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笑:一妓倾城》 第001章青梅竹空自书,三行为君故 是清晨。甚至连雾气都未曾散去,略显暗黑的周遭有着月亮弥留下的潮气。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听说长江一带已经出现洪涝,不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往异地,是不是该感叹我一直在这里呢?唉,算了,笑一下吧,现在这样就很好,玉手轻甩了一下缕缕青丝,又用葫芦瓢舀起囤积下来的雨水,雨水发丝相交融,良辰美景,又有谁知道莲花虽动人却在污泥里呢? 北寺狱。 从没想过它会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地方,毕竟她是在那里长大的,和其它先后进来的不同,她一出生就在那里,她有父母起的名字:紫萸,她的不同是未曾被注意还是被刻意排弃,总之那孤单始终如影相伴。“没关系,我的影子就是我的朋友啊。”6岁的紫萸对着墙角的一株灯芯草说道,然后笑了,好像是未被浸染的白布一样。 小紫萸还在安心地享受着她这清净的时光,纵然寂寞,却总能从中作乐,并不似那边,耳边传来邻院的训练声。 一面墙相隔的院子中,武官伸野黎正在训练着今年第三批进北寺狱的8岁男童,这些就是从各地精心挑选上来的,烈日当头,扎马步的他们似在狂风中努力扎根的禾苗,不懂得河里鱼儿的快乐与童真,更加看不到纯美的笑脸,唯一懂得的就是服从或者变得更强。 她不曾知道,透过一扇窗,一个红衣小少年看着那个小小的她露出一抹奇怪的笑。 “公子,这真的是您吗?”一长者站在少年旁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红衣小少年没有转过身,眼睛还是盯着那个角落里哀愁的小女孩,“有意思,真有意思,这回是有的是时间玩了,你说对吧,蕲?那个就是他们的女儿吧?” “是的,公子,可是这一次,您”蕲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一次,可以从头开始啊,哼!”红衣小少年纤薄的嘴轻翘,紧紧握起了拳头,“蕲,这个小丫头玩的够久了,也该吓唬吓唬她了,你还不去?”一双锐利的眼睛还似从前那样绝情。 蕲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咳咳,萸儿”这个苍老阴冷的声音从紫萸的身后传来,唉,完了,紫萸心下一沉。 “主主公大人”紫萸转过身畏惧地看着这个面容槁枯的,身材肌瘦略显蹉跎的长者。 紫萸不敢抬头,她又一次偷跑出来,她的百花图还没有画完。 “你在这儿干嘛呢?这里好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蕲面带着笑容,却显得冰寒彻骨。他瞅着紫萸,那双童稚的眼睛早晚会成为杀戮的红,而她的人也会成为那个人玩具。 “萸儿,你不要有任何希望,因为你早就不属于你了,你还是乖乖地哪里都不要乱跑的好。”蕲走上前,一只手抚上紫萸的头,而声音就仿佛从地狱传出。 紫萸当即冒出的冷汗,要知道就在主公大人走过那那片灯芯草从随即就枯萎而死了,虽然年幼如她,不懂得主公话里是什么意思,但是在这样强大的力量下,你除了服从也只能是服从。 一直到亥时,紫萸才被允许离开书阁回到住处,这一次一定要小心,她蹑手蹑脚地登上木楼梯,唯恐发出一点声音,可“啊――”一桶水不偏不倚地浇到了自己的头上,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狂笑声,木桶笨拙地滚了下来,在她周围的是槁木死灰的环境,喘息来不及,你却不能退缩,她注定是被排挤的,别人在辛苦练功,自己却每天在书阁里,药房间,密室里,这些有谁知道呢? 小小的她此时没有怨气,没有怒气,她挺直着肩膀笔直地走下楼梯,楼上的那个小家伙探出头,只见她小手端正摔在地上歪倒的木桶,略有吃力地搬动那个已经到自己脖子底下的大木桶,立正,瞪着眼睛冷冷地看了上面那个家伙一眼,决绝地踏上楼梯,这一次又是铿锵有力。 在楼上,她扒开人群,径直走到最里头,所有人都在奇怪地看着她,包括最最里面蹲在檀木椅上的七指狼,他故意站了起来,站起来的他,紫萸甚至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不用猜也知道那里面是包含着对于她的无限摒弃。 “是我叫他们泼的,怎么着吧?”从到这里的半年中,全部耍弄这个小女孩的花招全是他出的,这些只要她敢问,他也可以大方地承认,他可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就这霸气好像就是与生俱来的,纵身一跳,跳到了紫萸面前,紫萸没有低头,迎着他的目光,七指狼退了一小步,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眼睛,那里面是水一样的清透,却又冷冷的,尤其是她还笑了,露出两个小梨涡。 “弄坏了木桶不好吧?我帮你理好了,不然是会挨武官的骂的。”比任何人都要弱小的她退出了人群,叩开自己的房门,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最后还用挑衅的眼神看了一眼七指狼。 他就是七指狼吗?年仅八岁,入北寺狱半年就敢挑战“猎狱者”的七指狼?也是这里唯一得到主公赐予名字的人。 次日。 当阳光透过纸窗射到房间地面时,光斑闪闪,稍微有点刺眼,紫萸的头有点痛,双手无力地支起了身子,颤巍巍地下了地,今天要学匈奴语和百越的舞蹈,还有刺绣草药跟诗经呢,她必须站起来,去书阁,然而没走几步 第002章满尘埃中遇见,几多怜爱短 身穿青衣长衫的男子在北寺狱中左右探望着往前走,自己已经来到这里三年了,却除了书阁以外的十米都未曾踏离,甚至连这里的管事关都不知道是何许人,究竟这北寺狱通往哪里啊? “太学先生,您不是应该在书阁教萸儿读书吗?到这里乱走做什么?难道有什么人叫你找什么吗?”糟糕,被盯上了。 “哈,主公大人啊,”太学先生柳正饮故作镇静地一笑,“萸儿似感染了伤寒,属下正要拿些中药给她熬去。” “哦,是吗?”主公的目光在他身上游离了一翻,又锁定他的双眼,莫名的一笑。 “那个小家伙的身体原来这么不中用啊。这就是要给她的药啊?”他提走柳正饮手里那包药。 “是的。”柳正饮低下了头。 “那么我来送吧,太学先生还是该去哪里去哪里吧,这里不是你该走的地方,警告你不要出格。”主公转过身,随手将那包药扔进了荷花池之中,曾被挑断手脚的经脉都没死掉,如果因为伤寒死掉的话,只能说你的命太浅了,萸儿,谁叫你生在北寺狱,这就是你的命运。 柳正饮站在原地很久,一直是木讷的表情,这个地方简直就是罗刹鬼国,但是既然是自己选择的道路,就要去一探究竟,他没有忘记多年前那张稚嫩的脸上的一双充满野心的眼睛。 红衣小少年闭着轻笑着,摇着手中的扇子,听着蕲叙述着刚才的一切。 “不错,真不错,一下子都快齐了!往后会更有意思呢!”少年睁开眼,一脸的玩味。 而另一边。 “七指狼,今晚出什么点子整那个丫头啊?说来听听吧!!”几个小男孩在吃饭的时候围在了七指狼的身边。 “今天没有那个心情,你们吃吧!我走了。”大家疑惑地面面相觑,七指狼一路跑到了住 处,从早上就一直没有见过那个丫头,甚至在吃晚饭的时候也没见她的身影。真是奇怪了。 “七指狼,你不睡觉啊?奥呼。”夜已入深,大家要睡了,看见他还蹲在他的木椅之上。 “嗯,不困。”七指狼回赠朋友一句。 亥时,周围已经像死一般寂静了,有点不对劲,七指狼两耳一竖,是一阵沉重的呼吸声,这是是那个小丫头房中传来的。 “喂,怎么回事啊,头怎么这么烫,没有人管你吗?喂”从没慌乱的他在那张虚弱的小脸面前现在竟然有点手足无措了,不会是因为昨天泼水弄的她伤寒了吧。 “水有没有水”紫萸在床上虚弱地说。 “好,你等等。”七指狼连忙跑出去,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跑到紫萸的身边替她把身上的被子掩了掩。 “当当当”门被不情愿的打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打开了门,嘴边还残留着女人的胭脂。 “武官师傅,我头发热,给我拿点药。”七指狼的紧张显然是在说谎。 “我为什么要给你拿药啊?我又不是丫鬟!”武官师傅抻野黎此时好像一个小孩子在耍脾气。 七指狼有些着急,但随后又淡淡一笑,瞟了一眼他身后那床边上露出的一条白皙的玉腿。 “那您是想我把您私藏女人的事情说给主公听吗?”七指狼看见抻野黎霎时转变的诧异神情。这个小孩真是太精了。 拿到武官师傅的祉露精就着温水给她服了下去,看着她的小脸慢慢有点颜色,心中才安定了,原来她根本就不是这里的宠儿,她跟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一样,即使死掉也只不过是汪洋中被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惊不起一点水花,七指狼有点愧疚地想,又替她掩了一下被子。 第003章莲动水水动莲,盈盈一水间 江南名妓凤莲依。 莲花步儿轻点,旋转墨绿裙摆,搔首儿弄姿儿,言笑晏晏,轻悲叹,古筝诉尽伤心事,众人皆廖赞,那一抹青黛双眉微微一挑,将上好的一品香茗饮尽,拂袖拭去嘴角的水渍,恬淡的一笑。艳丽的双唇轻启,发出盈盈语声:“皇上,你要不要我?”一双杏眼尽是挑逗。 “莲,你好美,朕要为你发疯了”穿着白色里衣,有点狼狈的男子迫不及待地将处在怀里的女人抱起,向那轻纱幔帐中去。怀中人儿嘴角处的笑意变得浓郁了。 枕边有龙涎香味道,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凤莲依,一个妓女,却是世间的尤物,刘宸早已忘了他是大汉朝的国君,此时就想豪夺她的一切,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像是温泉滋润过一样,叫他难以自持地吮吸,她真美,他忘情了,这叫人销,魂的鱼水之欢。 “厄,”凤莲依轻喝了一声,这是刘宸,一代帝王,没想到自己身子有一天会叫皇帝留恋。莲依自顾自想着。 “莲,咬朕,咬啊”刘宸那已经被汗水浸湿的长发搭在了莲依的胸前。 莲依微笑,“我的牙齿可有剧毒哟。” “毒死朕吧”刘宸享受地看着身下的‘美味’。 莲搔着刘宸的脖子,看了又看,像青蛇吐信子似的吐了一下自己粉红的舌头,慢慢伸头,添了一下,刘宸一个激灵,莲依张开了樱桃细口,可爱的虎牙狠狠地印了上去,刘宸轻呼了一声,倒在她的胸前大口地喘气,不知怎么回事,呼吸越来越急促,从手心处开始像心口逼近撕扯一般的疼痛,刘宸疑惑地看着他的莲依,莲依还是带着一如既往地魅惑的笑容,血液开始不听话地乱穿,刘宸打滚地趴在了地上,想说什么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那双眼睛扣问着他的莲依,不久,他便不再动弹了,双眼没有闭上。 “我说过我的牙有剧毒。”凤莲依淡淡地穿上单衣,将跑到额前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 半月后。 暗红色的长裙在地上拖拉着,没过了她的轻饶细步,悠然芬芳的杏花点缀在她的发丝之后,若隐若现地露出美丽的臂膀,手上还拉着纱衣,清渺,魅惑。她的面容沉静却掩不住那股妖劲儿,信步在回廊中。 “拜见主公大人。”她,凤莲依推开一方红色木门,未回身门已经被带上,蕲拿着粗毫一如刚刚悠然作画。 凤莲依愣了一下,又低下头。 “咳咳,你还真是没叫主公我失望。”蕲在书桌前站着,放下毫,夕阳背着他,看不到他是什么样的神情,“可是你竟叫他死在了你的住处。”主公掐断了窗台上的一只红梅。 “卑职有罪,还请主公宽恕。”莲依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只有听候发落了。 “去乐萧楼吧,萸儿在那里等你呢。”主公蕲转过了身,心念道,这些喜欢和命运抗争的女子到头来都是死。 “可是”莲依还想说什么,然主公已经背过身向她摆了摆手。 看着凤莲依的背影,蕲又忆起的往昔,好像那都是上一世的事情了。 第004章未染百花狼藉,分明铜镜兮 这边紫萸却被堵在了自己闺房的门口,她抬着头僵硬地看着一丝不苟的七指狼,难道他想叫她被凤师傅批评吗?可是她又不肯让步,于是两个小大人相互看着对方,七指狼把着门口就是不叫紫萸出去,时间过去了不知多少。眼看着自己的舞蹈可就要上不成了,但是这个家伙就是寸步不离,紫萸有点心急了。 “把药吃了。”七指狼凶凶地说,手指着屋里小桌子上的药丸。 紫萸插着腰,摆着头,用尽恶煞的眼神瞅着他愣是没有将他吓跑,“不用你管我。”或许就是有一股不屈服的劲吧。 “那你就不要出去。”七指狼歪过头已经不再看她了,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拧啊。 难道这又是新的耍人诡计吗?紫萸心想,有点叫她不惑。僵持了也不知道是多久,紫萸弯下了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她跑回屋把难吃的药丸一口吞了下去,好像那时她吞的是七指狼一样。七指狼看着她狠狠地吃下了药,随即就放心地转身向外面走了,刚走几步,他的手就接住了一只绣花鞋,那是紫萸扔来的,紫萸没料到这个家伙居然就那样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还你。”七指狼把鞋放在地上,下了楼梯,他是要去武场练功的,可是这次恐怕要迟到了。 终于跑到了乐箫阁,凤莲依师傅徐徐走来,一双媚眼扫着紫萸,紫萸呀,好像已经教她半个月的舞蹈了,还是有一点天资,现在已经能将落英舞跳的七七八八了,可是终究是个可怜的孩子,真叫我妒忌那双铜镜般的眼睛,透亮,清澈,凤莲依看着那个小小的紫萸,竟有点失神。 “凤师傅,我我来晚了。”紫萸畏惧地看了一眼一身艳装的凤莲依,她永远是绰约美丽,像采自天上的花朵,人间怎么会有这样娇媚的身影啊,紫萸感叹着,心神往之。 “算了,把上回教你的落英舞跳一遍”莲依端起一杯茶,抿了起来。 纸窗被捅破,青衣男子在用褐色的眼珠盯着里面看,凤莲依?那不是赫赫有名的江南名妓吗?她怎么会在北寺狱中?太学先生柳正饮哑然无声地看着凤莲依裸露的前胸,和那美好的身段,莫名一阵燥热,那双动人的双眸淌露的尽是柔情,真不愧是江南花魁。 “哼”凤莲依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师傅?”紫萸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啊,跳的不错啊!”莲依笑笑,摸了下紫萸的头,多可爱的孩子,你知道男人好色是永远贪得无厌的,啊,你一定不知道,你真是太小了,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这些事的,但是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告诉你,凤莲依无所谓地摇摇头,“我要出去一下啊,你先在这里练。”凤莲依小声地在紫萸耳边说道,随后就走出了乐萧阁。 “太学先生真是好情致啊。”凤莲依刚一出门正看见柳正饮的背影,他正要走,现在只能尴尬地转过身,柳正饮?莲依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细汗,在鼻翼两侧,还有残留在脸颊处的云红,莲依现在有点想笑。 “您您好”柳正饮结巴起来,低着头看着地面。 “听说先生去过百越匈奴等地,不知当地的舞蹈与小女的舞蹈谁上谁下啊?”莲依现在无非是在挑逗,但是看着他那个样子就是有这个兴趣,这样的人怎么会敢在北寺狱里耍花招呢?如果是装也真是太能装了。 “厄,在下不才对于舞蹈不甚了解。”柳正饮还是没敢抬头。 “那么当今皇帝刘宸死了你可知道呢?”凤莲依邪邪地笑了一下。 “啊?”柳正饮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不会吧?不是说皇帝去江南游行了吗?” “对啊,就是在江南被杀的,是毒杀的。”莲依一脸诚然。柳正饮很久没有做声,看着莲依的脸,很明显她是故意要告诉他的,这是实情吗?江南?那不就是凤莲依呆的地方? “我是不会骗你的,你快走,主公会看见。”凤莲依细微地说道,对他请了一下身子,重回了乐萧阁。 柳正饮看看周遭,急忙去了。 那抹红色的身影在乐箫阁的顶上悠然地看到了这一幕,没有半分讶然,而是低头轻轻掀开了一片瓦砾,里面的小紫萸静静地一支独舞叫他笑意更浓。 第005章守宫偏护繁星,休只为蝶疼 靡靡青烟缭绕,翠绿色的纱帐低垂,十几个宫女一字排开,乐师演奏着一曲高泉流水,悠扬似从远山之间淌来,那抹自然的绿色顿时在心中晕染看来,不得不感叹音乐带给人的美感,这就像是给人灵魂深处的洗涤,也洗涤一下这黄墙宫闱内的血腥。 高耸的发髻上戴着凤玲簪,鬓角处泛着几缕银白的发丝,白色的如鬼魅的脸转过来,鼻翼两侧有深深的两道皱纹,那就是一张不苟言笑高贵的脸,透着骨节的细长双手图着血红的指甲草,衔起那果盘中自西域产的玉葡萄轻放到口中,已经凹进的双眼低头看着正在为她捶腿的小宫女,“并蒂啊,哀家问你若是这堂堂大汉没了一国之君会怎样啊?” 尹太后,是前朝汉赤帝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皇帝刘宸的生母,她能有如今的地位可想而知她的手段是有多么的高明,谁会知道她眼睛深处在编纂着什么呢? 她在笑着,心中不知又在想着什么? 并蒂抬起清透的双眸,看着太后娘娘的脸,心中认真地研磨一翻,却没有表现在任何一个精致的五官之上,樱桃小口笑了一下,歪着小脑袋瓜子:“大汉是子民的大汉,君王是娘娘之子,那太后娘娘怎能至大汉于不顾呢?娘娘定当扭转乾坤,匡我大汉呀!” 这张小嘴倒是说的有些正中尹太后的心里,她捏了一下小并蒂的鼻子,笑了,“你这个小丫头有张会说话的嘴,倒叫哀家不知道说什么了。” “嘿嘿,奴婢还有一双勤劳的双手呢!”并蒂轻快地锤起太后娘娘的腿,力道是恰到好处。 “嗯,你这双手总有一天会用到。”太后娘娘说,并蒂心里一颤,继续按揉着。 “传御史大夫沈昆及太常仇世良”尹太后冲着旁边的太监申有年道。 申有年低了下头,暗暗冷笑一下,又看了一眼并蒂。 并蒂随即赶紧低下了头,御史大夫乃是当朝三公之一,娘娘宣见自然在理,可是这小小太常只是掌管皇家丧葬事宜的小官,这两位同时来见有些奇怪。 尹太后狐疑地看了一眼这个小丫头,抬了下手,“都下去吧。” 从未央宫出来,天色有些暗淡,并蒂照例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一起走着,一路上也低声说着话,并蒂时时插上几句话,倒也和谐了很多,虽然不过九岁十岁的岁年纪但是已经在这宫中学会了如何生存,学会用微笑化解一切,她比谁都早熟,因为她经历的腥风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 “唔,我的小蝴蝶呢?你在哪里啊?你不想当我的好朋友了吗?”一阵吵吵声从前面的过廊中传来,身穿着一身黄服的少年手里拿着灯笼一脸纯真的在这边乱跑着。 “太子,太子,那里是太后娘娘的住处啊,您别惊扰了娘娘啊”身后的太监紧追着自己的主子,脸上全是汗滴,可是这太子完全不把他们的话房到耳中,还是自顾自地胡乱走着。 当今太子刘琢,皇帝唯一的子嗣,只是从两年前就成了一副疯癫的模样,现下他竟然闹在了未央宫前,并蒂没有一丝犹豫地上前拦住了刘琢。 “拜见太子殿下。”这一声没有半点颤抖,在一个傻子面前也能如此谦恭,所有的人都惊奇地看着这个小女孩。 “你是蝴蝶吗?”刘琢低下头看着这个小身影,一脸地好奇。 “奴婢是宫女。”并蒂说完,有几个小宫女失礼地笑了起来。 刘琢眨眨眼,仔细地看着并蒂的脸,“你没有蝴蝶好看。”最后撅着嘴摇着头。 “是吗?”并蒂抬起头,轻轻地一笑,看着比她高很多的刘琢,刘琢愣愣地看了她半刻,好久没说话。 “殿下,太黑了,蝴蝶要去睡觉了,就跟殿下一样的。”并蒂继续笑着说。 “可是你看未央宫还亮着呢啊?难道太后娘娘不睡觉吗?”刘琢直指未央宫的红灯笼。 “因为太后娘娘要看您睡了之后才自己睡的呀!”听完并蒂说的话,刘琢似乎懂了什么,然后点点头,一边用手指指那又指指这,竟然回了太子殿了。 众人都呼了一口气,纷纷向并蒂投来赞赏的目光。 并蒂笑笑,只是看着未央宫古朴的红灯笼,莫名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第006章风景独处无依,多枝为明倚 不知名的鸟儿在乱叫,它们的心事自是无人知晓,这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有阵阵凉爽的风,如果有幸你会看到碧波涟漪的水面上荷叶在舞蹈,这派宁静温婉的景色叫人流连忘返,从心的最深处安静着。 画匠苍支眯着凤眼,保持着微笑,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丫头发丝上的红绳,这个小家伙似乎对画画是不感兴趣,一朵刚刚败的荷花在她的笔下更加摧残的不象样,荷叶?不会就是那两个圆吧?唉,苍支终于经受不起打击重重地叹了口气,抚了下自己的太阳穴。 “苍支叔叔,你看漂亮吗?这是夏荷繁径图,荷叶满庭芳,只取一瓢饮,东一下,西一下,嗯,”紫萸想着下面该怎么押韵,无奈自己摇头晃脑半天。 唉,苍支又叹了口气,就这幅画还敢叫是夏荷繁径图,居然还敢自己做个诗以自书,真是个了不起的丫头啊。“荷叶满庭芳,只取一瓢饮,东一下,西一下,紫萸笑哈哈。”苍支看着愣住的小紫萸,很久之后两个人都笑了起来,你会听见夏季传来爽朗的笑,在那荷花池边。 紫萸喜欢苍支叔叔,上他的课时,她可干好多不敢做的事,他总是微笑着,眼睛似乎一直是眯着,所以很长时间她一直想看苍支叔叔的眼珠是什么颜色的,可是到现在也不知道呢。苍支叔叔的脸很白,白的像是病了一样,他是偏远的少数民族人,有一次他讲到了自己的家乡,但是只是一下脸色就暗下去了,直到长大后很久紫萸才知道原来苍支叔叔的家乡 “紫萸,来,这是我给你买的酥糖,你想尝一下吗?”苍支叔叔从袖里攒出包糖来。 “既然是给我买的,我当然不会客气了,哈哈哈,那么我也不用感谢苍支叔叔咯。”紫萸接过糖无比欣慰地看着他的苍支叔叔,那是一幅无奈的表情,酥糖在口中晕尽,甜蜜。“诶,那是什么啊?”紫萸看见外面天空上飘着什么,很高。 “哦?哈,那是风筝啊?厄,萸儿,没有放过吗?”只消一下,苍支也就了然了,在这北寺狱长大的女孩,同年纪的小朋友会有的快乐恐怕你是一辈子也不会有的吧,以后就更不会了,你的命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一时间苍支想到了紫萸的父母,那两个传说般的人物,他们会有多后悔生下她啊,命运?或许真的有这么回事吧。 那个静静的身影看着天空中仿佛静止的风筝,怔住很久,很久。 梅花桩上。 “七指狼,武官大人究竟是想怎么样啊?居然让咱们再这桩上放风筝,自己倒好又和女人喝酒去了。”那个有点胖的男孩额头渗着汗,有一搭没一搭地自己说着,七指狼沉稳着,好像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诶,你说那个叫紫萸的丫头是不是还很羡慕咱们啊?她好像都不允许出那道墙。”一个略显瘦弱的男孩接着小胖的话茬说道。 “你不会说,她想来梅花桩上放风筝吧,那个时候我一定第一个掀她的裙子,哈哈哈。”小胖随着众人大笑起来,差点从桩上坠下来。 “哎呀,七指狼,你的风筝离我太近了,会把我的弄掉的,啊,武官会骂我的,啊”风筝线断了,那个蜻蜓的风筝转了几个弧度,坠了下来,到了地上才看清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可怜的蜻蜓。 “七指狼,你是故意的吗?”小胖跳下梅花桩气鼓鼓地质问着还在悠然放风筝的七指狼。 “是故意。”七指狼的冷漠气息和不屑四散周围,大家纷纷战栗地看着他。 “你你给我下来,你嚣张什么?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总是一副很狂的样子。”小胖故作张狂,上前开始拉扯着七指狼,小拳头已经握紧了。 “都给我安静下来。”那一身深蓝色的外罩,颀长的影子拉得很长,一张秀气的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声音低沉有力。小胖子赶紧低下了头:“武官师傅”周围全都静悄悄的,只有七指狼还是怡然自得地抽着手中的线轴。 “七指狼啊,你下来,我要和你说点话。”武官师傅抻野黎常常对小七指狼没有一点办法,这个家伙从来就不把他放在眼里。 在竹林深处。 很长时间抻野黎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七指狼,“你”刚一张嘴,就看见那个小家伙抬起了双眸。 “不就是私藏女人吗?我不会对主公说什么的。”七指狼说完就闭上了嘴。 你看这是该对师傅说的话吗,这个混球小子,抻野黎被气的不轻,“好小子,年纪不大就晓得威胁师傅啊,哼,为师的只是想提醒你别和紫萸那丫头来往,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抻野黎说完拂袖而去。留下七指狼看着手上的风筝,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并不在意师傅说的话。 第007章淡月照窗棂悄,流逝在宵莺 已经有好几天了,那些家伙都没有招惹她,紫萸想着上了楼,在自己房间的门口时在地上看见来了一个奇妙的东西,是风筝?!难道是苍支叔叔给自己的吗? 在深夜人静之时,紫萸提着裙摆,轻微地来到外园,有石台,梅花桩,和一片安静的空当,小紫萸看着手中的线轴风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簌簌”一阵响动,紫萸回过头,看见一个高他半个头的身影在晃动。 “谁?”紫萸怯生生地问,那个身影越来越近。昏暗的光中,那张有些冷的脸也逐渐看的清了些,“是你。你来干嘛?”七指狼。 “我在这里帮你扶着,你拿着线轴到那边然后使劲跑说不定能放起来。”他面无表情地就帮她扶起了那个燕子风筝。 “你想告诉师傅们我偷跑出来吗,告诉你我是不会怕你的!”紫萸故作声势。 “你怎么还不跑啊,我都到这了,你现在快跑,说不定能飞起来呢!”七指狼在远处看了一眼小紫萸。 紫萸还是一动不动,七指狼无奈又回来,“师傅们已经睡下了,我给你看过了,真的!”他的眼里全是真诚,明亮如月光洒在上面一般。紫萸,有一刻,恍惚了。 风筝当真飞了起来,在月光的印衬下更加显得光洁美丽,那只手中的燕子好像在一个新的世界里飞翔,在云月之间,小风徐徐,一阵凉爽,有些时候可能就需要一卷画轴静静地摊开,将美丽的时间里发生的美丽事件盈盈化作宣纸上优美的风景,有人,也有物。 而今夜本是无风的时日,风筝却飞了起来是多么诡异,只有树上一抹红色的影子带着笑隐了去。 紫萸笑着,那抹美丽的弧度叫七指狼捕到,纯净,像动人的舞曲惹人留念,笑容多适合她啊,一个小丫头整日皱着眉,真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劳心。对啊,这里是北寺狱。 真想守护住你的微笑,小萸儿。这是七指狼八岁对自己下了誓言。 “干嘛要对我这么好?”紫萸已经知晓是七指狼送她的风筝回去的时候,她问道。 “可能是因为以前对你太坏了。”七指狼承认是有这方面的一点。 “你是可怜我吗?” “不是啊,就当我是你哥哥吧。”七指狼对她笑了,在紫萸看来,是诚恳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哥哥?多奇怪的字眼啊。 “我才不要你这样的哥哥呢。”紫萸抱着手里风筝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当我的哥哥?奇怪的人,“除非你以后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第一个想到我。”紫萸笑脸在月光之下格外清透。 这个小丫头。 七指狼难得笑了一下,重重地点了下头。 “你真的会说话算话吗?”紫萸走在七指狼旁边问道,还是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耍她玩。 “一言为定。”七指狼不容置疑的口气。 两个小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这个夜晚显得如此美好。 “咳咳”在外园内的石台上坐下,主公蕲咳嗽着,顺手拾起上面的一段红头绳。 “两小无猜,这样好吗?主公?”抻野黎站在主公面前问道。 “羁绊,当然要留。绑在一起的鸟要飞也飞不了不远的。”蕲渐渐露出阴冷的笑。 “还有那件事抓紧去办。”蕲转过脸看着抻野黎,目光冰寒。 “是!”抻野黎作揖,再一抬头主公已经消失不见。 这强大的功力,何时自己才能拥有啊,所以自己只能是一跑腿的啊,抻野黎暗暗地说着,又迈起了轻佻的步伐,今日还是去春桃那玩会吧。抻野黎慢悠悠地跳过北寺狱的围墙。 而这一方蕲在书房用方帕捂着嘴咳嗽得骤然厉害起来,身体也跟着一起颤抖。 “蕲,你的身子是越来越没用了啊?”红衣小少年正笑着挑拣茶叶。 “公子,救救我,求您了”这样的主公跪在地上满目的祈求显得可怜又卑微,这和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哼,如果连这点都过不去的话,往后的日子你可怎么过啊,我亲爱的主公大人,我从来不要没用的人!”少年从他身边离去,“将书桌上的茶喝了吧,但是这是最后一次。” 蕲抬头少年已经不见,终于心下有了点希望,又回头看了眼桌上的茶叶,摆了一个“紫”字。 说到底,公子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啊。蕲在心里轻叹道。 第008章瑟瑟筝古悠悠,海棠半个愁 长沙王刘希在皇城外的一户住宅里来回踱步,烦躁地看着府中的一景一物,思路被阻塞着,十二岁便被流放到长沙那个干旱偏僻的小地方,虽然被长期置放在不起眼的长沙,照例还是一年一度地前来朝奉,现在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当年的长沙王现在俨然是一派老气横秋,对于野心这两个字眼早已遗忘,唯一想的不过就是安稳地过好这一生。可是看来这样的安稳恐怕是很难持续了,那就长沙今年遭遇了百年的旱灾,于是,长沙的人民正是在水生火热之中,如何能在朝廷中得到上面的拨款成为当下之急。在这庆典之刻,如何才能适时地提出成了一个大难题。 “父王,儿臣给父亲行礼。”自院外走进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男孩,有一张秀气的脸,微微铜色的肌肤,精致的五官,耳鬓处有颗褐色的痣,被几缕黑发遮掩着,双眉浓密之下的眼神却犀利有神,双手作揖在前,紫色长衫没地,站立在哪里俨然是一个翩翩公子不苟言笑。 “青儿啊,起来吧。”长沙王说话的声音有些无精打采,看见儿子的仪表堂堂也算是欣慰,自小对其进行了很好的培养,读庄子,看诗经,研历史,功夫也十分了得,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他很好地学会了自己的知而不言,所谓的有智者。这更叫他欣慰。 “儿臣见父王今日面露愁容不知是遇到什么不顺之事,儿臣愿为父王排忧解难。”青灼灼地说道。 “和你说说也无妨啊,这次朝贡父王想为长沙的黎民求些皇款,但是恐怕只会招致祸灾吧。”青明白父亲到底是个憨直心肠,他图的也不过是长沙的平安,百姓的安康。可是青从来就不只是这样。 青笑了笑,“父王,这事有何难?儿臣可以办到。” 长沙王对着青的双眼,“你” “其实皇上并没有在皇宫,父王您可知道,现在在宫中真正掌权的人是尹太后,”青坦然自若地说道,“尹太后喜爱舞曲,那么儿臣自当献上一马镫舞蹈,为太平盛世喝彩一声。”他的脸上说不上是什么色彩,但是却有种陌生又遥远的气息。 青?是青吗?长沙王有点不敢相信那股子说不出来的劲到底是什么。 宫中宴会。来者都是皇亲国戚,具是面带笑颜,可谁又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呢? 为首的尹太后自然是一派春风得意。 “众亲家的到来,叫哀家甚是感动,在此月圆之夜,愿众亲家尽兴,哀家的皇儿没有这个福气,不幸从江南回来就感染了风寒,对此,哀家向诸位表示歉意。”尹太后句句扎实,众人皆为圣上悲叹,并为之祈福。“皇上自当洪福齐天,永世安康。” “下面是长沙王之子,刘青,献上马镫舞一首。”编钟又开始演奏。 刘青脸上粘着碳灰,头发蓬乱,偶有几根稻草斜插在头上,身上的行头更是褴褛不堪,几个补丁明晃晃地招摇着,赤脚,简直就是一副叫花子的样子,众人皆惊讶不止,瞪着圆鼓的眼睛瞅着这个怪家伙,心想这下有好戏看了。 可是刘青神色坦然,示意叫乐师继续演奏,他缓缓握拳持到胸前,合目,畏畏缩缩地举起,随即马上又放下,脚上的动作像极了缩头缩脑的乌龟蜷缩着,慢慢伸展又收回,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长沙王的儿子是怎么了,长沙王的额头此时早已被厚厚地汗水覆盖着,这个小子是不是不想要命了,真正的马镫舞始于我朝战士对抗匈奴时在马背上威武之姿,其大气张力可见一斑,凸显的正是男子气概和孔武有力,刚正不阿,可在刘青的身上尽是畏畏缩缩局促不安,这叫文武百官和皇太后该如何想啊,万一 曲罢,刘青张开双目,向众人行礼。 尹太后拂了下自己的上眼皮,嘴上笑了,那上面的胭脂颜色更加深了。刘/青?这长沙王的儿子可是不简单啊,故意将这张力十足的马镫舞跳成这样,恐怕是有什么说辞了,你想说什么呢?尹太后珠口微张:“我的孙儿这马镫舞可跟哀家从前看的有些许不同之处啊,那么给哀家理由吧?为何跳成这样呢?”其实这尹太后也确实好奇他能说出个什么。 刘青顿了顿,“回太后娘娘的话,孙儿的舞是长沙当地的马镫舞,故孙儿这舞有不同之处。” “哦?”尹太后的兴趣倒真的被调动起来了。 “是这样的,长沙地处偏远之地,当地土地狭促,故孙儿自然是伸不开手脚,另外长沙正值干旱之际百姓民不聊生,食不果腹,因而孙儿是穿着这身装束,还请太后娘娘恕罪。”以彼之问而答出自己想说的通常比自己空说更有说服力,尤其是在众人的面上,现在就等尹太后的赏赐了。 尹太后低眉看着这个尽显谦卑的少年,幸好他只在长沙,倘若他在洛阳定会掀起一翻血雨的。尹太后严肃的想着,“传哀家的话,将武陵,零陵,桂阳三郡化在长沙王名下,治粟内史沈昆 协于长沙王治理旱情。另附长沙王之子刘青为青王,希望能将长沙治理得井井有条不辜负哀家的厚望啊。” “臣领旨!”现年已经年过古稀的治粟内史沈昆上前领旨谢恩,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太后娘娘的红人,派他自然也有尹太后自己的小九九。 “谢太后娘娘。”长沙王父子谢恩。 将这样的人圈定在长沙是最好的办法尹太后心下想道。 只是在座中的一位却将手里的酒杯悄然捏碎,这便是志远王刘志。 第009章渊古红轻上妆,不知两茫茫 此时宫外,华灯初上,一片繁华,美丽的夜景撩人地叫人无法安心睡觉,洛阳城内更是热闹非凡,,平民的闹市一样一派张灯结彩的景观,异彩纷呈,十里长街似锦,各地的使节纷沓来至,也就是鱼龙混珠,烟花柳街之中已然成了众矢之的,一点也不亚于皇宫之中。 水眉香阁,正是这样一个灯红酒绿的场所,凤莲依走了进去,把紫萸和七指狼放在门外。 “这个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紫萸疑惑地看着周遭,有很多穿着漂亮衣服的姐姐们站在门口,迎来送往,招呼着过客。 “不知道。”其实七指狼知道。 “我也想穿那样的衣服,真好看。”紫萸向往的说。 “你穿上就不好看了。”七指狼忍着笑意,看着气鼓鼓的紫萸。 “你不是要当我的哥哥吗?就这样说我吗?”紫萸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七指狼。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呢?” “那个”紫萸用手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人。 “你站在这不要动,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啊。”看着七哥哥急忙奔去的身影小紫萸笑了。 “嗯?这是哪里来的小丫头,长的还真是有模有样的呀,来,叫妈妈看看,咋,真是不错,给你漂亮衣服穿你和妈妈我走好不好啊?”一个身宽体胖的模样风骚的半老徐娘朝她走过来,一双大手使劲地摸着小紫萸的脸蛋,紫萸瞅着这个老气的女人,露出有点嫌恶的表情。 “你是谁啊?赶紧放开我。”紫萸叫道,这个女人简直就没轻没重嘛,都把她的脸弄疼了。 “我是春溢楼的王妈妈啊,呵呵,来,跟我走,妈妈给你好吃的好穿的。”老鸨笑盈盈地拉着紫萸往前走。紫萸有点胡涂地就被拉走了。 一抹红衣在远处淡淡的一笑。 内阁中是一片嫩粉,几处红木桌椅错落摆置,红妆台上是各式的胭脂水粉,床帏处是上等的绸缎,有个小窗通向外面能看的见过往的车水马龙,时而也能听见门外的熙熙攘攘,艳歌小曲,琵琶荡漾,古筝尧尧,小紫萸坐在一张椅子上,环顾着周遭,一阵娇喘声自侧门缝外传来,好奇的紫萸走上前去扒开一点点,一个妖娆女子粉饰异常,举眉浅笑冲着一个男子搔首弄姿,还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那番香艳自是别有一番。她看的极真切仔细。 那男人的脸有点眼熟。好像在北寺狱里见过。 “喂”猛然被身后的声音惊了一下,紫萸转过头端详着眼前的男孩,大概有十一二岁的样子,和七指狼不同,这个男孩的脸上尽显妖气,尤其是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看样子好似阴柔的戏子,绛红的上等绸缎,腰间别着一个汉白玉的笛子,还有精美的饰品挂在上面。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许久,好像真的可以看出什么似的,“你是谁啊?”紫萸正气地说,语气里颇为强硬。 “我吗?”那个男孩向她前面一步走,“我是你的相公啊!”啊?紫萸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个家伙倒是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紫萸大叫道。“嘘,小点声,小家伙。” 那个人突然捂住了紫萸的嘴,看向窗外,一群声势浩大的人马在楼底下噪杂着,他的眼神好奇地张望着。紫萸哪里管的那么多,她照样是折腾。“快放开我啊” 过了很久终于放开了紫萸,“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像你这样大的力气,”妖气的男孩看着蛮横的紫萸说道。 第010章空享乐不思量,拈花与毒物 山海味楼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家公子王孙贵族齐聚一堂,说的都是些最下流笑话和粗鄙的肢体语言,倒也是面面俱到,从皇宫出来的刘青就被这一群人拉到了这里,装笑脸虽然不是很在行,但是至少也要过得去,不过这些人对于刘青,很遗憾是没有任何用处。他们仅仅是皇权的享受者,无知的小辈,目光短浅。刘青举起一盅杜康酒向众人示意之后一饮而尽,笑笑,却也很儒雅,风度可见一斑。 “今日还真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青王爷,你说呢?”说话的人是志远王,去年才被封的王,穿着的是扎眼的橘色绫罗,腰处点缀着上等玉佩,发丝轻飘尽显贵族之气,他斜着脸对着刘青,他现在是洛阳的中心人物,也是尹太后的大侄子,可以说半个洛阳尽在其手,今日刘青的表现显然是不被他所容的,那人狭长的眼眸虽带着笑意可这语气透着怪诞。 “志远王说笑了,还望以后要常来长沙玩,青弟必将倾其所有。”言外之意就是他刘青是不会来洛阳的。 “呵呵,好一个倾其所有啊,现在时间尚早,众家兄弟,不如去春溢楼去逍遥一下如何啊?”志远王看了一眼刘青,不过是个毛头小子而已,难成气候,倒也无妨,众人皆附和。 可是就有这么一个人站了起来,挺得笔直,倒也魁梧高大,国字形,却配上一双细眼,显得狡猾十足。刘青不免多看了这人几眼,仪表堂堂这是什么人啊? 那人昂着头。 “王爷,”他只看了刘志一人,“卑职有要些要事处理,就不随您去了,您也知道臣办的都是晦气的事。”他的面上没有多余的变化,但是口气又不容置疑。 刘志愣了一下,摆摆手,甚至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哈哈,去吧,去吧!” 随即那人一个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仇士良啊,还真是个麻烦的家伙,但是本王没他还不行啊,脑子灵活的很,哈哈,来,青王,咱们走。”刘志面有尴尬,但是马上就大手大脚地就把手搭在了青王的肩上,朝另一个方向走去,那个人看来挺受用于刘志的啊。刘青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宽大的背影,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已经到了一所烟花场地。 在春溢楼底下一阵喧腾,刘青不禁微微蹙眉,抬眼想要看别处,却看到楼上的一个小小阁楼的窗猛然关上了。 “你说说你力气怎么会这么大啊,长得挺漂亮的怎么一身蛮力!”紫萸面前这妖冶的男孩揉着自己的胳膊抱怨道。 “那是你孤陋寡闻。”紫萸不客气地说。 “你”那个男孩指着她硬是说不上一句话来。 “我什么啊?” “你简直就是个疯婆娘!” “你是才个娘娘腔!” 那是完全属于小孩子的吵架声。 “清角你怎么上这里来了?”说话间一名温弱男子走进来,步伐轻盈,那一身的白衣更加衬托出他的幽幽之气,漆白的脸上有些许病态,只是这番清秀叫人怜爱,杏眼看去,柔波仍在。 “师傅,王妈妈叫我来看着这个女孩。”清角不似方才的轻薄霎时正经回复,因为那是他如亲生父亲似的人物,也是洛阳城内无人不知的宫廷乐师北宫南。 北宫南看着紫萸,轻咳了两声,正笑着摸了下了紫萸的头,紫萸却摆过脸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你身上有毒药。”紫萸幽幽地说道,北宫南先是一惊,然后又笑笑。 “你胡说什么啊,小丫头?”清角喊道。 “呵呵,送这个小姑娘离开春溢楼,跟王妈妈说,就说是我说的。”北宫南命令着清角,待他们走了,北宫南陷入了沉思,一定是紫萸吧,和她长的很像啊,紫嫣,飞碾,这好像就是宿命啊。 “哎呦,我的北宫师傅,志远王亲自请您去演奏箜篌呢,您赶紧着吧,诶,那个漂亮小丫头呢?”花枝招展的王妈妈进来了,打扰了北宫南的思绪。 “不小心给看丢了,望王妈妈恕罪啊。”北宫南谦和地说。 “啊?”王妈妈悔不当初叫清角看着她,那可是好货色啊,唉,只有一声叹息。 第011章叶隙宽影微长,女人花断肠 春溢楼的上等包间内。 “青王,快来看看这个宝贝。”志远王爷饶有兴致地在屋子的正中间的桌子上摊开了一件物件,被绣的工整的一方布帕包着。 “这是什么好宝贝啊?”青王故作好奇的模样。 “这可不是一般的好东西呢,是王爷亲自到西域取来的呢。”一名大臣上前谄媚地说。 “那我还真是有点好奇了。”这个志远王就是以玩乐见长,刘/青也只有审视适度地奉承阿谀就是了,实际上他对于那到底什么宝贝并不是很在意。 “那就叫你们见识见识。”洋洋自得的志远王慢慢将包裹打开,金光四溢开来,两枚闪着紫色光亮的铃铛现在眼前,虽然觉得是索然无味的刘青也被这等美丽的光芒一时间错愕了。 “其实这两枚铃铛之间是有一丝金线的。”志远王继续说道,“这是西域都护赵廞从敌军的手里得来的,这个东西我从很久以前就感兴趣了,据说这东西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哈哈。” “志远王真的是好魄力啊。”刘青说,那是紫铃金线,暗器的一种,只是能驾驭的人很少。 “哈哈哈哈。”一阵怪异的笑声从过道间传来,“呲”一把飞刀射到柱子上面。 “谁?”大家有些惊慌,不免乱了手脚,然而外面的守卫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东西是我的,紫铃金线。”一个穿着蓝色外衣的高挑男子出现在门口,当然还有已经倒下的那些个侍卫,男子带着不羁的笑。 “你是谁?”志远王渗着汗问道。 “我吗?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我今天不会杀任何人,但是这我就拿走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男子业已出现在眼前将前一秒还在自己手中的紫铃金线拿去了,迅即撒出暗红色的粉末,里面的人都已昏迷过去了。 抻野黎伸了一下拦腰,邪邪的一笑,大摇大摆地出了春溢楼。殊不知有个白色身影在春溢楼的上面看着他。 那白衣男子的脚步很轻很轻,慢慢向志远王倒下的身子走去,将手里的致命的毒药放进了志远王的口中。 深宫之中。 “太后娘娘,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也希望您能信守承诺!”北宫南眼神笃定,无惧地望着那张高高在上的脸。 “当然,哀家会留那个女人的一条命。”尹太后嫣红的嘴角轻微一挑,她一向是不养不听话的东西,即使那个是她的亲生侄子,他的势力显然已经超出自己给他的规定了,他知道的太多了,居然还敢在她的面前贪得无厌。 “太后娘娘,告辞!”宣白的身影陡然消失,尹太后露出张狂的笑容。 “太后娘娘,您今天的心情好像是很好呢。”小宫女并蒂闻声进来,稚嫩的脸上挟着纯纯笑意。但是尹太后却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谁叫你随便进来的,还有哀家什么心情也是你一个小宫女说的!找打!”太后甩袖扇了并蒂一巴掌。 “太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望娘娘见谅。”并蒂赶紧跪下,顾不上脸上的火辣。 说着太后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下来,伸手抬起并蒂的下巴,“并蒂啊,哀家宠你是因为你不会乱说话和不会吓跑的脚,而且也很听话,你知道吗?”那手上的力度加大,好像要碾碎了她一样。 “奴婢,奴婢知道。”并蒂的气息有点上不来。 “好了,我这里也不需要你了,从明天起,你就去太子殿去。”尹太后站了起来。 “太后娘娘,奴婢知错了,求您饶了奴婢吧,不要把奴婢赶走。”并蒂一边哭一边拉着太后的裙边哀求道。 “听着,蒂儿,你是哀家的人,哀家叫你到太子殿你也是哀家的人,这一点难道你还不懂吗?”尹太后温柔地笑着,拭去她脸上的泪水,“不许给哀家哭。”并蒂说着就屏住呼吸严正得不再哭泣。 “你懂哀家说的了吗?”又一次问道,并蒂用力地点下头。 “传太常仇士良。”尹太后侧身站直下了一道懿旨,“你可以下去了,蒂儿。” “臣仇士良参见太后娘娘。”那张国字脸隐着笑意掩埋在双膝之间,向尹太后行礼。 “去办皇帝的丧事吧。”现在没有人可以阻挡她向皇权的最中心靠拢,或许就连自己儿子失踪她也可以不管不顾照样做她的万人敬仰的太后宝座,甚至可以当失踪是死亡,这样的女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呢?仇士良兴许就看出了这一点,善加洞悉谁是主宰的人才可以在这样的洪流之中存活。 “是。”他垂下头,不知道他是何种心情,这个国家终究是要被这个女人玩在鼓掌之中。 第012章夜徜徉月共赏,淡淡血朝阳 在春溢楼的底下。 “诶,清角,你怎么受伤了?”北宫南看见清角的眼睛有些肿肿的。 “没事,就是那个小丫头哥哥打的,我本来好心地终于帮她找到家人来了,结果还被打了。” 说这清角就有一肚子的气。 “她哥哥?”北宫南迟疑了一下,“我想是你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于是很快就看到清角一副据理力争的样子。 “哪有,我能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啊,师傅,我最会管自己的嘴巴了,再说那个疯婆子有什么值得我说的啊,师傅,你要相信我啊” “嗯,好好啊,我的好徒儿,咱们也要离开洛阳了。”北宫南突然一脸的萧索。 “又要走了啊,徒儿才刚适应了这里”清角莫名对洛阳这个城市有着难舍的奇怪的情绪,好像自己的血脉在这里一般。 北宫南看了一眼这个有点早熟的孩子。 或许自己这全部的思念只能在寄托在清角的身上了,有的时候真的可以再他的身上看到那个叫他心疼的女子的身影,静儿,望你一切安好。 “七哥哥,不要生气了,以后我绝对不会乱跑了。再说我一直随身携带着迷魂药呢。”从七指狼打走了那小子就一直没说话,“要不,要不,这个冰糖葫芦给你吃好了。”紫萸仅把剩下两个的冰糖葫芦踮着脚尖举到了七指狼的嘴边。 七指狼终于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行了,那是给你买的,你就留着自己吃吧。”紫萸笑了,这个丫头总能叫他没辙,七指狼这样想到,其实这不就是一宗命运的连接吗,对了早已悄然萌芽了。 “不过七哥哥你的拳头还真是厉害呢。”紫萸一边津津有味地嚼着省生下的两颗山楂一边说道。 “是那个小子太弱了。”他可是北寺狱的七指狼。 “嗯,那倒是,七哥哥,你说我以后的相公会是什么样的人啊?”萸儿的眼里闪着晶莹的光。 “我我怎么会会知道,”七指狼的脸上一阵微红,“啊,凤师傅来了。”抬眼看去凤莲依神色慌张地看了下左右,朝他们走去。 夜来香乍已绽放,那是浓妆艳抹的妩媚,紫萸伸手摘了一朵别在自己的头上,煞有介事的样子,这一天是她第一次的飞翔,第一次离开北寺狱那个地方,就在这同一片天下原来有着各式各样的花朵,男孩可以哭闹,女孩可以疯跑,越是真切地看到一个世界的时候,越是会知道他离自己的遥远。 自己依旧是那颗在北寺狱里挣扎地小草。 “主主公”凤莲依在北寺狱的回廊里辩出了主公大人的身影。 “拜见主公大人。”七指狼和紫萸赶忙上前行礼,心想这下不会是糟了吧,因为紫萸是不准许出去的,是在他们百般哀求下,凤师傅才同意的带着她趁着年夜到集市上瞧一瞧。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凤莲依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嘴角渗出鲜红的血迹,大脑一阵发蒙,却终于黯然地闭上了双眼,这一天还是来了啊。 “主公大人,这都是萸儿的错,都怪我是我死命地求凤师傅的,求求您,放过师傅吧,萸儿再也不敢了,求您”紫萸跪在了主公大人的脚下拽着他的衣角苦苦哀求道。 蕲俯视了一眼紫萸,一双枯手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紫萸,弓着身子抹去了那张小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萸儿,这一天也累了吧,咳咳,被别人骗走又逃出来,你”他指着七指狼说,“送紫萸回她的房间。”语气的强硬更不用多说。 “是。”七指狼拖走了紫萸。 “莲依,你太不知道分寸了,我一直都想给你机会的。”主公看向倒在地上的凤莲依,那脸上现在布满了绝望。 海棠依旧,灯影绰绰,踱步的身影终于驻足,主公抚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那双空洞的眼里现在闪着凶光,回身坐在了书桌前的藤椅之上,昂着手看了一眼已经绑在柱子上的凤莲依,被打昏过去的她被一盆冷水又浇醒了。 “主公,她还是不说。”抻野黎向主公说道。 “咳咳,莲依啊,”主公持着方绢拭了一下嘴角,“你是多大进的北寺狱啊?”他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拉家常。 “回主公,十十岁。”凤莲依虚弱地回答,即使在这个时候对于主公她还是毕恭毕敬。 “呵呵,咳咳,那你在北寺狱呆了十三年呢,是吧?咳咳,那也没有改变你对匈奴的忠贞啊,这可怕的血统啊!”主公颇具玩味地摇了摇头,抻野黎恍悟地看了一眼主公。 “可是,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那东西在哪吗?水眉香阁。对吗?”凤莲依睁大了瞳孔,哑然地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就期待你能干出什么,咳,可是很遗憾你还是那个13年前的十岁小姑娘,你什么也干不出来,你该知道你本来早就没命的,咳,既然你想玩,我就陪着你绕了一圈,现在你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咳咳,抻野黎,去做吧。”主公转过了身,看了一眼今夜的夜色,看来还有件事发生哦,呵呵,他看见那个小身影匆匆地朝这边上了楼。 “萸儿,你要上哪啊?”七指狼对着紫萸消失的背影说道。 “我必须向主公解释清楚,我不能叫凤师傅因为我受到惩罚。” 然而就在主公的房间外,大门敞开,她却再也不敢进去了。 紫萸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呼吸好像戛然停止了,眼神呆滞地感受着周围的黑暗,那不是凤师傅,凤不,她的头上插进一把刀,明晃晃的。是血,从她的额头顺着往下流着,又分流,把整张白皙的脸分割成好几块,她睁着大眼,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一样。 紫萸颤抖地捂着嘴,犹如没有了灵魂般愣愣地,顺着原来的路往回走,感觉到那血液像长河一样就要漫过自己的脚下,她开始疯狂地跑了起来,血红色,只要闭上眼,脑海间就充斥着凤师傅的脸,还有浓烈的血腥味扑来,不要,不要啊,跑,于是还是跑。 “不必了。”主公拦下了想要出去一探究竟的抻野黎。 “不会是小紫萸吧?”抻野黎问道。 “要她早一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好,对了,紫铃金线拿到了吗?” “嗯。”抻野黎把那方精致的锦盒自袖口取出,主公放在了手里,又要重头开始了,是吗? 这就是一场命运的轮回。 第013章秋凉深锁疏窗,香魂何处伤 蜷缩在藕荷色的被褥间,那凄惨的小脸上凝结着汗珠,哆嗦着闭上眼睛,期许着刚刚只是一场秋梦,往日的笑脸迎面而来,翩翩舞姿展现的风情,熟稔的话语,萦袅的歌声,被那一滩血迹燃尽,弥留的只是一汪红色的泉,永远闭不上的眼。 六岁,看见死亡之神与自己的距离,现实是残酷的双眼就是叫你看见,来不及躲闪。铜镜般纯净,铜镜般破碎。 “小萸儿。”七指狼来到床沿,有点不忍看见她颤抖的样子,他拍了拍她,萸儿一颤,瞬时眼泪婆娑而下,“哥哥”小紫萸抱住他,就好像是抱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趴在他的肩头哭了。 “凤师傅她,背叛了主公。”七指狼轻声说道,语气是稀松平常。当他赶到的时候,抻野黎叫他把尸体埋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尸体,并被告知那是背叛的下场。 紫萸抬起斑驳的眼看着他,“背叛?背叛就要死死吗?”七指狼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抚了抚紫萸的头。 “我知道了,七哥哥,你,你有一天会不会杀死我?”死或者生没有人可以自己掌握不是吗? “嗯?”七指狼愣了一下,“不,我会永远保护你,带你逃出去,一定会。”两个小小的肩膀紧紧靠在了一起,小小的誓言又是何等的脆弱啊,当一切都已不复返的时候,仅仅是叫我们连回忆都会觉得伤感的理由之一罢了,有梦想才能在现实的世界里自由畅想,无论是哪一点都觉得有那么一点哀伤。风,没有停,还在歇斯底里地怒放着。也许小草已然是在生长了。 蜷缩在藕荷色的被褥间,那凄惨的小脸上凝结着汗珠,哆嗦着闭上眼睛,期许着刚刚只是一场秋梦,往日的笑脸迎面而来,翩翩舞姿展现的风情,熟稔的话语,萦袅的歌声,被那一滩血迹燃尽,弥留的只是一汪红色的泉,永远闭不上的眼。 六岁,看见死亡之神与自己的距离,现实是残酷的双眼就是叫你看见,来不及躲闪。铜镜般纯净,铜镜般破碎。 “小萸儿。”七指狼来到床沿,有点不忍看见她颤抖的样子,他拍了拍她,萸儿一颤,瞬时眼泪婆娑而下,“哥哥”小紫萸抱住他,就好像是抱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一样,趴在他的肩头哭了。 “凤师傅她,背叛了主公。”七指狼轻声说道,语气是稀松平常。当他赶到的时候,抻野黎叫他把尸体埋了,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死人的尸体,并被告知那是背叛的下场。 紫萸抬起斑驳的眼看着他,“背叛?背叛就要死死吗?”七指狼没有吭声,只是用手抚了抚紫萸的头。 “我知道了,七哥哥,你,你有一天会不会杀死我?”死或者生没有人可以自己掌握不是吗? “嗯?”七指狼愣了一下,“不,我会永远保护你,带你逃出去,一定会。”两个小小的肩膀紧紧靠在了一起,小小的誓言又是何等的脆弱啊,当一切都已不复返的时候,仅仅是叫我们连回忆都会觉得伤感的理由之一罢了,有梦想才能在现实的世界里自由畅想,无论是哪一点都觉得有那么一点哀伤。风,没有停,还在歇斯底里地怒放着。也许小草已然是在生长了。 * * * 夜很深,柳正饮慌乱地看着自己手上的《两都赋》中间夹着的东西,身体竟然剧烈的颤抖起来,这东西怎么会在这?他不敢相信地摇着头。 刘/青清醒之后已经是三天后了,长沙王看到自己儿子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兴奋地抱住了儿子,刘青淡然地接受着。 “儿啊,你终于醒了?”长沙王老泪纵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刘/青问。 “志远王被毒死了,青儿,你病才好,要去哪里?”长沙王正说着,刘/青已经走到门外。 仇府。太常仇世良的府邸的会客厅,肃静并不似其他官员大肆铺张。 “我家大人为志远王抄写经文,概不见客,青王爷,请回吧!”门童回来回话道。 “等等,麻烦你将这张封信之予仇大人。”刘/青前来从怀中的信件递去。 仇世良国字看到信上的四个字瞪大了双眼。‘之’‘贵’‘言’‘召’。 “微臣参见王爷,今日因志远王爷的事情多有得罪,还望恕罪。” “大人请起,本王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偏远小王哪里受得了大人这一拜,再说今日之事还是不宜宣扬。”刘/青的脸上带着成熟的颜笑。 “你们都下去吧,不许多嘴”仇世良退去了下人,与刘/青双双入座。 二人谈到深夜,刘青才从仇府出来,谢绝了仇府的轿子步行在洛阳的街道上,静,少有的静叫人有些不得自在,突觉一抹红色身影乍然出现。 “谁?”刘青沉着地问。 “哼,原是小瞧了你了,呵呵,”红衣少年移步到跟前,刘青才注意到那是一张俊美的脸,邪笑着带着一种鬼气,“我倒要看看,加上你会是一场怎样的戏码。” “你到底是什么人?” “北寺狱,人间炼狱,难道你会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带着嘲弄世间一切的笑声,那红衣的少年消失不见了。 回到王府,长沙王正襟危坐,一脸肃穆。 “青儿,你到底想干嘛?”长沙王问道,他派人跟着青儿,没想到他竟然去了仇世良的府邸,那仇世良本是见风使舵的人,却在洛阳城中颇有手腕,现而今还得到了太后的赏识,去和这样的人来往,青儿,究竟是想干嘛? “父王,一个长沙不能叫我知足。”13岁,刘青已然决定自己要干什么了。 只是,那个北寺狱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呢?刘青不懂。 第014章一树情一片意,相近不相知 太子殿被阳光粉饰得异常光鲜耀眼,辉煌气派的殿前秋菊开的正旺,盘旋的样子好像是在痴痴地笑,像极了舞动双臂的舞女。若不是这雕栏画柱上缠着白绫,谁会知晓人走茶凉,汉隐帝刘宸因伤寒医治不愈英年早逝。 蹲坐在台阶前的小少年无知地瞧着这,只穿着一件里衣,看着那,傻傻地笑着,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之无关的样子,大老远看见并蒂碎步走来,开心地站了起来,挥着小手,“并蒂姐姐,有好吃的吗?” “太子殿下赶紧进去的,在这里要是有个摔着可怎么办?”并蒂拉着太子刘琢的手臂叫他回去殿内,这虽然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却像个四岁的孩童,叫她一阵心疼,一时间也想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人。 “不,并蒂姐姐,不要,我不要进去,我要在这里看小花花,好好看哦。”自打半个月前来到太子殿,这刘琢便开始张嘴姐姐闭嘴姐姐了,刘琢挣开了她的双臂,一蹦一跳地跑到菊花丛间,摇摇花枝,冲着并蒂天真地笑着。看到那一幕,并蒂一阵心酸,像他这样也好,至少不用知道自己的父亲身亡了,没有过多的哀愁,可又是多么可怜的孩子。可怜?呵,连她自己都笑了,居然还在同情别人。 “太子,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殿里也有菊花,咱们回殿里看好不好呢?”并蒂耐心地说着,尽量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刘琢张着嘴怔怔地看着她。 “唔,怎么了?”看到他的样子并蒂不解地问道。 “并蒂姐姐好美啊,比这花还漂亮呢!我喜欢你笑着的样子!”刘琢伸手摸起了并蒂的脸,并蒂一惊兀地红了脸,竟叫他摸了好久。 刘琢有着一双汉白玉般剔透的双眼,一张秀气的脸,近处看去常常叫人失神,可能就是因为他有着天真的无知,才叫人觉得好似淡蓝的纯净天空,一点也不惹人遐想的脸,并蒂却脸红了,她赶紧站了起来,“咱们赶紧回去吧。” 刘琢笑了,“嗯,回家吧。”他拽过并蒂的手就跑了起来,并蒂险些摔倒。家?这对于并蒂是多么熟悉陌生的字眼,她六岁便进宫,七岁到了太后身边,一切都是被安排的,如今服侍着太子,一直支持她的正是这股信念,总有一天都会回来的,我要亲手改变,永远忘不了那充满血腥的山谷。 “太子殿下,你慢一点。”并蒂实在是跟不上他的步伐。 “哦,好啊!”刘琢笑着停住了,“并蒂姐姐的话,我一定听。” “那好,现在把御膳吃了吧。” “恩恩恩恩恩恩!”刘琢一个劲的点头,这次连并蒂也笑了。 本来那就是该有的纯真笑颜,但是对于并莲来说已经越来越难如实地绽放出来了。 -----------------------------------希望大家喜欢,有什么意见尽管留言-------------------------- 第015章梦非梦境非境,飞舞弄清影 寒雪凄凄而下,漫天的银白吐着凛冽,将人心最后保留的温存冰冻了三尺,很多人在这样的天气里都容易感怀,但终究是一脸的茫然,看不清的看的清的,都随着手上融化的雪花消失殆尽了。 三年后的冬,大寒已至。 七指狼对于紫萸来说可能是一双翅膀,可以做一个飞翔的梦。算是一种希望吧。能够安静地坐在他的身边自由地呼吸,片刻的温存。然而偏偏连这也在两年后化为乌有了。 当天真未被泯灭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坚持相信着所谓的永远。当没有人可以依靠的时候,只能选择自己。 “萸儿,不去送送七指狼吗?”苍支微微向她低头看去,捕捉到的是一丝丝的黯淡很快消失又不见了,“这一走谁知会是什么时候回来呢?” “嗯,不去的好。”紫萸略微抬眼,一抹和煦的笑随即收敛,兀地垂头专心地临摹着那副梅花图,笔尖所到之处晕染开来的是一朵待放的腊梅,浅浅的红。萸儿,到底是变了,像是花朵改变了颜色,彻底地以陌生地存在感树立在那里,小小的脸上已经不需要天真的笑颜来了,多余出来的好似被风雪吹走。 在夜深的时候,小手覆在那只燕子风筝上面,七哥哥,平安。 北寺狱还是像往常那样平静得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表面上而已,风平浪静的可能只是那些年幼的心,又进来新的一批练武的小孩,在没有七哥哥的日子中,紫萸时常看着天发呆,有飞鸟掠过,就会想如果没有翅膀,那么鸟儿该怎么样?苍支叔叔告诉她那就该寻找一个栖息之地,做一只不会叫的鸟。不会叫的鸟? 当铜镜般的眼睛破碎的那一刻,就是我不会叫的那一刻吧? “萸儿,咳咳,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主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紫萸的身后。 “回主公,在想天上的飞鸟。”她面无表情好像是在诉说着稀疏平常的事。 “呵呵,咳咳,有的想总比没有好,想什么也没有用。蓝冰进来。”主公的话音刚落从门后走进一个略显斑驳的身影,是个三十上下的女人,一身朴素的深灰色的装束,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睁着有点显得狰狞的双眼,没有神,一瘸一拐地走进紫萸的房间,向主公只是点头行礼,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从今天开始她伺候你的日常起居,要好好听蓝姨的话,听到了吗,紫萸?”紫萸的那双眼已经开始肆无忌惮地扫视着这个女人,很快就发现她是个瞎子。 “是。”这到底是谁伺候谁呢?紫萸暗想道。 蓝姨的出现无疑给了紫萸平静生活中的一丝丝波澜,而且在日后会波澜起伏。 一副百花争艳图,牡丹贵为榜首妖艳动人斜躺在绢布的地上,梅花小弄在四处点点缀缀,,菊花慵懒肆意盛开,几处芍药芬芳错落有致,绿叶换新衣,处处发彩,所谓的四季鲜花绿叶配,这样的绣品即使是放在市面上也是上乘之作,更何况它只是紫萸用了区区半天时间秀的,乍看之下,好像是真的闻到了芳香。 “有三针是错的,从新秀。”紫萸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佝偻身影,那个蓝姨,手上只是摸了一下就说她辛苦一个上午的百花图有三针是错的,确实她故意秀歪了三针,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啊? “这个发誓不适合你,太轻佻。”明明没有眼睛却好像长了十双一样。 “妆容有点浓。” “你现在走路像男孩子一样。” “这舞跳的太僵硬了。” “你以为你骂我,我会听不见吗?把诗经抄三遍!” 这样的折磨开始日日夜夜缠绕在紫萸身边了,她真搞不懂为什么主公会叫这样的人在自己的身边。 “蓝姨,你真的是瞎子吗?”紫萸有次禁不住问道。 “眼瞎,心不瞎,你昨天好像没有上太学先生的课。”蓝姨放下手上的针线活,向紫萸走来。 “我去抄书。”昨天,是啊,昨天收到了七哥哥寄来的信,直到现在久久不能平复。 第016章两层河三层山,江湖皆落拓 江南好,风景总相宜,亭台楼阁,杨柳絮菲菲,直至三年前的那场宫廷内变,皇帝暴毙,傻太子登基,尹太后独权,升为太皇太后。能够安然独处的无非是这景物而已,然物是人非,想仇士良无非是一个小小太常如今却是太后身边不可缺的人物,他无疑是聪明的,聪明的人不会当自己是风以为可以唯我独尊,相反是当自己是一株草,在风平浪静之后得以屈伸之地。 “太常,还是没有北宫南的下落,卑职无能。”手下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仇士良的那双睿智的眼睛。 “呼,早知道会是这样,你下去吧。”那张国字脸上还是不禁皱起了眉,这两年来他已经深谙太后的秉性,太后要找北宫南像是要找回什么东西,而且是对太后不利的东西,人人都知道北宫南是天下第一乐师,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也是宫廷第一杀手。只是天下之大,容身之处那么多,谈何容易。可是究竟是什么东西叫皇太后这样上心呢,不惜要他远到江南来寻,是什么呢? “青王到”门口的传侍应声道。 刘青?仇士良想起了这个名字也记起了那个人,点了点头,朝会客厅走去,三年没见,这个翩翩公子更是潇洒如故,浓眉之间孕育着成熟的味道,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双锐眼,说实话仇士良并不喜欢这样的一双眼,好像能看出一切来似的。 “哈哈,青王,大驾光临真是敝舍的荣幸啊,快坐,快请上座。”仇士良热情地招呼着。 “太常太客气了。”刘青坐下环顾着周围的陈设,古朴大方的屏风矗立在两侧,梨花木的桌椅,奉的茶是西域进贡的茶品,这还只是他在江南小筑之地,虽然只是个太常。 “不知青王今日来访是所谓何事?”仇士良温文尔雅地问道,呷了一口茶水。 “只是听说士良兄遇到点难题,正说要是要本王能帮上兴许能助你一臂之力。”刘青暗暗一笑。 遇到点难题?找寻北宫南一事还是他在暗中进行的,然而这早就在刘青的掌握之中了,早就知道青王是不可小觑的人物,果然 “呵呵,这话说的,怎能劳烦青王之手呢?小的实在是不敢当。” “都三年了啊,”刘青悄然一笑“仇兄,你考虑的时候也太长了,终究也是不信本王啊!” “不,是北宫南,一个宫廷乐师,太后娘娘想听他弹得曲子,只可惜在下无能一直找不到他人。”仇士良实在不懂,为什么和这个小王爷说话时自己会一身的汗,他的那个笑叫他发冷,这个人让人不寒而栗,许久谁也没有做声,但是他还是狡猾地没有全都说出来,最后刘青站了起来。 “三天之后给你消息。”这是在一个尔虞我诈的世界里,“啊,对了,这个忙不是白帮你的,你要记住,还有你的随行侍卫已经换人了,你知道吗?我希望你好好考虑清楚,到底,你要站在哪一边。”刘青就这样走了。 这个人给他的威胁显而易见,他从不怕过什么人,但是因为种种他却着实佩服起这个小王爷了。仇士良也一笑,看了一眼门外贴身侍卫的尸体,在刘青进府之前已经被杀了。 青王府。现今刘青已经正式接手长沙的大小事宜。 “老臣拜见青王。”是沈昆,太后当年派到他们身边帮忙治理的大臣。 “沈大人,快请起。”刘青赶忙扶起这位古稀老人。 “沈大人,为长沙人劳苦功高,小王定当向您学习。”刘青一派谦虚。 “说这话,您这简直是折杀我了。”沈昆顶着一张诡谲的脸。 刘青安然地一笑,不知这老鬼今日又想来做什么。 “王爷,老臣不过是乱奔走,并不似王爷这般操劳,听闻您还拜访了暗查提督仇大人?”沈昆缕着胡须自是一派探究。 “仇大人升为暗查提督使了?小王孤陋,只是想着不能怠慢才是,沈大人,替我置办些金银前去贺喜仇大人吧!”刘青看向沈昆说道,故意表现得一脸茫然,沈昆也只是笑笑,说不上笑什么。 “对了,听闻沈大人的孙女来长沙游玩了,本王也不该怠慢啊,改日也该去你府上走访。我这个王爷竟然也只做这些,幸得沈大人为长沙不辞劳苦。”刘青又说道,沈昆虽是老谋深算却现在也是不明所以。 “那怎么敢当?”沈昆小心地说道。 “大人,客气了,小王定要拜访。”刘青坚定语气。 沈昆跟在这个王爷身边这些年,却对他知之甚少,这个王爷能游手好闲却也能说出治理之道,能吃喝玩乐却总能遏制自己的势力,好似谈笑之间决定千里。 不管如何,还是小心为上。 沈昆将他所想告予仇世良时,仇世良安然一笑。 能忍。能辨。善用。善言。好一个青王爷啊,看来可以决定该站在哪一边了。仇世良送走沈昆,趁天黑去了青王府。 第017章冷著雨画点灯,交由天道行 在江海中的鱼与在小河里的鱼有什么不一样?野心。因为所看到的东西不一样,视野也会大相径庭,目光所到之处也会有所不同。人说:出身是决定一个人人生的一大半,命运有幸给予你的你要善加利用。 14岁,沈莘瑶第一次见到青王,她暗自躲在屏风后面,眨着一双黝黑的眼睛瞟着这个一身湛蓝的少年,看不见他的脸但是听见了他爽朗又不失风雅的笑声,发髻矗立在头上几缕发丝散落有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着天上垂下的瀑布的感觉,她的眼光一直随着他在走动,兀地他转过身,恰巧捕捉到那双漆黑的眼睛,沈莘瑶来不及躲闪,直直地看向那个少年,他在笑,在一个合适的角度,有一点轻蔑,却是叫人无可厚非。那高傲的神情,眼角处的一个上挑,好似勾人魂魄,如玉般脸庞精致的五官被雕刻的丝丝入扣,耳鬓处那颗褐色的痣更透着妖娆的色彩,这样一张面庞,她看得呆呆的,竟然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很久,眼神被吸住。 “莘瑶,莘瑶,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见过青王。”沈昆一脸急迫,暗想这个丫头是怎么了,平时不是个挺伶俐的角嘛?今日怎成这幅模样? “啊,嗯,小女莘瑶拜见青王爷。”她赶紧行礼,不敢有逾越的目光。没有人轻易说宿命但是对于莘瑶来说刘,青就是她今生的宿命,她不想逃,甘心被圈在这宿命里,沦为一世的奴仆。 刘,青的那双手轻轻将她扶起,微笑地瞅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弱小的动物一样。 市井繁华如故,叫卖声,吵杂声,来来往往,有的是居民有的是移民,却适时地创造了一个地方,还有一个热闹的都会。莘瑶拖着长裙小心翼翼地跟在刘,青的后面,看着他后颈冒出的汗,还有他侧脸上鼻梁上的小汗珠,会有一种冲动为他拭掉,然而却一直是小鹿乱跳。 应沈昆的热忱,刘/青伴着沈莘瑶游走长沙。 “青,青王爷。”莘瑶小声地开口。 “嗯?沈小姐请讲。”刘,青转过头,看着这个娇小的小姐低着头,只是一个官家小姐。 “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不如到茶馆里先休息片刻。”她还是低着头,从刘,青的角度看去正好看到一朵黄牡丹的发誓,淡雅肃静,正如这个女孩给他的印象。 茶楼里。 “给。”从袖里抽出一条丝质的方巾上面正是前些天她才学会绣的鸳鸯,轻轻地放在了刘,青的面前,脸颊上一片红云,“不嫌弃的话,青王爷您可以拿它擦擦汗。” 刘,青温暖地笑了一下,“怕是会弄脏。”友好地将方巾送了回去,掩饰不住的失望闪过莘瑶的脸上。 “沈小姐觉得长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刘,青也不知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觉得好像这个女孩会是适合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长沙?对于什么样的人它就是什么样的地方。”莘瑶微微一笑。 “呵呵,有趣。”刘,青没有在说什么。 “那你觉得本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刘,青笑。 “王爷是人中龙凤,自然不是寻常人,但还要看王爷有怎样的胸怀气魄和野心。”沈莘瑶低头一笑。 “看你也非寻常官家小姐啊。”刘。青眸子一凛,“哼!” “小女知错,不该乱说,不想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饶恕。”莘瑶下跪,爷爷叫自己试探王爷本就不该,她真是不想惹怒这个少年。 “天还尚早,本王突然想起与高公子赵公子在烟萝馆有约,就不亲自送小姐回去了。”刘/青起身。 “哦,没有关系,小蛮在门外等着我,我有我的随身丫鬟。”刘青并没有多说,转身便走了。 “小蛮啊,烟萝馆是什么地方啊?”沈莘瑶低声问自己的贴身丫鬟。 “小姐,您怎么会知道那种地方啊?那,那个妓院啊!”小蛮小声地说。 怎么会这样?刘青给人的感觉并不是不知所谓的花花公子,相反他沉着谦逊明理,还有他的笑是如此美好。沈莘瑶跳进了自己编织的梦中,久久不曾出来。 第018章暮夕辉斜矗,萧萧向西处 房檐的铃铛叮叮作响,扰人得不知疲倦,适逢梅雨的季节,雾水还贪婪地挂在他的单薄的青色外衫上,刘,青不经意地弹落,昂首莞尔一笑,他的高傲总能适时地给你一个角度叫你不能逾越,这叫分寸,而且你要懂得他的分寸。 深昆年老的臂膀已经经不起推敲,身子被点穴直直地坐在椅子上,在他面前的不止有刘青,还有仇世良,一下子,他就了然了,终究是自己老了,斗不过了。 “现如今,老臣没有什么可说的了,我这条老命尽管拿去,只是太皇太后娘娘,老臣无能啊!”沈昆想起自己誓死效忠的主子,怎感时光易老,这纷争就交由给年轻的人吧。 “沈大人,你想太多了,本王可不是随随便便便杀人的人,你这条老命倒不是一分不值。”刘/青奸笑地看着他。 “哼,老臣发过誓,只效忠太皇太后娘娘一人,我这一生也了无遗憾了。” “有一句话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自三年前,太后娘娘叫你以治粟栗史的身份明为治理实则是监视本王在长沙的一举一动,生怕本王会不安分,对吧?可是现在朝廷对于地方豪强疏于管理,你可知道江浙一带出现了许多不受朝廷管辖的庄园,俨然是个地方朝廷了,当然长沙也没有例外,但是你可知道这些庄园目前就在长沙城外一个鲜有人知的边界处,里面不仅屋宅数千,美田百万,更有冶铁场,武器库,筑有坞堡壁垒,还有家兵千千万。”对话的另一方此时笑了。 “你,你想造反?”沈昆吃惊地看着这个年轻的王爷,不敢相信,这些就在自己的眼前精心筹措着。 “哼,我想要坐拥天下。”刘,青铮铮地说道,决绝地不容怀疑,眼神深处的是一团熊熊之火。 “你还是杀了老臣吧,我是不会和你们勾结的!”沈昆言辞激烈。 “是吗?沈昆啊,沈昆,你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你是不是忘记了你还有个天真的小孙女在长沙游玩呢?” “不,放过瑶瑶,放过瑶瑶吧,她什么都不知道啊!”沈昆意识到的时候,泪水不禁陡然流下。 “可悲!”刘青拂袖而去,他看不起这种被牵绊的人,那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人,只要受到牵绊,所有都是枉然。这个三朝元老又给了他的军营一枚好的棋子。 远在洛阳的未央宫里,在书房的桌子上趴着酣睡的皇帝刘琢,不时地咬两下云毫笔头,无辜地沉醉在自己的梦境中,也不管东方发白的鱼肚皮,几个宫女太监无措地看着他,叫了他几声,可是根本就听不见他的动静还是鼾声如故。如此沉醉的样子都叫人好奇起他的梦境来,可是马上就要上早朝了。 直到那一身紫罗兰色的身影出现到门前时,大家才松了一口气,只见她缓缓走来,唉叹了一声,纤手执下刘琢手里的毛笔,又推搡了一下他的肩,刘琢皱了皱眉又换了另一个方向睡得正欢。 “皇上,皇上,该上朝了,皇上”并蒂愁眉蜷缩,有点慨叹这个无所顾忌的小皇帝,从他的脸上你看的童真实在叫人不忍去打搅他,可是他现在毕竟是一国之君啊。 “皇上”终于叫他睁开了双眼。 “并蒂姐姐!朕刚才做梦梦见你了!”刘琢一脸欢喜地看着并蒂,拉着她左看右看,就好似几世不曾见过一般,笑靥炎炎。 “好了,奴婢又不会走,皇上不要拉着奴婢了,赶快换上龙袍,要不早朝就该耽搁了。”这不是闹着玩的事,她赶紧示意旁边的宫女拿来上朝的龙袍,无奈自己手被皇帝棒着不肯松开。 “我不要上朝了,上朝一点也不好玩,朕想和并蒂姐姐在一块,我不换,不换,不换嘛!”刘琢嘟起了嘴耍起了小孩脾气把龙袍摔在了地上。 “皇上,这不是玩弄的时候,把它穿上,不然太皇太后娘娘也会生气的。”并蒂拾起了龙袍给刘琢披上。 “太后娘娘不好,我想叫并蒂姐姐当我的皇后她都不让,我不喜欢太后娘娘,不喜欢!”并蒂现在真的是拿他没有办法了,一年前他就吵着要并蒂当他的皇后,可是谁会拿一个傻子的话当话呢?何况并蒂只是一介宫女。 “我当皇上的宫女不是很好吗?您看我一直就在您身边啊,来吧,咱们穿上龙袍好不好?” “嗯,嗯,那你给我穿,你们都下去。”刘琢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把其他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直直地等着并蒂。 “啊?”并蒂吃了一下惊。 “给朕更衣吧!”刘琢转过了身。 这,这,虽然刘琢是个傻皇帝可是毕竟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她要亲手脱下他的衣服吗?这,唉,不管那么多了,并蒂硬着头皮向刘琢走去。 轻手轻脚地褪去他的外罩,走到他的前身慢慢解开他的里衣,小心翼翼地滑落下来,层层薄衣掀开,并蒂涨红着脸,不敢呼吸,无意间瞟到刘琢光洁的肩膀,她不敢看他的脸,赶忙紧走两步取身后的龙袍,霎时,并蒂的手被刘琢紧紧抓住。 并蒂挣脱了两下,没有叫他松手,于是回头眼睛朝刘琢看去,是她看错了吗?为什么会看到刘琢紧锁眉头的样子,那张风华的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哀愁,可是他不是个无忧无虑的傻子吗? “并蒂”刘琢轻轻唤着她的名字,也没有叫她并蒂姐姐。 “怎怎么了?”这个样子的他叫并蒂有点害怕。 “我还是不想上早朝,姐姐,可不可以不上啊,我不要啦!不要好不好!”只是一瞬他又开始向并蒂撒娇。 “皇上,不可以,把龙袍穿上!现在就换上!”并蒂嗔怒。 “并蒂姐姐现在的表情好可怕哦!琢儿很害怕!”刘琢露出一副要哭的样子。 第019章翡翠鸟不绝晓,蓝桥乞桨少 那是个似真似幻的奇妙仙境,我们兴奋地玩耍,天地间只听见你把水泼在我身上的声音。 渐渐地感觉那个梦越来越遥不可及。这是一个吃人的地方,她的七哥哥啊,你现在还能想你的小萸儿吗?还会伸手笑着把冰糖葫芦递到她身前吗?只是为了看一看那个无知纯纯的笑?还会在月夜里想起那蹩脚但是最终翱翔起来的燕子风筝吗?只是为了那个愚蠢的小丫头? 紫萸又把信纸一字摊开,那是最熟悉的笔迹,他说他一切安好,只是没有再她的身边,不知道她好不好,他说他每天都吃得饱饱,新来的的师傅说教他绝世神功,他说:萸儿啊,等着,我一定救你出来,咱们一起看外面的世界! 但是她在上面嗅到了龙湖草的味道,那是摧人心智的一种毒药,他的七哥哥写着各种好听的话更叫她难过了。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有事,一点都不要有,不要叫我担心,永远给我希望的七哥哥,要活下去啊。 只是有种感觉,他们已然成为再也不会相见的人了,或者纵使相见,已然陌生了。 每当这样想的时候,自己就会忍不住地抽泣,无论有怎么样的艰难在我们的跟前,没有尝试去迈的人永远看不到想看到的风景,不是吗?七哥哥,你也一样。 我,紫萸,不会放弃。紫萸一遍遍地暗示自己,一遍遍地给自己打气。 有些人的坚定不只是对某个人,同样也是叫自己有信服的理由,勇敢闯出来的天下,看到的其实不是怎样美轮美奂的风景,而是脚下那深深的印记,和一个能想到的并肩作战的身影,那便是长久以来的依靠,最让人不能忘怀的。 现在不是在这里期期艾艾的时候,不是,紫萸将眼泪硬生生地吞下,让它凝结在心。手里攥着毛笔严整地将古诗十九首抄了三十遍。 “这么快就抄完了?”蓝姨魅影似的站在紫萸的身后,拿起书桌上的厚厚一叠诗稿,皱着鼻子闻了闻,轻轻一笑,“心情不好?”疑问句听起来更像是肯定句。 “不干你的事。”紫萸转过身就走出了房门。 究竟我能做什么?究竟我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我不要这样的命运!紫萸只是在心中咆哮着,小拳头再在石柱上,是钻心的疼,“咝”她忍不住地叫了一声。 “很疼吧?哈哈,小紫萸就是小紫萸啊。”是武官师傅抻野黎,邪笑着,妖冶纵横流淌在他的周遭。要是平时紫萸就走开了,可是此时她被一团无名烈火包围着。 “那又怎么样,小心日后你就死在我手里。”紫萸狠狠地说,她不是在开玩笑,似要冷冻人心的眼睛仇视着他,抻野黎也有一时的恍惚。 “你真可怕哦,怎么?就用这细手腕吗?”抻野黎一个用劲将紫萸的手掰了过来,力道上也在一点点加深,紫萸的额头已在泛汗,可是她始终没有改变那夺人的目光。 “你还太嫩!”抻野黎的一个甩手转身大步走去,空留紫萸趴在了地上喘着气。 “哼!”紫萸突然带着不和谐的笑容在脸上,在夕阳的照耀下显得异常炽烈,在远处仿佛看见什么在燃烧,我将要毁了这里的一切,一定。这样的誓言已经深深镌刻在她的每一寸发肤间。 深夜,幽蓝空灵的天空群星璀璨,石台前坐着一个小身影,高高地竖起一个发髻,发带迎着风乱舞,紫萸长长地地舒了一口气,持过林立在一旁架子上的长枪,怎奈刚刚拿到自己的手中那厚重的长枪就顿然坠在地上,安然得就好像是一直在睡觉。 紫萸又去拿较轻的双刀,还是一样被她弄在地上,她的双手竟然这样脆弱。 长剑,矛,单刀,弓,都散落在地。 她呆呆地瞅着自己的双手,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 “放弃吧,你学不来武。”蓝姨木然地走到她跟前,将手上的披风给她戴上。 “我不信,我要学,凭什么我不能学。”紫萸固执地搬地上的长矛。 “你会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能学吗?”蓝姨锤下她的手,“你的手筋脚筋在你出生的时候就被挑断了,你之所以能被北寺狱收养,全是因为那个人的金口一开。” “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活过来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要轻易地放弃我自己,我不想任人宰割,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凤师傅,我想走我自己的路。”她从小就柔柔弱弱,甚至连拿个茶杯都拿不了,她早就听人议论知道自己本应该死了,只不过小的时候本以为被挑断筋脉会死的自己居然没有事,于是就这样以懦弱的一个自己苟活着,但是现在她不想了,她要战胜拿个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唯唯诺诺的自己,她要强大。 “哈,那你是有所觉悟了是吗?”蓝茵抚了一下紫萸的头,为她拭去的了额头上的汗滴。 紫萸不解地看着她,“有所觉悟?” “即使死也要叫北寺狱翻天覆地。”蓝茵深陷的嘴角露出一个慑人的微笑。 从那日起,在紫萸的闺阁中蓝茵开始教导她的武功。 “不要拿它当是一把剑,就当是你手上的琴,你正在拿着它舞蹈,你不是在用力,而是在用气,有音乐不是吗?在你的心里,试着挥一下,来”眼看着紫萸拿起了剑柄高高地悬在了空中,可是只是一瞬就落下了。 紫萸倒是没有灰心又一次执起了了宝剑,“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逾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 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 修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 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 登兰台而遥望兮,神而外淫。 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 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 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 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 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 翡翠协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这一曲罢,紫萸笑了,她可以舞剑了,在她的低声吟唱间,脚下的步伐手上的剑姿都能按照蓝姨所说的比划到位,蓝姨在旁仔细听着,也笑了。 第020章如今风摆未迟,曾见未开时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蓝冰她在教紫萸练剑!”抻野黎密探了紫萸的闺阁,马上就来向主公禀告。 “呵呵,这里面不是还有你的挑拨呢。”主公看了一眼抻野黎,抻野黎无伤大雅地大笑了两声。 “诶,可是主公大人,我想问问小七指狼怎么样了?”抻野黎还是有些担心自己的弟子,其实七指狼是他最看好的小家伙。 “那就得看他的造化了。”主公淡淡地说,就像是说着自家花园里的一株杂草一般。 抻野黎听到后有些许的暗淡之情。 “櫆,这个老东西还是像以前一样训练弟子啊,咳咳”蕲开始咳嗽,又思及到一位故友执着白色方巾拭了一下嘴边,上面印着红艳的血迹,蕲看到后竟然笑了起来。 “主公,大人怎了?”抻野黎不明所以地看着主公。 “滚出去!”突然主公大叫一声,把抻野黎吼了出去。 抻野黎识趣地鞠了一躬离开的主公的房间,站在门口有点不解地摇摇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主公大人不高兴了,但是主公大人不是一直都很奇怪吗?倒也无妨了,不如去水眉香阁游荡一翻,想到这,抻野黎顿时兴奋了不少。 主公在书桌前站立着,手扶着桌角,眉角紧蹙,刚才自己竟咳出了血,难道是体内的龙蛇精死了吗?他突然想到那个一身白色的男子,手持着玉笛,微笑着看着他。 “师傅,今日过的可好啊?”那是他最心疼的弟子,有着闲云般的气质,每一角度的微笑却和谐地叫人不敢靠近。 “你还有脸回来,你这个混账东西,你竟然对你的师父下毒!快拿出解药!”当年他愤怒地喧嚣,不曾想会教导出一个白眼狼。 没成想他跪了下来,上身却直立着,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将那把玉笛摔在了地上,只是一瞬间就成了两截。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奇怪地看着他的弟子。 “这个意思,就是,师傅,我要与北寺狱脱离干系,从现在起。感谢您对我一直以来的教育,但是我找到我真正想珍惜的东西了,那是我一辈子要做的事。”“啪”他被打了一个爽快的巴掌,但是立马就昂起了头颅,从地上站了起来,又莫名地笑了一声,“三个月前,我送给北寺狱的各位主公一剂可增强内力的药方,您可服用?那便是龙蛇精,我想你们都懂龙蛇精的解药是什么,呵呵,我会全身而退的。” “还有徒儿不孝。”说罢连个侧脸也没有留转身而去。 那就是北宫南,曾是北寺狱盛名一时的杀手,也是他一生的败笔,轻而易举地毫发无伤地离开了北寺狱,还过着人前显贵的生活。南儿自始至终你都在师傅的心中,望你走好,还有到底你珍惜的东西是什么呢?能叫你冒着那样的危险想要逃离这里。主公摇摇头,或许他从始至终也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的徒儿,他引以为傲的徒儿。 在不远处矗立着一面银镜倒映着那张苍老的脸,感叹时间白驹过隙,改变的容颜和逝去的岁月也这样从指间窜过,徒留绝望的边缘。唉,重重地叹了口气。 骤然,镜中出现一抹红。 “公子”蕲忙转过身。 “闲来无事看看主公大人,呵呵!”几年间这小公子已然开始有绝美俊颜,他越是笑得无害,正是他越危险的时候。这几十年来,蕲再明白不过了。 “公子有何吩咐?” “哦哦哦,看我这个脑子,我呀,就是想跟你说,记得那年我给你缓解龙蛇精的解药吗?就是那些茶,呵呵,在龙蛇精完全消失后,它们就会发挥了不起的作用,怎么办啊?主公大人!我真为你着急啊!不过没关系,我会每个月给你送点的解药的,呵呵!”红衣公子手里玩弄手里的一只赤色小蛇,妖冶瑰丽极了。 “公子,其实您不用这样,蕲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蕲笑笑,没有任何怨言。 “可是,我是。”他只留下了那么一句话。 其实他的背影比谁都寂寥。 夜深,在紫萸的闺阁之上,红衣公子轻掀开瓦砾,小心翼翼地看着里面舞动的人,一次次地笑着。 “小嫣儿啊,你看这个小姐姐跳的怎么样啊?你是不是也想跳了呢?呵呵,你还真跳起来了啊!”他又看着手里的赤色小蛇胡乱盘弄。 “真丑啊!”他摇了摇头,小蛇也安分了下来。 “还是看你小姐姐跳吧,哇,还会舞剑呢!”他也终究安静地欣赏了起来。 只是,没人知道抿起的嘴角下隐藏着什么。 第021章感卿珍重寂寥,暗作玉壶冰 龙蛇精?苍支叔叔,这么说你有过一只是吗?”次日清晨苍支正教导紫萸尝试画人物时闲聊了起来。 “不是,那是族里代代相传的,是个危险的毒种,在特定的情况下可以大量繁殖。但是不管是对下毒之人还是对中毒之人都是绵绵无尽的痛楚,弄不好就会出人命的!”苍支面色凝重,怎么说紫萸还是个小女孩子呢。 “特定的情况是什么情况?”可是萸儿却一本正经地问着一个更深刻地问题。 “你要问这些做什么啊?紫萸还是学学画画吧,这几天还真是有点进步呢” “告诉我,苍支叔叔。”紫萸不可动摇的眼神直直地射向他,苍支突然感觉这样的眼神很像那个人,心里不免一阵寒战。 “特定的情况就是用自己的血喂养它,如果中了这样的龙蛇精的毒,虽然不会死,但是会一辈子受下毒者的牵制,但是也不能把下毒者杀死,如果杀死龙蛇精就会四窜,因为失去了下毒者的血气,可是下毒者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会受到更深重的疼痛日日夜夜,直到不能忍受的那一天死去,会变成一具干尸。” “那么龙蛇精呢?他会跑到哪里去?”紫萸睁大了双眼问道。 “所有的龙蛇精都会消失,只有唯一的那个真正的龙蛇精会继续存活,如果找不到新的主人就会回到我们的族里继续冬眠,但是我们的族人都全都是因为他!那个男人!”苍支有点失控地把手上的毛笔撅成了两半。 “苍支,主公大人叫你过去一下。”抻野黎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呵呵,小萸儿啊,最近变得漂亮了啊!”待苍支离开,抻野黎用手捏了下紫萸的小脸蛋,一脸的无害的笑,直叫人恶心而已。 紫萸嫌恶地看着他,眼里包含着对他的厌恶。 “难道你不喜欢抻野黎叔叔吗?叔叔真的不开心呢!”