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妃天下》 圣旨哑谜 安惜宸殡天了,她竟然殡天了!肚子里六个月大的孩子也没了,一尸两命!还记得前些日子我进宫伴驾,姑姑还跟我说:“婼卿啊,你爹这些日子一直在我耳边念叨,叫我帮你留意着,挑个好人家把你给嫁出去呢!哈哈!”“好啊,姑姑欺负我,我告诉爹爹去!”少女银铃般的笑声还在回放着,只不过,另一个人,却已在天堂了 少女站在阳光下,一滴清泪划过脸庞,她垂下眼帘,纯净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落惟,去准备一套素色的衣裳,我要沐浴。” “是。”落惟应声而起,连落惟都为安惜宸伤心,想当年,安惜宸是怎样的绝代风华啊,惹得京都男子无一不倾慕。尤其是额间一朵梅花妆,羡煞了多少女子的心啊。在安惜宸及笄时,就有数十台及笄礼。这样的一代芳华,就如此香消玉殒了,当只真是可惜了。 安府早早的就挂上了白帐子,哭声一片。安婼卿沐浴过后,一身素白的衣裳,三千青丝只别着一根白玉簪子,眼眶红红的。如空谷幽兰一般,素净又不失典雅。安伯侯看了看二女儿的打扮,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女儿素来与宸妃交好,相貌又像她的姑姑,这次宸妃殡天,这孩子,估计是大哭了一场啊。“女儿参见爹爹,不知爹爹叫女儿来有何要事?”安婼卿顺从的行礼,然后端了一杯茶水递给安伯侯。“刚刚秦公公来宣过旨了,说是叫我携带妻女进宫为宸妃守灵。”安伯侯抣了一口茶水,说。安婼卿沉思片刻:“守灵?这次皇上,应该不只是守灵的意思这么简单吧?”的确,如果说要为宸妃守灵也应该是召全族人,可皇上却只召了安伯侯,还特地强调要携带妻女,这不明摆着招人起疑心吗?还有,这安伯侯夫人是继室,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嫡女,和皇室是搭不上变的,大小姐早在一年之前就嫁到了淮城,三妹是安伯侯的幺女,今年也才不过十二岁,那么,皇上这次,是冲着她这个二小姐来的了,正好,她也有东西要交给崇文帝。“爹爹,皇上是冲着女儿来的。”安婼卿开口,安伯侯没想到二女儿的心思这么细腻,才这么一下子就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安伯侯向安婼卿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那你小心点。”安伯侯担忧的嘱咐了她两句,毕竟皇宫,是个杀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安婼卿淡淡一笑,眼中却是无限的冷意。“嗯,我知道的。” 安婼卿和安伯侯坐上了马车,进宫面圣。马车上,许是这伯侯因为宸妃的事太过疲劳,竟在马车上睡着了。 到了宫西门,安婼卿连忙叫醒安伯侯,拉着他一起下了马车。刚下马车,秦公公就来了,他扯着嗓子喊:“安伯侯、二小姐,你们终于来了,皇上可恭候多时了。”安伯侯面带歉意的说:“秦公公,对不住了,请多多见谅。这些银子就当是赔罪的了,还请公公莫要怪罪。”他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来,递给秦公公。秦公公接过那银子,颠了颠,看分量不轻,就塞进了怀中,忙陪着笑脸说:“不敢当不敢当,您可折煞奴才了。” 进宫面圣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御书房”。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抬脚跨进门榄。主位上的帝王,负手站在一展屏画前,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严!那是一展气势磅礴的争战沙场的展画,领头的将军身披白袍,长相尤为俊美,那脚下的白马也是英姿飒爽!皇帝是在追忆着什么,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在转换——怀念、欣赏、愤怒、最后是遗憾! 这一切都被安婼卿看在了眼里,自古帝王都无情,看来这个皇帝的心,却没有被完全冷化啊。 “微臣安伯侯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安伯侯跪下,恭恭敬敬的行君臣礼。 “臣女安婼卿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待安伯侯将话说完,安婼卿才低眉顺眼的行礼问安。 崇文帝听见二人的声音后,这才转过身来,那双精明的眸子淡淡的扫过跪着的二人。“起来吧,”待二人起身后,崇文帝用余光打,量着安婼卿这句话,看见只有她和他父亲前来,一抹笑意浮上眼帘,“这位便是二小姐吧?当真是一个知书达礼的可灵人儿。”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在场的几个人知道。