声问道:“嗨,西瓜女孩!你是不是对我心存好感?每次我来买西瓜,你都在这儿等我?” 薇薇一听,忍俊不禁,含在嘴里的西瓜差点喷出来。男孩见状,立即从裤袋里掏出餐巾纸,薇薇摆摆手拒绝对方的好意,单手接过寥长风递给她的餐纸擦了擦嘴角,表情十分冷漠地回应道:“请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男孩感到非常困惑,他一脸懵逼地反问道:“我们每天都聊得十分开心,每天你都会在这等我,听我讲很多故事,为什么还拒绝我呢?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不好吗?” 薇薇瞟了对方一眼,寥长风冲她笑了笑。 男孩继续说道:“不管你对我有没有好感反正我喜欢你,我看上你了。” 薇薇低头不语,心不在焉地继续吃西瓜。男孩看到不说话,又叮嘱道:“你考虑一下吧?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抛下这句话后,扭头就走。男孩走后不久,薇薇噗嗤一笑道:“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摆摊卖个西瓜,还会有人看上我,老天真是瞎了眼!” 寥长风一边切西瓜,一边嬉皮笑脸地说道:“谁叫你长得这么漂亮,哪个男孩看到你不动心那才是瞎了眼。只是你接触的人群太少,所以才会喜欢我!” 薇薇白了他一眼,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明天咱们不来摆摊了?” 寥长风也不想直接拒绝她,那样未免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没事,男孩变成男人必须经受很多挫折,这也是他人生成长的一种必然经历!” 薇薇妩媚一笑道:“说的也是,恐怕也只有你风哥,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人选。” 寥长风的脸上顿时变得通红,虽然他和薇薇关系很亲密,但是他们从没说过这么肉麻的情话。薇薇看到他像个害羞的小男生,也笑得前仰后合,寥长风也站在一旁,一脸傻笑。 第二天,寥长风继续到大学门口摆摊卖西瓜,薇薇继续坐在摊位上吃西瓜。中午放学后不久,那个男孩还不死心,施施然走到薇薇跟前,毫无顾忌地坐到她身旁,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考虑得怎样了?” 薇薇淡淡地说道:“我喜欢体格健壮的男孩,虽然你看上去很结实,但是达不到我要求!” 男孩听了感到十分焦急,立即争辩道:“我身体强壮啊!还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 寥长风上下打量一下对方,确实很健壮,身高一米八几,体重大约八十几公斤。 薇薇狡黠一笑道:“你强不强壮也不是自己说了算!这样吧,你跟那个卖西瓜的大叔掰手腕较量一下,掰赢了,我就答应你!” 寥长风没想到薇薇出这种馊主意,他可不想牵扯其中,伤害那个男孩的玻璃心。薇薇十分奸诈地瞟了寥长风一眼。那个无辜的男孩立马上当受骗。他用询问的目光盯着寥长风,还上下打量眼前这个整天只会卖西瓜的对手,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男孩朗声叫道:“大叔,不好意思!为了我的终身大事,请你帮帮忙,跟我比试一下,大不了等下我全部买走你车上所有的西瓜。” 寥长风看着对方期盼的眼神,欲开口婉言拒绝。薇薇却用一种近似威胁的眼神紧盯着他,他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一边撸起袖子,一边对男孩点点头。 薇薇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的小桌旁,催促道:“好,现在开始,一局定胜负。” 寥长风为了试探男孩的诚意,连忙改口说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是比试左手吧?因为我右手受伤,可比不了。” 男孩满口答应道:“好吧!那只手都行,我没意见。” 他们面对面坐在小板凳上,各自伸出左手放在桌面上,开始掰手腕。其实寥长风的左手已被他训练得跟右手一样灵活,平时大多数的动作他都是以左手为主,右手为辅。男孩的臂力虽然很大,但是没经过专门训练,一股子蛮劲,哪里赢得了寥长风。他只用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让男孩悻悻地离去。 男孩垂头丧气地走后,寥长风于心不忍,反问薇薇:“你直接拒绝对方就好,干嘛非得拉上我?伤害人家的自尊心呢?” 薇薇嗔怪道:“谁叫你不会吃醋呢?你看到别人追我,竟然一点都不紧张!难道你不怕我喜欢上别人?” 寥长风一个劲儿地摇头傻笑,薇薇无可奈何地唉声叹气。两人开始收摊,装车回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哎呀,小两口卖西瓜挣钱好啊!既不用担心人身安危,又可以打情骂俏。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寥长风早已学会听音识人,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此人正是南坡万。他将剩余的西瓜搬到车上,然后转身冲对方笑了笑。薇薇一边非常警惕地看着南坡万,一边收拾东西。 寥长风立即招呼对方坐到摊位的小板凳,然后捡起一个西瓜,轻声问道:“你要不要尝一尝我卖的西瓜?” 南坡万点点头,寥长风连忙切开一片西瓜递给他,抓起一片也坐下来吃。薇薇也想坐到寥长风身旁。南坡万却一把拦住她,叫道:“我来找阿风有要事商量,先占用你一点私人空间。” 薇薇撅起嘴唇,气呼呼地转身离开。南坡万望着薇薇远去的背影,骂道:“哼,跟她父亲一样,一副臭德性!我最讨厌这种人。” 寥长风十分勉强地笑而不语,他一边低头吃西瓜,一边仔细地观察眼前这个身高一米七零,浑身散发一股英气,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吃西瓜的神态还跟年轻人一样随性而为。 他啃了半个西瓜,抬头微笑地看着寥长风,钱小道:“我还以为你变成了一个废人,没想到这半年来,你一刻也没歇着。” 寥长风摇摇头,自我解嘲道:“我现在不行了,身体大不如前,酗酒成性,一天不喝酒就睡不着觉。” 南坡万抽一根烟,递给寥长风,“你吸烟吗?” 寥长风摆摆手,对方继续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南坡万点燃一根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不停咳嗽,老脸憋得通红。寥长风好言相劝道:“吸烟有害健康,早点戒烟对身体没坏处。” 南坡万止住咳嗽,反问道:“那你为什么喜欢喝酒?” 还没等寥长风开口说话,南坡万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些年当兵当傻了,连说话聊天都不会了?跟你说话真特么费劲。” 寥长风也不搭话,继续将剩下的西瓜全部切开,递给对方一片。 “我不吃了,你要撑死我啊?我身上可没带钱,一会儿别跟我要。再说我来这找你有正事,你可倒好,话没说几句,就推销起西瓜来了。” 寥长风十分无奈地问道:“你有什么事?直说无妨,不要拐弯抹角,我懒得揣摩别人的心思。” 话音刚落,只见马路对面突然停下两辆面包车,车里跳出十几个手拿铁棍和砍刀的年轻人,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这边冲来,寥长风见状,大喝一声:“快跑!” 第123章 狗仗人势 第123章 狗仗人势 南坡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手,他并没转身,直接从寥长风跟前一冲而过。由于事发突然,疾驰而来的面包车距离他们两人不到五米,他也感到有些措手不及,就算他反应何等迅速,还是被他身后猛冲过来的一个年轻人,高举手中的砍刀袭击他的后背。寥长风始料未及,面前还当着一辆三轮车,根本来不及营救。 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阵枪响,那个手持砍刀偷袭的年轻人踉踉跄跄倒在血泊中,寥长风分明看到一颗子弹击穿对方的太阳穴,鲜血溅了一地。对方身后的另外那三个同伴也应声倒地不起。 不远处飞奔而来四个身穿正装的特警人员,他们一边奔跑一边开枪射击。他们虽然没有痛下杀手,但是枪响过后,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倒几个歹徒。那些不知好歹的狂徒看到身旁倒下的同伴,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一个个呆如木鸡,呆立几秒钟后,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一声,他们乱作一团,作鸟兽四处散开。 那四个身穿正装的特警人员岂能让他们逃之夭夭,三十秒钟后凡是手持凶器的人员全被制服。他们虎视眈眈地围住南坡万,闻讯赶回的薇薇不知情况有变,她急匆匆地奔过来。 其中一个特警人员误以为薇薇是那帮年轻人的救兵,由于紧张过度,一脚猛踹向薇薇的胸部。她只顾全速前进,没想到自己受到他人攻击。当她发现为时已晚,如果这一脚踹到她前胸,胸前的肋骨将全被踢断。 说时迟那时快,眼疾手快的寥长风当下出手插入西瓜里,狂甩到那个袭击薇薇的特警面前,西瓜瞬间被他踢爆,可惯性的作用,对方的右脚依然踹到薇薇的右臂。 薇薇这才反应过来,她恶狠狠地出手插向特警的双眼。那特警身旁的另外三个家伙当即举枪顶住薇薇的脑袋。南坡万连忙大声喊道:“赶快放下枪,她是自己人!” 他们只好拿开步枪,寥长风终于长吁一口气。南坡万转头对薇薇命令道:“你赶快放手!” 薇薇却不以为然,手指由插变抓,中指和无名指猛抓向攻击她的特警脸部,寥长风随即高喊:“薇薇,住手!” 哪知为时已晚,随着薇薇手指的离开,特警的脸上还是被他抓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对方迅速捂住伤口,两只小眼睛非常仇视薇薇,全程他没说一句话,眼睛也不眨一下。南坡万非常恼怒地拔枪指向薇薇,寥长风赶紧将她揽到身后躲避,十分警惕地盯着南坡万。 南坡万虽然目露凶光,暗藏杀机,但是他并没开枪,他愤怒地把枪摔到地上,破口大骂道:“有其父必有其女。真是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他径直走到一个年轻人面前,蹲下身子,使劲拽起对方的发梢,质问道:“快说,到底是谁派你们追到这里来杀我?” 寥长风争辩道:“其实他们要杀的不是你,而是我们两个!” 南坡万一脚踹晕那个年轻人。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年轻人已濒临崩溃的边缘,有的已吓尿裤子;有的直接吓晕过去,有的浑身颤抖。周遭寂静无人,围观的看客,枪响之后,早已四处逃窜,只有胆大的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偷地看热闹。 几分钟后,医务人员进场抢救伤员,随即赶来的警察和武警人员在四周拉起警戒线。为首一个领导模样的老者走上前,南坡万冲立即怀里掏出一个本子,亮出自己的身份。对方瞟了一眼,回敬一个军礼后,转身离开。寥长风和薇薇推着三轮车,拉着冰箱和桌椅走出警戒线。 当天晚上,他们回到住地,一直沉默不语。白天寥长风看到薇薇那反常的举动,感到有些后怕,这女人心狠手辣的一面再次令他感到十分震撼,让他刮目相看。薇薇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一直低头不语,寥长风亲吻一下她秀气的脸庞,然后将她送走了。 送走薇薇之后,寥长风双手揣着裤兜,逛到附近的乐乐超市,买了两瓶白兰地,回到出租屋独自饮酒,借酒浇愁。他紧闭房门和所有窗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这么闷热的天气,也不舍得吹空调。他一边喝酒一边做康复训练,不一会儿他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 这种透心凉的感觉令人酸爽,他喜欢这种感觉。今天,他再次看到那些被枪杀的年轻生命,看到那些直流的鲜血和喷射而出的脑浆,才发现自己离开热血和战场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心慈手软,敬畏生命,珍惜生活。 寥长风一直喝到深夜十一点钟,两瓶白兰地已被他喝得所剩无几。有道是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正当他醉意朦胧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浑身酒气熏天,感到有些头重脚轻,颤巍巍地打开房门一看。门外站着那个上次因为拐卖儿童问题而被他打的九哥,九哥身后还紧跟两个四十多岁,西装革履的男子。看门一见到寥长风,九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求饶。 寥长风冷哼一声,转身进屋,对方身后那两个跟屁虫也尾随而至。其中一人嬉皮笑脸地叫道:“大哥,我叫高峰,江湖人称疯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晚我们专程登门拜访赔罪,我根本不知道傍晚到底发生什么事,都是九哥他们一帮人乱搞,之前要是让我知道,肯定打断他的狗腿向你谢罪!” 寥长风一声不吭,继续喝掉剩下的白酒。而那个所谓的九哥也一直跪在门口,另外一个人也赔笑道:“大哥,我叫高山,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山子。九哥那混球是我们小弟,他所做所为,我却一概不知。今天,我们哥俩带他来向您赔礼道歉,希望您老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哦,不对!您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也解决不了。有什么事您吩咐我们就好。九哥这个糊涂虫,他怎么敢惹您!” 寥长风一直没正眼看他们,独自喝闷酒。屋里异常闷热,他们两人早已大汗淋漓。见到寥长风始终一言不发,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九哥一直跪在地上,磕着响头,苦苦哀求道:“大哥,我错了,您饶了我吧!我真是瞎了狗眼!” 寥长风一口喝完剩下的白兰地,站起身子,走到九哥面前,粗声粗气地叫道:“你站起来,让我看一下你的耳朵好吗?” 九哥哆哆嗦嗦地站起,他原先被撕裂的右耳已缝好,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寥长风摸了摸九哥的额头,淡淡地说道:“上次我曾经跟你说过,千万不要惹一些人,以免惹祸上身,引火自焚,因为你惹不起!可你就是不听劝告!” 九哥又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寥长风转过头,指着屋里那两个人,郑重叮嘱道:“今晚,我再跟你们说一次,千万不要惹一些人,因为你们真的惹不起!” 他刚说完,再次出手撕开九哥受伤的耳朵,九哥一声惨叫,耳朵旧伤未好再添新伤,恐怕想死的心都有了。寥长风连连摆手,示意他们赶紧扶九哥滚出去。他们前脚刚走,寥长风后脚紧跟而出,不过他出去跑步。他们看到寥长风紧跟出来,停下脚步十分恐惧地看了看,直到发现寥长风并不是针对他们,才战战兢兢地坐车离开。 第124章 诗和远方 第124章 诗和远方 此事以后,南坡万也消失无踪,他跟寥长风所说的正事也不了了之。倒是社会上很多黑道的闲杂人员偷偷到寥长风的住地或者卖西瓜的摊位观察他的所作所为,不过他们并不敢上前轻举妄动,只是大老远地看着,看着无聊之时,拍几个人上前买点西瓜解馋。 他们对寥长风爱理不理,寥长风倒也省心,反正他也懒得搭理这些小瘪三。仿佛一夜之间,这座城市黑道上的朋友对寥长风这个名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谓人尽皆知。不过寥长风非常讨厌这种被人熟悉,被人惦记的感觉,尤其是这些所谓的恶势力群体。 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更何况是像他这种特殊人员,被人熟悉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因此寥长风打算离开现在所待的这座城市,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里隐姓埋名,避开其他不必要的干扰,安静享受生活。 而地点选择的首要条件是不能距离薇薇服役的营地太远,太远不方便联系。再者他也担心南坡万再次找他麻烦。虽然他不是有意躲避对方,但是他也不想再跟这些人有任何瓜葛。一切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即使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因为无论他躲到哪里,那些都能想方设法找到他,除非他死了。 他和薇薇只见似乎已达成某种默契,两人见面之后彼此心照不宣,谁都不提起前天傍晚发生的那件事。两人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每天的生活,一起约会聊天,吃饭散步,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地方。 寥长风每天依然继续喝酒看书和跑步训练,度日如年,浑浑噩噩。只有待在微微的身边,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和生活的乐趣,人生的意义。 转眼又过了三个月,寥长风终于下定决心离开这座南方边陲小城,搬到微微服役所在地的东面一座相对繁华的都市。这座城市的生活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夜生活非常丰富。 城里的人们生活富足,过得安逸而慵懒,甜蜜而幸福。寥长风很喜欢这种感觉,因为这就是他所向往的一种生活方式。搬过来之后不久,他在城市西边市郊的城乡结合部找到一处新的落脚点。他之所以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房租便宜,相对市中心,人少安静不少。 即便此地脏乱差,人群复杂,人口流动性大。每天奔波劳碌的打工仔,初出茅庐的毕业生,胸怀抱负的大学生,只求温饱的农民工,还有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各路美女和个体户老板等等,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社会人聚集此地。 寥长风住地的租房已不像原来租住的小区单元楼设施齐全,毕竟租金跟原来相比少了一大半。此地原是一座小山村,随着城镇化建设步伐地不断加快,人们的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发家致富的本地人,家家户户都建起标准的二层小洋楼。有钱的人家大都搬到城里安家落户,村里的房子也因此租给外地人居住。 寥长风租房在二楼最里面的一个单间,也是这栋居民楼最大的一个房。房里配备空调,冰箱,桌椅,床铺等房客必备的生活起居用具,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租客做饭的炊具必须搬到走廊才行,否则煮饭和炒菜所产生的油烟,水蒸气熏得整个房间乌烟瘴气。二楼走廊的尽头只有一个卫生间,虽然有两个蹲位,但是人们每天的洗漱,如厕,洗澡洗衣都必须排队解决。 二楼的住户四个,寥长风住在最里面,他对面一个,隔壁一个,对面的隔壁一个。房东为了方便住户生活起居,特意在过道里修建一个公共水池,人们下班后第一件事就是到水池那打水,洗衣,做饭。 这个城中村大约有三百多套类似的租房,每栋楼里几乎住满人,人满为患,鱼龙混杂。 寥长风收拾停当,安顿下来后,第一时间打电话给薇薇,告诉她新住地。薇薇高兴得像个小孩,想要过来看看,寥长风拒绝她这个天真的想法。此时天色已晚,外面黑漆漆一片。人生地不熟,即使她能来,恐怕呆不了多久,还得赶回去,寥长风不想让她来回折腾。薇薇只好答应明天再来找他。 挂了电话,寥长风已感到饥肠辘辘,遂下楼买点东西填饱肚子。村里的小卖部距离住地大约几百米,他买了两瓶白酒,一包面条,还有一些油盐酱醋等佐料,悠然自得地回到住处煮吃。 由于夜深人静,已没青菜卖,他只能清水煮面条,煮熟之后再放点酱油和麻辣酱即可开吃,一边吃一边喝酒。营养虽然单一,可任何食物对他而言只有一个功能,那就是填饱肚子。好吃或者不好吃的东西,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两样。 这时,下班归来的人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洗衣做饭,看书看电视,谈天说地,解除一天的疲劳。由于天气异常闷热,人们各自拿出小板凳,到院子里乘凉,一时间院里坐满不少人。寥长风并不加入纳凉的队伍,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边饮酒一边疯狂训练。 深夜十二点,人们进入梦乡之时,寥长风独自外出跑步。距离这个城中村大概一千米有一条主干道可直达市中心。他沿着这条主干道,一路狂奔。路上行人不少,有年轻的人们三五成群地抽闷烟,也有一些酩酊大醉的女人蹲在路旁胡言乱语,还有好几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揽客。 其实他所谓的跑步就是冲刺跑,一直跑到走不动了,才停下脚步休息。他并没刻意记住时间,跑到哪算哪,率性而为,不必较真。深夜虽然有些凉意,但是剧烈的运动过后,浑身上下汗流浃背,燥热非常。他开始慢慢地往回踱步走。 回到租房时已是深夜两点多钟,他一踏入院门,隐约可听到其他租客的房间里传出女人们此起彼伏的呻吟,这声音仿佛天籁,销魂无比,令人想入非非。这种楼房隔音效果很差,只要稍微有点动静,人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因此租客们都是等到很晚才会做这种男人们喜欢的不可描述的事情。寥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苦笑着钻进房间,打水洗澡,蒙头大睡。虽然天气很热,但是他并不喜欢开空调。 第125章 梦入洪荒 第125章 梦入洪荒 闲下来的日子,寥长风喜欢做梦,刚到新住地的当天晚上,他接连做了好几个梦,他梦到自己学生时代的生活,梦回军旅的生涯,尽管这些梦境中的片段那么琐碎,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与其说是梦境,不如说是曾经的过往在梦中的回忆与再现。因为梦里是那么真实,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嘭嘭嘭......屋外传来满带节奏感的拍门之声,紧接着传来他妈妈熟悉的声音,“阿风啊!阿风!快起床!太阳都晒到屁股啦!今天希望高中开学报到,还不赶快去!” “哦,妈!我知道啦!”寥长风答应一声,动作麻利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进入浴室刷牙洗脸,然后狼吞虎咽地吃完早餐,跨上山地车,往学校飞奔而去。以前他是个十分懒散之人,动作总是慢别人半拍,因此同学们都笑他是个慢性子。 到校之时,全班只剩下他一个人没缴费注册,班主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见到寥长风出现,班主任登时就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寥长风,你这个慢性子果然名不虚传!我还以为你不来啦?你再不来,学校取消学籍,倒时找谁哭去?” “对不起!老师,我贪睡,起床晚了!不好意思!”寥长风上气不接下气,道歉连连。 “快点到学校财务室缴费注册,然后回宿舍整理床铺。下午开始军训!”班主任叮嘱道,寥长风灰溜溜地遵照执行。 下午,天气燥热难耐,酷暑难当,屋外热浪袭人。希望高中开始入学军训,由于寥长风贪睡误事,晚到一天,他们班的罗教官只好安排他站在后排。 罗教官是个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中等身材,二十出头,皮肤黝黑,不苟言笑。同学们都叫他为小罗。其实入学军训是个十分枯燥无味的活动,十分考验人的毅力和身体素质,体质差之人,往往吃不消。 傍晚时分,军训完毕。小罗正儿八经地说道:“同学们,哪位同学来给大伙儿唱首歌?唱完之后,我马上解散走人!” 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全排鸦雀无声,没人敢当出头鸟。 小罗又将刚才的话语重复几遍,始终无人回应,他略显尴尬,看到同学们这么腼腆,他十分无奈地摇摇头。 寥长风百无聊赖地仰望天空,观察天边掠过的飞鸟行进的轨迹,心里却巴望小罗早点宣布解散。小罗却站在前排喃喃自语,显得十分无奈。 这时站在寥长风前面的一个男生扯他的衣襟嚷嚷道:“帅哥,快看!咱们班的美女站出来献艺啦!”同学们纷纷翘首期盼,只见班花白灵迈着轻盈的步伐款款出列。 同学们目光齐刷刷地盯着她,不少女生开始在底下窃窃私语。寥长风不禁瞟她一眼,惊艳之余不禁感慨万千,没想到班花竟然如此美貌,真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小罗情不自禁地叫道:“全体鼓掌!这位女同学非常勇敢!”全排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小罗连连摆手示意众人打住。白灵毫不含糊,没开场白,也没报歌名,张口就唱。开口第一句直接把同学们震住了!这歌声仿佛百灵鸟啼鸣一般如此宛转悠扬,悦耳动听!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小妮子竟然有如此动人的歌喉! 寥长风听得如痴如醉,呆呆地看着白灵。她留着齐耳短发,身穿白色的t恤,搭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特别有神,脸上始终保持淡淡的笑容,身上散发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笑容是那么的自信而又从容。而自信的女人最美!从这以后,寥长风开始关注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 令人刻骨铭心的高中入学军训结束后,他们开始分班上课。这所中学的分班方式也有点奇葩,教务处根本就不会按照学生当年的中考成绩来筛选人数,偏偏独辟蹊径,重新出题摸底考试,然后再按照摸底考试的分数从高到低录取分班。前十名分到一起组成一个班,十一名到三十名组成一个班,以此类推,分完为止。这样的分法意味着寥长风和白灵将会分到不同的班级。 寥长风也不想与她分开,虽然他们没在一起说过一句话,彼此也没真正接触过,她甚至连看都没有正面看过寥长风一眼。寥长风不想重蹈覆辙,让历史重演,以前他仗着自己中考成绩全班第一,麻痹大意,结果发挥失常,与女神失之交臂。这回他通宵达旦地复习备考,学校组织考试那天,他超常发挥。 两天后公布的榜单数据显示,寥长风考了第六名。当他看到紧跟其后的第七名是白灵时,原本有点失落的心情顿时喜上眉梢。 回到家,寥长风还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老妈不解地揶揄道:“你傻笑个啥?刚考得第六名,亏你还笑得出来!到时候人家都考上重点大学,你就等着哭吧!”每当寥长风高兴过了头,老妈就会给他泼冷水。寥长风才懒得搭理她,继续埋头看书,心里却想白灵,不由自主地傻笑。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正常上课之后,白灵的座位恰巧在寥长风后面。虽然寥长风心里乐坏了,可却不敢跟她说话,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每当一上课,一想到她就坐在身后,寥长风就感到浑身不自在。目前他还没有别的办法接近她,她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他想通过好好学习,不断提高学习成绩,吸引她关注。 于是,每当上课时寥长风总是踊跃回答老师提出各种各样刁钻古怪的问题,积极参与学校或者班级开展的各项文体活动。不久,他很快地成为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也很快被老师和同学们所熟识。老师和同学们对他的关注度与日俱增。白灵自然也不例外。 下课后,她用铅笔头轻轻地敲了敲寥长风的肩膀。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心头砰砰直跳。可看到她脸上那迷人的笑靥,他紧张的心情渐渐趋于平静。 白灵笑道:“寥长风,不好意思!请问这英语单词怎么读?”她一边说一边将课本递到他眼前,用她那修长而白皙的玉手指着一个英语单词。 寥长风十分迷恋看着她的手指,沉默不语。她微微抬起头,不解地问:“你也不会读吗?”他才回过神来,十分尴尬地盯着她指的那个单词,拿腔捏调,故作镇定地读给她听,然后赶紧转头盯着自己的课本,想起自己刚才的失态,心中懊悔不已。她又用铅笔头敲一下他的肩膀,用英语说一声谢谢,寥长风没理她。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接触和交流就这样开始了。寥长风每天进入教室,都会偷看她一眼,因为平时根本没有机会转身回头看她,只有每次下课去厕所回来,才能真正看到她。每次她都是低头看书,偶尔也会抬头欣赏窗外的美景,或者跟她同桌谈笑风生。寥长风更加注重自己的穿着打扮,每天都将衣服洗得一干二净。 第126章 梦中女神 第126章 梦中女神 室外猛烈的太阳炽烤大地,寥长风在室内专心致志地做读书笔记。儿时玩伴罗小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站在班级门口高声喊:“风大炮,你出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寥长风极不情愿地停下笔,抬头一看,罗小胖左顾右盼,四下扫视一番,仿佛一只狡猾的狐狸在寻找猎物。教室里只有几个同学在写作业。 “快点快点!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罗小胖催促道。寥长风离开座位,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跟前,冷不丁地捶他一拳,正儿八经地说道:“以后不许在公众场合大呼小叫我的外号!小心我掌嘴!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哟,谁不知道你廖大哥当年吹牛逼天下第一,方圆十几里无人能敌!”罗小胖打趣。 “去去去,少拍我马屁!有事请讲,我还要写作业。”寥长风摆摆手,转身欲走。罗小胖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信封塞到他手里,小声叮嘱道:“拜托你把这封信交给你后面的靓妞,回头我请你吃冰淇淋!” 寥长风拿起信封一看,只见封面上书“白灵亲启”四字,粘在封口上的胶水还没干,黏糊糊地粘到他的手。 “这里面写啥玩意?情书?”他迷惑不解地问道。 “嘘!替我保密!回头我请你吃冰淇淋!”罗小胖撂下一句承诺,一溜烟走了。 切,你个死胖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望着罗小胖远去的背影,寥长风心里嘀咕道。 午饭过后,准备午休。他好不容易逮到白灵上教室复习的时机,也回教室假装看书,鼓起勇气把拽在手里的信封递到她面前。 寥长风语无伦次地说道:“白灵,这封……信,交给……你!” 白灵抬头瞟了他一眼,盯着信封嗔道:“这是什么呀?里面有钱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我写的,你别误会!”寥长风连忙解释。 白灵瞪大眼睛,从他手里抢过信封,质问道:“到底是谁写?” 寥长风仿佛芒刺在背,支支吾吾地回答:108班,罗.......小胖。 她呵呵一笑:“谢谢邮递员!” 寥长风摆手示意不用谢,转身回到位子上,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心不在焉地盯着课本,脑子里却记不住一个字。不一会儿,白灵伸手从后面用铅笔敲他的肩膀。 “嗨,寥长风!别那么正儿八经地假装看书!我问你一道数学题!” 寥长风的脸顿时通红,仿佛被人看到自己做亏心事一般,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他看了看她递过来的作业本,啰啰嗦嗦地讲解一大堆。她一个劲儿点头,也不知道她到底明白没。 此后,寥长风隔三差五地替别人送情书给她,而他自己却不敢写一个字。他们之间交流的机会也因此增多。由于经常面对她,寥长风原本紧张的心情已变得十分轻松自在。她也经常向他请教一些学习上的问题,一来二去,彼此熟络,两人之间几乎无话不谈。 弹指一挥间,时间一晃而过半年。同学们经过一个学期的接触、交流学习,相互之间已经很熟悉。 学校为了迎接上级领导检查,周五下午全校进行全方位无死角清洁卫生大扫除。由于他们班兵强马壮,班主任布置的清扫任务也不多,再加上本班的清洁区平时经常打扫,因此本班的清洁卫生工作任务圆满完成。同学们有的打球,有的泡图书馆,有的泡妞,有的三三两两躲在宿舍里打扑克,有的躲在角落里打游戏机,玩俄罗斯方块。寥长风泡在图书馆里,专心致志地研究课题。 罗小胖这个欢喜冤家跑到学校图书馆,极力要求寥长风陪他跑步减肥,他们在椭圆形的跑道上一个劲儿地兜圈子。也不知道到底跑了几圈,罗小胖已气喘如牛,面色通红,有气无力地坐在跑道上,双臂撑地,耷拉脑袋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 “哎,罗小胖!像你这样减肥,啥时候才是个头啊?”寥长风也蹲下来。 “减肥需要循序渐进,既然一口不能吃成胖子,刚跑几圈也不可能瘦下来!你让我歇会儿!”罗小胖抬起头,眯着小眼睛说道。寥长风笑而不语,百无聊赖地环顾操场四周,只见操场旁边的梧桐树下坐着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她双腿并拢,下巴靠在膝盖上,看着前方出神。 “哎,罗小胖!你还跑不跑?依我看,你还是先回宿舍洗个澡吧?”寥长风欲支开他,好一个人去跟树下的白灵搭讪,遂提议道。 “好吧!反正我也跑不动了!”罗小胖吃力地撑起身子站立,可由于太胖,跑太累,试了几下没成功。寥长风只好搀起他,他站稳之后,一拐一瘸,头也不回地走回宿舍。当罗小胖的背影进入宿舍区后,寥长风一路小跑来到白灵身旁,很自然地坐在距离她一米左右的草地上。 “哎,寥长风!你们班打扫的任务完成了?”寥长风的屁股还没沾地,白灵开口问道,他微笑着点点头,反问她:“你们呢?一个人坐在这干嘛呀?魂不守舍的?” “还没,男生们还在扫呢!教室里灰尘满天飞,我出来躲一躲,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哈哈,原来你偷懒!” 白灵狡黠一笑,问道:“你们天天跑步不累么?你该不会是想考体校吧?” 寥长风忽然感觉到双脚发麻,只好站起来,一只手扶着梧桐树,另一只手轻拍双腿,一边答道:“没有啊!我才不考体校,我只是陪罗小胖跑步而已!” 两人聊了许久,谈学习,谈生活,谈理想,甚至谈到未来择校的方向。聊到最后,他们不由自主地肩并肩走向教室。寥长风的心里涌起一股股暖流,仿佛冬日的暖阳照耀人们的脸上,白灵姣好的面容亦泛起一丝丝红晕。 拐过运动场转角时,寥长风想试探一下她,问道:“罗小胖让我问你,你对他有什么感觉?” 白灵感到十分诧异,反问道:“罗小胖?哪个罗小胖?” “就是整天跟我出双入对的那死胖子?”寥长风感到十分尴尬。 “哦,那个胖墩啊?他不是叫罗小波么?那死胖子!”白灵嗔道。 “对啊!就是给你写情书的那个死胖子!”寥长风一拍脑门,起哄到。其实罗小胖的真名叫罗小波,“罗小胖”是他们喊惯的外号。 她恍然大悟一般抿嘴笑道:“哦,我知道了!可惜他写的情信,我一封都没看!” “不会吧?你一封都没看?全烧了?”寥长风很惊讶。难得罗小胖这么一往情深,痴心不改,他要是知道这件事非撞死南墙不可。 “哈哈,烧倒是没烧,我原封不动地放在柜子里。我干嘛要拆开看啊?太无聊了!我每天收到的情书就像雪片一样,要是钱的话,我早就发财了!”白灵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哈哈,确实挺无聊!”寥长风附和道。 不久之后,学校开始选拔特长生,为高考准备生源。由于寥长风平时注重体育锻炼,体质较好,各方面考核指标也合格,加上天生长着一副好嗓子,他连报两个特长班,体育班和声乐班。他之所以报声乐班,纯粹是为了跟白灵待在一起。 每天下午的训练课,寥长风经常不去体育班,而去声乐班。 刚开始,白灵还问他:“今天你不去训练体能么?” 寥长风总是支支吾吾地回答“今天先不去,明天再去。反正我每天都跑步!” 如此循环往复几次后,她也懒得问了。每天,寥长风和她一起上声乐课,学习生活的小日子过得比蜜糖还甜。体育老师经常跟他们班主任告状,班主任也没少批评他,甚至指桑骂槐地告诫寥长风以学业为重,不可早恋。寥长风不理他,继续我行我素,每天必到声乐班训练,风雨无阻,从没落下一节课。 寥长风短跑和长跑成绩一直名列前茅,体育老师也不敢把他怎样!每天下午最后两节自习课,他都是在声乐班度过。刚开始,声乐班每天都练声,练习发音,培养乐感,上课的内容非常枯燥乏味,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体育训练至少还有竞技活动,比如篮球,排球等对抗赛。 可是为了能跟白灵待在一起,他只好耐着性子去上课。其实他们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很短,训练时特长生从平时上课的普通教室走到声乐教室,上完课后再各自回到本班教室,前后不到十分钟。可是这么短的相处时间却是他人生中最为快乐的一段美好时光,它也是每天学习生活之后最向往最期待的时光。 此后不久,他们几乎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两人在去上声乐课的路上有说有笑,白灵一手夹着乐谱,一手拢着头发,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寥长风,说一些趣事,不是笑他傻,就是笑他痴,笑他笨。他们在一起度过一年的美好光阴,最后寥长风被踢出声乐班。当然这一切都是班主任所赐,为了学生的前途和未来着想,老师真是用心良苦。 第127章 百灵鸟 第127章 百灵鸟 寥长风被声乐班除名后,他只能继续回到体育班混。每天下午自习课,白灵去上声乐课,他去上体育课。刚开始前两周,他还有点不适应,有时候还习惯性地跟她到声乐班,走到教室门口时才想起自己被开除,然后灰溜溜地往回走,心里默默地将班主任的十八代老祖宗问候一遍。 每天下午自习课,他和白灵在教学楼门前分道扬镳,然后各自上课。上完课后再回教学楼前会合,事先并没约定,每次都不约而同到达,不约而同等待对方,彼此之间早已建立某种默契。 白灵老家在草原,她爸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牧民,她妈千里迢迢跑到这里工作。由于她爸放牧途中遭受野狼袭击,为了保护羊群而被恶狼咬断双腿,她不得不跟随妈妈来到此地读书。 白灵时常给同学们讲述苍茫的大草原无尽的美景,那碧绿的草地,瓦蓝的天空,草地上点缀一个个帐篷。每当夕阳西下,从帐篷里升起的袅袅炊烟衬托归来的羊群,使草原变得何等安详与静谧。美丽的大草原多么令人向往,寥长风多么希望和她骑白马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纵横驰骋。 白灵平时上课时,总喜欢将退伸到寥长风的课桌椅下面,然后双脚踩椅子上的横杆。由于她身材高大,上课时总是蜷腿而坐,令人十分难受。因此她不得不伸脚到椅子下。平时寥长风都不敢轻易挪动椅子,生怕压到她双脚。每次只要寥长风一动椅子,她都会下意识地缩回双脚。 下午自习课,寥长风专心地阅读当红作家司马云飞的小说,班主任突然出现教室讲台上。他站定之后,习惯性地喊道:“上课!” 值日生仿佛被电击一般,直挺挺地站起高喊:“起立!” 顿时,同学们从座位上齐刷刷地站起道:“老师好!” 寥长风眼睛并没离开书本,下意识地跟随众人站立,坐在他后面的白灵忽然叫到:“哎哟!” 他心里一惊,扭头看她一眼,她龇牙咧嘴,看来痛得不轻。同学们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班主任挥手示意大家坐定之后,关心地问道:“白灵,你怎么了?” 白灵的小脸蛋憋得通红,吞吞吐吐地答道:“老师,我……没事!” “哦,没事就好,上课不要分心!就要高考了!”班主任将信将疑,他也没心思追究事情起因,继续讲解昨天试题。其实寥长风早就料到什么回事,低头往桌底一看,白灵的一只鞋子还压在椅脚下。她光着右脚踩到穿鞋的左脚上,右脚尖都肿了。 看到这里,寥长风十分心疼,十分懊悔自己刚才起立的时候没堤防压到她的脚丫。她的鞋子肯定是刚才站立时被椅子压脚后缩腿而脱落! 寥长风十分着急,转头看了看她涨红的脸,欲言又止。白灵冲他摇摇头。趁着班主任转身板书之时,他半蹲下来,左手捡起她的鞋子,右手拉她的小脚丫,帮她穿鞋子。白灵吓得缩回右脚,寥长风索性抓住她的小腿,左手十分麻利地将鞋子套在她的右脚上,然后直起身子继续上课。班主任还在聚精会神地讲解试题,压根没注意他刚才的小动作。 下课后,白灵十分腼腆地说道:“谢谢你!寥长风!”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说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不小心压到你的脚了!” 此后,两人关系更加紧密。白灵经常带好吃的给寥长风,寥长风则帮她打水打饭,讲解试题。有时还一起吃饭,一起泡图书馆,一起逛街,一起周末一起泡网吧。 全班同学都以为他们谈恋爱,可是他们彼此从没向对方表达爱意,就连一句我喜欢你都没说过。 寥长风和白灵就这样度过令人难忘的高中学习时光,寥长风的学习成绩越来越好,考取重点大学毫无压力;白灵的学习成绩倒没多大进步,不过以特长生考大学并没多大问题。 谁知,高三上学期开学许久,她一直没来。每天看到身后的空位,寥长风的心情非常低落。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家里出了啥情况?每天,寥长风都盼望进入教室的那一刻,看到她那美丽端庄的倩影。 一个月后的周一上午,寥长风进入教室那一刻,下意识地往自己身后的座位望了又望,惊喜地发现久违的白灵终于端坐位子上,穿着十分漂亮的衣裳,蓝色的连衣裙,头上带着白色的发卡,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那么炯炯有神,脸上绽放迷人的笑容。 寥长风怀着非常复杂的心情回到座位上,想要说点啥?可想好的话语又咽下。他心里有点怨恨她,那么久不来上课,也不舍得告诉他一声,让他白担心。寥长风一直没跟她说话,她也没理他。 上午放学后,同学们都走了,空荡荡地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寥长风呆呆地坐在位子上发愣,心想怎样面对她。她用铅笔轻轻地敲了敲他的肩膀。寥长风微微转头,心中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白灵微微一笑,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他却相对无言,她也凝视无语。 短暂的沉默之后,白灵缓缓地说道:“嗨,寥长风,别这样好么?别来无恙!最近过得好么?” 寥长风盯着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责怪道:“我还好!最近一个月你去哪了?为什么都不来上课呢?” “唉,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白灵叹了一口气,笑道:“恐怕以后我再也不来了!你再也见不到我了!” 寥长风焦急地问她:“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要转学了?” 白灵看了看他,低头沉默。寥长风看了看她,竟然无言以对。彼此注视沉默许久,为了打破这个令人尴尬的平静,寥长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道:“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希望你好好的!” 白灵点点头,她起身走到他面前,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大苹果和一袋瓜子放到课桌上。寥长风心里十分难受,眼里噙着泪花。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流眼泪。 白灵扑哧一笑道:“瞧你个熊样!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流血不流泪!陪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 寥长风擦干眼角的泪滴,跟她来到校园的小路上,肩并肩地走着,他想牵住她的手,可是右不敢,他竟然如此胆小与懦弱!彼此默默地走着,白灵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他,若有所思。 前方聚集一大群人,大家围成一圈看热闹,不知道圈子里的人在干嘛? 白灵忽然大声喊道:“寥长风,你看!前面那些人在干嘛呢?”她紧紧拽着寥长风的手往前跑。 “我们也去凑热闹吧?”她说。 两人手拉手跑到那里,隐隐约约看到人群中有一胖一瘦两个男同学扭打在一起,双方情绪十分激动,他们旁边站着一位女同学已哭成泪人,一边哭一边劝道:“求求你们别打了!都是我不好!”围观的众人仿佛看戏一般,竟然没一个人上前劝阻。 寥长风松开白灵的手,揉揉眼睛,仔细一看,那压在瘦子上面的男同学不就是罗小胖么?他奶奶的!这小子皮痒了不成?他拨开众人,钻入人群中,十分艰难地来到他们跟前,一把拽住罗小胖的胳膊往外拉。 “罗小胖,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打架!”寥长风喝到。 “我的事儿不用你管!那混蛋欺负我妹妹!”罗小胖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还要往前冲,可他哪有寥长风劲儿大。那位哭泣的女同学赶紧扶起躺在地上的瘦子,他脸上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不一会儿,政教处的老师闻讯赶来,将两人拉回办公室,围观的众人才各自散去。 “白灵,咱们走吧!也没啥好看!”寥长风再次牵白灵的小手来到梧桐树下,沿梧桐树的长长的影子,手拉手慢慢踱步子,仿佛热恋中的情侣。 “我走了以后,你会想我么?”白灵停下脚步。 “放心,我会想你!”寥长风紧拽她的小手。 “哈哈,寥长风,我也会想你!” 相聚的时光总是如此短暂,不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他们一起回到教室,她松开了他的手。他的手上还残留她的体温。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班主任主持本班同学为白灵举办一场简短而又浪漫温馨的欢送会,会后白灵背起书包,拎上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走了。 放晚学后,寥长风发疯一般冲出教室,跑到校门外的一刹那,他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背书包在校门口焦急地徘徊等待。 寥长风冲到她身旁,拎起行李箱,道:“让你久等了,我送你回家吧?” “放学了?”白灵的脸上露出迷人的笑靥。 寥长风拉着她的手,挤上一辆公交车。车上人满为患,他们站着,双手扶着把手,白灵整个身子倚靠寥长风宽阔的胸膛,满头的秀发散发浓郁的茉莉花香,寥长风情不自禁地亲吻她的额头,紧紧搂着她修长而柔软的腰肢。 半个小时后,他们下车道别。白灵拢了拢秀发,摘下那白色的发卡送给他。 “寥长风,记得给我写信,给我打电话!别忘了我!”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寥长风的眼角也不由自主地流下眼泪,深情地吻她的双唇,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十分钟后,白灵终于挣脱他的怀抱,擦干眼角的泪痕,拖行李箱走了。 “白灵,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寥长风大声喊。 “寥长风,保重!后会有期,再见了!”白灵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茫茫人海,寥长风还沉浸在刚才的吻别中无法自拔。 第128章 逆袭之路 第128章 逆袭之路 初恋白灵走后,寥长风因此沉沦一段时间,课余茶饭不思,唉声叹气;课上心不在焉,百感交集。可潜意识里,他已感觉到这种状态对一个即将高考的毕业生大为不利。所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大考当前,不应为情所困!理应抛却儿女私情,专心备考才是上策。 于是,他发愤图强,两耳不闻窗外事;刻苦攻读,一心只读圣贤书。功夫不负有心人,金榜题名日,乌衣巷口刘家湾,热闹非凡,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亲朋好友,喜笑颜开。一时间寥长风考上重点大学的喜讯传遍十里八乡! 考上大学的寥长风并不因此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弹指一挥间他又度过四年充实又惬意地大学生活,大学毕业后为了实现儿时梦想,他毅然决然报名参军。他从小深受父辈影响,一直向往军营,穿上绿军装。他表哥表姐,舅舅还有姨父都曾是一名军人,表哥是一名海军,表姐是一名医疗兵。正可谓出身军人世家。 经过严格体检和漫长等待,寥长风终于如愿以偿地来到新兵连,认识很多朋友。上大学这几年来,他却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沉默寡言,都不知道怎样跟人交往了。因此他也没交到几个知心朋友。除了常规训练之外,每天他都是独自一人吃饭与休息,形单影只。每当听到其他战友聊一些庸俗无聊的话题时,他就十分反感。虽如此,每当战友遇到困难时,他还是主动伸出援助之手,帮助他们完成当天的训练任务。 新兵训练结束后,他们紧接被下放到连队。寥长风被分配到技工班里,由于他们所在的连队属于后方部队,每天除了早晚跑完五公里体能训练任务之外,基本上没啥事做。他们班长是一个慈眉善目,和蔼可亲之人,唯一的爱好与特长是吹牛逼。每天他除了鼓捣和摆弄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仪器和设备之外,业余生活到处吹牛,他本姓崔,江湖人称老崔。 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在一朝,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日子,寥长风每天度日如年,无聊无助与无奈。这可不是他想要的军旅生活。为了打发这种孤独无助的时光,每天他都串班替别人维修一些简单的设备,比如音响,话筒,电视,电脑等。当然,每次经过训练场地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全神贯注地偷学他人的训练方法。 他们班每星期仅有一次射击训练,而别班每星期却有两三次之多。虽然射击训练的机会少之又少,每一次寥长风都十分珍惜,即使他们的射击水平十分糟糕。有时他们全班中靶的环数加起来都不如别班的一个人多。 班长老崔却不引以为戒,不引以为耻,反而拿着阿q精神胜利法安慰他们道:“想当年,老子枪法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可这有何用呢?最后还不是当你们的班长!别忘了我们是整个连队的大脑,大脑可以控制双手和双脚!其他都不重要!神马都是浮云!好了,大家都回去吧!晚上记得开会总结经验!” 每天早上他们在营前洗漱,寥长风看到别班开车到营外拉练时,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十分复杂,既羡慕嫉妒恨,又失落。他呆呆地看着汽车驶向营外而走神,老崔立马跑到他跟前喊道。 “小风,去把音响调试一下!” “小廖,将功放机送到连部!” “阿风,到医务室修一下电脑!” 每当寥长风听到这里都会愤怒的扔下洗脸盆,哐当一声响过后,老崔就会指寥长风的鼻子,戳着他的脊梁骨骂道:“寥长风,你一个新兵蛋子!发啥驴脾气?造反了你?老子要是还有当年的犟脾气,早就弄死你了!”寥长风摇摇头,大摇大摆地经过他面前,然后一个劲儿地傻笑着去干班长安排给他的活儿。 “笑个屁啊笑,一天到晚就知道傻笑!你等着看我什么收拾你!你个新兵蛋子,神气个啥?简直无法无天了!”身后传来班长那句寥长风听了耳朵都快起老茧的话语,伴随着战友们窃笑。 半年后,年关将至,寥长风打电话回家,将自己在部队的情况向父母简单汇报。可母亲告诉他,他现在的状况都是他们事先安排,因为他们担心他吃不了苦。寥长风抱怨几句,表达自己要回去考研,不想待在这里的想法。 哪知他父亲听后勃然大怒,父子两在电话里大吵一顿,最后寥长风怒火攻心,二话不说,直接掐断电话。一个人蹲在操场上伤心地流泪和痛苦地抽泣。他平生第一次流眼泪是为了初恋白灵,而第二次流泪却为了父母规划和安排自己未来的出路,他总觉得自己像个傀儡一般活着,生活没有任何意义。 不知何时,老崔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劝道:“阿风,你小子想家了?你自己去撒泡尿照一照,看看你,看看你自己那个怂样!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个娘们成何体统?想当年,老子头可断,血可流,流血不流泪!当了五年兵,从没流过半滴眼泪!”寥长风转头看了看老吹,懒得理他,继续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里。 “你们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以前我们见到班长都是毕恭毕敬,现在你们倒好!见到我这个班长一声不吭,把我当空气一般!唉,我年纪大了!懒得跟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般见识,懒得跟你们计较!阿风,快起来,开会了!”老崔从背后蹭他一脚,气呼呼地走了。 此后,寥长风每天早上依然坚持跑步健身,然后唱歌吃饭,吃完饭后跟随老崔到各班检查仪器设备,听他跟战友们吹牛。他吹完之后,寥长风回到班里,独自一人开始训练。天长日久,虽然老崔不再打扰他,可每次都会对他心声抱怨。 老崔总问寥长风,你一个新兵蛋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兵,每天训练那么多干啥?还是跟我多学点技术,比什么都强!正所谓一技在手,天下任我走,要啥啥没有?退伍之后找份体面的工作,娶个靓妞,生个娃!生活美如画!幸亏老子当年聪明,要不然早就回家种地。我劝你还是别学那些没用的了,还是跟我在部队多呆几年吧! 寥长风总是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微笑着敷衍他几句:是是是,班长你说得对!与世无争,超然物外!然后继续开展自己魔鬼一般的疯狂训练。 随着训练强度的增多,身体能量消耗也不断加大。每次吃饭,寥长风的饭量都特别多。为此班长经常奚落他,你是饿死鬼投胎啊?竟然吃那么多?小心撑死你! 寥长风也知道班长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待在部队那么久,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第129章 暖春之声 第129章 暖春之声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又是一年春来到,千家万户乐淘淘。柳絮满天飘,暖风轻扬桃花红了,榆钱串上树梢。各连队开始选拔特种兵,连长老罗召集各班开会,会上老罗简单介绍选拔条件后,逐一询问各班报名人数。 真是无独有偶,无巧不成书。连长老罗就是当年寥长风高中军训时的罗教官,寥长风第一次见到老罗时,总觉得此人有点面熟。直到有一天他再次翻看当年军训结束后他们的合照,才确信他就是当年的罗教官。 多年之后,当年的小罗教官变成如今的连长老罗。这世界真是太小了,事情竟然如此巧合到令人难以置信。可惜老罗早已认不出寥长风,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所带的兵中竟然有一个当年他军训过的学生。 老罗非常耐心地倾听各班上报的人数,人数报完之后,他忽然朗声叫道:“老吹,你们班有没有人报名?” “报告连长,我们班有……有一个!”老崔似乎有点底气不足,战战兢兢地答道。别班的战友顿时哄堂大笑,老崔大喝一声道:“你们笑什么笑?有啥好笑?老子当年差点就选拔上了!其实我也不怕你们笑话!这几年来,我们班几乎没人报名,就连炊事班都有人报名了!由此可见,我们班多么缺乏人才!” “哈哈哈,英雄也有气短的时候!老崔,你终于说出一句大实话!你们班是谁报名啊?该不会是你吧?”老罗哈哈一笑,挖苦道。 “连长,你就别笑话我啦!我知道自己是哪块料!”老崔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那到底是谁啊?”老罗刨根问底。 “寥长风!出列!”老崔喊口令道。 “到!”寥长风应声站起,全连队战友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老罗打量他一番后,摆摆手示意他坐下,脸上满是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老崔,这可不是闹着玩儿!千万别给我丢人!要是丢人了,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老罗叮嘱道。 “连长,我跟你这么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从他身上看到我当年的影子!相信我,他是一个不错的苗子!一个根正苗红的好苗子……”老崔说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 “行了!你回去指导他怎么填写申请书吧。他要是中途退缩或者半路逃跑,出了什么幺蛾子,我唯你是问!”老罗不耐烦地打断老崔。 “立正!今天的会议开到这里!散会!”老罗整理队伍,各班各自归队。 寥长风前脚刚进宿舍,只见老崔腋下夹一个文件夹,阴魂不散一般紧跟其后。寥长风回头看他一眼,坐在床沿上等他问话。他靠着寥长风肩膀坐下来,一个劲儿地套近乎。 “阿风啊?你想好了没有?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要是被淘汰了,千万千万不能掉队或者逃跑!知道么?你要是跑了,会被当做逃兵处理!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老崔语重心长地说。 看来他还是不太相信别人,寥长风自信地将胸膛拍得梆梆作响,十分坚定地答道:“班长,既然你都从我身上看到你当年的影子了,你还有啥不相信我呢?相信我吧,没问题!” “那你千万不要丢人啊?这可是全军选拔!丢人可就丢大了!到时候,你臭名远扬,身败名裂!你要是感觉自己不行,咱就不报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班长,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给你丢脸!你就让我试一试呗!”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再为难你了!你现在填写这份申请书吧!填完后交给我!”老崔打开文件夹,从里面抽出一张表递给寥长风。寥长风花了三分钟时间填完表格上所有内容,老崔屁颠屁颠交差而去。 等待选拔面试的过程十分漫长,因为这次报名选拔的人数众多,史无前例。寥长风一边耐心等候调遣,一边按照选拔的各项指标加强训练。 时令进入春分,春寒料峭,一年一度的演习开始。全队一分为二,分为敌我双方,对抗演习为期五天的山地遭遇战,简称a组和b组。以消灭对方人数多寡或者攻破对方指挥中心决定胜负。 老崔将廖长风安排到导演组,除了负责电脑电路,音响话筒,还有一些高科技设备的调试与安装,每天还要负责记录敌我双方伤亡人数和所在编队番号。 可怜他们连队被分到b组充当炮灰,主要负责掩护主力部队进攻,主攻上去则由他们占领高地;主攻节节败退,他们负责掩护主力部队撤离。 演习第一天,敌我双方各有损失,不过a组占据优势,b组只是被动挨打,更谈不上进攻,输是迟早的事儿。他们连队当天损失过半。 眼看就要输了,老崔满腹牢骚:“你们看到没有?总部真是偏心!敌我双方实力相差很大,这分明是让我们当陪练嘛!”本来双方队伍人员的分配就不对等,加上一方总是消极应对,安有不败之理?老崔抱怨归抱怨,他发泄完心中不满的情绪之后,每天他也就跟在一些科技兵后面打打下手。 演习第三天,老罗灰头土脸地跑到他们班。 老崔一看到老罗那副怂样,笑道:“连长,你牺牲啦?” 老罗气呼呼地嚷嚷:“我牺牲个屁啊!老崔,你快点给我调一个人,我一出去就被人给端了。我受不了这窝囊气!现在我就缺个警卫员!当务之急是将同志们重新集合起来!我们就是输也要输得漂亮!这下全打乱了。” “连长,对不起!这里没人,我们属于导演组,不能随便作弊!”老崔耸耸肩,婉言拒绝道。 “崔大炮,你啥时候这么长能耐了?你不是还有一个报名选拔特种兵的新兵么?难道他也加入演习了?”老罗十分着急地开骂。 “是啊!啥的啦?” “演习名单上有他名字吗?我怎么没看见呢?”老罗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这倒没有!他只是跟班学习,不计算在内。”老崔口气软下来。 “那就行了!你让他跟我走,替我跑腿。” “好吧!那你得照顾他点,他刚来还不懂事!”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我好歹也是你连长!他也是我的兵!让他跑跑腿也是考验他选拔特种兵的能力!”老罗奸笑道。 “寥长风!” “到!” “快跟我走!” 寥长风跟着老罗跑出导演区域,快速进入连队所在地。目测前方队伍只有十几个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犹如丧家之犬。 “连长啊!你消失大半天就找回一个救兵?”副连长跟上来搭话。 “急个啥?你赶紧重整旗鼓!咱们卷土重来!”老罗吩咐,“寥长风,你看得懂作战地图么?”寥长风点点头。老罗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地图,摊开地上,右手指着地图,跟他讲解下一步的战略。 “你在这个区域,秘密寻找咱们队伍。找到之后叫他们来这里会合,天黑之前我们必须离开此地。” 头一回接到连长布置的任务,寥长风激动地拿起装备奔向他指定的区域。谁知他刚翻过对面的那座山坡,后方山坳里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枪声。很显然老罗他们已被俘虏。寥长风一下子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继续找人?可找到后去哪会合?更何况眼下敌众我寡,回头也无法救出他们! 一不做二不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寥长风在方圆两公里的范围内不停地穿插,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要一见到敌人撒腿就跑。 午夜时分,月明星稀,波平如镜。参与军演的a组已占绝对优势,只需乘胜追击,一网打尽即可稳操胜券。他们早已发现b组指挥部所在地,可他们并不急于进攻,欲将b组所有人消灭或者俘虏后才进攻。此时距离演习活动结束还有两天。 寥长风来到一条小河边,河面上的冰层尚未融化。经过一夜奔袭,他早已疲惫不堪,饥渴难耐,背在身上的军用水壶已没水。他口干舌燥,双唇粘在一起,喉管仿佛粘连了,咽口水都感到十分困难。他从河滩上抱起一块大石头,猛砸河面上的冰块。砸了好几下,冰块依然纹丝不动。他只好放弃,保存体力寻找水源。 他沿着河道往下游行进,下游有一处浅滩,浅滩上的河水估计已解冻。行走二十分钟后,趁着点点星光隐约可见距离浅滩300米左右的河岸上有几顶帐篷,帐篷前有人影晃动。他下意识地蹲下来,趴在地上,匍匐前进。 寥长风找到一处解冻的河水,灌满水壶,就着身上剩下的几块干粮,吃饱喝足,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河岸上的帐篷,发现a组的人马在原地休息。 第130章 牛逼专家 第130章 牛逼专家 帐篷前站立两个警卫放哨,寥长风半蹲身子往前移动。忽然,眼前有一黑影从天而降,朝他这边猛扑。他急忙侧身,对方扑空。趁对方脚跟尚未站稳之际,寥长风攻其不备出其不意,他一记饿虎扑食,右手臂紧紧勒住对方脖子,就势往后一拖。哪知对方身材瘦小,经不起他这么一拖,顿时缴械投降。 “哥们,松手!松手!我死了!我死了!这是演习!你当真要勒死我呀?”那瘦身男子嗷嗷直叫。寥长风一边松开勒紧的右臂,左手一边撕下他的肩章和臂章。他身上没有了这些标志,就证明他在演习中已“阵亡”。寥长风拿下他的水壶后,放开他,接下来他自会去导演组报到。 寥长风再次潜入一个距离警卫五米之遥的三角地带,此时已是深夜一点多钟。距离较近的守卫只是机械地站岗,并没察觉到身边有任何异常。寥长风一跃而起,一记扫堂腿将对方撂倒在地,一把撕掉对方身上的标志,对方一声不吭地走了。 对面的另一个守卫已发觉不对劲,端枪冲过来,叫到:“李威,你在哪?”寥长风平躺在暗处,枪口瞄准他的后脑勺。对方看到无人回应,撒腿往回跑。谁知,他还没跑出两米,寥长风一枪“毙”了他。当然演习使用的都是模拟子弹,对方中弹之后只是象征性地倒地“死亡”,身上只留下中弹的痕迹。 寥长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帐中,里面剩下的四个人此时正在呼呼大睡,他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已被他捆住手脚。其中一人调侃道:“不错不错!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佩服佩服,实在佩服!我们现在是你的俘虏,你把我们押回去吧!”寥长风不搭理他,一个一个撕下他们身上的臂章。 那人呵呵一笑道:“你傻啊?抓到俘虏积分多,拿到臂章积分少!” “我不喜欢俘虏,俘虏对我来说只是个累赘。再说你们现在已经不是俘虏是个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请自便吧。”寥长风喝了一口水,随后检查他们身上的物品,没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钻出帐篷,迅速撤离此地。 此时周围两公里之内都是a组的人马,b组的队友少得十分可怜。一路上寥长风遭到他们几次袭击,可惜他们移动的速度不比他快,几乎每次他们都被他甩了。 远方天空出现鱼肚白,天快亮了!这意味着演习即将接近尾声。白天容易暴露目标,任何人都不可能单枪匹马躲过敌人的围追堵截。寥长风钻入一个小山洞等待时机,不一会儿他沉沉睡去。 洞外的吵闹声将他惊醒时已是下午,一缕斜阳照射洞中,岩壁上的石钟乳闪闪发光。他轻轻地爬出洞口观望,距离洞口十米开外蹲着三个人,一眼就看出是a组人员。此时他们各自沉默地吃东西,其中一人的脚上还缠着绷带。不是演习么?他怎么会流血呢?寥长风感到十分纳闷。 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得等到晚上才行动。那三个人,只是各自坐在一个地方,谁也不碍着谁。他们警觉性也太差了吧?也不知道找个隐蔽之地,相互之间也没个照应,袭击他们轻而易举。 两个小时后,暮色降临,天色渐渐暗下来。那三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睡觉。令人感到莫名其妙,寥长风巴不得他们睡觉呢。 他安静地躺在洞口等待,一转眼又过两个小时。其中一个人打手电检查伤兵的脚。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是晚上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他到底在干啥?可能再给伤兵换药吧。 寥长风捡起一块石头,朝他们东面扔过去。石头虽然不大,但是掷地有声。那人立马关掉手电,待在原地不动。他继续扔石头,他们果然中计。另外一个人弯腰缓慢靠近石头落下之地。 寥长风看到机会来临,缓缓爬出洞口。当他即将站立之时,忽然一束强光朝他这边照射,他立刻举枪顺着光线点击,可惜枪法有失水准,距离这么近,仅打中一人小腿。寥长风站起来,举枪喊道:“不许动!赶快缴枪投降!” 刚才起身靠近石头落地的男子折身返回,也举枪指着寥长风平静地说道:“你也不要动,快把枪放下!” 被寥长风打中的士兵,冲着瞄准的那个人喊道:“放下枪,你拿枪干嘛?”紧接着他转头对寥长风说:“快过来!我被你打中腿动不了了,还不来杀我?” 他一瘸一拐地站了起来。根据演习相关规定,如果目标被击中,目标相对人必须做出反应,腿被击中意味着演习结束前他不能正常行走。 瞄准寥长风的人放下枪,端坐地上说道:“你不能开枪了,你开枪我也开枪。” “好吧!既然你们想跟我单挑,我奉陪到底!”寥长风扔掉手枪,从后面包抄他们,瘸腿男还故意招手挑衅。寥长风窜到他身旁,挥拳击打他右边的脸颊。他低下头,双掌为拳偷袭寥长风下摆,刹那间寥长风肋骨被击中一拳,一瞬间仿佛肝胆俱裂,疼得抬不起头,寥长风十分痛苦地捂肚子。 “小子,快点起来!你不是很牛逼么?让我们缴枪投降?没枪我也可以弄死你!”瘸腿男叫嚣。眼下这阵势只能智取,不能强攻。想到这里,寥长风扑通倒地,假装昏死。 “哎哎,他该不会真的死了吧?你打他哪个部位啊?”持枪男顿时慌了。 “我只打了他一拳,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经打啊?” 瘸腿男继而转身吩咐绷带男道:“你去看一看他到底死了没有?” “我没空!你没看到老子正在换药吗?” “你自己磕伤了,也怪我们么?要不是我们跟着你,你早就被俘虏啦!”瘸腿男讥笑道。绷带男沉默不语,低头处理自己的伤口。持枪男走到寥长风跟前,踢了踢他的屁股,喊道:“嗨,兄弟!你醒醒!别装死啦!” 寥长风继续装死,持枪男蹲下来使劲扳动他的身子。寥长风灵机一动,就地抓起一把沙土撒到他脸上,趁机撕下他的肩章,然后一个驴打滚,手中的匕首顶住绷带男的脖子。 “我操特么的!你小子竟然跟我玩阴的!哎呀,我的眼睛!真是辣眼睛!”持枪男揉揉眼,嘴里骂骂咧咧。 “哎哎!这可是演习呢?别激动,别激动!”绷带男的声音有些颤抖。 寥长风手中的刀尖再次贴近他的脖子,命令道:“赶快让你的队友把枪扔过来!” 瘸腿男顿时吓傻了,他说道:“你小子玩真的吗?有本事你下手啊?” “哎哎,你们别激他!我看他就是个新兵蛋子,可不知道深浅!” “你少废话!”寥长风手臂勒住绷带男下巴,直接将刀尖切入他脖子上的皮肤,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 瘸腿男一看到寥长风动真格,骂道:“你小子特么想死吗?这是演习,赶快放下匕首。” “赶快把你的手枪和匕首也扔掉,要不然我杀了他。”寥长风威胁道。瘸腿男乖乖地扔下匕首和手枪,寥长风撕掉绷带男的臂章后,说道:“你们已经死了,赶快去报到吧。” 瘸腿男走到寥长风跟前哀求道:“你也把我的臂章撕掉吧?” “不,我要俘虏你!”寥长风说。 另外两人随声附和道:“对,俘虏他!” 瘸腿男生气地骂道:“你们两个叛徒!” “我不是叛徒,他才是!”持枪男赶紧甩开这个黑锅。 “你凭什么说我是啊?我受伤了!”绷带男不服气道。 瘸腿男打断他们:“别说了,老子看错了你们,还不快走,两个死人。” 这时,总部发出演习结束和准备集合信号,冲天而起的燃烧弹照亮整个夜空! 寥长风和瘸腿男一前一后向导演组的方向走去。瘸腿男还遵守游戏规则,瘸腿一直没放下来,只用一条腿一蹦一跳地往回走。 “演习结束了,你可以正常行走,这样我们走快点。” “不行!我不能违反演习规定,不过你可以扶我。” 寥长风笑道:“那又何必?我不会靠近你的。” 瘸腿男没说话,他们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回到指挥中心,他终于把脚放下来。 这时已到半夜,指挥中心灯火通明。连长老罗和班长老崔已在门口等候多时。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以为你出事了。”老崔担心道。 老罗看了看瘸腿男,指着寥长风问他:“你知道他是哪个部队吗?” 瘸腿男摇摇头,连长自豪地大声道:“他只是我们连队技工班的普通一兵!” 演习结束后,寥长风为此荣立二等功。连长老罗夸他干得好,总算给他们出一口恶气。最高兴的还是班长老崔。他平时爱吹牛,不过吹的都是往事。当有人怀疑他能力时,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地吹道:“你们这些新兵蛋子,老子刚来的时候你们还在家里喂猪呢!现在可好了,我带的新兵荣立二等功,他一个人消灭八个人,你们有他这样的能耐吗?” 第131章 星星之火 第131章 星星之火 演习结束后,寥长风总算迎来特种兵选拔。选拔前夕,他向班长老崔上交原有的作战装备和一些生活用品,当晚一夜无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他们一行七人坐上连队派来的一辆军用车卡前往选拔地点。一路上,大家的心情虽然十分紧张,但是都沉默不语,各怀心事。车子沿省道一路颠簸,七拐八弯龟速行驶,道路两旁群山莽莽,林木葱茏。当第一抹阳光普照大地,他们中途停车休息十分钟,下车吃点干粮,紧张心情缓和不少。 下午两点多钟,他们到达目的地,地处山区,地势平缓。卡车司机办完相关手续后空车返回。只见眼前人头攒动,黑压压地站满三四百号人,不时还有卡车载人过来。寥长风心情犹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这么多人参与竞争,胜出概率到底有多大? 下午六点,夜幕降临,全体人员集合。台上站出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军官,他迈着轻快地步伐走到话筒前下令:“立正,稍息,全体跨立!”大家平时训练有素,这些动作大都一气呵成。 军官扫视一周,接着笑道:“同志们,你们辛苦了!感谢你们踊跃参与特种兵选拔,这次选拔活动由我负责!这也是几年来最为轻松的一次选拔活动,就好比我们读小学时的春游,大家可以游山玩水,轻松完成任务。虽然现在是夏天,天气十分炎热,但是大山里凉快。我在终点等你们的好消息!下面由李副布置具体的选拔任务和注意事项,大家鼓掌欢迎!”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寥长风的手掌都拍麻了。军官走下讲台,钻入一辆吉普车,绝尘而去。 这时,台上走出一个年轻人,他开门见山介绍: “在大家身后有一个补给站,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大家可以在那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里面的东西不是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抢到手。这个补给站算是起点,大家要在三天内到达终点,当然旅途中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可不像春游那么轻松自如。 大家走之前各自去领一个信号弹,信号弹的作用想必大家都应该知道了!只要你们身上的信号弹一打响,就会被淘汰;三天内不到达终点的人淘汰;中途被抓的人淘汰;违反规定的人淘汰。行军途中大家可以充分利用任何资源,如果你们能找到一架飞机,组团飞行到达终点也未尝不可,严禁抢夺他人身上携带的任何东西,一旦发现全部淘汰。 大家可以组团通过这片区域,也可以一个人行走。自己算好时间,如果慢跑,前方也没有任何阻碍,两天两夜即可到达,剩下的一天一夜可以自由活动。大家听明白没有?”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声音洪亮。年轻人紧接说道:“不好意思,你们身后的补给站目标已暴露了!”大家扭头一看,只见距离他们身后几百米处火光冲天,浓烟四起。 “经过补给站后,你们将进入选拔任务区域,在这片区域内有五十个全副武装的人员给你们制造麻烦,千万不要被抓,不要违规,不要迟到。好了!下面开始去抢自己的东西吧!”年轻人最后补充道,他话音刚落,大家仿佛离弦之箭冲向补给站。 短跑向来是寥长风的强项,他第一个到达目的地,发现火势已减弱,大火烧掉半个屋顶的茅草,站内的东西并不受到多大影响。他从墙角捡起一个泡沫灭火器,将还在燃烧的小部分明火扑灭。周遭燃起的浓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虽如此,依然有人冒险冲进屋内捡东西,其实屋里可拿的东西十分有限。几分钟后,浓烟散去,寥长风也进去拿一根长绳,一个水壶,一把匕首,一包压缩饼干。不到十分钟,补给站内的物品已被一扫而光。 寥长风将捡来的东西收拾停当,绕到补给站后面的一个僻静角落躺下来养足精神。特种兵的选拔名额十分有限,只有那么十几个人,却有三四百号人参与,由此可见竞争何等激烈。进入选拔区域后,他们将面临何种困境,目前无从知晓,暂且让那些倒霉鬼先行一步打探一下吧?看看里面到底隐藏哪些埋伏和陷阱? 寥长风刚躺下没多久,周围顿时传来一阵阵信号弹发射的响声。信号弹发出的烟雾和光芒几乎照亮整个夜空。这意味着有很多人已被淘汰。这些响起的信号弹有极少部分人可能中途退缩自己打响,大部分都是被人抢到之后打响。 信号弹再次接二连三地响起时,寥长风已睡意全无,索性坐起来,心里默数响声的次数。响声持续半个小时后终于消停,周遭恢复往日里应有的平静,看来被淘汰的人数已过大半。他却失去刚才应有的自信,更加不敢贸然前进。他用匕首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将信号弹埋入坑里,再次平躺在地,心里默默想着下一步前进的计划和应对困难的措施。不一会儿,他竟然睡着了。 寥长风被山中的冷气冻醒时,已是凌晨三点多钟。此时他感到精力充沛,视觉感官灵敏,身手矫健,思维敏捷。他一跃而起,一路小跑前进。前方一段峡谷阻碍他前进的速度,峡谷中怪石嶙峋,沟壑纵横。怪不得很多人一到这里就马失前蹄,只要有人稍微不慎掉入沟壑里,站在上面的那个人只要拿枪就可以逼迫他打响信号弹。他小心翼翼地越过沟壑,穿过峡谷,以最快的速度向东奔跑,一路上坑坑洼洼,坎坎坷坷,有山坡也有低谷。 一轮火红的朝阳升起时,寥长风停下脚步,躲在石缝中休息,他只喝几口水,不敢吃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必须留到接近终点准备冲刺时才能吃。休息五分钟后,他改变前进方向,向南边终点所在的位置移动。刚走出几百米,上空突然传来一阵阵刺耳发动机的轰鸣。他抬头一看,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在山间的开阔地带盘旋,久久不肯离去,似乎已发现他的行踪。 寥长风毫不犹豫拔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寻找山石掩体,躲避直升机上人员的袭击。直升机仿佛老鹰发现猎物一般,追了过来。机翼上的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直升机很快飞到他的前面盘旋,机上放下云梯,准备降落人员。寥长风带上防风镜,掉头就跑。直升机仿佛幽灵一般,阴魂不散紧跟其后。寥长风跟它玩起捉迷藏,来回跑。几回合下来,他已累得气喘吁吁。 直升机趁他休息时悬停半空,机上有两个人沿着云梯滑下来。寥长风一看情况不妙,继续拼命往前跑,一路走走停停,折腾许久,总算甩开他们一段路。他来到一条小河边,潜入水中,只露出眼睛和鼻子,估计不久他们就会追上来。半个小时后,岸上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那两个人提着冲锋枪一前一后朝他这边走来。 “那小兔崽子真特么地能跑,连直升飞机都追不上他!”其中一人骂道,他旁边的伙伴立马做一个噤声手势。寥长风猛吸一口气,半蹲钻入水里。他们似乎发现他的踪迹,来到他刚才下水的地方,沉默地注视水面,观察动静。他们没有下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寥长风不知道自己还能憋多久,只觉得水压将他的耳膜挤得嗡嗡作响。 突然,扑通一声响起,有一个人直接跳入水中。寥长风知道对方下水试探虚实,而另外一个人肯定在岸上掩护。他快憋不住了,下水之人在水中十分缓慢地行走,似乎在寻找目标。再不动手,人就会憋死。想到这里,寥长风快速地向他游去。 “水下有人,小心后面!赶快后退,我掩护你!”他的同伴一边喊,一边朝寥长风开枪射击,岸上响起一连串清脆的枪声。虽然不是真弹头,可打到人身上还是很痛。要不是水中有阻力,寥长风非中弹不可。此时水里的那厮也拿出匕首,慢慢往后退。寥长风潜到他身旁,紧握住他拿刀的那只手,使劲往下拽。他沉入水中,双脚下意识地踹到寥长风胸口。寥长风没松手,张口咬住他手腕,双手控制他手臂。 他大喊一声,手中紧握的匕首终于沉入水底。寥长风立马抱住对方双腿,对方一边踢腿躲闪,一边击打寥长风后背。寥长风像章鱼一般紧紧缠住他,寻找机会将他控制。他的同伴看到情况不妙,也跳下来支援。寥长风顿时慌了,眼前的这个人还没搞定,又下来一个,如何是好? 第132章 可以燎原 第132章 可以燎原 寥长风趁下水援兵还未靠近,欲在两分钟之内尽快放倒对方,他再次咬住对方手腕,对方顿时恼羞成怒,双脚踹得寥长风胸口发麻。看来这厮也不是省油的灯,今天他算是遇上对手。再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待会下水的援兵来到,恐怕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寥长风连忙急转身,顺水往下游,半分钟后伸头出水换气。那厮也不甘示弱,犹如水中蛟龙一般奋起直追。刚刚下水的同伴见状,立马折回岸边,提枪向他射击,子弹犹如打水漂一般呼啸着擦过水面,水面泛起一阵阵涟漪。 寥长风不得不潜入水中,躲避袭击。他们两人形成掎角之势,一人紧跟后面直追,一人在岸上掩护。只要寥长风一露头,对方就开枪,吓得他都不敢伸头换气。就算他在水里游得再快也比不上他们在陆地上跑得快!到时他们跑到他前面,再找个合适的位置下水,两人前后夹击,就死定了。寥长风一边游一边往岸边靠,然后找个隐蔽的地点赶紧上岸,否则就会变成活靶子。 寥长风再次露头换气,河岸上的那厮如影随形般马上射击。他急中生智,大叫一声“啊”之后,迅速沉入水底,掏出匕首在手臂上划开一道口子,让鲜血冒出来,制造中弹假象。在水中紧追的那厮停止不前,看着眼前被鲜血染红的水面发呆。 “你还愣着干嘛?我打中他了!赶快下去看看,橡胶子弹怎么会打伤人?”岸上的那厮疑惑不解。水里这厮二话不说,潜入水底,他看到寥长风眼睛紧闭,手臂上还在流血。他抱着寥长风的身体,吃力地拖出水面,寥长风假装不动。 “他受伤了,你打哪啊?” “我打他后脑勺!这种子弹哪会打出血?这小子忽悠我们吧?” 眼看计谋即将败露,寥长风深吸一口气,手臂勒住对方的脖子往水里沉,对方用胳膊肘猛打寥长风的后背。寥长风挣开他,拼命逆流而上。 对方冲着岸上的那厮喊道:“这小子假装的,他往回走了!你赶快截住他!”此时,寥长风已游到岸边,钻出水面,躲在一块巨石后爬上岸。 寥长风上岸之后,发现被划伤的手臂还在流血,他只是简单包扎,不敢停留太久,生怕他们再追上来。此时已是下午,整个上午都被这两个人牵制,浪费好多时间,人始终在这片地方停留,根本没有往前走多少公里,好不容易成功甩掉他们。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于是,寥长风继续一路飞奔。 傍晚时分,他到达一棵大树底下,坐下来休息。正当他津津有味地吃压缩饼干时,前方再次响起信号弹,仿佛鞭炮一般噼里啪啦作响。看来这次又淘汰不少人。 三十分钟后,寥长风再次踏上征程。今晚将是最为关键的一晚,他必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跑到终点,拥抱胜利的曙光。寥长风按照直线行走,因为直线距离较短,这样可以节省时间,尽快到达终点。可有得必有失,选择直线行走的后果是没有平路可走,沿途的道路崎岖不平,丘壑纵横,十分难走。 凌晨时分,寥长风已疲惫不堪,不得不找个地方休息,时间已过去两个晚上和一个白天,还剩下一个晚上两个白天,而今天白天将是最为残酷的一天。他吃完剩下的压缩饼干后,沉沉睡去。今天实在太累了,必须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继续战斗。被接二连三响起的信号弹吵醒时已是上午十点钟,他找到一根长约两米的树干,一端绑上匕首,另一端削尖,做成一把刺刀。路上要是再碰上拦路虎,格杀勿论,不能再浪费时间,否则无法到达终点。 下午,寥长风在一段小路上专心致志地奔跑。忽然听到身后有一人朗声说道:“小兔崽子,跑得倒挺快!我要不是回去看地图,还真想不到你逃跑的路线!”寥长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并没见到任何人影,难道是幻觉么?纳闷之际,继续前行。这时,路边的草丛里突然钻出一个人,寥长风定晴一看,气不打一处来。这厮就是昨天纠缠不休,在水里被他暗算的小兵。 “还有一个人呢?”寥长风看了看四周,问道。 “对付你这样的小兵,我一个人就可以逮住你们十几个,还用得着帮手吗?”他讥笑道。 “哈哈,这也正是我想对你说的话。”寥长风皮笑肉不笑,对方十分轻蔑地举枪顶着他的额头。 “难道你手里没有枪,就不敢来抓我吗?”寥长风临危不惧。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交出你的信号弹,我可不想再浪费时间!”对方恶狠狠地说道。 寥长风伸手进口袋里,一边摸索一边打趣道:“依我看,你还是放了我吧?要不然你被我抓多丢人啊!”对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一言不发。距离这么近,只要手一伸出口袋,对方就会开枪。正所谓兵不厌诈,诈他一诈又何妨? 寥长风将手中的匕首虚妄一招,他不知有诈,开了一枪,寥长风侧翻倒地,子弹没打中。枪响过后,寥长风手起刀落,飞出匕首。对方急忙闪躲,可惜还是延迟几秒钟,匕首硬生生地插入他持枪的右臂膀,钻心的疼痛深入骨髓,他“哎呀”大叫一声,寥长风紧接飞起一脚,踢掉对方手枪,抓起刺刀顶住对方的脖子。 “乖乖缴械投降!”寥长风冷冷地说道。对方左手捂右肩膀,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寥长风审视他一番,日前他们在水中夹击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手中紧握的长杆不由自主地一抖,鲜血顺着他的脖颈往下滴。当然,杆上的刀尖只是刺破他表皮组织,并没穿到皮肤下面的肌肉,否则他脖子上的动脉非大出血不可。 他做梦也没想到寥长风会痛下狠手,脸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寥长风卸掉他身上所有的装备,将他撂倒在地。然后一件一件地扒下他身上的衣服和帽子,穿戴到自己的身上,只将通讯系统留给他。毕竟对方好歹也是战友,不是战场上纯粹的敌人,不能置人于死地。这也仅仅是类似于演习的选拔对抗,点到为止,不必当真。 “兄弟,对不起!你输了,后会有期!”走时,寥长风淡淡地说道。 “这一刀,你给我记着!我是刘正刚!”对方一边小心翼翼地包扎,一边颤抖地说道。 “哈哈哈......我叫寥长风。”寥长风长笑一声,头也不回地向终点进发。距离选拔任务结束还有半天的时间,他第一个到达终点所在的范围,在这五公里的范围内还有一道防线。只要他们一暴露目标,目标立马变成防线上射击的活靶子,对参与选拔的人而言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寥长风采取迂回战术,从防线侧方绕回终点。行进的道路布满荆棘与陷阱,稍有不慎,就会深陷其中。虽然不至于夺人性命,但是走出来后已没有足够的时间到达目的地。 傍晚,彩霞满天。山川,河流,树木,巨石仿佛铺上一层金黄的外衣。寥长风无暇欣赏眼前的美景,战战兢兢地穿越峡谷中一片沼泽地。地面看似平坦,底下的泥土异常松软,有些地方的泥土好比水泥浆一般粘稠,陷入里面没有第二个人帮手,无法轻易脱身。他将长绳绑在长杆上经过一番试探,发现这片松软的沼泽大都不深,最深的仅没到裤腰。穿过沼泽地后,进入一片密密麻麻地野树林,树高林密,阴森森地令人心寒。 他摘了一些野果充饥,稍事休息。翻过这片树林,终点就在前方。此时,他隐隐约约听到林子上空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不一会儿三架直升机在头顶低回盘旋,似乎在寻找目标。机上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吓得林中的鸟儿四散飞起,树上的松鼠上蹿下跳,惴惴不安。寥长风屏住呼吸,蜷缩身体,钻入一个树洞里。 直升机沿着林区低飞徘徊。太阳落山之后,天色渐渐暗下来,直升机终于悻悻离去。看来被寥长风打伤的那厮已向他的顶头上司通风报信,否则他们不会这么煞费苦心地寻找他的行踪,挡住他的去路。他们可能已经估计到寥长风不会正面穿越防线,而眼前的这片林子也是到达终点的首选之地。 因为林中不但隐蔽性好,而且还能提供补给。他们可以摘食野果,也可以打猎。可想要吃上香喷喷地野味,就必须生火烤肉。生火冒起的烟雾却很容易让目标暴露。事不宜迟,寥长风必须赶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林区。他以最快的速度在林中穿插,沿着树叶稀疏的小路狂奔。 第133章 五鼠闹军营 第133章 五鼠闹军营 晚八点,寥长风按照既定方针终于如愿以偿到达终点,原先跟他一起来的那六个人都被淘汰了。最终只剩下十二个人分为两个小队,一队五人,另一队七人。此后大家一起训练,一起演习,共同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经过为期一年半的学习训练及执行任务,他们成长迅速。由于老兵退伍,人员变更及新旧交替,加上在训练中出色变现,寥长风被任命为小分队队长。 他们小队队员各自拥有属于他们的特定代号,分别是遁地鼠,钻天鼠,穿山鼠,翻江鼠,锦毛鼠,金仓鼠,简称六鼠兄弟。他们各司其职,遁地鼠是狙击手,钻天鼠是机枪手,穿山鼠与翻江鼠是突击手,锦毛鼠是通讯兵,金仓鼠是医疗兵,而寥长风则是他们的指挥官斗地鼠。 他们刚开始分到这些代号时,十分反感,甚至排斥。因为在他们印象中特战队员的代号都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比如战狼,猛虎,飞鹰,猎豹或者利剑,狂刀,神盾,金甲等等这些如雷贯耳,令人闻风丧胆的称谓。 大队长老丁为了让他们接受这一窝老鼠的代号,苦口婆心地给他们连上两天政治课。他开导众人说,这些代号引用自古典武侠小说《三侠五义》中人物的称号,五义又称五鼠,他们分别是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彰,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锦毛鼠白玉堂,他们一个个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造福百姓。 你们为什么不去学习人家身上的侠义精神,反倒将这些代号跟那些偷鸡摸狗的鼠辈联想到一块呢?老丁不愧是做政治思想工作出身,经他这么一点拨,寥长风茅塞顿开,思想觉悟顿时提高不少,忽然感到这些代号瞬间变得高大上起来。 只有五鼠们依然闷闷不乐,表面上口服心却不服。可姜还是老的辣,老丁带着他们进入茫茫林海,开展为期二十天的野外生存技能训练。回来后,他们这些老鼠一个个面黄肌瘦,瘦得皮包骨头,仿佛野人一般,连自己的爹妈都不认识了。此时,他们觉得这些代号连个屁都不是,它也就仅仅是个代号,过于纠结这个颇有贬义的称谓已毫无意义。也只能欣然接受老丁的安排,如若不然下次的野外训练将增加二十天。 其实他们对这些代号颇有微词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老丁他自己的代号叫龙胆,这是一个起得十分糟糕的代号,干嘛不叫熊胆或者豹子胆,非得叫龙胆?一条巨龙带着一群老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想。他们偷偷将他的代号改为鼠胆,私下里作为暗号,不让他知道。因为老丁这人爱面子,且报复心极强,霸权主义尤为严重。 寥长风这人平时不苟言笑,十分严肃。可每次集会他讲话时,队员们老是发笑,他的脸上表现得越严肃,他们笑得越开心。尤其是遁地鼠,寥长风还没开口说话,他就发笑,待到寥长风说话时,他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为了这事儿,大队长老丁惩罚他举着一个大轮胎笑了一天一夜。他被惩罚完毕,回来后哭得稀里哗啦。作为他们的指挥官,寥长风得去安慰他。在寥长风严肃认真地劝慰他,他又笑了。一怒之下寥长风又报告老丁,老丁又惩罚他身上套轮胎,双手举轮胎,笑了两天两夜。 演习结束后,他们举办一个小型的庆功宴,席间鸡鸭鱼肉,南北菜肴,应有尽有,唯独没有酒,因为部队禁止喝酒,当然他们可以喝点啤酒。酒足饭饱之后,寥长风回到营地帐篷,脱下战服,卸下装备,准备休息,只见机枪手钻天鼠独坐帐中,鬼鬼祟祟,形迹可疑。钻天鼠长得熊腰虎背,五大三粗,小农意识很强,有好吃总是偷着吃,有好事总是偷着乐,斤斤计较,团队意识很薄弱。 “你过来!”寥长风向他招手,笑道。他脸上露出一副不耐烦地神情,极不情愿地问道:“你还玩啊?” “那当然!成王败寇,愿赌服输!谁叫你输了!”寥长风一本正经地。 “我看还是算了吧?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鼠大!”遁地鼠狡黠地笑道。鼠大是他们给寥长风起的外号,虽然他对这外号不敢恭维,但是后面好歹还有一个“大”字。 “不行!你快点!别磨蹭,你鼠大爷我累了!”寥长风十分严肃地命令。钻天鼠满脸委屈地走到寥长风跟前跪下,双手撑地,寥长风坐在他背上靠桌子闭目养神。这是他们射击比赛的赌约,一方输了之后要给另一方当板凳,每天坐25分钟,为期半年。 “啥时候打的赌了?”寥长风明知故问。 “西元戊寅年三月二十五日下午三点十八分。”钻天鼠脱口而出。 “那还剩多少天?” “45天。” 寥长风睁开眼,低头问他:“演习这么长时间你都没当过板凳,这段时间你怎么不算呢? “少来跟我算这一套!反正十一月二十五日结束,我才不管你,谁让你不来找我坐呢?”钻天鼠气呼呼地嚷嚷。 “凭什么让我去找你?愿赌服输,你应该主动来找我!再说了演习那么紧张,我哪有时间坐?这段时间不算数!”寥长风站起来。 “不行,我们约好了半年,鼠大你不能出尔反尔,言而无信!” “我不管!反正我觉得吃亏了!”寥长风再次坐到他背上。 穿山鼠与翻江鼠也走进帐篷,看到寥长风坐在人肉板凳上,穿山鼠笑嘻嘻地说道:“又开始履行契约啦?契约精神永不忘,很好很好!”寥长风瞟了一眼翻江鼠,用眼神示意他。 翻江鼠也是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实人,他心领神会,主动走到寥长风身旁,左手叉腰,右手高举,充当衣帽架。寥长风站起来,抓起战服挂到他胳膊上。当然这也是寥长风跟他打赌赢来的优厚待遇。穿山鼠啧啧称赞道:“鼠大,你这军中的生活,简直比鼠胆大队长还惬意,还滋润啊!” 寥长风闭着眼睛,呵呵笑道:“还可吧!”穿山鼠走到他跟前小声说道:“有新情报!” “你少来忽悠,我不信!”寥长风睁开眼盯着穿山鼠。 “真的!你别不信,绝对可靠!”穿山鼠拍了拍胸膛。 “你直说吧!啥条件?”寥长风将信将疑,穿山鼠不怀好意地盯着钻天鼠,贼笑道:“条件嘛?很简单,你也让我感受一下真皮座椅几天呗?” 钻天鼠急了,他大声喊:“不行,不能转让!鼠大!我们赌约可没转让这一条。”寥长风猛拍他的臀部,下令道:“你少废话!要不重计天数,要不你别说话!” 钻天鼠保持沉默,无辜地眼神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穿山鼠小声道:“第二队的斩首行动熄灯后就要开始了!” 寥长风猛拍一下他的大脑袋道:“放屁!鬼才信你?”道: “真的!我骗你是小狗!”穿山鼠整了整被寥长风拍歪的帽子。寥长风思索了一会说: “他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啊?”寥长风骂道,“我们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穿山鼠一本正经道:“那当然!”寥长风嚯地站起来,下令道:“鼠队听令,所有人三分钟后到此集合,分配任务!” “鼠大,还是别去了!上次差点被人发现!”翻江鼠劝道,寥长风从他手臂上拿下衣服,正色说道:“我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教育他们,让他们少犯错误!” “可是我们这样做也同样是犯错误,要是被大队长知道了,大家都没好日子过!” “没事,别担心!鼠胆开会去了!他啥时候回来还不知道!”钻天鼠欲要站起,寥长风看了他一眼提醒道:“时间还没到,谁让你站起来?” “你不是说三分钟后集合,分配任务吗?” “哦,对对对!快,赶快!马上就要熄灯了!”寥长风十分尴尬地摆摆手,让他们马上通知另外三个人。 第134章 美食供应商 第134章 美食供应商 三分钟后,老鼠们一股脑儿跑到营中,一字排开十分笔挺地立在寥长风面前等候调遣。寥长风简单地整理队列之后,清了清嗓子,做战前谈话总动员。 “同志们,今晚熄灯之后有几个不法分子对我部某养鸡场进行惨无人道的恐怖袭击!他们心狠手辣,目无法纪;他们无法无天,贪得无厌,他们将魔爪再次伸向那些手无寸铁的鸡们!作为一名特战队员,时刻不要忘记祖国和人民赋予我们的崇高使命!我们向往和平,反对战争,反对杀戮......”扑哧......寥长风**澎湃地演讲中,那个大煞风景,破坏气氛,十分不和谐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寥长风板着脸盯着遁地鼠。他顿时满脸通红,鼠眼圆睁,脸上的肌肉不停地颤抖。 扑哧......翻江鼠也终于忍俊不禁,紧接着老鼠们情不自禁地哄堂大笑。寥长风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总是在他讲话的时候笑场,尤其遁地鼠总是带头先笑,寥长风感到十分无奈。他们看到寥长风不说话,也静了下来。一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虽然寥长风很生气,但是他不怒形于色,这样未免显得小家子气。他正步走到遁地鼠跟前,轻声问:“真有那么好笑么?” 谁知,遁地鼠扑哧一声又笑起来,寥长风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手掌猛拍几下他的脑袋,大骂:“你总好了伤疤忘了疼!不见棺材不落泪!难道你忘了自己怎么背轮胎笑了两天两夜吗?”遁地鼠脸色煞白,瞬间变得十分严肃。 “我刚才说到哪了?”寥长风后退两步,再次回到刚才演讲的位置。 “报告!你刚才说到手无寸铁的鸡们,反对战争与杀戮!”穿山鼠大声说,寥长风点点头,继续说道:“穿山鼠说得对!同志们,当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受到威胁,受到侵害,我们不上谁上?我们是人民子弟兵,必须冲上前线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反斩首行动现在开始!下面开始分配作战任务,锦毛鼠和金仓鼠负责看守营地,知道看谁吗?” “报告队长,我们知道!”锦毛鼠和金仓鼠异口同声答道。 “看谁?怎么看?”寥长风继续问。 “看大队长老丁,如果看到他提前回来查营,我们第一时间通风报信!预防任务失败!”锦毛鼠补充道。 “好!不愧是我的兵!穿山鼠提前到达指定位置,勘察地形,摸清对方人数和武器装备,然后向我汇报情况;翻江鼠负责寻找他们的暗哨,记得带上绳子!钻天鼠和遁地鼠跟着我,开始行动!”寥长风话音刚落,穿山鼠拔腿就跑,而老实巴交的翻江鼠接到任务,立马抓起一根绳子,缠在腰上也跑了出去。 屋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异常潮湿。他们趴在营地附近的半山腰上等待时机,遁地鼠趴寥长风身旁,钻天鼠在前接应穿山鼠。 “目前偏东风,风力2到3级,空气湿度百分之九十五,子弹飞行0.7......”遁地鼠十分机械地念叨着,寥长风用胳膊肘蹭了蹭他,问道:“你有狙击步枪吗?” “这个真没有!”他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寥长风无可奈何地说道:“那你赶紧到前面去侦查!别愣着,你个死脑筋!”遁地鼠跑到前方,他就像个车轱辘一样,推一下动一下,不推他自己都不会动一动。这时钻天鼠扯了扯寥长风的裤腿,寥长风轻声问:“你啥情况?” “我除了接应穿山鼠,还有啥任务?”钻天鼠提高声调问道,寥长风连忙捂住他那张臭嘴巴,后退两步,反问道:“你跟老丁是同一个地方的人吧?” “对,我和他是老乡!”钻天鼠捂住点亮的手电筒灯头,指缝中仅射出灯头的点点余光,他疑惑不解地盯着寥长风。 “那你说几句家乡话让我听听!”寥长风嬉笑道,钻天鼠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可惜寥长风一句都听不明白,听口音应该是地地道道的家乡话。 “刚才你是不是仗着我听不懂,用你们的家乡话骂我?”寥长风调侃。 “去你的!你这人真是疑神疑鬼,君子不乘人之危,你把我当成什么人?我要是这么做简直侮辱人类的智商!”钻天鼠捶一下寥长风的肩膀,怒道。 “哎哎哎,刚才开玩笑,别较真!你可不可以用家乡的口音学一学老丁说话?” “我哪会啊?这不好吧?你这是要将我们的家乡话发扬光大,让它走出山旮旯,传遍全世界么?” “你小子贫不贫啊?我让你学,你就好好学!哪来那么多废话!” 钻天鼠拿腔捏调,模仿老丁平时说话的语气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寥长风搂住他肩膀叮嘱道:“一会儿我让你说啥,你就说啥,知道么?” “哦,说了半天,你让我冒充老丁?那老家伙要是知道我冒充他,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钻天鼠急了。 “那不是冒充,是模仿好么?我又不是叫你去扒他的皮!你那么激动干啥?”寥长风安慰他,心急的钻天鼠终于答应下来。 这时,前方有一个黑影向他们靠近,不一会儿先去打探的穿山鼠回到他们身旁,他趴下来简单向寥长风汇报情况:“报告队长,我都摸清楚了,对方一前一后分别设有两个哨卡,共有四个敌人,所使用的武器只是一把破铁片!” “他们都烤熟了没有?”寥长风焦急地问。 “啥玩意儿熟了?四周黑咕隆咚,我看不清楚啊?”穿山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烤鸡啊?眼睛看不清楚,鼻子闻不到么?你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啊?真是猪脑!”寥长风骂道。 “哦,估计快熟了!不信,你们闻闻!嗯,香喷喷的烤鸡味!”穿山鼠恍然大悟一般,使劲地嗅了嗅。 “对对对,嗯,好香......”钻天鼠和遁地鼠也跟瞎起哄。 “还闻个屁啊闻?再不去,鸡都烤糊了!我们还吃个屁啊!”寥长风小声骂,继而转身交代钻天鼠实施下一步的计划,钻天鼠有些不乐意。 “这是命令,必须执行!” “是,队长!” 寥长风和穿山鼠迅速摸到山顶,距离对方十米左右,只见火红的炉子上架一只只金黄的烤鸡,空气中弥漫肌肉散发出来的清香。寥长风捏鼻子喊道:“你们这些兔崽子又来偷鸡吃,这回让我逮到了吧?”翻江鼠和遁地鼠收到他发出的信号,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那两个哨卡,穿山鼠朝东北方向继续前进。那四个人发现异常,突然呆立不动,四双眼睛极力搜寻声音所发出的方向。 “怎么?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好东西不能独吞,要懂得分享!”寥长风再次捏鼻子高喊。 “战友,你是哪个队啊?”其中一人朗声说道。 “烤熟了吗?好香啊!我都流口水了!” “想吃就上来呗!” “哈哈,谁会这么傻!你们四个人,我就一个人!出去了不是自投罗网么?” “你就直说吧?到底想怎样?” “扔鸡腿过来!”寥长风说得都快流口水了。 “兄弟,我劝你还是乖乖出来吧!你也知道寡不敌众,我们已经知道你躲在哪了?待会儿你就会死得很难看,别搞得大家都没面子!”另一个人的声音。 “实不相瞒,你们的大队长老丁正在赶来的路上!赶快扔鸡腿过来,还有时间逃跑,要不然大家一起鱼死网破了!”寥长风冷笑。 “我们要是不信呢?”第三个人说道,寥长风揉了揉鼻子,“不信你们仔细听一听!” 钻天鼠小跑往回一段路,晃了晃手里的电筒,模仿老丁粗声粗气的口音,仿佛对在身边的警卫员高声说话:“今天的天气真不错,还是山上的空气好!哎,你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人?天气虽然凉了点,但是还不至于烤火吧?”那四个人顿时吓得惊慌失措,立马有人朝寥长风这边扔了一个鸡腿,他接在手里。 “战友,算你狠!我们先撤,你保重!”刚才第一个说话的人继续说道。 “多扔点再走也不迟!”穿山鼠忍不住发话了。 “你们到底有几个人?”第二个人嗔怒道。 “让你扔你就扔,别问那么多!”遁地鼠打岔道,他们飞快地甩过一个塑料袋子,慌不择路四散而逃,寥长风示意其他人撤退。他们一边啃着从他人手里夺取的战利品,一边跑下山。 这是二队的队员偷吃时第二次被寥长风打劫,他轻而易举地拿下他们烤熟的鸡腿和鸡翅;第一次打劫他们时,他使用武力效仿剪径之徒拦路偷袭,差点路出马脚。此次钻天鼠成功模仿老丁逼他们乖乖就范,荣立一等功,寥长风奖励他鸡腿一个。 第135章 激情燃烧 第135章 **燃烧 初秋清晨,晨曦微露,空气中洋溢薄荷香味。寥长风双臂枕后脑勺,仰望天花板浮想联翩。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4点35分,天都还没亮,醒得太早,已很难入睡。他悄悄地钻出被窝,双脚轻踩地面,将被子叠成豆腐块,身穿衣服,手拿帽子,端坐凳上,不禁陷入沉思。 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新兵蛋子,好不容易变成一个出生入死的特种兵,至今他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当兵?如果有朝一日,他们都被拉上战场,他也会浴血奋战,英勇杀敌,视死如归。可是他觉得自己缺乏老丁他们老一辈军人那种有国才有家,舍小家为大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的爱国情怀。或许这也跟他的思想觉悟及精神信仰有关,他只是一个安于现状,安守本分之人,此生最大的愿望是娶到心爱的白灵姑娘,然后跟她牧马放羊,浪迹天涯。 虽然他带领鼠队在各项作战任务中取得不少优异的成绩,可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指挥官。他一直努力成为一个高级指挥官,有的事情单靠努力无法办到。老丁曾说,他可以将一个普通的士兵训练成一个十分优秀的特战队员;可要培养一个高级指挥官,得靠努力,靠运气。 寥长风问他:“你是一个优秀指挥官吗?” 他摇摇头说:“不是!还差得远呢?”老丁这话让寥长风感到迷茫,因为在寥长风心目中老丁比他强百倍。老丁还说过,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可以带领士兵打胜仗,也可以改变战争部署,扭转战争局势,决定国家命运,反败为胜,让小胜变为大胜,这种胜利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墙上挂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消逝,一缕阳光照射屋内。寥长风从沉思中回到现实,仔细看了看一旁沉睡的钻天鼠,他的嘴角微笑,似乎沉浸梦中。他的幸福如此简单,仿佛一个天真无暇的孩子。昨晚寥长风分给他的那条鸡腿,即使他在庆功宴上已吃得很饱,也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寥长风直起身子,走到床边,拿起挂在床头的哨子,含在嘴里,使劲吹响今天第一声紧急集合号。钻天鼠一个激灵坐起来,仿佛机器人一般,一声不吭,快速下床,叠被子,穿衣服,戴帽子,动作一气呵成,甚至有时候他还闭着眼睛。他看都没看寥长风一眼,直接跑到室外的操场上。 早上5点03分,寥长风也走出门外,来到已整齐划一地列队等候的队员们跟前,看了看眼前这几位跟他同甘共苦两年的难兄难弟,大声喊道:“所有队员听令,向对面的山头冲刺前进!”他们一言不发,有的可能还没清醒,有的睡眼惺忪,有的甚至都没开眼睛,只是机械地迈开腿,挥洒今天的第一滴汗水。他们冲到半山腰,寥长风继续喊道:“所有队员,匀速前进!” “报告!”穿山鼠擦过寥长风身旁,寥长风一边喘气一边瞟他一眼。 “鼠大,今天全队不是休整吗?你怎么还让我们跑啊?” “我让你跑你就跑,锻炼身体,强身健体没坏处。”寥长风都要气炸了。 “报告!”金仓鼠跟上来,大声道,“二队和三队他们都没动静,为什么只有我们跑?” 寥长风绕到他后面,猛踹他屁股,骂道:“因为我是你们队长!” “报告!”锦毛鼠也来凑热闹,寥长风喘着粗气,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们演习刚结束,全队都在休整。我们为什么不休整?现在大家都提倡科学练兵,合理安排训练,我们这么练一点都不科学!”看来这帮人都有抵触情绪,寥长风轻叹一声,他们连老鼠都不如,简直是一群猪。 他极力压制心中的怒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们,自从你们跟了我之后,有没有吃亏过?没有吧?作为你们的指挥官,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整个团队着想,很多事情只要你们多动一动脑子想一想,就会明白我用心良苦。”说到这里,他们一个个低着头,没人再说话,看来众人都已明白他的意图。被人理解的感觉真好,想到这里寥长风的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 “报告!”那个破坏气氛的不和谐声音骤然响起,遁地鼠一边跑一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寥长风,寥长风做了一个噤声手势,他愤愤不平地瞪了一眼,继续默默地跑着。寥长风真拿他没办法,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入特战队?只要一想起这事儿,就让人伤脑筋,真特么伤脑筋! “同志们,我们来唱首歌吧!”为了调动大家的积极性,缓和一下紧张而尴尬的气氛,寥长风提议道。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预备唱!”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跑在前面的鼠兄弟,是我们亲爱的队长!” “二队的战友躲起来了,我们起早贪黑奔跑山岗!” “长长头发迎风飘扬,我们心中有话要讲!衷心祝福我们的帅锅,早日娶到漂亮姑娘..........” “停停停!”寥长风高喊,“谁让你们篡改歌词了?这么一首**澎湃的爱国歌曲都被你们亵渎和玷污了!” “报告,反正不是我改!” “报告,我没唱,是遁地鼠先唱!” “报告,我也没唱!” “报告,可不可以申请修改歌词!” “报告,我忘了原唱,每当我不会唱的时候都自己加词,刚才唱漏嘴了!”大家七嘴八舌,寥长风的耳根都快起老茧了。此刻他只想回去考研,不想带这帮混蛋。 “都给我闭嘴!所有队员,原路返回,冲刺前进!”寥长风发出怒吼,堵住他们的嘴,带领他们飞速冲下山。忽然,他感到胸闷气短,呼吸不畅。他一边深呼吸,一边放慢奔跑速度,胸口还是憋得很难受。 第136章 热血交锋 第136章 热血交锋 他只好停下,踱步往回走。出现这种状况可能是旧伤复发了!上次执行任务时他被敌人枪托撞击肋骨,导致肋骨折断插入肺部。虽然问题不大,但是最近一年每当他激烈运动过后,身体就会出现呼吸不畅的问题。他慢慢走了几分钟后,感觉有所好转,继续追上他们。 “报告,鼠大!你怎么了?”遁地鼠跑过来,关切地问。 寥长风装作很轻松地样子,笑道:“没事!喘岔气了!”众人莫名惊诧。他们气喘吁吁跑回营地,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休息十分钟后,只听屋外一阵**,寥长风感到事有蹊跷,于是催促大家赶快起来。穿山鼠懒洋洋地叫道:“鼠大,你能不能别闹啦!我们都快累死了!” “快快快!都站起来!”寥长风一个个拍着提醒。他们极不情愿地站起,仿佛仇人一般盯着他出神。 寥长风笑着问道:“你们是不是特恨我啊?” 钻天鼠瞄了寥长风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战战兢兢地说道:“我是有那么一丁点恨你!但不知道他们几个有没有我这个想法?” “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待会儿你们就不恨我了,到时候感谢我都来不及!”寥长风还没说完,只见老丁突然到访,他手里拽着一根裤腰带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二话不说,三下五除二,对着他们一顿猛抽。他们一个个呼天喊地叫着,目送老丁走了出去。穿山鼠捂着被打的手臂,望着老丁远去的背影,反问道:“这老小子是不是更年期又到了?” “都快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大家都振作点!跑步走!”寥长风带着他们满头大汗地跑到门外集合,队伍立定完毕,老丁冲他大喊:“斗地鼠,你过来!”寥长风一路小跑到跟前,一边擦汗一边装作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道:“队长,今天休整,您还起这么早啊?” 老丁上上下下打量寥长风,仿佛透视他一般,疑惑地问:“你们几个一大早都干嘛去啦?” “报告队长,我带领鼠队出去拉练,刚回营地!” 老丁看了看寥长风的队伍,将信将疑地问:“你们啥时候变得这么勤快了?” “报告队长,通过上次演习,我们鼠队发现自身存在的不足,所以今天未经同意,正常出操,刻苦训练,做得不对请您批评指正!”寥长风擦了擦头上冒出的冷汗。 “你怎么让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还是假呢?”老丁瞅了他一眼。 寥长风十分诚恳地答道:“报告队长,事实胜于雄辩!不信你可以问问我们的队员!” “好啦好啦!我还不知道你小子有几根花花肠子!遁地鼠你过来!”老丁喊道,遁地鼠屁颠屁颠跑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队长,有何指示?” “我且问你,你们几点出操?到哪去了?” “我们按照平时规定的时间正常出操,到对面的山上跑了一个来回!”遁地鼠如实回答。 老丁再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只好让他们一队解散。大家回到营房里洗漱,穿山鼠观察外面动静,问道:“鼠大,到底出啥事啦?二队三队的队员干嘛全副武装,他们有任务啊?” 寥长风一边刷牙一边故作神秘地说道:“你管他们呢?”众人感到莫名其妙,他也懒得解释,先卖个关子。五分钟后,他们洗漱完毕,端着洗脸盆走出营房。只见老丁正在场上训话。二队三队的队员总共16个人,全副武装,一个个表情十分痛苦地站着。老丁骂道:“我本来想让你们休整三天,没想到你们闲得蛋疼又给我惹事!既然你们都不嫌累,咱们就到野外拉练20天,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们这棒兔崽子!”寥长风笑眯眯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鼠员们对他这种幸灾乐祸地举动十分不爽。翻江鼠小声问:“鼠大,大队长为什么不让我们去拉练?” 寥长风平静地反问他:“你也偷鸡吃了?” “啥意思?老丁发现他们偷鸡吃了?”穿山鼠打岔道。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几天咱们有好日子过了。”寥长风摇摇头,感叹。 这时,两个队员抬一个满载活鸡的大笼子,放到队列跟前。老丁指着笼子,数落道:“你们不是喜欢吃鸡吗?我让你们吃个够!这次拉练不带干粮不带水,只带鸡!” “哇操!带活鸡嘢!”金仓鼠吃惊不已,寥长风调侃道:“难道你还想带烧鸡啊?” 二三队的队员们每人从鸡笼里抓起一只活鸡,绳子绑住鸡腿挂在腰上。伴随老丁一声令下,脚步声夹杂鸡叫声,16个特战队员带16只活鸡,浩浩荡荡地出发。拉练队伍走后,寥长风连忙撵鼠队入营歇息,他们还一步一回头地望已远去的队伍。 “鼠胆这么走了?”翻江鼠好奇地问。 “我为什么带你们出去拉练?现在总该明白了吧?你们是不是得感谢我?”寥长风自豪地问。 “感谢鼠大!鼠大英明,鼠大威武!”穿山鼠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高明!实在高明啊!”金仓鼠冲他竖起大拇指。 钻天鼠笑道:“我早就说过,跟着鼠大绝对没错!他能害我们吗?” 翻江鼠在一旁傻笑,遁地鼠一脸茫然。寥长风趁着队友们心情好,连忙说道:“别玩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来点实在的吧?你们到底怎么感谢我?” 钻天鼠听出他弦外之音,立马趴到地上,说:“来,快坐下!”寥长风大大方方地坐到钻天鼠后背上,将衣服扔给翻江鼠。 “老丁是怎么发现二队偷鸡吃?”穿山鼠打破砂锅问到底,真是好奇害死猫。 “是我把鸡骨头扔到他帐篷里了!”寥长风笑道。 “你好卑鄙啊!”锦毛鼠捂着肚子,笑不出来。 “这怎么能叫卑鄙呢?这叫战略!知道么?老丁一走,这段时间咱们都有好日子过了,鼠大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大家!”穿山鼠急忙辩解。 “算你们还有点良心!”寥长风点点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自回营休息!” 第137章 最强特兵 第137章 最强特兵 老丁带队走后,鼠队们在军中的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与惬意。一日三餐,餐餐水足饭饱。除了日常训练,早晚各跑五公里,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坚持不懈,从不间断。闲时那几只老鼠就坐在军营里扯闲篇,天南地北胡说八道,嬉笑怒骂自成一家。晚熄灯后,他们几个外出开小灶,搞点野味,补充营养,改善生活。 一时间他们忽然觉得生活如此幸福,幸福原来一直就在身边,只是他们没有及早发现。也许有人挡住你的双眼,始终让你不能及时看见,这个人可能是别人,也可能是你自己遮蔽双眼。 老丁走后第八天,寥长风正常外出拉练回来后,洗漱完毕吃早餐。近段时间,鼠队们几个每天都吃得很饱,平时运动量又少,加上部队里这种早餐天天吃,早就吃腻烦。因此他们都没来吃早餐,三三两两选择一个僻静之处侃大山。 寥长风跟平时一样取出饭碗,抬头一看,无意间发现炊事班第二个水缸装得很满,厨房的切配台上堆满许多新鲜的蔬菜和肉类。他若有所思地拿饭碗走到食品传递窗前,炊事班里的每个人几乎都在忙碌。 “唉哟!鼠大爷,您老来用膳啦?”炊事班班长小丁一边拿一把长勺子在汤锅里不停地搅动,一边嬉皮笑脸地调侃。寥长风特烦他,一个老兵,都三十好几了,没事还整天嘻嘻哈哈,不是跟这个斗几句嘴,就是跟那个臭美!像个娘们一般,做饭就好好做饭,废话那么多怎能做好饭?寥长风真怀疑他是不是老丁的弟弟。 “今天有啥吃?”寥长风抬起头,不耐烦地问他。 “还是老三样,时令小炒,稀粥,窝窝头!”小丁笑道,笑得满脸的褶子。 “都有啥菜啊?”寥长风伸长脖子,看了又看。小丁拿起勺子指了指锅里,“你瞎啊?看不到?怎么当上的队长?真是有眼无珠!” 他竟然这么损人,寥长风都有点生气了,吼道:“最近吃饭的人数那么少,你们能不能用小锅炒几个菜,我们每天训练那么累,弄好吃点不行吗?” 小丁从锅里舀起一勺子蛋汤倒入碗里递给寥长风,淡淡地说道:“你们对我有意见也没办法,老丁跟我交代过,我不能惯着你们,有吃都不错了!将就着吃吧!”小丁的态度之所以如此糟糕,也是因为鼠队们引起,他们经常到炊事班偷东西,当然二队和三队也经常有人去偷。只不过二三队队长跟他关系较好,还经常送给他福利,寥长风没送,也不爱搭理他。 那次他们执行任务归来,老丁外出向组织汇报工作。大家饿得饥肠辘辘,头晕眼花,呆若木鸡,有气无力。炊事班却按平常的指标做饭,由于饭量太少,结果大家都没吃饱,纷纷去找炊事班理论,班长小丁却说,没有老丁的指示,不得加餐! 当天晚上,寥长风饿得难以入睡,一怒之下偷光炊事班里所有的鱼肉,带领鼠队跑上山烤鱼吃。谁知,二队和三队他们也紧跟在后面,也偷走剩下的猪肉和牛肉。 第二天,老丁回来要求加菜。炊事班只炒得一桌子素菜,老丁大发雷霆,痛骂一顿,还取消他们一年的探亲假。从那以后,炊事班班长一直对寥长风耿耿于怀,怀恨在心。 寥长风平端汤碗,走到桌前,慢慢品尝。几分钟后,只见两个战士抬满大盆的龙虾进入厨房。他心头一惊,三下五除二喝完汤水,跑回宿舍。此时队员们正吃苹果,聊天。 “所有队员五分钟内集合!”寥长风发号施令。 穿山鼠一边啃苹果,一边吃惊地问:“鼠大,老丁回来啦?” “还有4分50秒。”寥长风盯着手表计时,他们看到队长不像开玩笑,一窝蜂跑出门外,整整齐齐地列队等候。 “向靶场前进,跑步走!”每天枯燥乏味,艰苦卓绝的训练生活就这样开始,寥长风加大一倍训练量。队员们已累得筋疲力尽,直不起腰,不过寥长风至少还能做五十次引体向上。因为他早上除了喝一碗蛋汤,还吃了两个馒头,而他们什么也没吃。刚开始训练之时他们还总是问,怎么了?寥长风不搭理他们,只是机械地下达训练指令,最后他们也没力气再问。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他们沐浴霞光结束一天的训练,鼠队们一个个目光呆滞,满身泥巴,脸上已看不清模样。他们回到营地,二队和三队的人马十分笔直地站立草地上,未见老丁身影。他们挂在腰上的活鸡早已变成死鸡,有的甚至只剩半个鸡身,鸡血早已干枯;有的仅剩一个鸡头......可想而知这么多天,训练之外他们紧靠生吃鸡肉维持生命。 每个人身上褴褛不堪,伤口不一,包扎伤口的白绷带变成黑绷带,一个个嘴唇干裂,仿佛雕塑一般笔直站立,形容枯槁,面无表情。寥长风带着鼠队依次站立他们旁边,静等老丁到来。一直等到东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搭载老丁的车子才缓缓驶入营地,他走到他们跟前,眼里布满红血丝,脸上泛着油光,看来他已一夜没睡。他走到他们跟前大声问道:“同志们,感觉如何?” “报告队长,感觉很好!”他们高喊。 老丁摆摆手,笑了笑,说道:“全体解散!”他话音刚落,二队和三队的战士们直接瘫软在地,有的甚至扯下腰间的死鸡,还没送到嘴里就已晕过去。 经过两天休整,队员们逐渐恢复元气,老丁召集各队的队长到他的营房开会,他喝了一口水直截了当地说道:“同志们,今天将有上级领导到我们这里选拔队员。” 队长们一头雾水,都不说话,老丁接着说道:“这次选拔跟上次选拔,级别有所不同,这次属于全国选拔,上次属于全区。” 二队长大声喊:“报告!”老丁让他说话,他反问道:“丁队,我们都已经是特种部队的佼佼者,再次选拔为了什么?” 第138章 至尊特工 第138章 至尊特工 老丁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目前,我也不知道。总之,这是上级下达的命令,明天上级会派人到我们这里交接,他们只要求我们简单配合选拔。”短会结束后,队长们大致明白老丁的用意。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总部不会轻易将本部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特种兵拱手让给别人。简单配合的言外之意就是不配合。 早八点,他们站立营房前的草坪上列队等候。营外,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而进,车上人员来历不明,车后跟着七个头戴面具的黑衣人,每人身上背着两把步枪,所穿戴的转备跟他们都不一样。车子停稳之后,走下一个身穿褐色迷彩服的年轻男子,头戴墨镜,双手叉腰,径直走到他们跟前。他摘下墨镜,斜着嘴角冲老丁笑道:“他们就是你带的兵?恐怕刚从新兵连招来吧?这样也算特种兵?” 这话让人听了心里很不爽,寥长风咬了咬牙,仔细打量面前这个十分狂妄的男子,当对方的目光跟他正面交汇地一刹那,寥长风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站在他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先前选拔特种兵时,两次跟寥长风交手,被寥长风飞刀刺伤肩膀的刘正刚! 刘正刚的身手跟寥长风不相上下,可寥长风做梦也想不到,昔日的手下败将,今日竟然也混到这种身份和地位。老丁的脸色十分难堪,站立一旁,手足无措。刘正刚似乎也没认出寥长风就是先前伤他的那个人。这两年寥长风的容貌变化也很大。前年他是嘴上没毛,办事不牢的愣头青;现在是满嘴胡须的老油条。 刘正刚盯着寥长风,若有所思,他接着说道:“我随便从新兵连拉来一个人都比你的兵强!” 老丁尴尬地笑了笑道:“你从哪找来这么七个人?让我见识见识也无妨。” “我也是刚从新兵招来的!”刘正刚哈哈大笑,老丁也知道这厮再调侃他。接下来他们开始轮番上阵和刘正刚带来的人马比试自由搏击,枪弹射击和障碍跑步。整个训练场,除了老丁偶尔敷衍几句,剩下的都是刘正刚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他们大部分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肌肉组织拉伤,已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愤怒写在每个人的脸上。刘正刚再次经过寥长风的身旁时,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讽刺老丁,挖苦其他队员。 刘正刚继续说到:“我本来想在你这里找一个端茶倒水的人,现在看来,我恐怕白来了!唉,劳民伤财!”老丁敢怒不敢言,如果我们争气,他可能还会顶撞几句,现在他竟然无话可说。 “你在电话里不是说,今年招了很多好兵吗?你还夸他们怎么怎么厉害,恐怕你是看走眼了吧?趁早解散他们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刘正刚满脸不悦。 “他们解不解散,不是由我说了算,当然你说了也不算。”老丁冷冷地答道,刘正刚看到老丁有点反抗的意思,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这些人,一到战场上只会给人家靶子!哈哈,回去之后我建议领导趁早解散!与其花钱在这些垃圾身上,不如分给我们。让我们吃好一点,喝好一点,住好一点,好为国家做贡献。”刘正刚厚颜无耻地说道,老丁两手一甩,转头就走,留下副队长十分尴尬地陪同。 “他怎么走了?生气了?不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生气也很正常嘛!” “哪里哪里!我们队长只不过准备伙食去啦。”副队长解围,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队员们已一天没吃饭了。 吃饭时,刘正刚和老丁还有副队长同坐一张桌子。刘正刚带来的人马并没吃饭,依次站在他身后一码开外。刘正刚看到满桌子丰盛的菜肴,睥睨着老丁,用十分低沉地嗓音说道:“我手下这帮人早就吃惯了生食,突然给他们吃熟食会吃坏肚子。等下我们吃完了,你找人随便包点剩菜叶,生鸡骨头什么的给他们就好了!” 老丁皮笑肉不笑,回应道:“刘队,你又跟我开玩笑了。”继而招呼众人坐下吃饭,可没人敢动。 刘正刚笑得合不拢,继续反问道:“老丁同志,你们还有人应战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吃完饭就走了!好歹也没白来一趟,最起码蹭了一顿饭。” 老丁摇摇头,“没有了!”其实老丁心里早就烦透眼前这个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家伙,恨不得他马上消失。 “不瞒你说,我手下这帮人基本上没浪费一分钱,因为我们没有炊事班,也没有宿舍。饿了自己找吃,渴了自己找喝,困了自己找地儿睡觉!可有任务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到达。”老丁笑了笑,低头吃饭,他才懒得听这种鬼话。刘正刚吹牛似乎吹上了瘾,继续说道:“你说这样的兵花钱吗?不花一分钱!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将好吃好喝供他们,没用!” 众人闻言,仿佛木偶一般,呆坐着谁也没吃饭,应该说颜面无存,已没脸吃饭。唯独寥长风津津有味地吃着,民以食为天,此人言语虽然十分可恶,但是干嘛要作贱自己?老丁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眼神变得十分复杂。寥长风冲他笑了笑,他转过头叫道:“吃饭,吃饭,你们干嘛都不吃饭?” 刘正刚也假惺惺地招呼道:“对啊!吃饭,赶快吃饭!这么好的饭菜都不吃,实在太浪费!”可他们还是没动筷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他们紧咬牙根,低头不语,没人敢抬头,也不好意思抬头。因为对面就站着那七个头戴面具的士兵,他们不好意思和人家的眼神对视。刘正刚更加得意洋洋,他一边讥笑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你的兵怎么都不吃饭啊?现在提倡官兵平等,咱们不搞那些歪风邪气!赶紧让他们一起吃!” 老丁感到更加无地自容,脸面总算丢尽了。他大声催促道:“吃饭,大家赶紧吃饭!”可是依然没人动筷子。只有寥长风一直再吃,期间刘正刚瞟了几眼,寥长风没搭理。 第139章 超凡兵王 第139章 超凡兵王 他只好撇过头继续跟老丁说话,全程一直陪笑脸的肖副队长此时也不笑了。刘正刚有些气恼地说道:“老丁同志,你的这些兵怎么那么倔啊?既然他们都不吃,我哪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嘛!” 寥长风分明看到老丁的黑眼圈有些发红,此时应该是他人生中最为痛苦的一天,比敌人在他身上插几刀还要痛苦!老丁一边从副队长的腰上拔出手枪,一边怒吼道:“你们都特么耳聋啦?赶紧吃饭!听见没有?谁要是再不动手,立刻枪毙!”吧嗒一声,他将手枪的子弹上堂后,哐当拍到饭桌上。 众人才稀稀拉拉地抓筷子,端饭碗,往嘴里扒饭。老丁往身旁的饭桌上扫视一圈,看到一个战友依然坐着发呆,立马急匆匆地走到他身旁,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枪口顶住他额头,质问道:“你小子活腻了?竟敢不服从我的命令!”副队长慌忙跑过去夺下老丁手里的枪支,命令地上的那家伙道:“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那家伙一溜烟跑出门外。这顿饭,队员们竟然吃了将近一个小时。 