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造神迹》 名词解释:尔格 尔格是功的单位,是一达因的力使物体在力的方向上移动一厘米所作的功。; 名词解释:达因 力的单位。使1克质量的物体产生每秒平方1厘米的加速度所需的力谓之一达因。; 无意冒犯黄大师 黄易有一部书,名叫《尔国临格》,书名是英文直译,讲述上帝和欢喜的故事,本人的书名叫《尔格临国》,虽然四个字相同,但意思差了十万八千里,本人无意借黄大师余荫,特此声明。; 第一章:天生我材必有用 “呯!” 我反手关上实验室的门,来到了工作间,一边闻了闻从车库传过来的狗肉奇香,一边把实验记录本扔到了写字台上。 虽然昨晚我狂欢归来,睡了一小会儿,可是从下半夜一点开始,一直忙活到早晨五点,我真的感觉有些疲惫。 于是,我揉了揉有些发涩的眼睛,拿起桌子上放着的暖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坐在椅子上,在脑海里仔细地整理观察到的实验结果,并且捧着杯子,慢慢品味温开水的顺滑。 难道这就是问题的关键? 通过实验室观察,我发现服用特殊饲料的小白鼠,它的xing染sè体上的“端粒”和对照组相比略有不同。 尽管变化不是很明显,不过,这里面所蕴含的意义却是重大的。 多少年以来,人们梦寐以求长生不老,然而,不管人们怎样求索,如何的去努力,一直都没有找到切实有效的办法。 最终,人们把目光落到了人类的本身,希望能从自己的基因中找到答案。 所谓的基因就是具有遗传信息的dna片段,要想弄清它,我在这里需要提及一下相关学科的状况。 在上个世纪,遗传基因学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世界上的许多国家都先后建立了自己的研究机构。 我们国家也是一样,为了在根本上找到治疗一些疾病的方法,以及研究人类进化的动向,在上个世纪末,通过几位极具影响力的基因学大师的倡导,由zhèngfu出资在上海建立了相应的国立研究机构。 该机构的建立,带动了国内遗传基因学的蓬勃发展,等到了本世纪二十年代,遗传基因学不仅有了飞跃xing的进步,更是成为了十分时髦的学科,并且引发了不容置疑的商业价值。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时代,某些具有前卫投资理念的商人,纷纷嗅到了商机,把目光对准了这个行业。 通过各种渠道,他们先后建立了自己的实验室,而有些资金雄厚的商人,更是把遗传基因学研究和临床医疗有机结合起来,一方面加大力度进行科学研究,另一方面积极的把研究成果运营到临床上。 如此一来,临床医疗和遗传基因学成了双赢局面,凡是有一定影响力的实验室,大多会具备自己的临床医疗基地,反之亦然。 在诸多这样的把临床和科研融为一体的私人企业中,全国多达十余家,其中最为出sè的要数霍氏集团。 霍氏集团的当家人霍震阁靠着开小商品连锁店起家,在上个世纪便积累的上百亿资金,一直以来,无论美国福布斯财富榜上的人员怎样变化,他老人家从没有跌出前十。 由于财力雄厚,再加上老爷子独特的眼光,在本世纪初,他便创建了霍氏医疗集团。 霍氏医疗集团一共分为三大部门,连锁医院、预防保健基地,再有的就是遗传基因学研究基地。 我的实验室虽然相对duli,但仍隶属于霍氏的遗传基因研究基地,最起码研究经费是来源于那里。 我在博士毕业之后,有了自己的实验室之前,由于不想面对关系尴尬的父亲,再加上招聘条件的优越,以及私人顾虑,我便留在了上海岐黄医院。 岐黄医院作为全上海最好的医院,之所以向我抛出了橄榄枝,并且给予了优厚的条件,完全是看中了我的才华。 为什么看中了我的才华?我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因为我是张禹廷。 提起“张禹廷”,我完全可以面部红心不跳的说,在震旦国二十一世纪的医学领域中,“他”就是那颗最耀眼的明星。 也许很多人都以为我是在自吹自擂,但是,我那一个又一个骄人成绩和科研成果,却足以粉碎任何人怀疑的目光。 我六岁上学,通过几次跳跃xing升学,在十四岁那年,经相关部门的特别年龄审批,我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医科学府——“蓟京医科大学”。 随后,在奖学金拿到手软的情况下,仅仅用了三年时间,我积累完全部的毕业学分,顺利拿下了五年制的学士学位。 在此期间,我还拿下了三个选修课程的学位,一个是医学心理学,一个生物有机化学再有一个就是遗传基因学。 另外,有一件事也不得不提,在大学的最后一年中,我凭着一时兴起,参加了全国范围内的搏击比赛。 我从海选中冒起,凭借超常的身体素质,以及先天神力,再加上从游戏中获取的灵感,竟然一路过关斩将,最终囊括了轻重量级的金腰带。 这一年我虽然英挺过人,但实际年龄只有十七岁。 大学毕业之后,我闲着半个脑袋,仍以优异成绩考上了母校的泌尿外科研究生,此后便开始重复已经习惯的光荣。 第一年,我帮助导师完成了三个国家级科研立项,在导师名声大臊的同时,我的名字也开始出现在了国人的眼界中。 第二年,我不仅duli完成了利用达芬奇机器人进行的肾移植手术,而且还帮助导师攻关了一个世界xing的医疗难题,也即是利用骨髓干细胞成功再造小老鼠的膀胱。 正是由于这一次的经历,使我对遗传基因学学有了重新的认识,因为造血干细胞的研究虽然属于生物基因学范畴,但追根寻底仍是离不开遗传基因学的基础,于是,在读研的第三年中,我开始加大在遗传基因学上的jing力。 然而,正当我沉浸在知识带来的快乐中的时候,令我没想到的是,在这一年我的母亲竟然去世了。 母亲的去世很突然,本来在寒假不打算回去的我,在得到消息之后,立刻赶回了辽沈老家。 通过了解,我获悉母亲出事的那天是腊月二十五。母亲在做完中饭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魂不守舍的去了河沿,而后便传出她落进冰水身亡的消息。 我虽然感觉母亲死的蹊跷,但我一点都不怀疑我的父亲,因为我知道,父亲和我一向有隔阂,对母亲却很好。 过了母亲“七七”之后,我带着对她的无尽思念离开了家乡,打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母亲留给我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张相片之外,剩下的就是一个古玉。 古玉虽然乌漆麻黑的,看上去值不了几个钱,但因为它是我打小母亲就给带在身上的东西,所以,我特别珍爱它。 每到想念母亲的时候,我便会一边抚模着古玉,一边看着母亲的照片,随着时间流逝,这几乎成了我一个独自享受的习惯。 在我二十岁那年,研究生终于毕业了。本来按着我自己的意愿,只想找一份养得起自己的工作就够了,可是,我的研究生导师却坚决不同意,他认为我在遗传基因学领域还应该继续深造。于是,在他的倡导之下,我来到了上海,考在了素有基因学大师之称的谭甲臻先生门下。 通过谭老先生的悉心教导,我的遗传基因学造诣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在三年博士生的生涯中,我在国内、国际发表了数十篇极富分量的论文,反响剧烈,正因如此,我曾被英国《柳叶刀》杂志评定为二十一世纪遗传基因学未来的带头人。 本来三年之后,博士头衔下来,我还打算在谭老先生门下读完博士后,可是谭老先生却抹杀了我的想法。 这倒不是我的资质不够,而是谭老先生认为,我在读博士生的过程中,已经把博士后该学的知识都已经学完了,此后的路,完全可以从实践中汲取科学养分,用不着再在学门里混了。 他的一席话成为了我告别学生生涯的原动力,促使我在二十三岁那年走向了社会。 当然,由于我在遗传基因学领域的知名度,尽管我的年龄很轻,但是,当时向我发出邀请函的科研单位却是趋之若鹜。 不过,无论是国立的还是私营的科研单位,都被我一概否决,其原因是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可让我一生都不为之后悔的机会。 ; 第四章:诱杀(下) 说起来很多人也许不会相信,从背后偷袭我的那个东西竟然是一只狗,一只比世界上最大的藏獒还要巨大很多的狗。 看着它口吐白沫,我真心感到不可思议。 我心里嘀咕,瞧着这家伙的体格,别说是扑到一个人,就是一头老虎遇到了它,恐怕也只有被吃肉的结局。 “我靠,不会吧,哮天犬竟然挂了?” 我正惊诧于巨犬的雄壮,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同时又听到有人说话,立刻jing觉的朝着巷口望去。 瞧清楚之后,我真的很生气,把拳头的疼痛撇到一边,拔腿就往巷口冲了过去。 这群古惑仔,在酒吧的时候,我已经放了你们一马,没想到你们得寸进尺,竟然放了这么大的一只狗来咬我。 我打定了主意,一旦追上这帮家伙,保管要让他们在床上躺几个月。 那几个家伙也许真被我骇破了胆,看我冲了过来,撒腿就往巷子里头跑,尤其是那个“绿头发莫西干”,简直比兔子还快,转眼就跑了第一。 我衔尾追着,心想我跑的也不慢,怎么这几个小子就是追不上呢? 终于,我感到很蹊跷,于是停下了脚步。 等到我四下瞧看的事后,发现自己竟然到了巷子深处,前面除了那几个小伙子之外,似乎又多了几个人。 看我停住,“绿头发莫西干”首先转了过来,一边模着歪到腮帮子的鼻子,一边招呼身后的人。 “列位老大,这儿已经没外人了,该到把这个野种杀掉的时候啦!” 野种? 我觉得这个词儿分外的刺耳,因为在父亲特别生气的时候,曾经吐出过这个词儿,时常刺痛我的心。 我眼里冒着火,虽然心里非常愤怒,但我还是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看得出来,这些家伙卷土重来,分明是想把我引诱到此,然后再好好的修理我,而且,他们的前半截计划已经成功。 依靠锐利的眼神,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里,我仍是能够分辨得出来,夹杂在那几个小伙子中的另外六个人,一个个气定神闲,绝不是普通的古惑仔,如果真要做个比较,我看倒像是一些久经战阵的搏击高手。 “好了,你们这些草头军先退到一边,收拾这小子就交给我们六兄弟吧!” 对方人群中,一个梳着板寸的大汉排众而出,往后一扒拉“绿头发莫西干”,那小子顿时如同败草一样朝后面飘去。 只此一下,我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瞧着这汉子的身手,绝对不会比我差到哪里去。 “你们煞费苦心把我诱骗到这里,绝不会为了酒吧里的那点事,有什么想法,就请直说吧!” 见识了我的睿智和泰然,“板寸头”和紧跟着走过来的另外五名汉子似乎都有点惊诧,不过,他们并没有理睬我的问话,而是把目光又对准了我身后。 其实,我也感觉到了身后似乎有些动静,不过大敌当前,我实在不敢放松jing惕,回头查看。 “哦,好大的阵仗!” 我听到身后传过来这句清冷的话语,终于按耐不住好奇,回头去看。 我瞬间呆住了,原来在我的身后,竟然一字排开,缓缓走来六个穿着紧身夹克衫的大汉,以及六位身材婀娜的美女。 “喔,是你们!” 很显然,我前面梳着板寸的大汉认识我身后的那些人,而且对他们还怀有一些惊惧,因为在大汉的语气之中,蕴含着不安。 “你们为何而来?” 我身后其中一个带着前进帽的大汉显然是头目,他的目光瞧都没有瞧我一下,就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迎着梳板寸大汉的目光说道:“保护他!” 听了这话,我很敏感的意识到,前进帽大汉口中的他指的是我。 我心里狐疑,不过,稍一思索,便明白了其间的道理,一定是李晟那小子,表面上放我ziyou,暗地里却通知了霍老头,结果霍老头放心不下,特意又委托了一些人,充当了我的保镖。 可是,有一点我还是糊涂,这些保镖的谱摆的也太大了,见到当事人,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看起来有点能耐的人都挺有个xing。 板寸头大汉和另外五个同伴交换了一下眼sè,随即正容问道:“能问一下是谁派你们来的吗?” “天机不可泄露!” 前进帽大汉回答淡淡的,仿佛在说,你们问也是白问,因为你们没资格知道。 我当时真心把霍老头崇拜了一回,心想老家伙难怪能纵横商场几十年,黑白两道谁拿他都没办法,原来手底下藏着如此牛叉的人物。 虽然我还没有见到包括前进帽大汉在内一众人等的身手,但有时候,说话底气硬朗的人,本事多半不会差到哪里去。 前进帽大汉就是这样,言语之间,气势逼人。 “喔,你可以先走,这里交给我们!” 前进帽大汉朝着我挥了挥手,那手势,那语气,简直就是在告诉我,别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我这人傲骨凌风,但也懂得识时务,既然有人替我扛事,我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不如干脆走人。 “他不能走!” 板寸头大汉急了,下意识的往前挪动脚步。 他的动作顿时引起前进帽大汉等人的连锁反应,一个个杀气腾腾,排chéngrén墙,瞬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那我可真走啦!” 我实在不愿意呆在这等剑拔弩张的环境中,心想一个不好,老子就有可能把半世英明扔到此处,此时不走,等待何时。 事后我一回忆起离开时听到的动静,就真心感到后悔。可想而知,那种劲气交加,杀伐凝重的场面,一定会很壮观。可是,我那时只顾着离开,竟然错过了一生都有可能再也看不到的好戏,这是何等的遗憾。 不过,我也并非全无收获,在我离开巷口,登上出租车之前,竟然发现街边围着一群人,并且听到有人说,这是谁家的大狗? 想起那个畜生,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于是大喝一声,这是我家的狗狗。 众人惊诧,我分开人群,丝毫没有理会别人提出异议,十分麻利地将半死的畜生扛到了肩上。 我好容易打了辆出租车,回到地下车库的时候,早有李晟和两个身材彪悍的人等在那里。 “今天真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了霍先生,我保管吃大亏!” 见到李晟,我忙着道谢。 李晟满脸茫然,不过,他还是说了声不用谢。 进到了车库,我把大狗放下,发现这畜生虚弱的睁开了眼睛,我对跟进来的李晟说道:“我今天特意买了一只肉食狗,你和那哥俩帮帮忙,把它宰了,然后咱们好好的吃一顿狗肉。” 随后,我又叹了一口气,盯着依然不能动的大狗说道:“叫什么不好,非得叫哮天犬,老子一想起杨二郎欺负沉香他娘,气就不打一处来。你的主人竟然把杨二郎宠物的名字起给了你,这不是在挑衅老子的底线吗?老子今晚如果不把你给吃了,就对不住自己那颗嫉恶如仇的美丽心灵。” ; 第五章:狗哭了 我当时只是说说而已,作为一个曾经的白衣天使,事实上我很讨厌杀生。我之所以说了那些话,完全是抱着一种戏虐的心态,同时也欺负大狗不会说话,虚张声势而已。哪成想当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再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慢悠悠地出了起居室,来到车库里一看,禁不住目瞪口呆。 好家伙,李晟这小子也不知搁哪儿找来了一条皮围裙,围在腰间,手持一把牛耳尖刀,活月兑一个屠夫形象。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只大黑狗被悬吊在车库顶上,舌头耷拉出多长,狗皮已经被剥月兑了一多半,血水顺着**的狗肉,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地上的血盆中. 看到此时此景,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暗说:李晟啊,你小子倒是真地听话,如此一个绝世大狗,就这样葬送在了你的手中. 事已至此,我知道责怪李晟也全无用处,况且命令是由我发出去的,人家只是照章办事而已,再者我是东北人,对于宰狗吃肉,也早就司空见惯,所以,我权当没事发生,站在李晟身边,问他那两个人哪去了? 李晟正忙活得欢,头也不抬的告诉我,那俩家伙都是霍老头的金牌保镖,刚才见到我没什么事,便回去了. 我心说果然如此,不禁暗自感激霍老头,觉得他办起事情,真是运筹帷幄,滴水不漏,着实是一块狠辣的老姜. 不过,也不知为了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又捕捉不到具体的方向. 我像个木头桩子似的,在厨子兼保镖的李晟旁边怔立了一会儿,脑海里仍是理不出个具体头绪. 再一看李晟,这丫儿干得很专注,一点也没有理睬我的意思。我便识趣的走开了,不过,转身的时候,我倒是没忘了提醒李晟,烀狗肉可别忘了多放点八角提味,另外,最好再放一些度数较高的粮食酒,这样可以去腥. 我回到了起居室,就着酒劲儿,没片刻的功夫,便在床上睡着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快到一点钟了. 我揉了揉眼睛,穿好衣服下了床,发现车库那边还有动静,于是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一看,立刻乐了. 车库中间架了一口大铁锅,燃气灶的火苗蓝汪汪,烧得大铁锅里面的热水翻滚不息,氤氲的蒸汽扩散开来,在车库内形成淡淡的水雾. 李晟依旧系着那条围裙,不过,此时手里已经没了尖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大铝盆,盆里面则是被切割均匀的一块块鲜肉. 他看到我出来,在雾气中憨憨一笑,一边往锅里放肉,一边向我解释。他其实是个鲜族人,老家生活在延边,祖上传下来的烹调狗肉技术,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随后,他让我该干嘛干嘛去,因为狗肉下锅之后,最好慢火烀煮,大约五到六个小时之后,狗肉的口感才最好. 我含笑点头,转身离开,进入到了实验室,开始了工作. 实验进展得很顺利,一直到早晨五点,我才离开了实验室。 我坐在椅子上,一边喝着开水,一边进行思考。细心的读者至,可能会发现,我之前是用倒叙的方式,讲述了一些关于我的琐事,说实话,其实很枯味,但接下来已经开始步入故事的主题,请相信我,将会给您带来一个完全新奇的旅程 一般情况下,随着生命的衰老,生物xing基因上的端粒也在缩短,一旦缩短到不能满足细胞的复制,那么这个生物的生命也就算走到了头. 通过刚才的实验,以及之前记载的资料,我发现吃了长生膏的小白鼠,它xing基因上的端粒并没有随着生命的进程而缩短,相反的倒是越来越长,这无疑说明一个问题,长生膏确实能在基因水平延缓生命的衰老.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长生膏是通过什么方式起到这种作用的呢? 在以往的科学论证中,起到修复受损端粒作用的主要是端粒酶,而端粒酶一般可在干细胞中进行提炼. 然而端粒酶是具有惰xing的,除了在细胞分裂的时候,大部分时候它都处在休眠状态,如果要让它发挥作用,必须得把它激活. 我思考到这里,一个大胆的猜想忽然出现在脑海中.长生膏中那种特殊成分一定就是端粒酶的催化剂. 与此同时,我又有了一个更加大胆的设想. 从小白鼠的干细胞中提取一些端粒酶,然后再在分子水平提取出长生膏那种特殊成分,观察两者之间是如何作用的. 假若长生膏的特殊成分确实能够激活端粒酶,那么剩下的事情,就是研究如何仿生特殊物质的化学分子结构.一旦成功,再加以变通,运用到人体,相信不远的将来,长生也许真就不再是梦了。这一段有很多术语,读起来很费劲儿,但为了文章需要,不得不写。不明白的可以查阅百度 我越想越兴奋,越想越高兴,不仅连疲劳都忘了,甚至连李晟的呼唤都没有听到. “张先生吃饭了!” 我恍若未闻. “张先生,狗肉已经烀熟了,现在火候正好,再过一会儿,就不好吃了.” 我正踌躇满志,感觉有人触碰了我的肩头,往旁边一看,却是李晟. 我知道自己科研有了突破,所以未免得意忘形,当下也不在意,拉起李晟的大手,使劲的摇晃了几下,然后站起身来,大声说道:“走,咱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我和你今天要好好的庆祝一番!” “你昨天晚上不是刚喝完酒吗?” 李晟显得有点不自然,轻轻甩开我的手,跟在我身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 我微笑不语. 厨子永远都是厨子,心里只有油盐酱醋,他当然不能理解我这时候的心情,要知道改变人类生命进程的钥匙,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我在起居室的饭桌旁边坐下,尽管心里塞满了欢喜,可闻到了大碗中浓浓的狗肉香味,一下子就把工作上的得意丢在了脑后,望着碗里面的大块狗肉,不禁食指大动,唾液咽得咕咕直响. 我干脆舍弃了筷子,用手从碗里抓起一块,也不管是狗身上哪地方的肉,撕下一条,放到嘴里大嚼. 果然是个好厨子! 我在心里大大的赞扬了李晟一番. 经他调理后的狗肉,不仅很熟烂,而且有一种奇特的香气,放到嘴里咀嚼,竟有一种舍不得咽下去的感觉. “香而不腻,老李,你的手艺确实一绝!” “哪是那么回事?” 李晟憨然一笑,谦虚了一把,跟着正sè道:“说真的,您那条狗是从哪弄来的?” 我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怎么了?” “我觉得它很不一般.” “怎么个不一般?” 