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朝的修士》 狂傲的外星入侵者 浩瀚的无垠宇宙中,一只紫色的庞大生物缓缓的飞行着。在生物的脊背上,站着十几个人形生物,穿着粗糙的兽皮外衣,健壮的四肢**在外。他们个个目光凌厉、身姿魁伟,显然是一个勇武好战的族族! 一个身姿无比高大的雄性个体,正站在队伍的最前端,眺望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焦急、渴望、与狂热。他通体紫色的毛发,比其他个体高出了半头,一身精致的蓝色盔甲,闪烁着金属光泽。他这群人中的首领,名叫布卡,是地蛮星的一个领主。和大多数底蛮星的领主一样,布卡热衷于宇宙冒险。 地蛮星人,有着强大的体魄和训练天赋,个体战斗力极强。仅在短短数十年间,便征服了周边无数个生命星球。地蛮星人也成为了宇宙中的霸主,无数其它星球的弱小种族都俯首称臣,甚至沦为奴隶。 在布卡的脚下,匍匐着两个外族的人形生物,与他魁伟高大的身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两个外族生物,都是布卡从外星球捕获的奴隶。其中一个雌性个体,身体纤弱,肌肤光滑莹润,修长的睫毛,尖锐的耳朵和鼻子,显得有些妖异。她来自地灵星,原本是一个国王的女儿,贵为公主的她,曾经高高在上,被万民仰慕,如今却沦为了布卡的奴隶,任由布卡差使、玩弄、侮辱。她的故乡,已经被地蛮星占领,她所在王国也随之沦陷。另一个奴隶,是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男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这样的奴隶,不能劳作、不能欣赏、也不能买卖,没有任何价值,他的命运只有一个,就是被主人杀掉。一个领主级的地蛮星人,怎会养着这样一个没用的奴隶? 布卡自然不会蠢到去养活一个白吃饭的奴隶!这个奴隶有着特别的价值,他不属于任何一个地蛮星所统治的种族,而是来自一个未知的星球!只要有这个奴隶指引,他就能发现这颗星球,并成为这颗星球的主人!以地蛮星人的强大,一个领主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占一个星球!布卡的心中,无比的亢奋,他所面临的将是无尽的财富、权力、机遇! 这个来自未知星球的奴隶,名叫陈伦。据陈伦说,他所生活的星球,叫做地星。这颗星球上,拥有数亿人口。这就意味着,布卡将拥有数亿的奴隶,无论是卖掉,还是组建成奴隶军团,都是一笔巨大的收获,他很快就会成为超越领主级人物的存在,成为地蛮星上真正的贵族!不过,但凡被地蛮星统治的星球,都会以地“某”星命名,他已经想好了,这颗星球,就叫做地凡星。这颗星球上的人类,平凡、弱小、“地凡星”这个名字,再贴切不过! “陈伦,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到达地星?” “还得三五年吧,到时候您将成为地蛮星上真正的贵族,大人。”叫做陈伦地星奴隶奉承道,有些言不由衷。 布卡并不在意奴隶说的是否是真心话,因为他最喜欢强迫别人做不愿做的事情,这才能让他感受道作为强者的优越感。“地星上,有哪些厉害的人物?虽然他们如同蝼蚁,我也多少要有所了解。”地蛮星人,是高贵而稀有的种族,布卡不可能去直接统治数以亿万的低级生物,而是需要从这些人中选出几个相对强大的个体,作为他的傀儡,代替他整治、欺压整个星球的奴隶! 陈伦说道:“我出生在一个叫做空朝的国家,是地星上最大的国家。那里的人类,都像我一般弱小,不过也有一些强大的修士。” “修士,什么是修士?”卡布问道。 “修士,是经过训练的人,有的是武修,有的是智修,拥有着不可思议的技能。类似于地蛮星球的炼士,武修是精通战斗技巧的武士,智修则精通类似于魔法的技能。不过地星的修士只能修炼武修和智修其中的一种,不能同时成为武修和智修。” “原来是这样,想不到如此落后的星球,还有训练体系,不过应该很落后,否则怎么会连同时精通武技和魔法的人都没有?你们那里,等级最高的炼士是谁?”地蛮星的人,是非常骄傲的,他们认定修士和炼士是同一种概念,就直接废除了修士的说法。在布卡看来,地星和星球上无数的生命,已经是他的掌中之物了,这些人必须接受他的意识心态和价值观! 陈伦说道:“我只对我们国家的事情了解的多一些。在空朝,有四个至强者,空皇、石皇、树皇,虎皇。” “好大的口气,一群低级的炼士,也敢称皇,他们的修炼等级是多少?” 陈伦说道:“在空朝的古代,国主都被称为皇者。后来皇者既表示国主,又表示至强者。地星的修行体系中,十级为最高,只要到达十级,就被称为皇者。” 布卡放声大笑,充满了轻蔑的意味。“真是好笑,我在宇宙中行走了数十年,第一次听到这么好听的笑话。一个十级的炼士,竟然自称皇者,不自量力!我的炼士等级都到了七十五级,才被封为领主,我要让这些愚蠢而又自以为是的低级生物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强者!” 陈伦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心想:“在我们地星上,修士分为十个等级,每个等级拥有九个段位。十级圆满的修士,需要突破九十段位,就相当于你们星球上九十级的炼士。你要是真的把他们当做十级炼士看,就等着吃亏吧!自命不凡的地蛮星人,你们的末日来了!要不是我修行出了意外,失去了战斗力,怎会成为你的奴隶?我可不是给你指路的,只不过是想借着你们这群蠢货力量送我回到家乡!再过三年,我就要回到故乡了,地星,我回来了!” 你若认贼做父,我就做贼 空朝四十五年,随着一场浩劫落幕,这个古老而又神秘的国家又恢复了生机。荒废了上百年的修士之道也随之复苏,一时间无数强大的修士涌现,一个修士的盛世即将来临。 修士为两大类,武修和智修,由于二者修行原理相互冲突,不可兼修。 武修崇尚武力,通过武器、拳脚、施展攻击技能,本体战斗力极强。一个三级的“武修”,便能轻而易举的对抗十几个普通战士;智修则崇尚智慧、学识、和创造力。对于国家、团体有着更加重要的意义。某些智修通过器具、风、火、电、光、等自然力量,也拥有强大的战斗力。 即便是一个初窥门径的一级修士,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也可以凭借着过人的智力和体力成为一个行业中的佼佼者。成为修士,是所有人的梦想,很多孩子从小就被送进门派修行。一旦觉醒“潜能宫”,他们就能成为修士,前途将会一片光明。 不过成为修士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需要极高的天资,更需要超凡的毅力。大多数被送到门派修行的孩子都难以觉醒体内的潜能宫,失败而归。空朝拥有数亿的人口,却只有百万修士,就足以说明了问题。一个人成为修士的概率还不足百人之一,将自己的前途寄托在修士一途,无异于一场赌博。 不过,即便是希望渺茫,即便是九死一生,人们对于修士热衷却始终不曾衰减,因为没有人生下来就愿意成为弱者,更没有谁可以剥夺一个人渴望成为强者权利! 扬州,至古以来,这里都不乏仙境的美丽,凡尘的妖娆。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市井俗人,都欣然神往。大到繁华街市,小到寻常巷尾,都少不了笙歌妙舞、酒气花香。 然而,此时的街巷,竟意外的冷清,偶尔过往的行人,也都神色匆匆,极为反常。 城东有一家叫做“仙来酒家”的小店,是酒客时常光顾之地。此时,小店的门口站立着两排邢捕,一个个神色严峻。这些邢捕穿着红、橙、黄等不同颜色的制服,都是四级以下的地方刑捕。 在空朝,邢捕衣服的颜色,代表品级。邢捕共分九品,一品为最低,九品为最高,跟一般的官位品级相反。九品邢捕,地位等同于朝中要员,可以自行处决犯人,权利极大。 不过至空朝建立以来,还从未有过九品邢捕的册封。“空皇”神智在二十年前颁布了一条圣旨,将全国的通缉犯定为一到九级。邢捕的品级,由其所抓住的通缉犯等级决定。比如说,一个一品的邢捕若是抓到了一个八级的通缉犯,便可以直接升为八品的邢捕。这样一来,邢捕的办案的热情空前高涨,办事效率提高了数倍。只是在三年之间,三级以下的罪犯便几乎绝迹。虽然一些高级的通缉犯仍逍遥法外,在这般严峻的形势下,也有所收敛,不敢轻易出来作恶。迄今为止,还从没有九级罪犯也落网,自然也不会有九品邢捕诞生,八品邢捕就成为了现今最高级的邢捕。 虽然空朝已经废除了尊卑制度,但人们对于执法者的畏惧心理却不曾消除,若是看见一群邢捕站在酒馆门口,都会敬而远之。今天却极度的反常,店中的客人不但没少,还比往日还多了一倍。店里的桌子不够,很多素不相识的酒客都挤在了一桌。 “这些银贼在哪聚会不好,非要来扬州,城里只剩下这一家酒馆开张,喝点酒也得走上十几里路。”酒客们一喝酒,一边抱怨着。 “可不是吗,如今的扬州城,但凡是有些姿色的女人,都躲到外面去了。” “是呀,前天我三舅把他的七个干女儿都送出了城。”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公子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炫耀的意味。干女儿,是个非常隐晦的字眼,很多人大佬都把自己的情妇认作干女儿,显得名正言顺一些。青年这么说,无非是想让人知道他三舅养了九个干女儿,而且姿色都不错,是多么的了不起。这个青年名叫穆坤,他三舅是扬州本地的一名五品刑部,名叫吴大才。据说穆坤是京城某个要员的的孙子,来扬州探亲。不过他在扬州一住就是三年,让很多人产生了怀疑。有人说他跟吴大才的一个干女儿好上了,一直舍不得走,也有人怀疑他压根就狗屁不是,因为家道败落,才投奔到了吴大才家中。 “你三舅是谁,怎么有七个干女儿,自己不生吗?”声音中充满了调侃的意味,显然是故意找穆坤的麻烦。在扬州城里,敢找穆坤麻烦的人,还不是太多,毕他三舅在扬州城里还是很有势力的。这个敢公然调侃穆坤的人,要么是傻子,要么就是大有来头。 说话之人,是个三十来的男子,身材略显臃肿,容貌还说的过去,勉强算是个英俊的男子。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纤尘不染,腰间却别着一把污秽不堪的短刀,散发这难闻的气味。此人叫做屠少男,是城南屠猪帮的帮主。屠猪帮,是一些屠夫和肉贩自发组成的帮会,帮众有数千人,是扬州城中最大的势力。这屠少男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没有一点大佬的样子,反而一身流氓习气,嘴巴浪迹,像是个小混混。 穆坤知道,屠少男是诚心挤兑他,气的脸色铁青,不过他好像有点惧怕屠少男,没敢吱声,装作不闻。 众人本以为两人多少得发生些口角,准备看看热闹,见穆坤没敢出口反驳,意外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像屠少男这样的黑道人物,一般都会回避与刑捕接触,更不不会刻意跟刑捕的亲戚结怨。这屠少男今天是怎么了,故意要找穆坤的麻烦?更反常的,是这个穆坤,他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很,被屠少男出言侮辱,怎么连屁都不敢放? “奥,我想起来了,你是吴大才那个老烧包的外甥,失礼了。你三舅认的哪是干女儿,分明是在干(四声)女儿!”屠少男的话,虽然太粗俗,太直接,同时也意味深长。 众人闻言,一阵哄笑。 穆坤方才没敢跟他计较,屠少男也应该知足了。这屠少男今天是怎么了,竟然不依不饶,跟穆坤干上了?以穆坤嚣张跋扈的个性,不可能这么一直忍着,今天可要有好戏看了。所有人停止了喝酒,准备看戏。 穆坤本来也不想大动干戈,没想到屠少男得寸进尺,接连故意针对他。他实在忍不住,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一个老者按住。 这个老者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大约五十多岁,周身散发着青色的气息,应该是五级的修士。在亿万的人口基数中,修士是稀有物,一个稍微有点背景的五级修士,就能弄个县吏来当。这老者身为五级修士,却甘心给穆坤当手下,倒是有些蹊跷。 屠少男已经占了不少便宜,却还是没有满足,叹了一声,随后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认贼作父?”被篡改了之后的古语,倒是押韵。认贼做父四个字,更是意味深长。不仅骂了吴大才和九个干女儿,也捎带着骂了穆坤。 穆坤不是傻子,怎不知屠少男的一丝,怒指屠少男。“屠少男,你说谁呢?” “我可,没说你,我说的是认贼做父,可不是认贼做舅。” “屠少男,我看你是想认干爹,却没人要你吧。我就认贼做父,怎么了?你能把我怎样?”他准知道屠少男不敢在这酒馆里动武,才这么说。要不是有把柄在屠少男手中,他才不会这么低三下四,一直任由屠少男胡说八道! “你要敢认贼做父,我就敢做贼!” 屠少男说罢,发出一阵咯咯笑声,那笑声充满了得意、嘲弄、鄙视,猥琐里洋溢着灿烂,灿烂里流露着奔放,奔放中彰显着极致的猥琐。 众人闻言,一阵哄堂大笑,看着穆坤狗屎一般难看的脸色,无比的畅快。这穆坤平日里十分嚣张,竟干些明抢暗夺、欺男霸女的勾当,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见他被屠少男奚落,出了一口恶气。 穆坤被淹没在笑声里,面红耳赤,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屠少男踩在脚下!他双拳紧握,眼中闪躲一丝杀机,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小店。至始至终,他还是不敢跟屠少男发生冲突! 