他又一步步地向紫萸逼近,看着那张脸上越是不爽就越叫他觉得很好玩。 “你现在的眼睛不疼吗,抻野黎叔叔?”紫萸抬着小脸直直地看着他。 “怎么会疼呢?啊,怎么回事?”一阵辛辣刺痛着眼膜,抻野黎忍不住呲牙裂嘴了起来,双手捂着眼睛手忙脚乱的样子让紫萸觉得很好笑,悄无声息地遁出了抻野黎的视野,况且她现在还有正事要做。 紫萸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书架上的一卷卷远古的医药书籍,龙蛇精?她摊开书卷,一行行一览无余,没有,她又看向书架上摆着的药草集,没有,这偌大的藏书阁里哪里才有关于龙蛇精的记载啊?紫萸被难住了。双腿盘在地上在一堆书籍中详细地查找着。 “吱”藏书阁的门被推开。 “蓝姨啊?”紫萸深深呼了一口气。 “这个给你,是从前的一个师兄留下来的,他说如果找到合适的人就叫我把这个交给她,我想把它给你。”紫萸跳着跑过去,发现上面满满的都是对龙蛇精的详细记载,虽然是找到了,但是 “我不懂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一直以来紫萸都带着这样的好奇之心,她不懂不管是怎么样的北寺狱与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她又为什么这么热心地帮助自己? “目的?呵呵,半辈子都过着有目的的生活,现在好不容易想没有目的地活一回了,你却这样说?哈哈哈,真是可笑死,好可笑啊!哈哈哈!”蓝茵跛着脚扬长大笑而去。 这个女人,真的很奇怪。 第022章轻转情浓寒夜,巧取隐瓣香 当落日的余晖洒向整个宫殿时,华灯被挑起,忙碌却安静着,纵使无数阴谋在上演着。冷风咄咄地刮着,纷沓相随的与之应和的仅有这安静的树木和森罗古殿,以它们卓尔不凡从不改变的姿态,所以说皇城宫院的景物是冷的。 “啪”茶水四溅,那盏上等的青花瓷茶具陡然无存,变成地上的星星点点。几个小宫女顿然上前埋头整理,不敢端望那张至高无上冷漠的脸。尹太后回身,一只手握在另一只上也止不住地颤抖着,面容苍白,眉心紧蹙:“北宫南,怎么死的?” “回禀太后娘娘,似乎是中毒,毒发生亡。”一直躬着身子的仇士良此时直起了身子。 “中毒?”尹太后不解地看向他,“他身边有没有别的人?没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吗? “男孩?回太后,并没有。”这个太后想说什么,仇士良此时也不懂了。 “好了,这两年来你也辛苦了,好好安葬了他。退下吧。”尹太后已经阖上了双眼,朝他摆了摆手,找不到也许也好,她心下想道。 仇士良退下了。 “申公公,陪哀家去一趟冷宫。”尹太后道,眼光又变得锐利。 大太监申有年,浅淡一笑,应承地搭起太皇太后的手。用了这么些年,他终于成了这个女人的左膀右臂。他终于可以为他那个心中挚爱的女子尽一份力。 上书房内当今皇上刘琢拿着手上的一长串名单,时不时又看一眼身边低下头的并蒂揉着自己的葱段玉手。她时而抿着嘴,时而皱着小眉头,一张小脸上变化着各种颜色。 “并蒂姐姐,这些人都要杀头吗?并蒂姐姐是叫我把他们杀了吗?”扬着一张天真的面容,刘琢问道,像是真的在寻求一个答案,认真的双眼不夹杂其他。 “这”并蒂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是太皇太后娘娘的对头所以就叫她让皇上铲除了他们,至于上面的任何一位大人的名讳她都不知道。 “太尉叔叔还教朕写字过呢,还有太尉高靳叔叔上回帮朕找回了丢了的小鸟呢,为什么并蒂姐姐叫我杀了他们啊??为什么?” “皇上,我”并蒂跪了下来,她不忍对元婴赤子之心的皇帝灌输血腥的谎言,尤其是在偌大的皇宫之中他会给她小小的温暖,现在的她好像是对他的犯罪一样。 “唉。”刘琢叹了口气跑到并蒂的身边,双手端起她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姐姐,生气了吗?是我惹姐姐不高兴了吗?”那双眼睛诚挚的不容怀疑。 “奴婢不敢,皇上恕罪!”并蒂连忙低下头,可是没有想到竟倒在了刘琢的怀里,还被他的双手紧紧抱着,“不要叫皇上,不要说奴婢,我想你叫我琢儿,我想当姐姐唯一的琢儿,好不好?”在他怀里不敢喘气的并蒂听着这些话,就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在纯真的刘琢的眼里,她可以当做是最珍贵的,可以被疼惜着,可以被包容着。 “你怎么哭了呀,并蒂姐姐别哭,别哭,别哭,我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刘琢焦急地看着泪眼朦胧的并蒂,手足无措,急的挑眉,双手乱胡噜着并蒂的脸,就好像想揉出来什么。 “我没事了,皇上,没事了。”并蒂站了起来,向着刘琢扬起阳光的小脸。 “嘻嘻,太好了。”刘琢也站了起来,“可是我生气了。我不想理你了。”他脸一横,一脸漠然地看向别处,可是谁招他了啊,并蒂纳闷地看着他。 “皇上,您怎么了?”并蒂上前一步,疑惑地问向他。 “是琢儿,又叫我皇上,并蒂姐姐真不听话!”刘琢伸着一只手指不满地指着并蒂的鼻子,并蒂先是惊了一下,尔后就笑了起来。 刘琢呆呆地看了并蒂许久,宛若莲花的盛开的笑脸,他的双手似是被魔着上轻轻触了一下她的脸,一丝微妙的感觉在刘琢和并蒂心里荡漾着。 “姐姐”刘琢迷离的双眼看着她,这种莫名地情绪逐渐占据了整个心,他抚摸地她的脸,忍不住心里渴望,在不知情的时候,他的双唇衣覆盖了上面,辗转中尝到一丝丝的甜蜜味道,淡淡的,就像是春风绕在自己的嘴边,他忍不住地托起并蒂的后颈,顿时一股酥麻穿过了并蒂的全身,感觉不到周遭,只知道那是她的,她的琢儿的手,他在摸她,从耳垂到胸脯。他的舌渐渐撬开她的编贝玉齿,火舌相交,忘情地缠绵着,好像交融在一起。 刘琢的身体在发生着变化,他急切地想拥着并蒂,渴望紧密地合二为一 “啊”并蒂使出全身的劲抽离开他的身体,咽下一口唾液,喘着大口的气,红着脸把前襟被他解开的地方捂了捂,我是不是疯了啊?并蒂想到紧张地摇着头,不知所措地转过身。 “厄,并蒂姐姐的舌头真好吃,呵呵。”刘琢开怀大笑,无所畏惧地说着,好像是件了不起的事情。 “啊”羞得并蒂从上书房大步跑了出去,红云犹在。 刘琢回到书桌上,仔细地瞅了上面的名录,脸色阴了下来。提起笔来,又盖上了大印,好,现在只能委屈你们了,他日朕必将给你们讨回来。刘琢的拳头紧握,目光决绝。 第023章感破镜之分明,久相识未觉 “怎么了,萸儿,下不去手吗?”主公露出显而易见的阴险笑容,尤其是在看着紫萸拿着匕首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只是这冷漠下的表情着实是叫人同情的。 “萸儿,没事,叔叔死在你手里也安心了。”苍支支着虚弱的身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故作一片安然,还露出了笑容,那叫人感到无比的心疼。 “小萸儿,这便是你第一个要杀的人,以后还有很多,如果你还想活命的话,就把最疼你的师傅杀了,以体现你对北寺狱的决心,还不动手?”蕲像是在欣赏着一出好到不能再好的戏。 “为什么一定一定要这样?”紫萸咬着自己嘴唇,眼泪布满眼眶。 “萸儿,你要是敢流出一滴泪,就不要认我做师傅,快点,师傅并没有什么不甘的了,来吧”苍支闭上了眼。 “我不要,我不要,不要”紫萸痛苦地摇着头,是的,她终于明白这是什么地方,自己将会是什么样的人,可是当自己亲自去面对的时候,才觉得天地是这般无力的存在。 “不要?呵呵,那你就得死”主公看到这个样子的紫萸竟然笑了,似乎是件喜闻乐见的事情一样。 “杀了我,快”苍支叔叔,她最的爱的苍支叔叔,大声地冲着自己喊道。 活?还是死?霎时握紧了拳头,是的,我要活! 紫萸转过脸,吐了一口长长的的气,“对不起了,苍支叔叔,为了我自己,你只能死!啊!” 紫萸的匕首深深扎在了苍支身上致命的胸前。 苍支痛苦地申银了一声,最后竟然还对着紫萸笑了开来。 “哈哈哈哈,”主公拿着手上的折扇,满意地看着今天的这个场面,“真不愧是我亲自养的狗!” 话毕,人影已经消失,紫萸咬着后牙,又一个三年过去了,为什么我还是那么弱?连对自己如亲生父亲似的的苍支叔叔也保护不了,啊 “萸,萸儿”苍支用最后一口气唤起跪在地上的紫萸,紫萸朦胧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苍支叔叔。 “我有一句话要和你,和你”紫萸凑近他的嘴边,听见他说 有些呆滞的紫萸在围墙的角落里呆了好久,早年间的灯芯草不知道去了哪里,现下她寂静地如死掉了一般,把手轻轻地埋在了土里,如果可以真希望就这样掩埋了自己。 和心中的哀伤一起,她静静地翻开土壤,拾掇起围墙下的花花草草,然后又从自己的小香囊中小心翼翼地拿出种子撒了上去,紫萸在下一刻竟然笑了起来。 北寺狱,我终有一天要亲手葬了你,脸上还带着腥气的土。 眼泪,掉了。 那红衣身影悄悄地站在她背后,她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到。 直到转身,红影消失了。 似乎是一瞬间的感觉,“你是谁?”紫萸冲着空气,有些惊恐地喊道。 无人回应。 这不是错觉,一定不是。一直以来总有一股奇怪的目光包裹着自己。 紫萸又看了看围墙下自己种下的生命,然后叹了口气,回了自己的闺房,躺在床上,伸出双手,那上面还有苍支叔叔的血。 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她在暗自发誓,眼睛中如此明亮。 第024章攀折皓皓如雪,华星次明灭 是清晨。甚至连雾气都未曾散去,略显暗黑的周遭有着月亮弥留下的潮气。一连几天的阴雨天气似乎还是意犹未尽,听说长江一带已经出现洪涝,不少人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往异地,是不是该感叹我一直在这里呢?唉,算了,笑一下吧,现在这样就很好,玉手轻甩了一下缕缕青丝,又用葫芦瓢舀起囤积下来的雨水,雨水发丝相交融,良辰美景,又有谁知道莲花虽动人却在污泥里呢? 紫萸就像是一只翡翠鸟一样,绿色的罗裙被她穿上就仿佛是长了翅膀,迎着风招展着艳丽,明明是纯朴的颜色,只不过因为是紫萸罢了,十六岁,她已然成为北寺狱的一粒棋子。 碧玉年华,俏丽瑰容,山上一抹的灰蓝色云镶嵌在她的眉梢,妩媚地蜷缩着,每一个挑动就如流云般倾泻而出几分妖娆,睫毛忽闪,每每垂下,都叫人想问一下它在为什么劳伤,碧波玉眼有着浑浊的颜色,可以犀利,可以柔情,可以岿然不动,无人猜晓她的心事,鼻梁纤小却直挺,樊素小口,闪着天然的肉粉光泽,犹如天上的繁星点缀。杨柳腰肢,瘦弱却也丰盈,大概是因为异常坚定的步伐和那张坚定的小脸。 主公安静看他朝自己走来,脸上和颜悦色,仿佛是在看自己的女儿一样,咳咳,他又轻咳了了两声。 “拜见主公大人,不知道主公大人叫萸儿来有什么事情。”冰霜面容的紫萸道。 “萸儿啊,这几年来你成熟了许多,技艺上也有了很大的进步,我想你是时候出去了,但是在出去之前,你要失去一样东西。”主公狭长的眼睛流露出阴险的神色。紫萸呆呆地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她不知道失去的东西是意味着什么。 “出来吧。”从回廊外闪进一个身影,从紫萸身边过去时,莫名地怪笑了一声。 是抻野黎,紫萸有些不懂地看着他,他正用双眼直白的掠过紫萸的身子,还带着星点笑意,在紫萸眼里,他变得陌生又令人恐惧。 “那么,我先告退。”主公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房,竟然还对抻野黎点头示意,这一切叫紫萸觉得奇怪极了。 房间之中只剩下两个人,而紫萸将要失去的便是她的处子之身。 “主公是什么意思?”紫萸暗觉事情有点不对头,但是还是硬着头皮问向抻野黎。 “什么意思?呵呵?”抻野黎古怪地笑着,“没想到你居然出落的这样动人啊!”他拿着手上的扇子抬起紫萸的下巴,仔细地穷尽他的猥琐端详着眼前这朵待放的花朵,忍不住用手抚了下她的脸,光滑的好似泉水般,柔软的触感。 “拿开你的脏手,我要出去。”紫萸甩开了抻野黎向门口走去,只是走到一半,就听见抻野黎放肆的大笑声。 “你以为门会为你打开吗?都已经长大了,怎么你还是那么天真啊!”抻野黎悠闲地坐在了主公的椅子上,随便地乱翻着东西,倒像是打发时间。 “主公想干什么?”紫萸冲向前去质问他。 “不是主公想干什么,是我想干什么,今天你的所有就是我的了。”抻野黎陌生的语气叫紫萸身子一颤,退出去好几步,死命地推开门,无法,门已经上锁了,抻野黎带着木讷的表情一步步向着紫萸靠近,紫萸摇着头,紧闭着嘴唇,手却被他抓住了。 抻野黎弹掉了她手上的迷药,“没有用的,来,叫我好好尝尝你。”他的舌坦然地滑过紫萸的耳瓣,紫萸一激灵,随即像失去了所有的支柱一样倒下了地上,不要,我不要,不要 “呵呵呵,真好玩!”抻野黎蹲下来,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真的好美啊。 “你滚开,滚”她在大叫。但随即口就被封上了,他的舌灵巧的在紫萸的口中调戏,所有的欲望都没有过多的修饰,全部赤果果地展现在眼前。 “嘶”抻野黎的嘴角流淌出鲜血,他不禁皱起眉头。 一把小匕首明晃晃地出现在眼前,“你是谁?你根本不是抻野黎师傅,他三天前就去了江南,他根本就不可能回来,你到底是谁?” 紫萸开始意识到这一点,从刚才她就觉得奇怪了。 “哦哦哦,还想叫他给我背黑锅呢,呵呵,没法了,可是你今天还是一样逃不掉!”声音果然变了,变得玩味十足。与此同时,他轻而易举将紫萸手上的匕首折断。 “混蛋,我要杀了你!”紫萸双手并用,怎奈眼前的人一个臂膀就将她拥在怀中。 “我愿意等着你,呵呵。”他将紫萸推倒在床,点了穴,静静地扒开了紫萸的衣服,一件一件细细剖开,她像个破茧的蝴蝶一样逐渐在他面前展现,有一颗晶莹的泪从脸颊滑下,他为她拭去。 那时他的目光有些奇怪,紫萸静静地看着他的眼,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他的目光开始肆虐 这是个少女的同体,每一寸的肌肤被早上的露水灌溉过,他循着她的脖颈顺势吻过,紫萸僵硬地颤抖着,她在害怕,但是只留下了一滴泪。“我会慢慢的。”这个带着抻野黎面孔的男人轻轻地说。 紫萸彻底地闭上了双眼,后牙深深地紧咬着。 一股刺痛撕扯着紫萸,接着是一阵阵地深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沉痛,始终她没有发出一声,汗水浸湿了她的前额顺着脖颈流了下来,她屏住气息,不想发出一声呻吟,倔强地闭上双眼。 她是多麽惹人怜爱,看到的却是那双紧闭的双眼,深锁的眉心,可是他呼之欲出的欲望还是叫他爱上她的身体,那里面有娇柔,还有着致命的诱惑。 待到他终于抽离了自己的身体时,紫萸安静地站了起来,目光深深地定在了这个人的身上,她想看看那是个怎样的男人,她脸上闪现的是不容怀疑的自尊。他束起了自己的发,拾起地上的衣服,给她包上了,面带着笑容,带着还有点干涩的声音对紫萸说:“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七哥哥,明天会回来。” 啊?终于在她的脸上一丝不一样的情绪。 这叫他的心情不是很好,立马又补上了一口在她的红唇上。然后解开她的穴道。 “为什么你们所有人要这样对我?”紫萸惨淡地问,目光中带着游离。 “谁叫你生下来并且活下来呢,哼,”这个男人一笑,“这个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他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不管你到底是谁,总有一天,我要你尸骨无存。”紫萸在笑,笑得凄美绝伦。 在门外,他将抻野黎的脸撕下,重新披上了红色的外衣,蕲服侍左右。 “听到她刚刚说的吗?”红衣公子轻声问着, “是的,公子。” “你觉得我会尸骨无存吗?”蕲没有答话。 “哼,好啊,我就静等了。”一抹笑留存心底。 第025章百事非西北东,往昔皆狂风 当我们所剩无几的时候便也无所畏惧了。 从远远地地方就看见主公带着他走来,一时间觉得这回廊就好像隔着一个世的光景,任凭周遭是怎样的风景,那人是如此熟悉,七指狼也抬眼看向她,是双平静的没有情绪的眼,安然地瞅着她。 七哥哥 久违的字眼。他变高了好多,古铜色的脸庞熠熠生辉,分明的眉眼,刚毅不屈,深蓝色的长衣被衬得俊逸非凡,佩剑别在腰间,是七哥哥,她的七哥哥回来了,萸儿的眼里充斥着泪水,双手捂着嘴,当这一刻突兀地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竟然叫她不敢相信是真的。 “咳,萸儿来了啊,”主公此时露出分外和蔼的笑看着紫萸站在原地不动的样子,“七指狼不知你还记不记得紫萸啊?”又往身后的七指狼方向瞅了一眼。 七指狼抬起他的深色眸子,怔怔地看向紫萸,有一种情绪已经印在两人的心里,时光陡然,物是人非。 “听闻七指狼已经成为北寺狱最年轻的猎狱者,可谓是英雄出少年啊,今日得以一见,萸儿甚感荣幸,在这里还请受萸儿一拜。”紫萸幽幽然道,强忍着呼之欲出的眼泪。 “厄,这是怎的了?萸儿,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七哥哥七哥哥的叫吗,现在到生分了!”蕲明知所有还笑着说话。紫萸却一直沉默不语,好半天的寂静。 “萸儿身体不适,先行告退。”茫茫然,萸儿已经从七指狼身边擦身而过。 闺房中。 “你倒是怎么了,明明将那小子送的风筝宝贝的死,怎么今日就这般冷淡啊?现在还似个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不动弹,真叫我不知说你什么好。”蓝姨做着手上的女红,一针一线分毫不差。 “没什么。”紫萸躺在自己闺阁里的床榻上睁着眼,没波澜地说道。这样的自己还有什么脸面见他,淌下了玉泪,竟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柔弱。 “他是个美男子吧?”蓝姨问。 “嗯,丰神俊朗,貌比潘安。” “怎么哭了?”蓝姨走到床边,寻着她的脸,抹下了一行泪,深深地哀叹了一声,“缘尽默哀。把桌上的药吃了吧,你的身子要好好调剂。”那个男人简直就是禽兽,蓝姨隐去心中的布满,不过也不得不说,禽兽要比人强悍得多,而且也危险得多。 想过很多次与七哥哥的再相遇,想过很多次也许再也遇不见,想过很多次双宿双飞自由驰骋,想过很多次死血流成河,没有一次是像如今这般来的惨烈的,我注定是不能和你厮守的女子。这份爱语定是一场终须破没的梦。萸儿渐渐地看清了自己的一切。 三日后,她离开北寺狱,去一个叫烟萝馆的地方,那是个烟花柳地。 这是鬼一般的现实。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这等事也值当呈到哀家面前吗?!金蝉,你身为宣王的的王妃,难道连侍夫还叫哀家教你不行!”太皇太后坐在椅塌之上,无奈地瞅着在旁抽泣的自己娘家侄孙宣王的王妃。当年就是为了自己娘家侄孙尹宣坐上掌故洛阳的经济命脉的位置才叫北宫南毒杀了当时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志远王,谁知自己的侄孙到头来成了个登徒子,常年不着宣王府,这倒不用担心他闹事了,却惹得这宣王妃到自己面前告状了。 “太后娘娘,臣妾只是冤屈,臣妾知道太后是想叫尹家的后世享受千秋万代,但是王爷他本无治国之道,是个混主子,臣妾知道不能叫他浪子回头,这才想要太后娘娘想个法子,臣妾也是没有办法了啊!”徐金蝉,乃是当今宰相之女,如今落得拂袖两行清泪的下场。 “唉”尹太后也是没有办法地摇摇头,谁叫她尹家的香火不旺盛呢,这宣王与王妃成婚也五年多了,不见子嗣,到如今吟薇也是年华老矣。 霎时,尹太后心里浮现了一个人,“呵呵,哀家这里有个人,定能叫王爷回头。” “什么?太后娘娘叫你嫁给宣王?”刘琢在德阳殿内发出震耳的声音,并蒂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不语。 “姐姐,你同意了吗?”刘琢疾走到并蒂身边,拉着并蒂的双臂。 “皇命不能为。” “琢儿,不答应,我要去找太后,你等着。”刘琢这就要出去。 “不用这样,并蒂很开心琢儿这样珍惜并蒂,只怪并蒂没有这个福气消受。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听说宣王是个对女子温柔的君子,呵呵,放心好了,以后会有更好看的姐姐服侍你的。”并蒂故作开心的对刘琢说着,不知不觉那种心痛在自己的身体里流窜,她,也会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宝贝自己的琢儿。 刘琢的眼里闪着泪光,为什么自己是这般羸弱,连自己的喜欢的女子也无法保护,也不能给她一个温暖的家,居然还叫她来安慰自己,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一国之君,全是狗屁! “啊”刘琢大叫一声,声音响彻整个南宫,还有上面的天空。 金蝉回到自己的住处,打翻了屋内的所有瓷器,气鼓鼓地抽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本以为太皇太后娘娘会为自己做主,没成想却招来了另一个和自己争宠的女人,光是看她的画像就叫她感到惭愧的美好娇容了,这叫她如何是好啊! 第026章蔷薇草冷凝烟,满楼欲倾然 明日即将启程。 紫萸蹲在西院围墙下的一方净土边安然地看着的那株她从多年前就亲手栽的花苗,迎着风甩着自己的头,弱小的生命也可以这样没有畏惧啊,她暗暗想到,隐约察觉到身后面一个人靠近,猛然回过头。 “七原来是猎狱者啊!怎么也有闲心在这看看花读读草码?”紫萸媚眼一笑,轻柔妖魅。 “小萸儿”他惆怅的一声,萸儿的心里一噔。 “呵呵,叫的这般亲热难道是看上我了不成?”紫萸站起身来,俏丽身影乍现。 “说这话是故意在气我吗?是在恨我没有早一点回来吗?萸儿,差一点我就回不来了,你知道吗?能支撑到我回来的就是你,你怎么了啊?”七指狼双手按住紫萸的胳膊。 “你弄疼我了。”冷冷的,出自紫萸缓缓的声音。 七指狼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心里那个本该纯净如水的女孩,那冰冷的眸子,那淡然的神情,哈,真是物是人非了。 “猎狱者,你好像也太闲了吧,你以为本小姐会看上你吗?不要叫人笑掉大牙,不自量力!” “是,我太小看你了呀。”自己真该被好好地嘲笑一番。 “那么,请慢走。”紫萸回过了身。 “好,那,我,走。”七指狼咬牙切齿道,给了紫萸一个背影。 “七哥哥。”在他走了很远,紫萸幽幽道。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狠心了啊?”蓝姨一个身影出现在紫萸身边。 “狠心?呵呵,我想我早就没有心了。蓝姨,还拜托你在我走后好好照顾这些我种的花花草草。”紫萸看了看自己刚刚拾掇的那株草。 “嗯,一定。”蓝姨定眼看了地上的那朵即将绽放的蓝色花苞,盛开之后会是怎样的妖娆啊? 穿上她最爱的绿衣曲裾,一双秀工精美的木屐,迎合着今日的雨声,倒是曲调婉转,她回头望了一眼这圈住她整整十六年的地方,目光停留在高墙处,屋棱处,还有那方天空中,蓦的,她一个回旋钻进了马车之中。 “厄,你是谁?”一个美目男子正端坐在其中,身着一身华服。 “徐风吟。”声音清脆悦耳,携来一个美好的弧度,“快请坐吧,冷小姐。”那人伸出一只手做了请,向边侧的椅子。 “冷小姐?”紫萸纳闷地看着他。 “冷凝烟啊,不会你忘了你的名字吧?”他带着和煦的笑,温柔地瞅着她。 “啊,哈,徐公子说笑了,那么凝烟有礼了。”凝烟,只是个化名吧,也是,紫萸也从来不是自己,她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马车自顾自的前行着,一路上车内无语,只是听着窗外的雨声。 远在长沙的长沙王府内,小径幽幽,繁花一派兴旺,亭子内坐着刘,青,和长沙王赏着茗茶,自是一副恬淡。 “青儿,为父一直有件事想和你谈谈。”几年下来长沙王早已老态尽显,佝偻背影,衰鬓发白,额头上的皱纹也明显增多了。 “父王,尽管说。”刘,青面带笑颜。 “这,青儿你也早过了成婚的年纪,父王想,似乎你与沈大人的孙女莘瑶似乎也年纪相当,所以” “父王,儿臣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即使有天有,也不会是沈莘瑶。”刘/青口气决绝。 “为什么啊?” “谁会想嫁给仇人呢?”刘青起身。 “孩子,为什么你就不懂,乐享天命呢,即使得到你也会安心吗,青儿,别让天下百姓饱尝血雨腥风,成吗?”长沙王虽然已经退居在外,但是他知晓刘/青想要做的事情必将誓不罢休 “父王,儿臣告退。”刘,青没有任何答复,大步离去,只留下长沙王的一声哀叹。 宫中。 申有年,太后身边的当红太监,一脸奸笑地瞅着大殿上的皇帝,刘琢气的浑身发抖。 “怎么样,皇上?您愿不愿意合作呢?您还可以做您的皇位,也不会失去性命,关键是不用继续装傻了,何乐而不为呢?”那矮小的身影发出叫人恶心的声音。 “你背后是谁?”竟然被发现自己是装傻的了,并且堂而皇之地走上前,要自己做个傀儡皇帝,并且承诺会消灭太后一党,这个太奇怪了。 “这个,您就不用知道了,啊,对了,皇上,您好像是很喜欢那个叫并蒂的小宫女,是吧?不知道她现在在宣王府过的怎么样呢?您好奇吗?” 刘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难道是在用并蒂来威胁我吗?他们都掌握了什么? “皇上,请放心,我们会好好照顾她的,皇上还请你赶快下决定,我们说实话也那么多的时间等您,尽快给我答复。”这个公公公然离开了大殿。 刘琢来到殿外,守门的侍卫均已死去。 第027章一步印一针环,回廊望欲穿 大红灯笼晃人眼目,喜字贴满墙垣,人人脸上带着笑颜,热闹的声响时时传来,顶着红帕子的并蒂坐在床牙上,有些紧张,细汗从耳后滑过,不知道琢儿现在在干嘛?有没有用膳?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他了吧?并蒂心下想着,不禁落下了泪。 那是个可怜的孩子啊,是权贵的牺牲品,又没有在他的身边,希望他自求多福。 “吱哧”冷月借着打开的门映射了进来,地上堆着一个颀长的影子。咔,关上了门,那人静静地走来,并蒂屏住呼吸,定眼看着地上那双黑鞋,良久。 “那个,夫人,宣王今日不在这里休息,宣王叫我转告给您,小的告退了。”是个仆人似的口气,随即转身而去,徒留独守空方的一方倩影,落下红帕,目光朝向窗外寂静的夜空。 七天,整整七天也没见到那个所谓的宣王爷,而那边正牌王妃还不时地刁难。 “只不过是个使唤丫头,以为是太后钦定的婚事,你是不是就觉得谁的话都可以不放在耳里啊?”金蝉自始至终就是一副斜眼看她,只要从她面前走过,她总能找到理由训斥一番,这次是因为她不敬的眼神。倒是,并蒂已经无所谓了,相反迎上来一个笑容,只是似乎这金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妃娘娘,妾身自知有罪,本就是一双低贱的狗眼不想却冒犯了王妃,王妃是金玉之身,定也有海般胸怀,还请王妃饶恕妾身这回。”说话间,金蝉被提在高高的位子上,看着低头卑贱的身影,心情也莫名变好了,这个丫头真是有张讨人的嘴。 “倒也别说什么狗眼啊,这都成什么了?到好像是我们王府出了什么呢?呵呵,叫人笑话了。”金蝉露出满意的笑。 “王妃说的是,妾身冒犯了。”并蒂继续低着头。 “好了,你我都是服侍王爷的人,我也是叫你知道,这里谁是主,谁是客,你也晓得自己的身份了,也不用我说什么了,弄玉,以后你就伺候这位夫人吧,给我好生伺候。”金蝉一双厉眼看向身边的一个小丫头,而后向并蒂冷笑一声。 现在好了,身边倒是出了个看自己的人,难道我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只不过现在我倒是真的对这个王爷有点好奇了。听说他从来都不着自己的王府,貌似是在外面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 “啊”正在想着的当,一个仆人呈着一盆水经过并蒂身边,撒了她一身。 “你这是干什么呢?没看见我们夫人吗?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身旁的弄玉,闪着一双机灵眼,看向并蒂,并蒂当然听出其中损人的话语。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还请夫人恕罪!”身下的仆人赶紧跪了下来,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看来是吓得不轻。 “不过是衣服湿,没必要小题大做,赶快起来吧!”并蒂说话间搀起了地上的人,这人满面土灰,头发参差,略显邋遢的衣着,倒是眉宇间有几分清秀,脸上的表情仍是慌慌张张。 “奴,奴才不敢当啊,谢夫人!”那人连声点头哈腰。 “哼,就是个死奴才!”弄玉在旁着实是看不惯。 “话说回来,那日大婚还是你来我房间知会我不必等王爷呢!”并蒂脸上带着纯真的笑,“那么你可知道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睁大着双眼,无谓地看着他。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这个奴才眼神闪烁了几下。 并蒂一笑,又道:“唉,那就作罢了,你是哪的奴才?” “柴房。” “怪不得,弄玉你去找点干净衣物给他换上。” “叫我去?”弄玉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她是王妃身边的一等奴婢,居然叫她现在给个杂工找衣服。 “嗯,就是你,难道有两个弄玉不行?”并蒂和蔼地笑着,一直等到弄玉消失。 “王爷,你的戏是不是可以不用做了?”她转回身缓缓张开口道。 “该死。”他承认了,他就是宣王,想想哪个奴才敢大婚之日进王爷的洞房,只不过是现在才叫并蒂发现罢了,现在他懊恼地看着并蒂,之后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听说你能勾的住本王是吗?能叫本王安心于朝政之中是吗?你要当乐羊子的妻子不行?”尹宣带着笑容极尽鄙夷地盯着这个所谓的太后钦赐的夫人。 “王爷,您真是太看得起我这个卑贱的宫女了,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只不过妾身的耳朵好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听见,而且王爷的声音很好听。”骄傲的微笑,完全就不是卑贱的样子,这个叫尹宣有点不爽。 “哼!”尹宣狠狠瞪了一眼她,甩袖而去。恐怕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啊。并蒂心想道,她惹到他了。 夜,漫长如昼,并蒂刚刚关上了门,一个身影木然矗立在眼前。 “参见主公!”她赶紧行礼。 “眉儿,别来无恙啊,咳咳!”那双鹰眼陡然锋利起来,尽管是面带微笑。 “眉儿,一切安好。” “呵呵,那就好,让你找的东西找到没有。” “卑职有罪,一直就不曾见到,现在我又在这宣王府里。” “那倒无妨,眉儿,要好好照顾自己,咳咳,你的命现在可是重要的戏码,给我好生留着。”转眼间主公已经消失不见,化为这星空里的繁星点点,并蒂的心刚才好似提到了嗓子眼里。 “我的好夫人,本王来来了,哈哈哈”门在一阵吵闹声被打开,是那个王爷,带着一身的酒气,换上火红的华袍,广袖双锤,晃晃悠悠地倒向并蒂身后的床上,“伺,候,伺候本王!”忽而挑起音调,似个疯人。但是一会就安静了下来,想来是睡着了。 并蒂小心地走到跟前,这个王爷倒也是个俊俏模样,浓眉,挺鼻,薄弱的嘴唇,清秀之中带着一点不羁的少年风采,此时他平稳地呼吸,倒是安静地像个孩子。并蒂凑过去给他盖上了被子。 “夫人不和本王一起睡吗?”尹宣一把抓住了并蒂的手,嘴角处一抹放肆的笑,并没有睁眼。并蒂使劲往回抽,无奈也奈何不了他,他是何居心啊? 第028章桃花绽彼岸香,冷暖难自知 马车周而复始地前行着,索性那位公子带了足够的干粮,但是几天下来也所剩无几了,偏偏走的路又是崎岖小道,路上连个人家的烟火也不曾看见,透过马车里帘子掀开看去全是一片荒凉野地,倒是天气变晴了,没有前几日的闷但是是很炎热的干燥时候居多。 有时紫萸会和那位公子闲聊几句,但也都是无关痛痒的话。 一阵疼突然横过紫萸的周身,小腹也开始胀痛,一定是因为没有在吃药的原因,再加上来了红事,身子还是很虚弱,不愿想那个屈辱的瞬间,但是抻野黎的那张脸还是不时地叫她从睡梦中惊醒。 “冷小姐,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徐吟风见紫萸头上冒着细汗不禁问道。 “啊,没事,徐公子费心了。可能是没有睡好的原因。”紫萸说着就倚着车背闭上了眼睛,吟风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还几眼。 哪知身下的疼痛却一而再再而三地袭来,痛得紫萸眉心紧蹙,呼吸急促,脸色刷白。 “厄,徐公子,你这是干嘛?”紫萸虚弱地挣脱着,他正抓起紫萸的手臂,表情严肃。 “把这个吃了吧,你来了月事了吧,这个能止痛,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效。”徐吟风自身后的药箱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递到她手里,紫萸点头表示了感激,他友好地一笑,有种倾城的味道,他身上有种飘然之感,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药丸不是一般的苦,但是紫萸一口就咽了下去。 “周师傅,还有多久到能到明城啊?”徐吟风朝前面的赶车师傅问道。 “这个公子,没有多久了,还有三里路,大概能在晚上之前到。”师傅爽朗地应答到。 “那就麻烦您到了明城先找个住处。”他看了一眼身边的紫萸。 “嗯,行,您放心好了,驾!”马车也加快了步伐。 看着外面渐落的夕阳和看这个风景的那个美丽侧脸,行进的车轱辘碰撞着地上碍事的石头发出的声音,一个翩翩公子的手上摇的扇子,很多时候,原来可以这么安静,叫人心直往之。 终于在天黑之前到达了明城,明城是个不受汉朝统治的小城是个人口流动大军似的城市,很多杂乱的人士。城里的建筑有的年份很多年了,有的是新翻新的,还有的断壁残垣,其实一定程度这里是流通各种消息最繁华的地方。 抚翠酒楼。这是紫萸一行人投住的酒店。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徐吟风跨步下车,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要搀着紫萸下来,紫萸掩着面的双眼定眼看了看他的手,从侧面下了车,她不想别人碰自己,也不需要别人的扶持。 “冷小姐,好生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找我或者店家,啊,对了,我叫店家熬了碗药,还希望小姐别辜负在下的一番好意。”徐吟风谦卑地说着给紫萸打开了房门便退了去。 “呼”紫萸重重地倒在了床上,有种久违了的感觉,身上的痛倒是因为那人的药褪去了好多,其实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关心我,我受之不起。她是那样想的,不知觉已经睡了过去。 “当当当”一阵叩门声将紫萸吵醒,起来就一阵头晕,刺眼的阳光迎面射来,看来已是大天亮了。 “等等。”她支起孱弱的身子,周围的事物都是双影,一摇一晃地走到门前,但是随即就晕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紫萸渐渐睁开了双眼,一双手正端着药喂着自己,迷糊中看清了那张玉面,不知怎地用手一甩打翻了他手上的药,“不用”紫萸皱着眉头道。 “公子,这样只怕是脏了您的手。”那双湖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徐吟风。 “呵呵,那么还有一碗我放在了桌子上了,可能是在下冒昧了。”徐吟风颔首,拿出扇子,慢慢出了房间,轻轻扣上了房门。他总能把话说的敲到好处,好像是一种保护似的在紫萸的身边。 “可是我能保护自己。”紫萸下了床,端起桌上的药一饮而尽。 第029章风翦残梦境宵,红颜祸旦夕 洛阳城外的迷失林里,树木繁盛,尤其在这黑夜里有种覆盖一切的感觉,有双发着蓝光的眼睛在其中闪烁,时而变化成几道黑影在林子间徘徊着,像一样风一样来了又走。 “小姐,你长的不错呀,陪大爷几个玩玩怎么样啊?”一伙流氓围着一个挂满泪痕的女子。 “呵呵,长的真俊啊!”其中一人伸着大手在女孩的脸上就一摸,吓的女孩大叫起来。 “哭什么啊,一会你就不哭了。”一个人已经开始解开女孩的裙带。 “畜生,你们这群畜生!”自林子里传来慎人的声音,说话间一个身影就矗立在他们眼前。 “臭小子,这里没有你的事,赶紧滚蛋,别耽搁了大爷们的好事!”领头的流氓见只有一个人就放肆地嚷起来。 “你们今天都要死!”那把长剑一挥,在月亮的照耀下,闪过几个弧线,明亮耀眼,几个血淋淋的脑袋就滚到了地上,旁边的女孩,赶紧跪在了地上。 “谢,谢,谢大侠!”女孩道。 但是那人突然狰狞地朝女孩走去,女孩抬起头,看着那张月影下英俊的面容一时间有点失神,武官清晰,孔武有力,是七指狼。 “啊”那人的狼眼一闪,一剑射向女孩,白花花的脖子下流出鲜红的血。他的体内开始有什么东西苏醒,控制不住地将自己的嘴对准了那女孩奔流出来的血液,他开始血脉膨胀,一时间流露出,得偿所愿的笑来,很舒服的样子。 “啊”紫萸惊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抹下了额头上的细汗,怎么会做这样的梦,七哥哥居然成了一个吸血恶魔,真是疯了。她起身想去找杯水喝,但是茶壶里似乎是空的。 “公子,您看咱们时候启程啊?”赶车的周师傅在走廊里看见了徐公子遂问道。 “周师傅啊,我看了这几天的天色,似乎都是好天气,所以不如在这个城里多住些日子,周师傅也能在这里置办的东西,给你的女儿啊。”徐吟风温婉的语气如此撩人。 “公子想的真是周到。”其实他本来也是想再呆几日的。 “周师傅,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您说。” 吟风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拐角处,“你觉得冷小姐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冷小姐,说实话真是个漂亮的主,光是那双眼睛就叫人爱的没话说,但是好像就是性子冷了点,有点给人距离的意思。这种女人,唉,其实不适合娶来做妻子的。” “哦?此话怎讲啊?”其实只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这个老者似乎还真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呢!吟风心里暗笑。 “就是说啊,她长太漂亮了,怕是红颜祸水啊。” “呵呵呵,其实这女人自古就盖上了这样的帽子,但是我觉得实在是于理不合啊,艳羡女人美貌的不都是从男人开始的吗?所以如果女人是祸水,那男人就是祸根了。女人说实在只是个可怜的人,因为身份是男人赋予的,也便没有什么言论,祸水就祸水吧!唉!”徐吟风这样说,周师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倒是身后的紫萸听的极其真切,女人是祸水,男人是祸根。这个徐吟风啊。不禁笑了开来。 “冷小姐,以后您要是喝水你就叫我一声,我一准给你拿去,您身子不好,就不要走动了。” 主动给她拿水的这个店家倒是热情又周到,不知道他算不算是个祸根呢。 晚上的时候,吟风照例来给紫萸诊脉。 “嗯,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再喝两天的药就不用再喝了,”还是那温柔的言语,“那么,在下告退了。” “等一下,公子,萸儿想跟您聊聊。” “萸儿?哦,好。”徐吟风微笑着旋即就坐了下来。 “公子好像对这外面的世界见多识广的样子啊?”紫萸喝了一口白水。 吟风嘴角轻挑,露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在下从十二岁便开始游历的生活,算不上见多识广,只是经历比较丰富而已。” “真幸福。”紫萸慨叹一声,“那么十二岁之前呢?你在哪?” “那之前我一直住在,住在一个很像北寺狱的地方吧。”他的眼里有点闪躲。 “跟我一样喽?” “差不多。” “其实我是想着逃走来着,可是除了那里,我哪也不知道,况且还有一个你在我身边,呵呵,我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你出去吧,我有点累了。”紫萸抚了下自己的眉心。 “那你好好休息便是,在下告退。”吟风起身要走。 “等等,谢,谢你,徐公子。”紫萸好像是很艰难地说着,还有一声‘对不起’被藏在心里没有说出。 吟风暗自一笑,这只是个倔强的女孩啊,装出什么也不需要的样子,只不过是习惯了孤单,不肯向别人伸出双手,自顾自地一个人前行,好像是有着自己的理由,但是终究是个该被疼惜的女孩啊,尽管她自己都不知道疼惜自己。 徐吟风呢,他当然也不会去疼惜她,他只是想叫她明白自己的脆弱与无知,想要生存就要画上浓妆与众人周旋,独自承受的只会是自己甘愿受的伤。即使是个红颜祸水。也请在所不惜。 第030章良人执手明光,妾连苑为你 宣王府里。 尹宣翻了一个侧身,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地上那个熟睡的身子,无比满足地一笑,“夫人,是不是该起了呢?”他拿着身旁一个木枕推了一下地上的并蒂,并蒂渐渐睁开了眼睛,随即渲染开来温暖的笑容。 “看来夫人昨晚睡得不错啊,这就叫本王放心多了,还担心这个地上是不是太凉,叫本王最亲爱的夫人着凉呢!”尹宣很好地诠释了一个好夫君与妻子的‘相近如宾’。 “王爷这般爱戴妾身实属妾身的荣幸。”并蒂坐了起来,明显感到后腰一阵酸痛,但是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挂笑颜。 “那就好,可是本王就是睡的不舒服,好像是床太软了,被子也太厚了,但是好在腰不痛腿不酸,你说是不是啊?夫人?”尹宣一个翻身站了起来直直地贴近并蒂的脸,细细地观察着她脸上的表情,遗憾的是那上面是平静如水。 她越是这样就越叫尹宣心情不爽,明明是该气急败坏的但是相反到头来气坏的是自己,这叫他心里着实不平衡。 “可是王爷您不用上早朝吗?”尽管离那张脸的距离只有一指厚的距离,并蒂仍是恬淡地说着。 “哈哈哈,这么快就教导上本王了,你还真是对太皇太后尽心尽职啊!”尹宣是一脸的嘲讽。 “王爷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妾身只不过是问问而已,王爷是圣明之人,当然有圣明之事要为,哪容我这个身份卑贱的人妄加菲薄。”并蒂说的是头头是道,好一张伶俐的嘴皮子,尹宣暗想道。 “圣明之事?眼下确实有件圣明之事要做啊。”尹宣起身倾倒而下,将并蒂压倒在身下,终于是看见这个女人有点慌张了,眼神里有点波澜。尹宣的一只手穿过她的薄衣从她的身下开始滑,丝质般的触感,轻盈滋润,渐渐滑到了大腿处,他神秘地一笑,悄悄然向那繁花处初探,揉搓。 “夫人你说这是不是圣明之事呢?”尹宣直挺的鼻梁凑着并蒂的玉颈,摩挲着,他想看看她干渴迷离的样子,又回到她的唇边,那上面的晶莹让尹宣有点向往,不禁抿了抿嘴,朝上面覆了过去。 “不”并蒂大叫了一声。 “呵呵,夫人是怎么了?难道是不想和本王行夫妻之事吗?”虽然尹宣确实有点因为她身体起了变化,但是他不是个傻子,这个女人不过是太后派来监视他的,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当初娶金蝉也是那个老太太的注意,说是与当朝的宰相联姻能够增加他们尹家的实力,事实上那与他并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还是娶了徐金蝉,当朝宰相的二女儿。 “哈哈,王爷,您又是何苦呢?人活着不过是想做自己,但是这个世上能做自己的人屈指可数。我只是想说王爷,您不用为难自己,妾身只是想为王爷解愁,王爷不是有一些自己的想法吗?从您假扮王府里的仆人妾身就明白了,您是不乐意这婚事的,只是碍于太后的旨意。虽然妾身是个身份低下的丫头,但是好在妾身的耳朵,嘴巴,眼睛是亮的,不能解决您的烦恼,但是一定能叫您舒心,哪怕是片刻的。”尹宣望了一眼并蒂,很久没有说话。 “夫人,还是继续刚才的事吧!” “啊?”又看见他不正经的笑脸。 “呵呵,你这个表情本王倒是很是喜欢。”从尹宣的眼中她惊诧得瞪大了眼睛,那般惊讶有些可爱的味道。 “那么这也算是妾身的一个功劳了,谢王爷褒奖。”并蒂赶紧下跪行礼,尹宣站了起来,心想,你倒是挺会为自己论功行赏的。随后走出了房门,不知去向。并蒂真是不懂这个男人了,好像是什么也不干他的关系,也看不懂别人好意。 只是又叫她想起了她的琢儿,想到这就莫名地心痛,那么娇弱的心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会有怎样的煎熬啊。 第031章忆昔花伊人影,相断金鸂鶒 “阿嚏”接连三个晚上并蒂都在地上睡,这着实叫她的的身体有点不适,于是扯了扯身上的薄被。“哗!”的一下,感觉自己的身上重了几分,尹宣把自己的被扔给了她,并蒂抬起眼,看不清他的表情。 “多谢多谢王爷。”并蒂摆了下头,有点搞不懂,见他没有回应就躺下了身。 “我,我其实不想当什么王爷。”低远的声音悄悄地传来,里面似乎有着什么样的哀愁。 “王爷,您在说什么呢?”并蒂坐起身。 “我想做个渔夫。” “噗嗤”并蒂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是哪里能叫本王舒心啊?啊?还敢笑话本王。”尹宣气得跳到并蒂的身前,怒气地看着她。 “妾身不敢了,王爷饶命。”并蒂连忙换上求饶的脸,无比谦卑。 “我为什么要和你说呢,我自己都搞糊涂了,”尹宣竟盘腿坐下与并蒂四目相对,“太皇太后娘娘对你好吗?”在他的脸上变成了正经的颜色。 并蒂想了想,他问这个做什么,真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是不是回答哪个问题都要好好研究一番啊,找个最合适场合的答案交给对方啊,夫人?”尹宣突然靠近了并蒂,脸上带着坏笑,眼里竟有几分鄙夷。 “厄,”并蒂先是一愣,随即就笑了,“回王爷,妾身自六岁进宫,能够苟且活到现在无非是因为这一双会看颜色的眼,跟这一张懂得说话的嘴。”不卑不亢的语句叫尹宣一时间有几分震撼。 “好一双眉眼啊!”尹宣故意调,戏般一只手抚起了并蒂的眼,两只手指一点点下滑滑到嘴边处停下,俯身吻在了上面,并蒂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居然忘了挣脱。 “这张嘴也不错。”尹宣坏笑着离开并蒂的唇边,双手却上瘾了似的又覆到她的耳垂边和颈,最终恋恋不舍地放了下来。 “王爷你”并蒂羞涩着不知如何是好。 “我怎么了?”尹宣吐了口气在她的的眼边,并蒂屏住呼吸使自己正视他,“没什么,王爷。” “没事就好。”尹宣张嘴含住了并蒂的白皙的耳垂,一如他满意般叫她发出了嘤嘤之声,火舌灵巧地一下下舔舐勾起了少女的火热,一阵阵的浮躁渐渐遍染全身,尹宣的长手包裹着她娇小的臀,紧致的弹性光滑叫他一次次地爱不释手,那上面就仿佛能挤出水般,他喘着粗气暴戾地褪下了她身上的薄衣,周身的雪白和那点点私密叫他发了狂,尹宣有点着了狂,大口吮起并蒂上身的那片柔软,禁不住紧咬了一下,并蒂惊呼了一声,却引来更加疯狂的掠夺。 尹宣看到并蒂紧锁的眉心,用另一双手抚了下,他不想叫她害怕。继而那双手迟疑地驶向那他向往已久的花蕊,巧妙地触摸了几下,轻柔地叫他疯狂,已经忍不住引导并蒂了,他身上的膨胀已经蓄势待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这个柔软的身体恰到好处地跟他缝合好,并蒂叫了一声,之后是无尽地娇喘,声音美得激起尹宣的一次次的极致,双手还不忘爱抚,不得不承认他的每一次触摸让并蒂舒适地无法自拔,只是在她眼里把这一切想象成了另一个天真的面孔。 “呼”尹宣在她身上大口大口的呼气,又舔下了她额头的汗滴,那味道很香。 “琢儿,琢”并蒂眯着眼睛有点恍惚地说道,然后昏睡了过去。 尹宣并没有多想,旋即在她身边躺下,大手还不忘在她身上游离,他承认这个女人叫他有点忘了自己的魂魄在哪,想到这就拥向了身边的可人。 第032章鱼东窗破情人坡,良梦碎荆州 紫萸此刻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灼灼地看着被风扶起的窗帷,窗外一片祥和,一个起身碎步移到窗前,借着月光回头看了一眼,继而一跃而起,在月影下消失不见。 徐吟风用扇子止住自己的下颚,眼下盯着一盘残局,嘴角一抹浅笑,“这样啊”说话间黑棋以二目半赢了白棋。 天色见明的时候,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清瘦身影突然伫立在明城城门旁,寂寥的街景,守门的侍卫都在打着瞌睡,只见那人轻步绕道到城墙边,从身后的包袱里拿出一截草绳打了一个环,猛力一挥绳子越过了城墙,清瘦的身影随即腾地借助绳子的力量轻而易举地逃出了城外,太阳出来的时候,阳光撒了下来,那张秀丽的脸上绽放着一朵紫丁香。 “徐,徐公子,冷小姐,她,她不见了。”周师傅从紫萸的房间里出来对徐吟风说道。 “嗯,这么说,我昨晚是没有听错了,呵呵,没事,咱们只要到了目的地就行了,还要有劳周师傅了。”徐吟风打开扇子,钻进了马车里,若有所思地笑了起来。 “小二,麻烦你给我拿碗茶。”紫萸一身男装英姿飒爽,看了看这个简陋的路边茶馆,在两个栈道连接处也算是有眼光,随即将身上的包袱和佩剑放在了桌上。 小二一会功夫就拿来一大碗茶端了上来,“来,客官您的茶水。”小二难免多看了几眼这张秀气的脸庞,诡异地一笑,紫萸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我受不了了,我要休息,阿通,我要下车。”一阵吵闹,不远处停下了一辆车子,然后从上面下了几个身影,以一个贵公子为首,向紫萸所在的茶馆走去。 “鸢,这里危险。”一个好像是仆人的人在已经坐下的人的身边不安地说道。 “危险?阿通,有危险不是有你们吗?本少爷早就受不了这路上的颠簸了,这个鬼地方!给本少爷拿喝的来!”名叫鸢的公子拿着一方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紫萸仔细地看了那人一眼,怎么说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说不上来为什么。见他喝完水,轻轻地擦拭着嘴角,突然抬起头看见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紫萸赶忙低下了头,心想,还是赶紧喝完水走吧,于是就打算站起来。 “小二,结账!”紫萸高呼一声 “公子,这水不要您的钱。”小二笑嘻嘻地跑着过来。 “不要钱?”紫萸疑惑地看着这个矮小的身影,后来连煮茶的一对年老夫妇也走了过来。 “是啊,冷小姐,您游玩得够了吧?”小二附在她的耳边悄声说道,紫萸心下想的就是糟了,来不及说什么了,就赶紧腾身跃起,把包袱往天空一扔,拿出佩剑,“好啊,你们这些黑心商人,居然想强抢我的包袱,普天之下还有没有王法啊?”紫萸的眼神扫向在场的人,但是显然是没有人愿意摊这个浑水。 三个人朝她冷笑,随手拿出身上的锁链,朝紫萸身上挥去,紫萸一躲,用剑挑起茶桌向他们飞去,哪知这几人内力深厚,根本就不值一提,紫萸什么也不顾了,用里往后跑。可是随即三条铁链似蜘蛛网般,将她给缠住了。 “现在你该老实了吧。”那个小二冷冷地说,紫萸也没有想到她才逃走了半天的功夫居然就叫北寺狱的人抓着个正着,这个北寺狱比她想象的还要强大。 眼看紫萸就要被他们带走,一个文弱的声音的响起。 第033章淡眉兼顺纤手,浅尝应辄止 “你们真的打扰到本少爷的心情了!”那个一身富贵的身影走到他们面前,貌似心情真的很不好,眼睛气的鼓鼓的,纤瘦的身子在他们三个身边显得摇摇欲坠。 “哪里来的娘娘腔,滚一边去。”小二很不客气地瞥了他一眼。 “阿通,他是在叫本少爷娘娘腔是吗?”他问向身边的仆人。 “是的,少爷。”仆人在旁边认真的回应。 “该死的,混蛋,叫你们见识一下本少爷的厉害!啊!”紫萸看傻眼了,只见这个人在他们面前像耍猴似的,动手动脚,一会东打一拳,一会西打一拳。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快点放了这个公子。”然后一本正经地立在了他们面前。 “你是不是有毛病啊?”其中一个女的说道。 “阿通”那个少爷大叫一声。 被唤作阿通的的仆人,上前抱了下拳,莫名地嘴角一笑,只见他从自己的身后抽出一把大刀,在阳光下一闪,白光晃动,三两下就把紫萸身上的铁链弄断裂了,一节节的链子霎时跌落到地上,紫萸傻了眼,刚才绑着紫萸的三个人脸色瞬间也变了,拿出自己身上的家伙朝阿痛劈去。 阿通定住自己的脚,一把大刀在他的手里游刃有余地躲过他们的攻击,相反那几个人非但没有圈住阿通,反而相互被彼此制约着,一个人的链子绑住了另一个人的弯刀上,弯刀又止住了第三个人的长棍,不出几下,这三个全都倒在了地上,他们见势不好赶紧爬起逃走了。 “公子,你没事了。”阿通对紫萸笑着说到,这时紫萸才察觉到那个男人的面目,深目高鼻,不同于普通的汉族人,在看他的身形明显是比常人高出很多,没错,他是匈奴人,紫萸想到她似乎咋哪本书上记载过这样的面目。 “多谢壮士。”紫萸拱了拱手。 “公子要谢就谢我们家少爷吧。”阿通一笑,这个公子怎么长得这般如花似玉啊,与他家的少爷都有过之而不及了。 紫萸这时看到走上前来的这位少爷,带着月牙形状的眼,微笑地看着她,樱桃颜色的嘴唇在白皙脸上显得娇嫩欲滴,尖尖的下巴,整张脸有着倾城的美艳,这哪是男人的脸啊,紫萸看着他,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小公子,你怎么了?”鸢看着这张脸上惊诧的表情一时间觉得很是好笑,尤其是他的个子很矮勉强到他的肩部。 “啊,失礼了,多谢公子搭救。”紫萸点了下头,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鸢看着有点入迷,这个男子,我喜欢,鸢,暗自想到,心里盘算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念想。 “少爷,您不要想了,咱们该走了,您不要惹乱子了,咱们有正事在身。”阿通常年在鸢身边早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小公子啊,你叫什么名字?”鸢一脸笑地问向紫萸全然不顾阿通无奈的脸庞。 “少爷,够了,咱们要是赶不到武陵的话,大人,大人会怪罪您的,您怎么就不想想呢?”阿通一面叹气一面拉住鸢,鸢的脸色有点变化。 “武陵,你们是要去武陵吗?”紫萸的眼里闪现出一丝喜悦,本来她还在愁怎么到武陵,但是如果跟着他们也许就不会走冤枉路了。 “怎么小公子你也要去那个鬼地方吗?不如咱们一同前往啊?”鸢开心地建议道。 “可以吗?”紫萸兴奋地问着,有人在身边陪着,也好多一层伪装。 “当然可以啊,阿通,把马车赶过来,你是不是不拿我当你的少爷啊,啊?”鸢转身对着阿通怒视着,阿通无法,同情地看了眼紫萸,说了句:“我可是能帮你的都帮你了,这是你不走的,往后你小心点吧!”于是甩了袖子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来,咱们走吧,我的小公子。”鸢把手放在紫萸的身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紫萸说不上是什么情况,但是看着这个男人的笑确实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也说不上什么叫她有这样的感觉到。 马车上。 “我的小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鸢的手握着紫萸的手,在上面来回抚摸。 “我我叫徐吟风。”紫萸不安地看了眼鸢,鸢听到这个名字时,表情明显变了,但是随即又扫视了一遍紫萸,便笑了开来,是大笑。 “怎么了吗?”紫萸趁这个当,抽回了自己的手。 “没事,吟风啊,哈哈哈,小公子,你好像比我想象中要好玩的多。”鸢的手滑了下紫萸的脸,就像他想的一样上面如花瓣的嫩蕊,清风抚过自己的指尖般,鸢又把手指头放在了自己的嘴里,眼角瞄了眼紫萸,看到他的躲闪。 “我叫鸢稚鞮,你可以叫我‘鸢’。”在他说鸢的时候眼睛里明显带着挑逗。 鸢稚鞮,这个名字不也是匈奴的名字吗?紫萸斟酌着他的相貌没有一点匈奴人的狂野,只有一阵阵阴柔。他是什么人啊?好像比她想的还要复杂,紫萸的心里有一丝丝不安。 “叫我鸢啊?嗯?”鸢稚鞮提起她的下巴,眯着眼睛瞧着她。 “阿,厄,痛啊。”紫萸把住他的手,忍不住叫了痛。 “那就叫我鸢啊,我就不叫你痛了。”鸢还是一脸的笑脸,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到他到底是在想什么。 “鸢”此时鸢才放了她。 “真乖,我的小公子。”鸢抚了抚她的头,紫萸有点恍惚,仿佛是回到了童年的时候,那时候她的七哥哥就这样一回回叫她平复下来的。 北寺狱的荷花绽放得热闹非凡,就好像是一起等着这个时候似的,两个黑色身影伫立在池子上的凉亭里,目光之中都带着强烈的杀气。 “櫆,好久不见啊。”主公大人先开了口,对着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家伙说道。 “哼,好久吗?最好不要见面,蕲,你这只毒蛇。”对方绷着脸没有半点玩笑,他们两个便是这个北寺狱里最头牌的主公大人,也是死对头。 “为什么要这样说呢,櫆?咱们怎么说也是一同训练的好友吧?” “不必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吗?跟你说,只要有我一天在,我就不会原谅你的所作所为!” “是吗?”蕲不屑地反问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啊,我无非是在尽忠而已,你大概不知道吧,公子根本就没死。” “怎,怎么可能?” “他要是死了就不会是公子了,北寺狱绝杀者櫆听令!”蕲拿出血红令牌。 櫆闻声下跪,道,“拜见公子!” 蕲冷冷一笑。 深夜。无月。 “主公,七指狼好像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抻野黎慌忙地跑来,想到那具被吸干血的尸体还是心有余悸。 “那就让他自身自灭。”主公只说了这一句话,但是以他对櫆的了解,他绝对会对自己的徒弟伸出援手,只是那样他就会 第034章酒酣浓数风流,樽举忘忧愁 “那个,鸢,能不能不要抱着我啊?”紫萸都想钻到地缝里去了,已经到了一个城镇,但是在找客栈的路上,鸢一直拥着紫萸,这叫她感到无地自容。 “嗯,可是本少爷喜欢啊。”鸢还是自顾自不顾阿通的白眼。 终于到了客栈中,鸢才放了紫萸,坐在椅子上看紫萸喝着手上的茶水,一脸的满足。 “鸢少爷已经打好客间了,您还是赶紧去歇息一下吧。”阿通严正以词,表情严肃。 “怎么了,阿通?难道是因为我对小公子太关心了,阿通生气了吗?”“噗”的一下,紫萸把口里的水都喷到了鸢的脸上,鸢邪邪地看了眼紫萸,“我的小公子,你还真是胆大啊?” “对,对不起。”紫萸赶紧忙手忙脚地用自己的袖子拭去他脸上的茶水,这个祖宗啊,她可不想惹到他。 “对不起”紫萸泄气般低下头。 “我又没有说什么,小傻瓜。”鸢站了起来极尽宠溺地抬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朝他笑着。 “咳咳,少爷,您能不能不要犯病了啊?”阿通扯下鸢的手,把他拉到楼上去。 “阿通,妒忌了?哈哈,脸红了?”在楼上他也没有安静下来。真是,紫萸有点后悔自己真是不该搭上他的顺风车。 紫萸来到自己的房间里,早在进客栈之前,紫萸就觉得这个地方显然是这个城里最豪华的地方了,于是更细心地打量起这间房来,紫檀的圆桌小凳,蓝色流苏的床帏,玛瑙装饰的梳妆台,梨花木的屏风,画有洛神赋图,房顶画着冬梅栩栩如生,墙壁雪白,桌上更是一尘不染,谁能住的起这样的上等的房啊,既然是匈奴人,那么显然非富即贵的人物,倒是从那个鸢的身上看不到贵族的影子,应该是匈奴的富商,紫萸推测着,躺在了床上,合上了床帏,好舒服啊,好像已经好久没有躺在一张像样的床上了,紫萸一会功夫就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什么东西搔着她的脸,痒痒的,紫萸用手拔了一下,可是那个恼人的毛茸茸的东西还是晃在她的脸上。 紫萸一下子睁开了双眼,眼前闪烁着是一个男人的脸,正在冲着她笑咪咪的。 “我的小公子,你睡的太久了,咱们要吃饭了。”只见他拿起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唇边滑动着,还拿着一只羽毛搔着她的耳后。 “啊,不要弄了,哈哈,好痒啊,鸢,不要”紫萸扭着自己身子,拼命地躲闪。 “呵呵,你的样子,真好玩。”鸢颇有兴致地看着他无助的样子,说着还骑在了她的身上,看着她在自己身下拼命的样子,鸢着实很满足。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快放开我。”紫萸心下想的是要不要给他撒迷药,就在她的枕下,“我是男的,你这样很怪啊!”紫萸大叫。刚刚还有兴致的脸上现在挂着阴云,脸部一点点地靠近紫萸,紫萸的手开始向枕下前进。 “你赶紧下来吧,饭菜都摆好了。哈哈哈哈哈”鸢忽的一下从紫萸的身上跳下,回过脸对她说道。 紫萸舒了口气,可是他刚才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像是我惹他什么了,紫萸忙摆了摆头,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在饭桌上很是安静,鸢一直都是静静地吃着阿通给他夹的菜,很少看紫萸的脸,平时这个时候他总是吵吵的,那张的冷漠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叫紫萸觉得有点恐怖。 “那个,我吃好了,先回去了。”紫萸站了起来,跟阿通点了点头,阿通也对她点了点头,他也有点奇怪地看了眼鸢,鸢什么也没有说,甚至连头也没有抬。 “鸢,你跟徐公子?”待紫萸走了之后,站在旁边的阿通问着鸢,只见鸢细嚼慢咽地嚼着口里的菜猛然抬头看着阿通。 “他不是什么徐公子。”静静地说道。 “鸢少爷,您是什么意思?”阿通不解。 “居然知道徐吟风的名字,虽然现在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 “呵呵,原来您早就察觉了啊,这我就安心多了,”阿通当真现在没有那么紧张了,他一直就觉得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公子有点奇怪,而且还和他们去一个地方,“我还以为您又开始玩断袖呢?”阿通小声地在鸢的耳边说道。 “啊,我确实是喜欢他了,他好迷人啊,可是我一定要得到他的心的,所以我不能用强的啊!苦死我了!”鸢唉了一声气,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阿通睁大了眼睛,而后又用手推了推自己的额头。 晚上,夜很静,惨白的月亮受了伤,变成了一半,将另一部分隐藏起来,每一个人在生活中都愿意学月亮,以为这样就不会受伤了,但是谁又能真的完全隐藏自己呢?像这样的月夜里,紫萸有了一种不安定的感觉,是一种漂泊和遥遥无期的没有尽头,自己的梦想会实现吗?还有七哥哥现在怎么样了?紫萸摸着手上的风筝,想起了一个遥远的夜,那个石台旁,那个秘密静静地飞翔。 “开门啊,我的小公子,快,快开门”鸢打结的舌说着,扣着紫萸房间的门。 啊,他怎么又来了啊,紫萸藏好风筝,走到门前,看到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脸上带着红云,手上拿着一潭酒,“喝,喝酒啊!” 鸢踉跄地进了紫萸的屋,差点倒在地上,迷糊糊地找到椅子坐了下来,见紫萸走了过来就拉她坐下,“咱们喝酒啊,喝酒吧,来吧” “鸢,别喝了”紫萸拿下他手里的酒杯,无望地看着他醉酒的傻笑。 “哈哈哈哈,我不喝,那我的小公子就来喝,快啊,喝!”他是满是酒意。 “唔”没等紫萸回嘴,满满的一杯酒就流到了口中,紫萸看着那个空酒杯,“这个杯子”有迷药,但是紫萸已经晕了过去。 “长的真美啊!”霎时鸢回复了平静,站起身,低下头在她的唇边深深一吻,手上摸了摸他的脸,真是出水芙蓉般的肌肤。 “少爷”阿通厉声叫道,鸢用委屈的表情看着他,“不行,少爷,您就不要再这样了,会毁了您的身子的。” 悲伤的鸢重重地低下头,好似是失去了一切。 阿通开始在紫萸的房间里翻动,打开房间的柜子,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于是开始向他的床上翻,没有,枕下也没有可疑的东西,而后翻开被褥,看见了一只风筝赫然在上面。 “少爷,你看,这是什么啊?” “嗯?”鸢终于从紫萸的脸上移开,看着阿通手里的那个纸糊的东西。 “是暗器吗?” “傻子,怎么可能?是不是什么开关之类的啊?” “会是吗?” “当然了,你家少爷也是见识很广褒的!” “真不错,少爷居然知道广褒这样生僻的汉字啊!”阿通正经地点了点头。 第035章弱水三千有情,仄仄同舟行 “混蛋”宣王妃金蝉狰狞的脸把弄玉吓坏了,“这个小贱人居然把王爷迷的神魂颠倒啊?气死我了!”想到自己嫁到宣王府,他尹宣何曾正眼看过她,想到这里就恨得牙痒痒的。 “王妃娘娘,不要气了,夫人再怎么猖狂也只不过是太后娘娘的指使的,娘娘又何必动气?”弄玉的一双碧眼看着这个色衰的女人。 “太后娘娘?你以为她的后台是太后,你现在就向着你的夫人了是吗?”金蝉气的手发抖一巴掌打在了弄玉的脸上。 “王妃,奴婢不敢,不敢了。”金蝉的那双布满血丝眼睛确实叫人心发寒。“告诉你,我们徐家是朝里的宰相,你以为我们是白当上这个位子吗?那个老太太,我们随时都能叫她下来。”金蝉一把抓住弄玉的头发,使劲地扽在自己的脚下。 “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弄玉眼里流着泪,但是都不敢出个声响。 “给我滚,实在不行就给我弄死她。”弄玉迟迟不敢抬头,弄死?弄玉抖着身子退了下来,毕竟她只是个十二三岁的丫头,还从没想过会杀人啊,而且还是现在王爷身边最得宠的莲夫人。 “夫人,喜欢吗?这可是本王亲自叫人为你打造的船,就是为了想你和我两个人像这样泛舟于河上。”尹宣满脸抑制不住喜悦,他十分喜欢看见并蒂露出笑容来,那种颜色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来的幸福色彩。 “王爷能为妾身做这个,妾身自是感激不尽,但是这还是略显奢侈了,妾身希望王爷还是不要浪费钱财。”小舟上并蒂细声细语地说道,还露出一脸的愁容,现在这个王爷倒是常回王府了,但是只是缠着她不放,也从不上朝,王妃娘娘的眼神此时都要杀了她了。 “你不舒服吗?”尹宣上前把手放在并蒂的额头上,没有烧,但是脸色好差。 “没有,王爷,妾身是贱骨头没有那么金贵。”并蒂回过了头,瞧着眼前那对并蒂莲花,相依相伴,好像什么也不能打扰他们,那个世界时如此与众不同,莲花粉嫩点点,是如此叫人着迷,尹宣随着并蒂的目光看去。 “啊,是并蒂莲啊,莲儿喜欢是吗?”尹宣一个跃身采下了他们,把他们端到并蒂的眼前。 “王爷,喜欢就一定要得到吗?你不觉得他们在水里比在妾身的手里更快乐吗?每个人都有适合他的地方,既然是莲花只有在水里才能真的叫做是莲花,王爷也一样。”并蒂将手上的莲花小心地放到了水里。 尹宣看她这样不怒反笑,对啊,这才是并蒂,他的并蒂。 “王爷笑什么啊?” “你啊”尹宣手指指了下并蒂的眉心,“可是有没有想过被称作莲花的莲花实际上不想在水里呢?他看见地上的花想到要是当一朵花多好,看见飞翔的鸟想到为什么我不是一只飞鸟呢?他有他自己的感受,他不是木头人,为什么要被框起来,难道不是很可怜吗?” 并蒂静静听着,好似懂了他紧蹙的眉是为了什么,渐渐紧闭了嘴唇,眼光又停留在那棵并蒂莲上。 “所以王爷你是想当渔夫吗?”并蒂悄声说道。 “是啊,你看我这撑船的本领也知道了吧?”尹宣骄傲地在并蒂面前加快了行船的速度,并蒂掩面笑了笑。 “王爷,夫人,水果已经准备好了。”弄玉见夫人和王爷从船上下来就赶忙来服侍着莲夫人,其实这个夫人对她还是不错的,总是把王爷赏给她的簪子给她。 “你们都退下吧。”待王爷拉着并蒂的手坐下后就把下人打发下去了,尹宣突然用一种异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并蒂,仿佛是想把看穿一样。 “王爷,您是怎么了?”并蒂把手上一个刚剥开的葡萄递到尹宣的嘴边,尹宣没有张开嘴,只是一直看着她,于是并蒂也就放下手,奇怪地看着他的眼。 “并蒂,你说我是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手的是吧?”尹宣木然问道,并蒂一时语塞。 “不用想着怎样回答,本王不用你回答。”尹宣自己站了起来,眼睛变得有点叫人害怕。并蒂抿着嘴不知道能说什么,于是就一直盯着他看。 “哈哈哈哈,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啊,夫人?”尹宣猛然像是变脸般面对着并蒂,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没,没有啊,只是王爷你总是盯着我啊?” “我可没有盯着你。”尹宣的眼睛没有一点移动就是一直看着并蒂的脸,但是就是嘴上不承认,并蒂禁不住笑了开来。 “不许笑。” “为什么?” “我现在正在心里画你呢!现在好了,全叫你破坏了,我也不想画了!哼!”尹宣转过脸做了下来,“快给本王葡萄吃啊!”语气极其的恶劣,并蒂无法剥了一个塞到尹宣的嘴里。 “啊,酸”尹宣呲着牙硬生生地咽下去了,“夫人,现在吃本王给你剥的。”尹宣带着坏笑剥开一个葡萄递给并蒂,并蒂看了看他,无法就硬着头皮吃进了嘴里。 “好甜啊。”甜蜜在并蒂的口中晕染开来。 “为什么你的就那么甜啊??”尹宣气呼呼地瞪着并蒂,并蒂无辜地笑了开来。 尹宣心里还是有着个结,感觉好像永远走不到并蒂的心里一样,她虽然在笑,但是那是不是她心里真正的颜色呢?从小到现在他是第一次想要用心地守护一个女人,只让她开心,由衷的开心,还有和他过只属于他们的自由的日子,只是,并蒂就像是用微笑封闭自己的心一样,这叫尹宣不敢触及,似乎只要触及到,他的并蒂就会消失一样,他不敢窥探。 求收藏 第036章无心柳未成花,裁衣才方醒 紫萸的头一阵胀疼,最近真是对他们松懈了居然会中这种烂招数,抚着头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前喝了口茶水,一阵干涩,看来不能跟他们一起了,紫萸开始收拾包裹,可是盘缠已经用的差不多了,那还是蓝姨偷偷塞给她的呢,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啊?总之先离开他们吧,这些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紫萸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鸢和阿通以及他们的各种仆人似乎已经准备好出发了,上前紧走了几步,来到鸢的身边,鸢倒是还是一脸的笑容。 “呵呵,我还说得叫我亲自去叫你呢?”月牙状的眼睛瞄着紫萸,从上到下。 “哈,多谢您的照顾,可是我想还是不要打扰您了,我想了想还是一个人比较自在。”紫萸抱了抱拳。 “你要一个人走吗?不行。我不放心。”鸢双手拉住紫萸的包袱,一脸的焦急。 “少爷,您也别为难徐公子了,想来徐公子是下了很大决心才说的,少爷,你就放过徐公子吧,他和您不一样啊。”阿通在旁边搭腔,扯下了鸢的手臂,鸢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他看。 “可是就不能为我留下来吗?”鸢的声音就仿佛是生死离别。 “不能。”紫萸冲他摇了摇头,“那么告辞了,阿通。”紫萸随即转过了身,从众人面前扬长而过,大家好像听见了鸢心撕裂的声音。 “为什么他要和你告辞,阿通?你是不是背着我勾搭我的小公子了啊?啊?”鸢转身对阿通厉声厉色。 “没有,少爷,我又没有您的那种癖好。”吓得阿通有些紧张,还从未看到鸢这个样子 “小公子,你怎么能把我的心偷去了呢?你这个坏男人。”鸢躲着脚在地上,惹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阿通摇摇头,有时候真的觉得鸢很丢人。唉,叹了口气。 在这边紫萸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体验,只要一路向南走下去就能到武陵,只是可能会比较辛苦一些,但是一想到当年被自己亲手杀死的苍支叔叔就昂起了头,叔叔,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我要北寺狱血债血还,苍支叔叔临死前使劲所有力气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话便是 我不会让您白费辛苦的,苍支叔叔。紫萸下定决心,更加加重了脚下的步伐。她哪里知道自己的行踪早在徐吟风的掌握之中了。 长沙王府在南方独有的景色中巍然矗立着,一片欣欣向荣的绿叶洋溢出几处疯狂,王府的会客室里,几位身穿华服的公子哥放肆地扫视着这个王府跟眼前这个有几分狂妄的大名鼎鼎的青王爷。 “青王,您这里还算是华丽绝伦!”为首的一个身着棕色贵族服饰的少爷似的人物先张开了口,他便是江南首富之子高文书。 “本王这个青王府哪里比的上高公子的府邸啊,据说在当地可算是富甲一方呢,想必是欺压了不少小老百姓吧?”刘,青眼里极尽鄙夷,抿了口茶,尽管是还带着笑容。 “呵呵,王爷瞧你说的,我们高公子一向是同情那些小百姓的,他啊,只对琉璃苑里的秦姑娘欺压啊!哈哈!”在旁边的有点胖的一个赵岳晨猥琐地瞧着他们二人,周围的人也都笑了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赵公子,怎么能在王爷面前说这个呢?”这位高公子显然是觉得有点下不来台,瞪眼看着那个胖公子。 “呵呵,这也没有什么,长沙其实也有不少好地方,改日还想请高公子和几位大家子弟去玩乐一番呢!”刘,青倒是一脸爽朗,这些个大家子弟个个都是徒有虚名的登徒子,只是现在能只能和他们合作,因为他们手里有着叫人垂涎的财产。 高公子见青王没有过多怪罪,也便不说什么了。 青王府里,喧闹一方,众人的笑脸都是真假掺半。 一连几日都是炎热的天气,紫萸喝了水袋里的最后的一口水也难解口干舌燥,烈日在头顶上没有丝毫想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这南方的天气还真不是一般的热,紫萸使劲摇了摇头,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如果现在被北寺狱的人抓回去就惨了。说着,就赶紧加快了步伐。 突然看见一条长河出现在眼前,有一群人在一艘大船上搬运着酒缸,壮汉身上的衣服都浸湿了,黝黑的脸上带着有点畸形的表情。 “老伯,他们这艘船是要去哪里啊?”紫萸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 “啊,这是沅河,从贵阳到长沙的啊,小哥是刚到这里的吧?”老伯看了一眼这个清秀的年轻人,虽然脸上还带着灰尘,但是也没有挡住紫萸的绝色容貌。 “呵呵,嗯。”紫萸面对着这双巡视的眼,有点尴尬地笑笑。 如果能上到这艘船不是就能省下不少路费吗?更何况这样会更快的到达武陵,从长沙到武陵倒也是可以的,只是要怎么上去呢?紫萸口里衔着根鼠尾草,盯着船上来往的人,大多只这船上的仆人还有就是搬运的壮汉。 “啊,有没有人来搭把手啊?”突然看见一个壮汉背上扛着一个大酒缸,正在吃力地往前走,明显是失去平衡了,紫萸紧忙上前几步,手上一使劲帮着壮汉把持着酒缸,紫萸深深一笑,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紫萸低下脑袋从那个管掌着这些苦力的家仆眼皮底下钻进了船里,她进了船里就像个小老鼠似的钻进了船舱里,里面装着满满的酒缸,船舱倒是也还算是宽敞,只是怪阴冷的,突然有个声音靠近,紫萸赶紧躲在了酒缸的后面。 “公子,都装的差不多了,咱们很快就能了。”是那个家仆在向着一个人报告着详情,紫萸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的公子的身影,有种奇怪的感觉涌现在自己的心头觉得,他很眼熟。 见他们走了之后,紫萸才从酒缸身后出来,有点怪异,真的有点怪异。“呲啦”船开始航行了,紫萸差点到在地上,可是还是没有改变她对这艘船的特殊感觉。 没错,就是很怪异,紫萸摇晃着走到一坛子酒前,使劲一把,把它打开了,酒的的味道,没错就是酒的味道,明明是个仓库,可是这的酒味反而没有那么重,那么就只能是一个那就是这里面兑了很多的水,是很多。那么这艘船就不是什么商船了,紫萸突然觉得自己很危险,那个有点怪异的老伯,和马上就出现的壮汉,家仆还没有发现她,明明自己的衣服是那样的显然,这一切都有点太太巧合了。 第037章月影乱风袭人,秋来已夏尽 捂着胸口的疼痛咬着牙往前走,额头前泛起的汗滴湿润了前面的头发,但是还是忍着,突然眼前出现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七指狼咽下口口水,眼睛渐渐变了颜色,嘴角浓重地沉了下去,一步步向那个小姑娘逼近,他在渴望鲜血,对,就是血。 “哥哥,你怎么了?”稚嫩的声音响彻七指狼的耳畔,‘七哥哥,七哥哥’那个小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上面还带着最纯真的笑脸。慢慢地,七指狼的眼睛又从蓝色变成了黑色,靠着自己的力量,渐渐冷静下来。那个小姑娘也跑着不见了,当看见那双蓝眼睛的时候,她就知道那就是这些日子盛传的吸血鬼。 “小萸儿啊”七指狼的一把大刀被深深刺到了墙上,墙上出现了好条裂痕。 “七哥哥!”紫萸抱着包袱一个激灵从梦境中惊醒,这已经是多少回紫萸自己都忘了,好像总是能听到七哥哥在叫自己,当初自己那样对他实属无奈,她不想连累他,这个毕竟是她选择的路,是布满荆棘,她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是不是能活下来,又怎么能给她最爱的七哥哥增添烦恼呢? “可是,萸儿,好想七哥哥啊”紫萸低声说道,泪水便顺着脸颊流下了,她都忘了自己这是多少回掉过眼泪了,只是 有阵风袭来风干了紫萸脸上的泪水,泪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显眼,紫萸起身,透过一条细细的缝看着月亮,心里在默默地祈祷,七哥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我们都是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像从前那些一块训练的男孩们有多少已经去了一个未知的世界了,所以七哥哥,你一定要听到我说的啊,要活下去。紫萸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头,坚定得不容置疑。 徐吟风在船尾处,饮着酒,独自凭栏,嘴角处带着一如既往的浅笑,举首仰望着星空,“哈哈,你回到该有的轨迹了。”徐吟风看着天空之中的女宿,四颗星星连成一个正方形,正在由规则地运动着。 万物皆有自己的轨迹,无论是身处高位或是地处淤泥之中,都有着已经注定好的轨迹,万事皆先定,浮生空自忙,吟风将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最后的一抹笑容好像能将人杀死一般。所谓的秋来夏尽,就是指在朗朗夏日莫要停留在夏日的温情之中,因为秋季已经悄然而至,就像安静的时候危险已经悄悄来临了。 接连几日紫萸都躲在船舱里,已经饿的不行了,于是想趁着半夜去偷点东西吃,悄声悄息地越过正睡意正欢的守夜人,来到上船上,回身看了看后面,没有人,抓起桌子上还有点温的肉大口的咀嚼,吧唧吧唧的,油光挂在嘴角都来不及弄掉,连忙喝了旁边水壶里的茶水,巡视了一下周围没有人,打算回到舱里,只是在这个时候,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紫萸当下就抽出手里的刀,但是在那个人说出话时,刀就坠落在地上了。 秋风至,有点危险的味道。 “冷小姐,欢迎回来!”徐吟风慵懒的口气却叫紫萸瑟瑟发抖,倒在地上的刀震着地板声声作响,颤巍巍连带着紫萸的身子。 “我希望您不要再逃跑了,好吗?找您回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徐吟风又一次站在紫萸的身前,紫萸诧异地瞪着双眼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儒士风范,微笑在紫萸看来无疑只个危险的信号。紫萸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跑到船的边缘,想要跳下去,可是十几把长剑就向自己刺来,这一切吟风只是安静地看着。 “你又是何必呢?”徐吟风霎时觉得好笑,明明是个聪明的女子怎么总是做傻事呢? “放了我好不好?”紫萸弱弱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徐吟风看了她好一阵然后发出狂笑。 “请冷小姐到里面去。”两个人抓着紫萸向尖尾舱走去。 “我自己走。”紫萸狠狠瞪了一眼徐吟风,走到了里面。 徐吟风叫所有的人都下去了,说实话他还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敢逃跑,她当自己是什么啊?为什么要抗拒自己的命呢? “我已经叫他们给你准备吃的了还有洗澡水,你就不要做无谓的事了?”徐吟风转身就要走可是却听见嗵的一声,回头看见紫萸跪在了地上,头颅埋在两膝之间,这样的画面有着说不出的倔强。 第038章红尘醉总相随,烛火飞蛾坠 徐吟风转身就要走可是却听见嗵的一声,回头看见紫萸跪在了地上,头颅埋在两膝之间,这样的画面有着说不出的倔强。 “你这是做什么?”吟风不敢相信地看着地上的紫萸。 “求您,求您,求您放了我,我不想,我不想当北寺狱的工具。我不要去当妓女,给我一条生路,行吗?”紫萸抬起梨花带泪的脸,脆弱的灵魂此刻就好像是碎掉了一般,让人看着就心疼。 “你起来。”但是徐吟风仍是淡淡的没有表情的脸。 “不”她大声叫道仿佛是在抵抗者着这命运,徐吟风走到她跟前半蹲下看着她的双眼,“不可能。”发出了冰冻人心的话语。 “为什么?”紫萸一下紫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像个畜生一样跪求着他,难道他不是一个人吗?怎么会这么狠心?或许我本来就不该抱有什么希望,这希望简直就是杀死我的武器,叫我痛不欲生,紫萸垂下来头,命运?命运。 “你看你什么都知晓,紫萸,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从现在起老实地做你的冷凝烟吧。”耳边传来是那个人冷漠的话语。 “命,这都是我的命是吗?”紫萸站起来大声嚷道,眼中迸发着火焰,“我不恨北寺狱,不恨主公,不恨夺走我处子之身之人,不恨生我我父母,不恨受过的所有凄苦,不恨他们叫我失去所有,哈哈,我恨我的命,我的命!该死的命啊!呵呵呵呵!真是可笑!”紫萸的笑声伴着绝望的眼神,凄惨的泪水决堤般流下。 徐吟风看着她扭曲的样子,想象着她所受的苦,心里的那块软弱被触及,可是只能说你很可怜,他顿了顿自己的思绪,“对啊,就是命。”徐吟风从紫萸的房间离开了,听见她在歇斯底里的大叫,他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走开了。 “冷小姐,您的洗澡水已经打好了,饭已经放在桌子上了,您看,您是不是”一个老妈子模样的人推开紫萸房间的门,见她一直待在床上坐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上,没有理会她的话茬。于是又走进了几步,“冷小姐” “滚给我滚开滚”紫萸睁大着双眼,说话的样子就像是要吃人。老妈子赶紧就连声撤下,都不敢抬头看她的眼。 “滚” “滚开”老妈子被一次次地推开。 “哎呀,徐公子,她,她还是不吃,这都三天了!”老妈子也是一脸的焦急光看着也没法,就来和徐吟风说。 “嗯,还是不吃啊,得了,您也辛苦,以后就不用给她送饭了,下去吧!”老妈子一愣,随即就欠了身子下去了。这个女孩性子未免也太烈了,只是这样对你真的不是很好啊,徐吟风轻叹了一声。为什么就是不肯按照应有的轨迹行走呢? 以为我会屈服任由你们摆布吗?哼,休想,紫萸支撑着蜷缩的身体在床脚处,双眼无神地看着一个地方,深凹下去的眼睛显得精神萎靡,已经五天滴水未进了,膨胀的大脑晕晕的不明方向,终于最后一层保护线坍塌了,本身就瘦弱的身子瘫倒在地上。 于是一个身影适时地出现抱着她的腰重新放到了床上,轻声脱下她的鞋,好似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玻璃娃娃,持着被子给她盖上了,将不经意贴在额前的鬓发捋到而后,零散的头发下病恹恹的一张小脸仿佛是在控诉着徐吟风,徐吟风也不忍看去了。 老妈子唉了一声,拿来先前徐公子吩咐的稀粥,端到了徐吟风的跟前。看着这个公子微微抬起紫萸的身子,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头,眼中流露的是疼惜?可是表情上又那么严肃。 “你先下去吧。”徐吟风感觉到老妈子的目光,有点不舒服。 慢慢地将手上的稀粥递送到她的嘴里,只是马上从嘴角又流了出来,吟风皱了皱眉,将碗里的粥含在自己的口里,对着紫萸的两个唇瓣深深覆上,借着自己的口舌一点点送着稀粥终于叫她咽了下去,吟风又送进几口搞的自己满头都是汗,随即放下了她,倒是她的脸色没有先前那么蜡黄了,有了点血色,吟风也长舒了一口气,推开了门离开了她的房间。 徐吟风竟然莫名地用手触了下自己的唇继而马上摇摇头。 自天边传来一首婉转的箫声,幽幽曲调动人心弦,居然会叫吟风觉得给人一种的伤感,像是在诉说着过去故事也好像是在编织现在的故事,只是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梦境里,有个人拉着你的手,那里没有繁华世界只是有几丛不知名的野花自顾招摇,但是又是如此天真烂漫。音乐果然是波动人心弦的棒槌。 确实这也不是普通人吹的箫声 “北宫师傅,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好曲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啊?”一位老者来到这艘花船的船头竟没有想到会遇见得到北宫南亲自执教的爱徒北宫清角,只见一身白衣在身,倒像个玉面公子般挺立,眉眼带笑,温文尔雅,乌发披在肩头衬出那张白玉般的面容,真是一张惹人沉醉的脸啊。老者不禁感叹。 “没想到您还对作曲研究呢,只是前朝的遗曲罢了,凤求凰,司马相如的一首旧曲,我改了改。”北宫清角懒散地说道。 “哦,哈哈,呵呵。”真是个清高的主,真以为自己是谁啊,不就是给窑姐儿写曲子的小白脸吗?老者灿灿一笑,转过脸变成一脸的不屑。 长沙,我来了,北宫清角微微扯了下嘴角。 第039章潸然涕在寒烟,男儿泪水弹 “琢,琢儿”并蒂又一次在尹宣的欺压下昏睡了过去,尹宣小心翼翼地看着那张俏丽的面庞,轻吻了上面,眼睛却深深地沉了下去,琢儿是谁?为什么每次你都叫他的名字? “蒂儿”尹宣轻推了她几下,可是并蒂只是轻哼了几声没有一点声响。随即尹宣又压倒了并蒂的身上,他被她身上的味道迷住了,不顾她紧蹙的眉心,在欲,望的驱使下又一次占有了她,用一种极尽温柔的方式,生怕吵醒她。 “我是不是个没有用的王爷啊?居然害怕去问你那个人是谁?”尹宣冲着自己低吼,加紧了身下的动作,并蒂一下子被惊醒了。 “蒂儿”尹宣温柔地说。 “王爷。”并蒂笑着回应着,操着虚弱的声音,“厄”随后就变成了呻,吟之声 并蒂一早从睡梦中醒来,居然看见尹宣在穿朝服,“王爷,您这是?” “你再睡会吧,等我上完朝,回来就陪你啊。”尹宣看见并蒂可爱的睡颜,亲了一下她的头顶,然后带着笑容走出了房门。并蒂有点纳闷,尹宣居然去上朝?!没错,自己确实是没有听错。 只是门口好像还有个鬼头鬼脑的影子,这个并蒂也不会看错。 昨夜入月之时,弄玉被传到金蝉王妃的房间里,王妃非但没有非难她反而给了一串铜钱,还把一支夜明珠子的簪子赏给了她,这一切都叫弄玉觉得似乎要发生什么事了,说话间一个红色瓶子扔在了自己的面前。 “把这个找准时机让那个贱女人吃了。”金蝉阴狠的眸子露出冷笑。 此时弄玉便在并蒂的门外张望,有些吃惊地看见王爷穿着朝服出去了,这个蒂夫人真不是一般人,可是弄玉看着手上的红色瓶子,心念,对不起了,夫人。转身去了膳房。 并蒂脸带脸带着梨花酒窝,言笑晏晏,扫了一眼眼前的粥,又看了一眼弄玉,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里不断搅拌的勺子,了然一笑,这边是要开斗了,从来自己就没有掌握过任何一场赌局,但是这次,她定会赢,并蒂暗自想到。 宣王府表面上像平静的湖水一般,饭桌前的并蒂气定神闲,看着太阳移动的轨迹,又瞅着冒汗的弄玉。 “玉儿,我突然觉得好冷,你去厢房里给我拿个披肩。”并蒂说道。 “啊?”弄玉瞟了一眼她手上的莲子粥。 “去啊。”弄玉不好在说什么,飞跑着跑向厢房中,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深深呼了口气,莲夫人把一碗粥喝光了,正笑着看着她,“你跑的还真快啊,把桌子收拾下去吧。披肩倒是给我披上啊。”弄玉愣了一下,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桌子上的碗筷,说着急忙把手上的披肩披在了并蒂的瘦弱的肩上。 “厄,我肚子”并蒂突然脸色一变,手捂着肚子,痛苦地看着门外。 弄玉看着这样的她,一步步地往后退着,嘴上还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退到门口处,撞到一个人,弄玉抬头一看,呆住了,“王爷” 尹宣没有理她,大步走向并蒂身旁。 “王爷,妾身恐怕是伺候不了您了”并蒂倒在尹宣的怀里。 “蒂儿!蒂儿!怎么回事啊?”无论尹宣怎么叫喊,并蒂始终没有应答,只是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 “找御医来!”弄玉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跑,这时候她有点后悔了,只不过相比之下尹宣更是后悔,为什么只是他一时不在她的身边,他的蒂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不行啊,蒂儿,我不叫你离开我,你听到没有,我有很多话只想对你说的,我的梦想未来都要有你啊,尹宣流下了泪,平生他觉得男人的泪是最要不得的,可是现在却拖着并蒂的小脸,滴下了他的男儿泪。 “宣王不必担忧,莲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碍,修养几日就好了。”太医把完脉对着满脸焦急的尹宣说道,尹宣长舒了一口气。 “只是”太医看了一眼床上的并蒂,“莲夫人腹中的胎儿不幸掉了,但是臣会开些补药” “莲儿怀孕了??”尹宣瞪着不敢相信的眼睛。 “是的,已经一个月了。” “什么?”他和莲儿的孩子居然这样就没有了,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尹宣叫太医下去了一个人守在并蒂的身边,惨白的脸上,嘴唇上也没有了昔日的美好颜色。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好好保护你,莲儿,你来骂我吧,我的蒂儿”尹宣又淌下了一行热泪。 第040章死恨不知时节,曙色见曈昽 当尹宣提着弄玉凶煞地来到金蝉的房里,金蝉当下正喝着茶见着来人的正是她的王爷时马上换上了笑脸。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真是叫我大开眼界了啊!”啪,哭的稀里哗啦的弄玉被摔在了金蝉面前,金蝉看到弄玉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至极。 “王爷,臣妾不知道你你是什么意思,五年没有踏过我的屋子,居然现在来我倒要问问是所谓何事?”金蝉满腹不满地说道,她心中的委屈又何尝对谁说过。 “你叫她下药给本王的莲夫人,你敢承认吗?就是为了打掉她腹中的胎儿,你的心未免也太狠了!”尹宣大声喧嚣道。 “胎儿?什么胎儿?”金蝉一头雾水。 “你少装蒜,你这个蛇蝎女人,居然杀了我和蒂儿的孩子,今日我要好好教训你不可?”尹宣扬手就要打。 “啊”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了金蝉的脸上,金蝉的眼里霎时挤满了泪水,“你居然打我?为了那个贱女人?” “你叫她贱女人?徐金蝉,本王一直不喜欢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的高傲还有自以为是的聪明,实则你是个市侩女子,脑子里想的都是争争斗斗,倘若你能少想些歪的,本王也不会这么对你。” “哈哈哈,你现在在同情我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知道吗?