吃完饭,刘正刚跟着老丁还有副队长一起走出门外散步。队员们呆坐位子上,有几个人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悲伤而趴在饭桌上嚎啕大哭!他们不是因为训练或者比试造成的身体创伤而痛哭,而是因为刘正刚那种比刀子还锋利无比的蔑视与侮辱而痛哭!正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言语造成的心灵伤害无与伦比。 虽然大家都哭得很伤心,但是这种悲伤的情绪并没感染到寥长风。他吃饱喝足后,将碗筷刷洗干净,放回原处。然后一路小跑追上刘正刚和老丁。老丁和副队长听到脚步声,十分诧异地回头看他。刘正刚反背双手,十分藐视地盯着,那七个随从组成倒三角队形紧紧跟他,他一转身,队形立刻又变成正三角。 寥长风伸出手向老丁敬了一个军礼,老丁也回敬道:“鼠队,你跑来找我,有何事啊?” 寥长风十分从容地笑道:“丁队,上午的比试由于人数众多,我还没好好领教一下这位领导手下士兵的十八般武艺,比试就结束了!实在可惜!现在我吃饱喝足了,身子发痒,斗胆再领教他们一番如何?”老丁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寥长风会杀出回马枪。他沉默地望着刘正刚,等待对方的反应。刘正刚眉头紧蹙,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 副队长打岔道:“鼠队,请注意你的措辞!比试活动已结束!你赶紧回去吧!”寥长风没动,挑衅地藐视刘正刚,他身边的那几个人由于带面具,根本看不到他们脸上任何表情,不过他们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寥长风的出现并没给他们造成任何的威胁。 看来这些人的心理素质很不一般!副队长的嘴巴开合的动作重复好几次,似乎还有话要说,可他欲言又止。老丁摆摆手示意他保持沉默,满含期待地盯着刘正刚,希望他早开金口。 刘正刚沉思一会儿,张口说道:“好!好!既然你主动挑战我手下,我奉陪到底,满足一下你的要求!你去准备迎战吧!”老丁满腹狐疑地看着寥长风,仿佛在说:“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别逞能!” 寥长风点点头,消除他心中的疑虑,一路小跑回到训练场,快速奔跑几圈热身。半个小时后,刘正刚和老丁他们也姗姗来迟。寥长风跑到老丁面前,敬了一个军礼,正色说道:“报告队长,我需要观众为我加油助威!”老丁愣了一下,十分关切地说道:“还需要什么观众?比试早就结束了!你现在就简单的跟他们切磋切磋,点到为止,输赢无所谓!是不是啊?刘指导!” 刘正刚哈哈大笑三声,“哈哈哈,真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既然你需要观众,我们也更需要观众,我手下的兵虽然不需要吃饭,不需要喝水,不需要花钱,但是他们需要鲜花和掌声,需要荣誉!” 老丁意味深长地看了寥长风一眼,吩咐道:“肖副队长,你马上通知所有特战队员和工作人员,五分钟后到这里集合!”寥长风趁着这间隙,到场地的一角再活动活动筋骨,抖擞抖擞精神。 五分钟后,我们的特战队员加上炊事班,医疗兵,还有一些科技人员总共六十多人全部到位捧场。老丁,肖副队长,刘正刚他们正襟危坐前排,其他人站立后排。寥长风走到刘正刚面前,敬了一个军礼。刘正刚只是摆摆手,并没回礼。 他这种十分傲慢无礼的举动,立刻燃起寥长风心头的熊熊怒火,激起他心中昂扬的斗志。通过一年多的实战训练,寥长风虽然谈不上脱胎换骨,但至少比以前强十倍。一个曾经的手下败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目中无人! “刘指导,我们先来自由搏击吧?”寥长风直接向他发出挑战,就算他本人亲自出马,也先要灭一灭他威风。 “我劝你还是先比赛射击和障碍跑吧?要不然等一下你连枪都拿不稳!”刘正刚还是那副藐视一切的神情。 寥长风冷笑道:“没事!等下自由搏击后,你的手下就不用再跟我比了,因为我相信他们连站都站不稳了!” 刘正刚慢慢地举起双手,瞎起哄一般鼓了几下掌,然后慢悠悠地说道:“你一个新兵蛋子,哪来的底气与自信?不过我很喜欢你这种满满的自信!希望你不要吹牛!”寥长风没理他,直接跑到训练场地上准备迎战。 刘正刚转过头,询问身后的陪同人员,“你们哪个上去陪那个疯子玩玩?”他身后那七个头戴面具的木头人都不说话,他十分尴尬地喝道:“你们现在可以说话,不要那么拘束!”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出列道:“让我去会会他!” 刘正刚点点头,大手一挥道:“给我上!” 第140章 暗战逆战 第140章 暗战逆战 黑衣人冲寥长风勾了勾手,让他先进攻。两人搏击对垒,讲究先发制人。第一时间打倒对方,即可稳操胜券。可寥长风才不会上当,对方身手如何他一概不知,如果贸然出手,必先受制于人,实乃兵家大忌。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寥长风也冲他勾了勾手,只见那厮右腿蹬地,冲刺而来,双手下垂毫无攻击之势。假如寥长风一脚踹他小腹,他必用双手挡住,至少也不会吃亏。 于是,寥长风后退一步,猛踢出右腿。假如他踹中对方,这一脚也够对方忍受。这厮的眼神依然坚定,深不可测,看着令人害怕,让人无法预料他下一步要干嘛。寥长风的右腿即将靠近他小腹时,他的双手还是垂着。直到寥长风进入攻击范围,他的双手才开始活动,右手象征性地拨开寥长风的右腿,左手直接戳向寥长风的眼睛。 他出手根本没有任何招式,只要在他攻击的范围内,就会致命打击对方的要害。眼看他的一阳指就要近前,寥长风后退两步,纵身往后一跳避开他的手指。他没有继续进攻,站立原地再次冲寥长风勾了勾手。寥长风也没再进攻,而是后退几步,先避开他的锋芒。很显然,对方不是在比试,他下手这么狠,简直是在杀人或者伤人。他第一次攻击,如果寥长风踢中他的小腹,寥长风的眼睛可能也会失明。 寥长风浑身直冒冷汗,想直接击中他要害,可不知道怎样出手。平时打伤或者制服对方为主的训练短板由此可见一斑。那厮见他不再进攻,再次向他冲刺,双手十分自然地放在身体两侧,还是没有任何动作,旁人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他要干嘛?寥长风大手一挥,劈向他的喉结,他的双手直接抓向寥长风的脑袋。 寥长风的手掌被他的下巴挤到胸前,根本没打中他要害。寥长风想往后退,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双手紧紧拽着寥长风的头,撞向他的大脑袋。寥长风双手快速捂住脑门,他的大脑袋直接撞到寥长风的手背,寥长风痛得龇牙咧嘴,所幸头部没受伤。由此我们可以判断,他的攻击几乎没有任何套路可言。只要寥长风在他可攻击范围内,他都可以使用身上的任何部位打击寥长风上中下三路要害。 目前,寥长风暂时没有还手之力,因为平时他根本没受过这种训练。他也不知道,自由搏击还可以这样进攻。可对方也没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因为打不过他撒腿就跑。等他想好怎么进攻,才和对方过几招。如果对方突然向他冲刺,他就往后跑。 那厮没发出任何声响,而他为了尽快增加爆发力,而大声吆喝。对方仿佛机器人一般,几乎所有的动作都按照程序编好。无论寥长风怎样攻击,对方都有招数破解,然后继续攻击他的要害。如果对方没打中他要害,就会拼尽全力攻击其他要害。 他们彼此僵持许久,刘正刚看得有点不耐烦了,大声喊道:“你丫的动作快点,再给你三分钟制服他!”黑衣人沉默不语,继续向寥长风进攻,寥长风一边防守,一边后退。寥长风眼看就要撑不住了,他的体力再不断下降,动作也变得有些迟缓。交战中,大腿内侧被地方一脚踢中,寥长风没站稳,打了一个踉跄。 对方的双手急忙砍到寥长风的太阳穴,头部同时猛撞他的脑袋。寥长风单膝跪地,此时如果他躲避攻击,就必须全身往后躺。这样对方就会趁机跳到他身上将他弄死。假如他躲不开,那么太阳穴和头部就会受到对方致命打击。这个姿势,寥长风的双腿基本上失去攻击作用。 寥长风双手护住太阳穴,双脚蹬地,脑袋直接顶上对方的头部。对方两手砍到他手臂上,只听咕咚一声,他们两头相撞。寥长风顿时眼冒金星,头脑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头顶一热,鲜血立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胸口也被对方猛踢一脚,寥长风接连后退好几步。 他还没站稳脚跟,对方再次袭来,一脚踹向他的裆部,可惜没踢中。寥长风撒腿就跑,鲜血顺着额头流进他眼睛,眼睛都有些模糊了,可他还顾不上擦;鲜血顺着脸颊流进他的嘴里,有些腥臭。 这时,老丁突然高喊:“你这小子就只会跑吗?” 刘正刚瞟了一眼老丁,也冲黑衣人喊道:“你丫的快点,还有不到两分钟!”黑衣人更加猛烈地进攻,而寥长风老是躲避也不是办法,到该反击的时候了。寥长风停下脚步,对方跑到跟前,左手砍向他的喉结,右拳打向他的腹部。寥长风以相同的手法反击,对方立马挡住他的进攻。 他继续使用对方刚才的招数,一直击打对方的喉结和腹部,对方一次次挡住寥长风的攻击。本来寥长风的速度和对方并无差异,甚至比对方还要快些,可寥长风不知道怎么打,也放不开。他血流满面,一次次用同样的招式进攻,对方一边抵挡一边后退,寥长风一边前进一边击打。 此时,在一旁观战的刘正刚提醒道:“你丫的别只顾往后退,你双脚废了么?赶快攻击啊!” 寥长风的双手被对方再次挡开后,连忙飞起一脚踢向对方的裆部。对方赶紧踢开寥长风的脚,寥长风再次使用刚才的招数进攻,对方还是抵挡。不过对方抵挡的同时,寥长风的脚再次出击。对方能躲开一两次,只要寥长风的双脚不停,对方终究也有躲不开之时。 寥长风的腿再次被踢开,双手却同时击打对方的喉结和腹部。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次对方没挡住寥长风的攻击,喉结和腹部都被他击中。不过力度很小,因为他已重复无数个这样的动作。他的双脚再次攻击,对方踢开,喉结再次被他攻中。他的力度越来越小,而对方抵挡的力量也越来越弱。 第141章 妖孽兵王 第141章 妖孽兵王 这时,刘正刚喊道:“都停下吧!我们输啦!” 寥长风停止攻击,跪在地上,冲对方笑道:“我赢了,你输了!” 对方抱着脖子跪地,十分痛苦地看了他一眼,无言以对。老丁急忙喊道:“医疗兵,快点救人!”他们躺在原地,医生开始进行全面检查。寥长风头上有个三角形伤口,长约三厘米,只有一边还连着脑皮。对方的喉结被寥长风打中几下,可由于力度小,没伤到软组织,医生给黑衣人红肿的额头擦了点消炎药,然后进行简单包扎就没事了。寥长风的头皮则需要缝合伤口。 第二天,刘正刚他们总算走了,寥长风却一直昏昏欲睡,医生检查出他有二级脑震荡。醒来后他非常懊悔,如果他先跟对方比试障碍跑,肯定能赢,这样他至少能打败他们两个人。 他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谁知吓坏了身旁的小护士,她哆哆嗦嗦地问道:“你干嘛打自己的脑袋?你不知道你有脑震荡吗?不要动,再动会有后遗症,你会变傻子!”寥长风真恨自己。虽然他赢了,可胜之不武,赢得也不够光明正大。 可他转念一想,场上比武还顾及什么光明正大不正大,只要能赢,总比输好!寥长风在**躺了半个月,身体恢复后再次投入训练。队友们每天也都疯狂地训练,通过这次教训,他们已知道落后就要挨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大道理。 半年后,刘正刚通过关系将寥长风挖走。老丁不同意放人,刘正刚从怀里掏出一份蓝头文件,文中大意是各战队都要积极配合他这次的选拔工作。 由此可见这厮已在各个战队转悠大半年。他来找寥长风时,一改往日飞扬跋扈地气势,恢复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模样,调侃道:“我手下的兵厉害吗?” “厉害,确实厉害。不过如果先比试障碍跑,我应该还可以再打一个人。” “哈哈哈,人算不如天算。自由搏击可是你自己选择,这不怪我。” “你肩上的刀伤好了没有?”寥长风盯他的脸,诚挚地问。 “哈哈哈,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多谢你当年不杀之恩!”刘正刚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噢,原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啦?”寥长风反问他。 “没有啊,我也是回去调出档案才知当年我们曾经交过手。跟我走吧,你已经是我们的人了,这是你的调令,老丁已签字同意放人了!”刘正刚回过神,抽出一张调令,纸上上面密密麻麻盖满上级部门各种红蓝印和领导的签字。寥长风不得不佩服他这种出色的公关活动能力,凡是涉及到的要害部门他几乎都到过。 老丁虽然百般不舍,但是上面的旨意他不敢违抗。大家依依不舍地为寥长风饯行,席间鼠队的队员们难以抑制离别的悲伤,一度哽咽落泪。 为期一年多的训练,大家同甘共苦,患难见真情。寥长风突然离开,他们未免感到有些意外。刘正刚已不好意思参加他们的会餐,他独自一人坐在营外来接送的车里抽闷烟。 餐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鼠队们趴着寥长风的肩膀默默流泪,其他队员的脸上也写满悲伤。 老丁擦了擦微红的眼角,清了清嗓子安慰道:“大家莫要悲伤,鼠队只是暂时离开我们去执行更高一级的任务。以后我们见面的机会还有很多嘛!” 众人擦干眼泪,收敛悲伤的情绪,老丁喊道:“所有队员听令,马上到外面集合!送别鼠队!” 寥长风拎着行李,在队员们的目送中坐上刘正刚的车子。 一路上,刘正刚并没太多言语,寥长风问一句他答一句,他似乎还对寥长风心存芥蒂。他们以前是对手,现在是队友。也许这种角色的转换,一时半会儿彼此都还没适应,各自有所堤防也情有可原。 车子一路颠簸将近两个小时,他们来到一处营地。前面跟随刘正刚的那七个黑衣人已在营中等候多时。此时他们早已褪去面具,露出各自的本来面目。这七人的具体身份不明,他们的代号分别为飞鹰,猎鹰,孤鹰,老鹰,夜鹰,雄鹰与天鹰,隶属于神鹰小组,组长正是刘正刚。 营中除了神鹰小组,另外还有九个陌生的面孔,应该是这半年来刘正刚从各战队物色的人选,加上寥长风一共十个人。刘正刚办完所有交接手续,带领众人向巍巍群山深处行进。刘正刚和神鹰小组走在前,其余十个人跟在后。他们仿佛野生动物迁徙一般,一言不发,默默行走。寥长风尾随队伍后面,初次见面他不敢保证没人从后背搞突然袭击。 刘正刚也不说话,他仿佛变成一个哑巴,在寥长风印象中,他是个巧言令色,能说会道之人,半路上他只是喝了些水。其他人一口水都没喝,一粒米都没吃。他们就这样走了一天一夜,再加上前面走的半天,行走时间已超过28个小时,中途都没休息,不知道还要走多久,也不知道终点在哪里。寥长风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是必须喝水。他很容易口渴,对水的抵抗力很差。 又一个十分炎热的白天过去,他们迎来第二个黑夜。白天烈日炎炎,太阳炙烤大地。由于不停地出汗,人体的水分消耗很大,晚上相对好一些。入夜之后,神鹰小组中的一人会跟在寥长风后面,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寥长风知道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预防人员逃跑。黑夜给了他们黑色的眼睛,他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他们仅靠一双肉眼在漆黑的夜里,十分艰难地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其实这哪里叫山路,压根就没人走过,根本没有路。 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他们还是不睡觉,不休息,不喝水,不吃东西。不过身为组长的刘正刚还是偷偷吃了一点干粮,喝了一点水。可谁也不敢出声,他们新来的这几个人都是狂妄之徒,平时肯定被刘正刚手下的人马虐待过才不敢反抗,才这么乖巧顺从。 第142章 铁血神鹰 第143章 浴血重生 第143章 浴血重生 第六天早上,他们还正常看到当天升起的太阳,几乎每个人紧靠意识行走或者依靠意念控制脚步的挪动。刘正刚带领神鹰小组跟正常人类一样直立行走,他们则好像被狼群击败的猎犬爬行,走一段趴着低头歇会儿,然后抬头继续往前爬。寥长风比其他人强一些,他爬一会儿,站起来走一会;再爬一会儿,站起来再走一会;不像他们那样一直爬着。 走在前头的神鹰小组和刘正刚仿佛巨人一般监视他们,他们像狗一样爬。没人喊退出,也没人抱怨,每个人都守住最起码的底线和尊严。宁愿爬着死去,也不会说:我不行了,我要退出。这就是特种兵最基本素质,这就是军人尊严。宁可趴着前进,也不愿意站着后退。 第六天中午,他们的胳膊肘,膝盖,胸口和下巴,还有头顶早已鲜血淋淋。周身的疼痛已变得十分麻木,只要眼睛还能睁开,就会慢慢往前爬,有人甚至舔前一个人留下的血迹。神鹰小组的六个人簇拥刘正刚走在前,他们八个人爬在后,后面还跟一个神鹰小组的成员看守。鲜血标记他们所爬过之路,这是一条长长的血路,一条用鲜血爬出来的路。 第六天下午,寥长风再也没站起来走过,一直匍匐前进,累了就停下歇会儿,过一会儿继续爬。他的膝盖,胳膊肘等部位磨伤严重,原本包裹的军装磨破几个大洞之后,包裹肌肉的皮肤也磨破几个大洞。为了防止肌肉被磨掉,避免身受重伤,他不得不割下鞋底用绷带缠到膝盖和胳膊肘等关键部位。 他全身肌肉**,不停抽搐,身体水分流失严重,胃里早已没有可以消化的东西。不过令人感到欣慰的是脑子还清楚,思维还敏捷,思路还清晰。他还能默数步数,一步一步往前爬。前面要是有人爬不动了,寥长风赶上他时并没绕开他,而是直接从他身上爬过去。经过半天的奋力爬行,他竟然爬到队伍最前面。他根本没注意看人,只是默默往前爬,行进的队伍很快被他拉开一段距离。 夜幕降临,倦鸟归林。神鹰小组组长刘正刚担心有人突然掉队,昏阙或者死亡,他要求组员一人盯一个,陪着他们继续前进。寥长风后面也跟一个人,不知道他叫什么。总之他也很难受,他站立行走的脚步已不是那么坚实有力,那沉重的脚步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毫无声息。 当深邃的夜空出现一轮弯月时,寥长风已无法动弹,嘴唇裂开一个将近一厘米的口子,胳膊肘和膝盖的伤口时好时坏,好了再次被磨开,反反复复。假如没有鞋底的保护,估计伤情会更加糟糕。他的双眼依然睁开,总觉得好累好困,不得不趴在地上歇息,歇了短短五分钟,总觉得好漫长。 他的呼吸若有若无,气若游丝,嘴巴无法张开,只靠鼻子十分艰难的呼吸。跟进他的那厮忽然叫道:“停下,停一下!等一等,快到了!等一下后面的队友。” 寥长风竟然忘了自己爬在最前面。那厮的声音仿佛大山深处传来的回声一般,忽高忽低,忽远忽近,让人捉摸不定。寥长风十分艰难地扭头看他,冲他笑了笑。他盘坐地上,目光呆滞。寥长风头顶地面,再次休息。寥长风再次被叫醒时,落下的队伍已跟上来。神鹰小组重聚在前面带路,他们继续爬行。 经过艰难的跋涉,众人终于到达一处营地。营地里走出十几个人,迈着十分轻快的步伐各自搀扶神鹰小组的成员进入一个帐篷,刘正刚则直接躺在担架上让人抬进另一个帐篷,很多医务人员在帐篷里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寥长风他们还在继续往前爬,前方立一块木牌,牌上书写四个隶体白字:欢迎新兵!寥长风依然爬在队伍最前面,只有到达前面的那个牌子才算终点。距离终点还有不到200米,他缓慢地向前移动。四周围观的人群默默地观看他们的表演,观众们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地鼓掌。寥长风胸前的衣服磨破了,连绑在胳膊肘和膝盖上的鞋底也被磨掉。 距离终点越来越近,他们爬行的道路两旁又来很多人,人们准备各种救护设备,有的抬担架,有的拿打好的点滴,有的端各种各样的医疗器械和药品。两旁观众开始为他们喝彩,为他们欢呼!寥长风根本听不到,只觉得他们在说话,在鼓掌,在为他们加油与鼓劲。眼前的场景映入他脑海中仿佛无声电影一般,感觉四周静悄悄地站满人,寥长风爬一会,休息一会;再爬一会,休息一会。 第七天早上,他们又看到久违的朝阳。寂静的山谷里,清脆的鸟鸣伴随他们八个人爬行摩擦地面的声音,没人呻吟,也没人唉声叹气,他们已没神气发出那种声音。道路两旁又聚集围观的人群,他们攥紧拳头,眼睛直勾勾地注视,有人甚至痛苦地哀嚎。当然不是寥长风他们在哭,他们根本没任何力气,任何能力哭出声音。两旁站立的人群也随寥长风的挪动而慢慢移动自己的脚步,人们始终陪伴在他身边。 看到路面上书写一组宋体白字“50米”字样时,寥长风非常吃力地喘一口气,休息一会儿,再次艰难地爬行。距离终点还有最后十米时,他停下来,趴在地上不动。大约十分钟后,他双手撑地,双脚费力地寻找支撑点。这时有人劝道:“不用站起来,不用站起来!继续趴着,爬到终点!”寥长风低头浅笑,使劲地张开已一天一夜没张开的嘴巴怒吼,可嗓子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上下嘴唇向四周撕裂,嘴角也开裂了。 寥长风坚强地站起,面带微笑看四周的人群,一步一步往前挪动,可走不到两步,重重摔倒在地;他再次趴在地上休息,再次怒吼一声,又站起来。这时周遭出奇地安静,他转头看看身后的队友,有的趴着休息,有的盯着他,有的呆呆躺着。寥长风咬紧牙关,一步一个脚印,非常艰难地走到“欢迎新兵”木牌跟前,伸手轻轻地抚摸牌上那四个大字,然后瘫倒在地,闭上六天来从没合过的双眼,一股暖流从他的眼角渗出来。 第144章 梅花香苦 第144章 梅花香苦 寥长风的梦境时断时续,梦中的白灵依然那么美丽动人,五鼠闹军营的日子还是那么令人回味无穷......可这些毕竟是个梦,梦醒之后一切都回到现实,现实总是这么残酷与无奈。 梦醒时分已是中午十二点多,寥长风微微睁开惺忪的睡眼打量四周,由于还沉浸刚才的梦境,回到现实中,赫然发现自己置身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揉揉双眼,细想一番后,才记起自己昨天刚搬家到新住地。 他伸伸懒腰,翻身下床,一口气做了几十个俯卧撑,然后快速穿好衣服,端着洗脸盆,口盅和牙刷到走廊的水池边洗漱。寥长风默默地刷牙之际,对面的房间里走出一个身穿牛仔裤和文胸背心,脚踏人字拖,面容姣好,脸化浓妆,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身材匀称,跟他年龄相仿的女人。她右手夹一根屌丝牌香烟,左手端脸盆也过来洗脸。 寥长风见状,急匆匆地漱口,连忙打开龙头接了半盆水,端着往回走。他不想跟此类女人有任何交集,对方走到他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后,诧异地问道:“嘿,哥们,你刚来啊?” 寥长风停住脚步,若无其事地点点头,对方继续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有问题吗?” “你住那间屋子?” “东边最里头那间!”寥长风伸手往里指了指。 “哦,我住你对面!” “哦,你好!” 寥长风转身欲走,对方忽然哈哈大笑道:“看你样子,长得五大三粗,也是条汉子,是个爷们,怎么说话那么客气啊?”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对方没再搭话,他端半盆水径直回到房间。通过对方的言谈举止和穿着打扮来看,他断定对方很可能是一名失足妇女。因为租住这里的女性大都爱干这一行,只有少部分的女大学生为了贪图房租便宜才来此地。 寥长风端水回到屋里,反锁房门,脱掉上衣,开始擦洗身子。他摸了摸身上累累的伤痕,看着肚皮,手臂,肩膀,还有大腿上这些因枪伤和刀伤留下的永久疤痕,不禁陷入沉思。 每当他洗澡时,看到自己身上这些非常丑陋的伤疤,都会勾起满满的回忆,因为每寸肌肤所受到的创伤,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仿佛伤口已留下永久的记忆,令人终生难忘。每当看到这些伤口,他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过去发生的一切和怎么受到的伤害。 洗到忘我的境界时,一阵轻微地敲门声打断寥长风的回忆,他下意识地穿好衣服,绷紧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随时做好应战准备,从容淡定地打开房门。 门外站立那位刚才跟他在过道里碰面的女人,她十分好奇地伸头往屋里看了看,寥长风盯着对方红扑扑的小脸蛋,轻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捋了捋额头的秀发,淡淡地笑道:“也没啥事?对门的邻居嘛,我只是过来看看,认识一下!听你口音应该是北方人,说不定咱们还是老乡。你是哪儿人啊?” “我啊,老家长亭县刘家湾。”寥长风毫不避讳,脱口而出道。 “哦,老家离你们那儿挺近,我叫方梅,很高兴认识你!” 方梅伸出一只玉手,寥长风只是轻轻地握了一下,笑道:“那咱们算是半个老乡,你叫我阿风吧!” “你贵姓?” “姓那!”寥长风随便杜撰一个姓氏。 方梅感到十分惊讶,“姓那?百家姓里好像没有这个姓,我可从没听说过。” 寥长风挠了挠头皮,干笑道:“爹妈没文化,我自己瞎起的名字,让你见笑了。” 方梅不可思议地点点头,脸上露出狡黠地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也好互相照应一下嘛!” 寥长风支支吾吾地欲言又止,方梅转身离开,正当他准备关门时,对方又转头问道:“这么热的天,你干嘛不开窗啊?闷死人啦!” 寥长风小声叫道:“昨晚开空调,起床后忘记了,所以一直没开!” 方梅笑呵呵地扭动滚圆的屁股钻进她房间里,寥长风回到屋里继续擦洗身子。 安定下来之后,他住了大概一星期,对二楼的所有住户基本上都已熟悉了。他隔壁居住的那个白白胖胖男孩在附近一家酒店当服务员,而方梅的隔壁住着一对开小饭馆的东北夫妇。 每晚八点左右,方梅陪同女儿吃完晚饭后,开始外出接客,留下读小学四年级的女儿在房间里写作业,写到九点左右,那可怜的孩子才关灯休息。大概凌晨三四点钟,方梅才蹑手蹑脚地回来,甚至有时候夜不归宿。 一直喝酒到很晚才睡的寥长风,几乎对人家的生活规律了解得清清楚楚,即使他睡着后,由于职业的习惯,外面风吹草动,也都逃不过他十分警觉的耳朵。他从没见过方梅的丈夫。也许像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早已离婚,被逼无奈后才一失足成千古恨。 而寥长风的生活依然按部就班,涛声依旧。他每天上午都是睡觉,下午呆在家里看动画片,晚上跟美女薇薇约会吃饭,然后分别各自回家。他很想找一份工作打发这种行尸走肉一般日子,可他什么也不会,只会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体力活。薇薇也不乐意他外出干活,总推脱等天气凉快之后再出去找工作也不迟。 每天中午,寥长风和方梅都会在走廊里准时碰面,因为他们两个都是这个时段起床刷牙洗脸。方梅曾经问他做什么工作。他只能苦笑地回答道:“待业在家,还没找到合适的工作,目前正在积极寻找。” “那你要找一份怎样的工作?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我啥也不会,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空有一身力气,只会干重活。”寥长风非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唉,那我帮你打听一下吧,只要有合适的工作,我就告诉你。” 寥长风点点头,他知道方梅只不过是在敷衍罢了。像他这种几乎跟社会脱节的特殊人员还不如她们这些失足妇女过得潇洒自如,衣食无忧。 方梅的女儿名叫方舟,也是标致的美人胚子,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皮肤白嫩,吹弹可破,粉嘟嘟的小脸蛋,胖乎乎的小手,甚是可爱。 因为她要上学读书,寥长风平时很少见她,即使放学回家,她也是被关在屋里写作业。只有到周末,才见到她和妈妈方梅出来玩,方梅带她出去逛街购物,到处游玩。由于父母离异,这小女孩性格很内向,不过挺有礼貌。每次见到寥长风都会向他问好。 没过几天,方梅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他们还是跟以前一样见面打招呼,嘘寒问暖。不过已不像之前那么自然大方,可能方梅觉得寥长风已知道她干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而脸上无光。 第145章 怜香惜玉 第145章 怜香惜玉 寥长风和薇薇二人还是跟以前一样每天都约会见面,然后一起逛街购物,一起吃饭散步。一日傍晚,薇薇心血**,想吃麻辣烫。寥长风感到有些纳闷,她吃饭的口味啥时候变得这么挑剔了?平日里外出跑步或者散步时,随处可见街边的招牌上书麻辣烫,可寥长风从没想过吃那玩意儿,因为在他印象中麻辣烫可归类为最不干净的街头小吃,甚至比臭豆腐一样让他感到恶心。 寥长风十分厌恶地问道:“麻辣烫是什么鬼玩意?它很好吃吗?” 薇薇感到很吃惊,她瞪大眼睛,诧异地说道:“亏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么美味的小吃,没吃过也就罢了,竟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唉,这些年当兵成这个样子,我也是醉了!可怜的孩子,本姑娘今天就带你去尝尝没见过的美食吧!” 他们来到一家装修精致的麻辣火锅店,店内消费者大多是女顾客,而且还是学生为主,三三两两围坐一团,吃得甚欢。寥长风和薇薇选择一个通风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薇薇笑眯眯地说道:“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寥长风扬起眉毛,问道:“你要干嘛去啊?” “当然是去哪吃的东西啦!” “叫服务员拿来不就行了,还用得着我们自己动手啊?” 薇薇十分轻蔑地瞟了寥长风一眼,独自走到柜台前跟服务员点单。寥长风一眼看去,只见旁边的顾客桌上摆满各种各样的菜篮和菜盘,篮子里盛满青菜,盘子里装着豆腐,牛肉,猪心,猪肺,肉丸等,餐桌中间摆放满满一锅麻辣汤水,汤水架在电磁炉上冒着滋滋热气。 热天吃麻辣烫,食客们一个个满头大汗,好比桑拿一般。幸好店内可空调,否则非热死不可。寥长风真不知道这玩意有啥好吃,反正顾客们吃得津津有味,兴趣盎然。 五分钟后,薇薇眉开眼笑地回到座位,寥长风笑道:“我们的饭菜呢?你没拿到么?” 薇薇白了他一眼,“吃麻辣烫也要点菜,选好后人家才拿来放到火锅底料里蘸着吃,你以为炒菜啊?” 寥长风冷笑一声,不以为然。薇薇继续说道:“等下你就知道啦!小时候,我和雯雯很喜欢吃麻辣烫,可是妈妈嫌它脏,不让我们吃。每天放学后,我们总是偷偷去吃。你没吃过吧?” 寥长风微微一笑地点点头。不一会儿,一个服务员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菜篮和两个大碗,一个碗里盛满牛肉,豆腐,肉丸,还由一碗面条;篮子里放着青菜和豆苗;另一个服务员则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底料放到桌上的电磁炉里。 “两位请慢用!”服务员笑吟吟地走了。 寥长风无奈地摇摇头问薇薇:“你是尼姑啊?只吃青菜,能吃饱吗?” “哈哈,我就算是尼姑也不会嫁给你。女孩子吃麻辣烫不是为了吃饱,而是为了尝味道。”薇薇贼笑道。 寥长风自叹不如,看来他们两人对食物的价值观迥然不同。他吃东西是为了填饱肚子,补充身体所需的能量,从不在乎食物的口感如何,更不会讲究它好不好吃。而薇薇却不一样,她只在乎好不好吃,不在乎吃得饱不饱。 每次吃饭,她都会跟寥长风将一些好玩的趣事或者搞笑的段子。有的发生在她身边,有的她从网上看到。虽然她将笑话的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很蹩脚,但是寥长风依然笑得合不拢嘴。薇薇看到他发笑后,仿佛很有成就感,讲笑话的积极性更高了。 寥长风嘲笑地反问道:“你家不是吃饭时不让说话吗?为什么你跟我吃饭却一直说个不停?” 薇薇嗤之以鼻,“哼,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再说这里是饭馆,不是家里。在外面不用守这种不成文规矩!” 两人吃完麻辣烫,薇薇又点了一份水果拼盘和两杯冷饮。寥长风虽然吃了一大碗面条,还是觉得没吃饱。估计再来一碗他也吃不饱。薇薇却吃得十分开心,她一边吃水果,一边讲笑话调侃他。他几乎被薇薇这种滑稽的神态逗得忘记了世间所有的烦恼。 席间,寥长风跟薇薇提起他新住地的一些糟心的情况。薇薇希望他重新找个环境好一点地方,他推辞过几天再做打算。他们吃饱喝足之后,走出麻辣烫餐馆。寥长风陪同薇薇逛了一会儿街,薇薇又买了几套夏装送给他,然后前来接送的专车走了,他独自回到住处。 寥长风迈开大步走进院子大门时,一眼就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小女孩。他近前一看,发现竟然是方梅的女儿方舟,于是轻声问道:“舟舟,你怎么不回家?干嘛蹲在这里?你妈妈呢?” 方舟一抬头看到寥长风,立马失声大哭,眼泪犹如决堤的河水,扑簌簌地往下流。寥长风于心不忍,连忙抱起她问道:“舟舟,你怎么了?赶快告诉叔叔,哪个欺负你了?你妈妈不在家吗?” 方舟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叔叔,你快去救我妈妈,有坏人要杀死她!” 寥长风心里一惊,怀抱方舟冲上二楼。这时,他才发现今晚的情况有些不对劲,所有的住户都早早关灯,闭门不出,院子里却空无一人,好像事态挺严重。 他抱着方舟,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下意识地看了看对面方梅的房间。只见屋里灯火通明,门外站立四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他们一边抽烟一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寥长风这个不速之客。其中一个人蛮横无理地骂道:“特么地看什么看,赶快滚回你房间!再看我弄瞎你的狗眼!” 寥长风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十分淡定地掏出钥匙,打开房门,点亮电灯,将方舟放到凳子上,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安慰道:“你先在叔叔的房间里好好待着,我去救你妈妈,知道吗?” 方舟方眼里满含泪花,冲他点点头,他轻轻地亲了一下对方胖乎乎的小脸,然后走出外面,锁上房门。外面那四个黄毛,见到寥长风去而复返,破口大骂道:“特么的,你刚才没听到吗?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快滚犊子!” 寥长风二话不说,直接走到他们跟前。其中一人感到大事不妙,挥舞拳头打到他脸上,他并不躲避,硬生生地挨了一拳后,立即出手按住对方的脑袋,猛磕到门口的墙上,对方两眼翻白,倒地不起。其余三人见状,犹如丧家之犬,瞬间向他发起猛攻。他还是没闪躲,每挨揍一下,就打趴一人。 不到十秒钟时间,他已冲进方梅的房间里,里面盘踞三个男子,其中一个三十多岁人的男人头上缠着厚绷带,他站立两个手下。方梅一丝不挂地躺倒地上,嘴上被堵住一个瓶子,胳膊,大腿,胸口鲜血淋淋。 那个头缠绷带的男人蹲在方梅上方,使劲地挤压她嘴里的瓶子,一股尿骚味扑鼻而来。他们看到寥长风冲进来后,大吃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对方身旁的那两个帮凶立刻挥刀砍向他面门。 他抽身而退,狠拽他们猛夹到房门,门后传来一阵痛呼。寥长风没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左手臂横扫向露出门外的两只胳膊,只听咔嚓一声,那两人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寥长风再次推开房门,直接走到绷带男面前,冷冷地问道:“你是谁?” 对方的脸上阴晴不定,颤抖双唇,喊道:“我......叫......钉......钉子!” “哦,钉子!帮我个忙,扶她起来清洗伤口,然后包扎一下好吗?” 钉子木讷地点点头,从身旁的水桶里舀水,浸湿毛巾擦拭方梅的伤口。寥长风清楚地看到她的大腿,手臂,胸口,甚至**都被这些人渣割了好几刀,他心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 第146章 怒火升腾 第146章 怒火升腾 寥长风强忍住心中的怒火,脸上极力挤出一丝笑容,冲钉子叫道:“你小子先在这屋呆着,我到对面那屋拿点东西,你们最好都别想逃跑!” 钉子立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你尽管放心,我听后发落,我们不会乱跑!” 寥长风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开门走进屋里。此时惊魂未定的方舟已哈欠连连,倦容满面。寥长风将她抱到**,她焦急地问道:“叔叔,我妈怎么样了?她死了吗?” 寥长风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傻孩子,你妈没事,她很好!” 他弯腰从床底拉出一个药箱,然后关上门返回方梅的房间。钉子战战兢兢地呆立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寥长风手指对方,语气十分生硬地下令道:“你抱她到**去!” 钉子哆哆嗦嗦地抱起方梅,轻手轻脚地平放在床。寥长风取出缝合伤口使用的医疗器械,开始处理方梅的伤势。他一边小心翼翼地缝针,一边冷声叫道:“钉子,最好站到我看见你的地方,知道吗?” 钉子十分恐惧地站在距离寥长风仅有两米之遥的墙角。寥长风一针一线慢慢地缝上方梅的伤口,再敷一些他以前训练受伤时常用的金创药,然后拉开被子盖到方梅身上。方梅从他进门解救的那一刻起,始终没说一句话,虽然她并不昏迷,神志依然清醒,气息也很平稳,生命体征正常。 伤口处理完毕,寥长风小声叮嘱道:“你女儿在我房间,等下她就过来了!” 方梅感激涕零地瞟了寥长风一眼,开始低声抽泣。寥长风好生安慰道:“别哭了,不要让女儿看到你狼狈不堪的样子!” 方梅强忍泪水侧过脸,寥长风单手勒住钉子的脖颈,一直拖回自己的房间,然后抱起沉睡的方舟送到方梅的床头,关上她们的房门,再将走廊里那几个即将半死不活的帮手一股脑儿地拖进自己的房里,反锁上门。 钉子呆若木鸡地站立不动,寥长风端坐床头,手指对方的鼻子,冷冷地叫道:“我最讨厌抬头跟别人说话,你最好跪下来跟我跟我讲话。” 钉子扑通一声,连忙跪到寥长风面前。对方那几个帮凶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一个个胆战心惊地低着头,仿佛做错事后等待家长教训的孩子。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大哥,我错了!我不是人,求求你网开一面,饶了我吧?”钉子连连磕头哀求,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话音刚落,寥长风咬牙切齿地抓起床头柜上一根一次性筷子,一掰两断后,将其中一截插入钉子的大腿,对方十分痛苦地大声叫喊。寥长风一把捏住钉子的下巴,恶狠狠地说道:“你最好不要叫得那么大声,吵醒其他人睡觉!等下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如果答错了,就会受到相应的惩罚,明白吗?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我可不想浪费那么多筷子,免得明天我没办法吃饭。” 寥长风停顿一下,继续重复刚才那个问题:“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 “大哥,都是那骚娘们先出手伤人,你看我的脑袋就是她打......哎哟......”钉子捂住大腿的伤口,还想狡辩。寥长风没等他说完,攥起手里另一截筷子**到对方的腿上。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欲大声叫喊,可看到寥长风接连折断几根筷子,他只好忍住,憋得满脸通红。 “你配合得很好!虽然你回答我的问题,但是你说话的语气让人不爽!” 对方仿佛躲避瘟神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寥长风又接着问道:“她为什么用被子砸伤你那颗驴脑袋?” 钉子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哭诉道:“那天晚上,我带她出来开房,办完事后逼她喝我的尿......” 他还没说完,寥长风再次把筷子插入他大腿,气愤填膺地叫道:“接下来让我直接告诉你吧,好吗?” 钉子一边抽泣,一边点头。他身旁那几个手下连忙匍匐在地,帮忙磕头求饶,寥长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开始数落他们的种种不是。 “因为人家打伤你在先,然后你想打击报复她,是吗?” “嗯,对!” “晚上跟踪她回家,再堵人家门口报仇雪恨,对吗?” “嗯,对,就是这样......” “你们这些人渣......”寥长风已经忍无可忍,“为什么不早点去死!” 房间里再次响起钉子的哀嚎,寥长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插了多少根筷子,反正每说完一句话,他就向对方大腿插一根,一直插到右腿没地方了,再插左腿。五分钟后,钉子的双腿已被他密密麻麻地插满一次性筷子。 筷子插完后,寥长风才起身,冲钉子身边那几个帮凶大声喊道:“不要再来这里,也不要再惹我,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都走吧!赶紧滚蛋!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他们七手八脚地抬起钉子,落荒而逃。寥长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十分愤怒地击打墙壁。由于刚才情绪过于激动,再次引发他心里的疾病,老毛病又犯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自残,而是一拳又一拳地捶到墙上,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持续几分钟后,他消停下来,抓起桌上酒瓶,猛喝一通。不一会儿,半瓶白酒被他喝得一干二净。可他并无醉意,进入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拉起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仿佛一个害怕灯光的白化病人,作茧自缚,灯也不关,一动不动地蒙头大睡。 他只觉得心里闷得慌,需要宣泄,心头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如果刚才的情形发生在以前,那几个倒霉非死不可。即便这次怒不可褐,可他还是忍住了,没有痛下杀手。 寥长风不知不觉沉沉睡去。凌晨两点左右,他悠悠醒来,头脑总算清醒不少。于是,他起床吃药,吃完后走出房间,急速跑向黑夜,他需要解脱心中的束缚。 第147章 刁蛮小公主 第147章 刁蛮小公主 自从寥长风解救方梅之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再次搬家。其实搬离现住址的一个更主要原因是薇薇也不乐意他住在这么一个糟糕的环境里,那些所谓的麻烦在他看来根本不屑一顾。 寥长风搬走不久,方梅也紧跟着离开原来租住的地方。临走之前,她特意告知寥长风搬到的新租房地址。走后不久,方梅还屡次三番地打电话邀请寥长风到那里做客。 由于盛情难却,寥长风只好带薇薇前去拜访。方梅租住的地方虽然是一个老旧的小区,但是各方面的条件比原来好很多,单元楼里的套房一梯两户,相对独立安全,其他闲杂人等不容易入内。即使房租跟以前相比也贵了不少,只要住着舒适又省心,就比什么都强。 寥长风将自己的狗窝挪到这座城市西南边上的一个高档小区,距离市中心比较远,环境优雅清静,住户也不多。他一个人住在三房两厅的豪华居室内,每天过着醉生梦死一般,悠游自在的生活。 翌日,寥长风再次约见薇薇,两人一起到ktv唱歌,然后一起去吃自助餐,玩得十分开心。临走之前,薇薇突然毫无征兆地蹦出一句:“阿风,以后我恐怕不能天天在看望你了!” 寥长风感到十分诧异,小日子就这么结束了。他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呀?难道你又要出去执行任务啦?” 薇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不做过多地解释,寥长风接着问道:“你们到哪执行任务啊?” 这话说过之后,寥长风觉得自己多问,于是改口说道:“对不起,你看我都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当我没说。你们这次出去几天?” 薇薇沉吟半饷,才回到道:“目前还不知道,也许几个月,也可能好几年,说不定。”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化,寥长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非常激动地问道:“你不就是一个普通的成员吗?到底是什么任务需要那么久的时间去完成?” 薇薇的眼眶里噙着泪水,情不自禁地哽咽道:“阿风,你最好问了,好吗?再问下去,我就会违反组织纪律。毕竟你已经离开组织很久了,咱们现在身份不同。希望你能谅解我的苦衷。” 寥长风一把将薇薇拥入怀中,有些自暴自弃地责怪道:“你说得对,我已经以前那个人,现在什么都不是,就连一个普通的老百姓都不如。” 薇薇使劲地瑶瑶头,嗔道:“阿风,你不要这样好吗?谁也抢不走属于你的东西。总有一天,你会恢复到常人的模样;总有一天,你所付出的一切都会得到组织的认可,你所立下的汗马功劳不会被人抹杀。” 寥长风伸手擦了擦薇薇眼角的热泪,安慰道:“傻姑娘,我早已习惯现在这种生活。跟为国牺牲的雄鹰,天龙还有其他默默无闻的兄弟们相比,我这些困难简直不足挂齿。不是还有你在我身边吗?” 薇薇这才破涕为笑,叮嘱道:“你继续在这里等我回来,最好不要乱跑。要不然,我找不到你。” 寥长风轻轻地亲吻她的额头,薇薇扬起脸,摸了摸他充满沧桑的脸庞,柔声说道:“凡事多加小心,不要树敌太多,你身边还有不少看不见的敌人,以后就不要替别人出头了?” 寥长风不禁感到有些讶异,轻声问道:“难道你知道我救方梅的事儿了?” 薇薇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阿风,现在你已经不是组织的人员,干一些太出格的事儿,恐怕没人保护你,更何况你的病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完全好转,受太多刺激会让你的病情恶化,你好之为之吧!我不在身边的日子,你多多保重!” 寥长风再次拥吻薇薇的脸颊,好生安慰道:“你尽管放心走吧,我这人也不喜欢惹是生非,惹不起我多得起,遇到麻烦我想躲都来不及呢!哪有闲工夫跟人家斗狠啊?” 薇薇挣脱寥长风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走了。寥长风望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不禁有些伤感和失落。 伊人走后,寥长风每天除了外出跑步,大部分时间都呆在租房里,不是训练体能,就是喝酒睡觉。睡醒之后,继续看漫画书和动画片。虽然有些书籍和动画片他已经看了好多次,可由于无事可做,他依然兴趣盎然地一遍又一遍地翻看。 肚子饿了,就自己煮面条吃;实在懒得动手煮饭,就跑到农贸市场买些牛肉和配菜,交给餐馆的厨师帮忙炖好,然后打包拿回冰箱里冷冻保存。每当肚子饿时,就拿出一些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后再品尝。 期间,他也没主动跟方梅联系,不知道人家过得怎样,更不关心那些人渣有没有再次找她的麻烦。他不想管那么多闲事,只想安静地等待薇薇回来跟他相聚。 薇薇的妹妹雯雯也曾经邀请他好几次,让他到那边玩。他总是推脱自己很忙,没时间过去看望她。薇薇走后半个月的一天晚上九点,寥长风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致志地训练。 叮铃铃......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寥长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都这么晚了怎么会有人来找?这个时间段,除了房东之外,从来就没人来敲过房门。更何况房东自从跟他签订租赁合同的那天起,就不再见到人影出现此地。他都甚至都忘记房东长得什么模样了。 寥长风从浴室的挂衣钩取下一块毛巾擦干身上的汗水,轻轻地走到门口,透过门上的猫眼看了看,楼道里黑漆漆地根本就看不清门外有没有人影。他等了一会儿,对方已没有动静,只好回到客厅继续训练。 可他还没开始扎稳马步,可恶的门铃又响个不停。很显然有人再搞恶作剧,于是他悄悄地走到门后,拧开门把手,使劲往外推开门。不过他并不贸然冲出门外看个究竟,因为不敢确定门外有什么情况。万一有不速之客上门寻仇,他只要牢牢守住门口,就可以抵挡对方的攻击。 他又干等了几分钟,门外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只好苦笑地伸手拉门。房门徐徐地往回关闭时,一只手猛然拽住他的右胳膊使劲往门外拉。寥长风毫不犹豫地反拉住对方的肘关节往里拽,左手握住门把手欲将的手臂夹住,门外立即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他下意识地伸腿顶住门缝,要不然对方这小手臂非夹断不可。 寥长风一把将门外恶作剧之人拉进房间,雯雯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他小声呵斥道:“你别闹了好吗?都长这么大了,还这么好玩!刚才我要是动作再快点,你这只手早就废了!” 雯雯气呼呼地走进大厅里,使劲坐到沙发上,大声骂道:“你真是个变态狂!赶紧穿上衣服,你身上的伤疤让我感到恶心!”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头,掩上门往回走。他这才意识到上半身没穿衣服,平时一个人待在家里惯了。除了薇薇,很少有人来访。他训练时虽然也穿着衣服,但是没开空调,这么热的天,汗水湿透他的衣裳后只好脱掉。他径直走进卧室里,重新穿一件灰白衬衫,再次回到客厅。 此时雯雯已打开空调,她满脸不悦地责怪道:“为什么每次我跟你见面,你都想杀死我呢?难道你从来都不会收拾房间吗?屋里全是你的汗臭味,这天气热得人都快烤焦了,你多久没洗澡了?” 寥长风连忙捡起散落地上的酒瓶,装进垃圾袋,收拾乱七八糟的茶几,一边整理一边问道:“你怎么来啊?过来也不先通知我一下!要是我不在家呢?你怎么办?” 雯雯白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看他收拾房间。寥长风也懒得再问她,她不说话更好,反正也省事。他默默地收拾东西。最后雯雯总算不耐烦地叫道:“先别收拾了,赶紧到外面拿回我的箱子。你再磨磨蹭蹭,等下小偷就拿走了。” 寥长风抬头看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走出门外,拎回她放在楼道口的箱子。看着这么大一个皮箱,他非常不解地问道:“你人小,劲儿挺大,干嘛带这么大一个箱子?” 雯雯嗔道:“箱子太小装不下我的衣服,我还有好几件漂亮的裙子还没带呢!” 寥长风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不上学啦?打算在这里长住啊?” 她气冲冲地叫道:“大哥,我们已经放暑假了好吗?” 寥长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开口欲言又止。雯雯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冷笑道:“呵呵,你不欢迎我住这里,打扰你生活,是吗?没事,你现在就走!” 她说完,拉起皮箱往外走,寥长风也不阻拦,如无其事地收拾屋子。她走到门口发现没人拦她,然后停下脚步,歇斯底里地叫道:“阿风,你不是人,是个变态狂。你不欢迎我,今天我偏不走了,我气死你!” 雯雯气急败坏地走进客房,发现是寥长风的房间后,又冲出来走进对面的主卧,然后砰地一声,猛摔房门。 第148章 翻脸像翻书 第148章 翻脸像翻书 寥长风其实并不讨厌雯雯,他只是喜欢独自一个人居住。如果雯雯天天跟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何况他还是一个鹤立独行之人,怎么可能跟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呢?薇薇都没有这样的待遇,更何况是跟他半生不熟的雯雯。 雯雯愤怒地摔门进房间后,寥长风继续开展训练,直到做完所有的训练项目,他才开始做饭,煮了足够两个人食量的面条,还可以炒了一份雯雯爱吃牛肉。这是他入住此地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炒菜。 饭菜准备停当,为了打破僵局,他还是走到主卧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小声问道:“雯雯,起来吃饭啦?” 房间里寂静无声,雯雯并不回应。他再次喊道:“雯雯,起来吃饭啦!” 只听房里传来扑通一声,房门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雯雯紧接着骂道:“你这个死变态,赶紧滚犊子,不要来打扰我睡觉!” 寥长风只好悻悻地回到餐厅独食,虽然他炒菜的手艺很烂,但他依然吃得津津有味。白酒送面条,自斟自饮,好不自在。不一会儿,他吃完大半锅的面条,还留下一小碗给雯雯充饥,外加半盘牛肉炒芹菜。 酒足饭饱,寥长风慢慢地收拾碗筷,然后继续沉浸在动画片里。雯雯始终不肯出门,看来她还在气头上。寥长风也知道应该怎样讨好她,哄女孩对他来说是一件难事。不过为了避嫌,他只好将笔记本电脑搬进卧室里。 他觉得自己待在客厅里,雯雯才不好意思出来见人。果然他搬回房间不久,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雯雯轻手轻脚地开门上洗手间,在客厅里待了几分钟。也没听到她动筷子吃饭的声音,然后又回到卧室休息。 寥长风十分无奈地摇头苦笑,关掉电脑,关灯睡觉。他眼睁睁地躺在**一直熬到深夜十二点,才起床出门跑步。他不知道雯雯打算住在这里多久,希望不会很久。如果超过三个月,他想给对方另外租一间房子,可让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外面,他又放心不下,真是让人左右为难。 他在外面跑了两圈,一直待到凌晨两点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地,轻手轻脚地走进家门。自从雯雯来了之后,他已没有之前那种自由自在的感觉,感到这里已不是以前那个熟悉的三居室。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卧室,破天荒地洗了个冷水澡,浑身擦满沐浴露将汗臭味洗得一干二净。舒舒服服地躺在**几分钟后,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雯雯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的声音惊醒了他,虽然他并不刻意倾听周围的动静,但是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让他的大脑不由自主地接受来自外界的声响。醒后,他并没起床,因为还没到中午起床的时间。 他醒一会儿,睡一会儿,半睡半醒地躺到中午才起,起床后发现雯雯已不在房间里,客厅被她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洗漱完毕,他开始端坐沙发上,打开电脑看动漫,一直看到下午两点多钟才吃饭。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禁担心雯雯的人身安危。她出去这么久还不回来?难道她搬走了,他想到主卧看个究竟,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有些不妥。动漫看完后,他已经没有心思继续训练,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想着雯雯可能面临的各种突**况。越想心里越发毛,如果雯雯超过八点还不回来,他决定到卧室看一下行李箱还在不在。假如皮箱还在,那她肯定遇到麻烦了。 正当寥长风胡思乱想时,门铃骤然响起。他喜出望外地跑近门旁,透过猫眼看到了雯雯俊俏的脸庞后,一把拉开房门。雯雯看到寥长风脸上焦急的神情,诧异地问道:“你怎么啦?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寥长风傻愣愣地摸了摸头皮,连忙笑道:“呵呵,没事,没事。我被你的恶作剧整怕了!” 雯雯飘然而进,神秘兮兮地从后背抽出一个袋子,笑眯眯地说道:“阿风,你猜猜我带回什么好东西?你还没有吃晚饭吧?哈哈,你看看吧!” 寥长风接过她递给的东西一看,袋子里躺着一份打包好的麻辣烫。上次他跟薇薇一起吃过的那种,虽然他不喜欢吃,但是人家好歹还惦记他这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光棍,只能欣然接受这份难能可贵的晚餐。 雯雯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坐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寥长风吃东西。直看得寥长风浑身不自在,他尤为尴尬地冲对方笑了笑,低头继续吃麻辣烫。由于打包回来的分量不是很多,不到五分钟就被寥长风一扫而光。 他吃完后,雯雯抢着刷碗。寥长风不好意思地笑道:“还是我来吧!” 雯雯执意不肯,兀自拿起碗筷走进厨房。寥长风一头雾水,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妮子的脾气简直阴晴不定,昨天还跟他大吵大闹。今天怎么突然多云转晴,简直判若两人。以前寥长风惹她生气时,人家好几天都不理跟他说话,现在怎么献殷勤起来了? 寥长风想得头都大了,他也懒得继续思考下去。于是打开电脑,一边喝酒一边看动画片。雯雯刷碗出来看到寥长风在看动漫。她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反问道:“阿风,你也看《铁臂阿童木》这种三岁小孩才看的动画片?你多大啦?我也是醉了!” 她说完后,十分夸张地坐到沙发上,笑得前仰后合。寥长风没理她,十分淡定地看着电脑。 雯雯笑出眼泪,她擦了擦眼角,笑道:“你别看了好吗?那是小孩子才喜欢看的东西,给我讲故事吧?” 寥长风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我哪有什么故事,讲个屁啊?” 雯雯轻蔑地回应道:“切!我姐把你吹上了天,你那么厉害,为国家付出那么多!正因为这样她才喜欢你。” 寥长风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看动漫。雯雯没好气地走到插座跟前,伸手拔掉电源的插头。寥长风面前那个没有电池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瞬间黑屏。 雯雯气鼓鼓地大声叫道:“你这人真是好笑,我给带外卖,帮你收拾房间。到头来你还不乐意搭理我,真是好心变成驴肝肺!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昨天的事儿,你还没跟我道歉呢?”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满脸堆笑道:“好吧!你想听什么故事?” 雯雯立即转怒为喜,嬉皮笑脸地说道:“讲一讲你们之间的故事,你到底怎么认识我姐啊?” 第149章 事发太突然 第149章 事发太突然 寥长风慢条斯理地回答:“我跟你姐以前在部队认识,具体什么时候走到一起,我也不记得了。总之一言难尽,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吧!” 雯雯有些失望地看了寥长风一眼,瞪大双眼问道:“这就完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这句话你以前跟我说过了,不算数。” 寥长风摊开双手表示已无可奉告,雯雯耸耸肩,伸了伸舌头,冷哼一声,笑道:“呵呵,你继续看动画片吧!本姑奶奶要去睡觉啦!” 她捡起地上的插头重新插入电源,径直走进卧室。寥长风打开电脑,继续播放被强行关掉的动画片。自从雯雯来这之后,导致他晚上的训练科目几乎终止。只要一天不训练,他心里就感到非常别扭,总觉得心里空荡荡,似乎少点什么东西。 雯雯回卧室关门休息后,寥长风看了看腕表,已是晚上十点多钟,时间也不早了。他只好简单地做一些常规训练动作,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看电视,一直看到凌晨一点才外出跑步锻炼。 他们相处半个多月,两人之间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关系才有所缓和。寥长风也逐渐接受多一个人的单身生活,雯雯也开始接纳他的无聊。每天她都背着画架出去写生,寥长风无聊之时也会跟她去。 这日下午两点,寥长风聚精会神地观看动画片。 砰砰......突然一阵十分急促地拍门声打扰他的安宁。他暂停动画片,心神不宁地走到门后,看了一下猫眼,没看到一个人影。以为又是雯雯搞恶作剧,可转念一想,同一种玩法,雯雯不可能再玩第二次。虽然她的脾气有些古怪,但还不至于无聊到这种程度。他静听一会儿,门外再也没有动静。 可当他转身回客厅时,门外却传来一个似曾相识的童声:“长风叔叔,你在家吗?” 他急忙打开房门,只见方梅的女儿方舟赫然站在门外。她一见到寥长风,顿时失声大哭。寥长风赶紧抱起她,一边擦掉她脸上的泪滴,一边柔声问道:“舟舟,你怎么一个人跑来我家?你妈妈呢?” 方舟重复上次同样的话语:“坏人要杀死我妈妈,你赶快去救她吧!她快要死了!” 寥长风心里咯噔一下,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抱着舟舟放到沙发上,安慰道:“乖孩子,别哭了好吗?我这就去救你的妈妈,你先待在叔叔家里。等下有个小姐姐回来陪你,好吗?不要担心!” 寥长风夺门而出,然后反锁房门。他一边往外冲,一边拨打雯雯的电话。 “雯雯,现在你马上回家!”他不可辩驳地叮嘱道。 “怎么了?家里着火啦?”雯雯不紧不慢地答道。 “你先别问那么多!尽管回来就是,到家后反锁房门,除了我叫你,无论是谁,都不要开门!” 寥长风挂断电话,心急火燎地搭乘一辆出租车赶往方梅住地。上车之后,他一路催促司机开车快些。可对方却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恼羞成怒,挥舞硕大的拳头打到司机身后的防护网上,大喊大叫道:“你再不开快点,只要朋友有个三长两短,我就饶不了你!” 司机没想到这乘客脾气挺大,当下猛踩油门踏板,车子一路狂飙,冲进方梅租住的小区。寥长风丢下五十块钱,急匆匆地跑上四楼。方梅的房门虚掩,隐约听见里面传出几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寥长风已不想那么多,也不管房间里有没有危险埋伏。他握紧拳头,一脚踢开房门,一头猛扎进屋里。屋里站立四个手握砍刀的男人顿时吓了一大跳,对方呆立几秒钟后,不由分说,立马挥舞砍刀围攻他。 情急之下,他已毫无顾忌,毫无保留地使用以前制敌的招数对付面前这四个歹徒。对方挥舞明晃晃的砍刀偷袭他右肩,他毫不犹豫地迎刀而上,冲到拿刀之人跟前十厘米,对方手臂打到他肩膀,刀子砍空。 他快速出手抓向对方喉咙,推往后走,剩下那三个人立刻挥刀砍向他的头部。他将手中之人推向前抵挡,出脚踢中右侧一人,然后扑倒左侧的歹徒,单手按住对方胳膊,重拳砸平对方的鼻子。剩下最后一人,转身想跑。他一个箭步上前,从后面直接勒死。 寥长风提心吊胆地走进屋里,看到地板上躺着一具死尸。尸体身上穿着方梅的衣服,留着齐耳短发,身材十分惹火,凹凸有致,浑身布满刀伤,一刀紧挨一刀,血肉模糊。 他转身出门,一盆冷水浇醒那个被砸烂鼻梁的歹徒,咬牙切齿地问道:“到底是谁派你们来杀人?” 那厮十分痛苦地叫道:“是......钉子......他让我们来!” “钉子那混蛋,他人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最近他经常到乐天下赌场打......” 对方还没说完,寥长风一手结果了他,然后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出门后,他拔出手机卡扔进下水道,径直走到那厮所说的地方,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钉子的人影。 由于雯雯和方舟还在家里等着,担心她们出事。他不想再等下去,于是火速赶回家里,还好她们两个都安然无恙。寥长风前脚刚踏进家门,雯雯劈头就问:“你到底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 他答非所问,焦急地问道:“那小女孩呢?” 雯雯伸手指了指她的卧室,寥长风不由分说地冲了进去。方舟安静地躺在雯雯的**睡着了,他看了一眼方舟,回到自己的房间,弯腰从床底掏出两把匕首和一把血锥,走到客厅,叮嘱道:“雯雯,你马上抱那个小女孩离开这里,什么都不要带,现在就走!” 雯雯惊愕地瞪大眼睛,想问个明白。寥长风立即催促道:“事不宜迟,你们快走!” 她吓得跑进房间,一把抱起舟舟,又冲出来,临走时再次告诫道:“阿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千万不要冲动,干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有什么事儿,我们可以报警,也可以找我爸商量解决!” 寥长风不想再跟她啰嗦,直接拉她冲出门外。他们打的来到车站,寥长风买车票后,送雯雯和方舟坐上南下的火车。临行时,他吩咐雯雯:“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报警。过几天,我再去找你们,你们最好不要乱跑。” 雯雯关切地说道:“阿风,你好好保重!我姐还等你娶她呢!” 寥长风送走她们,望着远去的火车,他明白自己要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所谓的正义和所谓的正道。以前还是个兵时,做什么事他都是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以前还是个特工时,干什么事他都是能忍则忍,哪怕孰不可忍。而现在他什么都不是,没户口,没身份,没档案,没过去,也没未来,更没有荣耀和信仰。 第150章 伸张正义 第150章 伸张正义 寥长风只想弄死钉子,为方梅伸张正义,主持公道,报仇雪恨。事成之后,他将隐遁山林,入乡随俗,随遇而安。虽然他很喜欢薇薇,但是他们不会在一起,也不会有结果。 薇薇永远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女孩,而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暴力工具,一个充当炮灰的角色而已,随时都有可能被人丢弃。他曾经走过**燃烧的岁月,曾经保家卫国,梦想为国捐躯,战死沙场,可所有的努力到头来都成为泡影。当然上级有关部门考虑长远,他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在被人出卖,被人抛弃,被人追杀无数次后,他想为自己而活,为道德底线而活,为亲朋好友而活。 送走雯雯之后,寥长风再次来到钉子经常出没的乐天下赌场,躲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双眼紧盯楼梯口,从早上一直等到凌晨两点,他苦等一天一夜,钉子始终没出现。不过他并不担心,因为直觉告诉他钉子肯定回来。只要对方出现,就肯定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第二天夜里十二点多钟,钉子终于神气活现地出现在赌场的门口,身边紧跟三个打手,那雄赳赳,气昂昂的阵势似乎藐视天下群雄。他牛气哄哄,肆无忌惮地从寥长风的跟前一晃而过。当然,他压根就没注意到有人再旁边盯梢,时刻观察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寥长风心里想着怎么折磨这种人渣,怎么让他死得慢一些,痛苦一些。 此时,赌场的大厅内人满为患,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赌徒围坐一团,喝五吆六,热闹非凡。他们之中不乏煤老板,暴发户,个体户,耍老千的赌棍等。大家都将所有的赌注押在那几张牌上,梦想一夜暴富,咸鱼翻身。 钉子抽一根雪茄大摇大摆地走进二楼的一间包厢。寥长风尾随而至,他走到包间门口时,发现门外有人把守。于是非常淡定地走过去,冲那两个人小声叫道:“我劝你们还是早点回去吧?待会儿晚了就走不了!” 其中一个浑身刺青的男子怒气冲冲地大骂道:“特么的,从哪蹦出来的龟孙子?竟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难道你活腻了不成?赶快滚犊子!” 寥长风微微一笑,一把抽出放血锥插入对方的喉咙,穿透墙壁。他转脸恶狠狠地盯着旁边另外一个人,对方看到魔鬼一般,张大嘴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寥长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地跟附到对方的耳边,叮嘱道:“别喊了,如果你马上就走,说不定还留着一条小命。如果你敢反抗,助纣为虐,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寥长风从墙上狠劲拔出锥子,那个满身刺青的男子顿时瘫倒在地,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喉结汩汩往外冒出。旁边那个人立即吓得面色铁青,目瞪口呆,不敢声张,不敢叫嚣,仿佛木偶一般呆立不动。 寥长风冷笑一声,迈开大步,神情自若地走进包间,里面的麻将桌旁,端坐四个人,钉子坐在最里面。每人身旁都站立一个保镖,一个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他们聚精会神地摸着麻将,头也不抬,并没注意到门外有人入侵。 寥长风清了清嗓子,朗声叫道:“钉子大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上次的事情实在对不起啊!” 牌桌上那三个人猛然抬起头,看到寥长风这个不速之客,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惊讶莫名。钉子惊异地瞟了寥长风一眼,一边伸手向前指,一边打招呼道:“来人啊,你们几个赶快弄死他,然后拖出去喂狗!他就是个神经病,会杀死我们所有人!” 钉子话音刚落,他身旁那个保镖立刻向寥长风发起攻击,对方当下一记恶虎掏心直捣寥长风的下摆。寥长风也毫不客气地刺出放血锥从对方的后脑勺插入,顶到桌上后,再使劲拔出,鲜血立马飞溅而出。 他左手同时拔出类似砍刀的匕首砍向左侧一人的脑袋,那死鬼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这种匕首头重,不少国家的特种部队都很喜欢用,几乎见血封喉,一刀毙命。另外那两个保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手足无措。 可见到自己的同伴相继毙命,他们岂能善罢甘休,一个两个展开架势,要将寥长风置于死地。他们也拔出匕首专门攻击人身的要害部位。身经百战的寥长风哪里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根本就不经打。 寥长风左右开弓,左拿锥子,右拿匕首,一手一个,一人一刀,逐个放血。不到两分钟时间,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卧倒于地,垂死挣扎。那三个赌客,不管是老板,还是大哥,吓得面如土色,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跟钉子一样束手无策,胆战心惊地坐在位子上,一动不动。 寥长风走到钉子面前,猛戳对方的脊梁骨,大声问道:“你杀人过吗?有没有体验到杀过人的快感?” 钉子不敢抬头看人,他也不回答寥长风的问话,兀自大声喊道:“快来人啊!歹徒杀人了,救命啊!救命!” 寥长风狞笑着,甩出放血匕首,将他钉到椅子上。他身旁那三个贪生怕死的老板,开始磕头求饶,苦苦哀求道:“大哥,这不关我们的事儿,你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们一概不知啊?求求你放我们一马。” 寥长风面目十分狰狞,他奸诈地笑道:“每个人都砍掉自己的右手再走,如果不砍,就不要怪我刀下无情。你们看着办吧!” 他们哆哆嗦嗦,坐在位子上,没人敢自己动手。寥长风拽起一个人的右手,扳平后,放到麻将桌上,操起手中匕首,一刀砍断。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桌面。对方发出声嘶力竭地哀嚎,他强忍剧痛攥住右手腕,夺门而出,落荒而逃。剩下那两个人已经频临崩溃边缘。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寥长风会动真格。 “我不怪你们,只怪自己运气不好!”寥长风拉过第二个人的手臂,一刀砍了下去。第三个人也吓晕了,寥长风也拿起他的手臂,直接砍断。 第151章 因爱生恨 第151章 因爱生恨 那两个被砍断手指的赌客走了,屋里只剩下寥长风和钉子二人。寥长风十分轻蔑地瞟了对方一眼,轻声质问道:“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谈话的内容吗?” 钉子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地点头称是,寥长风继续说道:“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 寥长风走到钉子面前,拔出放血锥,手持锋利的匕首割下对方左右两边的耳朵,双手夹住对方的脑袋一直拖出门外。他经过走廊,经过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由于刚才发生械斗,他们为了明哲保身,早已溜之大吉。 他将钉子拖进一个胡同里,冷言冷语地反问道:“快说,你们老大到底是谁?是不是他指使你们杀人?” “大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死到临头,钉子哭诉道。 寥长风用匕首拍了拍钉子的脸颊,骂道:“你求我也没用,因为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只是你不懂得珍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钉子非常绝望地紧盯地面出神,寥长风扯住他的上嘴唇,一刀一刀地割掉上面的肌肉,露出洁白的牙齿。他一边割,一边叫道:“你们的行为已经惹怒我了,快告诉你们的带头大哥是谁?兴许我会放你一条生路,如果你还嘴硬,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我会一点点地割掉你身上的每一块肉,直到你死为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那么快死去,让你也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钉子眼神空洞无物,表情错综复杂,他强忍疼痛断断续续地供述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即便如此,寥长风并未心慈手软。因为在他看来,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一刀又一刀地割掉钉子的下嘴唇,将对方活活折磨致死。弄死钉子之后,他只身来到这座城市的另一座高档别墅。 盯子跟他所说的那个叱咤风云的黑社会老大冯哥就住在这栋别墅里。他不管对方是谁,无论对方后台又多硬,只要人家犯错,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寥长风非常淡定地走进别墅的大门,门口站岗的保安挡住他,根本不让他这个陌生人随便出入。他笑而不语,二话不说,快速出手撂倒对方,不过他没痛下杀手,只是将人打晕。因为人家也不容易,好歹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他将晕死的那两个保安拖到墙角,径直走进别墅大厅,厅里的沙发上瘫坐四个保镖,此刻他们正在百无聊赖地翻看美女杂志,每人只穿一件背心和大短裤,身上布满刺青,一个个体格健壮,看样子伸手不凡。 其中一人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寥长风这个私闯民宅的陌生人,冷冷地喝道:“你是什么人?谁让你到这里来?” 那厮用胳膊肘蹭了蹭身旁的其他同伴,他们顿时虎视眈眈地站起,团团围住寥长风,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似乎已经很久没跟人打架了。寥长风冷哼一声,冲他们勾了勾手。 “哟呵,这小子找打来了!看来也有两下子。兄弟们,狠狠收拾他。”刚才说话那人喊道。 其他人挥舞拳头,雨点般向寥长风发起攻击。近身搏击,只要对方动手,他立马就看出敌人的弱点在哪?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寥长风沉着冷静地应战,不到两分钟时间,那四个保镖被他打得找不着北,一个个瘫倒在地,不省人事。不过他还给对方留一条小命。 寥长风长吁一口气,从容地经过走廊,推开冯哥卧室的房门。只见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斜躺在**看书,他身穿睡衣,国字脸,秃顶,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看样子很难让人相信眼前的这厮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黑社会老大,倒像个学识渊博的大学教授。 刚才外面打斗声响那么大,他居然无动于衷,依然若无其事地躺在**看书。对方看到寥长风推门而进,一点也不紧张,面不改色心不跳,仿佛见到一个熟悉的老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进来也不敲一下门,这点基本的礼貌难道都不懂吗?” 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张开左臂勒住冯哥的脖子,笑道:“对不起,我是个粗人!学不会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文化那些繁文缛节,我这人喜欢简单粗暴!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他逐渐勒紧对方的脖子,两分钟后冯哥终于窒息而死。他将对方放倒在床,走出卧室,在杂货房里搜出几根麻绳,捆住那四个保镖,堵住他们的嘴巴,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从人家的酒柜里拿出自己喜欢喝的白兰地,独自饮酒消愁。 次日清晨五点多钟,外面警笛大作,当地刑警和特警团团围住他所在的这栋别墅。寥长风不为所动,悠然自得地自斟自饮。虽然他已经两天两个没合眼睡觉,但是脸上除了有些醉意,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好。 警察持枪蜂拥而入,直接将他按倒在地,戴上手铐,押上一辆四面布满铁丝网的警车,送回当地的警局接受审讯调查。面对这种情况,寥长风早已看淡一切。他极力配合警方地审问,如实交代自己的家庭情况和亲身经历,如实供述杀人的动机。 因为警方想通过正式的办案程序判他死刑,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寥长风的个人档案在警局里根本就查不到,甚至他原来所在的部队军区都没办法查到。他的身份不属于任何机构或者团体,只属于国家,属于老者徐卫东所带领的特工组织,也只有徐卫东才持有寥长风的个人档案。 警方没辙,只能将他软禁,限制关押。警局也想派人将他领走,可一直没人来领。他就这样蹲在特殊的监狱里,每天按时吃饭,正常睡觉,准时训练,得过且过,过着猪一般的生活。 他在监狱里待了将近两个月后,终于等到南坡万和方梅前来探监。两人想跟他解释所发生的一切,他不想再搭理他们。因为他们每次都欺骗他,甚至最后无情地抛弃他。其实他待在监狱的那些日子里,早就想明白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只是他明白得太晚,再次被人当猴耍。方梅的诈死跟上次薇薇的假死简直如出一辙,他只是被人利用的一枚小小的棋子。 南坡万和方梅两人接他出狱时,他非常愤怒地挥拳扇了方梅一巴掌,南坡万措手不及,欲要反击。寥长风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骂道:“我已经受够了,请不要再惹我,否则我杀死你们,不管你在哪,不管你是谁?” 寥长风说完,松开右手,头也不回地离开。南坡万苦笑不已,最后带领方梅消失寥长风视野之外。其实薇薇,方梅,还有南坡万都参与这件事,可最后动手的只有寥长风。薇薇回来后,也曾经找过他。不过都跟他擦肩而过。 他觉得薇薇是一个心狠手辣,不讲情面的女人。他最信任,最喜欢的女人,却背叛他,参与整个计划。想到这里,他就感到深恶痛绝,他很讨厌这种被人耍得团团转。继而开始讨厌薇薇,虽然她救过寥长风很多次,寥长风也救过她好几回,但是寥长风最信任她时,她却一直出卖他。他对薇薇终于彻底死心,仿佛又回到从前特立独行的样子,独自一人面对全世界的挑衅。 第152章 无处可逃 第152章 无处可逃 寥长风被南坡万和方梅从监狱里弄出来后,由于种种主观和客观因素而跟两人闹翻。他觉得自己做人非常失败,几乎每个信任之人都离他而去,也都或多或少地欺骗过他。 就连最信任,最深爱的女人薇薇也骗他,他难以接受,开始怀疑人生。他不知道薇薇从何时起跟南坡万走到一块,之前她因为出去执行任务跟寥长风离别,只不过是一个天大的幌子。她有意避开寥长风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他一个人替天行道罢了。 方梅无疑是一个好演员,一个资深老戏骨。她所塑造的失足妇女角色形象逼真,深入人心,几乎蒙骗寥长风的火眼金睛,甚至博得他深切同情。她这么精湛的演技应该荣获最佳表演奖。 毋庸置疑,南坡万的确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导演。他导演的这部戏可谓毫无破绽,天衣无缝,也毫无违和感。以致于寥长风不知不觉就入戏了。到头来入戏太深,竟然无法自拔。 唯有寥长风这个局外人,这个只适合演烂片的群演,蠢萌之极,糟糕透顶。出狱跟人闹翻,跟南坡万和方梅一拍两散后,他脑子里一片混乱,仿佛一团乱麻般乱糟糟。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即便如此,他的潜意识依然保持清醒,理智告诉他当务之急是设法躲避南坡万等人的跟踪。他不想被人当枪使,也不想看到身边挚爱背叛。 他身心疲惫地走出这座令人伤心欲绝的城市,走向路边绵延不绝的深山,一鼓作气往前奔跑,跑累了就原地躺下休息。反正天当棉被,地当床,什么也不想。 一路走走停停两天之后,他漫步走进山里。眼前群山莽莽,风景秀丽,秀色可餐,林木葱茏。走到一处山坳时,他停下前进的脚步,看见前方溪流潺潺,清澈见底。溪流之上有一天然巨石,平整且长,宛如石床。他手捧清泉解渴,捡起一些枯叶掩盖全身,酣然入梦。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西边彩霞满天,金光闪闪。他木讷地坐起,观看天边落日,依靠石头上发呆。 发呆之际,一条脚拇指般大小的黑白相间长蛇从他腿上爬过,蛇口吐着信子,样子甚是吓人,被咬一口必死无疑。可寥长风早已见惯不惊,他等毒蛇靠前之后,快速出手捏住蛇头,一把逮住它。它卷起身子缠住他的手臂,不停挣扎。他拔出捡起一块小石头,砸烂蛇头,将它弄死,然后拔出匕首慢慢剥开蛇皮,割下蛇肉,取下蛇胆,生吃。他不敢吃太多,生吃连血带肉的食物很难消化。人类茹毛饮血的远古时代实在令人难以想象。 寥长风扔掉吃不完的蛇肉,静等黑夜来临。夕阳落山不久,夜幕笼罩天空。他干坐石头之上,仿佛一块雕塑,放空身心,停止思考,极力进入参禅状态。可他还是担心自己一想到薇薇就会犯病,因为只要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他就会控制不住浮想联翩的思绪。假如再次发病,那么他就会自残,甚至自杀。 他急忙猛抽几下耳光,停止飘飞的思绪,可还是无法安然入睡。于是原地翻身做俯卧撑,一直撑到全身大汗淋漓,筋疲力尽,几乎虚脱才坐下休息。他捡起扔掉的蛇肉,继续啃食。可没吃几口,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里仿佛翻江倒海,吐也吐不出来。 虽然山间热气弥漫,但他浑身冷汗直冒,冷得直哆嗦,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他不敢再做停留,从地上冒出的寒气已侵入体内,山间昼夜温差很大,即使石头上铺满枯叶也于事无补。 他起身开始随处走动,沿着狭长的山坳腹地往里走,走累了就地休息,然后继续往前走。发高烧这种症状来得快,消退也快。他必须坚持走到退烧。他体内的能量再不断流失,只觉得头重脚轻,脚底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飘飘欲仙。他想吃点东西,可又不能吃,更何况也没有可吃的东西。即使有东西吃,也会恶心呕吐,对身体反而不利。 他情不自禁地响起自己小时候生病了,妈妈一直待在床边悉心照顾他的情景。妈妈慈祥的脸上带着微笑,削苹果给他吃,爸爸时不时从门外探头问她:“小风睡了没?这熊孩子就爱折腾!” 妈妈摇摇头,温柔地抚摸他的小脑袋,然后微笑地进入梦乡。 寥长风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散乱地思绪绵延,思想一刻也没停止。他想到自己离家出走的那些日子,想到自己待在部队服役的那些**燃烧的岁月,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薇薇和雯雯,还有方梅,以及南坡万...... 他才意识到再想下去处境会很危险,于是一边告诫自己别想了,一边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耳光。可他还是没能控制心中的想法。他不禁想起自己待在北亚监狱的那些黑暗日子,出狱后被人追杀,收到刑讯逼供,被人出卖的不堪往事。方梅的演戏,薇薇的背叛,还有南坡万的主导.....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啊......他大吼一声,吼声划破山间的宁静。他跪到地上,抡起拳头狠砸地面,心里憋得非常难受,全身仿佛充满晦气,快要被撑爆了。只能让肌肉的疼痛逐渐麻木心中的痛苦。 可他的拳头感觉不到任何痛感,即使受伤的手掌鲜血直流,他不停地挥舞拳头狂砸地面。他撕开衬衫,满地打滚,地表尖锐的石块划**上的皮肤,他还是没感到一丝一毫地痛快。于是他平躺在地,上下搓动后背,然后翻身紧贴地面,匍匐前进。路上坚硬的石头以及树杈划伤他胸部,腹部还有大腿,血流一地。他才感到整个身体变轻,周身酐畅淋漓,心情舒畅许多。 他停止前进,平躺地上,脑海里空洞无物,仿佛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潜意识里,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因为伤口流出的鲜血,散发出来的血腥味会引来一些肉食动物。可他并不感到害怕,甚至还有些期待。 热血还在流,高烧还没退,不过他已感觉不到自己发烧。他意识到自己快要死了,死就死吧,死在山中,也算死对地方。因为他喜欢大山,只要每次逃进山里,就因祸得福,可偏偏这次是个例外。 天蒙蒙亮时,他伸手捂住双眼,避免强光刺激,渐渐失去知觉,昏了过去。 第153章 气数未尽 第153章 气数未尽 昏迷不醒地寥长风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老态龙钟的父母,儿时玩伴罗小胖,严厉的数学老师,已故的战友雄鹰,还有初恋白灵,挚爱薇薇。他们将他围坐一团,每个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再喊他。可他仿佛耳聋一般,什么也听不到。 梦里他们每个人十分焦急地张开嘴巴,不停地跟他絮絮叨叨。他站在人群中间,不知所措。众人冲他指指点点,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们好像再指责他,批判他。他大喊一声:“你们罗里吧嗦地再说什么?” 可他们依然我行我素,浑然听不到他喊出的每一句话。他感到头痛欲裂,非常痛苦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当他抬头看时,赫然发现薇薇举枪瞄准自己。他想起身闪躲,可一想到四周站立的都是至亲。只要他躲避,他们就会被薇薇击毙。 他苦苦哀求薇薇别开枪,看在曾经相爱一场的份上,枪下留情。薇薇根本不听劝阻,她一边狞笑一边打开枪膛的保险,只听砰地一声,枪响了!枪口冒起缕缕青烟。最挚爱的女人终于开枪杀他! 寥长风大叫一声,猛然惊醒,他睁开双眼,从梦中回到现实,梦里的一切都消失了。他才发现只是大梦一场,继而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痛感顿时传遍周身,这不是在做梦。 他发现自己没死,竟然还活着。不过身上的伤口已被清洗包扎,高烧已退。他抬头看了看天,头上笼罩一顶黑色的帐篷,遂下意识地掀开帐篷的边沿,伸头出外,终于看到天上闪烁的星星,呼吸到山间新鲜的空气。 他撑起身子,钻出这个单人帐篷。距离帐篷五米开外,有一个头戴金丝边眼镜的男子大老远地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他礼貌性地冲对方点头微笑,然后抓起铺在身下的毛毯披在身上,继续向前方走去。 他还没走出几步,眼镜男高声叫道:“嘿,兄弟!你病好啦?” 寥长风停下脚步,冲他点头。眼镜男也不敢近前,只是远远地看着。寥长风转身欲走,对方接着叫道:“你已经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也喝水了。” 经对方这么一提醒,寥长风这才感到饥肠辘辘,又渴又饿。对方也看出他的心思,淡淡地说道:“你跟我来吧?这边东西吃!” 寥长风看对方也不像某些特工组织的人员,又饥渴难耐,当下也没那么多顾忌。只好跟眼镜男往前走,两人转过一座小山坡后,终于看到前方搭建的七顶帐篷中间燃起一堆篝火,篝火旁边围坐的人群兴致勃勃地载歌载舞。 他们加入到队伍中,其他人见到寥长风清醒过来,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继续进行自己的活动。两人尽量保持一定的距离,眼镜男转身从背包里拿出几瓶矿泉水和一袋面包,丢给寥长风。 寥长风抓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眼镜男,对方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一个劲儿地笑道:“谢谢,还是你喝吧,我还不渴。” “你先喝,我才喝!” 眼镜男这才理解寥长风的意思,他抓过瓶子灌了几口,再递给过来。寥长风将水一饮而尽,然后再开一瓶,继续大口大口地喝个精光。眼镜男笑了笑,不一会儿寥长风将对方给他的面包也吃完了。 “你吃饱了吗?要是没吃饱,我还有几包方便面,你吃吗?” “哦,谢谢你!就这点面包还不够我塞牙!” 眼镜男又从包里拿出两袋泡面和一个碗口大小的汤锅,欲给寥长风煮面吃。寥长风拦住他,独自拿过泡面和汤锅,倒入两瓶矿泉水,撕开袋子,放入面条,然后走到篝火旁烧水煮面。 眼镜男走到他身旁,悄悄地问道:“兄弟,你是哪里人?为什么晕倒在山坳里啊?身上到处都是擦伤!” 寥长风笑而不答,兀自低头看锅里的泡面。对方也不介意,继续问道:“你是当兵的吧?” 寥长风转头看了看他,还是不说话。对方连忙改口,尴尬地说道:“我瞎猜,你不要介意啊?” 山间的气温晚上不是很冷,况且寥长风靠近火堆,还身披一大块毛毯。此时,他已汗流满面。眼镜男递给他一卷餐巾纸,继续说道:“我们七个人到这里旅游采风,路过这里时看到你浑身是血,晕倒在地,所以救了你。” 寥长风终于肯开金口,他诚恳地回应道:“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对方连忙说道:“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叫李飞,沈春人。你呢?” 寥长风从篝火上端出煮熟的面条,搁在一边等它冷却再吃。他坐到一块石头上,不好意思地回应道:“我叫阿风,长亭县刘家湾人。” 眼镜男终于没那么拘谨,他从容地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我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寥长风低下头,有意避开对方十分好奇地眼神。 这时,眼镜男其他的伙伴也围过来,两男四女一字排开站在眼镜男身后,警觉而又好奇地看着寥长风吃面。寥长风不理会对方审视的目光,兀自低头吃东西。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眼镜男介绍道,寥长风微微抬起头,冲他们笑了笑。 眼镜男看了看自己的伙伴,也向他们介绍道:“这位兄弟叫阿风,刘家湾人,他从山上摔下来被你们这些女汉子救了!” 众人会心一笑,李飞转身对一个容貌俏丽的女孩喊道:“莉莉,你赶快去拿一双没用过的筷子!” 寥长风手中这双一次性筷子还是从地上捡来,都开叉了,不好使,夹了老半天都夹不上东西。莉莉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小跑回帐篷里拿来一双没开封的筷子递给寥长风。 “谢谢你,美丽的姑娘!”寥长风结果筷子,发自肺腑地赞道。 他们几个站立一旁看着寥长风吃面,寥长风感到十分尴尬。他也没抬头,想赶快吃完,赶快走掉,不想跟陌生人说话。李飞却很热情地递水给他,问他要不要再吃点面包。寥长风狼吞虎咽地吃完泡面,站起身跟他们告别。 李飞十分不解地反问道:“还要往山里走吗?你身上可没带干粮哦?” 寥长风摇摇头,说道:“不去了,我要下山回家。” 李飞大笑道:“如此正好,我们可以结伴而行。赶明我们一起出发吧?” 寥长风不知道怎么拒绝对方,何况他们还救了自己一命。当下李飞给他一件白大褂换掉身上披的毛毯。当晚一夜无事,天亮后他们一起下山。途中寥长风总算认识他们所有人,李飞是一家婚纱公司的老总,那两男四女都是他公司的员工。这次他们自己组团旅游,由于爬山迷了路,只好露营等天亮再走。 第154章 再见苍鹰 第154章 再见苍鹰 一路上,只有李飞一个人跟寥长风说话聊天,其他人只会偷偷瞄他一眼。寥长风也懒得跟他们套近乎,反正往后的日子里也跟这些有交集。 临近中午时,他们终于走出深山。寥长风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好一路跟他们走。李飞倒也非常乐意他跟随。他们一行人要回沈春,那地方刚好路过寥长风的老家刘家湾,他打算回家看望父母。 薇薇已离他远去,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在外漂泊。外出流浪这么久,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到自己的爸妈。他们搭上同一辆火车,到沈春站时,寥长风和李飞分道扬镳,从此变成陌路人。 寥长风并不着急回家,因为他现在已身无分文,样子看起来狼狈不堪。他不想让日渐衰老的父母看到自己这副落魄的模样。他来到沈春一处包吃包住的工地干活,维持生计。 他白天拼命工作,晚上脱下脏兮兮的工作服,换上干净整洁的夏装,外出溜达。在大街上闲逛许久,他漫不经心地走进一家灯火通明,尚未打烊的饭店,墙上的风扇嗡嗡作响,室内热浪袭人。 他点了一碗炸酱面,一碟酸菜炒牛肉,两瓶白兰地,自斟自饮。虽然他换上新衣服,但是个人卫生习惯太差, 不爱洗澡,身上浓烈的气味臭不可闻。乱蓬蓬的长发几乎盖住耳朵,胡子拉渣,看起来像一个十足的乞丐。 一瓶白酒下肚,他已感到头晕目眩,醉意阑珊,不过神志依然清醒。他很喜欢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因为只有进入这种状态,他才忘却以前的种种不堪回首的往事。 店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时,老板娘一直催促他赶紧吃完走人,因为店铺要关门,她要回家休息。寥长风买单之后,只好拿着没喝完的大半瓶白酒走出饭馆,边走边喝。 第二瓶白兰地喝完了,他醉倒一家药店的门口,沉沉睡去。半夜三更,凉意袭人。一阵激烈的争吵惊醒了他,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体,可行动还不是很灵活,酒气还未完全消散,白酒的后劲很足。 不过,他意识已逐渐清醒。他放眼望去,只见药店门前的街道上三男追打一女,年轻貌美的女孩一边求饶一边没命地奔逃。不一会儿,她踉踉跄跄地跑到药店的门前,由于脚踏高跟鞋,跑起来非常吃力,他们轻易地追上她。 一个长相猥琐的男孩一手拉扯女人的头发,一手狂扇她的耳光。那狠狠拍打的掌声在药店门前的走廊回响,显得特别响亮而又刺耳。另外两个人则时不时偷袭她,从旁边狠踹一脚。看样子不整死对方,他们是不肯善罢甘休。 寥长风本来不想多管闲事,可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大喝一声道:“别打了,赶快住手。再打就要出人命啦!” 那两个站立一旁观战,伺机偷袭的男孩,不禁愣了一下。其中一人打开手机的电筒向他靠近,寥长风连忙扶墙站起,此时他还没完全酒醒。男孩手机上那分外刺眼的灯光照得寥长风几乎睁不开眼睛,要不是他醉酒,行动不便。否则,他非摔烂那破手机不可。 对方走到寥长风面前,扯开嗓门,破口大骂道:“特么的戈比,你一个臭要饭,喊个屁啊?你真以为自己是丐帮周伯通啊?” 寥长风伸手挡住眼睛,他从指缝中清楚地看到对方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面目狰狞的不良少年。对方话音刚落,立即飞起一脚猛踹他的身体,他并没躲开,硬生生挨了一下,当下也被对方踢到墙角,全身有些酸痛。 对方继续拳打脚踢,猛烈攻击。寥长风满以为这厮踢一脚后,也就罢了。谁知现在的年轻人戾气太重,不置人于死地,恐怕他们都不会消停。他咬紧牙关,一拳打到对方的脸蛋。虽然他已很久不训练,身体日渐消瘦,但是出手的力度可不减当年。直打得那厮满地找牙,哇哇大叫。 另外两个黄毛看到自己的同伴竟然被一个乞丐拳打,立即丢下女孩,转向围攻寥长风。女孩如释重负,她脱下高跟鞋,光着脚丫子一溜烟跑了,正眼都不看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 寥长风苦笑不已,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路见不平一声吼?恐怕让这些打死她也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他们疯狂地拳打脚踢寥长风的身子,寥长风虽然可以反抗,但是醉酒导致他反应迟缓,行动缓慢。 即便他双手抱头,蜷缩身子极力保护要害部位,还是被这些人渣打得不轻。对方仿佛打沙包一般,打得十分起劲儿。十几分钟后,寥长风的意识已逐渐模糊,他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看到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发现自己睡在军绿色的床铺,身上盖着曾经非常熟悉的军被。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自己又回到部队了?难道以前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一场游戏一场梦? 他不禁扬起嘴角,笑了笑。疼痛逐渐将他拉回现实,他才猛然想起昨夜被人暴打一顿,可到底是谁救了他?他翻身下床,环视一周,观察周遭的一切,以前曾经用过的军用水杯,地板上摆放整齐的军鞋,床头叠成豆腐块的被子,房间里整齐划一的摆设。 “我到底在哪?”寥长风满腹狐疑,不禁陷入沉思。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手端一盆汤,脚迈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此人代号为苍鹰,他加入神鹰小组比寥长风稍晚一些,算是晚辈。 以前他们曾经在一起训练好长时间,不过他们并没一起执行过任务。其实苍鹰他们只是替补队员,也是刘正刚为了不时之需而招进来的特殊人员。苍鹰把汤盆放到床头的小方桌上,正步走到寥长风面前敬了一个军礼,寥长风连忙起身回敬。 苍鹰客客气气地跟他说道:“神鹰同志,这是我连夜熬的鸡汤,你趁热喝了吧?” “谢谢你,苍鹰!”寥长风离开这么久,做梦都没想到会再见组织的其他队员,情绪未免有些激动。苍鹰送来鸡汤,嘘寒问暖一番后,又出去了。 第155章 痛定思痛 第155章 痛定思痛 寥长风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再次见到自己曾经的队友,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苍鹰也不例外,他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虽然他们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但是除了一起训练,平时交往并不深。 他知道对方代号为苍鹰,具体哪年加入神鹰小组,擅长使用哪种武器,哪种格斗等,其他的,比如苍鹰的身世背景,身份履历等一概不知。 寥长风慢慢地喝完苍鹰送进来的鸡汤,激动的情绪稍微有所平缓。他忽然想喝点酒助兴,于是漫步走出门外,抬头一看,赫然发现方才出来的苍鹰竟然站在门口站岗。 看到寥长风出门,苍鹰连忙过来搀扶。寥长风不好意思地躲到一边,疑问道:“你从大街上把我救回来啊?” 苍鹰点点头,寥长风继续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租房,刚搬来不久。” “你什么时候离队了?” “两年前,你离开后第二年。” 寥长风走到客厅的沙发旁坐下来,苍鹰赶忙走过去倒茶倒水。 “你这里有白酒吗?”寥长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苍鹰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答道:“暂时没有,不过我可以马上去买。” “不用那么麻烦了,谢谢你!”寥长风摆摆手。 看到苍鹰一直非常拘谨地站立一旁,他只好吩咐道:“我们已离队那么久,早已没有上下级关系,不用跟以前一样了吧?你站着我感到有压力,赶紧坐下来吧。” 苍鹰战战兢兢地坐到沙发上,寥长风将倒满的茶杯推到苍鹰面前,问道:“你怎么找到我,又怎么知道我醉倒在药店面前?” “因为有人在租房的门口留下神鹰小组的暗号,都离队那么久了,还有人在我门口留下暗号,感到很奇怪。只好跟着暗号一直往前走,走到药店门前就没有了,结果看到你躺在地上被人袭击,所以把就回来。我还以为是其他小组人员搞恶作剧,没想到原来是你。” 寥长风终于明白怎么回事。他知道有人在暗地里帮忙,苍鹰才会去救人。而留下暗号之人想必也是薇薇,每当他有难,几乎都是她出手相救。可她并不知道神鹰小组的暗号,更何况她已不是以前那个他所深爱的薇薇。 可除了薇薇,还有谁出手救他?既然搭救之人,知道他被人打,由此可以推断对方肯定一直在跟踪。依次类推,此人肯定也知道神鹰小组暗号和苍鹰租住的地方。不过对方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底细,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寥长风思前想后,始终想不明白对方到底是谁。苍鹰看到他思考问题,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候。 “现在你是什么身份?”寥长风轻声问苍鹰。 “一个普通老百姓,所有档案重新做,从小到大,读书成绩,受到处分,个人履历,甚至大学毕业后工作,还有银行卡信息都做了。” 寥长风长叹一声,问道:“那你找到工作了没有?” 苍鹰摇摇头,“没有,待业在家。” “为什么选择离开,退伍复员了?” 苍鹰只看了寥长风一眼,回避这个问题。寥长风这才明白自己多问,问到对方痛处,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当我没问,离队太久,很多东西我都想不起来了。” 苍鹰笑了笑,然后起身到厨房做饭。寥长风回到房里躺下休息。半个小时后,苍鹰进来叫他吃饭。席间,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相识多年的战友,想不到别后竟然有那么多隔阂。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寥长风这人不善言辞。 许久,寥长风才蹦出一句,“刘正刚现在怎么样了?他都还好吗?” “他挺好,只是天气变化时,旧伤偶尔复发。”苍鹰看了看寥长风,欲言又止。 寥长风笑道:“直说无妨,不用有任何顾忌,我们已经是普通人。” “自你走后,刘队苍老许多。他整整一个月没见我们,还要求组内所有人不能再提起你的名字和代号。可每次开会,他总是不自觉地提起,总说再也遇不到像你这样出色的老兵。” 苍鹰的眼里闪着泪花,寥长风吃完最后一口饭,默默地站起,回到房间里,扑簌簌的眼泪仿佛决堤的河水顺流而下。待在神鹰小组那么久,刘正刚从来没有当面夸奖任何人。几乎每次都当面批评寥长风,恐怕除了集训,私下里也很少跟他交谈。他没想到自己离队多年之后,刘正刚还这么器重人才。 他多想回到部队,回到以前的神鹰小组。他回想起刘正刚写过的信,信中所写每一句话掷地有声,言犹在耳。可再反观现在这副熊样,实在丢人显眼,对不起领导的信任,对不起曾经穿过的军装。 痛定思痛,寥长风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窝囊下去,再这么浑浑噩噩地虚度残生。他要重拾当年的自信,找回自我,重登人生巅峰。他决定戒掉酗酒的恶习,每天开始循序渐进地锻炼日渐衰老的身体。 在他带动之下,苍鹰也坚持训练。两人相互取长补短,苍鹰厨艺高超,会做各种各样的美食。由于营养得到均衡,加上经常训练,强身健体,寥长风的病情减轻不少,心情愉悦,身心舒畅。虽然每次想起薇薇他还会心痛,但是起码不会再喝酒麻醉自己。 两个月后,寥长风的身体素质逐渐得到恢复,精神状态很好,只是爆发力和忍耐力还没达到以前的水平。估计也很难回到以前的状态,毕竟每个年龄段,每个人的身体素质都不一样。 寥长风打电话告诉父母,近期将会回家一趟。母亲心疼他,在他银行账户打入一些钱,可他分文没动过。苍鹰执意不让他给钱,还说养活四个人都没问题,何况寥长风只是一个人。 经过不断接触和深入交往,他们两人之间关系逐渐有所好转,几乎变成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原来苍鹰也崇拜寥长风,就像寥长风崇拜南坡万一样。 晚上,他们一起跑步,一起对打格斗。当然是那些没有护具的训练,因此不是苍鹰弄伤寥长风,就是寥长风弄伤苍鹰。苍鹰臂力很大,体重跟寥长风差不多。不过身高及应变能力比寥长风差一点,所以两人格斗,大多数都是寥长风占优势。 苍鹰也没找什么正当工作,只是每天到赌场,ktv等娱乐场所替人看看场子,然后每月拿点工资。不过从没跟人动手,寥长风只是告诫他不要超过底线,干一些出格的事情。 第156章 入戏太深 第156章 入戏太深 天长日久,寥长风又住几周,他离开此地,回去看望父母。不想离别之际,苍鹰竟然嚎啕大哭,一个七尺热血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却泪流满面。寥长风始料未及,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禁回想起当年离队的情景历历在目,恍如昨日。 苍鹰像个小孩一般端坐沙发之上,哭成泪人一般。寥长风知道眼前这个汉子也是个有故事的男人,对方心中诸多的委屈和苦楚,他也感同身受。他轻轻抱住苍鹰的脑袋,轻轻拍打对方的后背,仿佛安慰自己失恋的弟弟。 苍鹰由大声哭泣转为小声抽泣,前后将近半个小时。这个顶天立地,铮铮铁骨的退役军人从不向困难低头,从不想敌人屈服,偏偏在跟组织寥长风告别之时,流露出自己的真性情,流露出心底柔软的一面。 寥长风擦了擦苍鹰眼角的泪滴,苍鹰微微抬起头,近乎哽咽地说道:“风哥,别离开我,别丢下我,退伍之后我感到很孤独,很寂寞。我都担心自己撑不下去......” 苍鹰极力控制感伤的情绪,寥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你别这样。以前任何困难都打不垮你,最大的敌人才是你自己,看开一些。人生没有迈不过的坎儿,你太执着了!我何尝不是这样。像我们这些为国效力,历经大风大浪,大起大落的特殊人员,回归正常人生活后,容易迷失自我。” “风哥,你说得对!退下来的这些日子,我还很不适应,一直以为自己没退,一直认为自己还在执行任务,一直欺骗自己还是小组的队员。你看我房间的布局几乎还原以前小组的营地宿舍样子。你的到来让我的梦想更加接近现实,而现在你的离开却彻底把我从梦中惊醒。我不想醒来,你还是以前的神鹰,我还是以前的苍鹰。” 寥长风听到这里,心潮澎湃,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再次拍怕苍鹰的肩膀,继续安慰道:“你忘掉过去吧!开始新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低声抽泣的苍鹰却忽然大声哭泣,一边哭一边摇头说道:“可是现在我不知道为什么而活,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价值。我已经没有人生的目标,总觉得人生已没有什么意义。” 寥长风呵斥道:“苍鹰,你别傻!你的感觉跟我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可我所经历的痛苦比你还多,但是我还活着!” 苍鹰一直木讷地哭着,根本听不明白寥长风的劝慰。寥长风气得使劲地甩开他,施施然走到客厅中央,大喊道:“苍鹰同志!” 没想到苍鹰打了一个激灵,嚯地站起来,大声喊道:“到!” “立正!”寥长风继续喊口令。 苍鹰十分笔挺地站立茶几后面,俨然一尊雕像。 寥长风摆出一副领导的架势,学着刘正刚的口吻命令道:“稍息!下面你主要任务是欢送老兵神鹰出门,不要让我看到你一滴眼泪。以后的日子希望你好好生活,继续为党国效力,为人民过上幸福生活而奋斗终身!” “是!”苍鹰大声回应,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寥长风怒道:“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的眼泪,你明白吗?” “是!”苍鹰嘴上这么说,脸上却依然泪流如注。 寥长风大喝一声:“你耳聋了吗?我不想再看到你的眼泪。因为你服从命令,下面惩罚你十分钟内,原地俯卧撑五百个!” “是!”苍鹰大喊,他一边擦干眼泪,一边走到客厅中间,俯卧在地,开始执行命令。寥长风拎起苍鹰为他打包好的行李箱,悄悄地走出房门。当他关上大门的一刹那,心酸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流了下来。 他就这样离开了自己曾经的战友苍鹰,只身一人坐上开往长亭县城的中巴车。 一路辗转四个小时后,寥长风终于回到久违的老家门口,只见锈迹斑斑的家门紧闭。他敲了老半天,没人开门,看来父母都不在家。于是,他想当然地翻开门口的电箱,惊喜地看到那把熟悉的房门钥匙。 小时候,母亲总是不让他带钥匙,因为他这人老是丢三落四。可是为了预防没人在家时,他放学回家可以进门吃饭,母亲只好告诉他钥匙放在门口的电箱里。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母亲依然保持这个良好的习惯,还再为他儿子存放一把大门钥匙。由此可见,她多么地希望自己每天一进家门,一眼就看到儿子在家。 寥长风取出那把小时候被他摸得锃亮的钥匙,轻轻地打开房门,走进室内。曾经熟悉的景象尽收眼底,室内摆放的东西甚至都没变过,还是那么干净整洁,井然有序。 他走到自己的卧室,那睡过的床铺,坐过的书桌,儿时的玩具,墙上的漫画,从没动过。除了有些陈旧之外,所有的东西几乎一尘不染。可见平时母亲经常进来清扫灰尘。 寥长风放下行李箱,再次回到客厅,坐到那张老式的木质沙发上,打开那台刚买不久的液晶电视机。一集动画片刚看完,门锁咔嚓之声响起,门开了。寥长风转头望去,只见父亲从容而进。他一眼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儿子,先愣了一会儿,接着面带微笑道:“咦,儿子你回来啦!” “嗯,爸,我妈呢?” “你吃饭没?” 寥长风摇摇头,眼睛却没离开电视屏幕。父亲抓起茶几上的果篮里一个苹果,丢给寥长风,笑道:“那你先等会儿,你妈很快就回来了!” 寥长风伸手接过苹果,大咬一口,父亲继续问道:“这次回来住几天?” “爸,我不走了!”寥长风小声答道,父亲点点头,两人陷入沉默。寥长风知道父亲是一个倔强之人,从来不会跟他说半句暖心的话语,即便如此他也感到父爱如山,深沉而伟大。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母亲的喊声:“老寥,你这死老头子,只顾自己往回跑,还不赶快出来帮我拿东西。” 父亲一听,连忙站起。寥长风也站起身子,走到门口。父亲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坐下去看报纸。 母亲催促道:“老寥,你倒是快点啊,每次都这么磨磨蹭蹭!” 寥长风推开房门,柔声说道:“妈,让我来拎吧!” 母亲一眼看到儿子,顿时喜出望外地笑道:“儿子,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也提前打个电话?” 寥长风挠了挠头皮,伸手欲拿她手里的菜篮,母亲连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来,你回屋歇息。” 寥长风拗不过母亲,只好返回客厅。母亲手拎菜篮走进厨房,一个人在厨房里偷偷哭泣。老寥的脸色很难看,他瞟了一眼寥长风,沉默不语。 第157章 不速之客 第157章 不速之客 寥长风到家以后,当母亲得知他再也不走的消息,高兴得流出眼泪。每天早上,她总是陪着寥长风说说笑笑,喜欢的广场舞也不去跳了。由于她手中掌握家里的财政大权,一切开支全权负责。自从寥长风回来后,她却将这个权利交给老寥。一家三口每天吃饭时,聊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寥长风每天过得都很充实。 这天下午,天空阴冷,空气中弥漫着梧桐树叶的芬芳。寥长风和母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观看综艺节目。 叮铃铃......门铃突然响个不停。寥长风心里感到有些纳闷,父亲自己也有钥匙,不会按铃,再说他外出打麻将,不到天黑是可能回来。他懒洋洋地站起,准备出去开门,还没迈开脚步。 母亲早已冲到门口朗声喊道:“来了,哪位啊?” 她打开房门,看到门外站立两个妙龄女子,平静的脸上立即露出喜悦之情,热情洋溢地将她们迎进屋里。虽然寥长风早已猜到来者是谁,但是当他抬头看到进门的薇薇和雯雯时,冒汗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沙发的扶手。 她们手上大包小包地拎着不少东西,寥长风的母亲刘大婶一边招呼两人坐下,一边冲寥长风喊道:“阿风,客人来了,你怎么都不打一声招呼呢?真是一点礼貌都不懂!” 寥长风还是一声不吭,从她们进门的那一刻,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薇薇。薇薇好像没事人一般,若无其事地跟刘大婶亲切地寒暄。她看寥长风的眼神没有一丝愧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刘大婶满脸堆笑地夸赞姐妹俩年轻又漂亮,姐妹俩也夸刘大婶越老越年轻。尤其是雯雯开口闭口地喊伯母,令寥长风大跌眼镜。在他印象中,雯雯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不喑世事,情商很低的女孩。现在看来真是低估人家。 薇薇更不用说了,平时冷若冰霜,心狠手辣,寥长风早就知道对方是一个狠毒的女人。现在她一口一声伯母叫得真欢,简直活脱脱一个心机婊。她们和刘大婶并排坐在沙发上,家长里短,柴米油盐,街头巷议等聊得不亦乐乎,没完没了。跟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寥长风也不知道她们哪来那么多话题,反正一直说个不停,亲切的样子就像多年不见的老友。其实薇薇这是第二次见到刘大婶,而雯雯是第一次。寥长风闷不做声,她们时不时地瞟向他那边一眼。薇薇脸上的表情平静而内敛,雯雯一脸调皮,刘大婶满脸疑惑。 她们畅聊大约半个小时,只听刘大婶招呼道:“好了,你们先聊,等下吃晚饭再走。我这就去找阿风的爸爸买菜回来。阿风,好好招待你的朋友!” 她们赶紧站起身子,薇薇婉言谢绝道:“伯母,您不用那么客气!我们主要来看望您老人家。吃晚饭就不必了,一会儿我们就回去啦。” 刘大婶连忙将她们按到沙发上,责怪道:“哎,好不容易来一趟家里做客,哪有让客人空肚子回去的道理。你们吃完饭再走,明白吗?” 薇薇和雯雯左右为难,脸色很难堪。刘大婶一边走到门口一边叫道:“阿风,不许怠慢人家!我跟你爸很快就回来!你们一定在家等我!” 寥长风敷衍地点了点头,刘大婶出门而去,客厅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空气仿佛凝固一般。薇薇瞬间恢复先前冷漠的神情,雯雯大大咧咧地靠到沙发之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玩世不恭地样子,冷笑道:“阿风同志,我们姐妹俩的到来好像你很不高兴,一点都不欢迎我们啊!你看看,伯母多热情!你倒好,板着一张臭脸,一句好话也不说!好像跟我们有仇似的,要不是看在伯母的份上,我们早就走了!哼,给脸不要脸!” 寥长风冷哼一声,也不搭话,只顾盯着薇薇。薇薇转头看了看,平静地说道:“阿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这次你总算不像以前那样狼狈不堪!” 寥长风无言以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情尤为复杂。他总不能质问对方为什么这样无情无义,为什么总是在紧要关头出卖他。何况这些问题还有待他进一步考证才能下定论。现在言之过早,容易伤害她。 雯雯眼巴巴地望着寥长风,总算感到有些不对劲。她看了看寥长风,又转头看了看薇薇,小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吵架了?我说呢,一个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原来事出有因啊?” 没人搭理她,雯雯指着寥长风的鼻子,质问道:“阿风,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惹我姐生气了?” 寥长风一把打掉雯雯的手指,恶狠狠地盯着她不说话。雯雯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寥长风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向她解释,鬼知道薇薇怎么跟她说。 两人僵持几分钟,最后薇薇最先打破僵局,她突然拉起雯雯,叫道:“我们有事走了,麻烦你代我向伯父伯母说声抱歉,辜负他们老人家一片好心!” 寥长风冷冷地挥挥手,示意她们赶紧滚开。雯雯怒气冲冲地吼道:“寥长风,你什么意思?我们千里迢迢地来看你,你却一句话都不说!你哑巴啦?嗯,我知道你平时话少,可是你犯不着这样对我们,好像我们欠你一样!” 雯雯话音刚落,寥长风也怒气冲天地站起来叫道:“别说什么欠不欠,从今往后谁也不欠谁,我们已经扯平了,以后两不相欠!” 雯雯终于发飙,她怒吼道:“寥长风,你什么态度?就算我姐骂你几句,也没有必要这样翻脸不认人。再说今天我们还来你家做客,你就这样对待客人,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她气呼呼地拉住薇薇头也不回地往外就走。薇薇走时,手指在大腿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她们两个摔门而去。 第158章 反目成仇 第158章 反目成仇 薇薇在大腿上敲打那几下其实是一段摩斯密码,大意是:“阿风,对不起,请多保重!” 寥长风会心一笑,走回自己房间,开始训练。刘大婶和老寥买菜回来,看到家里的客厅空无一人,而寥长风的房门却紧闭。老寥满脸疑惑地问道:“她们在哪呢?阿风的女朋友呢?” 刘大婶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老寥只好不在发问,夫妻俩开始忙里忙外地准备晚餐。寥长风一直在房间里直待到晚上八点,才出门吃饭。二老也没问他白天发生的事情,好像薇薇她们压根就没来过一样。 “妈,我朋友有事先回去了,她们让我跟你们说一声!”寥长风扒了一口饭,小声说道。 老寥忽然停顿一一会儿,默不作声,继续吃饭。刘大婶笑道:“走就走了呗,谁叫她们没福气吃你妈我做的晚餐!下来记得挽留她们下来。唉,你要是娶到其中一个做媳妇,你妈我就幸福了!” 刘大婶说完,哈哈大笑。寥长风也不禁被她的笑声所感染,饭桌上的气氛顿时融洽许多。刘大婶再次打开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没了。不过,一句话都没提到薇薇她们。 知子莫若母,寥长风感慨万千。世界上最了解他之人,还是他的母亲。虽然她没问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是她好像看透自己儿子一样,从一开始就看出问题所在,也知道人家为什么跟她不辞而别。 薇薇她们走后,寥长风再次陷入沉默。本来他现在的生活逐渐好转,可对方的出现仿佛告诉他,这种生活不属于他。他应该出现在丛林里,在高山上,在敌后方,可他对那种生活害怕又向往。 午夜时分,寥长风身穿休闲运动服,悄悄地出门跑步。他已经很久没在夜里出门锻炼,夜晚那么宁静,夜色那么迷人。他走出小区,向着远方的黑夜快速奔跑。一直跑到筋疲力尽,他才躺在市郊的公路旁,望着没有一颗星星,灰蒙蒙的夜空,尽情享受片刻的安宁。 可美好的时光如此短暂。突然,不远处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寥长风毫不迟疑地翻下身,滚到路边的庄稼地里。依着朦胧的夜色,他隐约看见一个人影跑到他刚才躺下的位置。对方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面,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轻手轻脚地向他这边走来。 寥长风下意识地挪动半个身子,只觉一股无形地压力向他逼近。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对方突然从他的头顶跳下,转身出击的匕首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眼。他终于看清对方是一个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她攻击的线路略有偏差,右手打向他头部。寥长风一跳而起,双手紧抱她柔软的腰肢,不过他肋骨却挨了一拳。 寥长风拖她往后退,她手中的匕首立即刺向他背部。寥长风一把抱起对方横向摔了出去,还没等她起身,他猛扑上去,膝盖顶住她的胸部,双手按住她的两只手。对方极力反抗,头部拼命往上抬。 寥长风用自己的脑袋猛嗑她的鼻子,只听咔嚓一声,对方鼻骨断裂,她痛苦地捂住鼻子。寥长风松开她的双手,站了起来,脚尖猛踢她的后背。对方大叫一声,鼻子里的鲜血随即喷射而出,她已没有战斗力。 寥长风捡起地上那把匕首插进口袋里,然后走到她面前,弯腰查看这个狠毒的女人。她长着一张白净端正的小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鲜血的衬托让她的脸色显得更加红艳。 寥长风拉开她的手,除了受伤的鼻子难堪一些,五官端庄秀丽,也是个美人。她愤怒地盯着,寥长风笑了笑,再次将她的手移到鼻子上,然后转身离开。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敢确定跟薇薇有关。寥长风往前走不到一百米,前方立即出现几个黑影。跑在最前面的人影稍矮一些,很显然是个女人,而跟在后面的三个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他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对方行进的动态,将手伸进口袋握住匕首的把柄,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 最前头的女人终于来到他面前,一边喘气一边叫道:“我的手下呢?” 其实就算对方不说话,寥长风也可以从身材看出眼前这个黑衣人就是薇薇,他伸手往后指了指,冷冷地答道:“她就躺在后面的玉米地里。” 薇薇一把扯掉面纱,露出真实的面目,叫道:“神鹰大名,果然不同凡响。我知道你以前很厉害,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精挑细选的杀手竟然那么轻松被你制服。”寥长风不吭声,开始缓慢往后挪动,因为距离对方越远逃生几率越大。 薇薇焦急地喊道:“你这个笨蛋!乖乖站在那里别动,再动我就杀死你!” 寥长风停止移动。薇薇转身叮嘱身后的人手,那三个人犹豫不决,不太情愿执行她的命令。她只好再次下令,她们才快速跑向寥长风。他手里的匕首已被捏出把汗,对方只是跟他擦身而过,然后一直往冲,并没展开攻击。 此时,宽阔的马路上只有他和薇薇那个娇小的身影。 薇薇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真没想到,最终你还是走上邪路!” 寥长风听得一头雾水,不明白她说什么意思,只是静静地听她如何狡辩。 “可能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利用你完成任务,但是并没有害你的意思,不要你也不会活到现在。” 寥长风懒得想她这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呓语,他只关心刚才那三个人何时返回。在她们没回来之前,最好逃跑。因为她从薇薇的眼神和动作里看出对方隐含的一丝杀机。 薇薇看到寥长风都不说话,大为恼火。她怒吼道:“你不要怪我,是你自己走错了路......” 没等她说完,寥长风飞出匕首。 砰......啊......一声枪响伴随一声尖叫,匕首插入薇薇的大腿,她打出的子弹没击中目标。寥长风快速地冲向田野,他不明白薇薇为什么要杀人?他不去找她麻烦已是万幸,她却反过来杀他。难道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 他一边逃跑一边思索,身后传来薇薇愤怒的吼声:“寥长风,你这个败类,这个叛徒,我一定杀了你!” 寥长风回头冷笑一声,迅速逃离现场。 第159章 守株待兔 第159章 守株待兔 寥长风不敢回家,因为家里已不安全。可他可晚上外出,还没来得及跟父母打一声招呼。逃跑途中,他脑海里回想起薇薇刚才跟他所说的每一句话。薇薇说他走上邪路,还骂他为败类。 这话从何说起?薇薇向来是一个很有教养之人,虽然外表冷漠,但是还不至于出言不逊。想必这其中肯定存在误会,很显然有人再挑拨离间,破坏他和南坡万之间的关系。虽然他也不知道是何许所为,更不知道此人有何目的,但是他意识到自己碰到大麻烦。就连一向聪明绝顶的薇薇都认为他是个坏蛋,由此可见身上背这个锅有多黑。 天蒙蒙亮时,寥长风跑进一个小山村。他放慢脚步,想打个电话给家里报平安,免得父母担惊受怕。此时,村道上已有村民进进出出,他们赶早到地里干活。他悄悄地走进村里,在村头转了一圈,总算在村口找到一家并不显眼的小卖部,店主刚好开门迎客。 寥长风自然地走进店内,用本地话问道:“老板,你这有公共电话么?” “有,每分钟两毛钱。”老板热情地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出电话机。寥长风拨打家里的电话,即便这通电话有可能被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窃听,他也无所谓。 铃声响了几秒钟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他目前焦急地语音:“儿子,怎么半夜三更突然就走了,也跟我们说一声,你去哪儿?” “妈,对不起!部队有紧急任务,昨晚都来不及跟你们道别就出来了,很快我就回去啦?”寥长风抓起话筒,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刘大婶不解地问道:“你回来的时候不是跟我说过不会再走了吗?怎么突然说走就走呀?” “由于这次任务比较特殊嘛,我也不想这样。你不用担心,多多保重,我先挂了!” 寥长风不由分说,直接挂掉电话。他呆坐半分钟后,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于是,他再次拨打家里的电话。他母亲再次接到儿子的电话显得十分高兴。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十分爽朗的笑声。 寥长风直截了当地问道:“妈,在我没回来之前,是不是有人到家里找过我?或者送过你什么东西?” “有啊!过完年后,你们部队刚寄来几张照片。” “什么照片?他们寄了几张?”寥长风感到有些意外。 “寄了四张,都是你的照片。” “你放哪儿啦?” “都放到客厅的相框里啦,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先挂了,你多保重!” 寥长风挂断电话,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两块钱给店主,然后离开小卖部。路上,他一直回忆客厅的相框里摆放的那些照片,很多都是他以前当兵时的生活照,倒是没注意看新增那几张,也没注意到相框有何变化,母亲也没跟他提起。因为最近这几年,他已经很少向家里寄相片。 寥长风沿着村道一路进发,向最近的城市走去。再过不久,薇薇等人就会找到这里。因此他也不敢走大路,只走小路或者田野和。昨晚一夜狂奔,身体消耗的能量很大。