穆坤走后,酒客们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如今扬州城里,只有这一家酒馆开张了。不过多亏了童老爹出手大方,请了十位邢捕在此,咱们才敢来喝酒。否则就只能在家里和闷酒了。” 原来,就在这几日间,有人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十大银魔要在扬州聚首! 十大银魔,是十个被朝廷通缉的银贼。这十个人不但银邪邪无耻,还各具厉害的本领,一直逍遥法外。据说其中最弱的两人,也都是六级修士。 六级,是修士的一道门槛,很多人修炼一辈子都难以逾越,终止在这个境界。若是有十个六级以上修士作乱,即便调集全城的兵马,也未必镇压的住。大多数有钱人听到了这个消息后,老早就将家中女眷转移到别的地方。城中的店铺害怕遭惹事端,也都纷纷关了门。 “仙来酒家”是城中唯一开张的酒店,所以客人比以往还要多上一倍。老板叫童一银,是个非常细心的人,为了能让酒客安心喝酒,特意花钱雇来了十个邢捕守在门口,用来保护酒客安全。其实,酒客们心里清楚的很,这些本地邢捕能力极差,品级也不高,十几个一起上,恐怕都对付不了一个银魔,只能带来些心理安慰罢了。 童一银,不是老板的名字,而是他的外号。据说他当年就是靠着一两银子起家,才得了这么个称号。大家叫的习惯了之后,反而无人过问他本来的姓名了。童一银虽然只有这么一家小店,却是城里数一数二的有钱人,跟屠少男并列为扬州城前十号人物。据说他家里的酒每天能卖出去上千坛,卖酒挣的钱,是这家小店收入的百倍。像他这样的人,本可以过着奢侈的生活,但闲不下来的他,仍是每日穿着粗布的衣裳,在店里跟着下人一起忙活。 跟童一银熟悉的人都知道,他是个药物系智修,却从来没见他练过药。他将自己在药物学中的造诣,融入了造酒术,才炼制了美誉扬州的“飞仙酒”。浩劫之后的空朝,药物修士是非常稀缺的,很容易干出一番事业。童一银却偏偏沉迷于造酒的左道,整日醉生梦死,不思进取,的确有些可惜。 忙活的差不多了,童一银来到众人当中,跟熟人喝了几杯,脸上便红扑扑的。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童一银酒量极差,还有个毛病,喝完酒之后,便要作诗。今天也不例外,喝了几杯之后,童一银晃晃荡荡的来到店中央,对众人说道:“十大银魔将犯扬州,眼见就是一场大乱,众位还能不顾安危,来我这小店喝酒,童某倍感荣幸。众位想必都知道,老朽虽然是个酒贩,年轻时也是风雅之士,面对众位的盛情,若不赋诗一首赋诗一首,心中总是有愧。”他也不等他人是否认同,便自顾自的吟道: 长枪有多长,需要洞来量,挺枪长驱入,鲜血映烛光, 花败不忍赌,事先可思量?蠢猪拱白菜,松土也无妨。 辰起竖三丈,岁末需疗养,灵药内外服,血脉亦喷张。 空朝的十大银魔 在座之中,有几个女客,听了这“诗”,只得装作不懂。一些猥琐的男客,倒是乐在其中,童一银每吟一句,便叫一声好。童一银吟完了诗,神色极是得意,好似方才吟唱的,是什么旷古绝今的诗句。 屠少男说道:“童老头,你这诗做的不错。我给取个名,就叫《长枪吟》吧。”说罢,发出几声猥琐的笑。又道:“诗做的是不错,不过童老头你这年纪,恐怕无法在舞刀弄枪了,也只能是作诗以自慰了吧?”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哄堂大笑。几个女客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只得捂住嘴。 童一银闻言,脸色微变,好似被说穿了心事,怒道:“屠少男,你少胡说八道。老夫乃是神药修士,仍旧宝刀不老。不信今晚你请我去春香楼,我让你见识见识?” 屠少男闻言,更是笑的前仰后合,说道:“童老爹,你是神药修士不假,不过好药也治不了必死病,我听春香楼的姐妹说,你是六短身材,不知道这话怎么解释?”说着,一对猥琐的眸子在童一银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将目光停在童一银的嘴上。笑道:“我明白了,是胡子短。”此言一出,众人笑得更厉害。有个酒客笑得太得意,一不小心,仰面摔倒,店里传来接连的碎碗声。 酒客们的调笑,童一银早就习以为常,也并未真怒,骂了几句脏话,命伙计收拾了地面,晃晃荡荡的从店的后门出去,想必是去睡觉了。 童一银去了以后,人们又开始回到本来的话题。 “说来,这邢捕也真是草包,十大银魔被通缉十几年,没有一个落网。”屠少男叹道。 “不过也不能全赖邢捕无能。这十个银魔,都各具通天本事。最弱的两人,也是六级修士。七级以上的修士,极其罕见,至少为一门之主,或是朝廷要员,有谁会去干邢捕这种枯燥又危险的差使?”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过去。少男在扬州算是一号人物,这人敢质疑屠少男的观点,应该有些来头。 说话者,是一个魁梧的中年汉子,衣服华丽,腰间别着一把九尺长的重剑,剑骨有一尺多长,显然是双手剑。这种双手剑,力量堪比重锤,可以洞穿重甲和鳞片,一般只有在战场和捕猎时使用。若是与单一敌人对决,会严重影响攻击速度和移动速度,得不偿失。在男子的左臂上,固定着一个巨大的盾牌,几乎能护住半个身体,更是让人诧异。使用盾牌的武器修士,往往会配上一把单手剑或单手刀。这种双手剑配巨盾的装束,实在是太雷人了。 屠少男虽然是一个帮主,权势不小,平日里却是个嬉皮笑脸的人,很少动怒,也没有因为这个男子的话而不快,他打量了男子一阵,脸色微变。说道:“原来是‘重剑狂人’付重辉,失敬、失敬。” 人们一听到付重辉三个字,立即收回了鄙夷的目光。付重辉是有名的“私人邢捕”,谁人不知? 所谓私人邢捕,就是没有得到朝廷册封的邢捕。这些人,往往能力较差,只能对付小偷、流氓之类。他们抓不住有等级的通缉犯,又没有后台,自然得不到册封。不过他们的存在,也是有价值的。流动邢捕为了升级,很少愿意去追捕一些没有等级的罪犯,所以一些小偷小模的案件往往会无人问津,这就给了这些私人邢捕生存的空间。不过付重辉在这些人中是个例外。以他的能力,早就该获得册封,只不过他自己不愿加入邢捕行列。他缉拿罪犯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钱财。一旦他抓到了拥有等级的通缉犯,就直接将通缉犯卖给需要升级的流动邢捕,换取暴利。他此来扬州,也是想捞些油水。 付重辉打量了屠少男一阵,好似猜出了他的身份。拱手道:“原来是屠帮主,幸会。不过付某如今以拜在大学者封国夫门下,以后便不会再有重剑狂人的名号了。” 封国夫,是空朝中有名的儒者,也是极其强大的修士。狂人这种称呼,与儒教宗旨相背,自然会舍弃。 “如此说来,付兄得到封国夫先生指点,倒是得了一场大造化,将来前途无量。不过,此番十大银魔聚首,付兄恐怕会发上一笔横财喽。”屠少男说道。 “屠帮主过奖了,这十大银魔,个个本领在我等之上,我的目标只在其中最弱的两人。” “那两人?” “自然是‘假面魂女’和‘来者不拒’宋倾。” 屠少男说道:“这来者不拒宋倾,虽然能力在末,罪行却屈指可数。他被誉为来者不拒,只要是女的,活的,他都不放过。他最近有组建了一个猎艳帮,更是猖獗,据说前些日洗劫西南的一个县城,整个县城的女子无一幸免。如今这小子已经被列为八级通缉犯了,付兄若是能抓住此人,功绩可不小。” 付重辉说道:“这人虽然罪孽滔天,却非常狡猾狡猾,从不留活口。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究竟有怎样的能力。有人说他是拳脚修士,有人说他是武器修士,也有人说他是智修。如此来历不明的家伙,也不是很好对付。” “这宋倾来路不明,还组建了一个帮会,对付他的确有难度。那假面魂女,恐怕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是呀,这假面魂女,是精神系修士,又是一个造物修士,能绘制人皮面具,冒充丑女,迄今为止也没人见过她的真是面目。” 一提到假面魂女,众人可就坐不住了,这个女银魔,专门猎艳美男,若是她也来了,扬州城中的留守男人也就难以幸免了。 屠少男一见众人的神色,便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戏谑道:“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假面魂女即便来了,也得把我当做猎艳对象,哪里会轮到你们?”说罢,自己干笑了几声,一副得意的样子。 众人面对屠少男的挖苦,不免愤恨,却不敢反驳。屠少男虽然看起来很随和,毕竟是黑道人物,一旦遭惹了他,恐怕会遭来无妄之灾。 屠少男接着说道:“这假面魂女也真是变态,以她的容貌,男人要多少有多少,非得扮作丑八怪去强迫男人,真是不理解。” 付重辉笑道:“她既然是个变态,我们自然是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了。若是理解了,岂不是我们有问题了?”说着,付重辉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屠少男点头,表示同意。“说来说去,十大银魔中,我最欣赏的人,还是排名第一的,“愿者上钩”公孙树。”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的愣住。在空朝,对言论的限制是非常苛刻的。屠少男方才说的那句话,就等同于再跟朝廷作对。一旦传出去,就能被定个造反罪。屠少男虽然是一个人物,在朝廷面前,也只不过是个蝼蚁罢了。屠少男说了此话,却不以为意,见无人敢接下话,自顾自的说道:“这公孙树,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就是屠帮主我,也只能自愧不如,屈居第二。”他说这样的话时,十分自然,一点都不觉得羞愧。“更令我佩服的是,这家伙从来没强迫过女人,也从来没用过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所有的女子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的。” 付重辉接口道:“这件事,我也有些疑惑。公孙树被列为第一银魔,一定臭名昭著。为什么通缉令上只有画像,没有说明他的罪行?” 此时,屠少男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上红扑扑的,有些醉了。“付兄,这其中的缘由,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的。”他语气非常神秘,声音却很大,在场的很多人都被吸引过来了。 在空朝,有很多新密,是寻常百姓所不知道的,即便是知道,也不能提及的。但是人们越是不知道,就越想知道,越不能提及,就越想说出来。若不是屠少男喝了这么多酒,恐怕也不会说出这么多不该说的话来。 说犯法,但听不犯法。告诉别人犯法,但知道却不犯法。几乎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听屠少男说下去。 屠少男可能是真的醉了,竟然真的不以为意,继续说下去。“这公孙树之所以被通缉,是因为他有一个癖好,从来不跟同一个女人第二次上床。所以被他抛弃的女子因为恨他,反过诬陷他强尖。” “即便是诬告成立了,他也不至于被排在第一位吧?”付重辉问道。 此时,屠少男的眼睛,已经迷离,显然是不太清醒了,他嘿嘿的笑了几声,醉态尽显,随即说道:“这公孙树被誉为第一银魔,自然眼界极高。被他盯上的,大都是朝中权贵的妻女。这些都出身尊贵,吃了亏自然不能善罢甘休。”说罢,他又嘿嘿的笑了数声,尽显猥琐之态。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女子若是被男人抛弃,极有可能会疯狂的报复,这些女子出身尊贵,更不可能轻易放过公孙树。再者,妻女被人侮辱,对于朝中权贵来讲,的确是奇耻大辱,恨不得将其粉身碎骨,这公孙树被定为第一银魔,也不足为奇了。怪不得官方没有列举公孙树的罪行,列举他的罪行就是在公布自己的丑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蛊惑造谣,罪同谋逆,屠少男,你可知罪?”这声音十分悦耳动听,充满戏谑之意,说话之人应该是个少女。 屠少男本来已经昏昏欲睡,一听到这个声音,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怎会不知,若是被定上造谣罪,会是什么结果。只不过扬州的官吏和邢捕都跟他有交情,他才敢如此口无遮拦。当此银魔聚首之际,定然会有很多外地的邢捕到来,一句话没说好,被定格谋反罪,可不值得。想到自己一时酒后胡言乱语,险些酿成大祸,有些懊悔,陪笑道:“多谢姑娘提醒,屠某只是多喝了几杯,才胡说八道,不要当真。” 桃红音与神秘男子 “既然如此,就放你一马,再敢胡说,小心你的脑袋。”话音刚落,一个青衣邢捕步入店中,竟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身材高挑,体态动人,目光清澈纯净,嘴角带着一弯甜美的笑意。看这少女穿着一身青色官服,竟是个五品邢捕。在扬州城里,等级最高的邢捕只有六品,即便是五品邢捕,也不超过十个。 这少女之美,堪称世间少有,立即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屠少男被人严厉警告,本来心里十分郁闷。不过一见到眼前这个绝美的女邢捕,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灿烂的笑容。一对猥琐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少女,还直接对少女品头论足嘀咕道:“付兄,这妞是哪来的,真是不错。