李晟忽然变得很肃然,叹道:“我杀狗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这么雄壮的狗,而且肉质还这么特别……” 我看他意犹未尽,便道:“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吞吞吐吐的。”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宰它的时候,发现这个畜生竟然哭了,而且眼泪还一滴一串的,弄得我心里挺不好受。” 听了李晟的话,我心里忽然如同塞了一个疙瘩,食yu瞬间没有了。 不过,我随后一想,这个畜生连声招呼都不打,从巷子里出来,见着我就咬,当时它可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如果不是我反应过人,再加上力大无穷,指不定到最后谁吃了谁呢? 辩证到这里,我再也没有愧疚,朝着李晟一乐,说道:“其实它那叫感激涕零!你想一想,它能够以这种方式上路,可谓是物尽其用,没有浪费上天对它的造化,所以它才会感激的哭了。” 李晟挠了挠脑袋,皱着眉头,仿佛在仔细斟酌我的话到底对不对。 我不再理他,伸手去拿狗肉,可就在这时,我猛然间听到车库里“咣当”一声巨响。 与此同时,我感觉地面竟然也颤了几颤。 ; 第六章:嵌入咽喉的子弹 今ri第二更 “还我啸天犬!” 还没等我和李晟出去看看是什么状况,车库里面已经有人发出霹雳般的吼叫,紧跟着是一阵“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音。 李晟脸sè一变,闪电般解去围裙,随手竟然从后腰模出那把大口径手枪。 听到“哮天犬”三个字,我已经意识到是谁找上了门,不过,我奇怪那些人是如何找来的呢? 我跟在李晟身后,正要打开了通往车库的电子自动门,没想到一件让人震撼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咚”了一声,车库里伪装过的自动门被人打了一拳。 门虽然没有被打飞,但是,巨大的门框已经离位,周围缝隙中的灰尘簌簌下落。 其实这也无所谓,真正让我感到骇然的是,在我们这边自动门的门面上,竟然凸出来一块,那形状像极了一个人的拳头。 我禁不住想,这究竟是谁,拳头的力量也太大了,如果是在拳击擂台上,只这一下,还不得把对手的脑袋打下来啊? 再说了,自动门可是实打实的纯钢制作,厚的很,有人竟然用拳头去打它,而且还打得如此之狠,那得有多疼啊,想想心都跟着不自主地抽搐。 我瞄了瞄脸sè有些发绿的李晟,低声说道:“来人多半是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些家伙,很不好惹,咱俩不如暂且躲在这里,另外给霍先生发个信号,等到帮手来了,咱俩再出去也不迟?” “嗯,可以。不过,我还是得先出去。” “为啥?” “如果我不出去,人家几拳就能把门给砸飞,到时候,只怕救兵还没到,咱俩就都成死人。” 李晟一边苦着脸回答,一边用手指了指那个凸显的“钢制拳头”。 我心里一合计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整理了一下衣襟,装作很淡然的样子说道:“祸是我惹的,你留下来,我出去应付。” “咣!” 话音未落,外面已经有人朝着自动门狠狠踹了一脚,结果,又在门面上铸成了一个大大地“钢制脚印”。 “我知道你们在里面,赶紧滚出来!” 外面的人在叫嚣。 “张先生,您就别跟我争了。我是您的保镖,吃的就是死中求活的饭。如今到了履行职责的时候,该轮到我表现了。再说,我手里还有把连大象都能打死的手枪,就算外面的人再凶暴,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话说到这里,我对这位样子有点憨的厨子保镖不禁肃然起敬。 “你让我想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我是真心不想让他出去冒险,然而,事情的发展并没有给我留下思考的时间,随着接连两声巨响,自动门终于承受不住巨大的负荷,在车库的一角敞开了一个足够chéngrén钻行的缝隙。 我知道大势已去,剩下的除了死拼,再无任何逃走的希望。 李晟本想抢到缝隙旁边,靠着手里的大口径手枪,守住入口,然而,他想错了,对方并没有像狗一样从缝隙中钻入,而是沿袭前法,随着外面那位不知名的大力神一记狠踹,自动门轰然倒塌,如果不是我见机得早,拉着李晟飞快的往后退,只怕难免不被自动门砸成馅饼。 灰尘飞扬之间,一些人从车库涌进起居室。 我眯着眼睛一看,除了“一人俩狗”不认识之外,剩下的那些人,都是昨天晚上的熟客。 尽管情势危急,但我看到那两只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想笑,具体为什么,我却不知道,反正就是想笑。 两只纯黑的狗,一大一小。 大狗跟被李晟宰掉的那个差不多,同样的威风凛凛;小狗一看就是大狗的崽子,那样子和大狗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无论大狗还是小狗,进到了起居室之后,眼睛里都好像在燃烧着愤怒,通红通红,恰似火烧云。 它们冲着我和李晟不住的嚎叫,仿佛和我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不过,它们越这样,我就越想笑,可能潜意识里,我有种临死前已经找到过垫背的那种快感。 对于那位眼生的男人,说实话,我看到他的第一眼,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我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模样能长到这种程度,此人只须往那一站,天下间所有关于赞美雄xing的词汇悉数贴切。 什么英姿煞爽、什么玉树临风、什么威猛刚毅、什么跟什么,反正那些好词儿你就来吧。 最终我做出了总结,这个人的阳刚之美是充满了魔幻sè彩的,人世间任何华丽的词汇都不能一举统概。 “他就是那个野种!” 我正和陌生男人相互打量的时候,陌生男人身后有人指着我大声的说。 “yin魂不散的王八蛋!” 对于那个“绿头发莫西干”,我太憎恨了,算上这一次,这丫已经两次说出这个词儿了,于是我回骂的同时,随手cāo起一件东西,朝着他打了过去。 等到东西一出手,我才醒悟,原来扔出去的竟是我洗脸用的肥皂。 一道白光,疾如闪电,直取他的脸颊。 只只听“啪”的一声,肥皂从陌生男人身边飞过,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绿头发莫西干”的脸上,顿时将其打了个满脸花。 我有些奇怪,肥皂飞过去的时候,如果陌生男人能够遮挡,多半会打不到“绿头发莫西干”,可是,他为什么就没遮挡呢? 听到“绿头发莫希干”哎呦一声,陌生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回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跟着往前移动脚步,边走边说:“我是杨戬,你受死吧!” 如果是在平时,有人这么跟我说话,我一定会觉得很滑稽,可是现在,我却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 暂且不提面前的究竟是不是所谓的二郎神,单是此人一动之间,给我造成的那种好似泰山压顶般的压力,滑稽这个词汇就绝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呯!” 李晟开枪了。 也许是他太紧张,或者是保护我的心太迫切,在陌生男人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他就扣动了扳机。 简直是太恐怖了。 在此之前,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速度能够如此之快,用肉眼根本就追踪不到。 等到我的视野里出现映像的时候,竟然发现,陌生男人已经和李晟面对面的站着,只不过,前者的一只手握住了手枪,而他的另外一只手则锁住了后者的咽喉。 我察觉到李晟的身子很僵硬,一种不祥的感觉很快席卷我的身心。 果然,李晟并没有去奋力争夺手枪,也没有撕扯扣住自己咽喉的大手,而是把脸朝向了我,露出令我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笑容。 当陌生男人的大手离开李晟脖子的时候,我发现,李晟的咽喉上竟然深深嵌入一颗大号的子弹。 李晟倒下了,自始自终他的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我,甚至在他呼吸停止的时候,未闭的眼睛仍在看着我。 我知道,他不甘心。 第七章: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瞧瞧你们都干了些什么?” 我的眼睛有些湿润,喉头也有些干涩。我从李晟的身上收回目光,盯着陌生男人,清冷的眼神如刀。 陌生男人无动于衷,仿佛这类事情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 “老大,咱们得快点,等一会儿,如果司马卿那些人找了来,难免会生出许多麻烦。” 说话的是留着板寸头的大汉,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瞧这模样,一定是在昨晚的鏖战中,吃了不小的亏。 “找来又如何!” 陌生男人尽管神sè毫无变化,但说话的语气却极为不屑,看得出来,他对板寸头大汉说的那些人一点都不在乎。 “司马卿他们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不过我听说,老头子好像还安排了另外一个神秘人物……” 不等板寸头大汉说完,陌生男人已经毁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爱谁来谁来,我们灌江口的人怕过谁来着?”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我。 原来,我趁着这些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在李晟的尸体旁边蹲了下来,轻轻伸出手,帮他合上了眼。 随后,我不顾强敌环伺,又把李晟轻柔地拖到墙角,依墙而坐。 当我重新回到陌生男人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眼神里竟然多出了一些东西。 “你们为何要害我?” 我此时视死如归,说话的语气异常平静。 陌生男人也很淡定,他说:“因为世间本不该有你,所以你必须死。” “那么究竟是谁想让我死?” “是一个女人。” 陌生男人说得很自然,自然的让我不得不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 我心里泛起了无尽的糊涂,什么叫世间本不该有我?老子也是父jing母血,生命的造化,何来该不该之说? 再者,我这辈子结交的女人屈指可数,其中更没有得罪过哪一个,究竟是什么样的老娘们想害我啊? 我的心里虽然疑惑重重,但我知道,如果我再问下去,陌生男人一定不会再说了,这是一种直觉,而我的直觉在通常情况下,都是很准的。 就像现在,直觉告诉我,今天必定九死一生,所以,我已经准备好背水一战,就算死了,也要扯着敌人垫背。 人往往就是这样,如果认清了事实,踏踏实实的去做,往往能够迸发出更多的潜力。 我心如止水,无yu无求,数年修习的那种古老吐纳术,终于在这个时候显现出了它的成效。 尽管在外人看来,我此时一呼一吸之间,差别并不明显,但我自己却能真实的感觉到,藏在我小宇宙深处的能量,此时正如cháo水般涌现了出来,不须臾间充盈在了我的四肢百骸。让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充实,浑身上下充满了强悍的力量。 靠,我在危机四伏的时候,误打误撞之下,竟似进入到了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境界。 “来吧,你们不是想要我命吗?单打独斗,还是一拥而上,随你们挑!” 力量的夯实,让我的底气也蓬勃了起来。 陌生男人先是有些惊奇,但听了我的话之后,不禁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丝嘲弄的神sè。 “要你死如同掐死个蚂蚁,何须一拥而上!” 他随手扔掉了手枪,似乎很鄙夷使用这样的武器,然后,他盯着我的眼睛,猛然间移动了身子。 随着他的跟进,一记直拳,目标是我的前胸。 身法、拳速,简直比光还要快捷。 我根本看不清他拳头的轨迹,不过,我也并非全无应对,凭借我超常的直觉,我一拳迎击了出去。 “嘭!” 我毕竟慢了半拍,在胳膊还呈屈曲状态的时候,我的拳头已经和他的拳头碰在了一起。 我无法形容对方的力道多大,就在这一瞬间,我听到自己臂骨碎裂和肘部肌肉撕开的声音。 当神经刚刚把疼痛的信号传送给我的大脑的时候,我已经如同扑向母亲的婴儿一样,钻到了陌生男人的怀里。 这是我事先就已经拟定好的战略,我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他差的太悬殊,打斗起来,我简直是不堪一击,所以,我必须进入到他发力的薄弱区域,就算不能连本带利的把损失都捞回来,也好过当拳靶子。 于是,我不计代价,钻进他的怀里。 如此一来,他除了和我像两个无赖打架一样展开贴身撕扯肉搏之外,再没有别的办法来对付我了。 我的战略似乎很成功,只不过代价实在太大,我的一条胳膊废了。 然而,我战意滔天,并不因此而沮丧,相反的倒是感到一丝得意。 你不是牛叉吗,好吧,你膝撞也好,肘击也罢,或者是像沙包一样的捶打我,反正我已经粘上你了。 我的一条胳膊不是废掉了吗?好吧,先让我咬你一口改改馋! 我想到了就做。 由于我的战略很突然,也很无赖,陌生男人根本就没料到我有这一手,仓促之下,竟然下意识的抱住了我, 这一下更中我的下怀,我毫不犹豫,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耳朵。 如今我才真正明白,当年泰森为什么要咬霍利菲尔德的耳朵,那是被逼的,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大活人? 我真想像发哥扯掉狱jing耳朵那样,也咬掉陌生男人的耳朵,然而,这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陌生男人好像也看过《监狱风云》,不等我上下颌发力,他的一只手已经像蛇一样游上了我的脸颊。 抠我的鼻孔,插我的眼睛!靠,王八蛋,比我还他妈的没有武德。 被迫之下,我不得不挪开了脸颊,也不得不吐出了人家的耳朵。 咬耳朵的杀招虽然被他化解,不过,我还有绝招,嘴倒是松开了,可是,我的膝盖却在问候他老二的路上。 这一个膝撞,我可是使了全力的,如果真撞上了,别说是他的小**,就是大象的蛋蛋,也保管会淌出蛋黄。 “咔嚓!” 我的膝盖碎了,原因是撞上了人家的膝盖。 王八蛋,果然yin损不次于我,竟然也想用“膝盖撞卵蛋”这一招! 一个胳膊废了,一个膝盖碎了,我却并没有因此而倒下。 我死死地赖在他的怀里,能掐就掐,能用脑袋撞就撞。 反正我是豁出去了,就算身体零碎了,我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战斗过的痕迹。 终于,陌生男人忍无可忍,怒喝一声,把我从他的身上“卸”了下来,然后高高地举过头顶。 我折断后的胳膊和腿,在他的头顶以正常人绝不可能达到的病态角度低垂并晃荡着,样子极度诡异。 我眼望天花板,知道自己的努力已经到了尽头。 “摔死他!” 在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的呼声中,我被陌生男人像沙包一样扔了出去。 “咕咚!” 我和墙壁做了亲密接触。 “咔嚓,咔嚓!”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身上的骨头又断了多少根。 可是,我掉到地上的时候,仍然没有昏过去。 我无力地吐着血丝,瞄着陌生男人和他的那帮手下,脸上显露着轻蔑的笑容。 陌生男人似乎也很惊异我的顽强,朝着我走过来的时候,原本无情的眼神里闪动着一丝尊敬。 我看着他站定,喘了几口气,然后淡淡的说道:“来吧,给老子个痛快!老子今天死在你的手下,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届时咱俩再算账!” 陌生男人并没有说话,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跟着,他便盯着我的脑袋,扬起了铁拳。 lt;/agt;lt;agt;lt;/agt;; 第十二章:阴阳界 原来饭盒里除了一小碗调料,主要摆放的是一条被做成刺身的鱼,鱼头高昂,鱼刺嶙峋,然而这些并不足以引起我的惊奇。 我感到不可思议的一个是鱼肉的颜sè,另一个则是鱼头的怪异。 鱼肉鲜红如血,而且还泛着光泽,自从打开饭盒之后,就有一种鲜香的味道涌了出来,可想而知,一旦入口,绝对是个美味。 至于那个鱼头,我只能说自己才疏学钱,因为模样之怪是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也从没有想到过的。 凸凹不平的鱼骨之上,覆盖着黑缎子一般的鱼皮,鱼口超奇大,闪动着错落有致地满口利齿。 鱼的额骨往外突出,上面生着一支锐利的角,至于它的眼睛,圆圆的,黑亮亮的,面对我的时候,竟然还转动了几下。 “看来老爷对你真的不错,竟然让我给你送了这东西。” 听到了秦宁的感慨,那两个仆人也凑了过来,结果俩人看罢饭盒中的怪鱼之后,都露出了垂涎的模样,其中一个更是差点把哈喇子流了出来。 “飞鲷!” “啧啧啧,这小子可真有口福。” 我看着他们三人,奇道:“听你们的意思,这鱼好像是很不错的美味?” “那当然,每年为了捕捉飞鲷,枉死在三途河中的yin阳人不知有多少呢,你初到yin司,就能尝到如此美味,太让人羡慕了。” 其中一个仆人贪婪的看着饭盒里面的鱼,有些酸酸的说着。 我点了点头,没有应答,而是打开了另外一个饭盒,里面是一些寿司,闻着味道也很香。 “你们老爷的厨子是ri本人吗?” “在这里不叫ri本人,而叫东瀛来的yin阳人。” 秦宁显得不以为然,那模样应该是嗔怪我的无知。 “yin阳人?自打我来到这里,好几次听到了这个词,我有点不明白,人死了之后,来到了yin司,不是应该成为鬼吗,为何有yin阳人之说?”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秦宁递给我的筷子,夹起鱼片,递给三人,并且把装有调料的小碗也摆在了窗台上,以便于他们能够蘸到酱料。 三个人见到我如此大方,也就都没客气,尤其是之前哈喇子都快流出来的那位,更是实在,吃完我递给他的鱼片之后,竟然把手从铁栅栏间伸了过来,开始自己在饭盒里拿生鱼片吃。 我虽然心疼,却没有阻止,倒不是我有多么慷慨,而是觉得用这样的方式,套取一些信息,应该是值得的。 果然,当我问完之后,这个吃货便口齿含糊的告诉我,其实这里并不是真正的yin司,而是阳间和yin司的缓冲地带,叫做yin阳界。 从yin阳界出发,过了三途河,再走一段路程,便会到了yin关,也就是在阳间称作鬼门关的地方,一旦进入yin关之后,才真正踏上了yin司的地面。 由于这里是yin阳界,所以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叫yin阳人。 理解了yin阳人的概念之后,我又顺嘴说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既然从yin阳界出发,往三途河的方向走可以进入yin司,那如果朝着三途河相反的方向行走,又会去了哪里呢? 我得到的答案是“阳关”。 所谓的阳关是阳间和yin阳界的分水岭,那里有专门的神职人员看守。 由于阳关很神秘,而且是yin阳人的禁地,所以,包括吃货在内的三个人,都所知有限,我也就再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一饭盒生鱼片,没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我们吃得干干净净,我不知道下一餐会在什么时间,所以不再大方,把那些寿司一个人独享了。 吃罢之后,我真心赞叹刺身的鲜香和寿司的美味,再把饭盒递给秦宁的时候,竟然还有些意犹未尽。 秦宁没再耽误,拿着饭盒就走了。 在刚才的吃饭过程中,我了解到两个仆人的名字,那个吃货名叫秦永,他的搭档则叫秦四郎。 由于吃得口渴了,我便跟秦四郎讨水喝,这人倒也吃情,不忘我刚才请他吃生鱼片的好处,嘱咐了秦永几句,便去弄水了。 剩下了秦永,我就用唠嗑的语气问了他一些关于yin阳界和yin司的事情。 据他说一般情况下,死在阳间的人,灵魂会被带到阳关,经过特殊的身份核实程序之后,便会被送入yin阳界。 灵魂只要过了阳关,就会配备上原先在阳间的躯体(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随后,会有yin司的人过来,引领yin阳人进入yin关,成为yin人。 