尹宣,我现在同情你了,我根本就下的药根本不是堕胎的药,那是叫她一命呜呼的药你知道吗?可是结果却是你的孩子没有了?这说明什么?是她自己杀的,居然想怪在我头上,呵呵,好一个张冠李戴啊!”金蝉露出放肆的笑容, “现在你还在乱说是吗?来人啊,给她关到地牢里去。”尹宣大喝一声,十几个侍卫拉着临出去了,只是金蝉始终轻蔑地对着尹宣的双眼。 只是她的话并没有从尹宣的耳边消失,不,他不该怀疑他的蒂儿,尹宣赶紧摆摆头,重新回到并蒂的房间里,她还是没有醒,尹宣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平静的脸,一直到很晚。 而在浩浩沅河上行驶的船上倒是安静的异常,好像世间就从未有过争斗般。 “啊”紫萸大叫一声,一把推开了身旁的徐吟风,徐吟风倒是还带着与世无争的笑颜,看着惊恐的紫萸。 “你,你在干什么啊?”紫萸不敢相信在睁开眼的瞬间看见这个男的舌居然在自己的口里,又羞又急到地不知所措。 “在给你喝药,既然你醒了,那么你自己可以吧?那我先走了。”眼看他居然要甩手走人。 “你站住,哈,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人呢?原来也是趁人之危的小人。”紫萸的语气极尽挖苦。 “不然你以为我会是什么人?怎么,还想求我吗?”徐吟风的语气不温不火,脸上带着恼人的笑,这叫紫萸抑制不住突然涌起的怒火。 “混蛋。我要杀了你。”紫萸的粉拳砸在徐吟风胸前的刹那就被他的双手钳住了,他皱着鼻子,冷眼看去那双充满火星的眼。 “你只学会了像疯狗一样咬人吗?”徐吟风好笑地摇摇头并放下了紫萸的手,脸上恢复了正经模样,希望她能看清她自己。 哈哈,似残阳般凄凉的笑在紫萸的嘴角伸延开来,“疯狗?”目光涣散地移到地上,不,这绝不是我要做的,她开始摇头,紧锁的眉头。 徐吟风突然抬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用暖暖口气说,“不管做什么事都好好想想是不是合适你做,你的身份是什么,你有什么价值,不要抬高自己也不要小视自己,做你能做的事。” 哼,紫萸冷笑一声甩开他的手,凛冽的双眼迎着吟风的目光,徐吟风着实是吓了一跳,“你也一样,给我准备洗澡的水,我要换下我的衣服。”紫萸背过身,霎时又变得高傲拒人千里。 徐吟风微微一笑,“是,冷小姐。”转身打开扇子,又侧身看了一眼那个骄傲的眼神,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或者说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啊? 我不会轻易地屈服于命运的,紫萸的双手被攥着紧紧的,指甲深深地钻到肉里面。 第041章彩线缠红玉手,小符斜挂鬟 水汽腾腾,雾里探花,凝脂玉肌分外妖媚,轻抬起纤细玉足越身至兰汤浴盘中,水花清涧,隔着屏风看到一个撩人的影子钻研着自己的胳臂,惹人幻想那上面的柔润。紫萸拿起木舀盛满了清水自额头潦下,顺着颈,肩膀缓缓滑动,兰汤的芳香沁入脾肺。 “我给你拿来要换的衣”徐吟风兀地推开门,透过描金的屏风看见一个暮霭之中熟悉的倩影,忙回了身要走。 “站住!”紫萸厉声说道。 “对不起。”徐吟风背着身轻声说着。 “把衣服拿进来。”徐吟风听到这愣了一下,只听见紫萸又叫了一声,吟风这才为难地侧着脸移到浴盘的旁放在那上面的木椅上,紫萸看着他那个样子一下子觉得可笑到了极点,隐着笑意轻佻地看着他的动作。 “我想我该走了。”吟风闭着眼睛没看见紫萸一脸的得意笑容,轻轻地徐吟风的手被紫萸执起,另一只手扒在浴盘的沿上,认真地研磨着这个男人手,上面有厚厚的茧子,纹路却很清晰。 “给我搓背。”紫萸口吐兰香幽幽地说到,把湿布放在了他手上。 “什么?”吟风睁眼看见的是一个美背展露在自己的眼前。 “快啊!”紫萸闭上眼歪着脖子趴在浴盘边。 徐吟风迟疑了一下,不自然地浸湿了布敷在她的后背之上,一下下轻柔地展开,白玉般的美背在氤氲中抹着一颗颗水珠被拭去之后,愈发地动人心魄,蛮腰,玉肌,但是这个妖娆的后背就足以摄人心魂了,就连徐吟风都忍不住喉咙发紧。 “男人是不是都喜欢我这样的女人?”紫萸转过身正面看着徐吟风,一脸的傲然。 “你是很迷人。”徐吟风的承认叫紫萸有点沾沾自喜。 “那你会喜欢我吗?”紫萸靠近过来,眼里放着异常的光,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不。我不会。”徐吟风淡漠的口气和没有色欲的眼神有点激怒了紫萸,“越是迷人的东西越容易迷人心智,就像你在这水里撒了摄魂香一样,用美丽的身影当诱饵而已。” “原来你早知道,那为什么还站在这里?给我滚出去!”紫萸尖声嚎叫着,自己不正像是个 跳梁小丑一样吗?居然在明眼人的面前搬弄着小把戏。 “是的,冷小姐,”吟风优雅地一笑,“有什么吩咐可以吩咐在下去办。”徐吟风在紫萸眼里像个得胜的将军一般走了,只是只有徐吟风自己知道,那个美丽的身影确实有一刻影响了自己灵敏的嗅觉。 晚风徐徐吹来,河水在月光下静静地流淌着,不在乎天地之间大千世界的光怪陆离,紫萸懒散地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衫赤着脚走在船头上,肆意的长发也不梳理杂乱无章但是却是十分认真地被微风扶着,迷离的眼睛要看着星空,一盏天灯与自己相望,很奇怪有种感觉倚在心头,那好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穿这么少站在船头上容易着凉的。”紫萸没有理会前来的步伐,因为那是徐吟风,一个奸佞小人,仍然是独个看着天上的那个暗黄。 从徐吟风的角度看上去微微抬着头的紫萸是一个精致的侧脸,尤其在月色的衬托下她有种与世隔绝的清幽,说不上的美,好像并不是该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一样。 “你那么喜欢看我啊,看来你还是挺喜欢我的啊。”紫萸清幽地说道,眼睛还是注视着天空。 第042章水得风兮曲幽,迢迢千里人 “倘若你不再耍诡计,我会更欣赏你。”徐吟风轻声说道,紫萸恨的是牙痒痒的,可能最恼人的就是他那副假惺惺的优雅笑容。 “哼。”紫萸转过脸不再看他了。 耳边传来一曲忧伤的箫声,渡过河水静静地传来,就像是一个遥远的故事在慢慢编织。隐约之中看到远处有着些明亮的灯光,华灯异彩流离在朦胧之中,那是谁在吹?那是谁的忧伤?但是真的很适合这样的月色,紫萸不禁有点醉了。 “这是宫廷乐曲啊,看来不是一般的人啊!”徐吟风打开扇子放在身前。 紫萸一笑,这个人还知道宫廷乐曲,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啊,是啊,和北寺狱有关系的怎么可能又是普通人,只是这乐声着实动人。 “望夫君兮未来,吹参差兮谁思?”紫萸不径自走地吟出这样的词句,有一种潜藏的思念霎时钻进心窝的最底下。 “把七弦琴拿来,我要抚琴。”紫萸淡漠地命令道。 “在这里?” “对。” “好,我这就去拿来。”遭了一眼紫萸的冷眼,徐吟风忙去拿来。 七弦琴摆在地上,紫萸盘腿而坐,手指轻轻弹了几下,湖水般的眼睛静默地看着,深呼了一口气,双手覆上,待箫声传来,琴声开始幽幽奏起,手指点点恣意地流淌,乌黑的发丝自在地垂下,偶然间的晚风载着美妙的音符和兰花香气的发丝飘向远方,那边的箫声也开始与之和应,时而飞快时而缓慢,紫萸这边左手抑扬,右手徘徊,飞指驰鹜,间声错糅,她的低眉顺眼间流露出的是遗世而独立,美,是不言而喻的。 一曲终罢,弦悄然崩断,紫萸的手指霎时染红,一滴嫣红滴落在七弦琴上,竟然叫紫萸愣住了许久只是呆呆地看着,全然没有理会徐吟风一个箭步焦急地执起她的手,“疼吗?” “我想知道七哥哥怎么样了?”徐吟风停了一下,随即抽出身上的方巾给紫萸包扎起来。 “你们到底把七哥哥怎么样了吗?”紫萸很难解释自己的诡异心情,但是就是一种不安时时刻刻都在紫萸周围围绕着。 “他很好,你可以放心。”徐吟风说道,见她舒了口气放下了她的手,只是事实上七指狼不过是牵制她的一根线而已,只是这真正的假象一直附在真正的真像上,不是吗? 花船上,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拿下手上的玉箫,疑惑地望着远方,没想到这世间还有能懂得我的音律的人?呵呵,男子轻轻一笑。 “北宫师傅,有人请您去演奏凤求凰呢!”花船的老鸨扭着腰肢面含笑意地看着这个玉面青年。 “厄,今天太累了,我要歇息。”清角转过了脸,还是微微一笑,只是不曾理会老鸨的话茬。 【求收藏!求包养!求留评!各种有爱的家伙赶紧让我来看看你们吧!】 第043章点滴芭蕉心上,惴惴难安闲 宣王府的西厢之中,尹宣吹着手中刚刚熬好的一碗药,用勺子盛了一小勺先放到了自己的口里,有点烫,又接着吹了好几下,仔细认真的神情让躺在床榻上的并蒂有着温暖的感动,有这样的男子过着最平凡的生活此生何求啊?只是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尹宣亦不是一个普通的青年。 “张嘴,蒂儿”尹宣小心地将盛满药的勺子递到并蒂的嘴边,并蒂张开微白的嘴,苦涩在嘴中浸染只是她还是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男子。 “苦不苦?”见他一脸的焦急,额头上都渗着汗呢,并蒂缓缓支起身子。 “你要干什么啊,蒂儿?要拿什么?”下一秒并蒂端着袖子拭去了他脸上的汗水。 “你呀。”尹宣用手指轻指了一下并蒂的头,也笑了。 “王爷,为什么待蒂儿这么好呢?”并蒂有点沙哑的嗓音反而透出一阵阵惹人怜爱。 “你真的不知道吗?因为你”尹宣故作神秘地一笑,“你是我的蒂儿啊!”一双手抚摸着并蒂的头发,无限的深情饱含在他的眼中,想要用手掌托着她到手心里最深的那道纹路里,想用尽所有的温柔搓进她的青丝之中,想将她的一切驻留在自己的灵魂里。 只是蒂儿的眼又飘向远处,那个无人知晓的地方。 “蒂儿?”“嗯?”“没什么。”尹宣又喂了一口药在并蒂的口里。 “蒂儿,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尹宣突发奇想道。 并蒂沉静了一下说道,“如果有机会见到她跟她说声对不起。”抬眼向尹宣看去,过了一会并蒂咯咯笑起来,“王爷,呵呵,当真了吗,我是在说笑呢!”好似一个揶揄的口气。 尹宣不知道这里的她/他是谁,但是他什么也不想问。 “蒂儿是在耍本王吗?小心本王也把你打入地牢里。”尹宣假装生气地说道。 “啊,王爷一定要饶恕妾身,妾身知错了。”并蒂一下子跪在了床上,身上还只穿着里衣。 “谁叫你跪下的,赶紧起来。”尹宣真的被唬住了,忙拉着她的手臂。 “妾身不起,除非”“还想干什么啊你?”尹宣彻底是败了。 “就是一个小请求,王爷放了王妃吧,我都听说了,您把她打入了地牢之中。”并蒂小声说道,不敢看他的脸色。 “不行,我还要重重的惩罚她呢!”想到她对他的蒂儿做的就叫他不能忍受,“她杀了咱们的孩子,你知道吗?”那是他和并蒂的孩子。 并蒂的脸上一怔,原来他是那样在乎,“可是王爷您就不想想这些年来王爷您是怎么对她的吗?她心里的怨气我想您比我知道的会更深的,女人的心其实是很小的胃口只要您能小小的关心一下,她就已经饱了,只是您从来没有而已,至于咱们孩子那只是命中注定的而已,是上天的安排,王爷求您,放了王妃吧?”看着那张恳求的脸,尹宣有点心软了。 “好吗,王爷?”一张包含哀求的小脸,可以叫多少男人动容啊。 “好,行了吧,本王答应你,真是的,本王在你眼中现在一定是一文不值了吧?”尹宣自己都拿自己没有办法了。 “呵呵,王爷在妾身的心里价值千金。” “只会有张讨巧的嘴!”尹宣的指腹深深按在了她的薄唇上,那也没有掩饰住她绝美的笑脸。 “太后懿旨!”突然一个尖声打破了这祥和的气氛,并蒂小心地被尹宣搀扶着下了床,申公公瞧见这样的场面一个冷笑,叫并蒂战栗。 “宣王爷及其夫人蒂夫人接旨,”申公公见他二人跪下接着宣奏,“念于宣王爷与蒂夫人的感情深厚,哀家甚感欣慰,对于莲夫人更是思念有佳,故请明日请二人务必到御花园叙旧一翻,钦此。” “臣领旨谢恩。”“臣妾领旨。”二人接过懿旨之后,申有年故意深看了一眼并蒂,一个转身将一个字条躲过尹宣塞进并蒂的袖里。 并蒂的眼角阴了下去。 第044章忆昔花伊人影,相断金鸂鶒 丁香花开得千缠百结,香气浓郁好像要漫过整个后花园,飞檐之下人头攒动,一片盎然,有忙着端果盘茶点的宫女,有四处吆喝的小太监,直到总管大人申有年大喝一声:太后驾到,四下立马变得井然有序,全都立在亭子内两侧,双膝跪坐在地上给尹太后请安。 刘琢一身黄袍在御书房里盯着手里一份名单,是上次申有年拿来的,全是当朝背离尹太后单,如果能得到他们的帮助那么自己得到自己能掌握自己命运的时候就会来临了。 并蒂,现在已经已为人妇了,往事一幕幕,纯真笑颜始终是他坚持的理由之一,不知道何时我才能再见到你啊?刘琢叹了口气,随即又沉迷在历代帝王的治国历史。 太皇太后带着笑意拉着并蒂坐下,细细地看着她,看得有点叫人慎得慌。并蒂虽不知道这个老太太想着什么,但是想必不会是有什么好事。 “蒂儿啊,看来王爷倒是没有亏待你啊,这个倒是叫哀家放了心了。”太皇太后的朱唇轻启,轻挑了一下眉,看了不远处坐着的宣王爷。 尹宣倒是爽朗一笑“并蒂这么可爱,本王怎么舍得亏待呢?” “哪有,太皇太后娘娘,王爷他就是比较随性,您可别放在心上。”并蒂的脸上通红像天边的云霞被夕阳染了色一样。 “随性吗?确实啊”尹宣一把拦过并蒂的腰,无所谓地凑近她的脸,脸上带着邪邪的笑意,那张红苹果似的脸好想叫人想咬一口。 “王爷,太皇太后娘娘”并蒂小声地嗫嚅。 “太后娘娘当然是吉祥如意长命百岁了,是不是啊?”尹宣分明是在分叉话题,狭促的眼角隐着笑意。 “呵呵,你们这样还真是羡煞了哀家了,对了,我最近呢很想喝去年罗刹国进贡的凌峰茶,好像是放在珍宝阁了,可是差了好几个小太监去找怎么也找不到,唉”太皇太后深深看了一眼正在尹宣怀里挣扎的并蒂。 “那,那个,臣妾知道,臣妾现在就给你拿去。”并蒂迅速地接了话茬,连忙从尹宣的手臂间抽身而出。 “蒂儿是六岁到哀家的身边的,”太皇太后看着离去的并蒂的身影喝了口茶,又接着说,“她还真是个机灵的丫头,是训练有素呢?还是本性使然呢?”尹太后轻声幽幽地说道,眼里泛着明显的寒意。 “是什么意思?”尹宣皱紧了眉头。 “没什么意思。哀家最近找人查过并蒂的身世,但是连当年送她进宫的宫女都不翼而飞。这个宫里想必是有人要跟哀家对着干。”在她身边仿佛都听见她咬牙的声音。 “跟我说这个想叫我做什么吗?太皇太后,您说的这些我没有什么叫兴趣,在下告退了。”尹宣站了起来,沉着脸便去寻并蒂的影。 蒂儿,你是谁我根本就不在乎了。尹宣脚下的步伐更加坚定了。 尹太后拉下了脸,心说又是一个不听话的人。 这边并蒂悄声进了太皇太后娘娘的寝宫的暗室,四下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就开始了在里面的查看,这里是太后娘娘的私密住处,平常是禁地,如果是那个东西的话,这里是最隐秘的地方。但是所有的地方都查清楚了,没有那个东西。看来太皇太后娘娘并没有藏在这个地方。 除了这里其他的地方这些年来她都找过,还能藏在哪里呢?并蒂说着也便从门中退了出去,然而正撞见了一个人。那人一身黄袍。 “琢儿?”他浓眉下面的双眼此时正灼灼地看着自己,显然没有想到会真的在这里见到她,但同时也一阵心凉,那么自己就不得不和申有年合作了。 这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刘琢的喉咙发紧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其实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皇位,江山,基业,他想要在此刻什么都忘记。 于是他只有将他抱住怀中,紧紧的,没有多余的质疑,好像她随时会消失似的。 “琢儿,你先放放开我”并蒂青发间的一枚银簪坠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不,我不放,我好想你。”是最熟悉,最叫人思念的声音,像是一股暖流流向了并蒂心里的最柔软的地方。那年风华正茂,我们也曾拥抱,而注定是不同的路道。而在此刻叫并蒂格外怀念。 尹宣在珍宝阁里没有发现并蒂的影,在回去的走廊间看见那对相拥的碧人,那一声“琢儿”叫他退了一大步。夕阳西下,暗红肆意,而尹宣想到的只有逃离。 尹宣转身,没有余地大步离开,阴冷下来的还有周围的景色。 那个拥抱持续了好久,那里面留存着份安静,他们彼此沉迷中甚至忘了呼吸。 “并蒂吗?”琢儿终于放开了并蒂,一脸的欢笑,那温柔的双眼看着她不敢有一丝地转移,害怕错失她的每一个表情,“真的是你吗,蒂儿?” “嗯,是我,琢儿。”并蒂露出莲花般的脸庞和没有负担的笑颜。 之后他们之间是长久地对视着对方,持续的安静好像是任何事情都不能被打搅。 “蒂夫人,蒂夫人,王爷他先回去了,招呼奴婢知会您一声,啊,皇皇”一个慌慌张张的小宫女跑到并蒂他们的身边,可是没成想皇上会出现在这里,明明刚才还没有出现。 “哦,那么琢儿,我得走了,琢儿要好好照顾自己,乖乖的啊?”并蒂轻轻一笑。 “乖乖的?”哼,刘琢在心里冷笑,对啊,我就是个傻子啊,我要乖乖的。 “对啊。”琢儿怎么皱起了眉头了 “并蒂,等着我啊,一定啊”刘琢对着那个将离的背影说道。 小宫女抬头看了一眼这个当今的皇帝,有点不解地摇着头,他真的是个傻子吗?还真的不像呢,直到当今的皇上离开后,她站起身来走向了尹太后所在的御花园的亭中。 第045章鱼游在春水舀,似几翻新桃 紫萸慵懒地从床上起来没有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身上穿着的是一件最简单的白色单衣,现在的她大概还是很迷糊吧显得了无生趣。 “徐吟风”紫萸冲着外面就大叫一声,应声出现了一个青衣男子手持画扇在门口处。 “我饿了,想吃鱼。西湖醋鱼。”紫萸面无表情地说。 “好。”徐吟风悄然一笑,无奈地看了一眼倒头又睡下的紫萸。 “还有多少时候上岸啊?”在饭桌上的紫萸看着徐吟风问道。 “明日就到达零陵口岸了,估计再行个五六日就能到达长沙了,怎么,还想筹划着怎么逃走吗?”徐吟风摇着画扇一脸无害。 “谁说我要逃啊,我现在很好,过的很舒适,尤其是徐公子连日来的照顾,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呢!”紫萸的话语里掩饰不住俏皮,这几日来他全都乐她消遣,一时间叫紫萸好不自在。 “哈,好啊,在下乐意效劳。”徐吟风又恢复了他与世无争的样子,这一点尤其叫紫萸不爽。 “那么就辛苦徐公子了!”紫萸将愤气撒在了西湖醋鱼的身上。 第二日。 紫萸一身男装俏丽又不失文雅,刚从船上走下的时候惹来一阵唏嘘。在她后面下来的徐吟风更是潇洒异常,一身青蓝色的长衫衬在他修长的身子上显得十分素雅,清幽的面庞,分明的眼角,有着不易察觉的冷漠。光是他们俩的出场就在码头上忙碌的人名忘了忙什么。 “公子,公子,公子,可怜可怜我们吧,给我们点赏钱吧!”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妪突然一把抓住紫萸的衣袖,眼含泪水地说道。 “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饿的不行了!”几个半大的男孩女孩说着也围了上来,紫萸一边皱着眉头一边看着旁边和她一样的徐吟风。 “快走开,走开!”紫萸喊道,可是他们还是依旧围着不可离去。 徐吟风一把朝远处撒了一地的铜钱,那些大人小孩像是饿狼捕食一样朝那边疯狂地抢夺,那个场面有点叫人心寒。 “怎么了?”徐吟风见她一直看着那些人便问道。 “没什么。”紫萸淡淡一说,没什么感情色彩。 “是在同情他们吗?” “没有。” “觉得他们可怜?” “没有,难道我们不应该快点赶路吗?”紫萸被他说的有点生气。 “同情弱者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好像总是把自己弄得冷冰冰的样子啊!”徐吟风根本也不管她的脸色变化,自顾自地说着。 “您太自以为是了,我是北寺狱的人,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我背离自己的七哥哥,您希望我是怎样的人?我不过是个被人利用的工具而已。”说完紫萸便倔强地走在了前去。 是啊,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毋庸置疑,多少次了,这叫徐吟风摸不清头脑,自己总觉得她很可怜。需要有个人好好爱护她。 雨枫酒楼。 “几位客官有请。”小二热情着地招呼着正在往里进的几位客官,看为首的那个少爷虽然是秀气非常轻薄的身子,可是身旁的几个彪形大汉可见身份斐然啊,连忙更加热情地招呼起来。 “阿通,这里真的是本镇最好的酒店吗?本少爷怎么觉得你在骗我啊!”那个少爷瞄着整个酒楼的里里外外。 “鸢,这里不比咱们那,这只是个普通的酒楼而已,你就先将就吧!”阿通小声地在他的这位挑剔的少爷身边说道。 “好无聊”鸢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真是不该放了那个小公子!” “您还在想着他呢?”阿通都要被他这个主子气死了,饶了是一点志向也没有,生性又娇气,这也就算了,居然还心心念的是个男人。 “老板,给我们来两间房。”突然一个声音传入了鸢稚鞮的耳朵里。 “徐吟风?”鸢转过身看着徐吟风笑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徐吟风也笑了笑,而旁边的紫萸早就想埋在土里了,天啊,他们居然认识,而且自己还冒充过徐吟风,真是太丢人了,怎么办?那个家伙他可不想惹到。紫萸使劲压低自己的头,背过身去。好在是没叫他发现。 “鸢怎么会来这呢?”徐吟风没有回答他的话反倒问了回去。 “哦,我要去武陵找阿通,你推我干嘛?”鸢怒气地看着正在戳他的阿通,阿通呵呵地笑着,他的主子还是个不长眼的主。 “呵呵,算了,我不想知道了,好好在中原玩啊,那我们先上楼了。”徐吟风转过头,身后的紫萸也跟了上来。 那个背影?不是鸢稚鞮迟疑地看着那个有点纤弱的身影。 “等等”鸢大喝一声,吓了紫萸一个激灵。 第046章晓来雨云浮影,荡落在朦胧 七指狼在污泥的牢笼之中,此时正被绑在木桩之上,那件夜行衣已经很破烂不堪,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都是血痕,嘴上绑着布条子,眼神涣散地看着地上,他亦在挣扎喘着粗气,还有汗滴挂在他的脸上。 “狼儿,你要再忍忍,难道你就甘心被人左右的想变成一个畜生吗?”是一身灰衣的櫆,苍老的眼里已泛着泪光,正对上痛苦万分的七指狼。 “呼,呼,啊”七指狼抬起头冲着上头大喊一声,连嘴上的绷条都被咬开。 “等等”鸢大喝一声,吓了紫萸一个激灵。 “这不是我的小公子吗?’鸢上前一步,手指肆无忌惮地弹了一下紫萸的眉心,脸上带着兴奋的声音,紫萸赶紧迅速地躲在了徐吟风的身后,她可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什么瓜葛了。 “你认识我的家仆?”徐吟风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向鸢问道。 “家仆?呵呵,算是吧。他还在我面前假扮你呢,可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小家丁啊!”鸢的眼角深深一簇,轻佻地看着他身后的紫萸,那低下头的一抹芳泽还真是惹人遐想。 “看来她是受了你的照顾了,吟风在这里先道一声谢了,只是我们一路劳顿”徐吟风不禁将身后的紫萸拉了拉,将她本就瘦弱的身子全部隐在他的背影之下。 “哦,那我也不好打扰了,你们尽管忙自己的去。”鸢灿然一笑,眼神里却有着说不出的奇怪意味。 “你怎么会认识鸢稚鞮的?”徐吟风拉着紫萸进了房间便问道,眉头不自觉地促起。 “厄?他是什么人啊?”紫萸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反而又问道。 “他是匈奴王的第十九皇子。”徐吟风平静地说道,刚才的急躁有点平静。 “这么说匈奴是想向中原出手了?”紫萸在史书上读过这个野蛮的民族,一直以来在边境地区就与大汉摩擦不断,西汉时期汉武帝曾打击过他们嚣张的气焰,但是在当朝混乱的政治局面中,这个民族又开始向大汉王朝的范进。可是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个皇子。 “这个也说不定,这个鸢稚鞮是匈奴王与一个汉族女子所生的,一直就不被看好,在加上他本人的不思进取,基本上是被排除于中央的。”徐吟风答道说的有理有据。 “为什么你对这些会了解?”从以前开始紫萸就觉得他很不一般了,毕竟连主公大人都对他恭敬三分,而他对匈奴的政治又如此熟识,不禁好奇起来:徐吟风,究竟是什么人? 徐吟风一顿,随即以笑,“你忘了我不是就是喜欢到处走走逛逛的吗?”看他的眼神像是躲着什么似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方正到了长沙我们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紫萸朝他一摆手,已经不想再说多余的话了。 月夜朦胧,在酒楼门口,人影乱动,一阵窸窣又归于平静。 “鸢少爷,为什么咱们要趁夜离开啊?而且你打算放开那个小公子了吗?”阿通送鸢上车时问道。 “不放开也不行啊,那可是徐吟风啊,而且我们要早点到武陵,关键是徐吟风他手里还有我的小辫子呢!你可不知道,那个厄,咳咳,算了,总之,小王我要不负父皇对我的嘱托,一定要把事情办好,知道吗?哼!”鸢的脸开始变化多端,阿通想了想,突然想到一个小丫头。 “哦,原来是她啊!哈哈哈,鸢,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阿通开始大笑。 “小王命令你给我闭嘴!!”鸢的一声令吼叫阿通不敢放肆了。 “唉,不过,所以我不得不跟我亲爱的小公子暂时分别了,从此天各一方,有缘无分,牛郎与牛郎一般!”鸢发出惨无人寰的声音。 “诶?为什么是牛郎与牛郎啊?啊,对了,都是男的的原因。”阿通的自问自答遭到了鸢的怒气双眼。 长沙。一阵冷风过境缓和的近来的干燥天气,空气中还泛着土香,在沈家花园的尽头,一身紫色长衣的男子双手背后,狭促着双眼正看着一株被人踩过的弱小的灯芯草,居然它还欣欣向荣地生长。他微微皱了下眉,凌厉的五官颇有几分寒意。讨厌这弱小的生命,在他看来没有存在的价值,他便是刘,青,当今响当当的青王爷。 “小姐,你慢点跑,还有这个丝带没有戴呢?”沈辛瑶的贴身小丫鬟正冲着往外疯跑的她的背影喊道,但是没有换回她的一下回眸。 “不行,我不想叫王爷等我,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王爷主动来找她,可是都赖自己打扮的时间拖长了,她不想给青王爷留下不好的印象。 结果在花团锦簇的景色间,那一袭紫色早已伫立在那里了,沈辛瑶拖着鹅黄色的长裙,抿着嘴一步步向她日夜思念男子,即使已经见过他数次了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心狂跳。 “王爷”沈辛瑶欠了下身子,“让您久等了。” 刘,青一脸和煦的笑,渐渐凑近了她,“让本王等这么长时候,你还是头一个啊!”莘瑶一脸的紧张,心想一定被王爷讨厌了。 “对对不起”莘瑶一直低着头隐约中感到身边一个阴影,刘,青俯下身子在她的脸颊处轻吻了一下,她呆住了,看着他的脸,嗅着他的身上的味道,那是她从十四岁就爱上的男人。 “那就原谅你好了。”他充满蛊惑的声音在莘瑶耳边回荡,她此时已经晕眩。 “王爷,那么,那么,莘瑶可以喜欢您吗?”沈莘瑶在刘/青的声音中竟放肆了起来,在刘,青看来她像是沉迷于罂粟花的少女,不顾一切地沉沦着。 “好啊。”刘,青双手围住纤弱的她,感到她的心跳,嘴角一抹奇怪的上扬。 第047章分定命星宿心,一朝皆断肄 信鸽扑棱了下翅膀从他的手里飞了出去,很快就掩埋在黑夜之中,紫萸抬了下眼皮,是从徐吟的窗户里飞出来的。这个人果然是有古怪的。她兀自想到,又在下一个瞬间低头秀起手里的女红,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笑着放飞同一个风筝,漫天湛蓝,芳草肥美,想象中的永远是美好的,就连黑暗都可以被忽略掉。 紫萸和徐吟风并没有过多的耽搁,第二日早上,二人就开始继续的路途。 在步行的期间。 “如果累的话”徐吟风回过头对着他身后的紫萸说。 “就可以休息了吗?”紫萸满面欢喜,要知道她已经半个天都在跟路了,脚早就走的麻木了。 “嗯,还是坚持一下吧,我的银两已经不多了呢!”徐吟风带着他特有的笑容异常地友好,盈盈笑意尽在他合起的双眸,紫萸狠狠地看了他一眼早就不该对他的话又什么期冀。 一路上走来,看到最多就是饿殍遍野的场景,生命垂危的老人躺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没有任何生气,到处是呻。吟的声,妇人,儿童瘦得更是枯瘦如柴,徐吟风见到一个就把身上的钱给他们点,所以这才叫紫萸跟着他一起受罪。 为什么这样一个看似善良的家伙居然会和北寺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呢?紫萸怎么也想不通。 “还没有钱是吗?难道你们是想遭到佛祖大人的惩罚吗?大旱就是你们的恶果!”前方的一个身穿袈裟的和尚正手持棍棒对着一个妇人,妇人怀里的小儿子正在瑟瑟发抖。 “师傅,我们实在是没有钱了!请饶过我们吧!”妇人哭泣地说道。 “没钱,我看你是真的想叫佛祖大人惩罚你是吗?”旁边的一个帮腔的和尚也凶狠狠地说道。 “可是我们真的快饿死了!”妇人大叫道。 “那就把你的镯子给佛祖大人看看吧!”和尚突然眼睛瞄上了妇人手上的玉镯,硬是生生地从她的手上吞了下来。 “不行啊,师傅,那是我们家的传家之宝!”妇人想去抢回来大,但是另一个和尚已经料定似的死命地当着她。 “传家之宝当然是该献给佛祖了!”和尚拿着玉镯在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我们要走了,你在想什么啊?”徐吟风看着紧盯着那对母子的紫萸说道。 “佛家不是一慈悲为怀吗?”紫萸就好像是没有听见徐吟风的话。 “那不过是为恶的人想出来的谋生手段而已,佛家也仅仅利用的一个理由罢了。”徐吟风看着那两个得手的和尚的背影说道。 “妈妈,妈妈,妈妈别哭!您还有我呢!还有小儿呢!”妇人怀里的儿子霎时发出悲鸣,母子二人开始痛哭流涕。 紫萸的心不知为何深深痛了一下,妈妈,那是她多么羡慕的字眼,但是此时听起来却适逢苍凉。她的心发酸。如果自己的命运是无法改的变的事实,那为什么不试着改变他人悲伤的开始呢?或许他们能有一个崭新的未来,至少还会做那个梦。 “你们两个给我站住!”紫萸大喊一声,说着就跑到了那两个和尚的面前。 徐吟风淡淡一笑。 两个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翻紫萸,轻蔑地笑着,“你要干嘛啊?一个连腰都不直的男人还好意思出来呢?” “把玉镯还给那个妇人!”紫萸厉声说道,可是女子的声线本来就尖更惹来他们一阵嘲笑。 “死娘娘腔你莫不是看上那个妇人了吧,居然还想出风头,在老子面前耍威风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另一个和尚凶狠地说道,他们不像是和尚更像是强盗。 “我给你们机会,是你们不要的。”紫萸说话间反手抓住放在衣袖里的迷粉轻轻一扬,那二人就咳咳被呛。 “混蛋,看我不收拾你这个难不难女不女的家伙!”手持大棒的和尚大手一挥,挥了挥面前的白烟,在烟雾中循着紫萸的身影,紫萸趁机拾起一旁的一把扫帚横着打了那个和尚的头。 “啊”和尚大叫了一声转过了身,“他在那”两个和尚说着一起向她走来,紫萸看了眼在不远处观战的徐吟风,他是一点动换的异地也没有,一脸微笑地看着她东躲西防的,心想这个家伙也太不道义了。 “徐,徐吟风”紫萸实在招架不住了向他求救。 “二位师傅可以住手了!”轻飘飘地,他便给他们两个点了穴道,很快就从其中一个人的身上拿出那个玉镯子,然后不紧不慢地交还给那对母子,母子二人赶忙道谢恩人。 “不用瞪着我,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而已。”他欣然地看着汗流满面的紫萸,狡黠的笑容伴随着他的左右,他绝对是故意让她出手的,不然素来有同情心的徐吟风这一次单单就看着她行动。紫萸恨得牙痒痒的,早晚她一定要给这个家伙点教训。 “好了,咱们可以走了”徐吟风抽出自己的扇子,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 “等一下,谁说你们可以走了!”这个时候被制服的其中一个和尚冲开了自己的穴道,自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径直地向紫萸刺去,来不及回眸的紫萸,感觉到自己身后强大的杀气,但是为时已晚。 “啊”怎么回事?紫萸的身体被紧紧地抱住,匕首没有伤她分毫,她转过身,是徐吟风他还在冲着自己笑,那个和尚被徐吟风的扇子刺中的额头,而他自己后背的鲜血也正在恣意地流。 “没事的。”紫萸看到的是一个发白的双唇吐出的字眼。 “怎么办?啊,徐吟风,你给我撑住啊!”紫萸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滑落到自己身上。 “哪里有药店?哪里有医师啊?”紫萸抱着他在街中心喊着只是没有一个人回应,难道她要看着他死吗?为什么救我啊?我哪有那么值得?不知不觉自己的眼泪居然掉了下来,她该怎么办? 第048章声催忆得当初,还道有情无 当徐吟风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火焰在燃烧着,还听得见木柴遇火发出的哔哔的声响,然后是躺在自己脚边的紫萸,她的脸上布满碳灰,小脸在火光之下映得通红,她尖尖的下巴抵在他的腿上,泼墨般浓密的睫毛垂下,鼻梁亭亭玉立汗珠忽闪,娇媚的红唇一起一伏,不时地抿一下嘴,玉颈白皙也闪着火光,这样脏兮兮的她反而更加迷人而娇小了。 徐吟风伸出自己的手臂想要扶起他,却不小心触碰到自己的伤口,“嘶”皱眉不禁低呼一声。 “啊?你醒了?”紫萸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但是看见徐吟风睁开的双眼时此刻她露出了纯美的微笑。 “厄,嗯。”徐吟突然看着紫萸的眼睛说不出话来。 “那我就放心了。”紫萸低头说完,却也发现找不出还要说的话,这个时候竟然感觉到有一丝丝奇怪的感觉。 “你没什么事吧?”徐吟风问道,首先打破了这有点诡异的安静气氛。 “啊,没有,我很好,其实都怪我,要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受这样的伤了。”紫萸后悔万分地说到。 “我不是没事了吗?医术不错啊。”他笑着说着,看了今夜的夜空,没有星星,好像是商量好的似的连月亮也没有。 “啊?哦,只是一点皮毛,幸好伤口不是很深。”紫萸也跟着看了一眼夜空,浩淼的黑充斥着世间的一切。 “夜空很美呢”徐吟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样感叹道。 这样的夜空可以叫人的心平静下来,深沉的黑似不见底的潭,若是这么一直看下去定会陷入不知所措的未知之中。 “为什么救我呢?明明我们是不相干的人。”紫萸淡淡的口气里听不出什么感情,在她的世界里从没有人这样对过她。 “那你为什么执意要帮助那对母子呢?”徐吟风收回望着夜空的双眼对上她的明眸。 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吗?我在想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改变他们的命运的,但是我想叫他们知道生命还是有希望,只要抬起头,不管那一种活法至少都是认真地活着,没有一点造假。徐吟风是想和我说这些吗?紫萸看着他深不可测的眼,可能自己已经走在一条绝路上了,虽然知道终点是什么,但是无论怎么样,请勇敢前进,是这样吗? “你愿意帮助我吗?”紫萸颤抖的声带说道,那双眼睛中充满着期待地望着徐吟风,他被她看着很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安静在他们周围竞走,风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唱歌。 “不能。”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紫萸轻笑着,像落叶飘零到河面上轻柔而安静。 也没有希望。 而另一边的宣王府中,却也并不太平。 那种陌生幽静在他的周围流转着,他静静的表情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像是远处的一张画,并蒂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尹宣在她的房间的一张红木椅子上,手上端着银峰毛尖茶水。并蒂先是惊吓了一下旋即就引出一个笑容,灿然地走向他。 “王爷,听说你今日没有上早朝啊?”并蒂走到尹宣的跟前。 自那日从御花园回来,尹宣就常常低默不语。 尹宣没有回声,依旧吹着手上的茶水,这样的尹宣并蒂从没见过,他幽深的双眸着有着说不出的淡然,好似没有个人在身前一样。 “怎么了,王爷?”并蒂不惑。 突然他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并蒂的脸,就好像是要在上面刻出个什么,那样的眼神叫并蒂觉得有点害怕,这样陌生游离感使一切都变得不可未知。 “蒂儿,来。”尹宣陡然一笑,一只手放下茶杯并招呼并蒂过来,并蒂不解地上前,他的手恣意伸向并蒂的发髻间,揪住其中的一缕发硬生生地放到自己的鼻边嗅着上面他早已熟悉的味道,突然之下的动作叫并蒂没有来的反应,头皮一下子生疼,明显感觉到几根头发被弄断。 “你大概不知道什么是疼吧?嗯?”他的口气如此陌生,到底他是怎么了?今日的尹宣不同以往。 “王爷,您今日是怎么了?”并蒂问道,皱起了细眉。 “哼,我尹宣没有想到竟然败在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手里,还要在本忘面前装蒜到什么时候?”尹宣手上的力气加大拽着她头发硬是使她的脸贴近了自己,并蒂耳中听到的是从来没有过的咆哮,他发怒的双眼里有的是对他的愤恨。 “王爷”并蒂微喘隐忍着疼痛。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很开心将本王的心耍的团团转啊?”尹宣手上一挥一把推开了并蒂,瘦弱的她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我不明白莲儿究竟是做错了什么?”并蒂泪水布满了双眸。 “堕胎药是你放的吧?我查过金蝉买的药了,你很聪明,而且没有一点心放在本王身上,对不对?啊?”尹宣回头看着那个他魂牵梦萦的少女,她的玲珑与幽静曾叫他执迷,还想着她的笑颜在无数个有太阳的日子里可以一直相守着。 “厄”并蒂颤着下颚说不出一句话来。 “呵呵,你到底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啊!我早就想到了,可是没想到真的会是这样!我多想骗我自己。”尹宣凄惨地一笑,好似是看透了一切也看淡了一切。 “王爷,蒂儿知错了,求王爷原谅蒂儿,是蒂儿的一时糊涂,蒂儿,只是想不想变得臃肿遭王爷的嫌弃,蒂儿是希望王爷只爱我一个人的。”并蒂拽住尹宣的一角,含泪的眼睛望着尹宣。 尹宣此时心中充满着摒弃,“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你有爱过我吗?”他的神情是那样受伤,好像全世界都背弃了他一样的绝望。 你有爱过我吗?你又爱过我吗?耳边一直回荡着尹宣的低沉的话,并蒂渐渐放开了他。 “到底你始终都在骗我,我刻意地不去想你是什么人,刻意地忘记你在和我欢愉的时候口中喊的那个叫琢儿的人是谁,刻意地忽略你眼中的阴霾。我说过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甚至不爱我我也无所谓,即使是怎样的假象之下我能看见你的笑脸我亦是满足的。本王要你快乐是你真的快乐,然而你从来都不,不是吗?”尹宣静静地谈吐着,有一种心如死灰之感,如今他只想离开这个女人。 尹宣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走向门,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踏进她的房门。 “不是的,”并蒂轻声说道,“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如果一切真如这样多好。只是,只是身不由己。”并蒂低下了头,红泪沾襟。 尹宣的心里一颤,停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离开了并蒂的房间,久久地并蒂一直望着他宽广的背影,最终是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幸之,一切斩截于此。我本不是寻常的莲花无法盛开在阳光之下。 第049章风往尘花已尽,泪藏樊笼隐 长沙烟萝馆。 “真的吗?王爷,您能将我引荐给沈家的沈莘瑶是吗?”江南富户高家的小公子正一脸欢喜地望着喝着茶的青王。 “那有何难,只要你喜欢,今晚我就可以叫她躺在你的床榻之上。”刘,青奸佞地一笑。 “王爷大概不知道,子裕自那一日沈大人大寿便他一直就心心念着那莘瑶姑娘呢,呵呵!”一同在赵岳晨也在旁搭腔,为高文书说话。 “诶,岳晨,让王爷听去了该多笑话啊,呵呵,想必王爷也是性情中人了,听说早就和沈莘瑶”高文书隐隐一笑,极尽龌龊的嘴脸。 “哼。”刘青轻哼一声,之后一笑了之。 高文书和赵岳晨自当他是默认,各自欢笑一番。 对镜贴黄花,细细地看着每一个角度的自己,面带桃红,眉眼潋滟,樱桃小口,纯真的笑颜,莘瑶一脸陶醉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鹅黄的外衫衬着她娇小玲珑的身躯,她一直就喜欢这淡淡的颜色,像是流水上的花瓣独自流淌着却始终坚持着。 而现在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青王爷到底是被她的真心打动了呢,嘻嘻,沈莘瑶歪着脑袋又对着镜中的自己天真的一笑,有着百合花的味道。 “瑶瑶,你当真心属了那青王爷了吗?”沈昆一脸萧索,他知道现如今他保护不了自己这唯一的孙女了,为了给太皇太后办事他得罪了朝中多少人,以致自己连个后人都没有,可这毕竟是他唯一的孙女了。 “爷爷,孙女这一辈子都不曾后悔过什么事情,您知道吗?14岁见到王爷的那一眼,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莘瑶一脸的坚定看着身后的沈昆。 沈昆沉默地摇了摇头。 “瑶瑶,爷爷今日只想对你说,不管将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活着,不管爷爷我还在不在。”沈昆低沉地说道。 “爷爷你这是说什么呢,我还想着将来和王爷双宿双飞尽享太平呢,到时候我的孩子您还要照顾,所以您可不能有什么差池,哼,不然我就生气了!”莘瑶撅起小嘴。 “呵呵,好好好,今天我的我的孙女啊,是是整个大汉最美的姑娘!可不要生气了啊?”温暖的手抚着她的脸庞,瑶瑶,爷爷以后只怕是只能在天上看你了。 “好啦,好啦,小蛮,伺候小姐来吧。”沈昆垂暮之年苍老一笑,随即便出去了,院子中自是一片花海热闹,可是潮来潮往之中已然悄然埋着死亡的气息。 小蛮笑嘻嘻地进来。 又给莘瑶换上新裁的红裳。 “小姐,你真是够美的了,王爷他今日非想吃了你不可!”小蛮肆无忌惮地笑着说着,很快就看见她家的小姐憋得满脸通红,“你这丫头在在说什么啊?”沈莘瑶低着头扯着自己的手指。 “嘿嘿,我们小姐可真是天真可爱呢,难怪王爷这几日一直往这跑。我早就知道王爷他早晚会败在小姐的石榴裙下。”小丫头接着说,看到小姐窘迫的样子越是想笑。 “可是我总是感觉王爷是心离我好远,每次谦和的笑都像是在特意保持着距离一样,他的世界,我真的好想走进去啊!”莘瑶默默地说着。 小蛮却哈哈笑,“小姐啊,小姐,你的多愁善感到真跟写着情诗一般呢!” “去你的。”莘瑶自知是嘲笑,不禁娇嗔一声。 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仿佛明天真的是美好的,却谁都不知道那是怎样的遥远,路程又是怎样的艰辛。 “诶,青王爷似乎是来了呢”小蛮精灵眼一闪而过,窗外有着莘瑶做梦都会出现的青衣男子,他在等待她似是前世相约一般。 “今天要去哪里呢,王爷?”莘瑶站在刘,青的面前,粉面尽现,摇摇欲坠的发饰看起来是多么用心,所谓的女为悦己者容。 刘,青轻轻一笑,“去个好地方呢。”一抹阴暗在莘瑶看不到的地方,今日会叫你今生难忘。 “这是”在刘,青的带路下沈莘瑶不知所措地进了烟萝馆,馆内的烟花女子嗤笑地瞅着她仿佛她是什么笑话或者是什么怪物,还不及她想为什么刘,青会带她来这里,自己已经被拉进一间房间,昏暗的光线透不出任何场景这是一片模糊,莘瑶有点害怕抓住了刘,青的衣袖。 “王爷,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啊?”莘瑶哆嗦地问道。 “要带你见一个人啊。”刘,青扯了一个微笑给她,但是此时却叫莘瑶觉得胆战心惊,她不懂为什么会觉得那个笑容很可怕?那不是她一直深爱的男子吗?那不是叫她中了咒的男子吗? “高公子,人给你带到了,好像还特意打扮了一番呢,慢慢享用。”刘,青说着已一个转身消失了,自始自终没有给沈莘瑶一眼目光。 “王爷,王爷,王爷”莘瑶大声呼救。 隔壁。 “王爷,您还真是狠心啊!”一抹妖冶红裳的女子千姿百态地围绕在刘,青的身边,只是没有引起他的一点多余的目光,尽管她是烟萝馆的馆主碎红瓶。 “哼,用你在这里废话,不要放出半点风声出去。”刘,青凌厉的双眼像肃杀的寒冬。 “那是自然!只是你会不会太狠了,居然在同一天”碎红瓶冷冷一笑,眼里多了一份色彩,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和你好像是没什么关系吧。”刘,青瞪了一眼她,“倒是红瓶馆主,你何时变得这般多管闲事了? “呵呵,王爷说的极是,是红瓶多嘴了。”犓楹炱壳嵝Γ这样的男子会不会有一天爱上一个女人呢?那会是怎样的女人呢?她突然这样想到居然还笑了出来。 “沈小姐,在下高文书久闻小姐芳名,今日还请小姐多多关照。”高文书一脸垂涎地走向门口的莘瑶。 “你,你要干嘛?我爷爷可是沈坤沈大人,而且青王爷也不会放了你的,你最好放了我。”莘瑶嘴上很强硬但是止不住发抖的手已经泄漏了她的畏惧。 “哈哈哈哈哈,你难道还不知道吗?你就是青王爷送给我的礼物。”莘瑶不敢相信地摇着头,脑海里映着他陪她在花园里散步看夕阳的场景,他的笑是那样的亲近,他还曾亲吻过她的额头,直到现在还可以感受到余热。 “不可能。”莘瑶仓皇的眼已经不知道该往哪里看了。 “呵呵,我的小美人”高文书的大手已经掠下她的衣襟,红粉肚兜裸,露,他淫,笑抓过她的身子,急迫地亲吻着她的脸,细腻的触感叫他愈发疯狂,而莘瑶在剧烈地颤抖着,为什么,为什么,青王爷,这就是怎么回事? 第050章死之惧犹可违,心之伤枉然 高文书剥光她的周身,咒骂着她的泪水,“再哭,老子就玩死你!”当刺骨地疼痛遍布莘瑶全身时,当那人的双手在她的身上乱摸时,她始终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厄”莘瑶呻,吟一声。 “贱货,你真是贱的可以还跟本少爷装纯。”高文书睁大着双眼,双手卡住了她的玉颈之上。 “啊救命啊”高文书像是享受似的听到身下的莘瑶的求救居然诡异地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莘瑶的泪伴随着这个男人的残忍笑声止不住地流淌着,他像个疯子一样对她的身体疯狂暴戾着。 暴雨过后,莘瑶已经浑身发紫,惨白的脸上写着惊恐,坐在她身边的高文书一只手突然抚着她的头,莘瑶一哆嗦。 “开心吗?”高文书一脸随性,然后哈哈大笑,几近癫狂。 沈莘瑶摇着头,泪水还没有风干。 “呵呵,好啊,你不开心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呢,岳晨兄,还不进来,咱们有福同享呢?”那个肥胖的身影带着淫笑陡然出现。 “本公子来的有点晚,沈小姐,可要好好补偿我啊?”赵岳晨肥头大耳,步伐慢慢移到莘瑶面前。 “不,不,不”沈莘瑶绝望地摇着头。 这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将她推向最黑暗的地狱。 而更大的煎熬却是自己心里还在一遍遍地为刘,青解释,不,那不是王爷,不是王爷 沈莘瑶穿上衣服一瘸一拐走出了烟萝馆,路上的行人用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突然有了一股奇怪的情绪,她开始快步,然后加快,最后变成了飞奔,直到到了沈府的大门,终于愣愣地说不出话来。门外的侍卫躺在了血泊之中,沈府二字已经变成了血红。 她走了进去,到处都是尸体,血液流淌像漫天飞舞的樱花。没有一个人是活着的,爷爷,爷爷,她快跑跑到了爷爷的书房,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惊呆了,爷爷吊在房梁上,颤悠着,脸色是刷白,小蛮也倒在血泊之中,而站在旁边的是一身青衣此时正悠闲地喝着手里的茶。 “是,你是杀的我爷爷和小蛮吗?”莘瑶多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哼,我说是他们自杀的,你信吗?”刘,青放下手上的茶水看着她的双眼,“还是说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信?”他在笑,还有他精美的容颜。 “为什么,我以为会是我最最开心的一天,为什么你要残忍地夺走一切?我究竟是错在哪里了。”莘瑶喊道,她不想留下自己的泪尤其是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可是一瞬间就崩塌了,她在哭。 爷爷的叮咛还在眼前,小蛮的欢笑还在眼前,可是为什么摆在自己面前的现实却是冷冰冰的尸体。 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吗? “错在相遇。”他走上前去,抹去她的泪用温软的语调在她的耳边说着,那些语句就好像是在静静地抹杀她。 莘瑶静静地看着她,身上所有的伤痛好似都能在他的眼里融化一般。 “怎么,还在爱我吗?”刘,青望着她无神的眼冰冷的笑起来。 “是啊,无论如何我都爱着你,因为从十四岁开始,我的心就不是我的了,我可以把我的所有给你,我可以为了你做所有事,我可以忍受所有不幸,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的心”莘瑶的泪在刹那间全部奔溃,决堤般淌下。 刘/青显然也楞了下来,但阴冷的眼神不曾有一丝改变。 “但是,”莘瑶决绝地看着他,“我要从今天开始学会恨你。”那双眼透露出坚定不可摧。 “可是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在乎,你现在一文不值!你已经不配我跟你说一个字了!我都懒得动手杀你!”刘,青没有回头地带着一行人从沈府走出。 一文不值吗?是的,我全部的价值都放在了你的身上却从没想过你从不需要他们,他们从此就是卑贱的。 沈莘瑶一个人瘦弱了肩膀葬了沈家七十二口人,从此刻开始我就要恨你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无法不想你的笑,难道一切都是骗人,难道几年来我什么都不是吗?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爱,不甘心自己的懦弱,不甘心这样消失。披麻戴孝的女子在抽泣。 “莘瑶吗?呵呵,我是碎红瓶,你可以跟我走。”一束红妆,她的美动人魂魄,纤纤媚态似妖冶的牡丹。 沈莘瑶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美丽女子,她幽远的语调就好像是从远方传来。 第051章春气发百草生,绿柳过长亭 紫萸换上绿色罗裙就好像是森林里的精灵,但是好像迷了路。薄唇略施胭脂恰似晚霞的留存,清透的脸上一双湖泊眼睛深得模糊,梨涡点点,慢慢浮现出一个笑,扯了下轻纱,挡下她惊世的容颜,这飘渺得仿佛就要消失,若是错过的那一眼就是永远了。此时的她漫步在长沙的街头即使用这纱蒙住自己的脸,路人商户都直直地看着这个半露香肩迷人犹如仙女的曼妙身姿,痴痴地忘了手里的工作。 徐吟风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望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感觉有点怪,好似有只虫儿在咬。春气发百草,万物只是顺应着生长而已,并没有剩余或者超多。他抽出折扇轻摇着却依旧没有停止自己的思绪,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吗?那个迷人的少女的泪水又出现自己的眼前,晶莹通透但已经遥不可及了。 一个卖糖葫芦的摊位吸引了紫萸停住了步伐,吆喝声不绝于耳,想起当年那个小女孩吵着要吃冰糖葫芦,想起那个飞奔而去的身影,还有好多回不去的笑颜。 “给。”一串冰糖葫芦出现在眼前,抬起头看到徐吟风分外温暖的笑。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紫萸转过头,步履轻盈地走着,好似和一个世界的诀别。 徐吟风笑笑,也没有再说什么。 烟萝馆中,当紫萸掠下轻纱,碎红瓶笑了。 “确实是极品啊!”碎红瓶红唇轻启袒露香气,魅惑的眼神扫视着紫萸,“可是你了解你该做什么吗?” “愿意请教。”提起绿罗裙略微前身挽起一个惊艳的笑,小小梨涡乍见,她绝美的容颜在这一刻全部是为了伪装而存在着,包括的她的笑。 碎红瓶一惊,不只是因为她笑的动人更是因为还从没见过一个北寺狱出来的丫头可以笑得如此坦然,这里是可不是普通妓院。 “哪里用我教,”碎红瓶轻笑,然后目光定在门外徘徊的身影上,“只是,你确实不同,但不知是你的幸运还是不幸。”她娇艳飞扬却有着阴冷的色彩。 “幸运或者不幸又有什么关系,我无非只能是笑脸迎人而已。”紫萸微笑,昂着首,尖瘦的下巴轻扬,话语骄傲,眼神格外清澈。 “即使这样,你还是保留希望,不是吗?”碎红瓶贴近一步,脸上的笑显得格外奇怪,“别做梦,小心一梦不醒。”碎红瓶说话间打开了房门,不出意外地看到徐吟风站在门外。 紫萸紧紧握住了拳头,垂头认命。 “看来是要有离别的话了,那么红瓶就不打扰了。”碎红瓶看了一眼徐吟风那张英俊的脸嫣然一笑,提起自己的衣裳轻慢地出了紫萸下榻的房间。 “我”徐吟风走进来却找不出话来说,只是一直盯着紫萸的双眼,久远的安静着。 “可算是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回放心了吧,徐公子?”紫萸笑着问道,像个调皮的孩子。 “的确,该放下啊!”徐吟风淡笑,看着桌上的小茶壶上面临摹的一幅放风筝的男孩女孩的一张画。 “徐公子这回倒还真是老实。”紫萸冷哼一声,转过脸。 “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轻易冒险。还有,还有”徐吟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这样担心着她,但是好像好多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好像是离开他这个小女孩就会哭泣似的。 “算了算了,你尽管放心,”紫萸开始哽咽,“我不是那么娇柔的女子。”他突如其来的关心叫紫萸一时无法承受,却在那里故作艰涩地说道。 “我知道你正是那样的女子,所以才有些放不下你。”徐吟风看着紫萸的双眼,那目光有着说不出的不舍和温柔。 “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又变得冰冷又陌生的语气。 “没有一点用处。”他微笑着。 “那么,就什么都别说了。” “可是还要谢谢你当日的医治,以后恐怕没有机会再见到面了,想来是还不了,还有这一路上,我也没有好好照顾你,你可” “你烦不烦?够了,你既然要走了,就不要说多余的话,你去开始你的新旅行,我,我也,我也要开始我的,我的旅行!”紫萸双手打在桌子上,不禁开始轻微的颤抖。 “别这样。”徐吟风宽大的手轻轻握住紫萸的,慢慢传来的温度,叫她渐渐安静起来。 紫萸抬起头,顿时发现他的眼里是一派静默。 他们对视着,有那么一刻,徐吟风想抱住这个小女孩给她片刻的温存,只是始终没有,他放开她的手,回归晴朗的笑,一切都已经注定该是怎样的路,他比谁都清楚。 紫萸似是一下子懂得了一切,退了一步。 请了一下身子。 “刚刚凝烟多有冒失,还望徐公子大人大量。”她垂下头,带着笑,却如此叫人心疼。 徐吟风静静地看着这抹待放的的绿,没错,属于紫萸的绿。 只是,却显得如此不搭调。 他猛然不自觉地伸手放在了紫萸的头上,紫萸愣了一下看着他,“今天你真的很美。” “谢徐公子,还请徐公子慢走。”明明是看到她在笑,可是当时的脸上却没有真正的喜悦。 就在这个时候,你终于学会用笑容来远离所有人了,是吗? 悲哀的色彩从一开始就是叫人哭泣的,我们谁又能真正做自己?唯有图上一层新的色彩才能重新绽放。 “那个小丫头倒是真有点本事,没想到会叫徐公子您这样上心呢。”碎红瓶拦下了徐吟风的步伐引进自己的房。 “姑娘说笑了,凡是能彼此遇见都是一种缘分,在下自然该珍惜。”徐吟风端起茶杯放在自己的嘴边。 “是吗?”碎红瓶笑着,“可是徐公子居然会和北寺狱有着瓜葛,真是叫人大跌眼镜啊,毕竟您的身份竟然是”碎红瓶笑着问着坐在她对面的徐吟风,优雅的尊容有着春风拂过的痕迹。 “作为北寺狱安插在长沙的人居然对在下如此了然倒是也出乎在下的意料。”徐吟风轻笑,一抹弧度神秘轻扬。 “哼,呵呵,徐公子看来真是结友广泛啊!” “多谢夸奖。” 第052章菱花满慵将照,无语亦销魂 她髧下长发,哼起一首长门赋宛若来自天外的音符穿透着行人的心,大家都呆呆地看着那个倚楼的婀娜身影,半掩着容貌波动着人们的心弦。她便是现在烟萝馆头牌也是名震洛阳城的花魁冷凝烟,然而她的美却没有人真正看到。 “冷姑娘,茶。”紫萸回身看了一眼身后这个一袭黑色着装的女孩端来一杯上等花茶,女孩是碎红瓶前些日子赏给她的,样子无甚出众,名唤作:木心,年纪倒是和紫萸不差几岁,只是寡言少语。 “徐公子也已经上路了吧?”紫萸呷了一口,不知道为什么在此刻突然想起那个如一汪清水的男子好似是对任何事物都不放在心上,可是又曾给过自己温柔的眼神。 尤其那日自己那样对他。 “今日早上才走。”木心冷言冷语,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自己与徐吟风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走的自然是两条没有干系的道路。佛家说:本自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说到底是这个意思吧? 既然已成既然,又何必黯然,的确,她要笑,用笑把自己武装得强大起来。 “木心,你来看看,我要戴只簪子在头上,你挑一个给我吧?”紫萸拉过木心的手,柔软的质感,叫紫萸又轻轻一笑。 “这个冷姑娘,奴婢眼拙,怕不得姑娘的意。”木心忙低下头。 “木心,以后你是陪着我最长的人,如果你不得我的意,那么谁还愿意得我的意啊?”紫萸略显哀愁的样子,倒有几分迷离。 木心微微一怔,“是,冷姑娘。”在众多发饰中,木心拣了一个红色的木簪子递给紫萸。 紫萸微笑着接过对着银镜盘起了一个发髻,“配上我这一身白裙,倒也是般配。” “谢姑娘夸奖。” “好了,你下去吧!”紫萸一笑,木心愣住竟然看到那里面有几分杀气,忙退下。 “木簪啊”紫萸对着镜中的自己冷哼一声,看来这个木心也并非寻常女子啊,这个木簪是她故意放在这堆廉价首饰中的,它的材质是上等的红木,一般的女孩哪会注意到这么普通的物件。 看来,长沙的水比她想象中还要深,要斗,就得狠狠地斗一回了。 如徐吟风所想,自那日之后再未见过紫萸的真面目,直至今日自己的辞行,她也不曾露面。也是他于她或者她于他都不是紧要的人。人人都知道京城名妓冷凝烟落座烟萝馆,只是从不接客,烟萝馆热闹非凡,可她一定会在一个角落里冷冷地看着。我知道你定会翻起一番云雨,可受伤的终究会是你吧,徐吟风无法坦然自若地打开扇子微笑,无法心无牵挂。 事实上他焦心似鼓。 一直走到长沙的城门前,他又停步了。 也许他真是疯了,他紧皱起眉,他不能离开长沙,他竟然转过身,毅然决然地走起了来时的路。 同时他也没有看到一团火热的红在一隅手里摆弄着手中的赤色蛇,他笑得绝代风华,尽管戴着高高的斗笠掩盖了他绝伦的俊颜,他浑身散发的尽魅惑之气。 “没想到他竟然走出了这步棋,哼,找死!”伴随着主人的一声冷哼,小蛇也伸出了信子。 “哦,我的小嫣儿饿了是吧,走,我这就带你去吃好吃的。”红影消失不见。 远在洛阳的太后寝宫。 “世良啊,你说沈大人病死了是吗?”尹太后不敢相信传到耳边的声音。 “是的,太皇太后娘娘。”仇士良的一张国字脸上坚毅正经,也只有他知道尹家所代表的外戚政权实则外强内空了,南方有少年得志的青王爷,北方各王与官宦分割政权,尹家的天下已经名存实亡,而幸好他选择了一方最有可能取得胜利的一方阵营。 “沈大人一直对哀家忠心耿耿,自哀家还是皇后之时就伴在哀家左右,现在也驾鹤西去了,是不是哀家也要走了啊?”尹太后感怀地看着地上的一片灰黑,说不上为什么,心里一阵堵得慌,人,不管事贫穷是富贵是贵是贱到头来都会消失得不见踪迹。 “太后洪福齐天!”仇士良连忙跪在地上。 “哼,洪福齐天啊,洪福齐天啊,休得欺骗哀家,你下去吧!哀家要静一静!”尹太后抚了抚眉角朝申有年一挥手,申有年就带着仇士良出了未央宫。 这大汉的天下是不是该回到它的正宗了呢?如果她一走,恐怕是要引起一场纷争了,各种局势对于刘家正宗来说没有一点好处,无论是谁都会成为别人手中的棋子,倘若自己严守的秘密要是被他人知道了,王,天下的王,不就被众人竞相争夺吗?那个时候别说是正宗刘世,恐怕江山都要跟着改性了。 或许她的一生都在走错的路上,现如今要回头了。 而且只能回头了。 第053章屏山余烟袅袅,紫铃金线摇 尹宣自那日后就再也没有踏进并蒂的房间半步,晚风轻轻地拂过纱窗窸窣作响,吵得人不得安生,弄玉瞧着她家的主子有些难受,昔日还尽显荣华今日却是一番萧条景色,没有了华服,没有了首饰,更没有高耸的发髻,并蒂呆坐在窗边看着不知名的书,却好似并没有什么差别。 “夫人,这么晚还没有给咱们送饭来,八成又是没饭给咱了吧。”弄玉眼巴巴瞅着门外始终没有一个身影出现。 “那正好可以提前睡觉呢,就是叫你和我一块受苦了。”并蒂微笑,分外干净的脸上此时有着云朵的颜色,纯白。 “哪有,夫人,奴才真是心疼您啊”弄玉想来都想哭了,虽然曾是金蝉王妃的丫鬟但是这个主子才是真的为自己好的,从不曾责罚过她什么,哪怕是她还曾经加害于她。可是这蒂夫人着实是凄凉,往昔王爷是那般疼爱她,怎知如今会是这般田地,这世间的男女之情真叫人撕心裂肺才罢休。 可蒂夫人的样子太叫人心疼了,一张羡煞旁人的脸庞日渐凋落。 “心疼”那是怎样的滋味?并蒂不想懂,但大概是不好的字眼吧,“玉儿,爱到底是什么?” “啊?您怎么问起这问题来了,您,您可是难为奴婢了!”弄玉羞得满脸通红。 并蒂一看她的样子,顿时笑了起来,“哎呀,没想到我们玉儿竟然是这样害羞的姑娘,这以后我还要给你找婆家呢!” “夫人,你真是哎呀,我去给你熬梨汤去!”弄玉捂着脸仓皇地跑了出去,并蒂微微一笑,竟也如天空般晴朗。 ‘独宿累长夜,梦想见荣辉。良人为古欢,妄加惠前缘。’ 并蒂垂首看向手中的诗句,为什么字字句句都有哀怨的味道?为什么自己在此刻感到空落落?心上是种奇怪的感觉,有个影子在不停地晃,那个人会逗她笑,那个人会给她无论是想要还是不想要,那个人唯独宠爱着她?那个人呢?为什么?心会真的痛。 真的很痛,双手捂在上面居然还会感到血在流,到底是我伤害了他不是吗?还能怨谁? “玉儿,你倒是够贱的啊!居然还敢给那个贱人熬梨汤!”金蝉王妃甩下一个巴掌给了弄玉,弄玉的大眼睛里立马布满了泪花。 “王妃娘娘”弄玉赶紧下跪参见,本想偷偷给夫人熬点梨汤补身子,哪知竟碰上了王妃娘娘。 “哼,该死的,既然熬得了,我也不能叫她辜负了你对她的一片衷心,来,我也正巧想看看你那落魄的夫人呢!”金蝉阴险地一笑,差着身后的丫鬟端着那刚熬得的梨汤走向并蒂的小居。 “臣妾参见王妃娘娘!”并蒂身着素色衣衫见到金蝉的那张张亚跋扈的脸赶紧上前迎着,语调清高,没有一丝有失身份。 “呵,赶紧起来吧,你这样倒叫我看着怪心疼的,失宠竟然会落到这个地步呢!哼!”金蝉居高在上一脸的鄙夷。 “多谢王妃的关心。”并蒂淡淡一笑,鬼都晓得她的那句话里没有一点关心的味道。 “关心?真是可笑啊!我会关心你吗?你当初那样陷害我?”金蝉贴近她的双眼,但是还是看到里面是慢慢的笑意,这叫她感到很是失败。 “王妃大量!”她轻微的一笑好像就能把对她的怨恨转移,这个丫头的嘴还真是会说,金蝉恨得牙痒痒的,但是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善罢甘休的女人。 “呵呵,我自然是大人大量了,这不还叫人给你熬了梨汤呢,打算亲自喂喂你呢!”金蝉说着眼里透露出鬼魅的气息,说着就要拿着滚烫的梨汤向并蒂的脸上灌去。 “王爷驾到”尹宣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的那一刻叫并蒂觉得有种梦境的感觉,只有一刻,他看到她的眼神里似乎有一闪但是马上又消失了。 “怎么回事啊?”是尹宣没有温度的声音。 “臣妾参见王爷。”金蝉放下手上的壶。 “参见王爷。”并蒂也赶紧低头参见。 “本王从金蝉阁来的说是王妃你来了这,所以本王就来这了。”尹宣坐了下来,眼睛没有感情地看着二人。 “王爷不知您找臣妾是有何事啊?”金蝉掩饰不住得意的神色,王爷本是来寻她的。 “没什么大事,本王要纳妾。”尹宣清淡的口气好似在说着平常的事情。 “什么?”金蝉哑然说不出话来。 “礼节上事还劳烦王妃了。”说话间尹宣站了起来,始终没有看并蒂一眼,当时的心已经感受不到什么是痛了。 “哼,看来你完全失宠了。”金蝉大手一甩也离开了她的房间。 静,只留下数也数不清的静。 “夫人”弄玉看着没有表情的并蒂并不知道她是怎样的心情。 “呵呵,咱们把梨汤喝了吧!”并蒂愣了一会又挽起一个笑脸,可是自己却听见了心哭泣的声音。 夜,悄然无声。一个身影猛然闪过屋顶进了并蒂的房间。 “谁?”并蒂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抻野黎师傅?”看到那人的身形并蒂立马就认了出来。 “呵呵,还真是北寺狱培养出来的啊!不仅有美貌还有智慧呢”抻野黎嬉皮笑脸地摘下面罩。 “有什么事吗?”并蒂冰冷的语气。 “真是冷漠啊,白生了张迷人的脸了,真叫我想啊!”并蒂的飞刀从抻野黎的身旁飞过。 “有事尽快交代!”并蒂厉声说道。 “呵呵,”抻野黎轻佻地一笑,“那个东西在宣王这里,找到它,必要的时候用紫铃金线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里的人全部杀死。当然也包括尹宣。”抻野黎异常冰冷的话语穿透并蒂的耳朵。 “那么我走了,眉儿!”身影消失了。 抻野黎是在提醒自己和尹宣的关系,显然现在这已经成为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了,并蒂抚着掌心,或许该换一条路了,这样一直被北寺狱牵着走,只是尹宣,恐怕以后就很难再见面了吧。 她的目光一聚。 第054章青枫坠不胜愁,白云去悠悠 “他来了”碎红瓶低头对着一身妖娆吐露着淡淡香气蒙面纱的紫萸说道,透过面纱捕捉到她脸上的一丝笑意。 “他不是普通男子,别露出马脚!”碎红瓶随即转身,目光变得严厉起来,她在心里确实羡慕这个女孩的美貌但是更欣赏她身上的一种冰冷的气息,还有一丝纯。 女人身上的纯可以轻而易举地使她接近一个男人,同样也会轻而易举地交出自己的心,但是碎红瓶深知紫萸是何种人。 “木心,还不快退下。”碎红瓶招呼了一声木心,木心停顿了下,急忙应声。正好看到刘/青走进,碎红瓶稍稍颔首,随即拉着木心顿出房间。 刘,青走进这个香气玉清的闺房之中,一抹青绿在不远处的窗前伫立。 “民女拜见青王爷!”紫萸像个大家女子一般行着礼,总算是见着这个人了。 “民女?哼!”刘/青一声讥笑,无非是个烟花女子还敢自称是民女,简直可笑至极,但是他一时间还不能小瞧于她。 “说吧,你有什么目的,从洛阳赶到长沙,这一路可不是一般人能走过来的,更何况你才在这里就敢如此招摇,一时间动荡整个长沙城啊,现今还敢叫本王来见你。呵。”刘,青一派警惕,的确她有着一双不似寻常人的眼睛,那里面尽是妩媚和纯洁,两个极端在她的眼中却是如此和谐,刘青也不禁诧异,她如果真是普通的青楼女子那就更叫人怀疑了。 紫萸轻扫了他一眼,是一张俊冷的面貌,凌厉可见,鬓角的有个棕色痣被几缕长发挡着,长发黑得像夜空,他的轻笑格外阴冷,一身危险且不容侵犯的味道,如此洞悉深刻的话语自是没有叫紫萸有丝丝惧怕,毕竟她所经历的云帆也不尽其数了。 “王爷这般倒是高看了民女了,民女自知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纵然是个玩物也需自己爱护自己,民女只想找棵大树乘凉!”紫萸句句平淡,却句句坚定不移。 刘/青当下也了了她的意,但随即冷笑一声。 “但是本王对你并无半点兴趣。”刘,青旁若无人地径自走到桌前坐在了桌前看着桌上的一盆杜鹃花,白得慎人。 “现在还为时过早。”紫萸说道,这个男人若是没有兴趣就不会应碎红瓶之邀来这里了。 “哦?”刘青抬起头看着紫萸,见她移步到自己身边纤柔坐下,媚态身姿尽显,她的身上并没有一般烟花女子身上刺鼻的香味反而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像是云的味道,让人忍不住瞎想。 “王爷,青峰茶可是您最爱的茶水?民女给您斟上。”紫萸巧手略施,片刻功夫为刘青斟上了一杯冒着水汽的茶水。 刘青划弄着茶杯的边缘生惑,自己喜爱喝青峰茶除了身边的小厮知晓旁人根本不会了解他的喜好和习惯,他对这个女人又多了一份猜疑。 “呵呵,王爷倒是很喜欢琢磨人呢,这一点到跟民女一个样,同样还有一点我想也是和王爷的共通之处,倒希望我的话没有招惹王爷生气?”紫萸浅笑。 “说”刘青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人,更不晓得她到底是想干嘛。 “野心,”紫萸见刘青虽然目光一凛,但是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说,“王爷自出生就远离中央,在地方自是可以安然自得,可是若是个野心家就不会安于太平,这天下二字,谁说不会握在您的手中呢?” “大胆!”刘青震怒地站了起来。 可紫萸没有受半点惊吓,安安然揭下面纱,喝起了自己给自己倒上的一杯茶。 “啊,有些烫啊”她轻吸了下舌。 娇颜乍现,凌波般的双眼,轻薄的红唇,淡淡的妆容,没有一丝的轻佻竟然还有一种仙女的味道,却是迷人得叫人沉醉,尤其配上她的绿裙裾,像湖水中美丽的倒影。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百折的妖娆和极致的纯。 刘,青也呆呆地陷入了她的梨涡之中。纯纯的笑,太过明艳。 “而我的野心是,王爷,你来迎娶我。”她恬淡一笑,站起身,微妙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 然后,就在刘青的眼前,她竟然 三日后,刘,青不顾长沙王的刘希的反对断然娶了烟萝馆的冷凝烟。 洛阳城。 宣王府热闹非凡,红绸挂满府中,喜字贴在墙上,好几个男孩女孩在四处乱跑好不生气,鞭炮齐鸣,礼花骤响,美丽的烟花绚丽夺目瞬时消失,并蒂不施粉黛穿着素色单衣遥看着那方天空,一切好像是一场戏,现在自己是赏戏的人,主角从此不是我了,并蒂安静地想着。 尹宣,真的爱我吗? 想当初自己在尹宣身下承欢故意喊着琢儿的名字就是怕自己掉进爱的漩涡,可是 并蒂心里一阵难受,为什么这个人的名字此时叫自己这样难受? “夫人,我偷拿来一碗莲子粥,您喝了吧!”弄玉满头大汗地跑进来。 “瞧你跑的,赶紧坐下吧,干什么做这样的事呢?” “夫人,您在伤心吧?是吗?”弄玉含着眼泪看着并蒂有些消瘦的脸,“王爷他真是狠心。” “这和王爷没有关系,我想安静下来,没有我的吩咐你不要进来。”并蒂又看了眼夜空,今夜是个不太平的夜。 弄玉退了下去。 暗影忽地一晃,沉浸在热闹中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样的一抹不和谐的色彩。 洞房之中。 “宣王爷?”一声娇弱的声音从喜帕里传来,那是尹宣在宰相府里看上的一个丫头,她轻若的性子,如水一般的眼睛抓住了尹宣一刹那的心,她很像并蒂。 “辛苦了。”尹宣静静地站在那个女孩的面前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的名字什么。 “鸾儿真是好福气能够遇见像王爷这样的好人!”红色喜服的少女娇羞地躲在喜帕下面。 “突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好熟悉啊!”曾无数次他躲在并蒂不见的地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一次又一次地心伤,那个清透的女子竟然变得愈发没有生气,多少次他想走近但是又多少次离开。 “王爷,可以能把把喜帕给”鸾儿小声嘤嘤地说道。 “王爷,王爷,不好了,王府闯进飞贼了”一个踉跄地身影兀地闯进,是王爷的贴身侍卫。 第055章朔波动回声荡,恍似今朝醒 “吵什么,这也值得你在这大吵大叫?”尹宣有点生气地看着这个平时挺机灵的侍卫。 “不是啊,王爷,那飞贼跑向您的书房了”侍卫小声地说道。 “什么?赶紧带本王去看!”尹宣面露急色忙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那个名叫鸾儿的女子自行摘下了自己的红帕,嫣红的唇边挽起一个奇怪的笑。 长沙府。 穿上大红喜服的紫萸坐在房间里有着一种安静赴死的感觉,此刻,就是沦陷,但是她却是一派享受的样子。 纯真的自己早就远离了,不是吗? 七哥哥,又在心中默念了一声。 刘青在自己的新婚之夜把另一个男人推进紫萸的房间,满脸的笑意。 “青王,真是够意思啊,我,高文书自当尽全力协助您!呵呵!”高文书斜着嘴大笑着走进了紫萸所在的房间。 “冷凝烟,倒是让本公子看看你的脸!”高文书已经大手挑开了红帕,那张绝世的面貌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在笑,笑得像天山上的雪莲,这样精致的面孔连用手在上面摸都觉得会消失似的,高文书愣住了许久,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高公子,您真是叫凝烟等得太久了!”她口吐兰香,高文书痴痴地看着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她的颈他开始咽下自己的口水。 紫萸淡淡地笑。 “你你你就是”高文书呆呆地说。 “凝烟啊。”她还是笑,美轮美奂。 “凝凝烟你你真美!”她的美就是有一种世人看了都陶醉的力量。 人们都愿意静静地看着她,欣赏着她,当然还有掠夺着她。 “大胆下人,还不退下!”门外刘青斥责着一身黑衣的木心,她居然敢在门口候着。 “是,奴婢该死!”木心抿了下嘴,没有抬头,匆匆退下。 在房里紫萸面带笑意,“原来是这样啊”心里所想很难叫人猜想,人们更愿意沉醉在她的美貌之中。比如这个低头埋在她一片柔夷的男人。 “美人,你太美了,我,我一定会好好爱你的”这是高文书自采花开始第一次对着一个女人说爱字。 “哼,是吗?那你还不赶快来,凝烟,已经等不及了!”紫萸用手抚着高文书的脸,他更是一片亢奋。 高文书只觉得自己仿佛到了天上一般,他在她的身上尽情的索取,而他的欲望却还在不停地加大,他翻了几个身,抚摸着她的全身,极致的高,潮,叫他感觉如死亡般降临。 “啊”他开始如个野兽般嚎叫。 “好美,好美,你这个红颜祸水”他残弱的声音说着,又开始了一轮心的索取,她的酥,胸,她的耳唇,她的幽禁。 他都开始疯狂了。变态了。 紫萸笑着,想起那个人说过的一句话了:如果女人是祸水,那男人就是祸根了 “你的笑真漂亮”高文书静静地又看向了她的脸。 “是吗?那高公子还不快点进来”高文书得到了鼓励更加卖力地撕心裂肺地行欢。 夜,至深。 一白衣男子飘然而下如影子遁入紫萸的房间,看到紫萸一身红衣完好无损,松了口气,却瞥到脖颈处有一点淤青,又皱起了眉,从怀里拿出金疮药替她涂上。 “没事的,幸好有徐公子的药,不然我当真就被这个男人生吞了。”紫萸最纯真的笑对着这张熟悉的脸庞。 徐吟风也笑笑,又抚了抚她的头发。徐吟风给紫萸的‘行,欢散’可以给男子极致的高,潮,却全是幻想中的影子,但是男人会感到身临其境。 “徐公子对紫萸的恩情,紫萸没齿难忘。”紫萸坚定的口气说道。 徐吟风从书桌上拿起纸笔,笑笑,看了看紫萸,写到:叫吟风吧 紫萸看了上面的字,点着头:“嗯,吟风”也笑了起来,梨涡若现。 笑,放在紫萸的脸上是如此令人痴迷。 在以为徐吟风彻底消失后的第三天,他又回来了,当出现在自己的闺房的时候着实是吓着紫萸了,而没成想他竟然是来帮助她的,只是紫萸不懂的是他成了失声了,问他他只是笑笑,一时间围绕着徐吟风的迷变得很多,她当然也没有忘记他在途中常常放信鸽,只是在紫萸面前的徐吟风是如此温柔着。 “谢谢你。”紫萸对着徐吟风的眼睛,真诚地说。 徐吟风摇着头。 “但是,你这样来帮我,不怕惹来麻烦吗?”紫萸有些交迫地问。 已经不会了,因为麻烦已经过去了。 吟风冲着她继续摇着头。 实际上他早就变了,变得为这个女孩心疼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等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他在一开始就是一无所有的,所以现在他可以更加坦然了,他,要守护这个女孩,直到命尽为止。 为什么,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七哥哥在身旁一样。守护着自己。呵护着自己。 她又拿来那个风筝,一抹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时候我们爱着一个人的时候,竟可以忽略所有不美好,遗缺一切事物,眼里只有那个人的那双眼,怎么看,怎么想,都觉得有他/她便好,有他/她便叫做世界。 徐吟风提笔,在宣纸上着,又递给紫萸。 ‘七指狼在武陵,安好,你可以放下心’。 紫萸看到惊喜地抬起头,喜上眉梢地看着徐吟风。 “你没有骗我,真的吗?” 徐吟风点头。 可是兴奋的只是一瞬间,紫萸马上就意识到一件事情,鸢稚鞮是去武陵,七哥哥也是去武陵,“难道”紫萸看向徐吟风,徐吟风会意地点了头。 “吟风,你能不能帮我办件事?”紫萸恳求的眼神看着徐吟风。 第056章黄昏又听头角,殃及至东风 宣王府。 “抓住他”几十个高手追赶着在放上飞的贼。 “拿箭来!”尹宣从旁边人的手上那到弓和箭一个箭步就飞向夜空之中与飞贼正对面,那个飞贼一惊,手上已经向腰间的紫铃金线拿去,紫铃金线一出,尹宣必死无疑了,但是那个飞贼却犹豫了。 “呼”箭带着呼啸的声音向飞贼飞去。 “啊!”飞贼大叫了一声,尹宣愣住了那是并蒂的声音,他是不会认错的! 怎么回事? 宣王府灯火通明众家丁抓着那个房檐上的黑衣人,立刻明晃晃的刀子架在了那人的身上,尹宣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停止了思考。那是 “王爷,好箭法啊!”贴身侍卫走到了尹宣的面前,脸上带着笑意。 “滚开”尹宣冲着他大喊一声,“你们都给我走开”尹宣怒视着自家的家丁们。 “王爷,您这是?” “都下去,这个人本王亲自审。”尹宣渐渐抚下自己烦躁的心,叫他们下去。 “那王爷小心,有事喊我!”贴身侍卫带着众家丁离开了,苍茫的月光下只留下两个相对而视的二人,一个一身黑衣,一个是一身红服。 并蒂望着这个她日日叫她痛苦的人,又是一阵心痛他现在如果知道她的身份应该会更加嫌弃她了吧,仿佛是在此刻她突然觉得那个人的爱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珍重,然而,怎样的悔过也没有用处,从相逢到此刻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 她抖开紫铃金线,眼里冒着杀气。 “蒂儿”尹宣的嘴里轻轻吐出那个字眼,并蒂抖了一下,原来他发现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没有好隐瞒的了,把雪玉交出来。”并蒂冷漠的脸乍现,在月光之下显得异常冰冷,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正视那个人的脸。 最终自己还不是赤,裸,裸地暴露在他的面前,一切本该这样,可是为什么自己无比心伤,自己的一身黑衣也没有从他的眼里消失。 “要杀我吗?来啊”尹宣静静地张开双臂闭上眼睛,她不信这个女人会这样狠。 “你那是找死。”并蒂紫铃金线渐渐向他飞去,他的脸上带着笑意。 ‘不许笑。’ ‘为什么?’ ‘我现在正在心里画你呢!现在好了,全叫你破坏了,我也不想画了!哼!’当时看到的是他对自己宠溺的笑。 ‘对不起,是我的错,没有好好保护你,蒂儿,你来骂我吧,我的蒂儿’他曾为她掉下最真的眼泪,尽管那是自己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可是当时的他信誓旦旦地说要保护她。 啊在最后一刻并蒂收回了紫铃金线却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血开始止不住地流。 “蒂儿”尹宣大步走上前去抱住了那个柔弱的身子,她惨白的笑脸上渗着汗珠,“蒂儿,你怎么了?蒂儿” “王爷,我对不起你” “你胡说什么,是我的错,是我的,给我醒着,我给你找御医,我一定会叫你醒来的。来人”尹宣焦急地向周围大喊。 “王爷,我好像爱上你了,可是我”尹宣听到这眼泪已经止不住地流下。 “不要啊,不要,我叫你活着呢,你听到没有” “我要睡一下,王爷,能在你怀里我太开心了。”并蒂最后一抹微笑像是夕阳为她涂抹的似的,于是她安静地闭上眼睛。 顺着嘴角血迹慢慢显现。 “不,不”尹宣似发疯般狂叫起来。 长沙的天依旧闷热,连带着人都有些烦闷的情绪,紫萸慵懒地坐在荷花池旁,几处荷花都在闭目养神,渐渐回忆显现,苍支叔叔的声音多少年过去了都还依稀记得。 “冷姑娘,高公子又来了。”木心上前冷冷地说道。 紫萸自是看到了那人身影,这几日他一直流连青王府已经到了癫狂了状态,这样下去,他恐怕 “你先下去吧。”紫萸对着木心说,木心的神情有些奇怪。 “凝烟姑娘,可算是见着你了,刚看到王爷才得知你在这边,天气如此干热,倒不如到房里乘凉啊!”高文书一派谄媚,心下想的都是些猥琐的事情。他也觉得奇怪,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可以说是个仙女着迷了,情不自禁了。 “你刚看到王爷?”紫萸觉得好笑,那个冷面的王爷居然还会知道自己在哪里,看来自己倒并不是一点都没入了他青王爷的眼啊。 “是啊,美人,来,咱们走吧,别让这老日头热着你,那样我会心疼的!”高文书拾起紫萸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一阵摸索,不一会就面露饥渴了。 紫萸一阵恶心,嫌恶地想抽回自己的手。 “美人,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不是都缠着我吗?今天倒是变冷漠了,不,你一定要满足我,在这里,来,我已经受不了了”高文书竟然将自己的手一直放到他的胯下,他脸上享受的表情在紫萸眼里是何等龌龊。 “不行,高公子,这里不好,是外面,公子,你放开”紫萸死命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呵呵,今天还学起了欲擒故纵了,是吗?”高文书一笑,继续叫紫萸的手满足自己。 “滚,我叫你滚开!啪”紫萸另一只手高扬起给了高文书一个响亮的巴掌。 高文书久久呆立不动。 随即,他像个疯子一样双手钳住紫萸的脖颈,“你个贱人,你居然敢打我!” 他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残暴,这样不行,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紫萸想着要不要用迷魂散,可是,紫萸目光一低在角落处看到一个蓝色身影。 好啊,就赌这一回。 自己的呼吸慢慢开始缓慢,只觉得血液都在脸上,高文书的脸一点点开始变暗而后又变黑。 “高公子,还请手下留情,那毕竟是本王的王妃!”青蓝色的一身外衣,刘青霎时出现,高文书定眼看了会,才恢复了正常。 第057章作福莫如惜福,得过且过也 “这便就是你的能耐吗?”刘,青阴冷的眸子晃过紫萸黯淡的眼。 想起这个女人那一日在烟萝馆决绝的眼神到今日仿佛都在眼前,她的惊世美貌自然是给了他过多震撼,还口出狂言要自己娶她,然后竟然像个洁白的精灵一样看着自己,细手解开自己的裙衣服,那光洁的身体每当想到都会叫他感到一阵腹热。可巧的是,她的眼神如此清澈。记得她是用最美的语调说:“王爷,这便是我的所有,怎样,难道不算是一件你或不可缺的宝物吗?” 她可以征服任何男人,这是刘青当时在烟萝馆中所想到的。 可是,除了他自己。 “当然不是,到了午时三刻,他就会暴毙。”紫萸悠然地一笑,翩然的发丝迎着风开始乱扶,好似是迎风招展的白色蝴蝶。 “你做了什么?”刘青咬下后牙。 “如果我说我的身体有毒,你敢碰我吗?”紫萸向刘青大迈一步,绝美的笑此时显得愈发残忍但是又有着不可否认的美感。 刘青冷哼了一声,转身不再看她。 “青王爷,按说我也算是帮了一个小忙吧,在他流连我这的几天,想必江南首富的家产你已经尽收囊中了吧!”紫萸看着自己的手,气定神闲地说道。 她可不是无知的傻子。 “冷凝烟,你要知道本王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刘青继而转回身,用手勾起紫萸的尖尖下巴在心里临摹这那双眼,冰冷的色彩有着些许迷离,然后刘,青没有一滴留恋地甩下她,她柔弱的身躯有着一丝踉跄。 “哼,那也是在我无用的时候,”紫萸看着他消失对着一隅又说,“木心,你可以出来了吧?” 黑色衣裳的木心头上有些虚汗,因为说话的人的那双眼如此灼灼。 “就这一次,要是再有,我便叫你下一个死。”说着转身就走了。 还好,我还活着,然而在此刻我会惜命,小心地保护着自己,然后紫萸美丽的眼睛中闪着阴霾。 青王爷的贴身小厮来报:“回禀王爷,高文书确实已死。” “哦?是何原因?” “这个” “但说无妨。” “是精尽而亡。” 哼,刘青冷笑一声,从小厮的眼中竟然还看出了一丝玩味。 “还有王岳晨失踪了。”小厮又低下头呈报。 “不必理会。”刘青摆手,小厮退下。 冷凝烟,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耍出个什么戏?刘青暗想道。 彼时。洛阳城宣王府。 两天两夜尹宣始终在她的跟前,她没有一点动静,什么御医都来了,就是没有给他一个答复都是无法地摇摇头,他骂了不知道多少回,怀里始终都没有松开并蒂,他好想捂暖她冰冷的身子,可是没有一丝迹象。尹宣蓬乱的头发下整张脸蜡黄没有一点生气,还有青灰胡须凌乱。 “王爷,您也别这样了,就让夫人安静地走吧!”弄玉红着眼劝着不肯离开并蒂半步的宣王爷,原来王爷是这样疼惜着夫人啊。可是,夫人她无福享受啊 “出去,你再胡说,本王就杀了你”尹宣瞪着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弄玉。 弄玉含着泪出去了。 “蒂儿,蒂儿,蒂儿”尹宣紧紧地抱着她比刚才更加用力。 “我再也不瞎跑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去上朝,我回王府,我不采莲花了,我只吃你给的葡萄,你醒醒,醒醒吧,要不我什么都不吃,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啊?”尹宣这样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怀中的人早无气息。 “你说什么?并蒂去了,是什么意思?”在皇城中,刘琢直指申有年大声地问道。 “宣王府遭窃,蒂夫人不幸被箭射伤,太医束手无策。”申有年有些苍老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混蛋”刘琢从龙椅上一直跑到申有年面前,“你说过,会叫并蒂安安全全的?” “那皇上是不想合作了,是吗?哼,若是如此,您大可以拔剑自刎,那就真的算是离开这皇城是非之地了,哼!”申有年被刘琢拎起脖领,嘴上的笑意更加明显。 “你这是在威胁朕?”刘琢咬牙切齿地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又如何,奴才该做的事情也做的差不多了,往后也放心了,奴才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的了,终有一天我会成了那人的绊脚石,到时候死或者现在死,都一样,可是皇上,您不一样。”申有年句句中肯,从他的眼里刘琢甚至觉得自惭形秽,申有年,现今49岁,他为了他心爱的女人在宫中苟延残喘了将近40年。 看着申有年的背影,刘琢只能将无可奈何化作一拳狠狠地砸在地上。 申有年匆匆从德阳殿回来,一个转身,转去了冷宫。 一抹毫无心机的笑在那个女人面前展露无遗。 “娘娘,再等等,等等,您就可以出冷宫了!”申有年安静地为她倒上一杯梅花茶。 女人的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遥看着远方,只是深深一个叹息。 “娘娘,放心,皇子一直安全,我一直派人保护着。”申有年脸上带着笑意。 “他不是皇子,他什么都不是。”女人轻声说道,低下了头,一口饮尽了梅花茶。 “是,娘娘。” 女人又抬起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边数十年的申有年,又开始思及那个已故多年的男人,一种想哭的情绪久久不曾散去。 人的一生究竟是可以遇到多少男男女女,又有多少可以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在这其中可以十年如一日的又有几多?无关乎幸运或者命运,只是人为,若是相爱,那便就白首吧,若是离开,那便就不见吧,留下着的若是难以忘怀的记忆,那就用后半生去思念吧,身不由己,可以是很多原因,但是没有一种原因是可以叫人不去想,不去爱的。 那是一种思恋。独暮,也是为了一个日出。 睡了半生了,现在终于可以醒来,看看这个世界了。 第058章雨落地不上天,水覆难再收 一只白鸽衬着天还没有全亮从青王府飞出,紫萸随即立即关上了窗。 这一天木心醒得很晚,直到日上三竿,她才勉强睁开眼,看到太阳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成想会到了这个时候,难道说这些日子太累了吗?木心,不解地摇了摇头。 “奴婢起晚了,还请冷姑娘见谅。”木心进了紫萸房间低头说着。 “倒也没什么,把我的那件水蓝色的裙裾拿来,还有那件赤色的外衫!”紫萸装点着自己的妆容,随口吩咐道。 木心倒还奇怪了,她穿如此艳丽的颜色倒是很少有的。 “木心啊,你多大啊?”木心为紫萸束衣装,紫萸随口问着。 “十七。” “哦,也不小了,你觉得青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紫萸双手按住木心的手,木心就停了下来,一双眼睛没有波澜地看着紫萸。 “冷姑娘,如果你以为烟萝馆请你来是叫你范闲的,那你就错了,你们都知根知底,木心,不愿多嘴,只希望冷姑娘别拿我一个奴婢玩耍。”木心一脸木然。 紫萸一笑,“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比我大,想来是比我遇见的事情多,今日要去跟着王爷拜见长沙王爷,我是不知道啊,那会是怎么个人,所以就向你打听打听王爷自己,你也知道我和王爷是什么样的情况,毕竟比起我来你是长沙的熟人嘛,是不是?” “奴婢对青王爷不甚了解,还请姑娘多多包涵!奴婢告退!”说话着,木心就转过了身。 “哼,哪里像是个奴婢,小手倒是比我的都细。”紫萸倒真不知道碎红瓶安插个这么个人在自己的身边是何用意。 而且她一直管自己是叫冷姑娘,看来自己这个王妃,果然是言过其实了呀,紫萸又装点了一下着装,还戴上了面纱。 刘青看到紫萸的时候不禁皱了皱眉。看来她是不想得自己的喜欢,也不想得自己家人的喜欢,穿着如此俗艳,倒是那那双眼里透着几分鬼精。 他发现她有很多面。 长沙王刘希怒气地看着自己的儿子,盼着儿子娶妻生子到头来却娶来一个烟花女子,还敢登门来拜。 “参见长沙王”紫萸嫣然请安。 “哼,青儿,你来”长沙王并不理睬紫萸叫自己的儿子于内室。 “胡闹,简直是胡闹,你若是喜欢这烟花之女,大可以当侍妾,怎么能娶来光明正大地做王妃,这简直就是笑话!”长沙王的怒气还是不减。 “笑话?谁会笑话?是太皇太后娘娘还是当今傻的皇上?他们都不会,因为他们从没把这里放在过眼里。”刘青冷颜说道。 “青儿,你别再走弯路了,那个女人你利用不得,我知道她有着倾国容貌,但是,我是真怕她会加害于你啊!” “加害?