崇文帝看了一眼秦公公,秦公公立即会意屏退了一众奴才,走了出去,带上门了及其失礼。“到底是年轻人厉害啊,”崇文帝感叹了一句,眼神放在安婼卿身上,又从她身上移走。“朕圣旨上的哑谜,到底是安爱卿猜出,的?还是安二小姐猜出来的呢?”安婼卿浅浅一笑,说:“皇上这是明知故问呢。答案,您不都知道了吗?”安婼卿及其失礼的挑了挑眉,眯着眼睛回答。让人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君临天下的感觉。崇文帝勾了勾唇,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这个面前的女孩只有十四岁吗?怎么会有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傲气!“安二小姐何出此言啊?”安婼卿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安婼卿福了福身,笑道:“皇上,如果您认、为是家父猜出来的,那么皇上之前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安婼卿浅笑依稀。崇文帝拍起了手,赞道:“安爱卿养了一个好女儿啊,果真是虎父无犬子!”父女二人都跪下说:“多谢皇上夸奖。”崇文帝故意板起脸来,佯装生气,说:“别总是跪呀跪的,以后在朕面前就不用跪了,这恩典,就当作朕欠宸妃的。”提到宸妃,三个人的眼眼神都黯淡了几,诺大的大殿上顿时陷入了沉默。“安爱卿就先退下吧,朕和安二小姐聊两句。”崇文帝首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尴尬。安伯侯担忧的看了一眼安婼卿,生怕这个二女儿出了什么差错,而惹怒了圣上,看见二女儿回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不知皇上单独想见臣女有何话想要与臣女细谈?”安婼卿恭敬有礼的问,语气是亲和,但也暗透着一股冰凉。 “宸妃的死,你可怨朕?” “臣女可不敢。”这嘲讽的语气有些刻薄,让崇文帝皱了皱眉,但很快又平静下来。这次连伪装都撕破了,看来她还是忘不了两年前的那件事啊! 陈年旧事 当年,安婼卿十二岁,宸妃有孕,她进宫伴驾。哪想到皇上突然过来了,她还替姑姑高兴,连怀孕了皇上的陪着她。但宸妃却急急慌慌的让她躲到床后面,她不之所以。没想到他们吵了起来,皇上认为姑姑肚子里的的孩子不是皇子,觉得是姑姑和辰亲王的孩子。姑姑哭着否认,眼中蓄满了泪水,但皇上还是不相信。他甚至准备了一碗落胎药,亲手给姑姑灌了下去。这一幕安婼卿一生都不会忘记,皇上的绝情,姑姑的绝望,将永远刻在了她的心上。事后崇文帝让太医验了血,的确是龙子啊,他亲手扼杀了他自己的孩子!这碗落胎药,不仅带走了姑姑的孩子,因为是头一胎,也让姑姑的身体落下了病根。所以这次宸妃殡天,也有身子虚的这一缘故,这也是安婼卿怨恨崇文帝的原因。 “皇上,你想知道姑姑的以前的事情吗?”安婼卿锐利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柔和。不等崇文帝回答,她就陷入了回忆。“当时,我才七岁,姑姑十五岁,姑姑的武功练得出神入化,”崇文帝震惊了,他和安惜宸做了四年的夫妻,他怎么不知道惜宸会武功?安婼卿接着说:“也正是因为这点我才开始学习轻功,姑姑和辰亲王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辰亲王很爱姑姑,姑姑也很爱辰亲王,我们经常出去踏青,家里人也都默许了辰亲王和姑姑的来往,在大家都以为姑姑要成为辰王妃时,一道‘纳安惜宸为宸贵人’的圣旨彻彻底底的扼杀了这段至死不渝的爱。我那时不知道进宫就是成为皇妃,去和姑姑玩时,听见辰亲王和姑姑在吵架,辰亲王问她为什么要成为他哥哥的女人,姑姑说他愿意,说以她的才情,当皇后都绰绰有余,她不甘当一个小小的辰王妃。辰亲王骂她贪慕虚荣。姑姑很绝情的说她就是看不起辰亲王,他一事无成,跟着他也就是要吃苦,她要过的是荣华富贵的生活。之后辰亲王摔门而去,姑姑愣愣的看着他绝然的背影,许久才瘫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进宫那一日,我亲眼看着姑姑自己废了自己从小就练到大的武功,原来,姑姑怕自己会武功这件事让有心人知道了,会给家族带来祸端,这才”安婼卿说到这,声音哽咽了起来,她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说:“姑姑为了家族,为了家族的存亡,牺牲了她的爱情,舍弃了她的挚爱,放弃了她的喜好。毅然的卷入了皇室的争斗之中。以前的姑姑轻功非凡,但现在的姑姑走个路也要叫人扶,您说,姑姑选的这条路,是不是选错了?”崇文帝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楠楠的说:“原来,是这样难怪她每天一碗姜汤,难怪她一病就是半个月,难怪她身体总是不好难怪。” 