经过菜地时,他不得不顺手拔上几个萝卜生吃,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养分。因为后面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大的挑战,再不吃点东西,根本没力气迎敌。 他走到小溪边,三下五除二地洗净萝卜上的泥土,一边跑一边吃。中午的时候,他终于回到县城。昨晚他刚从这里跑出去,现在又跑回来了。可惜不是正常跑回来,而是被人追杀逃回。人生有时候真的令人感到啼笑皆非。 可是怎样才能见到薇薇,找她好好谈一谈呢?故意暴露行踪让她们送上门又太危险,他可不想冒这个险,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他走到自动取款机旁,通过无卡取款的方式领出五百块钱,然后进入理发店剪一个新发型。 剪完头发后,他走进超市,买了五把水果刀,一副墨镜和一套黑色紧身衣,换上行头之后,又行色匆匆地来到陶然公园。这座公园风景优美,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人家,池塘里荷叶飘香,荷花绽放。引来不少摄影爱好者和喜欢绘画写生的大学生。 寥长风要在这里等待鱼儿上钩,这条鱼儿就是同样喜欢画画的雯雯。每到一处地方,纵然天大的事,她也先到当地的景点写生绘画。他静静地欣赏眼前的美景,碧绿的草地,绿树成荫,水中鱼儿自由自在地嬉戏。 虽然天气有些炎热,但是偌大的树荫底下依然人满为患。大部分都是手拿画板的学生,以及肩扛长枪短炮的摄影发烧友。寥长风找了一个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相对隐蔽又有绿树遮阴的角落,坐下来歇息。他知道雯雯这会儿不会出现,因为这小妮子喜欢画傍晚的景物。 他靠在石头上,半闭眼睛,半睡半醒地小憩片刻。只要附近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睁开眼睛观察。没发现任何异常后,继续闭上眼睡觉。如此反复好好几回,始终没见到雯雯娇小的身影。 下午四点多钟,公园的游客几乎爆满。寥长风不敢再掉以轻心,他瞪大眼睛,极目四望,努力在涌动的人群中寻找那个熟悉的影子。他甚至走下去转好几圈也没见到她。看来今天人家八成是不会来了,他心里非常着急。 因为等得越久,他就越危险,弄清事实真相就会困难重重。可多年的实战经验让他坚信对方一定会来这里,当下他决定晚上在公园里睡觉,白天继续在此地蹲守。时间一晃而过,他又干等了两天。 一天下午四点多钟,寥长风跟往常一样观察周遭进进出出的游客,时不时溜出去,随处走走看看。大概五点十分左右,终于看到雯雯久违的身影。他猜测的果然没错,薇薇还在这座城市。雯雯悠闲地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动作十分熟练地支起画板,取出纸笔和颜料,对着眼前沐浴霞光中的景色,专心致志地绘画。 寥长风躲在暗处,通过仔细观察发现,她身边并没有保镖或者专车接送的司机。如果再不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白等这么久。事不宜迟,他必须动手。要不等她画完,说不定还有什么人来跟她会合。 第160章 劫持雯雯 第160章 劫持雯雯 寥长风不敢轻举妄动,他一边缓慢地往前靠近雯雯,一边观察她周围的动静。他想再次确认对方的身边到底有没有埋伏。彩霞满天的傍晚,落日余晖普照的大地一片金黄。 游客逐渐散去,他脑海里盘算着怎样将这个妞弄走才不被薇薇发现。满天的霞光中,雯雯仿佛一个花仙子,美艳动人。她停止绘画,手握画笔出神,仿佛被眼前的美景惊呆了。寥长风看到机会来临,飞速冲到她身后,右手砍向她后脑勺,她当即闷哼一声晕了过去。他连忙扶住雯雯,收起画板,拿起画包,背上她快速离开陶然公园。 寥长风背着雯雯走到城郊一家春城旅馆,开了一个单人间。那肥头大耳的女房东仿佛看贼似的盯着眼前这个身上背一个靓妞开房的陌生男人,房费也不贵,住一晚才七十块钱,非常便宜。 “她死了吗?你到底怎么回事?”女房东十分警觉地问道。 寥长风陪笑道:“她是我女朋友,我们出去画画回来太晚,她竟然趴在我背上睡着了!” “302号房,你们赶紧上去吧!最好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女房东丢了一把钥匙在柜台上,寥长风捡起钥匙,深吸一口气,继续背雯雯冲上三楼302号房。他将雯雯平放到**时,发现她后脑勺起了一个很明显的鼓包,才意识到自己下手太重。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下楼买回一些干粮,然后坐在床头的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等雯雯自然醒来。 他一直等到晚上八点,雯雯终于慢慢苏醒,坐了起来。她十分痛苦地抚摸自己的后脑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异地左顾右盼。当她看到床头正襟危坐的寥长风时,吓得尖叫不已。寥长风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她眼神里充满恐惧,手脚不停地往他身上踢打,奋力挣扎。 寥长风只好拔出一把水果刀,刀面压住她的小脸蛋,命令道:“别吵,赶紧闭嘴,要不然我割破你的脸!” 雯雯并吃他这一套,依然我行我素,愤怒地踢打不停,还冷不丁地张嘴咬了他一口。寥长风痛得龇牙咧嘴,他狠狠地甩开她嘴巴。雯雯挑衅地叫道:“寥长风,你不是人,你这个变态狂!你那些所作所为,我姐都告诉我了!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你抓我干嘛?你要绑架我吗?你胆子真不小!” 啪......寥长风立即挥手扇了她一巴掌,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他再次拿刀面压到雯雯的脸蛋,平静地说道:“我问你问题,你要老实回答。别耍嘴皮子,只要说谎一次,我就割掉你脸上一块肉!” 雯雯杏眼圆睁,怒道:“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姐和我爸肯定饶不了你!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特么的,试试就试试!”寥长风本来只想吓唬吓唬她,可一听到她这句话一下子被激怒了。他立即往下压了压刀子,她那吹弹可破的小脸蛋立刻渗出血来,她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不动地坐着。 “最好不要逼我动手,否则吃亏的是你,我这人向来说一不二,说到做到。不要再耍公主脾气,我可不是白马王子。”寥长风咬牙切齿地喊道,雯雯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薇薇都跟你说了什么?”寥长风的语气缓和不少。 雯雯战战兢兢地答道:“她说你已经叛变组织,具体什么情况其实我也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清楚。” “还有呢?我问了半天,你就憋出这句话?”寥长风收起水果刀。 雯雯摇摇头,紧张的心情似乎有些缓解,她捋了捋额头凌乱的秀发,继续说道:“真的没有了!我姐最近心情很烦躁,每当我问到你的情况时,她就会大发雷霆!” 寥长风奸诈地笑了,他拔出水果刀再次贴到雯雯左脸颊,冷冷地说道:“呵呵,鬼才相信你说的话,可惜我不是鬼!你这么快就忘记我说过的话了?不要骗我,骗我一次,你没好果子吃。看来你不想要这张漂亮的脸蛋了!” 他举起刀子割向雯雯的脸,她吓得面如土色,一边求饶一边哭诉道:“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我就知道这么多,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寥长风非常冷漠地瞟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她继续哽咽道:“你饶了我吧!你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我一概不知。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可我相信你是个好人,不会背叛组织。如果你伤害我,就彻底没戏了!他们不会放过你,千万不要做傻事!” 雯雯说完,近乎崩溃地哭了。寥长风收起刀子,坐到椅子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沉思。很显然他已被人陷害,现在连以前的伙伴也不相信他。也许干他们这行根本就没信任可言。可他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认为自己背叛组织?这太可怕了,接下来他将会面临疯狂的追杀。想到这里,他不禁惊出一身冷汗。 他想尽快找到薇薇,弄清事情来龙去脉。雯雯还在低低地抽泣,寥长风走到她面前,伸手擦干她脸上的血迹。她一把推开寥长风的右手,十分轻蔑地看着。寥长风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她的想法对他来说已不重要,他之所以劫持她来这里是为了尽快找到薇薇。他从纸盒里抽出一张餐纸扔给她,她轻轻擦掉脸上的血痕,哀求道:“你放我走吧!” 寥长风不吭声,拎起干粮放到她面前,自己拿起一个面包啃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直觉告诉他,要不了薇薇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他必须做好准备。雯雯也不假思索地抓起面包,狼吞虎咽地吃着。 他吃完一个面包,轻声说道:“雯雯,对不起!快跟我走,我不会伤害你了!” 雯雯鄙夷地笑了。寥长风打开窗户一看,这家旅馆的窗户离地很高也很小,只能勉强钻出一个人。他抱起雯雯,将她放到窗户伸出的露台。将写好的留言条夹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然后钻出窗台,背上雯雯,顺着排水管道滑到地面。雯雯并不跑,因为她明白自己根本逃不掉。 寥长风猥琐地看了她一眼,干笑道:“雯雯,脱下你胸罩!” 雯雯恐惧地捂住自己的胸脯,尖叫道:“你想干什么?” “我没别的意思,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只要你脱下来我就放你走!” 雯雯破口大骂道:“你这个死变态!” “对不起!”寥长风拿过雯雯脱下来的胸罩,再次出手打晕她,背她回到陶然公园写生的地方,藏在他原先休息的隐蔽之地,然后走出公园。由于附近没有一座山,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这种地形对他来说十分不利。他跑到一条小河边,坐在堤岸上等待薇薇他们到来。 第161章 这是个阴谋 第161章 这是个阴谋 寥长风留给薇薇的纸条上写着:如果想救妹妹,就一个人来陶然公园附近的河堤上找我!如果时间超过明天中午十二点,就只能给雯雯收尸。他之所以将时间限制这么紧凑,是因为不想让她们有时间准备。 既然她们已经认为寥长风叛变组织,就会相信他说到做到。他也明白薇薇不可能孤身一人来救妹妹,肯定会带领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高手陪同。寥长风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地坐在河堤旁等待。 深夜11点,寥长风已意识到河提附近有人埋伏,只是他尚未确定对方所在的具体位置。 11点20分,河提右下方走来一个人影,大腿上缠满白色绷带,虽然她经过伪装,但是根本逃不过寥长风那双犀利的眼睛。因为对方腿上的伤口就是拜他所赐,此人正是薇薇。 薇薇环顾一周,并未发现寥长风隐藏的地点。她扯开嗓门高喊:“阿风,我来啦!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快点现身吧?” 寥长风听得真切,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并不着急出去。看到无人回应,薇薇冷笑道:“呵呵,你不敢出来啊?想不到鼎鼎大名的神鹰也有胆小怕事的时候。” 寥长风暗自苦笑,绕到她身后二十米,静观其变。薇薇一直喊话,此时虽然已是深夜,但是空旷的田野里能见度还是很高。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暴露,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盯上。他匍匐在地,一边观察薇薇,一边观察周围的动静。现在比一比谁更有耐心,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薇薇开始变得焦灼不安。因为无法确定寥长风告诉她的地址是否正确,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雯雯是否还活着。不过对寥长风而言,时间越久越有利。 凌晨12点,薇薇终于发出最后通牒:“阿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一个人回去了。雯雯对我来说没有价值,你最好别指望利用她来要挟我。” 十分钟后,薇薇的后方悄然走出两个人影,他们并没有言语上的交流和沟通。这时,薇薇开始轻怕手掌传递某种信号。不一会儿,河提后面又走出两个人影,他们冲薇薇摇摇头,然后转身往回走。两分钟,薇薇的侧前方走出最后一个人,上去跟薇薇会合。 寥长风觉得时机已经成熟,因为所有潜在的威胁都已显现,可以现身了。他向薇薇发出以前经常使用的信号,告诉她:“你最好一个人到上面来,让手下那几个人离我远点。如果他们再往前靠近一步,雯雯就会死无全尸。” 薇薇收到他发出的信号后,乖乖地爬上河提,她手下那五个人停留河提下面。寥长风从上外下瞭望,看得清清楚楚。他闪到薇薇面前,笑道:“你竟然带那么多人来,实在太抬举我了。” “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卖关子。” “为什么派人杀我?为了杀人灭口?” “亏你还好意思问我?你做过什么亏心事,心里没底吗?” “我问心无愧,什么也没干过!自从上次被你们出卖后,我一直在外流浪。最近才回家,谁知道你和妹妹找上门来,当天晚上还派人杀我!”寥长风唉声叹气地说道。 “看来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不过没关系,你放了雯雯,然后跟我们走,我会让你弄清一切。” “薇薇,你都是这么不可一世,盛气凌人吗?让我跟你走,恐怕有去无回!” 薇薇冷笑道:“那你认为现在就很安全吗?” 寥长风下意识地转过头,突然头部挨一声闷棍,他顿时晕了过去。被一盆冷水浇醒时,他已置身于一个地下室内,手脚被人捆在一把特质的椅子上。美丽动人的薇薇站在他面前,不过对方已不是以前那个跟他讲笑话,哄她开心,在他怀里撒娇的女人。 他故作轻松地笑道:“我终于可以跟你单独说话了!” 薇薇不敢正眼瞧她,随声附和道:“那不是,只要你积极配合我们调查,就会少受点罪!” “你不是说过,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吗?我可没做过任何出卖组织的事情,自从上次被你们利用之后,我一直隐藏自己。”寥长风的情绪有些激动,他动了动被困的双手。 “那我问你,你见过苍鹰吗?” 寥长风点点头,“见过,我还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 “好,我让你看一个证据。”薇薇取出一台平板电脑,播放了一段视频。 视频显示苍鹰躺在一张铁床之上,恹恹欲睡。 他身旁站立一个陌生男子,审问道:“你为什么暗杀南坡万?” “为我们领导报仇!” “你跟一起完成这项任务?” “参与的人员很多,有曾经的战友,也有海外的特工。” 两人沉默一分钟,陌生男子继续发问道:“那你们的领导人到底是谁?” “神鹰!”整个讯问过程,苍鹰对答如流。 视频只有短短三分钟,薇薇随后关闭电脑。寥长风头脑一片混乱,很显然苍鹰已被人实施催眠术。可令人费解的是苍鹰为什么要陷害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也许你认为这是我们有意安排,可这几张照片你应该熟悉吧?它就挂在你家客厅的墙上,表面看它是普通照片,可经过排列组合之后,里面却暗藏玄机。” 薇薇从电脑包里取出那几张发黄的照片,那是两年前他外出游玩时拍摄,还是傻瓜相机抓拍。要不是看到照片上自己的身影,他甚至都怀疑不是自己的东西。可这些照片再普通不过,没啥看点。 寥长风申辩道:“虽然人证物证具在,可不管怎样,我问心无愧,清白无辜。照片也不是我带回家,有人趁我不在家时寄来,我父母并不知道这些秘密。你能让我见苍鹰一面吗?” “你见他也没用,因为他被炸死了!” “不会吧?怎么可能?”寥长风难以置信。 “刚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他喉咙里因此一颗微型炸弹,对方用隐形钩子挂在他的喉管上,时间一到就爆炸。虽然我们逮捕他时,已检查他全身,但是没发现隐藏的炸弹。” 寥长风不知所措,他抬起头,平静地说道:“你放我走,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找出幕后黑手。” “那你不就是那个幕后英雄吗?” “我不是,如果你不说,我还蒙在鼓里,我被人陷害了!” “有人陷害你?谁会陷害你?他们为什么陷害你?他们直接杀掉你不更简单吗?” “既然你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你把雯雯藏到哪去了?”薇薇怒不可褐地问道,寥长风闭口不谈,守口如瓶。她只好对他严刑拷打,直到她从寥长风的裤袋里搜出妹妹的文胸,才消停下来。此时,寥长风已被她打得不成人样。 第162章 死不足惜 第162章 死不足惜 薇薇气急败坏地吼道:“雯雯到底藏在哪里?” 寥长风吐了一口鲜血,笑道:“只要你放了我,就带你去找她。” 薇薇气得面红耳赤,她抡起拳头猛砸寥长风的脖子,寥长风只觉头皮发麻,眼冒金星。他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雯雯醒来后自己回家,他手中仅有的这根救命稻草就没了。他心下暗想,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要死也要死得其所。 眼下这个棘手的问题因何而起,谁才是幕后主谋?为什么老是针对寥长风,他已脱离组织多年,早已不是神鹰小组的人员。这条小命一文不值,可苍鹰为何还要对付他?经过前段时间的接触,他认为苍鹰也不是那种卖友求荣的卑鄙小人。 他已没时间考虑那么多,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逃走。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而过,他看着自己满身的伤痕累累,愤怒的情绪逐渐趋于冷静。身上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他已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要逃出去谈何容易。 再次遭到他们非人折磨一宿,寥长风总算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他知道自己小命即将不保,即便不死,得以苟且偷生,也被他们秘密关押到老。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始终没听到有关雯雯的消息。也不知道哪里出现问题,雯雯醒来后不是没回家跟薇薇会合,就是已经被人再度劫持。 寥长风的心里非常矛盾,他感到左右为难。既不希望雯雯出现,又担心人家的生命安全。想到这里,他不禁傻笑不已。本身泥普萨过河性命难保,还担心仇人妹妹的安危,更可笑的是他还爱上了仇人。 他全身血肉模糊,已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薇薇等人停止刑讯,军医入场清洗伤口,处理他的伤势,然后注射营养液。他麻木地接受医生的治疗,得过且过。他们从地下室将寥长风转移到地面上另一个房间,继续捆住他的手脚,硬塞一些药物到他嘴里,对他进行催眠审讯。 久经考验的寥长风并不为所动,第一他受过专业训练,不是特别专业的催眠大师根本奈何不了他;第二,他心里有病。深度催眠只会让他回想起那些痛苦的往事,整个人变得更加亢奋,暴躁易怒,继而动手伤人。几次三番下来,催眠师甘拜下风,只好灰溜溜地走了。寥长风随即进入睡眠状态,大难临头,他反而心安理得地沉睡。反正横竖都是一死,他早已看破红尘。 他们反绑他双手,吊到房梁之上,脚尖刚着地。除了没再刑讯逼供,各种各样,五花八门地手段都用了一遍,众人才心服口服地选择放弃逼供。不过他们每天都给他水喝,给他注射营养液。薇薇再也没问起有关雯雯的下落。 寥长风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薇薇的身影。只要对方一出现,就意味着他准备完蛋。一周后,薇薇姗姗来迟,她放下吊绳,解开寥长风被绳子勒出一道深深印痕的双手。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两人都不说话。其实寥长风对薇薇由爱生恨,又由憎恨变成厌恶,甚至感到有些恶心。 “你的死期到了!”薇薇平静地说道,“厨师专门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为你送行。你吃完后,换上这套干净的衣服,赶紧上路吧!等下会有人送水来给你洗洗。” 寥长风一脸木讷地站立,他十分麻木地搓了搓隐隐作痛的手腕,哭笑不得,啼笑皆非,一声不吭。 “这些都是组织看在以前立下的汗马功劳,而特别优待你!”薇薇撂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寥长风躺在久违的铁**小憩,他已经很久没这么安稳地躺着睡觉了。 入夜,厨师准时送来晚餐,美酒佳肴,应有尽有。寥长风饱食一顿,吃完饭他还喝了两瓶米酒。虽然身上的伤口生疼,但是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这些痛简直不足挂齿。酒足饭饱之后,他简单擦净身子,洗脸洗脚,刮掉胡子,然后坐到床沿上,静等他们到来。 可一想到这辈子就这么完了,他不禁悲从中来,悲愤交加,悔恨不已。生命虽然短暂,但也死而无憾。想想曾经的过往,他也拥有美好的爱情,温暖的亲情,真挚的友情;人生也经历过风光无限的高峰和暗无天日的低谷,也为自由和信仰付出心血和汗水,为民族安危抛头颅,洒热血。想不到最后他却死在信仰里,也许这也算是一种功德圆满的回归吧。 寥长风静静地享受人生最后的时光,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定格。半个小时后,四个荷枪实弹的特殊人员推门而进。他们押着寥长风来到另一间房子里,举着冰冷的枪口先顶住跪倒在地的寥长风,再缓慢往后移动,直到距离他后脑勺还有半米时才定住不动。 他紧闭双眼,等待死神降临。薇薇却急匆匆地走进,她冲那四个行刑人员喊道:“你们先出去等一下,我还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他们举枪走出门外等候,薇薇突然抱住寥长风的后背,哭诉道:“阿风,对不起!都是我伤害了你,你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事情我也无法阻止,你是我深爱的男人。”“谢谢你的爱!”寥长风转身轻吻她的额头。 薇薇松开抱紧的双手,起身走出门口,冷冷地下令道:“你们开始吧!” 黑洞洞的枪口再次顶住寥长风的后脑勺,他们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慢慢往后移动脚步,距离他后脑勺还有半米时,子弹上膛,拨开保险,准备射击。寥长风睁开眼睛再看一眼这个令人留恋的世界,然后闭上,继续等待死神降临。 砰......枪响了,响声在空旷的房间久久回荡。 第163章 生死攸关 第163章 生死攸关 枪响过后,寥长风毫发无损,并没倒下,反倒是他身后的行刑人员瘫软在地。他惊异地睁开眼睛,抬头一看,只见刘正刚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身后紧跟老鹰,小白龙,孤鹰,还有被他们三个挟持的薇薇。她早已缴械投降,脸上擦伤,嘴角流血。 刘正刚走上前,打开寥长风手铐和脚镣。寥长风突然间见到久违的顶头上司,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刘正刚看到他这副哭哭啼啼的怂样,开口大骂道:“特么的,越来越没出息,这才离开多久,你什么时候学会哭鼻子了?出去后别跟人说是我手下的兵,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寥长风立即伸出手臂抹了抹眼睛,刘正刚接着转过头责怪老鹰他们几个。 “你们刚才的表现令我感到失望,这么一个破地方,只有那么几个人,你们进来却花了整整五分钟,而且还被人发现了。以前我们都是以少胜多,现在以多打少还这么费劲。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怎么执行任务,看来训练强度还远远不够,我回去后马上跟领导申请全新的训练科目。” 房间里没人敢吭声,都是刘正刚一个人站在那里指指点点,骂骂咧咧。一直骂道他自己觉得自讨没趣时,他才吩咐老鹰,“你赶紧扶那个混蛋到外面包扎伤口!” 老鹰领命而去,他搀扶那个被打伤的执行人出去疗伤。刘正刚不再搭理寥长风,他扫视一周,带领小白龙等人走出门外。孤鹰径直走到寥长风面前,沉默地竖起大拇指。寥长风跟随他们来到隔壁另一间房子,薇薇那几个手下就被他们捆在这里。 刘正刚冲着纳西人,朗声叫道:“这里由谁负责?” “由我负责!”薇薇毫不犹豫地大声说道。 刘正刚上下打量薇薇一番,叫道:“马上通知你的领导,告诉他我要带走神鹰。” 薇薇冷笑一声,“恐怕你还没这个权利吧?” 刘正刚满脸不屑,不以为然地反驳道:“我没有,并不表示别人也没有!” 他从夹在腋下的文件袋里取出一份红头文件,交到薇薇手里。薇薇只瞄了几眼,轻描淡写地说道:“对不起,我们属于两个不同的部门。我从不听从来自军方的差遣,如果你有问题,可以直接跟我的领导说明。” 刘正刚收起文件,怒骂道:“你们领导一天到晚胡搞瞎搞,只会在国内耍威风,从没见他干过一件正经事!” 薇薇浅笑道:“我们办事向来保密,你又从何得知?又怎么知道他没干过一件正经事儿?” 刘正刚继续骂道:“保密个屁,他连事情的原因都搞不清楚,就随便杀害一个曾对国家有功之人。你们领导到底是谁?” 薇薇冷哼一声,“呵呵,对不起,我无可奉告,你也无权知道!” “哼,又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家伙!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 寥长风立马接过话茬,补充道:“他们的领导人就是南坡万!” 刘正刚紧蹙眉头,陷入沉思,良久他才反问道:“那老家伙不是南方一个小组的组长吗?” “南坡万已取代老者徐卫东,一跃成为南方基地负责人。”寥长风点头称是。 “真是冤家路窄!既然这样,这位姑娘,我也就不为难你啦!南坡万跟我们很熟,我马上跟他联系吧!”刘正刚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 此时,众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苍老浑厚的男中音,“跟我联系就不必了!我还以为是谁?这么大驾子,原来是是我手下败将啊!” 众人连忙转过头,只见黑黑瘦瘦,脸色发黄的南坡万不知何时也悄然出现他们身后,对方身边还紧跟五个随从,就连刘正刚安插在门口的警卫和两个暗哨也被他们五花大绑押进来。南坡万直接走到薇薇跟前,解开她身上的绑绳,然后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刘正刚面前。 “想不到你还活着?我还以为你死了。” “你都不死,我怎么舍得死。” 南坡万从裤袋里掏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刘正刚,又掏出打火机点燃对方含在嘴里的香烟。刘正刚深吸一口,直呛得他咳嗽不停。他一边开口骂娘一边掐灭烟头,然后丢到地上踩两脚。 南坡万笑道:“既然抽不了烟,就不要再逞强。好好一根香烟就这样被你糟蹋了!老伤还没好吗?” 刘正刚连连摆摆手,骂道:“好个屁,永远都好不了。” 南坡万长叹一声,“年轻时跟你是对手,年老了却跟你的手下打交道,看来我一辈子都摆脱不了你!” 刘正刚冷笑一声,“哼!别以为你是谁,说得好像我很乐意搭理你一样,要不是看在这个窝囊废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他说完,指了指寥长风。 “怎么?你都被我打压了一辈子,到现在你还不服气?” 刘正刚生硬的口气,这才缓和下来,他低声说道:“我承认,单兵作战比不过你,你几乎全能,样样第一,我从没赢过,永远屈膝第二第三。可你再厉害,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自从你带队开始,我们小队一直名列前茅,你们小队却倒数第一!” 南坡万的脸色有些难堪,他立即争辩道:“手下厉害并也不代表你比我厉害!” 刘正刚更加得意洋洋地奚落道:“既然你这么厉害,你的兵为什么不厉害?每年都招人,就是不出人,谁跟你谁倒霉。” 南坡万愤怒地回击,“前几年哪有什么好苗子?即使有也都被你抢走了。” “就算有好苗子,你也不行。你看我招进的人员,哪个不是歪瓜裂枣?都没一个像样,唯一一个勉强及格却被别人挖走,现在又想杀他。”刘正刚得理不饶人。 南坡万瞟了一眼寥长风,继续说道:“他的确很不错!你要带走他也行,不过先让他帮我找出幕后的凶手,彻底粉碎那些人的阴谋。” “现在这窝囊废已不属于任何小组,你直接问他吧?” 刘正刚站起身子,在室内来回走动,多年的风湿病折磨他,坐立不安。 第164章 冰释前嫌 第164章 冰释前嫌 南坡万走到寥长风跟前打招呼,“想不到在这种场合,我们又见面了!” 寥长风冷眼盯着对方,也不搭话。南坡万接着调侃道:“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几乎每次都见到你的身影。” “呵呵,你要杀我的缘分不是没有!”寥长风嗤之以鼻。 南坡万并不在意寥长风的蛮横无理,他继续说道:“你认为我就那么笨啊?这只不过是将计就计而已,刘参谋的出现全部打乱我们的周密计划。既然这样,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比试一番,大干一场如何?” 薇薇满脸疑惑,他高声叫道:“怎么?原来这一切早就安排好啦?” “也可以这么说,我们为了麻痹对手,全部真枪实弹。”南坡万肯定道。 薇薇满脸不悦,她十分抱歉地看了寥长风一眼,然后气呼呼地转身走向门外。刘正刚见状,立即打趣道:“哎,那位姑娘,先别走啊!依我看,以后你还是多加小心,说不定哪天这老家伙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薇薇头也不回地走了。南坡万有些尴尬,叹道:“唉,跟她爸爸一样,驴脾气!” “她爸是谁?”刘正刚望着薇薇远去的背影,问道。 南坡万笑了笑,“你猜猜看!” “我要是猜得出,还问你干嘛?少跟我卖关子,我不吃你这一套。”刘正刚恨得牙痒痒。 南坡万还巴不得刘正刚气炸,他转过话匣,继续说道:“神鹰,劝你还是跟我走吧?你不是喜欢那妞吗?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成人之美。” 寥长风摇摇头,径直离开。他不想再为这种忘恩负义的狼心狗肺做任何事情,倒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怕心灰意冷。眼前这件破事,他想查个水落石出,因为对方明摆着冲他来,置人死地而后快,已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站在身边冷眼旁观的刘正刚仰天大笑道:“哈哈,我说得没错吧?你领导能力太差,情商太低。你们看看,人家现在都懒得理你!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怎么样,我还不了解吗?” 南坡万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唉声叹气地说道:“是啊,你说得对!对待每个人我都视如己出,一直以为年轻时能做到,能理解的事情,手下也可以。可是往往无法理解,更不可能达到我以前的水平。” 面对多年的老对手,刘正刚终于释然,他语重心长地回应道:“你并不适合带队执行任务,你为什么叫南坡万,如果你带过的这些兵或者特殊人员都能达到要求,你早就桃李满天下,南坡万遍地开花,生根发芽。就好比面前有一个大坑,年轻时我跳不过去,可是经过训练,年长后我可以跳过去。” 刘正刚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因此当我的兵病跳不过这个大坑时,我不但理解他的处境,而且我还知道怎么让他尽快跳过去。你一直很优秀,我们跳不过的那些大坑,你却轻轻松松一跳而过,可你从没想过手下这些人跳不过时应该怎么办?怎样提高他们弹跳的能力,怎样提高他们面对困难的勇气,克服困难的毅力等这些问题,你从没想过?你心里只想着这么简单一件事都做不好,真是一头蠢猪!”。 南坡万苦笑不已,他点燃一根香烟,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一串长长的烟圈,唉声叹气道:“唉,你所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说得很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不说那么多了,再过几年我也该退休了!” 刘正刚双手一甩,带领孤鹰等人匆匆离开。寥长风这才想起雯雯的安危,他走出被囚禁的房间。只见薇薇站在门口的过道里等他,一脸忧郁,看着远方发呆。他悄悄地走到对方的身后,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两人的激吻中。 “雯雯,她已经安全回到家,你不用担心!”薇薇挣脱寥长风的怀抱,柔声说道。 寥长风心里满是愧疚,他想以后再找机会跟雯雯道歉。 此时,南坡万叫上他们两人来到二楼一间小型会议,部署下一步的作战任务,任务主要由薇薇负责执行。而身为局外人的寥长风则协助她完成任务,但不受任何人的指挥。任务下达完毕,南坡万拍拍寥长风肩膀,笑道:“神鹰,你打算一直这样浑浑噩噩地待下去么?” “这样不是挺好吗?来去自如,不用看人脸色做事,也不受任何人控制。”寥长风恢复以前吊儿郎当的样子。 “要是有我一半的野心和手段,今天你也不会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跟刘正刚也是一种必然。一个领导者的性格怎样,他的兵也就怎样。”南坡万跟薇薇相视一笑。 寥长风有些难为情地苦笑道:“反正我庆幸没跟你,我这人除了做人底线,其它我都不在乎。” 南坡万从抽屉里取出一份绝密文件交给薇薇,薇薇认真看完后转给寥长风。寥长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他们即将对付的这些坏分子还有两个熟人。第一个叫山田光,以前他被关在北亚监狱时的狱友,这厮竟然还苟活于世;第二个是他曾经的队友,因伤退役的天龙;第三个代号为农夫,他从没见过,也没听说过;第四个叫隐者,他也见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过。虽然文件上写有后面这两个人的相关资料,但是内容十分简单,真实性令人怀疑。 南坡万收起绝密文件,继续说道:“这次任务,你们面对的是以前一些老基地人员,他们聪明过人,心狠手辣,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精英。任务期限延长三个月,任务范围很广,涉及到周边国家。目前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千万不要走漏风声,让第三个人知道。你们安排人员做前期辅助工作时,一定要重新制定小任务代号。凡是用过一次的人手,在他完成任务之后,马上换人继续执行后续的小任务。大任务目标不到最后绝不透露,因为我怀疑内部有人搞鬼。你们明白吗?” 寥长风和薇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南坡万说完后就走了,寥长风和薇薇最后也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市。 第165章 寻找天龙 第165章 寻找天龙 寥长风和薇薇离开长亭县,来到华夏北部东春市。两人找到落脚之地后,其他人员也相继到达,然后按照职责分工,各司其职。他游走在这座都市丛林中,搜集自己想要的各种情报。 自从他离家之后,刘大婶和老寥也再次搬迁到新的居住地。由于工作的原因让父母深受其扰,寥长风感到非常抱歉,毕竟他父母都一大把年纪,还要躲躲藏藏的过活。这也只能怪他暴露太多,那些恨之入骨的死敌已对他有所了解。当一个特工被人看透了,他的人身价值和潜在威胁无疑也会降低很多。 他一直在寻找天龙的下落。自从那次北亚任务回来之后,天龙因伤选择退役。那次任务,他只身一人杀死所有敌手,顺利拿到嫦娥奔月图,的确令人匪夷所思。寥长风对此深表怀疑,即使他不怀疑,也会有人质疑天龙的能力。也许过于担心纸终究包不住火,天龙才选择退役。 寥长风认为天龙退役之前应该被组织隔离审查过,只不过还没查出蛛丝马迹,为了安全起见,只好让他提前退役。天龙临走那天,他们还为他饯行。现在看来,寥长风觉得自己非常愚蠢。而天龙流泪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因为种种迹象表明,就在执行那次抢夺嫦娥奔月图任务中,天龙确实已经叛变组织。寥长风没回家之前,刘大婶收到的照片就是天龙等人以部队的名义寄到他家里,相片的北面藏着那幅古画残缺部分的影印图。 不过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寥长风并未发现其中的奥妙,反倒是第一次到他家的薇薇看出其中的端倪。他们为了欲盖弥彰,遂联合苍鹰上演一出手足相残的好戏,将事情起因全部嫁祸到寥长风头上,然后一边偷偷暗杀他们这些特殊人员,一边把寥长风的信息泄露给薇薇等人。 最后他们竟然借刀杀人,刺杀南坡万的阴谋差点得逞。因为他们深知寥长风和南坡万积怨很深,他也曾经扬言要杀死南坡万。于是伪造相关证据,拍下苍鹰被捕后催眠的供述视频为证,导致薇薇等人认定寥长风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为什么这些人伪造的人证物证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呢?因为山田光,天龙,还有苍鹰三人都曾经跟寥长风待在一起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对寥长风为人处世,性格秉性,饮食起居,生活习惯一清二楚,几乎了如指掌。他们都是十分了不起的人物。 山田光根据线人提供的情报得知,他们刺杀南坡万的行动失败后,偷渡回国,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因为他也害怕自己受到别人打击,遭到仇人报复,他也知道自己面临怎样的境遇。南坡万委派卡农和达斯两人前往南亚,配合当地的情报人员,伺机暗杀间谍山田光。而另一组人马刀锋和神龙也得到情报,分别刺杀农夫和隐者。 薇薇却派青龙跟随寥长风,寥长风不知道这厮是来帮助自己,还是薇薇安插在他身边的一个跟屁虫。总之寥长风心里也不拒绝对方,反正这厮也不是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 寥长风根据情报前往天龙曾经出现的沈春市,不过他并不急于进入城里寻找对方的下落,而是先在城外布下陷阱。天龙和寥长风一样喜欢整天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活在自我的世界里,很少跟外界接触。 因此他选择的居住地不会在热闹非凡的市中心,而在相对偏僻的市郊或者几乎没人关顾工业区,脏乱差的城乡结合部,抑或是城市周边的高山上。 青龙乔装打扮成无业游民跟随寥长风外出寻找天龙的下落。他们每天来回往返于城市郊区,工业园区,城乡结合部,棚户区和周边的山上,想以此引出天龙。如此循环往复,过了两周。 前往南亚刺杀山田光的卡农和达斯突然消失不见,直到南亚当地一个重要的情报人员牺牲的消息传来后,寥长风才知道他们的任务已经失败。刀锋成功逮捕农夫;神龙刺杀失败,被组织隔离调查,隐者潜逃回国;薇薇独自前往隐者的国家,再次执行刺杀任务。 寥长风和青龙每天都会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情报,虽然这些情报价值不大,有的甚至微乎其微,但是信息也准确地告诉他们,天龙确实躲在这附近。 这天深夜,夜黑风高,秋风悲凉。寥长风行走在返回的途中,心里突然感到惴惴不安。以前曾经说过他这人第六感一直很强,能够感知身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知即将到来的不祥之兆。或许是他根据身边一些事物发生改变而有所感应,反正他从来没有研究过这些。就好像他逃亡那时候,在草原里寻找狙击手时,下意识跑到最佳位置。 而最佳位置也是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可当时他并也没想到狙击手会在那里。现在他预感到青龙可能遭遇不测,遇见了麻烦。每天外出回来时,前后左右距离他三米的范围内,他都会不经意的看到或者感觉到青龙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可今天晚上,他心里空荡荡的,仿佛被人掏空了灵魂一般,感觉不到青龙的存在。他急忙跑到青龙的住处,果然发现青龙被敌人杀死家中,喉咙被人残忍断,死相惨不忍睹。房间里几乎看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房门紧锁。青龙从后窗跳入进入房里,然后被隐藏室内的凶手偷袭,一刀割喉,即刻毙命。从现场尚有余温的血迹判断,案发大约在半个小时前。 他不知道青龙为什么突然回家,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感觉危险降临。虽然他有时候从前门回家,有时候从前窗进屋,有时候从后窗入内,甚至有时候他会在不远处盯着自己家门,不敢贸然回屋,一盯就是两个小时。像他这么谨小慎微之人,也难逃厄运,最终还是被人杀死。 寥长风从窗户外面一眼就看到倒在血泊中青龙时,躲在一根柱子后边,蹲下来聆听和静观周围的风吹草动。他等了半个小时,没发现任何动静。看来凶手早已逃之夭夭。 他跳进屋,蹲下身子,仔细观察房间里的每一处脚印,每一个指纹。通过现场勘察,他终于明白青龙跳进屋时,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可当他转头反击,对方手中的匕首早已割到脖子上。从后窗松动的插销可以看出去,凶手杀人之后,从此逃跑。他并没追击而去,因为这可能是凶手设下的一个圈套,人家正盼他追凶时搞伏击。 第166章 悬崖勒马 第166章 悬崖勒马 寥长风拨通其他队员的电话,通知他们马上到青龙家里收拾残局,收拾处理青龙的尸体,以及调查后续的案情。挂电话后,他急忙跑到后窗,毫不犹豫地跳了出去,然后下意识地往窗后猛踹一脚,却一脚扑空,没踹到人。对方早就溜之大吉,哪里有人待在窗后面搞突然袭击。 他左顾右盼地观察周围的动静,沿着墙角,迈开大步冲到前方不远的公路。路灯闪亮,路上没见到一个行人的影子,天上没有一丝风,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几分钟后,寥长风跑到公路上。在一个公交站牌旁边,他发现凶手留下的暗号。这暗号多么的熟悉,很显然是天龙所留。它所传递的信息要求他见到暗号之后,即刻到达对面的那座五指山顶上会合。 寥长风独辟蹊径,他并不考虑直接跑到上述地点,而是摸黑爬到五指山半山腰后,开始放慢脚步,缓慢行走,一直走到一段十分开阔的盘山路,才停止前进。他扯开嗓门大喊:“天龙,你赶紧出来吧!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附近,你找我有什么事?你手里有枪吗?我没有!如果你有,就开枪打死我吧!”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嗖地一声飞了过来。他侧过身子,紧接着飞出手中的匕首,那黑东西咣当一声飞落在地。匕首叮的一声击中石头。他定晴一看,对方飞来的竟然是一杆枪。 左前方巨石后面,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啧啧称赞道:“不错不错,身手不减当年,反应不是一般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赶紧出来吧!我都看见你啦!就别躲躲藏藏了!”寥长风冷笑道。暗淡的星光照耀下,天龙攥着匕首昂首阔步地从石头后面走到寥长风面前。寥长风十分警觉地看了看天龙,大声质问道:“你为什么背叛组织?” “呵呵,我背叛组织?何出此言,言之过早。我只是干了一些让你们反感的事情罢了!要是这也算背叛,那你们做一些我讨厌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不是背叛?恐怕不能以偏概全,一概而论吧?” 寥长风叹了一口气,劝道:“天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浪子回头金不换。你早日回头,我替你说个人情。只要将责任全部推到山田光身上,你还有希望!”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知道吗?我们上次执行任务时,刚开始我就知道咱们都是炮灰,我为国家付出那么多,甚至不怕牺牲自己的性命。可到头来却被他们当成炮灰,当炮灰也就罢了,我拿到奔月图回国后,他们却怀疑我,对我隔离审查,对我刑讯逼供!那些黑暗的日子,我每天都死去活来,到最后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我没杀死山田光,可我并不背叛组织。我还想继续为国效力,为民分忧,为社会做贡献,没想到他们竟然抛弃我了。” 天龙的情绪很激动,他声泪俱下地指责道。 “我也是过来人,你说的这些我都经历过,我也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你为什么偏偏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退伍之后,原来的领导也退居二线,我心中也没了依靠。如果他还待在原位,我可能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心过一辈子。可他竟然被人轰下台。我感到颜面无存,决定为他讨回公道。” 寥长风继续问道:“那你为什么陷害我?” “我可没陷害你,只不过利用你得罪山田光,无情抛弃苍鹰的幌子,实施报复而已。” 寥长风苦笑道:“天龙,你跟我回去吧!我原谅你,千万不要一错再错,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有爱人吗?” “有啊,不过她现在可能不爱我了!” “以前,一切都是以前的领导老者给我,如果没有他的栽培,我就不会走到今天,说不定待在那个山旮旯里穷苦一辈子。是他带我出来,让我当兵,然后加入组织。” “好了,就别说那些伤心事儿了!赶快跟我回去吧!” “再见了,神鹰!虽然没能杀死南坡万,但是我总算为领导出了一口恶气。我不可能再回头,大环境已改变,我们也都老了。”天龙说完,一个箭步冲向悬崖边缘。寥长风始料未及,紧跟而上时,天龙已然纵身往下一跳。寥长风随即也跳了下去,坠落过程中,他眼疾手快,左手抓住岩石凸出的石块,右手抓住天龙的裤腰带。 天龙一边挣扎,一边哭喊道:“你放开我,让我去死!活着简直生不如死!” 寥长风的左手磕破了一层皮,他咬紧牙关,始终不肯放手。可是再这样耗下去,两个人都坠崖身亡。漆黑的夜里,黑黝黝的群山,一个频临死亡的绝望之人被一个无辜善良的好人拎在悬崖边。天龙嚎啕大哭,涕泪横流。寥长风是一个不善言辞之人,他不知道怎样劝说对方收手,挽回生存的希望。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天龙大声哭诉道:“我对不起父母,对不起领导,对不起战友,对不起亲人。我简直是个叛徒,是个废物!” 三分钟又过去了,虽然寥长风十分强悍,耐力很好,体力过人,可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的体重仅靠他左手支撑,也难免力不从心。他脸颊憋得通红,左手流出鲜血,粘到石块上,石面仿佛打上一层滑石粉,重力的作用导致两人的身体往后移动。他非常吃力地拉住天龙,天龙见状也停止了哭泣,默默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 寥长风麻木的双手开始轻微颤抖,他闭上眼睛,心想就这样死了也好,反正活着也没意思,也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天龙所说的每句话,都触动他柔软的内心;天龙的经历几乎跟他一模一样;天龙受到的委屈,他也感同身受,只不过他没走歪路,因此憋在心里,憋出严重的心里疾病。这时,寥长风感到右手的重力忽然变轻。他睁开双眼,只见天龙伸脚踩到岩壁凸出的石块上,双手开始寻找安全的着力点。 寥长风微笑道:“你想通了?我们赶紧上去吧!” “好死不如赖活。对不起,我吓到你了!” 天龙定好身体,减轻下坠的重力。寥长风缓慢松开右手,抓紧岩壁,解放发麻的左手,然后艰难地往上爬。到达安全的位置后,他解下自己的裤腰带,协助天龙爬回山路边。两人安全脱离险境,心照不宣地默默走下山。两个人看起来那么单薄,那么瘦弱,步履那么蹒跚,可他们对未来充满憧憬和希望。 寥长风把天龙带回基地,天龙再次受到审讯,不过审讯之人是南坡万,他们到底聊什么,他也不知道。不过天龙审讯出来后,如获新生,判若两人。 第71章 梦归何处 第71章 梦归何处 众人搭乘救援小组的吉普车返回小组基地。寥长风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帐篷沉睡许久,他梦见自己躺在一艘巨型战舰的房间里,周围的枪声此起彼伏,敌我双方交战正酣。 他赶紧检查身体,发现并没受伤,身上却缠厚白布,布上挂满手雷。疑惑不解之时,刘正刚行色匆匆推门而进,命令道:“当务之急,你的目标是炸毁这艘战舰!” 寥长风十分为难地说道:“你开什么国际玩笑?这点手雷都不够我塞牙缝!” “这还不简单!马上跟我去弹药库吧!” “这不是明摆着让我去送死么?” “让你来就是为了这个!”刘正刚奸诈地笑了,寥长风跟他来到舰底的弹药库,仓库里堆满一枚枚巨型炮弹。 “这是我们的武器,也是我们的战舰,为什么要炸毁它?”寥长风反问道。 “你不必多言,马上执行任务,这是命令!” 话音一落,刘正刚溜之大吉。看他远去的背影,寥长风大喊一声:“请你给我说清楚!” 突然,库房侧门窜出一个来历不明之人,手握明晃晃的匕首向他刺来。他急转身向侧面跑去,可那人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匕首瞬间插入手臂,寥长风大叫一声,挣脱白布,左手快速抓住对方手腕。谁知,对方的左手仿佛变魔术一般掏出一把手枪顶住他胸膛。 砰地一声,枪响了!寥长风顿时惊醒过来,从梦里回到现实,发现自己的手正紧拽医生的手臂,房间四周摆放各种医疗仪器和设备,他的胸膛,膝盖和胳膊肘都缠绷带。 “你醒了?我是你的专职医生丁力!”丁力笑眯眯地说道,他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寥长风没搭理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梦境中,丁力继续说道:“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你是第一个醒来的人!” 寥长风张开嘴巴,却吐不出一个字,只能点点头回应。他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眼花,四肢发麻。 “闭上眼睛,继续睡吧!”丁力说道,寥长风假装闭上眼睛,丁力掰开他的手,起身走了。寥长风再次睁开眼,检查自己的身体。他动一动脖子,双手和双脚,都还健全,呼吸也平稳,慢慢地举手,可胳膊肘和小手臂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放弃这个举动。能感到疼痛,说明他神经系统正常;还记得刚才的梦境,说明他头脑健全,记忆力没衰退。寥长风闭上眼睛,再次睡过去。 门外传来,丁力和刘正刚交谈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醒了?” “刚醒不久!” “你没给他注射一些特殊药物吧?” “没有,我只是打了一剂消炎药。” “哦,我们进去看一下吧!”两人走了进来,寥长风虽然闭上眼,但能感到两个黑影来到他身边。 “他又睡过去了?”刘正刚压低嗓门道。 “估计还睡一天吧!” “好好照顾他,有事情及时向我汇报。” 刘正刚走了,丁力摸摸寥长风的头,然后摸摸寥长风的脖子,也走了。 晚上,寥长风从噩梦中惊醒,他上半身光膀子,下半身穿大短裤,全身冷汗涔涔。专职医生丁力不在,帐篷内空无一人。他轻轻地支撑起上半身,直起身子半躺,卧床休息这么久,大伤的元气已逐渐得到恢复,整个人自我感觉良好。不过双臂还在隐隐作痛,这种疼痛愈发使人头脑清醒。 他伸了伸腿,原本麻木的痛感已消失。于是,他挪到床边,双脚落地,站起来,慢慢地来回踱步。不一会儿,上半身渗出一颗颗晶莹的汗珠,他抓起床头的汗巾擦了又擦,忽然感到非常口渴。他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到角落里的架子上还挂一瓶葡萄糖注射液。 他取下来,拧开盖子准备喝下,猛然想起丁力曾经叮嘱过,开裂的嘴唇目前还不能沾水。他只好重新盖上瓶子,然后从丁力的药箱内找出一根输液管插入瓶中,当做吸管喝了大半瓶葡萄糖水。他慢慢地走出帐篷,四周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远方的天空,北极星在孤独地眨小眼睛,散布周围的几顶帐篷里传出极其微弱的灯光。 他刚迈出帐篷门口,突然有人高喊:“赶快回到自己帐篷,未经允许晚上不可随便走动。” 寥长风寻声望去,声音来自右前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只好转身回到帐内,开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恢复运动。由于超负荷的行军战斗,导致身体元气大伤,完全恢复尚待时日。目前身体还很虚弱,大毛病没有,倒是开裂的唇角让他吃东西时,总是小心翼翼。好在口腔是人类身体受伤时比较容易愈合的部位,他也不用太担心。可像个病人一样待着,总觉得浑身不自在。军中长期的野外训练,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一天不运动,总觉得少了什么。这就是条件反射,习惯成自然的道理。 寥长风慢慢加大运动力度,练一个多小时,喝两瓶葡萄糖,出一身汗。他擦干汗水,半躺**休息。 帐篷外由远及近,一前一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寥长风眯上双眼,平躺。不一会儿,那两人走到帐篷跟前。刘正刚和丁力那熟悉的男中音飘进来。 “丁医生,你进去看看,他醒了没有?”刘正刚吩咐,只见一道白影忽闪,仿佛鬼魅一般,丁力凑到他跟前,看了又看,观察片刻,又出去了。 “他还没醒呢!估计还得睡几个小时!”丁力说,其实他已发现寥长风放在床底下的注射液空瓶,应该知道有人起来动他的东西。 “好吧!他醒了,你要第一时间来通知我!” “好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个新兵呢?”丁力忽然发问。 “有吗?我对谁都一视同仁啊!”刘正刚自我解嘲。 丁力笑了笑,“你对他可不一样,比较特殊!” 刘正刚呵呵一笑:“其实也没啥特殊!我只不过从他身上看到一位老朋友熟悉的影子罢了!” “老朋友?谁啊?一个已经牺牲的战友?”丁力好奇地问。 “我才不告诉你!这是我和老友之间的秘密。你再啰嗦,我关你禁闭。他醒了,一定要记得通知我!”刘正刚的脚步渐行渐远。丁力仿佛幽灵一般飘进,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寥长风的额头,自言自语道:“刚才你听到么?刘队长说你像他的一个老朋友!想必他的老朋友应该也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风云人物。我看你又不长三头六臂,再平常不过。可他一天到晚老问我你醒了没有!简直比他媳妇还要关心你啊?” 寥长风听到这里差点笑出声来,由于强忍笑意,整个肚皮都硬了。你丫的丁力,有你这样比喻么?你要是看出我不平常,那才叫不正常。幸好丁力这厮只呆两分钟,又出去。等他走远之后,寥长风抚摸发硬的肚皮,忍不住笑出声。 第二天早上六点,外面嘈杂的人声将寥长风惊醒。山间早晨,凉意袭人。他伸伸懒腰,准备起身下床。丁力如影随形一般走进来,打招呼道:“早上好!你醒了?你的衣服我已经领回来了,一套休闲装;一套军装,训练时必须穿。” “谢谢你这段时间悉心照顾我!”寥长风双脚着地,双手支撑床沿,欲站起来。 “你先躺下,等我给你换药后再起来吧!”丁力扶寥长风躺下,然后打开药箱,取出药品,动作十分娴熟地拆掉绷带,擦洗伤口,涂上药水,再缠上绷带。 寥长风穿上衣服,走出帐篷,仔细查看周围环境。四周遍布连绵不断的低矮山丘,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位于山丘下的一处平地,平地下方有一条川流不息的小溪。神鹰小组已经走了,寥长风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去哪里。 总之按照丁力的描述,他们这处营地也会经常走动,有时走到白雪皑皑的高山;有时走到一望无际的草原;有时走到黄沙漫天的沙漠;有时走到人迹罕至的丛林。反正待在这里的所有人员,都是为他们服务。随着他们这几个新人的加入,还会有更多的服务人员陆续到达。 寥长风到每个帐篷转了一圈,发现另外的那几个同伴都还在沉睡。这时,丁力通知他到刘正刚的帐篷报道。说实话刘正刚给寥长风的印象非常糟糕,他这人太狂妄自大,唯我独尊,自以为是。 寥长风信马由缰来到刘正刚的帐篷里,只见对方手上拿一份材料,表情严肃地端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 “报告!”寥长风敬了一个军礼,大喊。刘正刚头也不抬,一声不吭地盯手中那份材料。寥长风也不好意思打扰他,只能站立一旁等候。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寥长风大约站一个小时,刘正刚还是像个闷葫芦一般一声不响,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寥长风心里有些懊恼,这分明是耍我嘛!他又等十几分钟,看样子刘正刚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简直欺人太甚!寥长风迈开大步冲到刘正刚面前,猛拍一下桌子。 刘正刚微微抬起头,看他一眼,慢条斯理地问道:“你什么时候醒了?” 寥长风平静地答道:“昨天夜里醒了一次,然后一觉睡到天亮。” 第72章 绝地求生 第72章 绝地求生 寥长风已有点不耐烦,站在这里那么久,还跟他客套。 “你记得睡觉前的事儿吗?”刘正刚接着问道。 “我睡觉前的事情很多,你指的是哪一件?”寥长风一头雾水。 “难道你不记得自己的错误决策,导致我们的队员损失惨重吗?”刘正刚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寥长风,仿佛要吃了也一般。寥长风终于明白刘正刚叫他来此的目的是想教训他一番。他知道刘正刚要秋后算账了。 他沉思片刻,然后象征性地拍打一下脑袋,反问道:“反正我不记得啦!” “你都不记得了?好吧!你出去吧!” 刘正刚的心里本来已想好很多恶毒的言语攻击寥长风。谁知寥长风假装糊涂,让他的阴谋始终未能得逞。 此后不久,他们按照刘正刚的训练计划搬出营地,自己寻找落脚点,自己解决温饱问题。而刘正刚要召集他们,他们必须在第一时间内到达。每个月除了回营地开会,大部分时间都在野外训练和生存。大家基本上很少见面,他们每天都在为吃住发愁,还得完成各种各样的训练任务。刚开始寥长风还经常饿肚子。为了解决温饱问题,他逐渐掌握很多野外生存的技巧。 深夜,寥长风裹着厚披风,蜷缩身体躺在一个树洞里。春寒料峭,洞外的天气十分寒冷,他冻得浑身发抖。他已两天没吃东西,每年开春都是他们生存最为困难之时。 天上的飞鸟,水里的游鱼,树上的野果,地里的野菜,洞里的野兽,几乎能找能吃的东西,可以吃和不可以也勉强吃的东西,整个冬季都已被他们吃光。 他撕下一块手套上的带子,放入嘴里慢慢咀嚼,那咸咸的汗水味令人作呕,他的胃里一阵**,脸上布满冻疮,看到什么都想吃。他长长地吁出一口气,还有一天才到会餐时间,可是今天怎么度过。 几分钟后,寥长风一边咀嚼手套带子一边钻出树洞,继续寻找食物。山上的积雪还很厚,有的地方甚至没过腰杆,他踩积雪艰难前行。晚上虽然万籁寂静,但是直觉告诉他能找到食物。冰天雪地,天寒地冻,生灵涂炭,当然还有他们一群人在这里苟延残喘。 大约走了不到五百米,他浑身被汗水湿透,冷风一吹,外冷内热,过不了多久身体就要受冻,他停下前进的脚步,眉毛和胡须上布满雪花,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胡须上的积雪,很冰也很甜。寥长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千辛万苦加入神鹰小组,然后来这里受尽非人折磨。 寥长风昏昏沉沉地靠在一颗枯树的枝干上恹恹欲睡。为了让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他时不时拍打满是冻疮的脸庞。在这天寒地冻的恶劣天气里睡觉,无异于慢性自杀。可眼下他这种状态跟自杀又有何区别? 在这极寒天气里,又累又饿又困,体力明显不足,体能严重下降,毫无战斗力,任何一个接受过格斗训练的正常人只要手里拿把匕首,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抛尸荒野。他真不明白刘正刚这样训练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禁陷入沉思。 嘎吱嘎吱……前方传来一阵阵声响,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十分清晰有力和有节奏感,很显然是人或者动物行走的脚步声。寥长风从沉思中惊醒,猛然睁开眼睛,迅速趴到树根后面隐藏。趁着雪白的月光,一眼望去,只见远处有个黑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踩上厚厚的积雪,十分艰难地行走。 几分钟后,他蹲下身子仔细分辨行人留下的脚印,然后拍怕手臂上的雪花,悠闲自得地站起。冲寥长风那边的方向吹两声短促的口哨。寥长风放松警惕,收起配枪,弯曲食指放入口中,吹起同样的哨音回应。这是他们成员之间联系使用的独有暗号,很显然来者不是别人。 寥长风扶树站立,拍拍身上积雪,准备上前跟对方会合。不一会儿,他终于看到孤鹰熟悉的身影。寥长风不知道孤鹰不顾劳累,翻山越岭来找他有何贵干?孤鹰一看到寥长风,仿佛像个孩童一般显得非常开心。还有20米的距离,他几乎一路小跑上前。 “别跑,积雪很厚,小心塌陷!慢点走!急个啥?你不是人,别以为自己是只鹰!”寥长风招手,高喊。孤鹰一边喘粗气一边微笑。他放慢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寥长风跟前,气喘吁吁地扶枯树干,一丝丝热气从他头上袅袅升起,头发和眉毛上沾满积雪,仿佛白眉大侠。 “孤鹰,你的头盔哪去了?”寥长风劈头就问。孤鹰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慌不忙地从身后披风里掏出头盔,端到寥长风面前。寥长风定晴一看,头盔里躺几个拳头般大小的红薯。 “你饿坏了吧?赶紧吃吧!我特意送来给你的东西!”孤鹰温和说道。 “这红薯哪来?”寥长风质问他。 “这些红薯都是飞鹰送给我的!你爱吃不吃,我好心变成驴肝肺!”孤鹰满脸不悦。寥长风掂量着头盔里那几个红薯,十分平静地说道:“你们这是违反组织纪律,知道么?” 孤鹰低下头,抓起一个红薯放到寥长风的手里,劝道:“你赶紧吃吧!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连命都快没了,还谈啥组织纪律?自己的生命都不能保护,还怎样保家卫国?” 这话没毛病,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寥长风竟然无法辩驳,无言以对。 “其他人怎样啊?”寥长风寻找话题问他,想打破这个有点尴尬的气氛。 “大家都挺好,我们再坚持一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孤鹰点点头,淡淡地说道。他们再次陷入相对无言的窘境,彼此沉默,都不说话。 “我先回去了!你多多保重!老鹰在帮我看活动场地呢!我得回去接班。” 许久,孤鹰终于打破僵局,悠悠地说道。 “那你赶紧回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记得把红薯拿走!”寥长风顺水推舟,点点头。 孤鹰疑惑不解地盯着他,说道:“还是留给你自己吃吧!你放心,我会跟神鹰交代清楚!” “这是两码事,不是交代不交代的问题!你赶紧拿走吧!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相互联系。”寥长风的情绪有些激动。孤鹰舔了舔嘴唇,丢下红薯,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寥长风冲着孤鹰的后背,大声喊:“赶快拿走你的红薯!”孤鹰头也不回,二话不说,只顾往前走。寥长风气呼呼地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拽住孤鹰的披风往后猛拉,孤鹰没想到寥长风会从背后突然袭击,毫无防备之下,他顿时四脚朝天,仿佛死狗一般躺倒在地,有些恼怒地看着寥长风。 寥长风恶狠狠地叫道:“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孤鹰倔强地扭过头,始终一言不发。 寥长风蹲下头,右手拧住他胸前衣领,将他拎起来顶到树干上,大喊:“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嗯!你聋了?” 孤鹰十分委屈地点点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听......听见了!” “你跟老鹰周六晚上必须向神鹰交代清楚!”寥长风松开他。他捋了捋胸前凌乱的衣服,仿佛逃避瘟神一般躲得远远地转身离开。寥长风弯腰捡起地上的红薯,将它码到树枝丫上。看着这几个剁手可得的食物,他不禁想起一位特战老领导的循循教诲。 部队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没有组织缺乏纪律的军队就是一盘散沙,根本经不起风吹日晒雨淋。军队又是一个容易产生兄弟情义的群体,他不相信兄弟情义,只相信纪律。兄弟情义和战友情怀是他们退役后才建立的革命友谊。 孤鹰走后,寥长风头痛不已,由于连日来的风餐露宿,身体血糖低导致脑部供血不足。他的双手也开始打哆嗦,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他看着枝丫上那几个红薯,嘴巴不由自主地咀嚼含在嘴里的手套带子,无论他怎么咬,它总是咬不烂,嚼得他的牙根都快松了。 他将手套带子吐到地上,抓起一把冰雪含在嘴里,继续往前寻找食物。两小时后,他还是一无所获。他随时都会饿晕,他看了看手里的信号枪,然后取出信号弹压上膛,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心里急切盼望天明。 忽然,嘣地一声打破夜晚的寂静,一道灿烂的光芒直蹿上空闪耀后爆开。寥长风抬头一看,顿时喜不自胜!这是刘正刚召唤人马所发射的信号弹!他欣喜若狂地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快速跑到一片开阔地,打出久违的信号弹。几秒钟之后,四面八方的信号弹也陆续升空。他待在发射地,安静地等待救援队的到来。 第167章 似真似幻 第167章 似真似幻 第二天早上,天龙孤身一人前往南亚营救薇薇。整整花了一周时间,才将薇薇从敌人的魔爪里解救出来。他成功刺杀山田光和隐者。这点让寥长风更加感到不可思议,他们难以办到的事情都被天龙搞定了。 这次回来没人再怀疑他,再隔离审查他,每个人都在默默地他鼓掌。他像个战神一般巍然屹立门口,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即使有的伤口已经过包扎,也还在往外渗血。 薇薇双目紧闭,半死不活地躺在担架上。此次外出执行任务,她经历前所未有的遭遇,为了渗入敌人内部,不惜染上毒品,身体也被糟踏不轻。这其中的原位只有南坡万,寥长风和天龙三人知道,南坡万要求他们两人时刻保密,因为他不想走漏半点风声,以免传到她爸爸那里。他们回来后不久,薇薇被偷偷送往医院疗养。 此后一个月,南坡万带领寥长风和天龙到军区医院探望薇薇。他们出于礼貌也通知薇薇的父母,寥长风特意到农贸市场买了一些水果委托天龙带给她。鉴于上次她爸爸的劝阻,寥长风为了避嫌,并没进入病房,而是大老远地站在医院门口等南坡万和天龙出来。 在他等待的间隙,一辆黑色的汉兰达越野车疾驰而来,戛然而止在医院大门口。车上走下一个头戴墨镜,西装革履的男子,看样子像个保镖。他打开车门,雯雯心急如焚地跳下车来。寥长风来不及闪躲,跟她打了一个照面。 她大声怒吼道:“寥长风,这个王八蛋,你还有脸来这里看我姐。本姑娘跟你没完!” 说完,她撸起袖子,挥拳砸向寥长风的鼻子。寥长风直接攥住她的手臂,她身旁的保镖见状,立马飞起一脚踹中寥长风的肚子,然后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雯雯不再出手纠缠,破口大骂道:“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决定饶不了你!” 她急匆匆地冲进医院大门,那保镖指着寥长风的鼻梁,警告道:“你以后别对小姐动手动脚,小心我拧断你的咸猪手,赶紧滚犊子!” 被对方踢翻的寥长风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笑道:“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抓她!” 半个小时后,南坡万和天龙终于走出病房。三人依次上车,天龙当司机,寥长风和南坡万坐在后座。他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小声问道:“薇薇,她怎样啊?” 南坡万瞟了寥长风一眼,反问道:“既然你这么关心人家,干嘛不跟我们一起上去看她呢?” 寥长风无言以对,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知道怎样辨驳。南坡万接着说道:“她病情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不久就可以跟你出去执行任务啦!咦,你的脸擦伤了,衣服怎么破了?” 寥长风支支吾吾地答道:“没事,厕所地板太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南坡万狡黠地哈哈大笑,天龙也在一旁赔笑起哄。寥长风感到十分尴尬,他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谁知为老不尊地南坡万打趣道:“你到底喜欢她们哪个?还是两个都喜欢?” 寥长风苦笑道:“胡说八道!我一个都不喜欢!” 南坡万笑得一脸的褶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劝你还是不要碰她们,那可是带刺玫瑰,小心扎手!” 一直开车的天龙也歇斯底里地狂笑不已,南坡万伸手猛拍天龙的后脑勺,大骂道:“你笑个屁啊笑!好好开车,年纪轻轻不学好,反倒学了一肚子坏水!” 天龙收敛笑容,脸憋得通红,他心不在焉地把着方向盘,驾车前进。南坡万还想继续追问寥长风跟她们姐妹之间的风流韵事。寥长风没理对方,他转头看着窗外,陷入沉思。探望薇薇回来后,天龙重新加入组织,他也见到早已退居二线的老者。 南坡万极力怂恿寥长风加入,寥长风嘴上虽然没有满口答应,可心里却并不反对。他让南坡万帮忙恢复普通人身份。南坡万嘴上说没问题。可一直拖了好几个月,也没办好。 岁末冬初,寥长风的老毛病时好时坏。心理医生丁玲来到他病房,做心理辅导。跟他聊聊天,唠唠嗑,再监督他吃药后才翩然转身离开。寥长风锁上沉重的厚铁门,熄灭灯光,带着满身的泥沙躺上洁白的床单,药物的副作用导致他昏昏沉沉地入睡。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到很多熟人。他梦到昔日的领导刘正刚,曾经的战友老鹰和飞鹰,还有已被天龙杀死的狱友山田光,以及那个变态男;之后他又梦见李威,老者徐卫东,还有自己年迈的父母。梦中的情景都是片段,从这个梦直接跳到那个梦,仿佛断片的电影胶带。 最后他竟然梦到自己的心理医生丁玲,手里握着一把驳壳枪,突然对准他的额头,冷笑道:“寥长风,你的死期到了!想不到你也会有今天!” 寥长风抬起沉重的脑袋,有气无力地支撑床沿,惊叫道:“你竟敢在我的药物里下了毒?” 丁玲嗤之以鼻,冷哼一声,奸笑道:“不然,我怎么可能杀死你!” 寥长风悲愤交加,他愤怒地喊道:“难道你是卧底?你怎么进来的?” 心理医生沉默不语,她非常冷漠地移动手指,慢慢加重扣动扳机的力度。寥长风紧张地盯着冰冷的枪口,心里盘算应对之策。双方距离不到四米,从她开始扣动扳机到子弹击中脑袋,前后不到两秒钟。何况他还被下了毒,头晕脑胀,如何躲开? 可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对方为什么没有直接毒死他?反而开枪杀人?难道她担心事情败露,可无论她使用哪种手段,只要寥长风意思,所有的事情都会败露。 寥长风紧紧盯着黑洞洞的枪口,大脑不停地思考着。最后他终于想明白这只是一个梦境,梦中的一切都是虚幻。于是,他连连摆手,不以为然地笑道:“你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因为这一切都是假象,你开枪吧!反正我又死不了。” 丁玲紧了紧手中的枪把,狞笑道:“都死到临头了,你还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既然你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我就证实给你看看吧!好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她直接扣动扳机,寥长风甚至十分清晰地看到从枪口射出的子弹穿透气流,飞向他额头。他立即大叫一声,顿时惊醒过来。他瞪大眼睛一看,梦中的一切消失了,他不知道啥时候从病床掉到冰冷的地板。 第168章 尬聊 第168章 尬聊 寥长风翻身而起,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背靠铁床,回想刚才的梦境,不禁傻笑。因为他梦里都可以慎密的思考问题,还会反驳梦境的虚幻,简直有如神助。 他颤巍巍地站起身子,脱下被汗水湿透的衣裳,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到桌前,打开水壶,倒满一大杯白开水,一饮而尽。一杯还不解渴,他又大口大口地连喝好几杯。 几杯开水下肚,冷汗又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一向不爱干净的寥长风想洗澡,冲掉身上的汗臭味。于是,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件蓝色内裤,走到病房的浴室,打开热水器,摸黑搓洗身子。他之所以不开灯,是因为害怕强烈的灯光刺激眼球。他哼着小曲,洗得正起劲儿。 砰砰砰......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声音沉闷,仿佛隔着一层棉花,不注意根本听不到。寥长风轻轻关掉淋浴喷头,再次侧耳倾听敲门声。对方接连敲了好几下,最后不耐烦地喊道:“阿风,你到底睡了没有?快开门啊?” 听到这个熟悉的女声,寥长风心里一阵窃喜。他抓起浴巾,擦干身子,穿上内裤,一边找衣服,一边回应道:“我在洗澡,还没睡呢?你等一下吧!” 说完之后,他又笑自己笨。因为这个经过隔音处理的房间,门外之人根本就听不到他说话,哪怕喊破喉咙也没有用。对方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继续喊道:“阿风,你睡着了吧!那我走了,好好休息吧,不打扰你了!” 寥长风焦急万分地翻箱找衣服,由于没开灯,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可又担心薇薇离开,因为她离开不知道多久才来。他只穿一条裤衩跑到门口,抓起门上的话筒,惊喜地叫道:“别走,我还没睡呢,刚才在洗澡!” 站在门外的薇薇小声应道:“哦,你没睡啊!赶快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那你先等一下!” “干嘛,我都等那么久啦!你不方便开门吗?” 寥长风连忙说道:“方便,很方便。你先别急,等我穿件衣服嘛!” 薇薇轻声叫道:“既然这样,那就不用穿了,你接着睡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寥长风情急之下,直接扭开反锁的房门。只见久违的薇薇孤身一人站立门外。 “你还愣着干嘛,赶快进来吧!”寥长风怀抱双臂,叫道。 “唷,里面黑灯瞎火,黑咕隆咚,你干嘛不开灯啊?” 薇薇说完随即轻摁门口的开关,室内顿时亮如白昼,仅穿一条裤衩的寥长风十分尴尬地望着她。她上下打量寥长风一眼,掩上房门,面色微红地走进屋里,拉过一把椅子从容地坐下来。 寥长风转身走到柜子跟前,抓起一件秋衣套到身上,提起一件裤子,慌里慌张地伸脚到裤腿里。薇薇从进门的那一刻起,眼睛从没离开过寥长风。她越看,寥长风越紧张。本来稀松平常的穿衣动作,他竟然鼓捣老半天,愣是没穿上。薇薇看到这里,扑哧一声,笑道:“别着急,坐下来再穿。我又不是第一次看你光身子,你紧张个啥?” 寥长风尴尬地笑了笑,然后坐到床沿上穿好裤子,也拉过一把椅子坐到薇薇身旁,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身上的伤口好点没?” “早就好了,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没啥大惊小怪啊?” “好了就好!你喝水不?” “不喝,我还没渴。你刚才睡觉了吗?” “没睡,刚才洗澡。” 薇薇抬手看了看表,笑道:“现在都凌晨十二点了,你才洗澡啊?” 寥长风低头不语,薇薇将手放到嘴巴上,不停地哈气,疑问道:“你房间怎么这么冷?空调温度怎么这么低?你调多少度啊?开了空调还那么冷?” “也不知道多少度,反正我没调过。” 薇薇幽怨的眼神看了寥长风一眼,嗔怪道:“我的天,难道你不冷吗?竟然都不调一下!” 她起身走到门口,慢慢地调试空调温度,再次回到座位,面带微笑地问道:“最近怎样?” 寥长风疑惑不解地反问她:“怎么样?你是问我的生活吗?还不错!” 薇薇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我不问这个,只问你的心病到底恢复得怎样了?” “哦!”寥长风若有所思,“还行吧!目前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时好时坏。” “那就好,不要放弃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 “这话你都跟我说过很多次了!”寥长风笑了笑,又改口问道:“你要喝水吗?” “我不喝,你刚才不是问过了吗?你有完没完啊?” 寥长风十分顽皮地笑道:“是吗?你看我的健忘症又犯了!” 薇薇又不说话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陷入没话可说的尴尬境地。 寥长风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不跟我说话呢?不说话,你来找我干嘛?你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薇薇调皮地笑道:“在等你问我啊?你干嘛不问我呢?你不问我,我说啥啊?” “那我应该怎样问你呢?” “我怎么知道你要问什么,你想问什么?” 寥长风呆呆地看着,仿佛一个尚未开窍的木头疙瘩,“我也不知道问什么?” 薇薇拍了拍自己脑袋,无奈地摇头苦笑,“我真是服了你了!怪不得你一直单身,活该你单身!” 寥长风无话可说,他不知道薇薇哪根筋出了毛病,因为以前一直都是她说。今天她却一反常态,总让他问。薇薇撅起嘴巴,责怪道:“难道你不想问我去哪了吗?病好之后为什么没跟你们一起执行任务?” “我不想问,为什么要问那些?”寥长风没好气地说道。 薇薇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翻白眼,起身向外就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你睡吧!当我没说。” 寥长风看到薇薇要走,赶紧问道:“你去哪了?病好之后为什么没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 薇薇转过头,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眼睛,笑道:“你想知道吗?” 寥长风正儿八经地点点头,她再次坐下来,淡淡地说道:“因为家里有事被耽搁,我已跟南坡万请假。” “哦,那就好。” “你不想问我家里发生什么事吗?” 他连忙说道:“哦,那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薇薇突然狂笑不止,“阿风,你太可爱了!” “没有,没有,你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薇薇一边捂住肚子,一边掩嘴而笑,“你太雷人了,我被打败了!” 寥长风看到她笑,也跟着发笑。两人笑了一会,她终于强忍笑意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他又接着问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薇薇忍俊不禁,“反正我就不告诉你!” 寥长风无可奈何,无言以对。她因伤消失一段时间,回来后却行为怪异,判若两人。他无法理解薇薇这种古怪的行为。她笑得花枝打颤,一边笑一边喊道:“快给我一张餐纸,笑死我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寥长风丢给她一盒餐纸,她终于止住笑声,他也长出一口气。 第169章 靶场不是战场 第169章 靶场不是战场 薇薇开怀大笑,寥长风心里好比吞下几只苍蝇般难受。她见到寥长风始终板着脸,似乎大为不悦。于是询问他的一些情况,又说了一些让人莫名其妙的鬼话,使寥长风更加坐立不安。 最后才自讨没趣地向他告别,“阿风,我就不打扰你,先走了,明天见。” 寥长风如释重负一般,“好!明天见。一夜好梦!” 他打开房门,一直目送薇薇回到她的房间后,才关上门接着洗澡,然后躺在**回想以前种种,不知不觉地进入梦乡。第二天清晨六点钟,寥长风被一阵刺耳的闹铃吵醒,他伸手关掉床头的闹钟,翻身下床,就地俯卧撑两百下后才走进卫生间洗漱。 出得门来,宿舍走廊里寂静无人,大部分成员还在沉睡。寥长风来到走廊尽头的值班室,跟值班人员签领一张健身房的门卡。然后左拐,精神抖擞地进入电梯。电梯飞速向下运行,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到达地下负三层。 寥长风大摇大摆地走下楼梯,抬头一看,迎面是一间用防弹玻璃搭建的食品储藏室。他掏出口袋里的门卡,插入玻璃门上的刷卡机向下移动,左手食指按住门上的指纹锁。 叮的一声,玻璃门徐徐向两边敞开。寥长风定了定神,走进室内,在货架上挑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他拿了一大瓶维生素功能饮料以及三包牛肉干,再次关闭储藏室的大门。坐到储藏室门外的座位上,慢慢品尝牛肉干。不一会儿,他吃完两包牛肉干,喝了好几口维生素饮料,走向健身房。 他同样经过刷卡和验证身份,进入健身房。健身房里人头攒动,目之所及,几乎都清一色的陌生面孔。可惜他没看到薇薇的倩影。除了天龙,真龙,剑龙,长龙,飞龙等人,其他人员一个都认识,更别提交出他们的名字。 上次的任务,寥长风表现非常出色,因此没参加任务的人员,多多少少对他有一丝耳熟。天龙等人笑呵呵地跟他打招呼,他分别点头示意,然后走上跑步机。将机子运行的速度调到最大,跑一百米只需十秒的时间。 当然,寥长风脚下这台专用的跑步机跟一般普通的跑步机有所区别。这台跑步机的大小跟一张双人床差不多大,有的甚至更大。他急速跑了大约五百米,浑身疲惫不堪,十分痛苦地躺在地上。 休息五分钟后,他拧开维生素饮料瓶盖,猛喝几口,接着开始力量和柔韧度训练,进行沙袋训练,每种拳法各打一百八十次,每种腿法各踢两百下。击打沙袋完毕,寥长风几乎精疲力尽。 他再次痛苦地躺在地上休息十分钟,然后喝几口剩下的维生素饮料,慢慢擦干身上的汗水,踱步走到室内打靶场练习射击。他从枪械库领到手枪,步枪,狙击枪各一把,每种枪支分别配备四发子弹。他联系之前,首先急速俯卧撑五十个,然后依次使用手枪,步枪,狙击枪练习射击。 练习射击之前做俯卧撑的意义非常人所能理解。其实当过兵的老司机或者摸过枪的军人都知道,当人体疲惫不堪时,开枪射击有失水准,因为人体的心跳,呼吸,臂力还有扣动扳机的力度,直接影响到射击的准确度。如果一个射击高手,打靶之前先让他做一百个急速俯卧撑,再让他练习射击。此时他打出的成绩能达到普通水平的一半就已经很不错了。 因此训练场上,不少神枪手一上战场,或者进入真实的对抗,射击就会失准。因为在战场上开枪射击,除了受到身边环境影响,还受到来自人体差异情况限制。真正的神枪手,不是从打靶场诞生,而是在战争中磨炼出来。 据史料记载,一个曾经参战的退伍老兵,抗日战争时期,平均每天消灭敌人五六个。他在训练场上练习射击时却经常脱靶。反倒是那些从靶场诞生的神枪手,容易被敌人打死。 寥长风射击完毕,把枪放回原处,等下就会有人来擦枪或者上油保养。他拎起那瓶没喝完的维生素功能饮料,一边牛饮一边走出健身房,继续乘坐电梯来到负二层的中餐厅。 餐厅里人声嘈杂,不少训练归来的工作人员开始吃早餐。寥长风打了一碗炸酱面,一盘水果,还有三个白面馒头。他端着托盘,找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慢慢品尝盘中餐。 吃得正欢之际,突然有个人影飘忽而至。寥长风抬头一看,只见薇薇也端着早点来到他身边。她点了一杯牛奶,五个面包片,一块牛排。在寥长风面前落座之后,薇薇笑道:“阿风,早上好!” 寥长风冲她笑了笑,“早!你干嘛吃那么少!” 薇薇将牛排夹到面包片里,然后抹上一些果酱,递到寥长风面前,“赏给你,吃吧!” “还是你吃吧!我吃馒头就行了!”寥长风一边啃吃馒头,一边拒绝她。 “你尝一下这个嘛,它很好吃。” 寥长风直摇头,“我不吃,你吃吧,刚才还吃了一碗面,吃不了那么多!” “你咬一口尝尝嘛?”薇薇近乎嗔怪道。寥长风拗不过她,环顾四周,趁着没人注意,赶紧咬了一口。这味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吃。薇薇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妩媚一笑道:“好吃吧?瞧你这副德行,跟我吃个包子还偷偷摸摸,这像什么话嘛? “味道不错,很好吃!” “好吃就要吃完哦。” 寥长风疑惑不解地问:“我吃完了,你吃什么?” “我可以再去拿嘛!又不是没有了。” 寥长风拿她也没办法,除了吃完自己盘里的炸酱面,馒头和水果,还干掉薇薇盘里的面包和牛排。虽然他食量很大,但是剧烈运动之后,他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多东西。薇薇笑容满面地盯着寥长风吃东西,她基本什么也没吃,就喝了一杯牛奶。 “你干嘛吃那么少,身体怎么受得了?别忘了我们可不是去旅游。” “我知道,我的饭量就这么多,再多也吃不消。也不需要那么多能量,不像你们男人。” 寥长风吃完早餐,回到宿舍沐浴更衣,然后等待心理医生丁玲的到来。 第170章 山雨欲来 第170章 山雨欲来 半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丁玲笑眯眯地推门而进,打招呼道:“寥长风,你感觉怎样了?” 寥长风放下手中书本,看了看医生慈母般笑容,平静答道:“刚吃完早餐,现在心情不错,身体状态很好。” 丁玲脸上露出浅浅的酒窝,柔声问道:“昨晚你睡得好吗?做梦了没有?” 寥长风抬头望望天花板,认真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梦境没有太多印象,于是他摇摇头。 “刚才的早餐吃了什么东西?” “炸酱面和面包,还有一些牛肉。” “看来最近你的食量增加不少,不过放松心情才重要。” 心理医生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一包粉红色的东西,递到寥长风面前,诡异地笑道:“我送给你一件礼物,这东西可好吃了!尝一下吧!” 寥长风伸手去接,然后下意识地收紧手指捏了捏,那包东西瞬间被他捏烂,里面流出一股热乎乎像血红一样的**。他两眼顿时发亮,平静的眼神变得异常凶狠,默然抬头看着心理医生。医生也不说话,就一直定定地看人。 大约过了两分钟,寥长风的心情才稍微平静,强忍激动地情绪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丁玲一边观察他的神态,一边若无其事地答道:“这是番茄酱啊!吃了它可以增加**酮激素的分泌。” “我不喜欢吃这种血色的食物。” 寥长风将番茄酱丢入身旁的垃圾篓,从纸盒里拉出一张餐纸擦净手指。 丁玲莞尔一笑,递给他一本书,淡淡地说道:“给你一本书,今晚好好读一下,明天跟我讲一讲书里的故事;等下你到观察室找我,再一步进行检查和治疗。” 寥长风点点头,拿起书本随便翻了翻,一下子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 “先把这药吃了吧?”丁玲吩咐道。 寥长风接过她的药品,张开嘴巴吞吃下下肚,然后喝了几口水。 “你先休息一下,记得按时到观察室接受检查。”医生抛下这句话后,走了。寥长风静坐一会,一直等到九点整才去接受治疗,继续回到屋里认真阅读医生给他的那本书。 傍晚,所有行动人员返回地面进行越野对抗训练,薇薇负责带队。如此循环往复地来回一个半小时,常人一般积重难返。薇薇不愧为女中豪杰,从没掉队。为了增加负重,他们都穿上厚厚的防弹衣,寥长风甚至穿了两套。 训练结束后,他们安静地回到各自房间休息。几乎每天都会有人出去执行任务,有时一觉醒来,发现整个基地除了工作人员,行动组成员几乎看不到人影。由于寥长风刚执行完任务,因此这几天应该不会再有任务。 晚上,寥长风回到宿舍,躺在**接着看医生指定阅读的那本书。突然,门铃非常刺耳的响起。他有些厌烦地打开房门,只见薇薇披头散发走了进来,湿漉漉发梢还在滴水,她轻声问:“白天的训练累吗?你还没睡啊?” 寥长风脱口而出,耍贫嘴道:“累,一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你洗澡了没有?还是这里舒服吧?比你在神鹰小组舒服多了。”薇薇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 寥长风尴尬地笑道:“舒服不舒服,看个人心态。你想舒服就舒服,不想舒服就不舒服。想不舒服都难!” 薇薇干笑道:“呵呵,讲得头头是道,就怕说一套做一套!” “本来就是那样,做什么都靠自觉。” “说得对,你只有讲大道理时,话才会变多。”薇薇抢白。两人唇枪舌剑地畅聊许久,薇薇一直聊到头发干了,才回房休息。他脱下汗水湿透的衣服,放到门外柜子里,也懒得洗澡,直接躺倒**,闭上眼睛睡觉。 第二天,薇薇早早起床,叫上寥长风一起训练。寥长风这才洗掉身上的汗味和污垢,出门跟薇薇一起吃早餐。两人排队打饭时,总是刻意分开一些,假装不认识。其实大家都知道,薇薇喜欢和他在一起。南坡万也知道薇薇和寥长风两人的关系,只不过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两人津津有味地吃早餐之际,薇薇左手的警报器突然响起,她连忙丢下饭碗,急匆匆奔向电梯。她又要出去执行任务了。寥长风心不在焉地吃完早餐,继续回到房间等待心理医生上门检查。 中午,他刚刚吃完午餐,手上警报器也响个不停。于是,他迅速跑向控制中心,房间里已坐好几个人。南坡万,军队领导刘大锤,薇薇,还有真龙,剩下那两个都是工作人员。南坡万看了看姗姗来迟的寥长风,点头示意他坐下。 刘大锤不经意地瞟了寥长风一眼,转过头小声问南坡万:“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神鹰?” 南坡万的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他看了看寥长风。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刘大锤站起来,向寥长风伸出右手,寥长风连忙握住对方的手,然后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刘大锤轻拍寥长风的肩膀,呵呵笑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优秀事迹,没想到你还这么年轻。” 刘大锤说完,面带微笑地坐回原位。 南坡万立即吩咐身旁工作人员道:“好了!既然人家都到齐,我们就开始吧!” 工作人员依次打开电脑和墙上的多媒体投影仪,播放一份影像资料,视频的镜头晃动不停,看样子应该是对方头戴摄像头拍摄。视频显示,夜晚一片漆黑的树林里,周围枪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拍摄者十分焦急喊道:“一队,一队,马上到东北两点钟方向,迅速出击,收到请回复。” 寻呼完后,拍摄者向前一路狂奔,来到一个隐蔽山坳,拿出一把狙击枪,继续小声传呼道:“一队,一队,收到请回复。”始终没听到对方的回复语音。 他仔细观察四周,再次急速狂奔十分钟,又停了下来,再次呼叫:“一队,一队......” 突然,身后跳出一个黑衣人,他刚转过头,镜头晃动几下,紧接着一片漆黑,视频也播放完毕。 南坡万的心情十分沉重地介绍道:“视频所拍摄的位置属于我们与北亚的争议地区,此次行动是我方抓捕一伙恐怖组织时,遭遇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第73章 事出有因 第73章 事出有因 天亮之后,寥长风终于躺在营地的帐篷内安然入睡。朦胧中,他依稀听到外面传来刘正刚和训练师窃窃私语。 “他们到底怎样了?” “没事,一个个都还生龙活虎!” “哈哈哈,这帮小兔崽子!哎,对了!他们早餐吃什么?” “我已将菜单交给炊事班了!你放心吧,他们死不了! “哎,你先别走!我有话跟你说!”寥长风不知道刘正刚是故意让他听,还是他不小心听到。 “你觉得这些小子怎么样?”刘正刚小声问。 “这......不好说,反正总体素质还不错!” “那廖长风呢?” “也不好说!这些人都是你自己带的兵,你心里没数啊?” “老哥,我要是心里有数,还问你干嘛?经费至今迟迟没拨下来,我们恐怕要喝西北风!我心里不安呐!”刘正刚感叹。 “不会吧?”到底啥回事儿啊?耽搁这么久!” “实话跟你说吧!我们一个月开支比一个军团还多,上面一直给我施压。”刘正刚显得有些无奈。 “特么的都不是啥好东西!当初非要组建,组建又怕花钱,既然怕花钱,当初组建它干嘛?又想马儿好,又想马儿不吃草!世上哪有这等好事?”训练师愤愤不平。 “老哥,这个不是主要问题!更要命的是已有人向上级举报我手脚不干净!”刘正刚唉声叹气。他们两个的谈话,寥长风听得一清二楚。他做梦也没想到他们平时开销那么大,而竟然有人举报刘正刚贪污这件事就更加令人意想不到。孰是孰非,真假难辨,事实真相究竟如何,目前他们也一概不知。 寥长风在营地里沉睡五天,仿佛北极熊冬眠。长期的野外训练,居无定所,颠沛流离,就连做梦都对营地产生深深地依恋。当专职医生丁力进来叫醒他时已是晚八点,寥长风揉揉惺忪的睡眼,丁力拿那套休闲装放到床前的凳子上。这套衣服发下来那么久,寥长风还从没穿过。因为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他们外出活动的时间实在少得可怜。 “医生,这是让我出去约会么?”寥长风懒洋洋地下床,一边穿衣一边问他。 “你想得美!刘队今晚要带你们见一位十分重要的客人!”丁力将血压计套上寥长风的手臂,每次野外训练回来,医生都会对他们的身体进行各项常规检查,这次也不例外。 “重要的客人?跟我们有啥关系?”寥长风很纳闷,难道刘正刚要让他们外出执行任务了? “这是机密!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也没权利知道。十分抱歉,我无可奉告!你吃完晚餐后,马上到刘正刚的营中集合。哎,对了!你还别说,这套衣服还挺合身!祝你们好运!”丁力走了。寥长风看看床头案台,营养师不知何时已送来一份晚餐。他狼吞虎咽地消灭它。几分钟后,神鹰小组所有成员集合完毕。 他们坐上一辆军车,沐浴朦胧的夜色出发。车子几经辗转,来到一处距离驻地30公里的秘密基地。这处基地其实是一个战备物资中转站,里面戒备森严,遍布许多隐蔽的高清摄像探头和雷达侦测设备,方圆十公里之内连一只苍蝇都无法入内。寥长风也没进去过,这是他们第一次来。之前大家都知道它的存在。刘正刚带领他们跟基地的通关部门交割全部人员的身份证明及放行材料后,他们坐上一架军用飞机。 起飞之前,机组人员给每个人发一个眼罩,规定飞机尚未远离基地范围之前,所有人不得私自摘除眼罩,否则后果自负。他们就这样蒙着眼睛,仿佛木偶一般呆呆坐着。十几分钟后,机长提示可以摘下眼罩。 寥长风透过舷窗欣赏夜景,窗外夜色茫茫,高空下密布的点点灯光犹如萤火虫打灯笼。他们的身体漂浮在万米高空之上,睡眠总是时断时续。每次睁开眼睛,他总是感到头晕脑胀。虽然休整一周,但是身体各项机能似乎还没完全恢复。寥长风也不知道是高空反应,还是疲劳过度。 飞行一个多小时后,他们抵达冰城。飞机降落一处基地,地处冰城郊区,相对独立与开放,没前一个基地那么隐秘。基地内建筑物坐落有致,嶙次栉比。 他们走下飞机,坐上前来接送的军车,七拐八弯来到一栋建筑物前。这是一栋球形结构的楼房,房子四周镶嵌墨绿色的玻璃墙,从墙上渗透出来的灯光让整栋建筑好比一颗夜明珠一般格外灿烂。引导员带领他们来到二楼一间办公室,门前站一个身穿绿军装,面容姣好,笑容可掬的女孩。 一见到刘正刚,她笑吟吟地走上前,亲切地握住刘正刚的大手。神鹰小组成员仿佛恶狼见到猎物一般,虎视眈眈地盯她的小脸蛋出神,看得她脸上泛起红晕。 “刘队,里面请!”女孩伸出小手,淡蓝色的玻璃门应声而开,他们鱼贯而入。偌大的会客厅里,仅摆一张u型的棕色沙发,沙发前面立一张朱红色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坐一个身穿藏青色中山装的男子,年方四十,全神贯注地阅读桌上的文件。 “报告首长!神鹰小组成员带到!”女孩上前敬了一个军礼,男子微微抬起头,立刻站起,笑脸相迎。 “哎呀,刘队!你们总算来了!请坐请坐!”女孩转身退出门外,他们依次坐下。 “我接到你的命令后,星夜兼程,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刘正刚紧握男子的右手,抖三抖。 “好,很好!”男子点点头,依次打量众人,问道:“他们就是传说中的神鹰小组?” 刘正刚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尽量挤出一丝笑容,应道:“神鹰小组已出去执行任务,他们是我带领的鹰组二队,天上雄鹰! “天上雄鹰?也好,很好......”中山男有点失望,兀自看着桌上那堆材料,若有所思。刘正刚再也没有继续往下介绍的欲望,只是跟他客套地寒暄几句。 “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你们的领队先商量点事儿!”中山男转而说道,“小刘,先带他们出去休息!” 刘正刚也冲寥长风摆手示意,刚才那女孩推门而进,将他们带到隔壁的另一间房子,大伙紧张的心情才有所放松。 “这回我们玩大了!哈哈......”孤鹰嬉笑着,老鹰惊奇地环顾四周感叹:“这是什么鬼地方,也太......” “太大是吧?”孤鹰连忙接过话茬补充。老鹰背靠玻璃墙上,摸摸他被冻伤的鼻子。都过去好几天,那冻伤的鼻子依然红肿,本来他的鼻梁就很高,这时显得更高。 “风哥,刘队这次带我们来长见识呢?还是执行任务?”孤鹰问道。 “不知道哦!你问我,我问谁啊?”寥长风反问他。刘正刚临行前,只说带他们出去走走,并不明确此行意图。既然孤鹰都不知,寥长风又从何得知?他又不是刘正刚肚子里的蛔虫。 “哎,哎!你们看看,下面竟然有人!”飞鹰忽然惊讶不已。 寥长风低头一看,通过脚下透明的地板,可见到一楼有很多人来回走动。 “大家都别说话了!”寥长风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休息。这时,老鹰拿一包饼干走到寥长风跟前,说道:“民以食为天,大家先吃点东西吧!”寥长风这才注意到玻璃墙后面的橱窗上,摆放许多糖果,饼干和饮料。寥长风取下一杯酸奶,一边品尝一边思考等下会安排什么任务。 休息半个小时后,刚才那个叫做小刘的女孩将他们带到一个小型会议室。 刘正刚面色凝重地走进来,满脸不悦地说道:“同志们,由于上次任务导致我们的战友猎鹰和天鹰两人壮烈牺牲,上级部门出于安全考虑。不再安排你们执行本次任务,因此我先给你们放十五天假。假期里,随时听候调遣。我们回去吧!” 寥长风再次搭乘专机,跟随队友们悻悻地回到营地。当晚他休息一宿,次日辞别战友,坐车回家看望父母。 第171章 唇枪舌剑 第171章 唇枪舌剑 众人看完这段视频,听到南坡万悲伤的陈述,陷入沉默,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寥长风呆坐位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视频里的场景似曾相识,他甚至可以想象得出拍摄者的悲惨遭遇。 几分钟后,南坡万收敛忧伤的情绪,说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欢迎发表个人意见!” 薇薇接过话茬,若有所思地问:“我方一共死了多少人?” 南坡万张开嘴巴,刚要说话,刘大锤直言不讳地答道:“究竟死了多少人,目前还没确定,这也不是我们关心的主要问题。” 薇薇瞪了刘大锤一眼,生气地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来此何干?死多少人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只能怪那些人作战能力太糟糕,死了也是活该,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纳税人钱财。” 寥长风和南坡万无奈地笑了笑。刘大锤却面露愠色,他极力忍住怒火,不卑不亢地反驳道:“每个为国家,为人民抛头颅洒热血的子弟兵,都应该值得我们每个人尊重,不应该抹杀他们的功劳,贬低他们的人格。” 薇薇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地分辩:“这种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谁都会说!可是如果我们跟那些恐怖分子讲道理,他们会听得进去吗?他们会缴械投降,然后乖乖地接受惩罚吗?” 刘大锤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愤怒的情绪,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无理取闹呢?” 薇薇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战场上没人听我们讲大道理。只有生死较量以及流血牺牲,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要怪就怪自己作战能力太差,不怪别人对手太凶残。” 刘大锤愤怒喊道:“我们讨论的根本不是同一个问题。” 薇薇见风使舵,话锋一转道:“是啊!我只是说出心中的想法。” 南坡万微笑地看他们唇枪舌剑地争论,刘大锤转头对南坡万说道:“老领导,你手下队员嘴上功夫了得啊!” “哪里,哪里,过奖了!”南坡万连忙陪笑道,薇薇意犹未尽,她轻启朱唇,还想继续辩论。 南坡万连忙摆手打断她,“好啦!我简单说一下。这些人是恐怖分子花钱请来的雇佣兵,成员复杂多变,目前只能确定这些人都是高手。”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南坡万扫视一周,停顿一下,接着说道:“他们为什么请这些来自各地的高手呢?就是为了报仇复仇和挑衅我们。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消灭这些成员多样,身手不凡的敌人。” 薇薇轻轻地叼着笔头,轻声问道:“对方一共多少人?” 南坡万摇了摇头,她又问道:“他们在哪个区域活动?具体的活动范围知道吗?” “目前只掌握到对方活动的大概范围,还不一定准确。” 薇薇打破砂锅问到底,“消灭这群敌人还是消灭恐怖组织头目?” “全都消灭!”南坡万肯定道,薇薇感到有些难为情,她叹了一口气,“恐怕有点困难吧?” 南坡万笑道:“不只是有点困难,而是非常困难。不管困难多大,都要完成任务。” “好,我没问题。”薇薇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他摇头不语。 南坡万接着说道:“由于敌人非常强大,所以这次任务由我们和陆军龙组一起执行。” 话音刚落,薇薇立即表态,“我坚决不同意跟别人执行任务。” 刘大锤轻蔑地瞟了薇薇一眼,南坡万疑惑不解地问:“你为什么不同意?人多力量大,这不是很好吗?” 薇薇平静地回应道:“因为他们都不是自己人,不方便组织和领导,各方面协作与配合都有问题。” “你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想寥长风同志作为这次行动负责人,因为他熟悉我们的人员,也熟悉军队特殊小组,可以起到一个调节指导的作用。” 一直坐在旁边静听他们讨论的寥长风,感到有些受宠若惊,他吃惊地看了看南坡万,心里想找一个充分的理由拒绝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领导任务。薇薇看了他一眼,眼里充满喜悦之情,随即附和道:“哦,他倒是可以试一试,发证我没意见!” “我有意......”寥长风还没说完,刘大锤立即插嘴道:“我不同意寥长风同志作为本次行动的负责人,因为他并不熟悉那个地方的环境,地形地貌,还有天气情况。虽然他很优秀,但不是最佳人选。何况他还有病在身。” “噢,说说你的想法。”南坡万顺水推舟,想探听对方的心里话。 刘大锤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我认为负责人应该由陆军龙组队员担任,因为他们对那片区域了如指掌,常年活动在那一带,战斗力非同一般,由他们作为主导力量,任务很快就会顺利完成。” 薇薇开口想要争辩,可刘大锤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刘大锤接着大声说道:“由龙组作为主导任务完成后,整体的汇报由你们完成,毕竟行动由你们负责组织,我们只在任务中起主导作用,其他的不方便参与。” 南坡万奸笑道:“这次行动由我们负责组织,具体行动却由你们负责,这样也说不过去。” 薇薇连忙附和道:“就是,既然我们负责组织这次行动,行动负责人就应该是我们这边,龙组只是配合我们而已。” 刘大锤无奈地笑了笑,立即妥协道:“老领导,我只是建议,只是想把这次任务顺利完成,您应该也听说过龙组,他们的战斗力有目共睹,由他们队员作为负责人,任务更加容易完成。” “当然,我也相信龙组的能力,不过这次任务上级确实要求我们负责,如果让龙组作为负责人,于情于理都不合适。我让你们来帮忙,不是来争权利,这是命令!” 刘大锤听到命令两个字后,只好改口道:“既然这是命令,我也无话可说。” 第172章 我亦飘零久 第172章 我亦飘零久 南坡万环顾众人,朗声问道:“大家还有话说吗?” 寥长风站起身子,补充道:“我可不想当这个负责人!” 南坡万直接摆手,打断寥长风的话语,他不容争辩地说道:“我决定的事情,不容辩驳,你没得选择。如果大家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开始制定具体行动方案。” 自从寥长风出狱后再也没有作为行动负责执行过任务,南坡万多次组织执行的任务,他基本上都是参与者,而不是负责人。因此他根本想不到,南坡万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并且让他作为负责人,领导本次行动。 刘大锤满脸不悦地盯着寥长风和薇薇,寥长风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一丝不屑和轻蔑。毕竟龙组大家都听说过,他们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特殊小组,也是以前神鹰小组最强有力的竞争对手。神鹰小组以前经常被龙组压制,每次跟他们实弹对抗演习,总是被人家打败。 神鹰小组自从寥长风加入之后,一直被压制的情况才有所缓解。他们几个再次将神鹰小组的名号推上巅峰。刘正刚终于扬眉吐气。每次对抗比赛,他们总是赢多输少,从此让神鹰小组确定数一数二的排名。总体来说,龙组非常厉害,最可怕之处是一直厉害,每次新老更替时整体实力几乎不会受到任何影响,还能继续保持应有的水平。 而其他的小组就不一样,比如一段时间内出现几个厉害的高手,可能把整个小组带上顶峰。当那几个高手退役之后,小组整体的实力也会下降。而龙组是一个长青树,每次人员更替总能平稳度过,继续保持整体实力。不过神鹰小组从来没不害怕龙组,而且一直压着对方。可惜神鹰小组自从寥长风离开后,已日薄西山,日渐凋零。 南坡万带领寥长风,薇薇,真龙,刘大锤等人来到另一个密封的房间。众人踏进门口之际,一直闷闷不乐的刘大锤忽然大声叫道:“老领导,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南坡万非常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嬉笑道:“你小子又有什么不成熟的想法?” 刘大锤狡黠地笑道:“我早就耳闻寥长风同志伸手不凡,只可惜从没亲眼目睹他出手,所以非常好奇!一直想看个究竟。实不相瞒,龙组的队员就在外面山上,不知道能否请他们进来跟他切磋一下呢?” 面对刘大锤这种**裸地挑衅,老谋深算的南坡万岂能不知对方的良苦用心?当下他一把摘下刘大锤的帽子,猛拍一下对方的脑袋,骂道:“你小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争强好胜?我不同意!” 南坡万将帽子丢到对方怀里,刘大锤嬉皮笑脸地说道:“老领导,既然你决定让寥长风同志作为行动负责人,总得让他们比试一下。要不然外面的那些龙组队员,口服心不服,组织起来也不顺利,何况他们那些人一个个牛气冲天,不太服从领导,也不方便管理。” 南坡万紧蹙眉头,细细思量,沉默不语。薇薇总算看出对方的用意,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他们比一比,哪个赢了才有资格当领导啰?” 刘大锤连忙反驳道:“不是比试当领导,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误会。只是切磋一下,点到为止。主要让我们见识一下寥长风同志的风采,看看有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 他故意加重“厉害”两个字的尾音,让寥长风听了心里很不爽,可又敢怒不敢言。谁知南坡万经过一番思考后,满口答应道:“好吧!我答应你这个不情之请!把龙组的人马叫到负三层的健身房迎接挑战。你开口闭口总说龙组很厉害,既然如此,就让他们露两手给我们看看吧!” 刘大锤喜出望外,他非常高兴地回敬一个礼,大声喊道:“遵命!” 然后转身走出门外,召集自己的人马去了。刘大锤离开后,寥长风才有机会跟南坡万说话:“我并不适合当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你让薇薇或者真龙来当吧,我已经很久没有指挥队伍。” 南坡万奚落道:“寥长风,你身为神鹰小组成员兼组长,身经百战,多次死里逃生,几乎无人能敌,难道这种任务,你就害怕了?” 寥长风连忙解释道:“我不是害怕,只是担心自己很久没指挥,会辜负你的一片好意。” 南坡万看了他一眼,十分严肃地批评道:“从来没有哪个从娘胎出来就会指挥部队,哪个不是经过了才学会?只要你掌握这个本领,不管十年二十年,这种本领也不会自动消失。相信自己可以完成任务,这是命令!” 寥长风几乎没有讨价还价余地,薇薇偷偷瞄了他一眼,用暗语悄悄告诉他:“没事,我会鼎力相助!” 他感到有点无奈与无助,薇薇这个小动作岂能逃过南坡万的火眼金睛,他早就看出发送的暗语,只是没有当场拆穿。他看了看真龙,问道:“现在基地里行动人员还有多少人?” 真龙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警报器,大声回答道:“报告,还有八个人,其他人还在外面执行任务。” “叫他们马上到健身房集合,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组的真我风采。” 真龙点点头,然后发出警报。他们乘坐电梯前往负三层的健身房。此时,基地的行动人员已集结完毕。他们站立原地静等龙组队员的到来。十分钟后,健身房门口传来刷卡开门的电磁声响。工作人员领着刘大锤和八个全副武装的队员雄赳赳地走进来,他们每个人头戴黑色面具,只露出一双双坚定而又平静的眼神。 自从他们进来那一刻起,寥长风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他们身上。他看着对方一个个昂首挺胸,英姿飒爽,目空一切的眼神里充满坚毅。这种感觉是那么熟悉,他们依次经过他身旁,就好像时间从身边匆匆而过,心中感慨万千。 虽然神鹰小组目前还有刘正刚死撑着苟延残喘,但是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寥长风一个人伤痕累累。那些曾经叱咤风云的兄弟们,你们在哪?你们过得好吗?寥长风的心底一遍又一遍地呼唤。 他想起了死去的雄鹰,想起他那把狙击枪,以及他爷爷憨厚的笑容。他总是笑嘻嘻地问各种刁钻古怪的问题,总是认真地倾听孤鹰吹牛逼;他想起冷酷的飞鹰,那次任务完成后他消失得无影无踪,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他还好吗?这个永不服输的男人! 他想起了总爱吹牛的孤鹰,一个自称诗人的战士,一个自带欢乐,从不烦恼的诗人,一个生死瞬间还要调侃人生的男人!他想起了猎鹰和天鹰,这对双胞胎兄弟。猎鹰性格开朗,喜欢调侃孤鹰;天鹰忧郁阴沉,喜欢跟他在一起。两人即便不说话,也喜欢一起坐着发呆。谁知猎鹰因公殉职,天鹰因伤退出。 第173章 艰难较量 第173章 艰难较量 想到动情处,寥长风不知不觉地留下眼泪。薇薇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寥长风为何如此多愁善感。她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餐巾纸递给面前这个出糗的男人。寥长风没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忧伤的情绪里。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臂膀,他才回过神来,抓过餐纸,偷偷擦干眼角的泪滴。 众人仿佛看戏一般,盯着寥长风出神。南坡万走到身旁,十分关切地问道:“阿风,你没事吧?” 寥长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没事!” 南坡万拍了拍寥长风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就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还不是考虑问题的时候。振作一点好吗?我们需要你!好了,下面让我们见识一下龙组的水平!” 刘大锤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龙组队员,大声喊道:“立正!” 他们听到口令,仿佛雕像一般,笔直站立。刘大锤继续吩咐道:“由于本次任务,我们要和神龙基地的同志们一起合作,所以正式行动之前,我们先跟他们相互切磋,活动筋骨,热身一下,点到为止,不可伤人。” 龙组队员整齐划一地高喊:“遵命!” “玉龙,下面由你负责指挥。”刘大锤交出指挥权。玉龙领命从队列里走出,寥长风觉得此人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以前在哪跟对方交过手。多年的实战对抗,几乎每次都是跟对方那几个老队友打交道。 南坡万不紧不慢地说道:“太复杂的比试,咱们就不玩了,太浪费时间。要玩就玩自由搏击,简单一点。” “好!没问题。”刘大锤附和。 玉龙大声喊道:“贝龙,出列!” 一个士兵走了出来,目光坚定地目视前方。南坡万转头看了看,寥长风刚迈步上前迎战,真龙却直冲出去,叫道:“让我先热身,试一下!” 真龙脱下外套皮鞋,解开衬衣的扣子,走了出去。贝龙不慌不忙地脱掉装备,活动活动四肢,然后脱下军靴,也走到健身房中间。对方尚未站稳脚跟,真龙毫不迟疑地挥拳击打贝龙的脖子。贝龙往后倒退两步躲开,真龙紧接着伸出右脚,踢向贝龙的腘窝。 贝龙并没躲闪,而是趁机往下蹲,牢牢夹住真龙的脚跟。真龙单脚踏地,欲抽回脚,可使不上劲,怎么抽也抽不回来。贝龙挥拳打向真龙大腿内侧,真龙吃痛后反击贝龙的脑袋。可贝龙蹲在地上,他打不着。贝龙趁机三重拳击打真龙大腿内侧,突然松开对方脚跟,迅速站起出脚就势猛踢,由于真龙单脚站立,头重脚轻,当即被贝龙踹倒在地。 鼠标箭步上前拉起真龙,南坡万和刘大锤站立一旁面带笑容观战,谁都不说话。薇薇见状,欲上前挽回局面。南坡万目不斜视,并不阻拦。刘大锤挑衅地瞪薇薇,薇薇大为不悦,一脸愤怒,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寥长风见势不妙,一把拉住薇薇手臂,摇了摇头,小声叮嘱道:“不要冲动,你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南坡万早就看出薇薇打不过对方,他也知道寥长风肯定阻拦,不让薇薇出战。始终不愿表态,就是为了刺激寥长风心甘情愿地上阵对抗。他不愧是一个充满智慧的领导者,早就看透寥长风的为人。 寥长风脱掉皮鞋,走到场地中央。贝龙双手自然下垂,目视前方。寥长风向前迈出一步,然后迅速出拳,打向对方鼻子,不过拳头走到半路时,双腿却快速往后倒退。这种声东击西的打法,他也是刚从电视上学会。目的是试探对方虚实,并不是真正进攻。 贝龙以为寥长风要攻击他,也往后退。两人就这样各自往后倒退一步。贝龙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寥长风再次往前迈开大步,右手出拳打向对方喉结。贝龙并没躲开,他伸出左手往下狠砍寥长风攻击的手臂,寥长风左手随即抓向对方的耳朵。 贝龙的右手也抓向寥长风的左手,寥长风的右手被对方砍了一下,不过他左手使劲伸向对方耳朵,贝龙的右手就势抓住寥长风的左手,一边使劲掰开他的大拇指,一边往后倒退。 寥长风大叫一声,痛得龇牙咧嘴。贝龙趁机出手击打他的腹部,由于寥长风左手拇指还被对方控制,只好用右手阻挡。对方却加大力度狠劲掰开他左手大拇指。不过寥长风还是挡住对方打向腹部的拳头。 贝龙突然松开寥长风左手大拇指,紧握拳头打向寥长风的太阳穴。寥长风由于费力抵挡腹部的攻击,左手大拇指也快要被掰断了,根本躲不开,只好顺势往地上卧倒。可躲避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他的太阳穴立马被对方打中,登时眼冒金星,头晕眼花。 寥长风想要往后倒退,贝龙看到对方躲开攻击,左手往上一抬,胳膊肘重重打到寥长风的下巴。寥长风太阳穴刚被对方攻击,现在又被对方全力击中下巴,顿时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流血,头昏脑涨。 即便如此,寥长风依然翘起双脚,预防对方猛扑,贝龙见状,不敢冒然上前制服攻击。寥长风躺在地上,蜷缩双腿。贝龙来回走动,想要寻找机会反击。寥长风也随对方走动,随时调整身体的方向,时刻让双脚面对他。 贝龙看到没有进攻机会,向寥长风勾了勾手,让他先站起来,继续往后倒退一步。寥长风微微一笑,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不堪,但是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悦和兴奋。贝龙后退之后,他慢慢站起,伸手擦干嘴里的血迹,转动几下脑袋,长吁一口气。虽然被打得疼痛难忍,但是他很喜欢这种紧张又刺激自由搏击。 寥长风脚跟尚未站稳,贝龙直接一脚踢来,右手也微微抬起。寥长风并不理会,立即出手抓向对方的眼睛。对方的腿脚刚到半空就突然下降,借力挥出右手,直接打向寥长风的耳朵,左手顺势抵挡寥长风对眼睛的袭击。 寥长风右手拽住对方左手,对方放弃攻击他耳朵,往后直退,同时挡开寥长风的左手。不过寥长风的右手一直抓住对方的左手,对方还没完全退回。寥长风使劲往后一拉,出脚踹中对方的腹部。对方吃痛,立即甩开他的右手。 第174章 迟来的敬意 第174章 迟来的敬意 贝龙狠狠地甩开寥长风的右手,寥长风迅速往上伸出右手,抓向贝龙的耳朵,贝龙吃惊地往后倒退。寥长风飞脚踹向贝龙腹部,贝龙不可能再踢腿抵挡寥长风的进攻,因为他要后退。假如他再不后退,耳朵就会被寥长风抓烂。 他的腹部硬生生地挨寥长风猛踢一脚,再加上他后退的惯性,直接被寥长风踢到在地。寥长风终于停止猛烈攻击,冲贝龙勾了勾手。贝龙迅速站起,毫不犹豫地出脚踢向寥长风的大腿。 寥长风顺势蹲下身子,他知道对方踢腿的同时肯定出拳攻击自己的头部,因此他先蹲下躲避对方的袭击,然后一把抱住对方踢来的大腿,就势倒地,施展柔术,牢牢锁住贝龙的脚踝,贝龙顿时无法动弹,乖乖举手投降,束手就擒。 寥长风看到贝龙没有反击的意思,一把松开紧锁的双腿。南坡万的笑容更加舒展,微笑变成大笑,继而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刘大锤见到一项强悍的贝龙败下阵来,原本满面的笑容立刻阴云密布,脸色阴沉,仿佛人家欠了他一辈子的债务。 寥长风看了看满脸不悦的刘大锤,大声喊道:“再来一个,继续接受你们的挑战!” 玉龙不慌不忙地高喊:“甲龙,马上出列,迎接战斗!” 甲龙动作麻利地脱掉身上的装备,气昂昂地走出队列。寥长风冷笑嗤之以鼻,大叫一声,藐视一切。他仿佛重回巅峰,回到以前他和飞鹰拼命搏击时的状态。他飞起一脚踢向对方下体,对方急忙往后闪躲。他踢出的脚跟扑空落地之后,双脚蹬地,借力迅速跳起,飞出另一只脚,踢向对方侧腰。甲龙一把抱住他的小腿,想要控制住他。 寥长风不再给对方任何还手的机会,他的身子迅速前倾,双手快速抓向对方头部,对方赶紧松开抱住的大腿,伸手阻挡。寥长风手停半空,头部却从上而下砸向对方额头。对方吃痛往后倒退,额头的鲜血仿佛喷泉一般喷射而出,溅了一地。寥长风只觉得额头火辣辣的刺痛,不过早有心理准备,对方却毫无防备,始料未及。 玉龙连连摆动右手制止甲龙,劝阻道:“你最好别打了,因为我们输啦!” 寥长风转头看了看玉龙,继续挑衅道:“再来一个,继续战斗!” 面对寥长风接二连三地挑战,龙组的队员早已忍无可忍,当下又跳出一人硬着头皮迎接战斗。随着战斗持续不断的发展,寥长风的攻击力度更大,更加心狠手辣,出手更加迅速。因为他知道对方不是一般人,再也不用畏首畏尾,缩手缩脚。不到二十秒钟,寥长风立即勒住对方的脖子。 他一边控制对方,一边大喊:“再来一个,越多越好,继续战斗!” 龙组队员还不死心,当即跳出一个迎接挑战。十几秒后,随即被寥长风三个重拳打晕在地,他身子接连**几下,再也站不起来。寥长风已打红双眼,处于亢奋与癫狂状态,他瞟了玉龙一眼,继续叫嚣:“还有谁上来挑战?来者不拒,越多越好!” 此时龙组队员还剩下四个人没跟寥长风交手,其中一人再也看不下去,他义愤填膺地冲出队伍,欲将寥长风打倒在地,才善罢甘休。玉龙一把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回原位,冷眼旁观寥长风横行到几时。寥长风有一种仰天长啸的冲动,他已经很久没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很久没有体会到当年在神鹰小组时那种不屑一顾,目空一切的感觉,那种高逼格的狂妄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 寥长风再次冲着玉龙大喊:“你敢不敢派人出来比试?” 对方鸦雀无声,噤若寒蝉,没人出头,无人回应。他微微抬头,长吁一口气,转过头冲刘大锤喊道:“龙组队员,不过如此而已!” 话音刚落,龙组队员咬牙切齿,气愤不已。有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出来跟寥长风继续较量一番。不过,沉稳淡定的玉龙立即伸手阻止他们一时的冲动。寥长风从容自如地走回队伍当中,他经过玉龙身旁时,对方平静地问道:“我们好像在哪见过?” 寥长风转头看他一眼,满脸不屑地回答道:“我们见没见过,你应该心中有数。” 玉龙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寥长风朗声说道:“你们龙组以前有个队员叫金龙,回去之后你可以问问他,他的腹部和胸口的刀伤,到底何人所为,共有几个伤口,还有被谁活捉,被谁缴械。他都心知肚明,大家有目共睹!” 玉龙难以置信,他吃惊地看着,寥长风慢慢走回队伍当中,巍然屹立薇薇的身旁,仿佛一尊凛然不可侵犯的泥塑雕像。玉龙还不死心,继续冲着寥长风大声喊道:“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铁血神鹰?” 寥长风不经意地瞟了对方一眼,沉默不语。南坡万始终面带微笑,仿佛看戏一般。刘大锤觉得无地自容,颜面扫地,他面色铁青,无所适从。玉龙看到寥长风爱理不理的样子,苦笑不已,闭口不言。 沉默十几秒钟后,他再次急切地问道:“你当真就是传说中的铁血神鹰?” 他看了看笑容可掬的南坡万,又看了看面色凝重的刘大锤,依然没人搭理他。他自讨没趣地自我解嘲道:“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失态,当我没说!” 南坡万笑吟吟地走到健身房中间,微笑道:“没关系,刚才你不是问他到底是哪个小组吗?” 玉龙立即抬头挺胸提臀,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说道:“报告首长,我正是此意!” 南坡万轻描淡写地答道:“他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神鹰小组寥长风。” 玉龙迅速转身,神情肃穆,歇斯底里地大喊:“立正,所有龙组队员向老兵敬礼!” 他们恭恭敬敬地向寥长风敬了一个军礼。神鹰小组为什么得到龙组的尊敬?因为他们是强者,强者只会尊重强者。龙组确实被神鹰小组压制两年时间,甚至把他们打怕了。寥长风心情复杂地接受来自龙组的敬意,他触景生情,再次想起昔日的神鹰小组,不禁眼含热泪,因为曾经辉煌的神鹰小组早已不复存在。 第175章 整装待发 第175章 整装待发 寥长风看着龙组队员郑重的军礼,豪情满怀,他仿佛从对方身上看到自己当年的影子。南坡万首先带头鼓掌,其他人也紧接着相继鼓掌致敬。薇薇高兴地看着,寥长风平静地接受这迟来的掌声。 这是以前他所没有的待遇。每次出生入死归来,他从没接到过掌声的礼遇。没人嘘寒问暖,没人顾忌他的感受,也没人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那时候,完成任务回来,只要能够吃上一顿热腾腾的庆功宴,他就已经很满足。 后来他逐渐心灰意冷,导致思想滑坡,原本坚定的信念开始动摇。他想放弃,也想逃避,他觉得自己没能力再坚持信仰。自从出狱后,他面对的都是逃亡与追杀,利用和欺骗,审判与刑讯。 最后他选择了自杀,跑回老家的后山简单地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因为他已经受尽屈辱,不想再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可老天偏偏爱开玩笑,他自杀时却被南坡万救起,阴差阳错地来到对方的基地。即便如此,他之前的信仰早已变得模糊。虽然他被救之后,从不间断执行任务,但是早已没有以前那么积极。 如今他仿佛找回自我,找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因为他们的掌声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和肯定。寥长风的眼神再次无比地坚定,他一声叹息,激动的情绪逐渐趋于平静。 南坡万扫视众人,跟寥长风对视一眼,大声说道:“今天,看到你们这些年轻人茁壮成长,我感到非常高兴。我们亲爱的祖国因为有你们的呵护,而变得更加繁荣富强,人民生活更加安定。” 他停顿一会儿,接着说道:“但是总有不法分子企图破坏我们国家的安宁,危及我们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他们手段残忍,无所不用其极,行为令人发指,我们应该怎么办?” 众人大声高呼:“杀敌护国,扬我军威。” 南坡万点点头,转头向外走。寥长风,薇薇,真龙,还有刘大锤紧跟他走进房间,他们商定本次任务的具体作战计划,做好前期准备工作。任务准备停当,寥长风孤身一人回到宿舍,关上房门,端坐办公桌前,拿出纸笔,写下自己心中的计划。一直写到晚上九点,他才停笔外出走动,呼吸新鲜空气。 寥长风打开房门一看,只见竟然薇薇蜷缩双腿,坐在门前,头趴在膝盖上睡觉。他走上前轻拍薇薇的香肩,她突然抬头,眼睛非常敏锐地注视寥长风,笑道:“怎么样?你的完美计划弄好了吗?” “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我有计划啊?”寥长风惊讶不已,看来想做坏事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薇薇站了起来,调皮地说道:“我瞎猜!” “你猜得对,我计划也差不多了。只是具体情况太模糊,我们掌握的情报太少,做与不做没啥区别。陪我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薇薇点点头,两人肩并肩走出基地,在小树林里兜了一圈,再次回到房间。寥长风输入密码,识别指纹和瞳孔,开启房门之后,立即招呼道:“你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薇薇摇摇头,拒绝道:“我就不进去了,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被人发现不太好。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们就出发了。” “好吧!你也早点休息。”寥长风关门躺到**,辗转发侧许久,始终无法进入梦乡。