屠帮主我纵横十数载,还从没见过这么标致的妞。这脸蛋,这身材,这……”一边赞美,一边吧嗒嘴,絮叨个没完,好像连说都能找到快感。 付重辉他毕竟也算是邢捕,认出了这个少女,低声道:“这个女孩名叫桃红音,是邢捕界公认的美人,因为身俱“破风斩”和“踏风步”两门绝技,被称为“风女”。想不到她已经升为五级邢捕了。” 屠少男死死的盯着桃红音,咽了咽口水,赞道:“这妞真不错,长得美,还是五级邢捕。要知道,风修士被认为是半废修士,攻击力极弱,几乎难以击杀同等级敌人。一个女孩子,又是风修士,能走到这一步,真是不容易。” 数日前,桃红音抓住一个五级逃犯,被提升为五品邢捕,正是春风得意。面对众人灼热的目光,丝毫不介意,甚至还有些得意。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孩,不怕贼惦记,就怕贼不惦记。她寻了一个桌位坐下,离着屠少男和付重辉两人不远。她虽然听见了屠少男对她的评价,却没有动怒,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过屠少男那一对猥琐的双眼,和快要流出口水的丑态,实在是影响力她极好的心情,于是她脸一沉,冷冷道:“屠少男,别用你的狗眼盯着本姑娘,否则把你当银魔抓了。” “要是能被桃姑娘当做银魔,也是一种荣幸呀。”屠少男故意咽了咽口水,还是别过那对贼兮兮的眼睛。他毕竟是黑道人物,对于邢捕也多少有些惧怕,不过禁不住诱惑的他仍是时不时还是在桃红音身上票上一眼。 就在这时,一个男子走入店中,打破店中的沉寂。 男子大约二十来岁,容貌清俊,神光奕奕,只是散乱的头发,略显沧桑,与他的年纪不符。空朝已经废除废除了限制发型的法律,但在人们的观念里,这种限制一直存在着。人们所接受的男子的发型,也就三五种,梳着其余发式的人,都会被叫做“不伦人”。这男子的发型如此的随意,显然在不伦之列。 男子一身黑色长衫,看不出是什么面料,看其精致的做工,想必价值不菲。他左手握一柄长剑,剑身修长,看形状应该是一把薄如蝉翼的利器,剑骨之上,雕琢着精美的天络文印。男子的身后,也背着一把剑,通体焦黑,隐隐泛出银色,看见的长度和厚度,已经超出了重剑的范畴,应该叫做巨剑了。 修典:天洛文印,一种阐述宇宙基本原理的文字符号或公式。如果将天洛文印植入合适的载体,便能驱使载体按早其法则运转。可以这么理解,对于生命来说,基因就是天络文印,决定了人体的形态和行为方式,身体就是载体,如果二者匹配,就能运转。对于计算机来说,程序和软件就相当于天络文印,硬件就是载体。如果在武器上镌刻好天络文印,就可以增加攻击强度、甚至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男子的装扮,显然是剑修士。剑修士是武修的一种,几乎是同等级中最强大的修士。 现如今,不少少女将外形英俊的剑修士作为偶像,使得剑修士数量急剧飙升。在这个国度里,几乎随处可见背着长剑的少年,他们未必有多强大的实力,只不过是为了吸引少女的眼球罢了。有的人甚至不是修士,也背着一把剑,附庸风雅。 这男子一入店中,便引无数异样的眼光。他有些害羞,慌乱的避过众人目光,寻到一处空座坐下。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一张白净的小圆脸,看起来俏皮可爱,男子下意识的多看了两眼。此时,那女子也正好抬起头,与他目光相对,神色微变。男子有些腼腆,习惯性的报以友好的微笑。 女子一见这笑容,立即呆住,有些魂不守舍,随即收拾起行囊,匆匆离开了小店。几乎同时,店中其她女子都站起身来,付了帐,纷纷离开。 黑衣男子面对这样的情形,好似习以为常了,也没询问旁人,只是叹息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忧郁。良久,对伙计说道:“你们这里有什么吃的,说来听听。” 伙计闻言,一脸惊慌之色,缓缓的走来,脚下不住的颤抖,好似看见了瘟神一般,他勉强沉住气,说道:“本店最有名的,是特酿的“飞仙酒”,一些下酒的小菜味道都不错。” 男子说道:“来一些清淡的小菜,两个馒头就行了。”说着,从怀里取出几个铜钱。 伙计颤颤巍巍的接过铜钱,连转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良久,地面上传来了烨烨的水声,一股怪异的味道四散开来。 众人闻声望去,见伙计的裤子和脚下湿了一大片,竟是尿了裤子。若是以往,他们定会笑的前仰后合,但此时此刻,谁也不敢发出一点声息来。 其中一个酒客对身边的人低声说道:“咱们离门近,快走吧。” 身边的另一个酒客,却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跑什么跑,你以为跑得了?他应该只对女人感兴趣,不会伤害咱们,但咱们只要一跑,反倒会引起他的注意。” 男子眉头微皱,好似已经习惯了被众人所惧怕,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对店家说道:“你快去吧,我急着赶路。” 酒馆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所有人都停止了言论。不多时,阵阵车马之声打破了沉寂,竟是有一队本地的邢捕走来。城里的邢捕,也就几百人,这么多邢捕同时到来,想必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这些邢捕整齐的站在酒馆的门口,却无一人进来,一个个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黑衣男子见了这般情形,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此时,伙计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男子也并未在意别人的眼光,吃的很急,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去做。 屠少男本来已经酩酊大醉,眼见就要昏睡,可一见眼前这个男子,立即愣住。付重辉也是一脸严峻,右手搭在了重剑之上,随时可能出手。能让两人如此重视,这个英俊绝美的男子,定是个极其可怕的人物。 打量了男子一阵,屠少男长出了一口气,对着付重辉说道:“付兄,你中奖了,看来你要大发特发了。干完这一票,你想不当官都难。” 面对屠少男的挖苦,付重辉却一语不发,脸色十分难看,好似吃了死孩子一般。他不想引起男子的注意,而屠少男却偏要让将矛头指向他,有些郁闷。 场中的所有人,都处于惊恐之中,唯有屠少男依旧带着笑容,不住的打量黑衣男子,就跟刚才打量桃红音一样。“像,太像了。”同时,又不住的吧嗒的嘴,他竟然敢对这个男子品头论足! 屠少男虽然是个人物,不过在这个男子面前,连蝼蚁都不如。他居然笑得出来,还敢跟男子搭话。不要命了吧!屠少男,你喝多了酒,不要命了,可别牵连我们呀。众人心里咒骂着,却都不敢吭声。 黑衣男子自然听得出来,屠少男是在评价自己,没有动怒,还了一个友好的微笑。 原来,眼前的这个绝美的黑衣男子,竟像极了通缉令中所画的公孙树!“愿者上钩”公孙树,可是传说中的第一银魔,九级通缉犯!怪不得店中的女子一见到他,就纷纷逃了出去。看来十大银魔聚首扬州,并非空穴来风! 然而,屠少男依旧是一副找死的节奏,对付重辉说道:“付兄,你看他那把剑,应该值不少钱。” 付重辉这才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一见黑衣男子手中的剑,更是惊呆了。剑骨上的天洛文印,交汇成一个龙头型,这男子所用的,竟是“龙纹剑”! 龙纹剑,又被誉为龙纹凶剑,虽然威力可怕,同时也会对使用者造成极大的损伤。轻则削减寿命,重则至人猝死。据说,只有一疆之皇主这般福源深厚的人,才能将这种凶剑降服,据为己用。 公孙树的恶行,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流传,举国上下,谁人不知?一个福源堪比帝王的九级通缉犯出现在扬州,这次扬州恐怕真的要大乱了。人们心里恐慌着,却动都不敢动,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桃红音身为邢捕,大大小小的通缉犯的容貌大都记在心里。怎会看不出来,眼前这个男子,跟通缉令让所绘的公孙树,实在是太像了! 公孙树,便是十大银魔之首,号称“愿者上钩”,被朝廷定为九级通缉犯,若是将其抓住,便能一跃为九级邢捕!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便莫名的兴奋。她千里迢迢来到扬州,就是为了追捕十大银魔,想不到来扬州的第一天,便钓到一条大鱼。 不过,她不是一个一见到猎物就头昏脑热的人,对方若真的是公孙树的话,岂是她所能对付的!付重辉那仿若吃了死孩子的表情,就说明了一切。 虽然如此,她还是有机会的。付重辉是个剑修士,属于武修,在到达七级之前,无法施展远程技能,他离着公孙树有两丈的距离,一击致命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她是五级的风修士,能驾驭风力,至少可以攻击到两丈五尺以内的敌人,若是偷袭,或许能成功。她暗自在掌心聚集内力,体内的“天洛文印”发出微弱的共鸣。不过,虽然风修士可以施展远程攻击,也有弱点。每次远程攻击,都需要酝酿一段时间。战斗过程中,一旦控制不好距离,很容易被打断。而且远程攻击的距离和范围太大,不够集中,轻度较弱,击杀同等级的敌人的难度较大。 修典:内力,空朝修士特有的一种能量,有人的体力和智力融合而成,可以转换为攻击力、防御力、精神力、自然力、逆力等能量形式。 桃红音运足了内力,正要准备给黑衣男子致命一击,却又迟疑了。对方可是九级通缉犯,被誉为第一银魔,他周身气息内敛,看不出等级,显然是在隐藏实力!万一这一击无法将他杀死,死的就会是她。想到这,桃红音又硬生生将破风斩技能收回,由于内力的反冲,心口中隐隐作痛,脸色有些难看。她从怀中取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吞入了月复中,疼痛才渐渐化解。方才她一时的冲动,便耗费了一颗价值十两银子的丹药,心中懊悔不已。在空朝,疗伤和恢复体力的丹药,是非常昂贵的。即便是一级的丹药,至少也要花费几两银子。普通人生了病,只能服用没有等级的散药或是汤药,跟不可能用药物恢复体力。一粒丹药的价值,快顶上某些人一个月的薪水了! 机会稍纵即逝,男子很快的吃完了两个馒头,将几枚铜钱放在桌子上,便准备离去。临行前,男子无意间向桃红音望了一眼,目光刚好与桃红音相对,竟有些腼腆。桃红音还是第一次看见男子的正脸,不由得一呆。这男子虽然不修边幅,但容貌绝和气度绝对是世间罕有。 怪不得他被称为愿者上钩,连我都动心了。他该不会帮我当做目标了吧?想到这,桃红音的心里开始躁动,竟有些后怕。 男子一离开仙来酒家,门外上百的邢捕也跟着动了起来,随着男子而去。这些邢捕早就盯上了黑衣男子,却因为害怕,迟迟不敢出手,就这样一直成群结队的跟着,倒是够猥琐。 桃红音这才回过神来,想到方才错过了击杀公孙树的机会,有些懊恼。她虽然不知公孙树有多大本事,也不敢轻易追出去,一旦被公孙树警觉,必死无疑。 公孙树,至少是七级修士,举手之间就会有毁灭力量,一旦再次发生争斗,必然伤亡惨重。见黑衣男子离去,众人仿若做了一场刚从噩梦中解月兑出来,长出了一口气,很多人的后背之上,都被汗水湿透。良久,店中的气氛才渐渐的缓和下来。 屠少男却笑了一阵,说道:“你们这群胆小鬼,居然吓成这样。” 被屠少男嘲笑,众人心中愤愤不平。虽然屠少男是扬州城里一号人物,但跟九级凶犯公孙树一比,连蝼蚁都不如,居然敢大言不惭。 不过看屠少男一脸不屑的样子,好似真的不怕公孙树,而且他还当众跟公孙树对话,实在是不可思议,难道说他有什么倚仗不成? 面对一个个疑惑的表情,屠少男笑得更得意了,说道:“方才那个人,若真是公孙树,我怎会这么淡定?” 众人恍然大悟,难道说,方才那个黑衣男子,不是公孙树,只是恰巧跟公孙树长得很像而已? 屠少男这个人,想来消息灵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应该不是在说谎。 付重辉问道:“屠帮主,你怎知道这人不是公孙树!” 已身为诱饵 这十人之中,一个白衣男子和灰衣老者显然是当中的头目,时不时的对其他几人指手画脚。此时,少女已经从十个人身边走过,白衣男子使了个眼色,四个手下从草丛中飞掠而出,向着少女冲去。少女见四个人突然出现,惊慌之下,还不及反抗,便被四人抓住四肢,四脚朝天的抬走。看这四个人敏捷的身手,身体非常强壮,少女狠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看着四人的身体状态,修为不高,也就二三级,桃红音略微宽心。 四人带着少女,十分得意,投入了树林之中,竟在桃红音不远处停了下来。白衣男子、灰衣老者和另外四个手下,也跟入了林中。 那白衣男子身材瘦弱,面皮白净,虽然容貌不俗,却满脸邪气。他的手臂上,固定着一个黄色的轮子,轮子的叶片十分锋利,闪烁着金属的光泽,极有可能是一种厉害的武器。那个灰衣老者,已经七十多岁,形容枯槁,脸上的皱纹若刀割一般,恐怖而妖异。 四个男子将少女按到在地,少女狠命的挣扎,也是无济于事,脸上露出嫉妒的惊恐之色。“求求你们,放过我,我爹爹会给你们很多钱。” 白衣男子打量了少女一翻,微微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今天最好的货色了,可惜我玩的过火了,只能便宜兄弟们了。”看他略显憔悴的面容,和力不从心的表情,显然是纵欲过度所致。白衣男子对少女说道:“在下穆昆,一届无名小辈,恐怕姑娘并且听说过,不过提起我们大哥“来者不拒”宋倾,姑娘可能不会陌生。