安婼卿眯着眼睛看着皇上,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她淡定从容的说:“皇上,还有一件事。”安婼卿顿了顿,她看见皇上点了点头,她便从袖中掏出一封信,信纸已经开始泛黄,她递给崇文帝。崇文帝打开信纸,映入眼帘的是两页秀气的簪花小楷。 宸妃的信 “皇上,之前婼卿对您的诸多不敬,惜宸在这里向您赔罪。还有,惜宸必须向您说一句对不起,这样才能抚平我愧疚的心。皇上,惜宸一辈子爱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南宫辰琛。惜宸的心很小,只装的下他一个人,容不下皇上,辜负了皇上对惜宸的一片真心。惜宸自知死不足惜,但请皇上不要怪罪惜宸的父母亲,惜宸这一辈子,已经让父母担忧了很多,如果还要牵连父母亲,那真是惜宸的大不孝之过了。千错万错都是惜宸的错,父母亲老了,他们操了一辈子,也该享享福了。 皇上,惜宸求您,在惜宸死后,不要将惜宸葬进皇陵,这是惜宸唯一的心愿,也是最后一个心愿,请皇上成全。还要一个最让我担心的人,就是辰亲王,惜宸知道这是对皇上的一种侮辱,但,惜宸还是要说,请皇上尽早为辰亲王选一位王妃吧,这么大一个人了,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那么大一个王府,连个女主人都没有,这些年,关于辰亲王的婚事的流言蜚语,不知道有多少,这也是我对他唯一的补偿,毕竟,他的伤口,太深了。” 崇文帝拿着信纸的手颤抖着,眼前更是模糊一片。“她以为,我的伤口就不深了吗?她以为我对她的爱,就比她对三弟的少吗?你对她的补偿是有了,那你对我的补偿呢?啊?”崇文帝愤怒的连“朕”都喊错了,他捏着信纸,一双眼睛红的滴血,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他对安惜宸的感情是爱还是恨!他喊道:“秦廉、秦廉!”秦公公闻声急忙赶过来,,轻轻的说:“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他知道崇文帝现在是及其愤怒,生怕有什么事情而让自己人头落地!崇文帝把信纸装进信封里,给秦公公,秦公公连忙接住,“去把这封信秘密交给辰亲王。有何闪失,提头来见!”“是。”秦公公唯唯诺诺的将信揣进怀里,推了出去。崇文帝看了一眼正在大殿里恭恭敬敬的站着的安婼卿,挥了挥手,说:“朕累了,你跪安吧!”说完,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龙椅上,显出无尽的苍凉。 第二天,早朝,秦公公在金銮殿上说:“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翰林院礼部崔侍郎走出来,说:“微臣有事启奏。”崇文帝说:“请奏。”“皇上,宸妃娘娘殡天,请皇上速速招安墨珏回京守丧。另派将军去镇守边关。”翰林院礼部崔侍郎的死对头,文部李侍郎就立刻站出来说:“皇上,万万不可啊!宸妃娘娘刚刚殡天,皇上就急着换掉安将军这个镇国大将的职位,急着削弱安家的势力,会让世人作何感想?”不等皇上回答,他就咄咄逼人的将锋头转向崔侍郎:“崔老头,我说,你怂恿皇上换掉安墨言这个镇国大将,把皇上推到这风卷浪口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刻意诬陷 翌日,天气乍晴,风和日丽,安婼卿又要大一场大战!整个安伯侯府里大大小小的奴才奴婢都集中到“繁暄阁”。眼前有一棵极为罕见的银杏树,树下一张石桌,几个石凳,桌上堆着几沓厚厚的账本,安婼卿坐在石凳上,一双锐利的眼眸在众人的身上扫来扫去,目光最后落在领头的王婆子身上。昨天处置的刘管事是这刘婆子的丈夫,只见她强忍着怒气,一双小眼睛怒火中烧,不服气的盯着安婼卿。这个该死的二小姐,老娘一家好歹是大夫人娘家边上的人,在府中也是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你这一管事就把老娘家那口子给打残了,差点就丢了一条命,一点情面都不留! 想到这,刘婆子定了定神,中规中矩的朝安婼卿“扑通”一声跪下,这一动作使得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偷偷侧目,昨天王婆子丈夫刚被责罚,这会儿王婆子又这般朝二小姐跪下,中间一定有什么变故!“二小姐,老奴求你,放过老奴一家吧!老奴家那口子如今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老奴求求二小姐给他请个大夫看看吧!他、他如今”王婆子说完就哽咽了起来。这话说的是大有深意,安婼卿一下就识破了她的用意,不就是暗示大家我不给刘管事这个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找大夫吗?