父王,到底是谁想加害于我啊?”刘青收凛了眼眸直直盯着自己的父亲。 刘希一愣,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紫萸一个人在长沙王的后花园中乱转,心中盘算着这个府的格局,眼里放着美丽的景致,在远处的山印衬下几处房屋错落有致,层层叠叠之中像是一个迷宫,但是有没有过多的厚重感。 猛然一株灯芯草映入自己的眼帘,忽地叫她想起了许久以前的一个晌午好像在北寺狱的角落里看见过一样的,它兀自招摇着,没有一滴的忸怩,风中的它不可摧残,紫萸忍不住蹲下望着望着忘了时辰。 想起很多事,想起很多人,想起消逝的过去,想起不可预知的未来。 而且还故意地遗忘了身后突然出现的人影。 “好看吗?”刘,青诱人的声线。 “有意思。”紫萸继续看着但是答非所问。 “这只灯芯草,我以为本是个孱弱的生命,但是没有想到,那次之后居然可以那么生机盎然。” “那次?”紫萸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回去吧!”刘青转过身去,紫萸随即也亦步亦趋。 “王爷,你并不是无情的人啊,”紫萸轻声道,“而且你也有脆弱的一面。”刘青在前面没有答话,面无表情的他大概是最适合的吧。 “这便是你的伎俩?”刘青的笑有些嘲弄的意思。 “不止呢,王爷若是细细看,兴许还会爱上我呢!”紫萸过分开心的笑,有些失真,刘青停下脚步,眼神又变得很锋利。 “玩笑,王爷莫要当真。”紫萸略微低下头,又寻摸着他的表情。 “以后,不得放肆。” “是,王爷。”紫萸又是一脸灿然。 “下月十五和我去蓝芷寺”说完,刘青又大步向前。 第一道防线似乎被打破了,紫萸又回头看了一眼那株灯芯草,你要继续存活下去,因为我在看着你呢。 数日后,青王府暗夜里迎来一位远道之客。 “臣仇世良拜见青王爷!”仇士良一身风尘仆仆地刚一落脚就赶到了青王府。 “快起来。”刘,青扶起这个男人,脸上带着笑意。 “谢王爷!”仇世良起身,正经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摇,“王爷,听说您娶了妻,臣带了些微薄的礼品给您,您放心被隐藏的很好,现在在后门前停着呢!。” “呵,这些都放在后面说,洛阳城里怎么样了?”刘,青问道。 “佛教盛行,百姓民不聊生,似乎是被人操作着一般,佛家应该该是被人利用了。”仇士良低沉的声音沉着冷静。 “哼,果然。”刘青冷笑一声。 “嗯,好,对了,那个人你和他联系了吗?”刘青突然想到那个曾经的少年在自己的面前立誓的样子。 “没有,最近风声紧。” “好,你做的很好,还有一件事是你回去要办的。”刘,青的脸色一沉。 “尽管交代!” “待你回洛阳,到所有烟花之地给我找寻一个叫冷凝烟的女子的消息。” “啊?”仇世良不解地抬头看了一眼刘,青,然后低下头,沉重地点了头,“是。”铿锵有力。 “太皇太后还叫你来查那个人?”刘青问道,若有所思。 “是的,她倒是还不死心,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她的生死已经被臣控制了,只是时机的问题了,倒是长沙王爷他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啊?”仇世良看到长沙王参见自己儿子的奏章幸好及时被他拦下了。 “这事还多亏了你,本王倒还应该感激你。” “王爷言重了。”仇世良抬头看到刘青一手的拇指点了点嘴角,眼神一阵肃杀。 看来王爷是要 第059章欢情薄月拍岸,落落朱颜笑 七月是美丽的时份,明媚夜空下悠远的小小阁楼中已是旖旎一片,自远处飘摇出一首寂寞的古谣,不知是诉说着谁的伤痕? 半夜,星光陡然安静,慢慢银河中有着许多数不清的寂寞,在其中寄托着不知多少善男信女的思恋,乞巧望月话却无从说,静寂织红却也在消瘦,大概是心忘了关上,那曲子如此寂寥。 武陵城里热闹非比,人潮人浪中有着各种笑容,可是却有个人在偏僻的小酒馆里纵情地享醉?那个爱热闹的小丫头要是在这里的话是一定会叫他买一串糖葫芦的,可是从前蹦蹦跳跳的你如今又在哪呢?七指狼当下又饮下一碗烈酒,兀地,察觉身后有人随即大喝一声,“谁?” 徐吟风一袭银白华服矗立在七指狼面前,玉面上有着非常人的贵气,手拿着折扇上前深深一鞠,淡淡打量着这个男子,身穿着黑衣,高挑结实,一张淡漠的脸上虽然显得没什么精神但是也俊逸非凡,这个便就是紫萸一直牵挂的人啊,随即马上一笑,从怀中将它拿出。 “是小萸儿叫你来的?”当看到徐吟风从怀里拿出当年二人同放的那只风筝时,七指狼难掩激动之情地说。 昔日的场景无数次在自己的脑中回放,那里无尽的欢笑常常不绝于耳,正是当年的那份纯真才支持自己走到今天 。 随后又有一封信递到自己的面前,七指狼看了一眼徐吟风,又紧张地打开了信,是小萸儿的笔迹。 ‘七哥哥,良久未见,当日冷面对你实属无奈,还请哥哥见谅,这些日我已早早离开北寺狱,深知自己无法左右这命运,而萸儿也非当年的萸儿了,作为一枚棋子被使用,我已早无脸面见哥哥,但这一次还要请哥哥帮忙,我知道哥哥此行的目的所在,只求哥哥把它给我,这位前去的的徐公子也会同你一起,他定会对你有所用处,徐公子虽不能说话却有非凡智谋,我现在是化名为冷凝烟的长沙青王爷的王妃,一切安好,只求哥哥这一次,还请哥哥谅解小萸儿的唐突。’字里行间透露的是疏远和客气,这叫七指狼有些难受。 “青王爷的王妃?”七指狼小声地重复。 “她一定很漂亮吧?”七指狼看向潇洒如故的徐吟风。 徐吟风微笑地点点头,只有他知道紫萸为了写这封信费了多少张信纸。 ‘会不会太直接了?’她皱着眉头又扔了一张。 ‘好像又太亲近了?’她又扔了一张。 ‘这太显得客气了?’她重复着不知道扔了多少张。 “还好,她一直活着,真好,这我便放心了,徐公子你也大可以放心,这一次龙蛇精我一定不惜全力去找,绝不会再像前几次一样无功而返的,因为这次是为了紫萸。”他坚定的眼神叫徐吟风有一刹那的恍惚,如此坚定的眼神倒是和紫萸有些相像的地方,是因为在一起长大厄原因吧?大概这也是一种幸运,可以拥有紫萸年幼的记忆,那些是任何人都无从幻想的东西。 七指狼和徐吟风并排而走,眼睛不禁扫了一眼徐吟风的扇子,金边祥云纹饰,坠子是白玉做的一朵梅花,这把扇子的样式好似有人说过的?七指狼又看了看徐吟风气定神闲的微笑,心里暗想,他似乎真的不是普通人。 徐吟风突然定住脚,抬头看了看天上。 七指狼从他的角度看去,“哦,是乞巧节啊!” “不吹就是不吹,我本来就是一天一首曲子的,今天牛郎织女相见我高兴便多奏了一曲,你们要是叫我不高兴,我还不伺候了呢!哼!”不远处一阵争吵声,随即一个青衫男子洒脱地背起一个行囊从一烟花酒楼飘然而下,自顾自地哼着小曲,悠然而去。 “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竟然敢惹北宫师傅生气,简直不想活了,还不去劝劝,把人给我劝回来?”老板对着自家武师们大骂道。 七指狼又注意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徐吟风很明显地朝那抹快要消失的绿深深看了一眼。 “徐公子?”七指狼问道。 徐吟风还有些发愣,然后很长时间后才向着七指狼笑笑,只是眼光仍然往那个方向瞟。 洛阳城中的宣王府中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并蒂死后已经七天过去了,尹宣将她的身体放在后院的冰室之中,日日夜夜地守着,一双手就好是铸在了她的身上,而并蒂的身体始终是冰冷如故,她死了,但是他不愿意那是真的,异常虚弱地守护在他心爱的女人跟前,却也是无能为力。 “王爷,蒂夫人既然已经这样了,何不就叫她安生去了呢?”弄玉看着昔日俊朗的宣王爷如今这般凄苦的样子,感从心生。 “今天是乞巧节是吗?”尹宣当下仿佛是没有听见弄玉的话一样。 “是的,王爷,怎么了吗?”弄玉疑惑地瞅着宣王爷。 “蒂儿,走啊,咱们一起看牛郎织女好不好?你一定会很喜欢的,走,咱们现在就出去去看!”尹宣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一点点扶起已经僵硬身体的并蒂慢慢抱在自己的怀里,大步地出了房间,弄玉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 “真好,是个晴天呢,也没有风,牛郎在那边织女在那边,真好,喜鹊搭桥了他们就能相见了,真好,那我们呢,你给醒过来,醒过来,啊蒂儿蒂儿蒂儿没有你,我该怎么活”月光下男子的头埋在女子的胸前忍不住抽搐起来,全然没有见着后面的一群人。 “蒂儿,蒂儿”声音是如此苍凉悲戚。 弄玉在侧自然也是偷偷抹泪,这样的痴情多叫人心疼啊,只是王爷和夫人恐怕是今生无缘了,拿着方巾正要擦掉眼角的泪,却好像瞟到一眼蒂夫人的手,她的小拇指好似动了一下,弄玉赶紧睁大了眼睛,可是之后她什么都没有看到了,那是自己眼花了吧。 可怜的王爷。唉。 第060章琅华光照寒烟,不醒不天明 “太皇太后娘娘,您看看王爷他都成什么样子。”徐金蝉小声地在尹太后面前说道,现在的尹宣的样子她从没有想过,若是以前他尹宣也算是个铮铮汉子从不向朝中的任何人物低头,但是如今竟然像个女人一样在这里哭。 尹太后也不该说什么好,这个侄子她还是了解的,实际上也是个重情的种,但是当今的局势哪里是考虑儿女私情的时候,朝中处处暗藏涌流,说不准谁就会死在谁的手里,自己现在唯一的直系关系也只有这个亲侄子了。 “太皇太后驾到”申有年见太皇太后抬起了手遂高叫一声。 身后的所有人都慌忙跪下。 只是尹宣依旧像个失了魂魄一样不为所动。 “宣王听旨!”尹太后着实是被这个不争气的侄子气着了。 “尹宣,你要造反是不是?!”尹太后拖着长衣走到尹宣面前,这时尹宣才缓过神来。 “太皇太后娘娘”依旧是他没有精神的语调。 “听哀家一句,叫并蒂安静地走吧,其他的哀家也不追查了。”尹太后俯着身子看到尹宣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不禁有点心疼。 “可是可是”尹宣的那个样子像极了找不到家的孩子。 “她死了。”其实尹太后的心何尝不是一样的痛呢,并蒂那就和她亲手养大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死了”尹宣苦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只是一直不敢承认,这种失去,这种悔恨,阴阳相隔,他不敢想,可是血淋淋的事实早就将他冰冻三尺,他选择的是放弃思考只愿意相信莲儿只是睡着了,不愿意有人打扰他们。 “好啦,宣儿,这一切就叫它过去吧,蒂儿的在天之灵也要安息的呀!”尹太后朝身后的申有年使了一个眼色,申有年还有几个小太监悄声上前围在了尹宣的身边。 “你们要干嘛?还给我,把蒂儿还给我!”几个太监拦住了尹宣将并蒂的尸首带走了。 “让蒂儿安葬吧!”尹太后用手拍了拍尹宣的肩膀。 “蒂儿”尹宣的喊声就像是要将这黑夜撕裂一般。 几个小太监拖着并蒂的尸体突然感到有点不对劲,这个女人的眼角了流出了泪。 次日宣王侧室蒂夫人下葬于云龙山下,风光大葬,百姓无不惶恐。 红衣素裹的紫萸轻轻在发髻上别上一朵红蔷薇,嘴角挑起魅惑的红,飘飘然看向身边的木心, 木心木然抿着嘴,只是细细梳着紫萸的长发,紫萸灵动的眼一扫,正看到刘青在窗外看着自己,似乎他的目光并不友善。 “木心,你是不是有话要说?”紫萸轻声问道,眉眼间又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丝妩媚。 “没有,冷姑娘。”木心不置一词,只是低头。 “哦,是吗?我偶然看见你读念经文,看来是对佛法有所钻研啊,唉,可不像我只是个言笑女子,什么也不懂,真是惭愧啊!”紫萸又给自己的指甲上上了明艳的紫色。 “木心也是才疏学浅。” “木心是红瓶姐姐的人,怎么会才疏学浅呢?”紫萸暗有所指地说着。 木心无言,正得见刘青步入进来,一时间又低下了头,“拜见王爷” 刘青没有看一眼低头的木心就吩咐她下去了,木心顿了顿,便知趣离开。 “你想挑拨本王和烟萝馆?”刘青一只手勾起紫萸的下巴。 “哪有,妾身是王爷的人怎么会那么不识抬举呢?只是这个木心确实有几分古怪!” 刘青贴近她的脸,“我看最古怪的就是你。” “呼”紫萸魅眼一眯,红唇微开,一口兰气吐在刘青脸上,“那是自然。” “哼。”刘青收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睁眼看着紫萸,她又是一幅烟花女子的姿态,艳丽到可以照耀别人,她似牡丹,花中之魁,她宛如天际的存在,可是她越是笑就越是难以叫人捉摸。 蓝芷寺,只是一个小寺庙,香火黯淡,坐落在岳麓山之上,山中景色颇多,细水长流声声入耳,翠绿漫山片片痴情,将寺庙建在这样一片宜人的景色之中自然可以看出建寺人的一番闲情逸致。 刘青如往日穿着一身紫色普通长衫,一张冷面对着世人,紫萸在他身边倒是一直微笑,山上的人看到仙样的女子都不免呆住,这一次青王爷只是带着紫萸一人,本想会少一些事情,谁知反而是更多事了。 在破烂不堪的庙前,刘青停下,斜眼看了一眼身边的紫萸,“待会要见的人,你不能叫他出一点差池,把他伺候高兴了,本王爷不会亏待你!”冷言冷语仿佛对着畜生一般,倒是紫萸一直挂着笑意,好似习惯了一样。 幸好,带了足够的行,欢散,紫萸暗想。 “嗝,今我这小庙可算是迎来大佛了啊!”一破烂衣服邋遢的和尚举着一葫芦酒瓶就开始打着嗝来,晕晕乎乎地朝这两个人走来。 “哈哈哈,老和尚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个小子!”和尚一直走着八字到刘青面前,仿佛才看清了是人嗤笑地说道。 “蓍师傅,多日不见还是神采依旧啊!”刘青笑笑。 “嗝,您是青王爷,是长沙的王,居然在拍我一个老和尚的马屁,哈哈哈哈哈”蓍和尚拍拍自己的屁股,大笑道。 紫萸仔细看了看这个和尚,满身酒气且不说,一张油光满面的脸五官倒还算是端正,看样子有四五十的,只是不想这个人会和刘青有什么关系。 “哼,师傅怎说都可以,只是本王还有件礼物要给你。”说着拉紫萸到那和尚面前。 蓍和尚一愣,原来是她啊,果真是倾国倾城的模样,甚至比她的母亲还要美,精致的面孔自不用多说,还有那笑容从容不迫居然还有几分单纯的色彩,她确实是个人间尤物。 每一寸肌肤都可以叫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疯狂。 “呵呵,想拿一个美人就能拴住我,你也太小瞧我这个老和尚了吧?”蓍和尚目光一转,突然严正以色,面上的红晕也不在,而四周也突然出现数十个拿着木棍的小和尚,他们个个表情狰狞地对着刘青和紫萸。 “哈,有意思,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些男人,来到叫我来看上一看。”紫萸似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睁着天真的眼,嘟着嘴,提着裙子在一圈和尚间来回迈着轻佻的步伐。 “嗯,你的眼睛真好看,好想摸一摸啊,你的肩膀不累吗?呵呵,别这么看着我,你们拿着那么多木棍都吓着我了,我是冷凝烟,今日给各位跳上一支舞,可好?”她的清波柔语,香味宜人,竟然叫所有人前一刻凶煞下一刻纷纷落下棍棒,像个傻子似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所有的思绪都放在她一个人身上。 冷凝烟,冷凝烟,大概所有人的心中都在叫着这个名字。 那舞很美,连刘青都忘了现在这是什么地方。 蓍和尚看了一眼刘青,悄悄一笑。 第061章江山易主如故,安知竹中腹 紫萸被留在了蓝芷寺,刘青独自下山而去,而脑子中竟还停留着她的笑,刘青不禁皱眉,便又加快了脚步。 紫萸看着那和尚渐渐朝自己笑嘻嘻地走来,便从袖口偷偷拿出行,欢散。 “呵呵呵呵,果然不错,还算没叫我失望,不过行欢散就算了,和尚我正当壮年还用不着呢!”他一侧身将紫萸手中的行欢散全部取出。 “拿了这么多,你是想害死我老和尚吧!”蓍笑着看了一眼手中的行欢散,又看向紫萸。 “你”紫萸完全被惊住了。 “你是叫紫萸吧?”蓍凑近她的脸。 “你也是北寺狱的人?”紫萸吃惊地站了起来。 “呵呵,算是吧!”蓍翘起二郎腿无所事事样子。 “算是?”紫萸感到一阵奇怪。 “做人不要那么较真,你在我这里带呆上三天,你就回去吧,现在老和尚可没空理你,看看你把我的弟子给整的,我还得给他们吃药,叫他们全部睡觉!”蓍站了起来,目光扫了一眼紫萸,见紫萸也嗤笑一声,自己也不禁笑了一下,这个女孩终究会不一样吧? “可是刘青为什么会找你?北寺狱派你来又是做什么来的?”紫萸警觉地问道。 “这个我也很想知道呢,你要是有机会见到那人一定要帮我问问。”蓍幽幽一说,紫萸并不懂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出了门,再去开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谁叫你下惹事呢,哈哈哈哈”笑声渐渐消失,紫萸也就坐了下来,心里一阵不解,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做着什么事情,为什么什么,只是一道命令就可以左右自己,可是隐约中总感觉自己可能在走一小步,但是整盘棋却是在走一大步,但是不管怎么样,她,紫萸,该讨要的还是讨回来! 她又紧紧握住了拳头。 烟萝馆中。 碎红瓶看看左右,推门进了自己的闺房,看到那个光头正在把酒吟欢,“哼,就知道喝!” “谁说的,我还知道做呢!”蓍露出坏笑使劲拽了她的细手,正巧一个踉跄跌进蓍的怀里,碎红瓶娇态横生,“讨厌,这么久也不来看人家!”她掩着嘴笑,红灿灿的脸颊有着少有的娇羞。 “你这个小东西只怕是多不想我这个老和尚来呢,我看你是过的比谁都好呢!”蓍不咸不淡地说着用眼角扫了一眼碎红瓶的小脸,刚巧捕捉到她撅起的小嘴。 “你要是这么没良心的话你现在就趁早走。”碎红瓶怒气地站了起来背过身去。 “好了,莫要生气了,再不行我这老和尚给你念几段经好了”碎红瓶听到这也不禁笑了起来。 “施主不生气了的话,是不是该和老和尚我做点男女之事了?”蓍双手摆过碎红瓶的身子,他笑得格外无邪。 “你这个老东西从没个正型,可是蓍,我真是不懂这个刘青有什么,居然派这么多人来这地方? ”还叫一个绝色女子来协助他。碎红瓶不禁想起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 “这些我哪里会知道啊,不过乱世终究会是乱世,而有人就是喜欢看乱世。” “乱世?眼下虽是天灾不断但是也算是江山稳固啊,哪里来的乱世呢?”碎红瓶不解地问道。 “你个天真的小丫头。”蓍手点了下碎红瓶的碧眼,眼神飘向到远处。 “切,你就会说我,我当然知道刘青不是闲得住的人,但是即使有北寺狱暗中协助,这个汉朝也不是说完就完的,你跟我说说,到底会是怎样呢?你不是神算吗?”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蓍笑得神秘。 “胡扯,哼,见到那小丫头了吧,怎么样,你是不是都被迷得七荤八素了?”碎红瓶的语气里有股醋味。 “有你一个我就知足了,哈哈哈哈,红瓶,你怎么变得这么可爱了,是不是我该吃点药才能满足你啊?” “是啊,你怎么知道,你确实该吃点了啊啊,别乱摸我啊” 蓍扬起头喝光了杯里的酒,笑眯眯一手业已将碎红瓶扶上了床。 蓍是北寺狱的神算师,可是他居然看不透紫萸的命相,但是直觉给他的是,她绝对与众不同。 而刘青的命相里也没有帝王之相。至少这一次,不是他。 刘青回到府中竟然久久不能静下心来,喝了一口青峰茶竟还烫着自己的舌了,猛然间又想起那日的她。 “啊,拜见王爷!”木心到紫萸的房间准备添些茶水,正看到刘青在里面端坐。 “起来吧!”刘青本想起身离去,可是看到这个黑色身影的女子,又停下了。 “可是你一直伺候茶水?” “厄,是,王爷!” 刘青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也没有说什么,径直离开了。 木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深呼了一口气。 隔天深夜,一只白鸽悄然降临在紫萸的窗前,木心一个起身就坐了起来,悠悠然地走到外面,看到那只翘首以盼的白鸽笑了。 细手轻轻摘下白鸽脚下印有家族标志的铁环抽出密信。 上面只有一个字:安 随即她马上穿上黑色衣裳,轻饶的身影乍现,几个翻越就到了烟萝馆。 三天后,紫萸从蓝芷寺下山,为了避人耳目还特意换上了袈裟,这倒是叫紫萸觉得新鲜了,一个劲地左看看右看看,笑得灿然。 蓍和尚唉声叹气地摇摇头,这么个天真的丫头要是不生在北寺狱,她该有多幸福啊。 “谢谢蓍师傅了!那么改日再会吧,嗯,也不知道会不会再见面!”一种莫名的哀愁又萦绕在她的心头。 “可不能再见面了呢,再见面我的这些徒弟都跟你了!”紫萸回头一看,这些和尚各个哀怨地看着自己,不禁然又是一笑,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天真的自己一样。 别过蓍和尚,紫萸下了山,只是没成想在半山腰遭劫了。 第062章华叶分枝条折,擢发而难数 “这不是青王妃吗?终于等到你了,是不是太刺激都叫你流连到不知时候的地步了?”一个男子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传出。 “你是谁啊?”紫萸转过身,自己这个样子都知道是自己,看来他是等候多时了,而且早就注意自己了。 “呵呵呵呵,我是谁?我是你客人,来倒叫我看看你长得是什么模样,竟然叫文书为你精尽而亡还散尽家财”王岳晨说话就掀开紫萸头上的斗笠。 直到瀑布黑发垂下,整张脸出现在自己面前,那张清透明亮的眼灼灼地望着自己,王岳晨才算是见到了他此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不禁咽下一口口水,一时干燥地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紫嫣只是觉得好笑同时又为自己感到悲哀,似乎大部分男人见到她的第一眼都是惊艳,然后是掠夺,当然也非所有。 “我劝你识相点,你既然知道我是青王妃,就该有所顾忌,倘若我有什么闪失,你也不一定好过!”紫萸冷声说道,一张好看的脸霎时变得凛冽起来。 “厄”王岳晨一愣,他没看股哪个烟花女子能有这样的气势,就算是碎红瓶也不过如此。 “怎么,还不从我面前消失?”她轻挑眉。 “哼,我为什么要消失?是你要消失了吧?”紫萸一愣,四面八方突然出现很多人,一时间她就被绑了起来。 “给我轻点,不能伤着一根头发。送到马车里去。”王岳晨指了指前面的一辆华丽的马车跟手下人说道。 王岳晨像是在欣赏一件精美的瓷器一样爱惜地摸着紫萸滑嫩的脸,“难怪啊,难怪”难怪整个长沙的男人都为这个女人发痴发狂,当初她在烟萝馆的时候,为了能见到她的真容,自己搭上多少银子啊,高文书真是死的值了,从来他们都是有女人一起享用的,难怪这一次他会独自把持。 “你放了我吧,我保证王爷他不会为难你的,如果你想要我,大可以去和青王爷开口,王爷他也是拿我当玩物,放了我吧,嗯,行吗?”紫萸哀求表情更叫人难以抑制,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眼里充满了欲,望之时,一阵惧怕爬上心头。 她想起了那个夺走她处子之身的那晚,身上的痛仿佛至今都还留存。 可恶的是她今日竟然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难道就要让人宰割? “你真是一个美丽的妖精,我想不必到客栈了,我已经等不及了”王岳晨开始放肆地在她的脸上亲吻。 “你以为高文书是怎么死的?你以为王爷会轻易放过你吗?”紫萸的话语终于叫他停下了动作。 的确,高家被青王抄家,他全都知道,正因为怕被牵连他才消失的,虽然自己和高文书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却连为他收尸都不敢,他也知道青王爷是有多不好惹了。 可是 “我可以把你杀了,灭口就行了啊,虽然我也不舍得,谁叫你这么美,或许连尸体也会叫我迷恋吧,哈哈哈哈哈!”王岳晨似个变态般大声笑着,大手开始在她的胸前肆意。 紫萸忍着,忍着,想着那个暴虐的夜晚,自己又如那般无力起来了。 “七哥哥”她唯一想到的人就是七指狼,可是她受到的侮辱也是唯一不想被他知道的。 一声马的尖叫声,马车突然骤停,随即血被撒到马车的窗上,一个人头也随着滚进来,王岳晨惊慌地离开紫萸的身上,从马车上下来时,他愣住了,满地他的家丁,各个身首异处,在很远处看到一个红色身影犹如鬼魅一样飘然存在,看不到那是张什么样的脸。 刚要往前走上几步,惊觉得脚上一阵吃痛,一条同样红色的蛇吐着信子看着自己,下一秒钟,他就开始浑身颤抖倒在地上,心如虫咬一般,然后渐渐失去了气息。 夜突然降临,明明才过了午时,刘青在王府里看各省的粮食囤积情况,看着突如其来的黑夜,心里一阵不安,整个长沙都陷入了这个奇怪的黑夜。 紫萸在倒下的马车上动弹不得,周围的黑一时间叫她无比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帘子被掀开,一抹宽大的身影如撒旦般出现在紫萸面前。 “你,你,你是”紫萸的心口一阵发紧,她觉得眼前的人是如此恐怖,就好像是那一夜。 “哼,看来你还没有忘记我啊”这个声音 紫萸开始惊慌害怕地喘着粗气,一下下往里面退。 “你躲什么啊,怎么还是那么天真啊?”他蹲坐到她的跟前,突然的黑叫她看不到他的脸。 “你别碰我,我会” “你会什么?”他甚至带着笑意。 “我会死给你看。” 紫萸看到他有一刻的迟疑。 “呵呵,好啊,我也跟刚才那个人一样,想知道你的尸体会不会也像你本身这般动人。”他开始抚摸他的头。 紫萸只是感到一阵战栗,然后看到他的手轻轻碰了下绑在自己身上的绳子,它们就全都断了,紫萸索性就直直地躺在那里了,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场暴戾。 “这次,你倒是很乖。”他恶魔般的声音在耳边传响。 感受着他的手开始摸索自己的身体,隔着一层衣裳肆意地玩弄着,自己的xiong被那人手托在手里,手指摩挲着小头,轻轻还掐了一下,“厄!”吃痛地叫了一声,黑夜使她并没有那看到那人满意地笑了。他的手继续任意为之,揉着她的胸的力量一点点加大,紫萸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让她一阵晕眩,身体不自觉地动了一下。 他的唇凑过来,舌头灵活地舔,舐起她的唇瓣,紫萸只是觉得更加口渴,但是他的舌就是存在嘴角处,然后在耳垂上又点了点,像是在做着什么游戏,同时他还在玩,弄着自己的胸,扯开了上衣前面全开,紫萸嗯嗯发声,事实上她的大脑已经一阵空白了。 紫萸开始张开嘴,想要找寻一点安慰,小舌露在空气中的样子,别提多诱人了。 “总算是有点样子了啊”魔音再一次传来,随即手上加大了力度终于用嘴堵上了她的,舌尖的一次次勾结,胸前的一阵阵红热,耳后哄哄作响,紫萸跟着魔一样居然双手攀上他的脖子。 他们的舌亲密的结合着,一次次舔吞着,一直在空气中都不曾分离,紫萸的脸上布满了红晕,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忸怩起来,只觉得自己的身下好热,她盘踞的双腿中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再跳一样。 突然那人的一只手扯开她的裙摆,紫萸一时才惊觉自己放,浪的样子,想要拿衣服护住自己。 “小丫头,做这些就没有意思了,你早就受不了,知道吗?”他阴沉的调子有着笑意,一瞬间扯掉了她想要保护的衣裳。 “不行,你滚你不要再碰我了你别再毁我了”她的光洁的身子在黑夜之中泛着皎洁的光,她畏惧的眼神,那人再明白不过。 见那人迟迟没有再动,紫萸赶紧穿上了衣服,而那恶魔只是好像始终在看向自己,也没有再有动作。 “我,我要走!”紫萸不安地说着,弓着身子要下去,却被一下子按在了地上。 “这次先放了你,但是不会让你等多久的。”他在自己的耳边说,他的手顺着裙子深深地抚摸下她的下,体。 “果然,湿了,”这个男人起身,为紫萸抬开帘子,“你赶紧走,不然我就” 紫萸一激灵,赶紧从他的臂下钻出,消失在一片黑之中。 良久。天大亮。人人惊呼。只有紫萸一阵麻木,是他,那个男人,一定是。 他到底是什么人? 第063章濯青莲筑流影,魑魅兼魍魉 木心看到紫萸一身狼狈地回到青王府,有一刻茫然随后便知晓了,为紫萸放了一澡盆水,紫萸呆滞地看着木心为自己擦拭身体,无力的样子倒还是头一回,木心低着头,她并不想知晓这个女人是什么样的,她不想被任何情感束缚着,她想做个无情的人,只是 紫萸合上眼睛,从眼角流出的泪还是叫她迟疑了,不禁皱起眉,给她擦了去,然后又用心地搓着她的手臂,突然她发现奇怪,瞪圆了眼睛看着闭目的紫萸。 “有那么奇怪吗,我不过是从小就被人挑断了经脉,应该也不会很疼吧,哼,反正我也没有那种记忆了。”紫萸闭着眼睛笑笑,似乎真的是与她无关的事情。 木心也没有说什么了,垂下头。 她到底挨过怎么样的苦啊? 云龙山下的并蒂安静的沉睡在泥土里,在她的坟前矗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皇上,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宫了,不然会引起怀疑的。”宰相徐衍在自己的身边说道。 “啊,徐宰相是不是这世上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被人牵引着呢?”遇见并蒂失去并蒂,无法给予她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微臣不懂,微臣只知道身在高墙,身不由己。”徐衍低着头看不到他是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出于怎样的心态。 “真该感叹朕还活着,哈哈!”刘琢扬着头苦笑,最后一抹夕阳红印在他的脸上。 “所以要惜福啊,皇上。”刘琢又看向他不由心一沉,是啊,即使尹太后势力消失,自己的江山也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从申有年第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早就什么都失去了,自己势必只是个傀儡,没有任何实权的皇帝,徐衍这是在警告自己啊。 北寺狱安静如故,似乎风景和很多年一样都没有改变,蓝冰一直按着紫萸的交待好好照顾她的花,在一角落里显然已经熠熠生辉了,这样的生命才叫真的生命啊。 突然察觉到远处有一抹身影,蓝冰用力睁开自己的双眼,模糊中看到抻野黎拉着一个套着面罩的男人一步步往前蕲的书房走去,眼睛太过疼痛,蓝冰不得不闭上休息片刻,这个时候她有些后悔当初自己戳瞎自己的眼睛得到主公对自己的信任有些太过草率了,还好这有紫萸给用了一些药,渐渐地只要用力看也能看见一些东西,不过那个面罩男人是谁呢? “呵呵,徐大人,让人请你来,一路上受苦了。”抻野黎拉下了那人面罩,随即便退了出去。蕲上前一步,苍老的脸上带着笑意。 “不敢当,主公大人。”徐衍有些畏惧地退了一小步。 “大人倒还客气了,申有年那边你做的很不错,我们公子还算满意,你就这么做下去吧,我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令公子!”蕲阴着眸子说。 “主公大人,不知道何时才能放过我一家人的自由啊?” “自由?宰相大人,比起很多人,一家人简直自由得都不像话了,知道吗?”蕲靠近处说着。 “那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一次见到我的儿子啊?” “这可不是我说的算的,还要看你儿子是怎么想的。” “可是”徐衍的眼里已经布满泪水,如果自己那个时候没救那两个人该多好啊?他悔不当初竟然惹上北寺狱这样一个人间地狱的地方。 “好了,你可以走了。”蕲突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的临近。 徐衍低下头出了房间,抻野黎一笑,又给他戴上了面罩。他倒是挺喜欢这样的活,带着这个人在北寺狱中七拐八拐,他当然看到有个身影一直跟在左右,直到到了大门口,给徐衍又摘了面罩,还故意说了一声:“徐大人,慢走。” 一个年轻的公子,大红外衣,目光寡情,看着盘在手臂上的红蛇骄傲地吐着信子,之后悄然落座。 “拜见公子。”蕲上前弯身。 “蕲,我离了几日,你可就猖狂起来了?” “不敢。”蕲没有抬头。 “哼,櫆死在山上了,你可如愿了?” 蕲没有说话,依旧低头。 “起身吧,我自然是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是你总这么为我着想,我可不是那么什么好东西啊!”红衣公子摸着蛇头,微笑着说道。 “咳咳咳,公子别这么说,我这一生能跟着公子我就知足了。”蕲开始猛烈地咳嗽,到底是老了的人了,那点毒竟然都经受不住了,蕲不禁感慨道。 “你看你的病又加重了,哦,对了,我这个月忘了给你拿解药了,怎么办,你会不会死啊?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犹如鬼魅叫人不寒而栗,倒是蕲仿佛已经淡然了,没有任何表情。 “公子,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不管何时,您都可以随时拿走。” 那红衣公子停止了笑声,望着这个已经年过七旬的老者,有些开始怀念过去的日子,但很快又笑道,“你的命不好玩,我才不会要呢,我要的啊,是我正在玩的人的命,这盘棋我真是喜欢极了,比上一盘棋还有意思呢!” 连那条红蛇竟然也在摇着尾巴。 他是个恐怖如修罗般的男人。一直以来蕲都是这样觉得。 紫萸从噩梦中醒来,那个男人又在自己的身上肆虐,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倒了杯茶水给自己,脑袋一阵疼痛,也不知道七哥哥和徐吟风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唉,恐怕最悠闲的就是现在的自己了。 刘青自那日回来后就许久没有动作,想必是最近些日子用不到自己了,这倒是真的清净了,紫萸穿着白色单衣一直走到窗前,推开,一满月挂在天上,曾记得几时,这样漫无目的地看着天空,这一刻她托着下巴,淡淡一笑,未束的长发静静垂下,好似在等着什么人为自己梳理,算了,或许让风来吹拂更好吧,果然一阵拂来,她就如水中的女子一样,清透可见。 木心次日醒来,看到在窗沿边上睡熟的紫萸惊得说不出话来,未加装点睡得一派安然,仿佛任何事情都可以停下来了一样。 白莲花般的女人。这是木心的一个念头。 第064章锋雪剑暮垂帘,晨钟相尽言 “你你你这个不孝子!”长沙王刘希摇着头心寒地看着这个他养大的儿子,他什么时候变得这般残忍无道,不仅血洗了沈大人一家,现在连自己的亲生母亲也杀了,还把一把刀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青儿,你简直疯了”刘希到老也没想到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儿子竟出落成一个嗜血魔头。 “父王,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本来是可以相安无事的。”刘青没有波澜的双眼中沉静着不知是些什么,刘希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嗜血的黑暗,已经叫他无法回头了。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即使这样你最终还是一样什么都得不到!”刘希痛心疾首。 “那也没有办法,挡我者,死,我能得到什么,还得看最后才知道,不过,您没有机会看了”他冰冷的语气说道。 他,一身青衣,俯着头冷眼看着那个垂老的身躯,那是他的父亲,可是谁又在乎? “哈哈哈哈哈”刘希仰天长啸,绝望地看着他,“青儿你无药可救了”他唤得声音沙哑。 长剑一指,刘青亲手杀了自己的全家。 挡我者死!他没有一丝留恋地甩下剑柄,从桌上饮下刚沏好的上好青峰茶,那是刘希听说自己的儿子来拜见自己特意叫府里的人去茶庄买的,只是刘青不会知道了,他只是觉得茶里恬淡中有着苦涩,然后他便绝尘而去没有半点留恋。 他不过是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已,不过是。 随后江南产粮大户王家因残害长沙王被满门抄家,所有粮食全部纳入青王府中,王家也就是王岳晨的家。 紫萸到最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吃了不小的惊,倒是木心说得很平静。 “这个王爷对自己都能下得了狠心啊!”只是为什么会嫁祸给王岳晨一家呢,难道自己遭王岳晨羞辱的事情王爷他知道了?随后又摇摇头,即使知道也不可能为了我这样的女人去做那样的事情,更何况王岳晨大概早就遭到惩罚了,虽然等紫萸再回去看的时候那个地方除了安静的风景什么也没有留下,但是她知道那个可怕的男人自是有办法叫那些尸体顷刻消失 “冷姑娘,你没事吧?”木心看到紫萸的脸色有些惨白。 “没,没事,只是觉得王爷他真是很无情啊!”紫萸随口说道。 “哼,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木心的眼神叫紫萸又为之一振。 月影重重,阴霾种种,忆往昔年少韶光,留存今朝甚少,若是斗未转星未移,重新回到活水处,那一派清净谁不想得他个半徐,只是哪种人终究会兜兜转转依旧走上哪条路,若说是野心,也便是了,无须做辩解。 刘/青清醒地灌下一杯酒,这一夜竟也失眠了,他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抚摸着上面有一处断开的生命线,得到与失去最终会平衡的,他暗自想着是不是有着什么牵制着自己命呢?一切都只是他的胡乱猜想。 紫萸本想出来看看月夜,却看到苍葱榕树下的青色身影,暗自笑起来,美得何止像是这夜的精灵啊。 莲花细步踩着松软的泥土发出一阵阵松软的沉醉之响,刘/青余光中扫了一眼这个身穿白色单衣的婀娜影子遂又自己斟了一杯酒,仿佛是没这个人一般,于是放任紫萸的一次次靠近。 “王爷倒也会借酒消愁啊?”紫萸一脸媚笑,大方地坐在了刘青身边,刘青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没作答,仍然继续举杯饮下酒水。 “王爷还真是不给凝烟面子啊,看来臣妾是来错时候了!”紫萸倒也不想打扰他,站起身欲走,却还没走出半步,就被一只手拉住。 “本王还没叫你走呢,既然是烟花女子,陪人饮酒也算是你的本分了。”刘青一个用力,紫萸就被坐在椅子上。 紫萸嫣然一笑,“那是自然,全凭王爷一句话。”她的纤纤细手为刘青满上了一杯。 刘青一口饮尽,目光又朝她一扫,幽幽地问道,“就只是看着客人饮酒吗?” “当然不止如此”紫萸说着拿起酒壶,看着刘青笑笑,口对着壶嘴一口口喝下没有一丝停顿,刘青看着她的侧脸,酒从她的喉咙一点点下去,时有酒水撒在嘴边便顺着嘴角一直流到脖颈又到刘青当时看得便有些口渴。 一壶过后,她笑得灿烂,有着些许骄傲的神色,当然,也是如此天真烂漫的。 “王爷可否满意?”说来,紫萸还应该感谢那回鸢稚鞮,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苦心练酒。 刘青又没有说话,倒是抬起头,也观摩起夜空了。 紫萸有一刻觉得他可怜得不像话。 “上回的蓝芷寺之行,是本王没有考虑周全,没想到让你中了王岳晨的招,他倒是不幸被山蛇所咬回到家中便已经身亡。”刘青还是看着夜空。 紫萸一愣,她确实是没有想到刘青还会注意她的存在,只是他的样子甚是可怜,“王爷,也许我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人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就一定会有牺牲的,这不是命,而是和命斗。” 刘青回过脸看向紫萸,那双眼睛里是少有的一份铿锵,原来竟然看出自己所想的了,哪有一个人可以对任何人的生命甚至亲生父母的都可以做到无动于衷?说来说去,自己还是在意着。 只是没有想到这话居然会在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 但是他可从来没有对这个女人放过心。 “无论你是什么目的都不要叫本王发现,要是一旦叫本王发现了” “我现在唯一的目的只是帮助你,最起码一直到现在都是”紫萸打断了他的话。 “究竟是什么在你背后?” “我也想知道。” 其实不止是紫萸,刘青也意识到有什么人在背后织着一张大网,把所有的人都用各种丝死死地黏在一起,似乎在等着什么时候,或许是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付之一炬。 紫萸回到房间看到木心正在门口候着,“我刚刚去看了看王爷,他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没有人是天生对一切无动于衷的,只是他要走的路和别人不同而已,仅此而已。” 木心垂下头,紫萸进了房间。 第065章时不利骓不逝,留下夏未至 尹太后寝宫。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气得尹太后一把将桌上的干果统统撒在地上。 “太皇太后娘娘,您没事吧?”申有年赶紧上前一步给她顺气。 “滚开,现在哀家还不需要这个,滚!”尹太后惨白的脸上渗着汗珠,难道我就要完了吗?难道我就这么完了吗?她谁主沉浮了几十年,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枷锁啊,老天到底是要叫我这个老女人去上面了,呵呵,她灿然一笑,有点死神的味道。 “娘娘”申有年有点哀伤地看着这个想要挣扎的老太太。 “给我叫琢儿来。”她仿佛是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这句话。 申有年疑惑地看了一眼尹太后,回了一声是,她这般无力的样子倒还是头一回见到,只是怎么会叫那个皇帝来呢,太皇太后从来都没把那个皇帝放在眼中啊。 刘琢被带进寝宫后,太皇太后便退去了所有人。 “来,琢儿,到我身边来。”刘琢闻言低头上前。 “琢儿,这些年来你装疯卖傻,辛苦了吧?”尹太后笑着问。 刘琢当下便睁大了眼睛,“太皇太后娘娘” “不用说,哀家都知道,早就知道,包括哀家这个身子掌握在谁的手里,哼,你别放弃,那个申有年早晚会死。”尹太后早就知道申有年不是自己的人,从在自己密室的门外看到并蒂银簪才知道宫中有股暗中势力竟然想得到她手里的那东西,并蒂无疑正是那边的人,后想想那密室的门也只有并蒂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才知道怎么开,而申有年几次三番说要邀请宣王爷一家来宫中做客,这一切早就暗中筹划好了,而她尹太后知道时候也已经太晚了,更何况她的身边真的是一个能依靠的人都没有了。 而她在知道申有年和那个女人竟然有那么深的渊源的,那么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了? “哀家已经是这么个岁数的人了,也不想得到什么了,也全都得到过了,现在,琢儿,你有多能忍,哀家知道,这件事情哀家得在有生之年必须告诉给刘家的人,你过来近些” 刘琢贴近太皇太后,只是那细微的声音,他什么也没听到,“太皇太后娘娘,孙儿听不清啊”刘琢有些着急地看着尹太后。 最后的最后尹太后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然后久久地合上了双眼。 “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刘琢碰了碰那古老的身体,最终没有再睁开眼睛。 申有年刻薄的嘴脸对着刘琢,“她真的什么都没对你说?”显然他一点都没信。 “朕发誓,她什么话也没有给朕留下。”刘琢被气得不行,处理完太皇太后娘娘的尸体到现在他一直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 “不可能,你还想留的青山在是吗?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江山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别以为只有你能做皇帝,告诉你当初汉隐帝刘宸其实还有一个皇子,而且很多民间传言都说他早就立他为太子了,你这个皇帝能做到今天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够了!你和朕说这些有什么用,来人啊,把他给朕抓起来”刘琢震怒了,可是显然他没有弄清楚状况,唰唰的御前侍卫全都矛头指向自己。 “哼,到底是谁把谁抓起来啊”申有年高声一呼。 刘琢被抓进了地牢。 “你把皇帝抓起来了,往后还怎么做啊?”宰相徐衍从偏殿出来。 “先把太皇太后的丧事延后,之后的事情,”申有年目光一沉,“再议。” 远在长沙的青王第一时间收到快马加鞭从洛阳赶来的信,看着信的他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终于等到了时机了,虽然尹太后是自杀身亡,但是她这一死死的时机还不算太差,自己的粮食军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就差那个和尚给自己的答复了。 “青王爷,三顾茅庐,又赠我美人,老和尚我定当效犬马之力啊!”蓍和尚眯着眼睛,带着笑意,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王希望能不出一个月,在洛阳还有以外的大城市散布这个消息。”刘青将一张纸递给蓍和尚。 ‘当今天子乃非真龙,龙落民间触怒天庭,大旱已至饿殍遍野,还回真龙换我刘氏’蓍和尚看完丢给弟子。 “王爷放心。”蓍说道。 “那么,本王多谢了!”刘青转身想走,蓍却向前一步拦了下来。 “王爷,老和尚我好心提醒一句,这个世上啊,不是你付出了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你不觉得近来的天转凉了吗?” 刘青看了一眼这个奇怪的和尚,一步步下了山。 蓝芷寺的蓍和尚是无意中从碎红瓶的烟萝馆知道他是能撼动整个佛教在中土传播的大人物,冷凝烟也是从烟萝馆中找到的,烟萝馆的木心竟然对自己茶水的习惯如此了解,而碎红瓶呢,更是烟萝馆的馆主,她曾经也是如冷凝烟一样突降长沙城?所有的一切是不是都有着什么关系呢? 烟萝馆? 阎罗 刘青心中不由一揪。 而三日后洛阳城里到处都弥散着关于皇室乃非正统的传言,民众对皇帝怨声载道,期盼真龙的降临,一时间谣言满天飞,南方受饥饿跑来的难民更是为这一谣言添油加炭。 朝中也是一片混乱,皇帝连续几日圣体不适未上早朝,太皇太后也未曾路面,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等着终结,可究竟是谁才能抵住这场浩劫呢? 百姓可能是最愚昧和无知的,风往哪里吹就网哪里跑,但同样他们也是最天真淳朴的,还好对于一些山里的村民,纵然外面是何等混乱的世界,自己依旧自给自足,这个也许就是普通人的幸福吧! 就比如这个正在山上采药的小少年,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都是面前这株草药,“唉,就让我采你吧,我要回去医治我家娘子!”终于,一个反手满意地将草药收回篮中。 第066章去年春恨来时,落花人独迟 云龙山苍松翠柏间驻有一间隐蔽的茅草房,窗子前挂着各种药引,院子间还有一个小石磨,旁边的一个小男孩约莫十岁一本正经地研磨着草药,又仔细地辨认着颜色,俨然是个小大人。 只见他将十几份药以中火慢慢熬着,时而煽着火焰,确保一直是中火。 “女人,把药喝了。”小家伙没有表情地将药碗端给坐在屋前的一身素装的女人身边。 “嗯,谢谢你!”女人端过来开始慢慢地喝起来,这药倒是没有像别的中药那么苦涩,甚至还有点淡淡地花清香。 “不用谢,反正你是要嫁给我的,我是你的相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小孩依旧是死人似的僵硬的脸。 “呵呵。”这绝对是苦笑,女放下了空碗,思绪沉下,目光有些许消沉。 “小佗,他,他还在那里吗?”女人抬起双眼看向这个男孩,一脸的交迫。 “嗯,一直都在,对着你的坟墓不停地喝酒。”小陀面无表情地 回答道。 女人深深叹了口气,王爷,我的宣王爷,你给我的爱,我无福消受,如果自己真的只是并蒂那该多好,但是自己远远不是自己,现在自己到底是谁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了,但是眼前有一件事情才是重中之重,那就是杀向北寺狱里的那个男人,一切因果全部也便可以终结了。 这也是母亲当初的遗愿,她不仅要做到还要救回自己的亲妹妹紫萸。 虽然冒了一次显,她故意留下银簪叫太皇太后注意宫中那暗藏的势力已经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同时自己也被牵连其中,好在一切都不算太差,只是比想象中提早脱离了北寺狱而已,没想到庆幸有一个小神医的医治,如果是只有她自己恐怕还有些日子才能清醒呢,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从怀里拿出紫铃金线,真好,它也在。 “你不要使用任何武功啊,到时候我都救不了你了!”小佗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看着她。 “知道,”女人收回手,又一个微笑,“你前几日不是问我叫什么名字吗?” 小佗点点头。 “我的名字叫紫眉,现在起我要用这个名字了。”紫眉目光一聚有些嗜血的味道。 “不管你叫什么,你都是我的娘子,还有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小佗说完又转身去熬自己的药去了。 唉,自己怎么遇到个这么个小家伙?紫眉摇摇头。 尹宣终于倒在了并蒂的墓碑前,撒在一旁数不清的酒瓶,他深深地合上了眼睛,在梦中他好像看见他心爱的女人朝自己走来,只是那张脸很模糊,他倒真希望自己就这样一辈子都不起来,那样也算是和并蒂在一起了,不管你是谁,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看着你,我就知足了,他在心里一直默念,而她始终都不会听见。 “让我进去,你个大胆的奴才,你不过是我家的一个小奴才,现在还敢拦本王妃的路了。”徐金蝉被气得不轻,这个新来的小妾本就是自己家的一个小奴婢,现今成了王爷的人也就算了还在门口挡着不叫自己进去看王爷。 “姐姐这是做什么,是在这里大吼大叫吗?真是有失身份,我现在既然是王爷的人当然是要伺候王爷的,姐姐,虽然我的身份不高,但是我不会没有教养!”那尹宣娶来的小丫头一点都没有被震慑住,相反唇枪舌战字字较真。 “你你你”徐金蝉被气得说不上话来。 “我很好,还不用姐姐惦记。”说着这个小丫头就转身关上了门,不出意外地听到金蝉歇斯底里,继而一笑。 鸾儿又慢慢走向沉睡的王爷身边,这个失去心爱之人的男人真是可怜,邋遢得不像话,哪里还有皇室的半点样子,她不禁叹了口气,她确实也为这个男人的爱感到惊讶,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男子还能有这般痴情。 “唉,真是可怜了一张俊脸了”鸾儿的手渐渐抚上尹宣的面,又是一番慨叹。 “蒂儿,蒂儿”尹宣的梦中无数次呼喊着这个名字。 “嗯,我在这儿”鸾儿轻微一笑,从怀中抽出一根竹管,打开两端的堵头,轻轻一吹吹在尹宣的鼻下。 “蒂儿,我就知道你没走!”尹宣好似看到并蒂突然出现, “蒂儿” “我当然没有走了,我还有一样东西没拿走呢”那声音一遍遍地在耳边传响,而尹宣早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 “王爷,告诉我你书房的密室怎么打开啊?把雪玉送给我吧”鸾儿笑着看着思维混乱的尹宣。 清净的烛火在冷宫之中点着,这里到处都是腐臭的气息,若是问这皇宫之中哪里是最孤寂的地方那便是这里,就连风来了都会绕开这里,这里没有阳光也没有风雨,只有着寂寥,自古以来多少女人在这个地方暗自神伤,但是就有这么一个女子安然地看着自己种的花花草草无比的满足。 “娘娘,出了一点事情,太皇太后竟然自杀了。”申有年在旁安静地看着那个女人拾掇花草。 “是吗?哼。”那女子淡漠地一笑。 “恐怕计划得改一下,那小皇帝也似乎不是省油的灯,太皇太后临死前叫了他去,一定说了那件事,可是他竟然什么都不说,所以奴才想是不是可以”申有年试探地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女人。 “有年,那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想叫他平淡地活着,你懂不懂?”女子转过头。 “是的,娘娘。”申有年低下头。 “还有你呀,大概是还不了解尹太后这个人,”女人转身坐了下来,“她是那种为了让自己不输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人,即使她死了爷不会叫留下的人好过,刘氏江山或者她的任何血脉的亲人,哼,她都可以随意为之,她最享受这种摆布别人的快感了。”女人抬起头,想起那个夜晚那个老女人开着玩笑般跟自己说的那番话语,简直似个疯子一般。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奴才不懂啊!” “意思就是,她的确什么都没有对刘琢说,她只是不想叫我轻易得到我想要的而已,可是你以为我还是当年无知的丫头吗?”女人看着远方就好像在对话尹太后的灵魂,冷哼一声。 申有年一愣,他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喜欢的女子会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他竟然有点看不透了。 第067章还记小苹初见,当时明月泄 申有年九岁便净身入宫,只怕自己从小喜欢的女孩申有静在宫中孤苦伶仃被人欺负,他们都是罪臣家的奴才,从小便相依为命,静从来都不愿意多说话,她只想有一天出宫后可以平平安安地过一生,然而她低着头走路却总是遭人嘲笑,很多次申有年都和她一块被打,那个时候的他们是多么孱弱的生命啊,在偌大的宫中什么都算不上。 或许命运中的安排吧,申有静在一次端茶水送给太子殿时,太子正和当时的太子妃大吵,突然指着她就说要纳这个宫女为妾,当时的刘宸不过是气糊涂了,竟然对着一个十岁的女孩说这番话,他本来想要娶一个江南女子的,可是太子妃说什么不合礼法,他没有过脑子般就胡说了起来。 倒是当时的太子妃竟然笑了,“好啊,要纳就今天纳吧!” 刘宸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可毕竟自己是一朝天子说出话也要算话,看了一眼只顾低头的这个小宫女便也什么都没说。 当晚她成了太子刘宸最小的侍妾,这件事情简直叫人笑掉了大牙,刘宸自然是没有去看这个小女孩一眼。 而这个小女孩的命运就此改变了,她所有单纯的梦想都因为这一句玩笑破灭了。 但是她却知道,要想活下去,就得当自己死去。 她还是一样受着各方的耻笑,连奴才也不拿她放在眼中,她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申有年看着她受苦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痛,偷偷从御膳房里拿东西给她吃,但最后还是被发现,甚至连静也连带着受罚了。 “不要为我做这样的事情了。”静是那样说的。 可是他当下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他要保护她,只有让自己强大才行,很多年后他学会了油嘴滑舌,他学会了溜须拍马,他学会了阳奉阴违,他以为他还可以做得更多,可是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他才知道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会走到她的心里了,他说到底也根本不算是个男人。 他经常陪着静看那个男人,他经常看到静独自羞红了脸庞,他也经常听到静时时提到他。 但是这样的宫墙中又怎么会允许这种感情呢,他知道静走上的是一条危险的路。他只有站在更远的地方才能保护着他,于是他请求调到未央宫从一个小太监做起伺候那个可以只手遮天的尹太后。 同时他也在暗中筹划给他心爱的女人筑起一道坚固的围墙。 只是申有年不知道他的这道墙是别人早就垒好的。 到天牢之中,看到申有年打开了牢狱大门,皇帝刘琢哼了一声转过了头。 “奴才申有年给皇上请安!”申有年上前拜礼。 “不必了。”刘琢冷声说着。 “哼,皇上,这些天多有得罪,还请皇上回宫休息。”申有年自顾自起来上前到刘琢面前。 “我不是什么皇上,我现在在这里很好,你愿意叫谁当皇上就叫谁当去好了,我还不当了呢。”刘琢转过身看着这个低着头还留着笑意的申有年狠狠地说道。 “皇上,您除了当皇上就没有半点用处了,不然您就只有死啊,您是轻易就死的人吗?并蒂死的时候您不是也照样当您的皇帝吗?您比奴才清楚,当皇帝对您意味着什么,那是高高在上的位置,还是说您真的不想活了呢?” “你”他居然在自己的面前提起并蒂,但是自己竟然连一点反口的余地都没有。 或许该感谢自己最终没有得到并蒂吧,不然,自己连爱她都没有能力。 “皇上,摆驾回宫”申有年高呼一声,刘琢在浩浩荡荡地人群接受众人景仰,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始终缠绕着他,叫他舍不得放下。 时年汉文帝刘琢登顶中岳嵩山,狂风大作,天气变阴,有一真龙从天而降附到刘琢身上,当日汉文帝就写出了治理国家水利的良策,引长江之水到旱灾严重的地方,百姓无不叫好。 “皇帝是真龙天子啊,是真龙天子,我跟儿子去砍柴真的看见了呢!”柴夫在集市上大声地说。 “那就没有假了,听说以前是一痴儿,现今成了真龙啊,真是大汉子民的福啊!”周围的人也开始应和。 “皇上还以孝为先,封上朝的静妃娘娘为太上妃,大汉定当昌盛繁荣啊!”热闹非凡的市集人声鼎沸。 这时候,阴沉了很多天的长沙突降暴雨,南方很多城市都迎来了雨季,地里干旱的麦子可算是尝到了雨水的滋润,一时间盛世太平,百姓普天同庆。 灾难霍乱就这样在一场皇家的谎言中化为乌有了。 只是那不甘心的人狠狠咬着牙望着老天,心中徒留下久久不散的恨意。 一切又要从新来了,刘青将手中的江山图摔在了地上。 “谁”眼角处瞟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拜见王爷。”木心低下身子。 “你来本王的书房做什么?”刘青沉下怒气走到木心跟前,感觉到她有一丝的颤抖。 “王爷息怒,奴婢”木心一时间竟也找不到词汇,只是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是臣妾叫她请王爷到凝烟房里一叙的,”一抹绿色飘然而至,紫萸带着笑意走来,一股清香随之肆意,她看了眼木心不禁详装一怒,“叫你请王爷都不会,还能作什么啊你!” “奴婢知罪。”说完木心就识趣地退下。 “说吧,你想做什么?”刘青自高处淡淡扫了一眼紫萸,目光之处有着故作的疏离。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王爷最近心情不好,所以臣妾也是个知心的人,不如去其他地方玩玩也好啊?”紫萸抬头,大胆地端起手指放到刘青的两颊处,慢慢地摩挲起来。 “倒是你的心情不错吧?”刘青攥住她的手,随后感觉到异样,紫萸立马抽回。 “凝烟只是觉得船到桥头自然直,又何必为难自己呢,桥头是只有一个,而船呢,有很多条水路可以走啊!”紫萸低头抚了抚自己的手腕,没想到上面有了一圈淤青。 刘青看到了那一眼随后抿着嘴转身走了,只是晚上的时候他身边的小厮将治淤青的药膏送到紫萸的房间,紫萸看见木心拿来的时候笑了,随后又叫木心守在门外,自己在闺房中练起剑式。 红色身影又在房檐之上饶有兴致地欣赏起来。 第068章好梦云端片刻,红咮啄花残 秋叶荡漾,似一片金黄围簇,一场秋雨带着凉爽浇在人的心头,清醒了几分,紫萸伴着刘青去青王爷在长沙外的庄园,那里是豪华严谨的城堡,有着同它主人一样的冷面,金秋美景确实美不胜收,远山的一片枫树林如此动人心魄。 紫萸也着实没想到,刘青会带自己来这个地方,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享受着难得的清净。 “冷姑娘,奴婢要向您请求原谅。”木心突然跪下,黑色身影有着不一样的坚强。 “我早就知道你是碎红瓶派来监视我的,你偷传我的信鸽不出我的预料,只是你的某些行为倒是真叫我不明原因啊!”紫萸放下梳子,转身对着这个身影,目光没有一刻的放松。 “木心知错,木心,木心实在是有难言之隐。”她皱着眉头,微微抿着嘴角。 “罢了,我也不想深究你的过去,但是从此刻起你可知道你究竟是谁的人了吗?”紫萸的语气强大到叫木心心惊胆战。 “是,奴婢知道!” “那就起来了,叫王爷看到了也不好。”紫萸转过头继续对着镜子梳理乌丝,飘摇瑰丽。 而在那一方的武陵七指狼和徐吟风也终于找到了暹罗古族的遗址,只是那里已经成为了人尽皆知的废墟之地,满目疮痍的景象好像是在诉说着那个可怕的夜晚,那一夜一个可怕的男人降临将这里全部掠走,暹罗古族也在顷刻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看来那东西还真不好找啊,没有一点线索呢!”七指狼站在一块高地上环顾了四周一眼,不由叹了声气。 徐吟风淡淡地俯视着周遭,不生一物,他无法想象出那是怎样的夜晚,邻村的老人诉说时只是一个劲地哆嗦,看见真是一场浩劫。 “看来这样不行,我看咱们还是再去找找其他的老人吧,获得一点消息也好啊!”七指狼看向许吟风,只见他一直盯着一个角落里看,随后听到他的话马上回过头笑着点点头。 二人又重新回到了临近的一个古老村落,可谁知道了那里才得知一个富家公子似的人将村子里所有年岁大的人都请到了村长家,眼下他正在村长家训话。 七指狼看看徐吟风,徐吟风打开了扇子转身回去了,七指狼只是觉得这个徐公子越来越奇怪,他似乎有着鲜为人知的过去,还有那把扇子,绝不是普通的物件。 一妖媚文弱的年轻人在院子中微蹙着细眉盯着面前的五十多个老人回头又瞪了一眼身边的壮实的男子,“你是叫我一个个地问吗?” “鸢少爷是想两个一起吗?”阿通抬起头淳朴地看着自己,气得鸢稚鞮直跺脚。 “难道难道是三个一起?”阿通搔搔自己的头不解地问,他是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的‘少爷’了 “厄,本少爷不能动怒,你觉得本少爷会浪费大把的时间盘问这些老胳膊老腿吗?”鸢尽量心平气和地同阿通讲。 “少爷,莫非” “嗯” “莫非是要动刑?”阿通大声地一说也惊到了自己,那帮老头老太也吓着了纷纷将手上的银子放回去了。 “我们不干了,不是说就问几个问题吗?怎么还会动刑啊!我得回家哄孙子去!”一个老太太一嚷嚷一群老太太就跟着她走了。 “她是我老婆,我也回去了啊!”一个老头子又带着一群老头子消失了。 “你这个白痴”鸢看着还在很有爱地看着自己的阿通咬牙切齿地说道。 “哦,少爷您干吗骂我啊!”阿通无知的样子颇有几分欠揍的意思,只是谁也揍不过他。 最后无果而终的他们一行人还是回到了镇上的客栈,鸢坐在板凳上叹着气,支着自己的下巴在桌子上露出哀怨的表情。 阿通在旁摇摇头,他的少爷又开始每日不变的表演了。 “哎呦,我可怜的小公子,你现在在干嘛呢?有没有想人家呢?不会是叫人家看上就不要我了吧?不会不会,徐吟风会好好照顾你的,要是徐吟风看上你怎么办?不会不会,他是不会像我一样不顾一切地爱男人的,唉世界上没有一个男人像我一样爱你想你,想要被你上!哎呦,人家都害羞了”鸢稚鞮在众人石化的情况下一个人表演得绘声绘色,最后还捂脸一脸羞涩的样子好似个黄花大姑娘一般。 “鸢少爷,您别总是惦记着那个不知名的小公子了,还是想想咱们的要紧事吧!” “现在要紧事,要紧事,就是我想和我的小公子游龙戏龙,郎才郎貌,金童玉童!”鸢还从自己的袖口里拿出了一个自己为那小公子秀的女红。 “少爷的汉话果真越来越了得了,只是这女红,咳咳,有些禽兽的味道!”对于自家少爷的那点思想他是极尽鄙视,居然秀出一副春宫图而且没有半点人物的感觉。 “要你管,本人少爷就是要思春”鸢大言不惭,阿通只恨这地上没有洞了,要是有他早就长眠于里面了。 “走吧”鸢突然站了起来,把女红收入袖口。 “少爷,您是干什么去啊?” “去妓院。”鸢目光犀利起来。 “您终于正常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放屁,没得到我的小公子我怎么可能正常!” “那您这是” “打探消息最好的地方当然就是妓院了,哼!”鸢挟起一丝笑意。 唉,这才是自己的‘少爷’啊,阿通总算是舒了口气,虽然鸢稚鞮因为血统早早被排除中央不受匈奴的重视但是单于却一直是喜爱他的,一是他的娘亲是他一生的挚爱,二是鸢从小就聪颖过人,所以一般在匈奴没人敢得罪这血统最低的皇子,只是除了那个丫头以外,要是没有她的出现可能鸢也不至于会成为今天这个样子 “别碰本少爷,你这个贱女人,啊啊啊啊,恶心死了,阿通”果然在进了妓院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开始叫阿通提着棍棒出来伺候了。 第069章登楼无从纵目,百忧始于豁 紫萸从木心手里接过信鸽,抽出密信,笑了,看来时候都差不多了,自己离开北寺狱也快一年了吧,她想起自己在北寺狱受的苦难,一切都要开始了,拿走我什么到时候都叫你们还回来!她暗自咬了咬牙。 “冷姑娘,这徐公子真的可靠吗?”木心抬头看了眼紫萸,她曾从碎红瓶口中听到过这个人,好像是和朝廷有什么关系。 “木心,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靠或者不可靠,而是我只能这么做才能尽快达到我的目的,至于其他,阻挠我的都会死。”她又将密信就着蜡烛燃烧成灰烬,在微弱的灯光下,她亦可以美得撩人。 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了,早就不曾是了,也许在一些地方她和刘青如此相似,心仪的男子,纯真的自己,数不清的奢望,她都可以抛弃,她用尽全力画出半面妆,不为别的只为给胜利的自己欣赏。 与此同时,在另一方的紫眉女扮男装早早地离开了云龙山踏上了征途,只是身边的小大人一直伴随左右,不肯离开。 “你要以夫为尊,休想把我丢开,要不我就不给你剩下的药,哼!”小佗正经的颜色不容一点撼动,紫眉也只能无奈地抚着额头。 “还有我不管你以前的男人是谁,你下一个孩子要和我一起生的。”小佗继续说。 紫眉突然停了下来,她吃惊地咽下一口气,直直盯着小佗。 是啊,她还有过一个孩子,是她和宣王爷的,也是她亲手杀死的。 “我是神医,我什么都知道,如果不让我跟着你的话,早晚你的秘密就会泄露出去的,你的空坟被撬开过还好我放进去了一具女尸。”小佗边说边往前走。 紫眉微微皱眉,难道那个男人已经察觉出来了?但是现如今走到这一步已经顾不了什么了, “好,走吧!” 小佗一个转过身问着,“不过,你打算去哪里?” “百越。” “哦。”小佗点点头。 两个人,一大,一小开始了旅程。 而北寺狱中迎来了传说中的‘主人’。 主公蕲带着众武官师傅和猎狱者们在大厅聚齐向着坐在高坐上那个清淡的女人跪拜起来。 “拜见静妃娘娘!”一群人在底下低声喊道。 女人恬淡一笑,扶了下申有年的手也站了起来,看到这些年来精心培养下的手下,“都起来吧” 一时间她至尊无上,犹如女王,她养兵千日终于等到她可以为我所用的时候了。 申有年亦在笑,他为这个女人搭起的高墙终于叫她坐在了最上面。 “有年,你有心了”静在他的耳边说道。 “多谢娘娘!”申有年低着头嘴角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欣慰。 “哼,可是,有年,你知道的实在太多了”她转脸犹如鬼魅一般,而申有年好似早就已经料到,静静地直起身子,从她成为太子的妾侍的那一天,他就从没有站直了身子在他喜欢的女子面前,此刻他微笑地看着静,已然年老的静,可是为什么还是那样美呢? “蕲,动手吧。”申有年看着静说道,张开双臂好像要拥抱着静一样。 静有一刹那的震惊,可是她也没有任何多想了,她只是不想有任何牵绊。 “主人”蕲上前一步临近这位当朝太上妃。 “杀了他!”冰冷的语气中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 他知道他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只是真的没想到,她真的会说出口,即使她不说时候到了他也会自杀的,他的一切都要给这个女人,从很久以来就是这样了,他成立北寺狱,他为他铺平路,他最终离去,还好,还好,他人生中最后的一眼,眼中有她。 申有年安然地闭上了眼。 女人到底还是转过了头,她想起那些被囚禁的日子,他给她送饭,风雨无阻,他为她受伤,傻傻一句话不说,他 “主人,尸体已经安葬了。”蕲面无表情地对着这个女人说道,他终于得以机会看到她了,她就是南儿当初要寻求的安定吧,只是南儿竟不知到头来她成了所有阴谋争斗的缔造者。 “多谢主公,你,你是他的师傅,是吗?”静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蕲摇摇头,“他早就不是北寺狱的人了。” “哦,这样啊。”而她已经不是那时候的少女了,她已经长出了白发。 “咳咳,主人没什么吩咐,我就下去了。”蕲正要下去。 “等等,”太上妃目光一聚,“你不是忘了还没给我雪玉呢吧?” 果然,蕲转身,“主人,我是年老了,记性也跟着退步了,瞧我连正事都忘了。”说着从衣袖里拿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石,上面有着古老又特殊的纹路,静看了一眼蕲那张苍老如灰烬的脸伸手拿到了自己的怀中。 “恭送主人”大批北寺狱的师徒们站在两侧,太上妃静昂起头颅慢慢离去。 在这群人中一个人露出了诧异的神情。 回到书房,蕲不出意料地看到那个红色身影皎洁地站在里面,脸上带着没有咸淡的笑。 “拜见公子。”蕲由衷地臣服般低下头说。 “嗯,”那男子点点头,一张绝顶的面容之中有着零星诱惑,“给她了?” “是。” “不错,这才像个游戏的样子啊,”红衣公子伸出手对着身边的那条蛇,只见这条蛇的蛇嘴渐渐打开从里面掉了块雪白的玉到他的手上,“其实,我要它也没用,但是我还是觉得这样有意思。” “公子,那,那个鸾儿怎么处置?” 他摆弄着手里的玉石,邪笑着,“怎么处置?到底怎么处置呢?让我想想,最近我好像杀了不少人了,也折磨了不少人,那好吧,留着这条命吧,反正到时候都得死!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还在屋子里回响,只是不见了红色踪影,蕲难得地露出了一抹单纯地笑意,拿起桌上公子留下的一包解药,冲了一杯茶水。 第070章众鸟烟中已尽,不知何年寺 而今皇朝之上,太上妃垂帘听政,与宰相徐衍共同协理朝事,皇帝刘琢不敢怒也不敢言,他本想拉拢宣王一家,怎料被太上妃一党人发现,宣王一家除了徐金蝉外的女眷全部发为军妓,男子成年一律死罪,宣王念在皇室一族虽未被处死却被发往边疆,终身不得踏入洛阳城半步。 消息到达宣王府的时候,尹宣还在宿醉中,没有精神的他和一个死人没什么两样,他在满地找有酒的酒壶,剩下最后一滴的都不曾放过,宣王府已经人仰马翻了,家仆们四散而去,将王府扫个金光,想着逃跑还能当点盘缠,昔日繁华早已落尽,狼藉已成为一片。 徐金蝉褪去所有发饰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失败,她是骄纵的二女儿,有爹爹的爱,有姐姐的疼,还有一个弟弟时有的惦念,因为家族关系嫁给尹宣可是自己当见到他的那一刻真的沦陷了,爱,一说出口,自己便成了受伤的一个。 胡搅蛮缠大吵大闹无非只是想换回那人的一眼,可是自己是多么失败啊,仔细想想自己真的有那么爱这个男人吗?无非是得不到给自己乱找理由。 “你来做什么,走开”尹宣因为喝酒摇晃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的女人是谁。 “金蝉只是和你说声再见,毕竟我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六年。”徐金蝉今日颇有感叹,连他如今醉酒为谁她都可以忽略不计了,如果自己早点看开倒是好了。 尹宣有一刻的狐疑,随后又大摇大摆地要酒喝,“弄玉,弄玉呢?把酒给本王拿过来”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王爷吗?” “哈哈哈,对啊,我早就不是王爷了,我是谁呢?啊,我是个渔夫,哈哈哈哈”尹宣七扭八歪地站起来,走到了门外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 “只怪我今生遇错了人。”徐金蝉在离开宣王府的那一刻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门匾,坐上徐家的轿子走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与君离别意,相思不负卿,只恨年少不知情非易事,三日后22岁的徐金蝉在永慈安出家为尼,过着“自心所见”,“自心所现”的安生日子。 在集市的一处,当紫眉看到皇榜的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心里竟然又是一份悸动,边疆?无非又是随便编纂的理由罢了,他是尹太后的直系侄子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哦,是他啊,原来还是个王爷呢!”小佗看着画像说着,见紫眉的脸色不是很好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紫眉转过脸,又背上了包袱,面无表情地开始继续前行。 长沙的天有些冷了,初到南方的紫萸身体竟然有点不适,围着炉火烤着双手双脚取暖,木心时不时加些炭。 “这日子怎么这么无聊了,我倒是跟住进了冷宫一般。”紫萸开始皱起了小眉头。 只是木心不想说,住了冷宫的人还能和外界频频飞鸽传书?木心唉了声,低下头又看见那双黑色的靴子到眼前了,刘青看了一眼紫萸的背示意她噤声,木心微微咬了下自己的嘴角从偏门出去了。 “唉,这地方真叫人住不惯,木”紫萸转过脸才发现一个人影矗立在眼前,随即挽起一个笑。 “王爷现在得空就来看臣妾,真是叫臣妾受宠若惊啊!”紫萸微笑着,语调轻快,有着些许调皮。 “你的安生日子也快到了。”刘青话语里还是那般冰寒。 “哦,那也好,我还真怕就这样成了没用的废人了呢!”娇颜自然还是那般美不胜收,但是不知为何总叫人觉得她惹人怜爱。 “你能这样想就好。”刘青不变的颜面。 “王爷,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面示人呢?难道到现在王爷都不信任凝烟吗?”紫萸站起来走到刘青面前,婀娜妖娆的姿态尽显,她细手所到之处都能惊起一番波澜。 “难道你是想与本王夜夜合欢吗?”刘青最终抓住了她的细腕,紫萸不禁嗯了一声,他眯着眸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这股男人的力道里确实有几分欲火,这个紫萸已然察觉到了。 紫萸咽下一口口水,喉咙微动,就像是待人摘采的仙桃一般。 感觉到他的脸渐渐朝自己靠近,紫萸一阵慌乱,可是手已经完全把持在他的手中,他有一颗美丽的痣在耳鬓处,那张脸如此分明,双眼在锐利中竟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柔和,唇口相接的那一刻,紫萸睁大了眼睛,虽然迷惑男人是一种本事,只是真的叫这样一个冷血的男人如此靠近的时候,自己竟然害怕了,不经然想起那个魔鬼的掠夺。 他在蠕着自己的双唇,反手扣住她的脑后,于是她的前胸紧紧与他相贴,过分火热的气息在鼻尖掠过,渐渐紫萸张开了闭上了眼,嘴小嘴,大胆地将舌探入他的口中,小手也盘到了他的胸前,在突起处一下下摸索着。 刘青吃了一惊,猛地将她推开,顺了顺自己的气息,咬着牙看着一脸笑意的紫萸。 之后,他也笑了。 “竟然忘了你是个贱货!”冰冷的言语砸在紫萸的耳中,目光又何止犀利。 “王爷这样说有失风雅啊!”她的恬淡有些叫人恼火。 “是吗?”刘青又近一步,“但是本王很好奇,一个青楼女子怎么会武功?”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紫萸一阵慌,但又直视起刘青。 “凝烟有说过自己柔弱纤细动不起武吗?”眼睛中没有一点畏惧。 “冷凝烟,你好像从不服输啊!”刘青的语气中甚至带着点赞赏,确实这样的女子有着一股不惧的势头。 “臣妾不过是沾了王爷的光。”她有回归到她的妩媚之中,带着常人无从知晓的笑容。 刘青终于走后,紫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从没想过要对刘青使用行,欢散呢,看来自己得多留一手了,只是木心进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叫她很多遍她才答应,紫萸又有些不快。 第071章暗香奈何攒动,袖罗垂影秀 鸢一行人从数个妓院里出来后就直接回到了暹罗古族的遗址,那里仍旧是旧样,阿通皱着眉看着自家少爷,只见他从东头走到西头一会看看天一会瞧瞧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少爷,您看这里那里有什么雪山啊?我看那你老鸨分明就是见钱眼开瞎说的。”阿通想起之前最后一个妓院的老鸨说什么先前有个客人曾在这里的雪山中保存荔枝然后运到北方,只是这里只是寸草不生的干燥土地,雪山?简直就是笑话一样存在。 可偏偏他家的少爷就信了。 “少爷?”阿通又近前一步。 “嘘,不要说话。”鸢直直地盯着地上的一处地方。 “你看这是什么?”鸢上前蹲下,手上多了一朵雪白的花。 “少爷,不就是花吗?又不会长腿跑,干嘛不叫我说话啊还?”阿通不满地走上前。 鸢斜了一眼阿通,又慢慢贴近他的脸。 “您要要要干嘛?”阿通紧张地问。 “少爷我要强你啊” “啊”阿通吓地飞快地跑了起来。 真是,强你还不如强这花呢,鸢摇摇头,将那朵白色的花含在嘴角,又吐在了地上,“把这个地方掘地三尺!”他指着地上那朵花说道。 “是!”剩下的奴仆大声应答。 雪莲花怎么会长在平地上?鸢露出一抹迷倒众生的笑,端起小奴拿来的茶水优雅地坐在了一块大石头上,“下回记得拿椅子!” “不是啊,少爷,是阿通他正在拿着椅子上吊呢”小奴嗫嚅着。 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处大树下,一个壮实青年含泪将腰间的带子栓到树上踩在木椅上,父亲,孩儿不孝,还没有传宗接代就先走一步了,我知道出来混总有一天会是这样,少爷他,他果然爱上我了,阿通在心中默默地想着,然后拽了拽缠在树上的带子,还没使劲,整棵树就倒了下来。 阿通呆住地看着这棵苍老的不知是什么树种的树。 “阿通,少爷说你要是表演完了就去给他挖地,还有那椅子可以扔了!”少爷身边的小奴跑了过来对茫然状的阿通说道。 “哦。”阿通捶着头跟在小奴的身后,一直走到少爷身边。 在大力士阿通的帮助下很快就挖出了一个大坑,天色也渐渐变黑,于是两个躲在树丛里的身影也没有被发现。 而这时在刘青的庄园里,刘青正与一高大男子对饮,那男子深目鹰钩鼻粗眉,略黑的肤色,头发有些微微的卷曲,穿着匈奴特有的衣皮革,尖顶的帽子,做工精致点缀精美的纹路,身型也更为魁梧不似中原人的文弱,但是笑起来却格外赤诚,说话也快人快语。 “青王果真爽快,小王伊鲁师牙先在这里替单于道一声谢了!”伊鲁师牙是南匈奴的四皇子,因受命于单于前来中原寻求过冬的粮草路经长沙与刘青结识,刘青闲话未说就命人从长沙的粮库之中派遣200车送往曼城当时匈奴的城都。 “王子言重了,匈奴和我大汉本就接壤,乃为比邻,能为比邻出点绵薄之力也是本王分内职责,而你我能结识也是一种缘分,本王有个建议,不知王子是否有兴趣一听?”刘青面露笑意。 “小王实在不敢当,王爷请讲!”伊鲁师牙谦虚一拜。 “你我今日结为兄弟,可好?” “这牙实在受宠若惊,只要王爷不嫌弃!”伊鲁师牙看向刘青的眼里面全是敬佩,能和这样的人结为兄弟倒也是自己的荣幸,他是从心底敬仰这样有气势的人,他的身上有一种叫人臣服的东西。 “好,今日我刘青与伊鲁师牙虽是异族,日后同心协力,以兄弟相称,黄天在上,后土为先,我就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刘青拾起石桌上的茶杯仰面喝下。 牙见状自然赶忙也拿起茶杯,可是他竟有些犹豫了,看了看刘青。他是从心底敬仰这样有气势的人,虽然他很年轻,但是他的身上有一种叫人臣服的东西。 “怎么了,哥哥?”刘青见他迟疑不解地问道。 这时一阵鸡鸣声破入耳中,只见紫萸身着绿裙裾缓缓走来,“拜见王爷,拜见四皇子!”微笑着行礼。 刘青微微皱眉看见木心手上抓着的活鸡,随后转身又对伊路师牙说道,“这是贱内,有些难登不上大雅之堂。” “啊哦”牙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她楚楚动人的样子宛如碧波仙子缓缓朝自己走来,她的美甚至带着点仙气,紫萸抿嘴一笑,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而面上已然泛红。 “怎么到上这里来?”刘青的语气中有些愠怒。 “臣妾只是听说王爷要和四皇子结拜就想过来看看,况且,王爷,您还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呢!”紫萸朝木心手上的活鸡看看,“在匈奴凡是结拜都要歃血为盟,当初呼韩邪单于与汉使韩昌,张猛盟约时,一起登上匈奴地区的若水东山,便杀了一匹白马,呼韩邪单于以老上单于所破月氏王的头颅为饮器才共饮血盟的呀!”紫萸不急不躁地就说了一段历史,就连牙也对眼前的女子开始有了敬佩之心。 刘青此刻也笑了,这个女人熟读史书,又善歌舞,还妖冶媚笑,他真是对她慢慢欣赏起来了。 “还是贱内想的周到,这次是青失礼了,还请牙兄见谅,来,木心,你去准备一下,你我歃血为盟!”刘青笑着说道,余光又扫了一眼那张绝美的容颜。 晚宴,紫萸亲自上场表演了充满芳香的落英舞,伴随着丝竹之声,她的每一个回转都牵动着大地万物,轻笑挂在脸上,丰肉微骨,小腰秀颈,长袂拂面,舒妙婧之纤腰,抚修袖以翳面,《汉赋》中的描写全然是照着她一般。 “汉家的女子竟然可以这样能静能动还通晓历史啊!青弟,你娶了个好妻子啊!”牙边欣赏着边对刘青说道。 刘青笑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妩媚的笑,竟然看到有一丝丝飘渺的感觉。 他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这样的女人不会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或许,真的是这样。 “哥哥你的妻也是汉人啊?”刘青突然想到了,转过头问道。 “哦,嗯,”牙有一刻的沉默,随后又一笑,“是个不值得一提的女人。” 随后,音乐停下,牙鼓起了掌。 不值一提,他的妻是当朝宰相的大女儿,如此还不值一提?刘青想着时已然喝下了一杯酒,正因此他才费尽心机接近这人,可看着这人的表情也不似说谎。 后又想想,自己的妻不是也一样不值一提吗?她不过是颗有利用价值的女人,她的利用价值就是她的美和她的聪明,只是自己真的只是单纯地利用吗?为何看到别的男人看她的目光时心里竟然不悦? 不会,她不过是个妓女!!刘青在心里暗暗说道。 第072章一夜风剪芭蕉,满眼空寂寥 “少爷,少爷,这里真的有一冰洞啊!”阿通一脸红彤彤地跑到鸢身边。 “本少爷说的还能有错,你现在不闹戏了?”鸢抬眼看了一眼阿通。 “我想少爷是在跟我开玩笑呢!”阿通憨厚一笑,还搔搔自己的后脑勺。 “也不想想你跟我的小公子差到哪里去了,哎呦,我的小公子啊,人家都为你肝肠寸断了?”鸢拿出女红边做抹泪状。 唉,少爷真的是没的救了,阿通不再在鸢面前了,又投入到冰洞的开凿之中,随着哗啦啦的一声巨响,在深洞之中不出意外地出现了一个冰寒世界,鸢也没在继续不正经了,一个翻越,踏入了冰窖之中。 拿着火把一步步地往前走,这里的寒冰少说也有上千年了,连遇到火都可以不化,而处处还有着一股古老韵味的雕刻,地上也印着些奇怪的字符,鸢低下头研磨了一番,摇摇头,撇撇嘴。 “怎么了吗,少爷?”阿通忙走到身边问道。 鸢仍旧继续摇头,“不认识啊!不认识!” “阿通,少爷我会不会很没用?”鸢抬头看着阿通,美目里包含泪水。 “不不不,少爷在阿通心中是最棒的!”阿通用手拍拍自己的前胸,打包票地说道。 “且,谁稀罕啊!”鸢别过头不再理阿通,然后继续往前走,洞中的路面很是宽广也很高,在一行走走了差不多半柱香的时候发现了一扇冰砌的大门,边上立着一块碑,清晰的汉字写着:梅里雪山。 “有意思,”鸢冷笑一声,“阿通把门打开!”阿通闻言上前一步用尽全力竟将冰门打开了,虽然自己也累得呼哧直喘。 而当门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物的景物惊呆了,碧绿的湖水在中央,周围到处都是栩栩如生的人物冰雕,有稚嫩的女孩,有青春的少女,还有动人的女人,她们有的在笑,有的在跑,有的在跳舞,有的还在睡觉,许许多多的人物简直就像活的一样,而奇怪是她们的脸都被毁了,被凿得坑坑洼洼。 “少爷,这龙蛇精会在哪里啊?”阿通在旁边问道。 鸢淡淡一笑,越过所有冰雕,用扇子直至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如果我没猜错,应该在那!” 那是一个小女孩的雕像,她在地上蹲着好像在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的样子,梳着两个小发髻的样子煞是可爱,而她是唯一一个有面容的雕像,那张脸上带着一股忧伤但是明亮的双眼又好像是可以过滤一切的圣洁。 “这这就是龙蛇精吗?”阿通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破冰而出的红色如蛇一般蜷缩的生物,它盘着身子,摸上去很硬,眼睛眯着,好似是在冬眠,渐渐地它活动开来,也睁开了眼,摇起了尾巴,吐着长长地信子,它更像是一条蛇。 鸢命令着自己身边的小奴拿来枝条编的筐小心翼翼地装在了里面。 “呼,总算是完成了任务了,这回单于一定会在众皇族面前大大的称赞少爷您的!”阿通想着想着就笑了。 “别想的太美,我并不觉得这就是结束了!”鸢略微深下了眸子。 突然一阵阴风莫名袭来,刹那间所有的火都摇摇欲坠,一时间有的人都惊慌了,寒冷的气息侵袭周遭,一抹黑色身影瞬间移动了几下,在无声无息中将一干人等都了却了性命。 鸢在阿通的护送下飞快地向洞外跑去,直到洞口才发现一个白色身影正在打开扇子迎接他们。 拂晓,有些微凉。 “呵,果然,原来是徐吟风,徐公子!”鸢笑了,身后的阿通一阵莫名其妙,但是一下子怒从中来。 “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们的人?”阿通自身后拿出宝刀直指徐吟风,徐吟风淡淡一笑,扇子微微一挡,就叫阿通翻了一个跟头。 “算了吧,阿通,”鸢拿起手中的篮筐递给了徐吟风,“拿走吧!”就在徐吟风伸手去接的时候,鸢冷笑一声,一个反手将徐吟风的扇子夺过,之后将篮子抛向空中阿通虽然愣了一下但是也敏捷地接住了,之后鸢拿着扇子向徐吟风左右扫来,直到一棵树下,那铁扇竟也指向徐吟风的嘴角处。 徐吟风也失神了竟然叫鸢钻了空子,可是很明显鸢并不是传闻中的文弱男子,而且武功也不在自己的话下。 “厄”徐吟风哑哑地说不出话来。 “徐吟风,你,你怎么会被人割掉了舌头!!”铁扇微撬,鸢被镇住了,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把徐吟风的舌头割掉?他很了解徐吟风的功力,这个他早就领教过,虽然当时自己装成不会武功的样子,但是他的武功的确有一定修为。 正当鸢在乱想之际,一抹黑影矗立到眼前,甚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手握长剑已经将鸢逼到角落,徐吟风趁机从阿通手中夺走了龙蛇精。 正当七指狼要挥剑的时候,徐吟风上前制止了,冲他摇摇头。 鸢和阿通眼睁睁地看着这二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而没有分毫办法。 “少爷,您竟然会武功?” “废话!”阿通遭白眼。 “可怎么回去和单于交待啊!” “还能怎么交待?就说你武功不济呗!” “少爷” “真奇怪我的小公子怎么没有来?” 七指狼收好了龙蛇精不禁想起了那个冰洞,他之所以会在那里面呆了那么长时间,正是因为那些冰做的雕像,虽然所有的都没有脸,但是他总感觉那些女孩都是一个人:紫萸。 可是究竟是谁呢?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一切真是越来月怪了,只是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着小萸儿展开的?还有那个徐吟风到底是什么人?又和那个匈奴的王子有过怎么样的过往? 回到客栈中的鸢倒显得异常轻松和自在,连着叫了好几盘珍馐美味。 “少爷,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就说有我阿通可以撑着,可是到底还是叫老单于失望了啊。 “着急什么?”鸢继续若无其事地吃着,“而且该着急也不该是本少爷我啊,他们当真以为龙蛇精那么好拿的吗?” “少爷,你是不是把真的龙蛇精藏起来了啊?”阿通一脸欣喜。 “过来,”鸢朝阿通勾了勾手指,阿通忙上前来,“阿通,你可以放心地去上吊了,真的,你活着就是一种对世人的侮辱!” 一番吵闹之后,鸢不禁也安静下来,龙蛇精绝不是那么好拿走的,明明全是字符般文字的古老氏族怎么会出现汉字的梅里雪山字样?而在众多的冰雕中只有一个有脸的雕刻很明显是在引人注意,只是这充满用意的人是谁?而他最终又想干什么? 真是个迷! 第073章秋气至草木落,比目死于海 伊鲁师牙应刘青的盛情又在庄园停留了几日,可是心绪一直不宁,最后还是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给家中的妻子。 紫萸他们也要在天冷之前重新回到长沙城里,眼下也开始收拾了,仆人们忙里忙外好不热闹,紫萸倒是老是将笑挂在嘴边,很多人看到这么个美人儿都更加卖力地忙活了。 “冷姑娘,您最近好像心情不错啊?”木心在旁倒了一杯水给她。 “嗯,想到马上可以见到一个人。”紫萸不禁又笑了,即使是利用也好,能再一次看到她日夜思念的七哥哥也叫她心里一阵暖意,在她眼中,他一直都是支持自己的力量,尽管很多时候她觉得他们之间可能永远都没有希望。 木心这一边自然不会理会到紫萸的心思,她只是以为那个人会是徐吟风,而青王爷呢? “冷姑娘,奴婢斗胆问个问题?”木心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呵,”倒还奇了,还有木心好奇的呢,紫萸一笑,“随你开口便是。” “姑娘对王爷是何种感情?”木心的语调并不高。 紫萸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这个寡言低头的木心,随后就大笑起来,起身拿起刚刚木心端起的水一滴不剩地倒在了地上,随后目光冷冷地看着木心吐了三个字:“淡如水。” 木心一阵默然。 殊不知这番对话正巧落入要走进房的刘青耳中,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随后转身便走了。是啊,她果真是个冷情的女子啊!她说的话本也是意料之中,可是一阵莫名的怒还是涌上了心头。 这时的紫眉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不间断的长途跋涉也终于在汝南郡,所以决定在一个小客栈里进行短暂的休息,小佗虽然是个小孩子,但是不得不说紫眉还是深受他的照顾了,他一路上采着草药赚足了盘缠,不过即使跟着她没怎么住客栈,那个小家伙也没有半点怨言。 “二位,要定几间房?”掌柜的见两人一大一小走了进来忙问道。 “两”紫眉正要开口。 “一间!”小大人一个上前,昂起头就对着掌柜的说道。 “厄,这” “这什么着?你也有口吃还是怎么样?劝你还是多转移一下注意力,建议用心理治疗方法,经常对着镜子说:你是最棒的,不然你就真的没救了!这是钥匙吧,你慢走吧!”小佗说完就从掌柜的手中拿走了钥匙,掌柜的摸摸自己的头,慢走?这不是我的店吗? 进了房间。 “这个房就是有些旧,其他还不错,娘子请放心住吧!”紫眉听着他颇有大男子的话语觉得很是好笑。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跟着我吗?”紫眉笑着问小佗。 “那当然了,从坟墓里把你挖出的那一刻,你就是我的女人了,这一点你永远都别忘了。”小佗鬼灵精似的跑到紫眉身边,一张正色的脸好像自己说的是一件多么严肃的事情一样。 紫眉没有立刻说话,一只手摸了摸小佗的头,他也只是个可怜的孩子,虽然是个小神童可是他的救治方法还有他小小的年纪得不到任何人的支持,我的妹妹大概小的时候也是那样过的吧,真是,是我从没有尽过一个姐姐的职责,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对你说句对不起,“唉,好了,好了,我真是服给你了,你这个小鬼头。” 紫眉笑着,仿佛当他是个小弟弟一样,这可叫小佗有点不开心。 “我才不是什么小鬼头呢!虽然我没有那位王爷地位高,可是现在他也不过是阶下囚了嘛,按说我才更厉害些!”