近来宋倾大哥逐渐了猎艳帮,创下赫赫威名,我穆昆仰慕宋倾大哥作为,也加入了猎艳帮,在帮中排行第七。我身边这位老先生,是猎艳帮的八爷,别看他这个样子,可是教女人的高手。”穆昆不怀好意的看着少女,发出阵阵笑声。 这白衣男子,正是今日在仙来酒家屠少男奚落的穆坤。这家伙竟是猎艳帮的成员,之所以混迹在仙来酒馆中,就是为了打探城里的动向,以便在城门外作案。他下手的对象,正是这些逃往外地的女子。这些女子想要逃离扬州城避难,却反而自投罗网了。穆坤在屠少男那吃了一肚子憋,将怨气都撒在了这些逃难的女子身上,半日间就作案四五起,此时已经精疲力竭,力不从心了。 猎艳帮帮主宋倾,外号叫“来者不拒”,是十大银魔之一,排名第九。此人虽然在十大银魔排在末位,其罪行却犹在其余九人之上。此人欲念极强,几乎每日都要做上几件案子,若是实在找不到猎物,连姿色较差的女子,也不放过,所以落得个来者不拒的称号。如今,他网罗无数恶徒,成立了猎艳帮,帮他收集各地的美女,更是臭名昭著。因此,他被定为八级通缉犯。不过他他在十大银魔中能力相对较弱,成为了很多邢捕的目标。若是能抓住这个叫做穆昆白衣男子,就能知道宋倾的下落,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桃红音的心里,有些亢奋,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个穆坤捉住。 少女一听到宋倾这个名字,更是害怕,央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或者现在就让我去死吧!” 穆坤冷笑了一声,说道:“想要死,还不容易,先把自己的衣服月兑了,我的几个兄弟让你快活到死。”他邪笑了一阵,对几个手下说道:“今天我累了,就便宜你们几个了,不过下手轻点,留到明天。” 四个制住少女的男子闻言,如获至宝,露出狂喜之色。“多谢七哥。”他们虽然了在城外蹲守了半日,也做了不少案子,奈何僧多粥少,都没怎么尽兴,没想到在收工之前有了意外收获。这女孩,比今天遇见的任何一个都强上百倍。 其中一人用身体压住少女的大腿,伸出粗糙的大手,嗤的一声,将少女的内外衣一同撕裂,少女的上半身显露无疑。这少女虽然略显瘦弱,倒也玲珑有致,几个恶徒见状,露出贪婪之色,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少女惊骇之下,发出连连的惨呼之声。 看着这个少女,桃红音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一时间却想不明白。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少女的上身明显偏长,下肢偏短,有些不太匀称。这时,少女发出了一丝凄厉的叫声,桃红音才回过神来,见她已经遭了毒手,心中懊悔不已。“桃红音,你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去想那些无聊的问题,错过解救这个少女的时机?”懊悔之下,怒火暗生,暗自催动内力,一道破风斩酝酿成型。 就在她蓄势待发之际,伏在少女身上的四个男子各自发出一声惨呼,翻到在地,脸色成暗黑色。此时,少女身上也一片狼藉,肩头有一个深深的齿痕,正是四个男子的杰作。少女模去眼中的泪水,从地上爬起,屹立在五个银魔面前,一脸傲然之气,与先前的怯懦大异。 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在五个恶徒面前,绝不可能如此淡定,这少女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少女!桃红音仔细打量这个少女,忽然发现,少女身上的几处伤口,竟都没有流血!难道说,这少女有什么奇异的能力不成? 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通过修士的训练,不断获得强大的能力。但有些人不用修炼,天生就有具有超能力或是战斗力,被称为异人。异人由于得天独厚,起点太高,一般无法从事修士训练,使能力进一步提升。异人之所以被叫做异人,不只是因为他们的强大,更是因为他们的稀有。异人出现的概率,只有千万分之一,也就是说,亿万的空朝人中,也就有数十个异人。难道说,这少女就是比九级修士还罕见的异人? 见四个手下突然死去,穆昆满脸惊异,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你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突然死了?” 少女轻轻**着自己的身体,方才的几处伤痕渐渐的淡退了,露出一种暧昧的神色:“我最讨厌别人亲我的身体,所以我在身体上抹了毒药。这几个贪吃的家伙,死有余辜。”说着,套上残破的外衣,半遮半掩下,更显娇媚,与先前大异。少女至怀中取出一块圆形的黄色器物,在穆昆勉强一晃,正色道:“我是三品邢捕上官媚,特来此处捉拿你们这些狗贼。” 穆昆这才知道四个手下的死因,但为何这个女子拥有可怕的恢复力,还是弄不清楚。勉强笑道:“原来是上官姑娘,失敬、失敬。姑娘为了捉拿我等,不惜以身体为代价,是在是令穆昆大开眼界。”说道着,目光中闪过一丝异色。几乎同时,身边的四个手下飞掠而出,奔着少女而去。 这四个人,都是两三级的武修,动作非常敏捷,当先一人身子轻快无比,身子略显单薄,应该是轻功系。这人第一个来到少女面前,抡起一拳,正中上官媚胸口,少女惨呼一声,跌倒在地。其余三人接连抢上,有两个刀修士手起刀落。少女惊慌之下,四下乱滚,身上多了两道口子,仍是没有血迹渗出。此时,第四人已经扑上,将少女压住。拳修士的身体,非常有力,立即将少女制住。裂开大嘴,露出几粒黄牙,得意道:“这女人虽然亲不得,也能将就用,他们四个无福消受,便宜咱们几个了。说着,甩开衣裳,伸手在少女的脸上肆意的抚弄,少女柔女敕的脸在蹂躏之下,开始扭曲变形。男人由于常年练习拳脚功夫,手上非常粗糙,竟然将少女的脸划破。少女的脸上,仍旧没有血迹,却启开一层皮! 桃红音立即明白,少女的脸上,竟然带着一张面具。智修中,有一种造物修士,可以制造各种武器和工具。其中有一类几乎是打酱油的技能,叫做画工技,用来绘图。一些技艺精湛的人,可以在人皮上画出人脸,做成面具,用来易容。 男子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一把将面具撕开,却是一惊。面具之下,是一张极其丑恶的脸,左边是两片疮疤,右边的眉毛还断去一截。惊异之下,男子竟从少女身上跳起,倒退了好几步。 穆昆见状,也面露惊慌之色,冷笑道:“想不到是这么恶心的一个女人,多亏及时发现,否则让你占了便宜。既然这样,你就没有任何价值了。”四个手下会意,又纷纷扑上,转眼间在少女身上攻击数次。 少女虽然有极强的恢复力和防御力,被接连的攻击,仍是非常痛苦。 少林、武当、清华、北大、四大门派 此时,桃红音又陷入了沉思。她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字:假面魂女。据说这个女子,是个非常厉害的造物修士,能制造逼真的人皮面具。假面魂女本是个美貌女子,却偏偏喜欢扮作丑女,四处强迫男子,从而满足扭曲的欲念。因此,她也被列为十大银魔之一,排名第十。眼前这女子的面具,极有可能是假面魂女的杰作。不过桃红音怎么也想不通,这假面魂女何时改变了口味,喜欢扮成美女,勾引男人? 少女在连番遭到围攻,即便有神秘的防御力,也伤的极重,嘴角溢出了鲜血。桃红音知道,再不出手的话,这个小姑娘恐怕就要送命了。她暗自催动内力,体内的天络文印发出微弱的轰鸣,右手一斩,一道凌厉的圆环形的风劲激射而出,飞向一人,此时那人背对着桃红音,更不会想到树冠之上还有一个人,触不及防之下,被打个风弧斩中,当场毙命。 风类技能,一般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向破风斩这类刃击技能,是非常稀有的。当年她为了获得这个技能,花了十几万两银子,才成为了少数能击杀敌人的风修士。 众人只顾着对付上官媚,突然袭击,慌乱不已,环视一周才发现,树冠之上,站立这一个绝美的少女邢捕。这群家伙在此猎艳了一整天,还头一次遇见这么美丽的女子,不由得呆住。 “这小妞是哪里来的,今天真是走运,可要好好享受一下,老子这辈子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找死吧,她可是邢捕,而且品级不低。” “邢捕又能怎样,咱们人多还对付不了她一个?” 三个家伙不在理会上官媚,将注意力击中在桃红音身上,一个个眼中,现出了贪婪之色。这三个家伙都是猎艳帮的小混混,没什么见识,竟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就是风女桃红音,居然还在这品头论足。 穆昆毕竟是猎艳帮的小头目,立即认出了桃红音,心中不免慌乱。“原来是桃姑娘,真是幸会。听说桃姑娘前几日抓了一个五级通缉犯,升级为五品,真是可喜可贺,不知有何指教。”说此话时,显然有些紧张,语气有些颤斗。 桃红音说道:“指教道谈不上,只是希望你能放过这位姑娘,然后束手就擒。” 穆昆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说道:“我们对这个姑娘,不感兴趣,放过她也无所谓。不过桃姑娘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桃红音问:“什么条件。” 穆昆道:“桃姑娘之名,在我们银魔界,也是非常响亮的。如果桃红音愿意代替这位姑娘,我们自然会高抬贵手。” 桃红音闻言,更加断定,就是这些畜生祸害了那母女三人。一想到母女三人的惨状,心中便愤恨不已。她自然明白,穆昆绝不会放过那个姑娘,他这么说,只是想要她放弃反抗。一想到穆坤卑劣的用心,桃红音更是恼火。她故作镇定,说道:“原来是这样,要我代替她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得立即放她走。”虽然假意答应,暗自将内力灌注于左掌心,将一道破风斩酝酿成型。 此时,穆昆剩下的三个手下,正渐渐的向她逼近。这三人都是武修,无远程技能,都想在交手前,尽可能拉近距离。这些倒是狡猾,知道桃红音是风修士,攻击范围极大,特意分散站位,以免被群杀。 她已经见识了这三人的武力,并未放在心上,左掌对准了那名刀修士,当头击落。一声哀嚎般的风劲,正中刀修士的头顶,发出颅骨碎裂之音。刀修士惨呼了一声,摔倒在地。 眼见手下接连毙命,穆昆惊慌不已,随即闪过一丝邪异的笑容,右臂的黄色轮子隔空挥开,发出一声呼啸之音。 桃红音本以为这轮子是件暗器,暗自提高了警惕。然而,这男子一挥之后,轮子并没有飞出,只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鸣。她知道,事情绝没有想象的这么简单,就在她思索之际,忽觉身边气息一动,有一道旋风刮起,触不及防之下,衣服被风撩起,将面部遮住。嗤的一声,外衣被撕裂开来,从头顶飞出。于此同时,剩下的两人同时攻来。桃红音视线被衣服遮住,不敢大意,只得展开踏风步,向后退去。 她这才发现,飞出的衣服,竟然落到了穆昆的手里。穆坤手中的金属轮子,镌刻着风之文印,不是武器,而是风修士所用的辅助器具,能使“风技”得到强化。在风、火、电、光、冰五种自然力量中,风的攻击力是比较弱的,甚至被称为半废职业,被人歧视。低级的风修士,很难对敌人照成伤害,这白衣男子的风技,显然非常低级,即便借助风轮,也只能施展一些“撩裙扒衣”的伎俩。 穆昆将桃红音的残破外衣凑到鼻前,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得意道:“味道好香,不知道里面那件,味道如何。” 说着,风轮一转,又是一道旋转的风劲向桃红音袭来。 此时,桃红音身上只剩一件单衣,若是再被掀起,必然会泄露春光。情急之下,展开踏风步,竟借着旋风之力,飞起一丈来高,此时又一招破风斩酝酿成型,竖直劈落,正中一名拳修士心口。这拳修士身体比较健壮,中了一击,没有死去,闷哼了一声,仰面昏去。 桃红音翩然落地,最后一名轻功修也挥拳冲上。这人身子单薄,脚步却非常灵便,一看就是主修轻功的修士。此时,桃红音已经来不及引导破风斩,无奈之下,挥出手臂,将来拳挡住。桃红音虽然是个智修,不通体术,但等级高过对方太多,竟是以**的力量抵挡了对方一击。见对方力量如此微弱,桃红音也有些诧异,竟来了兴致,飞起一脚,正中对方小月复。她虽然不懂武修技能,这一踢的速度和力量也非常可观,竟将对方踢翻在地,随即一招破风斩酝酿而出,凌厉的风弧正中对方咽喉,将其击毙。 眼见四个手下被桃红音轻松的解决,穆昆再也沉不住气,露出惊恐之色。 这时,灰衣老者说道:“七爷莫怕,这风女虽然身怀厉害的风技,毕竟是个风修士,将她交给老夫吧。” 在修士中,风修士的战斗力,是比较弱的,所以时常被人歧视。当年桃红音为了摆月兑被人歧视,花了重金买下破风斩和踏风步两种风技绝学,才拥有了以其他强力修士一挣高下的资格。 这老者的言语间,充满了对风修士的蔑视,同为风修士的穆昆自然非常不满,不过他自知不敌桃红音,需要这老者帮忙,也只得忍气吞声。 老者走上前来,右手间升起腾腾的青色烈焰,竟是一个五级的火修士!对于火修士,无论是攻击范围,攻击距离,还是攻击力,都非常可观,所以火修士是最主流的自然系修士。其毁灭性的攻击力,甚至可以匹敌剑修士的攻击。 老者手中的火焰,越来越盛,最终凝成一团巨大的火球,发出隆隆的声响。老者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在风修士面前卖弄本领,若是对手是一个剑修士,以他这种慢吞吞的酝酿手法,早就死在对方剑下了。这时,老者闷哼了一声,右手推出,于此同时,一道火龙激出,朝着桃红音扑来。 桃红音一见这道火龙,便是一惊。