他只好起床服了几粒安眠药,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他们几个来到一间大型会议。鼠标因为临时外出执行其他任务,而退出本次任务,由黑龙代替。因此参与本次任务的人员变成寥长风,薇薇,真龙,黑龙,白龙,还有龙组八个人。他们一字排开站立寥长风面前。 寥长风扫视一周,平静地说道:“我们的任务即将开始,下面有三分钟时间,说出你们心中的想法,提出你们的具体要求。” 他说完,立即抬起腕表看了看,开始计时。众人安静地呆立不动,也没人说话。三分钟一晃而过,寥长风大声说道:“很好!行动开始,把作战服和装备送进来。” 寥长风抬起手表,打开通话设备。不一会儿,六个工作人员鱼贯而进,他们每个人的手上分别拎着两个手提包,一包是服装,一包是装备。每个包上都写有他们每个人不同的身份和代号。因为他们作战每个人对于服装和武器装备的要求都不一样,这些东西都是按照每个人的需求制定。 后勤工作人员离开后,寥长风大声命令道:“一分钟时间,每个人都认真检查自己的作战服装和武器装备。” 他们赶紧低下头,仔细检查手提包,看看有没有遗漏的东西。寥长风也不例外,检查时间一到,他再次发问道:“你们有什么情况吗?” “都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寥长风点点头,继续下令:“马上换衣服!” 他们有条不紊,紧张有序地换上战服,寥长风扫视一眼,赞道:“不错,变现很好!” 他一边表扬大家,一边将匕首插入衣服的袖子里,继续说道:“马上整理背包!” 众人开始整理各自的作战装备,将武器,食物,刀具等放到自己习惯的位置。寥长风看了看表,时间已是下午两点整。他冲着传呼机叫道:“通勤人员准备飞机,飞往西部地区通天峡谷。” 对方发来收到回复,寥长风大声喊道:“立正,出发!” 众人依次走进任务通道,卸下基地的物资。基地人员打开大门,门外的停机坪早已等候一架军用直升机。他们飞快往前奔跑,整齐有序地坐上飞机。经过长达六个多小时的飞行,晚上八点多钟,他们终于安全着陆。 室外热浪袭人,天气异常炎热,厚厚的战服裹得密不透风,每个人几乎汗流侠背。寥长风召集众人,吩咐道:“贝龙,黑龙,白龙,你们几个翻过前面的高山,越过边境,向四周分散,每人相隔十公里,然后一直向西走,一边走一边绘制行军地图。你们明白吗?” “明白!” “记住,我要的不是普通地图,而是行军作战地图,除了基本地形之外,还要标注哪里适合隐藏,哪里适合埋伏,哪里适合狙击,哪里危险,哪里安全。重点地形,详细绘画,包括地形地貌,温度温差,包括丛林面积,山崖高度,都要画在图上。你们明白吗?” “明白!” 寥长风发出最后的命令,“一分钟吃完东西,两分钟整理装备,三分钟后你们四个马上出发,往西走一百公里。”他们接到命令后,各自悉心准备。 第176章 蛛丝马迹 第176章 蛛丝马迹 寥长风神情凝视剩下的八个人,朗声说道:“玉龙,甲龙,真龙,海龙听令,他们走后四小时,你们紧跟上去,跟他们一样画出行军作战地图。明白吗?” “我们明白!” 寥长风又看了看剩下的四个人,吩咐道:“薇薇和雨龙留守这里,剑龙和飞龙跟我走。” “遵命!”薇薇有板有眼地应道,她冲寥长风做了一个鬼脸。 三分钟后,贝龙,黑龙,白龙,神龙,出发;薇薇和雨龙原地等待;寥长风背上行囊带领剑龙和飞龙往前走,薇薇追了上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叮嘱道:“一路上多加小心,对方十分强悍。” 寥长风掰开她的手,搂了一下住她的肩膀,点了点头,转身对还在磨磨蹭蹭的剑龙和飞龙叫道:“你们两个赶快跟上!” 然后飞也似跑向眼前的高山,寻找那恐怖分子驻扎的地方。他身后那两个人紧紧跟随,他们时而急速奔跑,时而艰难攀登,时而缓缓降落,时而小心翼翼地行走,穿越仅容下一只脚的悬崖峭壁。 两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越过达斯山脉,到达绵延的边境线。前方虽然已看不到巍巍高山,但是起伏的丘陵一眼望不到边。他们停下脚步,寥长风喝了一口水,命令道:“全速前进,越过边境。” 他们偷偷地越过北亚边境,在深山,丛林,丘陵地带快速穿梭。从晚上八点一直跑到天亮,寥长风有些筋疲力尽,他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吩咐道:“我们原地休息四十分钟,先补充能量,再侦查地形,注意寻找一切人类活动的痕迹。飞龙往北走两公里,剑龙往南走两公里,一旦发现重要情况马上发射信号。” 他们取下背包,拿出矿泉水和干粮充饥。寥长风躺在一块青石上,闭目养神,由于附近人迹罕至,所以他并不安排人手放哨。因为来此之前,他已在地图上反复研究,此地方圆一二百公里内,是最佳的隐藏地带,地形复杂,沟壑纵横,藏在这里也不容易受到重型武器的袭击。多年的野外作战经验,加上非常敏锐的直觉,他估计那些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就隐藏在这片地区。 五十分钟后,他们一行三人组成品字形,迅速搜寻地上留下的任何蛛丝马迹,一边搜查一边画出地形图,从早上一直搜到下午两点,始终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原地休息半个小时后,继续往前侦查。 晚上九点多钟,天色暗淡。他们行进速度受到一定影响,寥长风将他们两人叫到跟前,吩咐道:“暂时休息三个小时,十二点后我们再降低速度继续侦查,好吗?” “好!反正现在情况不明,先待在这里静观其变吧,免得遭人埋伏。”剑龙表态。 他们相距两米,藏在石缝中躺下休息。深夜十二点,三人再次出发,一直搜到次日早上六点,没有任何发现,就地休息。天大亮后,继续侦查。中午时分,寥长风半蹲在地,仔细寻找着,突然侧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毫不犹豫地拔出手枪,藏到一个巨石后面,探头观望。 一眼望去,只见飞龙急匆匆地向他这边跑来,寥长风四处查看,确定没人跟踪之后,才向他发出信号,招手示意。飞来气喘吁吁地来到寥长风身边,张开握紧的拳头,只见一个弹壳躺在他的掌心上。寥长风捡起弹壳,细细端详许久。这是一枚北亚步枪专用的子弹壳,从外壳可以判断子弹射击的时间不超过十天。 “你觉得怎样?说一下你的看法!”寥长风抛出问题。 “我认为这个弹壳就是那些人使用。”飞龙非常肯定地答道。 寥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咱们先去找剑龙,然后集合,就地休息。” 两人继续待在附近转悠,三分钟后剑龙终于寻过来跟他们会合。寥长风看着他们两个疲惫不堪地样子,平静地说道:“经过一天一夜的搜查,我们终于有重大发现,现在原地休息,然后跟上他们!” 剑龙认同寥长风的看法,三人席地而坐,拿出压缩饼干,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天气非常炎热,他们却背负沉重的装备,汗水几乎湿透身上的衣裳。寥长风的嘴唇干裂,剑龙嘴角气泡,飞龙鼻子红肿,也好不到哪去。 他拿出军用水壶,大口大口地喝光剩下的矿泉水。因为备用水壶还有一壶水,所以没有毫无顾忌地牛饮,压根就没想到控制用水量。泉水透心凉,从喉咙一直凉到胃里。 寥长风从自备药箱里,拿出降暑药,吃了几粒,然后找一块干燥阴凉之地,躺下休息。他们两人也相继补充食物和水分,各自闭目养神。可寥长风怎么也安静不下来,心里仿佛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一想到自己出来这么久,至今还没碰上敌人。他不免忧心忡忡。 他睁开眼睛,吞了一下口水,命令道:“事不宜迟,继续前进!” 他们两个看了看寥长风,然后迅速捡起装备。三人来到飞龙发现弹壳的位置,寥长风爬上东面一座丘陵,头顶炎炎烈日,低头趴在滚烫的石头上,小心翼翼地观察,心里默默地念叨:“在哪里......” 他把四周的大致地形看了又看,然后他们两人分析一番,征求彼此的意见。 “说一下你们的看法。” 剑龙陷入沉思,一言不发。飞龙默默地爬上北面五百米远的丘陵仔细观察。寥长风一边回想起刚才看到的地形,一边用树枝在地上比划。不一会,飞龙悻悻而归。 寥长风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发现?你有什么想法?” 问到这里,他不禁摇头,暗自苦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喜欢不耻下问?也许不自信,以前他带领神鹰小组,从来不问他们问题,除非遇到很难决定的事情,才会询问他们的看法。一般简单的决策,他从来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执行。而现在,他总是不够自信,担心自己一个错误的决策,让他们费时费力,甚至为此性命难保。 第177章 侦查途中 第177章 侦查途中 飞龙迟疑半晌,十分肯定地答道:“敌人就在西南部那座山里。” 寥长风目不斜视地闭上眼睛,淡淡地说道:“不对,他们就在我们前面。” 飞龙难以置信,吃惊地望着寥长风,诧异地反问道:“就在我们前面?怎么可能?前面什么也没有!” 寥长风双手枕着后脑勺,继续说道:“在我们前面有一片树林,树林的后面有一块盆地,盆地的后方有一大片干枯的草原,穿过草原就会看到一个u型山口,他们就潜伏在那里。” 说到这里,飞龙将信将疑地问道:“这些你都亲眼看到了?” 寥长风摇摇头,笑道:“没有!” 他们两人仿佛看到怪物一般看着寥长风,彼此交流眼神,不以为然。沉默片刻之后,剑龙问道:“神鹰,可以说一下你心里的想法吗?” 寥长风又摇了摇头,“说句心里话,我也不太确定。” 飞龙呵呵大笑道:“既然如此,你刚才所言不是痴人说梦么?” 寥长风睁开眼睛,反驳道:“直觉告诉我,他们就在前面,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打个赌。” 飞龙满脸不屑,十分轻蔑地笑道:“我才不跟你打赌,这里是战场,不是训练场,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所谓的直觉只不过是个人的感觉,并不能如实反映客观存在的事物,一切都要以事实为依据。” “正是因为这里是战场,我的直觉才这么强烈。”寥长风平静地答道。 “神鹰,虽然你是本次行动负责人,可你的直觉是不是太草率了?” 寥长风瞟了飞龙一眼,回应道:“我这是预判,不是胡说八道。如果不信,咱们可以按照你的想法,继续侦查验证,结果即可分晓。” 飞龙翻了一个白眼,怒气冲冲地坐到一旁。剑龙见状,立即从中调解道:“你们别吵了,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寥长风又反驳道:“恐怕也去不了!树林里肯定有狙击手埋伏,只要我们进去,就很容易暴露了。” 飞龙嚯地站起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神鹰,要去就去西南部那座山侦查,他们肯定就在那里扎营。” 寥长风不想再跟他磨嘴皮子,立即随口答应道:“好吧!我们先去你猜测的那个对方。” 三人商定完毕,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南前进,大约行走五公里后,继续转头往西面行进。其实,寥长风并不想去飞龙所说的那座山脉,他只不过是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判断而暂时顺从对方的想法。 四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来到那座山脚下,大山巍峨耸立,高耸入云。他们停在山脚,就地休息,补充身体所消耗的能量。寥长风命令飞龙和剑龙二人,自行前去寻找。他则待在原地等候,三个小时后,如果没有任何发现,就返回原地会合。 两人领命而去,寥长风整理行装,独自爬上高山北面一处断崖。山崖虽然不高,但是很陡,他前后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十分艰难爬上崖顶,掏出望远镜,认真细致地观察北部的情况。 看到的情景正如他所料,树林的北面有一座山,孤零零地屹立在草原的边沿,隐约可见孤山脚下有一个弧形的山口。由于目标太远,并没看到人。寥长风收起望远镜,自言自语,“就是那鬼地方!” 他胸有成竹地返回地面,在原地休息将近一个多小时。飞龙和剑龙二人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寥长风早知如此,劈头就问:“你们侦查的情况怎样了?” 他们两个摇头晃脑,仿佛拨浪鼓一般,异口同声地说道:“没有发现任何可疑情况。” “好,你们先休息一下,现在终于知道我的判断没错吧?” 飞龙和剑龙点点头,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寥长风默默地思考作战计划。两小时后,他们两人依然无精打采地坐着。寥长风平静地叫道:“飞龙,剑龙!” 谁知他们反应很迟钝,并没立即回应,而是吃惊地盯着地面发呆。寥长风一个箭步冲到两人上前,各扇每人一记耳光,怒吼道:“你们耳朵聋了吗?” 他们连忙笔直地站立,大喊一声:“到!” 寥长风似乎还不解气,伸脚猛踹他们的双腿。他们仿佛木偶一般,一动不动,寥长风越打越气。直打得右手发麻后,才呆坐地上,拿出备用水壶,大口喝水,一声不吭地看着地面出神。 许久,他才我猛然抬头,看着面前这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队友,他们的汗水滴滴答答地落到滚烫的石头上,然后迅速蒸发,他于心不忍,将两只手臂搭在两人的肩膀上,平静地说道:“下面,我简单交代一下任务。” 两人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我们洗耳恭听。” “现在几点了?” 剑龙抬手看了看腕表,“下午三点。” 寥长风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咽了一下口水,命令道:“你们两个马上联系其他队员,现在已经是任务开始的第二天,你们要在第五天早上八点之前,带着所有人来到这里跟我会合。不管你们跑步还是走路,反正第五天早上,如果少一个人不来,我先枪毙你们两个,以儆效尤。你们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飞龙和剑龙如临大赦一半,站起大声喊道。 “赶快去吧!回来的时候,千万不要接近北面那片树林,从另一边绕过来。第五天早上,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寥长风压了压两人的肩膀,再次叮嘱道,他们整理行装,然后迈开步子原路返回,寻找其他人而去。 两人走后,寥长风呆坐地上,火辣辣地太阳光照射到他身上,身上的衣服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他取下水壶,拧开盖子后才发现壶里早已空空如也,一点水都没有了。 他口干舌燥地走出山坳,然后找到一个土质松软的地方,开始挖坑。他先垂下往下深挖两米,再横挖出一个地洞,捡来杂草和枯枝编成一个遮阳伞盖上洞口,洞里的突然潮湿,是一个很好的避暑场所。 他脱下衣服,脱掉鞋子,用湿泥覆盖后背,蜷缩洞内休息。他要躲避烈日,储藏身体里的水分,平稳度过这个十分炎热的白天。他躲在挖好的洞里,里面虽然阴凉潮湿,但是洞外的太阳暴晒,半个小时后他开始闷热不安。 第178章 艰难行进 第178章 艰难行进 即便如此,寥长风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他不想浪费体内一滴水分。毕竟洞内四周空气潮湿,不像洞外的空气那么干燥。虽然他还是微微出汗,但是待在里面,身体的水分保持得相对持久一些。 他忽然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恹恹欲睡。临行之前,竟然忘记携带一些精神药物,因为他的心病时好时坏,每当情绪过于激动,压力太大,随时都有可能发作。他轻轻地呼气和吸气,缓慢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尽量让它变得顺畅而均匀。 十分钟后,他竟然睡了过去。自从他们成功着陆,走下飞机后,他还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当他再次醒来时,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从脑袋传遍周身。于是,他下意识地挪动一下身体,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 紧接着冷汗涔涔而下,他握紧拳头使劲地捶打自己的脑袋,可那种由内而外的剧痛,却没有一丝丝减轻。原本均匀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不安,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喘气。 寥长风哆哆嗦嗦地摸索身上的背包,寻找止痛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终于找出一粒止痛药扔到嘴里,非常吃力咀嚼,药味苦涩,非常难吃。可两口苦口利于病,再难吃他也要吞下去。 他不想在洞中停留,于是十分艰难地爬出洞外。头痛难忍,疲惫不堪,饥渴难耐,让他变得非常虚弱,每爬出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本来只有两米深的地洞,他却废了好大劲,花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爬出洞外。 外面天色麻黑,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寥长风躺在尚有余温的地上,使劲地按压自己的脑袋,好让疼痛减轻一些。可是按摩的效果好像并不明显,他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的脑袋为什么无缘无故地剧痛,以前根本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脑子里仿佛有人拿着无数把绣花针,一针又一针地扎着,直痛得他满地打滚,好比毒瘾发作的瘾君子。 他咬牙切齿地拔出匕首,慢慢割开脑袋两侧的头皮。外部疼痛的刺激,终于让头痛得到一丝缓解。他一刀又一刀地划开皮肤,从额头一直划到后脑勺。殷红的鲜血渗出头皮,跟头发混成一块。 虽然头晕脑胀,但是由内而外的疼痛逐渐减轻。不过喉咙仿佛被火烘干了一般刺痛。他哆嗦右手,取出军用水壶,费劲地拧开盖子,喝下一小口仅存的矿泉水,先含在嘴里几秒钟,润润嘴巴,再分三次吞下肚。血液的流失无疑加速体内水分的流逝。 可是实在没办法,头痛欲裂之时,他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因为直到血流出来,他才感到疼痛有所减缓和降低。虽然壶里还有不少水,虽然他非常口渴,但他只敢喝一小口,不敢再多喝。因为这种情况,再喝下去就会引发呕吐,此时喝下去的水就白白浪费了。 寥长风紧闭双眼,平躺在地,仰望深邃而辽远的夜空。此时,原本炎热的空气变得一丝凉爽,凉风习习拂面而来。他极力抵抗头痛,就这样躺在那里,时而翻滚,时而捶打脑袋,时而大声叫骂。而离此不到五公里的孤山脚下,就潜伏着他们苦苦寻找,准备消灭的敌人。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而过,山间的气温热得快,冷得也快。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寥长风终于睡了过去。 凌晨两点十五分,他再次悠悠醒来,发疯了一般拿起水壶,猛喝一大口。当他这口甘甜的泉水时,突然想到壶里的救命水所剩不多,只好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回壶里,留下一小口慢慢喝。他颤巍巍地站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子。 忽然微风拂面,令人神清气爽。寥长风头痛的症状已消失,只是还有些昏沉,仿佛大病初愈般头重脚轻。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些干粮,一小口一小口地啃食,然后硬生生地吞下肚。因为他不想浪费唾液,吃完东西,再次喝了一小口矿泉水,然后整理装备,背上行囊,原来返回发现弹壳时的地方。 漆黑的夜空下,寥长风弯腰行走,小心翼翼地钻进来时的树林,密切注视周围的动静。天很黑,能见度很低,肉眼能看到的东西十分有限。他拿出扫雷感应器,一边慢步前进,一边检查地上是否埋有地雷。前后花了三个小时,发现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地雷。他庆幸自己预料到附近有雷区,因此早有准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通过观察这些地雷的埋放,还有地形地貌的走势,寥长风终于找到一个规律,寻找到一条安全的小路。他在这条小路上仔细地搜寻敌人留下的任何标志,可能是几块摆放整齐的石头,可能是自然生长的树木,也可能是一株并不显眼的野草,当然还有一些人为添加的标志。 他来回走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于是他决定仿照敌人的标志,开始有规律改变他们留下的记号,或者有意模糊他们的路线,然后标上自己可以认识的记号。三个小时后,敌人的这条安全通道终于消失,变成他的安全退路。做好这些,他逐个去掉自己留下的痕迹,然后慢慢地走出这片阴森恐怖的树林。 接下来,他要详细画出这片区域的地图。于是,他再次回到刚挖的地洞附近,潜入这座山脉,每爬上一座山头,就往北观察敌人驻扎的大概位置,然后努力地识记和绘画。 早上八点,他终于绕到敌人驻地依托的山脉后方。这座山虽然不高,但是非常陡峭,跟离地面大约七十度。他想从侧面的山上爬过,但是看了之后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侧面的山崖非常高。敌人的驻地就在面前这三座山的中间,一个天然弧形的山坳里。 寥长风简单吃了一些干粮充饥,喝了三口水,然后从包里面拿出绳子,按照自己的理解,寻找最佳的爬山线路,开始艰难地往上爬。每当爬到没有任何着力点的位置时,他就用打孔机打洞,钉入钢钉,割断绳子,绑在钉子上横向移动,寻找继续往上爬的山路。前后共打四颗钉,绑了四段绳子,终于打通一条上山之路,为了下次攀爬做好充分准备。 第179章 欲说还羞 第179章 欲说还羞 时间已是下午一点多钟,剑龙和飞龙二人已经走了一天一夜。 寥长风终于爬上山头,小心谨慎地向前摸进,每进一步,他就驻足仔细观望。半个小时后,他爬到山头的另一边,拿出望远镜观察山脚的动静。他趴在石壁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山脚的弧形开口,异常开阔,敌人在开阔地带摆满石头和木头组成简单的防御工事,防线内搭着十几顶帐篷。 帐篷不远处,大约五六十个敌人一字排开站立,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军事训练。在他们身后五米开外,停放四架军用直升机。再仔细一看,隐约可见地上摆放的防空炮和一辆重型**。这个鬼地方装备一辆**有何用?难道他们还有底下通道?寥长风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他从下午一直观察到晚上,才喝水,吃东西和睡大觉。 第二天,继续观察。通过这一天半的观察了解,他断定这是一座境外训练基地,这些人在这里秘密训练之后,奔赴各地搞破坏,乃至进行各种恐怖活动。那些教官都是从世界各地召集而来的顶级高手,人数高达七八十人,配备各种各样的新型武器。 这个弧形的山口是盆地西端的第一道防线,要想越过盆地,就必须从下往上直冲,守候在防线上的敌人可以俯视,然后从上往下开枪扫射。经过盆地之后则是一片开阔地,里面埋伏不少狙击手,只要稍微露头,敌人就会射杀发现的目标,而开阔地后面就是敌人驻扎的营地。 寥长风不但弄清敌人营地周边的基本情况,而且还摸清他们的饮食起居,作息时间。对方从凌晨三点开始在那片开阔地上训练,一直练到早上七点钟才吃早餐,然后岗哨换防,盆地的驻兵回到营地接受强度训练,凌晨训练结束后再次回到盆地驻守。 他们每天上午十点钟开始休息,一直睡到下午五点才开始训练。寥长风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详细记录下来后,胸有成竹地原路返回,下山途中继续修订进山路线,尽量使它更加合理,更加安全,更加简便易行。 晚上八点,寥长风终于回到自己开挖的地洞里休息。他拿出所有的食物,慢慢吃掉,喝光剩下的饮用水,然后开始闭目养神,静等龙组和薇薇他们到来。八点四十分刚过,他迷迷糊糊之中,隐约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向这边靠近。从步伐和步态来判断,其中一人肯定是薇薇。 他轻手轻脚地探出一个头,观察前方的动静。淡淡地星光照耀之下,只见薇薇他们四个和龙组八人向他这边走来。他迫不及待地向他们发出信号后,钻出地洞,迎了上去。不一会儿,他们气喘吁吁地来到寥长风面前。 每个人身上褴褛不堪,样子十分狼狈。寥长风依次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眼里不自觉地闪出一丝泪花。明天就是最后一战,他们离开南坡万的基地至今,已经过去四天,第五天即将到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周遭逐渐凉爽起来,寥长风来回地摩挲怀里的步枪。 眼尖的薇薇一下子看到他额头斑斑的血迹,关切地问道:“阿风,你怎么受伤了?” 寥长风低下头,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后退几步,突然大声喊道:“所有队员听令,立正!” 众人仿佛触电一般,人字排开,笔直站立。寥长风继续叫道:“在你们西北方向,驻扎我们苦苦寻找的敌人,距离这里不到五公里。” 他低头看了看表,继续说道:“明天下午一点,我们开始进攻!现在是凌晨两点半,大家各自准备,明早八点开始布置作战任务。” 众人静静地聆听寥长风的吩咐,每个人的脸上洋溢坚定沉着的神情。他们看了看寥长风,然后开始换衣服,整理装备,补充能量。寥长风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休息,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明天的作战计划,把所有的漏洞和不足,以及突**况再次梳理一遍。 正当他深思熟虑之时,薇薇悄悄地走到他身旁,开玩笑道:“还真看不出来啊,虽然一起执行任务那么久,但是真没见过你领队。不愧是神鹰小组组长!”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笑道:“胡说,上次我们一起去北亚寻找嫦娥奔月图,不就是我带队么?难道你都忘得一干二净啦?哎,你累了没有?” 薇薇拢了拢满头的秀发,嗔道:“废话,那当然累了,时间这么紧,任务这么重,还跑这么远的山路。” 寥长风笑而不答,薇薇从容自在地坐到他身边,责怪道:“再说我们要是来晚了,直接就被枪毙,这可是你下的**命令,谁敢不从?” 寥长风转过头看了看薇薇,她原本端庄秀气的脸上,汗水混合泥土,仿佛一只刚从灶台里钻出来的小花猫。一股怜爱之情油然而生,他于心不忍,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她。对方出身显赫,抛弃优越的家庭条件,为国出生入**,干着世界上最危险,最痛苦的工作。 薇薇看到寥长风一直盯着自己出神,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骂道:“别看了,我脸上好脏。” 寥长风听而不闻,继续看她。她一边伸手扭转寥长风的下巴,一边大声叫道:“看怎么看,你又不是没看过。再看我就不理你了。” 寥长风一下子抓住她的手。她叫了一声,想要把手缩回,可寥长风并不松手,紧紧攥着不放。她抬起头神情地看寥长风一眼,然后再次低下头。寥长风看到她娇羞的样子,心都酥了。他低下头,轻吻她的手背。 她不说话,继续挣扎,想要把手拿回去。可寥长风依然紧紧攥着,他紧张地目视前方,大气也不敢出。过了一会薇薇不再挣扎。寥长风转头看了看她,她也一直盯着。寥长风又看了她一眼,目光再次转向前方。 薇薇突然妩媚一笑道:“你脸皮这么薄,还想耍流氓?” 寥长风一听到流氓两字,吓得赶紧松开她的手。薇薇揉了揉被攥紧的玉手,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注视他,撒娇道:“阿风,你弄疼我了!” 第180章 全面出击 第180章 全面出击 寥长风乐呵呵地傻笑道:“对不起,我想......” “你想也没用,我知道知道你想干嘛?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别想那么多了!”薇薇奸诈地笑了,“下不为例,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笑过之后,彼此双方陷入片刻的平静,薇薇沉默地用脚跟蹭地面,似乎再等待。寥长风连忙回应道:“嗯,下不为例,如果再犯,就是小狗!” 薇薇扑哧一笑,依偎在寥长风怀里。两人安静地坐在岩石上,清爽的夜风拂面,漆黑的夜里,周遭一片**寂。半个小时后,薇薇挣脱寥长风搂紧的手臂,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歇息吧,我去更换衣服,准备东西。” 寥长风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香肩,吩咐道:“好,你负责安排他们几个轮流站岗休息,明早八点再布置任务。” 薇薇点点头,然后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寥长风望着那个渐去渐远地黑影,和衣而卧。他的心情逐渐归于平静之后,突然觉得好累。他终于闭上眼睛睡着了。这是他五天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次,因为身边有这些可爱的战友,敬爱的人民子弟兵陪伴。 次日一早,寥长风睁开眼睛,抬手看表,时间显示七点四十分,不过脑袋还是昏昏沉沉,他使劲地甩了甩头,看了看四周,旭日东升,朝阳似火。看来今天又是一个非常炎热的天气,可气候环境越恶劣,条件越艰苦,越能考验他们的战斗力。 寥长风一跃而起,来到他们集合的地点。薇薇等人已换好服装,武器和装备也已准备停当,每个人都在吃东西。见到他走来,一个个相继站起打招呼。他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休息。他们这才沉默地各干各事,薇薇轻声问道:“你醒啦?天当棉被地当床,昨晚睡得好吗?” “还行,我早已经习惯这种餐风露宿的野外生活。” 薇薇拎起已灌满的两个水壶递给他,“这是你的水壶,我都装满了。” 寥长风接过水壶,码放到背包里。薇薇又拿给他一些食物,“你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要不然下次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 寥长风拧开一个类似牙膏的塑料瓶,将瓶子里的压缩食物挤进嘴里,又喝了几口水,吃了几块饼干。薇薇没再管他,兀自忙别的事情。时间转眼一晃而过,他一边咀嚼食物,一边下令道:“攻击任务,马上开始。” 众人围着寥长风坐成一团,寥长风拿出画好的作战地图,吩咐道:“下面开始布置作战任务,每个人一定牢记心中,随机应变。明白吗?” 他们异口同声地大喊:“明白!” 寥长风停顿一会儿,再次喝下一口水,命令道:“玉龙,贝龙,黑龙,甲龙,你们四个拿地图,绕到前面那座山,山上的绳索我已提前固定好,你们到达山顶之后迅速装好下山的绳索。” 他们静静地听着,寥长风抬头看了看满天的朝霞,若有所思地说道:“具体行动的时间,我也不敢确定,不过肯定是在我们跟敌人正面交锋之后。” 玉龙随即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你想吸引敌人的注意力,然后从天而降,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样也太危险了吧?我们做好别冒这个险!” 寥长风肯定地笑道:“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要学会逆向思维,反其道而行之,会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玉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寥长风伸手抓着对方的肩膀,郑重地叮嘱道:“当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必须出现准时在敌人后方。” “明白,我们一定照办!” 其实他们的攻击时间也不能确定,因为下去早了会被敌人弄**,下去晚了在前方进攻的人员恐怕顶不住,也容易脱离攻击范围。具体什么时间,还得看具体情况,再具体分析。 “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必须顺势而为,随机应对!”寥长风再次强调,“事不宜迟,马上出发!” 玉龙手里攥着寥长风所画的地图,带领四个龙组队员,悄悄地绕过敌人驻地大本营后面的那座石山。寥长风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长吁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玉龙能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准时出现。 他们四个人走后,寥长风看了看剩下的七个队员,慢条斯理地下令道:“你们的任务就是听从我的指挥!三分钟整理装备,然后跟我走!” 他们默默地检查武器和装备,紧跟在寥长风身后,开始长途跋涉。每个人佝偻着腰,头顶烈日,快速穿梭在茫茫丘陵中。早上十点多钟,他们终于到达原先发现弹壳的位置。寥长风叮嘱众人,前面的树林里埋藏无数的地雷,不过他开辟一条相对安全的通道,并且将那片雷区变成他们的自由领地。 众人感到十分诧异,他紧接着吩咐大家一定要紧紧的跟在身后,千万不要随意走动。到时他会指引出正确退路和记号,撤退时每个人都要擦亮自己的眼睛。 他们就地休息,众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树荫底下,一边警惕地观察附近的动静,一边享受凉风的吹拂。太阳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风中夹带一股热气,仿佛锅炉旁冒起的轻烟。 正午时分,他们在树林里缓慢穿梭。寥长风一边行走,一边指出哪里埋藏地雷,哪里留下他自己弄的记号,跟敌人留下的记号有什么区别。他们仔细地分辨,认真地记录,谁也不说话,因为害怕还有遗漏的地方。经过一个半小时摸索前进,他们再次找到一条安全撤退路线。 中午十二点半钟,他们终于抵达树林的西面,从这里甚至可以看到前面的盆地。 寥长风吩咐薇薇准备重型狙击枪,飞龙负责寻找有效狙击地点,黑龙和白龙卸下其他装备,开始安装单兵导弹。由于这种武器非常笨重,他们只能携带三发,主要用来对付敌方的直升机或者**和坦克。剑龙和雨龙在他的带领下,慢慢往前爬行。他们偷偷地摸进盆地东部的边缘,然后迅速寻找掩体。 即便身穿的二号伪装和周围的环境几乎高度融合,他们也不敢大动,只是一点点移动,因为敌人就在盆地的西面严防**守,防线上的哨卡还配有重型机枪,不过目前还没狙击手的身影。寥长风紧趴在地一动不动,太阳直射大地,狂风卷起沙尘乱飞。他把眼镜从头盔慢慢移到眼睛上,防止飞扬的尘土飞入,然后慢慢地抬起头,紧盯对面的防线,极力搜寻狙击手的影子。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巨响,薇薇和飞龙他们终于开枪了。 寥长风连忙冲着剑龙和雨二人叫道:“迅速向前摸进,马上寻找掩体躲藏!” 他们从地上爬起,时而弯腰往前跑动,时而匍匐在地,时而在地上滚动。 第181章 诱敌深入 第181章 诱敌深入 巨响瞬间得到周围枪声的积极响应,敌人的狙击手开始发起猛烈地反击。薇薇和飞龙连忙冲到他们事先找好的狙击点,迅速向敌人靠近。这个方圆一千多米的小型盆地,深度高达二三十米,人在里面活动极不容易。 寥长风大声喊道:“薇薇,马上找出狙击手,立即射杀目标。” 他拿下背在身上的狙击步枪,虽然射程也刚好一千多米,但是有效的攻击范围却没那么远。他打一枪换一个对方,狡猾的敌人也紧随枪声迅速隐藏。他根本找不到任何攻击的目标。 “我们到底怎么办?”薇薇焦急地问道。 “等待鱼儿上钩。” “难道我们就这样趴着干等下去?”剑龙着急地反问。 “对,别忘了我们只是诱饵。”寥长风奸诈地笑道,他们躲在掩体内,只好紧贴地面静观其变。 哪知刚过两分钟,天空突然马达引擎的轰鸣。他们抬头仰望,只见上空两架军用直升机飞驰而来。寥长风紧急下令道:“马上准备单兵导弹!” 薇薇和飞龙肩扛导弹发射筒,一个瞄准前方的敌人,一个瞄准天上的直升机。只要敌人进入有效的射击范围,就马上开火。寥长风举起步枪,对准直升机射出几发子弹。虽然他明知道不可能打中对方,此举不过是为了引起敌人的有意注意。那军用直升机立即调整方向,轰隆隆地向他们飞来。 寥长风随即喊道:“剑龙,雨龙你们继续朝天开几枪,打完马上撤退。” 他一边喊一边往回跑,剑龙和雨龙从不同的角度把子弹打上天空。直升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分别向四周散开快速后退。砰......突然机上飞出一枚导弹坠落在雨龙的附近爆炸。眼疾手快地白龙也第一时间攻击直升机。 轰隆......飞机轰然坠落,远处立即冒起滚滚浓烟。雨龙也随即消失了,飞龙一直寻找对方的狙击手,还有可能出现的目标。薇薇气急败坏地朝天射击另一个架直升机,机上立即飞出另一枚导弹,不过攻击的目标不是寥长风和剑龙,而是白龙。导弹炸开之后,白龙站立的位置火花四溅,浓烟四起。 寥长风心里一惊,仿佛被点击一般,只觉头皮一阵发麻。薇薇还在寻找有利的位置进行反击,敌人的直升机盘旋上空,仿佛天上的秃鹰寻找地面的猎物。寥长风立即拉起剑龙拼命地跑向树林。窥伺许久的飞龙也不甘示弱,他举起机枪对着直升机的驾驶舱就是一阵狂扫。薇薇见状,也积极补枪扫射。 轰隆......密密麻麻地子弹几乎射穿整个机身,直升机摇摇晃晃地坠落地面,轰然爆炸。短短五分钟时间,雨龙中弹身亡,白龙生死未卜,敌人两架飞机爆炸。看到雨龙的离去,寥长风并没过多伤心,他知道这才刚刚开始。 黑龙由于自己的失误,导致在空中盘旋许久第二架直升飞机有反击的机会。幸亏飞龙和薇薇匆忙中用重机枪打中直升机驾驶员。要不然敌人的导弹再次发射,他们当中还会有人丧命。 寥长风还在快速地奔跑,他想跑出敌人的有效射击范围,剑龙也拼命地往回跑。当他们跑到树林里,其他人已找回白龙,他击落第一架直升机时,也遭到第二架直升机的攻击,虽然他已做好逃跑准备,但双腿还是被炸飞,只留下上半身。 白龙安静地躺在黑龙的怀里,众人沉默不语,他们眼睁睁地看着生不如死的白龙发出微弱的痛呼,大家的心里别提有多难受,气氛显得十分压抑。寥长风眼含热泪,拔出手枪,顶住白龙胸膛心脏的位置,双手哆嗦地开了一枪,送他走完最后一程。 因为在他看来,此时已没有什么不抛弃和不放弃的道理可言。在他们眼里,凡是丧失战斗力或者丧失逃跑能力之人,只有一条路可走,要么自杀,要么被杀。很显然白龙已不具备自杀的能力,而他还没等到敌人开枪时,早已失血过多而死。与其备受让他痛苦的煎熬走完最后一程,不如尽早让他痛快地离开。 寥长风擦干眼泪,抬头看了看黑龙,黑龙目光呆滞,眼神空洞无神地看着。 “黑龙,你没击中直升机。”寥长风小声叫道。 “嗯,我知道!”黑龙哽咽道。 寥长风蹲下身子,一把拽住黑龙的衣领,提了起来,嚷道:“希望你对死去的战友负责!” 黑龙点点头,寥长风松开手,望着还剩下的几个人,大声叫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敌人马上就要反扑过来了,他们可能还有飞机,坦克,装甲车。不管怎样,都要有效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 他顿了顿,接着命令道:“剑龙,你负责引爆敌人埋好的地雷,吸引他们进入前面那片树林。薇薇和飞龙,你们两个迅速占领敌后方五百米的制高点,形成交叉火力攻击敌人。” 三人依计而行,各自领命而去。寥长风看了看黑龙,喊道:“你跟我走!” 他们迅速跑向敌后方三百米的位置,来到一片低洼地,这里沟壑密布,是一座天然的掩体。寥长风打算在这里阻击敌人。前方突然传来几声爆炸,看来剑龙已引爆地雷。果然响声过了几十秒后,剑龙风风火火地跑到跟前和他们会合。寥长风竖起大拇指,笑道:“你干得很好!再接再厉,继续战斗!” 他们三个静静地等待敌人的到来。因为敌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对手大概有多少人,火力分布情况以及大致的埋伏位置,因此肯定会来消灭他们。由于林木的遮挡,导致寥长风根本看不到树林外面敌人的前进情况,好在薇薇和飞龙二人找到制高点后,一直向他们发送信号,传达敌情。 久违的敌人终于姗姗而来。砰......寥长风的身后突然一声枪响,前方一人立即应声倒地。寥长风转头看了看黑龙和剑龙,下令道:“先不要开枪!等敌人全部进入林子里再动手也不迟,稍安勿躁!” 两人相互做了一个鬼脸,他们继续安静地等待。而盘踞制高点上的薇薇和飞龙,时不时地射杀敌人。两人对面的狙击手也在寻找他们两个的位置,只可惜他们两个藏得太深,敌人找了老半天,愣是没发现。 砰......前方响起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很显然敌人踩到寥长风埋下的地雷。七八声爆炸过后,敌人迅速撤出林子,反应过来的敌人终于明白已有人改变雷场的布局。 第182章 束手被擒 第182章 束手被擒 一直密切观察敌情的飞龙突然喊道:“敌军已经派来几个人,具体人数不知,估计他们想重新找安全通道。” 寥长风并没搭话,他知道敌人迟早会这样做,因为这些地雷本来就是他们掩埋。只是刚开始他们并不知道已被人改变摆放的位置,所以才会踩到地雷。同样他们也可以重新改变雷区,毕竟这是他们的雷场,这对他们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寥长风接到薇薇传来的情报:“前方发现敌军五人走进树林。” 寥长风立即回复她:“马上干掉他们,最好做到枪枪毙命。” 他静静地等待薇薇开枪,可是等了很久,始终没见到她开枪。倒是急不可耐的飞龙连开两枪,枪毙两个敌人,就再也没听到任何枪响。他们耐着性子干等了半分钟,寥长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环顾四周,终于看到一些可疑情况,立马冲着黑龙和剑龙叫道:“敌军的高手来了,随时准备战斗!” 还没等他说完,眼前立刻飞来一个高爆手雷,他们三个迅速匍匐在地。手雷爆炸的热浪扑面而来,直炸得寥长风的耳朵嗡嗡作响,头晕脑胀。他慢慢抬起头,只见不远处二百米的地方埋伏两个人。他们躲在树干后面,纹丝不动,稍微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来。 寥长风看得真切,他举枪瞄准树干连打三发子弹,黑龙和剑龙也随即开枪射击,不过都没打中。突然从树干后面蹿出一个黄色长发,上身穿灰色无袖背心,下身穿黑色军裤,脚踏黄色军靴的蒙面男子,他背负一把狙击枪,手拿步枪,向他们疯狂扫射。紧接着西南面又跳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光着膀子,下身穿同样裤子,脚穿一样军靴的男人,手持一把微微型冲锋枪,也向他们射击。 寥长风大声喊道:“杀了他们。” 剑龙和黑龙开始向他们射击。那个黄色长发的蒙面人直接站起,一瘸一拐地移动脚步,他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时而躲到树后,时而前进几步,时而趴下,时而后退,时而消失。 对方绝对是高手,在寥长风,黑龙,剑龙,还有薇薇,飞龙五个人的联合打击之下,竟然不慌不忙地向他们发起反击。看样子对方腿脚不便,可能还是个残疾人,腿脚曾经受伤,虽然走动的步伐一瘸一拐,但是他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另外一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他时而出现,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左边,时而出现右边,他和那个长发瘸腿男,配合得非常完美,天衣无缝。 寥长风愤怒地发出命令:“薇薇,飞龙,马上狙杀敌人。” 可是他们连打三四枪后,那两个敌人依然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们的视野范围内。寥长风的脑袋越来越晕,眼看对方的大部队即将进入那片树林,雷区将再次被敌人所控制。 寥长风心里暗骂:“都是一群废物。” 骂归骂,其实他也打不中那两个可恶的劲敌。他默默地趴在掩体里,脑海里突然想起雄鹰如果还在该多好!想到这里,他恼怒地抬起头,极力寻找那两个人的身影。 砰......突然一声枪响,寥长风的肩膀被敌人打中,不过子弹擦肩而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他紧紧盯着枪声响起的位置,只见瘸腿男从一棵树上跳下来,然后再次消失无踪。他从包里掏出一包止血粉,用嘴撕开一个口子,一股脑儿地倒在伤口上,也没有包扎。剑龙和黑龙还在正儿八经地射击敌人,不过只见一颗颗子弹频频射出,就是不见敌人中弹身亡。 寥长风情急之下,大声叫道:“看着点,别乱开枪,节约子弹,赶快摸清他们的规律,再打啊!” 黑龙和剑龙汗流浃背,汗水几乎湿透他们后背的衣裳。寥长风刚眨一下眼睛,瘸腿男突然在右方一百米的位置现身,只见他满头黄发随着身体的快速移位而忽上忽下地飘动。 黑龙终于忍无可忍,他霍然起身,想要射杀即将靠近的瘸腿男。 寥长风失声大叫道:“不要露头,小心埋伏。” 话音刚落,黑龙还来不及开枪,他暴露在外的半个脑袋,左侧的太阳穴顿时射进一颗子弹。那个光着上身的男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杀了黑龙。黑龙瘫软在地,鲜血从他的脑壳里汩汩流出。 寥长风欲哭无泪,欲开枪为黑龙报仇时,身后传来一声闷响,他侧头一看,光身男子被飞龙打断脖子。他眼睁睁地看着黑龙到在血泊中,然后默默注视前方,继续寻找瘸腿男的身影。 砰......清脆的枪声从薇薇所在位置传来,寥长风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看来敌人已靠近她身边。 他冲剑龙喊道:“你赶快杀了那个人,无论采用什么手段。如果杀不死,你就死在这里,任务完成马上撤退。” 剑龙看了看寥长风,坚定地点点头。寥长风快速跑向薇薇所在的制高点,因为她可能遇到了危险。他一边拼命地往前奔跑,一边躲避地雷。当他来到目的地时却没发现薇薇的人影。他密切地观察周遭的情况,地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他飞速向爆炸的方向跑去,看到了一具支离破碎的尸体,薇薇并无影踪。 突然,他感到后面有人靠近,于是飞脚向后踢出,但是膝盖却被人踢中,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后脑被一个发烫的枪口顶住,被烤焦的头发瞬间滋滋响,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头皮也被烫伤。 这时,一个黑衣人拉扯薇薇的头发从后面走出来,来人用枪指着他,薇薇手脚被绑,嘴角流血。 黑衣人慢条斯理地叫道:“你站起来!最好不要逼我动手。” 寥长风乖乖地站立,无可奈何地笑道:“你很厉害嘛!” 黑衣人并不回应他,当下丢过一根绳子,冷漠地命令道:“你还是自己绑起来吧!” 寥长风捡起绳子,开始捆绑自己的大腿。黑衣人趁机拿走他身上所有的武器,然后用一根绳子将他和薇薇背靠背绑在一起,还在两人后背的中间绑上一枚炸弹。 对方狞笑道:“最好不要乱动,否则爆炸产生的威力会让你们死得很惨。” 说完他拿出两块抹布堵上寥长风和薇薇的嘴巴,再用树枝盖住他们的身子之后就跑了,估计抓人而去。寥长风和薇薇各自吐出抹布,寥长风问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薇薇叹了一口气,答道:“有人摸到我们狙击的位置,不过我没有及时发现。” 寥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呢?这就完了?” “我和对方展开殊死搏斗,可是又冲进来一个人,我打不过他,只好跑到这里躲避。” 寥长风一言不发,薇薇接着说道:“最后一个人踩到炸弹时,我被震倒,就这样被他们被俘虏了。你干嘛还要过来?” 寥长风平静答道:“我不放心,所以特地过来救你嘛!” 薇薇的眼里含着泪花,过了一会她悠悠答道:“阿风,对不起,是我没用。谢谢你来救我!” 寥长风并不正面回应,小心翼翼地转动手臂,因为匕首还在他手臂里,那个黑衣人没发现。 薇薇自言自语:“看来这次任务,我们都死在这里。” 寥长风不说话,他和薇薇的后背有个炸弹,如果剧烈挣扎就会爆炸,他也不知道炸弹靠什么设置引爆。他平静地扭转手臂,匕首一点点往外滑动。 “阿风,你怎么不说话呢?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没什么遗憾。” 头顶骄阳似火,天气异常炎热。他和薇薇背靠背,头上盖树枝,手脚被绑,背后还有一颗炸弹,仿佛走进鬼门关。 第183章 打入敌后 第183章 打入敌后 寥长风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一边做简单的事,一边想重要的事。反过来也是,一边做重要的事情,一边想简单的事情。比如,执行任务之前,他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然后开始刷牙,其实不是为了刷牙,而是找个事情做,这样脑子才转动得快。 因此他经常一刷牙就刷两三个小时,如果当时没牙刷怎么办?那他会手折树枝或者撕纸,或者挖土,反正就是想问题时,都会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反过来,他做一些重要的事情时,会想一些毫无相关的事情,薇薇还在向他传达一些话语,可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他一边呆呆地松脱被捆的双手,让匕首在绳子上滑动,一边想其他事情。 他想起了神鹰小组。从攻击任务开始,如果换做神鹰小组,那么情况绝对不会变得那么糟糕。因为神鹰小组根本不需要他做诱饵,吸引敌人的直升机。一般去做诱饵的可能是飞鹰或者孤鹰等人,但永远不会是他。因为他是小组组长,是神鹰小组的大脑。直升机吸引过来后,猎鹰和天鹰兄弟可能早就找准攻击点,敌人根本没有发射导弹的机会就被他们两个干掉。 而瘸腿男和赤身男两人竟然牵制他们将近两分钟的时间。如果雄鹰还在,他就会预判出敌人移动的方向,然后一枪解决掉,如果雄鹰解决不掉,飞鹰就会冲出战壕,然后采取近战的方式,用匕首或者手臂杀死敌人,反正飞鹰喜欢近战,不管对方有没有枪,只要让他接近,他就有办法干掉对方。 他们作为狙击手时,也不会让敌人摸到跟前,自己却傻傻没发现。薇薇被人逼到跟前才发现,然后被迫迎战,逃跑;如果老鹰还在,他早就从天而降冲进敌人大本营,然后杀出一条血路,配合外围前后打击敌人。因为老鹰知道何时降落,何时出击,何时配合寥长风打击敌人,甚至有的战略战术寥长风都始料未及,他就知道后面干什么了。 而现在玉龙他们还没来,寥长风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被消灭了?被逮捕了?反正不知道。是敌人太强了吗?还是他们太弱了?最终原因是寥长风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身影,他所带领的人马也不是神鹰小组,他太高估自己,太高估眼前的人手。寥长风想到这里,终于割开手臂上的绳子,他也停止思考。 薇薇焦急地反问道:“阿风,你怎么不说话?” 寥长风撕开嘴角的胶带,坐在地上,轻声说道:“伸出你的手,我帮你割开绳子。” 薇薇停顿一下,然后慢慢地把手伸向寥长风,寥长风慢慢地摸索,找到绳子后,一刀一刀都割开。由于他们后背还连着一个炸弹,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寥长风将匕首递给薇薇,她割开脚上的绳子。 “把脖子上的绳子慢慢割开,越慢越好,不要着急!” “好!”薇薇的动作十分轻柔。他们开始割脖子上的绳子,这根绳子一端绑着寥长风的脖子,一端绑着薇薇的脖子,中间夹着那个炸弹。不到两分钟,寥长风割开了脖子上的绳子,然后用手拉住绳子,防止炸弹掉落。这时他们依然保持背靠背的姿势。 “割开了吗?” “还有一点。” “别着急,慢慢来。” 寥长风拉着绳子,往前挪动脑袋。薇薇也一样,他们终于转过身。寥长风看了看炸弹,这只不过是一个简单的拉式引爆,敌人可能是为了防止他们剧烈反抗挣脱而设置的障碍。他长吁一口气,薇薇看了他一眼,眼里充满欢喜。 薇薇想要站起来,寥长风摇了摇头。这时,寥长风听到了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他把匕首紧紧的攥在手里。突然,他趁着头上的树枝被掀开同时,匕首往上猛刺,北亚人看着寥长风,寥长风看着他,他的眼里有些恐惧。寥长风手中的匕首全部没入对方的腹部,他愤怒的往下猛拉,对方的腹部立刻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薇薇这时站了起来,一脚把他踹到在地。寥长风拿起对方的步枪,薇薇拿着手枪。他们跑向原来的位置,不知道剑龙有没有解决掉瘸腿男。寥长风和薇薇跑了一百米,突然一阵阵子弹向他们扫来。寥长风赶紧趴到在地上,薇薇也紧跟着趴到地上。 寥长风大声喊:敌人全部进来了,看来他们把雷场破坏了,你先往树林外面撤退,我掩护你,小心脚下地雷。 薇薇大声说:一起走吧,任务失败了,玉龙他们出问题了。 寥长风说:一起走不了,你先走,寥长风掩护你,放心我能跑。 薇薇说:不要。 寥长风抬起头看了看远方汹涌而来的人叫道:把武器留下,你先撤离,然后找到剑龙,撤回国内。 薇薇眼睛微红,摇着头说:不要。 寥长风大声说: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明白吗? 薇薇想要说什么,突然一个手雷在他们旁边爆炸,寥长风赶紧把她扑倒。 寥长风焦急地喊道:快走,相信我。 薇薇说:一起走吧。 寥长风说:我阻挡他们一会,你先走,相信我,没人能杀掉我的。 薇薇看了寥长风一眼,然后转身向着后方跑去。寥长风也慢慢后退,子弹时不时打向他这里,敌人疯狂向他这里跑来。其实寥长风可以跟薇薇一起跑,但是他还在等玉龙他们,他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走掉,哪怕死在这里。 寥长风找到一边撤退,一边胡乱开枪,其实什么也打不到。他找到一个石头。气喘吁吁地蹲了下来。那些人一边射击,一边追杀他。由于距离有点远,再加上他跑动躲闪,所以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十几个人向他这里跑来,他探出头,然后举枪对着他们旁边地面就是一顿猛打,射出的子弹瞬间引爆了他们旁边的地雷。虽然那些地雷离他们比较远,不过剧烈的爆炸声,还是吓得他们趴到地上。 第184章 里应外合 第184章 里应外合 寥长风趁机拼命地往后逃跑。他就这样时刻与他们保持距离,身上仅剩的三个弹夹已经用光了,途中他也反击了几次,不过没有给敌人造成多大的伤害,当然他也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玉龙他们上午十二点到达山顶,开始安装固定工具。随着战斗的开始,他们一直在山上等待最佳时间,可是敌人一开始没形成有效的攻势,所以玉龙他们一直等待。他们想等待敌人大本营的人员减少才降落。 玉龙也没有想到寥长风他们竟然落败这么快,所以他也高估了寥长风。直到寥长风和薇薇拆掉炸弹后,大部分敌人走出大本营,然后开始在树林里面寻找和追杀他们。 玉龙他们降落的时间是下午一点三十七分中,他们下降速度非常快,并且正面降落,这种降落姿势非常危险,因为只靠一只手控制下降速度,一不小心就被摔**,如果偏离降落轨迹,他们可能被风刮到岩壁。 玉龙在降落至一百多米的位置,大声喊道:贝龙,水龙,把自己身上的手雷全部扔出去。 贝龙和水龙把事先准备好的手雷拿出来,拉开一个,使劲往大本营的中心扔去。 玉龙大声喊:甲龙,海龙,放毒气弹。 玉龙一边说,一边把烟雾弹用枪射向敌人大本营中心。他们五个降落时,大本营中已乱成一锅粥,营里面不到二十人。他们在烟雾弹和毒气弹的配合下,很快杀**那二十个敌人。搞完这一切,玉龙命令道:甲龙去开直升机,快点支援,把敌人的所有掩体全部炸掉。 甲龙跑上直升机,驾驶机子轰隆隆地飞上天空。玉龙来到**上,打开车后门,然后开着**从后面开始向着树林跑去。敌人反应过来时,直升机已起飞,玉龙带着贝龙等人向外面冲去。他沉稳地驾驶**,水龙站在机枪的位置,开始扫射前面的敌人。贝龙和海龙紧紧的跟着**,保护**两边的位置。 贝龙和海龙从四面八方打击敌人,然后以**为掩体,时而坐车,时而下车,时而向左跑,时而向右跑,他们充分利用**,射杀敌人。 忽然,贝龙大声喊道:小心狙击手。 玉龙赶紧向着旁边倒去,水龙向狙击手的位置开始扫射。贝龙在机枪的掩护下,拼命接近敌人的狙击手。敌人的狙击手连开两枪,没有打到玉龙,不过子弹穿透**身。那个狙击手看到没有机会,快速向盆地跑去。 龙组五人,在**,直升机的配合下从敌人大本营杀了出来,然后越过盆地,然后进入树林。此时寥长风也跑到树林的东部边缘。他没有发现薇薇,只是感觉后面追兵越来越少了。他躲在一个树下,观察后面,看来玉龙他们开始反击。 这时五个敌人追了过来,寥长风手里没有任何武器,薇薇留下的手枪也被跑的时候给弄丢了。寥长风慢慢的摸向寥长风的小腿,寥长风要跟着五个人拼一次。寥长风迅速的爬到树上,等待着他们的到来,寥长风嘴里叼着匕首,寥长风需要仔细看他们几个的位置,看采取什么进攻手段,才能保证成功。 可是就在这时候,寥长风看到薇薇,剑龙跑了回来,他们拿枪向着追寥长风的五个人开始开枪,那五个人很快被薇薇剑龙给击杀掉。剑龙腿受了伤,薇薇拿着一把步枪,看来剑龙把他的步枪给了薇薇。寥长风从树上跳了下来。 薇薇看到寥长风对她笑了笑说:杀回去! 寥长风拿起那几个人的枪,背着两把步枪,手里拿着一把,剑龙拿了一把,薇薇拿了一把。他们三个再一次从东面杀回树林。寥长风大声对剑龙和薇薇说:没有命令,只有进攻,没有防守,只有进攻,没有趴着,只有站着,我们要的就是速度。 寥长风说完,拿着步枪向着前面跑去。剑龙把他的狙击步枪也扔在地上。他们三个开始奔跑。寥长风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四周,然后寻找着正确的道路,因为脚底下埋着地雷,说不定从什么地方冒出一两个敌人。敌人被玉龙他们打散了,毕竟不是正规军队,打顺风仗还可以,但是如果打逆风仗,就没有那么厉害了。 寥长风就是利用他们阵脚大乱时杀回去,以便呼应玉龙等人,如果他们不杀回去,那么敌人有可能重新稳定阵脚,然后包围玉龙,那么他们就会有危险。现在他们快速杀回去,一是他们阵脚乱了,二是让他们更乱更松散。寥长风奔跑非常快,薇薇负责两边的防卫,剑龙负责后面,他负责前面。很快他们碰到一拨敌人。 薇薇说:北面五点钟方向,发现敌人。 剑龙直接跪在地上开始射击。薇薇一边横向跑,一边射击。 寥长风大声说:别乱跑,小心脚下。 敌人被他们两个击杀三个,剩余五个人立刻趴下,向他们反击。 寥长风薇薇剑龙赶紧找到掩体,一边射击,一边换着位置。寥长风扔掉步枪,拿出匕首,连跑带滚带爬接近敌人。薇薇剑龙交叉射击,每次都是三发子弹,打得敌人不敢抛头露面。 寥长风直接翻上他们藏身的那块巨石,那五个敌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从空中降落一人。寥长风落地的同时,匕首插入一个人后背,由于匕首插入骨头里,他翻滚之时,没能拔出匕首。 寥长风翻身一滚,直接来到另外一人身边,他吃惊地看着寥长风,寥长风毫不犹豫地把手指插入对方的眼睛,然后快速站起来。一个敌人向他开枪射击,寥长风跳出落地,趴在他身上,手臂拼命勒住他的脖子。 剩下那两个人顿时吓傻了!寥长风勒着怀里那个人站起来,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个,怀里的敌人还在不停地抽搐。其中一人大叫着向他开枪,当然他根本没机会开枪,因为薇薇和剑龙早就跑了过来,射出两个子弹干掉了他。 寥长风重新拿起步枪,再次奔跑起来。就这样他们遇到两拨敌人,都被轻松地解决掉。他们跑了不到十分钟,前面的枪声越来越密,看来前面才是真正的战场。 第185章 前后夹击 第185章 前后夹击 寥长风摆摆手让薇薇和剑龙停止进攻,慢慢往前摸进,前方轰隆隆的直升机轰鸣越来越近,他叫上薇薇和剑龙,小声吩咐道:“我们在这里阻击敌人,每个人各自寻找掩体,子弹全部打光,身上的手雷全部丢光,但是不能乱打乱丢,要有效地打击目标,干完之后拿匕首肉搏!” 薇薇和剑龙应了一声,寥长风迅速爬上一棵大树,摘下背上的两把步枪,挂到树枝上,静静等待敌人经过此地。直升机呜咽着朝他这边飞了过来,然后转头再次飞向前方,紧接着爆炸声不绝于耳。不到两分钟,一波敌人向他这边跑过,他们发疯一样逃跑,有人不小心踩到地雷,然后跟他身边的小伙伴一起炸飞。 寥长风拿出步枪,开始对着距离最近的敌人点射。薇薇和剑龙也开始反击,他们平均每人三把步枪狠狠地打击来犯之敌。一场**裸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敌人根本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子弹,反正到处都是子弹,上下前后左右都有。 空中的直升机,时不时发射导弹。寥长风的子弹很快打光,手雷也仍光了,他跳下树,然后开始用匕首,用手臂,用手指,用双脚,用身体的任何部位击杀落单的敌人。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他们没有伤亡。四周死一般寂静,凉爽的微风拂面。 寥长风有气无力地叮嘱道:“海龙,水龙保持警戒,其他人两分钟打扫战场。” 说完,他直接躺在地上,敌人鲜血慢慢渗入身下的泥土里。他拉过一个刚刚被杀死的敌人大腿,放到后脑勺当作枕头,然后微微地闭上闭上眼睛。他的头还是很晕,整个人很累,很想睡觉,可是嗓子干得快要冒出青烟。这时候,有人向他走来,他没有睁开眼,也知道是谁。 薇薇疲惫地走了过来,慢慢蹲在寥长风身边,轻轻地从他身上取下水壶,打开盖子,放到寥长风手里。寥长风也没睁开眼,他拿起水壶,向张开的嘴嘴巴倒去,他喝了三口,然后把水壶拿开,薇薇接过去,拧上盖子,继续挂在寥长风身上。 其中他们没有说一句话,因为寥长风一句话都不想说,他想这样静静地睡一会。他感觉自己睡了很久,还做一个梦,但具体什么梦,他也想不起来了。其实他只睡了不到三分钟,可是他感觉睡了好久。 三分钟后,薇薇把寥长风叫醒。寥长风看了看四周,他们各自或坐或躺着休息。 寥长风艰难起身喊道:所有队员,全体集合! 他们迅速集合,寥长风看着他们这群年轻人,继续大声说道:雨龙,白龙,牺牲了! 他们呆呆地看着,寥长风知道大家心里很难受,他也曾失去战友和兄弟,他知道那种悲痛的感觉。他没有再说下去,转头看了看玉龙问道:敌人头目杀死了没有? 玉龙说:我们没有找到头目。 寥长风点点头说:马上撤退! 他拿起重新整理的装备,大声喊:我让你们画的地图呢?给我找出一条安全的撤退路线。 他们开始寻找最佳撤退路线。寥长风什么也没干,只是再次坐到地上,看了看天空,风还在吹,火辣辣的太阳十分刺眼。他低下头。汗水从他身上每个毛孔里流出来。他再次拿出水壶,喝了几口。 他的水壶都是薇薇他们来了之后,给装满了。到现在为止,他基本没怎么喝,换句话说,从凌晨到现在为止他只喝了几口水。他把水壶放回身上,然后什么也不想,呆呆看着四周。他放空脑袋,看着满地的尸体,鲜血,残肢,脑浆,眼珠,微微笑了笑。 玉龙呆呆地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玉龙大声喊道:龙组队员,全体集合! 他们来时十二个人,现在只剩下九个人。寥长风走到他们中间说:撤退!玉龙负责带队,山地行军阵型,快速撤离! 玉龙背着沉重的装备,拿着步枪,开始往前跑了起来。寥长风看着他们一个个往前冲。 这时候贝龙说了一句话,他小声说道:风停了! 寥长风没在意也没听清楚,看着他们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经过。他连忙问道:“贝龙你刚才说什么?” 其他人停下看着寥长风,贝龙说:风停了。 寥长风赶紧向着四周看去,然后大声喊道:赶快卧倒! 就在同时,站立一旁的飞龙,立即扑向寥长风,把他推开。寥长风慢慢倒下去,他看着飞龙的胸口突然爆炸,鲜血喷出。飞龙看着寥长风,寥长风看着他。寥长风倒在地上,飞龙被子弹带出将近一米远,子弹穿透他的心脏,倒地不起。 寥长风大声叫着爬向飞龙,用手捂着飞龙的胸口,他抽搐了几下,不再动了,他的心脏被打碎了。他一句也没有说,为了只见过一面的寥长风挡住一颗子弹。寥长风呆呆趴在飞龙身上,他彻底傻了。其他人不停地开枪,贝龙也冲了出去。剩下的事情,他不知道了。 寥长风生病了,他发高烧。玉龙背着他走了很远的路。四周寂静无声,寥长风只听到他们跑步的声音,还有玉龙急促的呼吸,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小声叫道:放我下来。 他们几个迅速围了过来,他从玉龙的背上跳下来,看了看剩下的几个人,龙组五人,再加上薇薇一共六个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玉龙说:你昏迷了。我们被人追杀! 寥长风平静地看着玉龙:对方什么人?还是他们的人? 玉龙说:应该不是同一个组织,但他们肯定有合作关系。 寥长风不说话,他们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寥长风又问道:飞龙牺牲了? 玉龙微微地点点头,寥长风应了一声,说道:我们休息一下吧! 薇薇走了过来说:阿风,你感觉怎么样? 寥长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我很好。 然后寥长风对贝龙说:把撤退的地图拿来,寥长风看看! 贝龙从背包里面拿出一张纸,他打开手电说:“我们在这个位置,翻过前面两座山,有一片树林,我们在那里藏几天,等追杀我们的人放弃后,再向北走,转向来时的路,进入我国边境。” 第186章 料事如神 第186章 料事如神 寥长风看了看,然后把地图交给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找了一个地方,笔直地躺下,他回想这次攻击任务。十几分钟后,他用手揉了揉疲惫的老脸,叹了一口气。玉龙走了过来,劝阻道:“我们恐怕不能休息太长时间,敌人应该很快就追过来了。由于我们一直忙着逃跑,路上肯定留下一些痕迹,对方也有高手,我们这些痕迹很容易被他们发现。” 玉龙就这样一直平静地看着寥长风。寥长风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们跑了多久?” 玉龙说:从下午两点半一直到现在。 寥长风有气无力地叫道:“都休息吧,不要跑了!” 玉龙吃惊地看着寥长风,薇薇也走了过来,焦急地说道:“阿风,我们现在不能休息,敌人会根据留下痕迹很快就追过来,他们武器也很厉害,我们不能和他们硬碰硬。” 寥长风平静地说道:“休息不好,怎么战斗?该来总会来,躲也躲不掉。” 薇薇说:我们行动快点,估计他们追不上,翻过前面两座山,我们再休息也不迟,贝龙说前面那片树林地形非常复杂,适合隐藏和休息。 寥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多久没有发现敌人了? 薇薇听到寥长风的话,想了想,然后不解地看着。寥长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玉龙,玉龙看了看表说:傍晚的时候,我们发现了敌人直升机,然后就再也没有发现过他们,估计他们休整后,马上就要追过来。 寥长风笑了笑说:现在几点了? 玉龙说:晚上十一点整。 寥长风继续问道:你们的行军速度是多少? 玉龙说:比正常行军速度慢百分之二十。 寥长风没有理他,直接大声喊道:贝龙,把地图拿来。 贝龙听到后,也大声喊:到! 贝龙快速走了过来,拿出地图递给寥长风。 寥长风说:把地图给你们的指挥官看。 贝龙不解地看着寥长风,寥长风用手指着玉龙说:赶快给他看看。 寥长风躺在石头,看着他们一个个不解地面容。 贝龙把地图丢给玉龙,打开手电,满脸疑惑地看着,寥长风闭着眼睛说道:东面是什么地形? 玉龙说:东面是丘陵,再往东是一大片沙化地。 寥长风点点头:西面呢? 玉龙说:西面是一块长达50公里的平地。 寥长风继续问道:南面呢? 玉龙说:我们现在正在往南跑,前面是两座大山,山脚下一片树林,地形比较复杂,并且有水源。 寥长风继续问道:北面呢? 玉龙说:北面也是平缓的山地,没有任何障碍物,地形比较简单,适合全速行军。 寥长风笑了笑说:既然你了解得这么清楚,我们走哪个方位最好呢? 玉龙说:当然是南面了,我们在山里有优势,容易隐藏和反击。 寥长风没说话,示意玉龙继续往下说,玉龙接着说道:只要进入前面两座山,我们的压力就会变小,然后趁机穿过山,在山脚下的树林休息,能退能攻,能躲能打。 寥长风笑了笑说:可惜敌人也是这样认为。 玉龙说:什么意思? 寥长风继续说道:敌人很早就知道你们逃跑的路线。 玉龙说:他们怎么知道? 寥长风继续说:他们故意把你们赶到这里,正好迎合你们逃跑的计划。 玉龙吃惊地说: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寥长风说:我的意思是敌人很早就知道你们要走哪里,他们在跟你们演戏,也就是说,他们在慢慢包围咱们,包围圈越来越小,那么终结点在哪里呢? 玉龙不说话,他们都惊讶地看着,寥长风顿了顿说:终点就是前面二十公里的山脚。 薇薇说:你的意思是敌人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了? 寥长风说:你认为呢?你们一直在瞎跑,敌人用不了几个小时,就猜出你们要往哪里跑,然后再根据地图,寻找出最合适的埋伏地点。 薇薇不解地问:那他们为什么迟迟不动手? 寥长风不紧不慢地答道:“因为我们杀回树林,配合玉龙他们前后夹击,飞龙适时出现在我们面前牵制敌人,彻底打乱敌人的计划,形成有效击杀。也就是说,我没有告诉飞龙,他要做什么,任务是什么,应该去哪里,但他通自己的理解和对我攻击计划的解读他来到那个位置。他想到了一切的事情,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正确的。” 这也证明了飞龙是一个非常好的指挥官,他的逻辑能力,全局能力,分析能力,预判能力非常出色。 寥长风能到达那个位置,是因为整个攻击计划是他制定,玉龙他们可能行走的路线他也知道。可飞龙什么也不知道,但是竟然猜到最终的战场!一个人在到处是地雷,到处是敌人的情况下,在开始还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在寥长风搭救薇薇,没有指挥他们的情况下,自己找到那里。 寥长风感到非常心痛,不是因为救了他牺牲而悲伤,而是因为他们失去一个指挥天才。他死得太可惜了,如果他不死,那么寥长风就有可能死去,也可能死不了,不过肯定会受伤或者致残。玉龙傻傻地看着,大家都傻傻地看着,他们想到这次任务非常艰辛,但没想到会是这样残酷,艰难和恐怖。 薇薇说:阿风,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寥长风闭着眼睛,躺在石头上,夜里十一点多,气温急速下降。他慢慢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薇薇没说话,龙组几个人也没说话,他们悄悄地走开。寥长风的脑瓜子开始高速运转,他把四周的地形,全部映射到脑子里,好像他面前有一张战略地形图。他一点点查看,一点点研究。 半个小时后,寥长风把他们所处位置东南西北的地形全部研究一遍。虽然他对薇薇说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其实他一点思路也没有。 如果敌人在外围形成包围圈,只有南面可以突围,但是敌人的目的就是把他们赶到南面山脚下,然后消灭他们。东面是丘陵,然后是茫茫无边的沙化地带,没有水源,行军困难;西面是长达五十公里的平原,杂草茂盛,没有任何遮挡,一旦被敌人发现,只有死路一条。北面是山地,山势平缓,一片光秃秃,适合全速行军,他们刚从北面逃过来,那边全是追兵;南面是两个又高又大山,地形崎岖复杂,只要进入大山,那么他们就到了天堂,敌人已在山脚下等待他们的到来。 想到这里,寥长风愤怒地用手捶打石头。现在时间十一点多了,敌人已五个多小时没出现在他们后方,看来敌人在休整,然后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凌晨十二点多,最晚凌晨一点,敌人肯定追过来。他想着脑袋都大了,最终他决定往东突围,东面是几公里的丘陵,然后就是沙化地带,但不知道沙化地带具体范围有多大。 第187章 全力以赴 第187章 全力以赴 寥长风从东面突围的原因有以下几点:第一,从东面每走一步,距离华夏边境就近一步;第二,东面绵延几公里丘陵地带,地形错综复杂,可以随处躲藏与逃跑;第三,他们也不能永远呆在丘陵地带,因为敌人一旦锁定目标,他们就必须逃跑,要不然就被团团包围,然后一网打尽;第四,丘陵以东是沙化地带,既然他们人数不占优势,就把战役安排到恶劣的自然环境,反正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再差点也无所谓,环境越恶劣,越激发队员的昂扬斗志,反正寥长风的目的就是让敌人不好受。 无论如何,逃跑前都必须狠狠打一仗。因为这样可以有效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告诉敌人,他们不是普通士兵;可以鼓舞士气,只有打胜仗,只有杀戮才能鼓动他们的战斗力;出其不意,攻击不备,既然敌人认定寥长风他们往南跑,寥长风偏偏不往南跑,而是等待这里,干掉追击之敌,然后转向东面,进入丘陵地带。 寥长风想到这里,窃笑不已,他看了看漆黑的夜空是那么深邃,那么不可捉摸。他大声喊道:“贝龙,到北面放哨,发现敌人迅速向寥长风报告。” 贝龙从地上起来,大声喊道:“遵命,一定照办。” 贝龙背着沉重的装备,向着北面跑去迎接追杀的敌人。寥长风继续说道:“其他人各自建立掩体,分头行动,如果找到制高点,务必第一时间向我报告,我去那里。” 他们大声喊道:“是!” 薇薇跑过来不解地问:“我们保持什么阵型?总不能瞎建立掩体吧。” 寥长风不吭声,他继续躺在石头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温一点一滴下降。半个小时后,他们各自建立掩体,有的用两三块大石叠成;有的用小石头搀和泥土,堆积而成;有的直接在地上挖坑;有的利用周围天然的丘陵凹处稍加处理完成。寥长风继续躺着,因为他主要任务是压制直升机火力,继而击落敌人直升机,然后步行撤退。他寥长风看了看众人的掩体,然后挨个叮嘱道:“先不要开枪,一直等到直升机全部被击落,再开火也不迟!” 他迅速跑到北面,找到贝龙问道:“你这边有情况吗?” 贝龙趴在地上说:没有! 寥长风对贝龙说:看到那个山头了吗? 贝龙转头往东南方向看了看,答道:嗯,我看到了。 寥长风说:你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那个山头只有五百米,只要在这五百米内不被击中,我们就死不了。 贝龙又往后看了看,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那么容易死,龙组队员怎么会不堪一击? 他说到龙组队员怎么会死,然后突然就闭口不谈,他可能想到了已经牺牲的飞龙和玉龙。 寥长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说得对,龙组的队员不会轻易死亡! 贝龙看着寥长风坚定地点点头。寥长风继续说道:你跑到东南那个山头之后,然后迅速往南前进,快速跑到我们休息的地方,进入你自己的掩体。 贝龙点点头,寥长风说完,然后背起狙击步枪和单兵导弹,开始试着爬上他告诉贝龙的那个山头。他嘴里叼着手电,一点点寻找着力点,然后慢慢往上爬。这个山头并不高,三十米左右,当然他也没必要爬到山顶,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地点就行。 这个山头刚开始比较平缓,但是十五米后,变得越来越陡,漆黑的夜里爬这种石山,无异于自寻死路。不过没有办法,寥长风慢慢地稳定自己的身体,然后用嘴里的手电,寻找着力点,全部找到后,他才开始往上攀登,慢慢地爬到山顶后,他直接瘫软在石头上,因为实在太累了! 寥长风把狙击步枪放到地上,然后将四个手雷一次摆好,然后开始组装单兵导弹。他只带了一发导弹,如果敌人来两架直升机,他就必须使用狙击步枪干掉一个,然后使用单兵导弹干掉一个,即便那样,他也会因此献出年轻的生命,希望只来一架军用直升机。 寥长风看了看表,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整。他头戴夜视仪,隐约可见不远处的贝龙,对方安静地紧趴地上,仿佛一条盘在地上的虬龙。他面对死亡那种无畏无视的气势,看了让人心疼,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死亡的几率很大,不过他没有任何怨言,只是淡淡地说道:“明白,我一定按时完成任务!” 寥长风不禁想到自己在神鹰小组时,那时候就跟贝龙一样从不怕死,感觉世界上没人可以杀死他,这是一种自信或者自负,无论如何,寥长风面对死亡从不退缩,视死如归。 时间慢慢地一晃而过,敌人还没来。他们肯定会来,只不过是晚点而已。寥长风看了看表,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分。敌人快来了,应该快来了。贝龙发疯一般向着寥长风跟他所说的地方跑去,军用直升机在夜晚打击能力降低很多,何况它飞行缓慢,飞行高度很低。 当然飞行再缓慢也比人跑得快。不一会儿,两架直升机的灯光投射到贝龙那里,贝龙飞也似地快速奔跑。寥长风紧张地看着贝龙,近了更近了,贝龙跑出三百多米,寥长风心里默默念着,快点跑,快点跑。 两架直升机上的探照灯开始锁定贝龙,寥长风估计他们已经开始检查火力系统。他站了起来,把导弹发射器扛到肩上,呼吸变得平稳舒缓,在直升机轰隆隆的噪音声中,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呼吸。 贝龙跑出四百多米,军用直升机开始测量距离,下一步就是发射导弹。由于是晚上能见度很低,再加上贝龙快速奔跑,给直升机的驾驶员造成不小的困扰。即便如此,敌人的灯光还是紧追不舍。寥长风站在山顶上,看着直升机向他这里飞来,此时贝龙还在全速奔跑。 第188章 迎头痛击 第188章 迎头痛击 他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贝龙就要完蛋,敌人马上就要发射导弹。寥长风肩扛单兵导弹,紧紧注视离他不远的直升机。直升机也看到亮光,他们迅速调转机身,不过寥长风也发射了导弹。 寥长风微笑地自言自语道:“对不起,我是神鹰,你们向往的神鹰。” 导弹划出美丽的弧线,寥长风甚至看到了直升机驾驶员脸上恐惧的神情,轰隆一声爆炸,直升机仿佛一只中弹的老鹰垂落而下。寥长风扔掉导弹发射器,抓住他安装好的绳索快速下降,另一架直升机迅速向他这边飞来。 这时候,龙组五人和薇薇他们开始全力反击,贝龙也钻进别人给他挖好的掩体,他们七把狙击步枪,其中有两把重狙击,开始向着另一架直升机射击。直升机还在寻找寥长风的踪影,寥长风一边拉着绳索,一边发射一个照明弹。砰......照明弹发出的火光映照天空亮如白昼。 薇薇他们趁着亮光再次向着直升机射击,但是没对直升机造成致命伤害。直升机开始快速升高,然后转头跑了。不错,被他们打跑了。但是它还会再来等待他们的步兵,配合他们的步兵发动攻击,同时四面八方的敌人也会支援这里。寥长风降落到地上,趴着等待敌人再次进攻。 没几分钟,二十几个敌人向他们这里跑来,直升机跟在他们上空,然后发射导弹。不过直升机其实并没发现他们在哪里,只是凭借印象发射导弹,其实也是为了给他们的步兵做掩护。 紧接着第二个导弹爆炸,直打得他们抬不起头,导弹接二连三地爆炸。敌人越来越近,直升机继续低速盘旋飞行,灯光照射前方。寥长风抬起头,然后窜出掩体。他们看到寥长风冲了出来,几个也跟着他冲了出去。他要近战,要杀入到对方步兵人群里。他拿出手枪,向着看到的敌人猛烈射击。 砰......敌人瞬间倒地。寥长风赶紧趴下,然后顺势一滚,起身,跪地,射击!敌人倒地,他寻找掩体,继续射击。寥长风身边的子弹像雨点一样射了过来,不过他们几个也冲了出来,有的拿步枪,有的拿手枪,开始自由射击。寥长风在一块石头后面趴着,突然看到一个人影飞了出去,对方应该是龙组队员中的一员。 寥长风赶紧扔掉手枪,拿起步枪,开始向敌人射击,紧接着他的左前方有一个人也冲了出去。他们的速度太快了,就像飞一样。直升机再也没有发射导弹。寥长风拿起步枪蹿了出去,这时候直升机关掉一个大灯,敌人知道他们冲了出来,所以关掉灯光,为他们步兵提供隐藏。 正当军用直升机关灯的一刹那间,直升机被薇薇击落而爆炸。天空再次亮如白昼。寥长风看到了贝龙,玉龙已开始跟敌人近身肉搏。他拿着步枪飞快跑了过去,看到远方一个敌人,立马射出三发子弹,干掉对方。他把步枪往后一甩,拿出匕首,一手一把。 他面前的敌人正在后退,一边后退一边开枪,不过他们并没看到寥长风,不知道他到底在打谁,寥长风突然杀出去,匕首直插入对方的侧脖子。龙组五人像一条猛龙过江,他们把心中的怒火,把心底的耻辱,灌到他们手里的匕首和枪里的子弹。 几乎一招毙命,没有多余动作,击中的全是要害。周遭除了敌人的惨叫声和断断续续的枪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声响。寥长风杀死三个敌人后,匕首全部弄丢了。不过他还在奔跑,还在追击前面一个敌人,对方吓得连滚带爬,屁滚尿流。 对方还没跑出几步,寥长风就追上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迅速趴到他的背上,出手干掉敌人。从他们冲出掩体到薇薇击毙最后一个敌人,前后不到四分钟。寥长风趴在地上,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大声喊道:一分钟之内打扫战场,记住不要起身,全部趴着完成这些任务。 之所以要求他们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了,害怕敌人还会有狙击手在等待。他迅速地观察四周,没发现任何动静。即便如此,他也不敢贸然站起。他没发现并不等于没有。他们补给装备,补充能量。寥长风拿出水壶喝了一口水,然后紧趴地面命令道:“向着东面丘陵地带,匍匐前进!” 他们就这样快速爬行五百多米,然后起身向着远方黑色的夜空,平缓的丘陵地带冲过去。敌人应该也快反应过来了。寥长风会带着他的兄弟们在沙漠等他们到来。他伸手摸了摸背包里的食物,可是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他坐了起来,然后仔细翻看背包,还是什么也没有。他无可奈何地把包放回去,然后继续躺下休息,他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可能马上就到,可能一个两个小时后到,也可能明天才来。 漆黑的夜里,气温下降很快,汗水湿透他们的衣裳,黏在身上很不舒服。薇薇慢慢走了过来,寥长风睁开眼睛,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疲惫的移动步伐,她有点虚弱地坐在寥长风旁边。 寥长风微笑看着她,她转头看了看寥长风问道: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笑啊? 寥长风摇了摇,没说话。薇薇坐在地上蜷着腿,下巴放在膝盖上,她特别喜欢这样坐着。寥长风躺在地上慢慢闭上眼睛。这时候薇薇用手碰了碰他的大腿,他睁开眼,不解地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么? 薇薇手里拿着一块压缩饼干,叫道:“给你,先吃点东西吧?” 寥长风没有伸手去接,他小声说道:“我还不饿,还是你吃吧!” 薇薇倔强地说道:“你吃,我不吃!” “我真的不饿,你吃就是我吃!” 薇薇转头看了看寥长风,笑道:“我吃过了,我知道你没吃,先吃点吧,还不知道明天会怎样呢?” 寥长风坐了起来,然后看着薇薇垂肩短发混合汗水贴在脸上,水汪汪的大眼睛,透露出一丝疲惫。 第189章 救死扶伤 第189章 救死扶伤 寥长风再次强调道:“我真的不饿,你先吃吧!” 薇薇低眉颔首,一言不发。寥长风紧紧注视着她,她不好意思地转脸到一旁。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许久,寥长风忽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怠慢她,于是心不在焉地问道:“都打了一夜的仗了,你累了没有?” 薇薇含情脉脉地看着寥长风,点点头表示默认。寥长风心疼地叮嘱道:“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薇薇看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我不想躺着休息。” “那你就坐着吧!”两人坐到丘陵底下的石缝中。 “我可以靠在你肩膀上吗?”薇薇轻声问。 寥长风转头看了看她,她目光注视前方,答应一声。薇薇将头靠在寥长风肩膀上,继续注视前方。寥长风偷偷转头看她,她平静地靠在寥长风的肩膀,紧闭双眼。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体香,既熟悉又陌生。寥长风贪婪地闻了闻这似曾相识的香味。 几秒种后,他不禁暗骂自己变态,继续坐在地上,也闭上眼睛,他也要尽快休息。薇薇蜷缩双腿,双手抱住小腿,脑袋倚靠在寥长风的肩膀,闭目养神。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细心的寥长风终于听到薇薇发出痛苦的呻吟。他知道这小妮子肯定有事儿瞒着,于是瞪着一双大眼,看了又看,质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薇薇依然装作没事人一般,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我没事,只是坐着太久,腿脚发麻了。” 寥长风看出她还在自己面前逞能,轻声笑道:“你把腿伸直,老是缩着脚,它能不麻吗?” 薇薇战战兢兢地伸直右腿,寥长风的脸上始终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她小心翼翼地伸直左腿,可伸到一半时,却迟疑了一下。寥长风疑惑地问道:“你左腿不麻吗?” 薇薇倔强地点点头,“嗯,只是右腿有点嘛而已!” 寥长风半信半疑地看着薇薇,只见她脸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出,她发现寥长风注意到这个轻微的举动后,急忙把头往寥长风的肩膀靠了靠,左腿依然蜷着。寥长风轻轻地伸出右手,试探她的腹部。她非常警觉地伸手抓住寥长风的大手,寥长风盯着她脸上晶莹的汗珠,不容置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 薇薇依然摇摇头:“不碍事,我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寥长风心里一惊,连忙掏出手电,点亮之后直照向她左腹部,看到一个清晰的枪口直接穿透她的衣服,防弹衣也被打了一个大洞,淋漓的鲜血早已凝固成团,血肉模糊。寥长风吃惊地问道:“子弹打穿防弹衣了吗?” 薇薇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狡黠地笑道:“嗯,好像打穿了!” 寥长风微微一怒道:“你为什么瞒着?为什么不早说?” 薇薇顿时收敛笑容,非常冷静地说道:“没事,我都处理过了。” 寥长风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继续质问道:“子弹是不是还在里面?” 薇薇闷不做声,寥长风继而大声喊道:“玉龙,拿医疗包过来给我!” 薇薇近乎哀求地说道:“阿风,不要。我自己动手!” 话音刚落,玉龙一溜烟跑了过来,把医疗包放到寥长风伸出的手上,问道:“怎么了?她受伤啦?” 薇薇看了看玉龙,又看了看寥长风,没有说话。寥长风看也没看玉龙一眼,吩咐道:“你退下去休息吧!” 玉龙一步一回头地往后走,动作十分缓慢。寥长风大骂道:“你走快点,别磨磨蹭蹭!” 玉龙这才急忙离开,寥长风怒气冲冲地看着薇薇,命令道:“赶快躺下!” 薇薇哀求不已,“不用了,我没事。” 寥长风不依不饶地下令道:“别啰嗦,快点躺下!” “阿风,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没事,伤口已经止血住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寥长风非常恼怒地站起来,大声骂道:“你别狡辩了好吗?子弹还在你的肉里,不取出来,伤口能好吗?” 薇薇低头不语,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女孩。寥长风强忍激动的情绪,半蹲下来,柔声说道:“你让我看一看伤口好吗?如果不需要取出子弹,我就不取行吗?” 薇薇一声不吭,不搭理他,兀自转头过一旁。寥长风双手抓住她肩膀哀求道:“我就看看伤口,好不好?” 薇薇摇了摇头,寥长风终于忍无可忍地站起来骂道:“你真是傻,子弹再不取出来,你都活不到明天!你想死啊?要死也不要这样死!” 薇薇好强而倔强的神情有所舒缓,她抬头看了看寥长风。寥长风急忙蹲下身子,小声说道:“薇薇,你相信我,我就看看,如果不需要取出子弹,我就不取,行不行,听话好吗?” 薇薇的眼泪情不自禁,扑簌簌地留下来。寥长风小声安慰道:“没事,只要拿出子弹就好,相信我,我以前中枪受伤比你还严重,只要拿出子弹,不到半个月伤口就好了。” 薇薇一边哭,一边摇头。寥长风叹了一口气,十分心疼而又耐心地问道:“我就看一眼伤口好吗?” 她哽咽道:“阿风,对不起,我跑不动了,我出不去了。我连累了你们!” 寥长风紧紧地盯着她的泪痕斑斑的脸蛋,好生安慰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丢下你们不管,我们一定会逃出去,一定安全回到国内。” 寥长风再次愤怒不已,他挥起拳头猛砸地面,仰天大叫两声,一把搂住她肩膀上,将她揽入怀中。他低头看了看哭泣的薇薇,轻轻说道:“你先睡一会儿吧。” 薇薇一直哭个没完没了。寥长风迅速地移动双手重打她的后脑勺,这一击足以让她的脊椎造成损伤。薇薇吃痛叫了一声,然后看了他一眼,昏倒在他怀里。 寥长风大声喊道:“玉龙,你先过来帮我一下忙!” 玉龙并没走远,他一路小跑过来,寥长风焦急万分地吩咐道:“马上叫人使用水壶烧水,然后消毒一把匕首,还有把她的止血包拿来......” 玉龙静静地听着寥长风的安排任务。 第191章 找回自我 第191章 混入敌营 第191章 混入敌营 寥长风仔细观察四周,发现周围的环境跟他离开时基本没什么变化,也就是说敌人还没发现他们时就已被全部消灭,敌人的救兵还没到。不过要不了多久,敌军就会蜂拥而来。他蹲在掩体里思考,大脑高速地转动,快速地分析各种可能面临的突**况。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最后他决定做一件事情,点亮手电扫射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找到一个跟他身材差不多的死尸,扒下对方的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再往脸上涂抹一些鲜血,拿出匕首割伤断指,制造受伤的假象。 一切准备就绪,他将死尸和换下的衣服藏到一个隐蔽的角落。然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等待他们的援兵到来。夜晚,山间的气温下降很快,冷气逼人,山岚弥漫。他抬头看了看手表,时间已是凌晨三点,他摘下手表扔向远方,双眼微闭,一边聆听周围动静,一边静心休息。 四周充斥着硝烟,还有血腥,当然也可能是他脸上鲜血的味道,因为他脸上涂满敌人的鲜血。不知道过了多久,寥长风突然听到一阵急速奔跑的脚步声,他赶紧闭上眼睛,静听脚步声逐渐临近,然后在心里默默盘算人数,对方大概五六个人,也可能七八个人,肯定不超过十个人。 几分钟后,对方很快靠近他的周围地段,其中一个人使用北亚语喊道:“前面可能有情况,大家要小心。” 他们开始缓慢接近这块战后满面狼藉之地,然后四处散开,仔细地搜索幸存者。不一会儿,一个持枪的敌军路过寥长风身旁,他紧闭双眼,静等那厮走过去。不到两分钟,他们终于搜完这片场地,大家围成一团小声地议论。由于距离太远,他也不太清楚对方谈话的内容。于是,他装作十分痛苦的模样,发出几声怪叫:“救命啊!” 对方听到死人堆里,竟然还有活人呼救,立即停止讲话。几个人战战兢兢地向寥长风这边靠近,他打开照明工具,从那些尸体里慢慢地钻出,再次操着北亚语大声喊道:“救命!救救我!” 敌军枪头上配备的探照灯强光,齐刷刷地照射到他的脸上,他非常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三个人举着步枪对准他,其中一人还用手电照他。他故意伸出断指的右手,再慢慢往上高举双手,继续喊道:“救命!不要开枪。”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叫道:“你会说英语吗?” 寥长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拿手电之人随即向他旁边的同伴点头示意,那个人放下步枪,走过来拉住他。他低头捂着腹部,装作十分痛苦地大叫一声。拉他的那厮使用北亚语问道:“你受伤了?感觉怎样?” 寥长风一边虚弱地呻吟,一边摇头。那个人又问他:“那些人都往哪里跑了?” 他抬起头,伸出断指随意指到一个方向,突然躺倒地上,假装昏迷不醒。拉他的那厮使劲地抱起他,继续问道:“你怎么样?别死啊?我们还有问题。” 寥长风全身放松,瘫躺在对方怀里。他身旁的一个同伴,用英语喊道:“他是华夏人!不是我们的人。” 那个抱他的家伙又仔细看了看,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淡淡地说道:“华夏人还活着。” 拿手电的那厮嚷道:“他好像知道敌人跑到那里去了。” 另一个人补充道:“他会不会是我们要抓的敌人呢?” 他们立即陷入片刻的平静,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肯定道:“应该不会,其他组织也有不少华夏人。” “依我看还是小心点为好。”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弄醒再说。” 这时,有人搬动寥长风,把他背到身上,背走一段路程,把他放了下来。 其中一人命令道:“你们两个马上报告长官,就说我们在这边发现一些情况。” 那两人领命而去。他们走后,其中一人开始检查寥长风的身体,然后给他注射药物。他控制呼吸,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那人解开寥长风的衣服,仔细检查他全身上下。 对方检查完后,自言自语:“即使特种部队的士兵身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多伤疤,你看他这里。” 那人碰了碰他的肋骨,继续说道:“这是狙击步枪造成的伤口,子弹从侧胸和手臂中间穿过。” 他们再次陷入一片平静。寥长风心里十分紧张,害怕对方看出破绽,到时性命堪忧。不过幸好是晚上,暗淡的光线替他隐藏秘密。他假装昏迷不醒,他们更加好奇。只要对方不是十分确定他是敌人,那么他人身就没有生命危险。十分钟后,寥长风隐约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很显然对方来人了。 寥长风不知道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眼前的一切都是不可控制的因素,他继续思考心中的完美计划,然后根据敌情作出相应地调整。直升机缓缓地降落地面,他偷偷地睁开眼睛,隐约可见四个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直升机上走出五个人,向他这边走来。其中一人嗓门嘶哑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人抬起手电照到寥长风脸上,平静地答道:“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发现了一个幸存者。” 刚才那个沙哑男走到寥长风面前,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发现他?” “大概半个小时前。” “他是我们的士兵,还是敌人?” “不知道,不过他是我们的战士可能性比较大。”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一个老兵,经历不少战争,身上都是伤疤,一个没经过战争的新兵不可能有这么多伤口。” “他看起来很像华夏人。” “这里华夏特种兵很多。” 沙哑男最后叮嘱道:“嗯,不管他是我们的士兵,还是敌人,留他活命对我们都有价值。” 四周再次陷入平静,过了一会儿,沙哑男继续喊道:“带上你的人向东面的丘陵搜寻,发现情况立刻发射信号,我们就在附近,随时可以支援,敌人还没进入我们包围圈就凭空消失了。” 那将领并没说话,带上他的手下向丘陵地带跑去。 沙哑男继续命令道:“先把他抬上直升机,火速送回营地。” 这时,队伍中跑出两名战士将寥长风抬上直升机。目的已达到,寥长风心里一阵暗喜。对方此举正中下怀,他正想去对方营地抢夺直升机,而现在直升机近在眼前。他平静地等待敌人抬上直升机,虽然他一直闭眼,不过可以感到机舱里光线昏暗。他身上的武器已被敌人没收,就连仅有的那把匕首他们也不放过。 第192章 将计就计 第192章 将计就计 寥长风耐着性子等待最后一个敌人慢吞吞地登上直升机,直升机腾空而起,呼啸而去。机上除了为首的沙哑男之外,还有五个敌人,其中一个是飞机驾驶员。他眯着眼睛偷瞄其余四人大概位置后,若无其事地睁开眼睛,平躺机舱之内,发现这是一架武装运输直升飞机,身旁有两个敌人坐在两边的座位上。 他眼睛的余光扫视一周,全身肌肉绷紧,逐渐凝聚爆发力,慢慢攥紧左拳,大叫一声,右手撑住机舱底部,一个鲤鱼打挺,猛然出拳打向右边座位敌人的下体。右边那厮吓了一大跳,他挥舞拳头猛捶对方下体,捶打的动作并没停止,几乎使劲全力往后猛靠,直接用后背挤住左边那人,对方直接被他挤在机舱舷窗上。 不过他没对背后之人造成杀伤,只是借助背后的反冲力量扑向另一个站起来的敌人,他们两个直接滚向机身尾部,他一边顺势滚动,一边跟那厮扭打,那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机舱内的所有灯光突然打开,当寥长风和那个家伙停止滚动时,那那家伙已被他徒手勒死。此时机舱里还剩下四个活人,那个飞机驾驶员,领头羊沙哑男,还有他背靠的那个人。寥长风侧身躺在机舱尾部,被他勒死的那家伙躺在前面,他拔出死者腰间裤腰带上的手枪开始射击。 从发动攻击到开枪,整个过程不到十秒钟,他又打死一个人,机舱里只剩下沙哑男和驾驶员两人。沙哑男一边大喊大叫,一边向寥长风开枪射击,子弹打到他身旁死尸的体内。寥长风趁机也开了一枪,沙哑男眉心中弹。驾驶员一边操纵飞机,一边焦急不安地回头看。 寥长风赶紧站了起来,一边举起手枪瞄准他,一边飞快冲过去。他一边冲一边命令道:“好好驾驶,不要回头。” 他走到副驾驶的位置,坐到对方身后,这是一个串联座位的武装运输直升机。前面的驾驶员主要负责飞行,后面的驾驶员负责火力和侦查敌情。他快速坐到副驾驶位上,扫视一周,简单地观察和了解操作系统,然后拔出手枪对准驾驶员的后脑勺从上往下连开两枪。 全部打死敌人之后,他开始熟悉这架武装运输机。而要控制这种武装运输直升机非常困难,通常情况下需要两个人一起配合操作,当然一个人也可以驾驶,不过难度非常大。他有条不紊地操纵直升机,熟悉各种飞行动作。他先升空侧转,再加速前进,向丘陵地带飞去。 当他飞到丘陵地带上空,看到前面两架攻击直升机,正在空对地实施打击。很显然薇薇他们已被其他对手的追兵发现踪迹,因为沙哑男的手下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所以他们被另外的敌人发现后派出直升机进行轰炸。 寥长风非常焦急地加快飞行的速度,准备火力,测试距离,开火射击。只见前面几百米处飞机轰然爆炸。敌人第二架直升机,连想也没想直接升空往前逃窜。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再次发射导弹的原因,而是用机枪进行打击。 如果敌人第二架直升机不跑,而是掉头跟他对干,那后果不堪设想。可敌人不会那么傻,寥长风直接加快前进速度,机枪时不时朝前发射子弹,攻击目标。他乘胜追击不到三十秒钟,敌人第二架直升机终于受到重创,速度变慢许多,他开始发射单兵导弹。 不过他没有击中敌人第二架直升机,他也不再继续向前追击,而是掉头寻找薇薇。他降低直升机飞行高度,然后慢慢搜寻薇薇他们所在的位置,同时将机上的探照灯直射地面,不断向地表发出求救信号,在这片区域低空盘旋,来回搜寻,但是始终找不到他们的踪影。 五六分钟后,寥长风终于发现西北方向有人类活动的痕迹,于是赶紧向那个地方飞去,他一边平稳飞行,一边发射信号。机身飞行的姿态特别低,通过前面的显示器,可以看到地面有几个活动的黑白色人影。 一分钟后,他终于收到地面人员发来的求救信号。于是赶紧寻找合适的位置降落,那几个人飞也似地跟随直升机跑动,直升机在一片开阔地带的上空盘旋,开始缓慢降落地面。寥长风快速走下飞机,看到三个人影向他这边跑来。不一会儿,他终于看到玉龙,海龙,剑龙等人熟悉的身影。 他赶紧跑上前,大声问道:“这里到底什么情况?” 只见海龙身上还背着受伤的薇薇。玉龙连忙答道:“自从你走后,敌人发现我们的踪迹,他们很快就包围我们。我们奋力突围出来后,一直再逃命。” 寥长风点点头,问道:“其他人呢?薇薇她现在怎样?我们赶紧上飞机。” 玉龙一边跟海龙抬起薇薇上飞机一边说道:“贝龙,水龙,甲龙正在后面阻击敌人。” 寥长风拿过剑龙的步枪一边检查一边命令道:“飞机升空,你们两个负责驾驶,机上的导弹还有三个,其他情况不知道,我去接应他们,你们马上使用机上火力支援。” 他吩咐完毕,立即向贝龙他们那边跑去,头上的夜视仪也被他扔掉了,穿的还是敌军的衣服。他跑出大约七百米,隐约听到直升机的轰鸣,他知道玉龙来了,可他还没有看到贝龙。他再次急速奔跑,又跑出五百多米,终于听到前方凌乱的枪声四起。 寥长风连续使用枪声发送信号,命令他们快速撤退。他跑出两百米,玉龙驾驶直升机超过他,刺眼的灯光照射地面。他看到远处三人向这边跑来。接着看到前方一百米处发生爆炸,玉龙开始攻击了。 爆炸过后,水龙,甲龙他们终于向他跑来,后面有个人影也一瘸一拐地跑动,寥长风知道那个人就是贝龙。他大声喊道:“贝龙受伤了,贝龙受伤了!” 水龙和甲龙听到后,赶紧回过头看,然后开始往回奔跑,寥长风也向他们跑去。紧接着又是一声爆炸,玉龙发射了第二枚导弹作掩护。水龙和甲龙搀扶贝龙跑了过来。寥长风大声喊道:“马上把他平放在地。” 甲龙和海龙赶紧抬起贝龙放到地上,各自持枪站立一旁掩护,寥长风连忙低头观察贝龙的伤势。 第193章 凯旋而归 第193章 凯旋而归 贝龙十分痛苦地紧闭双眼,子弹击中腘窝,弹头留在小腿里,右膝盖外侧的肌肉被打飞了,退骨被打碎,破碎不堪的骨头外漏。甲龙看到这里,惨叫连连,仿佛受伤是他,不是贝龙。水龙两眼通红地盯着寥长风,然后闭上眼睛,臭骂:“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寥长风抬头问道:“贝龙,你感觉怎样?” 贝龙低头,淡定地回答:“我没事!只是腿中弹了!” 寥长风从甲龙手里拿过止血粉,然后简单给贝龙包扎好。 “你们还有止痛药吗?”寥长风问道。 甲龙摇了摇头,寥长风用手电照向贝龙的脸庞,他痛苦地笑了笑,露出一副洁白的牙齿。 贝龙慢慢地说道:“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寥长风点点头说:“我们回家,马上就回家。” 玉龙驾驶直升机向他们这边飞来,他发射两枚导弹,打击地面的敌人。寥长风知道他肯定会留下一个备用,不会全部用光。玉龙终于发现他们活动的身影,他开始寻找地方降落。飞机落地后,寥长风和水龙抬起贝龙登上飞机。 甲龙刚要上飞机,就在这时距离他们身后不到二十米地方发生爆炸,甲龙赶紧趴到地上。 剑龙大声喊道:“马上发射单兵导弹!” 寥长风紧接着也大喊:“甲龙,甲龙!” 海龙也喊道:“不能起飞,不能起飞,小心单兵导弹袭击!” 寥长风愤怒地想要再次跳下飞机,不过他看到甲龙站了起来。他没上飞机,而是向他们身后的一个丘陵跑去解决单兵导弹,导弹就是从那里发射,他们的飞机距离那个丘陵不到五百米。紧接着飞机四周再次发生爆炸,飞身被炸开的气流冲击得来回摆动。 寥长风大声说道:“升空!马上升空!” 玉龙随即劝阻:“现在升空马上就会被敌人击落。” 寥长风愤怒地大喊:“早晚我们会被击中,赶快升空!” 玉龙开始慢慢升高飞机,就在此时他们的四周再次爆炸,飞机再次颤动。寥长风心里默默祈祷,不要被击中,不要被击中!飞机越升越高,海龙呼叫道:“甲龙!甲龙在丘陵顶端。” 寥长风大喊:“掉头!马上掉头!” 玉龙驾驶飞机向甲龙的位置飞去,甲龙终于解决对方的单兵导弹,向他们发射求救信号。玉龙这时也打开探照灯,寥长风看到甲龙站在丘陵高处。他打开侧门,扔下爬梯,甲龙往后助跑跳跃,把住爬梯。 剑龙大声对玉龙命令道:“马上升空,赶快飞走!” 甲龙飞速往上攀爬。寥长风赶紧伸出手去拉,紧紧攥住对方的大手,甲龙抬头笑道:“我们可以回家了。” 当然寥长风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内容,只是通过他们的口型,看出他们再说回家。他笑了笑,然后使劲地往上拉扯甲龙。这时,一个罪恶的颗子弹飞了过来,钻入甲龙的背部。他的微笑还挂在脸上,随着子弹的射入,笑容慢慢消失,随后几颗子弹再次射入他体内。 时间好像静止了,声音也停止了。甲龙把住爬梯的双手慢慢松开。寥长风发疯一般拼命往上拉他,海龙也紧紧抓住甲龙的胳膊。玉龙调转飞机,发射最后一个导弹,然后继续升空,转头飞行。 甲龙的尸体终于被他们两人拉上飞机。寥长风呆呆地靠在机舱。他们该回家了!玉龙驾驶直升机飞行两个小时,终于回到龙组的营地,此时已是夜里十点多钟。寥长风怀着沉重的心情走下飞机,他环顾四周,没有见到其他人员。他们跟以往一样被两个工作人员带到一个房间后反锁房门。 之后有人送来可口的饭菜和疗伤的药物,他们吃完这些被人带去体检。医生再次给寥长风治疗肩膀的伤口,心理医生进来后,寥长风躺下睡着了。被人叫醒时,他才发现做了很长一个梦,可梦中的情景却全部忘记了。基地的工作人员交给他一个绝密的文件包,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寥长风长吁一口气,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文件包,包里含有几张牛皮纸和一支英雄钢笔,他知道该写报告了。他洗了一把脸,擦干双手,拿起钢笔,摊开纸张,细细回想,慢慢写下本次任务的经过。期间写写停停,偶尔吃点东西,偶尔喝口水,写累了简单活动一下筋骨,偶尔躺在**休息,偶尔望着天花板发呆,时不时破口大骂,像个傻子一般微笑。他写完后,并没有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错漏,而是直接按响通讯信号。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工作人员,把他手写那份报告的每张纸都装进一个透明袋子里,连同钢笔一起,统一密封再装进文件袋,当面封上文件袋,然后用钢印印下绝密两个字。 临走时他们跟寥长风叮嘱道:“你可以出去了。” 寥长风笑了笑,轻松自如地走出房间。他抬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时间,从他们走下飞机回基地,到进入这个房间,时间已过去两天半。他哪也没去,乘坐电梯回到自己的宿舍。 不一会儿,医生再次登门检查伤口,包扎换药。外科医生走后,心理医生又来到他房间,简单跟他聊聊过往,做心理疏导,看他吃完药,她也走了。寥长风脱光衣服,开始洗澡,然后接着睡觉。他每天就这样睡觉吃饭,看病疗伤,有时到健身房锻炼。即使在健身房碰到熟人,他顶多跟对方聊两句就回来了。 龙组的其他队员也不知道哪去了,薇薇自从回国后,寥长风就再也没见过她,不知道她怎样了。这样的生活过了五天。这日,寥长风准备吃早餐,南坡万带着一个人来找他,敲了老半天房门,寥长风才反应过来给对方开门。 南坡万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和蔼可亲地笑道:“怎样?你最近过得好么?枪伤好点没?” 寥长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苦笑道:“我很好,伤口没事了。” 南坡万伸手握住寥长风残缺的右手,十分诚恳地说道:“没事就好,你辛苦了!” “不客气,分内之事,不足挂齿!”寥长风笑道。 南坡万扫视房间一周,接着说道:“你们几个人所写的报告,我们已经全部上交组织,下午三点到会议室召开总结汇报会议,你记得按时参加,先好好休息吧。” 南坡万拍了拍寥长风的肩膀,转身走了出去。 第194章 经验之谈 第194章 经验之谈 寥长风跟往常一样按部就班,吃饭,训练,洗澡,睡觉。下午两点起床后,他换上一套正装,带上身份识别卡,信马由缰地走到会议室。他进到会议室时,南坡万,龙组的指挥官刘大锤,还有龙组所在集团的领导,已正襟危坐在前排的位子上。 南坡万手下的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着手准备会议材料。这种小型会议室,整个基地大概有四五个,具体多少个寥长风也说不上来,因为每间会议室的功能和作用都不一样,他并没有逐一进去过。房间里没有任何跟现代有关的物品,比如电脑,音响,话筒等任何家用电器,凡是用电的网络信号或者各种通过电磁传播的设备在这里都是形同虚设,根本用不了。 也就是说只要关上了门,这里就是一个原始密闭的空间。每个人走进房间,都必须接受检查,寥长风也不例外,就连南坡万等人也不可避免。他们检查完毕,然后到指定的位置坐好。南坡万坐在前排中间,微笑看着寥长风。寥长风也笑了笑,然后低头不语。其他人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坐着发呆,有的把玩手中的纸笔。 过了一会儿,玉龙,剑龙,海龙等人进到会议室,跟寥长风一样接受检查,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坐好。不过贝龙和薇薇两人都没有出现。又过了几分钟,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铿锵有力地走了进来,寥长风抬头看了看对方。 寥长风见过此人,在薇薇的家里见过一次,对方就是薇薇的父亲刘志刚。他经过检查后走到南坡万的旁边。人们看到他进来后全部站了起来,只有南坡万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刘志刚看了所有人一眼,然后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 这时,工作人员全部退出门外,只留下一个女秘书,她拿着一个保险箱,一直站在南坡万身后。屋里开始启用一种特殊的照明装置,总之肯定不是电灯,而是一种类似荧光的物质。 南坡万身后的女子带上手套,小心翼翼打开保险箱,取出几个文件包,这就是他们几个人所写的报告。南坡万也带上手套,取出一个文件包,用工具打开文件,慢慢取出里面的报告,然后把用过的工具密封。 南坡万大声说道:“下面有请寥长风同志汇报本次任务执行情况。” 寥长风站了起来,开始详细汇报。而他撰写的文件报告依次被人传阅,南坡万身后的那个女秘书,也跟着传阅的报告来回走动,也就是说那份报告在谁手里,她就走到谁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等面前那个人看完后,再把报告传到下个人手里,她就这样来回走动,报告来回交到每个人手里。 寥长风站在座位上,朗声陈述这次任务的各种情况。大约一个小时后,他汇报完毕,看报告的几个人在文件上签字,然后随同报告密封锁入保险箱。南坡万取出第二份报告,玉龙站了起来。跟前面的流程一样,玉龙汇报一个小时。就这样他们在这个房间足足待了将近六个小时,所有人的任务汇报完毕。南坡万,薇薇的父亲刘志刚,龙组的指挥官刘大锤,龙组所在集团的领导,每个人疲惫不堪地躺在椅子上。 期间谁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刘志刚揉了揉眼睛,吩咐道:“先在驻地休息半个小时,再继续开会。” 他们依次走出房间。半个小时后,他们再次进入会议室。南坡万已经精神抖擞,恢复原样。刘志刚再次看了看众人,下令道:“接着开始吧。” 他拿出一份文件,一边审阅,一边正色说道:“寥长风同志,请你如实回答我们的问题。” 寥长风大声喊道:“是。” 刘志刚平静地问道:“这次击杀北盟党派头目的任务完成了吗?” 寥长风淡定地答道:“没有。” 刘志刚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对这次行动计划安排,认为可行还是不可行,都要表述原因。” 寥长风一字一顿地答道:“非常可行,因为我们能够拖住敌人的主要力量,给玉龙他们提供降落机会,从而形成前后夹击。为什么说可以拖住敌人主要力量,就是依据我们改变敌人的雷场这个有利因素。” 刘志刚点点头,赞许道:“很好,下面请玉龙同志陈述理由。” 玉龙大声喊道:“是。” 刘志刚接着问:“你们在敌人后山垂降,他有没有给你们确定具体时间。” 玉龙大声回答:“没有。” 刘志刚再次提醒道:“寥长风同志请注意。” “到!”寥长风回应。 “飞龙被敌人杀死之前,你有没有对周围狙击手进行寻找和判断。” “这个倒是没有。” 刘志刚继续问道:“玉龙,当寥长风昏迷时,你通过什么判断撤退路线?” “我观察通过周围的地形,想到哪条路线最安全,就是最快撤退路线。” “那你们为什么又没有一直按那条路线撤退,反而狙击敌人,转向东面进入丘陵?” “因为寥长风同志改变了撤退路线。” 刘志刚点点头,朗声问道:“寥长风同志,你为什么擅自改变原有撤退路线?” “原有撤退路线已被敌人所了解和掌握,如果继续按照那条路线撤退,我们会被敌人包围山脚下,导致全军覆没。” 刘志刚继续发问:“这些你通过什么判断得出的结论?” 寥长风胸有成竹地回答:“敌人当天晚上六点钟出现后,再也没出现,还有玉龙的那条撤退路线太明显,任何人都知道那是最佳的撤退路线,敌人也不傻,他们肯定也看得出来。” 刘志刚继续问道:“这些是你经过论证得出的结果吗?” 寥长风摇摇头,“不是,通过我对敌人的了解和根据以往的经验得出的结论。” “玉龙同志,你们在丘陵地带为什么被敌人偷偷包围。”刘志刚不耻下问。 “因为我的失误导致!”玉龙毫不回避。 刘志刚十分满意地点点头,“我没有问题了。” 南坡万接着开始提问,他主要问一些细节问题,每个人都问了一个问题,他们都如实回答。接下来是龙组集团的领导提问,他主要问寥长风一些问题。最后是龙组指挥官刘大锤提问。他主要问龙组队员,不过没问寥长风。时间就这样过了三个小时。所以人问完之后,刘志刚,南坡万,刘大锤,龙组所在集团的领导把各自结论写在纸上,再交给刘志刚和南坡万,两人各自签字后,永久密封保存。 第195章 胜之不武 第195章 胜之不武 薇薇的父亲刘志刚紧蹙眉头,握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字后,悠然站起来,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寥长风。龙组领头人刘大锤肯定道:“我坚决同意南坡万的提议。” 龙组集团的领导补充道:“虽然寥长风同志并没有完成指定任务,但是好歹也对境外恶势力集团造成沉重打击。我们不能简单定性为任务失败。” 刘志刚看了看在座的各位,总结道:“很好!你们的建议也有道理,下面我宣布本次任务失败告终,不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他说完之后,大笔一挥在总结报告落款处签上自己大名,然后交给寥长风,南坡万,玉龙等人签字画押,密封保存。会议到此结束。刘志刚径直走到寥长风面前,尤为平静地诉说道:“想不到曾经英勇无敌的神鹰竟然在这次任务中失手,竟然没完成主要任务,还损失五人,重伤两个,刘正刚也该反思一下了。” 寥长风一言不发,冷眼旁观,刘志刚轻蔑地瞟了一眼,转身走到刘大锤跟前,冷笑道:“老刘,你也该反思了。” 刘大锤感激涕零一般,点头回应道:“是!领导说得对,我们一定吸取深刻教训,尽量争取减少失误到最低限度。” 刘志刚看了看南坡万,幽幽说道:“您在选择这次任务的负责人时,考虑是否有点欠缺?人员配置,出动人数,武器装备,情报搜集等是否做得很不到位?” 南坡万笑道:“确实如此,你说得对。” 刘志刚再次转头看了看众人,语重心长地说道:“希望这次任务失败,你们能好好吸取教训,我不想再看到这么大损失,记住你们每个人都是国家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培养出来,不要白白浪费纳税人的血汗钱,不要让人民对你们失望,不要让国家对你们失望。” 刘志刚说完,走向门口,南坡万让人开门,送他出去。会议到此结束,众人各自散去。晚上,南坡万突然来到寥长风的宿舍。他看了看寥长风,劈头就问:“没打扰你休息吧?” 寥长风摇摇头,“没有,我一般很晚才睡觉。” 南坡万坐到椅子上,“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聊天。” 寥长风笑而不语,南坡万接着问道:“暖春任务时,你见过刘正刚吧?他还好吗?” 他看了看南坡万,平静地说道:“他挺好。” 南坡万点点头,“哦,那就好。” 寥长风好奇地问他:“你也认识刘正刚?” 南坡万笑道:“何止认识,他还是我手下的兵。” 寥长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老者徐卫东也是你的兵吧?我记得刚来组织的时候,你曾经说过他也是你的兵。” “没错,就连刚才薇薇的父亲刘志刚也曾经是我手下的兵。” 寥长风点了点头,他并没感到意外和吃惊,因为刘志刚刚才喊南坡万为老领导。 南坡万非常自豪地笑道:“我以前带过很多兵,有的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有的立下汗马功劳,战功赫赫。” 寥长风平静地听着,南坡万讲述道:“那一年,我接到军区领导的任务,让我去选拔一批侦查兵,组成加强侦查连,当然现在叫特种兵,那时候我们叫侦察兵。我选三十多个人,经过战争,伤病,各种因素,最终剩下八个人。” 寥长风好奇地问:“剩下哪八个人?” “具体名字不能说,他们代号分别是士兵,秀才,渔夫,裁缝,农夫,铁匠,厨子,樵夫。” 寥长风连忙插话道:“士兵就是后来的南坡万,渔夫就是后来的刘正刚,秀才就是薇薇的父亲,对吗?” 南坡万笑而不答,寥长风看了看他,然后笑了笑,也没说话。 南坡万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八个人最终活了下来,可年龄大了,有的退伍,有的继续留在部队工作。后来我又接手几批新人,其中也有厉害的人物出现,但是凤毛麟角,没像他们那批人那么集中。” 寥长风反问他:“那你为什么没有继续呆着部队培养优秀的战士?” 南坡万笑了笑,“其中的原因很多,一言难尽。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我开始领导现在的组织,刚开始也没出现优秀的人才,不过幸运的是九十年代中期我又找到一批优秀的人才,也是八个人,他们就是孤狼那批人!” 寥长风听到南坡万说起孤狼这个人,连忙问道:“孤狼是不是已经叛变了?” “对,你参加过抓捕他的任务?”南坡万问他。 寥长风点点头,“嗯,参加过,孤狼确实非常厉害。” 南坡万继续陈述:“本以为孤狼他们那批人凋零后,我会再等好几年才会见到优秀的人才,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薇薇,鼠标,真龙,小白龙,天龙,剑龙等人出现了,他们这批人其实跟前面两批人比起来,还有很大的差距,不过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还达不到以前那种高度。” 寥长风点点头,“他们确实跟世界上一些厉害的特工还有一定的差距。” 南坡万看了看他,狡黠地笑道:“老天对我不薄,又让我找到一个可以带领黑字辈崛起的人。” 寥长风知道对方话中有话,直截了当地问道:“你说的那个人不会是我吧,我不行了。这次任务已经说明一切。” 南坡万摆摆手,“你可以,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带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你具备国之利器的素养。” 他拿起桌上寥长风摊开的笔记本,看到寥长风出发前写下的那几句话,平静地朗读起来。读完后眼睛湿润,他拿出手绢擦了擦,叹道:“我真的老了,变成一个爱哭的小孩。” 南坡万又看了看寥长风刚刚写下的几句话,安慰道:“任务不完成,活着回来确实比死去更痛苦和耻辱,但是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活着一切还有可能。” 寥长风点了点,“谢谢您来开导我,我会调节好自己的心态。” 南坡万站了起来,轻轻拍了拍寥长风的肩膀,“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寥长风赶紧站起来点点头。南坡万走到门口,寥长风看着他满头白发,大声说道:“我会带领他们崛起。” 南坡万转头笑了笑,然后走出门。寥长风坐下来,在笔记本上端端正正地写下一句话:“我憎恨失败!” 然后他躺在**睡着了,梦中见到薇薇,她在哪里,她的伤怎么样? 第196章 半路劫持 第196章 半路劫持 本次任务总体而言以失败告终,寥长风昔日的狱友,如今的死对头山田光还苟延残喘于世。而身为这次行动任务负责人的寥长风却遭受有史以来最为残酷的遭遇与重创。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此事传到各国特工的耳朵里,寥长风深感莫大的耻辱。 幸亏南坡万后续做了很多工作,才将这桩糗事彻底摆平。天龙也重新换上身份,昔日背叛组织的天龙已死,现在还活着的天龙继续逍遥自在。虽然胜之不武,但是寥长风为自己感到骄傲,为天龙的重生感到非常高兴,也为薇薇的遭遇感到十分同情,为那些牺牲的队友感到光荣。 他始终相信血债血偿,只要伤害他人的性命,终究是要还回去。无论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载,他坚信有朝一日山田光必死无疑,必定会死在他们的手里。 寥长风并没有兑现自己许下的诺言,他告别南坡万和昔日的好队友天龙,继续过上流浪的生活。他的父母也重获自由,不必再为他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他们重新搬到距离刘家湾三十公里左右的一个小县城安度晚年。不过寥长风并没有面见他们,他只是跟母亲通了一次电话,了解他们的生活情况和身体健康状况。他明白要想让自己的父母高枕无忧,就必须离他们远点。 寥长风独自踏上北方流浪之路,他并没选择乘坐火车或者省际班车,因为他目的地不明确,也不知道去哪,所以他选择徒步行走。他还是跟以前一样走走停停,遇见千姿百态之人,遇到千奇百怪之事。 时令已入深秋,天气渐渐凉爽。他走到华夏北部一处盆地。一日,他正在一条人之罕至的小道上行走。突然前面出现两个人,从他们的步伐和体态来看,对方应该当过兵。距离他们两个不远的地方停放一辆车,寥长风从他们游移不定的眼神里看到了危险。当下他毫不迟疑,撒腿就跑,刚转过头,就听见其中一个人叫道:“不许动,举起手来!再动一下我就打死你。” 由于寥长风转过身子,根本看不到对方是否带枪,也许他们只是吓唬人。不过他还是停了下来,他也不想冒这个险。因为除了武装人员,什么人可以随便带枪? 这时,他听到有人向这边靠近,他没有回头,听声音可以判断对方跟他不再同一位置,因此他判断对方不是拿枪那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对方要进行打击了。他想反抗,可后面还有一把枪威胁,怎么办?他的脑子开始转动。第一,他必须和走过来之人保持同一条直线,这样对方射出的子弹才不会打中他身体;第二,他必须尽快出手制服向前靠近之人。 对方的脚步越来越近,寥长风也开始移动脚步,不过他并没有回头,而是横向运动,然后楸准时机,伸脚往后猛踹。可是当他出脚时,没踢到人,他发现自己失策了,那个人在离他两米的距离没有前进,只是原地踏步。一个对他非常了解的人。 他出脚的同时,对方也使劲踢向他脚踝。他的腿脚顿时传一阵疼痛,脚跟落地时由于疼痛没有站稳而栽到地上,后脑勺随即被一个冷冰冰的器物顶住,他由于措手不及而被俘虏。 对方紧接着用一个麻袋套上寥长风的脑袋,他没有反抗,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只觉得身体悬空,一个人用力地把麻袋往上提,他直接被对方背起来,扑通一声扔到后车厢。一个轻轻松松背起一百五十斤重物的家伙绝对不是普通人。只听哐当一声响,随后车厢关闭,汽车启动前行。 再次身陷囹吾的寥长风开始深刻思考,到底是何人所为?到底是谁陷害他?对方对他那么了解,难道又是山田光?不可能!现在那厮想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冒险来杀他? 难道又是南坡万的恶作剧?也有可能是南坡万,这老家伙总是在不经意间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寥长风也想不明白南坡万为什么要这么做?亦或是薇薇?应该也不是薇薇,他们之间已没有任何瓜葛。以前的恩恩怨怨早已一笔勾销。寥长风想得头都大了,他也想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从汽车启动那一刻起,他开始计数。虽然他对这个地方不是非常了解,但大致的方向还是略知一二。他根据汽车行进的速度和行进的时间,可以推断出自己被人带到哪里。他熟记汽车每次的转弯,侧耳倾听周围的动静,由于人在后车箱内,可听的声音也十分有限,从周围的声音环境判断,汽车行驶在一条偏僻荒凉的小路上。 之后他再也没听到任何有价值的声音,大概数到一千八百多秒钟时,车子候停了下来,他被人像狗一样拖出车厢,紧接着被两个人一阵拳打脚踢,不过他们没有下死手,只是对着他的后背,还有腿部猛击。寥长风双手紧紧抱住脑袋,身体弯曲像一只龙虾,把自己最软弱的地方保护起来。 那两个人打了十多分钟才停止,然后坐上车走了。能够指使两个非常厉害的人物来收拾他的人,寥长风能想到的也就是雯雯了。因为寥长风曾经得罪过她,并且她也有能力找到两个这么厉害的高手。 寥长风庆幸自己没对雯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只是轻微恐吓她几下。要不然他真不知道到自己小命还活着吗?他想起南坡万曾经说过的那句话,那时南坡万在车上跟他说过不要动这两个女人,她们太危险。现在看来此言非虚,因为这两个娘们确实挺危险。 寥长风感到周身非常疼痛,虽然对方没下杀手,但是对他造成的危害依然很大。他身上没有匕首,如果仅靠双手撕破这么厚的麻袋,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花费的时间很长。 正当他焦急万分地想办法出去时,一阵高跟鞋踩到地面发出的滴答之声传来,很显然对方是个女人。那个女人走到麻袋跟前,伸手解开麻袋,寥长风那颗大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他看到了一张五官精致,非常漂亮的脸庞,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她正是雯雯。 第197章 不法奸商 第197章 不法奸商 雯雯的脸上现出一副焦急不安的样子,她十分着急地说道:“寥长风,你没事吧?” 面对雯雯这种猫哭耗子假慈悲的伎俩,寥长风哭笑不得,他苦笑道:“没事,只是痛了点!” 雯雯忽然一惊一乍地叫道:“是哪个王八蛋打你成这个样子?你告诉我,我替你找他算账!” 寥长风掀开麻袋,从里面钻了出来,脚踝还是隐隐作痛,可见刚才那两个人踹这一脚有多重。他双手捂住脚踝,一声不吭,没十分痛苦地坐在地上。 雯雯叹了一口气,故弄玄虚,轻描淡写地说道:“寥长风,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跟踪你,想报那天被你劫持,被你欺负之仇!可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唉!看在你被人暴打一顿的份上,我也就既往不咎,也不找你报仇了!不过我救了你一命,你可要报答我啊?” 寥长风的脸上极力挤出一丝笑容,委婉地应道:“谢谢你刚才救了我,我劝你还是走吧。” 雯雯大怒,开口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刚刚搭救你的性命,你不但答谢与我,反而撵我走?你用匕首划破我的脸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以德报怨,换来的却是你这种冷漠的态度?” 寥长风不爱搭理雯雯这种无理取闹,于是撇下她,径直站起往前走。雯雯也不依不饶地紧跟而上。由于她脚穿高跟鞋,走起路来自然慢了半拍,她一边责骂,一边央求寥长风等她。 寥长风转过头,冲她喊道:“你穿这种鞋子,也想跟踪我?你以为去逛街啊?” 雯雯不以为然地答道:“对呀!怎么了?不行吗?我这样跟踪别人时,都没人发现。” 寥长风叹了一口气,随声附和道:“哦,没事,很好!继续努力!” 他就这样被雯雯纠缠不休,他走到哪里对方就跟到哪里。她每天在寥长风面前晃来晃去,寥长风有时候想摆脱她,丢下她一个人,可又于心不忍,放心不下。为此他感到特别苦恼,每天行走的速度很慢,行动受到限制,极不自由。 两人也就这样相互迁就着在一起流浪。寥长风之前很多自由自在的事情也变得不那么随便了,原本他一天只吃两餐,现在一日三餐都要吃,早餐要吃,午餐也要吃,晚餐还要吃,甚至下午茶和夜宵都要吃。不过餐费都是雯雯买单,寥长风身无分文,口袋里除了空气,空空如也,一分钱都没有。 每天他们尽量选择在市区里行走,最差劲的好歹也得选择一个县城,因为雯雯打死也不会在野外的山坡上或者马路边睡大觉。寥长风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钱,一路上缺啥买啥,缺衣服买衣服,缺鞋子买鞋子,基本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些不必要的东西,该买的都买了,不该买的也买了。 由于买的东西太多,鼓鼓囊囊,拎着很不方便。为了省事,雯雯竟然破天荒地说道:“这么多东西,提着实在太累了!不如咱们买辆车吧。既可以拉东西,又可以代步行走。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果真如此,那再好不过。寥长风心里也不反对,可一想到车子好是好,可是每天跑路还得加油和不定期保养,费时又费力,花钱也不省心。本来雯雯和这些东西就已经是个累赘,再加上一辆车,累赘更大。想到这里,他只好拒绝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买车不如买个箱包,我替你背着!” 雯雯犹豫许久,想了又想,妥协道:“好吧!那就买个背包,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进入商场买了一个大背包,包里除了衣服,还有化妆品,画笔和画板,以及各种各样的首饰。背起来虽然很沉重,但是对寥长风来说小菜一碟,还可以应付。随着沿途购买的物品逐渐增加,他们不得不买了一个大包。每天,寥长风负责背两个特大箱包跟在后面,雯雯负责在前面带路。寥长风仿佛变成她的贴身随从。可是他看到雯雯玩得那么开心,也就不再跟她计较。或许等她玩腻了,自然也就打道回府。 一天傍晚,寥长风和雯雯整整走了一天,两人早已疲惫不堪,想找一家城市便捷酒店住一宿。他们路过市郊一座公共汽车站时,看到车站外面很多小摊小贩到处吆喝卖东西。其中有四五个卖切糕的边疆人士,雯雯从小没见过人家卖这些玩意儿,感到非常新鲜。其实寥长风也没见过,更别提吃过了。 她十分好奇地走到一个卖切糕的三轮车摊贩旁边,喜出望外地叫道:“寥长风,你快点跟上来,看看他们卖什么?看起来应该很好吃!” 寥长风近前一看,摊位上几乎无人光顾。