小佗有些骄傲地说,可是紫眉在听着的时候明显哀默了一下,随即又笑笑。 “对啊,你个小小人最厉害了。”她又摸摸他的头。 “别动我的头啊,你这女人!”小佗故作生气状,而紫眉捂嘴笑得很扎眼。 好像自己以前从没有真的笑过一样,天色一黑,小佗也累了,早早地便睡下了,毕竟还是个小孩子,紫眉看着睡梦中的小佗,我还是不能带着你走,在这个还算繁华的城市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紫眉不禁暗自想到,还将自己身上不多的盘缠全都留了下来,随后随着出了客栈,独自一人继续向着百越前行。 在长沙外的庄园之中,伊鲁师牙从随从手里拿过的白鸽,又思忖了片刻,他想到那个终日不苟言笑冰冷示人的妻犹豫了,她何曾在意过自己啊?那封信握在手里很久很久。 “哥哥,您这是想要捎信给家里吗?”紫萸从一角落冒出,看见伊鲁师牙便随口问道。 “啊,是弟妹啊,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想想还是算了。”伊鲁师牙把手中的白鸽又交由给身边的侍从,紫萸仔细看了一眼那只白鸽,通体雪白,红色眼睛,而脚腕处 “这白鸽倒是挺特别的,能叫我近处看上一看吗?”伊鲁师牙闻言将笼子递过,紫萸细细看了一眼那个特别的标识,心中一惊,过不其然,竟然和徐吟风给自己的鸽子是一样的。 “能请教一下哥哥,这鸽子有什么来历吗?”紫萸脸上带着微笑,可是心里却五味陈杂。 伊鲁师牙沉默了一会,“是妻子早些年在自己家中养的,据说十分通灵性。” “嫂子倒还有这般情趣,看来定是自己家教育得好了,哎呦,瞧我竟然还不知嫂夫人是哪个大家族的千金呢?还请哥哥您见谅!”紫萸拂袖一笑,将自己想问的问题进而巧妙地引出。 “哪里,她是宰相家的大女儿,只是嫁到我们匈奴受苦了便是。”伊鲁师牙的眼中有着淡淡的愁绪。 宰相家?当朝宰相是徐衍?徐吟风也姓徐,难道徐吟风是当朝宰相的三公子?那么北寺狱就真的远远超出她的预料了,似乎整个大汉都能掌握了一样。 伊鲁师牙没有察觉到紫萸的一闪而过的震惊只是有些吞吐地问道:“弟妹也是汉人,我还想请问一下,问一下,汉家的女子是不是都待人冷漠?” 紫萸瞧见他异常赤诚的双眼对着自己,脸上的表情紧张又好奇,随即有片刻的了然,微微一笑,看来这四皇子是个痴心的人,“汉语中有一句话说:红颜祸水,想必哥哥你也有所耳闻吧,我想一个冷漠的女子应该也是聪慧的女子,这其中的意思不知道哥哥你懂否?” 紫萸自是一派安然的笑,伊鲁师牙愣了一会,也笑了开来:“弟妹你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啊!” “承蒙皇子夸奖了!”紫萸福了福身。 待紫萸走后,伊鲁师牙最后还是从写了一封长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飞给远方的她,然后自己总算是安心了。 还没走到自己房间的紫萸却看见木心匆匆赶来,“冷姑娘,王爷他,他在等你!” “等我?那就便叫他等就是了,你急什么?”紫萸的步伐并没有因此加快。 “不,不是,只是您也不应该让王爷等啊。”木心皱着眉头说道。 “木心,为什么你总给我一种感觉是过分关心王爷呢?”紫萸停下步伐微笑着带着些调侃地问道,但是目光里没有一丝玩笑。 第074章君子之自行也,动必缘其意 木心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地上,看不到她的表情,紫萸也只有作罢。 进了房间,刘青果然还在,端坐在上座的他没有瞟紫萸一眼,他沉静地眸子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是他的气场确实有些不对。 “木心,你下去吧。”平淡的语气自刘青口中,木心福了下身子退出了门外。 紫萸上前,笑意写满了脸上,“王爷,臣妾拜见王爷,叫王爷等是臣妾的失职。还请王爷谅解才是。”虽然是请求谅解脸上一点恳求的意思也没有,但是一张笑脸也叫人无可厚非地欣然接受。 “看见你和牙倒是玩得很愉快,但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即使你是名义上的王妃,也请你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刘青这样说着,紫萸先是一怔,然后笑得更厉害起来。 “呵呵,王爷,我想您也了解我的,怎么竟说出这样的话?”紫萸到刘青的面前,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侧脸完美地展现在刘青面前,她似朵会吐着香气的罂粟花一样,“您忘了您说过我是贱货的?” 一声‘贱货’在她的眼神里看不出一点低贱,反而叫她愈叫人欲罢不能,她有着独特的清凛,干净。 “还是说,”紫萸一低眼,然后透亮的双眼又抬起,“您为我这个贱货吃了醋了?” “滚开”刘青大手一挥将紫萸的手打下,“总之,你不要拿你在妓院里的一套放在这里来!” “您真奇怪,我就是一个妓女,即使是王妃也是妓女,况且不过是个挂名王妃而已。”紫萸清淡地笑,好像什么都放不到她的眼中。 刘青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任何话了。 “王爷,你我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划开明确的线比较好。”紫萸走到桌前端起了一杯茶水饮了起来。 一个转身,刘青猛然面对着紫萸的脸,“或许本王不该让你只是挂个名!”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紫萸的手腕,茶水落地撒了一片,一直将她拖到内室,直到将她摔在床上,粗暴地开始解她的衣服。 “青王,适可而止吧?”一把明晃晃的刀蓦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刘青愣了下来,她的目光是如此冰寒,这是刘青第一次发现。 适可而止?她居然又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自己,好一个冷凝烟啊,他差点忘了她的身体如此诱人只是为了将男人见血封喉而已,而自己竟然 慢慢地他离开了紫萸的身上,那个有毒的身体。 之后伊鲁师牙离开了庄里,青王府的人也回到长沙了,刘青显然是有所忌惮鲜少出现在紫萸身边了,只是一直叫身边的小厮暗里盯梢。 那边七指狼同徐吟风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到长沙了,一心想着会见到紫萸的七指狼心里一阵激动,但是也同样感到悲伤,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小萸儿,这一次叫我好好看看你吧,小萸儿! “回王爷,这些日子王妃没什么大动静,只是一直在祠堂念佛,说是去了自己身上的一身晦气。”刘青身边的小厮来报。 “念佛?”刘青不解地挑了下眉,“只是她一个人吗?” “还有那个木心相伴左右。” “好了,你退下吧!” 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吸引自己的注意?刘青抚了抚自己额头,不能再不清醒了,明明自己比谁都清楚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况且自己的大业还没有实现! 他从未对什么女人动过心,可是为何她如此不同,这大概也是她能够引得男人为他犯险的原因吧?同样也是自己留住她的原因,明确的线,是啊,的确该划清。 一张和紫萸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紫萸的面前,紫萸不禁也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她拉着木心左看右看,“木心,没想到你竟然会易容术!真的,完全像是在照镜子!” 木心看着她那天真的小样子不经然也笑了,这样的她真的很动人。 “你笑什么?”紫萸疑惑地看着木心。 “没有,只是看着您这样不自觉就笑了。” “我也想不自觉地笑,要是有那么一天该多好,” 她的表情是如此哀伤,然后紫萸突然想到一个人来,那个人也会易容术,那个恶魔一般存在男子,“木心,我问你在江湖上会易容术的人很多吗?”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的易容术是红瓶姐教授的。”木心随即自耳后揭下了那张绝美的脸,紫萸仔细地看了一眼。 木心并不是北寺狱的人,这个紫萸早早便知道,她一直叫自己冷姑娘,而不是紫萸,幸好如此,她才好收买,要真的是北寺狱的人,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那么是后天吗?”木心问道。 “嗯,后天他们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代替我在这里念佛,别出任何差错!”紫萸目光凛冽,木心点点头。 那一日的夜晚,木心点着灯换上紫萸的脸在镜子中仔细端模着,就是这一张脸,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一张脸,木心咬紧了牙根,目光变得尖锐可怕。 平静如往昔的王府,紫萸扮成木心的样子低着头混了出去,刚一出王府门便朝后看了一眼,还好没有被发现着,随后赶紧飞快地跑了起来,不仅是因为可以得到龙蛇精,还有可以见到她一直思念的七哥哥。 红色身影也如往昔一样出现在她的身后而没有被察觉出来,绝色男子低头一笑,抚着手上赤色蛇头:“只是稍不留心,你就不听话了呀!” 破庙。 紫萸微微抿着嘴角,七指狼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又一次的遇见,而他们都深知日后更不知会在何时。 徐吟风看着这两人默默地越过,在破庙门口守着。 “七哥哥,好久不见了。”真好,她终于可以叫声七哥哥了,七指狼也笑了。 “嗯。”他点着头,目光里全是她。 紫萸有些想流泪,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直都在努力地假装可是现在七哥哥的面前,她真的好想大声地哭一场。 “小萸儿”他还似小时候一般叫着她的名字,走到他的面前,将她拥到了怀里,“好想你” 这句话是他一直想说的,也是她一直想听的,他们静静地彼此拥抱着这短暂的时光,在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是亵渎。 第075章此情已成追忆,一别难如斯 “七哥哥,那个时候那样对你真对不起,只是我,我”紫萸低下了头。 七指狼抚了抚她的头,脸上也一阵哀伤,“蓝姨和我说了,是我不够好,没有好好保护你!” 很快紫萸就又抬起了头,“不过啊,我现在也很好,没想到吧,我的相公是个王爷呢,他待我很好,这下你也放心了吧,嗯?” 紫萸别过七指狼的手,带着好似满足的笑看着七指狼,七指狼当然懂她的假装,“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小萸儿,你这样更叫我觉得自己没有用。” “哥哥别这么说,哥哥是北寺狱最年轻的猎狱者,怎么会没有用?” “可是我救不了你”七指狼红着眼,他出去几年才知道北寺狱可以算是个什么地方,那个地方是叫你只要踏进去就一辈子都别想出来的地方,无论他怎么用功都有比你强大的人出现,而自己还被下了毒药,要不是师傅输功力给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紫萸笑笑,媚眼迷人,“哥哥,我不用任何人来救,我要死也要带着整个北寺狱陪葬,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的语调婉转迷人,七指狼有些恍惚,这还是他的小萸儿吗?怎么有些陌生? “无论怎么样,哥哥会永远支持你,还有啊,”七指狼望着紫萸的眼睛,“不要伤害你自己。” 紫萸点着头,“嗯。”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想着保护着自己,他还是像以前一样疼惜着自己,可是也许这辈子我都不能对你说我喜欢你了吧,因为我长在北寺狱,而你也在北寺狱,我们所有人的命运都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小萸儿,这个风筝没想到你还留着。”七指狼从怀中拿出那个完好的燕子风筝,脸上露出一抹红晕。 “嗯,只是想有一天终究要还你的!” “啊,”七指狼愣了一下,“哦,是吗?” “小萸儿还是很开心,可以和七哥哥像这样呆着说话,真的,好像回到小时候似的。”紫萸别过眼,现在根本不是可以拥有的时候,所以所有的想念就先断了吧。 “你能开心就好,那个,那个王爷真的待你好吗?”七指狼低头看了眼紫萸有些吞吐地问道。 “嗯。”紫萸抬起脸,携了一个微笑。 七指狼本来有很多话想要说,可是真的见到紫萸的时候却什么也问不出来了,但是还好她还是小萸儿,只是受点伤,而她好像也学会了怎么包扎伤口。 “那么关于龙蛇精,北寺狱那边?”紫萸有些担忧地问。 “其实没什么,主公也没有说一定要找到,只是说去找找看,这回徐公子也帮了不少忙。”听七指狼这么一说,紫萸也放心了,想到徐吟风紫萸又不禁眉头微蹙。 “怎么了?”七指狼立刻察觉到她的表情问道。 “没事,七哥哥,小萸儿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我得回王府了。”紫萸无奈地说。 “嗯,好,我送你!”七指狼随后说道。 “不用了,有徐吟风呢,而且我还有些事要问问他,哥哥你” “那,那我也回北寺狱了。”相遇,又告别,所有都是冥冥中安排的吗?看见你,又看你远离。自己终究是给不了他的小萸儿半点保护,七指狼在心中苦笑,这个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孩啊! 紫萸渐渐走远,七指狼又愣愣瞅了半天,他一直以来就是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看着,抬头月亮快圆了,再过几天就又是十五了,七指狼皱起了双眉,他又要变成那个吸血狂魔了吗?师傅虽然帮助自己疏散了毒但是还是不能根除,于是身体里的血蟾依然每个月的十五作祟,他又不得不回到北寺狱朝蕲要点解药。 路上。 “没想到你的身份竟然是宰相家的公子!”紫萸一边走一边说道。 徐吟风从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他知道聪明如紫萸早晚也会知晓,况且说是公子,但是他过的生活却 “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难怪你会结识匈奴的皇子,原是自家的姐姐嫁到匈奴皇室,你啊,究竟还有没有瞒着我的呢?”紫萸停住看着徐吟风的眼睛。 徐吟风笑笑,还是一派儒雅的样子。 “唉,我怎么会和一个不会说话的人讲这么多话啊?”紫萸也笑起来了。 “但是你永远都不会害我,对不对?”好像正是因为徐吟风不能说话了,紫萸也一下子放开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这个人的面前畅所欲言。 “吟风,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我走到了一条路上的终点可能还会有同样的路在等着我,然后周而复始地折磨我,我永远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永远只能一个人去斗。”徐吟风突然拦下紫萸要走的步伐,认真地看着她还摇着头。 紫萸了然一笑,“嗯,你是说还有你是吗?” 徐吟风点点头。 原来很多交流是可以不用言语的。 “啊,对了,让我看看龙蛇精,”紫萸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徐吟风把手里的筐子拿到紫萸面前,紫萸正像个孩子一样露出了可爱的笑容,“有点像蛇呢!” 徐吟风也笑了,这样的紫萸才是真正的她吧,有些孩子气,有些烂漫,有些好像还有很多很多,大概是因为真实的原因吧。 紫萸看到徐吟风瞧着自己,“吟风,你也像条蛇,藏头露尾的!” 徐吟风赶紧摇摇头,神情竟然有些焦急。 “呵呵,逗你的!”紫萸又开心起来,徐吟风也舒了口气,无奈地瞧着她的样子。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治你的病的,也许还能叫你重新说话呢。”紫萸也不傻,她也一次次地怀疑是否是因为她,徐吟风才会变成这样的,但是单纯地为自己,这也有点太傻了些。 “好吧,现在还要找个地方安置这个东西,龙蛇精很奇怪,它必须生在在极寒或者极热的地方,这些天在路上它已经很受损了,可是在长沙上哪里找这样的地方呢?”紫萸又开始皱起眉头思索起来。 徐吟风拿起扇子拉住紫萸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了一个:王。 “啊,对啊,若是长沙,哪里能比上王府呢,我居然给忘了。”王府里有专门的冰窖,这也是身为王室成员的特殊待遇吧,紫萸打了下自己的头,居然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唉。 徐吟风忍不住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下她的笑怎么这样迷人,如果可以静静地看上一天大概也不会知晓困乏吧。 第076章唤得两眸清炯,今生了无憾 二人赶回王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幸好木心的假扮也没有出事,紫萸匆忙换上衣服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木心,过来,真是辛苦你了,来,凝烟给你倒上一杯茶吧,如果不是你我也出不了王府。”紫萸上前给木心斟茶,木心显然一愣。 “这哪里使的得,您是王妃,我不过是个奴婢。”木心垂下头,低眉顺眼。 “你说我是王妃不是打我的脸吗?叫你喝你就喝,要不就是看不起我了?”紫萸详装生气 木心抬头,看着茶杯微微蹙眉,“若是姑娘的意,奴婢绝不会违背。”像是喝下毒药一般饮下了这杯茶,然后不一会就晕倒在了地上。 窗户一动,徐吟风一个身影闪进,看着地上的人朝紫萸点点头。 “这样真的有必要吗?木心,并不是会对我坏的人啊,她知道无妨吧?”紫萸看了看徐吟风,从他的目光里仿佛是读懂了什么。 “好吧,即使多么无妨的人也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把她拉进来也不好,是吧,你想对我说这个吧?”紫萸一笑,徐吟风也笑了,原来他们之间竟然可以这样和谐。 “那现在就去冰窖吧”紫萸重新换上黑色的夜行衣与徐吟风两个人潜到青王府后院后山中,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倒了守门的侍卫,平时这里也鲜少有人来因此是府里守卫最薄弱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走到冰窖的最底层,里面倒还算是透亮,徐吟风把龙蛇精拿出,紫萸把一个盛放荔枝的冰窟窿腾空,一点点地将龙蛇精放入其中。 它抬起着高高的头,吐着长长的信子,眼睛是红色的闪着光对着这两个人,紫萸看着好半天,总觉得有点不对,但是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徐吟风转过头看向紫萸,紫萸笑笑,“没事,只是觉得事情太顺利了,有些奇怪。” 然后她又仔细要就研究起这个赤色小家伙,那小家伙也直直地看着它,气氛似乎还不错呢,她伸出手想要摸摸它的头,被徐吟风挡下。 “没事,我还是比较了解这个东西的。”只见紫萸伸出纤细的手,指尖轻轻触了一下龙蛇精的头,那个小家伙居然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很享受的样子,紫萸面无表情目光认真地观察着。 “接下来,就是用血去饲养它了,然后在14天以后它就会繁殖出大小不一的龙蛇精,到时候只要能将它们送进北寺狱,那么蓝姨就有办法将它们给北寺狱的师傅们,之后我只要把它养在我的体内那么我就可以牵制北寺狱了,我就可以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了。”紫萸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像说的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啊,对了,还有七哥哥,我还要把他救出来,吟风,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她明亮的眼睛中满是欣喜。 徐吟风低下头,原来她的计划里竟然没有自己。 “当然还有你啦,我还要给你治病呢,如果你不嫌弃我们一起闯江湖?”紫萸天真的言语叫徐吟风笑了,他拿着扇子顶了下她的头,这样相互微笑着对着彼此是如此叫人安逸,好像很多时候我们期望的也不过如此。 但是徐吟风不会叫紫萸范险,哪怕一点点,他从腰间拿出一把短匕首向着紫萸轻轻一笑,有着他一向的清淡味道。 “你要干嘛?”紫萸看着他拿着匕首要扎自己的手腕,意识到了什么一把止住他。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想替我饲养龙蛇精吗?你想都不要想!”紫萸急了,她觉得她欠他的已经太多了。 徐吟风摇摇头,平和的目光看着紫萸,我不能叫你受一点伤。 他目光里的意思她看得懂,只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有什么值得的呢? 他抚着紫萸的头发,大概你不知道,如果能为你做一点点,哪怕真的是一点点,我也愿意,若是真的要说点什么成为理由的话,那就是注定。 “吟风”紫萸有一刻的恍惚,他温柔的目光撒向自己的时候自己竟然如此心安。 可是就是这一个恍惚,徐吟风的刀子已然在自己的手腕上划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而龙蛇精像是一下子看到猎物一般在一滩血中吐着危险的信子。 紫萸想去捂住那直流的鲜血,却被他微笑地挡开,就这样吧,我并不会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件事。 顷刻间紫萸上前抱住了徐吟风,泪水从眼角滑落,“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不会忘的。” 他抚抚她的头,我只不过是想用我自己的方式走进你的世界,想要温暖温暖你冰凉许久的心。 过了一些天之后,刘青接待了从洛阳赶来的仇世良,现在的仇世良因为曾是尹太后的人而在朝中遭打压,但是好在情况还过得去,加之他一向的精明只是恢复了从前太常的职位。 “王爷,卑职无能,现今又成了太常还请王爷”仇世良低下头,整张国字脸埋在阴影中。 “别这么说,这都是出乎你我意料之外的,咱们确实小看宫中那帮人的势力了,但是这样也好,反而时间变充裕了,别忘了,本王的手上还有一张王牌呢!”刘青阴着眸子,握起了拳头。 “对了,王爷,您上回叫我查那个冷凝烟的事情,卑职调查过了” “结果是什么?”刘青也突然想起,竟然有些急迫的口气。 仇世良愣了一下,“哦,这冷凝烟乃是洛阳城中春溢楼的头牌,算得上名妓,但是早就自行赎身了,家中父母本是城中做蔬菜生意的小贩,只是好赌,在她五六岁的时候就被卖到了春溢楼,而她的父母也于早些年去世了,卑职了解到的就是这么多。” “很详细啊。”刘青的眼中有一刻的疑虑一晃而逝。 “还有王爷,那个人已经和卑职取得联系了,大概过些时日就会来长沙。”仇世良继续说着。 刘青没有马上答话,因为他的目光被院子中想要放风筝的紫萸吸引过去了,真是,这都什么时节了,她怎么会想到去放风筝啊?放不起来还笑话别人。 “王爷?”仇世良上前一步。 “啊,”刘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好,本王知道了,本王已经在城里以最好的客栈以你的名义定了房,一会叫人带你去便是,你我之间的会面” “卑职明白!”仇世良应声道。 第77章珍重别拈香瓣,未曾记前生 “唉,一定是因为这里不够宽敞,走,咱们啊,去后山那边去放!”紫萸对着木心说道,提着绿色的裙裾悠然地一步步向前走,纱巾清扬,她好似迷雾中的少女,妩媚着腰肢,刘青看着她的背影竟然在原地呆了很久。 “冷姑娘,王爷好像在您身后?”木心在身边提醒道。 紫萸并没有停下继续往前走,“我当然知道,他也知道,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如果我是小萸儿我会和七哥哥一起做着白日梦,如果我是冷凝烟我或许会转身牵起青王爷的手,只是如果的事情本身就是假的。 一直走到后院门前,紫萸回过头,从身上拿出一粒药丸递给木心,“把它吃了,然后就坐在那边的石凳上,到时候我自然会叫你醒来。”木心接到手中,没有片刻犹豫地吃下,按着紫萸的吩咐不一会就趴在了石凳旁的桌子上睡了过去。 紫萸叹了口气,左右看了一眼,躲过了所有进了后院后山旁边的一件柴房,即使被发现了也可以说是自己找风筝来,推开柴房门,抬眼一笑,徐吟风从房梁之上飘然而下。 他的面色有些不好,发黄还变得有点消瘦,紫萸看到不禁皱起眉头,倒是徐吟风无所谓地一笑,将扇子止在她两眉之间。 “你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呢?”紫萸撇开他手上的扇子,伸手拽住他的手,上面的伤口只是被简单地包裹,有的地方还渗着血迹,她感到一阵心疼。 “你这样对我,我什么时候才能还给你啊?”紫萸抬头看向他的双眼,他越是微笑越叫人心痛,怎么可以对我这么好? 徐吟风像从前一样抚着她的发丝,你不需要还。 “啊,我给你拿了点止血的药,”紫萸从怀里拿出一个药瓶,看着徐吟风的眼睛说着,见他有些担忧的神色,一会又了然,“你放心了,都是我随身的药,没有人发现。” 徐吟风就笑了,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接过。 “我来吧。”她低下头解开缠绕在上面的布条,轻轻地小心地打开,直到伤口完全乍现,紫萸还是忍不住地一惊,足足有四五道口子,有的血一惊结噶,有的因为触碰又喷涌而出新的鲜血,紫萸深深咽了口气想把眼中的泪憋回去,可还是不经然留下了一滴。 徐吟风的手接下那滴泪水,又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脸,笑容仍旧挂在脸上。 看到他的那双眼的时候冰冷如紫萸竟然有一刹那的心动。 次日。 长沙城中市井纷繁热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各种人在来回徘徊,紫眉经过了许多艰难路程也终于想到要在一个城市落脚了,她的男人装扮低调的几分,但是英气的眼神和绝美的五官还是叫人看过一眼很难忘记,她的美在于精致的恬淡,如水的文静。 紫眉放下包袱在桌子上招呼店小二要了杯热水,眼下冰寒降至,她也想靠着热水取取暖,白气之中她边吹着边小口喝着,唉,也不知道小佗怎么样了,想来也应该没有事,那个鬼灵精,况且凭借着他的医术在任何一个比较大的城市里都饿不死的,但是她的妹妹呢?她忘不了当年妈妈在她们之间选择自己带走时辛酸的眼泪,那个时候家就已经破了,她可怜的妹妹该受了怎么的苦啊? 唉,紫眉沉闷地叹声气。 “少爷,少爷,你看什么呢?”在路上阿通看见自家少爷停在路中间一动不动了。 “诶,你不觉得那个男的长的有点像我的小公子吗?”鸢手指着正在喝茶的紫眉。 阿通皱着眉头看了看,“确实有点。”大概是气质上的,都有点柔弱的感觉,只是小公子更妩媚绝美一些。 鸢稚鞮随后就要进去,阿通赶紧拦住,“少爷,您这不是脚踏两只全一心二用水性杨花了吗?” “厄,阿通,你有汉语进步了啊,但是我可以把他幻想成小公子的样子日日与他交,欢,我会跟他说你永远是小公子的替代品!!”鸢向往的眼神瞅向天空,此刻的他似乎身披彩霞一般神圣。 “少爷,别玩虐的,好伐?”阿通摇摇头,他只不过担心自家主子又搞断袖。 “且,要你管哦,诶,替代品呢?”等鸢转过身的时候才发现紫眉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他又开始捶胸顿足。 紫眉想了想还是决定尽早到达百越加之这里人杂竟然还有匈奴人,显然她刚才就注意到了,于是没有再过多耽搁,提起包袱就向前走了,突然面前一个身穿黑衣的俏丽身影一溜烟的功夫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眼轻扫了她一眼,那个人的眼睛如此清透,面容没有来得及看,就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紫眉莫名地一阵奇怪的情绪,血液中仿佛什么在跳。而后又转过脸,大概是最近太奔波了吧,然后又没有犹豫地继续前行了。 紫萸一身黑衣扮成木心的样子混出了王府,朝着烟萝馆的方向低头走去,在路上碰见一张精致的面孔,从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种莫名之感,久久地在心中萦绕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紫萸捶捶自己的胸口,随后又一抬头竟然看到了鸢稚鞮一行人,不过他们倒是没有发现她的存在,然后赶紧脚底抹油进了烟萝馆。 “蓝姨”烟萝馆中紫萸见到许久未见的蓝姨,一下子竟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抱住了她。 蓝姨任由她在自己面前撒娇,这个小女孩大概是真的长大了吧,碎红瓶识趣地离开关上了红木的门,听到碎红瓶逐渐远离的声音,紫萸才离开蓝冰的怀里。 “关于龙蛇精我这里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现在只需要等到冬至了。”紫萸的眼睛中又露出寒冷的颜色。 “嗯,你放心好了,我那边也没有被发现,到时候北寺狱就完了”蓝冰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不过蓝姨,我还好奇你用什么方法来到长沙的?”紫萸拉着蓝冰坐到桌子前。 “也不算是什么方法,我只不过知道那个主公的一个硬伤罢了,他有一个爱徒早年间葬在了长沙,我就说来这里好好再一次安葬一下。”蓝姨好像沉浸地远古的回忆中。 “你说的那个爱徒是不是就是那个留下龙蛇精记载的那位师兄?”紫萸突然意识到。 “对啊,”蓝冰抬起头用力张开双眼,紫萸的娇颜有一刻停留在自己的眼睛中,她真的很鲜亮,她不该是北寺狱的人,她该去更自由的地方,“你和你母亲一样聪明。” 紫萸一愣,看着蓝冰好长时间不能说出一个字,母亲?那是多么遥远的字眼?她有母亲吗? 第078章凭君理花间课,莫负当初我 “有人说我是被她丢弃的,有这回事吗?”十多年来紫萸第一次向人打听自己的亲生母亲,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否则他们怎么会独自扔下她一个人在一个地狱似的的地方成长呢? 蓝冰感觉到她语气中的一丝哽咽,“不要怪你母亲,她是不得已的,她是个好女人,纯净美好,只是不甘于命运,总想着往外飞,和你真的很像,但是她一定没有你的幸运。” 紫萸转过身突然看到落日正当红,颜色中透露着几丝血腥,好像阴暗随时都有可能降临,她不想听到任何解释,既然成既然了,何必又在追踪过去,独自成长没什么不好,至少会让自己更珍惜自己,只是对于母亲的心结在这一刻始终不得解。 “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关于北寺狱的,没想到当今的太上妃是幕后的主人。”蓝冰继续说道。 紫萸回过头,表情没有过多惊讶,“这并不稀奇啊,当朝宰相还和北寺狱挂钩呢!” 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永远都不会是答案,她深深地皱起眉头,不安随之而来,若是这一次没能逃出去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她赌上的是她的所有了。 现在只需要静等时机了。 蓝冰还想说点什么,只是一直没有开口,北寺狱的主人?北寺狱的主人?其实还有另一个传说。 当朝之上,刘琢与太上妃平起平坐,在文武百官齐声拜见皇上拜见太上妃的时候,刘琢觉得自己可笑极了,泱泱大汉竟然轮到一个老女人协同治理,自己这个皇帝真正的实权又有多少,他天微亮就喝起了沛国进贡来的九酿春酒,一股干涩苦辣好似要将自己的心都麻醉一样。 太上妃看了一眼醉眼朦胧的刘琢叫众卿家平身,随后又对下的宰相徐衍使了一个眼色,徐衍当下就站了出来。 “太上妃娘娘,皇上,臣有本启奏。”徐衍大声道。 “宣。”太上妃轻抬了下手,刘琢他也只有苦笑的份。 “是,早年间匈奴曾来汉朝想与我大汉示好,结成连理,由于当时他们的内战就暂且作罢,现今,南匈奴有皈依汉朝的趋势,所以臣建议皇帝向南匈奴逐翼单于请求和亲,大汉与匈奴修好也是两国多年的夙愿啊!”徐衍低着头不卑不亢地说道,其他大臣也轮番表示支持。 请求和亲?刘琢苦笑一声,当年汉武帝征战沙场令人信服的威严早已不在,现今竟然叫他这个皇帝去求和,简直叫世人笑话。 “皇上,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早就到了婚配的年纪。”太上妃在身边提醒道。 可若是自己离开了皇宫,这个朝廷会变成什么样子啊,罢了罢了,这本就不是我刘家的天下了,刘琢一声大笑,震得大殿上空皆有回想,“好啊,既然我的大臣们我的太上妃娘娘都这么说,不如明日就启程好了?” 随即站起身来向太上妃一个鞠躬,“太上妃娘娘,儿臣先行告退,还望娘娘谅解。”一个卑微的笑容呈现,太上妃更是端正姿态随便朝他摆摆手,刘琢随后寂静无声地离开了皇朝之上。 天气渐冷了,好像皇宫里的天气更容易冷呢,刘琢望着天陷入一阵阵沉思之中,“小桂子,朕想去云龙山下看看她了。” 小太监高文桂看了一眼刘琢没说话,他进宫才两年,由于身家清白便一直安在刘琢的身边,他虽然是申有年提拔上来侍候太后的,但是太后似乎一直对他无甚感情,刘琢虽然没有半点实权,可他的真诚打动的他,纵然自己的力量薄弱,若是能帮刘琢一点就尽力。 “皇上,小的,小的知道一条通往宫外的密道。”高文桂小声地说道。 刘琢转过头,瞅了一眼低头的小桂子。 在并蒂的墓前,刘琢失神了好久然后顿顿然地拾掇起上面枯黄的草根,她已经去世一年多了啊,可是自己好像还是似从前那般没用,他又苦笑了一声,然后一滴泪贸然落下。 “琢儿,要去娶匈奴的公主了,她一定没有姐姐你漂亮吧?你不要笑哦,你在琢儿的心里是最好看的,我真的好后悔,竟然当初一点都没有挽留你,好了,就让我在跟你待会吧!”刘琢像一个失去一切的孩子找到了亲人一样,抱在了那座坟上。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他笑得一派天真。 隔日,刘琢就带着三千人的迎亲队伍豪华聘礼前往匈奴向逐翼单于求亲去了。 而此时的尹宣赤着双脚目光呆滞,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满脸的灰尘和伤口,带着脚链手链跟着所有的犯人后面,身后偶尔被随行的士兵鞭打,他只是痴痴地笑,像个傻瓜一样。 “从前是个王爷又怎么样,现在不是一样在老子跟前像个孙子吗?”一口黄牙红脸的士兵瞅着他的样子哈哈大笑又觉得不够还补上了一鞭子。 尹宣继续笑着,好似打在的不是他的身上。 “瞅瞅他这个样子,当初就知道享乐吧,呵呵,身边的美女不计其数吧?”士兵又凑近跟前想要侮辱他。 “哈哈哈,现在呢?你的那些贱女人们该充军的充军该当尼姑的当尼姑,哦对了,还有一个死了呢,哎呦,真惨!” “你闭嘴”尹宣刹那间像个豹子一样冲倒身边的士兵,用手紧紧掐住对方的脖子,那士兵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蒂儿,才没有死呢,没有,没有”他的样子跟个疯子并无两异。 “厄,厄”这刚才嚣张的士兵赶紧前面的人挥手。 待到前面的有有所察觉,那士兵都有些奄奄一息了,随之而来的是对尹宣的又一次鞭打,他本来有的旧伤也开始崩开了,但是疼痛在他的脸上好像找不到半点痕迹,他还是笑啊笑,有时对着天上,有时对着身旁,有时对着眼前,只有他感觉的到。 他的并蒂一直在他的身边,从没有离去。 第079章火烈望而畏之,夫狎而玩之 紫萸又一次像从前一样给徐吟风拿来补血的药,直到看他喝完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样相似的场景又叫她想起七指狼,还有年幼无知的自己。徐吟风看着她低头不语的样子心里又一阵担忧,伸手携她过来,用温暖的眼神包围着她。 这叫紫萸有点无措,“你,你干嘛要这么看我啊?” 然后徐吟风笑,似乎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紫萸这个样子呢,有点小紧张有点小害羞。 “想耍我,哼,”紫萸甩开他的手,木木然地又低下头,“吟风,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恶心,只求你闭上眼。 她的双手缓缓覆在徐吟风的眼睛上,异常安静地彼此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他们都知道,如果这一次失败意味着什么,而紫萸更是深谙北寺狱对自己的惩戒会是什么。 然而此时在烟萝馆中,蓝冰用力睁开双眼当终于看清楚那一身红和那一张脸的时候,她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他的手臂上缠着一条赤色的蛇,妖冶的笑挂在脸上,眼角细微地挑了一下,那是惊为天人的五官,像毒药一样致命,细白的皮肤,飘然而下的长发,他一步步得向前,蓝冰却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 “是你,你怎么会?会这样?”蓝冰一脸茫然,她深知这个男人的可怕,但是更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 只见他闲淡地抚着蛇头,“蓝冰,你最近很忙吧?你撬开北宫南的坟墓发现了什么吧?”他的嘴角携来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你”蓝冰说不上一句话来,当感觉到那人的气息的时候,她就已经快虚脱了。 一瞬间他到了蓝冰的身边,“没有错,龙蛇精根本上就没有毒,一切不过是我设的圈套而已,这样多有意思啊。”他小声地说着,而蓝冰在下一秒就倒在了地上。 “现在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不能叫你活下去了。”他高高在上,目光中带着阴狠的味道,而还竟然带着笑。 “公子,公子,我求您了,别伤害萸儿,她毕竟是紫嫣的孩子啊,看在紫嫣的面上,您”还没等蓝冰说完,一股强风就朝自己的嘴边而来,顿时嘴角就流出鲜血,而她也一句话都说不上来了。 “闭嘴。那个女人连一条蛇都不如。”他语气平淡,手上又划弄起那条红色小蛇。 “可是您居然让我活到了现在,难道不是因为她吗?” “我只不过想看看你好好教导那个小家伙长出獠牙,这样才有趣啊,然后,然后什么呢?哦,对了,可以让我来更好地调教她。”他的笑容宛如白昼中日食吞噬了所有的希望。 蓝冰颤抖地摇着头,萸儿,这一次你逃不掉了,我也没有办法救你了,因为这个男人他根本就是魔鬼。 “哦,我的小嫣儿,来,咱们去吃好吃的,把她的头咬下来”赤色的蛇哧溜爬到跟前,蓝冰已经淡漠地闭上了眼睛,所有的害怕早就因为第一眼看到他而用尽了。 直到看到那整个头颅滚落下来,那男人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朝着赤色的蛇一勾手,它又乖乖地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你果然比那个女人强了不知多少。”他对上那条蛇独特的红色的眼睛。 房门在他的意念下打开,门口的蓍和尚和碎红瓶低着头颅也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红色的修罗身影移到两人面前。 “处理好尸体,那个孩子要是来了,就说她暗杀了,”他往前走了两步,而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退回来,“不,还是说失踪了吧。”这时红色的身影才彻底消失。 “恭送公子。”二人齐声说道。 “和尚,我真没想到这竟然是公子,有些奇怪啊,还有,为什么又改口说失踪了呢?”碎红瓶直到许久之后才对着蓍和尚问道。 “这个不难猜,要是对那小丫头说她的蓝姨被暗杀了,你说她会有多伤心难过啊?”蓍和尚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说道。 碎红瓶微笑地点点头,随后又看了一眼蓝冰的尸体,惨烈的样子叫她又一阵干恶,“我想你应该喜欢收拾她的尸体吧?”碎红瓶又看向蓍,目光中有点奇怪的情绪。 “你这是怎么了?”蓍和尚微微一笑。 “她不是蓝芷的妹妹吗?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以前你和蓝芷还在一起过呢,连寺庙你都起她的名字!”碎红瓶装作生气的样子,但是许久没有见到蓍和尚有哄他的迹象,又转过头来。 蓍和尚低下了头,眼角处的皱纹微微加深,“她已经失踪二十年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碎红瓶心里有些不甘,但是还是咬咬嘴唇迈开步伐走开了。 果然待紫萸再次来到烟萝馆的时候获知蓝姨失踪的消息,一时间讶然不小,失踪?怎会这样? “蓝姨什么也没有留下吗?”紫萸皱着眉头瞪大眼睛问道。 “没有。”碎红瓶装作无奈地摇摇头。 紫萸有些迟疑,不解地看了一眼碎红瓶,她的眼神里好像隐藏着什么,但是没有了蓝姨的帮忙,她现在无疑是陷入了僵局,龙蛇精已经制成了毒粉,但是没了这条线,接下来要怎么走啊? 回到青王府,她也一筹莫展,难道这个计划就这么搁浅了吗?冬至马上就要到了,时间不等人,要是错过了最好的时机,那么这一切都是徒劳,她要的可是叫北寺狱全军覆没啊。 然而没有想到,在青王府中,她的身份马上也要被发现了,危机即将出现,这到底会叫她致命还是叫她险象环生呢? 夜。青王府。书房。 刘青若有所思地执笔重新画了一副江山图,偌大的幅员尽在眼前,他露出残酷的笑容像在看着自己的美味。人,这种动物一旦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么就会不择手段,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至于其他,终有一天会消失殆尽。 “起来吧,柳兄。”他转过身对身后跪在地上的人说道。 第080章百转千回还来,娉婷和窈窕 “王爷,臣柳正饮叩见王爷!”柳正饮恭敬地下跪,他面前的真是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青王爷,十一年前他不过是长沙地界上一个卖字画的穷书生,碰巧遇见了转变他一生的恩人,那一年刘青十一岁,可是他已经知道他想要什么了,在当时的刘/青的帮助下他进了京并一举夺下状元,从此开始了官场生活,而他知道他要做的还有报答他的恩人,而柳正饮不小心进了北寺狱更给刘青得知了这个在宫中甚至整个大汉中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于是他便成了他的眼线。 “起来吧,柳兄。”他转过身对身后跪在地上的人说道,现在的柳正饮竟然到了而立之年,“没想到,你我还有相遇的那一天。”就算是刘青也不禁感慨道。 而随后又紧握了拳头,江山,何时才能得到手啊! “正饮随时为王爷效命!”他当然知道刘青是什么样的人,关乎恩情是一方面,更是因为他身上的那种霸气。 “好啦,咱们先坐下谈,本王确实是有些事情对你交代。”随即二人坐下。 “是士良找到的你吗?”刘/青问道。 “正是,王爷,整个皇权已经落入太上妃手中,她比尹太后有过之而不及,而皇上虽然不至于疯癫但是已经开始动身去匈奴求亲了。”柳正饮看了一眼刘青,见他冷哼一声。 想我大汉竟然到了去求亲的地步,昔日汉武帝的威风何在啊?刘青又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北寺狱的幕后竟然是太上妃。”听到这,刘青疑惑地挑了下眉看着柳正饮。 “太上妃和宰相徐衍勾结,北寺狱原是太监申有年为太上妃留的一条后路,谁知道成为太上妃之后,第一个死的竟然是他。”柳正饮颇有点想法地慨叹道。 而刘青并不以为然,这点他甚至有点钦佩那个老女人,但是很多年前的那个晚上那个红衣身影又出现在自己面前,他的笑声今日犹在,‘北寺狱,人间烈狱,你会不知道?’所以常常给刘青一种感觉是:柳正饮的存在早就暴露了。 刘青又看了一眼柳正饮,“柳兄,此番南下是” “正饮绝不会对王爷有半点虚言,正饮一直视王爷为唯一的主子,这次朝廷派正饮到南方收集诗歌,不久之后也会动身,还请王爷明白我的这份真心。”柳正饮当时又跪在了地上。 “快起来吧,本王并不是不分忠奸的人,只是本王问你,你可否在北寺狱看过一个身穿红衣的公子?”刘青又扶起他来,在他身边小声地说道。 柳正饮想了片刻,“并未有过。” 刘青慢慢地点点头,如果北寺狱背后当真只有太上妃,那么事情也不是很糟,一旦太上妃死了,那么北寺狱也就名存实亡了,甚至自己都可以去利用,只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显然不是,那个红衣人像个魔鬼一样,他永远都忘不了。 “王爷,那这揭竿起义的事”柳正饮察言观色地问着。 “再等一等,过些日子本王还要去一年一度的朝拜,到时候再商议吧。”刘/青回答道,转过身,在是名正言顺的长沙王,回身正巧看到窗外的那株榕树,莫名想起那个身穿白衣的妩媚身影,她的眼睛在自己的脑海里竟然停留了片刻。 冷凝烟,他在心里暗暗地叫起这个名字,连刘青自己都觉得奇怪,恐怕是因为太久没有去看她了吧。 “柳兄就先住在王府里吧,至于诗歌收集的事情,本王这长沙王爷也应该尽点地主之谊,也不算是什么。”刘青起身,他的身上俨然已经露出了王者之气。 “谢王爷!”柳正饮作揖,他知道这个人总有一天会当上皇帝,只是他不知道冥冥之中给刘青的安排中叫他总是无所适从,他会成为大汉的王吗? 房檐上一个身影瞬间消失逃过了众人的视线,紫萸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下面纱,柳师傅居然是刘青的人,难怪这次的会面这样神秘,遣开了府上所有的人,而更让紫萸没有显得高的是柳师傅竟然能够隐瞒了那么长时间,可是现在是自己的处境变得危险了,若是在这期间自己的身份被揭露,自己恐怕有生命危险了,而且自己的计划还没有半点出路呢。 虽然徐吟风已经开始四处找了,但是蓝姨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时间只能会逼得越来越紧迫,既然蓝姨消失了,那么不行就 所以自己一定要 “先下手为强!”紫萸握着手,目光紧锁起来。 刘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竟然在自己的房间里喝酒,“谁叫你到我的房间来的?”声音里透着平静,尽管心里有一点惊喜,他不曾想到她居然这样胆大。 “青,你来了?”紫萸通红的小脸上迷蒙的双眼看着他,刘,青不禁皱了皱眉头,她居然叫他‘青’?他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夺下她手里的酒壶。 “啊,给我!”紫萸胡乱地在他的面前招摇着,她的样子像个天真的孩子,乌黑的发上只别了一只单调的银簪,很难叫人想象她会是烟花之地的女子。 哼,他突然轻笑一声,“你是想来说什么吧?”淡淡地,他放下了酒壶,异常冷静地面孔波澜不惊地看着轻柔的她。 紫萸甜美的笑带着可爱的梨涡悄然跪在了地上,“王爷,我要向你坦白。” 尽管那是笑,但是显然和平日的她有着很大区别,刘青想要拉她起来,见她摆摆手,也不再坚持。 “你说吧,本王也不至于和你一个女子大动干戈。”刘青抬起冰冷的俊颜,可是紫萸也听出了他话里牵强的关怀之情,好像这个王爷越来越看重自己了呢。 “我不是冷凝烟,我不是洛阳名妓,我奉命来协助你,我是北寺狱培养的工具,我的所有都是北寺狱的,我叫紫萸,我仅有的只是这个名字。”她仍旧淡笑地说着,目光中流光色彩悲哀。 第081章思尔念尔呼之,岂能如人意 刘青眼中那笑容如此悲哀和苍白,她瘦弱的样子像受伤的鸟儿一样,“紫萸?”他轻声道。 紫萸抬起头怔怔地看着他,好像这是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这个陌生熟悉的名字,然后她低下头,心底莫名一阵心酸。 其实刘青确实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即使是他的长沙居然也在北寺狱的控制之下,莫非他们知道那个东西在他的手中了?可是没道理太上妃不会对自己手里的东西动手啊,从碎红瓶来长沙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竟然还是安然无事,确实有些奇怪。 “你先起来吧,”他平和的语气倒是出乎紫萸的意料,“你和我说这些目的何在?” 果然,刘青是个聪明的人,当然紫萸不会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如果王爷愿意帮忙,我可以帮您毁掉北寺狱,叫它不会成为您的绊脚石。”紫萸弯着身子,刘青看不到她那阴狠的目光。 “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刘青脱口而出的话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然后马上转过了头。 “女子?还是棋子啊?”紫萸兀自叹道。 “王爷我知道您会怀疑我,但是您只要向柳正饮提紫萸的名字,您就会知道了,还有,时间不多,希望您尽早做决定。”紫萸又重新拿起桌上的酒壶,饮了一口,醉人一笑,提着罗裙离开的刘青的房间。 刘青拿起她放倒的酒壶,呆呆地看了好一会。 她确实是一个有毒的女人。 木心扶过醉醺醺地紫萸,朝着刘青的房间望了一眼,不禁皱起了眉,紫萸还是跌跌撞撞,嘴里说着些不着五六的话,“我的青,真的是好酒量啊,哼哼,啊,这不是木心吗?” “诶,你为什么叫木心啊?是不是你的心是木桶做的呢?哈哈哈!”紫萸大笑着。 “冷姑娘,请自重。”木心说道,面露一些烦躁。 “自重?我是妓女,怎么可能自重?” “您还是王妃。” 紫萸一下又安静下来,一只手划过木心的脸一直到耳后,“你说你这张脸是不是也是易容出来的呢?” 木心低着头,已然知晓她刚刚皆是装模作样。 “不管你是谁,刘青以后都是你的,所以你不用费尽心思地跟着我,我这种女人,谁碰谁死。”紫萸咣的一声关上了门,背着门呼了一口气。 木心对刘青是恨也好爱也好,紫萸总是能微妙地感受到,而刘青对自己的感觉,她当然也能感受到,可是他们之间除了相互利用外还有别的正当的理由吗?没有。 现在就赌这一回了,紫萸咬紧后牙,她心里的把握其实也不大,就看刘青了。 而夜的那一头也没有得到片刻安静,紫眉到了贵阳郡不久之后就发现有人跟踪了自己,大概是出了零陵郡之后一直在自己身边,只是一个黑衣人,但是这已经叫紫眉开始警惕了,可是怎奈自己如何甩也甩不开。 紫眉摸了下腰间的紫铃金线,自己的功力也恢复了差不多了,只是紫铃金线上的毒已经叫自己稀释了,而显然跟踪自己的这个人也非善类,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招可以使了。 感觉到那个身影的晃动,紫眉抽出紫铃金线朝那人飞去,谁知那黑衣人使用的武器竟然是一把金剪,他以更快的速度剪断,紫铃金线没有伤到他分毫,弹出去的金线将数颗树木拦腰斩断。 紫眉受到自己力的回击连连退了好几步,嘴角也不禁冒出血来,眼看着那个黑衣人就朝自己走来,金色的剪刀在月光下发出耀眼的光,紫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缓缓闭上了双眼。 哪知这个人竟然给自己运功疗伤,他点了自己穴,双掌放在紫眉的背上,不多就紫眉就恢复了功力。 “你是谁?”紫眉被点穴没有办法动,眼看这个人就要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了。 那男子没有说一句话,一闪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后来的行程中,紫眉似乎总能意识到他还在自己的身边,但是那个人已经开始学会一点影子都不出现在自己面前了,虽然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似乎并不是北寺狱的人。 这一点叫她稍稍安了下心。 次日,天大亮,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刘青一番斟酌之后进了紫萸的房间,木心瞧了一眼他,低下头默默然退下了。 紫萸一身青衣,不施粉黛,双眸程亮,她站在窗前,一如当初在烟萝馆的那次见面。 “王爷,考虑好了?”紫萸的话音里没有闲杂的感情。 刘青看着她的双眼,最终还是看不到她的双眼里,“如果我做了王,你可愿意做后?” 这话明显叫紫萸的身子一颤,这样的刘青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他说‘如果我做了王,你可愿意做后?’你,我,那是多麽简单的字眼啊,高傲如他竟然会跟自己你我相称。他,刘青,一个高不可攀的男人,对自己动了情。 紫萸久久说不出话来,而刘青还是一样真诚的目光面对着自己。 时光静止了些许,紫萸笑了开来,刘青也笑了开来,他们大概在沉静的这须臾中,发现彼此的可笑之处。 我们,不会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那么王爷,关于那件事我希望咱们另找时间好好商量。”紫萸说道。 “就今晚吧,书房。”刘青答道。 紫萸又扫了一眼窗角,刘青显然也注意到了,木心的黑色衣服的一角暴露在他们二人眼前。 如此明显。 刘青深深看了一眼,他也确实早就怀疑这个木心的反常之处,可是他最后还是看了一眼紫萸,紫萸?这个才是你的名字啊?其实他并不是随便说说的,可是命运啊,你究竟是要往哪里走?紫萸。凝烟。 第082章朝云渐入无间,偏遇个冷寒 柳正饮见到紫萸的时候两眼已经呆滞了,当初那个稚嫩的女孩如今已经成了一个清透女子,她妖娆的笑叫他这个曾经的师傅都不禁为之神迷。 “拜见柳师傅。”紫萸轻柔地一福身。 “你是紫萸吗?”柳正饮惊喜的表情叫刘青有些不悦,然后他赶紧收起自己的表情。 “她的事情,本王想你比我还要清楚,那么本王希望你来协助,协助紫萸。”刘青的表情还是有点不自然。 “王爷命令,正饮定当誓死完成!”柳正饮低头抱拳道。 “那么,就是这个东西,我想您也一定有所耳闻,这边就是龙蛇精,那致命的毒药,只要将它们放到主公和各位武官师傅的口中,那么就能牵制所有北寺狱的人,而待到冬至时,我在北寺狱种的一品红就会变成一片火海,叫北寺狱燃烧殆尽。”从蓝姨开始教导紫萸开始,她就开始一点点培植这种奇异的一品红,只需经过数个念头,日积月累之下,花海就能变成花火,而今年冬至正是时机成熟的时候。 柳正饮瞠目结舌,接过在她手里的白色药瓶,他当然立马明白当她只是一个小女孩的时候,她就已经开始盘算着所有的一切,是的,加上他的帮忙,或许真的能叫北寺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而刘青心里本该冰冷如故,可是这个时候居然为紫萸萌发了爱怜之意。 “好了,你下去。”刘青屏退了柳正饮,柳正饮又看了一眼这个成熟的女孩然后退下身去。 “王爷,没事的话,紫萸也下去了。”紫萸说罢想要退身而下,而刘青先一步拉住了她的手。 “你赌上了所有值得吗?”刘青从没想到自己会有婆妈的一天。 紫萸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那么王爷呢?您不是也一样为了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不惜一切吗?” 他放开了手,是的,他要不惜一切,他要不惜一切,他要当王。 刘青的目光中终于重新流露出野心,随后转过身,朝紫萸摆摆手,你不过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一旦没有用处,我还是会将你弃之不顾,可是他刘青这一次下不去手了 随后柳正饮从刘青那里取回数卷江南诗歌踏上了重回洛阳的路程,望着柳正饮的背影,紫萸莫名心里一阵不好的感觉。 “回去吧,天太冷了。”刘青望着身边的紫萸说道。 “我只是不放心。”自己这种不安的感觉很强烈。 “如果,如果,这次失败了你会怎么样?” “会死吧。” 刘青又一次陷入沉默,他开始认真思考到底这天下的至尊的位置有什么值得自己去追求的?答案竟然没有。 紫萸淡漠地走进青王府,第一次逛了整个后花园,第一次穿上王妃的衣服,第一次祭拜了刘家的列祖列宗。 “我虽然不是冷凝烟,但是王爷还是王爷,别忘了,你我之间永远隔条线。”这是紫萸最后和刘青说的话,当然他比谁都了解其中的含义。 夜晚。 “吟风,要是逃走的话,很努力地逃走,能躲开北寺狱吗?”紫萸皱着小眉头,一脸的愁容。 徐吟笑笑,摸着她的头,嗅到她发上的清香,有我在,我一直都在。 可是我不能再害你了,迷魂香就被涂在了她的头发上,直到他彻底昏迷了,徐吟风也没有半点察觉,紫萸俯看着他的脸,轻轻地吻上他的嘴。 “我不值得的。”她唤来了木心,和木心两人在深夜之中将徐吟风送出了长沙城外。 在偌大无人的路上,紫萸和木心一个在前一个在后慢慢悠悠地返回王府。 “其实,我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跟我说说你和刘青吧?”紫萸笑着看了一眼木心,木心一愣。 “我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你可以放心。”紫萸又说道。 木心叹了口气,“你也不只是冷姑娘吧?” 紫萸笑了起来,“你不仅有故事,还有眼力。” 那一路上她们谈了很多很多,紫萸很开心,她好像是找到了一个姐姐似的,而她也知道,若是最后的结果是坏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她都不会再次经历了,所以她要以冷凝烟的身份和这里所有的人事景物挥手告别。 破晓的日光夺目,那纷绕的红又一次在日光中注视着紫萸,她走的每一步,他都在心里默数着,直到她彻底没了踪迹,然后妖娆一笑。手上的蛇也放肆地吐着信子,好像在欢乐着什么。 而柳正饮这边才出了长沙城,一个蓝衣身影就出现在跟前,马匹受惊了,抬起了前蹄子开始嘶叫,柳正饮当下就发觉到不对,这不是不是抻野黎吗? “柳师傅,这么快就完成朝廷教授的任务了,我们柳师傅果真是奇才啊!”抻野黎还是像从前一样露出邪邪笑,一个窜身就到了柳正饮面前。 “这,这只是我在南方认识的一些朋友帮忙而已,抻野黎师傅怎么会来到此地?”柳正饮故作静定。 “呵呵,”抻野黎一笑,“我啊,受主公大人的命令特来接柳师傅您的。” 柳正饮看到抻野黎从身后拿出了宝剑,正直直地对着他,一个哆嗦,紫萸给的药瓶也滑落在地。 “柳师傅,你完了”一道白光朝着柳正饮就下去了。 冬至。 北寺狱的一品红开的红火,那像是漫天的红有着血的腥气,蕲端详着这一片盎然轻轻地笑了开来,柳正饮被压在地狱一般的监牢中已经整整七天了。 “主公大人,那家伙终于服软了,现在终于收归北寺狱了。”抻野黎有些骄傲的神色。 “是吗?”蕲并不在意,“那个小女孩也快了” 蕲没有笑,他知道这还不算完,应该说一切刚开始呢。 第083章催花未歇折鼓,再落残红舞 冬至已过,青王府未接到来自洛阳城的任何书信,紫萸深叹了口气,继续修剪着腊梅花,冷天袭来,纵然你们开放,也不能给这个冬季带来任何暖意。 木心端着青峰茶走了进来,虽然不知道她为何而愁,但是即使她怎样伪装,显而易见的绝望还是不经然溜走出来。 “你还好吧?”木心深锁眉峰问道。 紫萸转身看到木心恬淡一笑,“挺好的,好像到了冬天后世间万物都变得安静了。” 木心不懂地又瞅向她,她知道她话里有话,但是从不说出口,就好像她虽然不是冷凝烟,却总笑着不告诉她到底是谁。 “要不,我跟你去散散心吧。”木心建议道,从那次的畅谈后,木心已经完全信任了紫萸了,虽然她有很多神秘不为人知的秘密。 “散心?”紫萸听到这两个字就好像是从未听过的样子,何时我竟然也到了需要散心的时候了?柳师傅既然到现在都未曾来信,那么结果她就可想而知了,所有,所有的所有她都败了。 长沙的市集上,紫萸叫木心去对面的路边上买糖葫芦,因为她看到蓍和尚背着酒壶笑呵呵地朝自己走来。 “你来干什么?”紫萸不安地看了一眼远处的木心,又看向蓍和尚。 “几日没见,当然是有些想念我们的冷凝烟姑娘了。”蓍和尚坏笑的眼神定在了紫萸身上。 “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了?”她相信这个和尚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自己面前。 “呵呵,这次你还真猜对了,老和尚我确实是有事情找你啊,”蓍和尚微笑挡住了紫萸的拳,“来,跟我走一趟吧。” 说罢,蓍和尚从背后拿出一个大麻袋摆在紫萸面前,竟叫她自己跳进去,紫萸退后了几步,然后想转身逃跑,谁知被那和尚一把抓住。 “那你究竟想干嘛?”紫萸不甘地甩甩自己的手,有些微疼。 蓍和尚富有深意地一笑,“不干嘛,就是要把你掳走。” 头顶就一阵黑,紫萸被他手中的麻袋套了进去,轻轻抬起就扛在了蓍和尚的肩上,袋子里的紫萸一阵扑腾,可是还是奈何不了扛她的人。 木心拿着糖葫芦再来找紫萸的时候早就已经不见了她的踪影。 紫萸这边虽然被蒙在麻袋里可是一刻都不曾消停,“快放我出来,放我出来!”里面的空气憋得她难受。 “别乱动了,这一切你都应当早就想到了吧?”蓍和尚的声音不大,传到紫萸耳中,她安静了片刻,但随后又开始乱动了。 “哎呀,真是服了你了”于是蓍和尚更快速地奔跑了。 终于不知道过了过久,她的双脚才落到了地上,一番纠结之后,她从麻袋里出来了,蓍和尚早就已经不见,而眼前也是一阵黑,这种叫人毛骨悚然的黑即使是紫萸也一阵害怕。 这种感觉真的太叫人觉得不安了,突然感觉有人吹着口气在自己的脸颊,熟悉的声音骤起,“好久不见啊” 是他,那个恶魔一般的人,他的语气充满挑逗,“让你等得太久,你就开始不听话了啊。” 紫萸只是想退后,独处叫她畏惧,尤其是在这一片黑夜中,一直退到被挡住,好像是一张桌子,她的下颚不禁开始微微颤抖,因为她甚至感觉不到那个人是否在靠近自己。 哼,他在自己的远处的前方处轻笑一声,猛然间房间内所有的烛台被点燃,这光的突兀一下子照亮了整个房间,而一瞬间他就到了紫萸的身边,双手止在桌子上,略微弯着腰,长发滑过紫萸的脸,在她的耳后吐着一阵媚香,“这次怎么这么安静了?” 他转过头,一张倾世绝美的俊颜霎时出现在紫萸的面前,这就是他的真面目吗?他在笑,好似能将世界都吞噬,紫萸看得都有些傻住,唇角上扬,直挺的鼻梁,过于白皙的脸有着花瓣般的丝滑,长发飘然,而这一切都好像带着死亡的气息,虽然如此俊美,却叫人生惧,他的眼里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己,褐色的瞳孔好像轻易就能将任何人吸其中,红色的大衣下他显得更加神秘而慵懒,手臂上还缠着一条赤色的蛇吐着同样危险的信子,紫萸想要离开他的包裹,怎奈被圈在他的手臂之下,只能迎着地看着他的眼。 他还带着妖冶的笑,“我不喜欢你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知道吗?”他的话不温不火,脸庞推进到紫萸的面前。 “离我远点。”紫萸躲开那张脸,小声地说,她从没有像这样感到紧迫感。 “你好像一次比一次怕我呢,这一点倒是叫我很满意。”他细长的手掠过紫萸的脸颊将鬓角的一缕的头发轻轻别到后面,像欣赏玩具一样看着她。 “够了,你到底是谁,一而二再而三地对我到底要干嘛?”紫萸对上他的双眼,眼中的怒火顷刻被点燃。 他又笑了一声,“我怎么对你了,你是说是这样吗?”紫萸的耳后登时一阵湿润,他的舌一次次地勾挑,像是在擦拭着一件瓷器一样。 “你放开我”紫萸忍受着阵阵沉醉死命地推开眼前的人。 “我怎么可能放开你呢,我还要好好调教你。”他邪笑,一把将她按在桌上,他的脸就在紫萸的上面一点点地端详着她。 “不”紫萸的全身都在颤抖。 “你没有权利拒绝,因为你的全部都是我的,我叫你生你就生叫你死你就得死!”他的目光一下凶狠。 紫萸的眼神决绝,“既然这样,你杀死我好了。” “是准备杀你呢,因为你闯的祸有点多,差点连你的主公大人都上你的当了呢。唉,我本以为你会胜出的。”他笑得妖娆无害。 第084章情知此后无计,落尽梨花叶 紫萸立刻瞪起眼睛看向那个似乎是在嗤笑自己的男人,他的笑透露不出任何他的情绪,她开始不安地咬起嘴角,这种恐怖的压迫感叫她无法呼吸,但是显然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已经早早暴露了,但是不懂的是等待自己的为什么还是这个男人? “叫主公来吧。”紫萸咬着薄唇想要自己看起来镇定点。 他没有任何回应,还是微笑着,并且用手轻轻抬起拇指抚了抚紫萸的嘴角,乌黑的长发缀着,“我可不想叫那个老家伙打扰咱们呢!”他大手一扬,阴着眸子,刹那间紫萸的衣裳变成碎片,然后指尖轻轻划过她的锁骨胸前肚脐,很快敏感的肌肤就因为他而躁动红润起来,紫萸想护住自己但是两手又被他的手钳在头上。 他像是在欣赏着艺术精品一样端详着她雪白的肌肤,在那双眼中并不是在看着人,充满嘲弄,像是对待畜生一样,尽管他可以笑得令人发指。 一时间紫萸的双眼渐渐闭上,长长的睫毛静止着,她就更像个死去的尤物,只有眼前的男人可以任意欣赏玩弄。 “你才是北寺狱真真正正的主人,对吧?”紫萸闭着眼睛说道,轻而易举使动蓍和尚,还有当年主公大人对他的毕恭毕敬,还有他那日蓝芷寺遭劫时他那令人汗颜的功力,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证明这一点,自己早该想到了啊,只是这个男人看上去过于年轻了些。 “只是我不懂,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放任我的所作所为?”她再次睁开双眼,虽然赤,裸着上身却高傲得不容侵犯,男人停顿静静抚着她的脸,那张精致得叫花都掩面的容颜。 “因为好玩啊,”他随便地笑着说,然后目光突然变寒,“反正你都在我的手里,怎样都无所谓。” 赤色的蛇如同他一样吐着危险的信子,一派生人勿近的样子。 他终究像是个狂魔一样掠夺了紫萸的身子,双手抓着她的肩胛骨竟然都泛青了,他的吻不急不躁地一次次撕扯着她的肌肤,每一次的抽动似乎都带着仇恨,拼命地叫人想死,他却还笑得安然,紫萸只是咬着嘴不叫自己发出一下申银,疼痛又一次袭来,她憋着气息想要摆脱生命。 “孩子,你该学会叫,床?”一个刺骨的冲击在紫萸的体内,使她咬紧牙关,孩子?他称她为孩子,他怎么还能笑得那样华丽? “还不要出声吗?”他还在笑,这个女孩真是很倔强啊。 紫萸别过脸,汗液已经早早将她的头发浸蚀,他如此精力充沛从桌子上又到了床上,没有一刻离开她的体内。 “看来,你还要好好学学呢,小嫣儿呢,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他的手臂上的长蛇好像听懂了什么,一下子滑到紫萸的胸前。 “不,你要干干什么?”紫萸虚弱地看着一条张扬的红蛇,那就是另一个他。 “只是想叫你叫出声来。”他温和的一笑甚至有些怜爱的味道,下一秒红蛇咬上紫萸的胸口,牙齿破到肉中。 “啊”紫萸吃痛着叫道,而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更为猛烈地抽动,他高高在上,满意地听到她的叫声,之后俯身低头开始恣意地吸食她胸前的血液,两方的冲击彻底将紫萸的防线打破。 “啊,厄,啊”她拼命地摇着头,这种剧烈的刺激,使她的脑袋中一片黑。 只听到那个人吞咽着自己血液的声音,奢靡璀璨惹人向往。 这样疯狂的豪取,这样的云巅之感不知又重复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只是到后来紫萸已经一点知觉都没有了。 “那个小丫头大概真是受罪了,连续这么多天,我这烟萝馆传出的都是她的媚声,哼哼。”碎红瓶在隔壁的房间中对着床上躺着的蓍和尚笑着说道。 “不过谁叫她碰巧活下来了呢。”蓍和尚若有所思地看着楼顶,公子能让她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 碎红瓶移步到他的跟前小声地说:“可是你不觉得公子他有些奇怪吗?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竟然容颜未改,而且他对紫萸” “嘘”蓍和尚将食指放在嘴上叫她噤声,“这不是你我可以谈论的事情。” 碎红瓶见状一笑躺在蓍和尚的怀里,目光中有着少有的柔和和安定,“对,这些都和咱们无关,幸好我们提前找到了一个安身之处,再过个一两年你我就可以脱离北寺狱了,真好。” 蓍和尚皱起的眉碎红瓶没有看到,只是他不想和他现在爱的女人说,两年之后他们俩会遇到生死劫,谁知道那个安身之处是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呢?这种不安总是在脑海中徘徊 紫萸赤,身,裸,体没有半点遮掩地昏迷着,她永远不会知道她的样子此刻是多么诱人,吻痕从耳后到胸前甚至还有小腿,均匀的身材滑嫩的肌肤,她可以让人百看不厌,面前的红衣恶魔敞着胸襟,仔细地用手临摹着她的脸,小小的只有巴掌大小,略显虚弱的面色惹人怜爱,只是下一刻,他就端起旁边的水一把全泼在了她那张精致的脸上。 鼻息不稳的紫萸一个呛声咳嗽着眼睛睁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又看见他笑得坦然茫茫然地向后退却发现脖子上被套了一个铁环连着一条链子而他正拽着一端。 “你终于醒了?”红衣男子一个使劲她被直直拽倒他的胸口,声音魅惑。 她只是一个劲地打哆嗦,她确实是害怕极了,男子一笑,开始抚摸她的背脊,一个激灵瞬间遍及紫萸的身体,然后她就感到自己的两腿间淌下了液体,这敏感显然对那个男人受用,他更加肆无忌惮地用手触碰她所有的禁忌。 “记住谁是你的主人,你的身体属于谁,知道吗?”他的细手勾起紫萸的下巴,满是畏惧的紫萸紧张地点着头。 “那你该叫我什么呢?”他摸了摸她的头,甚至有着温柔。 “主主人。”是紫萸虚弱的声音虚弱的气声。 第085章无奈尘缘易绝,冰雪怎堪热 “那你该叫我什么呢?”他摸了摸她的头,甚至有着温柔。 “主主人。”是紫萸虚弱的声音虚弱的气声。 他满意地长声一笑。 “很好,你终于有点觉悟了,但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放过你,现在才叫开始呢。”他狭长眼里是笑意,但是那是属于魔鬼的笑。 “来,吃点东西。”他拿起桌上一大块的肥肉放到她的嘴边,油腻的味道叫紫萸一阵阵恶心,她看着这个男人,他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 紫萸慢慢张开了嘴,在他的灼热的视线下一点点地吞咽下去,最后低下头,像只无助的小母狗。 “厄”脖子上个一紧,她又被拽到他的跟前,双眼被迫看着他。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如也叫别人来欣赏一下啊。”他扯了下嘴角,他的脸离紫萸的脸很近,笑容也更加明显。 房门在下一刻打开了,徐吟风满是伤痕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一头栽在了地上,手上脚上也被麻绳困住,直到看到紫萸的那一刻,他吃惊地睁大了双眼。 “不,不,不”紫萸想收起自己的所有,目光想遁走,她现在的样子如此不堪,她摆过脸却又被眼前的男人扳回来直到对上徐吟风的眼。 “乖一点,叫人家看看你有多美。”恶魔笑得无邪,紫萸的泪却在下一秒流下,纤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她好想埋掉自己整张脸。 徐吟风痛苦地闭上眼,‘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很恶心,只求你闭上眼’当初的话语出现在耳边,面对那个嗜血的恶魔,他知道没有一点力量,而他也知道他此时的存在对紫萸来说是最大的折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 那恶魔显然很不满,摔下紫萸在床上,一直走到徐吟风的面前,慢慢蹲下,“你还没长够记性吗?” 说完他站了起来,扫了一眼门外,蓍和尚明意地进来拖走徐吟风,眼睛看到床上的紫萸一时间愣住了,她满是伤痕躯体和带泪的脸只消一眼就让他腹烧。 “啪”的一声,一个茶杯的盖子划过蓍和尚的耳边,半个耳朵随即掉下。 “滚出去。”红衣公子不高的声音叫蓍和尚心中一抖,赶紧带着徐吟风出了房。 蓍和尚带着徐吟风一直到了一处断崖上,一路上他亦无言,蓍和尚仔细看了一眼那张脸,只觉得这个人好像有点面熟,但是已经不重要了,“老和尚我对不住了啊。”一把将徐吟风推下了山崖。 房间内,红衣男子又朝紫萸一步步走来,揪过她到自己跟前,指尖狠狠揉下那眼角的泪滴,放进自己的嘴边,“你看,都怪你乱流泪,如果你没有掉眼泪的话,他也许不会死呢。”他迷惑人地一笑。 紫萸却已经早已颤抖得不像话了。 而她害怕的样子叫面前的男人很是欣然。 他又开始肆意地流连她的身体,将她的身子翻过,一个刺身从后面穿过,生疼从紫萸的下体开始蔓延,他的每一次都带着泄愤一般的情绪,一次比一次激烈,甚至都没有了前几次的爱抚,紫萸惊叫,痛苦地哭喊,眼泪又紧随其后坠下。 “疼,好疼啊”她呜咽地叫道,皱起的小脸异常美好,至少在那个红衣男子的眼中是这样。 “知道疼才好,这样才长记性。”他没有一丝急切的喘息,还带着温柔伸着长指抚着紫萸鬓角有些凌乱的发。 然后又一次的猛烈。 “啊啊”紫萸叫得更大声了,“停停下来” 紫萸最后一声惊呼,眼前一阵黑,然后彻底地昏迷了去。 “哼,没用的东西。”红衣男子抽身而出,合上衣襟,回头又看了一眼这个赤,身的尤物,随后撤下紫萸脖子上的铁环,嘴角流露出一股莫名的笑意。 又是榕树下,刘青独自斟酒,和月影相伴,感受到身后一个身影,他惊喜地转过头,却发现是木心。 木心看到刘青这几日不停地奔波,最终在烟萝馆跟前站了一天还是回府了,他还是面无表情,从他的眼里也得不到任何信息。 “王爷,酒大伤身。”木心担忧地说道。 刘青冷面回头,高举酒杯,又饮了一口。 “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奴婢教育本王。”刘青站起身准备离开。 “既然你伺候的主子不见了,你也收拾收拾滚出王府吧。”他冰冷的语气不带情绪。 “我以为你会变的,没想到你还是和从前一样。”木心苦笑地低下头。 刘青闻声转过脸,一直到她的跟前。 “你也一样,沈莘瑶。”木心听到这话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颤,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三日后,烟萝馆从长沙城彻底消失,没有人知道里面所有人的去处,一时间人去楼空,同样消失的还有岳麓山上的小寺庙蓝芷寺。 在本已经结冰的江河,一夜之间融化,上面漂流着一只官家的船只,雪花时时飘下才叫人机器这原来是冬季,船上的人忙前忙后,一个光头和尚裹着毛皮衣喝着小酒指挥着,旁边一个俗艳女子相伴,言笑晏晏,倒是拿这官船当了花船。 “公子差人铸了个铁笼子放到房里了,那个可怜的小可怜儿啊,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怎么就受这样的罪。”碎红瓶给蓍和尚倒上了一杯酒。 “即使是那种理由,也太不留余地了。”蓍和尚微笑着摸着自己剩下的半个耳朵。 “什么理由?” “独占。” 碎红瓶有点不解地看着蓍和尚微笑的脸,她只知道公子的功力已经到达到了一个巅峰,能够颠倒日夜,能够控制河水冰期,她心里还是为自己的未来担心着而已。 船上的房间内,一个大铁笼子里赤条少女扭曲地躺卧,寒冷侵蚀着她的所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面前的红肆意地观摩着,笑着,好似见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 第086章汉月从东海出,一上玉关道 汉朝长长的迎亲队伍向着荒芜挺进,冰冷的寒冬叫人瑟瑟发抖,出了玉门关后不久,刘琢便病倒了,随行的御医纵然使尽了全身解数也对他的病无法,高烧不退,甚至请来了法师做法也不见好转,行程不得不耽搁了下来,眼看着皇帝越来越虚弱,众人都慌张了起来。 “冷,好冷”刘琢躺在床榻之上抱住自己的身体成蜷缩状,冰冷的汗水却在头上凝结成珠。 “这样下去也不行啊,要不向民间寻医吧?”身边的高文桂小太监对着太医们说道。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难道诸位大人要置皇上的命于不顾吗?是想谋害皇上吗?”高文桂提高了嗓音,眼光霎时锐不可挡。 所有的太医赶紧摆手。 “高公公会错意了,我等这就去差人张贴皇榜征招民间奇医。”一个领头的太医说道,说完大家都向皇帝告退。 不多久后,刘琢缓缓起身,面色也恢复正常,高文桂端来一碗药,“皇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叫他们去寻医了,这样时间就能节省出来了,可是那药毕竟有些上身,您先吃点这个解解吧!” 刘琢点点头,一口将药水喝下,眼光一寒,握紧了双手。 而那边小佗在发现自己被那个女人甩下之后赶紧马不停蹄地继续往前走,可是走了很远之后,他发现自己走上了截然的一条道路,离百越越来越远,他迷路了,无奈之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结果就到了这杂草不生的关外。 “死女人,都怪你,害得我肚子都饿扁了。”小佗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碎石,瘪着嘴叨唠着。 突然前面发现前面出现一堆人围着一个地方议论纷纷,他听到悬赏二字的时候如泥鳅一样钻到了最前面,那是一张告示,原来是一个有钱人行经此地得了重病正在向当地人寻求民间神医。 小佗一笑,看了眼自己的医药箱,或许这回是有救了呢! 紫眉这几日一直心绪不宁,一方面因为被人跟踪着,一方面感觉到冥冥之中发生过了什么,不安的感觉如影相伴,或许自己也顾不得太多了,她只有加快步伐。 “是你来揭榜的?”太医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小身材的家伙。 小佗自信地拿出告示,潇洒地点点头,有着点痞气。 “你这个小孩子,这不是你可以掺乎的事情,来人啊,送出去吧。”太医可不想浪费时间跟一个小孩闲扯,真是多余出来见他,太医心里想着,转身要往回走。 “你颈椎不好吧?身体局部应该也会经常一阵阵地发麻,虽然吃了些补药,可是那都是辅助的作用,筋骨上病并不是吃那些补药就能治好的。”小佗的话叫想要离开的太医停住了脚步,惊讶地看着这个小孩子,自己颈椎病从年轻时就困扰着自己了,怎么这个小家伙才看了自己一眼就断定了呢? “你怎么知道的?”太医疑问道。 “我是小神医,”他坦然地说道,好似并没有什么似的,然后打开医药箱,拿出奇怪的刀刀叉叉,“现在只要开刀的话,其实是可以根治的,你放心也不会很痛,我有一种神奇的药可以缓解疼痛的。” “那么现在开始吗?”小佗拿着一把锋利小巧的刀在一根点起的蜡烛上烧了一会直指那位太医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啊?”太医一时惊慌了起来。 “我嘛,我叫华佗,我的女人可以叫我小佗。”小家伙脸上是认真的颜色。 太医顿时哑口无言了,摇摇头招呼了一声旁边的侍卫,“给带出去吧!” “喂喂喂,我还没开始医治呢?”小佗被一把拖了出去,然后一会医药箱也被扔了出来。 “你们等等。”小佗冲着刚刚扔出自己的侍卫说道。 “你又想干嘛?”侍卫有点不耐烦地说,刚刚给他放进去就是实在受不了他的啰啰嗦嗦,现在居然还没有完。 “我只是想让你通知刚才那位大人,若不尽早医治的话,六日后他就会瘫痪在床,今后的生活都不能自理了,你们看着办吧,要是需要我的话,凑足银两到北面的山洞中找我来。”小家伙又背好药箱转身不顾众人的反应。 “他真是这样说?”太医不可置信地问道。 “是的。” 不可能?那不过就是个胡口乱说的小杂种,怎么可能是什么小神医嘛?太医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小佗最终还是赢了,他被好生对待着,环顾着周围的美酒佳宴,察觉到这个营寨不是普通人的,即使是随行侍卫都是精装打扮,个个都透露着威严。 “小神医,还真亏了你,我这多年的病才好了啊,那么现在就去看看我们家少爷去吧?”先前的太医脖子上裹着绷带满脸笑意地说道。 “哦,原来不是你要治病啊?”随后,小佗被带进了里面的营寨,比起其他的来说,那个营寨的等级更高一些。 “小心你的口舌,不然你就会没命。”最后那个太医还是叮嘱了一句小佗。 隔着黄纱,小佗有点紧张地把着那个人脉,身边的一个家丁模样的人用凶狠的目光盯着自己,偌大的卧室中悄无人声,他居然有点害怕起来。 “请问你看得如何了?”小佗这才意识到原来那个家丁是个阉人,鸭舌嗓说道。 小佗站起身,没有任何迟疑,“这位少爷没有任何病。” 高文桂已经抽出了刀对上了小佗的头颅。 “慢着。”刘琢从黄纱之中下了床,走到地上,小佗看着他的脸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 “竟然是你!你也到过我家娘子的坟前。”小佗开口说道。 “什么?”刘琢不解地问道,示意叫高文桂收起了剑锋。 第087章昏参中旦尾中,藜莠蓬蒿兴 刘琢的惊喜溢于言表,他真的没有想到并蒂居然还活着,能够听到这个消息也算是冥冥之中的一种安排了。 “蒂儿”刘琢低声叫道,目光追随到远方。 小佗微微皱了下眉,“她现在已经不叫那个名字了,而且她是要嫁给我的。” “小桂子,咱们的计划提前吧,她去了哪里?”刘琢看着小佗问道。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难道你不想尽早找到她吗?” 小佗屈服了。 “可是,皇”高文桂还有话想说。 “闭嘴。今夜就出发。”刘琢目光决绝,不容一点反抗,其实早就想好要逃走了,只是早晚的问题。 当天后半夜,巡视的侍卫发现皇上不见了,一时间惊起了千层浪。 “听说你喜欢吃西湖醋鱼,是吗?”红衣魔鬼端着一个盘在走到那个铁笼面前,里面的紫萸费劲地睁开了双眼,当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眼前是什么人的时候,拖着残弱的身躯往后倒退,直到被冰冷的铁贴到后背。 “你怎么躲这么远,这样你可怎么吃啊?”他的笑容灿然,“啊,有办法,你可以这样吃啊。”他高举手上的盘子从高处将上面厨子精心制作的西湖醋鱼连带着盘子一点不落地倒在了笼子中的地上。 “来,舔干净。”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凑近道。 紫萸愈加抖得厉害,她痴痴地不知如何是好。 “快点,我的忍耐力很有限。”最终在他说出这句话不久,紫萸艰难地维持着身子移到那堆零落面前,抬眼看了一眼那红衣,他的目光柔和却凶残。 最后她真的伸出小舌一下下舔,舐着,那男人看得哈哈大笑起来,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她弓着身子,满身青紫,小脸埋在一堆油腻之中,每一次的舌尖的英红都好像是昭然若揭地引,诱,她越是更加卖力,那男人就越是开怀。 “啊”紫萸一声惊呼,嘴角被破碎的瓷盘划了一个小口,一抹鲜血流了下来。 那男人也停下了笑声,推开了笼门,大手一把捉住她的细腕。 “对不起,主人。”细微的声音自紫萸的口中说出。 红衣男子轻柔地一笑,有些赞赏地看了看她。 “倘若你敢自己弄伤自己,或者弄死自己,我都会把你治好救活然后再百倍地折磨你,你知道,我可以做到。”他的手抚着紫萸的耳垂,紫萸的身子一阵酥麻。 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到他在吻着自己嘴角的伤口,细微地挑弄,就好像一点点吃了她一样,然后他的手在自己的臀上画着圈,一次比一次用力着。 “厄”申银之声脱口而出。 “哼,越来越有模有样了啊!”说着一甩手把紫萸狠狠摔在了地上。 紫萸对于他的触摸越来越敏感,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久久不曾褪去,直到又感受到冰冷,她才渐渐冷静下来,她早就晓得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已干涸,他是要她完全变成一个玩偶,好啊,那就如他所愿吧。 她一步步又爬到那红衣面前,顺着他的衣角攀爬到他的手臂上,和那条蛇在一个高度,“主人,您要我吧” 红衣公子闷哼一声,她闭着眼睛迷离的声音,就像个被欲,望牵引的动物,动物?对啊,他一直拿他当一个动物而已。 “你这么想要的话,就叫我的小嫣儿满足你吧!”他突然间大笑,轻轻拍拍那条赤色红蛇的头,一瞬间它就爬到了紫萸的身上,向着私,密处爬去。 “啊,不要”紫萸倒在了地上。 “晚了,因为我也想看看了,哼。”最后是一声冷笑,他不仅要她成为动物,还要一点不剩地毁掉她。 紫萸扭曲着身子,痛苦地嘶号,小手一直拽着红衣的衣角,眼神祈求着他,但是显然那红衣公子看到了她这个样子更是异常开心,俯下身仔细记下她所有痛苦的表情。 真美。他在心里这样说着,脸上也带上了笑意。 直到紫萸又一次晕过去,红衣公子才唤回那条蛇,看着它很久,然后不留一丝情面地摔死在了地上,回过身把那个瘦弱的身体抱了起来,踏出了铁笼,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只听到床上的小人颤抖着一遍遍呼救‘不要,不要’,纵然是昏迷却受了太多刺激。 红衣公子的手慢慢滑过她全身的所有,好一会,紫萸竟安静了下来,然后私,密处在几次揉搓下轻而易举地流下爱叶,然后他一个翻身在她的身上任意地挥洒开来。 骑做在她的身上,那男子悄悄吻上了她的唇。 “不管你成了什么样,你都是我的。”一个刺,身一直到底,红衣的公子竟然也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笑了。 那笑容有些不同。 天空略微有些发白,这一夜好像变得格外绵长和寂静。 一大早听到一声巨响,昨夜的那个铁笼子被碎红瓶一把推到了河里,轻轻拍了两下手,然后微微一笑,她似乎有点悟出那和尚的那些话了。 紫萸睁开双眼的时候一碗冒着白气的热粥摆在旁边的小桌上,她有一丝疑惑,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上,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了厚厚的白色衣裳,虚弱的她经过了一晚竟然变得有点力气了,可是她并不敢去碰那碗粥,一直等到凉都没有动。 一直到碎红瓶走了进来,“哎呦,傻孩子,你怎么不知道吃东西呢?” “难不成还叫我喂你啊?”碎红瓶走到紫萸的跟前。 “主,主人呢?” “你是说公子吗?是他叫我们给你准备这些的,他要去办点事情,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休息吧!”碎红瓶瞥到紫萸松了口气,又悄然一笑。 紫萸慢慢端起了粥闻了闻,有一股腥气。 “这里面是什么?”紫萸问道。 “哦,好像是蛇肉!”碎红瓶才说完,紫萸就摔下碗,干呕地说不出一句话。 紫萸看着地上的狼藉,哆哆嗦嗦地看向碎红瓶,“怎,怎么办?” 小脸变得焦急,惹人爱怜。 第088章离尘相割紫云,冷笑挑红颜 “那么你真的什么都不吃了?”碎红瓶叫人打扫了地上,问紫萸吃什么,她竟然害怕得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不,什,什么都不用了。”说完又蜷缩到床里面。 碎红瓶看得有些心疼,当初那个冷傲微笑的她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如今她已经弱小得不像话了,碎红瓶轻叹了一声,“如果你要吃东西,就叫我一声,保住身体才是啊。”碎红瓶离开了。 “她说话都哆哆嗦嗦的,好不可怜。”碎红瓶回到自己的房间对蓍和尚说道。 蓍和尚一乐,“我的瓶儿什么时候还学会同情别人了?” “去你的,你说公子去做什么了呢?”碎红瓶好奇地看着蓍和尚。 “虽然老和尚我会算命,但是也不是到了未卜先知的地步啊,诶,对了,那个徐吟风你可了解?” “他是当朝宰相的三公子,怎么,你被索命了?”碎红瓶手指戳了下他的下巴,调笑地问道。 “索命?你不是就日日夜夜地跟我索命吗?我只是总觉得那位公子很是面熟,像是在别的地方见过一般。” “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了吧?” 蓍和尚一瞪眼,“你个小妖精是不是要老和尚好好服侍服侍你,你才知道老实啊?” 碎红瓶捂嘴一阵媚笑,蓍和尚摇摇头,抱起她的身子就朝床上走去。 崖谷之中,清泉流水,绿荫一片,虫鸣鸟叫,这似个桃花仙境一般,没有任何人知晓这是个什么地方,但是它四季如春不受任何叨扰,透过一片竹林隐约看到一间竹子搭建的房子,一个老妇在蒸煮着什么东西,香味四溢。 老妇人端着一锅鲜美的青菜汤朝着屋中走去,一直端到了桌子上。 “小子,这汤我都做好了,你的饭呢?”老妇人笑着问着里面一身白衣的徐吟风。 徐吟风指指地上蒸好的两大锅米饭,笑了起来。 “好啊你,你想把我这个老太婆的干粮都要吃光了啊”老妇人赶紧去自己的米库里看,果然所剩寥寥。 老妇人一垂头,本以为救下的是个乖乖,没想到是个黑心狼,那日在溪边看到他奄奄一息躺在那里,不知是发了什么善念居然带到自己的住处,也是,这里除了这老妇人以外没有任何人,大概是太久没见到人了吧,可没想到居然还是个哑巴。 “你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再过多少时日离开呢?”老妇人问着,然后又意识到什么,“哎呦,瞧我老是以为你会说话呢?真是!”老妇人懊恼地摇着头。 徐吟风笑笑,他觉得这个爽朗的老太太和自己很投缘,还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本以为这一次一定会似无葬身,竟然遇到了一位奇人,竟然用非凡的功力将自己救活,老妇人不是普通人,这点徐吟风也早已知晓。 “我不会多留你的,我知道你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所以养好伤了,就赶紧准备走吧,你的武器那把扇子还有我给你的一些路上用的你就都拿去吧,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这个地方的存在。”老妇人拿起碗盛了碗饭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而徐吟风低头想了很久,猛然转过身将老妇人放在一角的包袱从窗户中扔了出去,正好落到溪水之中,水流很急,没过多就不见了。 “哎呀,你这是做什么啊?”老妇人放下碗筷,凑到跟前,只见徐吟风跪在了地上,低下头。 不多时,老妇人哈哈一笑,“好啊,你是想拜我为师是吗?” 徐吟风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 老妇人想了想,“好吧,这也许是老天的安排吧,但是我要你日后给我完成我两件事情,你起来吧,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徐吟风感激地站了起来。 “快吃吧,你想浪费我这个老婆子的粮食啊!”在老妇人的叫嚣下,徐吟风乖乖地坐到了桌子前。 红衣公子两天后出现了,当看到是紫萸一副快死的模样转脸就向碎红瓶质问。 “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叫你好好照顾这孩子吗?”他一手掐住碎红瓶的脖子阴冷的声音道,碎红瓶眼前发黑从四肢还是变得麻木。 过了好一会,他才渐渐松手,阴着眸子,“去把我拿来的睡火莲同人参熬上一碗汤来。” “厄,是!”碎红瓶匆匆退下。 在她走后,红衣公子微微蹙起眉头上前拉起紫萸,竟然给她输入了真气,好一会之后紫萸睁开了双眼,看到那张妖孽的脸正冲自己在温柔地笑。 那笑容好像出现过梦中,可是很模糊的感觉,然后又是一阵恐惧,可是紫萸却还是第一次感觉这个人好熟悉。 “我离开了两天,你就忘了我是谁了吗?”他的手扳过她尖尖的小下巴,她嘶了一声。 “不,不是。”紫萸害怕地说。 “哼,倒是你穿着衣服叫我不认识了呢。”他的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她的全身,那眼光就仿佛在吃了她。 紫萸咽了下口水,小手自觉地要去解开自己的衣服。 “停下,这可是我亲自为你穿的,你就这么想脱下。” “不是,我,我”她急的要哭的样子,叫红衣公子一阵好笑,下一刻,他就吻上了她,缠绵不绝的吻叫人痴迷。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停了下来,大概是听到碎红瓶的敲门,他们分开了。 