老者所用的,竟是四大门派的无上秘技,火龙吟!据说火龙吟是最强力的火焰技能之一,能瞬间将一个同等级的修士秒杀。想不到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老者,居然会如此强力的火焰攻击,怪不得如此猖狂。桃红音不敢大意,急忙运转踏风步,闪落到两丈之外,避过一击。再看火龙所经之处,两丈五尺之内尽数化作焦土,更是一震心惊。若不是她具有踏风步这种稀有技能,恐怕已经灰飞烟灭了。“你是谁,怎会有火龙吟这种绝世火焰技能。”无形间,桃红音又后退了几步。 老者见桃红音避过一击,并不意外,笑道:“小女娃,算你有眼力。老夫火龙王金凭,除了老夫之外,普天之下再无第二人会这种神技。” 一听火龙王金凭这个名字,桃红音更是一愣。这火龙王金凭是四大门派中的当门的长老,是七级火焰修士,因为身俱火龙吟神技,便叫做火龙爵士。此时,乃是一方名宿,怎会沦落到猎艳帮中,还被排在第八位?更令桃红音不解的是,火龙王是七级修士,为什么现在只有五级的实力?桃红音说道:“就你这样,怎么可能是火龙爵士,别说你胖,你就喘。” 老者发出了一声奸笑,说道:“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这些年来,老夫一只潜伏在“当门”,仗着自己在门中的地位,不断的偷窥绝技,然后再以高价将技能贩卖出去。不过前些日子,一时失手,被人发现,废去了修行,关押在地牢里。” 这几年来,的确时常有各大门派的绝世秘技外泄的情况,向来跟金凭这样的人有关吧。 修典:四大门派分别是,林门、当门、京门、华门。(少林、武当、北大、清华,很有时空感吧。) 金凭得意的说道:“不过这些蠢货也太过大意了,废掉我的修行之后,将我关押在寻常的牢笼之中。我身怀恢复修为的秘技,很快就恢复到了三级,轻而易举的越狱而出。老夫出去之后,也就三两个月间,就重新练到五级,小姑娘,你倒是倒霉,若是早几天遇见我,没准还有生还余地。”说着,右手之上,又升起青色的火焰,火光的映衬下,老者的眼神,显得更加妖异。老者托着越发壮大的青色火球,缓缓的向桃红音走来。此时两人的距离,在三丈左右。火焰技能的攻击距离较大,对于五级修士来讲至少能攻击到两丈七八尺之外的敌人,老者必须再抢进两步,才能来到攻击到桃红音。 修典:自然系修士的远程攻击距离,近似等于技能等级的平方。即一级攻击距离一尺、二级距离四尺、三级距离九尺,四级距离为为一丈六尺,五级为两丈五尺,以此类推。 火龙爵士只要再迈出一步,就能攻击到桃红音了。 却在这时,桃红音说道:“老家伙,你的火龙吟这么厉害,就不怕伤了我的脸蛋吗?”桃红音常年跟银魔打交道,十分了解这些人的心性。此言一出,便奏了效,使得老家伙停住了脚步。 金凭本以为,像桃红音这般自视甚高的女子,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范,必须让他吃点苦头才行,听桃红音的意思,好似要屈服,不由得愣住。强行将手中的火球收回,笑道:“风女果然名不虚传,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你听话的话,对双方都有好处。免得老夫费事,也免得你受苦。” “不过,这样一来,就是我费事,你受苦了。”桃红音的眼中,忽然现出凶光,随即右臂旋起,一道凌厉的风弧激射而出,直奔金凭。 金凭万万没想到,桃红音会在三丈之外发出攻击!他刚刚收回技能,气力不济,没来的及躲避,被破风斩击中心口,翻到在地。好在距离太远,金凭只是受了重伤,没有立即毙命。望着桃红音得意的神色,愤恨不已。“怎么可能,你一个区区五级的风修士,怎么可能在三丈之外将我打伤?”火龙爵士金凭十分不甘,心口不住的浮动,鲜血不断渗出! 桃红音笑道:“说实话,若是真拼斗起来,我的破风斩的确不如你的火龙吟。不过我的破风斩之所以被称为绝世风技,不只是因为其堪比刀剑刃的斩击。它还有一个更可怕的地方,就是比寻常的风技的攻击距离,远了一丈!虽然你的火龙吟十分可怕,我却能在你发出攻击之前,先攻击到你。不过考虑到你过去是高级修士,才不得不显诱骗你收手,在给你突然一击。” 金凭闻言,懊悔不已。“怪不得有这么多银魔葬送在你手上,不过你要杀老夫,还女敕着呢。”说着,目露凶光,右手升起一团青色的火焰,想必是要拼劲最后一丝体力,发出致命一击。 桃红音知道,这种拼尽性命的打击,一定非常可怕,正要退避,忽见金凭眼光一滞,昏死了过去。想必是他的身体不堪重负,竟没等将最后一击酝酿成型,就支持不住了。桃红音心想:“这老家伙十分邪门,绝不能给他任何生还的机会。”于是走上前去,刚走两步,却又止住。“不行,万一这老家伙假装昏倒,故意引诱我,岂不糟了?” 王族,空朝唯一的王族 想到这,又退了回去,看着金凭。她毕竟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看着金凭一脸不甘的表情,觉得好笑,朝着他做了个鬼脸。却在这时,金凭的眼睛突然睁开,破口大骂:“桃红音,你¥%……%……%。”紧接着,他的身体忽然炸裂开来,溅起一片血光。 桃红音先是一愣,很快明白其中的缘故。这个老家伙为了将她引诱过去,一直在假装昏倒,暗自运出最后一道攻击,一旦桃红音靠近,就发出最后的致命一击!结果桃红音一直没敢过去,酝酿好的技能,一直憋在掌心,给他憋得够呛,无奈之下,他强行将攻击收回。但垂危之际,没控制好火候,收回内能量在体内爆炸,连个全尸头没留下。想到此节,桃红音长出了一口气,若是她方才中了计,可就麻烦了。 火龙爵士毁灭之处,一道暗青色的气息涌动,最终没入了桃红音的身体内,这是火龙爵士金凭的本源之力。 修典:本源之力,据说是维持人身体生命特征的能量,会随着修行不断强大。除非一个人死去,否则不会散发出来。一旦修士被击杀,本源之力会处于本能,接着主人的精神力,攻向击杀者。不过这种攻击,十分微弱,丝毫伤不了人,反而会别击杀者吸收,使潜能得到扩充,修为得到不同程度的进展。修士的等级,分作一到十级,每级分作九段,击杀一百个同等级修士所收获的本源之力,才足够晋升一个修士等级。能击杀一百个同等级敌人还能生还者,十分罕见,所以单纯杀伐手段修炼,很难升级。 火龙爵士金凭的本源之力,一入体内,桃红音竟浑身一震。这股能量很强大,虽然不会对她造成负面影响,却也超乎了她的想象。而火龙爵士金凭的本源之力,远远超过了同等级修士。桃红音本来处于五级六段,竟然晋升了一段,到达了五级七段。每个修士等级,可分作九段,桃红音从此便踏入了五级的后期。在这个时期,即便击杀二十个对手,也未必能晋升一段,可见火龙爵士金凭的本源之力之强。她莫名其妙的步入了五级的后期,很是诧异,火龙爵士金凭的本源之力,怎会如此强大? 原来,火龙爵士原本是七级修士,虽然降了等级,本源之力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才能迅速的升级,恢复实力。如果是获得了一个七级修士的本源之力的话,晋升一个段位,也不是不可能的。 结果了金凭,桃红音将目光转向穆昆,见他没有趁机逃走,有些诧异。这家伙是个风修士,又等级不高,留在这找死不成? 却在这时,见穆昆双臂交织,当头击落。 桃红音只当是对方又施展了什么无聊的风技,也没太放在心上,忽闻一道爆裂的风劲冲来,才提高了警惕。这一道攻击,无论是范围和力量,都非常可观,对方竟是个四级风修!桃红音不确信能避开,打出一道风劲,由于酝酿的时间太短,只有一半的威力,勉强将对方的轰击抵消。桃红音展开踏风步,冲向穆昆,她本可以一招将穆昆击毙,但为了得知关于宋倾的消息,才留他一条小命。 离着穆昆不足五尺,穆昆忽然展开双臂,两道风劲至双臂激射而出。桃红音只当他要展开可怕的攻击,赶紧停住脚步。穆昆竟借力飞向后飞去,飘落到五丈之外。她绝难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四级风修,竟然身怀瞬间瞬间飞行的风技! 无论一个修士的能力多强,也无法想鸟类一样在天空飞行,只能通过轻功或其他技能,不断提高跳跃的高度和时间。因此,这种瞬时飞行技能,是非常稀有的,可以说是万金难求。因为有了这样的技能,即便应对高出三级的对手,也能全身而退。桃红音的踏风步技能,就算是稀有了,当初为了得到这个技能,破费了大半的积蓄,但跟这个瞬间飞行技相比,就显得暗淡无光了。 桃红音不甘穆昆逃走,将踏风步施展到极致,三两步间,便抢出数丈。 见桃红音行动如此之快,穆昆也有些慌乱,不断加快脚步。但身为四级风修的他,奔跑速度自然比不上桃红音,转眼间就被桃红音追上。桃红音怕穆昆再度暂开瞬间飞行,一道破风斩射向他后颈。这样一来,即便他施展飞行技能,也会被撩中下半身。 穆昆惊慌之下,矮身想前滚去,十分狼狈。 桃红音趁机抢上,一脚踏在穆昆的胸口。“狗贼,看你还往哪跑?” 穆昆被桃红音抓住,并没有慌张,反而露出银邪的笑容,说道:“有这么漂亮的女人追我,我怎么舍得跑?” 桃红音道:“少废话,告诉我宋倾的下落,否则我就地将你处死。” 邢捕虽然无权就地处死犯人,但为了免去麻烦,都会将通缉犯杀死交公。若是上面追究,就会犯人抗拒追捕为由敷衍了事。 听了桃红音的恐吓,穆昆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道:“桃姑娘,别激动,只要你放过我,凡事都好商量。” 桃红音冷冷道:“跟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商量的。” 穆昆道:“桃姑娘,你这么辛辛苦苦的抓我们,无非是为了升官发财。我穆昆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罪犯,即便抓了我,无非是领到些赏钱。不如你放过我,我保证你能晋升六级邢捕。” 桃红音闻言,也有些诧异。眼前这个恶棍若是有这般背景,为何会当宋倾的手下,混迹在银贼之中?但看他一副自命不凡的嘴脸,到像极了纨绔子弟。 穆昆见桃红音陷入沉思,还当桃红音动了心,说道:“不但能晋升六级邢捕,还有别的好处。我手臂上的风轮,既可以作为武修的武器、盾牌或是胸甲,同时也是风、火修士的辅助工具。你有了这风轮,就能让攻击的强度进一步加强。还有,难道你就不好奇我这飞行技能吗?你若是肯放我,这飞行技能的奥义,我也传授给你。” 桃红音笑道:“你开的价位,的确让人动心,对于你的条件,我也非常感兴趣。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昆道:“因为我爷爷朝廷中的重臣,地位堪比将相,册封一个六品邢捕,自然不算什么大事。” “既然你出身这么显赫,为什么要干这种勾当?” 穆昆叹了一声,说道:“像你这般出身的女人,恐怕不会知道,生在贵族大家,是多么受束缚。我之所以混迹在这群恶人里,就是为了找些乐子。虽然以我显赫的出身,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我已经厌恶女人对我的爱慕、殷勤、主动、甚至谄媚。相反我更享受于强迫的乐趣,我最喜欢看到的,就是女人不情愿、无奈、痛苦、流泪的表情,才跟这些恶贼走到一块。所以,我抛弃了原有的身份,混迹到了扬州,还认了一个窝囊的吴大才当三舅。这些傻瓜真的以为吴大才是我的保护伞了,他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挡箭牌!桃红音,你若是愿意跟我合作,我保你平步青云,再也不用这么辛辛苦苦的抓捕通缉犯。” 桃红音听了他无耻的言论,心中更是痛恨不已,说道:“官位,名利,武器,技能,的确都是我想要的。不过,我更想要的,就是杀死你们这样的恶棍。” 穆昆略感意外,冷笑道:“有时候,我真搞不懂,这世上怎会有你们这样的蠢人。不过,我相信还有别的东西,能让你改变主意,你把我怀里的东西拿出来。” 桃红音担心穆昆使诈,十分小心,从包裹中取出手套,才将手伸进去。模到了一个方形的硬物取出来一看,是个银色的牌子,正面刻着一个“王”字,背面是个“魔”字。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穆昆道:“既然你执意要对付我,我也只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不过你知道以后,一定会非常后悔。穆昆,只不过是我的假名字,我的真名,叫做魔坤,是王族中人!” 空皇神智为了巩固统治,在王朝建立之后,几乎没有册封世袭的王侯。唯一的王族,就是魔姓。数十年前,空皇神智被前朝官府抓住,打入天牢,不日便要斩首。当时天牢守卫,叫做魔刃,他十分看好神智的才能和领导力,于是他将后半生的富贵押在神智身上,投靠了神智,护送神智离开了京都,才成就了神智的一翻伟业。神智为了感激魔刃,将魔姓册封为唯一的王族,可以世袭王位,永享富贵。不但如此,神智的长子神怒还娶了魔刃的女儿为妻,以示亲近。在空朝之中,王族的地位,仅次于皇族。 稍纵即逝的机会 桃红音听此人自称是王族中人,也是一惊。说道:“按空朝律例,即便是天子,也必须遵守法度,更何况你们王族?” 魔坤说道:“这你恐怕就不知道了,王族地位虽然不及皇族,却有一项连皇族都没有的特权。那就是,除非犯下叛乱之罪,都能免除一切罪行。所以,你即便将我交给官府,也不能将我怎样。相反,你冒犯了王族,乃是重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空朝的八级罪犯,该受刑罚的是你。” 桃红音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方才说,知道了他的身份,反而会后悔。如今,她稀里糊涂的,就有一个邢捕成为了八级罪犯。 魔坤见桃红音面露疑虑,笑道:“小姑娘,害怕了吧,这很正常。去年,本少爷玩了礼部卿的孙女,最后不也是相安无事?如今你已经是重罪之身,恐怕已经后悔了。不过本少爷怎么忍心欺负你一个小姑娘,这样吧,只要你好好服侍我,我就饶了你的罪行,若是高兴,或许还会给你个名分。” 看着魔坤的嘴脸,桃红音心中愤恨不已,她最厌恶的,就是依仗着权势作恶的人。