不就是变着法儿的污蔑我吗?呵,等着,一会儿就把你打回原形!这底下有多少人再议论此事,都是些道听途说的,只知道这甚在夫人面前得脸的刘管事惹怒了二小姐,被打成了残废,别的是一概不知。王婆子接着痛哭流涕的说:“二小姐啊,只要您放过我家那口子,老奴愿意从此不再踏进安伯侯府,不会让二小姐看着碍眼了!”说完就不停的磕起头来。下人们这下子都以为二小姐是个毒辣的主,只是因为看刘管事不顺眼就把他给打成那样,而且还不肯放过刘管事一家,在安伯侯府伺候可是一个很好的差事,王婆子为了避祸都愿意离开安府,可见,刘管事一家是多么的可怜,二小姐是多么的狠毒,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安婼卿眯着眼,目不转睛的着王婆子,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不屑一顾的表情。半晌,安婼卿浅浅的说:“王婆子,你可说完了?”王婆子被这淡淡的眼神看的从心底生出一种寒意,但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一声。她记得,夫人说过会报她一家平安的。正在她回忆的一下子,脸上传来了火辣辣的疼! 安婼卿打了王婆子一巴掌,而且,这一掌,不轻,她的脸立马高高的肿了起来,和脸上的油腻的赘肉一看,便生出厌恶之心来。刘婆子完全怔住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她不可思议的望着安婼卿,她根本没有想到,安婼卿竟然打了她,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姐会打她,还打的这么痛,下手如此之重,她不敢相信,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她一直以为二小姐只是个聪明的小姐啊! 皇子造访 “你!”王婆子在侯府叱咤风云多年,自个儿也是把自己当作主子来看,哪受过这等委屈,大脑一个短路,心里只想着别人打了她,一定要给打了回去,不管哪个人是谁!所以,她一挥手,伸手就往安婼卿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挥去,嘴里还大嚷:“小贱妇,看老娘不打死你!我跟你拼了我!”安婼卿就知道多年来娇生惯养的王婆子会打回来,这正是她算计好的,这王婆子也没脑子的中了套儿。她在心里冷笑,蠢货!周围的下人也看待了,先是一向温言软语的二小姐掌掴了王婆子,后来又是不怕死的王婆子回打了上去,王婆子可是奴才,以下犯上可是不小的罪过!何况王婆子那带着掌风的巴掌,若是落在了二小姐那细皮女敕肉的脸蛋上,又会发生什么状况?只见安婼卿没等那巴掌落在脸上,就攥住了王婆子的手腕,反手又是一巴掌掴上去! 这一巴掌绝不轻于刚才那个巴掌,这“啪”的一声刺激了王婆子的大脑,也刺激了一众下人的的大脑!整个院子都静止了,王婆子许久才缓过神来。“你凭什么打我?”王婆子瞪大眼睛,怒不可遏的质问安婼卿。安婼卿冷笑一声,摆出当家的风范来,居高临下的对王婆子说:“呵,凭什么?凭我是主子!凭什么?凭你是奴才!凭什么?凭你这个奴才出言不逊!凭什么?凭你这个奴才诬陷主子!凭什么?凭你这个奴才试图殴打主子!这些个理由够了吗?”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鼓掌声传来,“好一个凭什么!”安婼卿循声望过去,眼见一个媚似妖,艳似火,妖艳的似乎是地域里的鬼魅一般的男人朝她走过来,一双细长的丹凤眼盯着安婼卿,唇畔还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耀眼的让人无法忽视!“这位是?”安婼卿出于礼貌的问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男人轻浮的笑道:“南宫玖澈,你也可以叫我相公。”“你……”安婼卿恼羞成怒,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南宫玖澈?堂堂鸾煌朝六皇子,素有京城第一美男之称,以前安婼卿是嗤之以鼻,认为不过就是一个美貌的皇子罢了。今日看来,这第一美男之称,也不为过,这美貌,也不知倾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啊!安婼卿略在院子里的奴婢脸上扫了一扫,部分容貌姣好的都红了脸,似乎要滴出汁来。她微微的俯身:“小女安伯侯之长女安婼卿参见六皇子,六皇子安。”南宫玖澈一脸笑意,眼中的光华似乎要潋出水来,带着戏谑的语气逗笑说:“怎么,刚刚还是吹胡子瞪眼,现在怎么这般柔情万种啊?”安婼卿听见南宫玖澈的话,红了半边脸。这人怎么这么轻浮啊,才认识就可以说出这般轻浮的话?刚刚我只是恭敬有礼,怎么会被他说成、柔情万种?安婼卿在心中小小的抱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