碎红瓶进来看到紫萸一张羞红的脸也晓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公子,这汤我就放在这了。”碎红瓶说完就遁了出去。 紫萸疑惑地瞧瞧眼前的男人,只见他拿来那碗汤来,放在嘴边吹了两下,举到了紫萸的头顶。 “抬头,张嘴”细细的汤汁变成线缓缓落到紫萸的嘴里面,她慢慢地吞咽起来,微微皱起整张小脸,有着说不出来的诱人,红衣公子看着她的白颈失神了一会。 最后咽下一口,紫萸抬手擦了下嘴角,然后又有点不懂地看着面前的一身红衣的他。 见他淡淡一笑,贴到紫萸的颈边用力地撕咬摩挲起来。 “厄”紫萸的身子在一瞬间就得到了感应一样,虽然疼,却很舒服。 第089章红消香断谁怜,落絮满轻沾 “现在起你就是我养的小蛇了,知道吗?”他的声音在紫萸的耳边格外刺耳,他手掌上的粗粝还在游走在自己后背上。 紫萸一瞬间的迷失有一点点的靠岸。 又是一阵疯狂地掠夺,久久的疼痛又一次次循环往复。 “睡火莲?”蓍和尚听到这个东西的时候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怎么了?”碎红瓶在旁边问道。 “这睡火莲一年之中花期只有七天,又是这个季节,能够找到它都可以算得上奇迹了,它能在瞬间解了寒毒,这几天来紫萸明显早就中毒已深了,看来公子是为了她啊!”蓍和尚若有所思地说道。 碎红瓶看了一眼公子的房间,里面的紫萸又叫喊地凄惨,终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曾经无意中看过公子的手相,上面竟然有两条生命线。”蓍和尚又小声地说着。 “那,那是什么意思?” 蓍和尚微微一笑,没有说话,想起了多年以前的北寺狱。 长沙王府。木心并没有恢复本来的面貌,没错,她的的确确是沈莘瑶,她本以为自己会将那个狠心的男人杀死,但是自己自始至终都败给了自己,现下她贴着紫萸的脸对着刘青,刘青呆呆地看着她,对沈莘瑶来说那感觉就好像在自杀一样。 但是至少还在这个男人跟前,这可能就是唯一叫她欣慰的吧。 她静静地给他倒上了一杯青峰茶,刘青有些恍惚,愣了一下,低头将茶水悉数吞下。 在他的眼中不曾有过自己半分地方,但是为何就恨不得他呢?只因为14岁将心捧在手中献给他从此就没有了自己吗? “紫萸?”他笑着叫着别人的名字将她推在床上。 沈莘瑶终究闭上了眼睛,她真的输光了所有,她一滴不剩了。 他在自己的身上索取,然后一次次告诉自己,这是紫萸,和你没有关系。 “不要,你放开我,我不要再当那个人的替身。”沈莘瑶想要离开这个男人的身下了。 啪的一声,刘青给了她一个耳光,“闭嘴,那个人不是你可以随便说的。” 他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疯子一样,沈莘瑶像多年前一样,流眼泪了。 以木为心,以木为心,即使这样也被你伤透了心。我今生的劫。 年末刘青带着‘王妃’从长沙出发到洛阳朝拜进贡汇报一年来的地方的情况,一路上人们看到平日冷面的王爷对‘王妃’的无尽宠爱,青王爷的专情传遍了这一路上,可这心中的苦只有沈莘瑶自己懂。 “我的瓶儿,这不会都是你早就算计好的吧?”蓍和尚听到沿岸一些人的议论便找到碎红瓶。 “如果我说这都是公子吩咐的,你会信吗?”碎红瓶道。 蓍和尚一听倒真的觉得奇怪了,“刘青到底有什么啊?”竟然叫公子这么上心。 “我倒是觉得公子只不过在玩玩而已,而刘青或者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罢了。”碎红瓶说完,蓍和尚认真地看着她的眼来。 “怎么了?我只是随口一说的。”碎红瓶笑笑。 “你的随口一说也许正中红心。”蓍和尚微微眯起了眼睛。 说话间正看到那一抹红出现在眼前,旁边的白衣女孩一派安然地搂着公子的胳膊,好像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拜见公子!”船上的所有人都低头向着那红衣公子,齐声道。 红衣公子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身边小人的头顶,笑意正浓,“我的小畜生,我最近好无聊啊,你去把那个穿黑色衣服的小女孩从船上推下去给我看看吧!” 紫萸慢慢抬起头,对上那双透着笑意的眼睛,又转头看向他手指指着的那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被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 “你不听话了?”他的眼神霎时变得冰寒,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紫萸的整个身子都快要被抬了起来。 “主人”他眼里的一丝柔和因为从紫萸的嘴里吐出的字眼,但是紧随其后消失不见。 “你想说什么?”公子渐渐放下了手。 “她,她那么小” 公子冷笑,“你忘了你曾经也那么小过。”一只手抚摸起她的脸颊。 “蓍和尚,把那个小孩扔下去。”随着这一声下令,蓍和尚没有一丝犹豫地将那小孩拖拉着扔下湍急的水中,小孩在拼命地挣扎,然后在扔下去的前一秒看到那小孩的脖子上有着一个匈奴右贤王家族的标志,一声扑通声,那孩子就告别了这个世界。 原来是这样啊,蓍和尚不禁慨叹一声,这可真是北寺狱的主人啊。 紫萸随后静静地低下了头,不再说任何话了。 “你不说话,我就将这里的人一个个推下去。”他的话语就好像开着玩笑,但是在场的人谁的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上。 “我,我没有不说,我,我给您跳个舞吧。”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这红色的恶魔,然后见他笑了。 他笑着说,“你要是在这里跳,那么这里所有的人当真要一个个都死了。” 紫萸不解,然后身子一轻她被抱到了屋中。 他看着她旋转,他看着她每一次回眸,他看着她全身的每一缕肌肤,他确实在笑,却也像张着在吃她一样,紫萸被那灼灼的目光竟然逼得闭上了眼睛,她害怕这个男人,因为他琢磨不定,自己只是他手里的小畜生一个,他随时都能将她碾成沫。 紫萸越来越知道自己的力量在他的面前有多渺小了,现在她只想苟且偷生着而已。 “你在想什么?”红衣公子抓住了她的胳膊一直到自己的面前,她的双眼睁开看到一双有些怒意的眼睛。 “你什么时候会杀了我。”她脱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终于他一阵大笑,手上拽着的劲道也加大了,“我什么时候会杀了你,我什么时候都可以杀了你,但是现在我还没玩够!” 他的目光凶残嗜血狠毒,她只有一直颤抖着抱住自己的肩。 第090章天尽头有香丘,飞燕与共啾 紫眉几经周折终于到了百越的边界,所谓百越是由东瓯、闽越、南越、西瓯、以及雒越组成,当地地势低洼平缓,伴有小丘陵,这里的人杂居生活,已经逐渐汉化,但是他们对边界的守卫森严,即使是紫眉也在一番查勘之下不禁皱起了眉,决定还是等天黑再行动。 “那边那个小哥,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守卫的士兵一下子指向了自己,口气不善。 紫眉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着头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站住!”一把长剑摆在了自己的面前,士兵凶恶且怀疑地看着自己。 “请让开。”紫眉低着嗓音说着,眼下她还扮着男人。 “我看你有鬼,把命搁下吧。”话音落下不久,很多人应声而出,几十把刀围住了自己,紫眉咬着嘴唇,要是使出紫铃金线一定是一片血腥,这些无关的人不应该受到这样的牵连,就在她迟疑的时候,他们已经朝她劈头盖面而来,紫眉唯有左右躲闪,猛然间一把长剑断开了她的发绳,瀑布长发陡然垂下,泼墨一般,再看她的小脸本就精致玲珑,细眉,樱口,淡漠的眼,她就像是个画中人等着人们去触摸一样,竟然在这一刻叫所有的人呆呆地看着她。 一个影子一晃而过,紫眉立马察觉到了,是那个黑衣人,他莫名其妙地从自己身边穿过,尽管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因为这个速度快得就像是不曾有过,一块木牌掉在了自己的脚边。 是那个黑衣人故意遗落给自己的。 一开始的士兵不多会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拿起那地上的木牌,脸色大变,“刚刚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他赶紧将所有的人屏退,又亲自将木牌放到紫眉手中,“没想到你是越扬古家的人,你早说嘛,我也不会为难你了啊!”这士兵脸上堆满了笑,紫眉也只有笑笑,可是这一切也太奇怪了,一路上跟踪自己的黑衣人竟然在危难之中帮助了自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如果说不是北寺狱又是谁呢? 在这个矮小士兵的带领下她被领到了在山上的一座豪华山庄之中,穿过门院看到各种仆人在忙前忙后,井井有条,这里梅花紧促,香味盎然,屋舍无数,雕栏纵横,看得出是这里有威望的人的住处。 她长发披肩撩人心弦的样子,小士兵又偷瞄了好几眼,然后想了一下,又唉了声,叹了口气。 “怎么了吗?”紫眉不解。 “哦,没什么,反正你要小心点啊!”小士兵继续带着紫眉往前走,一直到了大厅之上。 大厅正中央,一个短发少女身穿蓝色的男装正在调戏着身边的小丫鬟,她的脸上有着几分英气,露着胳膊在外面,上面竟然还纹着身,一朵莲花绽放得妖娆多姿,可是从身材上还是可以看出是个女孩子,只是大大咧咧又显得有些不正经和轻浮不已。 搭着手在下巴上,另一只手更是肆无忌惮。 “庄主,你不要再摸我了。”小丫鬟急的脸上通红。 “拜见庄主,我在外面发现了这个人,她好像是您庄上的人,不小心走丢了。”小士兵上前一拜,他倒是替紫眉说了句话,紫眉赶紧跪下来拜见。 “哦,”那个被称为庄主的少女食指抹了抹嘴角意味不明地走到紫眉面前,弯着身子一直到紫眉的脸下,看到那张脸的时候笑了起来,“很好,我喜欢。” 紫眉疑惑抬眼,看到那双浅茶色的双眼直直看着自己,一会一只手竟然勾起了自己的下巴,她可是女人啊,怎么像个男人似的好像要吃了自己一样,“叫什么名字,我来娶你。” “咳咳咳”紫眉这下彻底被惊住了,躲开她的手竟然一个劲地咳嗽起来。 “你既然是越扬古家的人,当然可以是我越扬古蓉儿的女人啊。”她竟然大言不惭地说道。 越扬古蓉儿?越扬古难道是 紫眉回过脸看着刚刚为自己说话的小士兵问道,“难道这里就是大冶古时期先秦时以锻造青铜器文明的越扬氏?” “对啊,你也不要太崇拜我的祖先,毕竟他们都死了嘛,你只要好好爱我就好了,来,我们去欢爱”古蓉儿一把搂过紫眉,大笑脸一直贴在自己的身上。 小士兵哀默地点点头。 只有紫眉又一次疑惑了,看来自己此行的目的那黑衣人全然了解,居然还帮助自己,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本事啊?难道说江湖上出现可以和北寺狱抗衡的组织吗? 但是显然摆在自己面前的难题是这个古蓉儿。 整整三天,古蓉儿形影不离,眼睛里全是炽热整日地盯着紫眉看。 如果这样下去只能将时间越来越往后拖,紫眉叹了口气,“我根本不是贵庄上的人,我来这里只是巧合。” 古蓉儿一笑,“我当然知道,这庄上就没有我没玩过的女人。”眼中的波澜很难察觉到。 “但是我确实是有一事相求。”紫眉双眼定在她的身上,目光很是锐利。 “那你就嫁给我,我让你当夫人。”古蓉儿拉住紫眉的手,表情还透着点邪恶。 “放开” “好嘛。”最后瘪着嘴的古蓉儿退开一步,低头数着手指头。 紫眉尽力心平气和,“你既然是越扬氏的后人,那么你可精通锻造之术?” 古蓉儿抬起头,悄然一笑,“你果然也是。” “什么?” 古蓉儿转身,“越扬氏家的独门锻造之法是传男不传女的,虽然我不喜欢自己是女人,但是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啊。” “难道就没有别的人了吗?”紫眉有点着急,她自己不远万里寻到这里,难道就要空手而归? “也不是不行,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要干什么?”古蓉儿搬起双臂,认真的眼神看着紫眉。 紫眉叹了口气,最后抬起头,现在也别无他法了,她紧握起拳,开口道 第091章戏笔闲不知狂,丹青腕底香 一场噩梦袭来,七指狼趴在在血泊中像只狗一样喝起那些殷红,眼中发着蓝光,似乎这些鲜血都满足不了他,他的样子邪恶极了,凶残的狼性叫人生畏。 “小萸儿”在梦中他竟然像紫萸张开了嘴,两颗虎牙瞬间变长,他要冲她而来。 “啊”紫萸从睡梦中惊叫地醒来,看到眼前的公子敞着胸襟侧卧在跟前,一下子钻到了他的怀里,小小的肩膀还在颤抖,那个怀抱里很温暖,她竟有些迷失了。 额头的汗珠被他的手抚去,他的唇轻轻吻了紫萸的发,“你个小畜生,就会投怀送抱。”他的语气清淡,有着调笑的问道。 紫萸慢慢退开,不敢抬眼,眼睛像极了受伤的梅花鹿,小声地说:“对不起” “以后不许再说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任何用处。”他的手划弄着紫萸的脸,眼神很柔和,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窥探到他的心思吧。 紫萸看着他的眼睛好久好久,好似在悉数前世一样,“这双眼睛我看过。”她不自觉地说了出来,虽然好像很遥远,但是依稀之间有过这样的一双眼盯过自己。 “而且是很久很久以前”紫萸静静地说。 “你的小胆子好像变得大了,”他狭长的手指抚摸过紫萸的腰身,一阵火热顿时袭来,“好吧,过几天我就把你送到笼子里去。” 如愿地看到紫萸低下了头,紧闭了小嘴。 公子隔着一层白衣摩挲着紫萸,她横卧的样子有些说不出的味道,“等到了岛上,我会叫人给你做点新的衣服的。” “啊?不是回北寺狱吗?”她有一刻迷离然后又张嘴问道。 “北寺狱你还没待够啊,而且蕲那老家伙没准就会趁我不注意就会杀了你啊,”他一笑,妖孽纵横,眼角处都是魅惑,凑到紫萸的耳边吹了一口热气,小耳朵马上变得娇艳欲滴,“还有,我要亲手弄死你。” 他的手已经熟稔地揉捏起紫萸的乳蕾,一下就硬了。 碎红瓶和蓍和尚先行一步下了岸走上了回北寺狱的道路,在马车上,蓍和尚拿出几根蓍草放在手中,又仔细地排成奇怪的图形,然后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 “你又想说什么啊?”碎红瓶对他这个样子习以为常了,他总喜欢没事前卜卦一番,然后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不是,我刚才占卜了咱们这次回程是否平安。” “那么,平安吗?” “险恶众多,但是”蓍和尚刚要说下去,一把剑就从外面刺了进来。 二人出了马车,一群黑衣人将他们重重包围。 “臭和尚,都是你乱说话!”碎红瓶拿起刚才的剑开始向众人刺去,还瞪了一眼蓍和尚,蓍和尚无奈拿出自己的大葫芦几个飞身使一排人都倒在了地上。 “我还没有说完呢,虽然险恶众多,但是咱们可以一一破除。”蓍和尚笑笑,碎红瓶也跟着笑起来,二人合力不一会将这一群人放倒在地上。 “他们的武功并不高,看来并不是要致你我于死地。”蓍和尚最后说道。 “是是公子吗?”碎红瓶的声音有点颤抖。 “不知道。” “难道他都知道咱们” “也不一定,毕竟这一路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啊,也许只是普通的巧合吧!” 碎红瓶垂下了头,一时间皱起了眉,“其实我有点害怕,如果公子知道你我早早背叛了北寺狱会将咱们怎么样。” 蓍和尚搂过她,抚摸着她的背,“没事,有我这个老和尚在,谁也碰不了你。” 怀中人笑了,其实她也如此笃信着。 “哼,你不要以为我忘了你以前的事情啊?所以,这都是你欠我的,你以前可一点都不喜欢我呢!哼!” 蓍和尚顿了一下,但是最后还笑了,“好好好,我现在就一直补偿你,我整个身子都给你,好不好?”他现在也只是想好好珍惜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女人。 碎红瓶捂嘴笑了开来,蓍在这一刻是属于她的,她也属于蓍,没有任何多余的打扰。 那艘官船出了河口使到海中,紫萸第一次瞧见海面,愣愣地看了不知道多久,瞪大的眼睛看着这个神奇的地方,那好像从天上倾泻下来的海水的青色如此富有魅力,令人神往,她雀跃地踮起伸出手想要感受海水,却在下一秒突然感到失衡不稳。 幸好身后的人一把将她拽回,意外地看到她的脸上泛着红。 “越来越不知好歹了啊,”红衣的恶魔抬起紫萸的小脸,“那么想被海里的鱼吃掉吗?” “不是的” “啊,也对,是想被我吃掉吧。”他在笑,如此耀眼,乌黑的发丝撩人心弦,他的眼中竟然也可以这样光亮,细薄的唇,直挺的鼻翼,所有都像是天宫中的巧匠雕刻一样,这是个男人却有着女人都无法比拟的妖媚。 紫萸的手一点点地抬起,居然开始抚摸起他的脸,那种微微地如虫子在爬的感觉一下子叫人腹火中烧,她的手一下子被红衣公子抓到怀中。 “小畜生,你想在这里要吗?”危险的分子已然在他的眼中,紫萸看向四周都是人,焦急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无奈一直被铸住。 哼,他一冷笑,凑到她的耳边,“那你就说,主人,我错了,来”他诱人的声音循循善诱,紫萸下面顷刻间就湿润了。 “主人,我错了”她的脸是诱惑的红。 “再说一遍” “主人,我”他的吻普天而来,一手握住她的酥,胸,一手按揉起她的臀。 船只靠岸,红衣公子怀抱着昏迷中的紫萸跨步下来,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岛上所有人齐齐跪下,只见他谁都未曾理会,瞬间移动到岛中央的院落之中,来到一个身穿青色霓裳的女子面前,见那女子清淡气质,五官雅致,淡淡妆容,有着娴静的味道。 见到这一身红衣,她赶紧跪下,“月染拜见” “可以了,先看看她是怎么回事?”红衣公子放下手中的紫萸于椅子之上。 名曰月染的女子走到紫萸跟前,号了下脉,“寒毒未去,房事过多。”月染面无表情地说着,居然察觉到红衣公子脸上一丝不自在的痕迹。 第092章天上人间渺茫,琅玕鸾音乱 “虽然睡火莲能书剑解除寒毒,但是之前的寒气衣襟深入骨髓,再加之欲火相持,体内气息逆流了,不过,公子请放心,只要多歇息些时日便可。”月染低着头平淡的语气说道。 “放心?一个畜生也值得我放在心上?简直笑话。”红衣公子转身,但是没走几步又犹豫地停了下来,“给我好生照着,不然为你是问。” “是,公子。”月染答道。 待这红色的身影完全消失,月染细步移到紫萸面前,仔细端瞧着那张脸,果真是倾国容貌,即使是昏睡的模样。又想起公子方才的样子,淡淡一笑。 ‘小畜生’唯一的主人也只有公子一人吧?畜生是很认人的。可是在那样邪恶的主人面前,你这个‘小畜生’能活多久呢?但愿会很久。 在月染的照料下,紫萸的身体逐渐恢复,但是在陌生人面前,她始终畏畏缩缩,月染本就是寡言的女子,甚至有些清冷,不要和任何人建立多余的感情也是她从小就知晓的。 “公子差人送了几件衣服,你一会去药浴之后就换上吧。”月染用手指了指放在桌子上托盘里面各式的衣裳。 紫萸点点头,然后仔细看了看月染,她有种恬静冰冷的美,她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呢?其实她想问他在哪里,但是还是挣扎了片刻,将话咽了回去。 热气腾腾的山间温泉之中,月染将药水倒入其中,紫萸脱下了衣裳落入水中,温暖一下子袭遍周身,可能是因为药水,感觉到身体滑滑的,手臂上一阵疼痛,紫萸缓缓抬起玉臂,只见上面满满都是吻痕。 紫萸有些奇怪,她记得先前这里从未有过的。 一股清风拂来,携来奇异的花香,这是个人间仙境的地方,竟然不受四季的叨扰,紫萸被这里的鸟语花香感染到闭上了眼睛,任自然吹拂自己的所有,净化所有的不堪,她美丽的后背此时充斥着身后红衣公子的眼,即便只是一个玉背也可以如此销,魂。 他冲着月染摆摆手,月染悄无声息地退下。 紫萸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人的靠近,虽然自己从小接受训练,但是怎奈身后人的强大。 直到一声水声,水波推动,她才恍惚间睁开了眼睛,一身红衣被温泉水浸湿,几滴水溅到他那张绝美的脸上,兴徐很多时日未见了,紫萸在看到那张脸蛋的时候竟然笑了起来。 那笑容有着最最原始的纯,一如小时候的她。 但是红衣公子下一刻又一个邪笑透过泉水扫了她周身一眼,“我果然还是喜欢你这样。” 紫萸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赤着身,不自然地护起自己的身体,脸上有带着一抹红晕。 “别挡,我要看。”他那是嘲笑,紫萸再明白不过,他的目光高高在上,鄙视着她仅剩的所有。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我,我不想。”紫萸侧过脸,环着自己的肩。 公子轻微挑了下眉,灼灼地看了一会,然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好像忘了你是什么了吧?”他的脸凑近紫萸的脸,那笑意是危险,紫萸的身体开始又一次的紧绷起来,然后剧烈地颤抖。 他为她穿上最华美的衣裳,看着她湿发搭肩,撩人的小脸上写满了恐惧,她被吊在了高空之中的铁笼子里,下面是无数个男人在饥渴地看着自己。 “脱”高高在上的红衣公子悠闲地说道。 紫萸咽下了一口口水,缓缓闭上了眼睛,就在她抽丝剥茧的时候,一滴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一直掉在了地上。 红衣公子愣了一下,心里莫名地起了一丝涟漪。 “够了,停下。”低沉的一个声音瞬间解救了紫萸,她有些惊喜地看着那张有些模糊的脸。 “这里所有人全部自尽”红衣公子站起身来又对着那些前一刻还如狼似虎的人群说道,瞬间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祈求他能收回成命。 “主人,不要这样,好不好?”紫萸扒着笼子露出半张小脸,语气是如此诱人。 静了好一会,他冲着所有人摆摆手,“都下去吧。” 紫萸笑了。 “看你很喜欢呆在上面,那么这一晚你在上面吧。”红衣公子转身,一抹玩味的笑挂在脸上。 紫萸急迫地想说什么,可是他已经不见了影踪。 可是这一晚,大堂中所有的火炉都点了起来,温暖得不像话。 然而紫萸开始对这个神秘的红衣公子越发好奇了,他既然是北寺狱的主人,那么这个地方又是什么呢?还有所有人都管他叫公子,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呢?而且他的眼神真的很熟悉。 她想着想着竟然也睡着了,梦中没有血腥,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真好,好久都没有这样过了。次日,紫萸醒来的时候已经睡在了床上,桌子上摆着稀粥和糕点,还很温热。 她轻点着脚尖走到桌前,看了看周遭,小心翼翼地将食物放在了口中,美味。 门外红衣公子淡笑一下,随后就去告知月染以后紫萸的用餐食物是什么。 而在此时的南方一条林间小路上,两人骑着快马,其中一个人的马上还带着一个小男孩,那个男孩的表情格外不爽,“为什么你们都能骑马,我就不可以啊?” 刘琢一笑,“因为你不是普通人啊。”到现在小佗也不知道自己是皇帝,这倒是叫刘琢很是开心。 “哼,也是,你和那个阉人是同一级的,哼,真是可怜啊,其实我最近在发明能够让阉人也能享受人伦之乐的药剂,等我研制出来,我一定会给的,小桂子!”看着小佗那张认真的脸,高文桂咬着牙说了句谢谢。 “对了,小桂子,你要去家里看看吗,这里好像就是你老家啊。”刘琢想到便问道。 “不,不用了。”高文桂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 “哎呀,那就快点走吧,不然我家娘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小佗又开始啰嗦起来,还板着张大人的脸。 第093章篱畔秋酣觉清,忆得昔日惊 越扬古蓉儿仔细听了这个叫紫眉的温柔女子娓娓道来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故事,闭着眼睛倒真像是在听书。 “所以,你从王府里偷偷拓了雪玉钥匙的图样,然后又不远万里来我这里,找我锻造一样的青铜钥匙,然后,”古蓉儿顿了顿,“然后去那个地方?” “对。”紫眉点了头,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张拓好的一张图纸,古蓉儿接过看了看。 “唉,好复杂哦。”古蓉儿最后吐了这么一句。 紫眉这时彻底泄气了,她从没对一个人这样无奈过,微蹙了下眉,“算了,那么这些时日多有打扰了,紫眉就就此别过了。”紫眉从她的手上拿过图纸,准备离开这个庄。 “慢着,谁说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娶你为妾呢!”古蓉儿话语无比认真,上去伸手拦住了她的步伐。 “不必了。”紫眉阴着脸踏出了门外。 “可是,如果我说我能造出来呢?”古蓉儿一笑,紫眉回头看着她。 “但是事先说好,我要和你一起去那个地方,”古蓉儿眼睛一转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也好和你好好培养感情嘛!”又嘿嘿一声笑。 紫眉有点不放心她这副样子,她从没想过越扬氏族的传人竟然会是这样子,“你确定能锻造出来吧,我要的可是将青铜锻造出如玉一般。” “越扬古族的独门锻造术可也不是浪得虚名的,这也是我一直扮成男人的原因,我家那个老头临死前必须要我扮成男人才把那个家族秘籍给我,正好得我所好,但是我好像已经有日子没看了。”古蓉儿一边想着一边说,叉着腰歪着眉。 “你让我研究几日,一定给你个交待。”最后他一转头给了紫眉一个大大的笑脸。 紫眉看着那张笑脸有点恍惚,好像觉得那是自己的妹妹一般。 “那你可不可以考虑一下,成为我的小妾啊,你要知道妻不如妾,你放心我只有你一个妾!我是认真的!”古蓉儿上来抱住自己的腰,一副羞涩的样子。 “滚开。”紫眉忍着不发火,真是自己居然想她会是自己的妹妹。 妹妹?除了知道你的名字,我这个姐姐什么都不知道。紫眉轻轻叹了口气。 古蓉儿抬头看了看她,伸出手摸了下她的头,“别叹气,容易老。”她机灵地一笑,精致的五官也有点女孩子的样子。 经过古蓉儿的翻箱倒柜终于在床底下的一角找到了越扬古族的家族秘籍,其实越扬古家现在主要干的行当是:绑票,全国各地的富家子弟小姐更远的国家的,只要是被古蓉儿无意中想到了,就得绑过来玩上几日然后打个遍体鳞伤,再去人家要钱,这是她在自家老头子死后思考了三天想出来的赚钱大法,结果没想到,她的越扬氏族在她这个辈上竟然成了当地最有名的族系,百越各地无不敬仰。 紫眉对她真是到了无语的境界。 “但是我古蓉儿也不是谁都绑的,一种人我不抢,和皇族有关系的人物。”古蓉儿眼不离书地说道,书翻得叫一个快,紫眉真怀疑她到底是看进去了什么。 “哦,为什么呢?”紫眉问着。 古蓉儿突然不应答了。 “我问你为什么呢?”紫眉看到古蓉儿好像没听进去一样。 “好了,我明白了,咱们去地下炼炉厂吧。”古蓉儿还是没有理紫眉的话茬,只是拿起图纸就出去了。 “这位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庄主13岁以前,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那次在大厅中受到古蓉儿调戏的小丫鬟在紫眉身边说道,“可是有一次绑票,好像是绑来了一个皇子吧,结果他们单独呆了大半个月,然后送走那皇子之后,庄主就性情大变了,整天男不男女不女的了,现在愈演愈烈。” 紫眉哦了一声,“请问老庄主什么时候去世的?” “大概在庄主六七岁的时候吧,整个庄都是我们现在庄主打下的天下,唉,其实也挺可怜的。”小丫鬟叹了口气。 紫眉也没再问什么了,这个世界上谁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属于自己的伤疤。 在布满蜘蛛网的地下炼炉长,满目都是杂草丛生,各种重物随便堆放,古蓉儿对着紫眉笑了一声,“呵呵,见笑了,见笑了啊。”紫眉显然没有答话的欲望。 “其实你仔细看看,你能感到一种凌乱的美。”古蓉儿一只手支着下巴不住地点着头,一只手还在指指点点。 “现在要怎么办?”紫眉忍住怒意尽力和气地问道。 “小子们都给我进来”一瞬间在古蓉儿的召集下,数十个大汉一哄而进,齐刷刷地利索地开始摆弄起来,还有一个老者在旁边泪眼纵横。 “庄主,您终于让这些工人干了他们的本行了。”老者便是越扬古家的老管家,他曾经看到这些工人按照庄主的吩咐去全国各地去绑票,当时的心那叫一个寒啊。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古蓉儿可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 老管家又一次迎风落泪起来。 紫眉在旁边看着竟然笑了起来,没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但是她真的突然觉得古蓉儿真的很可爱,当然还有这个庄上所有的人。 “哦,对了,庄主,上回你要人注意的那个人好像到了长沙了。”者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就随口说了出来。 哪知道古蓉儿一个窜身到了自己跟前,“你说什么,老不死的?” “庄主,注意用词,用词!” “废话少说。” 老者不再说话了。 古蓉儿挫败,“他真的来长沙了?” “嗯,不过现在应该是在回去的路上了。” “追,一定要给我追回来,我不能再轻易放过他了,那个死变态”古蓉儿面容凶残。 紫眉不解地看着她。 第094章海棠何事摧颓,媚色泪春萎 81章 红衣公子打开一张信纸看了一眼,带着一丝笑意将信纸在手中化为灰烬,随手从紫萸手里端来一杯香茗,放在嘴上吹了吹了,“你姐姐为了你还真是大费周章啊。”紫萸抬眼惊讶地看着他。 “姐姐?”紫萸从没听过自己有过姐姐?这显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是啊,你的亲姐姐可比你厉害多了,哼。”他最后的一声冷笑,目光变得霎时恐怖。 紫萸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脑袋一片空白,但是看到那个红衣魔鬼的冷笑,心中不禁又一阵寒冷,“你,你会不会杀了她?”她越是靠近这个危险的男人,越是不懂他,他做所有事情的动机都是凭着一时兴起,杀人对他来说只是玩乐而已,所以他才叫人望而生畏。 他站起身走到紫萸面前,食指抬起她的下巴,“不是我要杀她,是她要杀我。” 紫萸的身子僵硬,她被他和,谐的笑容弄得不知所措,“可是您不会死的呀,如果可以,饶过她,好不好?”她最近的胆子确实有点变大,而且发现即使他是恶魔也会对自己有些不一样,那些饭菜,还有那日因为自己的话而改变了主意。 “我为什么不会死呢?”公子这样问的时候有着一点哀伤,紫萸察觉到了,他眼里流露出来的沧桑有点动人心魄。 “因为您的主人啊。”紫萸诚恳的小脸使他在下一刻就露出了笑容。 “对,是你唯一的主人,我要是死了,也要带上你这个小畜生。”他大手扣在她的脖后叫她的脸离自己格外近。 紫萸看到那双眼睛恬淡地一笑,“您其实对我很好。” “是吗?”他手上使劲,紫萸下巴一阵疼痛。 “厄没没错”她还是尽力说出,没有立刻带她回到北寺狱不就是为了不想叫主公杀了自己吗?虽然每一次都说要自己命,却还叫人好生照顾自己的身体,给自己最好看的衣裳。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痕迹,渐渐地松开了手,然而却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睛中一点点火星在慢慢燃烧,强大的怒意似乎在等着什么机会在爆发,一直盯在地上看,他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头状,甚至还有点微微地颤抖。 紫萸察觉到他的变化,走到桌前拿起茶杯,“我,我去续水。”她想最好还是离开现在的他。 “你果然和那个女人最像也对啊,不像才怪。”紫萸转过头,见到的他在苦笑,一时间没弄懂他话里的意思,然后紧着又转身到外面厅里去倒水。 等到紫萸重新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紫萸放下那杯滚烫的茶,坐了下来,那个女人是谁啊?她不禁兀自想了起来,然后又赶紧摇摇头,这不是我该想的事情,他就是一个魔鬼,自己只要学会顺从就好了,以后不能再招惹他了,一会,又看着冒起水汽的的茶杯愣起了神。 隔日月染照例又在下午给紫萸号了号脉,然后用平和地语气说:“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注意要经常出去走走就可以了,还有把一会我叫人给你煮的药喝了就行了。” “药?可是我之前也没有喝什么药,为什么现在倒要吃了?”紫萸疑惑地问道。 “是绝玉的药,公子今晚会来你这里。”月染口气平淡,好似说着平常的事情,而紫萸身子一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话。 绝玉?紫萸苦笑一下,“好啊,我喝。” 待那碗漆黑的药汤摆在眼前的时候,紫萸冲着月染天真的一笑,小手有些颤抖地端起药碗,“你放心,我会都喝光的。”目光中带着笑意,一口口咽下没有一丝迟疑,最后还是不小心呛着了,剧烈地咳嗽起来。 月染过去想要顺顺她的背,却看到紫萸朝她摆手,“咳咳,不用,谁都帮不了我。” 月染没有再说话,端着药碗就出去了,门外叹了口气,转过身竟然看到了公子,他做了一个手势叫自己噤声,然后又用眼神叫自己离开,月染低着头顺着走廊的边上遁走而去。月染从不会对公子揣测什么,但是这一次她却觉得公子好似也很痛苦的样子,或许是自己乱想吧。 夜降临,紫萸在床头边点上了蜡烛,烛火通亮,看着闪动的火苗,她笑了起来,想起了一株灯芯草,这时门被打开,一抹熟悉的气息迎面走来,他强大神秘连同他的所有都是任何人都无法触及的。 紫萸站起了身,一直走到他面前,眼光没有触及到他一点的目光,只是笑着说:“主人,您来了。”那笑容真像是一个技/女在对着客人露出来的一样。 她的手抬起一点点慢慢解开对方的衣服,笑容始终不变,待到赤果的上身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的小嘴生涩地揉-躏着上面的凸,起,红色的小/舌缠绕着,一双手也在下面寻找着机会。 “起开”上面的声音平平,然而没有阻止紫萸的动作。 “你想死吗?”他狂烈的手一把掐住紫萸的脖子,一直拖到房屋柱子旁,她的头被狠狠地砸在了上面,顿时紫萸的脑袋就一片空白。 “嗯”紫萸痛苦地申银了一声,小脸也皱了起来。 “别在我面前装成这个样子,小畜生。”他松开手,沉静的脸对着紫萸。 紫萸咬咬嘴,看着他,畜生大概连技女都不如,她是高看了自己了,奇怪,自己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可是为什么在喝完那碗药之后反而真觉得自己了不起了呢? 在下一刻,她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我错了。”眼里面的红没被看到,心里的酸也无人知晓。 公子沉默了好久,四周围的静全都袭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床头边上的蜡烛发出的微弱光芒失神了。 第095章倦秀佳人梦长,樱飞浅舞香 他低眼扫过她的颈,他轻叹了一声蹲下身将紫萸抱了起来,紫萸在他的怀中愣了一下,一会就被扔在了床上,被子盖在了身上,他也躺下身,只是双手依旧紧紧抱住她。 紫萸被抱得有些呼吸困难,他的身子异常火热,而紫萸的全身也开始冒汗,他是怎么了?他闭着眼睛没有动作,紫萸小心地抬着眼看着有些不一样的他。 “别在乱动了,好好睡。”他依旧是闭着眼睛说。 紫萸也只有埋着头在他紧抱的怀里寻找一丝丝可以呼吸的空气,这样的怀抱太过强烈,好像真的很温暖一样,很像家给自己的感觉,她握紧了小手,只是一时间的感觉,只是一时,紫萸在心中小声地警告自己。 “你老实一点。”他的声音从又从头顶上传来,带着一丝不悦。 “哦。”紫萸想抗议来着,但是想到还是不要惹他了,瘪着嘴没有再说话。 突然身下有什么在触碰着自己的大腿,紫萸心里一颤,那个东西很烫还很硬,弄得自己很不舒服,她又不敢动,然后一瞬间意识到那个是什么,身体莫名也开始火热起来,甚至那里还有点痒。 她也明白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经不起那个恶魔哪怕一点点的挑拨。 听到恶魔沉重地呼吸声,然后是喉结滚动的声音,最后突然一把推开了紫萸,使紫萸的身子一直滚到了床的最里面,他自己也翻过身,背对着她了。 看着他宽大的背,紫萸有点想笑,但是随后又一阵低沉的情绪,为什么要给我喝绝/育药啊?又有多少女人被灌下过?不过是个小畜生,我又干什么想这么多,可以活一天就静静地活着吧。 不知何时紫萸进入了梦乡,身旁的男子才呼了一口气。 待次日阳光洒进,紫萸睁开了眼,光亮在她的脸上晃着,顷刻间的安心叫她有些愣住,转过身来看到的是那个男人赤着上身睡得安静的样子,这样的祥和的样子如此叫人失神,他五官精致妖冶自然地流露,脸上滑薄的肌肤吹弹可破一般,肌理轮廓分明的上身,这样安静的他,即使是这样的恶魔也有如此一面。 “我没有满足你,你就这样饥,渴了吗?”他睁开了双眼掠过紫萸的眼,紫萸有些羞涩地转过脸。 恶魔冷笑了一声,坐起身来,一手摆过她的头,羞涩的红实在叫人难以自持,他的手顺着她的颈滑过,然后果然看到她浑身已经发软的样子,没有迟疑地吞下她的唇,淡淡的香味扑鼻,他的舌开始恣意地与之交缠,在口中灵活地索取,到最后已经到了空气中,它们都紧紧地贴着对方,她唇的味道也很好,时而牙齿撕咬一下就会如愿地听到紫萸口中呼出一声申银。 紫萸没有任何意识地双手开始自求一般抚摸着对方,这吻叫她痴迷,她越来越无法抑制自己,只想对方更加贴近自己,她的舌比任何时候都无暇停歇,一时间呼吸急切,胸,部肿胀起来,她竟然去抓他的手到自己的那上面,但是对方却放开了,她不禁皱起眉,口中嗯嗯地发出不满的声音。 “小畜生,该去吃饭了。”恶魔一笑,松开她的身子,起身穿上衣服,看了送饭过来的月染一眼,月染朝他点点头然后果断出去了。 紫萸已经羞怯的不行,自己竟然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她埋着头也坐在了桌前,好久都不知道动筷子。 一会发现自己盘中突然多了一块糕点,紫萸抬眼看看对方,恶魔依旧没扫自己一眼,自顾自地吃自己的饭菜,紫萸拾起筷子好一会尝了一口,味道香甜,和前几日的都一样,不自觉地笑了一下。 “我,我想问个问题。”感觉到他今日心情好像不错,紫萸小心地说道。 “说”他波澜不惊的语气。 “我的姐姐她一直过得好吗?”紫萸仔细观察着这个红衣恶魔,他的眼睛终于看向了自己,可是却带着一丝不屑的笑意。 “你还想姐妹相认?” “我”紫萸吞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只是想知道她唯一的亲人好不好,她是什么样子,她只是想自己也是有根的孩子。 “告诉你谁都别想从我身边把你带走,你活下来就是供我玩的,至于她嘛,我可以奉陪到底,因为我喜欢这副棋。”他的周身散发的致命的气息,笑容叫人寒栗。 紫萸默默低下头,她记起他那日说过自己和一个女人很像,难道是指的姐姐?紫不再说话,口中的香甜也在此刻消失不见了。 “想去看樱花吗?”红衣公子突然问道,好像还带着一点不安。 紫萸有点疑惑地看着他。 “你这样,是想叫我吻你吗?”他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到自己身边。 “不是,我,我想去看。”她的世界还从没有出现樱花呢,只是一时慌神了,倒是他怎么总说叫人羞怯的话。 他拉紫萸坐到他的腿上,自己一丝不苟地继续吃着饭,还不叫她动一下,可是紫萸还是明显感觉到他的火热在身下僵硬起来。 樱花漫天飞舞像是一个仙境,紫萸惊呆了,呆呆地看着,感觉这里就是另一个世界,从月染那里得知这座岛没有名字,不受四季叨扰却有着四季的美色,她伸出手一瓣花瓣落在手上,清香扑鼻,纯真地笑了起来。 身旁一身红衣的他也在落樱缤纷中脸上带着一点由衷的笑。 紫萸转过身来,看到他的脸的那一刹那很想去触碰,为什么总会觉得他也有着自己的忧伤呢?还有一种熟悉感总是如影相伴,他的目光好似一直陪伴自己。 “我还想问一个问题。”紫萸装壮起胆子又一次问道。 红衣魔鬼携来一个笑,“可以,可是这次你要付出代价。” 紫萸愣了一小下,不明所以,然后沉静了一刻,对上他的眼,“您的名字,是什么。” “无名无姓,”他低沉地说完,看不出情绪,下一刻将她推到在地上,“你让我忍得够久了。” 樱花漫舞之中,他们的身体紧紧相,交。 有一种美在瞬间达到了永恒。 第096章花谢花飞满天,半伤半恼焉 蕲终于来到了岛上,红衣公子悠闲地看着他,蕲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现下他对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没有把握了,但是他真的不想公子继续玩下去了。 “公子,您这次太过纵容了,您甚至还叫我把柳正饮调去长沙,那个小丫头差一点把北寺狱就全毁了。”听到这,公子面露不悦。 “小丫头?”他微微蹙起眉。 “总之公子请将紫萸交由我来处置,咳咳。”蕲拿出方巾略微擦拭了嘴角,红衣公子一笑,走到跟前。 “你看,你自己都顾不了你的身体了,”公子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副了然了的样子,“哦,我好像好久都没有给你解药了,唉,真可怜啊,蕲。” 蕲继续低着头,“公子,蕲的名字是您给的,蕲从没想过能活到现在,但是,但是有句话不得不说。” 公子阴着眸子,不自觉咬了下后牙。 “紫萸毕竟不是她,您这样下去,最终会迷失的,无论对谁都不公平。”蕲不卑不亢地语气。 “是吗?”红衣公子若无其事地手指划过桌角,眼睛扫了一眼窗外的转瞬消失的身影,最后握紧了拳头,在顷刻间将桌子四分五裂。 “公子,还有蓝冰您竟” “住嘴。”公子的怒气显而易见,倒是蕲反而笑了。 “您可以将任何人的生命的生命玩弄于鼓掌之中,难道还怕人说了?”一只手霎时钳住蕲的脖颈,另一只手拿起一把椅子朝着那抹窗外的身影飞去。 “我叫你闭嘴。”蕲怔怔地说不上一句话,第一次,他把公子彻底激怒了,因为他也察觉到那个小身影在那边有意地偷听。 “我确实喜欢玩弄别人的生命,当然也包括你的,还有你最引以为傲的徒弟:北宫南,哼。”公子小声地在蕲耳后说道,然后魔鬼一般的冷笑,松开了一身老骨的蕲,而蕲惊讶地看着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南儿,难道 “怎样,你还想说什么?”他微笑着问道,眼里满是嘲讽。 蕲终于懂了,默默垂下头,其实早应该料想到,南儿即使再聪明再强大也不可能独自一人活着离开北寺狱,那可是公子精心制造的牢笼,即使离开也终究会死得很惨。 “为什么选中的是南儿?” “因为无聊。” 蕲默默地行了礼,准备走开了,其实他当年对北宫南的情谊早已经超出了师徒之情,但是他这份情其实早就注定无果,但是他一直从未忘记。 红衣公子渐渐冷静下来,这个苍老的背影有着太多沉重,在他一生中短暂的记忆中或许那时的他是最幸福的吧,可是那段毕竟是歧途,想着想着突然呷了一口手边的茶,“你个小畜生还不出来。” 紫萸推开了门,一身白色单衣,不施一物,她即使着最简易的装束也能叫人世为之动容,现在她的脸色不好,目光灼灼,好像有一团小火焰在燃烧着。 公子走向前去,露出平日的笑容,一只手帮她理着鬓角的一缕头发,“给了点小教训,竟然还敢来偷听啊。”他在笑,祥和瑰丽,那把椅子确实是冲着她的。 “蓝姨是怎么回事?”她还是听到了,公子的面色不变继续理着她的头发。 “你倒是说说看啊”紫萸在大叫,红衣恶魔眼神略微晃动拽住了她的头发,一直叫她的面对着自己看。 “你想听什么,问我为什么要杀死她,是吗?告诉你,她早就应该死了。”他可怕的眼角紫萸闭上了眼,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会有熟悉的感觉呢?自己到底是从何而来的错觉? “是不是所有给我温暖的人,你都要一一杀掉?”她闭着眼好似等死的样子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红衣魔鬼紧皱的双眉,紫萸没有看到,他艰难地张开嘴再闭上。 “对。”最后只说个无情的字。 紫萸开始被关进了密室之中,除了月染日常照顾之外不准任何其他人的接近,红衣恶魔也很久未曾出现,她一个人常常呆滞地秀着一幅幅精致女红,一分一毫都不差。 “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月染平淡的语气中竟然也透露出几分同情之意。 “不用了。”紫萸还是一样的静默无神。 月染也没强求转身正要离去。 “等等!”听到她突然叫住自己,月染有点疑惑地转过身。 “还有别的事吗?”月染问道。 “我想喝点补药。”紫萸没顾月染的表情,拿起纸笔就在写着什么。 月染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她拿给自己一张药方。 “请按上面的药给我煎好。”紫萸说完就转过身又继续秀着女红。 药方没有问题,只是调节月事的药,月染也就没怀疑什么,一连几天都按着紫萸给的各种药方煎好药送了过去。 夜,如此安静。不安分的,是人心。 终于一张许久未见的脸出现在了月染面前,愣愣地看着她,然后伸出一只胳膊。 “受伤了”有些耍赖的语气,那是一张大男孩的脸,透亮中带着淳朴。 在月染的房中。 “这一次怎么去了这么久?”月染小心翼翼地包扎着对方的伤口。 “啊啊”对方装成死牙咧嘴的样子逗她开心,只是月染始终低着眼。 “哼,染儿,真没趣!以后谁娶你谁倒霉!但是事先说好,我日缺想来倒霉。”日缺同月染一起在岛上长大并接受着训练,日缺武艺高强,月染不会武功,但是医术了得,这两个人是这无名岛上公子身边的左膀右臂。 “我问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月染收拾起草药,她知道这一次又是他自己故意划伤的。 “去了个远地,实在不懂公子是怎么想的,让我大老远给人家送了个东西,还要尾随着,你说人家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种话不要乱说,你知道公子”月染的眼神一凛,日缺瘪瘪嘴。 “天太晚了,你也去睡觉吧。”月染下了逐客令。 “哦,”日缺不开心地低下头,“可是我明天还是要找你换药的啊!”说完憨厚一笑,一溜烟地跑了。 月染在他消逝的地方看了很久,最后还是笑了,笑容如此动人。 第097章登仙慕庄生蝶,原是番幽怨 百越下起了罕见的大学,冰雪封路,众人难以通行,紫眉的形成也不得不耽搁下来,古蓉儿不愧是越扬氏的传人对冶炼之术确实天赋秉性,只用的七天的时间就铸成了如玉一般的青铜钥匙,就连紫眉看到的时候都觉得不可思议,古蓉儿确实是古灵精怪。 “哎呀,怎么办,怎么办,雪怎么这么大,咱们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啊?啊?啊?啊?啊?”古蓉儿倒是显得比紫眉还要焦急,不停地学乌鸦叫。 “既来之则安之吧。”反倒成了紫眉在安慰古蓉儿了。 “还是我的眉儿懂得成语多不像某些人啊,”古蓉儿低下头好像想到了些什么,“不如趁此机会,咱们洞个房,如何?”一副色胚的样子尽显,她不当流氓都对不起她那表情,很快古蓉儿就迎来了紫眉的一击,而紫眉似乎也悟道了和她应该有的相处之道。 古蓉儿捂着自己的半张脸,自己又扯下半个衣襟,露出肩膀,表情哀怨地说:“眉儿,你好没有良心!心!心!心!心!”声泪俱下的样子。 “庄主,演得有点过!脸再侧一点,唉,对,下巴再抬高一点,哦,非常好!”老管家前来友善地指导。 “是这样吗?嗯?嗯?嗯?”古蓉儿眨了眨天真的大眼睛。 “对了,死老头,你确定已经把他们都抓过来并送来了吗?”古蓉儿恢复正常,而目光中霎时凝聚成怨气朵朵。 “厄,嗯!嗯!嗯!”老管家点头如小鸡啄米,眼睛也学着古蓉儿的样子眨啊眨。 “我噗”古蓉儿一股脑将口中的茶水全部喷了出来,“你个死老头,装成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样子,你不要跟我说你还是一地道的童子之身” 古蓉儿和老管家一个前一个后就开始追打起来,看到老管家故意被逮到即使被打还一副开怀的样子,紫眉在旁淡淡一笑,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孩有一个幸福的小家,那是多麽幸福的事情啊。她微微有点慨叹,她真的有点犹豫了,她现在走上的路无疑最后带给大家不是幸福,而是一条充满鲜血的道路。 “放心吧,那个死老头虽然脸上无毛但是办事还是很牢靠的,只要三天就能通路了,不过我要处理一点别的事情。”现在的古蓉儿恨不得长出了翅膀飞出去,她不惜花重金逮到了他现在却天不逢时,真叫她恨得慌。 “蓉儿啊?”紫眉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嗯,什么事,美人?”古蓉儿睁开桃花眼。 紫眉心中苦笑一声,“能够像你一样,真的很好。”紫眉由衷地说道。 古蓉儿大喜,“美人,廖赞了。”她居然还双手一抱拳。 最终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摇摇头不置一词。 三天后,果然道路畅通,古蓉儿在大堂之上,打了一个响指,面色极其邪恶地一笑,“把他给我带上来。” “哎呦,你们是什么人啊?有没有点素质啊?你是”鸢稚鞮在看清楚高坐上坐的那男非男女非女的人愣了很久然后,最后突然恍然大悟,一溜烟躲在了阿通的身后。 “少爷不要怕,阿通在这里。”阿通发挥着淳朴仆人的优良作风。 “我知道啊,亲!”鸢稚鞮汗三滴。 “鸢稚鞮,哼,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我了呢!”古蓉儿上前一步把他的脑袋纠了出来。 “嗯,没错,没错,是忘了,呵呵,初次见面,怎么如此热情好客啊?”鸢稚鞮后悔莫及,要不是中了迷魂香,自己也不至于到此下场,但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还活着,倒是她现在的样子真的发生了很大变化。 “且,谁要和你热情啊?你看看我被你搞的,男不男女不女,婚姻观爱情观性取向欲取向全都发生了改变,你不觉得你应该对此负责吗?”古蓉儿阴冷的脸一刹那袭来,所有的人都静静地不再说话了,原来他们的庄主还真知道自己不正常啊。 “古蓉儿,你以为我正常吗?”鸢说完这句话,阿通突然来了精神了。 “少爷,你终于认清楚自己了”阿通默默地流下感性的泪水。 “你给我滚一边去”听到少爷的命令,阿通很明事理地滚到了鸢的脚下。 “少爷,这边,还是这边?”他分别在左右两脚边来回晃悠,终于鸢大喝一声,他就去了天边。 “那你要我怎么负责?”鸢咬着牙问道,难道真要他娶她吗? 古蓉儿笑笑,“钱” 鸢倒,果然,这个家伙这一点倒是和从前一点没变。 事情就从古蓉儿十三岁那年夏天讲起,那一年她还是个正常的女孩,喜欢绑绑架,撕撕票,赚点小钱,扩大装备,然而本就对男女观念不甚了解的她,意外地绑架来了一个皇室贵族,古蓉儿开始兴奋,她整日地将鸢稚鞮绑在床头观察研究着,她想知道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同样十三岁的鸢被这个大眼睛的女孩整日盯着浑身发毛,而从她嘴里吐出来的话也是千奇百怪。 “小鸢,做/爱是什么?”古蓉儿小声地问着,因为她真的很想了解。 鸢被逼得只能胡说八道起来,“爱是一种椅子,很多人都喜欢坐。” “哦,我常常听到管家那个老不死的跟小丫鬟说的,我就好奇嘛,你是皇族一定懂得多,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这个是什么?”霎时她的小手就拽起鸢的小jj。 “啊,不要啊”撕心裂肺的叫声在空中不断回响。 后来,匈奴皇室很不给面子,鸢稚鞮被绑了将近一个多月了都没有一点要赎的意思,鸢也只能手无寸铁地任人鱼肉。 “小鸢啊,你看看这是我新买的衣裳,好看不?”她穿着粉嫩的小衣服在自己面前晃啊晃。 “好看什么啊,你真的觉得这是你该穿的吗?你有没有听到别人在笑话你,你知道吗?其实你根本不是女孩!你不应该穿女孩的衣服。”鸢本想吓吓她,毕竟他被她折磨得够够的了。 “啊?”古蓉儿奇怪地盯着鸢稚鞮。 第098章三月春巢垒成,一朝始漂泊 “好看什么啊,你真的觉得这是你该穿的吗?你有没有听到别人在笑话你,你知道吗?其实你根本不是女孩!你不应该穿女孩的衣服。”鸢本想吓吓她,毕竟他被她折磨得够够的了。 “啊?”古蓉儿奇怪地盯着鸢稚鞮。 “这么和你说吧,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的观点都是错的,比如男人一定要和女人在一起,其实真相是男人应该和男人在一起,而女人应该和女人在一起,那才是真正的爱。”鸢的话语显然在古蓉儿眼前成了光明的象征。 “皇族果然懂得多!”年幼的古蓉儿崇敬地看着他。 “那是,这叫一失足成千古恨!”鸢自豪地说着,古蓉儿愣了一会,最后更是竖起了大拇指,用力地点点头。 “所以,你以后一定要找个女人在一起。”他坏笑着看着小小的古蓉儿。 “嗯,然后呢” “然后身体与他们结合” “嗯” “你要知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一件很恶心的事情,恶心得像”鸢想找个合适的词汇来形容。 “像蛆!”古蓉儿固然找到一个贴切的形容,然而鸢抽搐着也一阵恶心。 鸢的思想在古蓉儿的脑海中就根深蒂固了,她立下誓言,将来一定要找一个绝世美女与之相依相伴,调戏半生。 而鸢稚鞮因为长时间以来没有人来送赎金,被古蓉儿毅然决然地卖到了妓院,在整个中原的个个妓院辗转了大半年,他也开始了解整个行业发展趋势和个中机要,但同时对男女之事也开始深恶痛绝,幸好一次阿通想要尝鲜去了一家妓院,意外发现了两年前被掳走的十九皇子,其实匈奴皇室也不是没有送赎金,而是当时学艺不精的古蓉儿写的地址无法辨别。 鸢也从此走上了断袖之路,而古蓉儿也向往起女色。 将事情的经过全部细细归置一遍,二人都用相见恨晚的眼光看着彼此,然后竟然开始抱头痛哭。 “没想到你我竟然拿是同路之人。”鸢抹了一把鼻子,带着哭腔说道。 “是啊,虽然是弱势群体,但是也算是找到组织了,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损失,相反的我倒是觉得美女才是我今生所爱。”古蓉儿的眼光莫名其妙地瞟向了紫眉。 “我也是,我也是,与男人相爱,我其乐无穷啊!”鸢大力赞赏,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绝美的小脸。 最终两人奇怪地相谈甚欢起来,众人都融不到他们彼此二人的世界。 “不过,小鸢,钱的事情还是要算一算的,毕竟你叫我费了这么大的周章嘛!”古蓉儿阴险的眼睛眨了眨了,坏笑着道。 “靠,我就知道,但是能别叫我小鸢吗?”鸢稚鞮露出苦难的表情。 “拿钱过来,一切好说。”金钱至上的观念是古蓉儿出生下就灌到脑子中的。 古蓉儿拿着银票来回数了十几遍,一次比一次开心,鸢稚鞮只能一个劲发恨地咬着牙,最后看到那家伙露出谄媚地笑容双手将手中的银票递到了紫眉面前,“眉儿,是你的,以后我的就是你,你的还是你的。” 靠,够贱,鸢在心中由衷地说。 而紫眉的脸在瞬间进入自己的脑海中时,自己不禁向后一退,“你怎么这么脸熟?” “少爷,就是咱们在长沙看的到酒馆里很像小公子的少年啊,人家是女扮男装,好伐?”阿通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跟前有爱地解释道。 “咳咳,你以为我真不知道吗?”鸢故作姿态地反问道。 “咳咳,您就是真不知道。”阿通的各项表情都很到位,管家老伯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 最后古蓉儿来做收场,“咳咳,既然钱呢已经拿到手了,咱们多年的心结也解开了,那么,你没事就走吧!” 老管家吐血,“庄主,您这也太直白了吧?” “没办法,我还要跟我的眉儿去找汉高祖留下的宝藏去”古蓉儿说秃噜了嘴,自己后悔万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紫眉摇着头,已经相当无奈了,鸢稚鞮一下乐了。 “报庄主,外面有三人趁通路人手欠缺混进庄来”一个家丁打破了沉静。 “那你还报个屁啊,”古蓉儿怒道,然后又一脸期待,“男的女的?” “这个,这个,有一个不男不女。”家丁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好,我喜欢,带上来”古蓉儿一向对同道中人表现得都很热情,还用带吗,三个大小不一的人已经老早就站在了那里。 古蓉儿看着眼前的人半天,回头瞅瞅家丁,“阉人,就算了,好伐?” 高文桂被古蓉儿弄得很尴尬,而刘琢和小佗在看到紫眉的一刹那都笑逐颜开起来,紫眉吃惊地不敢相信,“皇”紫眉怎么想也想不到小佗会和皇上一起来。 “嘘”刘琢笑着朝她噤了下声。 笑容有股好熟悉的味道,小佗则在自己的身下居然大哭起来,也不管她怎么安慰就是安静不下来。 过了好长时间,紫眉才终于了解了他们三人之间的来龙去脉,而紫眉也将自己的身世如数讲出。 “汉高祖留下的宝藏?”刘琢皱起眉头问道。 “嗯,对。”紫眉点头。 “好,我也要去。”刘琢说完,紫眉愣了一下,然后也没有说什么。 “对对对,还有我。”小佗也在旁边点头。 “我是第一个。”古蓉儿据理力争。 “我也是。”鸢稚鞮也不知何时加入了这个行列。 紫眉唉了声气,“好吧,但是要分两帮人,因为很有可能我的行动早就被人发现了,所以古蓉儿你和鸢一起,因为你们是最不被怀疑的,我和他们三个一起,也能给你做掩护,最后咱们在宝藏汇合,我只要拿到那个东西就好了,至于其他你们随便分。”紫眉铿锵有力地说完,两个人同时开始瘪嘴,古蓉儿和鸢。 “只能这样,算是我拜托你了。”紫眉上前认真地看着古蓉儿说道。 古蓉儿最终低下头,“你跟我使使美人计会怎样啊?” 第099章落花风雨伤春,罗带最成诛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叫你去给我把刘琢抓回来!”太上妃直直看着眼前抻一脸嬉笑的野黎怒气冲冲地斥道。 抻野黎无所谓地一笑,痞气尽显地说,“我话里的意思很清楚,您并不是北寺狱真正的主人,我们的主人马上就要回来了。” 太上妃身子一晃,不可置信地摇摇头,“难道有年他骗了我?” 哼,抻野黎冷笑一声,“你们这些在宫中的人都这样,总是喜欢将所有人想得那么坏,实际上最坏的就是自己,太上妃娘娘,请回吧!这里以后就不是你能来的地方了!” “七指狼,送客”一身冷漠的黑影从外面走进来,面无表情地将高坐上的太上妃拖了出去。 “呵,这小黎子越来越有风范了啊!”碎红瓶从里面走出来,笑着看着抻野黎,身边的蓍和尚搀着她。 “那也没有您有风韵啊,即使怀有身孕也是风姿绰约啊,嘿嘿,我就是一听令的,主公让我代理一下。”抻野黎玩笑似的说道,对于这二位,离开北寺狱后,这是头一次回来,据说两位也是功夫了得。 蓍和尚目光一沉,到现在他还是没弄明白这一路上给自己警告的人是谁,好似和北寺狱没有关联。 “对了,公子何时回来?”蓍和尚问道。 抻野黎摇摇头,“不知道,主公也未曾捎信过。” “刚刚那就是七指狼?”碎红瓶看了看门外,转过脸对抻野黎问道。 “哦,嗯,是个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他的目光一闪,蓍立刻就注意到了。 “蓝冰住我那里的时候说来着,说他和那个紫萸还是青梅竹马呢!只是可惜了”碎红瓶摸摸自己的肚子,可惜的又何止是他们,若是这孩子真的降临在北寺狱,那么这一世她都难安心了,她和蓍和尚一样只是想让自己的孩子过着最简单的生活而已。 蓍和尚了然地走到她跟前,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放心,我会给孩子一个温暖的家,他的眼神是那样说的,碎红瓶笑着点点头。 无名岛之上。 魔鬼终于来临,紫萸瞬间后退了一步,她晓得自己的力量终抵不过他,他红衣妖娆,笑眼相对,“闹够了吧?”声音是如此熟悉,给人一种和平的假象。 紫萸咬咬牙,现在绝不是逞强的时候,“嗯。”她低下头。 “你好像忘了该叫我什么了吧,小畜生?”他掐住紫萸的下巴。 “主人。”她最终艰难地说道,还闭上的眼睛。 “睁开”魔鬼命令道,温暖的声音带着致命之感。 缓缓地,他的脸映入眼帘,他笑得妩媚动人引人流连,他的眼满满都是她,可是下巴上的是更剧烈的生疼,他要慢慢地毁掉她,紫萸知道,全部知道,她请求关禁闭,他同意了,甚至都没有打扰她,因为他会在最后全部讨回来,用各种折磨人的方式。 “你最好别再挑战我的极限,这绝对是最后一回,知道吗?往后,你就给我乖乖地当畜生。”他的话叫她的身子一阵颤抖,他松手笑笑,抱起她出了密室。 房间中一阵迷香叫紫萸睁大了双眼看着那魔鬼,他怡然自得地喝着茶水,嘴角的笑如此明显,“怎么了,你应该不陌生啊?” 这是行欢散制成的迷香,而对象正是自己。 “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表演,我要仔细看看你是怎么样和我欢愉的?一定很有意思!”他笑得妖冶,认真地看着她发红发烫的肌肤。 紫萸喘着粗气,现实和梦幻在交替,她难以抑制地扭曲,梦幻中那魔鬼已经侵入了自己的身,而短暂的现实是她自己在做着龌龊的事,她突然一瞬间了解了,“你,你全都知道了?” 她所谓的调理月事的药一共七副,每一副都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七副组在一起连续喝上七天就会产生剧毒,但是只对与她行欢的男子毙命。 “所以我说这是最后一次,你还没有认清楚你还有我吗?”他昂首转身,留下她一人痛苦地在虚幻中度了七日。 料峭春寒,紫萸套上件白色的单衣,怀抱着红衣魔鬼的手臂低着眉随着他一步步走向她最最熟悉的北寺狱,所有的人都跪拜在地上,崇敬之意溢于言表,人群中一双眼直直盯着那白色的弱小肩膀直到消失,抻野黎在旁拍了一下七指狼,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不知所措。 “有些事情,你无法强求。”抻野黎叹了声气说道,七指狼居然也苦笑了。 紫萸为他换下红色外衣,然后又乖乖地依偎在恶魔的脚边,这是他们的相处之道,他时时刻刻提醒她到底是什么。畜生一个。 他的手偶尔抚着她的头,像曾经对待那只蛇一般,他居然玩味地一笑。 “伸出舌头来”他在上面温柔一笑。 紫萸停了片刻,生涩地伸出小红蛇,只见他的指尖轻搔着两下,两指勾勒着她的小舌,听到她陶醉的声音,笑意更浓,随即在她的口里搅动,恣意地流连,而紫萸悄悄攀上他的手,诱惑的样子尽显。 “你看,这才是你。”他的脸贴到她的耳边细声说道。 他是在嘲笑,他将她所有的尊严全部拿来践踏,他可以任意玩弄,然后弃之不顾,他不会在意,哪怕是她的一点点。 “对,这就是我。”银丝挂在嘴角,她也在笑。多好,她从此刻开始有了自知之明。 红衣魔鬼阴了下眸子,目光残忍一凛。 “很好,现在往外爬,一直到外面的走廊尽头。”当看到她真的按照他的话一步步地往前爬时,他则静静地转过头。 太上妃调来千军来巡查北寺狱,却连它的影子都未曾见过,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地方一样,而她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一个人在设局。 “你可以说说北寺狱到底是什么回事吗?”太上妃叫来宰相徐衍。 徐衍笑笑,没有看太上妃,直立地站着,只说了一句,“我多希望能重新来过一次啊” 自尽而亡。 第100章生年不满百忧,昼短苦夜长 在紫萸的睡梦中,红衣魔鬼为她擦上了药,表情中带着几分痛苦,一直到躺在了她的胸前,嘴中叨念着:“我要怎么对你才好?我不知道了”他低默的声音没人听的到,睡梦中的紫萸早早被不经意下了迷药。 以为是在折磨她到头来折磨的是自己,她不是她,他始终知道的。 他的吻开始遍及她的所有,深深皱起的眉毛,一张绝世的容颜显得有些愁苦。吻,不断。 次日的紫萸没有发现异常早早地去那魔鬼的住处,她的亲手为他着衣,红色的妖冶晃人,她始终低头,脑袋有点痛,浑身都有灼热感,他的目光太过赤果,轻轻系过他的腰间,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屏住呼吸,终于离开的时候却被一把拉住到他的怀里,她知道他在用什么表情看待她,紫萸深深低下头。 “抬起头”他命令,带着魅惑。 紫萸咽下一口气,下一刻誓死一般看着他的脸,那上面不是嘲笑,竟然有些哀愁,好像透过她到了另一个世界。 “不要为了蓝冰的事难过了。”平淡的口吻,抚着紫萸的发,此时的目光简直是在吞噬。 咬了咬嘴角紫萸默不作声,她实在不懂,这个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将她推到天上又将她摔在地上,现在又在抚慰她的伤,明明所有的伤都是他留下的。 她开始闭嘴不说话,熟稔地整理着他的衣襟,突然被他抓住自己的手,又一次贴近了他的肌肤。 “你逃不开我的。”他说。 “我知道,”她答,“主人。”明亮的眼睛就像是在斥责所有人。 魔鬼怔了一阵,放开了她。 紫萸之后真的就开始了唯唯诺诺的生活,魔鬼要她怎样,她就怎样,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好像是冰做成的一样,这样的感觉叫人苦闷,甚至在床上她也跟木头一样,她真的成了一个小畜生。只是个顺从的小畜生。 脚边上安静的她就好像死了一样,红衣公子愣愣地看了半天,这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他想要的是她最美的笑颜,然而一切都变了,尽管最熟悉最叫人安心,却总觉得这不是她。 “公子,公子”蕲在旁边叫了两声,他才回过神。 “徐衍自杀了,朝中是否要扶植新的势力?”蕲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 红衣恶魔看了看蕲,“新的势力?好啊,就按主公的意思办吧!”他朝蕲摆摆手,蕲看了一眼他脚边的小身子心下一沉,随后正准备出去。 “等等,把那个七指狼叫过来。”眼角似有似无地扫了地上人一眼,果然紫萸抬起了头。 一会,她又埋头下去。 七指狼紧锁双眉定在小动物一般的紫萸身上,很久都没有向公子行礼,红衣恶魔一笑,从地上一把扯上紫萸到腿上,恣意地玩弄起她顷刻肿胀的胸。 “这么喜欢我的小畜生吗,连行礼都忘了啊!”他轻佻地一笑,话是冲着七指狼说的,眼睛却盯着有些慌张的紫萸。 七指狼低下头,咬牙,“拜见公子。”他耳闻那红衣的恶魔是北寺狱的主人,是最强大的男人。 “那个龙蛇精可是你找到并交接这个畜生的?”他的问话透着一丝危险的痕迹。 “是,公子。”七指狼抬起头,眼光直视红衣恶魔,没有一丝畏惧。 恶魔一笑,“好,你下去吧!” 七指狼有些不懂地看着他,又看看一直埋头的紫萸。 “怎么,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红衣公子悄然一笑问道。 “厄,是。”七指狼转身离开。 红衣恶魔手指开始划弄紫萸的身子,“你看他多没用,看你受苦也不敢救你啊!”他的目光调笑。 过了很久。 “他是用来牵制我的吧?”紫萸闭上眼,这些天终于主动说了一句话,突然意识到她与七哥哥的情谊实则也是这个男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只不过想更好的玩耍她而已。一切都是因为她而已。 哼,他一声冷笑,“你终于不装死人了啊?”紫萸确实聪明,知道装傻,但是并不意味着她就可以全身而退。 “他是无辜的。”紫萸睁开大眼睛,泪光满满,她说的他指的就是七指狼了,可是她自己何曾不也是无辜的吗? “所以,要看你表现了。”诱惑的声音在耳边传来,恶魔在低笑,寥寥几下就解开了她单薄的衣衫,牙齿开始撕咬那粒挺立的红豆,手上触摸着她一个又一个的敏感点,不一会紫萸就开始发出魅惑的声音,皱着小眉。 “来,你该叫了”一根手指已然插入。 “厄” “多好听,快大点声,叫所有人都听到,还有你的七哥哥” 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脸,在小耳朵边上轻轻揉摸着,听到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和之后更大的淫,荡奢靡之声,他满意极了。 “我就想要你这样”恶魔抱起她的身子一步步向床上迈去。 “求你,别再因为我,厄,伤害别人啊”她嘤嘤地说道,她恨死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认了他做主人一样。 魔鬼阴冷了下眸子,“那要看你能不能伺候好了。” 一个挺身直入。 黑色长发随着风摆弄着,紫萸小心翼翼地坐到了窗台上,下面是逐渐融化的荷花池,曾经的画面相继回放,今夜的月光柔和,她又不禁想起那一年石台边上两个小人,然后是各种记忆,恍惚间,紫萸连起来的画面中似乎每一张都有一抹红色的影子。 “哐啷”一声,黑色身影迈进。 “小萸儿”七指狼摘下面罩。 “七哥哥”紫萸赶紧去关上了门。 “走,小萸儿,跟哥哥走吧,我带你出去,我来保护你。”他急迫的脸叫紫萸一小子很温暖,然后笑了开来。 “不用了。”她拿开他放在手臂上的他的手,笑笑。 “为什么,我知道我可能很弱,但是我觉不会叫你在这里受苦啊,他们所有的人都在玩弄你,你知不知道,什么青王爷,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目的,只有你还傻傻地期满我,你这样下去,会”紫萸手放在了七指狼的嘴上。 “我知道,全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罢了。”紫萸在笑,甜美得如往昔一样。 “你在说什么?” “我爱上了北寺狱的主人,所有的一切我都心甘情愿,我愿意成为他的棋子,我愿意为他做所有的一切,对,我是骗过你,但是请你以后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她目光寂静,有着死一般的气息,七指狼愣了很久,退后了两步。 “你在骗我,对不对?我的小萸儿,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他话若是从前听起来该是怎样的动听,可是现在,紫萸知道有一双眼睛透过所有正在看着他们。 第101章冠之名幽之情,颜色总相似 七指狼的双眼灼灼,恳切的目光是从未有过,她的七哥哥竟然也是喜欢着自己的,而紫萸知道,所有的时间地点都错了,他们早已别过。 “别说这样的傻话了,哥哥,你走吧。”紫萸转过身去,窗角处的一抹红映在的眼中,果然。 七指狼真的走了,只是在桌角处放了上那个燕子风筝,破破旧旧的,却是那一段记忆的所有纪念。曾多少次,自己的双手放在上面,纯真的思念着一个人,可是如今 红衣恶魔轻轻一笑,从上面拿起那风筝,看了许久,“这东西真叫我想起你小时候了。” 紫萸睁大眼,他笑得灿然,“听说你爱上我了,小畜生?”手中的风筝瞬时灰烬,带着烟尘味道抬起她纤弱的下巴,拇指轻轻滑动。 “你到底是什么人?”紫萸皱起眉。 “又回到原来的问题了啊。”他极尽妖娆地笑,带着玩乐的味道。 紫萸咽下一口口水,她的话倒是没有惹他生气,反而他的心情此刻很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的目光这么熟悉,因为它从小到大一直围绕着我,每一次都在我回头的时候消失不见,你围着我到底要干嘛?” “今天是你的小爆发吗?”他更加温和地抚着她的头,就像她是一个顽皮的孩子,脸诱惑一般凑到她的耳边,“我喜欢。” 啪的一声,紫萸的手挡开了他恣意为之的手,然后又胆怯地转过头,恶魔倾斜着嘴角一下,“我可以允许你,但是只有今天。” 紫萸慢慢转过头,今日的恶魔目光柔和真挚,一种从没有过的一丝奇怪的情绪悄然萌发。 “好,那你告诉我,我的主人,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紫萸的眼中闪着泪光,楚楚可怜,好像她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她或许也不算是个人吧。 红衣的他久久看着她没有说话,远处烟火开始上演,原来快过节了,烟火肆意开来,有一点点的光照在女孩的脸上。 “紫萸,我也不知道我想得到什么了。”第一次,他第一次叫着她的姓名,那声音如此具有穿透力,他的目光,他的表情,都好像很远一样,但是却是第一次如此真实。 紫萸愣愣地看着他出尘绝伦的容貌,深邃的眼眸中藏着所有人看不懂的过去,她想起似乎有一个女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一时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失神了好久。 “来,给我取一个名字。”他张嘴说道,伸手拥紫萸到怀中,笑靥乍现。 有些难以相信耳边的话,紫萸疑惑地望着他。 “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样的目光在此时就好像被施了什么魔法。 现在她无疑不是个小畜生了,但是却觉得这样的时光是虚幻的,就好似是另一盘他下了棋局。 紫萸静默了一会,猛然间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可能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道吧,手上很温暖,“赭,赭石的赭。”她看着他的双眼默念道。 “赭”他重复着,然后微笑了,“好,你以后就叫我赭吧,我的小畜生。”他又开始恣意地调/戏着她,如此叫人捉摸不定。笑意明显。 赭石是提炼红色颜料的一种矿石,一如他不变的颜色,其实也是血的颜色。 烟火又一次挥洒,原来春节已经到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开心,这一晚这个恶魔笑了很多回,紫萸真是不知道这又是他的哪一种折磨。 赭抱着她入睡,像那个晚上,他的手抚着紫萸的发好久,好久。 “你说,今天是我的爆发日是吗?”紫萸小声地问道,脸上的表情赭看不到。 “是啊。”赭回答。 “为什么叫我取名字?” “我也不知道啊。”手臂又紧了紧,紫萸早就透不过气了。 他给的算是什么答案? 还有到底那个女人是谁?自己究竟是谁的替身?他到底是什么人?紫萸还有很多话想要问,可是无奈被抱得甚至说不出一个字来,而他竟然还怡然自得地在她身上挑拨她的敏感。 “你老实一点,不要过分。”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感到无形的压力。 紫萸最后垂头在他怀里,咬着下嘴唇,紧张地不打算再开口了。 赭,这从此就是你我之间,我的名字,你知道,只有你知道,我是赭,你的赭,纷纷扰扰的几世,我是否就要安静下来了呢?这一睡,赭安静得像个新生儿。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睡过。 在梦中,赭深锁着眉,手上猛然抓紧紫萸的背,指甲深深埋在肉里,一阵疼痛后,紫萸睁开双眼。 “不可以,不可以,你给我回来,我错了,我错了”他的梦语紫萸听得真切。 声音无比凄凉。 第二日早上为赭穿好衣服,看到他有些困乏的脸和淡漠的眼神,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低头站在原地,等待他随时的金口一开,紫萸很明白昨晚已经过去,她再没有什么机会去任意胡为了。 “你还没叫我的名字?”赭转过身,有点孩子气似的对紫萸说道。 紫萸显然一愣,抬眼看了他一眼,一时间不知所措了。 “听不懂我说的话了?”他笑道。 “不,主赭”小声如蚊子一般,说完还不禁然脸红了起来。 他怎么有点奇怪啊? “走,去逛逛年市吧,小时候你不是总想着去看呢吗?”他拉过她的手,脸上的笑容从未这般灿烂温暖,这感觉太过奇妙,最起码很不真实。 确实,这红衣的恶魔算到现在在暗处整整看了她十七年,她的每一个变化他都亲身经历,她的每一份动人他都第一个知晓。 光阴走得很快。 就是他,就是这目光,熟悉的包围之感叫紫萸更加确信了。 他在拉她的手,走过纷绕的路,穿过无数的走廊,他和她一起看着繁华的市井。 这感觉,竟然有一瞬间叫紫萸觉得他们是相爱的。 第102章昏鸦尽急雪翻,心字已成灰 紫萸使劲地摇摇头,是他将她推进地狱折磨,是他将她所有的一切一一摧毁,难道自己疯了不行,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冷吗?”赭有点奇怪地望着她,又张开手臂将她挤进自己的怀里,紫萸的身子刹那间就有了反应,低头不语了。 赭笑笑,她的每一个点小小变化都逃不出他的眼,“这是大街上,你要稍稍忍耐一点。”耳边传来他肆虐的声音,紫萸羞赧不已。 洛阳城纷繁热闹,喜庆溢于言表,各种杂耍争相表演,有踩着高跷的,有肩上顶人的,不管是小孩还是大人都笑逐颜开,这是一年中最幸福的时刻,劳苦一年的百姓在用独特的方式来庆祝这一切。 他们在人群之中仿佛也是普通人一般,表演者时而夹杂的笑话,他们也笑得很开心,赭更多地看着紫萸,她的笑纯洁没有杂质,眼神明晃晃得如黑夜星斗。 “我,我可以吃吗?”在一个小吃摊位前,赭要来了两碗云吞面,白蒙蒙的雾气在两人之中喧嚣,紫萸小心地问道。 赭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吃自己的。 紫萸当是他默认了下一刻拿起筷子,却被他一手拿了去。 “诶”紫萸看到他埋下的脸,咬着嘴唇也没说出个什么。 “吃这个。”说着,赭将自己吃剩下的一碗端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她愣住不说话,赭调笑起来,一脸肆意的笑,伸手勾过她的下颚,“你是小畜生,当然要吃我剩下的了。” 紫萸被钳住得说不出一个字来,他的笑容太过恣意,果然自己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没有迟疑,她开始拿起筷子吃他剩下的云吞,倒是面前的赭露出欣赏的目光一直定在她的身上,这让她感到不适应,不一会就呛着使劲咳嗽起来。 赭笑得更肆虐。 “瞧你这小娘子都成了什么样了,你这做相公的也不帮着点?”摊主是个五十上下的老妇,看着他们以为是新婚的小两口,尤其是他们的容貌都有着倾世绝美,从走来的这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紫萸听闻赶紧摇头,她不知道赭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只是单纯地以为他一定会生气,“不,咳咳,不是” “不是什么?”赭挑眉,邪笑着他不知是在想着什么。 “大,大娘她误会了”霎时紫萸的声音就变得小了,目光也不自然地一会看看桌面一会看看眼前的人。 赭笑,“我又没有说什么。”他自然不过的眼光中总叫人觉得有点蹊跷,反正他一直都叫人难以捉摸,索性紫萸也就转了头。 回到北寺狱的时候,漫天骤然飘起了雪花,白茫茫的一片,如仙境一般,紫萸单衣一件,这时确实有点冷了,略微颤抖着的肩膀最终还是被旁边的人围绕起来,白色,漫天都是白色,围墙下竟然安静地盛开了一朵一品红,只是一朵,紫萸莫名心里一阵奇怪,但是也没有表现出来。 回到房间后不久,碎红瓶就来了,手里拿着一件青狐皮的披肩厚重明显,脸上带着一抹奇异的笑,虽然已经怀孕将近七个月了,但是依旧明艳动人。 “哟,小家伙,公子叫我把这个给你拿来。”她笑着把手上的东西搁在了紫萸的面前。 “哦,谢谢你了,你坐啊。”紫萸接到手里,愣了一下,放到了桌上,又招呼了一下她。 碎红瓶笑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公子最近倒是对你很好呢?”紫萸没说话只是笑笑。 碎红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她的手抚着肚子一派安然的样子,“我还没有想过我会有自己的孩子呢,我也三十了啊,能够有自己的血脉也算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她的表情中看不出多少幸福的影子,甚至还多了一份落寞。 孩子?想到赭的所作所为,紫萸苦笑,还好自己从没有打算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有时候想想,其实自己这是来这个世界上充当一个旁观者,甚至是旁观自己的命运。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紫萸突然转头,目光犀利,但笑容依旧。 “那和尚果然又说对了,哼。”碎红瓶冷笑一下,站起身,看了一眼她,慢慢地竟然要跪在地上。 紫萸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她,“你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做这个干什么?” “我碎红瓶活了三十年什么苦都受过,但是我没求过什么人,这一回我求你一次,不是别的,只希望有一天你可以为我和孩子在公子面前求个情。”满眼红泪,那张精致的面孔之下,紫萸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她是要玩火,紫萸心里想着,但是看到她维护自己的肚子的样子和坚定的眼神,紫萸心中的某一点开始坍塌,“好,我答应你,但是我不保证我的话会起什么作用。” “这就足够了,蓍说你会带我们走出生死劫。”碎红瓶恢复媚笑,傲然挺立的模样有着不可参透的美艳。 “生死劫?”紫萸疑惑地重复着。 “对,蓍是北寺狱的神算师,我和他的命运早早连接,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同生共死了,若是有明天,这份情我们会还给你。”碎红瓶话语恳切,目光灼灼。 紫萸低默地问了一句,“那么我和他也是一种命运吗”眼前浮现赭肆虐的笑。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生不老吗?”碎红瓶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啊?”紫萸不知所措地抬起头看着她。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可能会有那样的人,就好像那些可以任意改变别人命运的人一样,都是一直存在的。”碎红瓶说了些叫人云里雾里的话,最后悄然一笑,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希望你能幸福。”碎红瓶侧着脸说了最后一句话,最终出了房间,紫萸呆呆地站了很久,然后看了一眼桌上的青狐皮披肩,莫名皱起眉头。 第103章一朝在将永在,难忘意难忘 鸢和古蓉儿走出了百越路过了两个郡之后就又开始吵起来了。 “我就说不该走这边吧?你个死娘娘腔”古蓉儿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指着鸢就开始嚷嚷,鸢拿阿通放在自己的面前。 “不带你这样人格侮辱的,你个男人婆”鸢在阿通的身后嚣张地回呛道。 “就会躲在阿通屁股后面,你还能做什么啊?”古蓉儿一脸鄙视。 阿通也很是无奈就这点路程他们两个人真是轮番上演,不是鸢挑事就是古蓉儿挑事,就阿通最冤枉每一次都是他在中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总体来说,他们就是想证明男男好还是女女好所以才总是找茬,不过少爷也很奇怪,明明自己武功很高,现在又开始装出一副文弱的样子,因此古蓉儿总能在最后关头使出武力解决所有问题。 “啊,你说,你是不是很没用!”古蓉儿跳到鸢稚鞮的身上,两只手就开始对他的耳朵轮番攻击。 “啊啊啊”鸢疼得直叫。 “别发出这种声音,别人会以为我在干你呢”古蓉儿停下手认真地讲到,鸢彻底沉默了。 “嗯,这就乖了!”一把将鸢的耳朵扭了一圈,然后拍拍手,跳了下来,“哼,你还是不行。”她得意的样子叫鸢狠狠地咬着牙。 “少爷,以你的武功根本就不用这样吗?”阿通在旁边小声地说道。 鸢冷冷地看了一眼阿通,“你懂什么,我这是要等着在最后爆发。”阴冷的一笑叫阿通打了一下哆嗦。 夜,三人随便找了个破茅草屋睡下了,古蓉儿一着地就着了。 “少爷,这就是你的最后爆发吗?”阿通扯着嘴角向鸢问道。 “怎么样,这回知道本少爷的厉害了吧!”鸢得意的一笑。 一张被用毛笔画黑的脸睡得也安然,笑得也安然。 “鸢稚鞮”大清早古蓉儿到河边去接水喝结果发现了惊天的一幕,一路奔跑一路叫。 “不是我,是他”鸢无辜地眨着眼睛,手指所定到了阿通,阿通指指自己,冤死他再,但是只要有脑子的人谁会相信他的话啊,结果下一刻自己就被古蓉儿拿毛笔画黑了脸。 “哼,我早就看出你不对了,你一定是在暗恋我,这种手段实在太低级了,我啊,只对美女感兴趣,你,玩蛋去吧!小鸢啊,我冤枉你了。”阿通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一个人揪着自己的双层可爱下巴,啊,疼,难道是真的发生了,一会就蹲在了墙角处,不停地摇着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 “小鸢,没想到你是个好人,还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了。”古蓉儿满脸感激地看着鸢稚鞮。 “嗯,这都不算什么,唉,阿通也是明明自己不是女人,还要逞英雄,下回我再好好教育他吧,平时暗恋我还不够,现在,唉”鸢拍拍自己的大腿,看到阿通仇恨的目光看向自己,鸢不自然地笑笑。 “贱”阿通呲牙咧嘴地说了这一个字。 “诶,他说什么?”古蓉儿没有听清楚。 “哦,没什么,他在夸他自己呢!”鸢赶紧接下话茬。 “小鸢啊,你不会真的对阿通芳心暗许了吧?”古蓉儿八卦精神突然显露,其实她也是有点思念她的眉儿了。 “且,我啊,我有喜欢的人,就是他”鸢羞怯地一笑从衣袖里拿出自己的女红给古蓉儿看,阿通此时已经早早地转过头来,他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家公子在外丢人。 “哇,果然是倾城容貌啊,啊,这身体,哦,这肌肤,唉,可惜是男的,要是女的,我算了,还好我已经有了眉儿了,诶,你觉得她怎么样啊?”古蓉儿凑近鸢。 “她?其实男装的样子还有点像我的小公子呢!就是可惜她是个女的了,要是男的我一定叫她上我!” 阿通迎风泪招展中,他是撞了什么邪,遇到这两位? 而那边紫眉和刘琢三人一行走到了一个小县城暂且安顿了片刻,一路上刘琢总想找机会和紫眉单独相处,但是有个小鬼一直在旁边打岔,刘琢也只能无奈。 但是这次能意外获知汉高祖的宝藏实在是意外的收获,如果真的存在,那么可能自己还可以从来。 “您不是打算放弃皇位了,可是如今又和他们一起寻汉高祖的宝藏做什么?”高文桂在刘琢身边问道。 刘琢瞧了身边人一眼,“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若真是那样,为什么要轻易放开呢?” “可是,您” “或许朕是真的离不开那张龙椅”刘琢手握着茶杯,用力的转了一圈,眼神中有着说不出的冷。 “那紫眉姑娘呢?”高文桂近上一步。 “要是我真的有了实权,任何女人不都是囊中取物吗?”以前自己是傻子,但是现在起他要用所有的一切去争取,他要夺回来。 而对紫眉来说刘琢变化太大了,她也知晓他不再是那个单纯的傻孩子了,从他跟着自己来寻宝藏可能就全变了吧,紫眉心里胡乱想着,手上抱着小佗,这个小家伙一时一刻都离不了自己,看到他像个小动物似的在自己的手边上蹭着,紫眉不自觉笑了开来,很像多年以前的琢儿,而所有人都在变,现下无非是顺着河流走罢了。 然而为什么在此刻竟然想起了尹宣? 一个有些久就印在自己心上的名字的人。 顺着眼角,泪水模糊了所有视线。 求收藏啊求推荐啊 第104章琼花金粉为伊,还似梦游非 柳正饮再一次出现刘青的面前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青王一家刚刚落脚到洛阳城里的府中,门外就传来了敲门之声,然后家丁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柳正饮,刘青忙叫府里的人医治,但是柳正饮还是跛了一条腿,仇世良听闻也秘密赶来,并且还他还带来了一个惊天消息。 柳正饮说道:“北寺狱确实是另有隐情,而它的幕后主使也并非太上妃,但是正饮再去寻北寺狱的时候那里竟然变成一片荒山。” 柳正饮这条线就算是彻底断了,刘青暗想着,心底还划过一张清透明媚的脸,她现在又是生是死呢? “宫里面又如何呢?”刘青转身向仇世良问道,才到洛阳就接到懿旨朝见大典推迟举办。 仇世良顿了顿,看了一眼柳正饮,然后说道:“王爷,您看这个。”说着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裹着紫色丝绸。 刘青疑惑地打开,当那东西完全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传国玉玺吗?怎么会在仇世良的手中。 “还有一封信昨日同这个东西同时出现在我府上。”仇世良又拿出那封信。 笔记混杂,看得出是故意这么写的,大概意思是当今皇帝在迎亲的途中逃走了。 刘青对此没有太多吃惊反而是更深地皱起眉来,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传国玉玺。 柳正饮一阵讶然,“这么说来,现在那个太上妃早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了,失去了北寺狱的支持,没有了宰相,现在连个傀儡皇帝都不剩下了,不久之后,她定会沦为鱼肉。”虽然多年位居太学之位,但是他也深知黄宫之中是怎样的一滩浑水。 “所以,现在正是一个好时机”仇世良阴狠地说道。 但是这封突如其来的玉玺和信又是何人所为呢?不会又是北寺狱吧?刘青暗自想着,犹豫了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王爷,还请早点做出决定。”仇世良不禁又补上一句,这个皇位不仅是刘青所有的人都在争相暗斗。 突然,刘青使劲地握紧拳头,好,若是赌,就赌这一回吧,“准备逼宫。” 而柳正饮莫名一皱眉然后随即补上一笑,这小小的表情被仇世良逮个正着,觉得是一阵奇怪。 花园里一株青草露出尖尖角,青绿透亮,带着一股新势力的味道。 北寺狱。 终于在赭含笑的目光中缓缓地换上了青狐披肩,随后紫萸就淡淡地低下头,触及赭的目光对她来说简直成了一种负担。 “正月初九是你的生辰。”赭的嘴边吐出这样的话,紫萸终于抬起了头看着他,可是赭却有股哀伤的情绪围绕,叫人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要什么礼物?”他走到她跟前,突然一阵微笑,少有的明媚而自然。 “没有。”紫萸又低下头。 “地上到底有什么总叫你低着头?”轻轻熟稔地抬起紫萸的下巴,一张小脸好像更小了,躲闪的目光叫赭莫名心情大好,笑得有点夸张。 “有什么好笑的?”紫萸微微蹙眉。 放开她的小脸,推开她紧皱的眉,“没有好笑,只是觉得你好美。”赭露骨的赞美不由得使紫萸一阵面红。 他的手又抚着她的脸,表情分外安静,他一直在从她的身影中找寻一个人,这种感觉如此强烈,叫紫萸新生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你不用特意对我好,我不需要的,你叫我怎样我就会怎样,你不用这样。”紫萸渐渐抬起黯淡地双眸,目光深处是一片寂静。 赭停下手中的动作,然后寂寞了一分,之后暗暗一笑:“是吗?”淡淡的口气,一直凑到紫萸的耳边,她不禁退了一下身子。 他的笑妖娆肆虐就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 “为什么你一直害怕我靠近你?”赭阴着眸子,冷笑着上前一步。 “我,我没有”紫萸又一次地低下了头。 “你总是犟嘴。”赭越过紫萸走到窗边推开了窗,一阵冷风经过,从他身后看他的背影有说不出的味道,但是一种好远的感觉也随之而来,静静地,紫萸又低下头。 “啊,我突然想到一种有趣的游戏,”赭转过头,一缕不见底的笑,“让你真的爱上我。”他的目光霎时锋利无比。 这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紫萸紧握双手莫名地看着他。 一桌子的珍馐美味叫人艳羡,整箱的珠宝首饰被摆在她的闺房之中,还有各种服饰争奇斗艳,紫萸越发不懂那个男人究竟是要做什么,外面更是夸张,很多人忙里忙外再为她布置生辰宴会,这感觉倒是像她是个小姐要准备出嫁一样。 “怎么了,我对你好都不行了吗?”赭悠闲地喝着茶,目光轻瞟了一眼破门而入紫萸。 他一脸的无辜笑容,对于她的出现没有太多讶然。 “来,你看看,觉得哪里不合你的心意,你尽管来跟我说。”赭拉着她的手在北寺狱中来回转了起来,红色的绫罗,鎏金的柱子,满地的花瓣,甚至连荷花池都融化了,这里的喜庆如此显眼。 “够了”紫萸大声地叫道,一时间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么了,难道是太开心了?”赭波澜不惊,顺手还抚着她的发角。 “没什么,我想回去了。”紫萸留下赭转身离开了。 烦躁的情绪一时包裹着自己,紫萸一个人在房间中喝起了酒,一阵暖意袭上全身,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当一个玩偶,在那个人的身边哪怕一分都是折磨,她卸掉精心的发饰,穿着白色衣裳拿着酒杯在小小的闺房之中兀自舞蹈,最后还摔在了地上。 