她这才发现,面对权势,正义是如此的苍白无力,心中非常失落。 魔坤调笑道:“小姑娘,别这么低落,本少爷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人,怎么忍心看你这么难过?” 桃红音俯子,问道:“你确定会宽恕我的罪行?”语气间,充满了哀求之意。 魔坤说道:“这要看我的心情了,你先把衣服月兑下来,若是本少爷满意,就考虑宽恕你。” 桃红音有些为难,一脸犹豫,右手已经放在了第一颗纽扣上。 魔坤见自己的攻心术奏了效,说道:“本少爷的耐心可是有限的,若是想活命,就乖乖的听话。” 桃红音说道:“好吧。”两个字刚出口,一道凌厉的风劲至手上激出,直奔魔坤的喉咙。这一道破风斩距离很近,破坏力也极强,嗤的一声,竟将魔坤的喉咙割破,鲜血不住的喷涌而出。 魔坤一手堵住喷血的喉咙,满脸惊恐之色,怒道:“桃红音,你胆敢杀害王族的人,真是疯了。” 桃红音却冷笑道:“若是杀了你,就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了。所以,你应该后悔说出你的身份才是。”说着,狠命在魔坤的踢了一脚。一踢之下,魔坤立即断了气,人在草地上翻滚了数周。 桃红音无意间闯了大祸,心乱如麻,正要逃走,离开这是非之地,忽见魔坤手臂上的黄色轮子,以及地上散落的小书和银牌,心中一动。 桃红音走过去,将轮子取下,放入包裹中。冷静下来之后,她的胆子就更大了,翻开魔坤的衣服,继续搜寻。魔坤是王族之人,身上定会又不少值钱的器物,索性没人要,不如收下下算了。魔坤的东西到不太多,有一瓶药物,一些银两和一本小书。 魔坤的药物,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桃红音也不敢兴趣,她打开小书,见第一页上写着几个大字:九绝风技之三,飞翼傲天。 桃红音一见这风技的名字,便知道是魔坤方才施展的那招瞬间飞行技能,心中狂喜不已,若是有了这招风技,即便遇见了劲敌,也极足以月兑身。 在大字后面有九行小字,分别介绍了九绝风技的名称。排行第一的,是御风诀,第二的,是风笼,第三的,是飞翼傲天。由于智修的体力和防御有限,所以防御技能和移动技能就非常珍贵,因此飞翼傲天都被排在了前三甲。其中她的踏风步和破风斩,也在九绝之列,分别是第五和第六。桃红音这才明白,她的能力之所以会高出同级同类修士,跟技能是密不可分的,由此看来,当年她花重金买来的技能,还是值得的。 她得到了排行第三的风技,心中过于激动,竟然忘记了眼前的危机。继续翻阅下去,得知这招飞翼傲天,乃是持续技,在飞行过程中,也会消耗体力,这样一来,五级以内的修士,只要连续使用两次,就会消耗大半体力。怪不得,方才魔坤只是用了一次这个技能,就不再使用了。 桃红寻了一处背静之所,盘膝而坐,翻开飞翼傲天的秘籍,强行将上面记载的天络文印记载脑海,镌刻在体内的潜能宫之中。 潜能宫:修士储存内力之所,一般为人形,随着修为的提升,人形会按比例放大,当修行大圆满之后,潜能宫便会与人体彻底重合。 良久,书中的天络文印彻底烙印在潜能宫之中,桃红音催动内力,体内天络文印发出微弱的轰鸣,知道天络文印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体内了。她继续翻阅秘籍,依照记载的催动之法运转内力,周身忽然激起强大的风劲,整个人竟然借着反冲之力,冲飞而起!一纵之下,竟然飞起三丈五尺来高!一般的五级轻功技能,也就能使人跳起两丈五尺左右,这飞行技能,果然是逆天!桃红音惊骇之下,连忙收回了内力,翩然落地,心口不足的起伏。回想起方才的经历,仍是激荡不已,她还运转出全力,就飞起三丈多高,若是全力而为,岂不会更加可怕!她害怕这厉害的风技落到别人手里,将秘籍中的内心牢牢记住后,便将其毁去。作为五级智修,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记住这些东西,轻而易举。 这时,一股莫名的香气扑鼻而来,桃红音暗叫不好,知道这书页之中,竟隐含着毒药。以她五级修士的能力,可以抵御寻常的毒药,若是气体毒药,效力就更低了。这毒药能侵入体内,至少是四级以上。 不多时,就有一股热力在小月复升起,在身体四散开来,脖子、耳根、心口,都燥热难忍。警觉的她,立即意识到,她中的是药!此时此地,常有银魔出没,若是被药物迷惑了神智,岂不糟了?她来不及多想,在林中拔足飞奔,想要找到一个背静的地方藏身。 穿过一片林海,绕过一条小溪,不远处出现一堆火光。桃红音勉强压住药力,寻着火光奔去。 不多时,便来到了近前。火堆的旁边,坐立这一个黑衣男子,双目微闭,陷入沉思,正是公孙树!在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搭箭着一座小屋,还不足一人高,想必公孙树的住所。她绝难想到,这样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竟然住在这样简陋的小屋之中。 桃红音查探对方的散发的气息,隐隐有淡绿色,有些意外。绿色的内息,说明他的修士等级只有四级,公孙树做为十大银魔之首,怎么会等级这么低?难道说他只是浪得虚名?眼下,是击杀这个恶魔最好的时机,桃红音撞了撞胆,暗自运转破风斩神技,准备出手。然而,她刚催动内力,浑身便燥热无比,望着眼前这个绝美的男子,心中竟开始摇曳不定。桃红音暗叫不妙,这样下去,她不但无法击杀公孙树,反而会屈服于欲念,自投罗网。 这时,她听到林间传来了哗哗的溪水声,有了主意,展开踏风步,转眼来到溪间,纵身一跃,扎了进去。溪水寒冷刺骨,她不禁打了一个冷战,人也冷静下来。她竟是想通过冰冷的溪水,化解药的作用。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她才彻底的冷静下来。被寒冷的溪水浸泡的身体,几乎难以动弹。她正要从溪水中出来,又有了新的主意,大声喊道:“救命!救命!” 不多时,她听见了一阵脚步之声,一道黑色的身影疾奔了过来,来人正是公孙树。桃红音见他来了,喊得更加大声:“救命,救命!” 黑衣男子微微一皱眉,飞身掠向桃红音。这一次,男子脚步极快,却轻盈无比,显然是施展轻功技能。既然他会轻功技能,为何非得仗着体力急速没跑,也太蠢了吧? 眨眼间,男子便来到溪边,紧贴着水面飞掠而来,伸手抓住她的衣衫,想要将她拉出水面。然而,桃红音穿的是内衣,十分轻薄,被男子一拉,嗤的一声,开了一道大口子。男子没能将她拉起,有些意外,身形不稳,也跌落水中。 桃红音见状,也是一惊。若非亲见,她绝不会相信,身为高级的通缉犯的公孙树,功力竟如此不济。男子游到她身边,伸手将她揽住,向着岸边游去。被男子搂住纤腰,桃红音心中有些悸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桃红音心想:“何不测次机会,攻击他,定能成功。”但不知怎地,见到男子奋不顾身的样子,总是下不去手。不多时,两人上了岸,浑身已经湿透。 她忽然想到,公孙树的外号叫做“愿者上钩”,从不对女子用强,自然对有无数打动女人的办法。方才他奋不顾身的样子,自然是故意装出来的,无非是为了打动她罢了。想到自己一时被银魔打动,错过了机会,后悔不已。 男子说道:“你浑身湿透了,跟我去烤烤火吧。” 17 满体力武修 杜炎 桃红音这才意识到,身边的这个女子,身份不一般,她方才显然是要替萨英宗买下这头异兽。这女子花二十万两银子,脸眼睛都不眨,一定很有背景。无形间,桃红音的心中有些低落。萨英宗跟着这个女子,不但能在修行上突飞猛进,更能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不知怎地,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付重辉一见殷华,就是一愣,随即笑道:“原来是相府的千金,殷姑娘。既然这样,今天这头异兽,就送给姑娘了。”付重辉混迹在京城,久经事故,自然知道若是能拉拢到相府的千金,能得到怎样的好处。击杀这头异兽,萨英宗的功力有一半,他的功劳也有四分之一,即便是这异兽价值二十万。猎人们分得的五万两银子,他付重辉还是付的起的,用五万两银子讨好一个相府的千金,还是划算的。 桃红音闻言,心中一震。“原来她是相府的千金,看她的年纪,应该是丞相殷鬼斧的孙女了。萨英宗有了这样一个师妹,前途真可以说是不可限量。”想到这,心中更是蒙上了一丝自卑心。 萨英宗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想清楚了付重辉心中所想,连忙说道:“既然有人出这么高的价,买了也不错,十万两银子,咱们可以直接再买一头异兽,是不是,师妹。” 殷华一想也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师兄,这下可是发了一笔横财,今后我的一切开销,就都靠师兄你了。”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喜欢萨英宗,在他身上花费不少。她一个相府的千金,自然不会将区区十万两银子放在心上,这么说,只是撒娇罢了,也隐隐有托付终身之意。 付重辉没能成功讨好殷华,也没有低落,毕竟这次有人出高价,也挣了五万两银子。于是对蒙面的少年说道:“既然这样,咱们就成交。小兄弟是个痛快人,跟你合作非常愉快。我看这一万来斤的大熊,你也难以带走,不如我们几个帮你抬回家?”他知道,这小家伙的来头,一定不小,若是能结识他的家里人,将来会有很多挣钱的买卖。 少年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背着家长溜出来的,这头大熊不能送到家里。” 付重辉会意,这少年一定是个纨绔子弟,背着家长偷了银子出来挥霍。不在追问,说道:“既然这样,就不客气了。”他倒是想看看,少年得了这么大一头熊,要怎么处理。 少年缓缓的来到青鬓熊的尸体前,抚弄了一阵,赞道:“不错,虽然价钱太贵,但也不亏。”说着,两只稚女敕的小手抓住青鬓熊的双臂,猛地一提。青鬓熊硕大的身体,竟然被抬起! 众人见状,不由得一惊,这少年好大的力气,至少是五级以上的修士!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如此水女敕可爱的小男孩,竟然隐藏如此可怕的实力。 少年虽然力气极大,但个子还不足六尺。(空朝度量,一尺约等于二十三厘米。这样高个的人能到七八尺,听起来威武)背起青鬓熊之后,熊的两条大腿落在地上。背着上万斤的大熊,少年一点也不吃力,缓缓的朝着林间走去。 桃红音跟着萨英宗和殷华两人,回到了扬州城,一路辗转,竟又来到了仙来酒家。城里的酒馆客栈,都关了们,仙来酒家也就成了唯一的去处。此时,正值上午,来店里饮酒的人不多,有些冷清。 桃红音跟着两人落座,正在萨英宗的对面,一触及男子的目光,芳心便一阵悸动,想要说些什么,又一时无语。 正在这时,外面又走进数人。为首一人,赤面虬腮,身长九尺,身穿蓝色官服,也是个六品邢捕。随行而来,还有三个男子,一个青衫,两个绿衫,都是邢捕装扮。 萨英宗见此人到来,赶紧起身,迎上前去。“杜大哥,你能来真是太好了。” 那赤面大汉简单的还了礼,说道:“萨公子不必客气,在下封丞相致命,先行赶来。季先生领着其他人明日便到。” 萨英宗连忙帮着桃红音引荐:“桃姑娘,这位便是‘金锤修士’杜炎。” 金锤修士杜炎,是邢捕界响当当的人物。满体力武修,同时也是相府的谋士,深得丞相殷鬼斧器重。要知道,从智力水平上讲,武修无法与智修媲美,能成为谋士,实在是难得。 桃红音站起身来,拱手道:“桃红音拜见杜大人。” 杜炎见是个绝色少女,先是一呆,随即脸上掠显忧色。他是丞相殷鬼斧的手下,之所以前来帮忙,无非是冲着殷华的面子。他见萨英宗身边多了一个绝子,不免为殷华担心。杜炎脸色微微一沉,对桃红音说道:“原来是桃姑娘,杜某仰慕多时了,幸会、幸会。” 在萨英宗面前,桃红音紧张要命,只是还以一笑,不知如何应答。 杜炎一见这笑容,心神一震恍惚,暗想:“这女子之美,实在天下少有。若是时常在萨英宗身边,萨英宗必然对她生情,到时候殷姑娘该如何是好?”他心思缜密,只是一瞬间,便预料到很多可怕的事情,不愧被誉为智着。 杜炎跟着萨英宗落座,萨英宗点了些酒菜,众人开始步入正题。 萨英宗问道:“杜大哥,可有这些银魔的下落?” 杜炎眼神略微闪烁,说道:“暂时还没有,据说这些银魔的聚会日期定在后天夜里,但迄今为止没有一个银魔露面。有一个酷似公孙树的神秘男子,实际上却只是个四级的武修,名为翼,姓氏不得而知。” 萨英宗此来,自然也是为了追捕十大银魔。想到萨英宗带了这么多厉害的帮手,更觉得自己希望渺茫。 萨英宗闻言,略显焦急,对杜炎说道:“咱们此来,必须有所收获,可别让别人抢了先机。” 杜炎说道:“公子大可放心,我此来带了近百个探子,四下打探十大银魔的落脚处。绝不会落在别人后面。再者说,十大银魔个个都是高级修士。即便是实力最差的银魔‘来者不拒宋倾’、假面魂女,能力也不弱于我等,先遇见银魔,未必是好事。相反,咱们若是能沉住气,等邢捕和银魔斗的两败俱伤,反而能得到不少好处。” 杜炎看似个粗豪的汉子,实际上却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虽然品级不算高,却是丞相殷鬼斧的得力助手。此人对朋友倒还仗义,若是遇见敌人,便可用奸诈来形容了。 桃红音听了杜炎对形势的分析,也开始对他刮目相看,有杜炎这样的帮手,加上丞相府的势力,萨英宗极有可能成为这场战斗的大赢家。想到此处,自卑心更是滋长,不禁想到:“我除了容貌,有哪一点能配得上他,到时候人家平步青云,哪里还会记得我这号人物。我还是趁早私心,别做春秋大梦了。” 这时,杜炎取出一个包裹,递给了殷华,说道:“姑娘,临行前,丞相要我将这件“八免神衣”交给你。” 殷华结果包裹,打开一看,见里面是件蓝色长袍。殷华问道:“不知这八免神衣,有何妙处?” 杜炎说道:“这件神衣,乃是六级神衣,虽然只是六级,却是极为罕见之物。所谓八免,是指衣服抵御刀、枪、剑、戟、冰、火、电、光的攻击。” 