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都是一些专门坑人的小摊贩。于是,他劝阻道:“别买了,咱们先去找酒店,然后再吃东西。” “不行,我现在肚子饿得走不动了。我们先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才有力气走路嘛!你吃过这个吗?” “我没吃过,看样子很不错。”寥长风虽然很情愿,但是雯雯的牛脾气他不得不从。她认定的事情,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不撞南墙绝不回头。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看起来很好吃,我看着就想吃。” 雯雯转头询问摊主,“老板,这东西怎么卖啊?” 那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的摊主不解思索地伸出五个手指,说道:“五块!” 雯雯仿佛捡到宝贝似的,高兴地笑道:“哟呵,这么便宜,看来咱们得多买点。” 寥长风心想也挺便宜,跟小时候吃的年糕价格差不多。 雯雯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叫道:“老板,给我切够一百元。” 寥长风立即惊叫道:“一百元,那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雯雯摆摆手,不以为然地埋怨道:“哎呀,现在我肚子很饿,你就别管那么多了。” 摊主的山羊胡子往上翘起,瞪着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连忙解释道:“这个东西不好切,也切不准,可能多一点,也可能少一点,我不敢保证,以称为准。” 第198章 孰不可忍 第198章 孰不可忍 寥长风心想,这些行走江湖的小摊贩挺会做生意。为人不但狡猾市侩,而且斤斤计较。他肯定切多,不会切少。摊主拿起切刀,故意在切糕上大概比划一下,小声问道:“从这里切啦?” “就这么宽?太少了,再往里切点!” 摊主拿刀往里挪了两厘米,继续用询问的目光盯着雯雯。 “再多切一点,这么点都不够我们塞牙缝!这个家伙特别能吃!” 雯雯伸手指了指寥长风,嬉皮笑脸地说道。寥长风没理她,兀自站在一旁发呆。摊主诡异一笑,动刀切了一块十三厘米宽,半米来长的切糕。寥长风看了看,惊异地问道:“切这么多,我们能吃完吗?” “没事,吃不完我们可以留着,路上再慢慢吃嘛!”雯雯自以为是地说道。摊主将切糕码到电子秤上过称,还差二两才满三十斤。寥长风顿时傻了眼,想不到这么点东西竟然那么重。是不是秤砣有问题?这种不法奸商肯定在里面动了手脚。 可雯雯对于物品重量却没有任何概念,她掏出钱包,各抽出一张100元和50元面额的钞票,递给摊主,毫不犹豫地说道:“好,给我包起来!这是150块钱,你不用找补了。” 寥长风心里不由得赞叹她财大气粗。雯雯伸手欲拎切糕,摊主立马拦住她,满脸不屑地冷笑道:“就这点钱哪里够,还差得远呢!” 雯雯连忙反驳道:“不够?你真会开玩笑!你不是卖五块钱一斤吗?三十斤刚好150块,怎么不够啊?” 摊主奸诈地笑了,他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块大老远就看到的广告牌,只见牌上一行大字写着五块钱,大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写着三钱。 雯雯一看,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呼呼地质问道:“三钱是多少?” 摊主慢条斯理地答道:“十钱是一两,十两是一斤,一共三十斤,总价四千五百块。” 寥长风顿时目瞪口呆,就连出手不凡,阔绰大方的雯雯小姐也吓傻了。 她诧异地问道:“就这么点东西也卖四万五百块钱?你想钱想疯了吧?你还不如直接去抢银行来得爽快!你又没跟我们说清楚五块钱卖多少斤?你分明是误导消费者。” 山羊胡子摊主终于露出狡猾的狐狸尾巴,奸笑道:“这广告牌上,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你自己看不明白,我怎么误导你了?” “你写那么小的字谁看得清楚?我不买了,真是想钱想疯了。什么人啊?我们走!” 雯雯非常恼怒地丢下切糕。虽然寥长风也很讨厌雯雯那种不可一世的模样,但是看到这老板也太坑人,也没阻止她耍小性子。雯雯拉起寥长风转身欲走,谁知山羊胡子的身后立刻冲出四个手拿切刀的同伙团团围住他们。 那摊主咬牙切齿地怒道:“我们卖切糕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切下来客人就必须买,是你让怎么切,我就怎么切。现在切好了,你不要那可不行,不要也必须给钱。因为切开之后,就被糟蹋了,卖不掉。” 寥长风看到这阵势,看这样子不给钱,对方不让走。被坑只能自认倒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劝说道:“咱们还是给他吧!” 雯雯怒气冲冲地喊道:“我凭什么要给他钱?他明摆着坑咱们!” 寥长风说落她:“谁叫你不看清楚就瞎买啊?” 雯雯更加愤怒,她指着寥长风的鼻子骂道:“你到底站哪一边,帮谁说话呢?今天我还就不给了,再说身上也没带那么多钱。” 寥长风佯装低声下气地哀求道:“老板,她带钱不够,待会儿取钱就给你,我在这里守着,让她去领钱吧?” 摊主拒绝道:“不行,你去领钱,她留在这里。” 雯雯气得大发雷霆,破口大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扣人?” 她怒不可褐地拔腿往外就走,摊主一把抓向她的胳膊。寥长风立刻上前,用身体挡住摊主伸出的手臂。雯雯看到寥长风出手解围,她更加肆无忌惮地飞脚踹翻摊主的三轮车,那一大盘的切糕顿时散落一地。 摊主即刻目露凶光,杀气腾腾地挥刀砍向雯雯。寥长风看到对方痛下黑手,立即卸下身上的背包往四周抡了一圈,同时伸脚踹到摊主的肚皮上。摊主被踹倒在地,手里的切刀也滚落一边,他趴在地上痛苦地叫喊。 寥长风拉过雯雯躲在身后,独自面对围攻的帮凶。那四个同伙持刀,气势汹汹地对准他的脑袋猛砍。他急忙把背包架到头上,飞脚猛踹距离最近之人的膝盖,那厮痛苦倒地。对方身旁趁机拨乱的那两个人,他也不假思索地使用同样的脚法将他们踹倒。 剩下的最后一个人,他面露惊慌之色,哆哆嗦嗦地往后倒退。寥长风一个箭步冲上前,抡起手里的背包怒砸对方的脖子,直接把他砸倒地上。趴在地上的另外一人见状,举刀砍向寥长风的脑袋。寥长风出手戳向对方的眼睛,对方手起刀还没落,寥长风的大拇指已经戳破他的眼角,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寥长风喝道:“马上放下切刀,要不然我的手指可不长眼睛。” 躺在地上的那三个人,还有摊主,也没敢再动手。寥长风一边扣着边疆人的眼角,一边对雯雯喊道:“马上报警!” 雯雯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五分钟后,四周站满围观的群众,闻讯赶来的警察全部将他们带回警局。由于雯雯老爸的特殊身份和显赫的背景,他们当天就被警察放了出来。当然那个坑爹的边疆人第二天也出来了。 寥长风和雯雯继续结伴而行,每天走走停停。虽然流浪之路已不像以前那么自由自在,但是雯雯也不像刚开始那样令人反感。沿途的生活条件也比以前提高很多,衣食住行,样样都好。每天都有热水洗澡,寥长风酒喝的次数也逐渐减少,可是平时体能训练却落下了,不过每天他身背两个沉重的包裹赶路,总算弥补训练的不足。 雯雯和薇薇性格差异很大。薇薇性格比较内向,只有跟寥长风在一起时,她才会像一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雯雯只有画画时才会静如处子。她有点蛮横,也有点虚荣,不过心地很善良。他们走了将近两个多月,久违的薇薇终于出现了。 第199章 意料之中 第199章 意料之中 周末深秋的晚上,寥长风和雯雯出双入对地外出吃饭回到下榻的宾馆。寥长风护送雯雯回到她的房间,然后优哉游哉地走回到自己的卧室。当他将房门钥匙插入锁孔时,锁孔旋转的力道跟平时有些不一样,门锁松松垮垮,好像哪里不对劲。 于是,他满腹狐疑地蹲下来仔细察看锁芯和锁孔。果然看到锁孔的周围有明显的刮痕,崭新的痕迹清晰可见。很显然已有人撬开房门入内。他将计就计,继续扭动钥匙打开门锁,再拔出钥匙,夹在左手中指和食指中间,握紧拳头,利用钥匙的尖头,形成一个简单的防卫武器。 寥长风迅速地推开房门,闪躲进木门左侧,朗声叫道:“里面的兄弟,请你赶紧出来吧!我已知道你在里面了!” 躲在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依然我行我素,一声不吭。寥长风继续喊道:“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报警了!” 房里没人回应,寥长风再次强调一遍,“我真的报警了,你别怪我不客气!” 躲在房里之人开始靠近门口,步伐轻盈,从容镇定,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踪迹。对方走到距离门口还有两米之时,停止不前。寥长风攥紧拳头,随时做好攻击的准备。薇薇那充满磁性的女中音忽然响起,她平静地打招呼道:“阿风,是我呀!自从那天分别后,我们已经好久不见!” 寥长风转身推门而入,随手打开位于门口的房间照明开关,明亮的灯光顿时布满整间房。任何东西隐藏黑暗中的人和物原形毕露。薇薇眼戴墨镜,头剪齐耳短发,脸上的皮肤白皙,身穿修长的风衣,笑意吟吟地站在过道中央。他不经意地瞟了薇薇一眼,径直走到卫生间门前,一脚踢开那铝合金的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薇薇噗嗤一笑道:“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我背着你带别人进来一样。里面没人就我自己,你别找啦!” 寥长风尴尬地笑道:“好久不见,你的枪伤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阿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现在终于知道怎样打扮自己了,这次见面你终于不再那么狼狈!” 寥长风呵呵一笑道:“人都在不断变化中成长嘛!哪有一成不变的道理?” “是啊,你变化真大!真让人难以置信啊!” “你这次来,不就是为了找妹妹吗?” “嗯,不过也是为了见你一面!” “雯雯在斜对面403号房。” “我早就知道了,难道我们之间无话可说了吗?” “以前没有,现在更没有了。你也知道我这人话少。” 薇薇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道:“其实我这么对你也是迫不得已。” “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寥长风拉过床头的椅子坐下来。 “你不知道,其实你什么也不知道!”薇薇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 “雯雯恐怕是喜欢上你了吧?”薇薇答非所问地说道。 寥长风猛然抬头,冷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呢?” “少跟我装蒜,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一个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女孩,却舍命陪你风吹日晒雨淋地四处流浪。她要不是喜欢你,就是神经病!” 向来在感情方面比较木讷的寥长风,这时才焕然大悟地轻拍脑门,惊叫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我只是把她当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今年,她应该也有22岁了吧?如果你不放心,现在我就走。既然你来了,就把她带回家吧。” “阿风,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把她迷得团团转?” 寥长风的脸上露出灿烂地微笑,反问道:“当初我也不是把你迷得神魂颠倒吗?” 薇薇的脸上闪过一丝愠怒,白皙的脸蛋微红,她为寥长风说出的大实话感到有些局促不安。 “没想到你也会说这些哄人开心的俏皮话。你怎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甜言蜜语?” “我前面说过,人总是会变。时候也不早了,我希望你早点离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你影响不好。再说你一个女孩子单独待在房间里,会让我有一种犯罪的冲动。” 薇薇终于忍不住地嗔怒道:“没想到你这人,竟然变得这么轻浮!” 寥长风狞笑道:“呵呵,轻浮?我还没动手呢,轻浮从何说起?” 话音一落,寥长风伸开双臂一把抱住她,她急忙闪躲,有意避开他的魔爪,然后轻启朱唇,欲开口责骂寥长风的轻薄。寥长风不想再听她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直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叮嘱道:“我把你的妹妹交给你了,我不想再跟你们有任何关系。” 寥长风义无反顾地走出宾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只身踏上流浪之旅。薇薇喜欢他已经惹下不少麻烦,现在雯雯也喜欢他,以后的麻烦更大。他可不想跟姐妹俩再有任何瓜葛,出门左拐,直接走向山区。他要隐藏自己,彻底躲避姐妹俩的纠缠。 跟姐妹两人分开后他一直在深山中缓慢行进。几天后,他浑身上下脏兮兮,又变成了一副野人的模样。即便如此,他的心情依然很好。因为身边没人打扰,了无牵挂。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就一直往北走,随心所欲,随遇而安。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身上的衣服略显单薄,已不能御寒,他想找件衣服保暖。 他形单影只地来到北方一座小县城,使用雯雯前些天他们一起吃饭买单时,找补的零钱加上他平时沿途打工的积蓄,买了一件加厚的外套,再次踏上征程。 弹指一挥间,又过了一周。他徒步行走到一片苍茫的平原,虽然此处距离老家也不远,但是他也没打算回家,继续往北走,路过刘家口。此时已快到北疆边境,他决定在此地稍作停留观望,因为再往北去,就过境了。 身上的盘缠已所剩无几,他不得不找活干补给日常之用。刘家口附近有不少牛奶收购点,每天都需要人工运送奶源到上一级的收购站后,再统一送到牛奶加工厂。寥长风应聘一个收购点的送奶工,每天负责将点上的奶源送到收购站。一天往返数十次,虽然工作很辛苦,但是他过得很充实,也很开心。 在人烟稀少,一望无际的平原之上,他一个人开着农用货车往返两地之间,笑看云卷云舒,日出日落。晚上回到收购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倒地而睡,天亮就起。没有世俗纷扰,没有敌我纷争,抛开世间所有的烦恼,逍遥过一天。 可惜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由于收购点老板的儿子大学毕业待业在家,老板为了锻炼儿子的生存技能,只好将运送牛奶的工作交给儿子,寥长风因此被老板辞退,卷铺盖走人。 离开牛奶收购点后,他一直在刘家口到处流浪,没钱了就去打工维持生计。这个地方除了盛产牛奶,还是石矿产地,地下遍布大大小小的私人采矿厂。大多数都外地人来这里投资开矿,本地人也有一些。这些石矿开采点几乎每天都在招工,可寥长风不想去,因为私采点很多都没有安全措施或者安全设施非常简陋,时有矿难发生。 后来他几经打听,终于找到一个晚上看管设备的私活,矿主也是刘家湾人,四十多岁,中年发福,去年才到这里做生意。这里的矿场大多数由当地的黑社会控制,当地人多势众,不少人晚上潜入场地偷东西。 也不知道这个刘老板平日子跟谁有过节,反正就在寥长风工作没几天的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一群人本地的恶霸手持砍刀和铁棍,气势汹汹地冲到场子里,二话不说操起家伙一顿猛砸。寥长风并没出去制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躲在简陋的小房子静观其变。 对方砸完外面的采矿设备后,还不解恨,开始狂砸屋子。他们进来后发现屋里竟然有人看守,于是不分青红皂白,一声不吭地出手打他。他也没还手,只是紧紧地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 第200章 狗急跳墙 第200章 狗急跳墙 其中一个恶棍扯住寥长风的头发硬生生地将他拉出门外,戳着他的脊梁骨,蛮横无理地叫嚣道:“天亮后告诉你们的老板,叫他好好考虑一下我们提出的宝贵意见,别给他脸不要脸,一天到晚就只懂得泡妞。” 寥长风装作担惊受怕的样子,一边唯唯诺诺地点点头,一边偷偷地将一把改锥攥在手里掩藏袖子中。那些王八蛋又对他拳打脚踢一番后,大摇大摆地走了。他长吁一口气,感叹自己非常倒霉,无缘无故被人殴打。 看到众人走远后,他捂住疼痛的臂膀站了起来。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有个人突然打了一个回马枪,手持明晃晃的砍刀冷不丁地砍向他的后背。 寥长风心中疑惑不解,刚才不是打过了吗?为什么还回头砍人?他急忙侧身躲避,可那厮攻击的范围已超出预判。对方挥舞的砍刀虽然没砍掉他的肩膀,但是刀尖依然划破他新买的衣服,他只觉得右肾突然一阵冰凉,紧接着一阵热乎,他知道自己挂彩了。 对方那些闻讯追赶回来的人群顿时傻了眼,人群忽然有人扯着嗓子,高声大喊:“驴子,你要玩出人命啊?” 寥长风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我只是一个看门小工,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下手这么狠?” 驴子看到寥长风被他砍中,十分变态地冷笑道:“大哥,要是不见点血,恐怕刘老板以为我们说话不算话。” 寥长风咬紧牙关,右手捂住腰部,左臂袖子中的改锥滑入手心,然后使劲甩出,改锥划破空气,飞向驴子的头部,插入对方眼睛底下。由于腰部受伤,改锥飞出的力度和准度很差。 他本来想插对方眉心,可是位置跑偏。不过对方不死也会终身残废。驴子惨叫一声,寥长风一个箭步上前拔出改锥,对准驴子的喉咙再次**。身后围观的人群立即反应过来,开始挥刀向他砍来。他拔出改锥,转头跑向围墙,毫不犹豫地翻墙而过。可他跳下墙头时,竟然没法站立。 寥长风一下子慌了神,腰部所受的刀伤,看来不轻。他尝试站起,可稍微用力,伤口疼得要人命。他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就这么死了吗?此时,身后的那些恶霸也翻墙而来,团团围住趴在地上坐以待毙的寥长风。 正当他一筹莫展,生死攸关之际,突然前方警灯闪烁,警笛大作,只见一队人马瞬间包围那些人。原来是刘老板听到那些人深夜砸烂采矿设备后报警,警察仿佛老鹰抓小鸡一般,将这些王八蛋悉数押上警车,捉拿归案。 警察将昏迷不醒的寥长风送进医院治疗,他腰部的刀伤很严重,伤口最深的部位大约三厘米,能捡回一条小命以属万幸。第二天,他终于清醒过来,上身没穿任何衣服,光着膀子。 他四处张望,发现自己身处医院的一间单人病房里。他伸手摸了摸背后的刀伤,伤口已被缝合,手背上还插着针管,管子里流淌的消炎药,通过静脉注射到他身体内。 他伸手直接拔掉针管,慢慢降低悬挂药瓶的架子,取下药瓶,拧开盖子,一口气喝掉瓶子里的药水。他尝试坐起来,可没有力气,浑身发麻,使不上劲儿。这才想起医生动手术缝合伤口时,局部麻醉的药物还没完全消退。 寥长风折腾十几分钟后,主治医生带着一个警察和一名部队的领导施施然走进病房。医生摸了摸寥长风发烫的脑袋,十分关切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寥长风稍微挪了挪身子,苦笑道:“我感到全身没有一点力气。” “全身没有力气很正常,因为你的右肾受伤严重,我们已经对伤口进行微创缝合手术。目前需要疗养一段时间,等伤口痊愈之后,身体状况可能会大不如前,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医生稍作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好了,等下我再来给你换药,这两位领导有话要问你。” 医生跟身后的那两个身穿制服之人,使了个眼色后就走了。寥长风上下打量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当地警局侦查人员刘警官,另一个是驻地部队的领导张军。看起来有些面熟,可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刘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劈头就问他:“你是哪里人? 寥长风咽了咽口水,平静地答道:“长亭县刘家湾人。” 刘警官显然对这样的答复很不满意,脸上大为不悦,质问道:“你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寥长风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对方,站立一旁的张军也不说话,径直走到病床前,一把掀开寥长风的被子,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了看他身上的伤口,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天做了什么事儿?” 寥长风对答如流,如实交代,刘警官非常严肃地问道:“昨天你杀了人,知道吗?” “我知道,这个属于正当防卫。” 刘警官马上反驳道:“这个不是正当防卫,而是防卫过当,过失杀人。” 寥长风满脸不屑地笑了笑,默不作声,刘警官继续说道:“好了,该问的我都问了,不该问的你也说了。等下我们就会查出你的相关资料,现在轮到我们住地部队的张参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别耍滑头。” 刘警官和张军交换一下眼神后悄然离去。张军望着刘警官门外远去的背影,搓了搓那张老脸,一声长叹,问他:“你以前当过兵?” 寥长风点点头,张军继续问他:“你在哪当兵?曾经在哪个部队服役?” 寥长风抬起头,望着对方,笑道:“这些问题,恐怕你没有权利知道。” 张军一下子恼了,但他强忍怒气,瞪着寥长风,继续问道:“你还在服役?” 寥长风摇摇头表示否定,张军激动的情绪有所缓和,他冷静地说道:“那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在哪当兵,部队番号是什么,希望你好好配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对你们这些退役军人犯法,同样毫不留情。” 寥长风还是守口如瓶,依然重复刚才那句话:“恐怕你没有权利知道,即使集团的领导也没有权利知道。” 张军叹了一气,妥协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知道你所说到底是真是假,我希望你实话实说。” 寥长风婉言拒绝道:“对不起,该说的刚才我已经跟刘警官说了,我不想再重复!” 张军无可奈何地瞟了寥长风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病房。五分钟后,主治医生再次来到病房给他换药,他十分艰难地翻过身子,看到医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漂亮的小护士。医生掀开寥长风的被子,小护士看到他背上的伤痕累累,情不自禁地暗叫一声。医生转过身,恶狠狠瞪她一眼,然后轻轻地解开寥长风后背的绷带,取出棉签和双氧水,简单地清洗伤口之后,继续敷上金创药。 医生转头吩咐道:“赶快给我绷带,赶快给我绷带。” 护士一声不吭,兀自看着寥长风发呆,医生气呼呼地大声问道:“你耳朵聋了吗?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把绷带递给我呀!” 小护士这才缓过神来,急忙抓起绷带递给医生。医生换完药,对小护士叮嘱道:“待会儿,记得给他输液。” 医生转身离去,寥长风本来想自己翻身,可翻了半天,怎么也翻不过来。小护士站在那里,傻傻地看着他,他笑了笑,哀求道:“麻烦你搭把手,帮我一下。” 小护士连忙走到跟前,出手扳动寥长风的肩膀,助他一臂之力。他终于翻过酸痛的身子,伤口疼得他闭上眼睛,长长呼出一口气,一直吹到小护士的脸上,小护士急忙跳开,吓得大叫一声:“你吹我干嘛呢?” 寥长风满含歉意地笑了笑,连忙改口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吹你!” 小护士不再理会,兀自低着头,开始配药,寥长风急忙打断她:“你别配了,赶紧把药倒进杯里,回去吧。” 对方诧异地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直接喝掉吧?” “我不直接喝,你再往药里面倒入一点葡萄糖,我再喝。” 小护士嗔道:“不行,我们医院有规定,不允许你这样做,我劝你还是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 寥长风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护士配好药,打完点滴就走了。寥长风再次沉沉睡去。 第202章 天道轮回 第202章 贵人相助 第202章 贵人相助 时令已过深秋,中秋过去不久,寥长风在北疆小县城附近的监狱里待了将近大半年的时间。他甚至因为已经习惯而逐渐爱上这里的生活,每天饱食终日,活得悠游自在,仿佛与世隔绝,没有忧愁,没有烦恼,没有以前的担惊受怕,没有以前的过度焦虑,也没有以前的无奈与彷徨。 在一个清冷阴郁的午后,天空中弥漫着阴云,山雨欲来风满楼。廖长风吃完午餐,打着响嗝回到监舍,刚坐下不久。狱警突然进来告诉他有人来探监。 他一时想不起来者何人?因为关押这么久,每天指望能来探监之人始终没有出现,现在他频临绝望之时,对方却来了。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却毫不含糊。 对方到底是谁呢?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是薇薇和南坡万,还是天龙和刘正刚?亦或是他的生身父母?除了这些人之外,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还会有谁。 他难以抑制激动的情绪,迫不及待地跟随押解的狱警冲出去。即使他的双手和双脚挂着锁链,也无法阻挡他回见来访者的迫切心情。 粗大的铁链拖到地面上哐啷作响,更加衬托出他的豪情与悲壮。他一米八五的个子,现在的体重却只有一百多斤,整个人瘦了一圈。 狱警押着他来到会客室那扇防弹玻璃窗前,透过洁净的玻璃,他看到一个修长而纤瘦的身影,她肤色雪白,上身穿一件白色立领大衣,下身穿一条灰白相间的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还戴着一副深色的墨镜,站在玻璃窗前不停地徘徊与来回搓手。 女孩一眼看到久违的寥长风终于出现,一脸惊愕地望着他,缓慢地走到窗前,坐下来。廖长风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容,心情十分复杂,犹如倒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因为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大半年前还跟她在一起流浪的雯雯。她兴冲冲地抓起面前的话筒,打了一声招呼。 廖长风也拿起话筒靠近耳朵接听,他胡子拉渣,脸颊凹陷,眼神暗淡无光,已失去往日的神采。雯雯伸手摘下墨镜,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寥长风连忙安慰道:“你怎么来了?别哭!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雯雯哽咽道:“阿风,你变老了。” 寥长风苦笑道:“可能是我胡子太长了显老,剪掉胡子就好了。” 雯雯哭诉道:“你瘦了,瘦得我差点认不出你了!你过得好苦!你为什么要承受这么多非人的磨难?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寥长风笑了笑,责怪道:“雯雯听话,别哭了好吗?我过得很好!” 雯雯并没有听他说话,一个人絮絮叨叨地没完没了。 “你过得不好,一点都不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个死人一样。” 寥长风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劝她不要哭。雯雯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活该你这样,谁让你当初不辞而别,这就是报应!你要是跟我在一起又怎么会沦落今天这个地步,看你以后还敢偷偷逃跑吗?” 寥长风无奈地笑了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被关在这里?” 雯雯擦了擦眼角的泪滴,忧伤的情绪缓和下来,她平静地答道:“自从你离开以后,我就一直找你,也请了很多人找你,包括我姐也再找你。” 寥长风听到雯雯提起薇薇,不由自主地问道:“你姐她还好吗?” 雯雯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愠色,大声嚷嚷道:“我姐很好,我们过得都比你好。” 寥长风点点头,说道:“嗯,那就好,谢谢你来看我,赶快回去吧!你是不是一个人偷偷跑出来啊?” 雯雯大声说道:“是,我就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我走了。” 她说完,气呼呼地撂下电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寥长风不知道怎样面对雯雯这份炽热的感情。狱警将他押回牢房,当晚一夜无事。 第二天,寥长风又被狱警押了出来,理由是他被判无罪释放。就连他犯案的所有文件资料都被人全部带走,包括警局里的案底也被人悉数带走。他不知所措地走出监狱的大门时,看到雯雯倚靠在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旁等候。 雯雯一见到寥长风,喜出望外地叫道:“你终于出来了!我带你去吃东西,一定要让你吃回来,你太瘦了,简直比我还要苗条。” 廖长风早已习惯对方这种前后落差很大的暴脾气。昨天探监时,她还怒气冲冲地离开,今天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寥长风坐上越野车的后座,雯雯吩咐道:“后面的包里有一套我买给你的衣服,赶紧换上吧。” 寥长风随口说道:“算了吧!我这身行头挺好嘛。” 雯雯非常着急地叫道:“好什么啊?这身衣服看起来就像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样,还有你身上这股什么怪味啊?你多久没洗澡了?” 寥长风十分尴尬地回应道:“出来时,我刚洗不久,衣服先不换了,一会儿再换嘛!” 雯雯大声喊起来:“你这人怎么这么倔啊?我让你换你就换,这身脏衣服把车座弄脏了,你帮我洗车啊?放心我不会偷看你。” 寥长风显得更加尴尬,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恭敬不如从命,只好换衣服。他打开手提包,看到包里有内衣,鞋子,袜子,衬衣,还有一个黑色的皮夹克,他先脱下脏衣服,然后再一件件地换上新装。 雯雯一边开车,一边叮嘱道:“里面的内衣记得换,我保证不偷看,你放心好啦。没想到你这么害羞。” 寥长风偷偷地换掉内衣,他费了好大劲儿才穿好所有的衣服。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前座,赫然发现雯雯也偷看车内后视镜。他干咳两声,雯雯急忙转过头,白皙的脸色顿时通红,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寥长风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 雯雯驾驶越野车搭载寥长风来到一家宜家湾国际大酒店,开了两间客房。她吩咐寥长风沐浴更衣后再上二楼吃饭。寥长风淡定地走到浴室,脱掉刚刚换好的衣服时,才发现自己确实瘦了很多。他全身泡进浴缸的热水中,舒服地闭上双眼。 他不禁为以后的生活感到担忧,人是出来了,可还能去干嘛?继续流浪?还是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稳地度过残生?可他连身份都没有!南坡万答应给他办,始终没办下来。半个小时后,他冲洗完毕,穿好衣服,走上二楼吃饭。 酒店服务员将他带到一个豪华的包间。只见雯雯孤身一人独坐餐桌的对面,眼神有些迷离。 寥长风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喝酒了?看你醉成这个样子!” 雯雯摆摆手,连忙打岔道:“谁说我喝酒了?我没喝!你赶紧吃饭吧,这些都是我爱吃的东西,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不过我喜欢的东西都很好吃。” 她说完含情脉脉地看了寥长风一眼。寥长风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席间他始终一言不发,雯雯说话也很少。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寥长风吃饭,寥长风仿佛饿死鬼投胎,狼吞虎咽地吃相看起来十分滑稽。不过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专门挑选高热量与高蛋白的食物吃,也不管它好不好吃。 雯雯奇怪地问:“你怎么都不吃蔬菜呢?” 寥长风这才意识到没人跟他抢食,就在他们两人吃饭的时候,却来了很多重量级的人物。首先进入包间的是他被捕时碰见的那个部队的领导张军,对方身后跟着一个军事集团的大领导梁飞。领导的后面还跟着两名随从。 雯雯见到对方不请自来,匆匆而入,直接从座位上嚯地站起,大声质问道:“你们到底是谁?谁让你们私闯进来?服务员,这怎么回事!” 站立门口的年轻服务员,战战兢兢,无话可说。寥长风停下手中的筷子,冷眼旁观。张军给领导梁飞拉过一把椅子,梁飞端坐下来,质疑道:“呵呵,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次来是想问你,到底谁有这么大的权利,将一个没名没分的杀人犯从监狱里弄出来?” 对方说完,看了寥长风一眼,然后又看了看雯雯。 寥长风刚要回答,雯雯反问道:“你是谁啊?我们有必要向你说明吗?” 面对雯雯这种不屑于顾的怠慢,梁飞的心情也不好受,他愤怒叫道:“我已经够给你们面子了,并没有直接派人把你们抓回去,而是坐在这里跟你们说话。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解释,要不然没人能从我手里溜走。” 雯雯一点也不害怕,她反驳道:“你认为你是谁啊?我手上有调令,你无权干涉。” “调令?呵呵,我看过啦!你手上的这份调令对我来说就是一张废纸。”梁飞转头冲寥长风问道:“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干什么的?我们对你调查将近一年,同时也观察你一年,我们就是等人来保你出狱,我倒是要看看你有没有像外界所说的那样神秘莫测!” 寥长风笑了笑说:“你没有权利知道。如果你觉得很没面子,那你再把我抓回去吧?” 雯雯不慌不忙地从手提包掏出电话,不知道她要打给谁。梁飞看在眼里,立即向旁边的随从使了一个眼色,他身后的一个战士拉开架势冲过来,准备动手,寥长风也不示弱,可他的动作慢了半拍。 那个士兵直接冲过去抓住雯雯的手腕,使劲往下压住她的手掌直接拍到桌面上,手机从桌旁滑到桌子中间。对方另一只大手使劲地掐住雯雯的脖子。寥长风也向对方冲去,可在半路时他感到有人袭击后背。 他侧身一躲,险些躲了过去,不知道是他慢了,还是那个人太快了,对方第一次攻击落空之后,第二次直接击中他大腿后测。他直接被对方踢飞了,趴在地上还没起身,已被控制雯雯的那个士兵踩住脸蛋。他知道自己不能动了,只要稍微动一下,人家可能就会踩碎他的脸骨。 第203章 明争暗斗 第203章 明争暗斗 梁飞从餐桌中间捡起雯雯的手机,看了看那个还没有拨出去的电话号码,紧蹙眉头,转身对张军吩咐道:“你们想办法查一下这个号码到底是谁的电话?” 张军喜滋滋地领命而去。被人拍疼手掌的雯雯仿佛一只跳进火坑里的鹦鹉,一直再大呼小叫:“赶快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人?” 廖长风被对方的随从踩趴在地上,束手无策,拿人家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不禁暗骂自己真是个窝囊废,这么轻易就被人家打趴在地。 那个攻击他的士兵伸手揪住廖长风乱蓬蓬的头发,直接将他摁到桌面上。跟雯雯保持同样的姿势,手臂被人反扭着,脖子被人控制,他们几乎没法动弹。 梁飞轻蔑笑道:“就你们这样的身手,也配跟我为敌?我的手下随便派出一个人都能打倒你们。” 廖长风闻言,直恨得咬牙切齿。雯雯大声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赶快放开我们,他要不是被人关进,监狱受尽折磨,你们休想得手!” 梁飞冷哼一声,狞笑道:“放开你们也行,不过你们最好听话,不要乱说乱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大手一挥,那两个手下同时撒手放开廖长风和雯雯。廖长风赶紧走过去查看雯雯的伤势,雯雯擦了擦廖长风被人弄脏的老脸。两人心照不宣,各自沉默。 梁飞那两个手下退到身后,继续站立一旁待命。雯雯的手腕被对方拍出一道血痕,如果对方使出的力气再大一些,手腕的骨头非被拍碎不可。 两人安静地站在原地,听从发落。廖长风不敢再出手,他深知眼下这种非常糟糕的身体状况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以他现在的实力对付一个人都显得力不从心,难以把握。何况对方还是两个身手不凡的特种兵。 梁飞上下打量他们二人,招呼道:“都坐下吧!你们老是站着,我感到有压力山大!” 廖长风苦笑不已,只好乖乖坐回原位。还在气头上的雯雯继续挣扎,想上前拼命。廖长风不得不强行拉她坐下来。 梁飞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慢悠悠地抽出一根,点燃后含在嘴里。从对方香烟的牌子和抽烟的神态,廖长风看得出眼前的这厮不是一般的人物。 几分钟后,出去查找电话号码使用者信息的张军终于回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空手而回,而是被人撵着。他身后跟着南坡万,薇薇,天龙,还有四个贴身保镖。 梁飞见状,含在嘴里的香烟差点掉了出来,他一脸诧异地看着这帮人走到自己面前。南坡万径直坐到梁飞对面的座位,一声不吭地拿出一包万宝路,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然后将手里的烟盒沿着桌面甩到梁飞的面前。 梁飞一把接住滑到跟前的烟盒,连忙掐灭手里的烟头,丢到面前的烟灰缸里。拿起南坡万甩过来的香烟,抽出一根,慢条斯理点燃,十分享受地深吸一口。房间里出奇地安静,天龙和薇薇目不斜视,几乎没看他们一眼。 梁飞长长地吐一口烟雾,指着廖长风和雯雯,小声问道:“他们是你的人吗?” 南坡万随口说道:“不是。” 梁飞疑惑不解地问:“那你们来这里,什么意思?” 南坡万夹着烟头,指着雯雯,淡淡地说道:“我是为她而来。” 梁飞看了看雯雯,难以置信地问道:“为她?” 南坡万点点头,梁飞话锋一转,接着问道:“你们怎么进来啊?我的人呢?” “他们都在隔壁的包厢里喝茶呢?” 梁飞呵呵一笑道:“不错啊!不声不响地就把我外面的手下解决了?” 南坡万冷笑道:“过奖了!你部下的实力也不俗,要不我们早就进来了,比我预计的晚到一分钟。本来我们打算三十秒钟结束战斗,结果超过了一分钟。” 梁飞满脸不悦的怒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请不要在我的辖区内惹是生非。” 南坡万口气十分强硬地说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就不要管那么多了!这次来只带走这个女孩,你可以到有关部门投诉我。今天不管怎样,我们必须把她带走。还有你身边那个杀人犯,如果你对他感兴趣,就带他走。不过可能会有其他领导跟你要人。” 梁飞也不甘示弱,斩钉截铁地叫道:“这不可能!今天,你们谁也别想从我这里带走任何人,除非你把我枪毙。” 南坡万仰天大笑,“我可不敢毙了你,如果我能毙了你,你早就横尸当场。” 梁飞顿时被激怒了,他吼道:“好!既然你这么说,咱们就比划比划,谁打赢了谁把人提走!” 南坡万的语气缓和下来,他不卑不亢地说道:“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面子,把他们都放了。” 说完他拿出一个黑色的小本子交个天龙。天龙拿在手上递给梁飞。梁飞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即上前阻拦,梁飞摆摆手让他们退下,伸手接过天龙呈上的本子,仔细地端详一会儿,再次交到天龙的手里。 梁飞愤然道:“我们之间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所以说我不用听从你的安排。” 南坡万沉着脸,微怒道:“这我知道,难道你给我一个面子不行吗?” 梁飞摇了摇头,拒绝南坡万的要求。南坡万也感到很无奈,虽然人脉关系很多,实力雄厚,但是面对集团的领导梁飞,他也拿人家没有办法,即便梁飞还不是最大的领导。暗中较劲,也许梁飞会礼让三分,可是将问题摆到桌面上来,针锋相对,实打实地干仗,南坡万还是有所顾忌。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南坡万只好退而求其次,要求对方先把手机还给雯雯。梁飞满脸不屑地将手机甩到雯雯的面前,冷冷地说道:“随便你们找关系,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大能耐。” 雯雯伸手把即将滑落地上的手机抓在手里,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只听了几秒钟,就直接挂掉了。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大家沉默不语,各自暗暗较劲。没人说话。梁飞小声交代张军几句,张军脸色阴沉地出门而去。时间仿佛静止了,就好像度日如年一般。 两个小时后,门外走进来一个面色阴郁,目光犀利的中年男子。雯雯随即迎上去,叫了一声刘叔叔。中年男子点点头,他看了看薇薇,然后又看了看坐在薇薇前面的南坡万,最后看了看对面的梁飞,劈头就问:“你的领导来了没有?” 梁飞一边注视中年男子,一边轻描淡写地答道:“等下他就到了!“ “好,我等他来!”中年男子十分淡定地入座。 梁飞不耐烦地叫道:“你是哪位?有什么事跟我说也一样。” 中年男子怼他:“我们级别不一样,你没有资格跟我谈。” 梁飞无奈地笑了笑。这个中年男子,寥长风见过一面,薇薇也提起过,他是雯雯的叔叔,名叫刘大刚。 十几分钟后,门外进来一个人,人未到,声先闻。他名叫张志军,跟南坡万年龄相仿,是梁飞顶头上司。 张志军粗声粗气地叫道:“外面是谁带的兵,让他们滚远点。” 南坡万也毫不客气地接过话茬,“我的人,你想怎样?” “你马上叫他们离我远点,要不然我全部抓起来。”张志军指手画脚地大喊大叫。南坡万看了看对方佩戴的军衔肩章,冷笑道:“恐怕你没有这个权利。” 张志军非常严肃地说道:“在我们管理的辖区,就有这个权利,不信你可以试一试”。 “好吧,我先让你一回。”南坡万说完,转头对天龙说了几句悄悄话。天龙点点头,出去了。 张志军转头看到正襟危坐的刘大刚,原本强硬的态度立即来个一百八十度转变,他连忙笑吟吟地上前打招呼道:“哟,老领导,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到这里也不提前通知一下,咱们好好喝两盅。” 刘大刚责怪道:“我侄女被你的部下扣在这里,我不来他们不敢放人。” 张志军假惺惺地教训道:“梁飞,为什么扣留人家侄女?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扣留人吗?第一,我们没有这个权利;第二,有什么事好商量。你扣留她干嘛?” 梁飞狡辩道:“我没扣她,只是想跟她聊一聊涉及警方的命案。” 见风使舵的张志军立即改口说道:“对,我们不能扣人,也没那么霸道,可也不是谁想欺负就能欺负。” 刘大刚不再理会对方这种惺惺作态的鬼把戏,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可以带走她了吧?” 张志军并不直接回答,他转身问道:“梁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清楚了吗?” “还有一点没弄清楚!” “那赶紧搞清楚,不得拖延!” 他和梁飞一唱一和地边演双簧。两人表演完毕,张志军漫不经心地答道:“老领导,既然来了,就多待几天再走,我好招待你吗?” 刘大刚马上谢绝道:“不用那么客气,公务缠身,哪有时间。这个小姑娘,我就带走啦!” “老领导,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这事也不好办啊?事情还没搞清楚,如果出大问题,也是我的责任。毕竟这事发生在我们管辖的范围。还得请她多呆几天,处理完后,我们再送她回去,好吧?” “那你的意思是不让我带走了?” “暂时还不能带走!” “那我非要带走呢?” “恐怕你也走不了。” “呵呵,一点面子都不给吗?” “其他事情好说,唯独这件事不行。出了大事我也担待不起。” 双方僵持不下,刘大刚拿人家也没有办法。他转身对雯雯说道:“叫你爸爸打个电话吧?” 当下他递给雯雯一张纸条,雯雯随即拨打他爸爸的电话。刘大刚拿回纸条,用打火机烧掉它。电话接通后不到一分钟,所有人都全身而退,只有廖长风再次被押回去。雯雯哭得死去活来,薇薇幽怨的眼神瞟了廖长风一眼,跟着南坡万走了。几天后,他们把寥长风痛打一顿,就把他放了。 第204章 因何反感 第204章 因何反感 寥长风就这样被他们放了出来。经过这次深刻的教训,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莽撞行事,凡事三思而后行。因为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就会玩完。 于是,他彻底放弃流浪的生活,来到北方一座小城里,租一套房子住下来。租房就在一所学校附近,他之所以选择这么嘈杂的地方,是因为想寻找体育锻炼的氛围,让自己尽快地投入到训练当中。 他第一次感到自己那么弱小,以前他总以为自己很强大。凡是跟他交手之人,虽然不是每次都占到便宜,但是最起码不会被人轻易抓到。 他独自住在一间房子里,开始残酷地训练体能和技能。早上,一个人在学校的操场奔跑;晚上,一个人在大街上发疯一样地冲刺;一个人**上身趴在野外的雪地上;一个人在黑暗的夜里发疯一样地爬行;一个人站在大沙袋前,发疯一样地击打。 他的心病还没好,虽然没像以前那样产生过激的行为,但是偶尔也会发作。他的训练分为室内和室外,室内做一些简单的爆发和反应动作;室外做一些耐力和抗击打动作。 他有过两次高幅度的减重。第一次由于生病,他很快瘦了下来;第二次在监狱里,长期不训练和食物营养的缺乏。他没有刻意的增重,顺其自然,通过每天加大训练量,加上合理的营养膳食,他相信很快就会恢复到原来的体重。 有时候,他去山区进行野外生存锻炼。不带食物不带水,也不带任何的通讯,一个人在山里带上十几天。吃一些不好吃的东西,喝一些不好喝的物质,做一些不容易做到的事情。 不过他也做了一些改变,最起码在他很少酒喝了。虽然在监狱里他一口也没喝过,但是他刚出来就自己喝了两瓶白酒。后来他才意识到酗酒伤身,所以逐步减少酒量,只是每天晚上睡觉前喝上半瓶。 他也开始注意个人卫生和住房环境卫生。这良好的生活习惯跟雯雯有莫大的关系,毕竟他和雯雯一起流浪时,对他影响很大。每天他不会把屋子弄得很乱,洗澡也洗得勤快许多。他偷偷地回了一次家,看望一下自己的父母。他在家呆了十几天,然后又回到租房。这次回家,他被跟踪时见到一个熟人。 一天晚上,寥长风刚吃完晚饭,正要开始训练。突然听到门响,不是敲门声,而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急忙关掉屋里灰暗的灯光,从桌上捡起一双竹筷子,悄悄走到门后。 虽然开门的声音很轻,但是他听得清清楚楚。门外之人好像觉察到屋里有动静,停了一会儿,然后继续开门。他趁机从门后转移到客厅的桌子底下躲藏。 门开了,他看不清楚是谁。对方脚步很轻,步伐一致,根本听不到进来几个人,目测至少三个人。只见一黑衣人走到客厅,他靠墙观察四周。寥长风没有攻击对方,因为他不知道对方有几个人,也不知道这人是小偷还是劫匪,他对自己的身手也没有把握,不想和人发生肢体冲突,能躲就躲。 他紧紧盯着那个靠墙的人,对方应该他不是小偷。这时,一阵晚风吹来。他下意识往后躲,终于看清对方的一条腿,躲开的同时紧紧抓住那条腿,使劲往桌腿甩去,咔嚓一声,也不知道是人腿断了还是桌腿断了。 他直接站起,扛着桌子使劲往第一个进屋的那人扔去,那个人很轻松地躲过桌子,向他攻击过来,他顺势把手里筷子攥紧,那个人伸腿猛踢寥长风的裆部。寥长风并没闪躲,伸手抓住那厮的脖子。那厮踢出的脚板伸到寥长风两腿中间时,寥长风使劲夹住那个人的小腿。 可他攻击的手也被人家抓住,然后往反方向掰开他的手指,由于疼痛,他不得不松开对方的腿脚。那个人再次拔腿踢想寥长风的腹部,寥长风右手里的筷子也出发了,直接向着那个人的眼睛插去,那个人赶紧松开寥长风左手,腿也退了回去,向后退开。 寥长风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用腿踢中他向后退开的小腿,然后继续向那个人冲去。那个人由于小腿被攻击而吃痛,站立时没站稳,面对寥长风的攻击,他没有完全躲开。 他直接一拳打在对方的胸口上,对方后退了几步想要反击,可是寥长风的筷子已到对手的眼睛前面,不过他没把筷子插入对方的眼睛,因为他感觉到后方有人再瞄准自己,并且不是一个人。他顺势把那个人搂了过来,右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左手拿着筷子,顶住他的太阳穴。寥长风回头看了看,发现两个人拿枪对准自己。 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三个人,领头那人说:“赶快把灯打开!” 对方身后一个人找到开关,灯亮了,虽然屋子里的灯不是很亮,但至少昏暗的光线变强一些。那个人看了看屋顶昏黄的灯光,皱着眉头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客厅里。寥长风终于看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刘志刚刘志刚。他松开控制的那个人,那个人一瘸一拐地拉起桌底下攻击的同伴。 刘志刚由衷地赞叹道:“身手不错,两个人都打不过你。” 寥长风并不搭话,他扶起摔坏的桌子,依次捡起桌上掉落的东西。刘志刚冷眼看他做完这一切,沉声问道:“你刻意接近我的女儿,到底出于什么目的?” 寥长风苦笑道:“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刻意接近她们。” “不错,那时候我让你离开薇薇,你确实做到了,可是我万万没想到雯雯也喜欢上了你。” “我知道,雯雯还小,什么也不懂,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跟她怎么样。” “那好,我也不想追问你了。这次只想告诉你,尽快从我女儿的身边消失。” “你放心,我确实喜欢过薇薇,只把雯雯当作妹妹看待。” “希望你不要食言,说到做到!如果你不尽快消失,我就会让你彻底消失。” 寥长风笑了笑,也不搭话。刘志刚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再次叮嘱道:“对了,你的资料和档案都在我手里,以后我会给你恢复身份。” 寥长风感激涕零地点点头,对方继续问道:“你还需要什么帮助吗?” “你指的是?” “帮找工作或者金钱资助。” “不需要了,谢谢您!” 刘志刚转身要走,寥长风拦住他,说道:“您先等一下,我可以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吗?” 对方点点头,寥长风反问道:“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反感?” “因为你不干净。” “因为我被俘过?” “嗯!”对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寥长风送走刘志刚,彻底陷入沉思。刘志刚的那句话深深刺痛到他内心。本来他的病情有了一些好转,听到这句话后他的心病再次复发。 他有气无力地坐在客厅央,低头陷入沉思。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只是进入一种发病的状态。他忽然觉得屋里很亮,他讨厌亮光,他愤怒地把手里的筷子扔向电灯。灯熄灭后,他才感觉一丝的舒服。他憋得慌,感觉快要爆炸一般,拼命地撕扯身上的衣服,他不想被束缚。 他挥舞拳头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地板砖上,鲜血流了出来,地板砖也破碎不堪。他拿起一块尖锐的瓷砖,开始划破自己的腹部,胸前,还有手臂上的皮肤。 因为这样他才感到一丝痛快,看着身上流满鲜血,他才感到真实的存在,不像以前那样憋得难受。他疯狂地拉扯自己的头发,这样更加痛快。然后继续捶打地面,继续划开身上的皮肤,拉扯自己的头发。 这种病态不知道持续多久,等他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待在警局里,受伤的部位已被人简单包扎处理。警察问他姓名住址。他不回答。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身份,既然装傻就装到底。 警察问了半天,他一问三不知,一句话也没说,只好把他放了。他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住地,房东着实吓坏了。房东告诉他是楼下的邻居打电话报警。寥长风拿了自己的行李,交付剩下的租金就走了。 第205章 若即若离 第205章 若即若离 寥长风离开租房,被迫走上流浪之旅。他满头的长发凌乱不堪,身穿一件黑色的夹克,背一个灰色的双肩包,行走在涌动的人群里,那么扎眼,那么孤独,那么另类。 脚踏的那双烂鞋早已经穿帮,踩在地上跟没穿一样。他漫无目的地行走,不知何去何从,该去何方,在哪停留,茫茫人海中,他就像一只随波逐流的小船。此时此刻,这个孤独的流浪人终于体会到浪迹天涯的深切感受。 他低着头踽踽而行,好像一个失主沿途寻找丢失的财物。而一个人的出现,挡住他前进的脚步。对方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他未曾注意,一头扎进人家的怀里。他猛然抬头一看,对方也笑嘻嘻地看着。 寥长风惊喜地叫道:“天龙,你怎么在这里?” 天龙怀抱双臂,笑道:“我找你很久了,最近过得好吗?” “挺好,不过我又搬出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房子。” “南坡万让我转告你,他没有办法落实你的身份。”天龙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以前他所说的那些话,只不过在敷衍我,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唉,走一步算一步。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天龙发出邀请,他们来到一家饭店,天龙点了不少下酒的好菜。寥长风看到这么多好菜,不喝点酒助兴,实在说不过去。于是开口问道:“要不咱们一起喝两杯?” 天龙摆摆手,笑道:“我不喝,喝酒误事,也会影响我攻击对手的准确度,影响我防御水平的正常发挥。” “哈哈,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你不喝,我自己喝啦?” 寥长风喊来服务员,点上一瓶白兰地,自斟自饮。天龙一边吃,一边看着寥长风落寞饮酒的样子,不禁悲从中来。他微红的双眼慢慢渗出眼泪,继而失声哭泣。寥长风放下酒杯,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不是吃得好好吗?” 天龙哽咽道:“神鹰,是什么让你颓废到这种地步?你为什么这样折磨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想不到一个曾经的偶像竟然变成一个酒鬼。” 寥长风笑而不语,拿起酒杯碰了一下天龙的饭碗,然后一饮而尽。天龙伸手抓过他面前剩下的半瓶酒,仰起脖子,猛灌几口。寥长风立即夺下酒瓶,骂道:“我可以喝酒,你不可以。我们身份不同,你别忘了肩负的使命。” 天龙双手抱头,趴在桌面上呜呜大哭,仿佛一个伤心的孩子。他一边哭一边说埋怨:“神鹰,是你让我重新做人,鼓励我回头,也是我的偶像,不要破坏你在我心中的完美形象好吗?” 寥长风喝完杯中剩下的一口酒,拍了拍天龙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生就此别过,你好好保重!” 天龙抬起婆娑的泪眼,依依不舍地目送寥长风走出饭店。寥长风形单影只地来到大街上,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他一边走,一边哭,一边擦眼泪。天龙的出现并没给他带来丝毫的快乐,反而让他更加痛苦。他也知道高情商的天龙不是有意为之。一般情况下,天龙不会惹人生气,除非他控制不住时。 寥长风坐上南下的客车回到老家的县城,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回家,而在父母居住的小区对面租了一间房,每天都会到小区楼下走一圈。一是观察附近有没有跟踪,以免让父母再次陷入不利的境地;二是不想让父母看到他现在这副穷困潦倒的样子而伤心。他有时甚至想这样守着他们度过余生。每天,他可以从租房的窗户里看到母亲出去买菜,看着父亲到小区外面的公园里锻炼和下棋,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很好。 有一天,不知道是他妈妈劳累过度,还是旧病复发,反正她老人家买菜回家的路上突然摔倒了。寥长风隔着窗户大叫一声,差点破窗而出,从窗台上跳下去。那个坚强的老太太最终还是颤巍巍地爬起来,一拐一瘸地走回家。 寥长风突然有一种想回家看她的冲动,可为了家人的安全,他还是忍住了。不过他因此一宿没合眼,一直干等到天亮,再次看到他妈妈笑嘻嘻地跟随邻居牛大婶出门买菜时,才心安理得地躺下来睡觉。 他每天就是这样注视小区的门口,随时观察父母的行踪和小区附近来来往往的人群。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等来一个熟悉的身影。对方虽然带着深色墨镜,但是他从那高挑的身材,雪白的皮肤,性感的大长腿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就是雯雯。 雯雯拎着大包小包走进他家里,他妈妈仿佛见到儿媳妇一般,高兴得合不拢嘴。每次都待到很晚才有车接她走。一个月内,她竟然登门拜访四次,几乎每周来一次。寥长风感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雯雯经常看望自己的父母。他忽然感到自己辜负人家一片好心,面对这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女孩,他也给不了人家幸福。 他不知道平时自己不在家时,她来过多少次。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新家的地址。自从上次跟她分开之后,寥长风几乎很少见到她,因为她的父亲刘志刚也警告过他,让他尽快从她们身边消失。 其实她多么希望得到寥长风的消息,虽然她寻找过很多次,但是都没找到。她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寥长风。因此她想用这种方式,获知寥长风的下落。很希望有一天来到他家门前,能看到他亲自开门。雯雯每次走进小区,每次都期盼开门的那个人是寥长风。可每一次都失望而归,不过看到他父母那么喜欢自己,她也感到很欣慰。 一天晚上,寥长风手拿一瓶白兰地,跟往常一样来到自家楼下,坐在地板上借酒浇愁。他抬头望着家里亮堂堂的客厅,猜测自己的妈妈可能再看电视,爸爸可能在看书或者看报纸。一瓶酒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喝完了,他起身欲走。 突然,对面冲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多次在梦里见到的倩影。对方身材瘦小,齐耳短发,身披的长风衣随风起舞。她不是别人,正是寥长风梦寐以求见到的薇薇。薇薇仿佛幽灵一般来到他面前,劈头就问:“阿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我找很久了!” 其实寥长风何尝不是如此,可以想到她爸爸那咄咄逼人的模样,他没好气地反问道:“你还找我干什么?” “老朋友,见个面不可以吗?” 寥长风冷冷地说道:“不行,我们以前是朋友,可现在不是了。” 薇薇的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不过她转而笑道:“咱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我有话跟你说!” 寥长风默默地往前走,再次见到薇薇,他不禁想起以前的过往,想起她的好,以及她的背叛。两个人默默地走着,他想要喝酒,虽然他刚喝完一瓶白兰地,嗓子发干,嘴唇发白,他不停地咽口水。 第206章 路见不平 第206章 路见不平 寥长风加快脚步往前走。路过一家超市时,他径直入内买了一瓶二锅头,人还没走出超市就打开瓶子喝一口。薇薇站在门外看着他一举一动,眼睛湿润了。他买单出来,拿着酒瓶,吊儿郎当地走到薇薇的面前,嬉皮笑脸地问道:“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薇薇哽咽道:“阿风,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你自己?” 寥长风怒吼道:“因为我惹不起,躲得起。我害怕,我逃避,你们却一次又一次来找我,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不愿提起的过去,求你们不要再来了,不要让雯雯再来看我父母,我怕了。” 薇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却笑了:“你哭了?你哭了?” 他没有理薇薇,拿酒向远方走去。他们走出城外,寥长风紧挨公路坐下,薇薇也坐下。 “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你看到我留的信息了吗?” “没有,这个月我只有晚上才出门。” 薇薇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忧伤地说道:“现在形势又有变化了,南坡万已被人隔离审查。” 寥长风转头看着薇薇,不解地问:“哦,为什么这样?” “我不知道,总之情况不容乐观。” “那你们受到影响吗?” “还不知道,调查结果还没出来,很多事情也没弄明白。” “嗯,说变就变吧,没有改变就没有进步。” “阿风,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吗?” “感觉到了,你出现我就感觉到了。” “那你赶紧躲起来吧,躲到国外安全一些。” “我想不躲了,都已经躲了那么多年,人家不是一样找到我。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会走,该还就要还。” 薇薇深情地感叹道:“阿风,你知道吗?以前很多事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寥长风直接打断薇薇的话语:“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又不是个傻子。” 薇薇摇了摇头,骂道:“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就是一个傻子。” 寥长风喝了一口酒,怒气冲冲地站起来,叫道:“对,我就是个傻子,要不然怎么会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薇薇看着寥长风,摇了摇头说:“以后你会明白,我走了。你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尽量帮你。” 寥长风没有回到住地,而是直接向西面走去,既然薇薇都来通知他,那么事情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他虽然不想躲,可他还是下意识地选择逃亡。这次逃亡,他连事情的原因和要抓他的人都不知道。 他和薇薇分开后,一路前行来到城市的郊外。没人追上来,寥长风的伤还没有完全的好,但是一般人要是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寥长风来到市外郊区,他独自一人,躺着庄稼地里面休息。 他从下午一直跑,直到这里他才休息。很快寥长风睡着了,他很累,但是他也没有完全的睡死,他过半个小时就醒来,然后再睡会,基本上就这样,醒了睡,睡了醒。 大概十一点多,寥长风听到几个女孩子吵架的声音。寥长风没有理她们,继续往里面走了走,想再休息一会,然后十二点以后再继续赶路,赶紧北上。不过那几个女孩子吵闹声越来越响亮,从声音和语气上来看,这些人应该都是高中生,随后又来了几个男孩子。 寥长风偷偷摸了过去,进了一看,才发现路边一颗大树下面。五个女孩子,三个男孩子正在打骂一个同龄的女孩。他感到很可笑,继续回到自己位置,想再次睡过去。 大概十分钟后,被打的那个女孩子开始求饶,哭喊救命。迫于那几个男孩威胁,被打的女孩再也不敢喊救命,不过她还是痛苦地喊叫不停,应该是被人打了。不知道她怎么得罪这群人,寥长风也没放在心上,只觉得他们打架闹着玩。可是后来越听越感觉不对劲,好像那几个男孩要强暴那个女孩。 不过他没有过去,因为他很快否定自己龌蹉的想法,这些孩子不可能那么坏。可那女孩的声音和痛苦的求救声让他感觉到真的一样。于是他劝自己过去看一看,虽然他现在还四处逃亡,路见不平,帮一下也无妨。 他说服自己,再次偷偷靠近他们,他们已从公路两边的树下移动到庄稼地里。虽然天色已晚,但是路上还会有人经过,不过没人停下帮助那个被打的女孩。由于天色很黑,再加上庄稼的阻挡,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像一头猎豹一样,急忙跑过去。走近一看,场面惨不忍睹。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惨状出自一群高中生之手。那个被打的女孩,全身血痕,衣服被扒光,一个男孩子正要准备和她发生性关系。女孩们伸脚猛踹旁边那个女孩的大腿,手臂和脑袋。被打的女孩子只能小声叫唤,她已被打得没有知觉。 寥长风的出现,那几个人吓了一大跳。不过那几个男孩也不是什么好人,很快反应过来后骂骂咧咧,声音十分刺耳难听。其中一个男孩拿一根钢管向他头部打来。他们刚才肯定也拿钢管打那个女孩。因为他们年纪太小,他不知道怎么跟这些人打架。出手太重,又担心打死人。于是,他抬高手臂挡住对方的钢管。疼痛可想而知,虽然对方的力度不是很大,但那东西可是钢管。 手臂挡住的同时,他手指已攥住钢管使劲一拽,那个孩子被拽到跟前,然后伸脚踢倒对方。其余几个男孩发疯一样,操起身边的武器向他进攻,更加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四个女孩竟然也拿起石头扔他。 寥长风心中的怒火顿时升腾。一个男孩挥舞拳头向他的脸部打来,他并没闪躲,直接一巴掌拍到对方脸上。对方没打中目标,却被寥长风一巴掌打倒在地。另一个男孩有点害怕了,不过对方没有逃跑,而是选择进攻。 对方的进攻更加激起寥长风心底的怒火,他出手拉住对方的脖子,一把抬起,举过头顶,使劲往地上丢。那几个女孩看到他打倒三个男孩,顿时撒腿就跑,落荒而逃。寥长风紧追而上,出脚踹倒一个,双手揪住两个人的头发,往后猛拉。最后一个还没跑几步,也被他追上后一脚踹倒。 她们弯腰一边哭,一边紧跟。寥长风拽着她们的头发硬生生地拖到被打的女孩旁边。再松开她们的头发,每人各打一巴掌。被他打倒在地的那三个男孩痛苦的呻吟。 被打的那个女孩却站了起来,她的头发被剪断,甚至有的地方被连根拔起,衣服被撕掉,全身都是伤痕,掌骨几乎骨裂。寥长风迅速脱下其中一个女孩的衣服,扔给那个被打的女孩。然后蹲下来,狞笑道:“你们知道我干嘛吗?” 那几个人满脸恐惧地盯着寥长风出神,他冷冷地叫道:“我是个杀人犯。” 他们更加害怕,女孩们哭得花枝打颤。 第207章 无知无畏 第207章 无知无畏 寥长风呵斥道:“你们不要哭,哪个再哭我就杀死他。” 他拔出身上的匕首,扔在地上,继续怒吼道:“尽管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怎样,就是想问,你们为什么打人? 那些人大气都不敢出,没人敢吭声,寥长风只好问那个被打的女孩:“他们为什么打你?” 被打的女孩指着其中一个女孩,小声说道:“因为她被我打过一次,她们来找我报仇。” 寥长风听到这里,顿时感感到十分悲哀。他救的人现在来说可能是个弱者,但并不代表她就是个好人。他听完被打女孩的话,心中的怒火消失殆尽,更多的是无奈。被打的女孩子,曾经打过那四个女孩当中的一个,现在她被别人报复了,就这么简单。对方出手狠毒,手段极其残忍。 就连见惯血肉的寥长风都感到场面血腥。她们年纪轻轻,为什么这么暴力?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心?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难道都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吗?他狠狠地在他们每个人的屁股上踢一脚,当然也包括那个被打的女孩。 寥长风来到一个省山区的小县城,以前他逃亡的时候来过这里,也是从这里认识的南坡万和小旋风,当然小旋风已经牺牲了,死在国外。南坡万现在被隔离了,当然这些是薇薇说的,他不知道真假,不知道薇薇是否又在骗他,因为他被人家骗过很多次。 他在附近的工地找一份临时工,每天都是干一些苦力活。虽然工钱不是很多,但是最起码有地方住。自从上次他腰部受伤以后,忍耐力和体力已大不如前。即使他经过刻苦的训练,也于事无补,干重活累活的时候明显感到体力不支。 寥长风正在卖力地干活,工头突然领着一个人走进工地,他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来者身高大约一米七,体重约为七十公斤。工头一见到寥长风,朗声叫道:“那个谁,你家亲戚来找你。” 寥长风对工头笑了笑,工头说完就走了。那个人走到寥长风面前,注视几秒钟,伸出了手,打招呼道:“你好,我是山鹰。” 寥长风没有理他继续干活。对方看到寥长风不说话,直接找个地方坐下来干等。寥长风依旧埋头苦干,对方等十几分钟后就走了。他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立即也向工头提出辞职。工头支付工钱完毕,寥长风拽在裤兜里,离开工地,潜入山区。刚才那家伙并没跟来,不过他相信对方不会那么容易消失。 天黑之前,寥长风进入一座小山,找一个隐蔽之地,坐下来稍作休息。可他还没休息几分钟,对方就跟上来了。他冲对方笑了笑,赞道:“伸手不错啊,这么快就跟我了。” 山鹰气喘吁吁地弯下腰,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叫道:“你也太能跑了。” 寥长风没有理他,过了一会,山鹰恢复正常呼吸,由衷地说道:“神鹰,江湖传言你在山间行走,如履平地。刚开始我深表怀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你确实有过人之处。” 寥长风直接问道:“你找我干什么?” “不是我找你,而是有人想见你。” “对不起,我不想见任何人。” “还是见一下吧,也许对你有好处。” 寥长风笑道:“你这算是威胁我吗?” 大约二十五六岁的山鹰点点头,摆开架势,做出迎战的准备。 寥长风早就料到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淡定地问道:“就你一个人来吗?” “我一个人就够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寥长风冷笑道:“你很自信嘛?希望你不要让我感到失望。” 他说完直接伸手袭击对方的眼睛。山鹰看到他来势凶猛,侧过脑袋,往边上一躲,同时踢腿攻击寥长风的腹部。寥长风则横向攻击对方的脸部,对方的脸蛋被他狠狠一击,不过他的腹部也挨了一脚。 山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愤怒地寥长风攻来,同样也是直接打寥长风的头部。寥长风不知道对方攻击的具体方位,只好后退一步躲开。对方继续进攻,就在这时候,寥长风看准机会,一脚踢中对方大腿,对方没站稳,寥长风的双手已向他的后脑砍去,他躲开,不过寥长风的右脚再次踢中他的大腿,寥长风就这样一直踢中同样的位置,他一边后退,一边躲避寥长风双手的攻击。 双方交战几个回合之后,山鹰已无法站立。因为他的大腿同一个位置被寥长风踢了四五下。寥长风走到他跟前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走掉。身后传来对方骂骂咧咧的话语,寥长风只是笑了笑。当然他还会来,不过既然他要来,那么寥长风就让对方看看自己的能力,不会让他们感到失望。 第二天,山鹰再次出现在寥长风面前,要求再和他打一场。寥长风没理他,不过他好像很在意没打赢。他看到寥长风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更加恼火。就这样,他们在一条大路上又打了起来。可不到两分钟战斗就结束了,对方刚出手就被寥长风彻底制服。 寥长风平静地说道:“你出手全是套路,花拳绣腿,不思变通,根本不经打。” 山鹰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垂头丧气地说道:“神鹰,以前我可没有输这么惨过。” 他抬手向寥长风庄重地敬了一个军礼。寥长风转身欲走,对方叫道:“虽然我打不过你,不过你还是乖乖跟我去见一个人吧!” 他把手伸到上衣口袋里。寥长风看到对方这个熟练的动作,明白对方的用意。他笑了笑,当下跟随山鹰来到附近的一座小镇,坐在路边等了半个小时。一辆黑色的皮卡车出现在他们面前。山鹰上前打开车门,让寥长风上车。 寥长风的身上脏乱不堪,破烂的衣服还沾满泥土。不过他还是从容地钻上去,车上除了司机,还有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就是传说中的神鹰?” 寥长风点点头,中年人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乌龙,接替南坡万,担任神龙小组掌舵人,你可能不认识我,不过以后就认识了,因为我们会经常见面。你的事情我大概了解一些,不过都是耳闻。你的档案信息现在还没找到,如果这些是传闻不假,那么我真的很佩服你。” 寥长风沉着脸,不说话。 对方继续问道:“你想不想重新回到组织?” 寥长风立即回绝道:“不想。” “好吧!我也不勉强你。希望你以后继续为人民多做好事。” “要是还有机会,我义不容辞。” “外面那个人身手怎么样?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王牌。”中年人指了指车外的山鹰。 “身手不错,非常厉害。”寥长风敷衍道。 “好吧,我就是想跟你见个面,南坡万退休了,以后的事情由我来负责。” “嗯,我知道了。谢谢您看得起我!” “希望以后能与你合作。” 寥长风没有说话,直接下车走人。他没有继续往西边走,而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第208章 勉强喜欢 第208章 勉强喜欢 寥长风初心不改,继续前行。他一直没找到工作,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其实这身衣服还是上次雯雯买给他,穿在身上都快满一年了。不管严寒酷暑,无论风霜雨雪,他一直都穿着。因为他不会买衣服,有穿就不错了。 那件黑色的夹克,天气热了他就脱下来,冷了就继续穿上,裤子也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就连脚上的这双鞋也是从垃圾站捡来。他这人脚板比较大,再好的鞋子都不耐穿,为此他经常没有鞋子穿。乱蓬蓬的长发已超过肩膀,看起来像一个鹤立独行的披头士。 寥长风专心致志地往前走,一辆从他身旁缓缓而过的黑色越野车突然停下来。车上走下来一个人,个子高挑,性感丰满,身材凹凸有致,眼戴墨镜,身穿一件白色的体恤,搭配灰色牛仔短裤,脚踏高跟凉鞋。 他一眼就看出此人就是紧追不舍,仿佛阴魂不散的雯雯。雯雯摘下墨镜,站在原地,哀怨地叫道:“阿风,我找你找得好辛苦!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们呢?” 她直接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车上的乘客和司机,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寥长风走过去,拉起雯雯,责备道:“怎么了?为什么见到我就哭,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雯雯突然破涕为笑,“你这个人,一点良心都没有。老跟我们玩捉迷藏。” 寥长风没有说话,雯雯直接扑到他的怀里。他不知道怎么办,双手不知道放哪,只想推开她,可她还是紧紧地抱着。他非常尴尬地说道:“我身上很脏,已经好几个月没换衣服,洗过澡。” 雯雯急忙松开他,喊道:“你怎么又跟以前那样了?要勤换衣服,勤洗澡。” 寥长风笑了笑,“嗯,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改正。” 雯雯好像有点生气地说:你每次都这样,总是骗我。 寥长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雯雯走到车前,对司机说了几句话,司机一声不吭地开车走了。她走过来,挽住寥长风的手臂,警告道:“阿风,如果你再不辞而别,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 寥长风呵呵一笑道:“上次情况比较特殊,我来不及跟你道别。” 雯雯撇了撇嘴,“我告诉你,只要你离开我,就会倒大霉,上次如果你跟着我,也不会坐牢!” 寥长风就这样再次被雯雯纠缠不休。晚上他跟雯雯到一家高档的饭馆吃饭,这是他一年来第一次来到这种高级场所用餐,上次还是天龙请他吃饭,不过现在天龙怎么样了,他也不得而知。毕竟南坡万退休之后,天龙的前途也不堪设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雯雯同样点了好多的菜,让寥长风吃。一个富丽堂皇的包间里,一个高贵优雅的女士看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男子狼吞虎咽地吃东西!寥长风一直吃,雯雯就那样定定地看着。不到十分钟,桌面上好吃的东西几乎被他一扫而光。他停了下来,喊服务员拿来一瓶白兰地,急不可耐地自斟自饮。 “阿风,你慢点喝!为什么我每次见到你,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雯雯连忙劝阻道。 寥长风放下酒杯,回想刚才这句话,觉得特别耳熟。细想之下,才记起那是薇薇以前经常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同样的一句话,却出自她的妹妹雯雯之口。 寥长风自我解嘲道:“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方式,一时半会儿也改不了那么多!” 雯雯抓起酒瓶,把酒倒满寥长风的杯子,妩媚一笑道:“我会让你彻底改变现状。” 她说完脸颊通红,眼神迷离,仿佛着魔一眼让人捉摸不定。寥长风兀自沉默地低头饮酒,不敢正眼看她。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彼此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相对无言许久,他抿了一口酒,平静地问道:“这次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啊?” 雯雯若有所思地笑道:“我不想走了,跟你一起流浪天涯,上次被你逃跑了!” 寥长风早就料到这个小妮子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他委婉地劝解道:“雯雯,你这么年轻又漂亮,以你现在各方面的条件,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会得到你想要的幸福生活。而我是一个残疾人,一个没用之人。年龄比你大,也许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流浪感觉很好玩。以后待久了,你就会感到厌烦......” 寥长风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雯雯双手拖住下巴,仔细地聆听。他看到雯雯这副痴迷的样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到动情处,他不禁悲从中来。这些年出生入死为国效力,想不到今天沦落这种地步。给不了自己深爱的女人应有的正常生活与幸福, 他一边饮酒,一边流下泪来。雯雯挪到跟前,将他搂紧怀中,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喝酒已七分醉的寥长风就这样趴在雯雯的怀里睡着了。 晚上,两人终于睡到一起,雯雯将一切都献给自己喜欢的男人。以前他们一起流浪,睡觉时还是一人一个房间分开睡。而现在他们各自拥有彼此。 寥长风因此也违背了自己和雯雯的父亲刘志刚的约定。刘志刚曾经当面告诫他尽快从雯雯和薇薇的身边消失。如果他不主动消失,那么人家就会想办法让他消失。现在他也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以后的事情再说。 两人租住在一个高档小区两三房两厅的房子里。刚开始的生活什么都觉得新鲜,寥长风从来没有过小两口的平淡日子,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素来家庭条件十分优越的雯雯连饭菜都不会煮。她只精通绘画和购物。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寥长风也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接受了雯雯。 寥长风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雯雯,反正事情就在合适的时间和恰当的地点悄然发生了。当然他原本邋遢的流浪生活习惯也改变很大,每天晚上跑步的时间改到清晨,晚上训练时间改到下午,酒也少喝了。 雯雯给他买了很多衣服,春夏秋冬,每个季度各买五套。皮鞋,运动鞋,休闲鞋各买两双。雯雯非常乐意打扮他,他满头的长发也没有再次剪短,而是简单修理,然后烫成一头蓬松的卷发。看起来很有艺术家的气质,因为披肩的长发在雯雯看来长得比较帅。 他照了照镜子,感觉自己长得好像某个电影明星。雯雯要求他每天勤洗澡,勤换衣。每次洗完澡,他都尽快穿上衣服。因为雯雯看到他的伤疤会感到不舒服。虽然她也偷偷适应一段时间,但是最终她也没能做到坦然面对。当然,寥长风也没办法坦然面对自己的伤疤。他自己看了也会感到恶心。 每天,他都会自己看动画片和武侠小说。雯雯弄了一间画室,她画画的时候关上门不让人打扰。有时候画到七八个小时都不出门。等她出来后,突然叫道:“哎呀!这么晚了?可怜的孩子,你又挨饿了吧?” 第209章 童言无忌 第209章 童言无忌 寥长风苦笑道:“呵呵,我刚才自己煮面条吃了!锅里还有一点留给你吃!” 雯雯摇摇头,拉着寥长风到外面大吃一顿。晚上陪她逛街买东西。有时他们乘坐出租车到附近的村落,高山或者公园里绘画。他们经常到一些风景优美的景区停留一两周。雯雯画画,寥长风陪她,他大多数沉默。他也喜欢这样的地方,在城市里住不习惯,他喜欢大山,每当来到这种地方,他心情会好很多。雯雯也喜欢这种地方,不过她是为了画画。 每天过得地很平淡也很正常。雯雯有时候会陪寥长风一起看动画片,她对于动漫,理解能力很差,她经常看着看着就看不懂了,每次都会问:“他怎么来到这里了?怎么会这样?他是谁啊?” 雯雯除了画画和购物,还喜欢看杂志和爱情小说。她经常坐在阳台上,一边喝咖啡,一边拿纸巾擦眼泪,她哭起来非常迷人,仿佛梨花带雨。 每次看到她哭成泪人,寥长风也心疼不已。每当她哭得撕心裂肺,寥长风不得不暂停动画片,走过去拍拍她的背部,她抬头看看他,然后就会扑到他的怀里哭一会,哭完了继续看。寥长风问她,爱情小说为什么都是悲剧?她说爱情小说都是这样,虽然她也知道作者故意把主人公写得很惨,但是看完后依然忍不住哭了。 寥长风无奈地笑了笑。雯雯每天晚上给他讲白天看过的小说,虽然他认为那些小说的故事情节很狗血,也很雷人。雯雯却非常认真地讲故事情节,人物命运,再加上自己的想象绘声绘色地讲解。寥长风听完后就会告诉她,小说的主人公接下来会干嘛?会发生什么事情。雯雯刚开始不信,等她看到小说的情节当真按照寥长风所说的发展,她往往会调侃几句。 她会说:不错啊,阿风,没想到你还懂这些?不对!你是不是以前看过这本小说? 寥长风会说:没有,我一本爱情小说都没有看过,甚至连小说都没看过几次。 雯雯狡猾地看着寥长风,然后回头继续看。 很多时候,寥长风在看动漫,经常听到雯雯坐在那里大呼小叫地招手:“阿风,快来,快来。” 寥长风走过去,雯雯指着书上的文字激动地说道:“他们相爱却分手了,她出国了,他出车祸了,她得白血病了,他们是兄妹,她为了他输血,他又为了她,放弃家产。她为了他和别人在一起了,他为了她,说他不爱她。”总之书里充满各种各样的矛盾,爱情小说都是这种套路。 艳阳高照的午后,寥长风跟随雯雯外出写生,雯雯眼戴墨镜,背负大画架,洁白的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寥长风身穿一件褐色衬衣,肩背两个鼓鼓囊囊的箱包,紧跟其后。两人走到公交站牌前停下来,雯雯要求寥长风将背包放到地上。 “哎呀,你还是把背包放下来吧!背着多累啊?要不然我们买辆车吧?老是坐公交车也不是办法啊!” 寥长风冲她笑了笑,还是背包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雯雯白了他一眼,不再吭声。几分钟后,他们终于挤上十一路公交车,各自找到一个靠门的位置坐下来。寥长风卸下背包放在旁边,雯雯则悠闲地坐在他身边。他们从这里乘车,大概一个小时才到租房。 “我先睡一会儿,到站了记得喊我下车。”雯雯哈欠连连地说道,她靠在寥长风的肩上闭目养神。寥长风挺直腰杆,尽量让她靠得舒服些。随着公交车路过的站台增多,车上的乘客也越来越多。临近下班高峰期,天色渐渐暗下来。不到半个小时,车上已是人挤人。 寥长风时刻注意上车的乘客,这是他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每个人上车之后,他一般都观察对方几秒钟。乘客之中年轻人居多,少部分学生,还有外出溜达的老年人。车上的广播一直滚动播放给老弱病残乘客让座的宣传语音,大部分乘客的素质都很高。有好几次寥长风主动给老人让座时,都被别人抢先。雯雯却睡得像一头小猪一样,浑然不觉。 这时,一位微胖的中年妇女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上车。寥长风赶忙起身让座,那妇女道谢之后,抱着她的孩子坐下。寥长风只好往前移动,挪到雯雯的旁边。察觉过来的雯雯突然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然后微笑着再次闭上眼睛,头靠寥长风的大腿继续睡觉。 眼尖的寥长风无意中看到一个扒手使用刀片割开前面那位妇女的皮包偷东西。虽然对方的手段非常隐蔽,但是依然逃不过寥长风的火眼金睛。因为对方刚上车时,寥长风就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那厮上来后总是东张西望,而且还不停地变换自己的位置,一直到他坐在那位妇女后面才消停。 寥长风紧紧地盯着对方十分蹩脚的盗窃手法,情不自禁地笑了笑,继续保持沉默。不过他不说话并不代表,其他人不会吭声。坐在他后面的那位中年妇女的小孩叫道:“妈妈,前面那个叔叔手里拿刀片杀人吗?” 车上乘客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这个孩子,那扒手见状,立刻收起刀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着。那个被割破皮包的女乘客突然大叫一声:“到底是谁这么缺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偷我的东西!” 车里寂静无声,没人理她。刚才说话的那个孩子长大嘴巴,准备开口指认罪犯,他妈妈立即伸手紧紧捂住他的嘴巴。那扒手恶狠狠地瞪着那对母女,当然寥长风也一直再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 公交车到达一个站台停车,后面有几个乘客下车。其中一人一边往外走,一边伸手进口袋。他走到那对母女跟前,突然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划到小女孩的脸上。 寥长风急忙伸手过去制止,可还是晚了一步。小女孩的脸蛋顿时流出鲜血。满车的乘客开始惊呼,小女孩受惊吓的哭声,伴随她妈妈的叫骂,不绝于耳。人们纷纷指责那人的无耻行径,可就是没人敢上前制止对方。 第210章 冷漠看客 第210章 冷漠看客 这种阵势一下子激起寥长风心中隐忍许久的怒火,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对方立即攥着匕首刺向他的腹部。他直接拽住对方的手腕,使劲握紧,控制拿刀的右手插向对方大腿。对方痛苦地松开匕首,寥长风顿时掐住对方的手指,拼命往后掰开,对方中指立马被他掰断了。 车里除了小女孩的哭喊和她妈妈的安抚,人们的指责早已鸦雀无声。一个个冷眼旁观,仿佛看戏一般。公交车就停在站牌旁边,车上却没人敢打电话报警,也没人敢上前帮忙。不过公交车司机总算还有点良心,他看到扒手盗窃未遂还行凶打人,还没等乘客下车,立即关闭车门。 这下子,方才第一个割开皮包偷东西的扒手顿时慌了神,他从座位上一跃而起,马上挥舞匕首上前攻击寥长风。寥长风身子一侧,轻松地躲过匕首,然后狠狠拽住他的头发往下按压,屈膝往上猛顶,对方整个脸蛋撞到寥长风的膝盖,立刻晕了过去。 这时,车厢内忽然响起热烈的掌声,被惊醒的雯雯也一边笑一边鼓掌。车里的男人们这才大胆地上前帮忙,大家七手八脚地揪住那两个扒手,扭送当地派出所。刚开始被偷东西的那个妇女头也不回地下车,连声道谢都没有,她下车的时候,被划伤脸蛋的小女孩还在哭。 寥长风拉着雯雯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心里一直闷闷不乐,一直检讨自己,一直深切自责。他认为如果早一点出手,小女孩可能就不会受伤。如果他最先指出那个偷东西的蟊贼,他们也不会对小女孩进行报复。他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地低头行走。 雯雯也看出寥长风的心情很不高兴,她默默地跟着寥长风走进小区。寥长风抬头观望之时,职业的**让他感觉到有人在前方注视。于是,他快速地查看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之人。他觉得可能是刚才公交车上发生的一幕影响心情,导致自己疑神疑鬼,草木皆兵。 雯雯看到寥长风停止前进,好奇地问道:“又怎么了?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 寥长风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可没走几步,还是感觉到有人再某个地方盯着他。因为这种被人窥伺的感觉犹如芒刺在背。他慢慢地挪动脚步,悄悄地对雯雯叮嘱道:“这里又危险潜伏,你赶快往回走。” 雯雯毕竟是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像她的姐姐薇薇一样察觉到危险降临,她诧异地问道:“有什么危险?我怎么没看见?” “不要啰嗦那么多,快点回去,先去小区门口,到人多的地方。”寥长风焦急地催促她。她终于看出一点端倪,当下撒开腿往回跑。寥长风继续向前移动,不过每走一步他心里的怒火就增加一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生气。因为没有及时出手相救车上的小女孩?还是讨厌这种被人盯盯梢的感觉? 他感到自己又要发病了。他迅速地跑向小区大门左侧的假山,那人就躲在假山后面。距离假山还有十米左右,他终于看到那双十分令人讨厌的眼睛。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寥长风冲到对方跟前,出脚猛踹假山。那人看到他冲过来,也没躲开,估计时间太短躲不开。 假山轰隆隆地震颤倒下,寥长风大声喊道:“赶紧滚出来!不要逼我动手!” 那人满脸惊恐地走出来,骂道:“你有病啊?” 寥长风愤怒地盯着,二话不说。对方质问道:“我坐在这里关你什么事?你踢倒假山什么意思?”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盯着我?”寥长风怒吼道。 那个人无奈地苦笑道:“看来你真是病得不轻,我就住在这里,刚吃完饭出来溜达溜达。没想到碰见你这么一个神经病。” 寥长风强忍怒火,笑道:“对不起,我看错人了,不好意思!” 他说完转身往回走时,忽然感到背后一股冷风逼近,随即下意识地伸脚向后猛踢。对方还没有到跟前,寥长风的右脚踹到对方的下体,对方十分痛苦倒地。他经常使用这一狠招对付偷袭之人。 寥长风怒吼道:“你是敢确定自己是这个小区的居民?这是什么玩意儿?” 他从对方的怀里搜出一把手枪,对方闭口不谈,伸手阻止与抢夺,可惜已经没有任何战斗力。寥长风拿出手枪顶住对方的脑门,盘问道:“老实交代,这是什么?” 对方痛苦地捂住下体,拒绝回答。寥长风已经忍无可忍,他气愤填膺地拿着枪托砸到那厮的脑袋,一边砸一边怒吼:“快说,谁派你来跟着我?你们到底想干嘛?” 殷红的鲜血从那厮的脑门上汩汩流出,最后晕死过去。寥长风停止攻击,呆呆地坐在旁边。他坐了半个小时,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开枪一下又一下击打地面的石子。有时停下来呆坐,有时猛烈射击。那人头上的鲜血一直在流。 这时,他身后响起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雯雯迅速跑过来,她张大嘴巴,惊讶地看着寥长风和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人,小声问道:“阿风,怎么了?这到底怎么了?你杀人啦?” 她说完哇地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掏出手机,准备拨打电话报警。不过还没等她拨通号码,突然身后窜出一个人冷不丁地抢走她的手机。雯雯战战兢兢地盯着对方,手足无措。抢手机的这个家伙,寥长风见过他,他就是山鹰,之前两人曾经交过手。 山鹰快速冲到躺在地上的同伴跟前,拿出手枪对准寥长风的脑门,命令道:“不许动,把枪放下。” 寥长风根本没有反应,继续忘我的狠砸地面。山鹰飞起一脚踢中他的脸,他被踢到在地上,手枪也滑出两米开外。雯雯赶紧跑过去,着急地喊道:“阿风,你怎么了?” 山鹰捡起地上的手枪,蹲下身子给那个人止血,打了一剂强心针,然后背起伤者,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临走的时候,他撂下一句狠话:“我本来打算和平解决这件事情,现在看来不可能。这次我先放过你。” 雯雯搀扶心病发作的寥长风回到租房,进门之后她想开灯。寥长风大叫一声,挣脱雯雯,跑向墙角躲避,蜷缩到角落里,扯下衣服蒙住脑袋。他仿佛一个怕光的白化病人,可又说不出话。 第211章 未雨绸缪 第211章 未雨绸缪 雯雯吓得不知所措,她一边低声抽泣一边哽咽道:“阿风,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我好吗?” 寥长风还是捂着脑袋,雯雯伸手拉开他的衣服,立即被他推开,身子一直不停地发抖。经过一番观察之后,她才意识到寥长风可能怕光。于是,她立即关掉节能灯。 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寥长风终于不再发抖,不过还是捂着脑袋,整个身子瘫软在地,恢复到回家之前那个呆呆的模样。雯雯拿了一张垫子让他坐,一直陪他到神志清醒,然后趴在他大腿上睡着了。 意识逐渐恢复的寥长风看着雯雯哭红的眼睛下面斑斑的泪痕,还有哭花的眼妆,心疼不已。他抱起雯雯放到**,盖好被子,再次来到客厅,拿出匕首依次绑在身上。 这四把匕首都是他自己精心制作。一把绑在右腿,一把绑在左腿。另外两把,一把绑到腰间,一把掩藏在左臂。他知道以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了,可能跟他以前面临的追杀是一个性质,他开始做自己的计划。寥长风正在弄匕首,雯雯走出来,看了看他。 “阿风,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可能有人要我死。” “没事,要不然你跟我回家吧,到了家里什么都不用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雯雯这句话让寥长风更加坚信这些人就是她父亲派来的爪牙,他怎么可能忘了他们之前的约定呢?如果寥长风再和对方这两个女儿在一起,对方就会让他从地球上消失。 寥长风转头看着雯雯,问道:“你不是和家人不来往了吗?” 雯雯答非所问地说道:“我们可以去找我妈,她特别爱我,肯定会收留我们。” 寥长风感到有些纳闷,“你爸和你妈不住在一起吗?” “他们早就离婚了,只有特殊情况下他们才会在一起,为了维护我爸的名誉,一些重要场合她还是陪同我爸出席。”雯雯感叹道。 “你怎么知道这些?” “他们是我父母,就算掩饰得再好,可是貌合神离,再好的演技也骗不了我们。” 寥长风走过去,满含深情地盯着雯雯的眼睛,诚挚地说道:“雯雯,实不相瞒,其实杀我或者说抓我的人就是你爸派来的狗腿子。” 雯雯十分惊讶地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不会吧?这怎么可能?” “还别不信,你爸根本不让我们在一起!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雯雯瘫坐在沙发上,怔怔出神。他抓住雯雯的肩膀吩咐道:“你先回家找妈妈,然后让她带去向你爸爸求情。到时候我也通过一些关系跟他沟通。我们一起努力,里应外合,事情就不会变得那么糟糕。” 雯雯回过神来,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般问道:“阿风,你不会骗我吧?你是不是又想一个人偷偷溜走?” “你尽管放心!我们已走到这份上,我会对你负责到底!请给我一点时间。” “阿风,这是你第一次对我说这么暖心的话,我爱你!”雯雯激动地拥入寥长风的怀里哭了。其实寥长风想把她赶回家,独自一人面对组织的逮捕。雯雯跟他在一起会增加危险的系数。自从那天傍晚,打伤那个躲藏在假山后面的倒霉蛋起,他就已经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将要面临怎样的磨难。 雯雯听从寥长风的劝说,晚上他们坐出租车直达机场,购买当晚的航班飞机票,雯雯带着满满的幸福感,连夜坐飞机回到她妈妈的身边。 寥长风返回住地,给房东留下一张字条,然后携带四把匕首,再次消失茫茫夜色,向西面的群山跑去。这次他不会再轻易地屈服。既然该来总会来,那就来得更猛烈些吧,彼此真刀真枪干一回。就是死也要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他一边沉思,一边计划,一边微笑,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痛快淋漓地大干一场。 经过为期五天的长途跋涉,寥长风终于抵达目的地。途中他没有刻意停下来弄东西吃,走到哪偷到哪,如果被人发现,就直接硬抢。每次偷或者抢东西,他心里就高兴无比。当然盗抢的过程中,难免与人产生肢体冲突。见到流血的寥长风,仿佛吸血鬼一般,兴奋异常。有时候见不到人血,寥长风则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臂上一个口子,看到鲜血后低下头,舔干净。 寥长风潜入莽莽群山,快速地忙活起来。他有意给追杀之人留下痕迹,其实他一路走一路抢,想不留下痕迹都难,因为沿路都是他的斑斑劣迹。他选择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山坡设下埋伏的陷阱,坡顶上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断崖,那也是他最后的退路。 他处心积虑地在半山腰挖开十个两米多的深坑,坑里插满尖锐而锋利的树枝。当然他也不想到对方赶尽杀绝,类似的陷阱只有不到一公里面,这些脚拇指般粗大的尖树枝只会插伤人,不会插死人。 半山腰往上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野树林,他利用绳子在林子里制作五个巨型弓弩。虽然弓弩只是简单的机关,但是越是简单的东西发出的威力惊人。假如哪个倒霉鬼不幸被打中,弓弩弹出的箭头瞬间可以插透人体。 树林后面是一片死亡竞技场。他根据山坡的地形,挖出各种各样的掩体,每个掩体之间都有地道相连。山顶上就是断崖,断崖后面就是他的坟墓,他在山底下躺着,等那些人到来。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他一天一天等待。他拿着望远镜一直观察山脚的动静,当然望远镜是他掏钱购买,虽然清晰度十分差劲,但是总比肉眼强。他身上除了四把匕首,还有一根铁棍,实心钢筋的两端都打磨成尖。 第四天晚上,两辆黑色的越野轿车,一辆绿色的卡车,疾驰而来,停在离他不到五百米的地方。寥长风通过望远镜看得真真切切,他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因为他最喜欢晚上参加战斗。他站在高坡上大声喊道:“你们来了?都出来吧,我的匕首已经好几天没有闻到血腥味了。” 他一边喊一边快速往上跑。对方也随机而动,第一个人影终于出现在他的视野。前面是全副武装的人马,后面是组织的人员,大概有十五个人。他暂时没有发现狙击手的影子,不过现在天色麻黑,严重影响狙击手正常发挥。 寥长风走走停停,他发现前面设下的两个陷阱失效,不过有人走到第三个陷阱时终于掉进去,当他听见对方发出痛苦的叫喊时,显得非常兴奋。那些人看到同伴掉入陷阱后,为首的那人立即挥手示意队伍原地停下脚步。其实寥长风也看不清楚对面来人的真实面目,他只是凭感觉和经验判断对方的大致方位。 那些人大概停留三分钟后,继续匀速前进,不过他们改变队形,由原来的分散行走改成两人纵队,前面两个人举枪一点点地试探往前挪动,山下忽然传来一阵警笛声,看来这些人已把整座山团团围住。 寥长风更加兴奋不已,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举枪试探往前走,突然发现前面一片空旷,没见到一个人影。于是赶紧让后面的队伍停止前进。前面另一个人向左慢慢移动脚步,那两个人继续往前走,后面的人也跟他往两边走,可是他们突然听见后面之人发出痛苦的惨叫,又有人掉入陷阱里了。 寥长风埋下陷阱可不是简单的土坑,里面可是机关重重。第一个人走过去没事,第二个人可以过去,可轮到第三个人经过时就掉进去了。因为支撑洞口木板的树枝已被寥长风拦腰一刀砍断,第一个人过去时树枝会动一下,第三个人只能自认倒霉。 他们发现前面那两个都是假坑。寥长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改变行走路线,有意引导对方走进他自己设计好的陷阱。他默默地数着喊叫的声音,当他听到六声惨叫后,赶紧往后跑去。 致谢 第212章 金蝉脱壳 第212章 金蝉脱壳 寥长风的巨型弓弩成功射入四个人的大腿,他在树林后面的那片死亡竞技场,也成功伏击七个人,其中一个就是日前跟他交手的山鹰。他将这些受伤的俘虏全部捆绑,然后拔出匕首剃光他们头顶中间的头发。那七个人被绑着,趴在掩体里,露出秃顶的脑袋,从下往上看,样子十分可笑。 他不禁为自己的恶作剧感到高兴,拿起匕首依次插入他们每个人的大腿后面。每个人被插入匕首时,由于疼痛的作用使他们一个紧挨一个地往上抬头,远远看去仿佛一个个从地洞里蹦出的地鼠。 寥长风很想杀死对方,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他只好给每个俘虏简单止血包扎。接下来的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才趋于平静,对方终于站出来跟他谈判。出来谈判的这个人就是上次跟他见过一面的乌龙。乌龙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一身黑风衣,凛然站立在十米开外,样子看起来跟先前相比老态龙钟。 “本来我们可以做朋友,可惜现在没有这个缘分。”乌龙奸笑道。 “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嘛?” “什么意思?谁跟你是朋友,我才不跟你套近乎!” “如果我们不是朋友,你干嘛送十几个废物来这跟我玩耍?看来我还没老。” 乌龙气得那张老脸煞白,寥长风继续说:“乌龙,你的能力根本不足以领导组织,还有你的手下基本都是废物,希望你不要派他们到外面执行任务,实在太丢人现眼。” “好啦,我也懒得跟你磨嘴皮子,有个人想见你。” “你说的那个人恐怕是南坡万吧?可惜我不想见他。” 乌龙不知如何是好,寥长风叫道:“如果你和我一起跳下面前这个悬崖,我就答应你的要求。你考虑一下。” 对方一声不吭地往山里走去。寥长风一个人背着伞包跳下山崖。他在悬崖上攥紧绳子,然后猛踹崖壁,等身体远离悬崖一段距离后,松开绳子,快速打来伞包,由于山崖距离地面不是很高,伞包打开后,身体已快要接触地面,幸好伞包挂在树枝上,可是强大的自由落体运动,还是弄断树枝。身体从将近八米的高地往下坠落,即便他已经做好缓冲准备,可落地时还是摔断小腿,骨头裂开。 寥长风痛苦地抱着小腿,马上站起,迅速观察四周环境,艰难地把伞包藏起来,一拐一瘸地来到一棵大树底下查看伤势。他一点一点揉捏自己的小腿,然后打了一针止痛药,用树枝固定好断腿,继续艰难地前行。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后面的追兵过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他不在山上,很快人就会有人找到这里。 寥长风现在急需补充蛋白质,要不然自己的断腿就要残废。他艰难地往前走,吃了一些压缩饼干,没有喝水。断腿出奇地疼痛,他又累又困。为了防止自己晕过去,他一直用匕首扎自己的手指。 他一边走一边观察四周有没有可吃的食物,沿途也没有遇见高蛋白的动物。现在的伤势,逼迫他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当他行进的过程中大腿的伤口开始肿痛难忍,就在他无计可施时,天龙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他强忍剧痛,自然而然地待在原地。 天龙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神鹰,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你是来抓我吗?他劈头就问。 天龙点点头,寥长风立即将匕首从手臂滑入手中,冷笑道:“你认为自己有能力抓住我吗?” 对方摇了摇头,问道:“你怎么受伤了?” 寥长风偷偷用匕首在自己的腹部剌一刀,天龙和他距离还很远,四周都是很高的植物,天龙并没有发现他这些小动作。他随即附和道:“对,腹部挨了一刀,不过问题不是很大。” 天龙开始往前挪动脚步,寥长风未免感到有些紧张,如果对方发现他小腿受伤,就会轻而易举地控制自己。于是他高声喊道:“最好不要再往前走,你已进入我的攻击范围。” 他一边说一边向天龙亮出自己的武器。天龙的双手举到头顶,继续往前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我的任务是逮捕你,南坡万让我来这等你,他早就想到你会这么做。不过我不会把你怎样,你救过我一命,我放过你一次。” “谢谢你!”寥长风道谢后,顺势甩出一把匕首,匕首乘风插入天龙的大腿。他快速从腰间抽出另一把匕首,就势瘫软在地上。天龙没想到寥长风会使诈,怒眼圆睁,寥长风立即解释道:“其实我小腿受伤了,你说的话我只相信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深表怀疑,只有你的腿也受伤我才会相信你。” 天龙拔出匕首,扔到一边,快速包扎伤口。 五分钟后,天龙继续拖着受伤的大腿往前,走到寥长风面前,先帮他简单处理腹部的伤口,再重新帮他包扎断腿,然后注射消炎针。伤势处理完毕。他毫不犹豫地搀扶寥长风走向他的轿车。 寥长风看到对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默默地收起匕首。天龙从车上拿出两袋营养液,自己喝一袋,丢给寥长风一袋。他又把车上的食物,药品,还有一把手枪让给寥长风。 寥长风看到他拿枪,急忙往后倒退。天龙却淡淡地问道:“你用枪吗?” “谢谢,你有枪我也不用着。”寥长风伸出自己的断指,尴尬地笑道。 天龙收起枪支,左手按住车门,使劲压断两根手指,非常痛苦地叫道:“你快走吧!前面不远有一个小山村,村里有一个我已经安排好的人手,到时她会接应你。” 寥长风看了他一眼,非常感激地点点头,慢慢往前移动,疼痛的小腿让他不敢用力着地。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到达那个偏僻的小山村。不过他并没有贸然走进去,因为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使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一直蹲守村外等到天黑。他只是一个苟且偷生的亡命之徒,现在的心态已经今非昔比。 第213章 地下情结 第213章 地下情结 夕阳落山不久,夜幕开始降临,天色逐渐暗淡。已蹲守村外等待许久的寥长风悄悄地走进石山村,他根据天龙提供的联络地址和接头暗号,只身来到村子中间一座古朴陈旧的老房子面前,他轻拍三下老旧的房门。 屋里一片沉静,只听风声穿过堂屋时发出的呜呜之音。寥长风耐着性子,加大力度连拍六下。房门吱呀一声半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朴素大方,天生丽质,非凡脱俗的女子露出半边脸,她那妩媚而动人的眼神不禁让寥长风想起曾经死去的牡丹。 女子一边轻挽袖子,一边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妩媚一笑道:“大兄弟,你终于来了。里面请!” 初次见面,寥长风未免有些拘谨,他战战兢兢地跟随女子进屋,一边走一边解释道:“是天龙介绍我过来。” 女子稍微停顿一会儿,脸上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她将寥长风领进屋内。这是一间两室一厅的老房,偌大的客厅两旁各样一间卧室。斑驳的墙壁显露出房子悠久的历史。屋里干净整洁,所有的东西都被主人收拾得井井有条。 寥长风坐在老式木沙发上,沉默地打量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房东,她身高大约一米六五,体重约为五十公斤,微胖的身材丰满匀称,胸部丰腴,臀部高跷,凹凸有致,性感十足。 女主人见到他一副色眯眯地模样,嬉笑道:“大兄弟,你都断了一条腿,还想打我的主意啊?” 看得入迷的寥长风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邪恶地冷笑道:“我想打你的主意?想多了,我对你不感兴趣!” 女子并不生气,反而噗嗤一笑,自我介绍道:“我叫腊梅,已经待在这里已经五年时间。” 寥长风连忙摆摆手,打岔道:“先别着急讲你的故事,我没心情听,也不感兴趣。你赶紧找个地方让我躲起来,不让那些追杀我的人看到。” 腊梅立即收敛笑容,惊讶叫道:“你是第二个对我不感兴趣的男人。” “那第一个对你不敢兴趣的男人就是天龙啰?”寥长风接过话茬,打趣道。 腊梅所有所思地点头默认,转身带领寥长风来到她的闺房,客厅左侧那间卧室,伸手掀开**的铺盖和席子,拉起一块沾满尘土的木板,轻摁床头的开关,一个敞亮的洞口赫然出现在床底。她示意寥长风钻进地洞,里面别有洞天。这是一间地下室,室内的摆设跟地上的客房毫无二致。地下室出口的地道可直通后院。 “今晚,暂时委屈你住在这里了。你先好好休息吧!”腊梅满是歉意地说道。 “不用客气,这个地方环境不错!我喜欢!谢谢你,晚安。”寥长风很乐观。 腊梅留下一些干粮,然后抽身而退,她一步一回头地看着眼前这个疲惫不堪,满脸杀气的男人,慢慢地钻出地洞,回到地面。寥长风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床,闭上眼睛。地面传来腊梅重新合上床板的声音后,周遭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仿佛患有强迫症的寥长风忽然感到有些不妥,于是翻身下床,在地下室里兜了一圈,看看出路,再次熟悉周围的环境后,发现也没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才躺下休息。 此时,他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连日来激烈地搏斗,然后跳伞逃命受伤,直到遇见天龙搭救,再逃往村里,整个过程他几乎没有正常睡觉。此刻,白天紧绷的状态终于得到完全释放,寥长风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地上传来一阵床板掀开的声响。腊梅光着脚丫,只穿一件宽松的睡衣钻到地下室,来到寥长风床前。寥长风看得口水直流,眼睛都绿了,为了避免尴尬,他假装正儿八经地目不斜视。腊梅将早点送到他床头,依靠墙壁,嫣然一笑道:“大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阿风,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寥长风咽了一下口水,淡定地回答。 “阿风,让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腊梅随即说道,她凑到床前,掀开被子。寥长风也不拒绝,腊梅弯下腰,仔细检查寥长风的断腿。她胸前那对高耸入云的玉女峰尽收眼底,寥长风只瞟了一眼,连忙转过头,不敢再看。 腊梅轻轻地抚摸他微微肿胀的小腿,微笑道:“伤口已无大碍,再过几天就消肿了。你先吃点东西,中午我就不下来了!追杀你的敌人估计今天就会找到这里,如果他们发现这个地下室,你就从地道逃跑,不要连累我。” 腊梅直起身子,离开床铺。浮想联翩的寥长风忽然反问道:“昨晚,那个男人是谁?他是你老公吗?” “哪来的男人?我是个寡妇。”腊梅轻薄一笑。 “这么漂亮的寡妇,你不觉得让人怀疑吗?” “哈哈,这些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昨晚你偷听了?我**的声音好听吗?” “欲仙欲死,好听至极。” 腊梅妩媚地笑道:“别老偷听,难道你不难受吗?” “哈哈,女人好比我身上的衣服,穿与不穿都一样,还不如一具冰冷的尸体让我兴奋。” “切,自作清高。我不理你了!记得刚才我跟你说过的话。” 腊梅嗔道,她扭动迷人的腰肢,再次钻出地下室。寥长风长吁一口,只要对方不威胁到自己的人身安全,他不会对人家有任何非分之想。刚才腊梅跟他的谈话看似勾引和挑逗,其实她都是再试探对方,观察对方说话的语气,眼神与腔调,动作和神态,还有口头禅等。 那些一流的女间谍可以通过这些信息判断对方为人处世,以及身份地位,还有职业习惯。久经沙场的寥长风岂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不过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这样别有用心的试探,还是让他感到很不自然。毕竟他在逃亡,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漫长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本来就害怕待在密闭空间的寥长风由于昨晚太累并没感到那么压抑。现在他看到头顶的床板缝隙射下的缕缕阳光距离自己不到五米,四周却黑咕隆咚,伸手不见五指。他喜欢黑暗,不喜欢昏暗。 肿胀的小腿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很孤单,心情很压抑,心里很难受。身处暗室,触景生情,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以前在北亚监狱被关禁闭的情景,不堪回首的往事浮现在眼前,顿时他的双眼发红,仿佛一头**的公牛,整个人变得十分暴躁不安。 第214章 孤鹰登门 第214章 孤鹰登门 寥长风大吼一声,挥拳怒砸床板,发泄心头的不快。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条近乎残废的小腿是那么令人讨厌,于是他迅速拆掉绷带和夹板,露出尚未痊愈的断腿,拔出匕首,一刀一刀地割开肿胀的伤口,看到通红的鲜血顺流而下时,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紧接着他脱掉上衣,使用匕首划破满是伤痕的胸膛和腹部上的皮肤。这种极其危险的自残方式仿佛让他瞬间得到解脱一般,心情变得无比舒畅。他憧憬美好的未来,仿佛看到从前那个倔强的小孩在田野里肆无忌惮地奔跑。 他浑身鲜血淋漓,好像刚走下战场负伤的士兵,呆呆地坐在床沿上,身上渗出的血液一点一滴地往下掉。时至今日,他还是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出现这种伤害身体的怪异行为。也许只有通过身体的疼痛还麻醉心底伤痛,他才感到舒服与温暖。 他被渴醒时,干裂的嘴唇已快要爆开,发白的脸色十分好像个死人一般,十分难看,受伤的身体极度虚弱。发现异样的腊梅焦急地掀开盖住洞口的床板,跳到地下室里,端着一碗糖水,一勺一勺喂他喝水。 而甚至有些清醒的寥长风嫌勺子太小,无法解渴,立马抢过饭碗,张开大口,直接倒入嘴里。他连续喝完三大碗糖水后,再次沉沉睡去。他再次醒来时,地下室里只剩下他一人。他十分艰难地爬起,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全身**,凡是被匕首割伤的部位全部缠满绷带,断腿再次被人包扎治疗。他深感内疚与自责。 寥长风走到地洞口,使劲地拍打盖板。几分钟后,腊梅终于小心翼翼地爬下来,她只穿内衣和一件披风,穿着十分随意。看到寥长风钻入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她惊讶地问道:“你有那么冷吗?” “我真的很冷!”寥长风哆哆嗦嗦地回答。 腊梅嬉皮笑脸地问:“大兄弟,你叫我干嘛?” “我想上洗手间!”寥长风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答道。 腊梅走过去扶起他,他一把推开对方,不解地问:“我那些衣服呢?” “你那些太脏,上面都沾满了血迹,被我烧掉了!” “那你还有男士的衣服吗?” “这里是一个山旮旯,何况我还是一个寡妇哪来的男装?” 寥长风沉默不语,腊梅接着问:“那你还上卫生间吗?” “不用去了。”寥长风摇摇头,腊梅十分诧异地看着他,他默默地流下眼泪,因为他发现自己没憋住,竟然尿了一地。腊梅终于察觉到他尿床,连忙掀开被子。 她惊呆几秒钟,二话不说钻出地洞,不一会儿端下来一盆温水,还有一套干净的衣服。寥长风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还躺在**泪流满面。他一边哭一边用力地捶打床板,为自己的窝囊而感到深恶痛绝。 腊梅掀开被子,用热毛巾慢慢地擦拭他的身子。他仿佛一个失去自理能力的残疾人,任由对方摆布。处理完毕,她重新更换被子和床单,让寥长风穿新衣服,然后坐在床头上,柔声说道:“阿风,实在对不起!等你伤口好了,我再给你搓澡。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想跟你说话,想知道你干嘛?为什么身上那么多伤口?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换来这一身的伤疤?” 寥长风冲她笑了笑,神智终于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他心中感慨万千,也不知何从说起。腊梅只好不再追问,识趣地钻出地面。寥长风闭上眼睛,想起以前种种,不禁泪流满面。他安静地呆在这个四米见方的地下室里,不再感到压抑。他平静地回想曾经的过往,不断地告诫自己,必须要对一些人,一些事负责。 如此过了一周,腊梅每天都准时给他送餐,他也经常跟她聊天,当然只聊一些家长里短。因为彼此都是过来人,也都是有故事的人。谁也不愿意提起那些令人伤心的往事。 腊梅问他:“等伤好以后,你打算去哪?” “去找那个女孩,然后找个地方,跟她白头偕老,过完一生。” 寥长风反问她,“你打算呆在这里一辈子吗?” “这里挺好啊?每天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与世无争,有何不可?”腊梅感叹道,“我第一次见到你,觉得你很像一个人,知道我再说谁吗?” “难道不是天龙吗?” “不是,是一个神一般存在,迷一样的男人,他身上的伤疤比你少不了多少。” 寥长风淡淡地笑了笑,笑而不语。腊梅转而笑道:“不过他可比你帅多了,至少比你会哄女孩子开心。” “哦,是吗?我也一直再学怎么哄女孩子开心。” “不用学了,反正你怎么学,也都学不会,因为性格早就决定了一切。” 寥长风沉默不语,腊梅走出地下室。令人匪夷所思的是组织并没来人搜查他,也不知道对方目的何在?也许他们被其他事情耽误了。两个月后,寥长风伤口逐渐好转。腊梅还像以前那样调戏他,可他多数情况下都一笑了之。 腊梅家里再也没来过其他男人。寥长风也尝试开展一些康复训练,两个月时间对他来说何其漫长,毕竟他自己不再年轻。有时她会坐在床沿上吃瓜子,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这个大汗淋漓的男人训练。等他训练完后,递上毛巾和矿泉水,然后继续坐下来吃东西。 被一个不太熟悉的女人这么盯着,寥长风也感到不好意思。腊梅看到他腼腆的样子,笑道:“你一个大男人有啥不好意思了?你练你的,我看我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越这么说寥长风越觉得不好意思,直看得他脸红脖子粗时,她才会停止调戏。腊梅很美,再加上她不停地调戏,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可想而知那是一种怎样的**。好在寥长风这个人情商很低,否则两人非得碰出火花来不可。 一个不是十分漂亮的女人,如果她性格很开放或者很外向,都会另人着迷,何况对方还是一个美女?如果雯雯和薇薇也算是美女,那么腊梅可以算是顶级美女。 又过了半个月,腊梅的家门再次被人叫开,进来一个人。那人穿着特别夸张,头带一顶太阳帽,身穿一件白色t恤,搭配宽松裤子,脚踩一双黑色的靴子,眼戴深色墨镜,身上肌肉发达,但不是健美肌,而是脂肪肌。 他身上的线条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很强壮,属于战斗型男。腊梅当然没有见过对方,可他拍门的暗号寥长风似曾相识,因此把他放进来。腊梅开门时,伸手别在腰间,随时准备掏出武器自卫,寥长风站在她身后掩护。那人进门后,上下打量一番,然后非常淡定地笑道:“美女,不要紧张,我是个好人,不是色狼。” 说完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发出爽朗的笑声。寥长风刚开始也没有认出对方,一直以为他是腊梅的朋友。 腊梅看了看寥长风,寥长风摇了摇头。那人绕过腊梅,径直走到寥长风跟前。从对方走路的姿势,行走的步伐,身高和脸型来看,似曾相识。可他头戴帽子和墨镜,让人捉摸不透,那么熟悉而又陌生。 那人走上前跟寥长风打了一个手势,这个手势是他们以前在神鹰小组的时候庆祝胜利专用的手势。这种手势已好多年没人做过,今天有人在此跟他做手势,他感到有些陌生。他依样画葫芦,以同样的手势回应。对方摘下墨镜,眼里已满含泪花。寥长风看到他熟悉的脸庞,顿时呆住了,两人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一起。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昔日战友孤鹰。 第215章 并肩战斗 第215章 并肩战斗 两人深情相拥,仿佛失散多年的兄弟。自从那日离别之后,他们几乎很难见面。再次遇见昔日这个患难与共,出生入死的战友与兄弟。寥长风仿佛找到了依靠,他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他们彼此拥抱三分钟,孤鹰松开手,随意出拳亲昵地捶打寥长风的胸口。寥长风始料未及,未曾想到对方多年不见后还依然保持以前这个习惯性地打招呼动作。孤鹰出手的力度虽然不大,但这一拳还是直接将他打倒在地。寥长风坐到地板上跟孤鹰相视一笑。 腊梅刚开始也没反应过来,她攥紧一把匕首,想要冲过去解救寥长风,结果看到他们两个大男人各自嬉笑对方。她白了两人一眼,叫道:“你们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 她走上前,伸手欲拉起寥长风。寥长风推开她的玉手,挑衅地看着孤鹰。孤鹰只好凑上前,拉他起身。他趁机出脚狠踹孤鹰的脚踝,对方蹬腿往前移位,轻松躲开寥长风的偷袭。不想孤鹰并未就此善罢甘休,他就势出手扑向寥长风,寥长风就地一滚,他扑了个空。 他再次伸腿踢打寥长风的下三路,寥长风还是就地一滚,成功躲开对方的攻击。等他双脚落地,寥长风又折身滚回去,身体压住对方踩在地上的脚板,双手立即扳住他的脚腕,身子顺势一转,双手使劲掰开他的脚板,双腿压住对方的小腿,全部将他控制。只要寥长风稍微用力,随时都可以轻松地掰断孤鹰的脚踝。 孤鹰拍了拍地面,示意寥长风赶快松开手。寥长风一跃而起,拉起对方。他们再次抱在一起。两人方才的打斗,前后不过十几秒钟。寥长风使用经过二次加工的柔道分别锁住对方的手臂和小腿。 多年不见的老友光临,寥长风显得格外高兴。还记得上次薇薇奉命抓住他后,刘正刚带人前来搭救,他们曾经匆匆见过一面。不过当时的情况比较特殊,他们也没能说上一两句话,只是彼此打个照面,相视一眼又分道扬镳。激动不已的寥长风不知从何说起,他的双手来回不停地猛搓。 “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你过得还好吗?”寥长风关切地问道。 “还行吧!还是老样子,自从你离开以后,我们小组已没有往日的雄风,好怀念以前那些令人难忘的日子!你呢?过得怎样?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重逢。”孤鹰长叹一声。 寥长风拍了拍对方宽阔的臂膀,情绪变得有些低落,他轻叹道:“也还行吧!马马虎虎,得过且过。” 孤鹰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腊梅,连忙取笑道:“风哥,你就知足吧!身边美人相伴,神仙眷侣的生活也叫马马虎虎?只羡鸳鸯不羡仙,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说得对吗?美女!” 腊梅并不搭腔,孤鹰的到来让她感到有些不快。她默默地走进堂屋里的厨房开始炒菜做饭,招待他这个不请自来的稀客。寥长风和孤鹰两人继续坐在客厅的木质沙发上,喝茶叙旧。回想往事,他们嘘唏不已,感慨万千,一直聊到腊梅出来叫他们吃饭才消停。 席间,腊梅一直闷闷不乐。腊梅不傻,孤鹰的出现也意味着寥长风即将离她而去。孤鹰此次前来,正是受人所托。刘正刚让他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协助寥长风早日脱离苦难。 寥长风现在身处险境,刘正刚岂能不知?他一个独自面对组织人员的围追堵截,已倍感压力重重。就连与他有恩的天龙想帮一把也是爱莫能助。眼下能帮上忙的就只有刘正刚,刘正刚委派孤鹰前来可谓救人于水火。 晚上,寥长风和孤鹰制定一份详细的逃跑计划和路线。不过他们的意见产生分歧,因为寥长风要去找雯雯。经历这么多事,他觉得自己要为一些人和事负责到底,不能辜负对方一片好心。况且他曾经答应雯雯要去找她,就应该说到做到。虽然他明白这样做无异于自投罗网,自寻死路,但是他为了兑现自己的诺言就必须这样做。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可能寥长风还没见到她,就已被抓或者被杀。 孤鹰认为他们必须秘密到达一个地方,让寥长风先避避风头,刘正刚再找关系帮忙。只要寥长风不被抓,一切都好说。可寥长风并没采纳孤鹰的意见,孤鹰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谁让你是风哥呢?” 寥长风劝阻道:“你不要再跟我了,这样太危险,依我看,你还是回去吧?” “谁说我要跟你,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只不过是同道中人。如果一路上你有危险,作为一个陌生人也会出手相救,何况我还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汉。”孤鹰调侃道。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 第二天,寥长风打算离开石山村去接雯雯,然后再找一个僻静无人的小山村共度此生。他想雯雯肯定会答应这个不情之请,就像腊梅一样偷偷过下半辈子。可他们起床后却没见到腊梅的身影,寥长风感到有些蹊跷,自从他来到这里,腊梅几乎很少出远门。两人苦等两个小时,腊梅还是没回来。他想当面跟腊梅道别,可她却迟迟未归。寥长风只会好留下一个暗号和一张字条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他们依依不舍地走出门外,寥长风打扮得像一个外出务农的乡巴佬,孤鹰则乔装成一个到此地徒步旅行的游客。