至于yin人如何的投胎转世,因为秦永从来也没离开过yin阳界,所以具体细节他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听有些过来接引yin阳人的神差透露过,yin人好像要经过判官审核,并且根据阳间的实际人口需求,由判官拟定好yin人的投胎计划,然后再由判官将该计划上报给yin司的阎王审批。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阎王审批之后,这个yin人便被带入投胎重生的程序中,进行回炉改造。 回炉改造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事情,除了yin司里的少数人之外,再没有谁能够全然了解其运行的过程。 不过,依据yin司里的传说,yin人被回炉改造之后,可以返回到在阳间出生前的胚胎状态,既而,该胚胎又会被专门的神职人员送入重生之门,同阳间某个正在发育的胚胎,进行印记契合,如此就完成了投胎的全部过程。 尽管秦永说得绊绊磕磕,但我还是听懂了其中大概,也因此而颇感好奇,心想有朝一ri,一定要弄清楚整个的状况。 通过和秦永的一番家常,我不禁心情大好,因为在我的感觉中,无论是yin阳界,还是yin司,甚至于那个叫做阳关的地方,都充满了新奇的东西,对于我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很大的**和动力。 当秦四郎回来之后,他不仅给我带来了清水,而且还带来了一个消息,说今晚可能会有事情发生。 我本想问问是什么事情,可是秦四郎比秦永的要谨慎得多,愣是没有搭理我这茬,只说不关我事。 不过,我看得出来,他似乎很紧张,拉着秦永到了我看不到的地方,好顿嘀咕,我竖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清楚一个字。 二人回来之后,就那么守在了门口,谁也没再和我说话。 我识趣的回到了床上,心想既然你们对我不理不睬,我也落个耳根清净,干脆干点有意义的事情…… 就在这种左右无事,吃饱喝足的情况下,我盘膝坐在了床上,开始修习那种古老的吐纳术。 同杨戬一战,我虽然惨败,但也是有收益的,其间我体会到了古老吐纳术带给我的好处。 我虽然天生神力,但也只是比普通人强悍一些而已,如果那天在以往没有修习过吐纳术的情况之下,迎击杨戬的拳头,只怕我不仅仅是骨断筋折的结果,很可能在他的大力之下,被直接击碎。 试想一下杨戬的力道,连那么结实的钢制自动门都挡不住,可见其是多么的威猛霸道,如果当时真用测力仪器测试的话,他那拳头击打的力量,就算没有万斤,只怕几千斤该是有的。 通过这件事,我深刻认识到,古老吐纳术可不是乱盖的,它实实在在的改变了我的体质。 现在我来到了yin阳界,还没怎么样,就遇到了这种禁锢的局面,可想而知,接下来我所要面对的不知有多凶险。而在这样的地方,我除了要依靠自己,并没有谁能让我依托,所以,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尽可能的改造自己,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在接下来的境况中,让自己获得一些优势。 ; 第十三章:檀道济 不久之后,夜幕开始低垂。 我连续进行了多个吐纳周期之后,感觉神清气爽,原本还有些酸软的躯体,不仅完全恢复了活力,而且还增添了新的生机。 我在床上舒展开四肢,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随后,我下了床,走到了窗户前,往外瞧看。 结果我朦胧中只看到秦永,秦四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离开了这里。 “嗨,秦大哥,秦四郎上哪儿去了?”我问道。 “你倒是挺舒服,有张床坐着,我们哥俩倒好,一直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了好几个小时,站得腿都麻了,这不,他去取两个凳子,以便于我们能够坐着看护你。” 秦永来到了窗户旁边,抄着手,样子有点萎靡。 “其实,我又跑不了。再说就算跑了,我也不知往哪跑,你们根本就不用如此的看着我。” “那可不行,老爷交代过的,我们就得办好。别看老爷慈眉善目的,他要是发起狠来,那可是要吃人的。” 我听到秦永提起了他的老爷,不禁心中一动,都这么长时间了,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老爷的身份。 “哦,秦大哥,我看你们老爷为人挺良善的,像他这样的人,当年在阳间的时候,应该也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吧?” 我问得挺委婉,本以为秦永随后便会说出他老爷的身份,虽知道这家伙竟然“嘿嘿”一笑,并没有搭理我的话茬。 我感到事情挺蹊跷,本想继续追问,但看着秦永的神情,我知道问了也是白问,故而,我话锋一转,叹道:“今晚yin风嗖嗖,看来真的像有事情要发生啊。” “这你就错了,在我们这地方,像今晚的天气并不算太糟,你等再过几ri,进入到了yin阳交汇的时节,那才叫一个绝呢,单在一天之中,就能让你把chun夏秋冬感受个遍,想想也叫人胆战心惊。” “哦,那是怎么回事啊?” “因为这里是yin阳界,来自阳间的阳气以及来自yin司的yin气,在特定的时候,会在这里交汇,造成气候的改变,一会儿下雨,一会儿下雪,一会儿刮大风,一会儿掉冰雹,整个就是一个反复无常,你想想,一个人生存在这样的境况之下,该是多么难受的一件事情啊。” 我皱着眉臆想了一下,感觉他说的一点没错,我便不解的问道:“既然这里环境这么差,那你为什么不像许多人那样,赶往yin司去投胎啊?” 我这话一出口,见到秦永变得很黯然,他左右看了看,叹道:“我也想啊,但是,受了老爷的牵连,没办法投胎。” 他的回答更令我不解。 “投不投胎是你们的ziyou,关你们老爷什么事啊?” “这你就不明白了……”秦永yu言又止,合计了一下之后,才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老爷上辈子做的事情,影响到了他的再次投胎。而我们这些人,虽然是在老爷之后来到这里的,但因为一开始不明白状况,接受了老爷的挽留,结果时间长了,也遭到了yin司的抵制,如今,我们就算削尖脑袋往投胎的去处钻,人家也不会要啦。” “原来是这样!” 我有些同情秦永等人的状况,不过却没有说出口,而是顺嘴问道:“不知道yin阳界里还住着些什么人?” “什么样人都有,不过,要想在这里生存,靠的是两样东西,一个是金元,另一个就是武力,否则,只能被人奴役,要不就是变成yin尸。” “yin尸!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再次失去灵魂,变成一具骷髅。” 也许是我的求知yu,让秦永感受到了自己的博学,他谈兴颇浓,继续解释。 “灵魂过了阳关之后,其实又被赋予了另外一种生命形态,和当初在阳间一样,也具有自己的躯体,但如果这种生命状态再一次遭受了致命打击,灵魂就会彻底月兑离躯体,并且灰飞烟灭,只留下个空空如也的骨化躯壳,而这个躯壳便是yin尸。” 至此,我总算明白了yin尸的意思。 “刚才你说这里是崇尚钱财和武力的世界,若真如此,那它和阳间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啊?” “你这句话算问到了点子上,在阳间不是有句俗语吗,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实上确实如此。就拿我们老爷来说,通过一千多年的金钱积累,如今已是yin阳界,甚至包括yin司,都算得上屈指可数的富豪。本来按着阎王的意思,坚决不允许他再次投胎,可禁不住他使钱疏通,我听府里面的人说,阎王在手下大小官员的怂恿之下,已经开始松动了口风,备不住用不了多长时间,老爷也许就能如愿了呐。” 我终于再次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问道:“你们老爷到底是谁啊,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可是,这一回我又碰了钉子,秦永瞅瞅我,叹道:“我今晚的话太多了,如果被老爷知道,非得扒了我的皮。” “那好吧,你就当我没问。” 我生怕这家伙就此闭嘴,于是不再纠结刚才的问题,缓解了一下气氛之后,我故意喃喃慨叹道:“武力,武力,无论是阳间,还是这里,都是一个德行啊!” “可不是嘛!你就说在yin阳界吧,如果没有钱,要想过的好,就得拥有超强的武力否则,早晚会变成yin尸。” 我刚才那一招果然有效,秦永这家伙是个话唠,只要有人引起了话头,他自会跟上节奏。 “有那么严重吗?” “还有那么严重吗?我告诉你,别看我们老爷有钱有势,其实,他也很害怕呐。在我们这个地方,根本就无法可约,杀人放火,想干嘛就干嘛,所以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有人欺上门来,谋取他的钱财。”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有这样胆子的人虽然不多,但绝不是没有,你就拿檀道济来说,他就绝对有这样的胆子,同时也具有这样的实力。” “檀道济?你说的是那个一家老小全都枉死在刘宋之手的檀道济?” 我的心忽然间揪了起来,问话的时候,声音极度不自然。 “看来你倒是知道不少阳间的历史!不错,正是那个檀道济。” 我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道檀道济之冤,比岳飞有过之而无不及。 檀道济本是刘宋开国皇帝刘裕的手下大将,在刘裕死后,更是凭着他一己之力,促使刘宋与当时的北魏形成南北对恃的局面。然而功高震主,在宋文帝刘义隆患病期间,他遭到摄政大臣刘义康的妒忌,结果被含冤谋害,而且,除了他一个最年幼的孙子之外,其余儿孙也都遭了毒手。这件事被认为是南北朝时期最大的冤案。据说檀道济一家老小被杀之后,京城发生地震,满地皆是白毛。 “檀道济都死了一千六百多年,他为何还不去投胎,难道也是阎王爷不让吗?”我缓和了一下震惊的心情问道。 “阎王爷巴不得他去投胎呢,可是,他自己不愿意,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啊?”秦永叹了口气,感慨万千。 “为什么?” “因为他有怨气。在yin阳界有很多人像他一样,在阳间枉死,到了这里又没有失去记忆,所以非常憎恨阳间的不公,故而迟迟不肯前去投胎。” “原来是这样啊!” 也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忽然变得很沉重,做了两次深呼吸之后,才稍稍好了一点。 “檀道济既然不去投胎,那他在这里做什么营生啊?” “恶人!” 秦永回答得很干脆。 “既然好人不长寿,那干脆就换个活法。” 他随后又补充道,放佛他自己也是感同身受。 “难道所有枉死的人都是这样吗?” 秦永看着我答道:“那倒不一定,比如高颖和郭崇韬就不像檀道济那样做了强盗,他俩虽说一个是屈死的丞相,一个是枉死的将军,可俩人凑到一块之后,竟然组织了一个铲强扶弱的帮会。嘿,嘿,人和人比起来真是不同,在阳间如此,在这里也是一样。” 我越听越来了兴趣,刚想继续听秦永说下去,不料,秦四郎在这时候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秦永见他两手空空,正想问他椅子拿哪儿去了,而他却脸sè铁青的抢先说道:“不好了,府里出大事啦!” ; 第十四章:爷驾到 “出什么大事啦?” 秦四郎的不安立刻传染给了秦永,促使后者在一瞬间脸sè变得很难看,说话的语气也是战战兢兢。 “檀道济真的来了吗?” 秦四郎看了看我,这一回他没有蓄意的回避,点了点头,答道:“他人虽然还没到,但是帖子已经到了。” “坏了,檀道济的帖子不比阎王的差,看来这一回秦府是要有难了。” 说话间,秦永竟然哆嗦了起来。 “哦,不就是一个帖子,你们用得着如此的害怕吗?” 我忍不住好奇问道。 “你刚到yin阳界,有很多事情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在这里有一些人和物件是让人谈虎sè变的。” 秦永看了看秦四郎,虽然有点迟疑,但还是说了下去。 “在yin阳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叫做:霸王‘鼎’,‘长鞭’绕,盛着‘帖子’祸送到;邓艾哭,白起笑,沉默的韩信开‘大炮’。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见到我很迷茫,秦永叹了口气,解释道:“这句顺口溜说的是七个人,他们当年在阳间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死了之后,也都怀着一口怨气,流连在yin阳界,没有前往yin司投胎转世。” “让我猜猜,嗯,韩信、邓艾、白起,自不用说,至于一张‘帖子’应该暗指檀道济,这是四个人,那三个我就不知道了” 我的内心很震撼,如果秦永说得是真的,暂且不管另外三个人是谁,只是上面这四个货sè就足以让人浮想联翩了。 “霸王鼎指的是项羽,长鞭绕中的‘长鞭’指的是伍子胥,至于另外一个人,就是绰号名叫‘袁大炮’的袁崇焕。” 经过秦永这一指点,我豁然省悟。 故老相传,楚霸王项羽力可拔山,曾经单手举起青铜巨鼎,而那只鼎更是被后人取名为霸王鼎,故而,以霸王鼎来隐喻项羽,还算贴切;至于长鞭绕,史书上有明确有记载,伍子胥破了楚国之后,为了一解胸中仇恨,竟然把楚平王从坟墓中挖了出来,然后抡着胳膊,将其鞭尸三百,所以,用长鞭来代表他的身份,虽然牵强,却也有其根源,至于袁大炮的由来,应该是当年袁崇焕在宁远,挫败骁勇善战的女真人的时候,擅长应用红衣大炮而得名。 不过,表面的意思虽是如此,但我觉得这句顺口溜里似乎还另有玄机,仔细分析了一下,脑子里不禁灵光一闪,问道:“这七个人都是各自时代的英雄人物,如今他们聚集在yin阳界,难免没有不谋面的时候,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更何况是七只虎并存,不知道他们彼此间是如何相处的?尤其是项羽和韩信,当年更是水火不容的对头,如今都呆在一个地方,那还不得打破脑袋啊?” 秦永张开了嘴,看样子是想回答,谁知秦四郎却道:“秦永,你话多的毛病怎么老也不改,俗话说,祸从口出,我看你早晚得因为多嘴而出事。” 秦永低下了头,面sè微变。 我心里很是怨怼秦四郎,怪他多管闲事,正想揶揄他几句,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后便看到了满脸惊慌的秦宁。 “赶紧把锁打开,我要带着他离开!” 秦宁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让人听了之后有点模不着边际的感觉。 “干嘛又要把他带走啊?” 秦永和秦四郎对视了一眼,前者疑惑的问。 “别废话了,这是老爷的意思。” 秦宁没好气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勃*朗*宁手枪,指了指门锁,补充道:“檀道济先前的帖子是讨要十万块金元,老爷不想多事,本已准备好了给他,谁知就在刚才,他竟然又派人送来另一个帖子,说这小子和他有些渊源,让老爷一并安排齐全了,和金元一起让他带走。” 他的话一完了,不仅那哥俩心里充满疑惑,连我也是满脑袋浆糊。 对于檀道济,我在阳间读史书的时候,对他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是,在私人关系上,我和他却连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况且,话说回来了,就算我想和他结交,可他比我大了一千六百多岁,我又如何能够巴结得上啊? “这是怎么回事?” 秦永看了看我,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 我知道,他一定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那不是咱们该cāo心的事,当务之急是如何才能把他安全带离这里,并且藏起来,让檀道济等人找也找不到。” “既然是檀道济想要的,咱们就算把他藏了起来,可一旦让檀道济知道了,咱们不是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吗?” 这回是秦四郎发问,很显然,他心里是怕极了檀道济,故而,深怕走漏了风声之后,受到了牵连。 秦宁叹道:“你以为老爷不知道后果吗?不过,他不这样做又能怎样?经历了数百年的努力,总算在投胎的问题上有了点眉目,一旦顺从了檀道济,那么,必定得罪yin司的人,可想而知,连同老爷在内,咱们投胎的事情就全都泡汤了。” “牛头马面不是在这儿嘛,他俩总不会也由着檀道济胡来吧?” 秦宁朝着秦永“嗤”的发出一声轻笑,说道:“檀道济连阎王的帐都不买,更何况是他俩?好了,别磨叽了,咱们赶紧干活。” 我心中充满了疑虑,不过看到了秦宁手中的枪,一面感叹yin间与时俱进,一面合计着他们接下来会把我带到哪里去? 门锁打开之后,我任由他们把我夹在中间,问道:“牛头马面也在你们府里,为何我没有见到?” “怎么会呢?把你从高尔夫球场放倒的就是他们俩啊!” 我看了看说话的秦永,叹道:“原来那个姓马的大长脸就是马面,而那个汤姆就是牛头啊,难怪后者长得四方大脸的。” “看来你确实挺聪明。” 秦永说完之后,绕过了我,走在最后面的秦宁身旁,问道:“咱们现在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从前门出去很不安全,只能走后门,然后,我再带着他前往老爷的基地,那边自会有人安排。” “这么说老爷已经安排好了?” 秦宁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我回过头来,秦宁很jing觉,一下子把枪口顶在了我的后心上,问我要干嘛? “不干嘛,只是想问问,因为有些事情我感到很奇怪。在你们这里和yin司,难道也和阳间一样,早就离开了冷兵器时代,开始使用火器啦?” “嗯,阳间有什么,我们这里就有什么。” “那原子弹、**、宇宙飞船有没有啊?” “说实话,还有比那更先进的东西!” 我瞬间无语。 沿着花间小径,我们很快来到花园后门。 我一看,嚯,好家伙,竟然还有十多号人等在那里,各个神sè紧张,手里拿着类型不等的轻武器,一派戒备森严的景象。 “都准备好了,赶紧上车。” 其中一个身穿青黑sè野战服的汉子看了看我之后,朝着秦宁说道。 “你和四郎就不要跟着了,由秦熙来他们护送就够啦。” 秦宁拽着我上了一辆吉普车之后,将也要上车的秦永和秦四郎拦住,看到俩人都很不满,便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俩也要为老爷想想,一旦檀道济来了,和老爷翻了脸,他身边很需要人照顾,咱们要是都走了,岂不让老爷人单势孤了吗?” “那你为什么不留下?况且老爷身边还有近卫军保护,有没有我们俩都是一样。” 秦永很不满,一只脚蹬在车梯上,另一只脚已经离开了地面,用力把着车门,一副绝不下车的模样。 “你还有没有规矩了,谁大谁小不知道吗,赶紧的下去,如果当误了时间,休怪我无情。” 秦宁掰开秦永的手指,然后把他推离了车,神sè异常严肃。 秦四郎叹了口气,拉住还想蹬车的秦永,语气冰冷的说道:“他说得对,老爷养了我们上千年,在他危难的时候,我们绝不能苟且偷安,就让他们走吧!” 话音未落,在别墅的另一面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一束火花直冲天际,紧跟着火花爆开,在空中形成三个亮闪闪的大字:爷驾到! ; 第十五章:酒泉湖 “赶紧走!” 秦宁一边催促司机,一边叹道:“但愿老爷今晚能搞定檀道济,否则,将有很多人因此而魂飞魄散。” 司机会意,启动吉普车。 就在车轮移动的时候,别墅前面传过来一阵如同雷鸣般的马蹄声。 那个叫做秦熙来的军人头目也和我坐在一个车内,不过,他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听到了马蹄声之后,不禁转过脸来,yin狠的看了我一眼。 我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怨恨,当下心中很是不解,正要发问,却听身旁的秦宁说道:“有事到地方再说吧,现在是安全第一。” 秦熙来闷哼一声,没有言语。 三辆吉普车渐行渐远,不消片刻,离开了大路,进入高尔夫球场旁边的一处森林里面。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在自己死了之后还能见到如此茂密的森林,如果不是车灯开着,周围的一切都将沉浸在不见五指的黑暗中。 沿着小路越行越深,车灯掩映中,两旁不时闪现出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大树,彰显出森林的原始和人迹的罕至。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三辆吉普车停了下来。 我从车内下来,双脚落了地,下意识地伸了个懒腰。 然而,还没等我把舒展开的肢体收回来,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吸引住了。 车灯的尽处是一片广阔的水域,水域的四周则是茂密的森林。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在森林月复地竟然还孕育着这样一个好地方。 