殷华闻言,极是欢喜,说道:“有了这件宝衣,的确能帮上不少忙。”转而对萨英宗道:“师哥,这件衣服就留给你穿吧。”她自幼便爱慕萨英宗,一直尽力的讨好他,所以一有什么好东西,总会先想着他。 桃红音看在眼里,心中极不是滋味,她无意间看了眼八免神衣,觉得那面料非常熟悉,却叫不出名字来。仔细一想,这衣服跟她身上所穿的衣服,质地极为相识。难道她误打误撞,还得了一件宝物? 殷华虽是一翻好意,萨英宗却脸色微变。他一个八尺男儿,怎能甘心处处收一个女子的庇护?于是说道:“我不需要这东西,你自己留着防身吧。”其实,他也只是个六级的剑修士,这八免神衣本来对他有几大的用处,他如此说,无非是在逞强。 这数年来,殷华只是一心的付出,却未曾想过萨英宗感受。萨英宗也知道外界外的人说他是相府的倒插门女婿,能平步青云,都是仗着殷华的背景。听了这些话,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渐渐的,对于殷华的帮助,开始有了抵触情绪。因此,他更想摆月兑这些人,干出一些大事,才变成了习惯逞强的人。 六人聊了一阵,便到了晌午,店中的酒客,便多了不少。这其中,也有不少外地来的邢捕,恐怕都冲着十大银魔而来的。在这个国家里,邢捕分为两类,一类是流动邢捕,其行动不受限制,可以自由寻找通缉犯。而第二类,便是地方邢捕,这些人的管辖范围是受限制的,不过权势较大。一般来讲,流动邢捕中大都是能力较强且有上进心的人,而地方邢捕中大都比较慵懒,没有什么大作为。 这时,店外走来十几个扬州本地邢捕。地方邢捕的服饰,跟流动邢捕有些差别,最明显的差别,在于地方邢捕会使用统一配置的刀具。刀是最容易练习的武器,官府便给地方邢捕统一配备刀具。这些刀具型号,重量几乎都是一致,因此对于大多数邢捕来说,刀具只是个摆设罢了。他们当中,有些人所用的武器并不是道,甚至有些人是智修,根本不会使用武器,却也带着一般统一定制的单刀。因此,地方邢捕的战斗力极弱,有的人甚至不敌训练有素的士兵。 这群邢捕中,为首之人是个六品邢捕,身材臃肿,须眉卷曲,样子有些滑稽。在扬州,官职最大的邢捕,也只在六品,此人在扬州邢捕界,应该是个较大的角色了。 那人四下打量了一番,对众人说道:“在下东城邢捕衙主事吴大才,听闻最近地面上不太平,所以亲自带着兄弟们出来转转,以保城中太平。如今全国各地的兄弟们,都纷纷聚集于此,前来化解危机,吴某代表扬州邢捕界,表示谢意。不过,最近传来消息,有不少恶贼扮作邢捕的样子,四处招摇撞骗,聚敛财富,令人不齿,所以在下要检查一下众位兄弟的腰牌,拿回去校验真伪,还望配合。大家不用担心,检验腰牌,只需半日,不耽误众位办案。”说着,率先来到萨英宗的桌前。 18与扬州使名叫韦大方 众人见这家伙的气焰,虽然心中不快,也只得纷纷取出腰牌,毕竟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若是得罪了地方邢捕,势必要影响办案。此时,桃红音没有穿邢捕的衣服,也未引起注意,也没将腰牌交出。 吴大才收了众人的腰牌,对众人说道:“一个时辰后,我便将腰牌还回,还请众位静候。”说罢,带着众人离去。 不知怎地,桃红音总是觉得事情不对劲。思索一阵,也没什么头绪。桃红音问道:“这些邢捕,会不会是假的?” 此言一出,屋中立即沉寂下来。那些人说有不少恶徒扮作邢捕,招摇撞骗,弄不好他们本身就是骗子。 有人说道:“不好,方才来的,正好是十个人,难道是十大银魔?他们收了咱们的腰牌,咱们办起案来势必会受到阻挠,这些奸贼也太过阴险了。” 众人闻言,更是慌乱起来,一时间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中,唯有杜炎倒还冷静,说道:“这几人,绝不可能是十大银魔,不过可能是他们的手下或弟子。”对一个伙计说道:“你可认识方才几个人?” 伙计道:“那首领,我认识,是扬州本地的一名刑捕,叫做吴大才。不过我记得他原来是五品刑捕,不知什么时候晋升到了六品。” 众人闻言,才放心大半。 杜炎思索片刻,神色反而越发的凝重。 萨英宗问道:“杜大哥,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杜炎说道:“若这些人真是官府的邢捕,咱们就更难办了。” 众人闻言,更是一惊,将目光纷纷投来。杜炎说道:“扬州官府此举,根本不是为了搜查假扮邢捕的罪犯,而是要有意将我等的腰牌扣押,若是拖上几日,咱们就错过了办案的时间。大家想一想,如果来的是个五品刑捕,我是不会交出腰牌的,这吴大才的六品刑捕,极有可能是临时册封的!” 听到此处,众人几乎都明白了。这扬州官府,是想将功绩据为己有,不让外人参与进来。有人不免骂道:“扬州使是不是脑袋进驴粪了,就单凭扬州一州的兵力,哪里敌得过十大银魔极其爪牙?” 杜炎却道:“众位说笑扬州使,自己不也是一样。十大银魔之中,最弱的是六级修士,众位哪一个自信能应付得来?” 众人闻言,竟都默不作声。他们每个人都是怀着勃勃的野心而来的,仔细一想,自己的确跟这十大银魔差距极大,与其说建功立业,还不是说是前来送死。 对于杜炎的话,桃红音是最有同感的,她亲身遭遇了公孙树,知道这些人的确是可怕的人物,若不是半路杀出个黑色的飞行怪物,她恐怕早已送了命。 杜炎接着说道:“为今之计,我等只有通力合作,才能对抗强敌。在下已经年过四十,早已无心于名利,将来擒住了银魔,也不会与众位争夺功绩,众位要是信得过我,不妨团结一致,总比各自被银魔歼灭强得多。”杜炎智慧过人,短短几句,便将众人收买。他此来是为了帮着萨英宗,自然不会争夺功绩。但他是六品邢捕,在众人之中为最高,一般人也不会想到,他是同为六品邢捕的萨英宗的助手。 众人果真被杜炎说的动了心,不少人纷纷说道:“大人所言极是,我等愿听大人吩咐。” 杜炎说道:“杜某承蒙厚爱,愧不敢当,为今之计,大家要做的,是先将腰牌取回,再做打算。在下在朝中有一些朋友,扬州使应该多少给些面子,或许能将腰牌要回来。不过也不排除方才那些人真是骗子,所以恳请各位赶紧去追那些人,若是找到,赶紧通知他人。” 杜炎不愧为相府谋士,将事态分析的明白透彻,安排的也井井有条,众人听了杜炎的话,立即离开了酒店,四下去寻找吴大才。 而杜炎、萨英宗、桃红音等人则奔着扬州府衙而去。 萨英宗赞道:“杜大哥果真是智慧过人,竟然这么容易便将这几十个邢捕拉拢过来,有了这么多人帮忙,事情便好办的多了。”虽是这么说,心里却很不服气,他绝难想到,一个看似鲁夫的锤修士,竟有如此高的智慧。 杜炎道:“公子过奖了,多亏了自幼跟殷丞相和季先生修炼,长了不少见识。” 众人上了马,不多时便到了扬州府衙。杜炎翻身下了马,对门卫说道:“在下有事求见扬州使,还望通报一声。” 门卫见来的是两个六品邢捕和五品邢捕,不敢怠慢,赶紧奔回去通报,不多时便回来,对杜炎说道:“几位请进。” 跟着门卫,六人来到府衙后厅,见厅中坐着一个白衣老者,身形魁伟,五官方正,仪表不凡,想必就是扬州使了。扬州使左侧,站立这一个蓝袍邢捕,身材精悍,腰间别着一把短斧。在扬州本地,等级最高的邢捕,也只有六级。此人正是是总捕头胡轮。扬州使右侧,则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体态婀娜,容貌娇美,一身长衫,手持一柄折扇,是一副师爷打扮。这扬州使倒是会享受,选了一个美人当师爷。在扬州使两侧,站立这两排五品地方邢捕,都是五级修士。扬州城中本地的五级修士,不是很多,当此祸乱之际,自然要提高戒备。 这女师爷的双眼,闪烁着一丝异彩,桃红音竟不敢与之相对。她环顾左右,发现同来的四个男子,竟都被女子的眼神吸引,一脸痴相。不由得想到:“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这么,一看见好看的女人,都走不动道。” 扬州使见了几人,脸色微变,对众人说道:“在下扬州使韦大方,有失远迎,还望见谅。六位远道而来,旅途劳顿,请先坐下,小做休憩。” 几人也不客气,各自寻了座位坐下。几个婢女端来干果点心之类,左右伺候。 扬州使对身边的师爷说道:“叶师爷,给几位贵客上茶。” 叶师爷,点了点头,提着一个小水壶走来。这水壶只有巴掌大小,叶师爷竟是用两只手提着,还一副很吃力的样子,众人见状,都深感意外。不禁想到,这位女师爷,连倒茶也要扮作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也太造作了。扬州使有这么一个妖精侍奉左右,怎能吃得消? 这水壶中的水,只有两杯的量,若是给六个人倒茶,恐怕得折腾一阵子。 叶师爷先来到杜炎身边,将杜炎茶杯满上。随即又给萨英宗倒了茶,一双眼中却始终离不开萨英宗的脸,显然是被萨英宗的容貌吸引。 不觉间,桃红音的心里充满了妒意,转念又想到:“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妒忌?”此时,叶师爷已经来到她身边,目光仍停留在萨英宗哪里。桃红音心中暗笑:“你壶里的茶水已经倒光,又魂不守舍,必然出丑,看你如何收场。” 叶师爷回过神来,脸上微红,却并未在壶中蓄水,继续在桃红音的杯中倒去,竟然将桃红音的杯到的满满的。桃红音暗叫邪门,这么小的水壶,怎么能倒出三杯茶来? 然而,奇迹发生了,叶师爷又接连倒出了两杯茶水,茶壶仍旧没空。直到将第六个人的杯子倒满,她仍是双手提着水壶,很吃力的提了回去。 扬州使说道:“这是本地特产的茶,请各位慢用。几位到此,想必有什么重要的事,但凡韦某力所能及,定会鼎力相助。” 杜炎说道:“扬州使客气了,听闻贵州最近在搜查假扮邢捕的犯人,可有此事?” 扬州使韦大方道:“不错,最近时常有匪徒假扮邢捕,四处为祸,加上最近有十大银魔之乱,不得不加强戒备。” 杜炎道:“在下杜炎,有要事处理,还希望扬州使能尽快将我等腰牌还来,行个方便。”金锤修士杜炎,在邢捕界还是名气极大的,他没有拿相府来压扬州使,以免遭来扬州使反感,不利失态发展。 扬州使闻言,却一脸疑惑,问道:“杜大人所言何意,为何老夫听不懂,你为何从我索要腰牌?” 杜炎一听,暗叫不妙,听扬州使的意思,腰牌竟不在这里,问道:“方才有个叫做吴大才的邢捕,收了我等的腰牌,说要拿来校验真伪,难道此人是骗子?” 扬州使略感诧异,说道:“如此说来,众位是上了奸人的当了,我从未颁布这种命令,众位还是快些娶追捕这些人,要回腰牌。” 杜炎道:“既然如此,便不叨扰了。”转身带着众人便要离开,心中百般着急。若是那些假扮邢捕的人将腰牌毁去,事情就更麻烦了,为今之计,也只有盼着那些人能将腰牌追回了。身为邢捕,被骗走令牌,可是非常丢人的事,一旦传扬出去,岂不沦为笑柄。几人都忧心忡忡,急着回去。刚走数步,却听见扬州使说道:“众位请留步。” 杜炎转过身来,问道:“不知还有何吩咐?” 扬州使一脸怒想,须发不住的飘动。“你们这群家伙好狡猾,本官险些被你们的骗过了。你们分明是假扮的邢捕,身上自然没有腰牌,却以寻找腰牌为由,故意来责难本官,真是无法无天。你以为这等小伎俩,就能瞒得过本官。来人,把这几个人拿下!” 韦大方的儿子叫韦小方 他们来扬州府,本来是想要回腰牌,想不到不但没有找到腰牌,反而跟扬州使闹了误会。这毕竟是在扬州地界,跟扬州使的关系闹僵了,对办案没有好处。 萨英宗说道:“扬州使误会了,我等的确实是邢捕,至京城而来。在下六品刑捕萨英宗,还望扬州使明鉴。” 扬州使在萨英宗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点头道:“不错,的确是一表人才。一个长相这么出色的小伙子,居然当了骗子,实在是可惜。什么金锤修士杜炎、什么刑捕界第一美男,你们统统都是骗子!若不是老夫及时戳穿你们,倒是让你们反咬一口。”扬州使满脸怒气,一指桃红音:“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不是想说你是刑捕界第一美人桃红音!” 桃红音本来的确是想表明身份,不过被扬州使如此一说,竟无言以对。这刑捕界第一美男和第一美人,倒是很般配的一对。想到这,桃红音有些不自在,用余光看向萨英宗,耳根顿时滚烫。不过她很快冷静了下来,觉得事情有些蹊跷。看扬州使韦大方的言行举止,应该是个精明干练的人,怎么会如此糊涂?难道说他别有目的,是故意发难? 桃红音灵机一动,有了主意。“扬州使,你明明要吴大才收了我们的腰牌,为何不承认?”吴大才三个字,桃红音说的很含糊,不知是和用意。 她这发问来的突兀,咄咄逼人。扬州使竟然有些惊慌,急忙说道:“我才没有命令吴大才收腰牌。”“吴大才”三个字说的十分清晰,说明他本来就认识吴大才。如此一来,便可以证实,吴大才就是扬州使的手下。 桃红音不等他思索,继续发问:“吴大才明明是你的手下,你为何不承认?”在旁人看来,她的第二问,问的很白痴,却显出了奇效。 扬州使在情急之下,只顾着反驳桃红音,竟说道:“吴大才根本不是我手下,我根本不认识吴大才。”如果他不是心理有鬼的话,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心思缜密的杜炎,怎会听不出了扬州使前言语间的矛盾?他立即明白,扬州使明明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却在有意发难。“扬州使,你好大的胆子,因为贪图功绩,竟然谋害外来邢捕。”他虽然只是六品刑捕,却深得丞相殷鬼斧其中,面对官职高过他的扬州使,也无所畏惧。 扬州使被戳穿,丝毫没有愧疚之色,脸上反而充满了嘲弄的笑意。“你们这群小贼,竟然恐吓老夫,真是不知死活。老夫做事向来公平公正,再弄清楚真相之前,绝不会杀你们,你们只需老老实实呆在牢里,到时候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说着,对身边的邢捕喊道:“将这几个人先拿下,等候发落。” “且慢,扬州使若是我们能证明自己是邢捕,是不是就可以离开了?”桃红音说道。 扬州使脸色微变,说道:“你连邢捕的衣服都没穿,如何能证明你们是邢捕?”他显得有些慌乱,显然不再理直气壮。 桃红音笑道:“正因为我没邢捕的官服,才躲过一劫,没有被你的手下收走腰牌。”