两人悄悄地走出石山村,寥长风一步一回头地看了看村子中间那栋陈旧古朴的老房,心里默默想着:再见了,腊梅!再见了,我的救命恩人! 他不明白腊梅为什么不回来跟他们告别,也许她也害怕离别。对他们来说每次的离别都有可能是永别。寥长风和孤鹰按照计划,继续往前走。寥长风再次感到队友在身边是那么美好,那么有安全感。 以前他最喜欢单独行动和完成任务,因为他想把不确定因素降到最低,多一个人就多一些危险。那时候他是那么自信,那么自以为是。他们选择夜里行走,白天找地方休息。中途都不坐车,全靠两条腿丈量大地。 晚上,他们行军的速度基本上是快跑,累了再慢跑,感觉体力恢复后继续快跑。孤鹰的陪伴更加激起寥长风的战胜一切困难的信心和勇气,只要孤鹰超过寥长风,寥长风就会加速超过他,两人争先恐后,你争我抢,齐头并进。两个奔跑的男人,一个身穿衣服,一个**上身,在夜里游走。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的言语交流,一直没日没夜地快速前进。 十天后,他们遇到第一次麻烦。漆黑的夜里,周遭死一般沉寂,他们身后的脚步声此起彼伏,很明显对方也是有备而来,并没有刻意隐藏踪迹。 第216章 联合反击 第216章 联合反击 忽然,他们身后有人大喊:“你们赶快停下,要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孤鹰回过头,也大声回应道:“你们尽管开枪吧!我就不相信子弹还能长眼睛。” 话音刚落,他立即转换成战术的跑位加速前进。当然寥长风也不想等在原地挨子弹,他不停地加快脚步奔跑起来。他们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地逃跑呢?因为他们明白,如果一个人可以一边跑一边开枪并且能够打中目标,那么这个人不是枪法如神,而是对手运气不佳。 疆场实战多年,寥长风从没见过神枪手。神枪手都是经过不断的磨炼而成,训练的方式就是摆好姿势对准不远处静态的靶标开枪。由于空气的阻力,第一枪射出的子弹本来就存在偏差;一枪不中,再打第二枪时,枪手不可能一边跑一边打中目标;当目标毫无规律地快速移动,开枪命中的概率就跟买彩票一样低到让枪手开始怀疑人生。 碰见厉害的对手,手枪还不如一把飞刀来得实在。经过一番追打之后,后面的追兵终于明白,这时候开枪于事无补,除了浪费子弹外,一点用处都没有,于是他们收起枪支,停止射击,紧追不舍。 孤鹰仿佛打了鸡血一般,异常兴奋,他一边飞跑一边大喊大叫:“后面的乌龟,你们快点,距离我们越近打得越准。快点啊,要不然我们就在前面等会儿。” 身后那四个追兵也不甘示弱,其实他们也非等闲之辈,也都是非常厉害的狠角色,他们跟着寥长风和孤鹰两人跑了将近一个小时,中间的距离还是没拉近。其实寥长风心里想着怎样甩掉或者制服他们,可惜身处平野上,空旷无比的地面,压根就没有掩体让人躲藏,让人停下来快速反击。如果双方距离拉近,那么手枪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几分钟后,追兵身后传来一阵汽车引擎的嘶鸣,寥长风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招,只要他们追不上,就肯定会通知其他人开车来追。不一会儿,两束刺眼的强光照得后方的路面一片白茫茫。两辆白色的轿车打着氙气大灯疾驰而来,车灯直射在路面上奔跑的寥长风和孤鹰的影子拉得老长。 寥长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跑了,跑得再快也跑不过汽车。于是他们向公路两旁的庄稼地跑去,汽车跑在公路上风驰电掣,可在庄稼地稀松的泥土里却寸步难行。 车子果然停在路旁,车上快速冲下来五个人。对方开始四个人,加上两个司机也就六个人,留下一人看车或者掩护。五个人继续追寥长风。孤鹰想要停下和他们打一场,寥长风不想冒险,因为毕竟对方每个人身上都有枪,而他只有四把匕首,孤鹰只有一把枪。如果真打也不一定输,但是他真的不想再伤害人,因为有冲突就会有伤亡。 孤鹰可能还保留那份嗜血之心,他执行任务,几乎每次都是真刀真枪实战,当然寥长风也不例外,不过他经历这么多事儿,不想再次伤害无辜的人,虽然他也没有真正伤害过任何人,除非逼不得已,上次他生病时伤害过乌龙的一个手下。这次追兵恐怕也是乌龙的人马。 寥长风冲着孤鹰叫道:“我们赶紧跑吧,找一个好位置藏起来或者制服他们。” 孤鹰会心一笑,继续跟着寥长风跑向黑色的田野。地形越不好,对他们越有利,因为平时的训练主要就在各种复杂困难的地形中进行,而且寥长风和孤鹰都是实打实,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战士。对付后面的五个追兵也不是没有把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他们前面出现一处河堤,坡度大约七八米高,坡上种满庄稼,再往上走就是河道,不过河里却没有一滴水。寥长风决定在此隐藏,两人很快找到一个藏身之地。寥长风趴在堤坡的一处凹坑,周围长满杂草。孤鹰也找到藏身之处,他给寥长风发出以前训练时使用的信号。寥长风获知孤鹰的具体方位,也以相同的信号回复。 四周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他们静等那些人到来,如果不被发现最好,万一被他们发现就制服对方。过了三分钟,对面的追兵终于来到堤坝下面。由于天色已晚,寥长风没看清对方前进的队形,不过听音判断应该是中间三个人,两边各一人,各自平行往前推进。 他们望着眼前的堤坝,停下匆匆地脚步,没再继续往前飞跑。毕竟人家也不是一般人,也看得出这鬼地方容易隐藏埋伏。他们继续保持三二队形不变,大概停留三十秒钟,然后开始爬上堤坝。 不知是寥长风时运不济,还是对方已然发现他,中间那三个人径直走向他隐藏的位置。左右两边那两个家伙还是继续前行。那三个人围成品字形,一个人在前,两个人靠后。不一会儿,最前面的那厮终于走到寥长风身旁,如果对方再往前走一步,走在后面的那个人可能就踩到他的脑袋。 情急之下,孤鹰不得不开枪射击,他一枪把最前面的那厮打倒,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寥长风的旁边。对方立马反应过来,操起家伙猛烈地向孤鹰躲藏的方位开枪。只见中间那两个死鬼原地卧倒在寥长风的大腿下面。 寥长风一座而起,双手支撑身体,伸脚猛踹其中一个人的脑袋,迅速爬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手臂勒住对方的脖子,匕首沿着他的肋骨连插三刀,虽然刀插得不是很深,但是足以致命。 被踹下去的那家伙,连滚带爬地站起,迅速向前开枪射击。寥长风顺着堤坝,快速往下翻滚,对方没打中他。他直接滚到对方脚下,那厮慌忙往下逃窜。寥长风一把拽住对方的脚踝,拔出匕首迅速在他的小腿上连插四五下。 他们就这样搞定三个劲敌,然而旁边的那两个家伙,手足无措,左右为难,不知道继续打孤鹰,还是支援中间的队伍。寥长风迅速的往堤下跑去。孤鹰开一枪后就没了动静,他应该再找合适的机会继续射击。 那两个人放弃围攻寥长风,转向孤鹰的位置冲去。他们一人开枪掩护,一人迅速接近孤鹰。那人到达孤鹰所在的位置后,突然大叫一声,就再也没有起来。还剩下一人,他向堤坝另一边跑去。 寥长风看到这里,迅速跑上堤坝,可还没跑到一半,对方又传来一声惨叫,很显然那人已被孤鹰制服。 第217章 双簧败露 第217章 双簧败露 对方五个人,除了第一个人被孤鹰打中,深受重伤之外,其他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刀伤,不过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由于寥长风插刀的次数过多,导致对方腿部的伤口渗血不少。那几个人半死不活地躺倒地上,哀叫连连,叫苦不迭。寥长风和孤鹰将这些人拉到一块,被打中腹部的那厮已经奄奄一息。 两人卸掉对方身上的通讯设备,全部没收众人身上携带的枪支和弹药,然后丢下他们不管,任其自生自灭,继续按照既定的计划和目标前行。行走十几天后,寥长风和孤鹰终于抵达雯雯的母亲定居的城市罗定。 那日一别,雯雯投靠她母亲的怀抱。她母亲住在一个军区大院里,一般人不能轻易入内。两人观察一宿,始终不敢进入。他们本来打算不动声色地潜入小区,可是小区外围安装的监视器仿佛一个个目光犀利的警卫,让人在不动手的情况下几乎很难有可乘之机。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早上时分,他们提前做好各种身份证明,孤鹰打晕一个送报纸的邮递员,拖到一个僻静无人的角落,扒下对方的衣服穿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悄悄潜入军区大院,将寥长风要传递的情报送到雯雯的手中。 临近中午,雯雯终于按照寥长风的安排,准时到市郊五公里外的彩叠山上写生。两人偷偷尾随而至,途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打晕了护送雯雯的那两个保镖,拉着雯雯爬到山顶,准备逃跑。 而嗅觉比狗还灵敏的乌龙等人早已获知两人的完美逃跑计划,一路上偷偷跟随,迫于市区内人流量大,不易控制局面,担心危及公共安全,迟迟不敢动手。当他们得知寥长风和孤鹰劫持雯雯的消息后,立即配合当地公安人员,团团围住这座风景独特的叠彩山。 乌龙带着九个顶级高手进山开展抓捕行动。寥长风和孤鹰刚开始并不以为意,直到他们爬到山顶才知自己被人包围,两人变成瓮中之鳖。对方全部带着面具,根本看不清他们的真容。 他们身上携带的先进装备,寥长风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两人上山之后,立即寻找一处隐蔽之地躲藏,孤鹰则开始制造各种机关和陷阱,开始实施布控。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对方却通过雯雯身上安装的定位跟踪器,神出鬼没地包围他们。 逃跑心切,一时麻痹大意的寥长风其实早就料到这些,可事发突然,他根本没时间检查雯雯身上携带的东西。两人被包围之后,由于顾及雯雯的人身安全,他们也没打算突围。 孤鹰望着漫山遍野的枫叶,感叹道:“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既然如此,咱们就拼一下吧!” 寥长风心中懊悔不迭,满是愧疚,他觉得自己对不住孤鹰的一片赤诚之心,愤然道:“你带雯雯先走,我负责拖住他们。” “现在来不及了,我们恐怕插翅难飞。”孤鹰哀叹道。 此时对方逐渐缩小包围圈,七男两女挡住几乎他们的退路,将他们严严实实地围在一个山涧里,身后是一处陡坡,退无可退,进退两难,也已无路可退,寥长风第一次感到自己多么渺小。雯雯却一点也不害怕,她仿佛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孩,杏眼圆睁,十分淡定地看着寥长风。久经沙场的孤鹰摆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像个猴子一般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热闹。寥长风摆开架势,临危不惧地站着,独自面对敌人的包围圈。 包围的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人朗声问道:“你就是神鹰?” 寥长风点点头,他看了寥长风一眼,转身冲其他人喊道:“他就是江湖传闻的神鹰吗?依我看他也不过如此,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厉害嘛?” 孤鹰闻言,随地吐了一口痰,骂道:“你算老几?你们九个人抓住我们三个人就很厉害了?” 那厮不以为然地冷笑道:“呵呵,江湖人言,神鹰出击,所向披靡!他不是经常独自面对敌人吗?” 其他人顿时哄然大笑,寥长风转头看了看雯雯,叮嘱道:“你赶紧回去吧?这里很危险,不要跟着我!” “我不走,你去哪,我就去哪。你不能丢下我不管。”雯雯撅起嘴,责怪道。寥长风拗不过她,孤鹰突然站起,伸出手臂勒住雯雯的脖子,拔出匕首顶住她的后脑勺。寥长风见状,当即心领神会,两人彼此交换一下眼神。 孤鹰随即大喊:“你们赶紧放我们走,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紧接着他又冲寥长风嚷嚷道:“特么的,你不是说过来接她就走吗?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要是接人那么简单的话,我还给你那么多钱干嘛?” 孤鹰破口大骂道:“特么的,你就坑老子吧!老子啥也不管了,我不想死。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吧,反正杀了我,她也活不了。” “你冷静一点,千万别乱来!”寥长风急忙附和道。 “给我闭嘴,她在我手里,你管不着。” 寥长风转而对围攻之人喊道:“你们不要动手,这王八蛋会杀了她!” 对方没料到他们一唱一和地上演双簧,当下一个个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寥长风趁机后退一步,虽然目前还不能判定对方狙击手隐藏的位置,但是越往后退越安全。 孤鹰继续叫道:“你们马上放了我下山,要不然这女孩也得死,快点叫来你们领导。” 寥长风一边佯装劝阻孤鹰,一边跟对方求情,“赶紧放他走吧,他只是来帮忙的,这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两人演得正起劲儿,对方的领队乌龙姗姗而来,他笑吟吟地说道:“孤鹰,你们都被包围了,你小子还有心情演戏呢?” 孤鹰立即松开雯雯,仰天大笑道:“哈哈,佩服佩服,实在佩服!连我孤鹰的大名,你都知道。” 乌龙立刻接过话茬,狞笑道:“呵呵,我不仅知道你们两个的名字和代号,还知道神鹰小组所有人的底细。” 孤鹰顿时哑口无言,寥长风插嘴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抓我们两个?”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我想抓你就抓你,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 寥长风冷笑一声,不再追问。此时双方的距离不到十米,孤鹰突然倒地大叫一声。他这一叫立马引起众人的无意注意,也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寥长风看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飞也似地冲到乌龙面前,左手直接拽住对方满头的白发,右手勒住他的脖子,拔出匕首顶住乌龙的背部,大声喊道:“马上退后,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回过神来的众人当即围攻上前,寥长风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乌龙脖子上的皮肤,鲜血流了下来。他强拉乌龙后退一步,孤鹰拍拍身上的灰尘,也站起来,挑衅地盯着对方,随时做好进攻的准备。 寥长风警告道:“赶快命令你的手下滚开,要不然我跟你同归于尽!这些人跟以前那些人一样毫无用处!” 他拔下乌龙身上的手枪扔给孤鹰。孤鹰接在手里,拉过雯雯,紧靠陡坡,雯雯也跟着他。乌龙非常懊恼,他愤怒地喊道:“都给我退回去。” 那些人乖乖往后退。孤鹰补充道:“对了,你也让东南角那个狙击手走吧,我都看见他屁股了。” 乌龙点点头,大手一挥,只见那个狙击手立即现身,离开了隐藏的位置。 第219章 得到即是失去 第219章 一拍两散 第219章 一拍两散 寥长风和雯雯之间的矛盾不断恶化,两人隔三差五地争吵不断。爱使小性子的雯雯最终离开寥长风,带着孩子回娘家居住一段时间。而她的姐姐薇薇由于南坡万退休,接替南坡万的乌龙仿佛扶不起的阿斗,薇薇因此彻底离开组织基地。 之后不久,雯雯出国留学深造,寥长风因此变成全职奶爸。雯雯留学期间,两人几乎很少联系。一年后,雯雯学成归来,主动跟寥长风提出离婚。两人相约在市中心一家高档的咖啡厅里见面。 偌大的咖啡厅里,顾客稀稀拉拉地坐在各个吧台和包厢内,大厅里播放一些伤感的背景音乐。一年不见,雯雯穿着更加性感时尚,虽然她已身为人母,但是看起来倒像一个二十来岁,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他们两个见面的过程非常平静,经过一年多的吵闹,一年多的分离,原先如胶似漆的感情已可有可无,逐渐归于平淡。 雯雯坐在寥长风的对面,小声问候道:“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寥长风已有一年多时间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来之前想好的理由却不知从何说起,略带哭腔答道:“我还好。” 一向倔强的雯雯此时也开始默默流泪,他们两个相对无言。雯雯趴在桌上埋头痛哭。寥长风仅靠椅背,抬头望天花板低声哭泣。安静的咖啡厅里,只见一个高贵优雅的女人和一个笨拙内向的男人仿佛哭丧一般各自流泪。 两人伤心许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曾经的山盟海誓都如过眼云烟。临走时,雯雯擦干眼泪,叫道:“明天,我们到民政局不见不散。” 寥长风抹了抹眼角的泪滴,答道:“嗯!我知道了!” 雯雯转身离开,她走到门口时,寥长风突然问道:“你过得好吗?” 她点点头,默默地走出咖啡厅。寥长风呆坐原地,痛哭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然后再痛哭,再发呆。薇薇不知何时悄悄地走了进来,她轻轻搂着寥长风的脑袋,他哭得更伤心了。 第二天,寥长风准时赴约,他和雯雯历时两年多的婚姻关系终于彻底解除。离婚后,他愈发变得沉默寡言,为此消沉好长一段时间。时间是治疗心灵伤痛最好的良药,雯雯离开以后,薇薇再次走进寥长风的生活。陪他唠嗑,听他诉说,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太任性,身在福中不知福。 于是,他开始重新审视薇薇的存在,其实内心深处依然深爱薇薇。薇薇看到寥长风终于回心转意,十分委屈地哭了,哭得像个泪人一般。薇薇继续带着他外出治疗,经过她的悉心照料,他病情恢复许多。他不想再耽误她的终身大事,要求薇薇另外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薇薇极力反对,寥长风再次偷偷离开她,只身回到老家所在地的省会城市。可薇薇并不死心,再次找到寥长风,向他表达爱意,想要和他结婚,想要照顾眼前这个被她妹妹伤透了心,身心交瘁的男人一辈子。 寥长风婉言谢绝薇薇的要求,薇薇答应给他时间考虑,哪知她也步入雯雯的后尘出国了。薇薇不在身边的这些日子,寥长风变化很大,病情逐渐好转,人也变得更加勤快。 不过,有时候他也会借酒消愁。一天晚上,他已七分醉,孤身一人走出买醉的酒吧,外面天气阴冷,冷风呼呼犹如鬼哭狼嚎。今晚他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走在寂静的大街上。 路上呼啸而过的出租车经过他身旁时,司机总是放慢车速,摇下车窗,大声问他:“你要去哪?坐车吗?” 司机们看到他走路的姿态东倒西歪,左摇右摆,还没等他回话,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深踩油门,加速离开。 寥长风望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微笑地脱下大衣绑在腰间,快速地跑向前面的出租车。他奔跑地速度很快,那辆出租车见到有人追上来,司机只好再次减速问他坐不坐车,他始终爱理不理。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时,他已跑到对方前面,然后一直保持匀速前进。司机也认出是他,张开大嘴看着黑夜中极速奔跑的寥长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寥长风就这样跟那辆出租车赛跑,毕竟两条腿不可能跑过四个轮子,最后他气喘吁吁地回到住地。这是一个陈旧的老式小区,里面的住户大多数是一些退休在家的老人,居住的地方也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六层步梯楼,他住在第三层的一套三房两厅的房子里。 寥长风走进楼梯,一楼的声控廊灯由于线路接触不良,经常不亮,他也懒得把它弄亮。他刚走上楼梯时,赫然发现身后有一个黑影跟踪。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体味似曾相识,这是女人特有的一种淡淡的奶香味,雯雯的身上也有这种令人迷恋的香味。 他故意放慢脚步,继续往上爬,对方终于开口说话,基本上还是那句他们每次见面时都说过无数次的话语。寥长风不予理会,继续往上走,她也紧跟上来。她脚上的高跟鞋踩在楼道上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寥长风担心她打扰周边的邻居。因为这里住着都是老年人,他们的睡眠不太好。由于寥长风夜里经常训练,楼下楼上的邻居上门找过他很多次。 寥长风对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她笑了笑。他前脚走进屋里,她后脚也跟进来。这是薇薇第一次到他现在居住的这间房子。她非常好奇地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寥长风请她入坐,她脱掉大衣,仿佛回家的主妇坐到沙发上。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也不舍得提前告诉我一声。” “我根本就没走好吗?” “你不是出国了吗?” “是啊,但是由于种种原因,我没有走成。” “那你的身份搞定了没有?” 寥长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薇薇看到他没有话题。 她急忙拍拍自己的肚子叫道:“我等了你好几个小时,现在肚子好饿。” 寥长风十分尴尬地说道:“家里什么也没有,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东西吃吧?” 薇薇笑了笑道:“那实在太麻烦你了!” 寥长风急忙走出屋子,到全天候便利店买了一些牛奶和面条,顺便买了一瓶他爱喝的白兰地。他再次回到家时看到薇薇穿他的一件迷彩服,非常卖力地打扫屋子,宽大的衣裳裹着她,身材显得更加娇小。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直接拿着面条走进厨房煮面。面条煮熟后,他只放了一些酱油,食醋,碘盐,再从冰箱里拿出牛肉加热炖熟。晚餐煮好之后,薇薇已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还披着那件衣服。 寥长风叫了她几声,她没反应,不知道她装睡,还是真累。寥长风没再叫醒她,独自吃完面条,又喝了半瓶酒,转头注视睡在沙发上的美女。他一边喝酒,一边欣赏薇薇身上散发出来的东方女性阴柔的一面。她皮肤白皙,鼻子高挺,薄嘴唇,大眼睛,长睫毛,看起来非常惹人怜爱。 第220章 投怀送抱 第220章 投怀送抱 化了妆的薇薇说实话的确是个美人胚子,长得很像一个电影明星。不过仔细一看又不是十分相像,她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非一般网红所能媲美。薇薇睡得深沉,寥长风喝完那瓶白兰地,起身来到她面前,蹲在地上近距离地欣赏她的美,情不自禁地低下头,亲吻她的额头。 被亲醒的薇薇一脸娇羞,急忙坐起。对方毫无征兆地醒来,寥长风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以前他也亲过对方,但是这次有所不同,毕竟他已身为人夫。只不过喝了几两黄汤,酒壮怂人胆,胆子比以前更大一些。 “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寥长风轻声道。 薇薇坐在沙发上,故意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数落道:“你的房间实在太脏了,我给你收拾都累死了!” 她不想让寥长风难堪,只字不提刚才的糗事,她不提寥长风也不提。她只跟寥长风谈起一些老友,还有他们共同的领导和队友的近况。两人不知不觉聊到凌晨四点多钟,薇薇再也抵挡不住睡意而酣然入梦。梦中她一直大喊:“放开我,放开我!” 寥长风也没开灯,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她。她脸上露出恐惧的神情,遂将她抱起放上那张单人床,盖好被子。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11点才醒,薇薇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他们各自洗漱完毕,手牵手到饭馆吃午餐。薇薇吃了很多东西,她还抱怨寥长风吃了她的面条。其实寥长风并没吃多少,因为他的饭点不是中午,而是下午两点。这个点他根本没有胃口吃饭。 席间,薇薇带来雯雯再婚的好消息,她嫁给澳州的一个钢琴老师,再过几天他们就要举行婚礼。寥长风为了去不去参加前妻婚礼的问题而犹豫不决。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情绪非常低落。按照常理,应该为雯雯找到好归宿感到高兴才对,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前天他喝醉时到健身房锻炼身体,由于没有控制好杠铃的重量,导致背部肌肉撕裂,走路很不方便,就连睡觉也只能趴着。自从雯雯离婚之后,她没再跟寥长风提起有关自己的任何消息,她可能也不想见到他。她结婚的消息再次得到天龙的证实,天龙以为寥长风早就知道,其实他一概不知。如果不是薇薇告诉他,他还蒙在鼓里。 天龙打电话问他:“风哥,雯雯结婚你什么时候去捧场呢?” 寥长风没想到天龙问得这么直接,登时就愣了一下,他反应过来后,还是坦然地回答道:“头天就到!” 天龙说了很多客套话,寥长风一句都听不进。因为他的脑海里全是雯雯的影子,可雯雯到底长得怎么样他竟然想不起来了,印象中的雯雯高个子,白皮肤,大风衣,黑墨镜,长头发,大画板。 以前跟雯雯离婚,寥长风感觉失去了她,心里非常难受,导致病情加重。现在她结婚了,他很难过,此时他才发现是真正的失去。毕竟真正爱过的女孩,不可能说忘掉就能忘掉。 凌晨一点,寥长从酒吧喝醉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小心惹怒几个小混混,对方大约二十多岁。他喝得烂醉如泥根本没有反抗和逃跑的能力,所以被他们一顿拳打脚踢。他躺了很久才回家,简单上一些止血药。 他已不敢喝太多,除了头部有伤,背部和头部都有伤。等伤好之后,他想回一趟老家,已经一年多没回家,该回去陪父母。他突然发现自己还是很想家。每当受伤的时候,他才会想起自己的亲人,想起那些曾经陪他走过的女人。他脱掉衣服,走到床边,躺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悠闲地看着窗外明亮的月光。 深邃的夜空下,皎洁的月光组成一幅美妙的画卷。睡意正浓,脑海里不经意出现小时候走在乡间的小路上,稻花飘香,微风席席。他迎着凉爽的秋风,衣袂飘飘,走在寂静的村头。脑海中难以抹去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小巷深处斜阳斜,古屋昏暗灯光下,凋落残花,只想陪她浪迹天涯。 第二天,他去医院检查伤势时,几乎吓坏了医院的一个小护士。经过闲聊他才知道对方三十来岁,刚开始还以为她刚刚二十四岁。现在的女人从外貌根本看不出实际年龄,他曾经遇见一个女人,看样子跟他年龄相仿,后来听她聊天才知对方刚好二十岁。此很多时候他根本猜不出女人的年龄。小护士还没结婚,严格来说是一个大龄剩女,人长得很漂亮,也很心高气傲。 当她看到寥长风身上丑陋的伤疤,大叫一声:“啊,你身上哪来那么多......” 寥长风转头对她苦笑道:“都是被烫伤,你不要害怕!” 即便她已吓得花容失色,还是笑道:“哦,很酷嘛!” 他无奈地笑了笑。小护士给他抹药,对他的伤疤很好奇,可又不敢明言。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反问道:“依我看,这好像不是烫伤吧。” “那是什么伤?” “刀伤或者枪伤。” 寥长风非常吃惊地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小护士伸出三根手指。 寥长风更加吃惊,他诧异地问道:“你有三十岁?不可能,你顶多二十四!” 小护士高兴地叫道:“我从小就长得很年轻。” 寥长风尴尬地点点头,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伤疤的来历?” “别忘了我是一名护士,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不过那些人的伤疤没有你的那么多和那么密集。这些伤疤因为太密集,远看像烫伤。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不是烫伤,因为每个伤疤之间都有一定的距离。你是到底干什么工作?” 寥长风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是想和她开个玩笑。于是他抬起头说道:“我是黑社会!” 小护士立即噤若寒蝉,估计吓得不轻。她过了一会才哦一声,不再跟寥长风说话。看来她真怕了。不过她后来抹药时,还是给寥长风换药。 第221章 大打出手 第221章 大打出手 寥长风来到一个高档的私人会所。刚走进门口,服务员一把拦住他,问道:“请问你找谁?” “老朋友龙先生约我在这里见面!”寥长风脱口而出。服务员将他领到一个开阔而宽敞的包间,他之所以选择这样的房间,是为了预防发生突**况时,能守能攻,进退自如。普通人当然不会在意这些。不过天龙肯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寥长风只身走进包间,刚进门一眼就看到天龙笑眯眯地坐在里面,靠门口的位置空着,这是他有意让给寥长风的最好位置。寥长风默默地坐到位子上,天龙也不跟他客气,劈头就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刚回来!” “上次肋骨受伤怎么样了?” “早就好了!” “哦,来来,喝茶,喝茶!” 寥长风抓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茶。天龙欲言又止,神情变得有些紧张,思忖许久,他才开口说道:“神鹰,半年不见,你又变帅许多,身上穿的衣服越来越有品味了!” 寥长风满脸不屑地看他一眼,继续喝茶。天龙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问道:“你知道孤鹰这个人吗?” “嗯,他是我以前的队友。”寥长风看了天龙一眼,点点头说道。 “孤鹰被捕后是我审讯,他是一个很幽默很无赖的家伙。” “他现在怎样了?” “目前不知道,不过你尽管放心,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有事儿的,除非……” “除非怎么样?” “除非有人刻意整死他,否则谁也奈何不了他。” 寥长风低头不语,正在他为孤鹰忧心忡忡时,突然后门被人轻轻推开,他只觉得背后冷风嗖嗖,凉意袭人,很显然有人从后面偷袭。他连人带椅子往后直退,将对方直接顶在墙上,双手同时往上猛抓,紧紧拽住身后偷袭之人的头发,就势将对方过肩摔到面前的茶桌。 哐啷,桌子不堪重负,被下压的身子震得四分五裂。一个女人痛苦的尖叫声响彻室内。 天龙一边焦急地大喊,一边冲到那个被寥长风摔倒在地的女孩面前。寥长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天龙。天龙头也不抬,只是耐心地检查那个女人的伤情。她捂着后背,表情十分痛苦地躺在地上,额头两边的长发差点被拉断。 天龙非常着急地叫道:“不要哭,赶快告诉我哪里疼?屁股疼还是腰疼?” 那个女孩哭道:“全身上下都疼,你赶紧替我打他,帮我报仇,他这是哪门子的朋友?” 天龙急切地掀开女子后背的衣服检查受伤情况,虽然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但是寥长风非常后悔下手太重。离开组织那么多年,他都没有很好的改变自己的本能反应。看到这个略显尴尬的场面,寥长风连忙道歉:“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摔你啊!” 天龙抬起头,安慰道:“没关系,无大碍,这事只能怪她不好。” 女孩听到这里,立刻站起来,骂道:“天龙,你这个王八蛋,我都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怪我不好?” 天龙嬉皮笑脸地问她:“你好了?不疼啦?” 女孩立刻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喊道:“哎哟,疼死我了,我要回家。” 天龙小声安慰她,寥长风也连连道歉说:“对不起,我出手太重了。” 过了十几分钟,女孩才停止哭泣。天龙叫服务员重新安排桌子和茶具茶水,让会所的医务人员给女友治疗伤情。寥长风只是拉断她额头前面少许的头发,其他的并无大碍。如果他直接将她摔到地上,她可能站不起来,幸亏只是摔到桌面。寥长风仔细地打量眼前这个女孩,对方身材高挑,弯弯的眉毛,婴儿肥的小脸蛋,高挺的鼻梁,眼泪直流,仿佛梨花带雨,十分惹人怜爱。 不一会,包间里又恢复原样,寥长风和天龙异口同声地开口说道:“对不起!” 然后彼此会心一笑,各自倒茶喝水。天龙趁着女友出去敷药包扎的间隙,跟寥长风讲起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半小时候后,他的女友唐倩终于回到包间,直接坐在她的位子喝茶,然后狂吃糕点,有时恶狠狠地瞪着寥长风。 寥长风不好意思地躲避她目光的注视,他和天龙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一会儿,唐倩插嘴道:“喂!阿风,你在哪学散打?有时间咱们互相切磋一下!” 寥长风看了天龙一眼,天龙无奈地笑了笑。寥长风自我解嘲道:“随便报名瞎学,我可不敢和你对打,刚才天龙跟我,你曾经获得省级散打比赛女子组冠军。” 唐倩尤为自豪地笑道:“那些都是以前的事了,天龙也说过你挺厉害呀。” 寥长风又看了天龙一眼,也笑道:“我都是瞎练,这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上不了台面!还是你厉害!” 虽然他不会夸奖别人,但是因为有愧与她,他也不想和她再次发生矛盾和冲突,只好尽量说好话,恭维对方。 坐在一旁保持微笑的天龙也附和道:“对,他都是瞎练,可比不上你这种专业的散打冠军。” 唐倩听到两人的奉承,虽然面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悦之情,其实心里已开始有点飘飘然了。于是,她慢慢加入两人的谈话。天龙和她相继地说说笑笑,寥长风坐在旁边聆听或者点头微笑。最后是她绘声绘色地谈起过去的往事,寥长风和天龙静静地听着,她从小时候讲到外太空,又从外太空讲到市面上西红柿的价格。 室内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寥长风和天龙都不想说了,只是做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们两个从来不会反驳只会附和,她因为找到两个可以听她吹牛的人了而聊得非常愉快。 很多时候天龙刚要说点什么,立刻被她抢过话题。刚才她还对寥长风恨得咬牙切齿,现在又跟他称兄道弟。由此可见她性格非常好,很快忘掉刚才发生的不快,很快投入欢乐的海洋,当然她生气的时候也很快。 寥长风替天龙感到欣慰,感到幸福和快乐。本来这天晚上每个人都聊得很开心,可是到结账的时候,两人跟这个会所的保安人员发生肢体冲突,当然也是他们先动手打人。 第222章 气愤填膺 第222章 气愤填膺 他们一边品茶,一边倾听唐倩胡说八道。时间不知不觉地悄然而过,期间他们三人喝了好几种名贵茶叶和将近十盘点心。寥长风经过雯雯这几年的**,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土包子。他深知这种私人会所的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贵。不过即便如此,结账的时候他也着实被那个惊人的数字吓了一大跳。 由于寥长风出于防范而误伤唐倩,为了表示自己赔礼道歉的诚意,他决定请客买单。天龙伸手轻轻按了一下茶几上的呼叫服务按键。一个长相甜美,秀丽端庄的服务员推门而进,她文质彬彬,平静而优雅地说道:“先生,您好!我很高兴为您服务。本次消费一共四万五千元。” 寥长风心里一惊,银行卡里的余额还不到五万元。即使茶叶再贵,也不会贵得那么离谱吧?他惊讶地望着天龙和唐倩,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天龙和唐倩也面面相觑,更加难以置信。 不信归不信,寥长风依然十分淡定地询问美女服务员:“你们有消费明细吗?” 服务员声音柔和,十分礼貌地答道:“对不起,先生!本店为了保证客人的隐私,我们服务员没办法看到客人具体的消费项目,只有客人付钱后,才能到收银台领取消费明细单和相应的发票!” 唐倩听到这里,火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呼呼地质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来这里消费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是好歹也来过几回。每次消费最多也就七八千块,你们算错了,再去核查一下吧?” “好的,请您稍等!”服务员笑吟吟地走出包间。寥长风吁了一口气,转身对天龙说道:“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要不你先替我结账,明天我再还给你。” “不用客气,哪个买单都一样。”天龙摊开手,笑道。 天龙的女友唐倩立即反驳道:“阿风,你放心!哪里消费那么多钱,估计都不到五千元。她们算错了,不信走着瞧,如果超过六千,我买单!” 寥长风尴尬地笑了笑。五分钟后,刚才那个服务员再次回到包厢,她走到寥长风面前,笑道:“先生,您好!本次消费就是这么多,我刚才已经帮您核实。请问您是刷卡呢,还是现金支付?” 她说完,立即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抽出一个手机般大小的刷卡机。忍无可忍的唐倩拍案而起,大吼道:“胡说八道,我们吃了人参果,喝了仙汤吗?什么消费那么多钱?” 服务员依然保持淡淡的笑容,回应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可能是刚才打坏桌子和茶具,人家也让我们赔钱吧。”天龙从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服务员,“给,我们买单。” 唐倩拦住他,对寥长风重复她说过的那句话,“如果超过五千,我就请客。” 她觉得面子有些过意不去,一把抢过天龙手里的卡片,责怪道:“别傻了,你不知道人家再坑我们吗?” 她转头再次叮嘱服务员:“把你们经理叫来,付钱可以但是必须我们跟说清楚。” “好,你们请稍等一下!”女服务员兴冲冲而去。两分钟后,一个三十出头,身材高大,英俊潇洒的经理人进入房间,啰里啰嗦地讲了一大堆,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唐倩二话不说,直接将他轰出门外。 对方灰溜溜地离去之后,只好叫来副总到收银台查一查他们的消费项目。寥长风拿起明细单一看,果然被他们摔坏的桌子和茶具的赔偿款也算在里面。桌子赔偿三万,茶具赔偿一万,茶水和糕点只消费五千。 唐倩一把抢过单子扔到地上,骂道:“就这破桌子也值三万?就这烂茶具也值一万?你们不如抢银行算了!” 副总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对!你们摔坏的这些东西就值那么多钱,因为都是仿古制品,虽然不是真品,但是也不容易找到!” 唐倩嗤之以鼻,叫道:“哼,你说仿古就仿古?开口三万就三万?开玩笑吧!不要以为我们好欺负,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副总冷笑一声,“不管你是谁,在本店消费买单,损坏东西赔钱,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也得给钱!” 现场的气氛变得十分紧张。寥长风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天龙自知理亏,不想闹僵,他拉住怒气冲冲的唐倩,可她就像一头发怒的母牛,怎么拉也拉不住。 “好,那你认识唐强吗?”唐倩咄咄逼人地问道。 副总摇摇头,唐倩紧接着不屑地问:“你连大名鼎鼎的唐强也不知道?” 副总仰头哈哈大笑:“唐强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只知道唐僧!” 唐倩口中所说的唐强就是她爸爸,她爸爸收了很多有头有脸,三教九流的门徒,久而久之在这一带也小有名气。听到那厮竟然嘲笑和侮辱自己的父亲,觉得很没面子。她一怒之下抓起桌上的茶壶砸向副总的脑袋,副总那个油光满面的额头顿时开出多多红花,他一边捂住伤口,一边破口大骂道:“你们想找死吗?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敢来这里撒泼放刁!” 对方说完拿起椅子要砸唐倩,站在他旁边的寥长风直接抬起胳膊肘撞向对方的鼻子,他一下子被撞到墙上,椅子也掉落在地。唐倩见状,欲冲上来帮忙,天龙一把拽住她,强拉她坐下来。 寥长风站在包间门口旁边,一脚踩着那个副总,同时出手攻击他身边的两个助手,那两个厮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奋起还击。他没有防守,脸部挨了一拳,腹部挨了一脚。他强忍疼痛,一拳打向一人的脖子,一脚踢向一人的裆部,对方瞬间倒地不起。 门外闻讯赶来的帮手立即蜂拥而来,不过他们顶多只能同时进来两人。寥长风没有防守,全是进攻,为了在唐倩和天龙面前尽情表演,他出手特别狠毒,几乎招招制敌,一出手就有人倒地。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门口就躺下十个人,后面的人再也不敢贸然进入。那些人痛苦地躺在地上呻吟,地上流了很多血。寥长风揉了揉酸痛地手臂,叫道:“咱们走吧!” 他们踩到那些人的身上走出包间。挡在外面围观之人已不敢再出手。天龙掏出两万元钞票扔到地上,喊道:“这是我们真正消费的钱,其余都是小费。”那些人见钱眼开,立刻扑到地上捡钱,有些人甚至扭打在一起。 唐倩自从看到寥长风出手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她吃惊地盯着地上东倒西歪的人员。走到门口时,她冲着寥长风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道:“不愧是高手!” 寥长风笑了笑,没有说话,天龙也笑了笑。他们刚走出会所,忽然身后警笛大作,呼啸而来的警察将他们团团包围,三人被抓回警局。他们关在里面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唐强将他们领了出来。看来她爸果然名不虚传,还是有那么点实力。 第223章 自取其辱 第223章 自取其辱 三人灰头土脸地走出警局,玩世不恭的唐倩右手勾住天龙的脖子,狡黠地笑道:“小子,你看到没?本小姐的实力不容小觑,你算是攀上高枝了!” 天龙调皮地亲了一下她的脸蛋,唐倩转而说道:“阿风,看不出来挺能打嘛?看样子你也被人家打得不轻。” 寥长风摸了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哭笑不得。其实这些看得见的皮外伤对他来说不足挂齿,根本不算是伤。唐倩继续调侃道:“阿风,以后你遇到什么困难,不妨跟我说一声,我尽量帮你解决。” 寥长风和天龙相视一笑。他们走回到市中心,各自分道扬镳。当晚寥长风夜不归宿,独自待在附近的宾馆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夜。次日清晨,他吃完早点,打包了一份早餐,才退房回到住地。昨晚一直待在租房里搞卫生的薇薇等了他一宿,他走进家门时发现客厅里的大灯还明亮,薇薇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握住的手机屏幕还显示他的电话号码。 寥长风拿下她的手机放到茶几上,薇薇一下子惊醒过来,睁开惺忪的睡眼问道:“你终于回来了,昨晚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他掏出手机一看,上面竟然显示好几个未接电话,可这烂手机就是没有响铃提示。 “我出去跟朋友吃饭了!”寥长风满是歉意。 “吃饭能吃那么久?竟然吃了一晚上!” “我们吃完饭,又出去唱歌,后来喝醉就睡着了!” “阿风,你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吗?以后别这样了好吗?” “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寥长风一把搂住薇薇的香肩,连忙道歉。细心的薇薇还是发下他脸上斑斑的印痕,她摸了摸寥长风脸上的淤青,心疼地问:“你怎么搞的?又跟人打架了?” “不是,喝多了摔跤。” “以后别喝那么多酒,你别以为自己还是以前那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到处替人出头,多管闲事。房间我已经收拾干净了,以后你要学会照顾自己,整理房间。不要搞得到处脏兮兮像个猪圈。”薇薇正色说道。 寥长风一眼望去,只见房内窗明几净,地面上一尘不染,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他笑道:“听这口气,你要回去了吗?吃完早餐再走,这是你爱吃的东北饺子。” 寥长风指着桌上的早点,薇薇一边打开包装袋,一边说道:“嗯,我先回去处理一点家事儿,以后我要是有空再来找你!” 薇薇吃完饺子,飘然离去。寥长风走进卧室,躺在**,蒙头大睡。他一觉睡到正午方醒,百无聊赖地走出门外,到大街上的饭馆吃午餐。酒足饭饱之后,经过一家赌场,他摸了摸口袋里仅剩的两百块钱,想进去搏一把。 刚赌一局下来,他一下子就输掉百来块钱。他觉得做庄的那厮肯定有猫腻,遂停止下注,静坐一旁观望。细看之下,终于发现对方不但在甩子里动了手脚,而且每次出牌他都老千。寥长风再也看不下去了,当下他抢过对方手里的甩子,单手将它拍碎,里面露出一小粒磁铁。 “大家快看,庄家竟然出老千!”寥长风大喊。 “特么的,怪不得我老是输钱,老子不玩了。” “走走走,以后咱们再也不来了。” 参与赌博的看客七嘴八舌,一阵惊呼,纷纷摔门而去。 “小子,你不想活了?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对方!来人,给我狠狠收拾他!” 他就这样砸了人家的场子,人家岂能善罢甘休?门外呼啦啦冲进十几个满头黄发的不良少年,手持钢管和铁棍蜂拥而上。进来几乎酗酒成性的寥长风虽然经过血拼,成功打倒对方一大半恶徒,可大腿内侧,靠近肛门的位置还是被对方的铁棍磕伤。幸亏这些人只是一些血气方刚的不良少年,大多都是仗着人多势众,逞一时之勇,看到同伴倒在地上生死不明之后,不敢再恋战,而节节败退。 警方没来之前,寥长风趁乱夺门而出,忍着疼痛跑回租房。他现在急需消炎药,止痛药,高锰酸钾针线,酒精,还有纱布,剪刀,棉花等这些东西治疗伤痛。他又强忍剧痛跑到附近的诊所购买上述的药品,针管输液器。 回到住地,他打开酒精,每隔五六秒就用棉签蘸着酒精擦拭伤口四周的皮肤进行消毒,然后掰开伤口,让残留的淤血往外流,再压住伤口上面的鲜血,用镊子夹住棉签蘸一些高锰酸钾药水,轻轻地来回擦拭伤口,渗出的血水很快浸透棉签。 消毒完毕,他将白药膏和碾碎的消炎药直接灌进伤口,这其中钻心的疼痛非一般人所能体会,非言语所能形容。接下来,他注射一针消炎药,嚼碎四片止痛药吞进肚里,嘴咬一块毛巾,深吸一口气。 在没有完全麻醉的情况下,小心翼翼地将缝针插进肉里,一针又一针地缝合伤口。他全身冷汗涔涔而下,鲜血还在流。由于受伤的位置靠近下阴,简直比女人生孩子还要疼痛。伤口缝合完毕,热心的房东给他送来一壶温水。他慢慢地洗净衣服上的血印,清理地上的血迹,然后丢给房东一百元钞票让他帮忙去买一些东西。 房东买回一包红塔山,一碗米粥,一盒牛奶。寥长风十分艰难地喝了一碗粥和几口牛奶,全身几乎被汗水湿透。伤口越来越痛,他又嚼了两片止痛药,然后撕开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之后,十分生硬地含在嘴里。抽烟可以缓解一些伤口的疼痛。 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钟,看来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疼痛让他更加清醒,这种生不如死的感受,自从离开组织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凌晨三点,疼痛依然持续,寥长风浑身都是汗水,剩下的止痛药也快要吃完了。他只能一根又一根地抽烟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缓解来自疼痛的无形压力。 第224章 战胜心魔 第224章 战胜心魔 寥长风半梦半醒地熬到天亮,昨晚他只喝了一点米粥,之后就再也没有吃下任何东西。此时他早已饥肠辘辘,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强忍伤口的疼痛,一拐一瘸地离开租房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一些牛奶和牛肉干,还有几罐八宝粥,非常费劲地回到住地。 他锁好房门,连续吃完三罐八宝粥和一包牛肉干,原地休息两分钟,脱下裤子,查看伤口,渗出的鲜血早已浸透白色的纱布和绷带。他点燃一根香烟,含在嘴里,深吸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吐出白色的烟雾。昨晚到现在,为了缓解疼痛,他已经抽完两包红塔山。 他一边叼着香烟,一边掀开带血的纱布,钻心的疼痛再次袭来。于是他加快掀开的速度与力度,几乎跟肌肉粘连的纱布终于被他撕下来。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汗珠滚落在地,他低下头,查看伤口的愈合程度,伤口还有些肿胀,不过周边的肌肉已经开始结痂。他用棉签蘸着双氧水,一点点地擦拭消毒,换药之后,再次包扎。 寥长风松了一口气,他一边喝牛奶,一边咀嚼没吃完的牛肉干。虽然这种预包装的牛肉干营养含量跟生鲜的水煮牛肉相比很低,但是眼前的境况也只能吃这些东西。即使能买到生鲜牛肉,他也没办法煮吃。他独自躺在**,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他对疼痛的忍受程度远远大于常人。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寥长风只身外出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不少鱼肉,又从饭馆打了一份西红柿炖牛肉,他多给双倍的价钱,让老板多给加点牛肉。再次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地,将鱼肉放进电锅的清水里,倒进少许的佐料和鸡精,开始煲汤。 一个小时后,清汤逐渐浑浊。寥长风捞起鱼肉,扔掉喂猫,只留下鱼汤,将打包回来的牛肉再次加热,然后尽情地品尝自己亲手制作的美食。如果再来一瓶白兰地,那就更美了。可惜现在还不能喝酒,只能用香烟代替白酒解馋。 屋外冷风嗖嗖。天气非常寒冷,路上行人来去匆匆,接踵而至。寥长风十分惬意地喝下几口鲜鱼汤,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终于活着回来了!”他庆幸自己这些年多次死里逃生。他吃完一盘牛肉,一锅鱼汤也喝了差不多,原本有些冰冷的身体此时暖烘烘。他从打开热水器,打了一盆温水,脱光衣服,用毛巾擦拭身体。 当他擦洗身体时,突然间愤怒不已。那种压抑许久的感觉仿佛一块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心病又要发作了。他下意识地冲到床前,颤巍巍地打开药箱,取出药品,抓起三粒白色的药片送进嘴里,大口咀嚼。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药片散发出来的苦味让他的舌头感到一阵发麻。 即便如此,苦涩的药物依然无法暂时安定他暴怒的心灵。他只感到压抑,想伤害自己,想发泄心中的痛楚。他光身瘫软在地,呼吸急促不安,使劲地咽下口中的药物,安静地等待病痛降临。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越来越稀薄,气鼓鼓的胸口仿佛就要炸开。他攥紧拳头,猛砸向地面。可是拳头离地还有几厘米时,他却停了下来。因为刚才出拳时,牵动腿部的伤口,瞬间加剧的疼痛让他的头脑越发清醒。 于是,他撕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痛感再次来袭,头脑更加清晰,仿佛力量重新回到他的身体。他一边扣住伤口,一边站起来。他呼吸急促,痛感和压抑相互倾轧,每当心里压抑太大时,他就用力扣住伤口,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盯着**的香烟,忽然感到那么恶心。他不禁反问自己为什么要吸烟。他愤怒地抓起剩下的香烟,打开窗户扔出外面。窗外的寒风趁机而入,寥长风赤身**,他颤抖不已。他不禁想起以前光身在零下十多度的雪山训练,可现在竟然今非昔比。 这时心底的压抑再次涌上心头,不过他已掌握克服阵痛的技巧,他再次大力扣住大腿内侧的伤口。脑海再次保持清醒,鲜血却沿着手指滴落在地。当他看到自己的鲜血,摇了摇头,兴奋不已。 寥长风打开所有窗户,想通过训练来战胜心里的病魔。虽然屋里供暖设施散发出来的暖气直冒,但温度也不是很高,他开窗之后,室内温度迅速下降。他光着身子,趴在冰凉的地板上做俯卧撑,高抬腿,仰卧起坐,手指的训练等。 越是有伤,寥长风越是加重那条受伤腿的训练强度,这样疼痛才会更加明显,头脑才会更加清晰。只有在受伤的情况下训练,才是真正的训练。伤口就这样再次撕开,鲜血一直流。不过他没有理会,只是按照要求,按照强度完成各种动作。一个半小时后,他瘫软在地,那块冰冷的地面都快要被他焐热了。 伤口还再渗血,此时他已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冷,更感觉不到压抑,只感到呼吸急促和疲惫不堪。他本想穿上衣服出去跑步,可看到血淋淋的伤口,只好放弃这个念头。 他不得不重新缝合开裂的伤口,然后消炎与包扎。,慢慢爬到**,躺下休息。他暗自庆幸自己终于战胜心里的疾病。以前发病时,他总是通过自残或者疼痛来发泄心中的愤懑与不快。这次虽然没有自残,不过因为他自己本来就有伤口,本来就有疼痛的根源。看来他也只能通过疼痛和自残才能度过余生。他将手伸到被子里,慢慢抚摸身上的伤疤。一个个数着,一块,两块,三块……数到最后他终于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寥长风如此艰难地度过两周灰暗的日子,伤口在他的悉心料理之下,终于愈合。通过这次教训,他再次告诫自己往后不要轻易跟人家动手,除非逼不得已。否则,能躲就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经过近段时间的锻炼,他身体素质也逐步得到提高。 第225章 欠债还钱 第225章 欠债还钱 转眼年关将至,薇薇再次登门拜访。寥长风并未跟她提起受伤一事,他们来到附近一家餐馆吃饭。薇薇的情绪很不稳定,好像刚刚受到某种刺激。来时的路上,始终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跟在寥长风的身后。 感情一向木讷的寥长风也不知道怎样开导人家,看到对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餐馆里张灯结彩,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老板娘喜上眉梢,热情洋溢地接待进进出出的客人。 薇薇点了几样菜,都是寥长风以前爱吃的东西。寥长风只知道她喜欢吃麻辣烫,其他的一无所知。薇薇打开一瓶白酒,把酒倒满一杯,一饮而尽。 她的眼睛红了。寥长风赶紧低下头,不想看到她那个样子。他开始大口喝酒,菜没有人动。他们各自喝着各自的酒。薇薇喝完酒瓶里最后的酒,把杯子轻轻放到桌子上,看着对面那个埋头喝酒的男人。 她哽咽地说道:“阿风,跟我走吧,好吗?” 寥长风抬起头,看着那个女人,对方白皙的皮肤,微红的双眼,清澈的泪水,皓白的牙齿轻咬下嘴唇。她努力控制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满含期待地看着,那么楚楚动人,那么惹人怜爱。 寥长风摇了摇头。薇薇的眼泪终于哗哗留了出来。她怨恨看了寥长风一眼,起身往外走。 “我送你吧。”寥长风喊道,她头也没有回地摆了摆手,走出饭馆,消失人海中。寥长风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不免有些伤感。看来她再也不会出现了。 为了躲避薇薇,寥长风独自一人来到鞍山市,每天都是喝酒,或者发呆,或者嚎叫,或者哭泣,或者自残。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是经历那么多不可告人的事情,估计他一辈子也不会好。昨天从酒吧回来的路上,他进入一家饭店买酒喝,但是带钱不够,与人发生肢体冲突,打伤几个人后灰溜溜逃跑了。 他伤害过很多人,也打伤过很多人,也杀死过不少人。不过这些都是死有余辜,可是那些被他打伤的人就很无辜了。虽然他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但是他手上确实沾满鲜血。每当想到这些,想到以前的同居,想到以前的背叛和尔虞我诈的生活,他都会犯病。每次犯病他都会自残,这可能是他前世欠下血债,所以要以自残偿还。可现在他不想伤害任何人,他已经罪孽深重,不想再多背负一些罪。 第二天,寥长风没再喝酒,他洗了洗满头的长发,由于没有洗发水,只用肥皂洗了洗,虽然很生涩,但还是把头发上的淤泥洗掉了。等头发干了之后,他拿出匕首,开始削剪长发,虽然剪完后,还显得很长,但是最起码长发不再披肩。做完这一切,他穿上厚厚的褂子,到银行取钱,赔偿人家医疗费。 寥长风取了几千块钱,然后向着那家饭店走去,路上的人们已开始穿短袖,寥长风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怪物,长长的头发,破旧的褂子,脏兮兮的黑裤子,还有那双看不出颜色的休闲鞋。他来到饭店门口,由于现在还没到饭点,人不是很多,进去后他直接走到前台。 “您好,昨天我来这里买了一瓶酒,钱没有带够,今天来还钱。” 前台服务员看了寥长风一眼,说:“先生,您什么时候消费?” “昨天晚上十一点多。” 她查了查,然后对寥长风说:“没有你的消费记录。” 寥长风点点头,“你们老板在吗?” “我们老板不在。” “那他什么时候在饭店呢?” “这个我不知道!” 寥长风点点头,“你们老板贵姓?” “姓白。” “哦,那你有他的电话吗?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有事情跟他解释。 她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没有老板的电话。 寥长风失望地点点头:“麻烦了。” 她笑了笑说:“要不你这样,你晚点再来,我们老板一般晚上才来。” 寥长风说道:“哦,对了,你们这里有白兰地酒吗?” 她说:“有啊。” 寥长风说:“那好,给我来四瓶。” 她点点头让一个服务员拿来四瓶白兰地,就是他昨天喝的那种酒。寥长风付完酒钱就回家了。他打算晚上再去道歉赔钱。回到家后,自己做了些饭,然后一边喝酒,一边吃饭。他很久不看动漫,看不下去了,以前还看,自从雯雯离开后,很少看了。他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慢慢喝酒,不一会喝完一瓶,然后又打开一瓶,不过没有喝完,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醒来时已是八点多钟,于是他又去那个饭店,老板还不在,经理也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让他们给老板打电话,他们不想打,敷衍他说不知道老板电话。 他就在饭店门口的马路边坐等老板到来。他一边喝酒一边等,不敢喝多,保持清醒,待会儿还要办事。时间过了多久他也不知道,昨天逃跑时,他的手机没拿走,落在饭店了,今天也没有好意思跟人家要。 临近中午,饭店里除了那两个服务员,其他人都已经下班走人,可他们老板还是没来。寥长风进去问他们老板什么时候来。一个服务员告诉他:“应该快来了,你就坐在这里等吧。” “不用了,我去外面等吧。” 他又回到刚开始坐的地方,白酒早就喝没了,虽然他很想喝,但是想到待会儿还有正事,他还是忍住了。不过嗓子非常干燥,他知道这是酒瘾,喝水不管用,除非喝酒才会好点。 没办法,只好忍着等老板来。十几分钟后,他看到一辆白色的跑车开过来,心想这就是老板吧。车子停稳后,从车里走下一个妙龄少女,踩着高跟鞋,露出细长的白腿向饭店走去。 寥长风赶紧跟过去,她进门时,他喊道:“您好,请问您是这里的老板吗?” 对方转过头,大叫一声:“我的妈呀!” 她捂着胸口,惊恐地问道:“你是谁啊?吓死我了。” 寥长风往前走两步,让灯光照在脸上。老板娘终于认出他。 她害怕地叫道:“你还来干嘛?前面不远就是公安的岗亭。” 她说完赶紧往里面跑去,寥长风也跟着进入饭店。他站在门口喊道:“我来还酒钱和赔偿你们的医疗费。” 对方看到寥长风跟进来后,直接跑到二楼。看来真把她吓着了。饭店里那两个服务员也怯生生地看着他,他只好对服务员说道:“这是我赔偿的医药费,就放在这里,等下麻烦你们交给老板。” 他分别从上衣和裤子的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心想这么多钱肯定能够赔偿医药费了,多出来的就是为了买个心理安慰。他放好钱后,慢慢退了出去。 第226章 借酒浇愁 第226章 借酒浇愁 寥长风退出金山饭店之后,并没回到住地,而是去了君悦酒吧喝酒消遣。他漫步在寂静无人的街道上,冷风吹过满是沧桑的面容,心里如释重负一般舒坦。他衷心地希望那几个被打的混子能够原谅他一时的冲动。 他心无旁骛地行走,突然前方辆白色轿车飞驰而来,戛然停在他面前。车上冲下来四个手持木棍的男子,气势汹汹地跑到他跟前,二话不说,操起家伙就往他身上打。他刚要还手,抬头看到跟在后面的另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之前见到的那个饭店的老板娘和老板本人。 寥长风顿时打消还手的念头,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当下他双手抱头,蜷缩身体,尽量保护脑袋和心脏,腹部,以及下体等部位。他不跑,也不还手,任凭对方拳脚相加,拳打脚踢。他的后背挨了好几下,那几个混子还专门往他胸口,脑袋等软弱地对方暴打。不过,都被他挡住了。 那四个混蛋对他一顿痛打之后终于消停下来,跟老板娘一起下车的男老板叫嚣道:“我看你老大不小了,还特么的没事找事。你不想活了?竟敢惹到老子头上来!” 寥长风没有说话,他蜷缩在地。老板接着怒吼道:“你打了人,别以为给点钱就完事了,老子不缺钱。” 对方说完,伸脚猛踹寥长风的屁股,然后冲那几个帮凶叫道:“咱们都回去吧!这王八蛋就是个傻逼。” 他们转身离开时,寥长风也慢慢站起。他扶着路旁的白桦树,猛吐出嘴里的血丝。饭馆的老板再次开车停到他身旁,轻轻摇下车窗,恶狠狠地喊道:“特么地别让我再看到你,小心我弄死你!” 寥长风微笑地点点头,老板和老板娘十分轻蔑地瞟了他一眼,驾车绝尘而去。他一边往前走,一边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以前他是多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把人格和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为了民族尊严,为了国家荣誉,不惜一切代价,跟国外特种兵殊死搏斗,和各国特工斗智斗勇,回国后却面临集团内部追杀,他孤身一人几乎干掉乌龙领导的组织。 如今却被几个街头混混暴打,打不能还手,不敢逃跑。他从不相信因果报应,只相信天道轮回或者守恒定律。虽然世间所谓的公平大都建立在不公平的基础之上,但是随着时间流逝,那些所谓的不公平慢慢变得公平与合理。偷走别人的东西终究要还,偷吃别人的东西总归要吐出来。现在的一切就是他拿太多了,所以他要慢慢还! 他非常缓慢地行走在大路上,刚才被打那顿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他要还手易如反掌,那四个人渣根本就不是他对手,只要一分钟就可以把他们打趴在地。要不是看在忏悔和赎罪的份上,他可毫不客气。 寥长风再去喝酒助兴,今晚为了等那个该死的老板,他没敢喝多少酒,因此酒瘾一直发作。深夜十一点半钟,他从容淡定地走进君悦酒吧。这个时候,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酒吧还不算很热闹。他走到吧台跟那个**性感的服务员买了半瓶白兰地,一手抓酒瓶,一手抓杯子,迈着方步,走向酒吧大厅最里面的角落。这里灯光暗淡,很少有人打扰。他一边欣赏酒吧里撩人的音乐,一边自斟自饮。 虽然他平时很讨厌人多的地方,但是如果喝酒他更喜欢人多的酒吧。酒吧的蹦迪音乐其实很吵闹,纸醉金迷,红男绿女,打情骂俏,卿卿我我,玩着各种露骨的成人游戏。他低头喝着闷酒,酒吧的白兰地非常浓烈,喝下去之后,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有一种烧灼之感。 他慢慢地品尝烈酒,侧耳倾听大厅中央舞台上的乐队满含深情的演唱。那富有磁性的老烟嗓唱出的歌声,伴随劲爆的音乐,顿时激起男性荷尔蒙爆发。人们一边喝酒,一边跟随音乐节拍不停抖动双腿或者摇头晃脑。 虽然他也听不清对方演唱的歌曲内容,但是这种场景似曾相识。犹记得薇薇曾经在酒吧里唱过这首动人的情歌。那是寥长风第一次听到这首歌,那时薇薇深情演唱更让这首歌几分伤感。如今,他只能从手机里听到歌星们的绝唱。每次熟悉的音乐响起,寥长风都会热泪盈眶。 曾经的过往是那么美好,那么令人怀念。那时候的薇薇是那么漂亮,那么可爱。每天,他们一起吃饭,一起到酒吧喝酒,寥长风认真地听她讲各种各样新奇有趣的事情。他脑海里回想起薇薇时,雯雯那张俊美的面容却同时浮现在眼前。他使劲扇自己一巴掌,长吁一口气,直骂自己真不要脸! 刚和雯雯离婚,现在竟然想起薇薇。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雯雯,他大口喝酒,企图通过酒精麻醉自己肮脏的灵魂。半瓶白兰地快要喝完时,原本清醒的头脑也变得浑浑噩噩,他提醒自己该回家了。于是他拿起瓶子,一口喝完剩下的白酒,起身走向酒吧门口。 当他走到门口时,门口站立几个青年男女挡住他的去路,他们心情大好,开怀大笑。他看了看面前背对自己的女士,小声喊道:“您好,麻烦你让一下好吗?” 对方转头一看,两人四目相对时,不禁瞪大眼睛。这女人不就是白天见到的那个老板娘么?没想到这种**也来这种对方寻欢作乐,老板娘惊讶地叫道:“怎么又是你?” 寥长风尴尬地点点头,笑道:“是啊,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聚头。” 那**连忙侧身,看着她那翘起的臀部,寥长风真恨不得狠狠捏一把。他向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礼貌性地道谢对方。他的生活再次陷入平静,每晚花天酒地,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回家蒙头大睡。如果白天憋得十分难受,他就开始锻炼,每次练到虚脱,然后躺倒在地,望着天花板发呆,不一会就睡着了。醒来后已是傍晚,他亲手洗衣做饭,吃完晚餐后坐到桌前,打开电脑观看动漫。虽然他现在已不像以前那么爱看,但是为了打发时间,他还是一遍又一遍地翻开那几个早已看得滚瓜烂熟的动画片。 以至于很多故事情节和一些经典台词他都烂熟于心。有时他也情不自禁地动漫里面的人物角色念台词,对方说一句台词,他回一句。说着说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笑过之后,他又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每当夜里十点多钟,寥长风准时到酒吧借酒浇愁,看着周围开怀大笑的人们,听着他们说各种各样的话题,也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搞对象的男男女女,当然也不乏玩暧昧的假情侣或者劈腿的小三,总之形形色色的人群都有。他们讨论的话题也没有任何营养,大多都是各种黄色的笑话。 彬彬有礼的男士诉说自己辉煌的过去,或者讲一些十分露骨下流的笑话;女士则开怀大笑,或者低眉颔首,大骂男人变态。男士听到后笑得更加肆无忌惮,甚至动手动脚,继续调戏身边的女士。 寥长风只会低头喝酒,他从不看别人,害怕引起别人误会。在这种场合之下,往往不经意间的一瞥,容易招来一些嚣张的酒鬼破口大骂。尤其在美女面前,对方更加表现出自己多么英勇神武。 偏偏寥长风的听觉十分灵敏,他每次听到那些人说一些黄色的笑话,也忍俊不禁。每天最快乐时光就是这个时候,只有这时他才感觉自己真实的存在人世间。也只有喝醉时,他才找回自我的价值。 如此平静地度过半个多月。这天晚上,寥长风独自喝酒。突然眼前出现一个美女,她身穿一身朱红色连衣短裙,也没穿丝袜,露出白色的大长腿,脚踏红色高跟鞋,手涂红色指甲油,烈焰一般的红嘴唇,长发飘逸。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性感迷人。她不是别人,正是叫人打他的老板娘。 老板娘坐定之后,将酒杯放到桌上。虽然寥长风感到极不自然,但他还是面带笑容地跟她打招呼:“你好!想不到咱们又见面了,这地方实在太小了。” 她看了寥长风一眼没说话,寥长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不敢看人家,兀自低头继续喝酒。他心里多么希望她赶紧走开。地方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笑道:“你好像感到很紧张?” 寥长风连忙抬头,反驳道:“没有,没有!” 老板娘接着问:“你干什么工作啊?” “我什么也没干,就一个无业游民。” “哦,怪不得你天天来这里喝酒。” 寥长风微笑着点点头。对方拿起酒杯,起身告辞,然后转身离开。寥长风如释重负一般,长吁一口气,快速喝完剩下的白酒,然后迅速地离开君悦酒吧。 第227章 心烦意乱 第227章 心烦意乱 寥长风走出酒吧,开始寻找出租车,然后跟它赛跑。深夜里,寂静无人的道路边上,他追随一辆辆呼啸而过的出租车,一路飞速地狂奔,不到半个小时,他跑回住地,四仰八叉躺在**,倒头就睡。 第二天,寥长风继续以前的生活。晚上他再次去酒吧喝酒解闷,一直坐在经常坐的地方,除非有人先占位他才去找其他座位,而他坐的那个位置,很少有人光顾,根本没人占位,除非节假日时人多时。 寥长风拿过杯酒,倒满烈酒,大喝一口,长吁一口气,心里觉得十分舒坦。可他没想到的是那女老板再次出现,对方还是不声不响地坐到他对面。她基本上一天换一套衣服,今天她同样穿一件白色短裙,搭配白色上衣,黑色丝袜,白色的高跟鞋,粉色的口红,长发披肩。寥长风还像昨天一样跟她打招呼,她也微笑着回应。 可接下来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只是低头喝酒。对方看到他的窘态,问道:“你怎么一直喝这种酒?” 寥长风看了一眼酒说:“嗯,是的。” 她说:“你不怕太烈啊?” 寥长风说道:“还好。” “你穿这么多,不热吗?”老板娘继续问他。寥长风看了看衣服说:“还好,不是很热,不是有空调吗?” 她笑了一下说:“你不觉得自己跟这个酒吧格格不入吗?” 寥长风真不知道她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看到寥长风不说话,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得打扮一下自己啊!” 寥长风听完她说的话,哦了一声,接着说:“我出门的时候忘了洗脸。” 她掩嘴一笑,寥长风显得更加不自然,他也尴尬地笑了笑,继续饮酒。其实他也不知道有啥好笑,只希望对方赶紧走人。十几秒后,她终于停止大笑,一边拍打胸口,一边说:“哎呀!笑死我了,大哥你故意逗我呢?” 寥长风不知所云,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了尽早脱离这个尴尬的境地,他快速喝完剩下的半杯酒,然后急匆匆地跟她道别。 第三天晚上,他不再去酒吧消遣,因为他害怕见到那个奇怪的老板娘。于是他到楼下的乐惠超市买了几瓶白兰地,一边观看动画片,一边独自饮酒。虽然一个人独饮很不舒服,但是总比见到那个烦人的骚娘们要好些。他本来想去别的酒吧,可是对方太远。也懒得跟出租车司机打交道,搭车前往。 他跟雯雯结婚那会儿,曾经买过一辆车。不过离婚后,由于孩子太小,他也没有能力抚养,只好跟着雯雯,车子归他。为了省钱,他却将车子送给自己的表弟。 寥长风每天憋在家里训练,喝酒,看动漫,吃饭,睡觉,玩电脑。天气越来越热,他却没开过空调,因为不喜欢那种不自然的凉风。凌晨时分他偶尔出去跑步。 一个星期过后,寥长风觉得那个老板娘应该不会再去酒吧找他。于是他又去了酒吧,当他进入酒吧时,还刻意地看了看人家在不在场,看了半天也没见到她的人影,可能她躲在哪个包间喝酒。其实寥长风不是怕她,而是害怕跟她在一起无话可说很尴尬。他端着自己最爱喝的白兰地,只身走到老地方开始喝酒。 他心不在焉地坐着,老是担心那娘们再次出现,净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鬼话。他时不时地观察四周,确认对方不在出现后才安心喝酒。可该来的还是要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在寥长风低头喝酒时,他所担心的那个骚娘们仿佛一个阴魂不散地游魂,又悄无声息地坐到他面前。 当他抬头看到她那张笑嘻嘻的脸蛋,含在嘴里的烈酒差点呛死他。他一边吞下回流杯里的白酒,一边惊异地瞪着对方。如果有个地洞,他恨不得立马钻进去躲藏。老板娘身穿一件褐色紧身衣,肚脐外露,下身穿一条黑色的马丁裤,脚踏一双红色的靴子。 他放下酒杯,调侃道:“这大热天的你还穿靴子,难道你不怕热吗?” 老板娘答非所问,笑吟吟地反问道:“嘿,这几天都没见你,你干嘛去啦?” “家里出了点状况,一直没时间来。” “让我也尝尝你喝的酒味道如何?”她将酒杯推到寥长风面前。寥长风指了指酒瓶,“你也要喝这玩意儿?” 她非常期待地点点头,寥长风倒小半杯给她,然后给自己倒大半杯。她抿了一口酒,表情十分痛苦地咽下去,叫苦连天:“我的妈呀,这酒味也太浓太呛了。” 寥长风面无表情点头,继续喝酒。她放下酒杯,问道:“嘿,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出头。” “怎么称呼?” “你可以叫我阿风。” “阿风,你全名叫什么?” “不好意思,现在我还不方便告诉你。” “阿风,这喝太烈!不喝了,我去换个别的酒吧!” 老板娘独自转身离去。寥长风松了一口气,他刚喝下两口酒。 对方又端着大半杯酒回到他面前,劈头就问:“你结婚了没有?” “结了又离了!” “为什么?第三者插足?还是有外遇了?” 对方话音刚落,已经忍无可忍的寥长风顿时怒火生腾,他将酒杯猛砸到桌面上,怒吼道:“为什么离婚跟你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个人的隐私,我要为什么告诉你,请你滚开。” 老板娘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她结结巴巴地叫道:“你......你至于发那么大火吗?都什么年代了?离婚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寥长风更加怒不可褐,大骂道:“赶快滚!” 对方看到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仿佛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她骂了一句变态,然后灰溜溜地转身离开。寥长风已没有心情再喝酒,本来到酒吧喝酒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情,结果被这娘们搞得非常扫兴。寥长风抓起剩下的半瓶酒,默默地走出君悦酒吧。 他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走在路上,脑海里一直回想起刚才人家问他的这个问题。为什么要离婚?为什么要跟雯雯离婚?这个问题他从来直面,也没有认真想过?直至今日,他也找不出具体的原因,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愤怒地把酒瓶摔到马路上,然后发疯一般冲到路旁的大树底下,出手疯狂地击打树干,一直打到手上流满鲜血,他才有气无力地怀抱大树,失声痛哭。 他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起雯雯,对不起儿子,是个十足的变态狂。他一边嚎啕大哭,一边咒骂自己,一边踉踉跄跄地回到住地,迷迷糊糊地躺下睡觉。第二天,寥长风再次醒来时,恍如隔世之感。他浑浑噩噩地过完一天,晚上继续到酒吧借酒浇愁。因为他觉得自己臭骂老板娘一顿后,想必对方不会再来纠缠不休。 深夜十点半钟,他心情十分平静地走进酒吧,有意在演艺大厅和其他敞开的包厢门口走一圈,始终没见到对方的影子。他吁了一口气,独自到酒台买酒喝,当他转身回到自己的专属座位时,赫然这地方已被四个人霸占,其中一人就是那个十分讨人嫌的老板娘。 寥长风默默地在心里逐个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转头走向旁边另外一个无人光顾的空位,坐下来埋头喝酒。他喝得正起劲儿时,眼前的桌面上突然砸下一个皮包。他抬头一看,只见那十分烦人的老板娘端着酒杯,笑呵呵地站在桌旁。只见她身穿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搭配一件牛仔短裤,肉色的丝袜,矮跟皮鞋。 寥长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没好气地问道:“到底想怎样?你有完没完?” 她径直坐到寥长风的对面,指着面前的皮包,大声嚷嚷道:“这包里是你那几万块钱,赶紧拿回去吧。”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她,拒绝道:“不用了,这是我赔偿那几个人的医药费。” 老板娘咂了咂嘴,叫道:“你出手真够大方,看来人不可貌相啊。” “你有话直说,别说那么多废话。” “我不要你的钱,我也不喜欢欠人情。” “你并没有欠我,我打伤了人,应该赔钱。” “我们不是打了你一顿吗?咱们已经两清啦。” “好吧,既然如此,你不要就算了。” 寥长风抓过皮包,慢慢地掏出那一沓沓钞票。 他只要钱,不要皮包。谁知对方立即劝阻道:“包不用还给我了,你都拿走吧。” 寥长风心想她爱要不要,不要拉倒。他只好将钞票继续装进包里放到地上,继续埋头喝酒。对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出神。他抬头问道:“你还有事吗?” “呵呵,也没啥事。” “没事就走吧,不要影响我喝酒。” 此言一出,她立马哈哈大笑道:“这酒吧又不是你开,再说我在这里碍你喝酒吗?” 寥长风没理她,这种人越搭理她,事越多,他自顾喝酒。对方却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你到底干什么工作?” “无业游民,一个流浪汉!”寥长风不耐烦地答道。 “一个无业游民这么有钱?为什么你总是把右手藏在口袋里?” “你管不着,这是我的手爱藏哪藏哪!” 她笑了笑,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你到底多大了?难道你不知道怎么跟人聊天吗?” “我不想跟陌生人聊天。”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她故意把冷酷说得很重。寥长风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所以没理她。她继续说道:“我叫白雪,咱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寥长风不搭话,他喝完杯里的白酒,拿起剩下的半瓶酒,还有那个皮包,向酒吧门口走去。老板娘看到他要走,急忙喊道:“喂!别走呀,我没别的意思,咱们认识一下不行吗?” 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出酒吧。 第228章 难舍难分 第228章 难舍难分 老板娘白雪在酒吧里还给寥长风几千块钱,并且想跟他交朋友。可是寥长风觉得她这女人非常无聊,因为他从来不跟别人交朋友,一向鹤立独行,独来独往,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寥长风没搭理她,直接走出酒吧,她可能对寥长风比较好奇,毕竟她年纪不大,年轻人好奇心重,可以理解。 每天他都到酒吧喝酒,白雪也一样,每次她都会到寥长风桌前,坐下之后说几句不着调的风凉话,见到寥长风爱理不理,她也没办法,即使寥长风不赶她,她自己也会识趣走开。后来她也知道寥长风不爱理她,她也不再去打扰他,只跟他打招呼。每次见面她都会说:“你来了?” 寥长风点头过后,她就会黯然走开。七月中旬,天气越来越热,寥长风只好脱掉外套,从衣柜里翻出一件衬衣穿上,现在大街上的人们都穿短袖衣服,根本没人像他一样穿长衫。虽然他胳膊上的伤疤已经过处理和治疗,伤痕不太明显,但是一些较大较深的伤口留下的疤痕,还是那么刺眼。 晚上吃完饭,他先看一会儿动漫,一直看到深夜十一点钟,再出门去喝酒。虽然夜里燥热非常,但是这种恶劣的天气依然无法阻挡他外出喝酒的决心。不过这些对于一个曾经接受极寒极热训练的特工而言算不了什么。他轻松自如地走在路上。此时,这座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街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寥长风走着走着,他不经意间回头一看时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对方鬼鬼祟祟地躲在路灯的阴暗处。于是他决定改变往常行走的方向,进入街角一条羊肠小道。刚拐进去,他一边快速奔跑,一边寻找可以藏身之地。前方拐角处有一个大型的垃圾桶,他停下脚步,掀开桶盖,不管三七二十一,弹跳而起,钻进桶里。可蹲下来后他就开始后悔,刚刚换的新衬衫恐怕就要报废扔掉了。 垃圾桶里奇臭无比,到处都是苍蝇。他跳进去时还踩到一个烂西瓜,吓得苍蝇满天飞。他强忍臭味,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桶内非常闷热,刚带两分钟,他就憋得浑身大汗淋漓,蚊子在耳边嗡嗡叫着,到处乱飞。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观察敌情。 跟踪之人果然走了过来,那细碎的脚步声非常小。对方故意不弄出声响,先慢走一会儿,然后停步几秒,继续往前快速行走。对方很快到达垃圾桶旁停下来。寥长风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汗水从他每个毛孔里涌了出来。 这时,只听哐当一声响,垃圾桶被一个东西砸了一下。寥长风无动于衷,没有贸然出去,静等对方过来。只要对方肯来,就有机会对付人家。他全身肌肉紧绷,陷入紧张状态,身上的汗水越来越多,呼吸变得均匀而平缓,随时准备击倒对手。忽然,一个清脆的女声喊道:“赶紧出来吧,我早就看见了,你待在里面不臭吗?” 寥长风闻言,无奈地笑了笑,窜出垃圾桶。他看到了薇薇熟悉的身影,只见她留着齐肩短发,身穿短袖上衣,搭配紧身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高跟鞋,站在距离垃圾桶五米的地方,微笑地着看。他冲对方笑了笑,然后在地上来回蹭掉脚上的烂西瓜。她看到寥长风这个十分滑稽的样子,咯咯笑起来。寥长风看到她笑,也跟着尴尬地笑了。 “阿风,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几个月前,咱们不是见过吗?” “我的天,这都过去好几个月了,难道不是很久了吗?” 寥长风微笑着点点头,“嗯,是很久了!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找我了。” “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呢?” 薇薇走上前,这回她没嫌寥长风身上脏兮兮,也没嫌他身上臭烘烘。她拉着寥长风的手一边走一边嗔怪道:“还站在那里愣着干什么?你不怕蚊子咬吗?” 寥长风尴尬地抽回右手,迈开腿远离那个臭不可闻的垃圾桶。 她上下打量寥长风,伸手拢了拢满头的秀发,笑道:“咱们走吧!” 寥长风疑惑不解地问:“准备去哪?往哪走?” “换新衣服去啊,你这身衣服还能穿吗?都这么脏啦!” “换新衣服?去哪换,我家里也没衣服呀。” “就别管那么多了,你跟我走就是了!” 寥长风仿佛一个做错事儿的孩子跟在身后。薇薇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然后他们向主干道走去。不一会,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紧跟上来,缓缓地停在他们的面前,车上走下一个谢顶的中年大叔。 大叔来到薇薇面前,点了点头,薇薇立即吩咐道:“你把后备箱里的衣服拿出来,让他去车里换上。” 司机大叔领命而去,开启后备箱取东西。薇薇看了寥长风一眼,催促道:“赶紧去衣服吧,我在外面等你。” 寥长风钻进越野车,司机将衣服丢给他,他拿到一件蓝色短袖衬衫,一条灰白色牛仔裤,一双休闲运动鞋。在车上鼓捣几分钟,寥长风终于换好衣服出来,薇薇一边微笑地着看,一边给他整理卷起的衣领,“我知道你会自己买衣服,所以来的时候我只给你买三套,穿起来挺精神,不过头发有点长了,从后面看别人会把你当成美女。” 寥长风知道她在逗自己开心,当然再次见到薇薇,他确实挺高兴。穿好衣服后,薇薇非得领着他去剪头发,他们坐车去找理发店,可是由于太晚,没找到。寥长风在车上阻拦她,“你别找了,这时候理发店都关门了。” 薇薇无奈地点点头,叮嘱司机说道:“师傅请在前面靠边停车,你先出去一会儿,我有些话跟这位先生说。” 司机缓缓将车子停在路边,独自下车离开,车内只剩下他们两个。薇薇两眼发红,她哭诉道:“阿风,我一直爱着你,求求你给我个机会,让我照顾你好吗?” 寥长风看到她哭,自己也哭了,很多往事浮现在他眼前,很多经历就在昨天,那么清晰,那么深刻,那么令人痛苦,那么鲜血淋淋。他大叫一声,然后疯狂地击打自己的头部。 薇薇哭着抱住他,哽咽道:“阿风,你怎么了,你又犯病了?对不起,我不该提以前的事情。” 寥长风继续捶打自己的脑袋,薇薇根本制止不了他,他一把推开薇薇,发疯一般打开车门,向远方跑去。不一会儿,他终于跑累了,停了下来,呆呆地坐在马路边上。薇薇也跟了过来,坐在他身旁,他们谁也没说话。 默默地相对无言十几分钟后,薇薇轻声问道:“你好点了吗?你应该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相信我们在一起会很幸福。” 寥长风看了她一眼,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想再婚,也不适合结婚,跟谁都一样,你能理解吗?” 薇薇的眼泪再次扑簌簌地流下来,她哭道:“其实我没来之前,就已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不想放弃你,不想放弃我们的爱情。” 寥长风伸出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薇薇,你真好!找个好人就嫁了吧,我不适合你。” 薇薇紧紧握住寥长风的双手,神情地说道:“傻瓜,你适不适合我,经过这么多年,我还不明白吗?” 寥长风不知道再说什么,薇薇也无言以对。两人坐在马路边上,手拉着手,一直坐了大概半个小时,薇薇起身,仰天笑道:“阿风,我不会逼你,也不会勉强。我走了,你好好保重,等我回来后,再来看你。” 寥长风抬起头,看了看薇薇,问道:“你这是要出国吗?” “嗯,我出国散散心。这身衣服穿在你身上真帅气,你早点回家休息吧。我走了!” 寥长风也站起来,呆呆望着薇薇向车子方向走去的背影。薇薇走后,他心里非常难受,不敢想任何事情,因为担心老毛病又犯,他特别想喝酒,本来要去酒吧喝酒。可是薇薇来了之后,他也忘了喝酒。 他快速向酒吧跑去,时间已是凌晨十二点多,此时正是酒吧里最热闹非凡的时候。他走进酒吧,要了一瓶白兰地,回到老地方开始喝酒。他什么也不想,只是大口喝着酒,他想把自己灌醉,这样才能忘记今天所有的不快,才能不犯病。他一边想漫画里面的情节,一边喝酒,不让思维有一丝波动。 寥长风很快喝完一瓶酒,又去买一瓶,坐在那里继续喝。可他怎么喝也不醉,思维还是那么清晰,那么**。他只好继续灌酒,企图要醉过去。可谁也没想到那个令人恶心的老板娘又出现了,他真恨不得杀了她。 第229章 不打不相识 第229章 不打不相识 寥长风独自一人喝着闷酒,心无旁骛,不敢想任何事情,眼里只有看到酒杯。他将那浓烈而呛喉咙的白酒,一口又一口地往自己的大嘴巴里猛灌时,那十分讨人嫌的白雪适时出现在他面前。对方经过他身旁时,轻声问道:“哟,你来啦?” 寥长风懒得抬头搭腔,继续喝酒。她小声奚落道:“切,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挺能耍酷。” 白雪穿一身紫色的紧身连衣裙,露着洁白的大长腿,踩着褐色高跟鞋子,披头散发,脸化淡妆,嘴上涂着粉色的口红,满身散发着浓郁的古龙香水。她即将超过寥长风的座位时,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慢慢往后倒退,然后探着身子,站在寥长风面前,上下打量一番,一边审视一边嬉笑道:“哎哟!换上衣服了?一个多月来,我第一次见你穿新衣服。” 寥长风面露愠色,十分厌恶地叫道:“不要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指指点点,赶快滚开!” 白雪装聋作哑,装模作样地看了看他的上衣,又看了看他裤子和鞋子,十分夸张地叫道:“哎哟,我的天!这一身都是国际品牌服装啊!啧啧,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上哪买啊?” 寥长风不耐烦地催促道:“别我在面前啰里啰嗦,滚犊子!” 白雪并不生气,直接坐到他面前,继续问道:“你这身名牌服装少说也得五六千吧?你到底做啥生意啊?” 寥长风兀自喝酒,懒得回答对方这种无理取闹的问题,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思想和想打她的冲动。白雪不厌其烦地继续问道:“你自己买还是别人买?谁这么大方送给衣服?” 她后面这句话彻底冲破寥长风心底的防线,让他极力抑制的不满情绪彻底崩溃。他大叫一声,站起身子,伸出左手,掐住白雪的脖子,使劲将按到椅背上,手指不断的加大力度。白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她惊愕地瞪大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停地挥手猛打寥长风的手臂。 她可怜巴巴地对他摇摇摇头,眼球向外凸出。寥长风仿佛发疯一般进入一种癫狂状态,只觉周遭特别清净,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刚毅的脸上变得越来越阴冷,手指的力度加大。 白雪的脸色通红,扑打的双手渐渐失去力量,她只是可怜地摇着头。就在她频临窒息而死之际,突然身旁的酒友出手击打寥长风的头部救人。四周震耳欲聋的音乐再次传入他耳朵,他仿佛触电一般惊醒过来,下意识地松开手,抬头看了看围观的人群,撒腿就往酒吧门外跑去,没人挡得住他。 他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想了很多事情。那种由内而外的压抑感再次袭来,他大叫一声,跑到一个灯杆前,伸头猛撞灯柱。他难受,憋得十分难受,那种压抑感好像退潮的波浪一般一阵阵传来。他挥舞拳头击打灯杆,痛感却没那么强烈,于是他撕开上衣,平躺在地,来回磨蹭背部。 刺痛的感觉终于来临,寥长风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可是那种铺天盖的压抑,那种由内而外的压力,还是憋得他非常难受,他转身再蹭肚子,胸口和下巴,几分钟后他浑身遍布伤口,全身鲜血淋淋,仿佛进入一种癫痫发作的病态。看到血光之后,他好像吸血鬼见到人血一样,两眼放光地拿起掉落旁边的一根枯枝,使劲在胸口,肚子还有手臂上来回滑动,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头部,下巴,还有胸口等部位的鲜血慢慢流了出来。 他一动不动地进入自我封闭的状态。一个人坐在马路边,呆呆看着地面。什么也没想,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四肢不受控制,但是他的脑子还意识到周围发生的一切,可是他动不了,也不想动。双手一直环抱头部,遮住自己的双眼,因为他怕见到任何光线。 这时,几个光头大汉向他跑来,其中一人伸脚猛踹他的头部,他沉重地摔倒在地,不过手臂还是挡住眼睛。那那厮看到对方倒地,突然惊叫一声,继而慢慢往后倒退。人群中有人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动手打他啊!真是一群废物。” 又有一壮汉接近寥长风,当他看到寥长风周身血迹斑斑,生死未卜,不敢再上前一步。他也跟前面那个人一样,慢慢后退。他们看到寥长风满身的伤疤,几乎没有人不害怕,再加上新伤口流出的鲜血,仿佛被剥了皮一般令人感到十分恐怖。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从没见过这么惨烈的情况。 白雪熟悉的话语在人群中响起,她哭诉道:“怎么了?你们还不打他一顿,刚才他差点掐死我。” 站在她身旁的男人,一把拉住她劝道:“白雪,别去也别打了,搞出人命咱们吃不了兜着走,走啦。” 那人大手一挥,他们各自上车,扬长而去。寥长风躺在地上,手臂挡住眼睛,仿佛一个植物人一样躺着,任何人都可以轻松杀了他,不过他可以感知周围发生的一切,只是一点也动不了。跟随众人离去的白雪放心不下,此时又偷偷跑了回来,她战战兢兢地伸手探测寥长风的鼻息,然后轻轻推了他一下叫道:“阿风,你没有死!我送你上医院。快点,你不要吓我啊!” 寥长风根本说不出一句话,也不能动。白雪见他一动不动,当即伸手拉扯他,一边拉一边喊道:“快起来啊!要不然你真的会死,我可不想当一个杀人犯。” 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则能搬得动寥长风这个体重一百多斤的大汉。她束手无策地哭了,一边哭一边不停地念叨:“怎么办啊!到底怎么办?急死我了!” 唠叨老半天,她才想起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电话打通后,她哭喊道:“医生快来救命啊,中山大街双拥路南段,这里有个人深受重伤。” 她挂断电话,拼命拖着寥长风的大腿,一步一步把他拉上车,驾车驶离街道,停在路口等待。不一会儿,医院的救护车迎面而来,白雪拦下车子。医生和护士们将寥长风抬上车。他就这样进入医院,当医院的灯光映入眼睛,他急忙使用手臂挡眼,可是灯光依然闪亮。他奋力挣脱医生的按压,跑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以手遮眼,再次陷入呆滞的状态。 白雪急匆匆地感到医院,他们拉起寥长风再次回到灯光底下检查。寥长风大叫一声,迅速挣脱所有人,再次冲到阴暗的角落,瞬间瘫软在地。白雪立即跟医生吵起来,她大声喊道:“你们为什么不给他看病?”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而是实在看不了。” “为什么看不了?难道你们担心我不给钱么?”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这可不是一般的皮外伤。他得了严重的精神病,这种病我们看不了,你还是送去专业的精神病院吧。” “他身上流那么多血,再不治疗,不是很危险吗?” “只是皮外伤,不碍事。他精神有问题,如果强制给他看病疗伤,后果不堪设想。” “那他会死吗?这里有专门的精神病院吗?” “尽管放心,这点伤死不了人,你没看到他刚才还跑吗?像个快死的人吗?赶紧送他上医院。”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寥长风抬上白雪的车子,白雪一边开车驶出医院,一边臭骂这些庸医。车子大约行进半个小时,白雪停车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低低哭泣。她哭了一会,转头对寥长风喊道:“是你先惹我,不要怪我!我真是倒霉死了,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寥长风依然像个死尸一样躺在后座,他脑子一片空白,说不出一句话来。白雪一边哭一边问道:“你说句话啊,我要是知道你有精神病,才不会招惹你。” 可寥长风始终一言不发,白雪再次趴到方向盘上哭。过了十几分钟,寥长风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维再次清醒,仿佛回光返照的病人复活了,他缓慢地支起身子。白雪听到了些许动静,回过头一看。看到寥长风满脸是血坐在后面,她大叫一声,差点吓晕过去。寥长风看了她一眼,一声不吭地打开车门,下车走人。 她呆呆看着,直到寥长风走出一段距离,她下车跟上来,轻声问道:“你还好吗?” 寥长风一边擦干脸上的血迹,一边点头回应。她回头开车跟上他,摇下车窗问道:“你去哪?要不咱们到医院处理你的伤势吧。” “不用了,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回家了。” “你当真没事了?”白雪半信半疑地问,寥长风点头默认。 “好!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寥长风已没有力气听她说话,由于失血过多,他逐渐清醒的脑袋开始有点迷糊。此时天也快亮了,他抬头看了看远方深邃的夜空,躺倒在地昏了过去。 第230章 欲盖弥彰 第230章 欲盖弥彰 寥长风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非常陌生的房间里。室外黑咕隆咚,室内光线柔和,粉红的墙纸,淡黄色的地板砖,整个居室看起来十分古朴典雅。他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席梦思**,淡白色的床架,乳白色的被褥,床头挂着好几个输液瓶。 屋内的墙上高挂的空调机嗡嗡地响着,他身上盖住一张空调被,室内温度很低,可室外却很闷热。房间里散发着血腥味夹杂着汗臭味,还有女人的香水味,以及药水味,气味十分难闻。 这是哪?寥长风不禁自问,他抬头扫视一周,当看到对面的墙上白雪那幅靓照时,才明白这是那个白雪的家,也就是白雪家。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发现身上缠满绷带,一些擦伤较大的口子已被处理。他全身**,一丝不挂。 寥长风非常懊悔地叹了一口气,感叹自己又丢人了。他摇摇头,缓慢支撑身子爬起,再次观察周围的环境。屋里干净又整洁,室内陈设也极其简单,一张大床,一个梳妆台,一排壁柜,一个床头柜,地上铺着红地毯,还有一个半米来高的小冰箱,此外就再也没有其他家具。 他将被子裹在身上,想走出去看看有没有人,可低头看床底连双鞋都没有。他只好光着脚丫,慢慢靠近门边,偷听门外动静。外面寂静无声,他轻轻地打开房门,门外空无一人。他回头瞟了一眼床头的闹钟,时间已是晚上七点十分。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天。不过他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因为架子上挂的输液瓶,数了数才八个,应该睡了一天半,或者接近两天。他探头探脑地往门外瞧了瞧,屋外黑乎乎一大片,伸手不见五指,一股热浪扑面而来。于是,他又返回卧室,寻找衣服穿,可他找了老半天,怎么找也找不到。难道就这样披着被子跑回家?他仔细一想,人家好歹救了他,就这么偷偷溜走,未免太不厚道。做人不能这么卑鄙无耻,等人家来再走也不迟。 寥长风走到梳妆台前,解开身上的绷带,赫然发现很多伤口已开始愈合,下巴的伤口已长出新的肌肉组织。检查完毕,他再次缠上绷带,重新返回**躺下休息。既然已经这样了,就再睡会儿。迷迷糊糊之中,他隐隐约约听到房门开启声响,下意识地眯眼睛窥伺门口。 依稀可见,白雪跟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女士高跟鞋和男士皮鞋踏过地板的声音滴答作响,听起来富有节奏和韵律。寥长风紧闭眼睛继续装睡。白雪身上特有的古龙香水味道扑鼻而来,两人来到寥长风跟前。 白雪叹了一口气,幽怨地问道:“他怎么还不醒啊?竟然睡那么久?” “别着急嘛!他应该很快就会醒了,最迟到明天。” “哦,谢谢你赵叔。” “谢什么呀,你这丫头,还跟我客气。”赵叔笑道。 “谢谢你救了他。不过你可不能告诉我爸妈,还有我哥。”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给他换药,然后再输液。” 白雪乖乖地转身走了出去。赵叔动作十分麻利地给寥长风换药和输液,看样子应该是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医生。半小时后,赵叔也走了出去。他跟站在门外守候的白雪小声交谈一会儿就走了。寥长风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床头的输液瓶,发现没问题后,再重新躺下休息。 他躺在**想着怎样跟人家开口道谢,因为他差点失手掐死她。何况他还赤身**地躺在一个女人家里的**,怎么开口跟她要衣服穿?怎么面对她?他感到十分苦恼,如果现在有衣服穿,他肯定会偷偷逃跑,甚至离开这座城市,他不想面对这种十分尴尬的事情。也许这就是他懦弱的地方。 那熟悉的高跟鞋脚踏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白雪仿佛一个幽灵飘然而入。寥长风赶紧装成昏迷不醒的模样,仔细倾听她的一举一动。他心里非常紧张,为该不该告诉她人醒了,还是继续装睡,等机会成熟再逃跑的问题左右为难。 最后他反驳自己再等等,等到凌晨再裹被子逃回家。那时街上人少,也不容易被人发现。想通以后,他的心情也就不再那么紧张。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装死,等到凌晨三点再走。 白雪进屋后,一边脱鞋,一边埋怨道:“这都是什么味啊,屋里臭死了。” 她穿上拖鞋,打开窗户透气,外面呼啸而过的车声隐隐传来。不过热气也紧接着扑进室内。她从门外拿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一会儿她又出去,进来后她直接坐在椅子上。寥长风感到非常紧张,外面的热风吹拂,他身上还盖着一张薄被子,汗水流了下来。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白雪是不是在盯着他,但他能感觉到她手臂在晃动。这时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传来,很显然白雪在吃东西。 廖长风大气也不敢出,尽量保持呼吸均匀。他讨厌一个陌生人距离这么近。几分钟后,白雪终于起身,穿着拖鞋去关窗户,他的心情也稍微放松了点。白雪没再返回座位,她走到壁柜跟前鼓捣一番后,走出了卧室。 寥长风赶紧睁开眼观察四周,屋里除了多一把椅子,室内没有什么变化。他长吁一口气,这种感觉比他在丛林里埋伏敌人还紧张和难受。他不敢轻举妄动,害怕她发现,所以他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躺着,虽然以前也有过这种经验,但是这次他感到特别难受。时间一分一秒悄然而过,白雪没再进来,她干嘛去了?睡觉去了?如果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是她天天泡酒吧,不可能这么早就休息。寥长风实在猜不出对方在干嘛,他的心总是悬着,如临大敌一般。将近一个小时后,房门再次被人打开。他赶紧闭上眼睛,听到白雪快速走到壁柜那里放东西,然后又迅速地走出去。 她到底在干嘛啊?寥长风心里来回地猜想。不一会,她又进来,走到梳妆台前,开始往脸上涂脂抹粉,因为他听到对方正在移动桌上那些化妆品发出的声音。大约十分钟后,她再次坐到寥长风的面前,关掉卧室里的大灯,只剩下床前的两盏台灯亮着。 她靠近之后,寥长风终于知道她刚才洗澡去了,因为他闻到沐浴露和洗发水散发出的香味,刚才她在梳妆台前涂抹的是遮瑕粉。她一边盯着,一边喝着饮料。寥长风再次紧张起来,心想一个伤员躺着,这有什么可看。 白雪自言自语道:“怎么还不醒啊?药水都快吊完了。” 此言一出,寥长风这才恍然大悟,明白她为什么坐在这里,原来她等着卸掉输液瓶。几分钟,她终于站起来,然后拔掉廖长风手上的输液管。寥长风心想她拔掉管子之后肯定会走吧。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非常可笑,这是人家的房子,人家为什么要走呢? 他只好再忍一忍。白雪并没离开,再次坐到寥长风的面前,自言自语地说道:“这家伙的头发真长,如果洗洗,再做个发型,应该很好看。” 寥长风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她又叹息道:“哎!只可惜这么年轻竟然有精神病。” 她说完又走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寥长风听到了照相机快门的声音,她对着廖长风照了几张相,照完后继续坐在那里,自说自话,“他到底是干嘛的啊?不会是当兵的吧?” 此言一出,寥长风差点跳起来,因为她这句话让他感到危险的信号。 第231章 欲擒故纵 第231章 欲擒故纵 白雪慢慢掀起被子,她一边掀开,一边说道:“赵叔说他身上有很多伤疤,我怎么没看见?难道天黑我没注意?” 寥长风的肩膀**出来,虽然他的胸口和肚子都缠着绷带,但是肩膀往下一点,两个大伤疤侧漏在外。其中一个是薇薇留下,另一个则是李威的杰作。他左右两个肩膀都曾被他们用铁棍穿过,然后将铁棍焊接到卡车顶上。 白雪看到寥长风肩膀下面的这个伤口,自言自语道:“我的天!还真有伤疤。” 她看过之后,又给寥长风慢慢地盖好被子。寥长风紧张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可是让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白雪竟然再次掀开被子,拿着手机开始拍照寥长风的伤疤,一边拍照,一边喊道:“我的天,真特么让人难以置信。” 寥长风几乎愤怒到了极点,他心想这女人真是个神经病。话虽如此可他并没起身,还是极力忍住怒气。白雪卡擦卡擦地照了好多张,再次往下掀开被子,对准寥长风胸部左侧臂的伤疤拍照。寥长风依然隐忍,他心中也萌生一个想法,此番离去之后一定要将她手机偷走,然后彻底离开这座城市。 寥长风也知道这小妮子也只是好奇心驱使,不过好奇害死猫,这确实非常令人讨厌。紧接着她又对准寥长风肚皮上的伤疤照了几张,又对准他的断指照了几张。他还是默默地忍耐着。当对方还想继续往下掀开被子时,他实在忍不住了,突然睁开眼睛,一跃而起,大声质问道:“这很好看吗?” 白雪目不转睛地盯着寥长风的伤疤,根本没注意到他突然说话。她转头看到惊醒过来的寥长风,尖叫一声,吓得手机扔到他身上,然后急忙往后倒退,结果踩到她刚才坐的那张椅子,直接被绊倒在地。 寥长风一声不吭地拿起面前的手机,将她新拍的那些照片全部删除。白雪坐在地上,失魂落魄一般,一边惊叫,一边看着他。他删完照片,瞪了白雪一眼。白雪注视着他,她被寥长风这么一瞪,顿时吓坏了,她大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出卧室。 寥长风哭笑不得,啼笑皆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紧接着他听到了防盗门关闭的声音,对方甩门而去。可没过几分钟,白雪又阴魂不散地折身而返,眼前为之一亮。寥长风打量她一眼,她身穿一件黄色的吊带裙,下身只穿一件粉红色的三角裤衩,脚踏一双平底拖鞋,头发高高盘起,看起来充满**。 她斜靠在卧室门口,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看着。寥长风裹着棉被,坐在床沿上,看着去而复返的白雪,粗声粗气地问道:“你还有衣服给我穿吗?” 白雪答非所问,反问道:“你什么时候醒了?” “刚醒不久。” “那你为什么不出声?” “因为我刚醒,不知道你在场。” “老实交代,你到底什么时候醒?” 寥长风无奈地问道:“这个时间节点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我掀开被子的时候你醒了没有?” “醒了,不过为了不打扰你的雅兴,我只好不吭声。”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忘了!” “你有男士衣服吗?” 白雪白了寥长风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没有!我一个姑娘家,哪来的男装?” “我睡了多久?” “算上今天,一共两天。” 寥长风不说话了。白雪靠在卧室门前,就这么看着。寥长风被她看得很不舒服,很不耐烦。于是,他大声问道:“你还有事吗?” 她摇摇头,“也没什么事。” “我要睡觉了,既然没什么事,你就出去吧。” 白雪点点头,轻轻地带上门,走出室外,寥长风安心地躺下来。可是还没等他盖好被子,房门再次被人一脚踹开,他吓了一跳。其实他们两个谈话看起来都挺镇定,可彼此心里都非常紧张,白雪紧张是因为她害怕寥长风,寥长风紧张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因此他竟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踹门声吓着了。 白雪气呼呼地冲进来,寥长风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她靠在门口,大声喊道:“大哥,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家,你睡的是我的床,你还让我出去,我发现你这人真逗。” 寥长风苦笑一声,“那你买件衣服给我穿,我马上就走。” “我凭什么给你买衣服?你是我儿子,还是我老子?” 寥长风愤怒地喊道:“那你让我光身子走啊?” 白雪狞笑道:“我管你呢,你爱怎么走就怎么走,我管不着!” 寥长风深吸一口气,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你这人是不是太过分了!” 此言一出,激起白雪心中的怒火,她怒气冲冲地吼道:“你还好意思说我过分?我送你上医院,带你回家看病,你不但不谢我,还说我过分?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一个厚颜无耻之人。” 寥长风强忍怒火,“好,是我的错,谢谢你!那你好人做到底,让我一个人再待几个小时行吗?” 白雪往前走了几步,“可以,我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不过我有话要问你,你得如实回答我才行!” 寥长风瞟了她一眼,“好吧,你问吧。” 白雪扶起绊倒的椅子,重新坐下来。寥长风也没躺着,他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尽可能离她远点。时令虽然已是夏天,但室内的温度还是很低。 白雪妩媚一笑道:“你离我那么远干嘛?难道我吃了你不成?” “别说那么多废话,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白雪哈哈大笑道:“大哥,你这么说好像我对你有什么想法一样。你感觉好点了吗?那我开始问了,你不准说谎话,我可以看出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寥长风平静地点点头,“你尽管问,别说那么多废话就行。” “你是当过兵吗?当什么兵?特种兵?” “普通战士。” “身上的伤怎么来,普通战士身上哪有那么多伤疤?大哥,你从抗日战场穿越过来吗?都什么年代了!” 寥长风抬起头,平静地反驳她,“现代社会就没有战争吗?不要以为你没见过就表示没有发生,不要以为你没听过就表示没有战事。” 白雪反倒显得有点不自然,她结结巴巴说道:“你别说那么快,我竟然想不起来要问你什么问题啦。” 寥长风停顿一会儿,白雪小声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退伍回家?” 第232章 盘问到底 第232章 盘问到底 “五年前。” “你结婚了没有?” “结了两年多,不过现在离婚了。” “为什么离婚呢?” “性格原因,八字不合。” “哦,婚后有小孩吗?” “有个男孩,小名叫风儿。” “孩子判给谁?他跟前妻还是跟你?” “因为我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他只能跟妈妈。” 白雪恍然大悟一般,疑问道:“喂,你真有精神病啊?” “骗你干嘛?我有好几种心理疾病,中度人格分裂,幽闭恐惧症,歇斯底里症等这些吓人的心病。” “我看你挺好,怎么看也不像个病人啊。” 寥长风抬起头,望着天花板傻笑道:“我也觉得自己没病,但医生说我有。” 白雪惊异地看着他,“这病还能治好吗?” 寥长风点点头,两人陷入沉默,白雪不知道再问什么,寥长风也不知道再说什么。过了三分钟,白雪开口问道:“嘿,你肚子饿了没有?” “我不饿,不过想喝点酒。你这里有酒喝吗?” “你不是有病吗?还敢喝酒?” “没事,我病好了。喝一点没事。” 白雪站起身子,“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找,上次朋友刚给我两瓶酒。” 寥长风微笑地点了点头。白雪施施然离开,找酒去了。这是寥长风跟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说话最多的一次,以前除了薇薇,他基本上很少跟其他异**谈这么久。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跟对方这么多话,就连他父母,还有他前妻,也没跟他说过这么多话。可能对方是个跟他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彼此心无芥蒂吧。 不一会儿,白雪翩然归来,手里拿着一瓶酒和两个空杯子。寥长风瞟了一眼酒瓶上的标签,问道:“这不是红酒吗?” “是啊,我家只有这种酒。”白雪扬起酒瓶,问他,“难道你不喜欢喝红酒吗?” “来者不拒,只要不是毒品,有酒就喝。” 白雪从梳妆台的柜子里取出开酒器,熟练地扭出瓶口的塞子,各自倒半杯酒。寥长风笑道:“你也喝?” “废话,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我喝酒。再说我拿来的红酒哪有不喝之理,你老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寥长风腾出一只手,抓起酒杯,一饮而尽。白雪看到他一口气喝完,惊叫道:“我的天,这可是红酒啊?两千多块一瓶,你这么大口地喝,得花多少钱才够你喝啊?人家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尝,你以为喝啤酒。” 寥长风诧异地看着她,正色说道:“没事,反正我给你酒钱就是了。” 白雪忍俊不禁,噗嗤一笑,含在嘴里的红酒差点喷了出来,她连忙把酒吞下肚,护着肚子笑道:“大哥,你别开玩笑了好吗?这是我家,又不是酒吧。我要你酒钱干嘛?” 寥长风将空杯递给她,她刚倒满一杯,寥长风又喝完一杯。白雪一杯杯地倒满,他一杯杯地喝光。几分钟后,寥长风几乎喝完了那瓶红酒,白雪自己倒的半杯酒一口也没喝,她就负责给寥长风倒酒了。 “原来红酒也这么好喝,以前好像也没那么好喝啊!”寥长风感叹道。 “你该不会喝醉了吧?” “切,这点红酒都不够我塞牙。” “你最好别像前几天那样,喝多就会犯病,然后......” 寥长风立即打断她的话,“没事,我犯病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心理受到刺激。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谢谢你送我上医院。” 白雪有些吃惊地看着他,浅笑道:“我觉得你这人说话挺幽默,也看不出有什么病啊?” “哈哈,其实我是个好人。” 白雪满含神情地问道:“阿风,你还喝吗?” “还有酒吗?还有的话就再喝点呗。” 白雪妩媚一笑,笑不露齿,“好嘞,你等着,我这就去拿。” 她起身飘然离去,不到一分钟,又回到床前,打开第二瓶红酒,再次倒满酒杯,寥长风细细品尝白雪倒满的红酒。白雪时而喝她杯中酒,时而看着寥长风。一瓶酒很快又喝完了,寥长风也感觉到有点醉意朦胧,不过酒精的刺激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还有酒吗?”寥长风似乎意犹未尽。 白雪呆呆地说道:“有,你等着。早知道你这么能喝,我全部拿来。” 她又出去拿了两瓶红酒,寥长风以前曾经喝过这种酒,它比刚才那两瓶价钱更贵了,每瓶单价高达五千多元。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酒瓶后,继续给寥长风倒酒,她自己也不敢再喝。寥长风一杯又一杯地喝下白雪拿来的红酒。看到白雪的生活这么安逸,这么奢侈,他突然感到特别委屈,鼻子一阵发酸,他觉得这些年自己作贱自己,实在心有不甘。 他想起了过去,这些年抛头颅洒热血,出生入死,受伤残疾,被人误会,遭人怀疑,被人追杀,孤身一人进入险境,只身一人回来。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留给他的只是一身残疾,一身疾病,现在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妻离子散,不能尽孝,也没有办法尽忠,是一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变态无能,苟且偷生的傻子。那酸楚的眼泪慢慢流出眼角,滴滴答答落在被子上。白雪诧异地看着他,柔声问道:“你怎么哭了?” 暖心的话语把他拉回现实,他擦了擦眼泪,笑道:“没事,你还有酒吗?” “只剩最后一瓶,你已经喝了三瓶,别再喝了,这种酒喝多了很容易伤胃。” 寥长风一声长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想不想听故事?” “关于你的故事吗?” “不是,我不想再提起往事。” “哦,那你说吧。” “好,不过你必须让我再喝点酒。” 白雪笑了笑,嗔道:“我发现你这人真狡猾,就跟小孩子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骗我酒喝。” “哈哈,没有美酒助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讲故事。” “行,那我倒酒,你尽管说就是了。没想到你这人这么难伺候。” 白雪又打开一瓶红酒,倒满酒杯。寥长风抓起酒杯,抿了一小开口,眼神迷离地看了看对方。忽然觉得她非常漂亮,也十分迷人。由于身份的关系,他经常接触到一些美女,而且都是极品美女。不过那些美女给人的感觉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令人感到很可怕。眼下这个坐在面前听他讲故事的美女却让人感到很舒服,很温暖。白雪看到对方傻傻地看着她,笑道:“既然喝了我的酒,就要讲故事,别耍赖。” 寥长风放下酒杯,开口说道:“从前有条狗,它非常聪明,每天跟它的朋友无忧无虑的生活,很快乐很幸福,主人对它很好,可是有一天它跟朋友们在外面玩耍,突然跑出一匹狼,那匹狼残忍地杀害它的小伙伴。” 白雪听到这里,插嘴道:“那只狗没被那匹狼吃掉吧?” 寥长风笑道:“没有,因为那只狗很聪明,没被狼抓住,它偷偷跑回家,见到它主人,告诉它主人发生的一切。主人问它,想不想保护你的小伙伴?那只狗坚定地回答,我要保护他们,杀死所有危害伙伴的敌人。” 第233章 白云苍狗 第233章 白云苍狗 白雪听到这里,会心一笑,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 她笑道:“大哥,恐怕你说的是童话故事吧?狗也会说人话吗?” “童话故事里还有什么东西不会说话,何况还是一只狗?什么事情都可以发生嘛!” 白雪伸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好吧,继续你的表演。” 寥长风绘声绘色地说道:“于是,主人开始训练这只狗,这只狗也很努力,每天它不去玩耍,不用休息,无休无止地疯狂训练,因为它要保护周围的小伙伴,消灭伤害伙伴的敌人。转眼过了三年,这只狗也渐渐长大,它变得非常高大威猛,凶狠残暴。它问主人,我可以保护小伙伴了吗?主人说,你现在可以打败那只狼了!不过狼可不是最厉害的对手,比狼更厉害的还有老虎,狮子,还有鳄鱼。它又问主人,那我怎样才能打败那些强敌?主人说,你得去战斗,去磨炼。回来后我给你治疗,给你换器官。” 白雪插嘴问道:“一只狗怎么可能打得过一只老虎,你讲的故事什么意思啊?” 寥长风又喝了一杯红酒,白雪再次给他倒满。他继续讲故事,那只狗开始到森林里迎接各种挑战,每天早上威风凛凛地走进森林,晚上伤痕累累地回到家里。主人开始给它疗伤,把它受伤的器官摘除,换上更加强大的动物器官。就这样,它每次进入森林受伤回来,每次都得换器官,三年后,那只狗浑身上下都是伤,身上的器官已没有一样是原来的东西,主人给他换的都是更加强大的动物器官,那只狗更加强大,更加凶狠。” 寥长风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会儿,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红酒。白雪催促道:“你接着讲啊,后来那只狗为小伙伴们报仇雪恨了吗?” 他将含在嘴里的酒水咽到肚子里,继续讲故事。那只狗开始为主人,为身边的小伙伴做任何事情,有危险它总是冲在前面,有敌人它总是拼命厮杀,直到打败所有危害主人和小伙伴的敌人。它用嘴撕开敌人的脖子,喝光敌人的鲜血,昂首挺胸地迎接主人的掌声和伙伴们的赞誉,然后躲进狗窝,开始疗伤。 直到有一次战斗,那只狗碰到一个比它更强大的对手,对方是一只棕熊,比它高大,也比它强壮。可它没有任何退缩,因为它不想让主人和伙伴们面对这只危险的棕熊。于是它一跃而起扑向棕熊,棕熊也开始疯狂反击。它们扭打在一起,从白天打到晚上,从晚上打到天亮,可是狗再强大它永远是狗,最后它被打败了,被棕熊抓回熊窝,棕熊开始折磨它,在棕熊的折磨之下,它前腿被打断,心脏被打裂,浑身伤痕,可它还顽强地活着。因为它知道只要活着,主人就会把它救活,它还会继续战斗。它就这样卑微地活着,直到有一天它趁棕熊不注意,逃跑了,回到了主人那里。” 寥长风说到这里,一口喝光杯里的红酒,对白雪吩咐道:“继续给我倒满,好吗?” 白雪端起酒瓶斟满酒杯,焦急地问道:“那只狗回来后,伤好了没有?” 寥长风喝了一口酒,继续往下讲。它回来后,看到主人,主人却没为它鼓掌,小伙伴们也没有赞美它。主人觉得它已不能战斗。于是,主人非常绝情地对它说,你走吧!我已经治不了你,你自生自灭吧!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死里逃生后主人这么对它。不过它并不伤心,认为主人做得对,也理解主人的良苦用心。因为以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给它,现在自己没用了,就应该离开。 让主人再好好训练那些像自己这么厉害的同类,于是它拖着残缺不全的身体开始流浪生涯,每天吃垃圾,喝脏水,白天躲在黑暗的角落里,舔舐自己的伤口;晚上它开始奔跑撕咬,希望自己能够再次强大,再次保护它的小伙伴和主人。可是无论它怎样训练,也无法回到从前的巅峰状态,它再也强大不起来。它也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到以前,可它还是每天疯狂地训练,因为它心中有信仰,始终不会忘记保护主人,保护小伙伴。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只狗不但没有变得更加强大,而且还慢慢地老去。它不再训练了,白天流浪吃垃圾,喝脏水,受尽各种侮辱,各种追打,它没再反抗,它知道自己大不如前。白天它躺在太阳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以前的伙伴高兴地玩耍,然后慢慢地老去,慢慢地死去。 讲到这里,寥长风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他开始小声地哽咽。白雪看到他悲伤的模样,没有说话,将床头柜上的纸巾递给他。半小时后,寥长风微微抬起头时,发现白雪也哭了。他擦了擦眼泪,小声问道:“白雪,现在几点了?” 白雪抹了抹眼角的泪痕,收敛起悲伤的情绪,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答道:“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寥长风瞟了一眼挂钟,“我该走了,谢谢你听我讲故事。” “等一等,我去给你拿衣服。”白雪转身离去,两分钟她拿来一套崭新的男士服装,寥长风看了看,感到非常满意,连忙道谢。白雪擦干眼泪残留的泪滴,感叹道:“大哥,你真会讲故事,讲得我都哭了。” “谢谢夸奖!有机会我再给你讲一次。” 白雪转身回避,寥长风穿上新衣服,步态轻盈地走出卧室,穿过走廊来到客厅,只见白雪坐在客厅沙发上。他淡淡地跟白雪道别:“我要走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白雪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点点头。寥长风走向门口,白雪忽然大声问道:“大哥,那只狗是你吗?” 寥长风头也不回,高声答道:“不是,我不是那只狗,只是一个病人。” 他打开房门,白雪继续喊道:“大哥,我喜欢听你讲故事,只要你给我讲故事,我就请你喝酒,好吗?” 寥长风点点头,走出门口,孤身一人离开她家。 第234章 你追我敢 第234章 你追我敢 自从那次深夜交谈之后,寥长风和白雪之间的关系变得特别融洽。白雪聪明伶俐,温柔可爱,不过有点小家子气和小缺心眼。他们一起到酒吧喝酒,每次喝完后,白雪都带他去赌钱。虽然输多赢少,但是寥长风的心情变得非常好。 两人之间可聊的话题明显增多,从国际形势聊到国产动漫,又从家长里短扯到饭店里每天发生的故事,每次她都跟寥长风说起很多有关她的过去,包括她的家庭和她的苦恼。寥长风继续给她讲狗的故事,狗在监狱的故事,白雪也非常喜欢听。 女人不醉,男人没机会。不过她喝酒喝得很少,每次她都是看着寥长风喝,然后静静地听他讲故事,讲完后再安排各种各样的赌局,寥长风也因此学会不少赌博的方式,每次他都玩得很开心,不过下注都很小。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他们从白雪的友女家赌钱归来,两人步行到她停车的地方。白雪因为赢了不少钱,心里十分高兴。她一边开怀大笑,一边眉飞色舞地说道:“嘿!大哥,以后如果都像今天的手气这么好,再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换辆新车啦。” 寥长风接过话茬,连忙说了一句风凉话,“问题是你的手气不可能每天都这么好啊。” “我发现你这人生活挺悲观,老是带着负面情绪。我觉得明天还会赢钱。你说我换辆什么车好呢?” “我对汽车不是很了解,恐怕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要不然咱俩一起买车吧?反正你也没有车,咱们一起买可以省不少钱,让我哥找人介绍给咱们优惠。” 寥长风立即回绝道:“我可没钱买车。” “切,别老是跟我哭穷,本小姐已经知道你有多少钱,别跟我装蒜。” 寥长风诧异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有多少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白雪狡诈地笑道:“我瞎猜!看你紧张的样子,好像我要去抄你家一样。” 寥长风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还是你厉害。” “我建议咱们还是合伙买辆车吧,现在谁出门不开车?有车多方便。” “我觉得买车以后更加不方便。” “为什么?” “因为有车以后,还得找停车位,路上到处堵车,让人寸步难行。再说了我跑得快,有车没车都一样。” 白雪轻蔑地笑道:“以前我觉得你这人挺老实,没想到你还挺会吹牛,吹牛从不打草稿。”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她,不以为然地反驳她:“不是我吹牛,我从不吹牛,晚上我经常跟出租车赛跑。” “我去,你真是奇葩!既然如此,今天你不许坐我的车,你跑步,我开车,我看看你追得上我不?” “没问题,不信可以试试。” “哼,谁怕谁,试试就试试。” 白雪坐进她那辆黑色轿车。寥长风站在路边等她,她开车过来,叮嘱道:“准备开始吧,要不你先跑一段,我再追你?让你先行一步。” “不用跟我客气。” 白雪狡黠地笑道:“好吧!你别后悔,我先走了!” 她一脚油门,车子呼啸而过,风驰电掣一般疾驰而去。凌晨时分,路上车辆很少,白雪驾车一路飞奔。寥长风也快速奔跑,紧跟而上。可惜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个轮子。不过他们走主干道,道上红绿灯路口很多,大概一千米到两千米就有一个红绿灯。因此寥长风趁她等红灯时,逐步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 白雪刚开始车速非常快,后来她发现寥长风不见了,就慢慢降低车速,看到他快要追上来了,再加速前进。寥长风在漆黑的夜色里,宽敞的马路上,肆无忌惮地奔跑,越跑越舒服,越舒服心情越好。有时候他也走小路抄近道,因为他对这个城市的街道非常了解。 每次他都是通过白雪等红绿灯的间隙,还有抄近路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他从一个路口跑出,正好看见白雪缓慢地开车行走,她还左顾右盼,时不时往后面看。寥长风跑到车前叮嘱道:“好好开车,别东张西望。” 白雪转头看着他,叫道:“我的天,你从到底从哪里钻出来,竟然跑得这么快!” 寥长风继续全力以赴地奔跑,白雪很快超越他,她大声喊道:“帅哥,回头见。” 白雪又超过了他,他很开心。漆黑的夜晚,闷热的天气,昏黄的路灯,一个可爱的女孩前面开车带路,后面紧跟一个男人全力奔跑,对方时不时深情地回望奔跑的男子。大概二十多分钟后,他们回到寥长风租住的小区附近。白雪下车站在原地等候,寥长风跑到她车前,四仰八叉地躺在马路上,大口大口地喘气。白雪笑嘻嘻地侧蹲在他面前,因为她穿着超短裙,如果正蹲,就春光乍泄。