清新的空气夹杂着水汽一阵阵扑面而来,我不禁jing神一爽,顺口问道:“这个地方很不错,有没有名字啊?” “酒泉湖!” 秦宁淡淡的从嘴里蹦出这三个字。 酒泉湖,酒泉湖。 我默默在脑子里念叨了几遍,总感觉在这个名字里面,似乎还藏着点什么玄机。 “别跟他罗嗦,咱们赶紧进入基地。” 秦宁听取了秦熙来的建议,带着我夹杂在军人之中,沿着湖水边上的小路前行。 大约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小码头,那里停放着几只快艇。 一行人上了两只快艇,然后在人员cāo纵之下,向着湖中驶去。不久之后,我们舍弃了快艇,登上一片密集的鱼排。 鱼排有专人看守,见到了我们之后,也不多说话,引领我们登上十多艘并排浮在水面的渔船。 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心中暗暗记住了周边的环境,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潜意思告诉我,这样做对我将来或许会有帮助。 最终,我们在其中最不起眼的一艘渔船上停了下来,我正疑惑,忽见看守鱼排的人进入船舱,紧跟着卸掉了舱底的船板。 在手电筒的照shè下,我愕然发现,在船舱的底部,竟然显现出一个深深的洞口。 秦宁朝着看守鱼排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走吧,咱们下去,这地方安静,只要挨过了这几天,我再把你带回去。” 我心里感到好笑。 老子在阳间就死得不明不白,结果刚踏上黄泉路,还没等到阎王为我平冤,半路上又稀里糊涂的做了囚徒,真不知我曾经造了什么孽,让我这一次转世之后,连番遭受如此的劫难。 然而,当我沿着梯子下到了洞里最深处,心里便再也没有对人生的丝毫戏虐,入眼的一切,都让我咋舌不已。 谁能想到,在湖底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广阔的空间! “走吧,别看了,你所见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秦宁虽然在催促我,但我听得出来,这家伙话里藏着一种自豪。 我揉了揉眼睛,感觉自己并不是做梦,只见到明亮的灯光下,来来往往的各sè工作人员,行sè匆匆,全都有条不紊的忙碌着,素质和形象丝毫不比阳间最现代化管理阶层的白领们差。 我不禁心中生出感叹,如今看到的一切,完全颠覆了自己以往对死后世界的想象,看来在原先的世界之外,还有世界。 秦宁和我在以秦熙来为首的一帮军人的陪同下,很快的来到了一处地方,从宽敞整洁的走廊以及一扇扇紧闭的房门可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供人栖息的地方。 在这段路程中,我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不过,我的眼睛可没闲着,把沿途看到的一切都收录到了脑海之中。 “就把他安排在这吧,所有的公寓全是套间,应该够他吃喝拉撒睡的了。” 秦熙来肩上挎着全自动冲锋手枪,用手指了指其中一扇门,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示意其他人停下。 秦宁并无异议。 这时候,秦熙来走到房门前,摁了一下墙上的呼叫器,不久之后,一位风姿绰约的小姐领着一个驼背老头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随着她高跟皮靴踏在地面砖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俩人很快来到了我们面前。 “总裁说的那个人就是他吗?” 小姐似乎认识秦宁和秦熙来,朝着他俩点了点头,不过,表情却很淡然,说话的时候,大多的目光都在我身上流连。 我注意到,因为她此时的态度,秦熙来看着我的眼神竟然变得更加不可测度。 我隐约感到了一丝危险。 “嗯,就是他。” 秦宁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回敬了小姐一个笑脸,点了点头,一边从驼背老头手中拿过门卡,一边又介绍道:“苏小姐是湖底公寓的总经理,这里完全由她负责。” 这位姓苏的小姐也不知获取了怎样的信息,当她在秦宁那里得到了肯定之后,竟然又狠狠的看了我一眼。 我赶紧微笑着伸出手去,并且自我介绍道:“我叫张禹廷,初来乍到,还望苏小姐多多指点。” 苏小姐嘴角露出笑意,却没有和我握手,而是朝着秦宁说道:“我听总裁说,这位张先生是一个身份比较特殊的客人,他暂住在我们这里,生活起居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我们这里人员比较复杂,希望张先生不要随便出入。” “哦,这个你放心,我会带着弟兄们严密守着他的,没事的时候,绝对不会让他出来走动。”秦熙来淡淡的说道。 “好是好,可我担心诸位整天都这么荷枪实弹,住在这里的其他人会感到很不方便。”苏小姐忽然看了一眼驼背老头,蹙起了眉头说道。 秦熙来刚皱起了眉头,却见秦宁朝着自己使了个眼sè,于是闭上了嘴巴。 “依着苏小姐的意思,咱们应该怎么办呢?” 苏小姐妩媚一笑,淡淡的说道:“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出入口,旁边设有观察室,如果诸位不放心,可以将张先生的房门锁上之后,在那里守候,至于公寓的内部安全问题,我相信只要有高老伯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听到这里,谨慎的看了一眼这位高老伯,只见他年约七十,弓腰驼背,低眉顺眼,脸上一派祥和,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扎手的人物。 秦熙来也是满脸的不服气,看着秦宁,希望他能予以反驳。 谁知秦宁却重重的点了点头,叹道:“既然苏小姐有如此安排,那自是再好不过。”随后,他又嘱咐秦熙来说道:“就按苏小姐的意思办,我离开之后,这里的一切你们都要听苏小姐的。” 很显然,秦熙来虽然是个军人,但对于秦宁还是很尊重,在其说完之后,脸上尽管露出不予之sè,可还是点了点头。 秦宁打开了门,把我让到了里面,微笑着说道:“你在这里先委屈几天,等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我便来接你。” 我看了看守在门外面的秦熙来等人,不禁苦笑的点了点头。 那位苏小姐对此似乎并不怎么关心,她陪着我和秦宁在房间里转了转,将一些重要的设施介绍完之后,便偕同秦宁离开了房间。 我下意识的跟着他们,还没出门口,就被凶神恶煞一般的秦熙来等人拦住,看到他们不善意的目光,我微笑的往后退,紧跟着,就见房门倏然关闭,而后就听到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我本以为人都已走净,趴着门上的猫眼往外看,结果正和一只老眼对个正着,我不禁吓了一跳,赶紧离开了房门。 ; 第十九章:王仙芝的医道 难怪老高头说话假声假气,有意无意透出一股娘娘腔,原来他就是历史上大大有名的太监高力士。 高力士幼年时入宫,由高延福收为养子,受到当时女皇武则天的赏识。此后,由于帮助唐玄宗李隆基平定韦皇后和太平公主之乱,深得宠信,官至骠骑大将军、进封渤海郡公,可谓是权倾一时。 究其一生,高力士对李隆基都是忠心不二,即使是在安史之乱的时候,他也一如既往地守候在玄宗身边,甚至处于年老流放之际,仍然思念玄宗,最终绝食明誓,陪葬于唐玄宗的泰陵。 历史上的出名的太监大多是祸国殃民的货色,但是,高力士却绝非如此,他为人谨慎,而且弓马娴熟,武技精湛。 另外,此人很有远见,曾经屡次规劝李隆基要提防安禄山拥兵谋反,结果忠言逆耳,李隆基不予理睬。 直至玄宗兵败幸蜀,在马嵬坡前,缢死贵妃杨玉环,这才后悔当初没有听信高力士的良言。 弄清楚老高头就是高力士之后,我很自然的想起了杨贵妃,不禁暗自猜测,隔壁唱歌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她。 我这样猜测有两个依据,一个是高力士和女子很是熟稔,另外一点就是女子所唱的歌曲。 要知道《清平调词》本就是李白为了杨贵妃而量身写作,而隔壁女子在歌唱的时候,总是能把其中的韵味完美的体现出来,如果不是曾经身临其境,抑或是有感而发,绝对不会产生这样的效果。 由此我推测,唱歌的女子一定就是杨玉环本人,至于她为何来到这里,而且还拒绝投胎转世,那就不是我所能猜测得到的了。 至于这位刚来的王仙芝,也可以说是一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 唐朝末年,黄巢率众起义,杀人八百万,其实他秉承的本是人家王仙芝的余荫。 王仙芝本是个盐贩子,自小拜师,学得一身绝顶功夫,而且为人慷慨有义气,所以,身边聚集了很多豪侠人物。 唐僖宗年间,官府垄断食盐买卖,朝政日益**,弄得民不聊生,于是,王仙芝率先起义。 在不到一年半的时间内,起义军席卷唐王朝半壁江山,致使李氏天下处于风雨飘摇之中。 不过,王仙芝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喜欢当官。本来,按着他的势头,趁热打铁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当上皇帝,可是他没有这么做,朝廷一纸诏书,送到招安的橄榄枝,他就鬼迷了心窍,一心想归顺。 这种行径对他的事业,造成了致命性的硬伤,原本铁心追随他的那些弟兄,纷纷为此,率众离开,当他被黄巢一顿铁拳打清醒之后,身边人马已经去其大半,跟着祸不单行,他又和唐军大将曾元裕战于黄梅,结果兵败,最终突围身死,剩下余部,全都投奔了黄巢。 当年,我在翻阅《资治通鉴》的时候,看到过关于王仙芝的那段史实,为此着实唏嘘了一番。 对于王仙芝“官迷“的一面避开不谈,单是他那种铁血作风,就不得不让人敬佩。此人曾经在一天之内,击杀唐军大将二十二人,率众略城十一座,堪称武技绝伦,凶悍和彪炳共存。 男人的骨子里其实都有一种血性,无论看电影,还是读书,见到这种铁血人物,总会在心胸里涌动一种豪情,同时,也对这样的人物会产生敬佩。 我对王仙芝就是这样的感觉,一方面惋惜他在人生观上的缺陷,另一方面又佩服他的豪勇,对于他的被杀,我一直都扼腕不息。 如今,此人就在眼前,我真想冲上前去,拉着他的大手,坐在茶几旁边,哥俩沏一壶好茶,让他跟我唠唠当年的英雄事迹。 然而,我知道这不可能,起码现在是绝不可能。 理智告诉我,这家伙冷静而睿智,他的一言一行,将关系到我整个计划的成与败,所以,我必须要把私人崇拜放到一边,对他要严阵以待,严加防范,必要时,兵戎相见,也是在所不惜。 无论是谁,只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都要将其剔除,所谓见神杀神,遇佛除佛,谁也不能干扰了我的大事。 “好了,我不跟你啰嗦,还是看看这小子倒底怎么回事吧!” 若论说话技巧,以及舌尖上玩刀枪,王仙芝毕竟比不上高力士,为了不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他阴沉的撇开高力士的话茬,龙行虎步,走到了床前,目光如炬,紧紧的审视着我。 “跟我说说他的病情,挑紧要的,旁枝末节不要也罢。” 王仙芝虽然没有看那个医生,但却是在向他询问,无论是语气,还是态度,都透露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味道。 医生似乎很害怕他,见其发问,连忙扶了扶眼镜,声音打颤的说道:“他这几次发病,症状几乎都是一样,血压偏低,心里加快,而且体温也不稳定,我查看了遗存大便的性状,感觉不能除外重症月复泻引发月兑水的可能……” “好了,你不是给他开过药了吗,为何还会反复发作?”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可是,病人之间存在着个体差异,也许他的体质比较特殊也说不一定。” “那你说下一步应该如何处理?” “我看应该把他从湖底基地转移出去,既然他的身份比较重要,而这里又没有相关的医疗检查设备,治疗起来,我实在没有把握,一旦出现差错,后果会非常严重。” “你看?你看!你会看个什么?” 王仙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喝退了医生,我正疑惑的时候,他竟然伸出大手,一把扣住了我的脉门。 我吃了一惊,不知道他要搞什么,谁知他手势一变,三根手指搭在了我的“寸关尺”上。 妈*的,吓了老子一跳,原来这家伙竟然亲自给老子把起脉来。 我不知道他是装模作样,还是真的精通此术,于是,暗自调动脉息,将其变得极不规律。 王仙芝蹙着眉头,闭着眼睛,暂且不管其他,就他现在这模样,倒还真有点神医的风范。 片刻之后,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他的脉象很紊乱,时快时慢,但劲道却是很绵长,一点也没有病入膏盲的征象。” 王仙芝拍了拍手,直起了腰,鄙视的看着医生,忽然又慨叹道:“你们这些搞现代医学的家伙,就知道依靠机器检查,可查来查去也查不明白,简直没有一点医疗底蕴。” 医生的脸瞬间变成酱紫色,眼神飘移不定,看得出来,他是敢怒而不敢言。 “依照总监的意思,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处理?” 毕竟是在苏小姐的地头上,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她马上把责任的归属推给了王仙芝。 “我给他开几副汤药,保管能让他痊愈,不过,你们一定要监查他,以免这小子不配合,延误了治疗。” 苏小姐看了看高力士,后者背着手,眼光落到了别处。 “好吧,就这么办。” 苏小姐欣然受命,满眼崇拜的看着王仙芝。 王仙芝脸露得意之色,叹道:“当年纵横天下的时候,身边诸将无论是谁受了伤,亦或是染了风寒,只需我一两副汤药,无不痊愈。唉,岁月如歌,一转眼已经是一千五百多年前的事情了,如果不是为了这小子,我几乎都忘记了自己还会这么一手。” 我*靠,没想到这家伙看上去阴冷高傲,事实上也会自吹自擂。 虽然我在感觉上大跌眼镜,但还是心中高兴,因为听了王仙芝的话,我知道自己的计划,正在朝着既定的方向发展着。 王仙芝留下一张药方便走了,秦熙来看着他离开,好奇地问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怎么感觉有点玄乎?” “总监从来不拘言笑,依照这张药方上看,我觉得他的医道确有独到之处。” 医生仔细扫视了一下药方之后,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说。 “你不是搞现在医学的吗,怎么连草药方子都能看明白?”秦熙来大惑不解,盯着医生,似乎感觉他很滑稽。 “搞现代医学的就不能涉猎古代方剂学吗?” “操!哪有你这样的?刚才还被人家像训孙子似的教育了一番,没放个屁的功夫,竟对人家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可真够贱的。” “我刚才的话是实事求是,对待医学,就像对待生命,应该抱着严谨的态度,来不得一丝马虎。” 面对秦熙来的辱骂,医生很不以为然,大有一副该怎样便怎样的学究风范。 “虽然我死的时候,王仙芝还没出生,但我在阴阳界查阅过很多资料,这个颠覆大唐王朝的元凶尽管狂妄,不过,论本事他还是有几分的。” 高力士老眼中露出萧索,淡淡的说道。 见到连李唐的忠实拥趸都说了话,秦熙来再也没有反驳,看着苏小姐,献媚的说道:“督查这小子吃药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别的我不敢说,单就这件事情,我一定能够办好,保管让您满意。” “我满意与否倒无所谓,关键是他在这儿别出了什么差错,否则,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苏小姐用小手在鼻子下面挥了挥,蹙起秀美,淡淡的说着。 第二十章:祸害精 说实话,苏小姐确实挺讲究,而且颇有耐心。 她又一次吩咐人,把我擦洗干净,同时也清理了洗手间,更换了床褥,只不过,在她临走的时候,又多了一项安排,当我要上洗手间的时候,必须要有专人陪着,而且还要面对面的陪着。 一心讨好她的秦熙来欣然受命。 这家伙倒很敬业,送晚饭的时候,特意跟了进来,因为他在场,我故意装作食yu不振的样子,没吃几口,就不吃了。 他对此并不在意,拿着枪顶着我,吩咐手下,把熬好的汤药给我端来,也不管我喝不喝得下去,掰开我的嘴,就往里灌。 我心中满是怒火,却又不能发作,只好示意他不必如此,在他撤手之后,我自己拿着汤药,乖乖的喝了。 秦熙来临走的时候,异常yin险的嘱咐我,晚上好好睡觉,别没事总往洗手间跑,否则,就说明我喝的药量不够,达不到治疗的目的,那样的话,他会大幅度增加药量,尽可能地让我早ri痊愈。 我当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于是怯怯的告诉他,我会尽可能的憋着,以免洗手间上多了,影响到他和诸位弟兄的休息。 话虽如此,但我晚上还是上了十余趟洗手间,而他和手下也为此,付出了一宿没睡的代价。 其实,就算每一次他们都在场,我也并不是都能拉的出来,不过,我有一个很好的托词,就是不想给苏小姐找麻烦,所以,只要肚子一有动静,我就会来到洗手间,要不然弄得哪儿都是大便,我会很过意不去。 秦熙来等人尽管很生气,但他们毕竟不敢太过分,况且,我又顶着苏小姐这个大帽子,所以,他们除了在第二天增加汤药的量之外,并没有对我滥用私刑。 我早知他们会如此,故意早餐也没吃,赖在床上一顿大睡。 他们在这个时候是不敢把我弄醒的,说到底,我毕竟是个很有价值的病人,他们除了在让我喝药的当口做点文章之外,对于其他能够危害我健康的事情,他们就算敢想,也绝不敢去做。 一直到了上午十点多,我才醒来。 当我睁开眼睛,病怏怏爬起来的时候,发现秦熙来等人早就红眼巴嚓的站在床头等着,一个个满脸坏笑。 “张先生,该到吃药的时间啦!” 秦熙来端着汤药,一副狼外婆的模样。 这一回,我并没有屈服。 于是,秦熙来打着监督我喝药的幌子,顺理成章的吩咐人,十分野蛮地掰开我的嘴,又往里面灌药。 我奋力一咬,“咔嚓”一下,毫不含糊的把掰着我嘴的那个家伙一个拇指咬了下来,然后,我佯装病态,拼命的朝着三个摄像头呼喊。 果然,就在掉了拇指的那家伙一边扯着我脖领子,一边呲牙咧嘴,要狠狠教训我的时候,走廊里猛然想起了苏小姐的呼喊声。 “放开他,你们这是要干嘛,想弄死他吗?” 由于房门开着,苏小姐的话毫无阻挡的传了进来,秦熙来赶紧示意那人松开我,正要示意我不许多嘴的时候,我白眼球一翻,“哏儿喽”一声,“昏倒”在了床上。 “昏迷”中,我听到苏小姐大声斥责秦熙来等人,并且威胁他们,如果再有下次,她一定会把事情呈报给秦老板。 见到苏小姐动了真怒,秦熙来等一帮军人,一时间噤若寒蝉,低眉顺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没过多久,经过召唤,那个医生火速来到了房间,看到我的模样,他似乎也很着慌,一会儿用听诊器听听这儿,一会儿又用小铁锤敲敲我那儿,好半天才擦着汗说道:“还好,还好,他只是身体虚弱,受不了刺激,暂时晕了过去,过一会儿,他自会醒来。” “医生,你看看我的拇指还能不能接上去了?” 那个被我咬的家伙,从地上捡起半截拇指,苦着脸咨询医生。 “还接个屁!你要是再这样对他,保管会把他弄死,届时,甭说是你,就连老子的脖子恐怕都得一道儿断了。” 医生经过这段时间的折腾,似乎脾气也没那么好了,说起话来,再没了耐xing,一脸的气愤。 “他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你们只要把他服侍好了,一旦时机成熟,不仅他会离开,连你们也会走的,何必整ri和他为难?” 对于高力士的提醒,秦熙来等人唯唯称诺。 当我从“昏迷”中醒来,目光扫过如同斗败公鸡一般的秦熙来等人的时候,我心里当真畅快无比。 苏小姐更换了汤药,温柔的坐在我旁边,在她的款款软语诱导之下,我很顺从地喝干了汤药,看得秦熙来眼睛直冒火。 妈的,嫉妒死你个王八蛋。 汤药喝完,苏小姐很满意自己的成就,临走之际,十分严厉的叮嘱秦熙来等人,再给我喝药,一定要像她刚才那样,否则,她一定会据实上报。 “我看你应该早点去投胎。” 高力士走在了最后,我发现,老人妖莫名其妙说了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动着一丝难明的笑意。 晚上的时候,我又上了十来趟洗手间,秦熙来等人依然对我不离不弃。 我看得出来,他们越来越疲惫了。 而我就不一样了,别看我也是整宿没睡,但我白天可以补充睡眠,而且我还借着靠在床上的机会,悄悄地进行吐纳修习。 除了今天的早餐之外,剩下的那两餐,我照吃不误,尽管假模假样的不断拉肚子,但我的营养摄入可一点都不失衡。 有了先例,秦熙来等人再也不敢逼我喝药,而且,他们也变的规矩了很多,一个个眼里冒着火,却都成了哑巴。 看到这种变化,我也就不再闹了,苏小姐为此着实夸奖了秦熙来等人一番,说他们识时务,会办事。 争执倒是没有了,但我上洗手间的次数却没有改变,而他们责任在身,自然得亦步亦趋的跟着我。 如此一来,即便是铁人也受不了。 没过几天,包括秦熙来在内,都变得无jing打采,逐渐疏懒了起来,等到了最后,干脆互相推诿。 秦熙来见到这种情况,便给手下人开始排班,一开始还是分两拨轮流跟着我,没两天半,分成三拨,跟着是四拨,俩俩成为一组。 然而,就算是俩人一组,值班到了最后,也是你推我让。 