红衣出现,赭幽幽地看着地上的她。 “那个女人是谁?到底我是谁?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扯上我!”紫萸控诉一般砸碎了手里的酒杯。 “你给我滚”红着小脸的紫萸晕乎乎地站起来,手指着赭,然后扭着身子爬到了床上。 她已经不是‘她’了 而我不也已经不是‘我’了吗? 我是赭啊,赭上前看着醉酒已睡紫萸,轻柔地为她盖好了被子。 第105章七分留香萸花,回眸几层纱 【回忆篇】之公子1 无名无姓,无依无靠,无牵无挂,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该去哪里,只是他一直有着神秘的力量,他可以制造出巨大的幻影甚至是人,只是一切都是无生命的,寂静得如死亡之谷,他活了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四季更迭,王朝兴衰,在他的眼中好似最苍白的存在。 一身红衣是他,只因为那是鲜血的颜色,不知何时他爱上了血流成河,那种手握鲜血看它流动的一刹那也是一种隽永。 他的笑开始露出洁白的色彩,天地都为之动容。 他在历史间穿梭着,在各种战争中蹑足前行,生命怎么这般脆弱经不起玩耍?他一直冷笑着世间的一切。 人,在他的眼里像一堆小石子,他随意地摆弄,然后冷笑地看着他们一点点消失不见落入湖底,他爱各种人挣扎的样子甚至最后死亡的样子。 冰冷的嘲笑就会挂在他的脸上。 关于北寺狱,只是他闲手制造出来的幻影,那个时候他已经习惯了和人玩游戏,他训练了一批又一批武者去厮杀所有的一切,他在幕后看得怡然自得,然后再有新人取代最后周而复始,好像生命也是这样。 不想这个神秘的地方竟然会被人发现,那个人正是申有年,他自以为是地命名为北寺狱,然后天真地想为他心爱的女人筑起一道坚固的围墙。 那一刻,他觉得有趣极了,人,竟然是这样有趣的动物,没错,所有人在他眼里都是动物。 蕲,是一种毒蛇的名字,他是陪伴他最久的‘动物’,是他在一次战争中救回来的,当时他无非抱着一种玩乐的态度,看他能活多久而已。 没想到,他的生命力很强,活了下来,于是蕲成了北寺狱的第一个主公。 北寺狱的人都知道除了主公,北寺狱还有一个神秘的公子在背后只是无人知晓是谁。 然而却有一个女人不怕死地拿这个公子当使唤。那就是紫嫣。 十一岁,她被父母卖进青楼后因为无人能管得了她进而被扔在了北寺狱的门口,一切都是机缘巧合,但是她就被红衣公子带了进去,像所有被训练者一样经历起所有磨难,但是说也奇怪,紫嫣从不冷面示人,一张微笑的大脸常常叫人觉得这里是个幸福的地方。 “你能不能别老是笑啊笑的?”飞碾比紫嫣大上一岁,那个时候已经是猎狱者了,他就是喜欢一边数落着紫嫣又一边等着被她数落。 “我喜欢笑啊笑的,你不会不要看吗?”紫嫣撅着嘴瞪着他反击道。 “我为什么不看,你笑就是笑给我看的!”飞碾在她出现自己面前第一次微笑的那一刻就已经认定了她。 紫嫣一阵面红,“看我的紫铃金线”说着就扯出了暗器,那是公子送给她的,那个时候她只当那红衣人是救命恩人,还常常找他去玩。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已经不知何时早就走到了那人空虚太久的世界里。 紫嫣的笑叫人沉迷,尤其是在阳光下,越来越多次,红衣公子看着她扬起的小下巴肆无忌惮地笑,莫名感到一阵温暖。 “简直太好吃了,你的命真好,因为身体不好就能得到这么多照顾!还不用和我们一样接受训练!”紫嫣在公子面前大口吃着供橘,表情如此安心。 “诶,你把那个给我递过来一下”她已经吃完了自己手边上的满满一盘,又伸手朝向他身边的碟子。 直到他好笑地给了她,她就会无比满足地笑笑。 “你慢点吃。”他不自觉的笑叫紫嫣怔住一刻,然后她竟然双手上前扯上了他的嘴角。 “你看看你现在多美?”她夸张地惊叹着,“嘿嘿,要常笑笑嘛,总觉得你不开心似的。” 他这个时候就会彻底无语,守在她面前竟然也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的样子。 “我叫你过来”悬崖边,她挺立着,怀抱着自己匆忙之中抱走的一个孩子,眼泪决绝地流下,她现在才知道面前的红衣人原来是魔鬼,他的声音在天空中回响。 “嫣儿,你过来,你可以叫你活下来。”他的声音很好听,可是却好像是世界上最可怕的话语。 “为什么你要杀了飞碾?”她在控诉,双手在颤抖,顷刻间孩子在手中也大声地哭了起来。 他冷笑一声,“为什么你就不能在我的身边?”他的声音冷酷,但是心中却也是一阵心痛,事实上,这个女人已经在自己的心里越来越重了。 下一刻,紫嫣跪在了地上,“我的一个孩子已经叫你断手断脚了,我只求你叫我和我的孩子离开北寺狱吧,好吗?”泪水挂在她的脸上,那个时候他甚至在憎恨自己,可是最终他还是不想就这么放手。 “没可能。”他决绝的声音无疑是重重的一击,只是没有知晓他颤抖的拳头。 “呵呵呵,”紫嫣突然笑了起来,凄凉的笑声显得近乎悲哀彻底,“你会后悔的。”她站起身目光涣散地看着他,最后随着一声大笑,她跳进了悬崖之中。 “不可以,不可以,你给我回来,我错了,我错了”他睁大着双眼,大声地叫道,最后居然随着她一同跳下了悬崖之中。 紫嫣死了,她已经三岁的孩子呆滞地看着鲜血满地的妈妈。 他一身红衣的样子也被永远地印在了那孩子的脑海之中。 暗暗地闭上眼睛,他制出了一个屏障,将她的灵魂包围住。 “我错了”泪水竟然从他的眼角处流下了。 紫嫣的七分灵魂最终只被他用全力留住了一分,在山谷中她的尸体一点点融化,这就是留住她灵魂的代价。 只是这一分灵魂永远的留在了自己的身边。 她身边的小女孩也在此时不见了踪影,但是他也不曾在意了,落魄如他笑带着这最后一分灵魂回到了北寺狱。 看着摇篮中奄奄一息的小婴儿,他居然冷笑一声,灵魂从婴儿的天眼中缓缓飘进。 “紫萸,紫萸,紫萸”他低声叫着紫嫣为女儿取的名字,看着那小婴儿竟然朝他笑了起来,顷刻间,他也笑了。 第106章重影难为寂静,满盘皆输尽 【回忆篇】之公子2 “咳咳咳”他一阵剧烈的咳嗽,嘴角俨然流下了鲜血,小家伙在摇篮里突然也静止了,瞪着大眼睛看着他,为了保存那最后一分魂魄,他已经耗费了大部分精力。 一个转身,他红衣的影子从小家伙的眼角处消失,然后莫名其妙地,小紫萸竟然哭声漫天。 公子不见了!蕲召集了另外三位主公找遍了北寺狱也没有发现公子的踪迹。 五年后红衣公子再次出现的时候,蕲简直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了,他竟然变成了十几岁的模样,但是目光依旧如往昔一般犀利可怕。 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蕲从不敢问,但是绝对是公子没有错,公子赐予他姓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决定早早效忠公子了,即使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他最中意的徒弟的背叛。 一身红衣,一个回眸,一抹玩笑,他开始着手下起一盘有意思的棋局。 没有紫嫣的五年中,他受尽了煎熬才苟活下来,当重新回到这里的时候,他第一件事情就想看看‘她’,拥有一分紫嫣的魂魄,他只为那一分魂魄,现在他就要好好玩弄着这一分魂魄,叫她永远记住自己。 六岁到十六岁,她从一个小女孩慢慢长大,有着青梅竹马,有着纯真笑颜,最终一点点消失殆尽,她从一个玻璃娃娃到完全破碎,是他亲手毁灭着,这一世是他的最后一世,他就是要让她燃烧灰烬,然后一直陪着他死亡为止,所以这盘棋他亲手为她而下。 紫嫣,我要你后悔,最初他是抱着一分复仇的心态。 而渐渐地不知何时起,他开始着魔一般一时不看到她小小的身影就无法安心,那是一个恣意决绝的小女孩有着自己的小坚强,甚至在看清北寺狱是什么地方时,还缜密的盘算出一个小计划,然而就是这样的小家伙却有着罕见的笑容,明亮可鉴。 她和紫嫣完全相同,可又完全不同。 她倔强,天真,无知,简单,冷静,冲动,纯洁,妖冶自己可以找无数的词来形容她,当然还美得叫任何人都为之心动,原本那副棋中她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但是越来越的时候自己的双眼已经被她包裹住,甚至放纵她的所有,最后她成了一切的中心,自己也离不开了,但是她到底是谁?无数次问着自己都得不到答案。 囚禁着她,欣赏着她,渐渐地,自己迷失了 复仇?补偿?独占?还是爱?可怕的疑问叫人不知所措。 梅里雪山中,他雕刻了一夜的冰雕,每一个都是那张脸,那个小家伙。 她从自己的手中活了下来,并且还在心中蔓延开来,太过熟悉又陌生的她从此就长眠于他的血液中了。 这一世他有了自己的名字:赭 他俨然已经不是从前的他了。 可一切又该是怎样的继续呢? 第107章相思树如珊瑚,历年也如故 正月初九,北寺狱安静如空谷,想起第一次见到她,赭笑了,那时飞碾和紫嫣逃走躲在了洛阳城外一个小捕快徐衍的家中,匆忙之中他们只有舍弃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小紫萸,当时他一身红衣出现时,那个小家伙直直地看着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抱她到怀里的时候从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叫自己不知如何是好,本着玩乐将她的手筋脚筋挑断,哭了一天一夜后竟然没有死,于是自己竟然救回了她,或许在那个时候她只个小家伙的时候已经变得如此不同了吧。 他记得她的眼神如此明亮。 “醒醒,醒醒”赭在紫萸跟前,推推她沉睡的身子。 “嗯”一声低哼,皱起了小眉。 赭笑,亲身上前吻起了她的嘴角,一种隐如此疯狂袭来,紫萸终于被这份惊涛骇浪惊醒,还没有大亮大天,他的脸呈现深蓝的颜色,熟悉不过的气息随后又扩散到自己的耳后脖颈锁骨,他的吻叫人安心。 “你怎么这么早起来,我头好晕”紫萸已经忘记了昨晚她的乱语,只是抚着头又抹抹眼睛,可爱的样子叫人立刻心情大好起来。 赭静静看着她,最后吻了下她的脸颊,“太想见你了。” 紫萸的小耳朵开始有些发热,看不清他的目光,但是这话却如此动听,她已经感到那波光粼粼的目光刺眼地照耀着自己,垂下头有些无措。 “小家伙,我随便一说,你就当真了?”调笑又在耳边,他的手随意地抚起了她的头发。 “你唔”紫萸抬起头看向他,却被下一刻他的吻将嘴全部填满,最后还流连忘返一般在耳朵上轻轻舔了一下,对于紫萸来说无疑又是一阵战栗。 “走,穿上衣服,跟我出去。”说着他看着床边那青狐披肩愣了一下,然后亲手为她披在了肩上抱着她就走了出去,蒙蒙亮的天,冰冷的寒气扑来,但是他的怀抱里格外温暖。 赭摊开手在紫萸的面前,两粒红色的豆子在他的手上,他还笑着看着她。 “是要种它吗?”紫萸慢慢地说道,见他点点头,彻底垂下了脸。 赭坐在花园中围墙旁的石椅子上,悠哉地看着紫萸卖力地挖土坑,目光不善地时而瞟向她,香,汗,淋,漓的她红着小脸一边抹汗最后还解开了里面的衣服,因为他不叫她解开外面的披肩。 天边略微出现太阳的点点光亮,她已经完全站到了坑里面,现下拉着脸看着一脸笑容的赭。 “拉我上去啊”紫萸小声地说道,又转过了头,为什么总是觉得在他面前一阵羞怯。 最后赭的长手还是递给了她,在他的强力下,紫萸轻而易举地从里面出来了,他又将手上的红色种子放在她的手上一粒,“这是海红豆,我送你的礼物。” 海红豆?紫萸痴眼看着,那不就是相思树的种子吗?‘楠榴之木,相思之树’,她还记得《吴都赋》中描述,记得那是一对夫妇因妻子美貌而被强权者夺走妻子并囚困起来,后丈夫自杀,妻子也随之从高台之上坠下,并留下遗书想要合葬二人,而强权者恼羞成怒使二人的坟冢两坟相望,宿昔之间,两坟边各长出了一株树,长久以往竟然交错而生,好似相拥一般,又有雌雄鸳鸯栖宿树上,晨夕不去,交颈悲鸣。 两粒种子被同时埋在了深土之中,转瞬间,赭就将它们掩埋了,随后引来流水浇灌,须臾后,竟然就冒出了芽。 紫萸呆呆地看着赭,“既然你可以,还叫我去挖?”她早就知晓他的强大,但是对于他的戏弄还是有点不甘心。 赭调笑一声,伸手扯了下她的嘴角,“你现在真是嚣张起来了啊,小畜生”一抹阴险在他的眼角处明显,紫萸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已经晚了”赭上前一把扛起了紫萸在肩头,笑颜在脸上如此妖娆,赭,妖冶致命。 “今天,今天不是我的生辰会吗?”紫萸在他的肩上问道。 “是啊,所以你要好好让我吃!”赭用意明显,手上还轻抚下她的臀。 幔帐轻放,紫萸被摆在床上,红衣的赭挟着一脸坏笑,挑,逗地看着她。 “外面,外面是不是已经开始了?我,我要出去看一下”紫萸想要从他的身边出去,才冒出半个头就被狠狠地止住了。 按着自己头,紫萸也有些恼,明明是他要为她举办什么生辰会,现在还没开始,他就要将她吃干。抹净了。 索性紫萸也看开了,甩开头,“随你便吧” “这可不好,我觉得因为你是小畜生,所以你该求你的主人?”赭散漫的语气,手指勾起一缕她的发。 “什么?”紫萸无解地看着他的笑。 下一刻,赭从怀中拿出一剂药方,打开后一阵奇异的芳香,随后向着倒下的紫萸撒去。 “这个是”突然一阵片刻的迷离。 “春要啊”笑声轰轰而来,他的脸也开始在面前放大,赭离开岛之前特意从月染那里拿来的。 干渴,欲,火,汗水,和想要被吞噬的感觉越发难以控制,眼神微眯,舔,舐着自己的嘴角,她的媚态尽显妖冶。 “求我啊”赭得意的笑道。 一时间一种委屈充斥着紫萸。 “呜呜呜呜”出乎意料的紫萸竟然哭了起来,泪眼婆娑着的她多了几分天真无助。 “唉,好吧,看来还是以后再调教你吧!”赭顺着她的衣襟处轻轻俩下便解开了她的全部,埋在她的胸前解除她的所有红潮,翻云,覆雨中,她美得不可方物。 “赭”她小声地叫道,满脸全是欲望。 “嗯?” “你爱我吗?”微弱的小声音叫赭停下了所有动作,而身下她的眼布满泪光地看着自己。 抿着嘴的他竟然没有说出一句话,最后紫萸也闭上了眼。 第108章抛却无端恨长,何为我东阳 生辰会。 紫萸就在他的身边低着眼,沉默着,也因为公子的允许,北寺狱的人少有的都面上添花,碎红瓶和蓍和尚更是夸张地舞蹈起来,碎红瓶哪里像是个待产的孕妇啊,抻野黎一直按着七指狼随时准备离开的情绪,告诉他这是紫萸的生辰会,最终他也低头不语了。 席间赭突然在底下握住了她的手,紫萸迟疑地又看了他,但是他的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还和主公开着玩笑,“蕲啊,没想到你还活着呢,呵呵,来,喝酒”他笑着举杯饮尽。 紫萸深呼了一口气想要从他的手中抽回,却奈何不了他的力量。 “放开。”她小声地表示抗议。 赭转头过,目光幽幽深邃,然后用所有人都听得到的声调说,“那你爱我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然后是起哄的声音,紫萸咬着嘴看着周围最后又看着他,当时就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手也抽不出来,脸上也似着火一样。 赭看着一阵好笑,随意地又喝了一杯酒,还夹了几口下酒菜放到她的碗里,“吃啊,小畜生。” 那个画面有些温馨,但是有一个人却冷笑了一声,那个人就是蕲。 此时皇宫之中一片混乱,刘青带着自己常年训练的精兵已经秘密包围了未央宫,太上妃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弱冠男子冷面朝自己走来,周围寂静得只有呼吸的声音。 “你是谁?想要做什么?”太上妃站起身,从高座上走下来,不得不佩服她此刻的冷静。 “太上妃娘娘,微臣不过是一偏远小王,有些事情想要劳烦娘娘!”刘青双手背后,目光中透着寒意,巍峨伟岸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不可一世。 太上妃静默了一刻,偏远小王?难道是多年以前在尹太后面前跳过马镫舞的那位青王爷?她也曾听申有年提过几耳,确实是个颇有心计的人,而今日竟然公然冒犯自己,想来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 “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哀家会任你差遣吗?一个低贱的血脉竟敢胡作非为!”太上妃没有一点屈服即使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刘青的父亲刘希是先帝与一宫女所生,这也是他早早被发往远离中央的原因,刘青听闻出奇地冷笑两声,“娘娘是不是忘了您曾经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 太上妃退了一步,只因为刘青的目光寒战示人,叫人心惊肉跳,他年纪轻轻竟然有一种威慑力令人汗颜。 “娘娘,您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北寺狱不也消失不见了吗?既然寡力无支,不如助王爷完成大业。”柳正饮上前一步到太上妃跟前。 太上妃难以相信地看着柳正饮,最后低声叹了一口气,“好,那么你们想怎么做?” 刘青露出了满意的一笑,“首先得叫真正的皇上登基,以服众百官以及天下苍生。” “什么意思?”太上妃疑惑不已。 仇世良从刘青手中接过一本诏书走到太上妃面前,太上妃看到上面的字瞪大了眼睛,这是汉赤帝刘宸的遗诏,在傻皇帝登基之前就有不少大臣怀疑真正的皇帝另有其人,只是她从没有想过刘宸真的叫自己的儿子当皇帝,可是 这一刻,太上妃俨然没有半点样子,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不停地摇着头。 “你放心,那孩子本王已经找到了,不久后就会回到洛阳,到时候叫他登基就好,最后给我老老实实地退位让贤!”刘青上前一步收回她面前的诏书到自己的怀中 “不行”太上妃此刻竟然拿一把抱住了刘青的腿,泪眼婆娑。 刘青不由得皱眉。 “不要叫他来这个地方,不要,不要”她心里比谁都知道那孩子如果来到了皇宫之中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难道你想叫我现在就杀了他吗?”刘青的目光冰寒刺骨,慢慢地,太上妃苍老的手无助地放开了他。 “你将来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我这种心情”现在她不是太上妃,她只是申有静,一个普通的母亲,她在告诫刘青。 “哼。”刘青嘲笑一哼,率领众人大摇大摆出了皇宫,回望那一眼皇权的建筑,他还是不禁热血沸腾。 回到洛阳城外的府上,刘青也感到一阵困乏,忽看到院中一抹青色的身影娴静地喝着茶,不自觉地走上前去,背影单薄,长发漫到腰际,她转过身,刘青顿时一阵火气上来。 沈莘瑶摘掉了紫萸的脸,恢复自己的面貌了,现下也有些仓惶地望着刘青。 “贱女人”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沈莘瑶的脸上,沈莘瑶身子一晃差点倒在地上。 他的目光那样凶猛,就好像她真的是不容得这个世界上的物件。 最后,沈莘瑶还是咽下泪水,直直地看着刘青,这叫刘青更不爽,一把揪过她的衣领,“你是觉得委屈吗?你可以滚啊” 沈莘瑶咬破唇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掉一滴泪,就是一直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过力竟然将指甲都刺进了她的肉里,她也没有做一丝挣扎。 “告诉你,在我刘青的眼里,你沈莘瑶永远不可能踏足”沈莘瑶一把被甩在了泥地之中。 “为什么?”她支起身子站起来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地嚷道。 刘青转过脸,面带着嘲讽,“因为你贱得不像话。” 沈莘瑶身子一怔,她现在才惊觉自己在他的眼中是多么不堪,一时间所有的脆弱都开始降临,你杀了我全家,我依然爱你,你当我是别人的替身,我依然爱你,现在你用最肮脏的话侮辱我,为何我还是提不起双腿想走呢,难道我真的太贱了吗? “因为我爱你”泪水恣意横流而出,她一边跑着一边抹泪。 爱情,爱情,为何你要伤害我一个人? 第109章残香半缕多情,初好鸳鸯字 【回忆篇】之申有静 她是当年的静妃,一个习惯了安静的女子,在六宫之中的时候也愿意沉寂,愿意被人淡忘。 十岁成为刘宸最小的妾,那时候刘宸还是太子,已经有了不知多少的妾侍,年小她在一群刻薄的女人眼中成了众人玩笑的对象,她安静地承受着,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瘦弱的肩膀又何止挑起了多少心事。 若不是申有年的可以帮助,自己可能永远都安于平静吧,若是那样也好啊。 那时候申有年还不过是个名不转经传的小太监,凭着油嘴滑舌在太子府中还算吃得开,一次打扫府内的时候故意打碎了当时刘宸最爱的一件瓷器,然后还莫名其妙地抓住了她的手,像个疯子一样冤枉自己是她砸的,当时她自然不晓得他所有的用意,他一直抓着她的手到了太子刘宸面前,“大胆奴才,竟然敢砸破皇太子的钟爱玩物!” 静已经害怕得说不出一句话哆哆嗦嗦地任由他带到刘宸跟前,不敢抬头。 刘宸听明白经过后,然后想起那一时口快乱娶的小女孩两年间已经出落出几分秀气,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问话:“说说,是你砸碎的吗?如果不是本太子也可以给你做主的!”她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抹柔光竟然叫刘宸有些深陷。 静看了一眼申有年,申有年转头看向别处,好不会才听到她说:“是臣妾砸的,望殿下宽恕臣妾。” 出乎意料的,刘宸一阵开怀,一声‘臣妾’叫他莫名心情格外好,“你叫什么?” “静。” “嗯,好名字啊, 之后,刘宸常常来看她,渐渐地,没有人再敢欺负她了,兴许是她身上独有的安静吧,刘宸很多时候会更加自在一些。而他毕竟是天之骄子风流成性,不可能总对着一个半大的孩子,赏赐过了,疼惜过了,他也就继续忘了。 对于这些申有静已经早早看淡,尽管年纪尚小,但是她时而静静的微笑已然不想记得自己身处的是哪里了。 若是没有遇见他,她的命运可能会继续无所事事但也能落个清净,只是 他一身白衣斜坐在树梢之上,英俊的侧脸,在云的注视下显得更加神采奕奕,他娴熟地吹奏一曲《文木曲》,这一切深深地印在了少女的脑海中久久萦绕不肯散去。 “当”“啊疼”少女静被头顶被木笛突如其来砸落而疼得跳脚。 “你是哪个宫的小宫女?怎么能站着这里悠闲?是不是不要命了啊?”她抬头,望见的竟是一张布满笑意的脸,那时候她还不懂他笑里的意思,急忙就跪下来了。 “求大人饶命!!”北宫南有点好笑地看着这个笨拙的身影。 “喜欢听我吹笛子是吗?”他轻佻的语调是静从没有听到过的,虽然觉得很难为情但是异常喜欢。 “啊?啊!”她低着头,红色晕染着她的脸 “那么以后来这里我教你。”初识,他们已经注定相交而过。 就这样在爱未曾被说出口的时候,他们彼此珍惜着,永远不敢奢求拥有但是这存在过的温暖却成了半生的记忆,有些人,有些事,就是这样的,逃也逃不了。 分离。刘宸当了皇帝,她成了静妃,而他是小小的宫廷乐师。 静妃的美是恬淡的,是喧闹中一抹沉静的颜色,她最终还是会被注意是迟早事,这个北宫南比谁都知道,刘宸爱了她,因为她寂静的美丽,为她建华屋,为她种林木,甚至给她统帅禁军的令旗,只为了她那平静如水的笑。 她的思恋没人知道,就像是满天星辰里没人知道的黑色的夜悄然存在着,静静地只为那个人绽放着。 尹太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这倒是有点出乎尹太后的意料。 “哀家不想浪费时间,宸儿他太不懂事居然为了你拒绝了和匈奴的和亲,这件事是关系到我大汉子民的安危,哀家是绝不会容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你” “臣妾听命于娘娘。”她平静地低下头,把一切都承受。 刘宸带着一群人当场抓住了她偷男人的场景,他的愤怒被点燃了,静妃也被打入了冷宫还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那个孩子是刘宸的,只是没有人相信。 尹太后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没有想到找来的通奸人宫廷乐师北宫南从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竟然从大牢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 十月怀胎,这是身为女人最幸福的时候,只是身处冷宫的静妃只能靠着脆弱的意志勉强过日,这也多亏了申有年不时的探望才叫她略有安慰,没错,至少还有我的孩子,那段时间那个孩子不仅是她的一部分还是她仅存的希望。 “有年,你又来看我了啊?”她听见有动静,以为又是申有年的,只是一瞬间闪进一个人,那是她朝朝暮暮思恋的人。 “静儿。”北宫南看见这个境况心都伤了,那是他珍藏于心底的女人,很多次他都想拉着她离开这个是是非非的地方,给她一个家,给她一片平静,然而冰冷的世界早就将他们彼此冻结在不同的路口。 而他也并非是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先生。”她的泪已经掉下。 之后在北宫南的照顾下,静儿愉快地过完了那段日子。 北宫南也在暗自计划着,而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得到了一个红衣公子的暗中帮助,一下子所有的事情都顺利起来。 然而就在静妃诞下孩子之后连面还没有见到,孩子就被尹太后拿走了,任凭她怎样的喊叫。 “求你了,饶过我的孩子,求你了”没有人理会她。 恨从心生,一种仇恨在心中开始生长,也正是在此刻我决定要报复。 “静儿,我带你走吧,行吗?我们去过平静的日子。”北宫南看着她颓废的身影说道。 “平静?真的有那种东西吗?”她像个死人一样。 “静儿,我来守护你吧?” “先生,静儿有一事相求,我要我的孩子平安。”静跪在了北宫南的脚下,北宫南扶起她,她的眼里是少有的倔强。 “可是你呢?” “我要在这里看着所有人死去,以后再也没有叫我平静的理由了。”静露出的笑容有着慑人的美丽,“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若是你想做的,我就会成全你,不为别的,只为你,我,一直爱着你。”他真挚眼神落在静的脸上,他们都满足地笑着,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 “先生,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她最后说的话,还带着他最喜欢的笑容。 “北宫南是北寺狱的头号杀手,把孩子交给他,娘娘也尽管放心。”申有年说道,六年前正 是这申有年一手创办了北寺狱,而北寺狱的成长之快,势力之大是他始料未及的,一切就好像是有人在操控一般。 但是不管怎么样,娘娘至少有个靠山。 而事实上,确实有那么一个人在操控着的北寺狱的发展,因为北寺狱一直以来就是他的,只是碰巧竟然被申有年取了这样一个名字,他红衣恶魔喜欢站在很远的地方玩乐地看着各类人的厮杀,而他唯一想从中获得仅仅是:好玩。 只是很多年后,他再也不是这么觉得了。 第110章吹花嚼蕊弄情,红粉尤偏爱 徐吟风打坐运功,两手放在膝上,一阵阵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一直滴到地上,旁边的老妇人静静地看着他紧张地握起了拳头,最终当他睁开血红的双眼,双臂张开的一刹那远处一声巨响,不一会,他一阵咳嗽,那条赤色的龙蛇精从他的口中爬了出来。 老妇灵活地将它逮到手上,眯着眼仔细看着它的小眼睛,然后冷笑一声竟然顺着窗户扔到外面,河水涓涓流淌,那个小家伙翻腾了几下,然后就沉了下去,徐吟风自然是吃惊不已。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看来你是被人耍了吧!那不是龙蛇精,你竟然用饲养龙蛇精的方伐饲养它,若不是因为这次我叫你运功逼出,恐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你中计了吧!”老妇转身坐下顺手倒好了一杯茶端给了徐吟风。 徐吟风已经失魂到忘了伸手去拿,这到底是什么回事?他疑惑不解地抬眼看向老妇。 “那是赤焰蛇,和龙蛇精极为相似,但是眼睛却是红色的,这是二者唯一的不同之处。”听完老妇的话,徐吟风的眉皱得更深了,他为紫萸担心,为那个喜欢假装坚强的女孩担心,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单纯地想为他,究其原因,好像也重要了。 “看来你真的是个不寻常的人了,到底是何人这样陷害你呢?哎呦,我又忘了你不会说话了,而我也看不懂字,你我共处果真的困难多多啊!”老妇笑笑,徐吟风也只有陪着,然后一直锁着深眉。 老妇转过,阴着眸子,心中暗自想起一抹红色如修罗一般的身影,不免一阵寒栗。 北寺狱。深闺处。 紫萸眼光灼灼拿起勺子挖出醴酪放到樱桃小舌之上,一脸满意,身边人更是目光暴露到她的整张脸上,紫萸有些不安地低下了头,开始小心翼翼地尝起碎红瓶送来的她自己做的醴酪,时不时抬起头正看到赭一脸温暖的笑。 “你不打算喂我一口吗?”果然,他危险的口气还瞬间贴到她的耳边吐气,笑,招摇自在。 紫萸最终还是红着半张脸,手握着小勺挖出半块曲着手臂递到他的嘴角边,赭充满笑意的眼看了她半刻,然后诱。惑一般伸出舌头,一点点的舌尖舐一个小角,然后像是享受这个过程一般,双手按着紫萸的双肩,舌头恣意地在勺子上滑动,直到那半块醴酪很长时间才全部进了他的口中,还有一丝融化的细丝坠在嘴边。 那张妖媚的脸是故意在紫萸面前放肆招摇的,只看得她心中一阵酥麻,身体也开始莫名地反应着。 “舔掉”赭笑着指着自己嘴角的醴酪丝。 紫萸踌躇着,心一阵跳,手上一松,勺子竟还掉到了地上。 赭没有放开她肩上的手,而是更加叫她离近自己,在她的耳垂边,“你是要造反啊?” 紫萸最终整张小脸贴近了他,伸出樱桃红的舌流连一般拭去那嘴角的星星点点,而他的味道更好,有些沉醉地,紫萸居然闭上的眼。 垂睫,红晕,在赭看来无疑是诱人发狂。 一个起身,压她到桌上,紫萸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沉迷到她的香唇之中。 “紫萸,紫萸,紫萸”赭是在叫她的名字没有错,可是为何总觉得他有轻微地蹙眉呢? 缠绵悱恻过后,紫萸有些暗淡地倒了一杯茶解了一阵干渴。 赭欺身到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为什么把我送的青狐披肩一直放在枕边?”他笑着,想要从她口中知道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暖和啊。”紫萸面不改色地继续喝着茶水。 而腰间的手又开始肆意在她的腹上胡作非为,“我觉得这样也暖和。”一只手已经解开了她本就松垮的衣服朝着密集的丛,林驶去。 很快,紫萸就只能发出申银之声了。 赭对紫萸根本就是无穷无尽,赤着上身就又将她推到在了地上,邪魅的笑挂在脸上,没有过多修饰就又一次挺进她的身体中。 “小畜生,你就这点好”他的大手按揉着她的胸,一次次带给紫萸高,chao迭起。 次日。 “阿嚏”一身红衣矗立在门口,紫萸吃惊地张着嘴看着眼前的男人。 “你着凉了?”紫萸走上前,他的脸看山去红红的,目光也显得很无力。 “还不是因为你”低沉的声音叫紫萸觉得有点好笑,这样的赭还是第一次,她一直觉得他强大到不像是一个人。 赭抚着额坐了下来,表情有点严肃。 “你,你怎么了?”紫萸看他的样子很不一样。 “没事,咳咳咳”又是一阵咳,紫萸慌忙地赶紧上前顺着他的背,却发觉他的身体异常热,是那种即使发烧也不可能有的温度。 “你到底怎么了?”紫萸焦急的神情显而易见。 赭却好似没事似的看着她,有点玩味的感觉,“现在我突然觉得好多了。” “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紫萸有点生气,但是下一刻就被他拥到了怀里。 “你个小畜生。”他宠溺似的称谓,语气还带着爱意。 蓍和尚此时耳朵贴到碎红瓶的肚子上,露出格外欣喜的笑,“哎呦,我听到他在叫我呢?” 碎红瓶笑着摇着头,又装出好奇的样子,“你叫你什么了?” “他说:你个臭和尚!哈哈哈!”碎红瓶也跟着乐起来了,欢笑如此多娇。 冷窗外,蕲站在围墙下,盯着慢慢发芽的相思树好久好久,然后又转身在乱舞堆积的最里面呵护起一株一品红,格外小心翼翼。 求收藏,求推荐,各种求啊 第111章不知君为何事,无芳树乌啼 抻野黎递给了七指狼一壶酒,“刚刚主公叫你去干嘛?” 七指狼没有说话,只是一口将壶中的酒饮尽,眼中有几分苍凉,叫人莫名地一阵心疼。 抻野黎不自觉叹了口气,“那血蟾在你体内最近倒是很少发作了啊。”当初还是他亲手将那可怕的玩意送到他的体内呢,只是那是命令他不得不为之。 “还好,我现在能控制的了,可是主公说我师傅去世了”七指狼本想继续说下去,但是被抻野黎彻底打乱了。 “啊?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嘛!”抻野黎一阵惊叫然后又明了地笑笑,原来主公把櫆死的事情告诉了啊,櫆原本也是北寺狱的主公之一,只是后来被派到了别的地方。 看着七指狼低头沉默的样子,这么些年,他好像已经早早习惯了这样,抻野黎突然感到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北寺狱,公子,主公,而唯一真实的小人也慢慢变得不真实了,人,尤其是成人总会给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兀自喝了一口酒,抻野黎也不再说话了。 “我觉得我师傅是被害死的”七指狼目光涣散地看着地上说道。 “啊?”抻野黎一时间不着头脑。 “主公说师傅他是在公子命令的任务中死的,可是那个时候师傅他刚刚为我体内的血蟾散尽了功力,所以这是一个阴谋。”抻野黎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了看左右又有点不安地看着七指狼。 “这种话,你还是少说的好。”抻野黎小声地说道。 而七指狼低默的眼中一片阴霾,而奇怪的是主公选择这个时候对自己说,这无疑是在叫自己将矛头指向公子。 主公,这一回也绝不会那么简单。 紫萸在房间里绣着女红,一针一线,穿插相伴,一对鸳鸯相伴相生游于碧波之上,感觉到有人推门而进,紫萸带着一张笑脸抬起头,然后看到是主公的时候,莫名地紧张地站了起来,两手竟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拜见主公!”也许是从小而来的一种畏惧吧,面对蕲,紫萸自觉地低下了头。 蕲和蔼的笑笑,“萸儿,客气了,赶紧起身吧,从你回来我也没好好来看看你,还是我的不对呢!”他好像一下子变成了自己的父亲一般,上前双手扶起自己。 这些年,这个老人确实老了太多了,头发基本上都是白的了,越发佝偻的背和苍老的身躯显得不堪一击,但是这一切还是没有叫紫萸放心下来,心中始终绷劲了一根筋。 “主公说的哪里话,是萸儿没有及时拜见您,还请恕罪。”紫萸继续谦卑地说道,他缕着自己的胡须笑着看着她,目光中说不上是不是友善,但是至少没有往昔的锋利。 紫萸暗自正寻思着主公的到来所为何事,如果说赭是魔鬼,那么蕲就可以说是一条老毒蛇了,他一个人常年掌握着北寺狱众人的生死,笑着就将人逼到绝境,至今还记得年幼的自己被他逼得杀死了苍支叔叔,而苍支叔叔用尽最后一口气却告诉了自己龙蛇精的所在这恐怕是他至今还不知道的吧?不说恨这个人,那对紫萸来说肯定是假话,如果可以,她真想亲手杀了他。 “可是萸儿,好像不欢迎我的样子啊?”蕲冷笑着看着她。 紫萸一时间看着他的竟然没有说一句话,然后转了脸,去倒上了一杯茶给他。 “萸儿,你不想只知道公子挚爱的女人是谁吗?”紫萸背后冷冷地传来蕲的话,她感到一阵凉意。 转过身,手指着门外,“请您出去。”声音不大,却有一分震慑。 蕲慢慢转过身,“好心提醒你,你不过是那个女人的影子而已,萸儿,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天真啊”他背着手就这么出去了,紫萸深呼了一口气。 她竟然怕,怕知道事实的真相,关于那个男人,她知道的一直甚少。 而他却知道自己的所有。 紫萸当下的心太过混乱,甚至都没有思考主公来这里对她说上这样一番话有多么奇怪。 深夜,赭又如往昔一样带着温柔纠缠着她,细细在她的颈边留下印记,但是今日的紫萸有点太乖了,不像平日的她,带着一抹笑,扳过她的下巴,“小畜生,今儿是怎么了?” 一张惊艳的脸无论看上多少次都会觉得俊美异常,这个男人还笑着对她,如此露骨的引,诱。 咽下一口气,紫萸睁着太过晶莹的眼看着他一遍又一遍,一只手不禁抚了下他的脸,“告诉我,我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哀伤的腔调叫人心中一震,只是赭马上笑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是小畜生啊!”他笑像是宣告一种高高在上的情绪,好像她真的是无所谓的家伙一样。 紫萸一下子站了起来,长久的疑问已经叫她无法适从,“你,你跟我说,到底因为谁,你这样对我?我不想当一个傻子了”她说出的话甚至带着抖音,她也渐渐看到赭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你今儿是怎么了?”平滑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 当逐渐发现自己慢慢沉沦的时候却总是发现他无意间的走神,当自己开始费劲心思装扮自己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如此可笑了,但是只要他的出现,自己就没有办法了,可是心中却被一种怪异的情绪包围着,好怕,好怕终于有一天都变成过眼云烟。 “你根本就是在耍我,对不对?不管你心里有谁,请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受够了,受够了,影子?她才不要,紫萸的眼神如青铜镜一般,赭笑着看了她半刻。 伸手将她拽在了怀里。 小脸不容侵犯的样子很是迷人。 求推荐,求收藏 第112章何为忧心烦怏,我所思之兮 “那你想让我怎样?难道说你爱上了我,现在再跟我讨要什么吗?”危险的气息迎面扑来,紫萸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惹他。 “我没有。”紫萸转过脸,不想正脸面对着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可笑死了。 “我本来就是在玩你,难道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吗?”赭在笑,话语伤人,紫萸抬眼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察觉到一丝说谎的痕迹,自己却最后茫茫然地低下了头。 “放开我。”她小声地反抗着,她觉得自己可笑到了极点。 “放开你?”赭凑到她耳边调笑一般反问道,“你以为你有什么能耐命令我?你不过是个畜生,当然,还有一个味道不错的身体”他邪邪地扫了一眼她的全身。 “哈,所以你就给我吃绝,育药,是吗?”紫萸苦笑地看着他说道。 赭一怔,放开了她,目光飘向别处。 “你,你是不是只当我是那个人的影子?”苍凉的一声问,是她最后一次的希望。 然而赭转过头,寂静地瞅了她好久,轻笑,“哼,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你该感谢我叫你活到现在。” 一分魂魄太淡了,我已经分不清你是紫嫣还是紫萸了。赭恍惚间,闭上了眼。 “哈哈哈哈,”紫萸大笑起来,“你真是可笑,你和那个女人一样可笑”声嘶力竭的声音从房梁上环绕,赭怒了,一步步朝着她走来,周围的空气瞬时变成了火焰般炎热起来。 “你再说一遍”他的表情带着硝烟,目光中是一团火焰。 “你,和,那,个,女,人,一,样”紫萸还没有说完他竟然从她的枕下抽出了她随身带的匕首,原来他一直知道。 “不准你这么说她”匕首光亮皎洁对着紫萸的鼻尖。 紫萸此刻已经彻底心凉了,但是她就是叫自己一点没有表现出来,相反的,露出一张绝情的脸来、 “我记我以前说过会叫你尸骨无存,我从没有忘记过,其实我一样在玩你,哼,还好你技术不错!”玩笑似的嘴脸叫赭心上一堵,紫萸在冷笑,看着那把熟悉的匕首,一下子又觉得无所谓了。 那是她一直放在枕下的,只是从来没有对他拿出过。 但是现在他竟然用它叫自己住嘴。 他到底是个多可怕的男人啊? “来吧,杀了我,我无所谓”紫萸一把拽住他的他那刀的手没有一刻迟疑地朝自己的胸口袭来,赭想要抽回,但是已经没有机会了,只想着远离她,可是白色的刀光还是溅出了一滴鲜血,她的肩膀上的衣服瞬间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赭颤抖地看着匕首掉在地上,怔怔地看着她露出邪佞的笑容来。 “你疯了吗?”赭大喊道。 “你看看,现在你知道我和你挚爱的女人有多不一样了吧?”她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得意。 “你想彻底激怒我,是吗?”赭咬着牙,多少次,在她面前,他想忘记那个女人的存在,可是她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几次三番地提醒自己?她到底是要干嘛? 但是看到她流血,他真的痛苦死了。 “‘不可以,不可以,你给我回来,我错了,我错了’你知道你在梦里喊得多大声?!”紫萸此时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顶着身上的疼痛就一定要揭他的伤疤。 赭讶然一下,然后要去触碰她的伤口,她却狠狠地躲开了,眼神中不再有他。 “我算是知道你是怎么叫我尸骨无存了”赭低默地说道。 “你滚吧”紫萸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冲着他摆着手。 “紫萸,”赭抬眼看着她莫名地笑了开来,“你能这样,简直太好了,我也心安了”他退后了几步,没有半分留恋地离开的了她的房间。 紫萸愣愣地坐到地上,鲜血恣意地流下,她也不曾在意,我是个疯子,真是个疯子,可是为什么你可以就这么离开?难道即使我死了,你都不会在意吗?我身上的伤说到底你还是不在意?我不再纠结了,不纠结了,可是眼泪自己往下掉了。 我不过是个畜生吗?对啊,一直是这样。 如果有一把火将自己烧掉多好。 但是就好像要较着一股劲一样,紫萸下一刻站了起来,不顾身上的血,就这么冲了出去,在游廊之中她走了好久,一直到赭的房门前。 她要将自己流血的样子给他看,她要知道他到底是如何看待那些伤口的,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萸儿,公子说如果你来的话就”蕲却在门外挡住了她。 “就什么?”她那张痛哭过后的脸尤为爱怜。 “就叫你滚。”蕲唉了一声,垂下头。 透过纸窗,她看到了他的身影。 “他,真的够狠。”紫萸咬着自己的下嘴唇,最终虚弱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是自己太蠢了,还以为自己终究会是不一样的呢?或许他的心里是有我的?简直笑死人了。他不曾在意过,自己只不过是他可以随意乱丢的畜生,真奇怪,自己不是应该学会讨他的开心吗?干什么,干什么要惹恼他?擦掉眼泪,骤然感到前头一片黑,倒下了,在北寺狱在走廊尽头,好久都没被人发现。 “嗯,嗯”睡梦中,她不停着皱着眉头,低声痛苦地叫着。 七指狼安静地为她擦着额头上的汗,眉头紧锁的她一脸苍白,两天都没有清醒过来,抻野黎说她是自己没有清醒的意识,而公子始终都没有出现过。 “小萸儿”七指狼心痛地叫着她的名字。 七指狼握紧了拳头,也许他该答应主公的事情,他不能这么一直弱下去了。 目光中有着坚定。 而此时赭已经离开了北寺狱十万八千里,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到一个程度,终于也停下了脚步,撕下衣袖的衣角,露出一条赤色的胳膊,赭喘着粗气,皱着眉,痛苦不堪地倚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第113章转教人忆春山,吹不散眉弯 “我的钱袋被偷了”古蓉儿站在大街上对上苍大嚎一声,飞一般地就朝着一个瘦高的身影飞奔而去。 “你给我站住!你以为本庄主是吃素的吗?”这一声浑厚有力的声音吓得那瘦高男子转头就逃跑了。 鸢见状也赶紧跟了过去,阿通手里的棉花糖还没有吃光就依依不舍地扔掉了,也跟着跑了起来,四道身影急慌慌而过,众人成呆若木鸡样。 “钱袋有多少钱啊”鸢紧着在后面问道。 古荣儿回过头,认真地伸出一根手指,“一个铜板!”然互,转身就又朝着那人影奔去。 鸢对天翻了一个白眼,要死不活地继续跑了起来,心中开始后悔不应该对什么宝藏突然感兴趣。 妓院门外。 古蓉儿色眼开始颤抖,那瘦高人影已然进去了,她微微拉着鸢的胳膊,“小鸢,我,我想嫖个妓先!” “你有木有搞错撒!!”鸢彻底被癫狂了。 “皇子啊,皇子,你多么美丽!再说我这是为了我的钱袋啊!”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迎来送往的风姿女子,说是为了那一个铜板,谁信啊!但是为了一个铜板能一路追到这的人,除了古蓉儿,这个世界上都不可能有第二个人了。 “我,我真的有那么美丽?”阿通癫狂了,看着自家公子指着自己的脸一脸沉醉地说。 “是啊,是啊!”古蓉儿的眼根本就没有停留在鸢身上一秒。 “哼,我就知道,我生得太好,所以我总是孤独着,好吧,这次咱们就去嫖个妓先,但是速战速决,你也知道我对妓院有种恐惧!”鸢和古蓉儿一边走一边说道。 靠之!阿通在身后已经彻底奔溃,有时候真觉得这两个人是世间最配的了! 古蓉儿不顾旁人奇怪的目光进了妓院,也在搜寻着那个瘦高的身影,她从小到大就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主。 “诶,就是他”古蓉儿不可置信地透过一扇门看到刚刚那个瘦高个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在喝花酒,她都没有喝呢! 古蓉儿一脚就踹开了门 鸢和阿通见状只想着往后走,十几个大汉在屋里纷纷站了起来,外面一群人也停下了都往他们这看来。 “啊,哈哈哈哈哈哈,”古蓉儿一阵大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间何处不相逢啊,人啊,啊,啊,啊!”说完几句之后,叫了几声之后,也没下文了。 “赶紧跑啊!”鸢小声地对她说道,看来她是惹到地头蛇了。 三人想就此告别,但是外面人肉之墙如此叫人汗颜。 “当!”的一声,古蓉儿下意识地回了下头,鼻子皱了皱,“我的铜板。”那是她铜板的味道,旁边两人汗三汗。 “穿得这么华丽,就一个铜板,谁信啊?说说你们都是哪里的,我要还要朝你们家里要赎金呢!”瘦高男子站了起来,一脸奸笑地看着这三人。 古蓉儿突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她用着同行友好的目光看着这个男子,一脸的欣赏,“哥哥,你有我当年的风范!” 瘦高男一脸嫌恶,“你是什么怪东西,不男不女的!” 一句话叫古蓉儿面如死灰。 “少爷,怎么办啊?”阿通知道他家少爷武艺了得,可是那古蓉儿就 鸢稚鞮此刻深深叹了口气,拿着扇子轻饶地一摆,面上带着一点笑意,一时间变得妖气十足。 一直走到那为首的瘦高男子身边,“爷,您莫要生气了,我们都是小家子弟,可不能气着您啊?” 瘦高男子一时恍惚,突觉这张媚脸如此妖冶,眼睛还是深蓝色的,有着异域迷人的色彩,他的确是有张叫人惊羡的脸,还有那笑简直绝了,声音更是妩媚。 “你少爷是不是经常这么玩?”古蓉儿拉过阿通神神秘秘地问道。 鸢听到的时候心里一阵寒,他还不是为了她能够从这堆人中逃走而使出美男计呀! “少跟我这废话,本大爷对断袖不敢兴趣”瘦高男子终于清醒了过来,一张冷面带上说一不二的口吻。 “那我也就不跟你客气了!咱们快逃”鸢一声令下,三个人三个方向逃走。 果然到最后,武功最差的古蓉儿被抓住了。 鸢用扇子戳了下头,懊恼地不得不又回去救她。 “哼,这里可是鬼东窟的地盘,还容得你们撒野!”瘦高个男子一脸得意,然而下一刻他就蔫了,鸢稚鞮轻轻几下就将众人撂倒了,古蓉儿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鬼东窟!我看叫鬼嚎哭还差不多”鸢挑衅地一笑,从楼上将古蓉儿拽了出来,“你就不能学点武功,你就是一个累赘!” “你才累赘呢,你全家都是累赘!”古蓉儿不服气地说道。 “呀,真是懒得和你说话!”鸢气恼地耸耸肩,快步走了下去。 古蓉儿比齐似的也跟着下去,哪知一只脚踩空,她就掉了下去,鸢还没来的及反应什么,也跟着滚着下了楼梯,然后阿通惊奇地看到了这一幕。 鸢在下,古蓉儿在上,两个人在地上‘热吻’中。 作为异性的首次双唇接触,两个人都呆滞了好久,以至于忘记了分开来了。 茅草屋中。 “你们能不能说点话!气氛很尴尬啊!”阿通在两人中间,两个人都在他的左右,但是是背对着对方。 “少爷,庄主,你们看,咱们的钱也败光了只能将就这里了,你们想吃点什么,我给你们找点吃的”阿通最后只能无奈地想要离开这里,谁知道两个人同时抓住了他的左右手。 “不要走”凄惨的两张小脸,叫阿通的嘴角狠狠地抽了两下。 阿通走后,两个人各拿了一个烤红薯吃着,古蓉儿时而瞟鸢几眼,然后也发现他在看自己,不禁使劲地吃了两口,然后鸢好像是跟她比赛一样也开始狂吃,最后双方都不再搭理谁。 可恶,为什么总想看他/她的嘴?两个人又同时回头结果对视了。 “哈哈哈哈哈哈,天气不错,我想我亲爱的小公子了!”鸢从袖口拿出女红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阴天,我想我亲爱的眉儿了啊!”古蓉儿遥看了一眼远方。 阿通在外面寻找着事物,“今天好大的风啊” 第114章晓泪飞进鹊镜,猩红欲满枝 紫萸本就消瘦的一张脸,现在更尖了,目光常常游走着但又不知去处,对着七指狼的时候,她会笑,只是太不像她了。 暖风开始袭来,春物开始萌芽,那一小株相思树也在疯长。 赭始终未来。 “小萸儿,咱们去放风筝好不好?”七指狼详装开心的模样看着她有些深凹的眼。 一声长长的叹息,她开始慢慢绽放出笑脸,“好啊,七哥哥。” 手拿着线转,她真的在笑,在风中,一身白衣的紫萸宛若谪仙,似乎下一刻就会随着风逝了去,又是燕子风筝,那是象征他们远古的梦,可如今好像谁都看淡了,都知道自由是不可能的。 “七哥哥,我好像真的当畜生当习惯了”她幽幽的小声从风中传来,一双平静如湖水的眼睛正看着天上的云。 线断,风筝不知去往了何地。 从某一刻起,他看到她在那魔鬼的面前羞怯不已,明亮的装点和偶有波澜的眼,他就知道,他的小萸儿,真的在走一条危险的路。 “小萸儿,你别这样好不好?一点都不像你了,你跟我走,我现在就去跟主公说,我要娶你,我只要你!“七指狼皱着眉眼,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上。 程亮的双眼抬起,笑了,“哥哥,我这样的畜生不值得。” “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七指狼大声地喊道,紫萸都愣了,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 “不管你是怎样的,我带你走,我给你治伤,我要你好好的”温柔的怀抱中,紫萸被妥善地包裹着,那一刻,她就是世界上最易碎的娃娃找到了一个可以停留的港湾。 哥哥,要是我们从未分开多好,从来没有血腥,所有的人都活着,该是多么幸福。紫萸默默地想着。 “青梅竹马果然亲密啊!”熟悉的声音陡然想起。 一抹危险的红却在此刻悄悄降临。 紫萸下意识的心中一紧,离开了七指狼的怀抱。 此时才发现,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如先前的她一样缠着他的手臂跟在他的身边,女子媚笑,身穿淡梅色的衣衫,清秀小巧的脸有着纯美的颜色,薄樱红唇透着一丝妖气,赭自然不过地抚着她的头发,一如往昔对紫萸一般。 女子朝着他们淡淡的一笑,一笑百媚生,大概说的就是她这样的女子。 赭笑着领着她朝着紫萸走来,轻轻地扫了一眼七指狼,“你要娶她?”他的青眉一挑,不知他心下想着什么。 七指狼顿时感到一阵压力,他狂傲的眼神好像谁都不能在他面前撒野一样,紫萸的身影被他完全掩盖,他的眼神发出火一样的目光。 “是。”七指狼最终肯定地说道。 “好啊,我给你们办婚礼。”赭转头看着紫萸,轻轻扫过她的全身,在她的肩膀处多停留了一刻。 “我看你有没有胆子嫁!”目光再次锁定到紫萸的眼睛上,就好像是要杀她一样。 他的手熟稔地玩弄着身边女子的身体,那女子一声娇声,叫人一阵麻酥。 紫萸灼灼地看着他笑意绵绵的脸,“好啊,我嫁,我要嫁。” 一瞬间,赭甩开了身边的女子,上前一把抓住紫萸的脖子,突然莫名一阵笑,“小畜生,你会后悔的。” 赭低下身子抱起地上的女子,转身朝房中走去,紫萸的脑海中短暂地停留了下他的目光然后像逃走一般,疯狂地跑了起来。 那个女人又是谁?为什么自己这么在意?他有看自己的肩膀,可是又为什么要在自己面前那样?七指狼在身后追了上来,看着她颤抖的肩膀竟然没有说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我不能输给任何人,心如果丢了,就当它从没有过好了”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那株相思树跟前站了多久,天黑的时候,她一个人亦步亦趋地走回自己的闺房,在行经赭的房间时,听到了他熟悉的喘息声。 还有一阵阵那女人叫,床的声音,美妙动听。 “我不能输,不能”紫萸颤抖地握紧了拳头。 当大红灯笼挂满北寺狱的时候,碎红瓶顶着大肚子一脸焦急地来找紫萸来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你和公子怎么了?那个女人是谁啊?”一连串的问题都是出于对紫萸的关心,紫萸对着镜子涂上胭脂,然后笑着转过了头。 “不知道。”那张脸又和长沙城中第一次见到她一样了,冷漠的疏离和妖娆的美丽。 “可是公子是爱着你的呀”碎红瓶有些急迫地说道。 “哼,”紫萸冷笑,“爱我?太可笑了,难道你会不知道有个女人才是他的挚爱吗?或者是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吧!”紫萸受不了地转过了头,透过镜子,碎红瓶看到了她满眼布满的泪。 “你这样七指狼知道吗?”碎红瓶幽静地问。 “嗯。”紫萸点着头,想起昨夜和七哥哥的话。 ** * “哥哥,我不知道,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可是我不想输给他,我想要留一点,最后一点尊严。”被他伤害得体无完肤,到最后还赔上了真心,那是一件多可笑的事情啊! 七指狼其实早就再明白不过了,身后抚着她的头,“小萸儿,别怕,有我。” “哥哥”属于亲人的目光,再熟悉不过了。 ** * 碎红瓶深深叹了口气,她终于明白,七指狼为何昨夜和蓍和尚喝了那么多酒也终究醉不了的根源了。 但是,总觉得心中总觉得这场大婚一定会充满鲜血。 评论吧推荐吧收藏吧 第115章而今才道当时,辜负曲新凉 大婚没有举办成,紫萸恐惧地看着被长剑刺中倒在地上的七指狼,颤抖地跪在了地上,面前的红衣魔鬼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的所有。 “这下好了,新郎要死了,没的玩了,呵呵!”赭玩笑的口气彻底使紫萸暴怒,她疯狂地拽过他的衣领。 “你也想死吗?”他的脸上不带任何波澜,甚至还幽幽地问着她。 “我想死,可是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他是我的七哥哥,你知道吗?”从小到大给自己温暖,发誓保护自己的都是他,多少次,自己甚至觉得有了哥哥自己才能活下去。 “谁叫你不听话”赭也像疯了一样怒视着紫萸。 紫萸冷笑了一声,手腕微微一动一把随身的匕首顶在了他的胸前,冷目之中没有任何感情,她到现在终于知道这个男人对她究竟有多狠心了。 “你刺了哥哥一剑,我要你赔上一条命!”胸口上赫然立着一把匕首,整把刀直插到他的心脏,赭愣住了,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背起七指狼就往外走。 “你给我站住。”胸口的涓涓流出,赭却站在原地,话语冰冷,目光却一直跟随着紫萸。 紫萸没有停留地继续往前走。 “我再说一遍。”赭上前一把拽住了她,却被她冰冷地甩开了。 终于,她走了,赭低着眼,看着心口流出的血,用手点了点,放在嘴角处舔了下,“这血是为你而流的”赭竟然笑了。 一身梅色衣服的精致女人跑来看到这一幕,额头上都冒出了汗,见他伸手向着自己,女子赶紧上前一步,赭一下子倒在了那柔弱女子的怀里。 “你真傻”女子抚着他的脸颊,担忧不已。 抻野黎给七指狼运功疗伤,紫萸一直在门外守候,焦急得不知所措,就像是个无家的孩子,那恶魔曾说过自己有个亲生姐姐,但是一直以来对紫萸来说,七哥哥才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但是他竟然对他挥剑,他不值得原谅。 但是像赭那样的人,又怎么会真的没命呢?他本身就是个魔鬼。 可紫萸的心脏还是一阵奇怪的跳动,从没有过,紫萸顺顺自己的胸脯,看到锁骨处有一个深深的咬痕,她没有忘记,那是那条蛇咬下之后,他像个吸血之鬼一样吸起她的血来喝,想到这里紫萸不安的心脏又开始剧烈的跳动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啊?”碎红瓶被蓍和尚搀着出来了,听闻这一场血腥,没有迟疑地赶来了,看到紫萸没有血色的小脸,一脸心疼。 “好啦,好啦,抻野黎的功力我们的还是信得过的,你放心吧,不是要害的话,七指狼不会有事情的。”碎红瓶继续安慰道,她从心里不想叫这个小女孩过多的承受太多,但是说到底她是个心重的孩子,也想到蓍和尚曾对她说过关于她母亲的事情,就更觉得她太可怜了。 紫萸点点头,抚着自己的心脏,一阵不舒服的感觉。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蓍和尚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紫萸刚要张嘴说话,就听到里面传来七指狼低叫的一声,赶紧就进了去,看到是七哥哥的眼睛不停地发出蓝色的光,身体时而扭曲着,剧烈地颤抖着。 “这,这是怎么回事?”很久以前做的梦开始出现在紫萸眼前,一种可怕的想法油然而生。 抻野黎不说话,只是同样惊恐地看着地上的七指狼。 “哥哥,哥哥”紫萸要上前去,却被抻野黎拦住了。 “现在大家赶紧出来,前辈们,赶紧出来!”抻野黎拉着紫萸就往外走,蓍和尚和碎红瓶愣了一下,也赶忙出来了。 蓍和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地上有一滩奇怪的黑色的血。 “你干什么,我要看哥哥”紫萸一个劲地往里面冲。 “你是想变成干尸吗?”抻野黎叹了口气,“你走之后,他就被主公灌下了血蟾,每夜都要吸食人血,洛阳城外很多可怕的干尸都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做的。” 紫萸畏惧地后退了一步,那些梦中的画面竟然是真实的,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七哥哥呢?牵制?就是为了牵制自己吗?那是一条生命,是对自己分外珍贵的生命,是给了自己无尽温暖的生命,怎么可以因为自己而受了这么多的伤? 想到那一身红衣的身影,紫萸咬着牙,“又是因为我” 碎红瓶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这个女孩。 而蓍和尚皱着眉头想着什么别的事情,一直发愣着。 “那怎么办,那七哥哥他”紫萸抬起担忧的脸问道。 “静观其变吧!”抻野黎看了一眼在房中发狂的七指狼,最后又哀叹了一声。 就在此时,紫眉一行人已经到了边界,严守的军队驻扎很难突破出去,再看看他们几个人,一个小孩,一个皇帝,一个太监,一个杀手,光是表面上的组合就很奇怪了,如何才能走出边关呢? 而紫眉暗自观察着军营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尽管画着妖艳的妆容,但是纯真的眼睛还是没有变。 弄玉。紫眉心中叫道。 “军妓?”紫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刘琢,弄玉才多大啊? “是的,当时太上妃下达的命令,我也没有办法。”刘琢据实以报,从始至终她也没有提一句关于她的夫君宣王爷的话。 “总之,先把她就出来吧!”紫眉握紧拳头说着。 “谁叫你单独和我女人站在一起了?”小佗鬼灵精地又出现在两人中间,但是看着紫眉的脸色好像不是很好呢。 “我告诉你,我的女人,你少惦记”小佗模仿大人的口气说道。 刘琢也很无奈,遇到这么个小祖宗,也就只能陪上笑脸了。 第116章人杳杳思依依,险象连环生 七指狼在发狂了一天一夜后,终于恢复了正常,紫萸也总算松了一口气,给他的伤口换了药,他还冲着自己笑。 “其实本来已经没事了,以前的师傅因为我体内的血蟾已经给我输了真气,你不要担心啊。”七指狼越是这样说,紫萸越是恨自己,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全是因为她吗? “对不起,哥哥,都是我的错”紫萸垂下眼,看着那伤口,眼睛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说什么傻话,小萸儿,你知道吗?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开心了,这么些年中,我身边的多少人都死了,但是我活下来了,我也满足了。”七指狼起了身,他后背上的各种疤痕清晰可见。 为什么要建造这样一个人间猎狱?难道只是为了满足那个人的快感吗?生命对于他来说究竟算得上什么?而自己竟然还为那种人贴上了心。 是的,其实她也在担心着赭,从那一刀戳到他胸口到现在一直也没有见到他,但是他身边的女人会好好照顾他的吧? “小萸儿,有时候你的脸上总是把你所想的写得清清楚楚让身边人看的到。”七指狼回身看着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有一点伤感的味道。 “我去抻野黎师傅把药端过来吧!”紫萸仿佛是在躲着一样离开的七指狼房间。 而在路上却意外地碰到了一个女人,她含笑的嘴角冲着她低了下头,梅色的裙裾映出她白皙的肌肤,精美的五官仿佛天上采撷的云朵,若水长发垂下,一种空灵的美。 紫萸略微也低了下头,然后侧过身去想要离开这个女人,然而她却率先开口了。 “我是琉璃瑾,以后请多关照了。”紫萸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要她说什么,没有理会就径直走了。 哼,琉璃瑾冷笑了一声,目光一直看着纤弱的背影直至消失。 一路上,紫萸心神不宁,想着她的那双眼,就觉得心里像是有根刺一样难受,还有请多关照是什么意思? “萸儿啊,你怎么了?有人招惹你了吗?”抻野黎盛好了一碗药,看了紫萸一眼。 “啊?没事。”紫萸应声,想起刚刚七哥哥说的话,面有心生,面有心生啊,这可是大忌啊。 紫萸端着药给七指狼送了去,不经意的一眼,看到那红色的身影挽着那个琉璃瑾,脸上还带着分外温柔的笑。 他果然没死。而且比谁活得都好。 紫萸抚了下锁骨上的疤,然后推开了七哥哥的房门。 “七哥哥”紫萸叫了一声,七指狼竟然在愣神。 “七哥哥,你在想什么呢?”紫萸端着药碗到他的跟前。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像是从前的了。”七指狼一笑,一口将药全部喝下了。 “哥哥,要养好身体,然后”停留了很久,紫萸居然没了下文,七指狼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后给你买冰糖葫芦吧!”紫萸听到这里,也笑了开来。 “还有,萸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和你说。”七指狼突然面露严肃。 “嗯?什么?” “主公让我去掌管鬼东窟,那本是我原来的师傅櫆以前掌管的,所以,不多久我想我就要走了。”七指狼看着紫萸的逐渐暗淡的目光,心中也是一阵不舍,但是一直留在北寺狱中,自己永远都不可能有得到自由的机会。 如果没了七哥哥,紫萸真的不知道该在这里如何生存下去了,但是她不能再让七哥哥因为自己而被拴在北寺狱中。 “呵呵,哥哥你走吧,出去见见世面吧,我没事的。”紫萸抬起脸露出笑颜,七指狼当然明白她是装出来的,伸手将她抱到了怀里面,她是他一直喜欢的女孩,他对她从不会改变,可能就是因为她的这份假装自己才会如此喜欢着的吧。 “遇到你,我今生无憾了。”耳边,七哥哥温暖的话语叫紫萸眼中布满泪水。 我也是。在心中说道。 “哼,还说给我买糖葫芦呢?你都要走了,还怎么买啊?”紫萸离开他的怀抱后有点不满地说道,其实也就是想叫他开心点。 七指狼只有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 红衣公子在窗外将这一切都看得通透,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迎面而来的琉璃瑾上来就抱在他的手臂上,小脸上是一脸的沉醉。 而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琉璃瑾的脸,“以后少惹她,知道吗?” 琉璃瑾本来带着笑眼顿时黯淡了下来。 “那样我也会对你好的。”他的唇又在下一刻落在了她的眉角处,最终琉璃瑾还是满心欢喜起来。 轻纱幔帐中,一片旖旎,两具光滑赤果的身体紧紧交缠一起,勾勒出一副销,魂的画面,男子精壮,女人婀娜,火热得甚至发出了一阵白光。 女人开始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来,叫我赭”赭低沉的声音说道。 身下的人无力地呼吸着。 “叫我赭!”他大声地叫道。 “赭”这是你的名字吗?琉璃瑾笑了。 这几天的夜里风都刮得好大,许多树木都被连根拔起了,而就有一棵弱小的相思树毅然决然地挺立着,它的根早就根生到土壤的最里面,而它将来还要经历怎样的风雨呢?它会活多久呢?可能没有人会去理会吧。 北寺狱的天大概也要变了。 这盘棋中其实只有一个人能幸免下来,而那个是谁呢? 你猜猜这个人是谁????你一定猜不到 第117章曾伴浮云晚翠,零落在霓裳 蓍和尚真是拿碎红瓶没招,都快要生产的人了,怎么还总是乱走动。 “听紫萸说公子带回来的那女子名叫琉璃瑾,你有没有听说过啊?”碎红瓶刚从紫萸那回来就拉着蓍和尚问了起来。 琉璃瑾?蓍和尚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的人物啊!” 碎红瓶也点点头,“这江湖上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隐藏的门派?”碎红瓶抬眼看着蓍和尚,蓍和尚冲着她比划了一下手,随后便把门窗都关了起来。 碎红瓶见状也赶紧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我的瓶儿啊,你就是什么都敢说。”蓍和尚用手刮了下碎红瓶的小鼻子,碎红瓶又抬起头,随即一笑,叫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楼主和咱们联系了吗?”碎红瓶小声地问着。 “信使说叫咱们按兵不动。”蓍和尚说完,碎红瓶暗暗点点头。 “你说南重楼真的可以给咱们孩子和我们一个安稳的家吗?”碎红瓶抚着肚子,悄声地问道。 早在很多年前,他们就无意中发现在南方有一个隐秘的门派南重楼,相传楼主功力了得,其实力可跟北寺狱相提并论,而因为鲜少与外界争斗,故而许多大人物慕名而来,久而久之南重楼的影响越来越大,于是他们一同背离了北寺狱,他们只想过着清闲的日子,而脱离北寺狱也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近来有传言,楼主要向北寺狱挑战了,那么对他们来说,这就无疑是一个契机。 蓍和尚没有说话,而是同她一样静静地摸着他们的孩子,这个女人跟着他那么多年,从相识到相爱,无怨无悔,自己这一辈子还有什么可求的呢?可是他不得不想到那个白发女人,也曾经是他的挚爱,只是失踪了那么多年了。 “现在才是最重要的。”蓍和尚这话是对着碎红瓶说,也是对着自己说,珍惜眼前人。 赭对琉璃瑾的疼爱有目共睹,他们出双入对,羡煞旁人,琉璃瑾像极了一只小猫,乖张不已,每当他们经过,所有人都下跪拜见,这是出于对主人的尊敬,而赭从不会理会他们,在他眼中,所有的生命都形如草芥。 或许有个人不同。 紫萸看见二人走来,转身就往回走,但是身后的人似乎没有想放过她的意思。 “那就是紫萸吧?”温柔的女子声音在耳后响起,紫萸停了下来,突然转头看向他们,那目光中居然充满的鄙夷不屑。 赭面无表情,阴冷的眸子扫着那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庞。 “为什么她见到你不用下跪呢?好奇怪呢!”琉璃瑾拉着赭的手臂,笑着又看着紫萸。 紫萸冷笑一声,没有一点要下跪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意思。 赭看了一眼,琉璃瑾想转身拉着她走,而紫萸却说话了。 “没想到扎进心脏都没有死,看来应该是没有心了。”紫萸抬起头,看着他们紧紧握住的手,心中一阵无名之火。 赭驻足,看着她的眼好一会,渐渐松开手中的人,一步步朝她走来,一股强大的气流随之而来,这熟悉的危险气息叫紫萸自然地退了一步,暖气吹到她的耳边,一只手随意地扶上她的胸,“似乎,你的身体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么不矜持!” 乳蕾硬了,耳垂通红。 调笑的眼如此明显,一阵不堪将紫萸包裹而来。 “瑾儿”赭在她面前亲热地叫过来琉璃瑾。 “你要好好像她学学呢!”赭过分明显的笑意叫紫萸羞愧难当,为什么他总是轻易地将自己所筑造的围墙轻而易举地毁掉。 “哦,对了,瑾儿,你不是说一直没有人照看你的起居吗?不如让这个畜生来,你觉得怎么样?”赭暗笑地说道。 琉璃瑾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紫萸,“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就这么着了,你今晚就去瑾儿的房里伺候着。”赭贴近了紫萸狠狠地说道,转身没有留恋地走了,琉璃瑾微微一笑也跟着去了。 紫萸握紧了拳头,颤抖地咬紧牙关,他到底要她怎样? 琉璃瑾的房间紧挨着赭的房间,想起往昔为他着衣的情景,心里一阵奇怪的情绪,不需要在乎这种人,紫萸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扣了下门,紫萸进了琉璃瑾的房,整个屋子被装饰得琳琅满目,轻纱幔帐的床帏,精巧的窗花,梨木的梳妆台,还有各种首饰和衣服。 见着紫萸扫视着屋子,琉璃瑾淡淡一笑,“他总是喜欢弄成这样,我都说不要了,可是还要坚持呢。”她的一脸幸福,紫萸只是点了一下头。 “我不想跟你太疏远,我也知道你和他之前的关系,但是我希望还是能和你做姐妹,好吗?”琉璃瑾拉过紫萸的手,一阵冰冷从手心里传来,紫萸心下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瑾姑娘,我只是侍候您的奴婢。”紫萸抬着头,一张倾城的面容带着一点骄傲。 琉璃瑾慢慢放下她的手,笑了一下,“那好,你把床上收拾一下吧,今晚我和他还要在一起呢。” 紫萸点了下头,握紧拳头朝着那张床走去,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杂乱的床上还有着欢愉的痕迹,琉璃瑾在背后看着她带着一丝玩味的笑。 不行,决不能叫她嘲笑自己,紫萸卖力地铺着床单,甚至在收拾完还转身笑着对着她。 “瑾姑娘,您看还算符合您的心意吗?”紫萸指着床说道。 微笑有时候可以成为最美丽的武器。 第118章清池水那得浊,遗踪有铜驼 赭进来的时候,身上带着微微的酒气,这是他从没有过的,目光没有多余停留就直直地朝着琉璃瑾走去,妖冶的笑如此熟悉,紫萸淡漠地点了下头,就从他的身边走过去想出了这房间。 “谁叫你走了?”赭的手一把拽住了她,紫萸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笑眼。 “公子,紫萸要告退了。”紫萸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还是低着头说道。 她的手被紧紧握住,好似要碾碎了一般。 然后他一阵大笑,“你叫我公子,你不是该叫我主人吗?嗯?”他危险地靠近紫萸的脸,另一只手拿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下。 琉璃瑾见状走上跟前,赭莫名一笑,一点也没有放开紫萸的意思,最后拽过她的下巴地吻在了她的唇上,眼睛却狠狠地看着紫萸,琉璃瑾退后一步,竟然低下了头,而手中早已握紧的拳头,一阵熟悉窒息叫紫萸忘情地闭上的眼,舌尖勾结缠绕,熟稔地腔壁上来回穿梭,不多就,她的身体就有所感应了。 “哼,你果然是我的小畜生。”最后,他的手轻轻一划,妖娆地放开了气喘吁吁的紫萸。 “滚出去。”赭陌生的语气再一次袭来,顺手勾过琉璃瑾的蛮腰。 紫萸咽下一口气,静静地看了一眼他的手,咬着牙对视着他的眼睛。 “难道你想现场观摩吗?我倒是不介意。”他斜着嘴角,轻佻地说道。 “不必了。”紫萸转过头,带着一丁点的高傲推开了门,不敢回头看一眼,因为她已经听到他们缠绵接吻的声音了。 一丝淡淡地心痛挂在眉梢,她还是输光了,紫萸为琉璃瑾换上衣裳,脖颈处熟悉的吻痕清晰可见,那一晚的肆虐三天后都没有消除殆尽,琉璃瑾满面红光,光鲜亮丽。 轻轻抬起一只手,紫萸顺从地扶上,这叫她露出了满意地一笑。 春日悄然来临,落步于亭子中的二人,正巧看到碎红瓶剥着杏仁到嘴中,看到紫萸来了,笑着扶着身子站了起来,没有看琉璃瑾一眼就拉过紫萸的手。 “小丫头,你最近受苦了吧?来,吃吃姐姐给你剥的杏仁。”碎红瓶旁若无人地将手上的杏仁递到紫萸的口中,紫萸当然知道她是想给那个女人点颜色看看,但是于她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紫萸只是个奴婢,实在不敢受如此大礼。”紫萸离开了碎红瓶的身边,低着头站在旁边。 琉璃瑾眉毛微挑,扫了一眼乖兔子般的紫萸,又对上碎红瓶的一张媚脸,“早就听说这里还住着一个美人名叫碎红瓶,想必姐姐你就是了。” 哈,碎红瓶走到琉璃瑾跟前,“你可能不了解我碎红瓶这个人,我不喜欢任何人都随便跟我这称姐妹,所以不管你是谁,以后见到我最好离远点。” 碎红瓶笑着说着,语气中甚至还有温柔的味道,红色妖艳的唇透着一丝傲气。 一抹尴尬从琉璃瑾的脸上一扫而过,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一只簪子,低默了大概须臾,然后狡黠地一笑,“好啊,我这就离你远点。” 轻手一推,碎红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倒了刚刚融化的池水之中,顿时刺骨的冰凉就袭满全身,而身下显然在入水之时就流出了鲜血,“啊”碎红瓶在水中大叫一声。 紫萸上前想要迈进池中,拉她上来,却被琉璃瑾拦住了,“你是我的奴婢,我叫你在这里看着。”一个可怕的笑出现在琉璃瑾的脸上,紫萸心中一阵寒栗。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碎红瓶在水中痛苦地叫着。 “这是怎么回事,瓶儿,瓶儿”闻声赶来的蓍和尚看到在水里挣扎的碎红瓶,片刻之后就跳进了水中。 “和尚,救,救我和,和孩子”满身是血的碎红瓶虚弱地说完最后一句话就合上了双眼,当看到他们焦急的身影消失的时候,琉璃瑾竟然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 “这样真没有意思呢”琉璃瑾又抚了下自己的那只簪子,走到将那盘杏仁一把扔到了水中。 紫萸最终伸出匕首,露出嗜血的目光,对着琉璃瑾的后颈就冲了过去,然而却在下一刻被一抹红衣拦下,怒气不已的紫萸眼睁睁地看着赭将手上的匕首打落在地。 “她害红瓶姐姐”紫萸幽怨的目光看着赭,赭微微一簇眉。 “我看到了。”赭静静地说着,“但是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伤害她。” 琉璃瑾转过身,轻轻一笑,挂在了赭的手臂上,小鸟依人一般。 紫萸连连退了两步,“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上你,你会回到我身边吗?”她的脸上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悲伤,只是赭在愣了些许之后,笑了。 “我什么时候在过你的身边?你又算得上什么?”赭充满笑意的嘴脸已经将紫萸的所有打破了。 以前是畜生,现在是奴婢。 世间还有比我更可笑的吗? “你休息几天吧,我要亲自照顾瑾儿几天。”赭若有若无第看了一眼无神的紫萸,目不斜视地怀抱着琉璃瑾消失了。 碎红瓶早产了,但是好在母子平安,看到她整个人都瘦了半圈,紫萸羞愧不已。 “没事啦,不过,这样也挺好,我晕乎乎地就生下他了,一点都不疼呢!”碎红瓶白着嘴唇笑着说着。 紫萸也强迫着自己笑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 小男孩很可爱,蓍和尚抱在手上就不撒手了,左摇摇,右摇摇,世界上最幸福的脸恐怕就是他了,那个样子的蓍和尚简直像个孩子一般。 “红瓶姐,如果你们能逃走,也带上我好不好?”紫萸最后竟然脱口而出地问道,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 碎红瓶和蓍和尚都安静了下来,看着这个有些弱小的紫萸。 第119章心结日久成风,幽隐恨从生 紫萸最后还是失望地离开了,背影中难得地弯着腰。 碎红瓶也只有哀叹一声,看着蓍和尚问着,“其实公子明明爱的是紫萸吧?” 蓍和尚不可置否。 “不然也不会叫咱们对紫嫣的事情守口如瓶了,真是不懂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碎红瓶低下头,沉默了下来,却意外地看哇哦自己的手腕上有一根银针。 “难怪我当时突然变得一点都没有力气了,那个死女人竟然玩阴的。”取出银针,碎红瓶咬牙切齿地说道。 而蓍和尚只是不解地看了那根银针很长时间,然后很久之后回过头,“如果我没有猜错,那个女人应该是花针堂的堂主。” 碎红瓶也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花针堂是江湖上为数不多以暗器和幻术闻名天下的门派,他们向来行踪诡异,通常人根本对其无从知晓,而传说中的紫铃金线正是出自于花针堂,而蓍和尚曾在很多年前为了拿到紫铃金线而对那里做过一次探究,但是最终在一片幻影中没有完成任务,当时他也中了这种银针。 “这么说来,花针堂和北寺狱联手了吗?”碎红瓶有些担忧地问道。 蓍和尚上前摸着她的头,不经意间也皱起了眉头,这会他们的孩子也突然大哭起来。 回到闺房之中的紫萸愣了不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是琉璃瑾叫她去她的房中,紫萸深深吐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来到了琉璃瑾的房间,推开门的一刹那,她就后悔了,刺眼的一幕乍然出现在眼前,一身红衣的赭强行压在了琉璃瑾的身上,琉璃瑾一丝。不挂,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合,琉璃瑾更是享受似的浪叫着,貌似还眯着眼瞅了她一眼。 赭也没有几多惊慌,铮铮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继续着。 这一刻,紫萸甚至忘记了呼吸。 一阵高,潮,他潇洒地离开了琉璃瑾的身体,深吐了一口气,敞着上衣一步步朝紫萸走来,紫萸不自觉地退后着,最后他阴着眸子随便扫了一眼她,堂而皇之地走掉了。 就好像她如空气一般。 琉璃瑾大汗淋漓,满面通红地瘫在了床上,看着挑起来的幔帐说道,“这样看来,不久之后,我们就有孩子了。” 她是故意叫自己来看到这一幕的,紫萸知道,但是还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向着自己露出一抹胜利的微笑的时候,身子颤抖了一下。 捧着颤巍巍地心一点点移开了那间华丽的闺房,闭了一下眼睛,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了,相思树露出了新芽,青狐披肩放在床头,而自己的思绪在很长时间都是冻结的,头有点微微的痛,自己的房间中,他一身红衣无比耀眼地站在窗前。 紫萸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默默然地想转过身,一时间不想用脸对着他。 “你生气了吗?”他携来窗外的一朵梅花,侧过脸瞅向她。 紫萸抬眼,“我有什么资格。”她一向都什么都不是。 赭笑了,悠然地朝着她走来,自然不过地扳她的下巴,“这就好。”他的身上还带着那个女人的气息,却在她的面前无比妖冶的绽放。 “你来干什么?”紫萸咬着牙瞪着他,他脖颈上的印痕如此清晰。 哼,他轻笑,“怎么了?难道我想念你的身体都不行了吗?” “你最好现在别碰我。”握紧拳头,咬着嘴唇,他这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做的,怎么可以无耻到这样的地步?她当今那么廉价吗?他是个疯子! “是吗?”赭冰冷地看了她一眼,顺势吻上的她的唇,轻薄甜蜜的唇,却在下一刻,自己被她锋利的小牙齿咬破了嘴角。 “瑾姑娘胭脂的味道真浓。”紫萸冷傲地看着对方。 赭轻轻抚掉嘴角的血迹,“那就让我尝尝你的味道吧,好久都没尝过了呢。”他竟然想要她,掠夺的目光,紫萸再熟悉不过了。 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脸上,他想带着别的女人的气味来碰她。 “你想都不要想。”决绝的目光出现在紫萸的脸上。 “我早就说这是个游戏,你认真了,你就输了,”赭垂着头颅寂静地说着,“明天主公就会带你离开北寺狱,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吗?这次你赢了。” 紫萸抬头看着他,在他的脸上一下子什么也没有了,好像先前的所有都是为了激怒她一般。 赭看到她晶莹的眼睛,没有意识地上前摸了摸,最后仓皇撤回,立刻从她的身边逃似的离开了。 临行前,见了一眼七哥哥,他吞吞吐吐好像又什么话要说,而最终还是不自然地笑笑,嘱咐了很多,好像分别与再见他们彼此都熟悉了一样。 第二日,天还没有亮,紫萸收拾了一些东西就随着主公出了北寺狱,回望了一眼那棵相思树,那抹红从今日起真的该说上一句再见了,说不上是抱着一种什么心情走着每一步。 “主公,我要被送到哪里?”紫萸在后面小声地问道。 蕲停下脚步,莫名一笑,“还能是哪里,当然是妓院。” 当紫萸被几个怪力壮汉塞进马车之中她才知晓,那个魔鬼是多么残忍,而她在此时竟然还带着他送给她的青狐披肩,紧紧地握在手上的那一刻,她几乎想到了一头撞死。 心中一阵苦笑。 “蕲都说会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的,你还不放心?”琉璃瑾依偎在赭的身边小声地说道,脸上带着不易察觉的笑。 赭淡漠地回过头,心中空落落的,下一刻,放开了琉璃瑾,独自一人走到相思树跟前,回想起那个熟悉的笑颜,莫名地笑了起来。 而一阵怪风吹掉了相思树刚刚长出的一片叶子。 --------------------推荐--------------收藏-----------------留言-----------------卖萌一下哈~~ 第120章彤霞久绝飞尽,又误到下弦 仇世良慌张地进了刘青在洛阳城的府邸,连杯茶水都没有喝就着急地对刘青说:“王爷,那个北宫清角在临近洛阳城的时候逃走了” “什么?!”刘青一时间色变,双手不自觉地竟然颤抖起来,随即又马上镇静下来,这北宫清角也是仇世良那次来调查北宫南的事情而无意中发现的,一个真正的皇帝却流落民间恐怕是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吧。 但是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还逃了 仇世良低默垂着头,“是在洛阳城外逃走的,卑职已经派人到临近的郡去寻了,王爷,这次是卑职的失职!请王爷责罚!”仇世良不禁跪下,一脸歉疚。他也没有想到不过是个在妓院奏乐的乐师竟然轻松地从自己的手上逃走了,还没有伤着一个人。 刘青摇摇头,目光中带着一点凶狠,扶起他,“你不必自责,既然他不愿意当皇帝那就随便找来一个。”现在他手上的筹码已经足够多了,如果北宫清角如此不知好歹那不如就换掉,但是首先必须叫他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刘青给仇世良下达的命令,仇世良微微点点头,目光不小心瞄到屏风后柳正饮一身青色的衣衫。 洛阳城中一身白衣面容俊秀的男子带着魅惑众生的笑走在大道之上,手拿着玉笛轻轻奏着一曲《百鸟朝凤》,路人皆沉醉其中忘记手中要做的事,男子细眉如柳,直挺鼻梁,动情之处还闭着眼睛,一曲罢了,悄然一笑,风吹着长发如妖孽一般绽放着,而双眼竟然有着一丝勾人魂魄的味道。 男子驻足停留到了一处烟柳之地,‘春溢楼’?又是一笑,信手迈入其中,不顾周遭女子们一脸失望的表情。 老鸨瞧见这男子,顿时一阵激动走上前来,一把拉了过来,“这不是小清角吗?” 北宫清角嘴角抽了一下,多年未见的王妈妈还是如往昔一样招摇过市,抹着浓重的妆容,身姿也有些发福了,“王妈妈,我来这的事情可不要大肆宣扬啊!”北宫清角不禁瞅了两侧,又看着王妈妈小声地说道。 王妈妈苦笑了一下,也不说他这一路上有多张扬,但是也只是一笑带过,“嘿嘿,一路上辛苦了啊,没想到你还惦记着我这个小店呢!来来,先去里面休息休息!” 说着王妈妈拉着北宫清角就往里走,而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女人的喊叫声,北宫清角不禁皱了下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接客,我不要”女人的声音有点嘶哑,但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不卑不亢,甚至还有点骄傲。 “这是新来的?”北宫清角不禁对着王妈妈说。 王妈妈抚着头,一阵皱眉,最后也只有无奈地说:“可不是,三天两头在那吵,给她的饭她也是一顿不拉地都吃了,然后又不停地吵,真是叫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北宫清角一阵好奇,他是了解王妈妈的为人,她从不会强迫女人坠落红尘,而她这里的每一个姑娘都是自愿的,可是这一次怎么? 王妈妈似乎也看懂了他眼中的意思,然后弯起一个笑,“一个倾城绝色。”眼中也带着一丝笑意,她没想到一天早上还没有开张呢就被敲了门,本来心情不好,但是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绑起来的昏睡女子一下子就惊呆了,那样的绝色自然叫她一阵惊,沉睡的脸上带着一丝泪痕,即使是乱发堆积也依旧袭人眼球,微微动的睫毛带着一丝纯真,偶尔蹙起的眉角有着倔强不服,不得不说这样的睡颜太能勾起男人的兴趣了。 她有着艳压群芳的资本,当时也没有想太多就小心翼翼地留在了春溢楼中,可哪知道会是这般场景,但是这样的绝色倾城实在是叫人难以轻易地放开手啊。 “王妈妈,清角想去瞧上一瞧。”北宫清角挽起一抹微笑,青霞玉面精雕细琢的面容又是怎样的一番妖娆啊,即使是半老徐娘的王妈妈不禁也一阵春心荡漾。 “可是,你得小心点,这个姑娘是软硬不吃,还尽出异端。”想到自己手上的壮汉一靠近她就被用了迷香要不就是点了笑穴又王妈妈不禁嘱咐道。 第一眼看到紫萸的时候,北宫清角不得不承认那是一张绝色倾城的脸,五官精巧如玉,樱桃嘴,明月眼,眉黛如丝,尖巧下巴,身材娇小却有着独特的丰满,虽然是一身污迹的白色单衣,几缕随意的发丝,太过锋芒的目光,和刻意冷酷的面容,单薄的肩膀,赤着小脚,被捆绑在椅子上,像是个走失的小猫,但是绝对能激起任何男人的欲望。 “滚开”沙哑的嗓音,她的目光寒冷如冰,但是北宫清角却能感觉到她只是想保护着自己。 翘起的嘴角和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好像和记忆中的某个人不经意地重合起来了?北宫清角不禁然地皱起了眉。 “你不会是那个疯婆娘吧?”北宫清角阴着脸上前一步,一下子凑近她的脸,绝对没有错,是他放走结果又被她哥哥打的那个小女孩,当时那一拳害他整整疼了一天。 当初的稚嫩虽然消减,但是依旧感觉到那时有的纯真。 紫萸被他突兀的话弄得有点迷糊,只是不自觉地皱起眉,似乎也觉得这张妖孽一般脸有着一丝熟悉的感觉。 “当初还骂我娘娘腔,你以为我都忘了吗?!”北宫清角的一阵吼,吓得紫萸缩了下小脑袋,肩膀也紧了一下。 奇怪,这个样子的她感觉更像只小猫了,疑惑的小嘴鼓起来的样子甚至觉得有点可爱的味道,北宫清角咳嗽了两声直起身来。 北宫清角咳嗽了两声直起身来。 一丝诡异的笑挂在了北宫清角的脸上,桃花杏眼微微一亮,“看来,我得和春溢楼的王妈妈好好商量商量了!”北宫清角一个侧身带上了门,留下有些茫然的紫萸。 春溢楼的王妈妈?为何觉得这个字眼有点耳熟呢?在哪里听过一般。 (修改版) 第121章西风不管池萍,不愿结来生 (120章有增改,满红丝。 “没有。”沈莘瑶抬起头,眼睛终于对上了她的,可是却是一片沉静,好像都不是发生在她的身上一样。 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肚子上,一阵剧痛叫沈莘瑶浑身抽搐,而后刘青竟拿起旁边的木椅朝着她蜷缩的身子砸去,后背剧烈地颤抖一下,然后她就闭上了眼睛,身体上接受着他所有的折磨,莫名其妙地,她竟然笑了。 也许,很多人都会说她奇怪吧,可是这次她突然觉得,沈莘瑶,你好像赢了一回。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越来越大声。 “你为什么笑?”刘青揪起她的身子,一股恼人的恨意暗由心生,他看不惯她的大笑。 “因为我开心。”沈莘瑶真的用一种明媚的笑对着他,血从身下霎时流出,布满了一地,如此刺目的红叫刘青手上一抖。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那是我的孩子。”刘青冷静了一下,但依旧狠狠地拽着她。 “我是沈莘瑶,沈昆的孙女,你真的愿意要我为你生下的孩子吗?那不是孩子,一样是不进你眼的贱货,你不会要的,就像你一样不要我”她哭了,他放开了手,在一片红之中,她凄美地抽泣着,为什么所有的爱都不能叫你温柔地看我一眼,如果可以,我多希望我们没有遇见啊! 爱,说的多了,就不值钱了吧? “刘青”沈莘瑶呐呐地叫着他的名字。 “可悲的是,无论你怎么对我,我依然站在原地等着你。”无论是以何种姿态的自己,一往而深,早就不见底了,回去的路已经早就无迹可寻了,只能这样,我一直都在,即使心痛流血。 “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你了。”绝情的话恣意而出,他,刘青一个转身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吧。 没想到最后的最后,沈莘瑶依旧是卑微的,她倔强地抱住了刘青的腿,不顾身下的痛楚,“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不该奢求什么,我会老老实实的,求你,别走,你要是走了,我该去哪” 心酸到无力呼吸,但是只要他回头一下,好像她就可以活过来一样。 她就那样抱着他,而他最终狠狠地踹了她一脚,不带一点情谊地离开了。 刘青依旧是初次见他的青色长衫,鬓角上的痣一直烙印在心上,忘不了胆怯的自己伸出双手给他递上的丝巾,忘不了在自家院落中他对着一株灯芯草发呆的样子,忘不了他曾对自己的笑,忘不了最初他轻吻在自己脸颊的刹那,这些属于她的微薄的点滴不知道支撑了她走了多少路。 抚着小腹,沈莘瑶真的痛苦地闭上了眼,这一次她真的痛死了。 太过宁静的夜空中一闪而过几颗流星,消逝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刘青看到彻底昏迷的沈莘瑶静静地将那张脸撕下,十四岁纯情的脸陡然出现到脑海之中,刘青居然退后了一步,他记得那双眼,而今却感觉那双眼呢一直在刮着自己的心,一个从未意识到问题,无论是哪张脸,但那双眼一直都没变。 -----------------------------------------推荐收藏啊亲--------------------------------------- 第122章莫误双鱼谢桥,玉手挑妖娆 北宫清角杵着玉笛在桌角打着有节奏的声响,眼角眯着看着忙前忙后的小身影,似乎她还挺乐在其中,一身粗布衣裳包裹的她掩盖了些许光芒可还是不自觉吸引了不少客人的目光,王妈妈也最终同意了只叫她在春溢楼里打杂,当时她的脸上甚至绽放出了笑脸。 