寥长风一转头就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白雪嬉皮笑脸地说道:“怎么样?你累没有?车里有水,我去给你拿。” 寥长风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叹了一口气,“我不喝,太累了,现在身体素质一年不如一年。” “你现在很老吗?你不老啊?” “跟你相比我就很老了,今年三十五,马上就要奔四了。” 白雪戏谑道:“你刚三十五,又不是五十三。我还二十七了呢?我觉得你一点也不老。” 寥长风支撑身子,坐起来,叹道:“是啊,你还很年轻,花样年华。” “唉,你年轻的时候肯定跑得很快吧。” “快如闪电,不是一般的快!只可惜你不能亲眼看到。” “我发现你这个人秘密太多,不过你跑得确实很快。” 寥长风笑了笑,“是吧,时候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家吧!我也该回家睡觉了。” 白雪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好,你也早点回家休息吧。” 她转身走上车,寥长风也转身向他租住的小区走去。可还没走出几步,白雪坐在驾驶座上,探出她的脑袋,冲寥长风大喊:“阿风,明天你还会追我吗?” 寥长风知道她话里有话,顿时觉得非常尴尬,他笑眯眯地答道:“不追了,太累了。” 白雪失望地转过头,冷冷地叫道:“累了就回家睡觉去吧,大叔!” 她开车扬长而去。寥长风望着她远去的影子,想着她刚才说过那句话。她不会喜欢上自己了吧?当然他很快就否定自己这个冒昧的想法,人家长得那么漂亮,家里那么有钱,怎么可能喜欢他这个身残志坚的大叔。他回到家,躺在**,面带微笑进入梦乡。 第235章 白雪失踪案 第235章 白雪失踪案 时令已入仲夏,酷暑难当。炎炎烈日暴晒之下,整座鞍山市仿佛一个巨大的蒸笼。树上的知了迫于烈日的余威,也不叫了。寥长风终于穿上了黑色的短袖衬衫,因为他觉得白色的衣服很容易脏,何况像他这种一贯邋遢的男人,身穿黑衣是最好的选择。 夏日炎炎,大部分人都穿白衣或者蓝衣,寥长风这样的怪人穿黑衣走在人群中显得分外扎眼。昨天晚上,他到君悦酒吧喝酒寻欢作乐时,没见到白雪迷人的倩影。他原本平静的心情有些许失落,心想她可能来了例假或者家里有急事。他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喝完一瓶白兰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第二天临近中午,日上三竿,艳阳高照。寥长风仿佛一只冬眠的棕熊沉睡未醒,忽然门外铃声大作。那叮铃铃的门铃声让沉睡中的廖长风听起来十分刺耳,他惊醒过来,揉揉惺忪的睡眼,磨磨蹭蹭地起身下床,光着脚丫子,前去开门。 廖长风眯着右眼从猫眼里一看,只见天龙笑眯眯地站在门前。他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喜不自胜。他伸手拉开房门,两人好比久别重逢的老友,心照不宣地相互拥抱。 天龙身穿白色t恤,戴着一副深色墨镜,搭配一条军绿色的裤子,一双休闲运动鞋,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两人见面分外高兴,寥长风将天龙迎进屋里。两人上次分别至今已有大半年时间。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现在不忙吗?” “不忙,现在我就是个闲人,闲得没事干,只好跑来看望你,这是买给你爱吃的东西。” 寥长风接过天龙手里的东西,招呼他坐下来。天龙毫不客气地坐在凌乱不堪的沙发上,问道:“好久不见,最近过得怎样?” “还行,还是老样子。不比你过得潇洒。我先去刷牙洗脸,你先坐等一会儿。” “不客气,请你自便。” 寥长风走进卧室换了一件新衣,然后走进卫生间洗漱。他出来后,天龙已经沏好一壶茶,两人一边品茶,一边开始寻找话题聊天。 “唐倩她还好吗?” “她好得很,自己开了一家散打兴趣班,专教那些小孩子散打。” “哦,那那挺好。” 天龙环视一周,不禁赞叹道:“这房子不错!” “还可以吧!只可惜租来的,没钱买房啊!” “有住就行,其实买不买也无所谓。”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他们都还没找到可以长聊的话题。寥长风也不觉得尴尬,天龙看样子也挺自然。半个小时后,几杯茶水的作用下,寥长风的肚子早已饿得咕咕直叫。 “我还没吃早餐,咱们先出去吃点东西吧?”寥长风站起来,说道。 天龙喝完最后一杯茶,寥长风走进卧室又换了一件黑衬衫,带着天龙出去吃早点。席间,他们各自找各种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呢?” “我想在这呆几天再回去。” “就是为了来看看我?” “是啊,很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住哪?我那还有一间空房。” “不用客气,我已经在城市便捷酒店开了一个单人间。” 寥长风哦了一声。他们继续埋头吃东西。吃完后两人回到住地,一起看动画电影。不知不觉中,他们已没有刚见面时的拘束,滔滔不绝地讨论电影的剧情。虽然天龙观看这类电影的次数比较少,但是寥长风看过的,他基本上都看得懂。 他们就这样看了大半天的动漫,晚上寥长风提议出去吃饭,天龙不想破费,他劝阻道:“别到外面去吃了,我们买菜回家做饭吧?厨房里的炊具那么齐全。” 天龙走到小区对面的农贸市场买菜,寥长风待在家里刷餐用具,顺便将该刷都刷了一遍。不一会儿,天龙买了很多东西回来了。寥长风不会做菜,只好给天龙打下手,洗菜,切菜,掰蒜,洗葱等。 这顿饭做了整整一个小时,天龙一股脑儿地炒了四样菜,做了一个凉拌,蒸了一锅米饭,炖了一锅鱼汤。不得不说天龙是一个适合当厨师的好料子。两人在家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每道菜色香味俱佳。 寥长风一边喝酒,一边吃饭,天龙没喝酒,他也很少喝酒。饭后半小时,寥长风继续看电影,好玩的天龙则打沙袋。击打半个小时后,他出了一身汗,然后洗了一个澡,坐下来陪寥长风看电影。 两人看得正起劲儿,门铃骤然响起。寥长风不耐烦地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两个警察。他们出示相关证件后,为首的一个警官朗声说道:“先生,你好!根据群众举报,你涉嫌一起人口失踪的案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寥长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地问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没错,这事跟一个叫白雪的女孩子有关。”警官特别强调。 寥长风心里一惊,他跟白雪刚刚交往不久,严格来说只是一面之缘,谁会无缘无故的害她,还嫁祸于人。 “快走吧!让我们动手抓你就不好意思了。”警官催促道。 “你也让我跟朋友说一声。”寥长风看了看还在客厅全神贯注看电影的天龙。 “如果方便的话,最好让他跟你走一趟,也许他可以给你作证。” 警察把持门口等他,寥长风返回客厅,跟天龙说明情况。天龙告诉他警方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只要积极配合即可。如果他们已经掌握确凿的犯罪证据,早就进屋抓人,而不只是敲门叫人这么简单。 两人跟随警察回到鞍山市警局,各自被分开问讯。寥长风自从离开神鹰小组后,已进警局好多次,这次他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他对面坐着两个警官,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警察,平静地说道:“今天找你来,主要是跟你了解一点情况。你认识白雪吗?” “刚认识不久。”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认识的。” 警官又仔细询问寥长风一些基本情况,他毫无保留地如实回答,坐在旁边的一个警官详实地书写询问调查笔录。对方停笔时,为首的那个警官接着说道:“白雪失踪了,经过我们初步调查,怀疑跟你有关系,你和白雪还有点矛盾吧?” “刚开始,我们之间是有一点肢体冲突,不过不打不相识,后来成为好朋友了。” “嗯,你说的这些我们都会调查清楚。”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警官抬头看看寥长风,冷笑道:“回家?白雪没找到之前,恐怕你出不了这个门。” 寥长风诧异地问道:“什么意思?我又没有犯罪?你们凭什么拘留我?” “因为你是犯罪嫌疑人,知道吗?”提笔书写的那个警官插嘴道。 寥长风大声质问道:“你们凭什么说我就是嫌疑人?” “你尽管放心,我们会证明你的清白,不过你必须在这里呆上几天。” “那我的朋友呢?难道你们也关他不成?” “这你管不着,总之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他们将寥长风押入一个拘留室。不过半个小时后,寥长风被人领了出来。天龙带着几个人前去游说,看样子那几个人也不是一般等闲之辈。寥长风出来后,警方的最高领导还一个劲儿跟天龙赔礼道歉,“实在抱歉,都怪我们被这个案子搞得昏头转向,实在对不住。” 天龙笑了笑,问道:“没关系,我这位老兄可以回家了吗?” “可以了,不过他最好不要离开鞍山市,因为我们还要跟他了解一些情况。” “好的,我们随时恭候调遣!三更半夜地打扰您了,谢谢您!” “不客气,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干咱这一行大家都一样。” 天龙转身对寥长风喊道:“咱们走吧。” 那领导伸出右手,紧紧握住寥长风那只残缺的右手,连连道歉:“对不住了,我们有错,多多包涵。” “没关系,你们也是职责所在,例行公事嘛!”寥长风笑道。 他们走出警局,门前停放的一辆黑色轿车上冲出来一个眉清目秀,文质彬彬的男子。他气势汹汹地跑到寥长风面前破口大骂道:“特么的,你把我妹弄到哪去了?赶快告诉我,要不然我让你坐一辈子大牢。” 天龙转头问寥长风,“他是谁啊?为什么血口喷人呢?” 寥长风苦笑道:“他叫白天,那个失踪女孩白雪的哥哥。” 白天继续叫嚣道:“我不管你跟公安局长有什么关系,最好把我妹妹放了,要不然老子跟你没完。” 寥长风环抱双臂,站在白天的跟前,平静地问道:“你凭什么说我抓了你妹妹?” “所有的亲戚朋友我都问了一遍,前几天你还跟她在一起,昨天她就不见了。” “也许她出去旅游了。” “出去个屁,警察说在房间里被人抓走。我警告你赶紧放了她,要不然我绕不了你。” 寥长风听到白雪被人抓走,一下子就着急起来,看了真出事了。他大声问道:“你确定她被人抓走了?” “你少跟我装蒜,有本事你抓我,把她放了。” 寥长风撇下白天,急忙往前奔跑起来。天龙见他开跑,也跟着一起跑。白天见状,大声骂道:“特么的,有种你别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看你往哪里跑。” 白天一边返回车上,一边打电话报警。寥长风和天龙转身走进一条小路,不一会儿,就把他甩了。 第236章 当头棒喝 第236章 当头棒喝 他们又跑了好长一段路,才停下来原地休息。 天龙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肯定道:“看来你所说的那个女孩真被人劫持了。” 寥长风长吁一口气,随声附和道:“是啊,这小姑娘为人处世,个性十足,十分张扬,难免与人结怨。” “那你有何打算,你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不过我很想救她逃出虎口,因为她对我很好。虽然她有时候很小气。” “好吧,我先去警局,到时电话联系,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两人分道扬镳,寥长风辞别天龙,一边走一边思考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白雪离奇失踪,到底是被人绑架勒索,还是她平时与人结下梁子,惨遭仇家报复?他决定先到白雪家里看个究竟。他拦住一辆润泽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跑到白雪家。 冲到门前一看,大门紧闭,铁将军把守。寥长风暗笑自己真傻,人家抓人又不是抄家,她家里有啥看头?于是他一步一步地走下楼,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待天龙的好消息。凌晨时分,久违的天龙终于打电话给他。 “你在家里等我,我开车去接你。” “你知道白雪的下落了?她在哪?” “现在应该知道了。” “她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是的,我们的人正在搜查目标。” “警方不介入吗?他们怎么都不知道?” “一言难尽,我先挂了,咱们见面再说。” 天龙挂掉电话,寥长风只好下楼等待。不一会儿,天龙开着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来到他租住的小区门口。要不是对方摇下车窗,他差点认不出是何许人。寥长风上车后,劈头就问:“为什么不让警方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不能通知警方,因为这不是一起简单的绑架案。因为绑票的这家伙是我们内部人员,我已跟领导汇报情况。”天龙淡淡地说道。 寥长风闻言,诚挚地说道:“天龙,谢谢你鼎力相助。” 天龙看了寥长风一眼,笑道:“不必客气,待会儿薇薇可能也过来。” 寥长风不禁问道:“她过来干嘛?她不是退出组织了吗?” “她是退了,可她还是组织重点保护的对象,这其中的原因你明白吗?” 寥长风点点头,“我明白,因为组织还需要她。” “其他的我就不再多说,目前我们已经查到绑匪落脚的地点。” 天龙沉着冷静地驾驶汽车,带着寥长风向城外跑去。车子一路上颠簸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安康县城区。天龙靠边停车后,拨打两个电话,然后两人下车跑向城区郊外的一处矿山。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准备,寥长风身上也没携带任何武器,他也不知道天龙身上有没有带枪。 两人来到一处废弃的采石场厂房附近,寥长风弯着腰,快速跑到厂房的窗户底下,静听里面的动静。天龙则直接从正门进入,他们没听到任何声响。寥长风默默地等待,由于窗户离地较高,他在屋檐底下,找了一根胳膊般大小的树干架在墙上,当做扶梯。里面一旦发现情况,他可以沿着树干往上走,然后爬上窗户,跳进去救援。 厂房里依然寂静无声,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寥长风依然慢慢地等待。这时,已进入房内的天龙突然大声叫道:“你在这里干嘛?” 一个陌生的男人,冷笑道:“我准备将这位姑娘大卸八块,然后剁成肉酱喂狗!” 天龙义正辞严地喊道:“你别冲动,有事好商量!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也逃不掉!” 那个陌生的男子叫嚣起来:“少特么废话,你到底是什么人?跑来这里干什么?” “大哥,求求你别杀我,放我出去,我只是一个迷路的游客。” “特么地别动,举起手来!再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厂房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之声,紧接着传来天龙的高喊:“救命啊,救命啊!” 寥长风迅速跳上树干,纵身一跃,爬上窗户,眼睛扫视周围所处的环境。距离厂房门口不到十米的地方,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慌里慌张地捆绑天龙的手脚,旁边站着另一个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人,手持一把手枪掩护。 寥长风又往他们身后看了看,只见一个三十出头,满脸雀斑,神色慌张的女人盯着他们绑架,女人的身旁半蹲的那个妙龄女子就是白雪。此时她手脚被绑,嘴巴被堵。寥长风沉住气,跳下窗户,迅速冲到那个女人的身旁。那女人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她失声叫道:“老公快来!这边有人。” 不过为时已晚,寥长风箭步上前,一拳打到对方的鼻梁,手臂顺势勒住她的脖子。持枪的男子回头一看,破口大骂道:“你们到底是谁?马上放了她,不然我打死这个王八蛋。” 谁知,他话音刚落,身后随即传来一声惨叫。天龙嚯地站起,手臂紧紧勒住绑他的那个男子,然后掏出手枪顶住对方的脑袋。持枪男顿时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短短几秒钟时间,自己的两个同伙被别人轻松地控制。他歇斯底里地喊道:“赶快放了他们,要不然我跟你们拼命,老子也不想活了。” 寥长风一脚踹到怀里的女人膝盖后侧,对方大叫一声摔在地上,开始失声大哭。他径直走到持枪男面前,天龙也反捆住他怀里的男子,也向寥长风这边靠近。持枪男举枪指着寥长风叫道:“特么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寥长风临危不惧,还是慢慢往前靠近。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持枪男威胁道。寥长风还是继续往前走,白雪由于嘴巴被堵,见到此情此景,她也吓得呜呜地直叫。天龙见状,连忙劝道:“风哥,你想干嘛?不用拼命,咱们有优势。” 寥长风距离持枪男越来越近,男子一边恶狠狠地拉开保险,一边将子弹上堂,继续破口大骂道:“既然你不怕死,老子就送你上西天!” 寥长风的脑袋顶住对方的枪口。持枪男的情绪非常激动,他拿枪的右手不停地颤抖,眼睛睁大,汗流满面。 寥长风平静地喊道:“你有种就开枪吧!” 持枪男嘴上依然不依不饶地喊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寥长风张开手臂,大声呵斥道:“开枪,马上开枪。” 持枪男咽了咽口水,伸出左手擦了擦汗水。此时寥长风完全可以控制对方,不过他并没有动手。他头顶对方的枪口慢慢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大喊:“开枪,你倒是开枪啊?” 持枪男被顶着往后走,对方大叫一声:“特么地戈比!” 吧嗒一声,手枪被持枪男扔到掉下,他蹲下来抱头呜呜大哭。 寥长风冲天龙喊道:“你可以放开怀里那个家伙了!” 天龙放开他怀里控制的那个男人,拿出手绢捂住头上的伤口。寥长风捡起地上的手枪,十分熟练地卸掉弹夹,然后走到白雪跟前给她松绑,扯掉她嘴上的胶布。白雪扑到他怀里嘤嘤哭泣。他的心情却出奇的平静,这个熟悉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以前那个战火纷飞的日子,他拍了怕白雪的香肩,安慰道:“小傻瓜,没事了,别哭啦!” 他拉着白雪的玉手,转身对天龙说道:“咱们走吧。” 天龙一手捂着头部,一手举枪指着那三个慢慢往后倒退。寥长风走到持枪男面前时,他停下脚步。因为对方还蹲在那里呜呜地哭着。他上前拍拍对方的肩膀,问道:“你也当过兵吧?” 持枪男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对,你们抓我走吧!这件事不关我弟和我老婆的事。” 寥长风继续问道:“你的腿也是当兵的时候受伤?” “嗯,被子弹打伤。” “退伍多少年了?” “五年了!”他说完又呜呜大哭起来。寥长风松开白雪的玉手,蹲下身子,拉起持枪男,解释道:“我们两个都不是警察,你赶紧带上老婆和弟弟走吧,现在没事了。” 持枪男非常诧异地盯着寥长风,反问道:“你们不是警察?” 他好像也被吓蒙了。寥长风继续说道:“我们也当过兵,不过早就退伍多年。” 对方呜咽着点点头,“战友,我也不想这样,被逼无奈。” 寥长风正色说道:“被逼无奈?既然犯了错误,就不要找借口。” “战友,我真是被逼无奈,我也有苦衷。因伤退伍后,我和弟弟开了一家修车店,辛辛苦苦赚了点钱,买了一套房子,没想到卖房子的人骗了我,开发商拿钱跑了,现在房子还在停工。”持枪男痛定思痛。 寥长风转头看了看白雪,白雪哭着摇摇头。他直截了当地问道:“你所说的那个开发商就是她爸爸吗?” 持枪男眼里目露凶光,恶狠狠地叫道:“就是她爸爸那个老王八蛋,不知道眼下有多少人在找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 寥长风质问道:“所以你绑架他女儿?让他还你钱?” 他擦了擦眼泪,答道:“对,我们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本来打算买房子后,跟老婆要个孩子,再给我弟弟娶个媳妇,可现在我被骗了,钱要不回来。这日子怎么过,我拖着一条腿,起早贪黑地挣钱就这么没了。” 说完他又呜呜地哭了。寥长风看到这副伤心的样子,大声说道:“你就这么点事,至于冒险绑架人家吗?你不知道这样做,更加让你无法自拔吗?现在还有谁不委屈?” 寥长风愤怒撕开自己的衬衣,攥住男子头发,叫道:“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身上的伤疤。” 对方吃惊地盯着寥长风胸口上累累的伤痕,他不再说话。 寥长风松开他的头发,教训道:“凡是当过兵的人,都要比别人承受的委屈多一些。” 对方满含热泪,慢慢拖着那条残缺的右腿往后退,向寥长风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然后走到老婆面前,扶起她,带领弟弟向厂房的正门走去。他走到门口时,再次转头向寥长风敬礼,斩钉截铁地说道:“战友,你教训得对!我不要那些钱了,再辛苦几年,再挣一套房子的钱。” 寥长风还给他一个军礼,劝道:“大环境之下,保护好自己,不要对不起以前穿过的军装。” 那厮领着弟弟和老婆走了。寥长风的情绪低落到极点,他自顾往门外走去。天龙和白雪也跟了出来。他们各怀心事坐上天龙的轿车,三人一路上默默无语。 第237章 谁更漂亮 第237章 谁更漂亮 天龙默默驾车前行,他的额头被刚才那厮用枪托打破了一层皮,不过问题不是很大。寥长风半闭眼睛,斜靠在副驾驶位上,白雪心神不宁地瘫坐在后面。 天龙一边开车,一边偷偷地从后视镜里观察白雪。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白雪,你听我说,无论是谁问起这件事情的经过,你就说自己出去游玩迷了路。当然警察不会再问你了,我担心别人会问你,记住我刚才说的话。因为这样对你和你的家庭,对于我们,还有风哥都有好处,你明白吗?” “明白,你们不就是为了不让那个绑架我的混蛋被抓吗?” 天龙笑了笑,“你要是这么理解也行,反正要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也没有吓唬你,明白吗?” 白雪点点头,“嗯,明白了,你到底干什么工作?不是警察吗?” 天龙拒绝回答,专心开车。白雪看到天龙不理她,不敢再说话。她也不敢跟寥长风说话,因为寥长风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躺在座位上假寐。 车子又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他们回到鞍山市,天龙开车返回警局,将车子还给人家。警局刑侦大队周真看到他们安全回来,心里特别高兴。不过他也没问绑架事件的进展如何,只是简单地向众人嘘寒问暖,然后请他们吃饭,天龙婉言谢绝。对方也当没看到白雪一样,根本没理白雪,客客气气地送他们出门。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轻松,但是寥长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里其实很紧张。 很显然已经有人跟他通气或者他自己明白了什么。寥长风和天龙,还有白雪三人走出警局。一路上,寥长风一直沉默寡言,天龙看到他这副熊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雪傻愣愣地跟着,她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刚刚被人绑架,惊魂未定,又被眼前这个陌生的奇怪男子相救,莫名其妙地听了对方的一顿忠告。 他们走了好长一段路程,天龙最先提出告别,他笑道:“风哥,我走了,回去处理刚刚发生的这件事情。” 寥长风伸开双臂,彼此相互拥抱一番。当他们即将分手告别时,一辆黑色的越野车紧跟上来,一个垂肩短发,皮肤白皙,柳眉大眼,身穿白色衬衣,蓝白相间牛仔裤,黑色高跟鞋的女子走下车。此女不是别人,正是天龙前面刚刚提到的薇薇。薇薇看到寥长风后,非常开心地打招呼道:“阿风,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寥长风的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此时此刻再次见到薇薇,他当然特别高兴,虽然刚刚跟绑匪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他笑嘻嘻地说道:“薇薇,你来了!天龙刚跟我说你会来,没想到你真来。” 薇薇看了一眼天龙,又打量一下白雪,笑道:“是啊,我专程过来看看你嘛!” “来得正好,我们先找个地方一起吃饭吧?” “不用了,我只呆一会就走。” 寥长风感到有些失望地说道:“哦,好吧。” 天龙战战兢兢地走过来,将一头雾水的白雪拉到一旁,有意避开二人交谈,给寥长风和薇薇留下独处的空间。就在他拉着白雪即将远走时,薇薇忽然叫道:“天龙,你最近不是很忙吗?” 天龙仿佛听到女王的命令一般,连忙停下脚步,笑脸相迎,“不忙不忙!刘队,很久不见,最近过得好吗?” “哦,还好!对了,天龙,你不应该跟你的朋友联系太频繁。” 此言一出,天龙脸上的神情立马现出一丝紧张,他唯唯诺诺地应道:“我知道了,刘队!以后会注意。” “不要再叫我刘队,我已经不是你们组的负责人,只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好心提醒你,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明白吗?” 天龙诚挚地点点头,“明白了!你说得对。我先走了,你们聊。” 天龙拉着白雪悄然离开。寥长风和薇薇站到路边的胡桐树下,寥长风调侃道:“不要开口总是批评别人?刚才你都把天龙吓到了。” “我不是批评他,只是给他提建议嘛!这也是为了他好。” “对对对,你说得都对!毕竟你们都不是一般人。” “最近过得怎样?发病了没有?” “没有,最近挺好!病情逐渐趋于稳定。” “嗯,那就好,上次来看你,让你受惊了,我不该跟你说那么多。” “这不能怪你,而是我的精神病闹得太厉害,承受不了刺激。” “走,陪我散散步,一天到晚都是坐车,好想出去走一走。” 寥长风笑道:“走吧,我最喜欢散步了。” 他们沿着马路边的林荫小道缓慢行走,边走边聊。此时已临近中午,猛烈的太阳当空照,天气异常炎热。即便如此,两人依然交谈甚欢,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薇薇时不时发出爽朗的笑声。寥长风和薇薇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她的司机开车慢慢跟在他们后面。直到她的司机好心提醒,薇薇才停下脚步。 “阿风,我先走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走吧,工作要紧,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 薇薇乐呵呵地笑着,狡黠的眼神盯着寥长风,反问道:“刚才天龙要走,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拥抱?” 寥长风不知道何意,只是傻傻地解释道:“每次我们分开都要拥抱,当兵多年养成的习惯了。”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一下呢?”薇薇张开双臂撒娇。 寥长风看到她这般模样,这个似曾相识的场景仿佛回到多年以前,那个爱撒娇的薇薇又回来了。那时他们两个都还年轻,青春貌美,意气风发。如今岁月如歌,时不我待,他们都逐渐变老。寥长风也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住她,亲吻她的脸颊,柔声说道:“以后每次离别,我都会拥抱你。” 薇薇仿佛抱着一棵大树,淹没在寥长风的柔情蜜意中久久不肯离开。许久,她终于挣脱寥长风的怀抱,小声叫道:“你可以撒手了没?小样,你要勒死我呀?那么大力气。” 寥长风松开她,她一步一回头地往前走。那个迷人的倩影太熟悉不过,她又要走了。薇薇快要上车时,她转头笑道:“阿风,你救的那个女孩挺漂亮。” “她很漂亮吗?一般般吧,反正没你漂亮!” 薇薇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走啦!你赶紧去吃饭吧。” 寥长风望着渐去渐远的车子,眼圈微红,彼此相恋多年,兜兜转转之后仿佛又回到起点。他娶了雯雯却没走到终点,也许这就是宿命。晚上,寥长风独自一人去酒吧喝酒,白雪熟悉的影子终于不再出现这种场合。 如此平静地度过了一周。一天傍晚,寥长风破天荒地接到白雪打来的电话,她说要请寥长风吃饭。寥长风深感意外,他洗了把脸,换上一件崭新的衣裳,乐滋滋地赴约。白雪并没化妆,披头散发,素颜示人,不过穿戴整齐干净。寥长风上车之后,笑道:“今天你怎么不化妆呢?” “本姑娘天生丽质,不化妆也很美。”说完她情不自禁地哈哈大声。寥长风也跟着傻笑。白雪一边开车,一边说她这几天干嘛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等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寥长风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两句。 “我不想换车了。” “为什么?不是整天嚷嚷着换车吗?受到了什么刺激,让你改变这个伟大的梦想?”寥长风戏谑道。 白雪狡黠笑道:“因为我把钱退给那个绑匪了。” “哦,这事做得很好!人家回去后,过得好吗?” “不知道,反正我请他们吃了一顿饭,然后把钱退给人家,看样子挺开心。” 寥长风笑了,“嗯,你很善良,比你爸强多了。” 白雪一边开车,一边伸手打了他一下,嗔怒道:“不准你说我爸的坏话,再说了我不是因为善良才这么做,只是不想欠别人的钱。我爸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我不知道,也管不着,他们大人的事情我不清楚,只要见到他欠别人的债务,我就替他还了。” 白雪叹了一口气。寥长风赞赏道:“你做得很好,积德行善,必有福报。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 “喂,我警告你啊!不准说我善良,最讨厌别人说我善良,我只是不想欠人情,最后说提醒一次,别再这么说。”白雪撅起小嘴,寥长风无奈地摇摇头。这年头还有人不喜欢听奉承话,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沉思中,白雪又喊道:“喂!阿风,那天来见你的那个女人是谁?” 寥长风明知故问道:“哪个女人?” “就是那天我们从警局出来,后来跟你说话的那个女人。”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 “你朋友真漂亮,我怎么没听见你说过,还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女朋友?” “呵呵,没事我跟你说人家干嘛?”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化妆了吗?” 寥长风摇摇头,白雪笑道:“呵呵,因为你那个漂亮的女朋友不化妆看起来很美,我也想试试,明白吗?” “哦,我懂了。原来你吃醋了!”寥长风调侃她。 “你真讨厌!我和她不化妆,哪个更漂亮?” 寥长风尴尬不已,支支吾吾地答道:“你们两个都很美,很漂亮。” “哈哈,你少来忽悠我了,在你心里人家比我漂亮。那天你见到人家,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可惜当时我忘记了拍照,要不然我拍下来,让你看看自己那副臭德行。” 寥长风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观察能力,白雪接着问道:“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没有啊!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 “放屁,我发现你这人越来越狡猾,越来越色了。” “我这个人其实很单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复杂。” 白雪瞟了寥长风一眼,正儿八经地问道:“那我问你,是我漂亮还是你那个女朋友漂亮?” “她不比你漂亮!” “你早说不就完了,跟你说话真费劲!” 寥长风差点笑出了眼泪,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真是不要脸则无敌。 第238章 会见驴友 第238章 会见驴友 白雪驾车带着寥长风来到一处清净雅致的小酒馆,两人点了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席间,寥长风少不了喝上两盅白兰地,白雪因为开车,只能以茶代酒感谢他上次的救命之恩。 两人一直喝到深夜才散,白雪开车送七分醉的寥长风回到住地,悻悻离去。寥长风踉踉跄跄地回到家里,拉了几泡尿,酒已三分醒。深夜无眠,他泡上一壶龙井茶,然后习惯性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浏览器,找到一家热门视频网站,搜索自己喜欢看的经典动画片,一边喝茶,一边欣赏。 看得兴趣盎然时,他跟着动画片里的角色说台词。里面的主人公说一句,他也念一句。虽然剧情十分搞笑,但是他却说得一本正经。他早就习惯了这种看片的方式,甚至有些动画片人物的台词他都可以倒背如流,因为这些令人百看不厌的片子他已经连续看了无数遍。里面的故事情节,人物对话,矛盾冲突,他了如指掌,记得一清二楚。 动画片看腻之后,他浏览视频片子评论区网友们发表的精彩评论时,无意间点开一个网友留下的网站连接。网页华丽丽地弹了出来,这是一家专门发布旅游信息的网站。发布的内容都是一些驴友找人组团旅游的信息或者广告,其中也不乏一些单身寂寞无聊的都市男女打着这样的幌子,其实是为了泡妞或者玩心跳。 当然也有一些拐卖妇女的违法信息,这些违法犯罪分子通过类似的广告内容右拐一些涉世未深的都市白领上当受骗,将她们拐卖到别国或者一些穷乡僻壤的不毛之地。寥长风看到那些信息后,感到特别无聊又无趣。因为以从业多年的经验判断,他一眼就看出这些人背后不可告人的目的。就在他打算关闭这个网站的页面时,无意间看到页面的右上角有一条并不显眼的招人信息。 信息内容如下:本人急招鞍山市内的驴友组队到鞍山旅游探险,男女不限,欢迎热爱探险,热爱旅游的朋友加入我们的行列; 具体要求如下:有独自外出旅游的经验;身体健康,没有心脑血管疾病;有野外生存技能;诚实守信,老实可靠;有团队合作精神。信息后面还留下联系人照片和联系电话。 寥长风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拨打对方的电话号码。电话传来一个浑厚而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寥长风说明来电意向,他甚至可以从话语中感受对方的热情。对方自报家门,名叫冯山,三十出头,热爱旅游。 寥长风也简单介绍自己的经历,对方听说他是退伍军人,格外高兴,极力邀请他约个时间到牛行街180号驴行天下工作室跟他面谈。如果没有问题,大家再定下旅行时间,稍微准备之后,即可出发。寥长风觉得自己天天呆在家里也憋得慌,跟人家组队出去走一走又何妨?于是,他满口答应对方的请求。 第二天早上九点钟,出发之前,寥长风给对方打了一个电话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搭乘十一路公交车直达牛行街。下车之后,在十一路公交车终点站,寥长风终于见到冯山本人。对方身高一米七五,体重大约六十公斤,微胖而结实,满脸络腮胡子,戴着一副墨镜,身穿一件红色t恤,搭配蓝色牛仔裤和休闲运动鞋。 冯山热情洋溢地伸出手,寥长风也伸手相握。对方见到他残缺的右手,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怪异。不过他很快就跟寥长风闲聊起来。寥长风坐上冯山开来的轿车,他一边娴熟地开车,一边亲切地问道:“风哥,你什么时候当兵了? 寥长风略微想了一下,答道:“八年前。” “那你什么时候退伍?” “三年前。” “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呢? “在家做点小本生意。” 两人闲聊中,冯山驾车搭着寥长风来到胜利大街东风饭店。他停车入库,招呼道:“风哥,请跟我来!咱们一起吃午餐!下午还有两位驴友过来,加上你,我们一共五个人,再凑够两个,咱们就可以出发啦!” 寥长风跟随冯山走进东风饭店,来到一个小包厢。餐桌上已坐两男一女,两人刚进门,一个体格健硕的男子从座位上站起来叫道:“山哥,你来了。” 冯山指着那厮介绍道:“风哥,这位是李想。你们相互认识一下吧!” 李想伸出手,笑道:“你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不客气,大家都一样。”寥长风握了一下对方的右手。 他们依次入座,冯山看了看其他人,指着寥长风介绍道:“眼前这位就是传说中的退伍军人,人称阿风。长亭县人,鞍山市个体户,做点小本生意,大家鼓掌欢迎。” 众人同时鼓掌欢迎寥长风加入驴友的队伍,接下来他们相继自我介绍。 冯山,三家连锁经营的饭店老板,至今未婚。 李想,我型我秀俱乐部健身教练,身高一米八三,体重七十五公斤。 剩下那对男女自称情侣,寥长风觉得两人不过逢场作戏,玩玩而已。 男子叫陈丁,今年二十七岁,一头黄毛卷发,满脸凶相,身高一米七四,体重六十五公斤,手背有纹身,他也没说自己干什么行当,自顾喝茶。 女子叫顾苓,服装店老板,年芳二九,身高一米六四,体重五十公斤,长相甜美可人,浓妆艳抹。 他们四个都是本地人士,冯山和李想是好朋友,陈丁和顾苓是情侣。自我介绍完毕,大家一起吃饭。席间,彼此天南海北地瞎聊一通。饭后,那对情侣就走了,寥长风也要离开,冯山和李想继续留下来等候下午会见的另外两个驴友。 冯山送寥长风饭店门口,寥长风问笑道:“不知道,下午来的那两位什么职业?” “我不知道,反正是两个女孩,她们都不是本地人。”冯山嬉笑。 “你找这么多女孩干嘛?她们会拖后腿,连累我们。” “我也不想找这么多人,可人家主动打电话报名,见面商量,要是她们实在不行,再说吧!” “那你觉得我行吗?”寥长风假装问道。 “你不行,还有谁行。到时候你还得多照顾我们,虽然我也到过深山旅游,可怎么也比不上当兵出身。” “我只是一个站岗几年的大头兵。” “那也比我们强,你先回去吧。准备出发的时候,我再打电话通知你哈。” 寥长风点了点头,离开东风饭店。不过他并没走远,而是进入饭店对面的一家咖啡馆,点了一杯浓咖啡和一份牛排,一边坐下来慢慢品尝,一边注视东风饭店的门口。一个多小时后,他看到冯山从饭店门口出来,开车走了。寥长风快速地冲出咖啡馆,拦下一辆出租车。 “先生,你要去哪?” “我也说不上来,只要跟住前面那辆车就行。” 出租车司机有条不紊地驾车跟随冯山的车子前行。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一个综合商场,冯山停车入位,悄然走进里面,寥长风也下车跟踪盯梢。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妙龄女子跟冯山在商场的奶茶铺里碰面,三人交谈许久,由于距离太远,寥长风根本无法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 第239章 救人心切 第239章 救人心切 他们商量完毕,继续谈笑风生地进入商场。躲在广告牌屏风后面的寥长风尾随而至,背对他们,不敢靠得太近。他通过服装店玻璃墙反射的影像看清那两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容貌,看样子像两个大学生,是那么清纯,是那么漂亮,那么令人怦然心动。冯山则用色眯眯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们。 他细细地端详许久,也没看出冯山这厮有何不良企图。于是,他径直走出商场,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住地。晚上,他继续约上白雪到君悦酒吧喝酒,一直喝到深夜方回。 如此过了两天,寥长风差点忘了这事儿。这天中午,他午睡正酣,电话铃声骤然响起,着实吓了他一跳。他拿起一看,正是冯山那厮打来的电话,他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冯山梦靥一般的声音:“风哥,对不起啊!恐怕这次你不能参加我们组织的活动了。” 寥长风一听,一跃而起,笑道:“为什么呢?” 冯山装出一副非常遗憾的口吻说道:“本来这次我们有个朋友跟着一起去,后来他临时有事又不去了,所以我才在网上重新发信息找人。谁知他突然变卦又要去了,这样一来我们的人数就超了。” 寥长风笑了笑说:“那为什么淘汰我,不淘汰下午刚去的那两个女孩?” 冯山委婉地说道:“那两个女孩我们也打算淘汰,毕竟他们都不是本地人,跟我们又不太熟。” 寥长风听完对方的解释,淡淡地答道:“嗯,我明白了,下次再走起吧。” “对不住了,风哥!下回我一定约你!你这人挺不错,只可惜这次没有机会了!” 寥长风挂掉电话,再次把被子蒙上脑袋,沉沉睡去。可思前想后,他怎么也睡不着了。他觉得冯山这厮肯定不是去旅游探险那么简单,那两个女孩一定会有危险。多年积累的经验告诉他,里面肯定有猫腻。 寥长风再次掀开被子,望着天花板,一边想一些事情,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管他呢?被骗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关我什么事。” 又再次盖上头,继续沉睡。他半睡半醒地躺了两个小时,起床时,已是中午十二点多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四个生鸡蛋,轻轻敲碎蛋壳,掰开将蛋黄蛋白倒入碗里,一口气喝完。又从冰箱里,拿出昨天刚买的西红柿炖牛肉,架在炉子上热了热,煮了一锅面条。他一边吃面条,一边吃炖牛肉,最后三碗面条和一碗牛肉都被他吃光了,又喝了一些半瓶蜂蜜水。 饭后大约半个多小时,他开始了锻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地生气,反正他锻炼时,愤怒而疯狂,暴力地做着各种危险动作。由于他动作过于激烈,不到一个小时,就累得气喘吁吁,他休息了五分钟,喝了几口矿泉水。 然后来到沙袋前面,愤怒地击打不停,他一边吼叫,一边击打沙袋。住地的卧室里共有两个沙袋,一高一低,他来回穿梭在这两个沙袋中间,拳打脚踢,把所有的怒火发泄在沙袋上面。不到二十分钟,他累得基本上站不起来了。他躺在木质的地板上,看着来回晃动的沙袋。 他甚至觉得那两个沙袋再嘲笑自己,沙袋上被拳头打出的印痕就像两个狰狞的笑脸,仿佛在嘲笑他是一个懦夫,是一个废人。于是,寥长风再次站起来,一边吼叫,一边对着那两个沙袋猛烈地进攻。七分钟后,他瘫软在地上,全身的体力已明显透支。那两个沙袋还在那里摇头晃脑,嘲笑他。 寥长风躺在地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叫道:“还是你们厉害,这回你们赢了,我甘拜下风!” 他在地上躺了将近半个多小时,才慢慢站了起,跳上门口引体向上的铁杠,一上一下地做引体向上,坐满正手一百个,反手一百个后,才跳下来,走到冰箱旁边,拿出鱼肉,取出小匕首,拿了一包盐,用匕首一片一片地割下鱼肉,蘸着盐巴生吃。 吃了几口,感觉味道不怎么样,他又去拿出酱油,倒了半碗,先将生鱼块蘸着酱油,然后再放到盐里再吃。这样味道吃,味道好极了。他又拿出一瓶白兰地,打开电脑,一边吃生鱼片,一边喝酒,一边观看动画片。直到干掉两条四斤的生鱼,酒光一瓶白兰地才停止。 酒壮怂人胆,酒后他决定去救那两个无辜的女孩。于是,他冲进卫生间洗了个冷水澡。虽然此时已是深秋,北方的昼夜温差很大,屋里面虽有暖气,但是寒气还是把他冻得直打哆嗦。洗完澡,他拿出电话,拨打唐倩留下的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铃声响了几秒钟,对方立即接通,唐倩疑惑地问道:“阿风,你怎么想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唐倩,请问天龙在你旁边么?” “天龙在家做饭,我跟朋友在步行街买衣服呢?” “哦,东西买齐了没有?” “没有,其实也没什么好买,只是随便买了几件衣服而已。” 寥长风嬉笑道:“行,那你逛街吧,一会儿我再打给你。” “你不是要找天龙吗?打家里的电话吧,直接打就行,他在家呢。” “好吧,等会儿你把家里的电话号码发给我。” 寥长风直接挂了电话。一分钟后,他收到唐倩发来的手机短信。于是,他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就听到了那边传来天龙熟悉的声音,对方礼貌性地问候:“你好!” 谁知,他停顿十几秒,才开口问道:“风哥,你再忙什么?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寥长风笑道:“你怎么一听,就知道是我呀?” “这不是废话么?电话有来电显示呢?” “哦,麻烦你帮我查一个名叫冯山的家伙,不知道这是真名,还是假名字,我还有他的照片,这家伙在鞍山市开着几家连锁饭店。” “你查人家干嘛?他惹你生气了?” “不是,我有点私事。” “好吧!那你把照片发到我的邮箱。” “谢谢,我等你的好消息,先挂了,拜拜!” 寥长风挂了电话,通过网络冯山的半身照片发到天龙指定的邮箱里。 第240章 跨地救援 第240章 跨地救援 晚上,寥长风专心致志地观看动漫,静等天龙的好消息。天龙果然不负重托将冯山这厮的所有资料发给寥长风,其中包括身份证件,学习工作,成长经历,家庭背景等信息,还有相关直系亲属的所有信息都发了过来。 当网络邮箱弹出收到新邮件的对话框时,寥长风关掉动漫视频,怀着好奇的心情阅读这封沉甸甸的邮件。他刚看到一半,天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风哥,想必我发的邮件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了,不过还没看完呢?你就打电话来了!” 天龙故作神秘地小声说道:“我简单调出他的有关档案,发现此人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有一段并不光彩的吸毒史。他的确与人合伙开了三家连锁饭店。最近,他经常打着旅游的幌子,在南方边境出没,我猜测他可能去运毒。哦,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他三年前从陆九军事基地退役。” 寥长风感到非常诧异,“你说他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对,具体的军队番号和在军营的相关档案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当过兵,具体当了几年,什么兵种?也就不知道了。” 寥长风在电话这头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道:“还有吗?比如他擅长哪种格斗术?” “这些我就查不到了,如果你要详细调查人家的身份,我还得通过内部人员或者亲自到他服役的部队查阅有关档案资料。”天龙淡定地说道。 寥长风若有所思,一声不吭,天龙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和几个队员从家里出发,前往安康县。” “好,谢谢你提供的有效情报,你不用继续查人家了,没事我就先挂啦。”寥长风叮嘱道。 天龙沉默了一会,叫道:“难道你不用我帮忙吗?这可不是你一贯的作风!” “不用,我也只是无聊,才查人家。你好好陪陪唐倩吧,办完事后我再去找你们叙叙旧。” “好,你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联系。” “好,谢谢你!我先挂了,拜拜!” 寥长风挂掉电话,穿上一件蓝色风衣,搭配一件灰色的牛仔裤子,脚穿运动休闲鞋子,施施然出门而去。屋外凉风习习,寒意袭人。不过寥长风很喜欢这种让人糟心的鬼天气,因为天气越冷,他的头脑越清醒,心里仿佛明镜似的。他携带身份证,驾驶证等相关证件,这些合法的证件是前些年他和雯雯结婚时,他们废了好大劲儿才重新办理下来。他行走在呼呼的寒风中,靠近白雪的家门口时,他从上衣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拨打白雪的电话。 “白雪,你在干嘛呢?” “本姑娘正在化妆,准备出门,还用我去接你吗?” “嗯,我就在你家门口,你先过来吧。” 寥长风站在小区门前的盲道上焦急地等候。不一会儿,白雪开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缓缓通过小区门前的减速带,向他这边驾来。车子稳稳当当地停在寥长风面前后,白雪摇下车窗,笑嘻嘻地问道:“今天,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来这么早,也不让我等你一下?” 寥长风直截了当地问道:“我可以先借用一下你的车吗?” 白雪疑惑地盯着他,质问道:“你要车干嘛去?去哪?” “我到安康县看望一个老朋友。” “那你干嘛不坐班车或者火车直达?” “我就喜欢开车去嘛。” 白雪轻蔑地笑道:“呵呵,少来跟我这一套!你喜欢开车?我怎么从来没见你开过呢?” 寥长风无奈地恳求道:“就让我借用一下行不行?回来后,我给你加油好吗?” 白雪看到寥长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开怀大笑道:“行行行,不过你也要带我去。” 寥长风平静地拒绝道:“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做,就让我跟你去呗?如果那边景色很好,就顺便旅游,我不会给你添麻烦。” 寥长风依然摇摇头,断然拒绝道:“不行,反正我不能带你去。” 白雪瞟了寥长风一眼,气呼呼地喊道:“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去就不去,我才不稀罕。” “那你把车钥匙给我吧?”寥长风把手伸进驾驶室,白雪拔出车钥匙直接丢到地上,气鼓鼓地推开车门,转头就走。寥长风钻进车里,发动车子,掉头欲走。刚才每走多远的白雪吼叫:“你这个王八蛋,还不送我回家。” “就这几步路,你自己走回去吧!”寥长风喊道。 “我不走,我就要你送回去。”白雪耍起小姐脾气。 寥长风只好驾驶轿车回头,来到白雪的跟前。她怒气冲冲地打开车门坐上来,寥长风没有说话,驾车快速冲进小区,停在她楼下。她目视前方,一言不发。寥长风看了她一眼,催促道:“到家了,你下车吧。” “我又不是瞎子,还不知道这是我家啊?用得着你提醒!” 寥长风小声哄她,“下去吧,今晚早点睡吧。” 白雪还是纹丝不动,寥长风大声问道:“那你想怎样嘛?” “我又不想回家了,我想去酒吧,你马上送我去。” 寥长风终于难以忍受对方的无理取闹与瞎折腾,生气地喊道:“好吧!我也不想借车了,你自己去吧。” 他直接打开车门,甩门而去,闷闷不乐地走到大街上,望着南来北往的出租车,想要拦下一辆,搭去汽车站。可一辆辆的出租车呼啸而过,车上纷纷挂出有客的标示牌。他百无聊赖地往前走,这时白雪开车追了上来。她开启车窗,笑嘻嘻地问道:“阿风,瞧你那熊样!你还借车吗?” 寥长风一边走路,一边点头。白雪将车停稳,喊道:“那你赶快上来吧!” 白雪从车里走了下,寥长风看了她一眼,诚挚地说道:“谢谢你。” “你不用跟我客气,不过你要毫发无损地回到我身边。” 寥长风傻傻地笑了,他钻进驾驶位,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叫道:“我先走了,回头找你喝酒。” “好,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寥长风深踩油门,车子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往前直冲。他驾车跑上省际高速,绕过鞍山,直达安康,向南方边境进发。车子在高速上飞驰,每到测速区或者超速拍照,他都会提前减速。白雪这辆车子性能优良,跑高速如鱼得水,开起来仿佛顺风又顺水。 黑漆漆的夜晚,寒冷的冬天。他驾车在高速上超越前面各种各样的车辆,为了省油,他没开空调,需要寒冷让头脑时刻保持清醒。第二天晚上七点多钟,寥长风驾车驶离高速路口,再过不久就要到达目的地。 第241章 千里走单骑 第241章 千里走单骑 高速路口往前两公里临近街区,寥长风停车入位,捂住饿得发痛的肚子,走进一家餐馆觅食。可他吃饭时,酒瘾难耐,竟然忘了自己驾驶员的身份,忍不住喝下一瓶白兰地。 酒足饭饱之后,他继续驾车往前进发。酒精的作用下,整个人已经变得有些迷糊。他不得不放慢车速,不过相对于路上其他车辆而言,这样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晚上八点多钟,华灯初上,夜幕阴沉。寥长风哈欠连连地驾车飞奔,突然后方一辆他之前超越的大卡车,打着双山,狂按喇叭,猛冲上来,直接蹿到他车前,一个急刹车。 眼看就要追尾,寥长风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仿佛被人猛泼了一盆冷水。说时迟那时快,他连点刹车,迅速减档,极力控制车子前进的方向。一分钟后,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下来,车头距离前车刚有半米之遥。 寥长风坐在车里,歇斯底里地大声骂道:“特么地戈比,你们找死么?” 前方逼停他的卡车之上,冲下来三个目露凶光的壮汉,他们人手各拿一根钢管骂骂咧咧地往后走来。由于距离太远,加上风噪的影响,寥长风根本听不清对方到底骂什么? 他若无其事地往后倒车,想要继续前行。谁知刚倒几步,后方一辆大型卡车打着远光,牢牢堵住他的去路。寥长风感到十分无奈,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这些人,刚才只不过超过他们的卡车而已。 后车上也冲下来四个汉子,一股脑儿地跑到寥长风的车前,施展铁腿神功猛踢他的车门,他们一边踢一边指着他破口大骂,骂声不堪入耳,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寥长风只好停车熄火,拉住车门把手,他刚开启车门,伸头出外。一个正在气头上的混蛋直接拽住寥长风的头发硬生生地把他拉出车外。寥长风始料未及,打了一个踉跄,顿时摔倒在地。其他人迅速围攻上来,对他一顿拳打脚踢。他一边闪躲,一边哀求道:“我到底犯了怎么错?我认错了不行吗?你们不要打了。” 那几个混蛋依然不依不饶地狂揍他,一边打,一边骂道:“你这个傻逼,谁让你超车!道上规矩你不懂吗?” 经多方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这些人都是常年搞运输,跑长途的老司机,向来团结一致,横行霸道,是十足的车匪路霸。因为他们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命案,毕竟跑了这么多年长途,肯定撞死过不少人,巨额的保险赔偿之后,然后被判刑一两年,出狱后又是一条好汉。 都说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可这些人是撞人撞多了,胆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不当别人一回事。他们经常拼车送货,人多力量大,彼此有个照应,不过人多胆子就越大。新闻时常报道路上的一些蟊贼抢劫这些长途司机,结果被打个半死。因此这些常年开长途车的人,十分霸道,非常暴力。每个人的车厢里都备有钢管和大扳手,他们常走夜路,见过不少世面,身上戾气很大。动不动就出手打人,目无法纪,唯我独尊。 寥长风一边躲避对方的猛烈攻击,一边寻找机会站起。他们看到寥长风在这么密集的拳击和脚踢之下,还能站立,感到十分不爽。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挥舞钢管砸向寥长风的脑袋。寥长风支起手臂抵挡,钢管打到手臂之上,除了隐隐作痛之外,这点力道不足以伤人。 其实他袖子里藏有一把特质的匕首仅作防身之用。当下,寥长风迅速后退几步,袖子一抖,匕首滑到手里,义正辞严地叫道:“马上挪开你们的车子,最好不要惹我,逼我动手。” 这些顿时哄然大笑,一个手上有刺青的男子立马冲了过来,一边臭骂一边挥舞硕大的拳头向寥长风打来。寥长风登时出脚猛踹对方的腹部,紧握匕首冲了过去,将手里细长的匕首依次插入他们的大腿和手臂,同时猛踢他们的膝盖。这些亡命之徒下手虽狠,但是毫无格斗技巧和击打能力。他们出手的速度在他看来,都慢了半拍。短短三十秒钟,七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均被他打倒在地。 他在每个人的脸上狠踹几脚,冲着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吼道:“马上挪开你们的车子。” 不想死到临头,那厮嘴还挺硬,他骂道:“我操你姥姥,你找死吗?” 寥长风伸脚踩住他的胸膛,攥着匕首对准对方的老脸,漫不经心地叫道:“我数到三就会松开手,刀子可不长眼睛,它自由下落插入你的脸。” 对方声嘶力竭地高喊:“你要是有种就一刀捅死我,快来啊!弄死我啊!你这傻逼!” 寥长风高举起匕首,刀尖对准对方的老脸,不慌不忙地数道:“一。” 其他人被他踹了几脚,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呆呆望着锋利的刀尖。寥长风并没看对方,再次喊道:“二。” 对方无动于衷,寥长风低下瞟了对方一眼,喊道:“三。” 话音刚落,他立即松开手,匕首垂直落下,眼看就要插入对方眼睛。身后一人突然喊道:“别,马上挪车。” 匕首继续下落,寥长风飞起一脚将匕首踢到一边,望着对方上车的背影催促道:“快点!别磨磨蹭蹭像个娘们!” 说话的那厮慢慢站起,十分艰难地爬上后面的卡车,往后倒退十几米。寥长风冲着对方喊道:“你下来!” 那人熄灭下车。在寥长风看来,这些狡猾的恶人不会这么轻易地挪车走人。对方之所以迫于压力,上车移位,只不过是以退为进。只要寥长风上车,对方就会开车撞他。不将车子撞个稀巴烂,起码也要撞得人终身残废。 这些人混账东西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得出来。所以奉劝大家不要轻易去惹那些常年开长途的司机,以免惹祸上身,后悔莫及。寥长风拔下他们的车钥匙,奋力扔到路边的草丛里。头也不回地上车,开车一路飞奔。 深夜十二点,寥长风终于到达安康县。他驾驶轿车向火车站进发,在附近找了一家城市便捷酒店,开房休息。根据天龙提供的情报显示,冯山等人将于明天早上六点多钟坐火车到达这里,途中行驶三十多个小时。 早上五点多钟,寥长风悠悠醒来,翻身下床,洗漱完毕,退房之后,向火车站走去。他一边啃馒头,一边躲在站台的广告牌后安心等待鱼儿上钩。果然六点十分刚过,他就看到了冯山带着一班人马满脸疲惫地走出站口。 他们一行人中,除了饭店老板冯山,还有那个体格健壮的李想,满脸横肉,一身刺青的陈丁和他的女朋友顾苓。后面跟着两个女孩,最后面还有一个人,寥长风没见过,不过对方给人的感觉,也不是什么善茬。 寥长风慢慢地跟上他们,他们找了一家旅游酒店,各自开房入住。他也在那个酒店开了一个单人间,想寻找机会接触那两个女孩,告诉她们有危险。可是她们会相信他吗?她们也许认为寥长风是个坏人。 那两个女孩进入房间后基本上没再出来,估计还在睡觉。冯山自己一个房间,那对情侣一个房间,李想和他没见过的那个人一个房间。寥长风和他们住在同一个楼层,白天他到大厅里面看报纸,然后观察他们的行踪。 中午时,李想和冯山走出宾馆。寥长风没跟出去,因为他来此的目的就是想提醒那两个女孩子。他一个箭步冲上三楼,走到那两个女孩的房间门前,开始掏出钥匙开门。 第242章 无限靠近 第242章 无限靠近 寥长风掏出自己的房间钥匙插入锁孔,扭了两扭,尽量弄出声响引起里面房客的注意。其实他根本没有办法打开对方的房门。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让那两个女孩出门来看一看,好跟她们说句话,向他们传递危险的信息。可不管他怎么折腾,房间依然静悄悄,可能里面都没人。 看来有点为难了。寥长风只好站在走廊的窗户旁,等那两个女孩子出门。时间一分一秒地悄然而过,寥长风从中午十二点一直等到下午三点,等了三个多小时,房门终于开了。其中一个女孩打着哈欠走出门。寥长风长吁一口气,其实他跟陌生女孩接触很困难。他快速地走上前,劈头就问道:“您好,请问302号房在哪?” 对方立即捂住嘴巴,看了寥长风一眼,战战兢兢地答道:“不知道哦!” 寥长风笑道:“你也是北方人?” 女孩点点头,“嗯,你怎么知道?眼光真不错!” “从你的口音听出来,我也是北方人,长亭县刘家湾人。” “哦,你再往前找找把,应该就在这一层。” “好的,谢谢你!对了,你也是来这里旅游吗?” 她张开嘴巴,刚要说话,房门突然打开,从里面走出另一个女孩,对方一边警惕地瞪着寥长风,一边不耐烦地叫道:“彤彤,你们别聊了,你赶紧去找冯山,然后问他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原来这女孩叫彤彤。他微笑着问刚开门的那个女孩,“你们两个一起啊?” 对方不吭声,转头对彤彤喊道:“你赶紧去吧,我先给你烧水,等下回来洗个澡,估计明天我们就出发。” “你别催,我知道啦。”彤彤走向斜对面冯山的房间,她一边走一边叮嘱道:“老乡,你先去找找吧,应该就在这层。” 寥长风假装寻找房间,慢慢走向走廊深处。看来好心提醒她们已不可能,她们已经很信任冯山。他一个陌生人跟她们说这些话根本不管用。报警也就算了,警察会认为他是个神经病。 看来只好加入他们。寥长风一边走,一边想自己的计划。在他看来,彤彤应该是一个好帮手,是一个热心肠的女孩。他计划通过彤彤加入他们的队伍,如果他们真来旅游,那就跟他们一起到处转转,如果他们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那么对不起,既然他也在场就不会让这些坏事发生。 寥长风回到自己的房间,快速地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刮了刮拉渣的胡子,然后穿上一件蓝色衬衫,一件黑色夹克,一条深色牛仔裤。他盯着镜子里自己英俊的脸庞,不禁会心一笑,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是看起来也不像个坏人。于是,他下楼找个饭馆,简单吃完午餐,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报纸打发时间,一边浏览国内各大新闻,一边等待时间流逝。 一直等到下午五点,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径直冲上三楼,站在自己房间走廊的窗户旁,静静地等待那些人出门。五点二十分,冯山从他的房间里精神抖擞地走了出来。他挨个敲开其他人的房门,大概是一起外出吃饭。 寥长风看到机会来临,立即向他们那里走去。楼道里行人稀少,灯光有些昏暗。他故意放慢脚步往前靠近,冯山正在专心地敲门,并没注意有人走过。当寥长风经过冯山身边时,冯山下意识地转头看了寥长风一眼,诧异地问道:“风哥,原来是你啊?” 寥长风也假装非常惊讶地说道:“哎哟,真是巧啊,想不到我们竟然在这里碰上了,世界真是太小了。” 冯山微笑着,一边伸出右手,一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也是到鞍山旅游探险吗?” 寥长风紧紧握住对方的大手,笑道:“是啊,本来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是你们超员了,我只好自己来了。” “真巧啊!” “哈哈,挺巧!” 冯山意味深长地看着,寥长风也无所谓对方的审视,毕竟大家都处在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彼此心照不宣即可,有些东西也不便明说。这时,其他人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李想和那对情侣,还有一个他也不认识,然后就是彤彤和她一起的那个女孩。彤彤见到寥长风跟冯山各自面带微笑地看着对方,惊讶地问道:“哎,原来你们两个也认识?” “你们也是一起来啊?” 冯山诧异地看着,他们都搞不清楚什么现在怎么状况。 彤彤笑道:“对啊,我们几个要去鞍山旅游。” 冯山见状,立即插话道:“怎么你也认识他?” “中午刚认识,我们只是打个照面,他也是咱们北方人。” 冯山点点头,转身吩咐道:“走吧,咱们先下楼吃点东西。” 寥长风依次跟李想,还有那对情侣打招呼,然后沉默地站着。冯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我也准备出去吃。”寥长风看着彤彤,笑道。 彤彤仿佛他肚子里的蛔虫,当下立即提议道:”要不你也跟我们一起下去吃饭吧?” 冯山看了彤彤一眼,脸上虽有不悦,但是依然开口附和道:“就是,你就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寥长风连忙回应道:“好,看来咱们北方老乡都非常热情好客。” “对,对!走起!” “走吧,赶紧吃饭去,我早就想吃这里的美食。”冯山催促道。 寥长风就这样加入他们吃饭的队伍,他们来到一个装修典雅古朴的饭庄。每个人各点一样菜,叫服务员摆上几瓶白酒和几瓶啤酒,冯山又给女孩们点了一大瓶橙汁。寥长风微笑地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冯山看到菜都上齐了,明知故问道:“你叫阿风对吧?看我这记性,都快想不起来了。” “对,你不是叫冯山吗?他叫陈丁,旁边这位美女叫顾苓,对面的哥们是李想。”寥长风依次指着众人,如数家珍一般介绍道。 大家微笑地看着,寥长风指着冯山旁边的那位没见过面的男子,笑道:“只是你身边那位兄弟我没见过。” 冯山拍了拍身旁那厮的肩膀,叫道:“他就是我跟你说过,后来又加入我们的那位,要不是他,咱们早就来了。” 第243章 有力渗透 第243章 有力渗透 寥长风咧嘴笑道:“哈哈,咱们不是又聚在一起了吗,这就是缘分呐!” 彤彤听得一头雾水,她轻拍桌子叫道:“你们两个到底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呵呵,你听不懂很正常!因为那时候你不是还没来嘛!是这么回事。”冯山稍作停顿,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将他在网上发帖找人,跟寥长风见面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众人。之后寥长风又再次向他们介绍自己,寥长风之前没见过面的另外那三个人也都自我介绍一番。 彤彤是一个东北那旮的女孩,今年大学刚刚毕业,年方二十四岁,身高一米六五,体重五十公斤,长相甜美,长发飘飘,常去冯山的饭店吃饭,如此一来二去混个脸熟。 而她的友女名叫马丽,典型的南方女子,身高一米六二,体重六十公斤,梳着马尾辫,长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非常可爱,惹人喜欢。 另外那个男子名叫赵日天,剪着板寸头,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七十公斤,健壮结实,手臂粗大,手指比常人稍短,四肢发达,沉默寡言。他眼睛虽小,但是目光深邃,看起来城府很深。 他们依次介绍完毕,开始一边吃饭畅聊,一边喝酒行令。几个男人包喝白酒,三个女孩刚开始只喝饮料,可经不住冯山和李想甜言蜜语般地劝酒,后来也都纷纷喝上啤酒。 而那个满身刺青的年轻男孩陈丁,几杯黄汤下肚后,也变成了话痨。好话脏话,丑话大话,脱口而出,简直判若两人。他开各样各种的国际玩笑,讲各种各样的黄色话题,冯山只是坐在一旁赔笑,李想时不时附和陈丁,然后色迷迷地盯着在座的三位女士。 彤彤也喝得几分醉,嘴里也开始变得不干不净。只有马丽还是非常腼腆,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闺蜜彤彤一个人放飞自我的表演。寥长风觉得她是个聪明的女孩。赵日天只是冷漠地看着各位,偶尔大笑一两声。寥长风基本上就是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尽量把自己伪装得像个白痴。 两瓶白酒,五瓶啤酒喝光后,彤彤举起酒杯冲着寥长风喊道:“风哥!” 李想突然插嘴纠正道:“你别叫风哥,我叫风哥还差不多,你得叫风叔。” 寥长风摆摆手,笑道:“唉,别叫我风叔,这太显老,叫风哥挺好。” 彤彤随即附和道:“对,风哥看来那么年轻有为!来,咱俩喝一杯,我喝半杯啤酒,你喝半杯白酒,怎样?” 寥长风连忙笑道:“不行,不行,我现在头都晕了,喝不了那么多。” 冯山用胳膊肘蹭了蹭寥长风的肩膀,提示道:“唉,风哥大人有大量,美女劝酒,你就多喝点呗。” “行,我要是喝多了,你让彤彤背我回去。”寥长风也举起酒杯,满口答应。 彤彤做了一个鬼脸,笑道:“行,喝醉了我背你,我先干为敬。” 她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寥长风为了表示自己的酒量很平常,半杯白酒,他故意分好几口喝完。半小时后,他们喝得前仰后合,东倒西歪。陈丁喝多了,彤彤也喝了不少。寥长风佯装微醉的样子,直截了当地问冯山:“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进山?” 冯山转头看了看,肯定道:“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明天我们即刻启程,打算待在山里玩几天,年底就回。” 陈丁醉醺醺地指指点点,吞吞吐吐地问道:“风哥,你是不是......跟踪......我们呢?” “你说得对,我就是跟踪你们,谁让他不带上我?”寥长风指着冯山哈哈大笑起来,冯山笑了笑没说话。 陈丁坐直身子,分辩道:“我们不是不带你,而是人多了嘛?” 彤彤立即开口反驳:“人多不是更好吗,人多力量大,好歹有个照应。” 寥长风转过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冯山一眼,冯山淡定地笑道:“我不是不带你,刚开始我们计划七个人,没想到这哥们出尔反尔,所以没让你来。” “既然现在我来了,就算我一个吧?说实话,我自己一个人还真有点怕,要是出点状况也没个照应。”寥长风趁热打铁。 “那就跟我们一起玩吧!我擅自做主,让风哥跟我们一起玩,人多热闹又安全,大家有什么意见?”彤彤也顺水推舟。 冯山左右为难,不答应人家未免显得自己太小气,可答应了又于己不利,最后他只好妥协下来,笑道:“好吧,既然这样,明天你就跟我们一起进山,按照我们规划的路线。” “行,谢谢你!咱们一起进山,方便点。”寥长风点点头。冯山不再说话,他面带微笑地看着。赵日天和李想各自看了看寥长风,眼神里满是猜疑。陈丁还十分淡定地坐在那里喝酒,顾苓和李想眉来眼去。寥长风就这样“成功”地加入他们的队伍。虽然李想和赵日天对他深表怀疑,但是不管怎样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第二天清晨,他们准时坐上旅游的大巴车,奔赴最远的一个景点。下车后,每个人都背着一个大包,开始长达几天几夜地徒步旅行。前两天他们匀速前进,走得不快也不慢,每到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就会停下来拍照,然后做饭吃东西。 冯山走在最前,因为前进的路线由他制定,赵日天和李想并肩行走,他们身后紧跟那三个女孩,而寥长风和陈丁则走在最后,因为他不想将后背暴露给任何一个陌生人。 第三天,前方的道路越来越难走,冯山的脚步也越来越快,那几个女孩子一路上叫苦连天,抱怨连连,陈丁也跟着埋怨不已。冯山却加油鼓劲道:“咱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旅游探险,为了挑战极限,大家加油。” 那三个女孩见他这么说,也就缄默不语。想必出发前冯山已经跟她们说过前途艰险。虽然道路越来越难走,但是风景却越来越美,她们的心情也逐渐变好,继而更加卖力地行走。 第三天下午,他们前进的方向基本上已经无路可走,前路布满荆棘与灌木丛。冯山和赵日天不得不前行探路,虽然路十分难走,但是那三个女孩更加兴奋不已。因为前景太神奇,太刺激,这才叫探险,简直跟电影上一模一样。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但是往往好奇害死人。下午三点十分,他们找到一个稍微平坦的地方,开始生火做饭。众人开始到处捡拾柴火,搭起帐篷,挖灶做饭,享受野餐,然后原地休息一个多小时。 第244章 不是演戏 第244章 不是演戏 寥长风跟着李想一道,帮助那三个女孩搭好帐篷,让他们先去休息。几个男人生火做饭,看管火堆。陈丁则跑到帐篷里跟他的女朋友卿卿我我,打情骂俏。他们煮了大半锅肉粥,开启牛肉罐头,人手一听啤酒,啤酒面包送肉粥。各自席地而坐,再次享受野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当然每个人开心的原因各有不同。 寥长风没喝肉粥,也没吃罐头,只喝了一罐啤酒解渴。他一边喝一边解释道:“我现在还不饿,饿了再吃。” 冯山也没劝他。他背靠一棵参天大树,坐下休息。他们吃完晚餐,又搭了一个帐篷,然后招呼他过去休息。女孩们住一个帐篷,五个男人住一个帐篷。 冯山吩咐道:“你们先睡吧,由我来站岗。” 陈丁冷笑道:“大白天,站什么岗,赶快休息。光天化日,深山老林,出了怪兽咱也不怕。”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妙。”冯山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 陈丁冷哼一声,躺地而睡。赵日天和李想也依次躺下。寥长风也闭眼躺下,不过他并没入睡。因为他知道这个帐篷里恐怕除了陈丁,剩下之人谁也睡不着。一个小时后,他们收起帐篷,再次出发,又连续走三个小时,天色才慢慢暗下来。众人停止前进,有说有笑地点起篝火,开始做饭。各自水煮面条,放上几把脱水青菜,倒入酱料。 寥长风用他们的旅行水壶烧了半壶矿泉水,大家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一直聊到深夜才散。那三个女孩哈欠连天地钻进帐篷,冯山和赵日天,陈丁和李想,分别住一个帐篷。寥长风则找一块平地,钻进睡袋里休息。 他们进入帐篷后还再说悄悄话,三个女孩一直嬉笑不停。冯山他们说说笑笑一会儿,鼾声响起。寥长风一直无法入睡,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聆听周围的一切动静。 凌晨十二点多钟,李想所在的帐篷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寥长风全身的肌肉紧绷,他缓慢地移动睡袋的拉链。只见一个黑影蹑手蹑脚地走向那三个女孩的帐篷旁边,晃动几下手掌。不一会儿,女孩的帐篷里钻出一个人影。两人手牵手,肩并肩地向远处走去。 寥长风窃笑不已,他不用仔细观察也知道,这两个相互偷情地狗男女就是李想和陈丁的女朋友顾苓。他们两个平日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早就有那么点意思。虽然寥长风也来过这地方很多次,但是这地方很大,具体的方位他能搞清楚,而现在他们所处的位置也就无从知晓。不到二十分钟,那两个人爽歪歪地走了回来,不过顾苓走路的姿势极不自然,他们小心翼翼地钻进帐篷,之后山中的夜晚再次恢复往日的宁静。 第四天凌晨五点多钟,他们没有生火做饭,只是简单地啃吃随身携带的干粮,原地休息半小时后继续前进。出发之前,寥长风将特质匕首偷偷地塞入袖子里,他原本平静的心情此时变得非常兴奋。他喜欢大山,喜欢丛林,也喜欢敌人,袖子里这把雪亮的匕首已经多日不见血光。 果然不出所料。第四天中午,冯山在前聚精会神地行走一段路程后,突然呆立不动。只见前面蹿出三个看似剪径之徒,每人身上背着一个大包裹。为首的那厮手持一把长筒步枪,一声不吭地瞄准冯山的脑袋,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后靠近。他身后那两个家伙也拿着枪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寥长风也没发现四周有人。此时,他看得真切,心里不停地思考对策。看样子,对方跟冯山他们应该是一伙人。这阵势很可能是苦肉计,冯山被三个拿枪的歹徒打晕,然后带走那三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当然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打晕还是杀死他们。如此看来,他们整个旅行探险的计划就浮出水面。带女孩旅游,途中遇到坏人,女孩被带走,男人被打晕,回去后报案,最后事情不了了之。这是一个多么完美的计策。 三个女孩大声尖叫不已,其中一个歹徒对着她们面前的地表连开两枪,吼道:“都别喊,再喊我打死你们。” 寥长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然后时不时地看着冯山和赵日天脸上的表情。他想确定这是一场意外,还是他们有意安排。冯山哆哆嗦嗦地举起双手,叫道:“朋友,我们出来旅游,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另外那两个家伙持枪围上来,这三人年龄平均三十多岁,身上脏乱不堪,衣衫褴褛。为首的那厮脸上还涂着一层伪装颜料,他动了动黑漆漆的枪口喊道:“特么地都给我举起手来,都举起手来。” 寥长风慢慢地举起双手。李想和赵日天一边举手,一边哀求,“大哥,我们出来旅游,井水不犯河水。” 那三个女孩吓得花容失色,直往后退,陈丁也吓坏了。那厮继续吼道:“都特么地别动,抱头蹲下!” 于是他们八个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寥长风一边照做,一边注视对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均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兴奋,很久没体会到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他咽下一口唾液,准备出手反击。 冯山张开嘴巴想要说话,立即被领头的那厮一脚踹倒在地。他恶狠狠地嚷道:“都特么地给我闭嘴,别说话!谁敢乱说乱动,老子一枪崩了他。” 没人敢吭声,也没人再动,女孩们已吓哭了。那厮继续命令道:“赶快拿出你们的干粮。” 此言一出,寥长风终于明白眼前这架势不像冯山特意安排的苦肉计,也不像再演戏。看来他们可能真的遇到了麻烦。冯山慢慢地卸下背包,那厮却不耐烦地催促道:“其他人也把背包扔过,动作快点!” 他们几个人卸下背包。那厮急忙打开冯山的背包,饥不择食地搜索一通,捡出一个手撕面包,大口啃咬。众人敢怒不敢言。看到这番情景,寥长风更加确信这三个歹徒不可能是冯山事先安排。那厮一直不停地吃东西,不断地喝水,其他两个则持枪站立一旁掩护,眼睁睁地看他进食。十分钟后,为首的那厮终于停下来,不再吃干粮。他拿起一罐啤酒,猛灌几口,含在嘴里漱了漱口,然后狂吐在地。 第245章 艰难对峙 第245章 艰难对峙 为首的那厮对另外两个手下喊道:“老二,老三,你们也吃点东西吧?我来看他们。” 于是那两个家伙各自翻出一个背包,将手里的武器丢在一旁,仿佛饿死鬼投胎一般,狼吞虎咽地吃着。 老大睥睨冯山一眼,问道:“你们几个出来旅游?” 冯山点头哈腰地说道:“对,我们来这里旅游探险。” 对方嬉皮笑脸地反问道:“这里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啥好看?你们是贩毒分子吧?” 冯山说:不是,真不是,我们就来这里探险,然后旅游。 老大吼道:“别特么少跟我来这一套,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不是贩毒,就是想把你身后这几个妞卖了吧?” 冯山摇了摇头说:真不是,我们就是普通人,趁着假期休息,到这里玩玩。 老大听完冯山说的话,然后停顿几秒钟,摇摇头说:不可能,我看你,还有你身后那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寥长风心想,这真是人贩子遇到动物贩子,偷猎之人,坏人遇到坏人,狗咬狗,黑吃黑,他心里莫名有些高兴。因为这样一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冯山还想说什么,老大打断他的话叫道:“我不管你们干嘛,我们哥几个饿了好几天,把你们吃喝的东西留下,然后放你们走。” 陈丁说:大哥,吃喝的东西全部给你们,没问题,没问题。 老大说:你们有武器吗? 冯山连忙摇摇头说:没有,食物你们拿走吧,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放过我们一马。 老大平静地说:你说没有不算,我说没有才行,老二,老三,赶紧搜身。 那两个饿死鬼扔下没吃完的面包和没喝完的矿泉水,走上前搜查冯山和李想的身体。寥长风暗自想着反击计划。他们从冯山的上衣内袋里搜出一把手枪。李想身上除了打火机,什么也没有;赵日天的口袋里空空如也,也一无所有;他们从陈丁的裤子口袋里搜出一个避孕套,猥亵地盯着那三个女孩**笑不已。现在就只剩下寥长风没搜。 不过那两个人好像对他不感兴趣,他们更喜欢搜那三个女孩的身体。老大端着手枪对冯山奸笑道:“对不起了兄弟,大家都在刀尖上发财,扛着人头吃饭。按照规矩我不该对你们下手,可是我们兄弟几个实在饿得慌。” 冯山恶狠狠地看着老大。他瞟了冯山一眼,骂道:“你特么地还不服气?” 说完,他使劲用枪托向冯山的脑袋砸去,冯山赶紧捂住脑袋,可是对方似乎非常变态,专门找没护住的地方狠砸,他一边砸一边大骂:“我让你瞪个够!” 对方砸了没几下,冯山就被砸到地上,老大又上前猛踢几脚。而那老二和老三则对那三个女孩的身体摸来摸去,只要女孩闪躲,他们就是一巴掌打到她们的脸上,后来没人敢躲,直接瘫软在地痛哭。 老大叮嘱道:“你们两个赶紧再搜一搜后面那个笨蛋,然后全部把他们绑起来,待会儿咱们共享**。” 寥长风蹲在地上,其中那个老二走了过来,一脚踹在他肩膀说:你站起来。 寥长风慢慢站起,瞬间对他笑了笑。他看到寥长风笑,有点吃惊,说:“你笑个屁啊?” 说完,他伸手欲扇寥长风的老脸。寥长风直接用右手一挡,左手勒住对方的脖子,膝盖往上出击,大力顶住对方的腹部,然后左手顺势把他搂到怀里,右手臂的匕首划出,顶住对方的喉咙。 寥长风大声喊道:都不要动,都不要动,不然你的兄弟就会流血而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突然,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两三秒的时间,那个老二就被寥长风制服了。老大看到这种情形,大声骂道:特么地戈比,你找死吗?马上放了我兄弟! 寥长风舔了舔嘴唇,然后慢慢的拉着老二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说:赶快放下你们手里的枪。 老大直接拎起李想,把枪对着李想的脑袋说:放了我弟弟,要不然我弄死他。 寥长风微微笑了笑说:开枪吧。 李想已经吓得面如土色,手足无措,嘴巴一直哆嗦,小声喊道:“你们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寥长风一边说对老大说:开枪,快点开枪。 把匕首慢慢切入老二的喉咙,鲜血流了出来。 老大看着寥长风,一边说骂一边说:特么的,你要再动我弟弟,你们都得死。 寥长风继续说:快点开枪。 寥长风匕首在老二的喉咙上,来回锯着,当然他不会杀死对方,因为杀死了,他就没筹码了。不过为了更好的刺激老大。他只好变态一些了,那个老二在怀里大声惨叫。 寥长风慢慢的在那里锯着。他成功制服了那三个人中的老二,右手搂着他的脖子,把匕首在他脖子喉咙处,来回的锯着。要的就是这种血淋淋的场景,要的就是这种惨叫,要的就是这种面对死神时的恐惧。 只有这样才能够直接,快速,击溃老大和老三。老大拿枪指着李想说:放了我弟弟,不然我立刻杀死他。 寥长风微笑着说:开枪,马上开枪,快点。 当然寥长风也继续做着工作,那就在他弟弟的喉咙处来回动匕首,鲜血越流越多,他弟弟的惨叫声越来越大。 这时那个老三拿枪对着寥长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老大还在那里威胁他,李想已经被吓瘫了。老三转头对老大说:大哥,我们放下枪吧,要不二哥就没有命了。 老大怒视道:不能放下枪,放下枪咱们都得死。 寥长风微笑着说:放下枪,你们不会死,并且会得你们想要的一切,当然还有你们应该得到的东西。 老三再次看向老大说:大哥,他来真的,二哥快没命了。 寥长风心想,草包永远是草包。老三再次转头的时候,寥长风直接把匕首扔了出去,匕首直直的插入老二的肩膀,插入有四厘米深,当然左手的匕首也同时出来,再次放到老二的喉咙那里。 第246章 两败俱伤 第246章 两败俱伤 老三发出十分痛苦地惨叫,手中的武器也没拿住,哐啷一声掉落地上,捂住肩膀蹲了下去。 老大随即大喊:你不要杀他! 寥长风微笑地叫起来:那你赶紧放下手枪。 赵日天,陈丁,还有那三个女孩,仿佛见到魔鬼在世一般恐惧地望着。李想已被这阵势吓得瘫软在地。冯山被老大一拳打晕,不知是死是活。就在寥长风考虑再三之际,冯山突然蹿了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攥住老大的手枪,老大顺势开了一枪,枪口射出的子弹顿时打入李想的大腿。李想痛不欲生,抱着大腿满地打滚,哀叫连连。 看来冯山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他紧紧攥住对方**枪的枪口朝下。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赵日天突然加入反击的行列。他是寥长风唯一高估的对手,只见他飞起一脚猛踹老大的侧腰,老大失去重心,打了一个踉跄,枪也没有拿稳。 寥长风心想,无论老大,赵日天,还有冯山,哪个抢到武器,对他都不利。他使劲用胳膊肘击打老二的太阳穴,然后拽着匕首冲了过去。老大想要站起,冯山已把枪口对准对方光秃秃的大脑袋。 冯山恶狠狠下令道:只要你再动手,我就弄死你。 说完,他扣动扳机就要开枪。寥长风二话不说,飞出锋利的匕首,刀尖直接插在他的后腰,他惨叫一声,瘫软下来,失去开枪的能力。赵日天转身冲向寥长风,寥长风也不再减速,迎头也向他跑去。赵日天出拳打向寥长风的鼻子那里,寥长风侧身躲过,不过对方的右脚也没闲着,飞脚踢出,一脚踢在寥长风的腹部,寥长风吃痛倒地。 赵日天想要马上扑过来制服寥长风。可寥长风怎么会再给对方出手的机会。他平躺地上,双腿蜷曲,用背部控制自己的身体来回挪动,对方出脚踹他,他躺在地上用脚挡开,然后双脚迅速蜷曲,等待对方下一次的进攻。 对方围着寥长风旋转,寥长风也用背部挪动身体,尽量让双脚面对对手。这时,对方终于发现不远处的地上老三掉落的那把***枪,想要跑过去抢夺。寥长风紧紧挡住他的去路,不让他拿到武器。他不再纠缠寥长风,而是向他的左面跑去。 寥长风迅速站起,快速奔跑。他听到冲过来,也停止前进,然后面对寥长风。寥长风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只要他敢弯身拿枪,就直接制服。当然对方也不是傻子,他也不敢拿枪,只是慢慢往后倒退,一点点接近老三的武器。寥长风喊道:“就别看着那把枪了,你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赵日天低头不语,还在慢慢往后挪动。寥长风直接冲过去,对方出脚向寥长风大腿外侧踢来。寥长风立刻停止前进,他没有踢中寥长风。寥长风也不敢再贸然进攻,他笑道:你身手不错,也是一个退伍军人?” 对方默不作声,死死地盯着寥长风,当然他脸上的神情非常紧张,寥长风也很紧张。只不过寥长风面对这种打斗的场面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不会显得特别紧张。寥长风来回地试探,前进后退,左走右走,伺机发起进攻。对方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就在寥长风和赵日天来回试探的时候。老大又坚强地站了起来,一脚一脚踢着冯山,陈丁冲了过去和老大抱到一起,厮打起来。寥长风看到这样的场景,简直兴奋得要死。 赵日天被寥长风吓了一大跳,他赶紧挥拳出击。寥长风看到他紧张的样子笑了笑,然后快速逼近他,他出脚踢打寥长风的下阴。寥长风没有闪躲,静等对方的右脚踢来,迅速猛收紧双腿,用大腿死死夹住对方的脚腕。 他吃惊看了看被夹的右脚,立即出拳击打寥长风的脸蛋,寥长风往后一仰躲开,同时双腿用力旋转。寥长风双腿一转,他也跟着转,然后寥长风突然像反方向猛地一转,只听咔嚓一声,对方的脚踝的骨头应声而断。寥长风松开双腿,对方的断脚挨地直接瘫软在地。 寥长风一脚踢中他的下巴,他直直躺倒地上,非常痛苦地哀叫。寥长风转身向着老大和陈丁他们那里跑去。此时被他用匕首插入肩膀的老三,正在痛苦地拔出肩上的匕首。 寥长风一边跑一边叫道:我劝你最好别拔出来,拔出来你就没命了。 说完,他跑了过去。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十秒钟,陈丁被老大打得不成人样。老大见寥长风跑过来,一脚踢开陈丁,转身就跑。寥长风直接大喊道:“好好呆着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 其实寥长风手里根本没有武器,只是想吓唬吓唬他,给对方施加一点心理压力,让他逃跑时出现错误,好追上他。没想到他真的停止逃跑,寥长风强忍着笑,喊道:双手抱头,跪在地上。 寥长风一边说,一边跑向他,然后一脚把他踹在地上。对他脚踝韧带的地方,大力踹了几脚,留下他自己在那里痛苦地呻吟。陈丁看到寥长风来后,他也想跑,寥长风吼道:停下别动。 陈丁也学着老大样子跪在地上。寥长风一手拎起陈丁说:拿药给他们止血。 陈丁战战兢兢地地叫道:“我不会止血。” 寥长风微笑着说:很简单,一学就会。 他呆呆地点点头说:会,会,我会。 寥长风拿起背包,从里面拿出止血粉,然后走到冯山那里,他已经晕过去了。寥长风撕开他的衣服,然后把止血粉倒在绷带上,猛地拔出匕首,他大叫一声。寥长风快速地连绷带和止血粉扣在他的伤口上,然后使劲勒住他的伤口。 弄完一切,寥长风看了看陈丁,把他们买的药粉,撒向老三的肩膀,他没给老三拔出匕首。寥长风走了过去,推开陈丁,然后拿出一包止血粉,快速拔出匕首,把一包止血粉全部倒在他的伤口那里,让陈丁给他缠上绷带。 第247章 问心无愧 第247章 问心无愧 寥长风捡起对方丢弃的武器,将匕首再次插入袖子,就近找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瓶白酒,扬起脖子猛灌几口。那三个女孩此时已吓得目瞪口呆。他也懒得搭理这三个胸大无脑的女子,径直走到李想身旁。这厮的大腿已被对方那种粗制猎枪散弹打伤。虽然伤得不深,但是损伤面积很大,不过应该伤不到骨头。 寥长风取出匕首先将李想大腿伤口附近的细小弹渣挑出,再简单止血包扎。他又坐到地上,拿起半瓶白酒,一口气喝完,他看了看那三个楚楚可怜的女孩,安慰道:“你们不要怕,我是个好人。” 那三个女孩根本不理他,依然不声不响。他笑了笑,也没再说什么,继而转头吩咐陈丁:“拖他们过来。” 陈丁领命而去,拖着那几个身受不同程度创伤的混蛋来到他跟前。他盯着那三个女孩天真无邪的脸蛋,平静地反问道:“冯山,赵日天,还有李想,他们三个出卖你们,这事你们知道吗?” 陈丁连忙摇头,叫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寥长风冷笑一声,“那你吸毒吗?” 陈丁点头默认,寥长风接着问道:“那你说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吧?” 陈丁吞吞吐吐地和盘托出整件事情。原来这厮经常从冯山那里购买毒品,欠下一屁股债务,无力偿还。冯山看到他还有利用价值,遂要求他一道深入南方边境弄点毒品,事成之后以前债务一笔勾销。 陈丁说完,寥长风质问道:“你自己带毒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带上女朋友?” “我也不想带,可是冯山要求我带,他说带人越多,运回毒品就多。前提是这些人必须忠诚可靠,因此所以我就想到了自己的女朋友。” 陈丁转头看了看他的女朋友顾苓,顾苓早已吓得花枝打颤,根本没听清他们两人的谈话内容。 寥长风笑道:“其实冯山想把她卖给那些外国的单身男性,因为挣钱更多,当然如果有人要买器官,那他们就会随时摘下她身上的东西,毕竟这样来钱更快。” 陈丁呆若木鸡,寥长风长吁一口气,吩咐道:“你赶紧带上她们往外逃命吧。” 陈丁先是一愣,继而回过神来,然后搀扶起他的女朋友。女孩们惊恐地盯着,寥长风笑道:“别担心!我好人,不要害怕,你们已经脱离危险,赶快出山回家吧!” 那三个女孩这才战战兢兢地跟随陈丁,返回来时的山路。寥长风整理背包,全部带上剩下的食物。临走之前,他走到冯山和老大两人的跟前劝道:“壮士断腕犹未晚,不义之财不可取。可你们拿的都是不义之财。当然我没有权利管你们,但我还是要劝劝你们,生平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少干点坏事,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冯山和老大的眼神空洞无物,黯然无神地盯着寥长风。他继续训斥道:“当然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好人和坏人,好人会说他是好人,坏人也会说他是好人,好人对于坏人来说就是坏人,所以你们还是做一个不好不坏的普通人,只有这样才能好好活着。” 他们无言以对,寥长风接着说道:“你们可能恨我,想要杀我,想找我报仇。不过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再见到我,因为有些人你们永远惹不起。” 寥长风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子,指着他们两人的鼻子问道:“你们会记仇,然后找我报仇吗?” 他们机械地摇了摇头,寥长风丢下一些药品和食品,然后微笑地背起肩包,向着山外走去。至于这两个混蛋能否活着回去,就看他们造化了。 三天后,寥长风,陈丁,顾苓,彤彤,还有马丽回到安康县城。经过这几天行走和深入了解,虽然他们也不那么害怕寥长风,但是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他们一行五人来到县城的一家宾馆落脚,当晚住了一宿。 次日分道扬镳,出门之前寥长风跟他们道别:“你们赶紧回家吧,就要过年了,汲取这次惨痛的教训,回去好好过个开心年!” 寥长风转身走下停车场找他的车,不对应该是白雪的车。谁知陈丁尾随而至,叫住他,“风哥,你回哪里?” 他笑了笑,“你们别送了,赶紧回家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是北方那边吗?要不咱们一起坐火车回去吧?” 寥长风心中一股暖流油然而生。陈丁虽然是个不良少年,但不可否认他胆子挺大。如果不是走上歪路,而是进入部队深造,也会成为一个好兵。 “我自己开车来,要不你们坐上我的车,我把你们送回家。” “谢谢风哥!” 那三个女孩也点了点头。寥长风驾驶白雪的轿车,搭上这四名特殊的乘客,陈丁坐在副驾驶,那三个女坐后面。陈丁上车后,来回地审视车内饰,满脸惊讶地问道:“风哥,这车多少钱买?” 寥长风一边开车一边淡定地答道:“不是我买,这是我借来的车子。” 他听完后,更加感到不可思议地叫道:“你真厉害!这车怎么也得卖七八十万。” 寥长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车,真有那么贵吗?” “当真不是你的车子?” “我骗你干嘛?有糖吃吗?真不是。” 他为了岔开话题,故意打开车里的收音机。广播里传出主持人甜美的声音:“听众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下面我们为大家送上一首经典老歌《问心无愧》。” 寥长风逐渐将广播的声音调大,歌声传了出来,他跟着歌曲哼唱,不知不觉越唱声音越大,最后仿佛疯子一般,一边开车,一边大声吼这首歌曲,眼泪浸湿他的双眼。 几分钟后,歌曲唱完了。此时寥长风的情绪已有些失控,他痛苦地大声哀嚎,一声声地痛苦喊叫,叫声在车子狭小的空间里久久回荡,直到把身体里所有愤怒的情绪发泄完完后,他才长吁一口气,车内再次陷入平静。 他愤怒地关掉广播,忍了好久才控制住眼泪。过了将近十分钟,他转头平静地问陈丁:“我们问心无愧,对吗?” 陈丁被他吓地点点头,寥长风委屈骂道:“对个屁!你少哄我开心。” 他把头转到窗外,盯着外面迷人的风景,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第248章 张冠李戴 第248章 张冠李戴 寥长风驾车回到目的地,送走车上这四位特殊的乘客,然后将车子还给雯雯。雯雯看到车门上的凹痕和鞋印,并不在意。当她得知寥长风的英雄事迹后,更加佩服得五体投地。 春去秋来,如此一来二往,他们彼此熟络,感情也不断加深,最终干柴碰到烈火,熊熊燃烧不已,生米煮成熟饭。转眼又过了大半年,他终于等来自己原来的神鹰身份被组织有意安排假死的消息。神鹰死时非常平静,也算是功德圆满。所有关心神鹰的亲朋好友,纷纷星夜兼程赶到他家,每个人以泪洗面,伤心不已。 不过寥长风并没哭,并不是他很坚强,而是他已经哭不出声来。众人到来之前,他伤心的眼泪已流干,嗓子已沙哑,心儿已死去。来见神鹰最后一面的人有看,雯雯和她儿子风儿,孤鹰和刘正刚,夜鹰和小白龙,飞鹰和老鹰,南坡万和乌龙,天龙和唐倩,白雪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老者徐卫东由于病重无法到来。神鹰的父母没见到儿子的尸体,因为他的尸体不可以让他们二老看到。 神鹰静静地躺在医院的太平间里,众人围着他的尸体,经过法医专家和众人亲朋好友的验证,宣布他确实已经脑死亡,早早结束他的人生短暂而辉煌的旅程。 某天晚上,寥长风安排的手下向他汇报道神鹰夜里没有回来,他们正在极力寻找神鹰。寥长风刚开始并没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几乎没人可以伤害对方。可到了凌晨两点多钟,神鹰还是哑无音讯。 寥长风开始担心他,由于他平时工作比较忙,他让天龙前往神鹰所在城市搜查。凌晨四点,天龙向寥长风汇报神鹰可能已经出事。如果别人对寥长风说神鹰发生意外,他可能不会在意,可是这些话从天龙的口中说出,他的心情就不会再平静。 早上六点,寥长风赶到神鹰所在的城市,天龙在神鹰租住的楼下等他。他们进入神鹰的房间,里面凌乱不堪又似曾相识,整个房间散发着他身上臭烘烘的体味,衣服杂乱无章地散落一地,厨房非常整洁,但灶台上裹着一层尘埃,冰箱里空空如也。卧室的桌子底下摆满啤酒瓶,窗帘窗户紧闭,阻挡外面的光。 他的**面铺着薄薄的垫子,垫子上面是白色的被单,军绿色的被单整齐划一的码放在床头。寥长风命令天龙立即召集所有组织的行动人员和所有情报人员,并且通知当地警方全力协助寻找神鹰的下落。 两个小时后,神鹰的信息传到各个工作人员手里,侦查人员再次查看神鹰的房子。寥长风下达最后的命令,下午三点之前必须找到神鹰的线索。他坐在车里,猜想各种可能的结局,时间慢慢流逝,目前仍没有消息传来。 寥长风再次下达命令,下午两点之前必须有结果,如果没有,后果自负。他上车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而嚎啕大哭,他开始为对方感到担心。下午一点十二分,寥长风得到消息,在安康县某坟地里发现一名无头男尸,寥长风带着众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那里。 当地警方和相关工作人员已经就位。寥长风心急火燎地推开人群,终于看清那具无头男尸,对方右手残缺,身上伤痕累累。他失声大喊道:“他的头呢?他的头哪里去了?” 在场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摇摇头,回答他:“目前还没发现这名男子的头部。” 寥长风跪倒在他尸体旁边,大声痛哭起来。那具无头男尸被人抬上救护车,寥长风坐在车里,看着只有身体的的神鹰怔怔出神。他的脖子还在流血,右手被人砍断,腹部还插着一把匕首。 下午五点,那名男子尸体进入当地军区医院的太平间。半个小时后,刘正刚带着神鹰小组剩余的成员,还有几名军医来到医院。当刘正刚得知神鹰已死的消息时,他瘫软地坐在门外,随后慢慢走进太平间,出来后他再也没说话,直接走人。 晚上九点,他们找到白雪,她哭哭啼啼地来到病房,怀孕的白雪看到神鹰的样子时,立刻哭晕过去;晚上十点,神鹰小组成员再次到达,他们进入太平间看了一眼无头尸体,退出门外跪倒,默默流下眼泪。 晚上十二点多,雯雯和风儿赶到医院;乌龙和南坡万相继到达医院;凌晨一点左右,刘正刚带着消失好几年的飞鹰来到医院,飞鹰看了一眼无头尸体,退出门外,跪在走廊,嚎啕大哭。 凌晨一点半,所有人进入病房,开始低低哭泣。雯雯拉着风儿,哽咽道:“风儿就要上学了,神鹰你快点醒来,让风儿喊你爸爸!风儿,快叫爸爸,神鹰醒醒吧!” 雯雯早已泣不成声。风儿并没叫爸爸,他只是看着妈妈痛哭,也被吓哭了。白雪再次掀开白布,然后扑到冰冷的尸体上,开始失声痛哭。她满脸泪水,哭诉道:“神鹰,我不该离开你,我有了孩子。是我们的孩子,他已经四个月了,你一定要看到他出生!” 已经伪装成神鹰小组新成员的寥长风看到这里,再次哭出声来。白雪拉着那个满是伤疤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嚎啕大哭。神鹰小组再次跪倒在地,哭喊着神鹰。他们已把神鹰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因为神鹰几乎救过他们每个人的性命。太平间只剩下哭声。没人说话,天龙也跪了下去,刘正刚和南坡万眼睛也红了。飞鹰痛苦地捶打自己的头部,没说一句话,大声地哭喊。 凌晨两点五十分,刘正刚当众朗读神鹰写给至亲好友的临终遗言。 “爸妈,当你们看到这份遗嘱时,我可能已经死去,你们不要悲伤,我生的伟大,死得光荣,希望你们好好活着,保持身体健康,养育之恩来世再报。” 刘正刚读完后,寥长风也拿出神鹰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通过特殊的变声装备朗读道:“大家好,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不在人世,我已感到死亡的到来,但是有件事情必须要去,欠了人家总要还回去。雯雯,替我照顾好风儿,告诉他,我很想她,谢谢你陪我走过的那些令人难忘的岁月。白雪,你很美,人很好,找个好人就嫁了吧!希望你以后幸福美满,谢谢你陪伴我度过人生最艰难的时刻。” 第249章 最后的潜伏 第249章 最后的潜伏 “爸妈,你们辛苦了!妈妈您要好好照顾爸爸,爸爸您不要总惹妈妈生气。你们的养育之恩,今生无以为报,来世我还是你们儿子。” “薇薇,谢谢你对我这么多年来无私的帮助,我早就原谅你曾经的背叛,同时也希望得到你的谅解,谢谢陪我走过那段灰暗的日子。” “最后衷心地希望我的领导和战友兄弟们不要悲伤,不要哭泣,我会时刻想念你们。希望你们把我的骨灰洒在北方边境的丛林里,那里才是安身之所。” 寥长风满含热泪念完神鹰留下的遗书。遵照神鹰生前的遗嘱,凌晨三点,神鹰丧事委员将他的尸体送往火葬场进行火化。清晨五点多钟,他们坐飞机前往北部边境,将神鹰的骨灰散在绵延曲折的边境线上。 有孕在身的白雪买下神鹰曾经租住的那套房,然后只身一人住了进去。天龙和唐倩决定搬到神鹰家对面,为他神鹰的父母养老送终。刘正刚则在退休之前,替神鹰的家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如果他做不来,那么寥长风就会去做。 雯雯决定回国,来到神鹰的父母居住的城市,想要让风儿陪伴他奶奶爷爷长大成人。寥长风则在边境线上陪神鹰待了一天一夜,跟他说好多话,然后回到组织报道。 薇薇走后第三天晚上,寥长风正在津津有味地吃压缩饼干,他很久不来查看边境,要等之人始终还没来。每天他身穿厚重的衣服,躺在冰冷的泥地上,等待他的到来。时令已入四月,边境还是那么寒冷,前几天暴雪突发,天地白茫茫一片。再过不久,冰雪很快就会融化。直觉告诉他,对方一定会在冰雪融化之际现身。因为代号为神鹰的寥长风的死亡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晚上十一点多钟,寥长风吃完东西,喝下几口冰冷的雪水。他的心病时好时坏,不过呆在这个冰天雪地里,能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病好不好已经无所谓,也没有什么意义。呼呼的寒风中,寥长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朦胧中他突然听到一阵阵细碎的脚步声,那是行人踏雪而行才发出的声响。 寥长风立刻清醒过来,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时间已是凌晨四点,心里不禁一阵窃喜,该来的终于来了。他躺在自己挖好的掩体里,竖起耳朵,静静地倾听四周的情况。 那人行走的步伐十分缓慢,每迈出一步都让人感到很吃力,看来他身体有点虚弱,人也老了。对方到寥长风的墓碑前,从屁股的口袋里取出手电一照,仔细端详一会儿,紧蹙眉头,关掉手电,拿起手上的铁锹开始挖掘。 寥长风笑眯眯地躺在掩体里,静听外面对方吃力地挖开自己的坟墓。半个小时后,对方终于放下铁锹,呼吸变得急促。他坐了下来,望着远方,一声长叹道:“唉,老了什么也干不动了。” 寥长风立即接过话茬,大声叫道:“是啊,你老了!” 他下意识地握住铁锹,立即站起,盯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此时寥长风已走出掩体,他吃惊地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寥长风,诧异地问:“你到底是谁?谁人还是鬼?” 寥长风仰天笑道:“我是神鹰。” 对方一脸茫然,“你没死?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寥长风呵呵一笑,“我当然没死,你给我的东西还没物归原主呢?” 只听,哐啷一声响。对方气呼呼地把铁锹扔在雪地上,大声怒吼道:“又是刘正刚那小子给你出馊主意吧?” 寥长风立即摇摇头,“不是,是我自己想到的馊主意。” 他吃惊看着寥长风,反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寥长风平静地笑道:“因为我担心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的兄弟雄鹰也就白白送死,太不值了。” 他叹了一口气,“我一直再等这一天的到来。” 寥长风奸笑道:“你别等了,已没人再伤害你。我把东西给你,再加上你得到的那些,上交国家吧。”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啊!躲躲藏藏十多年,我已心生厌倦,也该过平常人的生活。” 寥长风从上衣的口袋里抽出一个小本子扔给他。 他接在手里,拿手电照了照,扫视一眼,笑道:“神鹰,你的后事我也听说了,希望你好好活着。” “你也是,秃鹰!” “秃鹰?已经很久没人叫我这代号了。” 他拿起笔记本插入口袋,然后背上箩筐转身要走。寥长风叫住了他,“刘正刚让我转告,让你把他身边的影子撵走,他身份已经暴露。” 秃鹰满脸皱纹,舒展久违的喜悦,他往前走了几步,回头问道:“他退休了吗?” “快了,估计今年就退下来。” 他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退下来好啊,交完东西,还我清白,我也就退了。” 寥长风看着眼前这个数次追杀的对手,身穿粗布衣服,厚棉鞋,破裤子,佝偻着腰背一个箩筐,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远处走去。他抬起右手,深深地敬了一个军礼。此时,他不想急着回去,又重新躺在掩体里,回忆起十年前那次为雄鹰报仇的任务,心中感慨万千。 第二天,寥长风踏雪而行,走下雪山。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安静地行走。这是他为国完成的最后一次任务。下午两点,他回到南方落脚的这座县城,再次拨通薇薇的内线电话。不一会儿,薇薇独自开车过来接应。 当地的气温已经回暖,薇薇身穿一身白色短袖短衫,搭配一件黑色长裙,脚踏高跟鞋,齐肩短发,皮肤雪白,深色墨镜,下车时看着寥长风傻笑。 寥长风笑了笑,向她走去。薇薇走过来紧紧地拥抱他。此时他身上脏兮兮,也不好意思抱她。薇薇在他耳边责怪道:“为什么不抱我?你不是说过以后见面都要拥抱吗?” “我身上很脏,在土里躺了好几天。” “没事,你又不是在屎里泡好几天怕什么?” 第250章 一黑一白 第250章 一黑一白 寥长风摇了摇头,轻轻地抱了一下薇薇的香肩。薇薇带他回到两人以前曾经的住地,洗澡换衣,简单吃点东西,然后开车带他故地重游。寥长风已经很久不来此地,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场景。不禁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情景,那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自从他进入神鹰小组后,每次经历那些激动人心,生离死别的场面,都会默默流泪,这次也一样。他坐在后面,看着身后渐去渐远地故地,还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薇薇从扶手箱里拿出纸巾递给他,他接在手里,当车子路过他们熟悉的营区时,他擦干随即眼泪。 薇薇关切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老男人,心里莫名的伤感。 寥长风满含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又让你笑话了。” 薇薇尴尬地赔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哭。” 后来他们一起吃饭,薇薇带他去买很多衣服,然后开车送他回到住地。临走之前,她告诉寥长风,秃鹰已上交他十年前得到的东西,他的任务已完成,组织给予一定的奖励。薇薇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他。 寥长风摇摇头,“不用了,你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薇薇微笑,说道:“这是应得的奖金,可不是我的钱。你拿去用吧,因为白雪有了你的孩子。” 寥长风吃惊地问道:“你说什么?” 薇薇平静地说:“白雪有了孩子,还是个男孩,为了把戏演得更加逼真,我也把她叫来,没想到她怀孕了。” 寥长风吃惊地看着薇薇,难以置信,“她真的怀孕了?” 薇薇平静地点点头,寥长风问:“那她现在哪里?” 薇薇哀怨地答道:“她就在你租住的房子里。” 寥长风点了点头,无言以对。薇薇直接把银行卡扔到地上,然后开车走人。寥长风看着远去的薇薇,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近乡情更怯,他不敢回家。他不知道怎么面对白雪和薇薇,这一白一黑真是命中注定。 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回到了家,从门口旁边的窗户取出钥匙,打开房门。屋里黑咕隆咚,一个女人自说自话,絮絮叨叨地话语从卧室里传来。他赶紧打开客厅里的日光灯,然后下意识地推开卧室的房门,可房门紧锁。 里面的女人警觉地质问道:“你是谁啊?” 寥长风平静地回应道:“是我,阿风。” 对方打开卧室的照明灯,战战兢兢地推开卧室门。寥长风看到白雪身穿粉红色的睡衣,脸色发白,呆若木鸡地看着。寥长风笑道:“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住了?” 她抡起巴掌打在寥长风的脸上,骂道:“你这王八蛋,王八蛋!” 寥长风也不躲闪,挨了对方一巴掌。她直接坐到**哭起来,寥长风不知道怎么办,陪她一起坐着。 寥长风和刘正刚制定计划,让他假死,然后引出秃鹰。寥长风把十年前的东西给了他,他把寥长风的东西,连同他自己所拥有的东西,一起上交组织,然后彻底结束那段东躲西躲的日子。 白雪本来以为寥长风死了,寥长风坐在那里看着哭泣的白雪,不知道说什么,白雪今年才二十七岁,她竟然怀了寥长风的孩子,他不知道怎么办。白雪停止哭泣,一边躺下,一边嚷道:“滚开,我要睡觉了。” 寥长风离开床边,让她躺下,白雪将被子盖住头。寥长风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盖的仅是一张被子,因为寥长风就一张被子。他发了一会呆,然后关灯和衣躺在白雪的身旁,刚躺下不久,白雪突然抬腿猛踹他,一边踹一边喊道:“赶紧去洗澡,别弄脏了被子。” 寥长风只好下床去洗澡,脱下脏兮兮的衣服,也懒得开浴室里的灯,直接用凉水冲了冲,然后穿上一条内裤和一件t恤走了出来。他刚要上床躺下,白雪立即掀开被子,气鼓鼓地问道:“你这么快就洗完了?” “是啊?这有什么毛病吗?” “洗这么快?你洗够五分钟了没有?” “我又不是一头牛,身上又不是很脏,冲一下就好了。” “你身上还不脏?你脏死了,重新去洗,用沐浴露和洗发水慢慢洗,记得洗头和搓掉身上的污垢,好好搓搓,听见了吗?要不你就到外面沙发上去睡。” 寥长风极不情愿地走进浴室,打开节能灯,洗漱台上摆满白雪使用的洗浴用品。他原来根本没用这些东西,只用一块毛巾,一块洗衣皂,一瓶洗发水。他脱光衣服,开始洗头,弄湿头发,然后涂上洗发水轻轻揉搓出泡沫才冲水洗净,不过他实在懒得搓澡,因为实在太麻烦。 于是,他坐在马桶上,拧开阀门,让淋浴喷头的温水洒到身上,呆呆坐在那里,消磨时间。大约过了二十分钟,他从马桶上站起来,随手关掉淋浴,走进卧室。 他刚走进门,白雪劈头就问:“你到底搓澡了没有?” “搓啦。” “那么快?” “这还快啊?都搓了半个小时。” “那你肯定没好好搓,使用香皂了吗?” “用啦。” 白雪没理他,扯起被子蒙头就睡。寥长风躺到她身旁,整个被子都裹在她身下,他只穿一条内裤,一件短袖,刚洗完澡确实很冷。他哆哆嗦嗦地叫道:“给我盖点被子,太冷了。” 白雪动了动,寥长风掀开被子钻进去。白雪转身侧卧,背对寥长风。寥长风平躺**,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可是必须告诉她,自己假死事出有因。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可能实话实说。他反复想着怎么跟她解释。 白雪一动不动地侧卧。寥长风知道她根本没睡着。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只好决定实话实说。想通后,他转身碰了碰白雪,轻声问道:“嘿,你睡了吗?” “不要碰我,我怀孕了。” 寥长风无奈地笑了笑,“我又不是要跟你那个,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白雪生气地说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寥长风挪了挪身子,命令道:“那你转过来,别背对着我。” “你爱讲不讲,不讲拉倒。再不讲我可要睡觉了。” “好吧,你好好听。” 白雪不再说话,寥长风开始绘声绘色地讲故事。 “以前有个人,他的代号叫神鹰,也就是我。” 白雪又挪了一下身子,不解地问道:“这不是讲你的过去吗?” “不是,我讲的只是一个故事,为了增强代入感,方便你理解,把主人公改成我。” “哦,那你随便讲,你怎么讲,我就怎么听,你爱怎么骗就怎么骗!” 寥长风无奈地笑了笑,“那我开始讲了。” 话音刚落,白雪又翻了一个身,寥长风停止讲故事,问道:“你又怎么了?” 第251章 白雪出走 第251章 白雪出走 “没事,我只是躺着不舒服,就翻了个身,你接着往下讲,听着呢?” 寥长风清了清嗓子,接着讲,白雪平躺,静静地听着。寥长风忽然觉得白雪很久没动静,莫非她睡着了?于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白雪,你睡着了?” 白雪动了动身子,“没睡没睡,这不是在听嘛?听得入迷了!” “呵呵,你要是太困了,就告诉我,明天再给你讲也不迟。” 白雪嗯了一声,寥长风再次讲起故事,讲着讲着,他再转头看时,发现她早已沉睡,那张稚嫩的脸蛋仿佛孩儿脸一般,那么单纯,那么善良,寥长风轻轻地拉起被子盖到她的脖子,也闭上双眼入睡。 清晨,窗外鸟儿叽叽喳喳,寥长风也听到室内一阵窸窸窣窣,睁眼一看,“你起那么早干嘛?” “医生说,孕妇早睡早起,有利于肚子里的宝宝成长发育。” “那我请教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寥长风欲言又止,“算了,我还是不问了。” “我发现你这人总是喜欢吊人胃口,爱卖关子,很让人讨厌哈。” “好吧!那你说一说肚子里怀的是我们的孩子吗?” 白雪一脸平静,反问道:“那你说呢?” 寥长风没敢正眼看她,小声说道:“我觉得应该是吧。” “可惜不是!” “那到底是不是?” 白雪看到他非常激动的样子,笑道:“真不是!” “你确定?”白雪平静地看着他,轻轻地翻身下床,一边走一边嗔怒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问得寥长风哑口无言,她站在梳妆台前,梳理自己的头发,梳完头发又喝了几口水,一边照镜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管谁的,都希望你把孩子......” “这人总喜欢说暗话,希望我把孩子怎样?” “你这么年轻漂亮,聪明伶俐,未来十分美好,前途一片光明。” “你刚才说把孩子怎样?” “不怎么样。”白雪笑了笑,走出卧室,去洗漱。寥长风躺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快四十岁,如果白雪怀他的孩子,那他真是左右为难。她那么年轻貌美,家庭条件那么好,应该找一个比他更好的男人共度一生。而像他这种整天酗酒,无所事事,身体残疾,心理疾病,居无定所的男人不可能给人家一个幸福美满的人生。 白雪洗漱完毕,回到卧室穿衣,背对寥长风淡定地说道:“这是我未婚夫的孩子。” “可是薇薇说是我的孩子?” 白雪冷笑道:“薇薇?她凭什么说是你的孩子?孩子又不是在她肚子里吗?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自己还不知道吗?你觉得她很可笑吗?” 寥长风沉默。话虽如此,但是通过她刚才说话的语气,寥长风觉得应该是他的孩子。 “早餐你吃点啥?我下楼去买。” “还是我去吧,孕妇应该多休息。” “等你起床买吃,恐怕我都饿死了,你吃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 “那你再睡会儿!等我吃完再给你带回来。” 白雪出门而去,寥长风躺在**,思考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到现在还没告诉父母自己还活着,怎么跟他们解释......他想得头都大了。半小时后,白雪还没回来。寥长风担心她安慰,只好起床,洗脸刷牙,出门找她。当他走到门口时,突然看到墙上有一段用口红写留言:“阿风,我走了,出去散心,他不是你的孩子,希望你以后过得开心幸福,多多保重!” 寥长风立即夺门而,跑到外面,找遍附近所有的地方,没有发现白雪的踪影。他又跑去附近的餐饮店寻找,人家告诉她那姑娘已经很久没来这里吃东西。他再次查找一遍,还是没找到她。 于是,他跑到白雪的住地,大门紧锁。他赶紧跑回家,给她打电话,发现她的电话还在客厅里。她什么也没拿,就这样走了。寥长风只好出门去找她哥询问情况,偏偏她哥不在本地,出去办事。 他孤身一人默默地行走在路上,心里很不是滋味。白雪就这样离他而去了吗?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该何去何从?他的脑袋开始隐隐作痛,周遭总有一些杂音传进耳朵里,非常尖锐刺耳。他紧紧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刺耳的杂音还是不断地钻进耳朵里,让他感到十分烦躁不安。 心脏也开始急速跳动,他感到一阵恶心,赶紧扶墙站起,干呕不已,可什么也吐不出来,杂音继续冲击他的耳膜,脑子杂乱无章,头痛异常。浑身冷汗涔涔,他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头埋进腿里,低头闭眼,急促呼吸。 可是脑袋越来越沉重,耳朵已听不到自然界的声音,仿佛周围全是杂音,也不知道杂音来自哪里,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的芸芸众生,大家的脚步匆匆忙忙地走着。 寥长风吃力地站起,望着不远处熙来攘往的车辆出现了重影,感觉视线有了一丝模糊。即便如此,他还是拦下一辆女司机驾驶的出租车。热心的女司机扶起他上车,他虚弱地瘫坐位子。汗水几乎湿透他的衣裳,杂音还在继续冲击耳朵,头部剧疼的痛烈。 在他艰难地指引下,出租车终于送他回到住地。下车后,寥长风扶着小区门口的树干开始呕吐,可还是什么也吐不出。他一步一步地往回走,苦撑着走进电梯,回到房里,痛苦地趴上沙发,从茶几的抽屉里摸出几片止痛药,吞了下去。 耳朵里的嗡嗡杂音还在继续回响,冷汗直冒,不过心脏跳动的频率已有所降低。他伸手挡住紧闭的双眼,遮挡一切来自外界的光线,沉沉睡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寥长风在饥渴难耐中醒来,从沙发上坐起,端起桌上的水杯,猛灌几大口。 抬头看了看窗外,发现天色已晚。他慢慢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才想起白雪走后,自己出门找她,身体不舒服,打车回家,然后睡着了。想到这里,他急忙起身,再次冲到门前,再找白雪,当他看到墙上的留言时,只好停下前行的脚步,返回客厅。 囫囵吞枣地吃了一些东西,慢慢走进卧室,脱衣坐在**,看了看白雪睡过的枕头,看了看她留下的物品,然后轻轻地关灯,靠在床头,待在黑漆漆的屋里,自言自语道:“白雪,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他看了看外面皎洁的月光,又看了看身旁,除了他自己的影子,**空无一人,白雪早已不在了。 第252章 自食其言 第252章 自食其言 寥长风侧卧在床,摸了摸白雪睡过的那个枕头,自言自语地问道:“白雪,你困了没有?” 当然没人回答,他又笑了笑道:“白雪晚安,一夜好梦!明晚我继续给你讲故事。” 他拉过被子盖住那个白色的枕头,自己也钻被子里,睡着了。白雪走后几天,寥长风每天都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只是到了晚上,他会给枕头讲故事,想起她被故事感动时哭成泪人的模样,想起她听故事时那开心样,想起她愁眉紧锁的样子,想起她迫不及待欲听下回分解时那着急劲儿。 他关掉所有的灯光,躺在**,对着孤独的枕头,平静地说道:“昨晚讲到我刚从北亚监狱归来,今晚接着开讲。”于是,他声情并茂地述说自己的过往。讲到一半,忽然发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从不坐车,而走路吗?” 枕头要是会说话,此时都恨不得喊上几声,可惜没人回答。寥长风接着自问自答:“因为坐车太危险,走路容易隐藏,山里最安全。”就这样在自娱自乐与自我陶醉中,寥长风度过了每一个孤独惆怅的漫漫长夜。 一日心血**,寥长风决定回家看看父母,他站在小区门前,忍不住拨打家里的电话试探虚实。接电话还是他那个熟悉的妈妈,不过她的声音已显得有些苍老而憔悴,他妈妈刘大婶沙哑的嗓音问道:“喂,你好,是哪位?” “妈,是我!”寥长风轻声喊道,他差点哭出来。 刘大婶的耳朵不太灵便,她稍微停顿几秒,叫道:“哪位?阿风,我儿子?” 她急忙转身嚷嚷:“老头子,老头子,快过来,快过听听!好像是咱儿子打来的电话。” 老寥没好气地叫嚷:“咱儿子打电话来了?大白天见鬼了吗?那小兔崽子不是死了吗?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死老头子,别瞎说!”刘大婶拍一下老伴儿,接着喊道:“儿子,你有话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妈,我没死,还活着。” 刘大婶焦急地喊道:“那你在哪呢?啥都不见人回家呢?” “我就在咱家小区楼下,你不要着急,这就回去啊。”寥长风掐断电话,往楼上跑去。此时,二老已走出门口等候,刘大婶见到死而复生的儿子突然回到身边,上前紧紧地抱住他,老泪纵横,哭诉道:“你这孩子,怎么老让大人操心?” 老寥一个巴掌打到儿子的脑袋上,眼含热泪地吼道:“小兔崽子,你不是死了吗?还回来干什么?这些年你死哪去了?看看你妈,好好看看你妈!她头发都白了......”他再也说不下去,转身回屋,默默地流泪。 寥长风搀扶妈妈回到客厅,擦干她眼角的泪滴。其实,这些年他们早已习惯这种生离死别的生活,儿子在不在身边已经无所谓。可不在身边的儿子却突然死亡,实在令人难以接受。即使寥长风进入部队那一天起,他们已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也无法接受儿子离世的事实。片刻的忧伤之后,一家人的心情逐渐恢复平静。 他想好许多常人可以接受的理由,慢慢地讲解给他们听,从中午一直讲到晚上,他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刘大婶开始做晚饭,老寥开始看报纸,一家人又吃上一顿其乐融融的团圆饭。 寥长风就这样平静地陪伴父母度过半个多月的美好光阴。一日,他正在书房里看动漫,那部已经很久没接到外界电话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的短信。他翻出一看,却发现这是一个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 他急忙回拨过去,对方总是在通话中,他再次看了看短信的内容:阿风,最近忙么?周末有空吗?我要结婚了。我去找你,你不在家。收到请回复。” 想都不想,他也知道这是白雪发来的短信。于是,他赶紧编辑一条回复她:你在哪? 她隔了好久,才回复信息:我在安康新区。 寥长风又发一条信息问她:你怎么跑那去了?跟谁结婚啊? 她隔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回复:我跟未婚夫来拍婚纱照,顺便买点东西。先不说了,我很忙!记得周末到安康新区雄鸡大酒店参加我的结婚典礼,记得带上礼金。 寥长风立刻回复:你先不要走,我这就去找你。 白雪并没回复,寥长风走出客厅,叫道:“妈,我有急事出去一趟。” “怎么刚回来几天说走就走?去哪?干嘛去?” “真有急事,我会给你们打电话。”寥长风一边着急地穿鞋,一边答道。 “到底什么事这么急,每次都是急急忙忙地走。”刘大婶的老泪止不住留下来。 “妈,你别哭!过几天我就回来。我又不是去打仗,别担心。” “有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老寥丢开报纸,从沙发上站起,叫道。 “嗯,我知道了。”寥长风冲出家门,打的直奔车站,买了直达白雪那里的快班车。他在车上一直联系白雪,可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只好一次次发短信询问。夜里十二点多,寥长风在客车之上半睡半醒,白雪终于发回短信。 “阿风,你爱我吗?” “白雪,我爱你。”寥长风几乎秒回。 这次白雪很快回信:“好,我在老地方等你,你几点到达?” 寥长风赶紧回话:“明早七点就到你那,你一定要等我,不见不散。” 白雪回复道:“希望你不要骗我,九点在那等你,不见不散。” 寥长风再次秒回:“不会骗你,骗你是小狗。” 白雪没再回复他,他又发了好几条,她依然没回复。寥长风一宿没合眼,一直盯着手机,手机都快没电了,他还呆呆地看着,死记硬背白雪的那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电话号码。 次日早上七点,客车抵达终点。寥长风心急火燎地跑出汽车站,拦下一辆赶早班的出租车。司机哈欠连天,迷迷糊糊地问他:“请问先生你上哪?” “君悦酒吧,越快越好。”寥长风钻进车子。司机二话不说,发动汽车,深踩油门,沿着既定的地点呼啸而行。寥长风如坐针毡,在车上焦急观望窗外,时不时地询问司机还有多久才到。 司机不耐烦地告诉他马上就到,别催了,越催越慢。此时的寥长风心跳却越来越快,豆大的汗珠冒出额头。自从年初他被人打伤后,发了一次高烧,体质就不行了。最近这种症状大有愈演愈烈地趋势。 他捂住隐隐作痛的脑袋,耳朵再次传来嗡嗡之声,仿佛千军万马奔腾。他紧紧地低下头,可还是非常难受,头脑的意识开始模糊,胸闷恶心,不自觉地干呕几下。 “怎么了?你晕车啊?干嘛不早说。”司机关切地问。 寥长风有气无力地回应:“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快到了吗?” “还有十几分钟,不会超过二十分钟。” 寥长风双眼紧闭,强忍呕吐,顷刻间汗流浃背。平时毫无征兆的后脑开始疼痛,紧接着耳朵生疼。他基本上已听不到外界的声响,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响声,仿佛置身机舱之内,震耳欲聋。他低头苦苦撑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何其漫长,仿佛度过一个世纪。 好不容易熬到下车,他支付打的费,找了一个僻静地角落呕个不停,肺部都要撕裂了,还是吐不出一点东西。耳朵听不见了周遭的声音,只感觉路旁行人的嘴巴一张一合,就连眼睛看东西也变得有些虚无飘渺。 他强忍疼痛继续往前寻找白雪,四周全是嗡嗡之声。他非常艰难地往前走,白雪在哪?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手机的屏幕非常刺眼,他看了好几次,也看不清楚时间和地点。 他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走着,艰难地走着。想给白雪发短信,可他根本看不清楚东西,尤其带有亮光的东西。他拨打电话,那嗡嗡之声顿时响彻四周,他隐隐约约耳机里传来一句: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的心底立即涌起莫名的悲哀,仿佛魔怔一般。他想放声大哭,可欲哭无泪,只好忍住,像个疯子一样行走。心底多么希望白雪能看到他。最后,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再次醒来时,他身上盖一张白色的被子,头顶吊输液瓶。他坐了起来,看了看四周,头脑空白几秒钟后,才反应意识到这里是医院。我怎么又上医院了?他极力搜索记忆的残片,才想起事情的经过。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才发现身上的外套竟然不见了。于是,他开口询问旁边的病人:“现在几点了?” “那墙上不是有钟表吗?”病友嬉笑道。 寥长风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已是下午三点。他发出歇斯底里地呼喊,发疯一般拔掉输液管。闻讯而来的护士跑进来阻拦,他一把抓住护士的肩膀,眼泪直流,双眼通红,大声喊道:“我的外套呢?” 护士哆哆嗦嗦地答道:“你的外套就在床边的柜子里。” 寥长风松开护士,冲到床头,翻开外套,掏出自己的手机一看,上面显示五个未接电话,四条未读短信。