由于我这段时间,一直没起什么幺蛾子,所以,秦熙来感受不到危机,也就对手下人的这种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我暗暗高兴,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就要来了,于是,毫不显露声sè,继续营造着折磨人的氛围。 其实,我知道包括苏小姐在内,都在怀疑我的病情,但我有自己的一套办法,一天之中,确实得有两三次在拉稀。 没办法,谁让老子能力超群,可以随意控制自己肠道的蠕动呢? 这一天,我估么着是时候了,就在下午三点多钟,走入洗手间。果然,没过多久,走廊里便响起了说话声。 “你自己去看看得了,反正那小子也没什么事,何必拉着我?” 这人说话的时候打着哈气,从语气中我就能听出来,他是又困又不耐烦。 “也行!这次我去,下一次你去,咱俩轮流休息。” 另一个家伙也是感同身受,竟然没有争执,想也没想就接受了同伴的建议。 我竖着耳朵听着,心中大喜若狂,暗想自己的苦心经营终于有了回报。 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进,我竟然有点紧张,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再来一次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心思笃定之后,我静静的等待着来人。 开锁声过后,门被打开,那人骂骂咧咧的就进了来。 “祸害jing,一天到晚的拉稀,早晚得拉死你!” 忽然,洗手间里传来咕咚一声,这人立刻惊诧的问道:“怎么了,你这厮不会又跌倒了?” 第二十一章:无须再忍 见到无人应答,这人jing神紧张之下,想也没想,端着枪冲到了洗手间。 他见到门虚掩着,便顺手推开,结果往里一看,竟然没看到人影,奇怪之余,他把身子探了进来。 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闪电般掐住了他的喉咙。 他感到窒息,浑身上下填满了恐惧,一时间神经失调,以至于屎尿齐出。 他想扬起枪,可是枪已瞬间被夺走,他想呼喊挣扎,但对方的力道太大,根本就不给他施展的机会。 最终,由于严重缺氧,他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我单手擎着他,凑到他的面前,看了一眼,感觉这家伙真的人事不知,便把他轻轻放到了地上。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中充满了疑惑,感觉自己的力量和速度似乎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而且身体的协调能力,也比以前强悍了很多。 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琢磨,先把那人绑了个结实之后,又塞上了他的嘴,跟着,我拿起缴获的手枪,静静的等着。 我知道,一会儿这家伙的同伴不见他回去,而且通过摄像头也看不到我的踪影,必定会来查探个究竟。 我看了看那把枪,不禁心头一凛。 原来这竟是一把德国造的hkp7型手枪,虽是半自动,但可算得上是阳间最顶级的手枪了。 我真的没想到,yin阳界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看来我从湖底公寓出去后,一定要好好地研究研究yin阳界的相关文化。 其实,我之所以蓄积到现在才开始勃发,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这些枪。 试想一下,只要有人进到房间,便会用很多枪指着我,就算我有通天本事,也绝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利用疲劳战术,获取了对方人手落单的机会,所以我格外珍惜,当走廊里再次响起脚步声的时候,我握枪的手竟然已出汗。 “喂,老三,发生了什么事?” 我学着老三的声音含糊的说道:“他晕倒了。” “妈的,八成又月兑水啦!” 老三的同伴显然没有多加考虑,一边嘟囔着,一边朝着洗手间走来,当他一开门的时候,我的枪立马指在了他的脑门子上。 他的脸瞬间布满了惊恐。 我做了一个别出声的手势,让他进入洗手间。 逼他交出了枪支,我朝着他笑了一下。 这货倒也礼貌,竟然回敬了我一个傻了唧的笑容。 我把洗手间的门关上,问道:“除了你俩,那些人在哪儿?” “都在睡觉。” “包括秦熙来?” “嗯!” “你是不是很困?” “嗯!” “那你就睡!” “啊?” “咣!” 我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脑袋上,这货连哼都没哼,顿时瘫软在地。 妈的,老子一直净受气来着,熟话说忍无可忍,无须再忍,这下该轮到老子撒气了。 看了看地上那俩货,我挑其中身材跟自己接近的那个,把他的衣服扒了,然后穿上,虽然有点紧巴,但还能遮身。 我压低帽檐,走出了洗手间。 很顺利出了房间,凭着记忆,我顺着走廊来到了公寓尽头的一个大房间前面。 我猜测秦熙来等人很可能就呆在这个房间,一种报复的yu念迅速塞满我的心头。 站在门口,我听到里面鼾声此起彼伏,不禁非常快意。 我估算了一下,距离老高头回来还有一段时间,于是轻轻推开了门。 进入里面,我环顾一下,好悬没笑出声来。 除了秦熙来之外,所有的军人都像烂泥似的昏睡着。 有几个挤在一张床上,姿态怪异的不得了。 其中一个明明下半身还在床上,可上半身却趴在了地上,脑袋旁边满是哈喇子。 还有几个则坐在监视屏幕前面,但大多身子歪到了一边。 最可笑的一个,把脑袋枕在了椅背,嘴角边满是沫子,随着呼吸,沫子不住的跳跃着。 至于秦熙来睡得倒像是很舒服,他一个人占着两把椅子,怀里抱着枪,脑袋靠着椅背,两只脚则放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也许是睡姿得当,他发出的鼾声很轻柔。 我估模了一下房间里的形势,然后,把两把枪别在了腰上,先走到了监视屏幕前,看了一眼,果然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三个屏幕把我房间里的情形显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时间不多,当下再不犹豫,走到满嘴沫子那货跟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不等他从睡梦中惊醒,一掌劈在了他的颈侧。 按着我的心思,把他打晕也就成了,可让我没想到的是,一掌下去,竟然生生劈断了他的颈骨。 只见他脑袋歪到了一边,眼见是不活了。 我真心感到不忍,可是,还没等我责怪自己手劲儿巨大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面前的尸体开始干枯凋朽,不须臾间,竟然化成了一具骷髅。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深深震惊了,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骷髅立刻如同遭受锤击,碎裂成一堆粉末。 我忽然想起“大嘴巴”秦永曾经说过,在yin阳界,一旦yin阳人造受了重创,不仅灵魂会灰飞烟灭,而且躯体也会化作一具骷髅。 因为从没有见识过这种情形,所以我心里一直没什么概念,眼下亲眼目睹之后,竟让我生出一身的冷汗。 我环顾四周,看着其余的军人,不禁有些犹豫。 虽说这些家伙待我有点刻薄,但除了秦熙来之外,余下的人和我倒也没多大过节,如果我又像刚才那样,手底下没轻重,让他们烟消云散了,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可如果我就此离开,这些人一旦醒来,难免不到我的房间察看,若真那样,对我逃走的计划,将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我正犯难之际,睡得还算逍遥的秦熙来忽然睁开了眼睛,并且直勾勾地看着我。 这一幕立刻触犯了我慈悲的底线。 我估模着他刚醒来,脑袋里还没有完全清醒,见到我站在房间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但如果给他时间,说不定后果会很严重。 我想也不想的一个箭步冲到他跟前,朝着他的下颌便是一拳,这下不要紧,顿时把他从逍遥的睡姿,打成了螺旋式上升。 挨了我沉重的一拳,秦熙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原本木讷的脑袋立刻变得更加不清楚了。 可是,偏这一声惨叫,也引来了连锁反应。 房间里睡觉的都是军人,反应照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尽管是在睡眠中,而且还都很疲惫,也有几个先后醒来。 我瞬间做出了决策,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自己的计划前功尽弃,所以,办法只有一个,放手大干。 趁着他们还没有进入战斗状态,我像疾风一样动了起来。 不管是醒的,还是没醒的,我所过之处,拳打脚踢。 无论是坐在椅子上的,还是躺在床上的,在我的疯狂肆虐下,全都如同寒霜过后的小草一般,萎靡凋零。 其中,有几个先后化作了粉末骷髅。 我知道这时候决不能手软,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当面前再没有可供我施展拳脚的军人时,我回头看了看,重重掉到地上的秦熙来,此时还没有醒。 我走了过去,抓着他的脖领子,像拎只小鸡似的,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塞在一张椅子里。 “噼啪!” 我正反两记大嘴巴,这家伙懵然苏醒。 看着他嘴角不住的渗血,我便用他的衣襟擦了擦,然后yin森的问道:“认出老子是谁了吗?” 很显然,他并没认出来,像个傻子似的痴痴看着我。 我感觉他的表情很有意思,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叹道:“我一直不明白,咱俩无冤无仇,为什么你总喜欢难为我,能说明一下原因吗?” 第二十二章:杨玉环 “你刚才问我什么?” 大约三分钟之后,秦熙来的瞳孔才开始聚焦,他如梦初醒,吐了一口和着月兑落牙齿的血水,口齿不清的问道。 我真的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把刚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唉,陪着你来的那天,我本约好了‘碎花楼’的姑娘,打算快活快活,谁知道秦老板一纸命令,毁了我的桃花运,所以,我就把这笔账算到了你的头上。” 我听了之后,感觉很无聊,正想挤兑他几句,忽然听到房间外面传过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我竖着耳朵聆听,知道是高力士陪着唱歌的女子回了来。 按着平时的习惯,老人妖应该再过半个小时才会回来,可今天不知为啥,他竟然回来早了。 我意识到情况有了变化,不过,我并不惊慌,心想他一定会先送她回房间,我则趁着这段空隙,赶紧溜之大吉。 然而,事情的变化,又一次出乎了我的预料。 老人妖竟然带着她直接朝这里来了。 情况紧急,但我心理素质奇好,略微思索了一下,心中已是有了计较。 说实话,对于老高头我还是有几分顾忌。 我不仅从历史上知道他武功了得,而且通过那一天老人妖展露的擒拿手,我也知道他绝对是一个扎手的角sè。 如果我和他空手交接,或许我没什么致胜地把握,但现在可不一样了,要知道我手里有枪,一切自然都得由我说了算。 我相信,即使在yin阳界,也是枪杆子决定话语权,要不然秦熙来等人何以会配备了这些犀利的家伙。 我朝着秦熙来扬了扬手里的枪,示意他不要多嘴,然后飞快的打扫了一下“战场”,把所有的枪支都归弄到了一起。 秦熙来非常配合,靠着墙壁席地而坐,目光呆滞,耷拉着脑袋,看得出来,就算我想让他爬起来,他也没有那份气力。 我躲在了门旁边,感觉高力士俩人来到了门外。 随着门的开启,我的手枪已经举了起来。 “我和他们又不熟,咱们干嘛先到这啊?” 当先进来的竟是唱歌的女子,她正在回头说话,所以没有看到房间里的情形,同样也没有看到我的存在。 “我先和他们说点事,然后再送你回去。” 高力士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看着乌黑的枪口,竟然显得很从容。 “啊!” 这时候,女子已经看到了房间的狼藉,并且也看到了我。 她掩着小嘴,花容失sè,发出一声惊呼。 其实,我也很想大声惊呼。 我看到过很多好看的女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国内国外的,以及各种肤sè的,但我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美女。 也许她谈不上苗条,也谈不上五官有多jing致,但整体配合到一起,却突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xing感。 可以这么说,只要是男人看到了她,如果生理正常,都会产生一种冲动,想把她月兑光,然后搂在怀里,好好地享受。 我并没有生理缺陷,相反的总能够一柱擎天,所以,我在看到她之后,野战服的裤裆立刻被顶起了一个大帐篷。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如果想干一件事,千万别分心,尤其是在紧要关头,否则,后果会很严重。 也就在我膛目结舌的一瞬间,高力士动了。 别看老人妖平时弓腰驼背,走道慢腾腾的,到了啃劲儿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两只手快如闪电。 就在他另一只脚进到了门里的时候,他已经夺走了我的一支枪,好在我也反应奇快,另一只枪就势扬起。 高力士轻轻掩上了门,朝着女子叹了口气,说道:“贵妃娘娘,您先往旁边站一站,免得伤了您。” 女人也许见惯了腥风血雨的场面,在发出那一声惊呼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乖巧的躲到了一旁。 我心中震撼,暗道:果然是杨玉环。 高力士和我都拿着枪,互相指着脑袋,数息之后,一丝笑容竟然从他的嘴角开始扩散开。 我不知他要搞什么,便yin森一笑,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胜券在握,无论如何我都跑不了?” 高力士凝视着我,神sè很古怪。 我期待着他的回答,而这个时候,一阵刺耳的铃声,竟然从房间扩散到了外面,非常响亮。 我大吃一惊,连忙朝着秦熙来看去。 只见这家伙手指摁在墙角的一个电钮上,一脸的狞笑,说道:“有高副经理在这,你今天确实跑不了。” “呯!” 一声枪响夹杂在外面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中。 秦熙来看着胸口慢慢扩散开的血渍,满脸的愕然,满脸的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我想你今天或许能够离开这里。” 高力士的枪口冒着青烟,瞧着化为一堆骨屑的秦熙来,淡淡的说道。 我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满心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和她都是你的人质。” 高力士说得漫不经心,我却更加糊涂。 比我更糊涂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杨玉环。 “你说什么,谁是人质?” 高力士也不解释,听到门外嘈杂一片,立刻把枪扔给了我,然后抱着脑袋喊道:“救命啊,救命!” “喊什么喊,再喊老子就把你和这娘们的脑袋崩开了花!” 我也算机灵,两把枪高高举起,一把对准了杨玉环,一把对着高力士,朝着门外又喊道:“外面的人听着,房间里的一切都被我控制住了,如果你们不希望自己人受伤,赶紧规规矩矩的,否则,只要有一个杂碎闯了进来,老子立马不客气,一枪一个,保管让他们全都灰飞烟灭。” 其实,我说的都是从电影中学来的套话,看得多了,说起来简直都不用过大脑,随口就说了出来,而且无论从语言的组织,还是从语气的把握,都能彰显出,我是一个十足的悍匪。 但是,冒充悍匪的过程中,我的大脑可是一直在转着,因为我实在不明白,高力士为何会如此的配合我。 不过,我转念一想,暂且不管他目的如何,起码他这样做,在这个时候,对于我是最有效的帮忙。 我中气十足,说出的话如同雷鸣,在房间内外久久回荡。 妈的,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威猛? 我心里暗暗佩服自己。 尽管我发出了jing告,但还是有人开始推门。 “呯!呯!”“呯!呯!” 我前两枪是朝房门开的,后两枪则是朝着杨玉环开的,只不过,枪口朝下,打在了她的一双小脚旁边。 “啊!”“啊……” 前一声惨叫来自于门外,后面一连串的惊呼是杨玉环发出的。 看着这位花中魁首小脚乱跳,一对儿高耸的胸脯“呼啦啦”弹跳不惜,我真心痛恨自己唐突了佳人。 经过我对情况的整合,房门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 “你究竟想怎样?” 苏小姐的声音冷冷的传了进来。 “我想怎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咱们都是聪明人,难道非要我说个明白不成?” 连我自己都嫌啰嗦,说了这么多,还不如简单明了的告诉她,老子就是想离开这里而已。 苏小姐暂时沉默了。 “房间里的人都怎么样了?” 我想她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所以想套取信息,以便于盘算一下,过一会谈判的时候,我手里究竟有多少筹码。 “有几个已经成了骨灰,剩下的都还算不错,包括高力士和杨贵妃。” 我说到这里,自顾自的怒喝一声,然后骂道:“老实点你个‘老人妖’,再不听话,我第一个就把你给崩了。” 高力士朝着我瞪了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小子留点口德,老子就这么点缺处,用得着挂在嘴边上吗? “你若想崩他就崩!” 房间外面,王仙芝淡淡的说道。 第二十七章:逃往九泉 我一看到说话那人,既好笑又痛恨。 原本体态轩昂的王仙芝,此时如同刚被用了宫刑的太监一般,两腿夹着裤裆,袅袅娜娜地排众而出。 “绝对不能放他过去!” 他望着我,咬牙切齿。 “总监大人,你没看到我和苏小姐此刻都被他控制着吗?” 高力士斜睨着王仙芝,yin阳怪气的说道。 “我知道,而且不只是你俩,还有贵妃娘娘嘛!” 王仙芝很不以为然,看了看其他人,接着说道:“当初秦老板把湖底基地的安全问题交给我掌控,我就应该为此负责到底。今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很多兄弟为此弄得魂飞魄散,所以,我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凶手逍遥离开。大家别退缩,咱们齐心合力,一定要把这厮留住,如果不能活捉,那就杀无赦。至于后果,我自会和秦老板说个明白,大不了,我一人顶着也就是了。” 我真的很佩服王仙芝的口才,别看这厮五大三粗,但说出的话,确实具有很强的煽动力,难怪当年能有那么多人给他卖命。 “叛徒!” 我抢在了高力士前面,轻蔑的看着王仙芝,语气极富于玩味。 “什么?” 王仙芝其实是听到了那两个字,只不过他从没想到此时此地,竟然还有人会如此的骂他,所以,尴尬之余,他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我说你是个大叛徒!” 这一次我突然提高了声音,直震得人耳鼓发麻。 “你说谁是叛徒?” 王仙芝勃然变sè,声音歇斯底里。 我心中暗喜,知道这一回真地捅到了他的痛处。 “当年若不是因为你一心想招安,怎么会弄得人心涣散,直让跟随你多年的那一帮兄弟受困而死?” 我说得字字清楚,而且语重心长,其间又不缺少痛心疾首的味道,比之刚才王仙芝那一篇言论的煽动xing,一点都不逊sè。 在场的众人有很多都知道关于王仙芝的事情,闻听了我的话之后,大多露出古怪的神sè。 历史上确实如我所说,当年王仙芝率领手下势如破竹,几乎征服了唐王朝半壁江山,然而,在一片大好形势之下,王仙芝竟然先后两次打算招安,虽然未果,却让不少人寒了心,尤其是最后一次,促使很多兵将离开了他,由此而消弱了起义军的力量,最终导致了失败。 我猜想王仙芝之所以留在yin阳界,应该是心理怀有愧疚,无法面对前去投胎的许多手下。 当然,这只是我的臆测,具体真实缘由,恐怕只有王仙芝自己知道。 见到王仙芝语塞,我便乘胜追击,继续昂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言必行,行必果,像你这样首鼠两端,言而无信之人,何能服众?现在你说一切后果由你负责,可到了最后……嘿嘿!”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已经没有了这个必要,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明白我的弦外余音。 “王总监,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觉得你这个人睿智深沉,重情重义,没想到你今天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我和你共事多年,没亲情也有友情,可你倒好,在如此关头,竟然舍我如敝履。唉,我算看明白了,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 我虽然不知道这位苏小姐是什么来头,但总觉得她身上有一股哀怨之气,眼下听她展露心扉,竟然惹得我心里一颤。 很显然,引起共鸣的人不止我一个人,原本听到王仙芝的话,又纷纷汇拢,企图阻止我去路的那些人,此时已经开始往两旁让路。 王仙芝的脸sè越来越yin沉,看着正在移动的手下,他似乎很想制止,可也不知为了什么,最终他把头垂了下来。 我意识到机不可失,连忙把苏小姐扛到了肩膀上,用枪捅了捅高力士,示意他赶紧跟着我离开。 连同杨贵妃在内,我们一行四个人,很快从围堵的众人中穿了过去,而后沿着湖底基地的通道,向出口进发。 然而,行到一个十字通道口的时候,从前面忽然传来大片的脚步声,紧跟着,我看到了一个人。 竟然是秦宁。 在他的身后,接连闪现出一队荷枪实弹的军人。 我的心猛然一颤,心想他来者不善。 果然,秦宁这家伙离得我还有一段距离,竟然把枪举了起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然扣了扳机。 随着一声枪响,我的右胳膊猛然一痛,差点把苏小姐扔到了地上。 我不知道自己伤势如何,也来不及查看,忽听高力士急急说道:“别傻了,要命的赶紧往右拐。” 我想也不想,扛着苏小姐拐入了右面的通道。 高力士车着杨贵妃,紧随其后。 就在这档口,原先的通道里已是枪声大作。 这一回我真闻到了凶险的味道,于是,飞也似地在前面领路。 这个通道并不是直的,而是七扭八歪,一指朝着地底深处而去。 过了一会儿之后,我听到后面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禁回头问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他们捉住啊!” “捉住?嘿嘿,我看不止这么简单,那个姓秦的好像要杀掉你。” 高力士虽然武功不错,但毕竟上了年纪,跟着我这样跑,而且还得拉着不太愿意离开的杨贵妃,着实有点吃不消。 听到他气喘吁吁地回答,我无暇深思,心急火燎的问道:“咱们越跑越深,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九泉!” 高力士回答得很干脆。 我靠,这个答案太有意思了。 后有追兵,前有九泉,合着往哪跑都没有好结果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就别开玩笑啦!” “谁跟你开玩笑了,你害怕,我比你还害怕呐。” 我听到高力士说得十分认真,不禁感到奇怪,于是追问道:“既然是九泉,咱们往那跑,不是死路一条吗?” “你没听说过死中求活吗?” 高力士尾随着我,拐过一道弯,忽然扯着我站住。 “再往前走,是一个闸门,那里有守卫候着,咱们必须得把他们摆平,然后关闭闸门,也许这样才能有一点机会。” “那赶紧走啊,你没听到后面追得越发紧了吗?” 我说完之后,又开始往前跑。 结果,我跑出去几米,发现后面的高力士没有跟上来,于是,我停子,回头去看,发现老人妖正一手扶着通道的墙壁,大口的喘着气。 我心里一时间很不是滋味,连忙跑了回来,搀着高力士说道:“是我连累了你,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把你给扔下的。” 高力士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扔不扔下我倒无所谓,你只要把贵妃娘娘带出去就行。” “我在这呆得好好的,你干嘛总想把我弄出去啊?” 杨贵妃也是香汗淋漓,怒气冲冲的挣了挣,可别看老人妖跑步没力气,握着她脉门的手,却是贼有劲,竟然没让她挣月兑。 “怪我也好,骂我也行,反正我不能在让你在yin阳界窝着了。” 高力士说完,拉着她就跑。 其实我心里也一直有这个疑问,不明白高力士为何如此执着的强迫杨贵妃离开。 不过,我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问题的时候,看着高力士跑到了我前面,于是,我长吸一口气,提起残存的jing气神,伸手拍了拍苏小姐肥美的翘*臀,低啸一声,撒开大长腿,扛着她往前撵去。 ; 第二十八章: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 果如高力士所说,前面不远处,便显现出一个闸门,但它不是为了封锁通道而用,却像一扇巨大的窗户般建在了通道的侧壁上。 闸门旁边有个jing卫室,当我们冲到跟前的时候,jing卫室里的人早就荷枪实弹,出来等候。 看到他们错愕的样子,我猜测这几个家伙可能还不知道眼前是怎么回事,于是朝着高力士打了个手势。 高力士连看都没看我,早就松开了杨贵妃,借着和他们打招呼的机会,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部放倒,活儿干得利落之极。 我不禁竖起了大拇指,说了句佩服。 然而,我发现在高力士搜索闸门钥匙的时候,被他放倒的那些jing卫顷刻间都化作了骷髅。 我不禁一咧嘴,心说老人妖真够狠的,不出手则已,出手后果很严重。 找到了钥匙,高力士打开了闸门,然后拉着杨贵妃率先进入,等我扛着美女也进入闸门之后,老人妖在里面将闸门反锁。 至此,老人妖才靠在闸门上,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看到他露出疲倦,我竟有点心疼。 不过,仿佛受到他的感染,我也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已,于是,我把苏小姐放到了地上。 我正想擦一擦眼皮上的血渍,谁知,苏小姐一双小脚儿刚落了地,竟猛然回身抽了我一记耳光。 “啪!” 这叫一个响亮。 我立刻懵了,捂着脸错愕的看着苏小姐,足足好几秒,我才怒道:“臭三八,你干嘛打老子?” 谁知苏小姐竟然没有回答,而是捂着小脸蛋,蹲下了身子,痛哭起来。 我本想还手揍她,但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手停在了半空,最终也没落下来。 “你们就知道欺负我,上辈子是这样,死了后依然如此,难道人间地下,真的就没有我存身之地吗?” 她嘤嘤而哭,惹得我鼻子也是一酸。 我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巴张开了好几次,到底也没有出声。 看了看高力士,我发现老人妖竟然跟没事似的,一双老眼不住的张望,丝毫没把刚才的插曲放到心上。 倒是杨贵妃弯子,轻轻搀扶起苏小姐。 “好啦,苏妹妹,别再哭了。” 我心说杨贵妃毕竟出身高贵,明白事理,此时此景,也只有她说话最合适。 然而,这种念头还没在我的脑海中最终定型,就听她继续说道:“唉,其实,何须妹妹说,我也有同感,人间地下,只要是男人,无不薄情寡义,咱们做女人的,除了逆来顺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说罢,她的眼角竟然也湿润了。 我真心鄙视杨贵妃这种劝人的方式。 于是,我故意提高了声音,咂着嘴儿,朝着高力士说道:“老高头,你听听她说的话,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承认确实有些男人不是东西,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一竿子扫了一船的人啊!” “你在跟我说话吗?” “如果不是跟你说,我干嘛看着你?” “这和我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难道你不是男人啊?” “嗯,我确实不是个男人,如果非要说具体点,起码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高力士捋了捋雪白的长眉,态度非常淡然。 我瞬间无语。 四人小歇了一会儿,正懒得动弹,却听闸门外面,脚步声如cháo涌动,紧跟着,砸门声“咚咚”作响。 我脸sè一变,正要听取高力士的意见,却见老人妖容颜肃穆,往前指了指,叹道:“他们一时半会儿进不来,咱们赶紧顺着这个通路往前走,只有到了水源,咱们或许才有一线生机。” “一会儿说是九泉,一会儿又说是水源,求求你,简单扼要好不好,咱们到底要上哪儿啊?” 我站起腰身,舒展了一下筋骨,有点不相信的看着高力士。 “少废话,想出去就得听我的。” 高力士语气冰冷,一听就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只得乖乖从命,扯了苏小姐一把。 “干嘛,还嫌欺负我不够吗?” 苏小姐甩开我的大手,冰冷的目光直可让我再死一次。 “我只是扛你扛习惯了……” 我耸了耸肩膀,满脸的无辜。 “谢了,我自己有脚!” 苏小姐白了我一眼,傍着杨贵妃朝前走去。 我看着高力士苦笑,后者淡淡的说道:“你可真够贱的。” 说完,高力士走开。 我摇了摇脑袋,心想干嘛啊,怎么大伙都在挤兑我? 离开闸门,前面也是一个蜿蜒的通道,虽然幽幽的不知通向何处,但在两边墙壁上的灯火照shè下,脚下的路倒也宽敞明亮。 我朝前面望着,看到苏小姐和杨贵妃相谐走着,一直也没有回头,不过,尽管二人有时候会低声窃语,但一点也看不出有逃走的迹象。 也许苏小姐和杨贵妃都清楚一点,事到如今,没有我和高力士的同意,她俩谁也别想走回头路,所以,这两个美人只好顺从,不想惹麻烦。 我跟着高力士,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高大爷,趁着现在有时间,能为小子我指点一下迷津吗?” “大爷是你叫的吗?如果按着辈分,我当你的祖宗都不过分。” 高力士嘴上这么说,但听到我首次嘴这么甜,随后还是跟我解释道:“整个湖底基地只有一个出口,就在湖面鱼排的那艘小船的舱底。” “可是,那条路已经被人堵死,咱们岂不是无望出去了吗?” “那倒未必。” “哦?” 高力士望着前面灯火掩映下的通道,沉声说道:“你对这个湖底基地还是一无所知,实话告诉你,这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它不仅是秦老板的招待所,而且还是他财源广进的造金库。” “那这个秦老板到底是谁啊?” 高力士讶然叹道:“难道到现在你竟然还不知道他是谁吗?” “我要知道还问你做甚?” 我感到有点委屈,耷拉着脑袋说道。 高力士忽然停下了脚步,老脸上流露出古怪的神sè。 “好吧,现在就我告诉你,他究竟是谁……” ; 第二十九章:岳飞被害关键 我竖着耳朵听着,心里充满了好奇。 “这位秦老板生前也是大大有名,号称千古第一jiān相,本是江宁人,宋徽宗政和五年进士,补密州教授,曾任太学学正,北宋末年升任御史中丞,任礼部尚书,两任宰相,前后执政十九年……” 高力士娓娓诉说,却被我猛然打断。 “你不用再往下说了,这个老油条我已经知道是谁啦!” “你真的知道?” “他是秦桧。” 我叹了一口气,跟着愤然道:“真不知天理何在?依着秦桧的罪行,这厮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都不冤枉,可如今倒好,他死了之后,却依然享受荣华富贵,这叫那些枉死的忠良情何以堪啊?”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高力士又瞄了瞄通道,似乎在找什么,不过,他嘴上却继续说道:“你以为秦桧就好过吗?我告诉你,他是表面光鲜,暗地里也是一肚子苦水。就拿他活着的时候来说,以他的聪明才智,会不知道通敌卖国谋害忠良的后果吗?其实他那样做,只不过是为自己而活而已。” “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秦桧那老东西所做的坏事竟是情有可原?” “话虽不能那么说,但事实确实如此。你想啊,靖康之祸之后,谁是最受益者?” “那还用说,自然是高宗赵构。” “对啊,以高宗自私自利的xing格,他能够主动放弃皇位吗?” “应该不会吧,历史上好像除了你原先的主子被迫当了太上皇,能够放弃权力干愿清闲的在位者,可谓是风毛麟角。” 高力士瞥了我一眼,并没有在他主子的问题上徘徊,而是延续刚才的话题,说道:“秦桧生前做的最大错事,无非就是谋害了岳飞,可是咱们换个角度来想,这岳飞竟办什么事啊?整天打着靖康耻的旗号,顽固北伐,非要把钦宗和徽宗迎回朝堂,你说为了这件事情,宋高宗会怎么看?” 我沉默了一下,确如高力士的言外之意,无论是谁当了皇帝,都不希望从宝座上再下来,一旦岳飞真的迎回来钦宗或者是徽宗,这让宋高宗赵构如何处之,难道会把坐热乎的宝座拱手相让? 这当然不可能,所以,宋高宗千方百计的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于是,他就和岳飞产生了矛盾。 “如果不能明察主子的心思,干得再好,贡献再大,也是徒劳。” 我深深地感到无奈,同时也为人心的可怕而深深的恐惧。 高力士赞赏的看着我,叹道:“秦桧本是个聪明人,又懂得揣摩,他在赵构身边多年,怎会不知道主子的心思,所以,为了替主子分忧,并且让自己青云增彩,永把权柄,他自然不能让岳飞活着。唉,说到底,还是应了那句话,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人有一口气,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前途着想啊。” “我明白了,岳飞之死的关键,是他不能够认清形势,妨碍了某些当权者的利益,所以他必须得死。” “孺子可教!” “我呸!这么浅显的道理,无论是谁,只要稍微用点脑子,自然就会明白其中三味的。” “那也不见然,起码岳武圣生前就不明白这个道理。” “嗯,他活着的时候,情商确实不怎么样。” “自古以来,很多有才智的人,自以为英雄盖世,所以做事情全无顾忌,只觉得对得起天地良心,便是忠君爱国,岂知这里面的学问太多,绝非一相情愿便能为之,有时候做了还不如没做。” 高力士有感而发,我看得出来,在他服侍李隆基的那段岁月中,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是看得太多了。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不久之后,通道前面豁然开朗,紧跟着我们进入到了一个极为宽敞的空间里。 “这是什么地方?” 我举目瞭望,不禁深深震撼。 在这个巨大的空间中,营造着很多巨大的土墩,高度不下十多米,粗细则各不相同,最粗的直径怎也有五六十米,即使是细的直径也不下十余米。 土墩的表面全都用砖石覆盖,冷眼看去,给人以一种雄伟厚重的感觉。 至于土墩之间的距离,也是各有不同,有的相距甚远,有的却相互毗邻。 我听到一阵阵锅炉的轰鸣声,并且闻到一阵阵酒糟的香气,不禁更加奇怪,十分期待高力士给出的答案。 “这里便是湖底基地的水源,也就是一开始我跟你说的九泉。” 高力士的表情远没有我来的惊诧,相反的,我倒是从他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忧虑。 “其实,这里既叫九泉,也叫酒泉!” 忽然,苏小姐瞥了我一眼,扭着头插了一句。 我一下子就糊涂了,不过,苏小姐似乎知道我没听明白,很快解释道:“前一个是数字中的那个‘九’,后一个则是喝酒的那个‘酒’。” 我若有所悟,喃喃道:“原来是谐音字啊!” 忽然,我影影绰绰看到远处土墩之间似乎有人影晃动,正待发问,高力士一把拉着我,低声说道:“咱们先寻个僻静处。” 我见他郑重其事,也变得紧张兮兮,随着他走到一个土墩后面的隐秘处。 “其实这里还是秦桧产业下的酒厂,因为九泉之水甘冽异常,乃是酿酒的好材料,所以,秦桧在此投入了很大资金,建造了yin阳界最大的白酒酿造基地,专门生产‘透瓶醉’,光是这个酒厂,每年就给他带了一个多亿金元的收入。” 我听了高力士的解释,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对于以前所谓jiān臣的印象,好像颠覆了不少。 “看来‘jiān臣’俩字中的那个‘jiān’,应该改一改,换成‘削尖脑袋’的那个‘尖’倒是比较贴切。” 我酸酸的说了句很古怪的话。 不过,其他三个人倒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尤其是杨贵妃,谓然叹道:“并不是谁都能够做jiān臣的,最起码要会掩饰,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而且也要脑筋够聪明,主子能想到的,他就能想到;另外还得八面玲珑,善于揣摩逢迎,只有这样,才能让主子满意,让自己过得惬意,是不是这样啊,高副经理?” 她显然在心里也把高力士定位在了jiān臣的档次,所以才会在最后的时候,轻描淡写地把结论的总结扔给了高力士。 高力士难得显露一丝苦笑,并没有据以力争,而是朝着我叹道:“你看到那些土墩了吗?” “早就看到了,这是做什么用的?” “土墩里面就是一直涌入湖底的泉眼。” 我“哦”了一声。 高力士道:“酒泉湖原名叫‘九泉湖’,字面上是“九”,实际上在它的湖底,有上百个泉眼,共同补给湖水的流失,正因如此,不管遇到了多大的旱情,湖水从来都能够保持正常的水位线,其中道理就在于此。” “为了切实有效的利用这些泉水,秦桧命人开挖了这个酿酒基地,并且营造了这些土墩。他重金聘用一些建筑名师,从土墩内部引出泉水,一部分用于酿酒,一部分用作湖底基地的水源供给,再有一部分则开发成高质量的矿泉水,卖给整个yin阳界和yin司地面的经销商。” 他说到这里,禁不住也慨然叹道:“一个人如果能遗臭万年,也必当有其人所难及的地方。” 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不禁朝着有些神往的高力士问道:“你比秦桧早生了接近四百年,对于他的事情你怎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不是已经告诉过你嘛,我这人没事的时候,喜欢翻阅一些历史,无论是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只要我感兴趣,都会有所拜读的。” “那你看过关于自己死后的历史评价吗?” “任由他去,全不介怀。” 高力士点了点头之后,眼睛里忽然闪动着一种莫名的情绪,他接着又道:“其实,我只是有一个心愿未了,假如某天真能如我所愿,即便我这不完整的身子灰飞湮灭,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 第三十章:领导班子 我本想追问他的心愿是什么,不料,原本轰鸣的锅炉声,忽然停了下来。 高力士眼睛一亮,说道:“机会到了,咱们赶紧走。” 我很奇怪,一边跟在他身后,以土墩作掩护,偷偷模模的随他前进,一边低声问道:“你说的机会是指什么? “事到如今,我该跟你全盘托出了。” 高力士领头,我断后,中间夹着手拉手的两位大美女,就听他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这里是地下酿酒基地,有很多工人,至于他们的领导班子,说出来也许会吓你一跳。” 我心想自从来到了湖底基地,受到的刺激还少吗? “有什么你就直说吧,我的心脏没那么脆弱。” “这里的酿酒工人全都来源于yin阳界,可想而知,大多是桀骜不驯之徒,为了很好的管理他们,并且提高工作效率,秦桧特意聘请了一个人,作为酒厂的管理者,你知道是谁吗?” “你就往下说得了,如果我知道,还用你说吗?” 高力士不以为然,继续问道:“你听说过云台二十八将吗?” “你是指帮助汉光武帝,重夺刘氏天下的马武那帮人吗?” “对喽,就是他们。” 高力士缓了口气,淡淡地说道:“这里的负责人,就是那个勇不可挡的马武。另外,为了保证酿酒工艺的醇正,秦桧还聘任了著名酿酒大师杜康作为总技术指导。这俩人一文一武,共同管理湖底酿酒基地,多年以来,开发出很多品牌的白酒,着实給秦桧赚了不少的金元。” “你怎不说这里还有一个品酒师呢,而且还跟你是旧相识。” 杨贵妃似笑非笑,忽然插进来一句。 “他一天喝的迷迷糊糊,不提也罢。” “我看你口是心非,仍然在心里记恨他。” 高力士冷冷一笑,说道:“我虽然是一个宦官,但出生入死,建功立业,丝毫不输那些名门武将,而他一天只知道舞文浓墨,喝得醉嘘嘘,除了耍点小聪明,做几首歪诗之外,还给天下留了什么,我记恨他,他也配?” 说到这儿,我隐约猜到那位品酒师是谁了,不禁有些神往。 “他可不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乃是十足的大智慧,知道朝中有你这样的人物,他就算再有才,只怕也难以施展抱负,所以才一走了之。” 杨贵妃十分不忿,抢白了高力士一句。 “我猜你们议论之人应该是李白,如果真是他,我可要说两句。此人确实很有才华,这点无可非议,但他放浪不羁,别说是在你们的那个时代,就是搁到二十一世纪,只怕也混不出个模样,所以,我倾向于老高头的对他的看法,要知道一个成功的男人,首要一点就是得收敛自律,而这点是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后人给他一个狂放任侠的说法,其实就是暗指他不懂好赖,十足一个酒懵子。” “小兄弟一语中的,说出了我胸中所想。” 