说着,至怀中将腰牌取出,得意道:“怎么样,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扬州使见状,脸色铁青。原来,他为了将缉拿十大yin贼的功绩据为己有,便下令将外来邢捕的腰牌收走。外来邢捕迟迟得不到腰牌,便会前来讨要,他便以无腰牌为名将外来邢捕缉拿,这样一来,便少了很多竞争对手。他自觉这计划十分周密,却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少女所洞穿,只得将这些人放走。身为一方大吏,扬州使今天算是丢尽了脸面,不但阴谋被人当面戳穿,还被一个区区五品刑捕指手画脚。这种气,他怎么咽得下?扬州使越想越气,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意,对桃红音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腰牌,若是真的,便放你们回去。”说着,向着桃红音走来。 桃红音戳穿了扬州使,十分得意,她拿起腰牌在扬州使面前晃动,同时也挡住了自己视线,竟没看到扬州使凶残的表情。就在这时,一股阴寒的气息袭向她腋下。 她没料到这家伙会直接出手,被这股极寒的劲气打个正正着,跌倒在地,一股透骨的凄寒,侵入体内。扬州使韦大方是六级九段圆满的冰修士,这一击足以要了桃红音的性命。桃红音挨了一击,本以为活不成了,却只是觉得浑身疼痛,竟只是受了些轻伤,十分不解。难道说这韦大方的实力太弱,偷袭都杀不死她?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那件肥大的蓝色外衣不知何时已经变得非常合身,紧紧的护住了身体的要害部位。她立即想到,这件从黑衣男子那里的来的衣服,竟是一件六级的八免神衣!她之所以捡了一条命,多亏了这件八免神衣!这八免神衣不但有极强的防御力,还能适应人的体型,自行伸缩,方才韦大方的一道寒气打来,触发了八免神衣的防御效果,八免神衣便自动转变成切合桃红音体型的尺寸,以便实现最佳的防御效果。 虽然伤的不重,桃红音被寒气入侵,一时间难以行动。她索性不动声色,让扬州使误以为她伤得很重,等体力恢复之后,趁扬州使不备,对他展开偷袭!她被扬州使偷袭,憋了一肚子火,她一定要扬州使也尝尝被偷袭的滋味! 其他的人也都没料到扬州使出手如此狠辣,见桃红音倒地,惊慌不已,纷纷抢上,将桃红音护住,以免她遭到围攻。萨英宗最是焦急,附身查探她的伤势,问道:“红音,你伤的重不重?”不经意间,他已经改变了称呼。 桃红音怎会听不出称呼的改变,虽然身体被寒气所伤,心里甜丝丝的,涌来阵阵暖流,却仍是说不出话来。有的男人能让女人无话不谈,有的男人让女人无话可谈。 扬州使身为六级冰修士,又是突下杀手,本以为桃红音必死无疑,见桃红音还活着,有些意外。说道:“区区一个五品邢捕,竟敢在本官面前放肆。桃红音,你以为老夫不认识你吗,若不是因为你,老夫才犯不着跟京城来的人翻脸。”扬州使的脸上,现出杀机,一少杜炎等众人。 听扬州使的意思,竟似跟桃红音有过宿仇。桃红音仔细回想,不曾记得跟扬州使有过过节,疑惑不解。但方才扬州使下手极重,分明想至她于死地,究竟是怎么回事? 扬州的神情,越发的凶残,眼中金现出一道血丝。“桃红音,你来我扬州地面办案,也就罢了,竟然蛊惑他人,杀了我儿子!想不到你自投罗网,倒是不用费事了,今天你休想离开这。” 桃红音闻言,更是困惑,想来是韦大方的儿子品行不端,被她在办案时击毙。两年来,死在她手上的罪犯,不计其数,她有这么记得清楚。“你儿子是谁,我不知道,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桃红音身为五品邢捕,自不会去得罪扬州使,但扬州使已经出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扬州使身为一方大吏,权位堪比朝中重臣,被一个五品邢捕出言侮辱,更是恼怒。“桃红音,好大胆子,竟敢对本官出言不逊,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以祭我儿小方在天之灵。” 桃红音被扬州使的寒气所伤,本来浑身刺痛,但一听“小方”两字,却笑了出来。“原来如此,韦小方原来是你的儿子。你们父子俩倒是有趣,一个叫大方,一个叫小方,像哥俩一样。韦小方身为邢捕,却迫使通缉犯假扮邢捕,为祸扬州,论罪当诛。扬州使,我帮你除掉了一个不肖子孙,你不感谢我,还要跟我作对,真是不知好歹。”韦小方能力平平,却成为了六品邢捕,定然极强的背景。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韦小方,竟是扬州使韦大方的儿子,怪不得能扮成扬州本地邢捕,还敢在扬州肆意横行。这扬州使倒是很有心机,始终未曾暴露他跟韦小方的关系,以免有人月复诽。桃红音知道,扬州使的儿子因他而死,今日绝不会善罢甘休,索性豁出去了,嘴上丝毫也不肯吃亏。 20 六级修士 拥有专属技能 “桃红音,你休要污蔑我死去的儿子,你违抗我儿的命令,还唆使屠少男和付重辉将其击杀,休要颠倒是非。” 扬州使对韦小方之死,竟然知道的如此透彻。如果韦小方死了,应该是死在了屠少男或付重辉之手,这两个人总不会蠢到自己泄露出这件事吧。只有一种可能,就是韦小方的手下没有被杀光,有人逃了回来,告诉了扬州使韦小方的死讯。 “你儿子死的经过,你到时了解的挺清楚,难道说你当时在场,还是有证人,如果没有证人,就是你在诬陷我。” 扬州使闻言,更是气得鼻子冒烟。原来,给他报信的人,不是韦小方的手下,而是其中一个假冒的刑捕的通缉犯。如果交出证人,韦小方强迫通缉犯假扮刑捕的事情岂不暴露出来?他本想在报仇之前,好好修理桃红音一番,以解心头只恨,没想到非但没解着恨,却连番让桃红音出言奚落。盛怒之下,扬州使发出一声低吼,同时右手推出,一道鬼寒气激出,攻向所有人。丧子之痛,让他失去了理智,竟要对所有人下手。 众人没料到扬州使会针对所有人,慌乱的避开。 杜炎脸色冷峻,说道:“扬州使,你疯了吗?还不住手?” 扬州使略微冷静了少许,说道:“疯了又怎样,只要能给我儿小方报仇,我不介意在多杀几个。”说着,死死的盯着杜炎等人。“杀了桃红音,我韦大方就引咎辞职,亲自去进京向空皇请罪,今天,桃红音必须死。”韦大方意图非常明显,若是杜炎等人插手,就休想活着离开。 杜炎知道,至打进了这间屋子,韦大方就没想让众人离去。他在相府当差,韦大方不可能不知,他敢这么做,一定是有什么仰仗。 “扬州使,你身为一方大吏,却贪图功绩,索骗流动邢捕令牌,又意图软禁我等。我等不与你计较,你却得寸进尺,出言威胁,我现在就缉拿你。”萨英宗道。 扬州使瞥了一眼萨英宗,一脸鄙夷之色。“萨英宗,你一个吃相府软饭的小白脸,也敢对我颐指气使,别人抬举你,恭维你,在我眼中,你什么都不是。” 萨英宗自然知道,扬州使是在嘲笑他借助殷华的背景,扶摇直上,心里极不是滋味。他天资极高,在修士一途,一帆风顺。但仕途一道,却并非跟修行那般简单,他迄今为止并未缉拿过六级通缉犯,这六品邢捕头衔的获得,的确跟相府月兑不开关系。 殷华闻言,面带怒色。“大胆,你区区一个扬州使,竟然敢对相府出言不逊。陆斩,你去把他拿下。”殷华对身边五品邢捕说道。此人名叫陆斩,是殷华的侍卫,身兼五品邢捕之职。 “原来是殷姑娘,想不到你也来了。”扬州使显然认识众人,先前却故作不认识,果真是有意要针对几人。 “扬州使,还不快来受死?”陆斩抽出腰间单刀,直奔扬州使而去。陆斩是刀修士,五级圆满,自幼效力于相府,其刀法果决狠辣,甚至可以匹敌某些六级修士。 面对陆斩一对冰冷的眸子,扬州使心中一颤,后退一步,同时一道幽寒的劲气迸射而出。 一时间,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陆斩感受到了一种恐怖的气息,脚步一滑,横移出数尺,于此同时,两名守卫持刀扑杀过来。这两名守卫,都是五品邢捕,身为扬州使的贴身护卫,实力不弱。陆斩却只是冷哼了一声,身形翻转,一片刀光唤起,两道血光倾斜而落。陆斩竟然只用一刀,便斩杀了两个五品邢捕!漓离的鲜血,只单刀上滑落,这是一把普通的邢捕刀,切断敌人的骨头的同时,刀刃也有些卷曲。可见他刀法之凌厉,已经超出了刀的承受范围。 众守卫见状,不禁胆寒。总邢捕胡轮一声令下,尽数扑向陆斩。这些人都是杭州邢捕中的精英,不比街上那些混吃混喝的家伙,每个人的修为,都在五级中期。陆斩找到群攻,并未慌张,挥起手中单刀,化作一片刀幕,叮当数声,将所有攻击拦住。 就在这时,一道阴风骤起,同时一道凌厉的风环横少而出。众位守卫还未回过神来,便被风环斩中,倒下一片。陆斩趁机连斩两刀,又击杀了两门守卫,鲜血溅了一身。 事情来的太突然,扬州使身为六级修士,也吓了一跳。见三丈之外,一个蓝衣女子凝立,右臂上离着一只黄色的风轮,正是桃红音。桃红音竟是接着风轮之力,施展出空前强力的破风斩。 桃红音中了他一招鬼寒气,即便不死,也应该重伤才是,怎能发出如此冷厉可怕的一击?扬州使这才发现,桃红音身上的外衣,极为肥大,面料也十分别致,竟是一件六级的八免神衣。八免神衣,不同于常见的护甲,不但防御力极强,还十分轻便,不会影响战斗。作为智修,防御力和移动速度是硬伤,若是有这样一件宝衣,战斗力会提升一大截。扬州使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意。贵为扬州使,他都不成得到这样一件宝衣,这件八免神衣是多么珍贵的宝物! 此时,陆斩又击毙两名护卫,有不可抵挡之势。 这十几名护卫,都是扬州刑捕界的精英,同时也是扬州使的亲信,转眼间就损失了大半,另扬州使心痛不已。扬州使不想再有伤亡,扬州总捕胡轮使了个眼色。 胡轮会意,咆哮一声,一对短斧斩落。胡轮是六级的斧修士,斧的威力,几乎是所有近战武器中最强大的。 陆斩被胡轮突袭,躲避不及,只得硬是挥动着残破的单刀迎上,硬撼胡轮的短斧。只觉得臂巨震,倒退了数步,虎口破裂,原本残破的单刀已经卷曲。陆斩顺势一滚,拾起地上的两把单刀,一把插入腰间的刀鞘,另一把握在右手,手腕却微微颤抖,伤的不轻。陆斩有了趁手的武器,又与胡轮战在一处,虽然挨了对方一级,陆斩竟丝毫没有吃亏。 两人斗了十数招,刀斧交击,火星四溅,陆斩手中的单刀拿捏不住,月兑手而出,却朝着胡轮而去。于此同时,陆斩抽出另一把刀,翻旋而至,横扫胡轮下盘。单刀月兑手,本来是劣势,却被陆斩逆转。陆斩一击横斩,正中胡轮心口。 陆斩以五级修士实力,斩杀六级,实在惊人! 然而,单刀斩在胡轮心口,并未向预期一般,溅起一片血光,却发出一声剧烈的铮鸣! 难道说胡轮穿了什么铁甲不成,否则怎会出现这种金属般的响声。如果真的是这样,胡轮也太逆天了,穿着如此的重甲,还能行动自如。 两道人影分开,陆斩刀锋已经迟钝。再看胡轮,衣服上多了一道一尺来长的口子,里面的肌肤显露出来,成淡蓝色。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胡轮是异人不成?居然拥有如此奇特的防御力。 片刻,胡轮身上蓝色的肌肤渐渐地暗淡,恢复了原来的肤色。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陆斩,你虽然实力极强,堪比六级修士。却不可能打败我。你可能也知道吧,一旦到达了六级,修士会觉醒的专属技能。只不过大多数专属技能,无法用于战斗,难以显露出来,甚至自己都不曾发觉。” 修典:晋升到六级,修士自身的潜能被激发,本身专属技能凸显出来,这种技能很不可思议,可能与其从事修行的体系毫不相干,但会随着等级的提升,不断增强。专属技能,按性质划分,可分为防御、攻击、恢复、能量、移动之类。按使用方法划分,可分为永久、瞬发、持续。永久技能,一般会永久提升人的本身属性,如力量、速度悟性之类,相等于增加了人的资质,一般不会凸显出来,甚至自己都不曾发觉。而瞬发技能和持续技能,只能每隔一段时间使用一次,往往在遭遇强敌时才施展。一旦不能凑效,很难在同一次战斗中施展第二次。 此时的桃红音,正处在五级的第七段,很快就要晋升到下一级。身为修士,她自然知道专属技能的意义。一旦触发出一种厉害的专属技能,可以使能力提升一大截。毕竟专属技能是出人意料的,对陌生的敌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很多强大的修士,为了保持神秘,不到必要关头,绝不会显露专属技能。胡轮这一技能,显然属于瞬发的防御技能,若不是危及性命,恐怕也不会施展出来。 陆斩本以为能将胡轮击毙,见他无恙,的确有些失落。深吸了一口气,淡然道:“这技能不能接连使用,只要在你下次施展技能之前杀死你就可以了。”说着,又换了两把刀,飞身扑上。 陆斩的刀技,的确精绝,大战六级修士胡轮,依旧没有丝毫落败的迹象。 桃红音见状,心中赞叹不已,若是陆斩晋升道下一级,触发了专属技能,会有多可怕?不过,世事多变,或许他到达六级以后,只是得到了一个毫无用处的技能,也说不定。所以很多人都说,在到达六级之前,妄论一个人的天赋,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一个修行缓慢的人在到达六级以后获得了一个逆天的专属技能,谁还能说他天分差? 二人又激斗了一阵,依旧难解难分,陆斩又废了一把单刀,却依旧不落下风,一般来讲,五级修士的体力,会比六级修士矮上一截,长久下去,对陆斩十分不利。 就这这时,四下的空气骤冷,桃红音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她知道,一定是扬州使施展了什么可怕的技能,定睛一看,见陆斩的动作戛然而止,凝立不动,紧接着,他四周的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竟冻结为一块一丈见方的晶体!这扬州使韦大方,竟然精通冰封神技,将陆斩封住,失去了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