都是白雪那个号码打来的电话和发来的信息。他逐一点开阅读短信内容。 九点十分,她发来:你到了吗?在哪呢? 九点四十分,她发了:你在哪,再不来,我就走了。 十点半,她再次发来:你是不是又再骗我,不能来干嘛非说你要来?为什么骗我? 十二点,白雪发来最有一条信息:我恨你,你这混蛋。 寥长风披上外套,拿起手机,向外面走去。护士要求他交完医药费才能离开,他只好将银行卡丢给对方付完欠下的费用。走出医院大门时,他掏出手机,给白雪发了一条短信:祝你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幸福永远。 他晃晃悠悠地走向车站,坐上回家快班车。不过,他没回妈妈的身边,而是回到租出的老地方,关起门来,躲在黑暗里,睁大眼睛,寻找光明。他浑浑噩噩地待了好几天,当看到手机上的日期显示周六时,仿佛打了鸡血一般,一跃而起,洗澡,刮胡子,然后打的直奔商场,买了一套黑色的西装时,一双黑色的皮鞋,一件白格子衬衫,一条浅蓝色领带。他又到商场旁边的理发店剪了个时髦的发型。 第253章 风儿我是沙 第253章 风儿我是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当手机清脆悦耳的闹铃声响起时,寥长风一跃而起,翻身下床。从头到脚,涂上所有的洗漱用品,认真清洗一遍,然后梳理长发,打点摩丝定型,穿上新买的衬衫,打好领带,换上新皮鞋,站在更衣镜前穿好西装,精神抖擞地走出门外,拦下一辆出租车向安康新区雄鸡大酒店奔去。 酒店门前一片绿草如茵的平地上,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忙忙碌碌。他们有的在搬东西,有的在装饰结婚典礼的布景,为了让整个场地显得更加喜庆祥和,可谓费尽心机。 寥长风站在树荫底下,双手插入裤袋,静静地观看眼前的一切。拂面的春风还有点阴凉,微风吹动发梢,他仿佛一个泥塑雕像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看人家忙碌。由于来得太早,还没到典礼时间。不过参加婚礼的客人已开始陆续光临酒店。他一直站着,就是为了来再看白雪一眼,可她没有出现。 上午十点,众人望眼欲穿中,白雪的结婚典礼终于如期进行。坐在宾客席位最后一排的寥长风,大老远地看到身穿洁白婚纱的白雪在她父亲的牵引之下,落落大方地地走了出来。白父亲手将女儿交到女婿手里,新郎和新娘在亲朋好友的目光中,手牵手,肩并肩走上主席台。 新娘子白雪环顾四周,寥长风始终注视她。最终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不过白雪只是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面带微笑地看别人,亲切地跟婚礼主持,还有新郎互动。 寥长风始终笑看眼前的一切,穿上婚纱的白雪美得不可方物,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洁白无瑕,冰清玉洁。可惜新郎不是他,他将随礼放在座位上,兀自起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走出那片茵茵草地。因为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他不想扫人家的兴致,他害怕流泪。这时,婚礼上骤然响起那首十分应景的音乐《我只在乎你》。 一曲终了,寥长风终于流下心酸的眼泪,他抬头看了看蓝色的天空,伸手拢了拢乌黑的头发,双手插进口袋,转身离去。他想一个人静静,孤身一人来到江边,独坐江边的岩石上,掏出随手从桌上拿来的红双喜香烟,抽了一根。远方,涛涛的江水奔流不息;近处,孤独的烟头明明灭灭。 不一会儿,一根烟就抽完了。寥长风扔掉烟头,又抽出一根点燃,他擦了擦眼泪,抬头仰望深邃的夜空,天上没有一颗星星,就像他不可预知的未来一般,前途一片渺茫。他那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了下来。江水怒吼,惊涛拍岸,浪花漫卷。 过了许久,他才止住眼泪,大喊一声,愤怒击打自己的脑袋,然后长吁一口气,快速站起,愤怒地拿起包,背在身上,转身离去。二十分钟后,他离开了江边,激动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他停下脚步,抬头仰望天空,平静告诫自己: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由我我变天。可天空还是那么黑,他仰天大笑,走向远方的黑夜,想找个地方沉睡。 白雪结婚后,寥长风没再去见她,白雪好比是他生命长河中的一段小插曲。曲终人也散。他终于离开了原来租住的地方,再次踏上流浪的路途。 这天,寥长风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接到薇薇打来的电话,对方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人在哪?” 他支支吾吾地说出一个大概的位置,因为他不想让薇薇来找。 顽皮的薇薇调侃道:“听说的你的小情人结婚了?怪不得你不愿意说出具体下落。” “你听谁那个乌鸦嘴说的,别听人家瞎说。我一个流浪汉,哪有什么小情人。” “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不过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寥长风钻进一个树荫里,安坐下来,聆听薇薇跟他说事。 “风儿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你还记得吗?” 寥长风一听儿子的乳名,顿时变得浑身不自在,他不好意思地答道:“我不记得了。” 薇薇停了许久,才回应:“哦,贵人多忘事。我们打算给他举办生日宴会,邀请亲朋好友参加,好歹你也是他亲爹,希望你不要缺席。” 寥长风迟疑一会儿,“算了,还是别参加了,我不想打扰他的生活,只要他过得比我好,就行了。” “你真的不想见见他?他都快要四岁了。”薇薇一顿抢白,寥长风不禁陷入沉思,他想起以前风儿的模样。那时这小子才五个月大,长得白白胖胖,眼睛很像雯雯,没想到如今长这么大了。 得知对方保持沉默,薇薇小声问道:“阿风,你还在听吗?” 寥长风连忙说道:“在听,我在听!有话就说。” 薇薇再次强调:“我就是邀请你参加风儿的生日宴会,你一定要到场见他,哪怕只是远远看他。” 寥长风抬头看了看远方飞驰的汽车,一字一顿地拒绝道:“对不起,我不去了,你替我给他买份礼物。” 他挂掉电话,呆呆地坐在树荫底下,脑海里极力回想风儿,想起那个可爱的儿子。他时常在梦里见到人家,但对方的样子总是那么模糊,不过他可以肯定那就是风儿,每次总想在梦里好好看看,结果还没看清就醒了过来。 风儿都四岁了。寥长风不禁笑了笑,再过几年他就要变成大男孩,希望他快乐开心。寥长风美美地想着,依靠树上,闭上眼睛小憩。突然,手机一阵**,收到新信息的提醒,他拿出点开一看,是薇薇发来的短信,信息内容除了注明时间和地点,末尾还附加一句话:希望你能来,风儿长大了,见他一面。 寥长风读完短信,关闭手机,靠在树上休息。不一会儿,他昏昏沉沉睡着了,前天晚上他一直赶夜路,早已困倦不堪。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风儿,风儿长大了,英俊帅气,追着他喊:“爸爸,你去哪?” 他紧张地答道:“我不是你爸爸,我不是你爸爸。” 然后慌不择路地跑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才停下来,突然发现有人拉他衣服的口袋,低头一看,不禁失声叫道:“嘟嘟,你怎么在这?” 小女孩嘟嘟哭喊道:“爸爸,你去哪了,我很想你。” 寥长风伸手抱起嘟嘟,擦干她的眼泪,安慰道:“你怎么又哭了,不是告诉过你别哭,再哭眼睛就瞎了。” 嘟嘟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喊道:“爸爸,我想吃饭,肚子好饿。” 他抓起背包,抱住嘟嘟,叫道:“走,爸爸带你去吃东西。” 他们来到一家肯德基餐厅,嘟嘟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寥长风去给她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等他再次回到座位时,发现嘟嘟的旁边竟然坐着一个小男孩,他仔细一看,不禁失声叫道:“风儿,你怎么也在这?” 第254章 临时起意 第254章 临时起意 风儿抬起头,调皮地笑道:“爸爸,你不能丢下我不管!我也要吃东西。” 寥长风放下食物,他们喜笑颜开地大吃特吃。他呆呆地看着嘟嘟和风儿天真无邪的笑脸,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他不想打乱风儿的生活,也不想丢下嘟嘟不管。 进退两难中,突然马路对面跑来一辆轿车,风驰电掣一般向风儿和嘟嘟的方向猛冲。 寥长风大声喊道:“风儿,嘟嘟,快跑!” 他话音刚落,孩子尚未反应过来。车上顿时跳下两个蒙面大汉,手持机枪对准他们一顿扫射,可怜的孩子被打得支离破碎,血肉横飞。寥长风双手甩出匕首御敌,惊叫一声,猛扑过去。 当他再次确认那两个孩子是死是活时,却醒了过来,才发现是一场噩梦。他惊出一身冷汗,抬头看看天空,日影西斜,已是下午时分。回想刚才的梦境,心有余悸,他擦了擦流出的眼泪,起身打开手机,再次阅读薇薇发来的信息,决定去看一眼儿子。于是,他迈步向车站走去。 虽然他身处南方,但是到达薇薇所说的那个地方,也需要好几天时间。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导致寥长风的饮食起居极不正常。每天风餐露宿,天当棉被地当床,醉卧一乡又一乡。天气越来越热,已经很久不洗澡的寥长风身上散发一股汗馊味,浑身脏兮兮,形同乞丐,路过的行人掩鼻而立。 不过他并不在意,依然心安理得地混进人群中排队买票,上车闭眼,安心睡觉。人们看到他乱蓬蓬的头发,肩背一个黑包,身上脏兮兮,脸上黑乎乎,大热天还穿长衣长裤,全身散发一股浓烈的汗臭味,纷纷摇头苦笑。 不过他并在意这些。检票员过来查票,看到他身上太脏,只查他的票,其他人则蜻蜓点水,走马观花地应付了事。因为在人们的印象中,像他这样的乞丐向来不会坐火车。 他只好从满是污渍的上衣口袋里掏出车票,交给检票员。对方抓在手里,端详许久才还给他。乘客们仿佛看戏般围观,身旁之人掩鼻而坐,敬而远之,可能害怕他弄脏衣服。他看到那些人鄙夷和厌恶的眼神,觉得很不好意思。看来坐在这里让人感到不舒服,他不想影响他人的生活,给人带来不快。于是,他站起来,手抓背包,走到火车中间的过道里,蹲在地上。 经过五小时的长途颠簸,寥长风终于来到薇薇告诉他的那座城市。这是一座国际大都市,以前他逃亡时曾经来过很多次。他刚走出火车站口,薇薇就发来一条短信:阿风,你最终还是来了。 寥长风看到信息,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回复她:你打算监视我到什么时候? 薇薇回复他一张笑脸的表情包。他仿佛回家一般,轻车熟路地走出站台,薇薇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笑道:“你在车站等着,我这就去接你。” 寥长风连忙拒绝:“不用你来接我,我先找个地方住宿,明晚马上就到。” “我买了几件衣服,现在给你送过去。” “明晚上我再拿吧!谢谢你,不用特意跑一趟。” 薇薇有些失望地说道:“好吧,反正我也拗不过你。很久不见了,其实我想先见你一面,跟你好好谈谈。既然你这么说,我就不去了。你好好打扮一下,明晚再见。” 寥长风嗯了一声,挂掉电话,在车站附近找到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单人房,沐浴更衣。可他在背包里翻了很久,怎么也没找到之前为了参加白雪的婚礼特意买的那套衣服,看来只有明天再去买了。当晚,他简单洗了洗身上这套脏衣服,看了一会儿电视后安然入睡。 第二天,他打算先去修剪满头长发。其实白雪结婚时,他的头发刚烫不久,由于经常不洗,变得十分凌乱。理发师给他剪短一些,然后再做一个发型。虽然头发还很长,但是跟以前相比明显短了很多,至少不再垂到肩膀上。 他走出理发店,打的直奔商场。也不知道该穿什么好,雯雯不再身边的日子,他都不知道怎样穿衣打扮了。他站在商场的门口,仔细地观察进进出出的男士穿着。于是,决定按照他们衣服的款式购买一套。最终,他买了一件蓝白格子衬衫,一条褐色休闲裤子,一件休闲西装外套,外加一条皮带。虽然大热天的根本穿不了外套,但是为了显得庄重一些,他只好硬头皮穿上。 买完这些东西,还得给儿子买生日礼物。他几乎逛遍附近所有跟儿童有关的商店,也找不到一件令人满意的礼物。他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也不知道该买什么。儿子年龄太小,买童装又担心不合身。一直逛到两腿发酸,最后在一家儿童商店,买到一个画板和一副画笔。因为雯雯喜欢画画,于是他就想当然给儿子买一个儿童画板和画笔。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宾馆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参加风儿的生日宴会。傍晚时分,他打的前往举办儿子生日宴会的酒店。这是一家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的大型酒店,偌大的停车场里停放各种各样的豪车。 寥长风不禁摇头苦笑,这么小的孩子,却选择在这种豪华而奢侈的地方过生日,是不是一种极大的铺张浪费?又不是结婚嫁女,有必要这么讲究排场吗?不过,人家有钱就是任性,他也管不着。 他不再多想,想多了也没用,手里提着儿子的生日礼物,径直走进酒店的大堂。大堂里的服务小姐彬彬有礼地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寥长风连忙问她:“22号包厢在哪?” 那位小姐仿佛看到怪物一般,非常诧异地盯着,不过依然面带笑容地答道:“对不起先生,我们这没有22号包厢。恐怕你走门错了吧?” 寥长风紧紧地注视对方那双迷人的大眼睛,虽然看起来十分淡定,但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很显然她在说谎,或者有意隐瞒。这个肯定是主办方事前有意安排。不过他还是微笑地点点头谢过对方,迈步走出酒店大堂。 他掏出手机拨打薇薇的电话,薇薇犹如结婚一般,喜不自胜地叮嘱道:“先在酒店门口等着,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大约三分钟后,一个头戴墨镜,右手小拎包,脸化淡妆,头发随意飘落在肩,细眉大眼,皮肤白皙,身穿白色无袖宽松上衣,搭配一件非常宽大的七分淡蓝色裤子,一双黑色高跟鞋的女人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寥长风看到这个平日里自己熟悉的女人这身打扮,感到自惭形秽,格格不入。薇薇却显得非常轻松自如,她摘下墨镜,露出那双调皮的大眼睛,笑道:“阿风,我们又见面了。” 寥长风非常尴尬地笑了笑,“是啊,如果不是他过生日,我们可能很难再见。” 薇薇她捂嘴笑了,“这发型挺帅,刚烫吗?” “嗯,为了参加这个宴会,上午特意去弄的头发。” 薇薇亲切地招呼道:“走,咱们赶快上去吧!宴会马上就要开始啦。” 寥长风抱起画板跟着薇薇往前走,薇薇不解地问:“你拿什么东西啊?” “这是我送给风儿的生日礼物。因为雯雯喜欢画画,所以我也给他买一个。” 第255章 怯场心理 第255章 怯场心理 薇薇嫣然一笑道:“哈哈,你儿子应该很喜欢。有其父必有其子嘛!” 这话虽暖人心,但寥长风知道人家也只是说说而已。因为这么多年来,雯雯从来不在孩子面前提起他这个生父的名字。薇薇引领他来到酒店的后门,然后转身走进一个并不起眼的侧门。门外站立的两个保安神情十分严肃,他们虽然身穿普通的保安服,但可不是一般的保安。 这么重要的场合,像雯雯她们家这种显赫的身份和地位。门外可不是安排两个保安站岗值班那么简单,里面一些并不起眼的角落肯定设有埋伏以防不测。当然,这些明争暗斗的把戏,寥长风早已索然无味。 那两个保安见到薇薇小姐大驾光临,立即抬手敬礼,伸手开门,笑脸相迎。寥长风跟她入内,里面果然站立四个西装革履的保镖,电梯门口也站一不苟言笑的男子。从他站立的姿态,寥长风看出对方身上携带武器。 那人按开电梯门,全程送他们来到22层后,才转身离去。电梯门正对一道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休息室和卫生间。走廊尽头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可容纳几百号人在此聚会。估计风儿的生日宴会就在里面举行。 寥长风整整衣服,迈开步子,走进大厅。薇薇立即扯住他的手,叫道:“阿风,你先到那边卫生间等我。” “又怎么了?”寥长风一头雾水,不解问她。 “你不是说过拿衣服吗?我拿给你换上!” 寥长风这才想起没来之前,薇薇打电话告诉他有衣服相送。他只好遵照人家的旨意走进卫生间,进去一看,顿时傻了眼。这哪是卫生间,干净整洁,一尘不染,极尽奢华。他都不敢随便走动。 两分钟后,薇薇也走了进来。寥长风不禁叫道:“这是男厕,你怎么也进来啊?” 薇薇笑道:“这是宴会专用的卫生间,宾客的卫生间在我们对面呢?” 这时,一个侍应生提着大包小包东西走进来,放到储物柜上,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这是我买给你的衣服,你换上吧。” 寥长风一边整了整衣服,一边说道:“我这身也是新买的衣服。” 薇薇摇了摇头,“你这身衣服太土。” “我不想换,太麻烦。”寥长风生气地说道。 “还是换了吧?要不我买了有什么用。”薇薇撒娇道。 寥长风这人吃软不吃硬,薇薇这一招正中他的软肋。 他转而笑道:“好好,我换上,行了吧?可你不出去,我怎么换衣服呀?” “我干嘛还用出去啊?里面还有更衣室哦。”薇薇掩口而笑。寥长风恍然大悟一般往里走,走进更衣室,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更换衣服。薇薇给他买了一件休闲灰白色的衬衣,一条褐色的裤子,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 更衣完毕,寥长风再次回到薇薇面前,薇薇只看一眼,赞叹道:“你看看,你看看!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不是挺帅吗?”他尴尬地笑了笑。 “转个身,走两步,让我看看。” 寥长风转身走了一圈,薇薇上前扯了扯衣领,弯腰抻了抻裤脚,那专注劲儿仿佛穿在她身上一样。他不耐烦地催促道:“薇薇,走吧!再不进去就迟到了。” “先不着急,这个你拿着!”薇薇递给他一个精致的塑料包。 “这是啥玩意?”寥长风不解地问。 “洗发水,沐浴露,发胶等日化用品。” 寥长风叹了一口气,“出门之前,我早就洗过了。” “你头上全是劣质发胶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你重新洗洗头发,洗洗脸。” 寥长风二话不说,默默地拿起洗发水,洁面乳,走向卫生间,洗头洗脸,吹干头发。 薇薇大声喊道:“你不用吹,我帮你吹。” 寥长风只好擦干脸蛋,紧蹙眉头,走了出来。薇薇拿起吹风机,仿佛给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吹头,直吹得他怪不好意思。头发吹干之后,她又让寥长风擦脸和喷香水,寥长风拒绝了。 “这香水不香,男士专用。” “不香喷它干嘛?多此一举。” “好吧,让我再好好瞧瞧。” 寥长风仿佛一头即将被主人卖出的骡子,尴尬地站着,薇薇由衷地赞道:“太帅了。 “我们可以出去了吗?” “好啦,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卫生间。经过薇薇这么打扮,寥长风变得帅气不少,三分长相七分打扮。薇薇进入宴会大厅时,从服务员手里拿了一条披肩披上,又取出一件黑色的西服递给寥长风穿上。 大厅里已坐满很多人,大家纷纷招手跟薇薇打招呼。寥长风怯生生地跟在她后面,他们来到其中一张桌子跟前。寥长风一眼就看到老熟人,薇薇的妈妈刘女士,早已退休的南坡万,还有一些未曾谋面的老领导。而薇薇的爸爸还没来,估计很快就到了。 薇薇也没介绍其他人,转身叮嘱道寥长风:“你先坐这里,我到后面看看雯雯和风儿。” 南坡万微笑地看着,他一边抽烟,一边咳嗽。刘女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寥长风连忙向她问好。一番嘘寒问暖之后,大家再次陷入平静。南坡万一边抽烟,一边喝茶;寥长风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手不知道放哪,眼睛也不知道看哪。他好歹也是见过世面之人,恐怕当年深入虎穴,手刃敌手都没有今晚这么紧张。 南坡万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问道:“你干嘛那么紧张?” 寥长风很生气,因为老家伙竟然当面拆穿他的窘态。桌上的其他宾客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他,他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刘女士微笑地解围道:“没事,不用紧张,等下叫薇薇安排几个老朋友跟你坐在一起,就好了。” 还是人家妈妈知书达理,寥长风点点头。南坡万转头问道:“你家老头子什么时候来?” 刘女士浅笑道:“准备到了。” 南坡万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奸笑道:“他肯定在家打扮,就知道天天臭美,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 “岁数越大,越要打扮,要不看起来更老了。” “哈哈,那你看看我,从来都不打扮,我连发胶一辈子都没用过。” 第256章 相见恨晚 第256章 相见恨晚 薇薇的妈妈刘女士立即接过南坡万的话茬,“你看不出哪里老,看上去就像四十出头的年轻人。” “哈哈哈,才四十出头啊?我都快六十好几了。”南坡万为老不尊地开怀大笑起来。 刘女士一边赔笑,一边给寥长风和南坡万倒茶,其他领导也不好意思让她倒。因为他们几个也很尴尬。南坡万伸过头跟寥长风套近乎,他小声问道:“最近你再忙什么?听说你小子又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好上了?真是艳福不浅啊?” 寥长风强作欢颜,笑道:“空穴来风,胡说八道,子虚乌有。” 南坡万抽出一根万宝路香烟,笑道:“来,抽一根。反正菜没上,咱们先抽烟。” 寥长风把摇得像拨浪鼓,南坡万直接取出一根烟,扔了过来,对方盛情难却,他只好接在手里。寥长风点燃香烟,狠狠抽了一口。虽然他也会抽烟,但是离队以后经常喝酒,已经很少抽烟。 过了十分钟,薇薇的爸爸刘志刚终于姗姗来迟。他身穿黑色西服,白色衬衣,信马由缰地正步走来。他瞟了寥长风一眼,阴沉着脸坐到刘女士身旁。南坡万赶紧抽出一根香烟,嬉皮笑脸地献殷勤道:“来来来,抽烟抽烟。” 刘志刚立即满脸堆笑道:“好,抽烟!” 他和南坡万就这样闲聊起来。寥长风和那几个领导除了回答刘女士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大多数保持沉默。他正想找借口脱身之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再喊,喊声虽小,但还是听得出对方再喊他。他转头一看,只见唐倩笑眯眯地冲他招手。她旁边正襟危坐的天龙也笑嘻嘻地看着。 唐倩再次小声喊道:“风哥,你过这边来!” 寥长风求之不得,他知会女主人一声,转身离开这桌让人压抑而尴尬的客人。他走到唐倩那边,天龙赶紧拉开一张凳子。寥长风笑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天龙故作神秘地笑了,寥长风哦了一声。唐倩没好气地问道:“你们两个干嘛呢?神经兮兮的样子。放心,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从不过问。” 寥长风随即奉承道:“哈哈,你越来越漂亮了。” “那叫天生丽质好吗?不过风哥你也越来越帅了,可是跟天龙相比还是差那么点意思,你要多多加油。” “哈哈,对对对,我们要多多加油。” 天龙笑而不语,不一会儿唐倩开始胡吹还吹,他们只是充当忠实的听众。唐倩说着说着声音不知不觉就大了起来,天龙不得不提醒她小点声。她连忙捂住嘴巴点点头,然后他们继续吹牛。 大约二十几半个小时后,在众人的一片期待声中,薇薇,雯雯和她现任老公拉着风儿进入众人视线。寥长风终于见到久违的风儿。身材高挑的雯雯穿一件白色长裙,长发披肩。她牵的风儿也身穿一套白色的童装。风儿手里还牵一个可爱的小女孩。 他记忆中的雯雯是一个心地善良,有些泼辣,有些话唠,有些可爱,美丽大方的女孩。而此时他看到的雯雯俨然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一个知根知底的女人;他记忆中的风儿是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儿,皮肤很黑,头发很短,爱哭爱笑。而现在他看到的风儿俨然是一个顽皮的男孩,一个降落人间的天使。 寥长风傻傻地看着雯雯和风儿。这个曾经属于他的人儿,都是他不好,弄丢了她们,再也找不回来。他仿佛没听到周遭嘈杂的人声,眼里,心里,脑里全是雯雯和风儿的影子。他呆呆看着生命中曾经有过的至亲,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儿子,他的心仿佛被人扎了一刀般隐隐作痛。 这时,四周人声鼎沸,喧闹不已。雯雯拉着风儿,拉着她现在的老公走上礼台。风儿天真无邪地看着所有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雯雯柔声说道:“非常感谢大家百忙之中参加我儿子风儿的生日晚宴,在这里我仅代表家人向大家表示衷心地感谢。” 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大家面带微笑注视雯雯。 雯雯继续说道:“为了感谢大家,风儿和他的爸爸要为大家演奏一曲。” 风儿踮起脚尖慢慢地爬上椅子,坐在一一架小钢琴面前。而他的养父也坐到另外一架大钢琴前面,两人对望一眼,风儿做了一个手势,他们开始为场下的观众弹奏乐曲。随着清脆悦耳,悠扬动听的钢琴响起,台下再次响起哗哗的掌声,大家都这个四岁小男孩的精彩表演而鼓掌加油。观众们静静聆听他们二人的演奏。寥长风也听得入了迷,他脆弱的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 一曲终了,台下欢声雷动。雯雯摆了摆手,宾客们才安静下来。风儿和他的养父向台下的观众深深鞠了一躬,表示感谢。雯雯再次拿起话筒,柔声说道:“再次感谢大家,下面我们进入下一个环节。” 她话音刚落,酒店的服务员推着一个洗脸盆那么大的双层蛋糕走上礼台。当着众人面,掀开蛋糕的盒子。雯雯和风儿各拿两根小蜡烛插到蛋糕之上,而他的养父则取出打火机,依次点燃蛋糕上的蜡烛。风儿在妈妈的带领下,闭上小眼睛站在蛋糕面前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许愿。不一会儿,他睁开眼睛。 台下的宾客们顿时异口同声地唱起生日歌,歌声响彻整个大厅。歌唱完毕,风儿张开小嘴依次吹灭蜡烛。在其乐融融的气氛中,酒店的服务员切开蛋糕,向宾客们分发。风儿抓起妈妈递给他的麦克风,用非常稚嫩的童声说道:“感谢大家,感谢各位叔叔阿姨们参加我的生日派对!” 雯雯抱起他,跟着她的丈夫走下礼台,回到她父母所在的那张餐桌跟亲人们就餐。此时,酒店的服务员依次上菜上酒。大家开始吃饭,喝酒,聊天。寥长风始终坐在坐位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风儿,盯着那个十分可爱的男孩。 最终,他离开了座位,天龙并没拦他,他缓慢地退出宴会大厅,只身来到休息室,坐在沙发上,闭上微微发红的双眼。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是他的亲身骨肉,可他却不能上前相认,听儿子叫自己一声爸爸。他觉得自己这些年很对不起孩子,自己也不配为人父。 十分钟后,薇薇拿着一瓶红酒,端着两个高脚杯跟了进来。寥长风抬起头,擦了擦眼泪,满是歉意地看着薇薇。薇薇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溜出来了?我找了很久,也没见到人。” “刚出来不久,像一个人静静。” 薇薇将杯子放到茶几上,逐个倒满酒杯。 寥长风连忙拒绝道:“我不想喝酒,尤其是红酒。” 第257章 相见不如怀念 第257章 相见不如怀念 薇薇呵呵一笑道:“哟,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喝酒啦?以前顿顿喝小酒,餐餐吃馒头。” “我心情不好,现在还不想喝。”寥长风嘴上说不想喝,眼睛却盯酒杯不肯离开。薇薇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然后坐到寥长风的身边,温柔地问道:“难道你不想跟风儿说句话吗?” “今天他是主角,肯定很忙,不打扰他了。” “嗯,今天是他四岁生日,确实很忙。那你想不想吃蛋糕?我去拿一些来。” “算了,我不想吃。”寥长风一副生无可恋,十分颓废的样子。 “还是吃点吧。我去拿几块过来,咱们一起。”薇薇起身走了出去。 寥长风独自坐在沙发上,再次闭目养神。两分钟后,薇薇一手抱风儿,一手托着盛几块蛋糕的盘子,再次回到休息室。她先弯腰把盘子放在茶几上,才让风儿下地行走。 “叔叔,你睡着了?”风儿嗲声嗲气地问道。寥长风倒吸一口冷气,他连忙从沙发站起,十分惊讶而拘谨地望着风儿与薇薇,他没想到薇薇私自将孩子带来这里。分别将近三年时间,今晚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朝思暮想的儿子,他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双手不停地在裤腿上摩挲,十分爱怜地盯着。 薇薇笑道:“风儿,快拿蛋糕给叔叔吃。” 风儿伸出胖乎乎地小手,捡起叉子,挑一小块蛋糕,慢走到寥长风身旁,喊道:“叔叔,请你吃蛋糕。” 寥长风张开嘴巴,弯腰咬住蛋糕,含住嘴里,一边咀嚼,一边赞道:“谢谢你,风儿!你真懂事。” 风儿的脸上露出天真无邪地笑容,“蛋糕可好吃了,刚才我吃了三块。不对,应该是四块。” 他嘴上说四块,手上却伸出五根手指比划。薇薇连忙纠正他,“你的伸出的手指是五根,不是四根哦。” 他赶紧缩回一根手指,继续说道:“我吃了四块!” 寥长风轻轻地拍了拍沙发,微微一笑道:“来,风儿。请坐这边!” “叔叔,你真有礼貌。”风儿仰起头,正儿八经地坐到寥长风身旁,薇薇也坐了过来,寥长风开心地笑了。他慈爱地注视这个曾经抱过,亲过,疼过的小男孩,对方胖乎乎的小手和脸蛋,乌黑的眼睛,笔直的鼻梁,一头浓密的短发,一身白色的童装,看起来十分可爱。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男孩的小脸蛋,风儿也不气恼,一把抓住寥长风的大手,用一个大人的独特口吻,问道:“叔叔,你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喜欢吃,我们还有好多种口味可以选择哦。” 寥长风不得不拿起盘子,用叉子挑起一块又吃了一口。 “我的生日蛋糕,好吃吗?” “很好吃!你要不要也吃点?”寥长风又用勺子插了一小块蛋糕。 薇薇端起酒杯,一边饮酒,一边看他们父子俩对话。 “我不吃,妈妈说吃多了,会长蛀牙。” 寥长风笑了笑,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风儿望着天花板,一双小眼睛眨了眨地想了很久,才答道:“我不知道嘢。” 薇薇噗嗤一笑,骂道:“你多大了?也不知道吗?小笨蛋!” “姨妈,我忘了嘛!记得妈妈告诉过我哦。” 寥长风微笑地看着,津津有味地吃蛋糕,听风儿说各种各样的话题。风儿和薇薇聊得很开心,看了风儿挺喜欢她,她也很爱风儿。风儿还时不时地问寥长风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比如原始森林里有怪兽吗?女巫的城堡在哪?世界上最爱说谎的女人是谁?一直问得寥长风瞠目结舌,幸好还有薇薇在一旁解围。 两人聊得起劲儿时,寥长风忍不住问道:“风儿,爸爸对你好吗?” 风儿顿时眉开眼笑地答道:“我爸可好了,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胡说,他怎么对你好了?”薇薇嗔怒道。 “爸爸,会讲故事,会种树,还会做贺卡。你们想知道我最喜欢他做什么吗?” “你喜欢他做什么啊?”寥长风和薇薇异口同声地问。 “我喜欢他做木偶。” “那你爸挺厉害嘛。” 风儿扬起眉毛,非常自豪地说道:“我爸很厉害哦!他给我做的木偶在班里最漂亮,老师都说他心灵手巧。” 寥长风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莫名的感动偶然而生。看来雯雯找到了一个好男人,一个至少比他富有责任心的好男人。只要风儿过得开心幸福,他就感到莫大的欣慰。 三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不知不觉中,风儿哈欠连天,很显然有些困意。毕竟一个小孩子的精力十分有限。薇薇推了推他的肩膀问道:“你是不是困了?哎呀,你别睡,待会儿回家再睡。” 风儿强打精神,睁开眼睛,十分老成地摆摆手,“不困,不困,我才不困。” 他刚说完,直接躺到沙发上睡着了。薇薇想要弄醒他,寥长风连忙制止。 “他现在不能睡,要不然晚上他又睡不着。半夜醒来,吵全家人陪他玩。” 寥长风小声说道:“还是让他睡吧!小孩子跟大人不一样。” 他抱起风儿,平放到沙发上,抓过一个抱枕垫住他的后脑勺,让他睡舒服一些。 过了一会儿,薇薇小声道:“宴会结束了,我先去送客人,你陪风儿吧。” 她转身走了出去。风儿平静地躺着,寥长风轻轻地抚摸他的小手,看着他长长的睫毛,红扑扑的脸蛋,情不自禁地小声叮嘱道:“一定要幸福快乐,爸爸对不起你!” 他不敢随意走动,怕影响到儿子睡觉。他拉起儿子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地摩挲,情不自禁地亲了亲风儿的脸蛋。十分钟后,薇薇再次进来,叫道:“所有的客人都走光了,咱们也回去吧。叫醒他吧,不能老让他睡,要不然他半夜醒来,谁也别想睡好觉。” 寥长风拒绝了薇薇的请求,他轻轻抱起风儿,小心翼翼地走出房间,跟随薇薇走进另外一间休息室。雯雯和他的丈夫,还有她爸爸和妈妈都在里面等候多时。 第259章 好马不回头 第259章 该出手就出手 第259章 该出手就出手 那时,寥长风的体重只有四十五公斤,瘦弱不堪,身体何其虚弱。可他碰见嘟嘟时,病情还算稳定。虽然每天他吃东西不多,但是外界的干扰与刺激很少。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醒了继续走,以此类推,周而复始。 一天晚上,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睛,艰难地爬起,吃力地走出桥洞,想找个地方买酒喝。他沿着大马路非常缓慢地往前行走,通过破背心清晰可见他后背的伤疤**,还有身上沾满的泥土和污垢。 脚踏一双捡来的破皮鞋,裤子上的破洞随处可见。他一步一个脚印儿,专心致志地行走着,路过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时,有人突然从车里扔出一块东西,那东西划着优美的弧线掉落在他身旁不远的地板上。 寥长风移步上前一看,发现是一块被人咬了一口而丢弃的面包。他伸手刚要捡起放进口袋,留着肚子饿的时候再吃。可他捡起面包的右手还停留半空,突然一个衣衫不整,满脸油腻的小孩子冲到他面前大概一米的距离停下来,呆呆地看着他手里的面包不肯离去。 很显然,这孩子也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小乞丐。出门在外,类似的流浪儿,寥长风也见过不少,反正也懒得搭理对方。他抓起面包,继续往前走,经过对方的身旁时,还特意看了一眼,不过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还没等他走出几步,那个可怜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非常揪心。寥长风呆呆地转头看她,她站在原地,双手一边抹眼泪,一边痛哭。寥长风于心不忍,只好往回走,蹲下身子小声问她:“你为什么哭了?” 那小孩一直在哭,似乎没听到或者没听懂他问话,他掏出刚才捡起的那个面包,好心问道:“是不是饿了?” 她还是一直哭个没完没了,近看之后,终于看出对方是个小女孩。寥长风只好轻轻拉住她的小手,她下意识地伸手躲开。寥长风这才看清她小小的手臂上全是被烫伤的痕迹,有的地方甚至还冒出血泡,他非常吃惊地的看着眼前这个哭泣的小女孩,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 她没搭理寥长风,一直在哭。寥长风连忙把面包塞进她另一只手里,她接住包子,哭声并没停止。寥长风只好坐在她身边,想等她不哭了,再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儿。是找不到回家路,还是走丢了? 那小女孩哭了一会儿,好像哭累了,终于停止哭声。她走到寥长风的身旁,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地啃吃面包。寥长风笑了笑,几分钟后他竟然也坐在马路边上睡着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没多久,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惊醒。 寥长风微微睁开眼睛,他起身要走,猛然发现刚才那个坐在身边的小女孩也睡着了。方才她哭得那么可怜,他不忍心丢下她不管,可带上她无疑也是个累赘。犹豫不决之际,只见前方三男一女打闪明晃晃的手电筒,一边往前搜索,一边向这边扫射。他赶紧平躺在地,伸手挡住眼睛。 对方最终还是发现他们的位置,其中一个谢顶的男子惊喜地叫道:“原来她在这里!你们快来这边。” 男子一边招呼其他同伴,一边伸手拉扯旁边的小女孩,她被吓醒了,蜷缩身子,看起来非常害怕,再次咧开嘴巴哭了。那个男子飞起一脚踹到她的小脑袋上,破口大骂道:“我叫你乱跑,看我不打死你。” 小女孩哭喊道:“别打我,我没跑,只是肚子饿了,出来找吃,不要打我。” 男子并不收手,他一把揪住小女孩的头发,硬生生地拎起,恶狠狠地骂道:“就你那么饿?饿死鬼投胎吗?” 小女孩十分痛苦地喊叫,寥长风实在看不下去了,翻身坐了起来。小女孩仿佛落水的儿童看到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抓住他的衣服。男子并不理会身旁这个老乞丐,依然叫道:“快走,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寥长风不解地问道:“这是你的孩子吗?” 男子满脸不屑地喊道:“是不是我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儿?一个乞丐不要多管闲事。” 寥长风生气地问道:“你为什么打孩子?她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 小女孩立即哭诉道:“我不是他的孩子,求求你赶快救我!他要打死我,我很害怕。” 寥长风总算看出一些端倪,也大致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男子立即打了小女孩一巴掌,吼道:“谁也救不了你,别做白日梦了!再不好好干活,我就饿死你!” 男子出手再次打小女孩的脸蛋时,寥长风紧紧攥住对方的魔爪,男子非常吃惊地骂道:“哟呵,看来你真是活腻了不成,你想干嘛?我不打死你已经烧高香了,你还想多管闲事!” 这时,对方其他两个同伴也从那边找了过来。寥长风平静地说道:“这是我孩子,你就不要打了,放了她。” 小女孩看了看他,抓衣服的那只手抓得更紧了。那个男子狞笑道:“这是你的孩子,我看你特么想死吧?” 对方立即挣脱寥长风的右手,然后使劲地推搡他的胸口,体质已经严重下降的寥长风被对方这么一推,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身旁的小女孩也被推倒了。他赶紧扶起小女孩,愤怒地吼道:“你最好不要惹我!” 那厮并不领情,直接飞脚踢向寥长风,寥长风侧身躲闪,抡起巴掌扇到对方的脸上。其他两个同伴也冲过来,他们展开架势围攻寥长风,对准他的头部和腹部,还有胸口不停地拳打脚踢。 虽然寥长风的身体非常虚弱,但是他还要反抗。其中一人打击他头部时,他出手抓住对方的大拇指,反方向猛掰,同时出脚踢中对方下体,对方痛苦地倒地不起。其它那两个男子疯狂地打他的头部和胸口,他痛苦地忍受着。 寥长风打倒第一个对手,立即往后跑出几步。那两个歹徒立刻追了上来,他头也不回,直接伸腿后踢。其中一人被他踢中腹部,他立刻转身,揪住另外一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拉,同时膝盖往上猛顶,用膝盖的惯性将对方的老脸磕开几朵血花。而那个被他踹中腹部的男子,想要起身反击。不过寥长风没给对方任何机会,他飞脚踢中对方的下巴,然后就着对方的鼻子连打两记重拳。 第260章 你是我爸爸 第260章 你是我爸爸 被打的那厮发出十分痛苦地喊叫,寥长风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那个女人,他冲了过去,那女人见状,撒腿就跑,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又回到被打倒在地的那三个男子面前,一股莫名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 寥长风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伸脚踩住那三个人胸口,挥舞硕大的拳头依次打烂他们的鼻梁,嘴巴和牙齿。直打得那三个混蛋满脸是血,他的手指也被伤者锋利的牙齿划破了皮肤。虽如此,他看到鲜血显得更加兴奋。于是兴冲冲地转身去找转头,想用砖头砸烂这几个王八蛋的脑袋。 他们紧趴在地,苦苦哀求寥长风手下留情。寥长风仿佛着了魔一般,好像什么也听不到,他眼里只看到血腥和惨叫。第一个人已被他猛砸两下,就再也不能动弹。他继续走向第二个人,那人仿佛见到魔鬼在世一般,一边磕头求饶,一边往后挪动。寥长风一个箭步追上对方,砖头高举过头顶,手起砖落拍向对方的脑袋。 身后那个小女孩突然喊道:“爸爸,我好害怕。” 寥长风顿时清醒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扔掉转头,转身离开。只留下那三个歹徒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叫苦连天,哀叫连连。他迈开碎步,十分缓慢地向前行走。大约走了十几分钟,他才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转头一看,发现那个小女孩如影随意地紧跟着。 寥长风停下脚步,朗声问道:“你干嘛老跟着我?” 小女孩狡黠地笑道:“因为你是我爸爸!” 寥长风平静地反驳道:“谁说我是你爸爸?你赶紧回去吧!不要跟着我!我不是你爸爸!” “刚才你不是说过当我爸爸吗?” “刚才我是为了骗那些人,为了救你才那样说!我真的不是你爸爸,连我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怎么会是你爸爸呢?你想多了!”寥长风笑道。谁知话音刚落,小女孩哇的一声又哭了。他不想搭理,继续往前走。小女孩看到他走,赶紧跑过来跟着。寥长风只好停下来,蹲在她面前,再次强调道:“我真的不是你爸爸,你赶紧回去吧?” 小女孩猛地抓住他的衣袖,哽咽道:“既然你不是我爸爸,为什么给我面包,为什么打跑坏人?” 寥长风不知道应该怎样跟她解释,毕竟她年纪那么小,年龄大概只有六七岁。这么小的孩子怎么理解他一个成人复杂的内心世界的想法。可任凭她这样胡搅蛮缠下去也不是办法,寥长风只好领她到公安局求助警方。 在公安局宽敞明亮的办公室灯光照耀之下,寥长风才看清眼前这个小女孩的身上脏乱不堪,那张小脸蛋就像一只刚从灶台里钻出来的脏兮兮的小花猫。她手臂上不少被烟头烫伤的痕迹,淤血的手指甲也被砸伤,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大腿上也被人割伤。 警察审视这个可怜的孩子,叮嘱道:“她可能是被人拐卖的孩子,犯罪分子通过拐卖儿童牟取暴利。” 寥长风平静地点了点头,恳求道:“那你们帮她找一下父母吧?” 警官取出纸笔和相关材料,简单询问孩子的家庭情况和出生地址。孩子一问三不知,只知道自己大概的出生地点,更加详细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无可奈何地对寥长风说道:“那你先照顾她吧!我们这边人手有限,也爱莫能助。只能例行公事,近段时间最好不要离开这里,等我们找到她的父母再跟你联系。” 警官向他索取联系电话,他只好报上那个不经常用的号码。警官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取出一张小卡片写下一个电话号码递给他,交代他先领小女孩回家。小女孩仿佛认定了寥长风,一直抓着他的衣服不肯松手。寥长风硬着头皮,再次带领小女孩走出警局。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半里路,寥长风转身问她:“你累了没有?要不我抱你走?” 小女孩摇了摇头,然后又紧了紧抓住他裤子的那只手。寥长风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十分心疼,于是他蹲下身子抱起她。可她捂着肚子,哭喊道:“疼,好疼!” 寥长风只好放她下地,疑惑不解地掀开她的小背心,却被眼前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小女孩的肚子上划满刀痕,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发炎溃烂。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略微有些发烫。他赶紧抱起对方跑向附近的医院,怀里的小女孩紧张地盯着。他一边跑,一边笑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紧紧攥着他的上衣口袋,小声喊道:“我叫嘟嘟,你是我爸爸。” 寥长风点了点头,满口答应:“好吧!我是你爸爸,现在带你上医院看病。” 嘟嘟由于害怕寥长风丢下她不管,一双小手一直紧紧抓住他上衣的领子。寥长风看了看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禁有些心慈手软,一股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其实寥长风是一个特别容易心软的男人,这也是他为什么受到伤害最多的原因。虽然他曾经接受过不少冷血的训练和深刻的教训,但是心中最柔软部分来自内心和灵魂的支配,好比他的信仰一般与生俱来。 表面上看,他是一个冷酷无情,仿佛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其实聪明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身上的缺点,严格来说他甚至比不上天龙。南坡万曾经跟他说过,如果他有天龙一半的手段和心狠手辣,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寥长风一时半会儿也改变不了。他怀抱嘟嘟冲进社区医院。深夜里,医院只安排两三个医生和几个护士值班。他径直走到挂号窗口,里面的护士低头沉迷手机。 他伸手敲了敲窗口的玻璃,小声叫道:“医生你好,我的孩子生病了。” 护士头也不抬,十分不耐烦地问道:“孩子得了什么病?” “伤口发炎,引起发烧。”寥长风脱口而出。 “现在太晚了,医生们都不在!你先到外面的药店买点消炎药和退烧药回去吃,明早再来吧!” 护士漫不经心地抬起头看了看浑身脏乱,穿着破烂的寥长风,立即撅起嘴角,脸上露出十分鄙夷的神色。 第261章 一锤定音 第261章 一锤定音 寥长风十分厌恶地问道:“急诊科不是安排有医生值班吗?” 护士越发显得很不耐烦,她振振有词地叫道:“有是有,估计现在医生也休息了!明天你再来吧。” 他低头看了看嘟嘟,小声叮嘱道:“爸爸马上去找医生给你看病,你先坐在那边的椅子上,好不好?” 嘟嘟摇摇头,寥长风抱起她来到医院大厅的座椅旁,把她放到座位上,指了指挂号的窗口,笑道:“你先在这里坐着,就离你这么远,我去前面那个窗口找医生。” 嘟嘟顺从地点点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寥长风面带微笑再次走到挂号窗口前,再次伸手敲了敲玻璃。 那个护士微微抬起头,眼睛并不离开手机,极不耐烦地嚷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你先到外面的药店买点药回家给孩子吃,明天再来,医生们都休息了。你这人真是老古板!” 寥长风二话不说,动作麻利地脱下身上那件破背心包在右手上,对准挂号窗口中间的玻璃格子猛砸一拳,拳头顿时穿透而进。哗啦一声,玻璃碎了一地。那护士立刻吓得一阵惨叫,脸色煞白。 他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硬生生地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她惊恐地尖叫不已,寥长风继续使劲往外拉,眼看她那细皮嫩肉的小脸蛋就要磕到被打破的玻璃窗上,他小声命令道:“我要挂号看病!” 那个护士简直被吓坏了,她哆哆嗦嗦地点点头。寥长风松开她,取出银行卡,挂号付钱。对方战战兢兢地给他挂号开单,办理相关看病所需的各项手续,他抓起单子,冷冷地问她:“值班医生办公室在几楼?” “二楼外科吴医生!”护士惊魂未定,非常害怕地回答道。 寥长风取回银行卡,也没再穿上那件破背心,一股脑儿地扔到垃圾桶里,光着膀子再次抱起嘟嘟。他路过挂号窗口时,对那个护士叮嘱道:“谢谢你!玻璃破损,我会赔钱,如果你想报警,我奉陪到底。” 那涉世未深的小护士呆呆地摇了摇头,看来她被吓得不轻。再看到寥长风身上那恐怖的伤疤,她更是不敢再说半个不字。嘟嘟仿佛一只受伤的宠物,待在寥长风怀里,看着他胸膛和胳膊上的伤口,小声问道:“爸爸,以前你也经常被人打吗?” 寥长风低下头,淡淡地笑道:“是啊,世界上所有人都曾经被别人打过,不光是我们被人打,你明白吗?” 嘟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寥长风抱她走上楼梯,再次叮嘱道:“嘟嘟,一定要记住,不光是你被打,他们小时候都被人打过。每个人都一样,这件事情其实很正常。” “明白了,原来不只是我被人欺负。”嘟嘟恍然大悟,寥长风看了看她,抬头仰望天花板,尽量不让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下来。他走上二楼,沿着门口的挂牌,逐个找到外科诊室,轻轻地敲了敲门,室内灯火通明,房门却反锁,他大声喊道:“吴医生,你还在吗?” 诊室里隐约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一个男人故意压低嗓门问道:“半夜三更,你找谁啊?” 寥长风大声回答:“我是一个病人,专门找你看病来了!” 室内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响起,隐约传来一个女人轻微的娇喘与呻吟。寥长风抱着嘟嘟依靠在医院走廊的墙壁安静地等候,大约过了两分钟,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秃顶医生打开房门。寥长风走到门口,医生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女孩,没好气地问道:“到底怎么情况?” “我女儿伤口发炎,引发高烧。” “哦,那你赶紧抱她进来吧。”医生将病人迎进诊室。寥长风怀抱嘟嘟走进屋里,一股腥臭的男性荷尔蒙味道扑鼻而来。只见一个满脸通红,头发凌乱的护士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她若无其事地瞟了寥长风一眼。寥长风走到桌子面前,看到吴医生坐下后,他也抱着嘟嘟坐在桌前的位子上。 “让我看看!”医生抓起一根医用棉签。 寥长风立即掀开嘟嘟的背心,让医生检查。自从他进屋,那护士就一直魂不守舍地看着他们,当她看到寥长风身上的到处都是伤疤,还有他怀里的小女孩手臂和大腿都有伤痕时,显得非常吃惊。不过她旁边的这个吴医生倒是显得十分镇定。吴医生看到嘟嘟肚皮上的刀伤,欲伸过手来触碰,检查一下情况。 寥长风一把拽住对方的大手,对方吃惊不已,他平静地问道:“医生,你消毒洗手了没有?” “哦,对不起,你等一下!”吴医生十分尴尬地捡起医用托盘里的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 那护士随即妩媚一笑道:“吴主任,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吴医生一边戴手套,一边色眯眯地盯着护士那个高高隆起的胸部,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吧!你先出去,我有事再找。” 那护士似乎意犹未尽,别有深意地看了吴医生一眼,扭着滚圆的屁股转身离开。吴医生带上手套,让寥长风把嘟嘟放到**,然后仔细检查嘟嘟身上的伤口。他端详了几分钟,忧心忡忡地说道:“孩子肚皮上的伤口已经发脓溃烂,需要动手术割掉坏死的肌肉,再清洗伤口,上药消炎,包扎治疗。不过,孩子正在发烧,情况比较麻烦。一步步来吧!急也急不了!” 寥长风静静地聆听医生的治疗建议,随口附和道:“医生,我们听从你的安排,只要能治好就行。” 吴医生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机,拨打一个电话,他对话筒喊道:“李医生,你马上带人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不一会儿,进来两个护士和一个女医生。吴医生开了一张就诊单,让寥长风先去交费。寥长风按照单上的指引,再次来到医院的收费挂号处。发现刚才那个惊吓过度的女护士已经下班走人,换上一个稍微有点姿色的中年护士。寥长风将单子递进去,护士抬起头抓过单子,问道:“听说你刚才一拳打坏了我们这块玻璃?”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寥长风自知理亏,他点点头,不说话,表示默认。 “明天结账的时候,记得赔偿我们的玻璃。”护士再次递出单子,“你先到药房抓药点退烧药给孩子吃吧。” 寥长风千恩万谢地冲到药房抓了药,回到吴医生的诊室,喂嘟嘟吃下。医生在嘟嘟的后背打了一针麻醉药,然后开始动手术剔除她身上溃烂的肌肉组织。不到十分钟,手术顺利完成。那两个护士开始清洗嘟嘟手臂和大腿上的刀伤和烫伤。嘟嘟出来后,一直好奇地看着,她小声地喊道:“爸爸,我怕疼!” 寥长风好生安慰道:“嘟嘟别怕,医生已经打止痛药了,他们正在给你治病,等下就好了。” 第262章 胜似亲人 第262章 胜似亲人 嘟嘟强忍疼痛,一声也不吭地点点头。这么小一个孩子,竟然可以忍受这种伤痛的折磨,精神可嘉,难能可贵。寥长风看着坚强的嘟嘟,笑着问道:“疼吗?” 嘟嘟虽然极力克制隐忍,可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痛苦,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使劲地点点头。寥长风连忙安慰他:“没事,再忍一下就好了。” 话刚说完,嘟嘟反而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喊:“爸爸,好疼,好疼。” 寥长风只好跟那两个护士说道:“医生,动作轻点吧!孩子受不了。” 一旁的吴医生也随声开口回应道:“你们轻点,不要着急!” 吴医生开始准备打点滴,准备止痛药,消炎药,还有退烧药。寥长风则坐在一边安慰嘟嘟。经过医生们的共同努力,她身上的创伤终于得到有效治疗。寥长风抱起她到输液室,吴医生开始给她输液。 刚扎针时很痛,她总是哇哇大哭,寥长风轻轻地抚摸她的小脑袋,不停地安慰她别哭。随着止痛药不断地输入体内,她慢慢地进入睡眠的状态。 不一会儿,吴医生仿佛幽灵一般尾随而进,问道:“孩子怎样?睡着了? 寥长风看了看怀里沉睡的嘟嘟,点点头。 吴医生冲他招招手,“你先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寥长风将嘟嘟平放到长椅上,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输液室。 吴医生直截了当地说道:“你的小孩明天还需要做手术。” 寥长风不解问:“手术刚才不是做完了吗?她还做什么手术啊?” 吴医生神秘兮兮地往上推了推他的金丝边眼镜,正色说道:“这个可怜的孩子看起来曾经被人性侵过,导致**撕裂而换上**炎。明天,我们需要请专业的医生来,才能确诊治疗。请你做好思想准备。” 话刚说完,寥长风下意识地往后倒退几步,脸上露出十分愤怒的表情。吴医生顿时吓得赶紧往后退步。寥长风怒道:“你说这女孩被人性侵过?” 吴医生连忙解释道:“我根据她发病的症状而大胆地推测,目前还不确定。” 寥长风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哦,谢谢你。我明白了!” 吴医生附在廖长风的耳旁小声叮嘱道:“不客气,等下我让护士带她去检查一下,看具体情况就知道了。” 寥长风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仿佛达到极点。想杀人之心都有了,他心里默默地做好计划,想找个机会狠狠教训那些禽兽不如混蛋。 “你千万不要冲动,孩子还活着就已是万幸!好好照顾她吧!”吴医生转身离去。廖长风强忍怒火,再次走进输液室。脸色苍白的嘟嘟还在熟睡,脸上露出天真烂漫的面容,好像在做梦,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看到这里,他不禁笑出声来。 可转念一想到那些曾经伤害嘟嘟的歹人,心中的怒火就控制不住。等嘟嘟伤病痊愈之后,他再去找那些人算账。他整晚没合眼,一直坐在嘟嘟旁边陪伴,不想让她醒来时,看不到大人。 凌晨时分,嘟嘟清醒过来。她睁开一双乌溜溜的小眼睛到处看了看,小声喊道:“爸爸,你在哪里?” 寥长风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连忙应道:“我在这,我在这。别怕,别怕!” 嘟嘟再次紧紧拉住寥长风的衣角,安心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睡了一个多小时后,嘟嘟再次醒来,看到寥长一直待在身边,将脑袋往他身上靠了靠,寥长风笑着问她:“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 嘟嘟摇摇头,支撑身子要站起来。由于她的腹部做过肌肉组织坏死清除手术,止痛药失去作用时很疼,她这么一动,立即牵扯到伤口部位,刺激痛感神经,嘟嘟哭喊道:“爸爸,我肚子好疼。” “你现在这等着,我去找医生,别哭好吗?”寥长风一边说,一边走出输液室,来到吴医生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急匆匆地走了进去。此时,吴医生正在整理桌面上的医疗器械,眼看就要下班回家。 他抬头看到寥长风神色匆匆的样子,安慰道:“我要下班了,不过我已经转告接班的医生。他们上班后就会给你女儿做检查,发现问题就马上治疗,如果没有问题更好。” “谢谢医生,可是她现在肚子痛,怎么办?” “肚子痛很正常,让她忍着点。” “那我要不要再给她吃点止痛药?” 吴医生摇摇头,“还是别吃了,止痛药吃多了不利于伤口愈合。不过,为了预防孩子吵闹,我先开点止痛药,如果她实在疼得难受,你再给她吃点镇痛。” 医生写好单子递给他,他道谢连连,紧接着不好意思地开口问道:“医生,你这里还有多余的衣服吗?” 吴医生看了看光膀子的寥长风,眼看天就要亮了,一个男人光身子在医院里走来走去有碍观瞻。于是,他从柜子里取出一件白衬衫递给寥长风。 “这里只有一件旧衬衫,你先将就穿着吧。” “谢谢医生,有穿就不错了!还讲究啥。过后我再还给你。” “不用客气!一件衣裳算什么,你不用还给我了。” “好,谢谢医生!我就打扰你了,赶紧回家休息吧!” 寥长风告别吴医生,拿着单子到药房拿了一些止痛药。当他回到输液室时,嘟嘟竟然不见了。他发疯一般到处查找,幸好在一楼的过道里找到她,她蹲在地上哭得十分伤心。 寥长风跑过去,抱起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跑到下面来了?” 嘟嘟一边哭一边哽咽道:“我一直找不到你!” 寥长风安慰她:“我去拿药了,你肚子还疼吗?” 嘟嘟不说话,只顾趴在寥长风的肩膀上大哭,哭声响彻楼道,让人心神不宁。寥长风小心翼翼抱起她,生怕再碰到她的伤口。他看了看窗外灰蒙蒙的夜空,眼看天色也快要亮了。 “走,我咱们到外面玩一会儿。”嘟嘟这才破涕为笑。寥长风抱她来到大街上,附近有几家卖早餐的店铺已准备开门营业。他怀抱这个小女孩到最近的银行柜员机取了些钱,然后带她买脸盆,香皂和洗发水,最后问她想吃什么? “我想吃面包。”她指着蒸笼里的馒头问道。寥长风以为她真想吃面包,其实她只吃过馒头,面包相对馒头来说好吃点。可她一直认为馒头就是面包。 第263章 早日团聚 第263章 早日团聚 寥长风给嘟嘟买了不少面包,她搂在怀里,一本正经地问道:“爸爸,你买那么多面包,肯定花很多钱吧?” 寥长风笑而不答,他带嘟嘟进超市又买了三瓶饮料,两瓶白酒,然后抱她回到医院。嘟嘟已饿得头昏眼花,她狼吞虎咽地吃下好几个大面包,她还想再吃时,被寥长风制止了。 她有些害怕缩回小手,战战兢兢地说道:“爸爸,我以后不会再吃这么多面包,每次只吃半块就好,我再也不会多吃。”其实寥长风只是担心她吃得太饱撑着受伤的肚皮难受,可看她这么可怜,他只好打开袋子,取出一个面包给她:“你吃吧!想吃多少吃多少,吃完了我再给你买。” 嘟嘟却摇摇头,“不吃了,不吃了,我吃饱了。” “哈哈,那你喝点饮料吧!” 寥长风拧开饮料瓶盖,她抓住瓶子喝了一大口,呛得咳嗽不停。 于是他拍了拍嘟嘟的后背,笑着问她:“饮料好喝吗?慢点喝吧?” “好喝,好甜!你也喝一口!” 寥长风连连摆手,取出一粒止痛药,“我不喝,你一边喝一边吃点药,等下肚子就不疼啦!” 嘟嘟先喝大半瓶可乐饮料,再吞下止痛药。寥长风也打开喜欢自己爱喝的白兰地,自斟自饮。不到半小时的功夫,他喝光一瓶白酒,吃完三个面包,起身叮嘱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点温水,咱们洗把脸。” 嘟嘟十分警觉地抓住寥长风的衣襟,生怕他跑了。寥长风笑道:“我去一下就回来,你在这等,不要乱跑。” 嘟嘟这才点头答应,“爸爸,你一定快点回来,不要丢下我不管。” 寥长风转身离开,先到卫生间里洗头洗脸,然后走进住院部的开水房,打了半盆热水,再加满冷水,端着慢慢一盆水回到输液室。刚进门时,一个护士立即拦住他,满腹狐疑地问:“你端水进到这里来干嘛?” “给女儿洗脸。” “这是输液室,不能在这洗。弄湿地板,病人容易摔倒。” 寥长风不解地问她:“洗脸而已,又不是洗澡。” “不行,这是我们医院的规定。你真要洗,带她到洗手间。” 这小护士原则性还挺强,寥长风无可奈儿地摇摇头,他只好将洗脸盆端到走廊里的洗手间,再返回输液室,把嘟嘟抱了出来,让她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用湿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蛋和脖子。医生上班后,值班的医生叫他办理住院手续,再对嘟嘟进行全面检查,对症下药,确诊治疗。 嘟嘟确实被那些人性侵过,并且换上非常严重的**炎。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性侵,只觉得下体小便时刺痛。寥长风陪她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她身上的伤口也基本上愈合,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出院后,寥长风还是不放心,又带她到比较专业而正规的儿童医院再次接受检查治疗,她的病情总算得到有效的控制。 大约过了一周,嘟嘟终于康复出院。她也逐渐变得开朗乐观,小孩子调皮好玩的天性也表露出来。寥长风只好带她就近租了一套两室两厅的房子,环境优雅,干净整洁,远离闹市,十分清净。 “嘟嘟,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了,好吗?” 嘟嘟看到这个十分陌生的环境,满脸不悦地答道:“爸爸,我不喜欢住这里,我喜欢住在医院。” “小傻瓜,你为什么喜欢住在医院里啊?” “因为那里才是我们的家啊!” “呵呵,你这小笨蛋!那是治病救人的地方,病人才能住那里。你病好了,医生不让你住。这里才是我们家,爸爸平时就住这里。”寥长风拉她进屋,再次叮嘱道,“我出去买点衣服,买点东西吃,你在家等着。” 嘟嘟听见他说要走,赶紧跟上来,叫道:“我不穿衣服,不吃东西,你不要走。” 寥长风没办法,只好拉她走去超市。她第一次来到这么大超市,看着里面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的顾客,非常好奇地问这问那。由于超市里的人群拥挤不堪,寥长风担心她走丢或者摔倒,只好抱着她买东西。他们买了各种各样,各种口味的零食,然后跑到楼下的童装店,让服务员挑了好几套漂亮的衣服。 寥长风左右各拎几个大包,嘟嘟面带微笑拎着两个小包,他们笑容满面地回到住地。稍事休息之后,寥长风教她开空调,开电视,开水洗澡等这些简单的生存技能。每次从超市回家,他才发现没买这个或者忘了买那个。 因此他们经常往返于去超市的路上,后来才把需要的东西买全。比如嘟嘟的睡衣,她喜欢的玩具,充气浴缸,洗发水,香皂毛巾,被褥等等。反正他们一去超市,就会逛逛儿童日用品区,只要她能用到或者她喜欢的东西,他一般都会买下来。为了很好的照顾嘟嘟,寥长风还特意请了一个保姆,负责给他们洗衣做饭。因为寥长风想让她吃上正常人的饭菜,保姆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晚上收拾家务走人,他并不让保姆留宿过夜。 他开始慢慢培养嘟嘟怎么适应社会,适应周围的环境和人群,学会基本的生存技能。嘟嘟很聪明,很多事情只要告诉她一遍就牢牢记住了。随着生活条件不断改善,嘟嘟的体重也不断增加,她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寥长风带她到处游玩,逛完动物园,去游乐场,看完植物园,泡儿童游泳馆,反正每天都带她挤到人多的地方。虽然他十分讨厌待在人多的地方,但是为了让她接触小朋友,接触跟同龄人,尽快学会与人沟通。 晚上,他们一起看动画片,一起刷牙,一起洗脸,一起洗脚,然后她走到**,跟寥长风道晚安。寥长风等她入睡后才去睡。如果清晨起得早,他们都不吃饭,寥长风带她到广场或者运动场跑步锻炼身体,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跑步。 剩下的时间,只要稍微有空,寥长风就会跑到公安局打听她父母的消息,看警方有没有找到她父母的下落。他偶尔也会到网上浏览一些寻找失踪孩子的信息,希望有朝一日找到嘟嘟的亲生父母,让他们早日团聚。 第264章 突如其来 第264章 突如其来 寥长风始终把嘟嘟父母的下落记在心里,放在心上。他也经常联系一些民间慈善公益组织或者官方的寻亲网站,发布嘟嘟的面部特征照片和寻人启事,希望尽快找到她父母。当然他所作的这些,嘟嘟并不知情。 他也非常喜欢嘟嘟这个可爱的孩子,可不管怎样他还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她父母的下落,毕竟他不是她嘟嘟的亲生父亲。只有找到她父母后,她才能跟其它小朋友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眼下他只不过是刻意给她创造一个正常的生活条件罢了。 如此平静地生活一个多月后,转眼又到学校开学的日子,寥长风联系上一家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民办幼儿园,想把嘟嘟送到幼儿园里学习与生活。嘟嘟已满六岁,早已到上学读书的年龄,再不进学校学点东西,就会错过最佳的学习阶段。寥长风也没这个能力教他学习,刚开始她并不适应幼儿园的学习生活,吵闹一周后才渐渐喜欢上学,喜欢跟幼儿园的老师和同学交往。 每天早上吃完早餐,寥长风准时送她上幼儿园,下午四点按时接她回家。白天空闲的这段时间,他可以做些事情,比如到附近的工地干活赚钱补贴家用。闲时他也少不了喝点小酒,虽然心情也不是很糟糕,但是跟以前相比也好了许多。他也开始正常训练,但从来不会在嘟嘟面前训练,因为担心影响到她上学。 每到周末,寥长风就会陪她到处游玩,市区玩遍了,就去郊区玩,郊区玩遍了,就到附近的景点。嘟嘟非常喜欢照相,每次他都会把他们游玩的照片打印出来贴在她房间的墙上,她拉着保姆,然后跟她讲他们去哪玩,哪里好玩,哪里人多等这些趣事。 天长日久,嘟嘟也变得很懂事。她经常给寥长风打水喝,给他拿拖鞋,甚至给他倒酒,每天叫他起床。寥长风给她买了好吃的东西,她总是不忘给他吃一份。有时候寥长风不吃,她就不吃,寥长风吃了她才吃。 寥长风让保姆教她一些生活自理的能力,比如洗脸洗澡,洗衣服,梳头,剪指甲。等她的生活基本能自理之后,反而监督邋遢的寥长风做这些事,比如督促他刷牙洗脸,吃饭喝水等。 每天的生活过得很充实,寥长风的身体也逐渐得到恢复,他训练的强度也逐步加大,身体各项机能也渐渐复苏,身体也不断强壮起来。嘟嘟也慢慢过上正常孩子的生活。他的心病也没再发作,虽然每天过得不是那么开心,但也不是很糟糕。不管怎么说,嘟嘟待在他身边,好歹也是个累赘,毕竟他不是人家的亲爸。 一天傍晚,嘟嘟放学走出幼儿园后一直闷闷不乐,寥长风拉住她的小手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不开心,难道被老师批评了?” 嘟嘟摇摇头,默默地想了很久,才抬起头,悠悠地问道:“爸爸,你会死吗?” 寥长风噗嗤一笑,含在嘴里的白酒差点吐了出来,他连忙吞酒下肚,笑道:“谁不会死,干嘛这么问?” “爸爸,我不想让你死,我不想让你死。你不能死!” 寥长风将她抱在怀里,正色说道:“你放心,我可以尽量不死。” “你不死,我也不死,我长大后挣钱给你买酒喝。”嘟嘟咯咯大笑。 寥长风拉她回到家里,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动画片。她自己洗脸洗手,跟寥长风说晚安,才上床睡觉。嘟嘟沉睡后,寥长风取出白酒,一边观看动画片,一边借酒浇愁。 第二天一大早,嘟嘟来到寥长风的房门前,大声喊道:“爸爸快点起床,我上学要迟到了。” 寥长风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抱抱她,亲亲她的小脸蛋,才洗脸刷牙,陪她默默地吃早餐。 嘟嘟冷不丁地问道:“爸爸,人死了吃什么药可以活过来呢?” 寥长风笑了笑,“人死不能复生,吃药也没用。” “那唐僧为什么可以长生不老?” “因为他吃了人参果。”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吃?” “好吧,等你放假了,我带你到山上找一找人参果,咱们一人一个,好不好?” “哦,还有很久才放假,我想现在马上就放假。” “谁让你放假?你是不是不想上学了?要不我给你们老师打电话请假?” “不要,老师会骂我!” 寥长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催促道:“那你赶紧吃饭,吃完了马上去学校。” 嘟嘟点了点头,囫囵吞枣地吃完早餐,寥长风拉她去学校。 走到半路时,她突然叫道:“爸爸,咱们去那边,那边有好多树。” 寥长风不解地问她:“我们为什么要去那边?” “因为那边的树上长有人参果!” 寥长风觉得孩子的思维有时候很天真可笑,“爸爸又死不了,不用吃人参果。” “那我们也去看看嘛。” “你是不是不想去学校了?” 嘟嘟摇摇头,“不是,我想要去找人参果。” 寥长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这孩子一大早说胡话,是不是又发烧了。 于是他立即蹲下来问道:“嘟嘟,你到底怎么了?” 嘟嘟突然哭出声来,她哽咽道:“我想去那里找人参果。” 寥长风只好把她抱起来,擦干她的眼泪,安慰道:“好,爸爸跟你去找就是了。” 他抱着嘟嘟来到一条人行道上,道上的行人稀少,人迹罕至。道旁有一个陈旧的寺庙,庙里种着许多参天古树,破庙四周的围墙早已坍塌,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破败不堪。寥长风放下嘟嘟,吩咐道:“来,一起寻找。” “人参果就长在树上或者草丛里。” “好耶,好耶!爸爸真好!” 其实寥长风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鬼把戏,不过为了哄她开心,让她知难而退。他们开始在草丛里慢慢寻找,寥长风一直看她找,每当她抬头看时,寥长风才假装低头去找。 嘟嘟却找得不亦乐乎。突然,寥长风看到一个陌生人从寺庙里向他们这边飞也似地冲来。寥长风觉得有些不妙,于是他赶紧向嘟嘟走去。谁知,他刚向前迈步,道旁突然停下一辆黑车。他赶紧迈开大步移动,想要尽快跑到嘟嘟身旁。 第265章 老虎不发威 第265章 老虎不发威 那个跑向嘟嘟的家伙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可见来者不善,寥长风赶紧抱起嘟嘟,飞也似地跑向东面。黑车上的乘客也跳了下来,他们迅速冲到寥长风逃跑的方向。无知者无畏,嘟嘟一把搂住寥长风的脖子,喊道:“爸爸,别怕,我们不怕他们。” 寥长风苦笑地点点头,他一边寻找逃生的出路,一边仔细观察身后包抄过来的那些歹徒。当他回头观察情况时,赫然发现前面站立的几个歹人挡住他的去路,他们有的持棍子,有的拿砍刀,有的扯铁链,一个个凶神恶煞,虎视眈眈地盯着。 寥长风低头看了看嘟嘟,他的脸上现出一丝恐惧,嘴里却安慰道:“爸爸,不要怕,我们有人参果。” 寥长风随即笑道:“我不怕,你也不要怕。” 那几个厮仿佛疯狗一般冲过来,寥长风大吼一声:“你们最好不要乱动!” 他们哪里听从寥长风的善意提醒,面目狰狞地笑着,继续向前猛冲。寥长风忽然感到后背一股冷风逼近,他下意识地低头闪躲。前面那厮直接抡起砍刀劈向他的脑袋,他见势不妙,立马就地打滚。谁知,对方的砍刀依然掠过他的后背,顿时割开一个大约十厘米长的口子。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半蹲在地,嘟嘟随即也被吓哭了。 他紧紧地抱住嘟嘟,迅速爬起,撒腿就跑。可是围攻之人越来越多,他还没跑出几步,就被对方打倒在地。他紧贴地面,双手紧紧护住哇哇大哭的嘟嘟。对方蜂拥而上,雨点般密集的拳脚和棍子一顿猛打。寥长风渐渐失去意识,登时被打晕了过去。他再也感觉不到周身的疼痛,听不到那些歹徒的叫嚣,听不到嘟嘟撕心裂肺地哭喊。 寥长风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呆在一个毛坯房子里,里面堆满许多装修使用的电动工具。隔壁的房间隐隐约约传来嘟嘟有气无力的哭声和几个男人放浪不羁的笑声。他脸上的血肉模糊,手脚被捆,双膝跪地,脸蛋紧贴地面,后背挨刀割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渗血。 嘟嘟的哭声若有若无,男人们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寥长风一边竖起耳朵静听,一边观察四周的动静,然后尝试缓慢地抬起头部。虽然后背很痛,但他依然强忍着抬起头来,非常吃力地直起上身,双手慢慢伸向大腿上的绳子,极力摸索绳结所在的位置,不管他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尝试撑开双臂,使劲拉扯绳子,奈何绳子粗大,一时半会儿无法撕开。 他举目四望,看了看周遭陌生的环境,想尽快寻找一些工具隔断绳子逃生。只见前方两米开外,有一台电动锯木机,一把半米来长的钢尺,还有一把木工专用的打钉枪。可他人跪在地上,往前伸手根本摸不到,也够不着那些工具。于是他笔直地趴倒在地,沿路翻滚到墙角。 距离那些工具还有一步之遥时,房门却被来人猛然推开,寥长风赶紧闭上眼睛,一动不动,对方迈开大步走进室内,大声喊道:“喂,你们快来看,这王八蛋竟然自己移动位置了。” 说完,他飞起一脚踢到寥长风的肚子上,寥长风强忍疼痛,不敢出声。门外那四个混蛋闻讯赶来,一把拉起寥长风。寥长风像个死人一样瘫软在地。其中一人连忙破口大骂道:“特么的,你别装死了好吗?我们早就知道你醒了!” 寥长风不为所动,继续耷拉脑袋,双手自然垂落地面。另外一个人叫道:“让我来!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砰......那厮立即举起打钉枪对准寥长风的大腿开了一枪。一阵剧痛顿时传遍寥长风的全身,他咬紧牙关,双目紧闭,依然平静地低头,一声不吭。 “特么地这小子到底醒了没有?他是死是活?” “那还用说,肯定醒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跑到那边?” 其中一个家伙狠狠揪住寥长风的头发,拼命抬起他的脑袋。另外一个人使劲地掰开他的双眼皮,他尽量往上翻眼珠子。第三个举起那把打钉枪对准寥长风的眼睛,威胁道:“特么地你再装死,信不信我一枪弄瞎你的狗眼!” 寥长风极力控制呼吸,耷拉双手,像个死人一般。那个拉扯他头发的家伙,挥手猛扇他几下耳光,大声叫道:“刚才那一枪,他可能又晕过去了。” “他该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持枪的那厮连忙伸手试探寥长风的鼻息,寥长风立即屏住呼吸。 “还没死,还有呼吸。”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直接弄死他?” “用不着那么费劲,咱们把他装进麻袋沉到水库里,眼不见为净。” “先别管他,反正他也跑不掉,外面还有一个小妞呢?咱们走吧!” 那些人走了出去。寥长风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慢慢地低下头,牙齿对准那根插入大腿的钢钉,拼命地撕咬。虽然很疼,但他强忍剧痛,没发出任何声音。他近乎麻木的舌头终于探测到钉头,咬牙牢牢叼住那根射入腿骨的钉子,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拔出钉子,鲜血顿时喷了他一脸。钻心的疼痛让他几乎咬断嘴里的那根钢钉。 几秒钟后,他低头将嘴里的钉子吐到两腿中间夹紧,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动身体,再往后弯腰,手指慢慢摸索腿上那根钉子,抓进手里,抬头看了看乌黑的水泥墙,情不自禁地笑了笑。他要用钉尖挑断腿上的粗绳子,他先把钉子插入绳子一个点,再使劲往上挑,直到挑断一部分,再次插入相同的部位如法炮制。几分钟后,绳子被挑开的口子越来越大。 寥长风扔掉钉子,双手猛地撑拖绳子,被捆的双脚终于重获自由。他尝试站起,艰难地走向锯木机,将手上的绳子对着锯木机的刀刃不停地割开。两分钟后,他的双手也获得了自由,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墙根,靠着墙壁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嘟嘟已经停止哭泣,估计已经哭得没力气了。外面那几个家伙也不吵了,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寥长风脱下上衣,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再用上衣狠狠地缠住大腿的伤口,然后捡起地上的打钉枪,慢慢地把空气压缩机推到门口。 第266章 再见亦是泪 第266章 再见亦是泪 寥长风的右手捡起一根碗口粗细般木棍,左手握住打钉枪把,举起棍子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其中一人刚好背对门口,对方听到房门合页转动时发出的声响,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寥长风左手抬起钉枪,冲着对方油光华亮的脑袋,扣动扳机,砰砰两枪,那厮应声倒地不起。 对方其他的同伴回过神来,第一时间看到手持武器出现的寥长风,顿时吓坏了。寥长风看了看那五个惊慌失措的歹徒,握紧钉枪,冲出门外。他们慌不择路地从身边抓起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展开架势准备反击。寥长风冲到一个满脸刀疤的家伙面前,对方吓得面如土色,哆哆嗦嗦地一直往后倒退。 寥长风不由分说,一边抡起木棍猛打对方的脑袋,一边操起钉枪对准他的耳朵,砰砰两下,那可怜的家伙还没叫出声,就已经倒在血泊中。寥长风看了看剩下的四个人,他们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他平静地叫道:“你们都过来,不要跑,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们。” 话虽如此,他们还是吓得往后直退。寥长风抬头看了看蜷缩在墙角的嘟嘟,再次笑嘻嘻地看着他们。其中一个胆大的家伙企图拔腿就跑,寥长风举起钉枪瞄准对方的后背狠狠地打出两颗钉子。他非常痛苦倒地,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剩下那三个人惊恐地盯着,虎视眈眈地伺机反攻。 寥长风考虑怎样收拾他们之际,其中一个家伙突然抓起地上的酒瓶猛砸过来。寥长风大喊一声,迅速向他靠近,侧身躲过瓶子,恶狠狠地抡起木棍,猛打到他耳朵上,直打得对方大喊大叫,叫苦不迭。 寥长风一脸平静地看了看最后那两个人,勒令道:“你们赶快过来,我绕你们不死。” 其中一人扑通跪下,磕头求饶,一边磕头一边喊道:“大哥,我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放我们一条生路。” 寥长风奸笑地走了过去,抡起木棍猛砸对方的脑袋,咔嚓一声,木棍断为两截。对方十分痛苦瞟了一眼,扑通倒地。 “你马上过来,我不会杀你。”寥长风对最后一个人发号施令。那厮紧贴墙壁,一边摆手,一边摇头,死死盯着,宛如困兽犹斗。寥长风微微一笑道:“你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 那厮大大喊一声跑向门外,寥长风早就料到对方有此一招,立刻抡起半截木棍,飞向对方的后脑勺,抬起钉枪对准他的后背,一股脑儿射完最后那几个钉子。那厮喊都没喊出声来,顿时栽倒门口。寥长风放下钉枪,掏出手机拨打天龙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天龙才接听。 “风哥,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 “天龙,我出了点状况。你有空就过来一下。” “好,我等下就过去。再见!” 寥长风挂了电话,拖着受伤的右腿,走到窗口,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时日影西斜,时间已是下午。他思前想后,最后选择报警,然后拨打急救电话,让警方派人收拾残局,也方便自己进退。 他把那五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全部拉到一块木板上,将一排排的钢钉压入钉枪,牢牢捆住他们的手脚,依次钉在木板上。他刻意控制好钉枪的威力,让钉子没穿透他们的手掌,而是正好穿透木板,钉在地面。他抱起昏迷不醒的嘟嘟,一步一个脚印地挪步子往外走。他伸手摸了摸嘟嘟的鼻子,摸了摸嘟嘟的脉搏,早已探测不到任何生命迹象,鼻息似有若无,脉搏已经不跳动。他并没有急着抢救,而是给她披上一件外套,继续往楼下走去。 此时,接警而来的警察早已包围这栋楼。他们一部分人冲进屋内清理现场,一部分人搀扶着面部血肉模糊,腿部受伤的寥长风走上救护车。他们就这样再次进入医院接受治疗,可怜的嘟嘟总算捡回一条小命。不过她那双稚嫩的小手被那些恶徒掰断了。 寥长风在医院待了一整天,伤势经过医生的精心处理已无大碍。久违的薇薇跟着天龙行色匆匆地来到病房,探望寥长风。薇薇默默地看着躺在**的寥长风,许久才说道:“阿风,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把自己搞得那么狼狈呢?” 寥长风低头不语,站立一旁的天龙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薇薇接着问道:“这是你第几次替人出头了?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已经不是组织的人员,已经没人保护你的人身安危,不要再那么任性,那么为所欲为,明白吗?” 寥长风反问道:“那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应该狠狠惩罚那些王八蛋?” 薇薇反而闭口不谈,寥长风愤怒地站起来,伸手掐住薇薇的脖子,质问道:“是不是?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天龙见状,顿时慌了神,他冲上前拉住寥长风,寥长风呵斥道:“滚开!” 天龙惊讶地看了看薇薇,薇薇点点头,回应道:“是!” 寥长风松开手,薇薇立即转头命令道:“天龙,你马上安排这次行动。” “记得我也参加。”寥长风平静地说道。天龙领命而去,薇薇上前搂住寥长风,把头深深地埋进他怀里。 几天后,伤势已基本痊愈的寥长风在天龙等人的精心组织安排之下,配合当地警方成功端掉一个贩卖儿童的犯罪组织团伙。此事在当地引起不小的轰动,电视新闻纷纷报道本市破获一起情节非常严重,性质十分恶劣,组织特别严密的拐卖妇女儿童犯罪团伙,解救被拐卖儿童三十六名,失足妇女二十五人,成功抓获犯罪分子十五人。 一时间,人们拍手称快。寥长风一夜之间变成家喻户晓的救人英雄。嘟嘟病好之后,寥长风没再见她。经过薇薇的不懈努力,一对多年不孕不育,而且家庭条件十分优越的夫妻领走嘟嘟,带回家抚养。 他们领走那天,嘟嘟一直跟薇薇念叨:“我找爸爸,他去哪儿了?” 薇薇只好骗她:“你爸爸去找人参果了,他回来后就去接你。” 寥长风躲在车里远远地看着她,她已经不哭了,她很乖很听话,从来不会让大人生气。而寥长风却哭了,他看着嘟嘟坐上养父母的车子,趴在薇薇的车里嚎啕大哭。天龙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嘟嘟走了。然后启动车子,行驶到薇薇身旁。薇薇上车,车子转头行驶,扬长而去。最后寥长风再次离开薇薇,变成乞丐。薇薇费劲心机找到他,给他治病。可他病好点后,又离开薇薇,只身来到鞍山市,遇见生命中的第三个女人白雪。 如今白雪已结婚,相见的儿子却不能相认。想到这里,他坐在火车上,擦了擦眼泪。周围的乘客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个泪眼婆娑的男人,他转头望着窗外一晃而过的景色,心里一遍遍地呼唤着:嘟嘟,我来看你了!两年了,你过得好吗? 第267章 往事如风 第267章 往事如风 寥长风乘坐的火车终于抵达目的地,马上就要见到嘟嘟了,他心里反而感到莫名的忐忑不安。下车之后,他先打的到嘟嘟养父母所在的幸福小区附近,在一家城市便捷酒店开了一间房安顿下来,打算晚些时候再去看望嘟嘟。 他待在酒店的房间了看了一下午的动漫,一直看到傍晚六点多钟才出门。其实这地方,以前他也来过几次,只是在此逗留的时间都不是很长。最长的一次待了一天半,最后因为接到紧急任务而匆匆赶回。 这是一座电子工业非常发达的城市,世界五百强的电子加工企业基本上都有工厂在此落脚。而嘟嘟的养父母就在这些企业当中的两家公司担任高层管理人员,他们的家庭经济收入情况可想而知。 寥长风走出酒店,在超市里买了一些水果。初次登门拜访,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东西比较好。他提着水果只身来到幸福小区六号楼下,伸手轻摁一单元302号房的门控。这是他第二次来到嘟嘟养父母的家,第一次是陪同薇薇来协助领养人办理相关的领养手续。虽然只来过一次,但是他对人家住地的方位依然记得一清二楚。 门控开了,声控里传来一个女声警觉地问道:“先生,你找哪位?” “我找嘟嘟,她在家吗?”寥长风清了清干涩的嗓子,说道。 “哦,你稍等一下。”女声回应他,接着她转身大喊,“嘟嘟,快来看看!有位叔叔来找你,你认识他吗?” “妈妈,他不是我以前的爸爸吗?他终于来看我了。”声控里传来嘟嘟呼喊声。 “你赶紧上来吧!”刚才的女声招呼道。寥长风拉开门,拎水果上楼。他刚上到二楼,嘟嘟急匆匆地走下楼迎接。她已经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浑身焕发青春活力,脸上洋溢幸福的笑容。 “爸爸,你怎么突然来看我啊?”嘟嘟结果寥长风手里的说过,小声说道。 “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听不听话!”寥长风呵呵大笑。 他接着拉住嘟嘟的手臂,小声叮嘱道:“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爸爸。因为你再这么叫我,会让你现在的父母伤心,你明白吗?要改口叫我叔叔。” 嘟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带领寥长风回到家里。刚进门,嘟嘟的妈妈笑容满面地说道:“哦,原来是寥先生来了。稀客稀客,您请坐!嘟嘟,赶快给客人倒杯茶。” 嘟嘟放下水果,转身进厨房,端出一壶龙井茶,倒了大半杯放在寥长风的面前。嘟嘟的妈妈张女士笑嘻嘻地介绍孩子的近况,寥长风安静地聆听,时不时夸赞他们夫妻二人教育有方。嘟嘟始终微笑着坐在妈妈的身旁,安心地听大人们聊天。两人聊了将近一个小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薇薇的确为嘟嘟找到了一个好家庭。 寥长风起身要走,因为他不想过多地打扰嘟嘟的幸福生活,此后也不会再来第二次。 张女士立即挽留他:“寥先生,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顿晚饭再走吧?” 嘟嘟渴望的眼神看着寥长风,寥长风犹豫不决,“这个太麻烦你们了!” “有啥好麻烦,咱们到外面去吃。嘟嘟,赶快打电话叫你爸爸回来。”张女士十分爽快地喊道。 嘟嘟捡起茶几上的无线电话机,拨通她养父的电话,叫道:“爸,你下班没有?妈妈叫你马上回家,咱们出去吃饭!咱家有客人来了!” 寥长风受宠若惊,盛情难却。十分后,嘟嘟的养父李先生风尘仆仆地回到家里。进门看到寥长风,立刻激动地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诚挚地说道:“大兄弟,你来了!走,咱们先到外面喝两盅。” 他们带着寥长风,开车来到距离小区两公里外一处热闹繁华的地带,进入一家装饰讲究,极有档次的餐馆。李先生点了满满一桌好菜,叫上两瓶好酒。两人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席间,夫妻二人千恩万谢寥长风为他们找到这么一个乖巧听话,聪明伶俐的女儿。这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当李先生得知寥长风目前还待业在家时,十分着急,也为寥长风的遭遇感到同情万分。当下他满口答应给寥长风介绍一份工作,寥长风自知深浅,不以为然。只觉得对方只是一片好心,随口说说罢了,并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他们喝到深夜才散,嘟嘟的养母张女士开车送寥长风回到酒店后,也回家了。 次日,寥长风退了房,只身走出宾馆。他望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禁为自己未来的出路感到发愁。嘟嘟已经找到好归宿,他在此无益,不如早归。他随手拦下一辆的士,向火车站而去。正当他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发呆时,手机铃声响了。他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打来的电话。 于是,轻轻地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传来一个甜美的女中音:“您好,请问你是寥长风先生吗?” “对,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哦,寥先生,您好!我们这里是远大集团人事部,我们的合作股东李总介绍您到这边担任安保教官,请问您有时间和兴趣来我们这里面试一下吗?”对方的话里行间充满恳切的语气。 寥长风一听,心里一惊。他没想到嘟嘟的养父李先生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满以为对方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想不到当真落实下来。当下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答应对方的要求,对方随即留下电话号码和联系地址。 他招呼司机调转车头,立即向远大集团驶去。整个面试的过程十分顺利,其实李先生的介绍也起一定的作用。关键是对方得知他尤为特殊的经历时,几乎破格录用。因为让一个身经百战的退伍老兵担任安保教官简直是大材小用。即便如此,寥长风也总算安定下来,彻底告别居无定所,餐风露宿的流浪生活。 他每天的任务是根据对方指定的训练课程到场指导安保人员开展各项体能及防身格斗,应急演练等项目。当然这些训练的强度跟军队的相比简直小菜一碟,寥长风仿佛又找到从前那些熟悉的感觉。 生活稳定逐渐稳定之后,由于身处这样的环境中,他不知不觉也开始按照以前的训练方式锻炼身体。营养的均衡,生活的安定,他的身体各方面的素质又达到一个巅峰。可是由于年龄的关系,再也达不到以前的水准。他逐渐地摆脱心理的阴影,心病基本上有所好转。期间,薇薇来找他几次,要求跟他复合,结婚成家。 每次他都婉言谢绝薇薇的好意,他不想再触碰心灵的痛处,不想让自己受到任何的感情伤害。雯雯已经深深地伤透他的心,带着他的孩子嫁人别人,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叫一个陌生人做爸爸。如果薇薇跟雯雯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他会答应跟她求婚。可她偏偏是雯雯的姐,离了妹妹,却娶人家的姐,以后叫他如何面对雯雯和孩子。 长痛不如短痛,他宁愿一了百了,毕竟割不断理还乱。他想开始新的生活,将过去的一切全部埋葬心底。不要再想起,不要再提起,不想再回忆,一切让它随风而去。无独有偶,寥长风的爱情也因此迎来第二春。 第268章 人狗情缘 第268章 人狗情缘 周末这天正常休息,上午十点左右,寥长风像往常一样来到周边一所大学里休闲散步,顺便观看散打比赛,重温大学时代的美好时光。他刚走进学校门口,就看到一只浑身毛发闪亮,看起来十分勇猛威武的狼狗,威风凛凛地站在保安室门口。 一时间他竟然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为了能够抚摸这只可爱的动物,他从口袋里掏香烟,然后抽出一根递给门卫大叔,跟他套近乎。门卫大叔平时经常看到这个年轻人出现这里,自然也就不以为意,一笑而过。毕竟爱狗之心,人皆有之。寥长风缓慢地往前靠近,那只狗也不叫嚷,也没攻击,只是一直向后倒退。 寥长风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这狗很有人缘。于是,他转身跑到学校的便利店购买一包火腿肠,两听罐头,些许茶叶蛋,喜滋滋地回到学校值班室的门口,从室内拉出一张小板凳,开始给这只狗喂食。他以前在部队曾经训练过警犬,因此他很喜欢狗。因为狗是人类忠实的朋友。 他就这样跟这只威风凛凛的狼狗和平相处到中午,竟然忘记时间的流逝,忘记自己来此的目的,忘记吃饭。午饭时间已到,门卫大叔笑道:“嘿,小伙子!我要去学校食堂打饭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它,帮我看一下。” 寥长风当然求之不得,非常乐意。他乐呵呵地笑问:“大叔,这狗是你的吗?” “不是,我帮人家看管而已。”门卫大叔飘然而去。这只狗身材高大,不过由于年龄偏小,智商很低,胆子也很小,基本上还没学会攻击能力。就知道吃,因此寥长风很容易接近它。它吃完这些东西,寥长风就继续买。他也担心它吃饱撑坏了肚子,只要有人喂它,它就吃,也不知道它到底吃饱了没有。 它每次吃完都会可怜巴巴地看着,寥长风看到它可怜兮兮的样子,于心不忍,继续喂它吃东西。它吃饱后,显得更加肥胖。挂在脖子上的项圈勒得很紧,寥长风不禁担心勒死它,想帮它松一下绳子。 其实寥长风的一举一动已经被不远处的狗主人,一个名叫刘菲菲的女孩看在眼里,从寥长风接触它的那一刻起,她已经观察好长一段时间。刘菲菲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竟然喂食自己的宠物,还跟它叽里呱啦地说个没完没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直到寥长风伸手解开爱犬的项圈,她才看出一些端倪,眼前这个多嘴多舌,甜言蜜语的男人不就是想偷狗的蟊贼吗? 一般这些可恶的窃贼得手之后立马将爱犬卖给狗肉店赚昧心钱。虽然刘菲菲不是很喜欢这条狗,但它毕竟也是自家养的宠物。跟随父母也有好长一段时间,除了贪吃了一点,倒也十分忠诚可靠,任劳任怨。 况且这小偷也太嚣张了,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也下得了手。她看到自家的爱犬不反抗,也不叫喊,大为生气。这狗是她爸所养,她爸喜欢动物。今日老头子不在家,没人照顾,她只好带它出来溜达。她本人对它没感觉,因为在她看来这狗好吃懒做,笨头笨脑。 正当寥长风聚精会神地解开狼狗脖子上的项圈时,刘菲菲气不打一处来。她气呼呼地箭步冲上前,飞起一脚踹到他肩膀上。寥长风自古专心做事,未曾料到旁边有人偷袭,当即被对方踢倒在地。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就地滚出好几圈才站起。 刘菲菲心里冷哼一声:“这小子也太弱了,根本不经打,我这一脚的力量哪有这么大。有必要滚那么远吗?”其实她哪里知道,寥长风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只狗身上。等他感觉到危险降临为时已晚,因此被踢倒之时故意滚出几圈。一是为了麻痹敌人,不让对手有机可乘,退步也有利于躲避对方的再次攻击;二是有意拉开距离,方便准备武器反击。距离越近对他越没优势,距离越远越好。 寥长风滚远的同时,左手随即一抖,袖子里那把特质的匕首已滑到手掌心。他并没站起,而是顺势一跪,刀尖直接对准敌人。刘菲菲看到刚才那个猥琐的偷狗贼被一脚踢出老远,心中暗自窃喜。当她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跪地而起,眼神里充满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她感到非常害怕,她从来没有过这种害怕的感觉。即便在擂台上遇到不可战胜的对手,她从来没有害怕的念头。此时此刻她却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袭人,看到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任何一个普通人都会感到可怕。 寥长风定晴一看,发现眼前这个偷袭他之人,竟然是一个女子。她身材高挑,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头梳马尾辫,身穿耐克运动服,带着一副阿迪达斯的头套,一动不动地站在不远处,看样子被吓着了。 他立刻恢复往日那种和蔼可亲的眼神,迅速将匕首藏在袖子里,从容不迫地站起来,笑道:“为什么突然袭击我?你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 刘菲菲仿佛还沉浸在刚才那种杀机里,一声不吭,呆立不动。 寥长风只好走到那只狗身旁,问道:“这是你家的狗吗?” 刘菲菲这才点点头,寥长风笑道:“这狗很能吃,很漂亮,也很讨人喜欢!” 说完,他径直向校门口走去。刘菲菲突然大叫:“你给我站住!” 寥长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转头问她:“你还有什么事吗?” “你刚才拿在手上的是枪吗?还是匕首?” 寥长风笑而不达,刘菲菲继续问他:“你是干什么的?是警察吗?” “不是!我是一个好人!”寥长风轻描淡写地答道。 刘菲菲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过如此,并没那么厉害嘛。于是她恢复以前那种咄咄逼人的强势态度,大声质问道:“既然你是个好人,那为什么动我的老虎?” 寥长风惊奇叫道:“老虎?哪来的老虎?这里又不是动物园。” 刘菲菲指着那只傻狗,反驳道:“我说的老虎就是它!” 寥长风冷笑道:“它哪是老虎?不就是一条狗吗?” 刘菲菲白了他一眼,满脸不屑地说道:“你这笨蛋!它名字叫老虎,你以为我是白痴啊?不知道它是条狗?”寥长风连忙陪笑道:“哦,对不起!因为这条狗十分讨人喜欢,所以我忍不住想摸它!”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来这干嘛?你真是警察吗?” 寥长风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他想转身逃跑。刘菲菲也看出了他的想法,马山改口说道:“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后会有期!” 第269章 你笑什么 第269章 你笑什么 刘菲菲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寥长风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他只身走出学校,一边行走,一边回忆刚才那只傻狗憨态可掬的模样,嘴里还自言自语:“老虎?一只狗还起一个老虎的名字,干嘛不叫狮子呢?这多带劲儿啊!” 寥长风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不过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走出校门后不久,身后有两辆车警车尾随而至,将他堵在一个偏僻的胡同口。下车的警察举枪指着他,他也不敢反抗,乖乖地交出身上那把匕首。警察随后把他押上警车,带回警局。 而坐在警车副驾驶的女乘客正是刘菲菲。很显然是她报警抓人,她认为寥长风身上携带凶器,非奸即盗,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怎么看也像是一个偷鸡摸狗的蟊贼。寥长风无可奈何地跟随警察回到警局接受调查,他们先给刘菲菲做讯问调查笔录。她将自己的家庭住址,姓名职业,社会关系,事情起因,经过结果等如实供述。 笔录终了,她还特意交代警方:“我觉得这个人形迹十分可疑,应该是个惯犯。希望你们好好查他。” 签字画押完毕,她高高兴兴地返回学校,向保安室的大叔领走自己的爱犬,独自回家静候佳音。寥长风面带微笑地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的两个民警,等待他们的调查与询问。他们一人问话,一人笔录。 “姓名?” “寥长风。” “性别?” “你自己看着办。” “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什么身份和职业......” 等等这些问题,寥长风都如实回答。他们也没问出个所以然,也没发现他有任何违法犯罪动机,只好放了他。 半个月后,寥长风再次这所学校观看一场特别精彩的散打比赛。他身穿长风衣,一件白衬衫搭配一条黑裤子,脚踏一双黑色的尖头皮鞋。眼神深邃而迷离深邃,身上散发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比赛还没开始,他站在入场大厅的窗户前,摘下深色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洁白的手绢轻轻地擦拭一番,一边观察看台上形形色色的大学生,一边等待比赛开始。正当他看得入迷时,旁边的窗台上却多出一双粉红色的耐克运动鞋。他连忙转头一看,发现一个女孩伸腿到窗台上,低头压脚热身,专心做准备活动。 寥长风微微一笑,下意识地往旁边移动身子。那女孩戴耳塞听音乐,兀自低头,将柔软的腰肢和架在窗台上的大腿压到一起。这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日前报警抓他的刘菲菲。 看来今天她也有比赛,不过她报名参加的是女子组比赛。寥长风待会儿观看的却是男子组比赛。这些比赛都是群众自发组织的体育活动项目,大多以切磋技艺为主。向来争强好胜的刘菲菲也不想输掉任何一场比赛。 清晨,她早早起床,洗漱吃完早餐,先跑步热身,再打一会儿沙袋,才跑来学校参赛。可是来得太早,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准备,她只好找个窗台做些热身运动。由于她身穿的运动服口袋比较浅,随着她弯腰动作,口袋里的钥匙突然掉落在地。 寥长风见状连忙弯腰低头去捡,刘菲菲从窗台放下大腿,也机械地伸手捡钥匙。两人因此打了个照面,刘菲菲非常诧异地问道:“怎么又是你?这么快就出来了?” “呵呵,当天我就被他们放出来了,我是个好人。”寥长风自我解嘲,把捡起的钥匙还给她。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就是因为她报警,寥长风才被抓。即便如此,她很快化解尴尬,嬉皮笑脸地打招呼:“喂,帅哥!你也来这里看比赛啊?” 寥长风微笑地点点头,刘菲菲接着笑道:“我来这里参加比赛,要不你看我打比赛?我送你一张门票。” “可惜我已经买好男子组的比赛门票。”寥长风耸耸肩。 刘菲菲轻拍他的肩膀,劝道:“依我看,你还是赶紧退票吧!男子组比赛还有人看?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打。他们不一定能打赢我。” 寥长风连忙附和道:“嗯,那还用说!你这么厉害,有机会我一定捧场。” 刘菲菲眉飞色舞地赞道:“今天,鞍山市那边过来一个省级冠军,等下我就是跟她对打。听说她台上功夫十分了得,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还得擂台上见。” 寥长风依然保持微笑点点头,刘菲菲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总是傻笑,他是不是有病?跟他说正事,却一直笑个不停。这分明就是在敷衍嘛?敷衍就敷衍吧!反正要不是那天的破事,她才懒得跟寥长风磨嘴皮子。 话虽如此,她的脸上还是露出迷人笑靥,“好了,帅哥!你先忙,我准备上场了,再见!” 寥长风望着走远的刘菲菲的倩影,长吁一口气,觉得这小女孩还挺可爱。刘菲菲可不是这么想。虽然寥长风已证明自己不是坏人,可他留给对方的印象总是很奇怪,她拍拍胸口自言自语地安慰道:“别想了,比赛要紧。” 一个多小时后,寥长风垂头丧气地走出赛场,他觉得今天的比赛并不好看,参赛选手并没发挥出应有的水平。部分选手打比赛时,缩手缩脚,畏首畏尾,总是不在状态。让人看了十分不爽,所以只看一场他就跑了出来。 他再次回到入场时那个窗台前。不一会儿,女子组赛场的厅门打开。只见刘菲菲在两个同伴的搀扶下,一拐一瘸,狼狈不堪地从里面走出。看样子她已输掉比赛,败下阵来。她汗流满面,腿部扭伤。当她在同伴的搀扶下走过窗台时,看到还在原地等候的寥长风,顿时觉得无地自容,十分丢脸。刚才还跟人家夸下海口,自称多么厉害。现在可好,直接被对方淘汰出局。 其实按照刘菲菲的实力完全可以打败对手,只是她出腿时,支撑地面的那只脚没站稳,脚跟抖动,险些摔倒,对方见到有机可乘,立即出手方反击将她打倒在地。寥长风面带微笑地看着刘菲菲从身边走过,他觉得对方会跟自己说话,所以做好搭讪的准备。 刘菲菲看到寥长风在那里笑得那么开心,似乎嘲笑自己刚才输掉比赛,心中怒火顿时升腾。她摆脱搀扶的同伴,冲到寥长风面前大声骂道:“你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真是变态!神经病!” 骂完后,她气鼓鼓地走了。寥长风的脸上还保持刚才的笑容,不过笑容有点尴尬,有点无奈。他本想站在这里等她,跟她打个招呼,顺便寒暄几句,然后询问她的伤势,再各走各路。 可对方却在大庭广众之下大骂他变态和神经病。他顿感无辜,倍感无奈,莫名其妙躺枪,真是无话可说,百口莫辩。寥长风透过窗户看了看受伤的刘菲菲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真是丢蛮任性,不可理喻!你算老几,我才懒得理你。”他默默地转身离开。 第270章 你想得美 第270章 你想得美 此后几周,寥长风几乎忘了这件不愉快的事情。毕竟跟个陌生人萍水相逢,只是有点小插曲。生活中再也正常不过,他也并没刻意关注对方。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圈子,各自的生活方式。 时令已进入仲夏,天气异常炎热。常规的安保训练已暂告一个段落,寥长风近段时间基本上无事可做,非常悠闲,每天在家洗衣做饭,跑步锻炼,看电影听音乐,上街购物,按部就班地过一个平常人的幸福生活。 傍晚时分,长河落日,彩霞满天。寥长风想去海边游泳。一是为了避暑降温;二是为了锻炼健身。自从天气还没那么热时,只要有空他就会到金色港湾游泳。他脱掉休闲装,露出健美肌肉。工作稳定之后,收入也相应提高,他已多次到整容医院修复身上这些难看的伤疤,现在这些疤痕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瑕疵。 虽然他不是十分强壮,但是经过近段时间的体育锻炼,身上的肌肉健壮而结实,形状凹凸有致,线条曲折优美。即使身上的伤疤依然存在,也毫不避讳。每次他都深海游去,然后再游回来,如此循环往复,几乎消耗全部体力。此刻他像一棵柔软的海藻,趴在金色的沙滩之上休息。他都记不清自己到底游了几个来回。 夜幕降临,天色逐渐暗淡,沙滩上的游客也不是很多。寥长风由于体力透支,他趴在沙滩上任凭海水冲刷身体。五分钟后,体力渐渐得到恢复,他吃力地站起,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回到衣服放置的地方。打开背包,抓起一瓶红牛维生素饮料,一边欣赏天边落日的余晖,一边坐在沙滩上喝水补充能量。 寥长风仰头喝饮料,仰望天空之际,忽觉右脚一阵温热,他下意识地缩脚,连忙低头一看。只见一只高大威武的巨型犬舔舐自己的双脚。那只狗看到寥长风熟悉的眼神,顿时高兴得摇尾乞怜。它就是两个月前在大学校园的门口见到的那只名叫老虎的狼狗。如此看来,狗主人刘菲菲也来到这里。老虎围着寥长风团团转,十分亲昵地伸出舌头舔他的脸蛋。 “哟呵,你还记得我啊?”寥长风从背包里取出一根火腿肠,撕开包装,递到它嘴里。它张开大嘴咬了一口,慢慢地咀嚼,然后吞了下去。两个月不见,它显得更加肥胖,四肢更加粗壮。寥长风连忙站起,跑到附近的小吃店购买不少食物。老虎吃得津津有味,他也喂得有些忘乎所以。 这时,不远处有人高喊:“老虎!我是你爷爷!你这傻狗死哪去了?快点出来!跟我斗,你还嫩点!” 寥长风抬头一看,喊话的这个女人不就是刘菲菲么?狼狗听到主人喊它,立即竖起耳朵,抬头望了一眼,继续低头吃东西。眼看这个刁蛮的狗主人即将找到这里,寥长风不想再见她,于是赶紧穿裤子,准备起身离开。老虎看到他穿衣服,一边低头吃东西,一边斜眼睛看他。 正当寥长风兀自低头系扣子,扯拉链之际,刘菲菲早已冲到眼前,她飞起一脚踹到大狗的屁股上,狼狗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跑开,围着寥长风打转。刘菲菲一边追赶,一边骂道:“你这死狗,叫你也没听见。每次都吃那么多,长得都快跟猪一样了。你赶紧给我停下,给我回来!” 只要她一追,大狗就跑。不管她怎么追,也追不上它。看样子它也挺害怕主人,并不敢跑远,距离寥长风两米左右,一个劲儿地兜圈子。刘菲菲停下脚步,不想再跟它发脾气。她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这个男人。对方**上身,还在不紧不慢地穿裤子。 “喂,看你这么面熟!我们好像在哪见过?”刘菲菲沉声问道。 寥长风扎上皮带,尴尬地抬头,打声招呼:“你好!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报警抓我的事儿这么快就忘了?” “哦,我想起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上次的事情我也不是故意的,请你见谅。”刘菲菲低下头,脸颊微红。 突然她抬头,指着不远处的老虎,大声叫道:“啊!你这死狗!快给我停下!” 寥长风寻声望去,这才发现自己的衬衫被狗叼走了。它还非常调皮地站在沙滩上不停地撕咬他的白衬衫,玩得十分开心。刘菲菲欲冲上前想打它一顿,寥长风立即拦住她。 “没关系,它只是条狗,打了也没用,我看还是算了吧!干嘛跟一条狗过不去。” 刘菲菲充满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啊!它就是这样!在家里也喜欢叼东西,有时也把我的内衣扯得稀巴烂。” 寥长风挠挠头皮,一个劲儿地傻笑,“不管怎么说,它很可爱。” 刘菲菲白了他一眼,笑道:“是啊!我也拿它没办法。” 老虎还在那里玩得不亦乐乎。刘菲菲也忘了以前的不快,再次亲切地喊道:“帅哥!想不到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这就是缘分呐!”寥长风有口无心,敷衍道。他想尽快离开此地,因为他不知道怎样面对眼前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他光膀子走到放衣服的地方,那间蓝色的衬衫已被狗叼走,只剩下一件背心。 寥长风捡起穿在身上。落日的余晖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显得十分高大帅气,那深邃而又迷离的眼神,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虽然刘菲菲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此时此刻她不禁被他的外表迷住了。 刘菲菲自言自语地小声喊道:“我的天,穿衣服要不要这么帅?这么酷啊?” 距离太远,寥长风根本没听到。他穿好衣服,抓起背包,走到她跟前,笑道:“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的宠物狗非常可爱,我很喜欢它。” 刘菲菲也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你,再见。” 老虎看到寥长风转身离开,立即丢下它玩耍的衬衫向他跑来。它快速跑到他面前摇摇尾巴,寥长风蹲下来问道:“老虎,你还没吃饱吗?” “老虎,给我回来,我要回家了。” 老虎抬头看了看主人,继续围着寥长风转圈。 “你也要回家吗?” “是啊,这狗好讨厌!老是缠着你,不肯回去。” “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回去吧!你家住哪啊?” 虽然她跟寥长风不是很熟,算上这次也只是见过三次面,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告诉寥长风自家的住址。 “好吧!反正也顺路,让我送你一程吧!” “谢谢你!我们走吧!”刘菲菲口是心非地点点头,心里却暗骂道:“还想追我?本姑娘可不是省油的灯!” 环海公路,林荫大道上,一男一女一狗,结伴而行。那只狗懒洋洋地走在前面。寥长风笑眯眯地看着它,时不时地跟它玩耍。夕阳西下,路面投射出他们长长的身影。 刘菲菲和寥长风若即若离,并排行走。她时不时地偷看旁边这个陌生的男子,可他却从没看她一眼,不禁有些懊恼。明明想泡妞,却又不说话,也不看人家一眼。有贼心却没贼胆,她好歹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大美女,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么怠慢。 她越想越生气,突然停下脚步,冷哼一声,叫道:“你先回家吧!我还要买点东西。” “好吧!你小心些,注意安全。拜拜!”寥长风转头看了看刘菲菲,蹲下身子,抱了抱狼狗的脑袋。 第271章 朝思暮想 第271章 朝思暮想 刘菲菲忽然发现这个曾经十分讨厌的男人总是浮现脑海里,每天想完其他事情后,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至今她连对方的尊姓大名都不知道,只是想当然的认为他可能是个警察。平时她很少到海边游玩,那天是爸爸让她出去遛狗,她哪知这鬼地方傍晚时分这么热闹非凡。 从那以后,每天傍晚她都去海滩遛狗。可寥长风没再出现,一周过去了,他没去海滩;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过去了,他还是没去海滩。刘菲菲不禁苦笑不已:“你这傻子,难道你喜欢上他了吗?” 每当想到这里,她的脸蛋就会不自觉地发热,她开始后悔自己没问清对方的姓名和家庭住址。炎热的夏季准备结束,海滩上的游客越来越少。她每天都带着爱犬到沙滩溜一圈。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转眼冬天到了。她依然每天带爱犬老虎到海边转一圈,有时面对苍茫的大海发呆,有时骂狗,有时骂人。当然她骂的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寥长风。天气越来越冷,老虎也变得越来越没精神,每次到海边先是东张西望,然后趴在主人的脚底下睡大觉。 她伸脚蹭了蹭老虎,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抬头欣赏天边的落日,回想那个坐在沙滩晒太阳的男人,痴情不已。有时爱情就像一阵风,来无影去无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恨不得相逢。我们看不到,也摸不着,只能用心感受它的存在。 在她的梦里,寥长风的样子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可当她醒来时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样子。每次梦到寥长风,她总是小心翼翼地回想方才的梦境,生怕一个不小心,彻底忘了这个梦。甚至有一天晚上,她从梦中惊醒,坐起来后,情不自禁地失声痛哭。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一个只见三次面的陌生男人耿耿于怀,念念不忘。为此她也经常安慰自己不会喜欢对方,只是对方突然消失,还有点不适应而已。 而此时的寥长风趁着闲暇时光,回家探亲,走亲访友,休闲旅游。当他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时,时令已进入晚秋。秋日的早晨,他打开播放器,推入一张碟片,让优美的音乐响彻整个房间。 然后在悠扬的乐曲声中,洗净身上的灰尘,换上干净的衣裳,端上一杯热牛奶,站在落地窗前,轻轻地打开窗户,感受晨光,尽情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忽然冷风渐起,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摇头微笑,喝光牛奶,回到卧室。 新学年又开始了,学生们陆续返校上课。开学半个月后,学校再次组织散打比赛。周日早晨,寥长风一边喝粥,一边浏览早报,时不时抬手看表。因为等下他要去观看这场比赛。 同一时间,刘菲菲一边喝牛奶,一边骂身旁的笨狗。然后将喝半瓶的牛奶放到桌上,叫道:“妈,我出去打比赛了!你们看紧那傻狗,别让它走丢了。” “我知道啦!这丫头,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比赛,都老大不小了。邻居张阿姨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我答应她下午见面。比赛完了,早点回来准备去相亲。”她妈没好气地嚷道。 刘菲菲沉默地冲出房子,她最讨厌相亲。可她妈只要有空,就给她安排各种各样的相亲。有时为了不辜负老人家的一番好意,她只好硬头皮上场。不过都没相中一个,她不是嫌这个太高,就是嫌那个太矮;不是嫌这个太胖,就是嫌那个太瘦。 总之各种理由,各种借口,挑肥拣瘦,高不成低不就。其实她心里一直惦记那个梦中的男人,一直按照他的标准来衡量相亲的对象。对方当然不合适,除非安排她跟寥长风相亲。 寥长风早早来到赛场外面等候买票。他迈步上前,掏钱欲买男子组比赛的门票。猛然想起半年前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孩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于是决定购买女子组比赛的门票,想进去看个究竟。 门票的座位在前第四排,由于这样的比赛只是业界散打爱好者内部切磋技能,并不是官方组织的正规赛事。因此关注的人群较少,况且又是并不让人看好的女子比赛,关注之人更少,观者寥寥。距离比赛还有半个小时,场内稀稀拉拉坐着不到五十人。这种小规模的赛事也有裁判和主持人,只是没有现场解说员。 早上九点,散打比赛正式开始。第一组选手上场,两个都是学生模样。两人的基本功都不扎实,瞎打一通,偶尔也有闪光点。寥长风本来以为女子组的比赛会有不同的看点,结果就像小孩打架一般。那两个选手打着打着,最后扭作一团,看起来十分滑稽。 寥长风差点笑出声来,心想这样的比赛早点结束。再看下去也没意思,简直浪费时间。半小时后,第一组选手总算打完了。还剩下两组选手没上场。他起身准备走人,可抬眼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对方头扎短马尾辫,柳叶弯眉,高鼻梁,细长的脖子,胖乎乎的脸蛋,皮肤黝黑,身材比例匀称,大长腿几乎没有半点赘肉。 他再次坐到位子上,看看这个刁蛮的女子身手如何。此时刘菲菲并没发现他。比赛开始了,这组选手跟第一组相比水平差距很大,很明显高出好几个档次。如果说上组选手是校级的水平,那么这组选手则已达到市级水准。 寥长风的目光始终关注那个俏丽而又执着认真的女孩。观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散打选手的水平一见高下,他们顿时热情高涨,欢呼喝彩此起彼伏,何况场上的选手个个都是美女。刘菲菲的基本功扎实,节奏把控到位,拳脚落点准确,刚柔并济。可惜墨守成规,固守套路进攻和防守,呆板而不灵活。 场上的比赛呈现出压倒一切的态势,刘菲菲的对手已经自乱阵脚,一直以守为攻,尽力躲避。刘菲菲也不着急进攻,而是不停地试探对方虚实,不停地寻找机会打击对方弱点。 她成功躲过对方打出一个直拳后,迅速攻击对方脸部。当抬头反击的刹那间,她看到了观众席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第四排中间那个和蔼可亲,目光深邃,五官棱角分明,板寸头,黑风衣,白衬衫,安静观看比赛的男人,他就是寥长风。她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似乎忘记自己身处比赛场地,下意识地定睛一看。 砰.....狡猾的对手在她迟疑的瞬间,狠狠地打了她的脸蛋。不过她好像没感觉一样,呆呆望着寥长风。 砰......她的肚子再次被对方踢中。刘菲菲十分痛苦地弯腰捂住被攻击的部位。 “护住头部,往后退倒退。”寥长风忍不住喊道。 刘菲菲闻言,低下头笑出眼泪,看来冥冥之中天已注定。她终于看到这个朝思暮想的男人,感觉好幸福,好开心,周遭仿佛充满快乐。席上的观众们是那么可爱,那么亲切,就连打她的对手,她都有一种想冲上去亲吻对方的冲动。 第272章 精诚所至 第272章 精诚所至 最终刘菲菲还是控制自己激动的情绪,重新调整心态投入比赛。她沉着冷静地反击对方,充分运用自己扎实的基本功和过人的战斗力击败对手,赢得比赛。 观众席上,欢声雷动,欢呼声,呐喊声,此起彼伏。人们以各种各样的方式庆祝比赛的胜利。寥长风面带微笑地站起,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刘菲菲见状,迅速冲下擂台。她还穿着比赛服,脚底下也没穿鞋子,只披一件长款羽绒服就往外直冲,发疯一般追逐那个即将远去的背影。 她终于在学校的门口,逮住那个熟悉的背影,大声地喊道:“你给我站住!” 寥长风转过头,非常奇怪地看了看日前这个报警抓他的女孩,竖起大拇指笑道:“恭喜了!你真是太厉害!” 刘菲菲还是定定地看着,并不说话。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叫我站住却说话啥意思?” 她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想好借口,让对方留下来的理由。沉思一会儿,她终于淡定地答道:“嘿,既然你那么喜欢散打,为什么不跟我学呢?我可以教你呀?” 寥长风不知道应该怎样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尤其是女人邀请。他只好笑问道:“好啊!你打算开班收徒吗?学费多少钱啊?” “呵呵,反正也不贵。按照市场价收取,明码标价,绝对实惠。” “看样子,也不便宜哦?”寥长风随即敷衍道。 “哦,对了!都见了三次面,我还知道你叫什么?哪里人?住哪?怎么联系?如果明天有时间,就来菲儿散打中心报到,开始接受训练。”刘菲菲直接了当问他。他不好再隐瞒,只好老实交代自己的身份,如实回答对方踢出的问题。刘菲菲也简单介绍自己的情况,彼此算是认识一场。 “寥长风,你名字好奇怪啊?明天早上九点,我们不见不散。” “那我带多少报名费呢?” “一千块,多还少补。” “好吧!明天见!”寥长风说完转身离开。刘菲菲望着对方逐渐远去的背影,无意间低头看到地上的玻璃,忽然心生一计。她伸脚使劲踩到玻璃上,大叫一声:“啊......” 寥长风顿时吓得回过头,看到刘菲菲半蹲在地,单手支撑自己的身体,痛苦地抬起右脚。他飞快地折身跑回,十分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踩到玻璃了?” 刘菲菲装出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点点头。寥长风蹲下身子,拿出纱布,快速地缠住伤口。她微笑地看对方小心翼翼地包扎伤口,问道:“你身上怎么会有纱布?故意准备吗?” “呵呵,你想多了。我平时训练,经常受伤,所以口袋里随时准备这些东西。咱们先找个地方坐下来,检查伤口有没有玻璃渣。”寥长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 “哈哈,我听你的安排。” “我背你走吧?” “那怎么好意思呢!”刘菲菲嘴里这么说,却转身跳到他背上。寥长风背她到学校公园的长椅上,打开纱布,小心谨慎地检查她的伤口。她装出很痛的样子,其实这点痛算不了什么,也不像她表现得那么夸张。 检查完后,寥长风安慰道:“没事了,伤口里没有玻璃渣子,我送你到学校医务室,消毒,上药,再包扎。” 刘菲菲大喜道:“谢谢你!实在抱歉!给你添麻烦。” “没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寥长风背着她在大学校园里转来转去。先背她去医务室包扎伤口,出来后背她到场地拿衣服,然后背她去吃饭买水,再背她去做这做那。她总是用一种委屈或者无辜的口吻自言自语。当然寥长风也不是傻子,早就感觉到她有意为之。可人家故意踩玻璃,他做梦也想不到。不过他看到对方这么可爱,也不好意思当场拆穿。 他就这样背着刘菲菲一直到下午三点多钟。期间,他们彼此也都熟悉对方的情况。他们再次回到学校门口,刘菲菲正色说道:“等下我爸开车来接我,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寥长风笑道:“没关系!我陪你一会儿吧,等你爸来了我就走。” 刘菲菲连忙摆手,“不用了,你有事先忙,我自己等就行了。” 她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打电话。两分钟后,她改口说道:“我爸正忙,等下才能过来,要不你先走吧?把我扶到墙边靠着就行了。” 寥长风只好再次背起刘菲菲,刘菲菲奸诈地笑了笑,“谢谢你!” 他一直站在路边背着她。一个小时过去了,她父亲还是没来,他也不好意思催她再打电话。刘菲菲十分着急地骂道:“我爸干嘛呢?怎么还不来,有哪个父母这么对待自己亲生女儿吗?” 寥长风站在那里劝她,“没事,别急!再等一等,实在不行我打车送你回家。” 两人又等了十几分钟,依然没见她爸的人影。刘菲菲唉声叹气道:“算了不等了!你先回去,我打车回家。” “你再打电话告诉他不要来了,我打车送你回去。” 刘菲菲又装模作样地打了一个电话,转身说道:“电话没人接听。” 寥长风只好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她回家。他背着刘菲菲走进她家小区的楼梯。她非常抱歉地叫道:“实在对不起,耽误你这么长时间,还麻烦你送我回来,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没事,家里有人吗?” “我妈在家呢。” “好,我背你回家吧。” 刘菲菲连忙解释道:“今天,我还想给她买药,她腰不好,不能干重活。” 寥长风一步步背她上楼梯,沉默不语。不久,他们终于到达家门口,刘菲菲按响她家的门铃,开门的是她爸。她爸看到眼前这一幕,刚想开口骂人。不过没等他说话,刘菲菲立即喊道:“什么也别说,我恨死你了!赶快送我回房间。” 她爸刚想说话,又被她打断了。她命令道:“赶快倒点水,我的脚受伤了。” 他看了看寥长风,又看了看宝贝女儿的脚伤,赶紧倒水去了。这时,她妈也走进房间,看到受伤的女儿,心疼地问道:“菲菲,你怎么了?打比赛受伤了?” 刘菲菲委屈地嚷道:“妈,我的脚被玻璃扎伤了,要不是他救我,估计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她妈伸手打了刘菲菲的脑袋,嗔怒道:“死丫头,胡说八道,这么点伤就死人了。” 随即招呼寥长风坐下,她爸爸也端水进来。寥长风尴尬地坐在一旁,看着一家子说话。每当她爸说话,刘菲菲就打断。最终他也没说上一句话。寥长风看在眼里,笑而不语。她父母听完女儿的讲述,感激不尽,非要请他吃饭再走。他想要拒绝,可架不住他们全家极力劝说,只好留下来吃饭。 其实她妈看到女儿脸上的表情和眼神早就略知一二,知女莫若母。寥长风除了不知道她故意脚踩玻璃,其他的也都心知肚明,只不过他不乐意当场拆穿别人,再说他也不忍心丢下一个受伤的女孩不管。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刁蛮任性的女孩那么厉害,竟然找出各种各样的借口让他留下来。当然他更加想不到对方喜欢自己,只是觉得她太小,贪玩成性,有意刁难。 从那以后,刘菲菲要求寥长风买部手机,还美其名曰尽快帮助他学习散打。她还利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邀请寥长风出来游玩,比如生日聚会,爱犬生病,职业联赛,需要购买各种服装和运动器械等等。 一来二去,你来我往,彼此熟络,两人纷纷堕入爱河。寥长风也渐渐喜欢上这个温柔可爱,聪明伶俐,多情善良的美女。半年后,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恋人关系。一年后,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