高力士有点激动,第一次称呼我为小兄弟,而且脸sè红扑扑,瞧那兴奋劲儿,就差和我拍掌相庆。 直到此时,我俩才在某件事情上真正达到了心灵默契。 杨贵妃怒哼一声,不再搭理我们。 “马武嗜酒如命,他和李白一个德行,都是贪图这里的美酒才不去投胎,至于杜康则更是个死脑筋,认准这里的泉水独一无二,所以,在最近这几百年里,他几乎从没有离开过湖底。” 我古怪一笑,附和着高力士的言下之意,叹道:“一个领导班子,如果有这么三个人组成,可真是千古绝配了。” “哦,对了,直到现在你还没有解释清楚,那个机会倒底指的是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正题,赶忙问道。 “刚才锅炉的轰鸣声戛然而止,说明酿酒原料已经和酒曲搅拌均匀了,接下来需要装坛发酵,这个环节最需要人力,酒厂的所有工人都会参加,而且为了保证质量,马武和杜康也同样要莅临现场,所以,湖底酒品的传送出口,此时的守卫最为松懈,这正是你们逃出去的唯一机会。” 高力士说完,停下了脚步,侧耳听了听动静。 “这么说我们出去有望了?” 我压制住心中的冲动,眼睛盯着高力士问道。 “理论上说是这样,不过其中也不是没有变数的可能。” “我怎么就从没听说,酒厂和湖面还有一个通道啊?” 苏小姐一双大杏核眼瞪得溜圆,怔怔的看着高力士,很显然,她并不是撒谎。 “如果没有通道,你说湖底酒厂生产的那些酒怎么能运出去?”高力士淡淡的答道。 “鱼排那儿不是有现成的通道嘛!” “那个通道如此窄小,同时经过两人都费劲,而湖底酒厂每天生产的酒水就有上万斤,难道都是一桶一桶的从那个通道运出去吗?如此繁重的体力活,只怕累也把那些工人累死了。” 苏小姐默然。 “走吧,我不会骗你们的。” 高力士感觉没什么异常情况,便开始催促我们。 “你就是骗了我俩又如何,反正我俩也没急着想出去。” 杨贵妃表情淡漠,一边走一边嘟囔。 我还是跟在了最后,心里也在合计,高力士所说的那个通道会是什么样子。 我们一路走得很谨慎,有了那些土墩作为掩护,再加上正如高力士所说,湖底酒厂的工人都去装坛,所以,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人,没过多久,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土墩前面。 “这里酒香四溢,而且之前又有锅炉的轰鸣,为何这一道上,我连个像样的车间也没看到啊?” 其实这个问题在我脑袋里萦绕了很长时间,眼看高力士不走了,我终于耐不住好奇,问了出来。 “我记得之前跟你说过,这里是水源,如果想到酿酒车间,需要沿着输水槽往那边走。”高力士说话的时候,指了指从面前巨大土墩延伸出来的一个巨大管道。 我注意到在管道的另一侧,有一个房子附着在土墩上。 “那个房子是做什么用的?” 高力士做了一个小点声的姿势,说道:“这个土墩包含着湖底最大的泉眼,从那个房子进去,能够深入到泉眼之内。” 我听着感觉有点诡异,脑子里猜测着房子内部构造。 “平时,湖底的领导班子都在这个房间呆着,只有这时候,他们才会离开,至于是否还有别的人在里面,我就不知道了。” 高力士随后补充道。 我模了模腰里别着的两把枪,说道:“即便是有人,只要不干涉咱们,便由他去,否则,就跟我的枪说话吧。” 看到我脸上的yin狠,苏小姐和杨贵妃都有点吃惊。 “别那么凶巴巴的,看得我心里不踏实。” 杨贵妃忍了又忍,终于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你这一说,我才记起来,等会儿进入房子,你俩都给老子消停点,要不然,可别怪老子翻脸无情。” “你无情还能怎的,难道还能拿枪打我们吗?” 苏小姐有些不忿,冷冷的看着我。 “不能怎的,只不过先*jiān*后杀而已。” 我淡淡的回应。 ; 第三十五章:功亏一篑【亲们,收藏有没有】 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个铁闸,发现它应该是全自动落地式的,钥匙孔在最下面,只要破坏了锁簧,它便会自动升起,露出后面的空间。 铁闸分量很重,也很巨大,单就那个钥匙孔,伸进去个手指头都没有问题。 我拿出一颗子弹,瞧了瞧弹头,琢磨了一下,最后我把眼光落到了墙上挂着的斩马刀上。 “这是谁的刀,看上去蛮锋利的。” 我走过去,把它摘了下来。 “那是马武的应手家伙,平时喜欢的不得了,谁都不让碰,如果这时候他进了来,看到你玩弄他的宝贝,说不定会跟你拼命。” 李白蹙着眉头,很紧张的说着。 其实,在汉代军中常用的是斩马剑,斩马刀应该是很罕见的物件,马武历来以勇武著称,喜欢这样珍贵的利器,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当然不会因为李白的话,放下斩马刀,相反的我倒是试了试它的锋刃,感觉锐利异常。 嗯,就是它了。 我心中打好了注意,知道时不可待,于是把事先准备好的那个子弹放到了八仙桌上。 我双手握住斩马刀,眼睛凝成一下,盯住了弹头,先用刀刃比量了一下,然后把斩马刀高举过顶。 “这小子是疯了吧,他要干嘛?” 对于我的举动,其他人都很不理解,尤其是李白,不住的摇头叹息,仿佛真的把我当成了傻子。 我心说老子没空跟你们解释,麻溜把事情办完再说。 我轻轻一声断喝,斩马刀力劈华山。 说起斩马刀其实和倭刀有些相像,都可以双手握柄,比较不同的是,斩马刀要比倭刀分量更重,刀身也更要阔达一些。 尽管我痛恨小日本,但对于他们的文化,有一些精髓东西我还是比较欣赏的,别的暂且不说,单说他们的剑道,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下,却是威力无穷,说的白点,就是简单而实用。 我喜欢搏击,当然也喜欢器械,尤其是刀法,我更是涉猎了不少,为此,我自己还编制了一套,取名为《浮厝刀法》,意思是专门制造棺材。名字虽然很另类,但里面的东西却真材实料,不仅融合了震旦国古今刀法的诀窍,而且还去芜存青,吸取了不少包括剑道以及西洋剑的一些精髓。 如今这一刀下去,立见功力,弹头在和弹壳的契合处一分为二。至于桌面,除了一道浅浅的刀痕之外,并没有太大的损伤。 高力士看得一惊,紧跟着轻轻鼓起了掌,赞道:“厉害厉害,无论力道的控制,还是用刀的精巧,你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我把刀放到桌子上,朝着他们嘿嘿一笑,拱了拱手,顺嘴说道:“献丑,献丑,雕虫小技,不值得夸奖。” 苏小姐立刻白了我一眼,说了声“臭美”。 我把子弹拿了起来,看了看断口,不禁很佩服自己,知道一个标准的“炸子”已经做好。 我把它拿到了铁闸的锁眼跟前,塞了进去,看着露在外面的子弹**,我拍了拍手,叹道:“下一步就看老子能不能百步穿杨了?” 事情做到这里,其他人开始明白了过来。 首先是高力士走到了我的身旁,低声问道:“这能行吗?” “应该可以,当年我看《辣手神探》的时候,周润发饰演的那个警察,就是用这种方法炸开了铁管。” 我一说完,高力士不禁奇道:“《辣手神探》是啥东西?” “电影啊你个白痴!连这样有名的电影你都不知道,真不明白你在迟暮的年岁里还有什么娱乐?”我没好气的答道。 高力士又道:“电影是啥东西?” 我瞬间无语。 离着铁闸几米远,我拿着枪瞄了一下,感觉眼睛有点花。 “只要枪声一响,外屋那俩混蛋一定会闯进来,届时难免一番枪战,打着你倒不要紧,若是连累了我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李白坐在椅子上,一边惬意的喝着小酒,一边懒洋洋地说道。 我慢慢把枪放下,心想李白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朝着屋门走了过去。 “你要干嘛?” 李白意识到了我的企图,赶紧站起来,张开双臂,拦住了我的去路。 “没啥,只是把他们干掉而已。” 我说得轻描淡写,但谁都看得出来,我是认真的。 “干掉?你说得倒轻巧,届时你们一走了之,而我还要在这里混日子,留下这个烂摊子,谁来替我收拾?” “这个你放心,保管不会连累你的。” “你不说明白,我就不放你过去。” 瘦小的老酒鬼一脸的执着,由于怕我鲁莽,他干脆扯住我的衣服,一副死也不撒手的模样。 我又好气又好笑,当下便解释道:“其实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你好,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届时人家一定会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就算想抵赖,可是有那两个家伙作证,你有多少张嘴,只怕也辩驳不清,所以,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那俩家伙干掉,来一个死无对证,到那时,怎么解释岂不全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李白迟疑了一下,最终松开了手,叹道:“那俩混蛋虽然为人不怎么样,但毕竟和我在一起很多年了,说到底,我还真有点不忍心就这么把他们干掉。” 我暗自也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遭受到了危机,我又何尝不是这种想法? “嗨!你俩过来一下,李先生说你们很辛苦,想请你们也喝一杯。” 我把枪背到了身后,单手打开房门,朝着外屋那两人招了招手。 俩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 “都在外面守半天了,赶紧进来吧,这里还有不少好酒呢。”李白脸上挂着苦笑,站在我身后,朝着外面喊道。 可能平时李白对人家也不怎么样,所以,俩人虽然听到了李白的召唤,仍像有点模不着头脑的模样。 不过,随后高个儿还是扯着矮个儿站了起来,尴尬的笑了笑,朝着里屋喊道:“谢了李先生,我们现在不渴,那酒还是留着您自己喝吧!” “让你们进来就进来,别磨磨唧唧的,做人应该爽快。”李白的语气中带出了明显的不满。 俩人再次对视,全都表现得很无奈,高个儿朝着门口努了努嘴儿,说道:“走吧,既然李先生如此盛情,咱们就别不知好歹了,赶紧进去喝两杯。” 矮个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我看这俩人走过来,便把门缝开得大了点,侧过身子,示意他俩过去。 俩人挎着枪,如同一对儿抗战时期汪精卫手下的伪军,腆着脸朝我笑了笑,然后闪身进了来。 “李先生您干嘛这么客气……”高个儿本想说两句客套话,哪曾想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已经被我卡住。 惊恐的表情在他脸上猛然石化,只听“喀吧”一声,他的颈骨生生被我扭断,跟着我一松手,他倒在了地上。 事情太突然,矮个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另一边的高力士已是快我一步,并指如戟,一下子戳在了他的咽喉上,这家伙连哼都没哼出一声,顿时气绝身亡,瘫倒在了高个儿的尸身上。 我看着俩人很快变成一堆枯骨,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过,我知道如果不这样做,很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到那时恐怕什么都完了,所以,与其我为鱼肉,还不如早点下手。 为了抓紧时间,我顾不得清理枯骨,拿着枪站好了位置,瞄准了铁闸上的子弹**,扣动了扳机。 “嘡!” 众人往铁闸看去,不禁目瞪口呆。 那个“炸子”的屁*股完好无损,倒是旁边的铁皮划出一道新痕。 “见笑,见笑。鄙人好久没玩抢了,手法生疏得很。咳咳,不过,下次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我老脸一热,眼光扫过李白竖起的中指,忙不迭的朝着众人解释。 高力士狠狠瞪了我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杨贵妃则娇媚的看了我一眼,拉着苏小姐耳语,而后就看到苏小姐“咯咯”笑了起来。 我虽然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估计应该没什么好话,当下并不在意,重新摆好了姿势,瞄准了“炸子”**。 “呯!” 我终于扣动了扳机,子弹经枪膛射出去之后,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而后就听到了一个爆炸声,锁眼顿时变得面目全非。 与此同时,铁闸缓缓上升。 然而,随着“咣当”一声,外屋的门被人撞开,跟着就听到有人怒吼道:“全都在这儿,赶紧把那小子给毙啦!” 我的心顿时“呼啦”一下往下沉,暗道:“完了,正所谓功亏一篑,在这个关头,追兵竟然到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三十六章:有生命的古玉 猜一猜古玉是金手指吗? 我如旋风般转过了身子,透过里屋敞开的门,往外瞧看。 “呯!” 只见为首的正是秦宁,在他的旁边还站着两个人,一个身材高猛,浓眉豹眼,满脸浓密的胡子茬;另一个体态雍容,长眉细目,不怒而威。而在这三个人的身后,则是荷枪实弹的一帮军人。 人我倒是看清了,不过,秦宁手中的枪也响了。 一股大力撞到我的前胸上。 我的身子被动地打了一个趔趄,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同时又有一种气闷难当的感觉。 完了,老子中枪啦!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化为枯骨的景象。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事情并没有出现,相反的,当我稳住身子,直起腰的时候,一种奇怪的感觉迅速从胸口扩散开,并且极度神速的取代了原先那种的火辣滋味。 我下意识的低下脑袋瞧看,只见前胸的衣服被烧焦了一个大洞,很显然这是刚才中枪所致。 其实不光是我在看,在场的其他人也在看,大家都感到好奇,明明我胸口已然中了一枪,可是,我并没有倒下,胸口也没有血液流出。 查看之后,我豁然明白。 老子之所以完好如初,都是那块古玉的作用。 秦宁那一枪,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古玉上,也不知道这东西怎就那么硬,被子弹撞击之后,竟然没一点损伤。 我真心感谢母亲,是她把古玉留给了我,如果没有她的先知先觉,此刻的我只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趁着对方没有再次开枪的机会,我一个箭步冲到了房门前,扬起手来,对着外面便是一顿乱枪,跟着“嘭”的一声,关闭了房门,并且随手上了锁。 我躲在门旁边,听到外面枪声如同爆豆,木质的房门顷刻间被打成了蜂窝。 “赶紧往闸门里面钻……”我话说到一半,便傻了眼,原来铁闸虽然启动了,但上升了不到十厘米,不知什么原因,竟然停了下来,露出的那点空隙,除了李白之外,我看谁也钻不过去。 我瞄了瞄杨贵妃和苏小姐扎眼的胸脯,心中不住叹息。 二女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不禁都瞪了我一眼,而且苏小姐还骂了一句“登徒子”。 我没心情还嘴,朝着高力士问道:“怎么办?” “我来试试!” 高力士回答得很干脆,快步来到了铁闸前,佝偻着老腰,双手扣住铁闸,“嘿”了一声,就往上抬。 “外面的人听着,如今老子手里有四个人质,哪个胆敢再胡来,老子一枪一个,你们就等着收骨头吧!” 趁着高力士抬铁闸的当口,我朝着门外喊,用以拖延时间。 “少吓唬老子,告诉你,老子早就瞧那俩娘们还有那太监不顺眼了,你要是想杀他们,就赶紧动手!” “这人是马武,绝对是个狠角色,他这样说了,便会这么做。另外那个长眉细眼的家伙,名叫朱温,也同样是个厉害人物。” 李白说话的时候,也许是害怕,手竟然有点哆嗦,想拿起酒壶喝一口,结果没握住,酒壶掉到了桌子上。 “哧!” 我刚要告诉李白稳住,忽然听到了这么一声响,于是赶紧望去,却见高力士身后的苏小姐和杨贵妃不约而同的捂住了鼻子。 我一看见高力士翘起的**,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便叹道:“你累得连屁都挤了出来,铁闸也没被抬高了多少,我看还是算了吧。” “难道连老天爷都落井下石?”高力士一松手,摁着老腰转过了身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神情甚是萎靡。 我没有说话,因为此时正有种奇妙的感觉席卷着我。 我感到身子很热,仿佛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从我的前胸传送过来,并且又直接扩展到我的四肢百骸。 完全是出于下意识,我忍不住扒开胸前衣服上的那个洞,仔细瞧看。 我立刻怔住了。 刚才没注意到,古玉虽然没碎,但受到了子弹的冲击,它已经深深陷入到了我的肌肤中。 不仅如此,此刻我还注意到,古玉表面荧光流动,一波接一波,好像有着自己的生命一般。 我再次通过感官确定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如同电流般的东西,从古玉中流出,扩散到我的身体里。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一直以来,我都随身带着,不过,我除了把它当做一个解决思念之情的玩物之外,并没有觉得它有多么的不寻常,然而,此时此刻,我却真的被它震慑住了。 看到了我的痴呆,李白忽然骂道:“扶不上墙的烂泥,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干站着,赶紧想办法啊,脑残!” 我倏然清醒,暗想他的话确实有理,不管古玉有多么的神奇,现在都不是研究它的时候。 “小的们,把你们的抢都拿好了,等我一声令下之后,你们尽管往门上打,我就不信啦,一个烂木头门能支持多久。” 马武的狠话又一次传了进来。 我估量着形势,一旦木门被子弹摧毁,那屋里的人立刻就失去了屏障,届时要杀要留,可就全由不得我了。 “马疯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姑息人质吗?” 我朝着外面大声说完,紧跟着猛然开了一枪,并且怒道:“李白,这一抢先打断你的腿,只要外面再开一枪,我立刻崩了你的脑袋。” 李白看到了我的颜色,早已会意,在我说话的时候,极度配合的连声“哎呦”,当我一说完,他便暴怒道:“天杀的马武,老子和你共事多年,没有交情还有苦劳,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黑心。” “那你想咋地?朝你开枪的又不是我。” 马武闻听之后,显然觉得自己的态度属实不合适,不经意间,说话语气竟然软下来不少。 我察觉到事情有了转机,赶紧趁热打铁说道:“马将军,我虽然比你小了很多,但我一直都很敬佩你的为人,知道你一向耿直,并且明辨是非,所以,我就不明白了,你干嘛非得跟我过不去啊?” 说话的时候,我感觉有些难受。 由古玉传入到我身子里的东西极为炙热,而且霸道,就像岩浆一样在我的经脉中流淌,并且越来越充盈。 “他的脸怎那么红啊?” 杨贵妃忽然察觉到了我的异常,指着我的脸,吃惊地问道。 “多半是着急。” 苏小姐自以为是的答道。 我没心情和她俩解释,一边忍受着身体要爆炸的痛苦,一边倾听外面的动静。 “野种,老子告诉你,话说得再好听都没有用,你乖乖的把李白放出来,然后洗净脖子,老子或许因此而生出一念之慈,手起刀落给你一个痛快。” 妈的,这也叫一念之慈? 我心头火气,是真正的心头火气! 不仅仅是马武触动了我的禁忌,叫了我一句野种,实际上还有我身体里面的那种要爆炸的感觉,也同样让我不能自己。 “呔!马武,你要是个纯爷们,敢不敢和老子打一个赌?” 我霹雳一声怒吼,缓解一下躯体里面蕴藏着的暴躁,朝着外屋的马武,发出了挑衅的信号。 一阵狂笑过后,马武忽然叹道:“你如今已成困兽,我真的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筹码来和我打赌?” 他的这句话和刚才的言行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直肠子的猛人,武力绝顶,但做事鲁莽,没想到我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就凭他刚才那么冷静的一句话,我就知道自己低估了他的智商。 我暗自责怪自己掉以轻心,一个曾经攻城略地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的大将,怎么会没有脑子呢? 如果想让自己全身而退,首先要打倒的人就是他。 我拟定好了决策。 第三十七章:先发制人 “喔,马厂长,我觉得还是先让他把话说完,至于咱们赌不赌,可以听了之后再说,你觉得如何?”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外屋有人开了腔,不仅字正腔圆,并且透着一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严。 “朱温一向少言寡欲,现在说了话,多半是有点看不过去了,他可是湖底基地主要行政负责人,如果出现人质被杀,难免不被说三道四。” 高力士不愧是官场中混出来的老油条,闻弦歌而知雅意,朱温刚说了话,就被他道出了背后的玄机。 “嗯……” 马武沉吟了一下,随即大声说道:“既然朱老弟说了话,那就让你小子把肚子里的坏水倒出来,说吧,你打算怎么赌?” “我……” 我刚想说话,可是在一张嘴的时候,竟然从嗓子眼喷出一口热气,一下子把我剩下的话噎住。 我感觉身子热极了,五脏六腑也闹腾极了,浑身上下的肌肉仿佛藏着炸药,随时都像要爆炸。 “嗯,咱们先用话拖着他,然后二总管带俩人悄悄绕到门旁边,只要这小子一开门,你就开枪,包管一打一个准。” 忽然,我凭着超越常人的听力,听到朱温压低嗓子说出了这些话。 我心中暗骂这个王八蛋的阴毒,刚要大声揭发他的时候,却听旁边有人好奇的说道:“咦!你怎么像刚从澡堂子出来一样,浑身都散发着热气啊?” 继杨贵妃之后,高力士也看出了我的蹊跷。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下连苏小姐也发出一声低呼:“哎呀,他的眼睛红红的,像血一样,简直太可怕啦。” 李白此时也站了起来,惊奇的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感觉没感觉到自己哪里不舒服啊?” 我看着自己的裤裆,只见小二哥怒气腾腾的挺立着,支起了好大一个帐篷,不由得暗自叹道:尼玛,老子早感觉到了! 我知道问题出在了古玉上,于是哈下头,用手开始抠那块古玉,希望把它从肌肤里弄出来。 然而,这样做着实不容易,抠了好几下,没一点成效。 我热的一颗心仿佛要蹦了出来,而且情绪似乎也在燃烧,终于,我忍受不住,发出一声犹如野兽般的吼叫。 一股炙热的气流夺口而出。 我抢步走到铁闸跟前,抠住铁闸的底部,大吼一声,猛然一抬腰,重愈千斤的铁闸一下子被我抬了起来。 由于这一发力,我感觉自己从里到外,没有这么舒服的了。 “赶紧给老子过去!” 我像霸王似的扛着铁闸,朝着高力士等人发出命令。 屋里的人已经傻了,大家瞅着我的眼神如同看见了怪物,直到我不耐烦地又重说了一遍,大家才如梦初醒。 杨贵妃本犹豫了一下,苏小姐也下意识的开始往后退,然而高力士早有准备,一手一个,拉着俩人就往铁闸底下钻。 等到李白最后钻进去之后,我本想也随之进到里面,然而,偏在这个时候,只听“咚”的一声响,屋门被撞得粉碎。 木屑纷飞中,我看到有人要往里面冲,情急之下,我把铁闸从肩上卸下来,然后用双手扣住它的底部。 我霹雳也似的一声大吼,原先在身体里蠢蠢欲动的爆炸力瞬间迸发,重重的铁闸竟然生生被我薅了下来。 “我*操*你祖宗!” 怒骂声中,铁闸被我奋力扔了出去。 尘土飞扬之间,门框周围的墙壁被铁闸撞塌了好大一片,那些刚要冲进来的家伙,有被铁闸刮着的,不是骨断就是筋折,哭爹喊娘,乱成一片。 我知道此时如果不把马武、朱温等人赶出去,等到他们缓过神,重新冲了过来,凭着他们数十支枪械,我不被打成筛子才怪。 与其受制于人,不如先发制人。 而且,我此时体内如同烈火在燃烧,潜意识里也驱使我要好好发泄一番,于是我连枪都没顾及,闪电般蹿到八仙桌前面,随手操起斩马刀,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一下子蹦到了外屋。 冲天的杀气从我身体里迸发了出来,也不管身边都是谁,我抡起斩马刀就是一顿狂风骤雨般地砍杀。 别人也许是越打越力怯,而我正相反,越打身体越舒坦,仿佛只有给别人放了血,才能浇灭我心里的战火。 屋里空间不太大,之前又站满了人,尽管大家都知道我就在他们中间,但出于顾忌,没人敢开枪。 这一下我更是如鱼得水。 锋利的斩马刀被我耍开,冷气森森,杀气四溢,不管遇到了谁,斩马刀都毫不留情,尽显杀戮本色。 一时间残肢断臂,以及被砍飞的头颅,充斥着房间,一声声惨叫,此起彼伏,战况惨烈至极。 “妈的,赶紧开枪!” 朱温被我砍得抱着脑袋鼠窜,惊骇之际,下了死命令。 擒贼先擒王! 我打定了主意,撵着他的**就杀了去,这厮似乎感觉到我对他念念不舍,连头都不敢回,直往人多的地方钻。 我对他恨之入骨,脚底下如同安了风火轮,尾随着他,瞬间也滑进了人群。 一个军人刚对我举起了手枪,我已然一刀砍断他的手臂,接着回手又一刀,把朱温拿做当挡箭牌的另一个军人的头颅砍下,鲜血翻飞间,我的斩马刀往前一送,照着朱温的心口便扎了下去。 朱温大惊失色,细长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可就在这个时候,马武也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手里拎着个铁棍,奋力挑开了我的斩马刀。 看到马武不要脸地露了面,我心里真是畅快到了极点,大笑一声,说了句你来得正好之后,斩马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照着马武当头劈下 马武似乎之前压根儿就没意识到我的勇武,这会儿见识过了我的手段,应该也是颇为忌惮。 不过这货乃是一员悍将,多年刀头舌忝血的生涯,也造就了他不可一世的性格,此番见到我拿斩马刀来砍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喝一声之后,横起铁棍,就来招架我的斩马刀。 此前,我就说过自己有一股狠劲,一旦遇到生死关头,往往会薅住对手不死不休,这一次也是如此,眼见马武跟我较上了劲,不禁心头大怒,暗自下定决心,这一刀一定要砍死这个王八蛋。 刀势如山,眼看就要砍到铁棍的时候,我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紧跟着另一只手紧紧摁住原先握刀的手。 我本来已经发了猛力,此番这么一弄,几乎施展了我全身的力道,随着一声金铁交鸣,铁棍竟然被我一刀砍断。 这还不算,斩马刀余势未衰,马武虽然尽力旋转,但终究躲闪不及,大*屁*股*蛋子上挨了一刀。 这一下可砍掉了好大一块肉,马武顿时“嗷”的一嗓子,捂着**就逃。 我岂肯罢休,拎着刀就去撵他,可就在这一刹那,随着一声枪响,我的左胳膊激灵一痛。 我闪电般扭过头,看到是秦宁朝我开的枪,不禁怒火中烧,暗想你个王八蛋,老子白请你吃飞鲷了,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朝老子放冷枪,如果不给你点颜色,还当老子是纸糊的呢。 不等秦宁再次扣动扳机,我已经蹦了起来,连人带刀朝着秦宁砍了下来。 杀气升腾,杀机无尽。 秦宁在寒光之下,已然傻了眼。 第三十八章:平顶侯 说实话,我现在的模样确实挺狰狞,不仅浑身是血,而且皮肤也成了酱红sè,虽然有一只眼皮肿胀,遮住了大半只眼睛,可是,包括它在内,两只眼睛全都是血红一片,如同发了情争夺配偶的野兽之瞳,让人不敢直视。 另外,我天生就身材高大,此时再蹦到了空中,jing壮的小臂肌肉坟起,充满了力感,再加上两手握着的斩马刀森然逼人,让人仰视之中,自有一股威凌霸世的无敌气概,别说是这帮乌合之众,就算是天兵天将,见了我这等凶狂的气势,也得避居三舍,唯恐遭到波及。 秦宁傻傻地站立着,满脸惊恐,枪口滞留在空中,他显然已经六神无主,竟然没有再次扣动扳机。 原先站在他旁边的军人,此时此刻见了我的凶相,出于动物自私的本能,立刻如同船头掀起的波浪般,纷纷逃向了两侧。 只听“咔嚓”一声,出现脑痴呆症状的秦宁竟然被我一刀劈为两半。 出现了这个结果,我仍不解恨,暂且不理其他人反应如何,我两只脚分别踩着秦宁的半片尸身,接连大力跺了几下,这家伙的残骸顿时化为骨灰。 当我抬起眼睛的时候,发现屋里的人已经走光。 刚开始我并不理解这种状况,不过,仔细想了一下才恍然,多半是大家把我当成了怪物,所以才作鸟兽散。 要知道秦宁已经先后三次想杀我了,第一次和最后一次都伤了我右胳膊,可是我仍然彪悍如前,至于中间那次最为让人不可思议,明明子弹已经打中了我的胸口,可我不但没有粉身碎骨,相反的更加不可一世,虽然我知道其中的秘密,但别人却不知晓,故而,包括朱温和马武在内,看到我接连受创,仍然能够骁勇善战,十有**是为此骇破了胆,不等我再次出击,便都逃之夭夭了。 说到底,我这一次险中求胜,还是占了幸运的成分,要知道对方人丁兴旺,而且家伙众多,只要聚在一起,朝着我乱放一通,保管让我灰飞烟灭。 我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本想就此罢休,可接着一想,不能这么做,要知道无论是朱温,还是马武,都是百战猛将,如果给他们思索的时间,一定会卷土重来,到了那个时候,我可就不一定像之前那么幸运的了。 兵法不是说过吗,穷寇莫追,好,老子今天就来一个反其道而行,乘胜追击,一直把那些杂碎撵到姥姥家去。 我想到了就做,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拎着斩马刀,像个凶神恶煞般冲出了房子,而且还大吼一声。 “呔,乌龟王八蛋,你们都听着,老子名叫张禹廷,本是混世的魔王,既然你们主动找茬,好,有种的给我全都出来,老子今天要不把这个王八窝踏平了,就他妈的绝不离开这里!” 经过刚才那一场激烈搏杀,我原本躁动的情绪已经消散了不少,而且体内那种焚烧的感觉也在退却,不过,我知道自己仍然充满了激情,依旧渴望着鲜血的洗礼,就在目光搜索中,我的声音极度高亢,说出的每一个字符,都像一声声炸雷,回荡在面前这个诡异并且宽大的空间之中。 别看我的眼睛充血,眼神却极度锐利,借着土墩的掩护,虽然只是匆匆搜索了一遍,但我已经把眼前的情况看了个通透。 尼玛,情况并没有像我之前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一个个大小各异的土墩庇护下,集结着数不清的军人,一个个虽然面sèyin郁,流露出惶恐和不安,但他们形成的架势,依然具有威胁力。 因为我的说话,这些惊弓之鸟们发生了sāo动。 我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已经在他们的心灵深处产生了极大震撼,如果再给他们予以雷霆击打,肯定会让他们闻风丧胆,变成彻头彻尾的残兵败将。 然而,我虽然有些疯狂,但并没有失去理智,通过缜密的估价,我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点过于乐观。 现在只需某人一声令下,就算这些军人再没胆子,可是,只要每人放一枪,我都会有被放倒的危险。 好汉不吃眼前亏,趁着他们现在不敢妄动,老子干脆闪人。 “张禹廷,你太狂妄了,杀了我几个手下,你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简直是幼稚之极。” 朱温躲藏在军人之中,通过言语对我还以颜sè。 我深深佩服这个老滑头,无论到什么时候,他总是能把自己保护的很好,难怪他当年可以左右逢源,最终窃取了李氏宗庙。 因为有着土墩妨碍了视线,我无法确定朱温到底在哪里,于是,我长笑一声,说道:“谋权篡位的jiān贼,你给老子听好了,少他妈的像个王八似的,躲在虾兵蟹将窝里,有种的出来和老子一战。” 我故意说出了让朱温最为忌讳的事情,以便于把他激怒之后,能够答应和我一战,怎料这厮竟然毫不上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用心,老子纵横沙场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被人家当汤水甩在墙上多少回了呢,想用这种激将法诳我,你还女敕了点。” 我心说老王八倒是很前卫,连这种网络用词都知道。 忽然间,我有点左右为难了。 如果冒冒失失的冲过去,万一挨了枪子,实属不值得,可若是就此退回去,一定引起朱温的猜疑,说不定他会带着人兜着我的**,掩杀进来,届时我和高力士等人纵使逃了xing命,也难免会生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祸事。 怎么办? 我有点沮丧,无意间把耳朵贴在了土墩上。 忽然间,我听到了土墩之内泉水涌动的声音,不禁心头一动,暗道了一声,干脆豁出去了。 我伸手模了模土墩外表的钻石,又看了看手中的斩马刀,当下再不犹豫,把斩马刀当成了铲子,开始在土墩表面挖掘。 一边挖着,我一边拖延时间。 “马武那厮呐,既然你不敢应战,去把马武叫来啊,刚才只是一刀削了他半边**,那是便宜了他,如果这次他还敢过来,老子保管让他做了‘平顶侯’!” 我说的很嚣张,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哎,平顶侯是多大的官啊?” “既然是侯爵,那官一定小不了。” “得了你,不明白就别瞎说,所谓的平顶侯就是相当于并肩王,也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官。” “拉倒,还万万人之上呢,如果你想做平顶侯,倒也容易,只需把脖子洗干净了,对准张禹廷的斩马刀,往上一撞,‘咔擦’,你就成了。” “成啥了?” “没脑袋的侯爷了呗!” “我靠,脑袋都没了,还做鸟毛侯爷啊?” 我听到朱温那边不时的有人窃语,心中既好笑又得意,因为我知道,只要在往里面挖几下,就能通到泉眼了。 其实,我只想在土墩上挖一个小洞,流淌出来的泉水足够吓唬他们一下就够了,因为不管和我有没有仇,毕竟湖底基地这么多人,如果都喂了鱼鳖,我还真就于心不忍,要知道我可本是一个善良人。 朱温见到手下人开始sāo动,便很生气,呵斥了他们一顿之后,才朝着我说道:“口舌之争徒劳无益,如果你识相,赶紧回到屋里,把那几个人质放了,否则,我一声令下,定会让你尸骨无存。” 知道他不是在吓唬我,但我也毫不含糊。 就在我又往土墩深处挖了一下之后,本以为再挖几下,才能贯通泉水,谁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由于地下泉水压力奇大,洞里剩下的那点泥土根本就阻止不住,只听“哗”一声,一道冰凉的泉水如利箭涌出。 仓促之下,泉水shè了我一身,冰凉凉的感觉,让我极度舒服。 不过,我随后便傻了眼,原来泉水涌出的那个洞口,正以飞快的速度在扩展,眨眼间,已由拳头粗细变为成年人的腰围了。 第四十三章:纯哥 我随后了解到,阴阳界出产一种桃子,皮薄个大,鲜女敕多汁,非常甘甜,让人吃了之后,留恋不已。 因为它的汁水是血红色的,而且一旦沾染,数日不掉,所以,有人给它取名为“念雪”,意思是取“黏血”的谐音。 秦桧作为阴阳界的商业大亨,旗下产业除了酒水生意之外,还涉及到服装设计,以及文化娱乐。 杨贵妃是他手下的当家歌后,除了参加一些商演之外,每逢阴阳界某些大人物的重大喜事,她也会去走穴,时常便能吃到“念雪”,而“念雪”也是除了荔枝之外,她最为喜欢的水果。 “念雪”好吃,得来却是不易,据说只出产于三途河一个支流的某个神秘地带,人们管它叫桃源。 没有人知道桃源在哪儿,每年到了时节,自会有桃园的人,前往阴阳界最大的商贸区“陆离园”前去销售。 念雪的价格十分昂贵,每一个要卖到十个金元左右,而且每一次的卖季只有十天,所以,普通的阴阳人根本就无福消受这种美食。 曾经有人贪欲“念雪”的贵重,悄悄跟随卖桃人,企图破解桃源的各种谜团,然而,这样做的人大多有去无回,如此数次之后,则更增添了桃源的神秘,于是大家纷纷猜测,神秘的桃源很可能有魔王把守,所以慢慢的人们就在桃园前面又加了魔域两个字,合起来就成了“魔域桃源”。 看着眼前好似漂浮在河面上的桃花林,苏小姐就曾开玩笑说,所谓好奇害死猫,咱们这番前往的桃林,备不住就是传说中的魔域桃源,所以,全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以免被魔王捉住吃了,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了关于魔域桃源的故事,我虽然觉得有些荒诞,但看到前面藏在蒙蒙水气之中的大片桃花,也不知怎的,竟然怀有一种恐惧。 越是美丽的东西,越能杀人于无形。 这是以前武侠小说中,某位姓古的大师,经常念叨的一句,尽管江湖气息很重,可是里面的道理却是历久弥新。 “嗨,你们快看,真美啊!” 苏小姐雀跃着指点,样子像极了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杨贵妃一双秀目,同样是异彩连连,只看这种表情便知,她对眼前的景色也是十分痴迷。 “夕阳下,河道边,雾里桃花与天连。真美啊,假如可以的话,我能够永远住在这里就好了。” 听到她的感慨,我一时无言。 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以至于让她心灰意冷,甘愿放弃投胎,永远的留在阴阳界。 “夕阳下,河道边……”我本想重复一下她做的诗,可是念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停了下来。 “桃花林明明飘在河面上,你怎说是在河边呢?” 我的提醒也让杨贵妃感到愕然,不过,她随即便笑了,伸出春葱般的手指,说道:“你不说我倒忘了告诉你,桃花林确实生长在河边上,你看那里,河道不是忽然拐了个近乎直角弯吗?” 我和苏小姐不约而同沿着她的指点望去,看清楚之后,我俩也笑了。 “我一向自诩视力无双,没想到也有眼大露神的时候。呵呵呵,我就说嘛,哪有桃树生长在水面上的道理。” 苏小姐娇嗔的白了我一眼,撇了撇小嘴,说道:“吹牛!” 其实,也别怪我没有看明白,我光注意看河面和桃花林相接的地方了,却忽略了往桃林的两边看。 我看到她俩痴迷的模样,自然知道如果不到桃林深处走一遭,她俩定是不能答应,于是,我一挥手,说道:“前进!” 苏小姐立刻喜笑颜开,大赞我知情知趣。 沿着河岸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现在的苏小姐已经和我十分熟稔了,可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一味的以你我称呼,追究起来,我也算够糊涂的了。 我知道她有点小性,如果贸然问她,说不定又会嗔怪一番,于是,我琢磨了一下,心中便有了主意。 “自从我到了阴阳界,先后见到了不少的人,包括秦桧在内,当年在阳间也都是大名鼎鼎,贵妃娘娘,你和她呆在一起应该很久了,说说关于她的光荣历史呗!” 我快步走到杨贵妃身边,指了指苏小姐,一脸的求知欲。 “你可以问她自己啊?” 我要的就是杨贵妃的这句话,于是,我耸了耸肩膀,叹道:“人都有一个惰性,一旦谈起自己来,都会躲躲闪闪,尤其是露脸的事情,紧怕经自己的嘴说了出去,会落了个自卖自夸的的说法,为了不让她为难,还是你替她说为好。” 一席话说完,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果然,此举立刻吸引了两女的注意,一个是满脸的佩服;一个则露出害羞的神色,而且还拿眼睛偷偷瞄了我一下,那意思好像在说,没看出来,你倒是挺善解人意。 我满脸全是真诚,努了努嘴,示意杨贵妃赶紧说话。 杨美人有点戚戚然的看了一眼苏小姐,叹道:“其实,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子,你还记得咱们刚见李白的时候,他说出的那四句诗吗?”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而后轻轻吟道:“天地灵秀钟一身,自古青*楼第一人。人道西冷卿何在?九幽深处守纯真。” 忽然间,我猛然醒悟,知道苏小姐是谁了。 苏小小,震旦国南齐时期,生活在钱塘西冷的第一歌妓,常坐油壁车,善于辞令,而且精于书画。 只不过由于择人不善,最终染上相思,再加上身子孱弱,得了风寒之后,年仅十九便香消玉陨了。 “嗯,老酒鬼的诗仙之名真不是乱盖的,用这四句诗来概括她,确实是神来之笔,非常贴切。” 我忍住心中的同情,装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拉住苏小小的玉手,说道:“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你有了心上人,我就是你一纯哥,但如果你落了单,哥绝对会变成纯候补,行吗,妹子?” 苏小小气恼的摔开我的大手,羞红着脸说道:“厚脸皮,你是谁的哥啊?如果按出生年代算,我现在做你祖女乃女乃的祖女乃女乃还嫌小呐。” 我看到苏小小把手放到腋下,提着我的裤子往前跑的样子,心中很是怜惜,并且暗暗告诉自己,日后一定要保护好她,别让她再重蹈生前的覆辙。 绕过了河湾,桃花林就在面前,一阵阵凉风从河面刮来,吹落了不少粉红色的花瓣,飘飞在林木之间,洒洒洋洋,煞是好看。乍逢如此美景,我不禁油然想起“落英缤纷”这个词。 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进到了桃花深处,本来杨贵妃看意正浓,忽然间看到我走在了前面,竟然忍不住娇笑了起来。 苏小小正在细数花蕊,闻听笑声,便回过头来,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诧异地问道:“姐姐笑啥呢?” 杨贵妃含羞不语,指了指我。 初时苏小小也没有回过意来,但看我翘首弄姿,摆出一副健美先生的造型,立刻笑弯了腰。 我心头雪亮,自己只穿一条短裤,徜徉在桃花丛中,确实不伦不类,难怪两女如此大笑。 看到她俩没完没了,我不禁佯装怒道:“没看过luo模吗?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说完,我又摆了一个思想者的姿势。 两女立刻笑出了眼泪。 这时候,夕阳已经沉下半边脸,桃树林里幽静异常,美则美矣,不过,却也蕴含着一种诡异的氛围。 二女乘兴将尽,未免有点害怕,纷纷朝着我走了过来。 我自是明白她们的心思,因为我自己也有点阴嗖嗖的感觉,不过,这里就我一个大男人,所以,美人当前,绝不能闪现出孬种的模样。 我从腰上解下两把枪,分给她俩,然后,我自己拿着斩马刀,说道:“这地方幽深的很,咱们得趁着还有光亮,赶紧找一找,看看有什么地方能够栖身,然后,我再去踅模点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