纯真如镜般透明。 “喂,小猫子!”腾地一声,他没有任何预警地站了起来,伸手拦住了端着一大木水桶的紫萸,不顾她狼狈满身是汗的样子,整张脸突然靠近到她的跟前。 目光中有着一丝探究。 “干嘛?”紫萸轻微地抬了下抱在胸前的水桶,对于他这样的突然袭击好像已经习惯了一般,还有他叫她的独特称呼。 “你真的真的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吗?”北宫清角皱着眉,尽量让自己的脸的每一面都让她看到,明明就是那个时候的疯丫头,他绝对不会记错的。 紫萸彻底地低下头,叹了口气,果然又是这个问题。 “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谁,你不要再这样莫名其妙的了,我还要干活呢!”紫萸闪开了身子,留下了他一个人在伙房里继续保持忧郁姿态。 “真是可恶”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北宫清角不爽地握紧了拳头。 一件件的衣服朝着紫萸的怀里就扔了过去,有青色的蓝色的紫色的橙色的,真叫人不懂一个男人的衣服怎么比女人的还要花哨,看他的样子还颇有点得意,紫萸低下身,去捡起地上的衣服,当看到一件火红的外衣时莫名地皱起了眉。 “好了,现在把这些衣服都给我洗一遍,晾干了呢再洗一遍,知道了吗?”清角悠闲地站在高处看着弯腰的她,心情有了一丝舒畅。 “知道了。”低着头,转过了身,拿着一堆衣服的她背影显得更加弱小了。 紫萸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走,可是真的放眼望去,好像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地方,轻抚了下心口,那红衣魔鬼的面孔又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可是又能怎么样?他是如此狠心,而自己人生的所有在这个时候也变成多余的了,始终只找不到主人的自己。 “为什么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呢?”北宫清角隔着窗子看着院子里埋头洗衣服的她,小声地不由说出。 “咳咳”王妈妈咳嗽了两声,北宫清角笑着转过了头。 “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啊!”王妈妈板着脸对着他说道。 “知道,知道。”北宫清角脸上带着笑,而心上又后悔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为了让她脱离苦海,答应王妈妈今后两年一直在春溢楼当乐倌。 小手冰凉刺骨,尽管已经到了立春时节,泼掉最后一桶水,终于将所有的衣物都晾洗干净了,紫萸也呼了一口气,揉揉手,向着偏楼里走去,这里属于春溢楼的后院,有着罕见安静,是朝阳最先照到的地方,北宫清角是个很会享受的人,眼下他手执小毫时而抬头想想时而又落笔,一抹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竟然也会有种错觉他是温暖的。 “我都洗干净了,也凉干净了,王妈妈叫我问你还有什么吩咐?”紫萸抻了下自己的袖子在门口显得有些可怜地问道,但是那绝对是一种错觉,因为她身上的倔强,北宫清角这些天已经十分了然了。 “来,来,你过来”北宫清角笑着向她伸伸手,紫萸抬头有点疑惑地走上前几步。 “再近点”他又笑着说道。 紫萸一直走到他跟前,北宫清角笑得更是开怀,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总有一种奸佞的味道。 “你到底是要干嘛啊?”紫萸皱起眉头,显得有点不耐烦。 “你看看这张画像不像你啊?”北宫清角从桌上拿起他刚刚一直在写的一张纸,大大的笑脸摆在他的脸上,那画上是一只有斑点的小猪,撅着鼻子朝上。 紫萸闭了一下眼,睁开时带着零丁火苗对着北宫清角。 “啊,不对,你应该是只猫,小猫子。”他摇摇头,笑着自说自话起来,好像他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的样子。 “你才是只猪呢!”紫萸的声音不大不小叫北宫清角阴着眸子回过了脸。 “你是说我呢吗?”他阴冷地问道。 “不然你以为是谁?”挑衅的语气。 “你”真是奇怪了,他一碰到这只猫子就说不出话来。 “北宫师傅,前面请您去演奏箜篌呢!”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去”北宫清角转过头,就是一声吼,吓得那小姑娘是连连退了好几步。 紫萸福了下身准备出去却被北宫清角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他的触碰叫自己浑身不自在,北宫清角好像也感受到了她过于明显的怒意是因为他碰了她,竟然有些顺从地松开了手。 “谁叫你走了,我去演奏箜篌你没听到吗?给我去拿箜篌去”他高傲地走向前,紫萸暗自摇摇头,刚才还说不去,现在又因为要赢自己又一副神气的样子似乎是对自己颐指气使。 看着紫萸抱着比她还要高的箜篌缓缓移出时,北宫清角心中暗爽但表面还装出无表情,紫萸恨得牙痒痒。 “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成何体统!”他回头甩给她一个脸色,转脸又偷笑起来。 紫萸咬着嘴唇,冲着他的背影狠狠地瞪了一眼,迈着艰难地步子上着窄窄的楼梯,嘴上什么话也没说。 终于进了客人的房间,里面浓重的香味和笑声叫紫萸和北宫清角都皱了下眉,那是几个匈奴装扮的人,为首的人有些年岁,四十上下,鹰钩鼻,略微深色的肌肤,尖下巴,一双深邃的眼中显得十分狡诈多端,其他人好像都是围着他转,但是也可以看出个个身份尊贵,春溢楼的上等的姑娘也都悉数出场了,排场可见一斑。 “你就是北宫清角?”那为首的人推开了身边的女人迈着坚硬的步子朝着北宫清角走去。 北宫清角眉宇间多了一分隐藏的阴沉,他觉得这个人也是向着他来的。 第123章清景又逢三转,脂粉戏泉石 “哈哈哈哈哈”北宫清角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后定住,一手搭在面前人的肩膀上,“其实这是个误会,我不过是个骗子,想要借着北宫师傅的名声而已,请大人大量啊,若是搁下与之有何恩怨的话,还请饶过无辜的小弟我啊!” 北宫清角的诚恳的语气和面部表情使旁人都被唬得不知真假了,眼前的男人也是一头雾水,说话间,北宫清角轻柔地一笑拿过紫萸手上的箜篌,用手开始疯狂地胡乱拨弄起来,一阵阵刺耳的声音叫人纷纷捂住了耳朵。 “好啦,好啦,停下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那男人终于一声怒吼,大声地喝道。 笑容仍旧挂在北宫清角的脸上,之间他轻轻一鞠躬,转身就提过紫萸的手想要出去,紫萸的手明显地抖了一下,而更没有想到的是居然在转身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个人。 “这不是是青王妃吗?”伊鲁师牙清澈的嗓音传来,一张俊脸显得有些许吃惊的颜色,本不想陪着那右贤王来这种地方,却意外地见到那日给自己留下深刻印象的绝色女子,虽然是一身朴素包裹,但是风姿依然是若隐若现着,应该说这样的她别具一格吧。 紫萸心下一颤,有点不安地看了一眼北宫清角。 “青王妃?”刚才那为首的男子也好想有了兴趣,竟朝着他们跟前走去,好似这个时候才注意了这抹不一样的颜色的女子。 “是啊,右贤王大人,这就是我说过在长沙结识的那位很有意思的王妃呢!”伊鲁师牙笑起来显得格外热情。 原来他就是匈奴的右贤王啊,紫萸这时也抬起头,发现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北宫清角莫名其妙地拉着自己向着他的身后拽,这个时候紫萸也想起以前蓍和尚似乎跟自己解释过那次在船上赭之所以执意要杀死那个小女孩,正是因为那个女孩是匈奴右贤王安插于北寺狱的,可见这个人藏得也极深呢,那双如鹰鹫一般的眼犀利可怕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北宫清角又是一阵怪笑,“哎呦,你们又误会了不是,她可不是什么青王妃,她是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给我买来当童养媳的,见笑了,见笑了!” 北宫清角压着紫萸的脑袋就一个劲地往下摁,脸上的笑容摆起来也十分困苦的样子,那个右贤王看到这个场景笑笑,转身朝着他们二人摆摆手,北宫清角见机快速地拉着紫萸就出了那间房间,伊鲁师牙有些不懂地搔搔头,有点疑惑。 “还好有我在,不然你就死定了,你知道吗?没想到你还冒充过青王妃呢!胆子倒是不小!”北宫清角的样子似乎是在赞赏紫萸一般,桃花眼还冲着她眨了一下,紫萸无奈地摆过了头。 看到她不鸟他的样子,北宫清角气呼呼地大步走到她面前,用手狠狠地砸了下紫萸的额头。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随随便便地碰我啊!”紫萸用手在自己的头上划了划,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异性碰到自己哪怕是一点点自己就会很不舒服,现在她瞪着眼有些生气地看着这个最经常碰她的家伙。 紫萸不知道她嘟着小嘴的样子有多可爱,北宫清角两只手上去就开始撕扯她的两个小脸蛋了,他那个时候的笑真的跟个孩子一样。 “唔唔唔”紫萸被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然后脑子一转,从袖口边上解下一包东西猛的一下子全都照着北宫清角的脸上而去。 “这是什么?”北宫清角不得不松开了手闭上了眼,并且试图想用手挥走这些东西,蓦地,突然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 “这不会是行,欢散吧?”北宫清角登时睁开了双眼,而紫萸已经在远处开始欣赏起来了。 一抹狡诈的笑挂在了她的脸上竟然也叫人觉得那么天衣合缝,而且异常动人。 “看来你还挺有见识的嘛!”紫萸笑着说。 “问题是,这个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厄,不好,明显自己已经感觉到一阵欲火了,北宫清角也顾不上问别的了,有些愤恨地奔到自己的房间,门被狠狠地砸上了,最后他的桃花眼还是深深地刮了下那个嚣张的小身影。 三天后。 紫萸是一脸纯真的笑对着一脸疲惫的北宫清角抱着一堆衣物缓缓走来,最后忽略他继续向前,北宫清角明显不爽,一个扭曲地转身,伸手就拽着了她的后脖领,也管她到底怎样就直直地走起自己的路来。 到了他的房间。 “说”他扯掉她手上的衣物。 “说什么?”紫萸蹲下身一件件地又捡起来。 “行,欢散不可能是你能拿到的,谁给你的?”北宫清角鲜少地颇为正经地看着她。 “那你先告诉我,这个东西属于哪里?”紫萸抬起眼,有些锐利的光芒。 “喂,这个问题是我先问你的。” “那又怎么样?” 咬牙,握拳,最终还是垂下了头。 北宫清角静默地从腰间携出一支玉笛,看了良久,轻吐出三个字,“南重楼” 难道那就是和北寺狱很像的地方吗?紫萸心里想着,是的,是徐吟风当时的那张有些怅然的脸,是我害的你,紧紧握住了手,指甲陷在了肉里,其实都怪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好像罪恶的源头都是自己。 “喂,我都说了,你又不说!”北宫清角斜着眉毛,似乎对着这只小猫子,自己永远都是下风。 “那又怎么样?”紫萸已经抱着一摞衣服要走出去了。 “你,你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衣服叫你洗呢,我现在就脱给你”北宫清角已经早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抿嘴一笑,消失在了门角。 你这只臭猫子!清角又给自己找了一顿气受! 第124章光夺窗前静影,随波逐流叶 胸口处那个玫瑰花形状的伤疤泛着锥心的痛,紫萸皱了下眉,撕开上衣,看着铜镜之中那一片雪白之上的樱红,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痕迹,一阵灼热之感,以前虽然也会有时奇怪地疼一下,但是最近有些频繁了,想起那条赤色的蛇,心中又是一阵颤抖。 那人邪魅的脸又一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似是逃离一般闭上了眼,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肩膀,伤痛就到此为止吧。 “小猫子”门果断被砸开,北宫清角高喊一声,清高的身影乍现在紫萸房间之中。 当看到紫萸的一刹那,他开始面露惊恐,香肩半露,半圆微显,撩人的玉色肌肤衬着她一张绝世的容颜,可是她竟然在抚摸着自己的胸前 紫萸看到他的眼神所到之处,无所谓的合上了衣,又看向他,“有事吗?” “咳咳,”他又正经地咳嗽了两声,脸上微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颜色,“你这样不对,知道吗?你不该这么下流。” “我只不过是在看看我之前受伤留下的伤疤,但是你擅自闯入女人的房间,你又有多上流啊?”紫萸真是不懂这样的人脑子中都放着什么,或者说能放进什么啊。 “受伤?受什么伤啊?给我看看。”北宫清角上前一步,然后意识到什么脸上变得十分不自然,目光躲闪地又退了一步,紫萸轻笑,只是觉得他这个样子着实是可爱得很。 “你这是嘲笑我吗?”北宫清角抬起眼,看见她带着笑意的小脸。 “对啊,终于被你发现了呢!”紫萸笑意更浓的看向他,其实不可否认和他在一起自己很快就轻松了很多。 北宫清角微微颤抖地握紧的拳头发出一阵阵指节声,然后自我调节地说道:“哼,我不跟你计较,我可是名震大汉的第一乐师”清角还颇有些骄傲的神色。 “怪了,你不就是个冒牌货吗?现在又开始承认了!”紫萸古灵地一笑。 见到他好像真的生气了,紫萸也就不再依依不饶了,“好吧,快说说你有什么事情,我一会还要去厨房帮忙呢!” “呼,”清角轻吐了一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提醒你叫你小心一点,刚才我听到王妈妈说右贤王那帮人决定住在这里了。” 紫萸倒是没有很吃惊,只是直直看着清角,“我看该小心的人是你吧!”北宫清角那么蹩脚的谎言显然没有叫右贤王那只老狐狸信服,如此一来他是要好好将他调查一番了,至于现在的自己倒是不用怕什么,毕竟已经和北寺狱没有关系了,但是北宫清角就不一定了,首先他是南重楼的人,这或许是一个原因,但是或许还有更隐秘的答案。 奇怪的笑挂在紫萸的脸上,叫北宫清角一阵寒栗。 “你,你怎么这么奇怪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在乱想我什么?”北宫清角捂着自己的胸前,一阵险恶的表情,似乎她是什么可怕的女子。 紫萸上前一步,悄然一笑,暧昧无限,“你觉得呢?”娇柔的声音叫北宫清角飞快地逃开了她的房间。 其实耍耍这个傻子还挺好玩的,一个像直线的人也可以带给自己这么多乐趣。 在厨房里,紫萸一边洗着菜一边想着竟然挟着一抹笑意,倾城的笑容叫人沉醉,而旁边的厨子小伙竟然看得入了神将锅里的菜都炒糊了。 “哎哟,小猫子,都怪你笑得太美,简直比以前的花魁还要美,我都没法干活了呀!”小伙虽然嘴上那么说但是心里一直是乐得开花,能和这么个绝色美女在一起觉得所有的时光都是美好的。 ‘小猫子’自打那个家伙一叫自己,好像春溢楼所有人都默认了她的称呼,紫萸也只有很无奈的摇摇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菜我都摘好了,我先出去了啊,看看外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紫萸淡淡一笑出了厨房的门,而门外却站着一位等她好久的人伊鲁师牙。 俊脸真诚的一笑,紫萸也只有微微行了下礼。 “弟妹,现在是否能告诉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吗?”伊鲁师牙说道,看了下他的眼,紫萸也知道自己貌似是逃不掉了。 “我才从青弟洛阳的府中回来,可是他说你生病了在休息,可是现在的你又在这种地方,出了什么事情?”显而易见的担心,伊鲁师牙虽然位高权重却罕见地拥有一颗平凡的心,这叫紫萸很是敬佩。 长廊的一偶,紫萸低下了头,“请您原谅我不能将所有事情讲出来,对于青王妃这个头衔有个人比我更适合,而王爷也始终知道,我只求您能将这件事情保密不要叫他知晓,我现在在这里还算过得去。” 伊鲁师牙望着这个精致女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是我多管闲事了。”他清淡的一笑。 紫萸也抬起头静静笑了起来。 “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尽管说便是。”诚恳的话语和认真的表情。 突然那日的白鸽,紫萸不经意地就问了,“你和妻子还好吧?” 伊鲁师牙想起了那冰冷的女子,不自然的红晕悄然挂在脸上,“她怀孕了。” “哈,恭喜,恭喜。”紫萸也是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又聊了些话之后,紫萸便被叫走了,忙碌的身影在春溢楼的各个角落,这样奔走微笑的她或许才是真的适合她吧,现在想想在长沙的那个精致妖冶智慧的女人其实活得太过精心了,反而这样的她更加吸引人,伊鲁师牙随便想着,当然也想到自己的女人,等这次从洛阳回去之后就能看到他们母子了,脸上又带上了笑容。 幸福,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紫萸亦然。 不要强求拥有,只是随波而生就好。 第125章羽化溢映重门,添笛送黄昏 “喂,小猫子,那个煤炭皇子找你做什么?”北宫清角悠闲地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紫萸在修剪着草木,语气不友善地问道。 紫萸抬眼看了他一下,这个人好像总是喜欢给人起外号然后理所应当地叫起来,还煤炭皇子,人家不过是黑了一点。 “和你没有关系。”紫萸转身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 “喂,你怎么这么说,你可是我娘花了重金给我买来的!”清角下一刻就出现在紫萸身旁,调笑的嘴脸对着她。 “你好像特喜欢说谎话啊。”紫萸眼光对着他。 “没办法,行走江湖嘛!”他依然是欠揍的笑。 太过清晰妖冶的一张脸,如玉面孔,似乎也是一种独具一格的拒人千里,听王妈妈说他从小就跟着师傅混迹于各地花楼,拥有超凡的乐感却没有多余的快乐,他的师傅更是在他十多岁的时候离世了,从此他就开始了一个人的浪迹。 “北宫清角,你记得你娘亲吗?”紫萸这样问的时候,也在心中问了自己,也许自己不曾记恨过自己的母亲,但是同样自己根本也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如果说有一天那位姐姐突然找到自己,可能只会叫自己茫然吧。 “娘亲?”北宫清角没了刚才的玩笑,甚至带着些认真的情绪,“我娘亲对我很好,一直都最好,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母亲会害自己的孩子的,我相信这句话。”他微笑地看了一眼紫萸,然后抚了抚手上的玉笛,翠绿的颜色照着他的好看的面孔。 “是吗?”紫萸清幽地小声说着,而记忆中是一片空白。 突然,一阵锥心的痛又开始蔓延到紫萸的胸口处,那玫瑰色的伤疤开始肆虐着,紫萸痛得皱起了深眉,手上的剪子也被砸在了地上,小小的肩膀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北宫清角见状上前抱住了她即将摔倒的身子,“你怎么了?” 额头挂着汗滴却还不自然地看了一眼北宫清角扶着自己的手,本能地摇着头,“别碰我”紫萸尖叫,下一刻倒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宫清角一时摸不清头脑,看到她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最后还是叫一个小丫鬟将她送到了房中,她昏迷了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小脸还是通红,一直胡言乱语,隐约中总是听到她喊‘赭’,不停地摆头,痛苦不堪。 北宫清角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也许她的心过于斑驳了吧,轻轻地从腰间解下玉笛,一曲感伤的调子清幽地传出,音乐有着抚平伤痕的功效,闭上眼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那里鸟语花香,那里繁花似锦,她穿着白色的衣裳自由地舞蹈着,没有人命令你,你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渐渐地,紫萸竟然也安静了下来,是的,那个世界很美妙啊。 天微亮,紫萸睁开了眼,似乎是因为睡了一觉元气恢复,自己变得格外精神,淡淡的光亮,抬起头,竟看到北宫清角疲惫地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玉笛斜放在桌角。 那首曲子此时徘徊在脑海中,格外动听,不自觉地她就哼了起来,曲调真的很美,似乎是在哪里听过一般,这样有些哀伤却又缠绵悱恻的调子。 “啊,是那个花船!”紫萸喊道,笑了起来,她记得当时自己还在徐吟风的船上,那首曲子就从对面的花船上轻缓传出,自己还被兴趣提起还合起了古筝。 “唔,你都醒了啊?”清角埋在桌子上的脸抬起,有些疲惫地看着她终于有精神的脸。 “原来是你啊”紫萸笑着走到他跟前。 “什么?难道,你终于想起我了吗?当时我真的被你哥哥打得很惨诶,你倒好还在旁边看着一边还吃着冰糖葫芦呢!”清角也站了起来,有些兴奋的大声说道,好像自己说得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情一样。 紫萸疑惑了,“你在说什么啊?我是想问你是不是有次在沅河上的一家花船上奏过那首曲子?” 清角最后还是失望地垂下了头,原来她还是忘记了啊,花船吗?沅河? “哦,我想起了,”清角想到后又看了一眼她,“你不会就是合我曲子的人吧?” 紫萸携着一抹笑意。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似乎这便是一种缘分吧,虽然她忘记了小时候的事情,但是没想到他们还曾以那种方式结识过呢,清角抚了下额,“真是败给老天爷了。” “什么啊?” “没事,”清角轻微笑笑,“就当我吃亏好了。”他比她要多一点关于她的记忆,唉。 “哦,那你今天又什么吩咐吗?”紫萸点了下头随便问着。 清角突然凑到紫萸的身边,“不如咱们来玩掰手腕吧?” 紫萸突然手臂后,“不要。”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讨厌我碰你啊?”清角又上前一步有些不满地问。 紫萸的脸上带着为难,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我,我就是讨厌那种被别人触碰的感觉,再说,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本来就不合礼法啊!” “这是什么理由啊,”清角继续发挥不爽的嘴脸,“要不,你碰我,你来碰我好啦!” 说着,他就要扒开自己的衣服。 “不用了”紫萸大叫着跑出了房间,身后的清角依依不饶,在身后一边追着一边自己扒开自己,惹来一干众人的围观。 王妈妈在远处看到这样的场景摇着头,“这样下去,春溢楼真是要关张了,大汉第一乐师是个疯子啊!” “王妈妈,我还是觉得小猫子要比以前的花魁好看呢!”厨房小伙偷偷溜出来也看到了这一幕,脸上带着红光看着奔跑的紫萸。 “老娘,养你是叫你在这看戏的吗?!”王妈妈发飙了,厨房小伙赶紧灰溜溜地跑开了。 而良久,王妈妈陷入了沉思。 她亦想起了那个奇女子。 第126章根并荷花茎香,枯木实堪伤 赭又一次毫无表情地离开了琉璃瑾的身上,那双空洞的眼里始终没有她的影子,她允许叫他的名字,但是只在欢爱的时候。 单薄的一件外衣披在肩上,他有些消瘦的下巴显得一缕沧桑,微眯着看着窗外,那株相思树又长高了些许。 琉璃瑾狠狠地将五指嵌在在被子里,目光霎时凶狠几分。 “都如你愿了,难道你还不满吗?”赭背着脸但似乎看到了她的所有。 琉璃瑾下床,赤着双脚双腿一直走到他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他,“不满,一点都不满,我要你心里有我。” 赭低头看着那双紧抱自己的手许久许久,然后头一阵晕眩,心口陡然疼痛了起来,面色不好的他最后倒在了琉璃瑾的肩上。 像无数个往常一样,琉璃瑾手持金针为他疗伤,看着他深锁的眉放手到上面慢慢涂开,如果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男人,而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但是谁都不能将你从我身边夺走,琉璃瑾发狠的目光灼灼闪光。小心翼翼地将脸覆在他的身上。 “睡吧,赭,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我不会叫任何人打搅我们。”她轻声地说道,慢慢也闭上的眼睛。 远远地,蕲从门外走了进来,“公子的武功真的会废了吗?”过于苍老又阴暗的语气响起。 琉璃瑾起身看了看这个佝偻的老者,“不出一年。” “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啊”蕲仰天长啸,但是不一会就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那咳声显得尤为可怕。 “可是你也不见得多好吧,”琉璃瑾静静地说着,“不过我还是应该谢谢你背着他把那个女人送进了妓院,那个女人本来就是个妓女!哼!”她挽起了一个邪恶的笑。 蕲也轻微一笑,“你这样和公子双修其实也有损耗吧?” “那又怎么样,我早就不在乎了,还有你别想着伤他,你可以得到北寺狱,但是我只要他一人。”这个时候的琉璃瑾目光全都放在赭的身上,为了得到他,她早早地就抛弃了一切。 蕲表面上点点头,而手上却攥起了拳头,北寺狱?他在乎吗?他不在乎!他不会原谅公子害死北宫南的,南儿,那是他一生最爱的人,他要静等,等到公子武功全废,等到花针教教主也散尽功力,最后他会毁掉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 “这些银针泡了药水你先拿去吧,会对你身上的毒有助的。”琉璃瑾从身后拿出一个锦盒,蕲微微颔首,一抹残忍笑被很好地掩盖了。 而七指狼此时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也要准备离开了北寺狱,临走前还是不安心地跟抻野黎问了下紫萸的状况。 抻野黎的目光有些不易察觉的躲闪,虽然还是笑着说,“那小丫头呀,到哪里都能顺风顺水的,你就安心去吧啊!” 七指狼点点头,然后想到了什么,“对了,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哦,什么?”抻野黎不解地问着。 “我最近体内的血蟾已经没有再复发了。”七指狼说道。 “只是还不到时候吧,你还是拿些我给你准备的草药带在身上吧!”抻野黎想到说着。 “可能吧,多谢师傅了。”七指狼最后还是把自己的想法推开了。 “我倒是觉得现在那些草药应该是多余的了。”蓍和尚面带笑意抱着自家孩子与碎红瓶携手也出现在眼前。 “此话怎样啊,前辈?”抻野黎不解地问道。 “和尚上次你发病的时候看见了地上的一滩黑血,而那正是血蟾消失的征兆,公子的那一剑实际上正巧解了你的血蟾啊!”碎红瓶笑着上前一步说道。 “难道是说公子其实是救了小狼?”抻野黎惊奇不已。 七指狼也沉默了片刻,事实上他也有这种想法,只是不敢妄断,也不想妄断。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七指狼就先行上路了,若是有缘,他日再相见吧!”七指狼略微颔首,双眼瞟了一眼紫萸以前的闺房,无论你在哪,我都会一直挂念在心上,淡然地一笑,一个转身背离了众人,本该是一颗年轻的心但是却好像包裹着太过沉重的心情。 他就这样走了,还带上那个断了线的风筝,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的,可能没有人了解得到,当时他说要娶她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是想真的给那个女孩一个叫家的东西,纵然挡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魔鬼,只是他已经不在乎了,只有那么一次,七指狼终于做了一回七指狼。 长大了,却懦弱了。 “这孩子也真是苦了,对了,那小丫头当真被公子送到妓院了?”碎红瓶转过身,微蹙着眉向抻野黎问道。 “是啊,但是我将她后来安置到春溢楼了,那里的人还不错,尤其是老鸨从来不会为难女孩子。”抻野黎闲淡的一笑,然后一阵沉默,稍稍咬了一下下唇,似乎在想着什么。 蓍和尚和碎红瓶彼此看了看,只是一阵不解。 春溢楼这边,紫萸打着哈欠被北宫清角叫了起来,从早上到现在一直在洛阳城的各个乐坊转悠。 “嗯,不好,来,咱们去下一家吧!”北宫清角笑着转回头看着紫萸说道。 “干什么突然要买古筝啊?春溢楼对面不是就有一家乐坊吗?”绕了三条街,紫萸的腿都快被逛折了。 “你懂什么,重要的是质量,你是不是以为大汉第一乐师特随便啊?”北宫清角斜了她一眼,转身又继续找了起来。 随便?她确信他是故意整她的,谁叫他因为自己背上一个‘疯子乐师’的名声?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很随便嘛!”紫萸小声地在背后说道。 耳尖的清角立马就定住了,“你在说什么?”一张脸凑近到眼前。 “嘿嘿!没什么呀!”紫萸陪着笑脸,装出一副小猫的样子。 清角突然退了一步,“臭猫子,就会装可爱!”然后鄙视了她一眼,继续走在前面了,紫萸也只有无奈的摇着头。 第127章闺中春暮未记,花落亦难寻 “北宫师傅啊,这可真是上等货色了,是件古物呢,音色质地各方面都是一绝,再配上您高超的演绎,那一定会大放异彩的,哈哈!”另一家店里的老板夸张地介绍着,北宫清角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看了一眼老板的脸。 “不能便宜吗?”睁着大眼露出一副可怜样,还说自己装可爱,现在他倒是装得更专业!紫萸哀叹一声,基本无话可说了。 “真是,怎么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呢?”已经正午了,跟着北宫清角整整一个半天了,他还好意思在那里感慨。 紫萸的肚子都叫了起来,“我们,能不能先回去吃饭啊?” “为什么,我早上吃饭了,现在还不饿呢!”他皱着眉看着紫萸,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知道她是一点没吃。 “好,我们继续”紫萸拍怕肚子,有些发狠地回看着他。 “要不,咱们回一开始的地方看看?”北宫清角忍着笑意走上了回去的道路,最后的最后以最便宜的价买了一架古筝,硬生生地叫紫萸背回了春溢楼。 “你给我小心点啊,这件质量最好。”北宫清角还在前面趾高气扬,她的那副小可怜的样子对他来说是喜闻乐见,心情颇好的他还哼起了小曲。 “你慢慢悠悠还以为你是大小姐吗?”艰涩的话又从他的嘴里传出。 “真像个恶毒的妇人!”紫萸小声地说道,赶紧加快了几步。 “你说什么呢?”轻挑了下眉,北宫清角靠近了紫萸。 “嘿嘿,没什么呀!”紫萸发挥继续发挥陪笑脸。 “哼,”他摆了下头,“算了,我给你拿着吧!”北宫清角拿过紫萸手上的古筝,有些骄傲地朝前走着。 顿时手上一阵酸,使劲甩了甩,可没想到他竟然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那架古筝放到了她的房间。 “喏,这是你的了,它可能不是前朝的古物,但是却是楠木做的,能发出调节睡眠的香气,应该对你会好些。”他指着桌上的筝,背对着紫萸说道,然后转身就出了房。 “也是最便宜的”紫萸撇着小嘴说着。 真是不知道这个家伙的脑子是怎么想的?似乎总是和寻常人不太一样,双手扶在了琴丝上,似乎一瞬间着魔一样,竟然幽幽地拨弄了两下,也许这也是另一种关心?算了吧,紫萸赶紧打消了这一想法。 “小猫子,来厨房吃饭啦”前面的小丫鬟叫了一声自己。 “哦。”紫萸应了一声。 其实北宫清角还是挺好的,至少没对自己存什么坏心眼。 “小猫子,你要多吃点啊,来,这碗肉是我特意盛给你吃的!”厨子小伙憨厚地将手边的一碗肉递到了紫萸跟前。 “厄,谢谢啊。”紫萸笑笑。 “呵呵,没事,没事,你尽管吃,不够我再去给你盛!”小伙搔着后脑勺结果手上的馒头在头发上蹭了半天,然后还不自觉地继续吃上了。 “对了,我记得你上次有说过春溢楼以前的花魁是吧?”紫萸本是想随便找点话题聊聊。 “啊,是啊,但是其实你比她还要美了。”小伙又开始拿着馒头搔后脑勺了。 算了,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再问什么了,紫萸勉强地一笑,埋头吃饭了。 “但是我记得那个时候凝烟姐姐对咱们都极好呢,经常给我一些闲散的钗子呢!”刚才叫自己的小丫鬟想着点什么就也随口说了出来。 “凝烟?”紫萸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不会是冷凝烟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也是,一年多前她可是整个洛阳城最风光的烟花女子呢!”小丫鬟说着的时候脸上带着羡慕的表情。 “然后呢?”紫萸继续问着。 “然后好像和一个江湖人士相爱了,最后就离开了春溢楼,好像死了吧!”小丫鬟也开始含糊不清了。 “我怎么听说她去了长沙成了青王爷的王妃呢?”小伙也有些不解地问。 一个想法马上跳出了脑海中,是有人故意将自己放在这里的! “嘿嘿,小萸儿”抻野黎邪笑着站在了门外。 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紫萸便和抻野黎闲谈了起来。 “七指狼走了,这次恐怕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我不能告诉他你在这里,原谅我,我只是不希望叫他有多余的希望,那样他活得就该沉重了。”抻野黎有些伤感地说着。 “嗯,我知道,”紫萸低下了头,掰弄着手指,又抬眼看了一眼抻野黎,“我也谢谢您,不然我又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流浪呢。”紫萸淡淡地苦笑一下。 抿着嘴好一会,犹豫的眼神不知多少回,紫萸还是最后问了关于他的,“那个赭他” “整日和琉璃瑾在一起啊。”抻野黎也是无奈地摇着头。 “是吗?”紫萸低默了一会,最后抬起了一张笑脸,“我在这里也不错,很受照顾呢!” 抻野黎也只是苦涩地瞧了她一眼,这个女孩显然已经早早学会承受更多了。 “啊,我想那个江湖人士实则是抻野黎师傅吧?与真正的冷凝烟相恋的人?”紫萸想起刚才说的话对号到了抻野黎的头上,抻野黎也没有否认,因为那确实是真的,那是唯一走进他心中的女子,只是她像个迷一样地消失了太久了。 “我不能常来,可能会被怀疑,我已经叮嘱了王妈妈叫她惦记你点,若是有机会尽早离开这里吧!”抻野黎最后嘱咐了几句也便离开了。 冷凝烟?那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能叫踏遍野花的抻野黎收心? 而这个春溢楼自己似乎好像曾经真的来过,尤其那间粉红色的阁楼,清角说的曾经见到过自己正是那一年的年会自己和七哥哥被凤师傅带出来的那晚,但是对于他口中说的所有自己为何自己没有一点印象呢?按说不会的,怎么会唯独少了关于春溢楼的记忆呢? 怎么说都有点奇怪?哪里奇怪呢? 第128章女儿红袖添长,点点娇兰香 紫眉他们费了些周折总算是将弄玉的弄了出来,一张梨花带泪的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的夫人怎么可能还在人世?惊讶的她好长时间只是静静地看着。 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下,弄玉才慢慢平静下来,但是仍旧是哭得很惨烈,毕竟她还那么小,在紫眉的怀中泪水更是似泉涌一般,这个小丫头是受了多少罪,紫眉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就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般。 想到自己的妹妹一下子心就变得更痛了。 “好了,好了,看你简直就像是个小孩子呢!”小佗环抱着臂皱着眉头学着大人的样子训人似的。 紫眉一笑,“是啊,是啊,你看连我们的小佗都嘲笑你啦!” 弄玉一听破涕为笑但还是抽搐着离开紫眉的怀里,双眼里布满泪花,“夫人”一双眼久久地看着紫眉,像是找到了自己一样,在她的心中,她不仅仅是令自己崇敬的主子,更是曾经最温暖的依靠。 紫眉摇摇头,“别说什么夫人,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你叫我眉姐姐就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和你说吧!”紫眉并不想将她带得过深。 弄玉虽然不解,但是最后还是笑着点了点头。 一旁的刘琢有些着急地上前了一步,“那,那你看有什么方法能够叫我们出关呢?”亟不可待的样子显而易见,弄玉看看这人只是觉得气宇轩昂有些不像是寻常子弟。 紫眉稍稍愣了一下,“是这样,我们因为一些事情要出关,以你对这里的了解,能不能助我们一臂之力?”她的脸上带着真挚的恳求。 “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现在弄玉的这条命就是夫人的了,我会竭尽全力助夫人的,只要叫我一直侍候您就行!”弄玉立马就跪在了地上。 “你这孩子,我都说不要叫我什么夫人”紫眉张煌地要扶她起来。 “是夫人就一直是夫人!”弄玉的目光瞟了一眼刘琢,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什么夫人不夫人,她是我的,哼!”小佗也拉她起来,但脸上有些不高兴。 最终因为弄玉的帮助他们找到了防守最薄弱的出口,费了点力气,但是总算是出了关,关外风光一片,长沙漫漫,天与地之间有着最自由的净土,其实可以看着这样的风景也算是一种额外的收获了。 塞外落日中,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可能各自想着属于自己的未来,但是单是这样安静的想也是一种难得享受。 “夫人,喝点水!”弄玉小心翼翼地将水壶递给紫眉。 紫眉也不好说什么,这个丫头有点拧,认准了就不放手了,其实她是想叫她留在关中的,但是她就是执意要跟自己,也不管自己是要走向哪里。 “过了这片沙漠再行经一段时间就到了天上了吧?”刘琢借着火把拿出地图仔细地瞅着,时而抬起头看看地势方位。 “嗯。”紫眉淡淡地点点头。 “夫人,他是谁啊?”旁边的弄玉小声地贴近耳边询问着。 紫眉看了一眼挺立的刘琢,“只怕是我现在也不知道他是谁了。” 手上加了把柴放在熊熊火焰之中,红光如此通亮,在阵阵沙漠之风中摇摆着过分的光亮。 “喂,女人”小佗欺身靠近,小脸微微促在一起,“我总觉得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是啊,我也觉得了”许久不出声的高文桂竟然出奇地应和了一声,面色带着谨慎。 “你看地上的沙粒似乎在慢慢移动着,从刚才我就一直蹲在这个地方,但是我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咱们的角度有些变化。”小佗指着地上的黄沙说道。 “是不是只是塞外的独特现象呢?”紫眉虽然也不解,但是既然已经出了中原应该不会被人陷害才怪,而即使是要害他们也没有必要等到他们已经走了两天之后才动手啊。 “不知道啊。”小佗瘪瘪嘴,也是很不解。 但是高文桂只是更加仔细地看着周遭的环境了,然后走向刘琢所在的远处,他还要保护这个出逃皇帝呢。 而那边鸢和古蓉儿也因为得罪了鬼东窟的人而不得不加快行程,还好这次没有走错,然而却几人却在一个城门前被拦住了,或者说只是古蓉儿被拦住了。 “衣装诡异的人不得进程”守门的侍卫看着古蓉儿这一身不男不女的装扮大声地喊道。 古蓉儿被气得不行,而鸢和阿通还在里面看着自己哈哈大笑。 “我跟你说你可以侮辱我的人,但是不能侮辱我的着装,我又不是穿给你看的,我是穿给我心爱的姑娘看的,瞧你那副样子,一看就是死了爹的”古蓉儿的一张嘴就开始大骂了,侍卫也不过多废话硬生生地彻底关上的城门。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鸢,臭阿通,你们快点帮我想办法啊”绝望的大门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古蓉儿气呼呼地踹了一脚,结果呲牙咧嘴地抱着自己的脚坐在地上一阵猛吹。 “少爷,庄主为什么叫你的是名字叫我的就是臭阿通啊?”他阿通向来是老实巴交怎么在这位庄主嘴上就成臭的了,确实有的时候不爱洗澡。 鸢不自觉轻声一笑,然后有点卖乖地摇摇头,“嘿嘿,我也不知道啊,咱们还是帮帮她吧” 说着鸢就往城里的一家布店走去,阿通看着自家少爷掩藏笑意的脸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老板,给我拿一件女装,最淑女最好看的那种!”鸢满意地从店家手中接过了一件大红的耀眼的女装,又分别买了些女人的水粉和首饰,在城门旁大喊一声古蓉儿,手上的东西淅淅沥沥地都甩到了城门外。 “啊这都是什么啊”古蓉儿从外面接过来左看看又看看,险恶地把弄着,但是最后还是带着恶心将他们一一穿戴在了身上。 垂着一张沮丧的脸,双手敲打着城门。 大门打开。 红衣包身,金线缠腰,婀娜身段尽显妩媚,一张白净的脸衬托出的是有一份的纯洁,平直的刘海在前,缀着银质的簪子,流苏缠在发尾,大大的眼睛朝着众人眨了眨,有些轻巧的一笑,红唇魅惑不已,她鬼机灵的样子叫很多人怔怔地看着她。 阿通也愣住了,“这是,是庄主” 鸢已经忘记了说话了。 “哇靠,这衣裳也叫正常?你们什么眼光啊?难怪你天生一副死爹的模样?看什么看?一群人长得跟死了全家似的”叉着步胡乱走着,抬着胳膊露出纹身向着周围人挥着小手,最后提着裙子走到鸢的跟前。 “都赖你,这都什么玩意啊?”她细手拉开自己的上衣襟抖了两下给鸢看。 鸢的脸上莫名多了一层红晕,“你不要太大大咧咧的。” “你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小啊,虽然你是很娘,但是也不用在我面前这样的吧”古蓉儿有些不解地搔了搔头歪着小脸问着。 这张脸确实很可爱。连鸢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承认了。 第129章六朝花多如许,婵娟不多几 在春溢楼的紫萸忙碌着却也不亦乐乎,似乎这样的奔波反而叫自己觉得是真正的生活,她脸上开朗的笑也渐渐多了起来,北宫清角其实功不可没,虽然总是给自己找很多事情做但是很多时候他都会来帮忙,虽然帮忙的方式很奇特,吹奏一曲动听的曲子。 生活好像在那个时候完美了。 像往常一样,紫萸跑到各个房间里收衣服然后回到后院里洗,今天北宫清角被请到外面演奏了难得地叫紫萸也清闲了许多。 抱着一筐挨个敲门,刚刚午饭过后大家也都乐意配合,一直走到一间上等的包间,紫萸用手敲敲门,很久没有回应。 “我是来收换洗的衣物的,请问有人在里面吗?”紫萸轻声问道。 还是没有人答应,不得已推开了门,床上的幔帐还没有解开,地上的衣物也是随意乱放,紫萸低着头刚要伸手去捡,立刻察觉到门后有人,然而还没有待她反应,那人一把就上前捂住了自己的嘴。 右贤王一脸怪笑地在头上看着自己,紫萸的身子完全在他的包裹之下了,他朝着门轻轻一碰,门被紧紧地关上了。 “长得这么水灵当个使唤丫头有点可惜了呢!”右贤王那张脸缓缓靠近紫萸,声音中带着猥琐的味道。 “唔唔唔”紫萸受制于他的手下只能无奈地发着呜咽的声音。 “原本以为你真是青王妃呢,但是牙已经说清楚了,与其呆在这个鬼地方不如本王将你带走好不好啊?”松开了她的嘴,一只手有些留恋地划着她玉脸。 紫萸条件反射地打开了他的手,喘着粗气,“你以为你高高在上就能为所欲为了吗?你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那张脸上带着骄傲。 “少废话,现在本王就要了你”右贤王一把拽着紫萸就朝着床上推去,似野兽一般解开 他自己的衣裳。 为什么自己倒在这个人床上看着他纾解自己的衣裳一时间觉得特别有趣呢? 她在笑,是冷笑,看清楚了吗,紫萸?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骨子里都一样。 砰的一声,门被砸开,北宫清角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一眼扫到床上的紫萸三步并两地上前就扯下了她,皱着眉朝前走,眼睛竟然没有看右贤王一眼。 在门口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上下仔细盘查了一番紫萸,然后呼了一口气。 “右贤王,你别太过火,这里毕竟是大汉的地方”北宫清角指着在里面显然愣住了的右贤王不友好地说着。 清角拿来一点药膏放在紫萸房间的桌子上,“你不喜欢别人碰你,那你就自己上药吧。”她嘴角上的淤青看着就叫人心疼。 “清角”紫萸看着他的眼,觉得好像这个男人不一样吧,“你帮我上药吧”她竟伸出了用手拿起药膏放到他的手上,清角一脸不可思议。 手指轻碰着她的肌肤,润滑美好的娇柔叫人流连忘返,她的嘴很翘颜色刚刚好的嫩粉,她闭着眼睛似乎也是在享受一样,那个样子好像有水在她的脸上流动一样,紫萸真是个妖精。 “谢谢你了,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要给你添麻烦的好,”紫萸睁开眼,清角顿时摆过了脸,“我觉得春溢楼已经不适合我了,我该走了。” “什么?为什么?我不叫你走”北宫清角听到这话立马就回过了头,眼中带着过多的焦虑。 然后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失态,“我,我是说,你还有那么多衣服没有洗完呢,你休想逃走啊” 紫萸悄然笑笑,“那就全都拜托你了吧!” “清角,其实在打算待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在这个地方很久的,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会记得的,在我眼中你已经是我的朋友了,可是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们必须接受改变才能成长,我想去好好走走。”她清澈的眼竟然叫清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紫萸要走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她不想带给这个地方任何灾难,她喜欢这里,厨房小伙,小丫鬟,王妈妈当然还包括清角,正因此她才必须走。 “那,那我跟你一起吧!”清角脱口而出几乎顺理成章没有多余的思考。 而一声尖刺的声音打破一切,“不行”王妈妈一身妖娆出现在眼前。 “我跟你说,小清角,你哪都不许给我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难道你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了吗?”北宫清角听到这连忙捂住了王妈妈的嘴。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清角已经带着王妈妈出了紫萸的房间。 “那小猫子你好好休息吧!”最后还对紫萸不自然地说道。 紫萸轻轻一笑。 “哎呀,我就是随口一说了,真是,我已经答应您在这里一年了,我是不会反悔的啦”清角费了好大的劲才终于叫王妈妈再次信任了自己。 唉,深深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小猫子的房间,她好像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自己真是头脑发热居然说要和她一起走,想想自己还有要事在身呢,明明就离不开这里,可是南重楼的人怎么现在还没有出现呢?他都有点等乏了。 右贤王惊恐地看着自己房间内数十具尸体,都是他此番来洛阳雇佣的仆人全部死在了自己的房间之中,伊鲁师牙同样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些还泛着热的鲜血,谁人可以做到这般残忍? “右贤王大人,您,您是不是惹上了什么人?”伊鲁师牙转头看着右贤王。 右贤王咬着牙,难道是那个小丫头不行?可是她怎么有能力到如此地步? “我看咱们还是快点走吧!”伊鲁师牙拉了下右贤王。 沉静的一下,他阴着眸子和伊鲁师牙飞快地离开了春溢楼。 “牙”在一处寂静处右贤王轻声叫了一声。 “怎么了,大人?” “准备离开吧。” “可是大人死的都是些汉人,咱们大可以置身事外,此番朝拜罢了,有点太急于返程了吧?” “谁说是返程了?”哼,右贤王轻微冷笑,深色的眸子中掩藏着波涛汹涌。 第130章皮里春秋黑黄,腥冷定需姜 拜别了昔日的丞相府,伊鲁师牙想了想还是决定去了刘青的府上,刘青笑眼依旧却也威严尽显,牙始终不懂他和青王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概这家务事是他不能乱说的,可是心中还是不安。 “牙兄此番来洛阳,身为弟弟的我也没有好生招待,实在是罪过罪过啊!”刘青面露愧疚之情。 “青弟严重了,只是,只是”牙想了好久还是觉得这件事不该瞒着青,要是有什么误会也许二人就能化解了也不一定。 “牙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在我这个弟弟面前不必避讳什么。”刘青端着一杯香茗到牙的跟前,脸上带着笑意。 伊鲁师牙沉默了一会,最后还是决定还是合盘托出,“青弟是不是和王妃闹什么变扭了?我在春溢楼的时候看到她竟然做起了使唤丫头。” “什么?”刘青忽地站起了身,急迫的心情可想而知,那个,那个女人也到了洛阳?“牙兄可没有看错,她真的在那里?” “是啊,我还在想你们定是有什么误会呢!”牙回答道。 “春溢楼?好,现在就请牙兄前去带路可好,青弟感激不尽!”刘青双手抱拳,皱着眉。 “好!”牙笑着站了起来,能够为刘青做点事情自己也安心很多,而两人还没出了院子,就被一个匆忙而来的下人拦住了,在刘青的耳边说了什么,刘青的脸色登时的变了。 “牙兄,青弟有些事情要先处理一下,改日,改日我再另叫人去吧,多有得罪了,你去送皇子殿下”刘青急冲冲地跟着那个下人说道,自己头也没回地向着后院疾走而去,伊鲁师牙待在原地好久,有点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刘青再次踏入那间闺房,沈莘瑶全身湿透地在床上一动不动,她居然要跳河自杀。 “去请最好的医师”他冲着身后的下人怒吼着,下人吓得一哆嗦赶紧去叫医师了。 他握紧拳头看着那张皱着眉的小脸,心上就好像被人用力地挤了一下,如果,如果她真的死了会怎样?明明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可是为什么自己还会大怒?不可否认的是,他竟然真的因为这个女人而变了。 几天几夜他时时守候盼望着她尽早醒来,然而又想醒来之后呢?又可以说什么? 刘青上前用湿布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整张小脸扭曲着,在她的呓语中总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但是那张脸却是如此痛苦着。 似乎是在阳光有些刺眼的时候,沈莘瑶艰难地睁开双眼,眼前模糊地出现了一个人的背影,她以为是个梦,缓缓地支起了身子。 刘青感受到身后人的动作后,冰冷的话语,“下次自杀的时候不要被下人看到。”说着就要伸腿离去。 “等等,你,你不是再也不会见我了吗?”淡漠又小声的语调有些熟悉的感觉,太像多年前的她了。 “所以你就以这种方式吸引本王的注意吗?那么,很好,你成功了!”刘青一时间发疯般转身扯过她的衣领,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没有,我就是想死而已”最终她低下了头,蚊子一般的声音透着哽咽。 她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刘青手里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鸟一样。 “沈莘瑶”他在叫着她的名字,沈莘瑶的心里咯噔一下,虽然仍旧是低着头但是眼里却在瞬间布满了泪花。 “你不许死,”他的声音变得如此好听,“你不许死,我没叫你死,你就不能死,你知道吗?你给我好好活着”刘青抬起她的脸,一双明亮的眼看着沈莘瑶,他的话语尽显温柔。 沈莘瑶惊喜万分,他还是在意着自己,是吗?她可以这么想吗? “咳咳咳”她又是一阵咳嗽,她确实已经虚弱到不行了。 “你费劲千辛万苦才留到我身边,就这么死了多不值啊,你要让自己有点价值好不好?别再这么廉价下去了”最后还是用艰涩的话语戳着沈莘瑶脆弱的心。 身子被他甩在了一边,留给她仅有的一个陌生的背影。 而身旁的椅子上还放着温水和湿布,是他吗?怎么会?自己在他的眼中有多廉价自己难道还不知道吗?沈莘瑶苦笑着。 其实刘青这阵子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倒是因为沈莘瑶他一反常态地都积压了下来,匆匆赶到书房,仇世良已经在里面候着多时了。 “王爷,那北宫清角从洛阳城门外逃了之后竟然没有去了周边的郡相反地倒回了洛阳,不知是安的什么心呢!”仇世良闲话未说直说中心。 刘青顿了一下,“不管怎么说本王先去会会他吧!可查到他到了哪里?” 仇世良答:“回王爷,春溢楼,当起了小乐倌,最初还以本名自居叫臣少了戒备以为是江湖骗子,没成想确是真的。”仇世良想想还真是恼火,这个家伙可比他想象中狡猾多了。 “春溢楼?”那不是,那不是上次牙说的地方吗?那么那个女人也在那里了?只是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对那个女人是什么样的情感此时对于刘青来说是一片混乱。 “好,今晚就去吧!”刘青皱着眉说道。 春溢楼因为发生了命案生意更是大不如从前,虽然最后事件不了了之,但是显然客流断了很多,想到这些王妈妈就一阵恼火。 “王妈妈,你看看这都没人,不如今天就早早休息吧,咱们楼里的姑娘也走的精光了吧?”北宫清角托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王妈妈道。 “你还好意思说,你给我去门口弹琴去,给我拉生意去!”王妈妈瞪着眼睛看着北宫清角,本来自己就一肚子气,他还给自己添堵。 “其实要是留着小猫子咱们这还是能东山再起的!”王妈妈突然又想到那张绝世容颜了。 “哼,那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我送给她的临行礼物她就是不带,气死我了!”北宫清角生气地皱起了眉。 “你那个楠木古筝就算了啊”王妈妈摇着头。 这时候一阵混乱,厨房小伙慌张地跑了进来,实际上这个楼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王妈妈,有,有客人来了”小伙手指着门外那俊逸非凡的男子。 “什么?我这可一个姑娘都没有了,难道,难道要我接客?”王妈妈开始侍弄着自己的发饰。 “不用了,我来吧”北宫清角站了起来,一抹怪笑挂在脸上,王妈妈和厨房小伙都吃惊地看着他,他不是,不是要出柜吧? 第131章吴青山越青山,离别潮已静 “你就是青王爷吧?”北宫清角轻笑着问,旁人已经退去,此时只有刘青与他面对面,北宫清角给他的感觉很奇怪好像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刘青上前几步,冷哼了一声。 “不过王爷倒还真是不死心呢,我北宫清角只做北宫清角,还请王爷高抬贵手!”他的话语没有一点谦卑可言,这就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一样,或许正是因为他是大汉正宗的血脉吧。 “本王要做的事情没有做不到的,即使你不做皇帝你也不能活,况且,”刘青冷笑显得阴冷了几分,“你也不想让当今的太上妃为难吧?”他轻佻着眉不出意外地看到北宫清角的脸上有了点变化,但是只是一下他下一刻竟然笑了开来。 “王爷看来是不了解清角也更不了解我的娘亲,我从未与她见过面又何来为难之说,我想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王爷,恕不远送”北宫清角抱拳脸上带着几分鄙夷,是的,正是鄙夷。 “看来你要执意不从了?”刘青攥起手,手指轻响了几声,他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清角依旧笑得无害。 “那你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刘青竟然从身后拿出一把剑直指北宫清角而刺去,北宫清角又一刹那的恍惚,一个人居然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野心就可是拔刀相向,那是多么可怕的人啊! 一道人影自夜空之中袭来,男子悄然一笑拿出一把金剪轻饶地就将刘青手上的剑折断,刘青不可思议地看着这突然而来的人,接着一个身穿淡黄色衣衫的女子迈着缓慢的步子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爷,你可以走了,这里已经不是你可以说话的地方了。”女子淡淡的口气面无表情甚至有着冰冷。 “你们是谁?”刘青轻缓地开口,皱着眉,这个时候他还能说出话来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了,这两个人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 “他们是谁就和你没有关系了,王爷衬着那边的亮光您还能找到自己的府邸吧,赶紧回府吧”北宫清角拿着玉笛冲着窗外一指,不远处的一处宅子冒着黑烟,火光霎时照亮了起来,那正是自己的府中吗?沈莘瑶还在里面呢!刘青顾不上很多竟然立马转过了身。 “王爷,你放心好了,我对那个皇位不感兴趣,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我会好好地做我的北宫清角!”刘青停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北宫清角,他的脸上是闲淡的气质,笑容也太过随便了。 下一刻,刘青就急忙去了。 “哎呦,你们可算是来了,你们不知道我在这里有多沉闷啊”北宫清角拉起那两人的胳膊是一副表现出一副哭样。 “少来”日缺将他放在月染身上的手拉开了,“据说,你和一只小猫子玩得正高兴呢!” “哟,这你们都知道,那还不早点出现!”北宫清角不紧不慢地跟日缺继续说道。 “那只小猫子可不是你能动的!”月染幽幽然地在旁说道。 “什么意思啊?”北宫清角走向月染,但是日缺一下子像城墙似的摆在两人之间。 “保持距离”铁面对着北宫清角,清角脸上抽了两下,继续向着左边探头看着月染那张冰封的脸。 “那是公子的人。”月染抬起双眸回答道。 “不是吧?”北宫清角有些失望地摇着头,然后想到春溢楼的命案,“不会那些人命也是” “我做的!”日缺说的时候还带着骄傲的神情,然后笑嘻嘻地对着月染,好像是想叫月染夸他一样。 “没有受伤就好。”月染面上还是冰冷的样子,但是日缺已经是开心得不得了了。 “喂,那公子到底叫我什么时候动手啊”北宫清角不耐烦地问。 “今晚开始”月染道。 “那么南重楼那边还有人盯着吗?你们两位堂主都来了,而我这个门主也来了,哦,对了,还有那个家伙呢!看我这个脑袋!”北宫清角想着想着打了自己的头一下。 “那个家伙其实也来了,现在楼里面的不过是个替身而已”日缺无所谓的说道。 “天啊,这是要换老巢了吗?”北宫清角轻声地说道,那另外二人同步笑着点着头。 再说紫萸出了洛阳城后漫无目的地乱走着,为了避人耳目又再一次装扮成男子的样子,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她这回还特意带了一个大大的斗笠,更不易被发觉也可以躲避火热的太阳。 在车水马龙之间,她感受着这少有的自由,而她总是不自觉地就会想起赭,这好像就成了习惯一样,说自己在一遍遍地忘记,但是总是会记得更深,还总会给他找很多理由,总觉得他不会那样伤害自己,有时候怀抱自己的身躯都会觉得恐怖,因为自己的身体好像不管走去了哪里都属于那一个人的,这样的感觉太过叫人恐慌了。 学会去忘记吧!又一次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这位小哥请留步”突然身旁的一个摆摊算卦的老先生冲着自己说道,紫萸有些不解地转向头看着他。 “察己则可以知人,察今则可以知古,要知命相才可以前行啊,小哥,或者说小丫头啊!”老先生高深莫测的一笑,缕着自己的胡须,一双精明的眼盯着紫萸。 他竟然看出了自己的女儿身?再看他摆着摊位神秘的笑容,紫萸吃不准这个人是什么人? “只是算一挂,不收你的钱,也可给你指明方向啊,要是路错了,那么你可又该再次步入地狱了!我这个老家伙可不会胡言乱语的!”老先生转过脸,紫萸咬着嘴唇,反正这是大街上自己也不会吃亏,即使动起手,一个老人家也不足挂齿,正愁自己往后的路不如这次就听天由命一回。 “好,那你就来给我算上一挂吧”紫萸放下了包袱坐在了老先生身前。 老先生又是一阵笑,然后拿出竹签桶开始摇晃起来,目光直直锁定在紫萸好看的眼上,紫萸被看得都有点发毛。 第132章桂拂清风带悔,道路无经纬 “你好了没有,我已经等了半天了!”紫萸蹲在地上的脚都有些发麻了,皱着小脸看着那位老先生,他这个时候就是摇着竹签桶一句话都没有说。 “算了,我不要等了,我要走了!”紫萸当下就要站起来,却被那老先生一把抓住了紫萸的衣袖,紫萸愣了一下,这老先生的手怎么感觉有奇怪啊,但是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自己又不得不蹲了下来。 “小丫头,你可知你还有个亲生姐姐未曾与你相见呢!”他终于停了下来,而紫萸更是吃惊地看着他。 这种算命的东西总是有着它独特的诡异的地方,有时候你不信也不行,“厄,是吗?”紫萸尽量不表现出吃惊的样子,平淡的语气说道。 “你的姐姐名叫紫眉,三岁与你分开,被人暗中保护,而她怀为父母报仇之心,拥有超凡灵力,五岁只身来到仇家本想潜藏其中却被意外送到宫中,从此开始皇宫中的生活,现在已经逃出皇宫身处江湖之中,看来是要掀起一番云雨了啊”那算命的老先生竟然还在此时笑了开来,紫萸咽下一口气,眉头皱得更深,这个人故意将这些话说给自己听所为何? “哼,我看你说的一点都不准,我是孤儿,从小就一个人生活,不要在我面前胡言乱语了!”紫萸想想还是不应该放他的话在心上,也许这又是一场骗局也说不定。 说着,紫萸已经站起身,拿起包袱,准备走了。 “胆子这么小啊,亏你姐姐笃定你会去找她呢!”那老先生随口说了一句,然后低下头竟然开始收拾摊位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自己的姐姐叫他在这里等着自己的吗?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合啊? “你把话说清楚”紫萸转身目光犀利地盯着那老先生。 “我没什么可说的,既然你不想见你姐姐,我也没有办法,那么你就尽管朝前走吧,应该会一路平安的,只是你姐姐就不一定了啊!”那老先生随意地笑着,余光都没有扫紫萸一眼,紫萸退了一步,他也继续手上的事情。 不多会,这老先生收拾好一切,笑了一下,弓着腰从紫萸身边走过。 也许自己不该这么放过吧,万一要是真的呢,看他的样子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想了一下,“慢着,我还有话要问你呢!”紫萸上前拦住了那老先生。 “好啊,求之不得!”老先生笑得更恣意了, “她在哪?”紫萸上来便问道,只要自己亲眼去看上一看便知道真假了嘛。 “那么还要请姑娘移步了!”老先生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紫萸有些犹豫地看了一眼他的手,随即不解然后也随着他往前走了。 这个老先生一直带着紫萸走了好远的路,一直到了一片远山之中的森林里,周围也都黑了下来,在这一片寂静中漆黑黑得显得恐怖异常,紫萸看着这个佝偻的背影异常敏捷突觉上了当了,说着转身就往后跑了起来。 而那老先生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的手。 “你放开我,我哪里都不去了,放我走!”紫萸挣扎着,那‘老先生’无奈地看着她,然后伸手从耳后将自己的脸上的面皮摘下。 “不做点伪装的话,怎么会引得你的注意呢?”那是一张显得玩世不恭的脸,但是出奇地很是和谐,五官甚至有着属于女人的娇柔,轻笑之中带出柔情万种,他的声音也是如水般温润,紫萸看了几眼他,然后不自然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那人静静一笑,有着花朵绽放的娇美。 “来,跟着我走吧,别再乱跑了,不然你谁都见不到了啊!”他玩笑的语气在耳边响起,紫萸也没有再想什么只是跟着他继续往前走。 穿越了很多树丛,之后大雾漫天而起,迷蒙中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他在前面轻车熟路就好像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偶尔也会拽着紫萸的衣袖,他倒是有时刻意避免碰到自己的身体。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处豪华如宫殿一般的建筑,他们才彻底停了下来,门外有着精兵守卫着,金色的大门感觉就像是虚幻中的影子一般,明明是黑天了,但是这里却好像白天一般通亮,奢华的建筑群一处处地伫立,而前面的人就好似没什么似的又继续脚下的步伐。 “等等,这是什么地方啊?”紫萸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有点诡异了。 那男人携来一抹微笑,“这里啊,这里是花针堂的老窝!“ “花针堂?“紫萸轻声重复了一遍。 “是啊,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呢!”男人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什么?”看来自己是被这个男人带进了狼窝了,紫萸想要回头,而身后的男人一阵嗤笑。 “傻子,你以为你走的出去吗?”他静静说道,语气中带着笑意。 “你个骗子”紫萸气呼呼地走到他跟前,扬起了拳头,终于也认清了这个人真面目。 “放心了,我是这里分堂的主人,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他拽起紫萸的衣袖旁若无人地进了花针堂如梦的宫殿之中,这个人有着超凡功力,紫萸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而到了走进方知晓里面的豪华更是令人瞠目结舌,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山水草木四季鸟语,这里如梦幻一般色彩纷呈,就算是紫萸都有点傻眼了。 “这全都是幻境。”旁边的男人在身边小声地说道。 “阿枫啊,你终于来了啊,后院的碗都堆成山了,赶紧去收拾去了,收了新人了啊?”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冲着他们俩就走了过来,有些不客气地说道,看到紫萸的时候旁边被唤作阿枫的男人稍稍挡在了前面。 “好的,我们马上就去!”阿枫奉承地一笑,那女子略微有些脸红,然后急忙匆匆而去。 后院。 水缸中泡着各种颜色的碗筷,阿枫非常顺手地摞起袖子,笑着看了一眼旁边已经脸色发白的紫萸,“来吧,咱们一起干活吧!” 紫萸咬着牙,“你不是说你是这里的分堂的主人吗?为什么还干这种粗活?“ “你都说我是骗子了,那还相信我说的话,你还真是个小傻子啊!“阿枫开始得意地笑了起来。 紫萸真的觉得很气愤,莫名其妙地自己就成了一个洗碗工的下手。 第133章蓝佩紫菊簪黄,人情似故乡 花针堂是由一片幻境组成,所有的地方每刻都在变化,而只有阿枫和紫萸所在的地方是一成不变的,每天数以万计的碗筷都在二人的手中飞快地运转着,有时就算是做梦都是在洗碗,常常就是紫萸哀怨的眼神化作锋利的刀子冲着阿枫疯狂地袭来,最终化作疯狂地洗碗。 “嘿嘿,小傻子,其实你洗碗的样子还挺漂亮的呢!”阿枫笑嘻嘻地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骗你的啦!” 到现在紫萸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个人的恶劣了,谎话对他来说如家常便饭一般,所以她都懒得问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让我来这个地方,因为他的嘴里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东西。 于是自己也只有更加卖力地洗碗了,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 在旁边看着她的阿枫妖娆地笑着,似乎她真的是一个有趣的玩具一样。 半夜,隔着被子阿枫推着紫萸的身子,紫萸皱着眉,累了一天她就想好好地睡上一觉,可是阿枫坚持不懈,最后不得已睁开双眼的紫萸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狐狸笑脸。 “来,咱们去做游戏吧!”他继续笑着。 “我要睡觉!”紫萸顾上很多,她转头就继续闭上了眼睛。 “唉,你要是跟我去的话,就会有大餐吃的,有肉的,有很多肉的!”狡猾诱惑的声音响起,紫萸的肚子开始响了,但是她就是一动不动,因为潜意识中已经确定他说的百分之百是谎话。 “你真的不吃,你要是不吃的话,我就一个人吃了,你想想咱们每天刷的碗那么多,你以为饭菜就不能多剩点吗?我知道一条道可以通到厨房呢,唉”阿枫叹着气也起了身,说着就要出去了。 “那么多肉,吧唧,让我一口一口吃下你们吧”阿枫绘声绘色的演绎最后叫紫萸狠狠地咽下了一口口水,然后迅速地穿好了衣服。 “我也要去!”身后的声音响起,阿枫狐狸脸的笑容没有被看见,然后转过身一脸茫然。 “你不是不去吗?”他正色的面容叫紫萸有点吃不消。 “我就要去!”紫萸现在即使是嚷也没有力气了。 “好吧!”阿枫笑笑,手背着手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此时的花针堂有着过于安静的气氛,没走一步都发出耸人的脚步声,紫萸开始单纯地害怕起来了,又有点后悔,毕竟这个阿枫是个名副其实的狐狸,狡猾得叫人摸不清头脑。 一处假山旁,他轻轻搬动了一下一块石头,顿时一张石门打开了,紫萸说着也跟了进去,里面同样的光亮如白昼,脚下全是光滑的大理石,四周的围墙更是洁白如新,在往前走倒像是进了客厅一般还有茶水在桌子上,阿枫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像到了自己家似的坐在了上面饮起了茶。 “喂,吃的呢?厨房呢?”紫萸上前质问,急迫的样子煞是可爱。 阿枫笑了一下,“早就被我都吃了啊!” “你,你又骗我?”紫萸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崩溃了。 阿枫忙点头,还继续发挥无知的笑脸,“恩呢!” 攥起拳头开始蓄势待发,本想给他一拳,谁知他一个转身,自己就差点跌倒了椅子上,阿枫好像发现了什么,看着一株金钱树好一会,然后笑了开来。 “哼,我就觉得今天会有好运气,来,继续做游戏吧!”阿枫轻轻地转动了金钱树的花盆,然后在客厅的中间的地上渐渐打开了一张门,然后是延伸到底下的楼梯。 “走吧,咱们”阿枫最先跳了进去。 紫萸抱着好奇的心也跳了进去,何况她也想了解这个家伙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将自己引来了又做了那么事情,不如就跟着他继续做游戏好了! “咕噜,咕噜”紫萸的肚子开始叫了起来。 阿枫隐着笑意,舔下唇,“你真可爱,小傻子。” “又想说是骗我玩的吧?”紫萸瞪了他一眼,而阿枫虽然还是一副狐狸笑但是没有再说一句话了,倒是一直看着紫萸的脸。 “你看什么?”紫萸被他这样一直盯着觉得一阵怪异。 阿枫摇摇头,“没什么,我现在开始懂了点为什么是你了。”他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然后便继续往前走了。 紫萸不懂地皱了下眉,算了,传到桥头自然直。 二人走了数不清的台阶之后,听到了人声,阿枫赶紧一把抱过紫萸将二人隐到了台阶楼梯的背面,几个身穿白衣的女子从楼梯上走了上去并没有发现他们的存在。 楼梯的最下面是一个小密室的地方,里面不仅有各种珠宝首饰金银还有两个奇异的锦盒被镶嵌在一块石桌上。 “啊,原来在这呢!”阿枫笑着抚摸起其中的一个锦盒。 “这是什么啊?”紫萸问道。 “这里面,”阿枫故作深意地沉下脸,“是一块五花肉!” “啊”紫萸气急败坏的样子最终惹得阿枫一阵大笑。 之后紫萸看到阿枫真的不再玩笑,他的目光集中到自己的手上,霎时抚着锦盒的手上出现一道蓝光,缓缓地锦盒周围竟然被扩大了一圈,轻而易举地他将锦盒取了出来,而紫萸也没有平常的松散了,这个人,有着高深的武功,自己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内力几乎是可以将这里化为平地的,还有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轻轻地,他笑着将锦盒打开,顿时一阵金光闪闪,那是两个做工精致的铃铛,上面的纹路显得诡异异常。 “哇哇,紫铃金线啊!”阿枫赞叹地说道,然后合上竟然将锦盒递给了紫萸。 “给我干嘛?” “拿去当头饰吧”狐狸脸格外遭人恨! (群号:59919411欢迎大家来嘻哈~~括弧有番外特别篇直播哦~~) 第134章拣尽寒枝迎春,沙洲冷难栖 紫萸真是不懂阿枫每晚都开始不叫紫萸好好睡觉了,那紫铃金线原来是花针堂的秘制暗器,而他开始日日教给她使用的方法,认真得简直不像话,但是不得不说自己的功力竟然开始突飞猛进了,紫铃金线不愧是秘制暗器做工精巧不说,毒劲强悍,用好了它江湖上即使是一等一的高手也要忌惮几分。 但是奇怪的就是阿枫做这些的动机到底是什么,紫萸始终不懂。 “阿枫,那个锦盒里的是什么啊?”紫萸每日都会在密室之中练习,有次指着石砖上的另一个锦盒问道。 “哦,那个啊,”阿枫同样用先前的方法打开了那个锦盒,打开之后看了一眼,然后对紫萸说,“好像是针。” “原来你也不知道啊!”紫萸摆摆头,但是也拿了过来,仔细瞧了一眼,确实是针,可是总不会就这么简单吧!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吧,咱们回去吧!”阿枫转过了脸,没有理会紫萸了。 而紫萸看着手上的锦盒,鬼使神差了偷了一根针放放到了紫铃金线的铃铛中。 半月之后,阿枫说要带紫萸出了花针堂,紫萸平淡地哦了一声。 “你居然不好奇我怎么把你弄出去吗?”阿枫不解地大声问。 “我好奇,你会说吗?”紫萸抬起头,她算是了解了他就是喜欢卖着关子说尽各种谎言然后最后还把事情都办完了叫你没话可说。 “嘿嘿,不会呀!”阿枫笑。 跟着阿枫一直走到先前来这里的大门前,两边的人纷纷跪下来,“拜见分堂主人!” 阿枫冲着紫萸一笑,紫萸无语地低着头,她知道他现在带着的是另一张脸,这种人到底是在骄傲着什么啊。 出了花针堂紫萸本以为就可以和这个人彻底告别了,但是谁知道才没有走几步自己就被一群官差逮了起来五花大绑扔到马车里,然后阿枫扯掉面皮若无其事地上了车,还吩咐了前面车夫快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解释清楚!”紫萸崩溃地大叫道。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把你放在身边放心点,你也让我有个好交代吧!”阿枫轻饶地笑着,仿佛他是世界上最纯良的人。 紫萸现下真是被这个人折腾得不浅,本想使用紫铃金线但是却被眼前的这个人真当成发饰别在自己的头上,他笑得更是妖娆。 “好吧,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要去哪里啊?”紫萸无望地问道。 “嗯,嘿嘿,皇宫”阿枫轻轻地说道。 “你又是再骗人对不对?” “其实我是一个王爷啦” “我不信!”紫萸转过了脸。 阿枫还是面带笑意,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和这个小傻子似的女孩说话了,可是这次他真的是在说实话,而且句句属实呢。 他是刘枫,北方封土最广的王爷之一,但是不善治理且游手好闲,倒是在江湖上闯出了名气, 人称‘疯王爷’,南重楼的门主之一,拥有千变万化的脸和各种声线。 而他不得不返回洛阳的原因是逐渐没落的汉朝又一次更换了朝代,皇帝刘琢死于热病在求亲路上驾崩,寻到先皇遗诏原来本该继承大统的人另有其人,原是遗落民间的太上妃静妃娘娘的儿子刘角,此番来朝,刘角登基,他这个‘疯王爷’不得不去参见一回。 刘青此时正在大殿之上,他抚摸着龙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转身他就坐到上面,虽然底下是空空如也,但是这样的感觉却叫他觉得如此实在,皇帝,自己终于要做皇帝了?刘角?不过是一个铺垫而已,他的野心终于要达成了,终于!好像这个时候他才可以大声地笑了起来。 “我,刘青,终于回到了正统之上”刘青张开双臂冲着空中大声地说道,威严的气势可见一斑。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底下的仇世良和柳正饮同时说道。 “王爷?”刘青轻声反问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识趣的二人再一次跪拜,而刘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出了大殿,仇世良拉住了柳正饮,神情有些不安地问道,“那个刘角你是哪里找的?” “仇兄不是在怀疑在下吧,那不过是个我一个远房的亲戚,听话的很,仇兄请宽心啊!”柳正饮拍拍仇世良的肩膀,笑着离开了。 而仇世良皱着的眉始终都没有展开,他之所以能谁主沉浮那么多年还能屹立不倒,靠的不仅是一个个的靠山,还有他非寻常人的感觉,这次的感觉有些不妙,仇世良于是决定在登基大典之前向刘青请示回老家为家中老人守墓一年,刘青这次倒是给得痛快,仇世良带着自己的家眷火速离开了洛阳。 登基大典热闹非凡,皇帝‘刘角’二十二岁高高在上,眼眸深处有着鲜为人知的一幕,他看了一眼身边的柳正饮,轻微地冲着他点了下头。 普天同庆的时刻,宴会表演更是精彩纷呈,所有的人都展示出对皇家的敬仰,刘青只当这一切都是为自己准备的,只要再等上一些时日,就叫那个‘刘角’离开皇位宣布禅让给自己,那么一切都手到擒来了,他也终将坐拥天下了。 “哎呦,真是可怜啊!”刘枫瘪着嘴看着台上那个身影摇着头说着。 “什么可怜啊?”紫萸一身太监的装扮在刘枫身边问道。 “刘青,你知道吗?你不觉得他有点可怜吗?”刘枫指了指高台上的刘青对着紫萸说道。 紫萸也抬头看了一眼刘青,想来他们已经太久没见面了,可是对于刘枫所说的话自己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因为有时候她也会那么觉得,一个人因为野心被蒙住了双眼久久看不到眼前的人哪! 木心,那个以木为心的女子早就为他肝肠寸断了,他却还不知道最简单的幸福才是最最宝贵的。 第135章魂归西郊遍绿,藏莺珠帘玉 登基大典的大告天下最后也传到了塞外,刘琢难掩愤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消失了一阵,马上就有人代替了他成为了皇上,而且那个人还有着先皇的遗诏,那么他的这些年是有多可笑啊! 刘琢奋力地将手锤进了沙子中,目光凶狠异常,这样的他对于从小熟识他的紫眉来说显得太过陌生了。 “告诉我,到底该怎么到那里?我要得到所有的宝藏,我要夺回我的地位!”刘琢发红的双眼直直对着紫眉,紫眉淡漠地低下头,一丝不苟地给火里添了点柴。 “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刘琢撕心裂肺地嚷道,甚至带着哭腔,小佗在旁边看着脸上带着一丝嘲讽,哼了一声坐到紫眉旁边。 “少爷,您别这样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高文桂想要安慰刘琢,却被他凶残地打开了。 “滚,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也不至于会在这里!”刘琢狠狠地看了一眼高文桂,脸上没有一丝留恋地走向了别处,高文桂没敢追上前去,愣愣地坐到了原地上。 “你们少爷脾气太不好了吧,怎么发火都这么莫名其妙的啊!”弄玉给高文桂递上了一块红薯,有些替他不值。 “我还是留着给少爷吃吧!”高文桂拿着红薯收在了怀中,“他只是有点看不开罢了。”最后还是为刘琢说了句话。 塞外的夜晚很冷,冷风中夹杂着沙子,即使盖着被子还是会被一次次刮得脸上都是伤,而且到了后半夜这风越来越大,鬼哭狼嚎一般,小佗凑近了紫眉的怀里,“我觉得这风也好奇怪啊!” 紫眉笑笑,“好了,好好睡觉吧!” “大家醒醒,少爷,他,他不见了,我哪里都找不到他,他也没有再回来啊!”高文桂的一嗓子把才睡着的弄玉也喊醒了,惺忪地揉揉眼睛,看到高文桂一脸的着急,紫眉这时也起了身。 “那咱们就先分头去找找吧”紫眉跟他们说道,小佗和弄玉也只有纷纷点点头了。 高文桂带着小佗,紫眉和弄玉一起,大家在狂沙中大喊着刘琢的名字,但是回应他们的除了风声还是风声。 “真是,这个少爷,也太不知深浅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看小桂子都多上心了,也就是他,要是我才不呢!”弄玉埋怨着说道,紫眉只有笑笑。 “我玉儿啊,是别人给我什么我就还什么的人,夫人对我好,我就会一心一意对夫人。”弄玉认真的小脸对着紫眉。 一句憋在心里好久的疑问此时真的很想问问,紫眉在这个时候真的开始怀念那个男人了。 “玉儿”紫眉艰难地开口道。 “嗯?” “王爷他,他”到了最后,她还是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 而弄玉却在这个时候哭了,“夫人,我总算等到您问王爷了,我还以为您和那位公子在一起忘了王爷了呢,王爷,王爷他真的太爱您了他太可怜了” 紫眉的心也一下下被抽动着。 “每天他都在池水中的船上喝酒,从早喝到晚,在您的房间中一醉不起,嘴里不停地叫着您的名字,有一次他还对我说,‘弄玉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娶那个小妾吗?因为她和蒂儿的性子太像了’,我一下子就哭了,王爷他从没有过那个样子,他就像是个没家的孩子一样呢”紫眉抱着弄玉,泪水也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是啊,我也爱你,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只有一个,名叫:尹宣。 两个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红红的眼肿得不行,风还恣意地吹在了脸上。 “诶,小桂子,你看,地上的沙子是不是在往下陷啊”小佗坐在高文桂的肩膀上指着地上的沙子说道。 然而话音刚落地,他们就开始迅速地随着陡然下降的沙子一同往下坠,同样紫眉和弄玉也被陷了进去,来不及任何反应,周围就成了一片黑。 再次睁开双眼的那一刻,紫眉,弄玉,小佗,高文桂,还有刘琢都躺在了一处光滑如镜的地面上,上面有几个窗户照进了足够的阳光,大家不解地看了看彼此。 “这是什么地方啊?”小佗最先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 一阵鸽子啪嗒翅膀的声音,一群白鸽从他们的上空飞走了。 “这里是魂西崖。”一身水蓝色衣裳的女子轻柔地走了进来,不带一点脚步声,她的整张脸有着古典的韵味,如月细眼,笔直的鼻梁,樊素小口,魅惑一笑,眯起了眼睛,有着说不出的味道,而更令人瞠目的是她有着一头白发一直垂落在地上,偏偏因为她精致的面孔更显得多了一分神秘。 “你是谁,为什么抓我们到这里来?”小佗天不怕地不怕地继续说道。 “我是在救你们,你们出了城关就被人下了吞沙蛊,若不是我将你们留到了这里你们怕是都被沙漠吞噬掉了吧!”女人没有一点怒气平和地笑着说,还上前走了几步,而小佗却吓得躲到了紫眉的身后。 “我相信你。”紫眉抬起眉眼直直看着眼前的女人,女人一笑,妖气万分。 “好,待是将吞沙蛊解除,你们便可以走了,我要你们留在这没有一点用处,哼!”女人高傲的语气毋庸置疑,这样强大的气场叫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我可不可以请教您的姓名?”紫眉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想要知道,因为她有种感觉有点熟悉。 蓝衣的女子此时才细细看了一眼这个水一样的女子,莫名也感到一阵眼熟,“蓝芷。”她轻声说道。 “不可能”紫眉下意识地说出口,然后不解地看着她的那张顶多二十几岁的脸。 “蓝芷是蓝冰姨的姐姐,可是她早就在二十五年前就失踪了,可是你怎么也不像是”白发的的女人有着少见的动人姿态,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人怎会是蓝冰姨的姐姐呢? “原来是冰儿偷偷保护起来的那个小丫头啊”蓝芷淡淡一笑,思绪好似也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你们好好在休息几天吧,之后还要赶很长的路吧,天上是吧?果然你的灵气最高啊~!”蓝芷最后笑着看了一眼紫眉,转身,一瞬间消失了。 随后又有几个仆人似的的人来照顾他们的起居,只是他们的样子都像是死人一般。 难道那真的是蓝冰姨的姐姐?只是这简直太叫人难以置信了!最后他们一行人安全地离开了魂西崖,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是这么些年来唯一活着离开魂西崖的人,很多来往的商旅都将这里的沙子成为死亡之沙,所有经过这里不出七天全部会死去,同样掉到魂西崖之中,只不过,崖主会将他们的魂魄取出造成一个个假人。 而吞沙蛊不过是最初骗人的说法而已。 第136章碧云暮合空对,携手处谁在 尹宣登高俯看着众山,他已经从流放之地逃出一年多了,但是他依旧愿意在寂静的夜晚中独守着一份宁静,从怀中掏出一壶小酒冲着空气点了一下,“蒂儿,敬你”他着魔一般笑了开来。 在最初到达流放之地他任人打任人骂和一个畜生没有区别,直到一个精力像狮子一样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要自己同他一同逃跑,原因就是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这个人就是前西域都护赵廞的儿子赵龙,他们一家因为献给志远王刘志紫铃金线后,志远王被人杀害,就叫他们一家成了替罪羔羊,尹宣本不想和这个有点莽撞的壮汉扯上什么关系,但是这个赵龙就像是认定了自己一般,最后不得已还是随他逃走了。 随着赵龙去了很多地方,很多山头,最后还是决定在一个山头上安营扎寨了,做起了土匪,打起了劫,连尹宣自己都觉得新鲜,想想并蒂已经去世那么久,似乎之前想给她的日子就是这样的,莫名地,自己竟然也熟悉了下来。 “呵呵,宣哥,又在这喝酒呢!”尹宣的山头最后的安静还是被这个粗狂的人打破了,赵龙一个窜身到了跟前,带着憨厚的笑脸,他的五官粗狂好野有着汉子的豪爽气势,为人也耿直,所以在这个山头的半年中拉拢了众多兄弟。 “你小子怎么又来了?”尹宣有些对他无奈,他有时像个皮糖一样粘人。 “宣哥想嫂子,我怕宣哥自杀啊,所以我得看着!”赵龙信誓旦旦,自从和这个小子说过一次和并蒂之间的事情后,他就对自己是异常关心。 “行了,我现在已经知足了,对我来说,她一直都在,在我的左右。”尹宣脑海中浮现着那张水般的脸庞带着安逸的笑脸,仿佛感觉她就在自己身边小声地说话然后痴痴地笑着一样。 “哥哥真痴情啊!”赵龙感叹地说,突然自己也想到一个小姑娘来,“其实我也有个稀罕的小婆娘的!” “哦?”尹宣也来了兴致将酒递给了赵龙,赵龙似乎是要死一般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那个婆娘特狠,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当土匪吗?因为那个婆娘就是一个劫匪头子!”赵龙说道兴奋的时候还站了起来,“当初我本来是和我家那老爷子回城买点货,结果临时又战事老爷子就先行一步了,我就在城里转悠,结果,结果被人劫走了!” “有这样的事?”尹宣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是啊,就是那小婆娘,她本是越扬古族的千金却实打实地干起了绑架的行当,我被她欺负得不行,整天拧着我的耳朵,还老是踹我,可是我就是很开心啊,她越是使劲我就越是开心,呵呵!”赵龙憨厚地笑着,抹了下鼻子。 “我,赵龙,将来一定要找着我的小婆娘!”冲着夜空,赵龙大声地喊道。 “好,哥哥支持你!”尹宣也一口喝下了最后一杯酒。 ******************************************* “阿嚏”古蓉儿在客栈里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皱了皱鼻子推开了鸢的房门,鸢才睡下,就被她吵了起来,她穿着衣服也衣衫不整,半个肚兜都跑到了外面,眯着眼睛渐渐靠近鸢。 “你要干嘛啊?”鸢在床上看着她的样子,实在摸不准她是要唱哪一出,直到她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沿边上,有些坏坏地看着自己。 “小鸢”古蓉儿叫着自己的名字,鸢竟然吞下了一口口水,这丫头的气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闻,她凑到自己的身边仔细地临摹着自己的脸。 “你到底是想干嘛啊?”鸢稚鞮真要被她逼疯了,这个时候他竟然感到腹中一阵火热,这是他通常对喜欢的男人才会有的,而且是在那种情形下。 “你快出去”鸢大声地喊道。 “我不”古蓉儿转过脸,撅着小嘴不开心地说道。 “你不出去,我就出去!”鸢想从侧面盾出去,却被她一把拽了回来,硬生生地被砸到了床上。 “小鸢,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古蓉儿贴近鸢的脸庞。 “什,什么?”鸢有些哆嗦地问道,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她钳住到头顶了。 “阿通,进来”古蓉儿大叫一声,鸢看到自家奴仆立正到自己的眼前听候古蓉儿的发落。 “是这样的,小鸢,我想要尝尝男女之间的欢愉是怎样的,但是我自己又不会,所以我请阿通在旁指导,后来想到麻烦别人不如就麻烦你吧,所以,咱们做/爱吧”天真的笑脸就挂在了她的脸上,一双纯洁明亮的眼睛皎洁如月。 鸢狠狠地瞪着阿通,阿通竟然已经开始指导起来了,“先舔少爷的耳朵,对,然后解开自己的上衣,将少爷的手放到你的胸上,好” “你们他妈给我都停下”鸢大喊一声,古蓉儿还拿着他的手到自己的胸上呢,听到他爆粗口愣了好久没了动作,而阿通完全像是失魂一般,这么爷们的粗口还是头一遭,少爷威武! “阿通!”鸢叫道。 “是,少爷!”阿通立正,现在他终于知道谁是他的主人了。 “滚出去!” “是,少爷!”转身,阿通就出去了。 “喂,没有老师咱们怎么进行啊?”古蓉儿依旧没有放开鸢的手,鸢的手就那样一直停留到她的胸上,软软的触感叫他蓬发出一种冲动。 “其实,其实,没有老师也可以的!”鸢坐起了身,目光盯着古蓉儿。 “嗯?”茫然未知的样子天真无比,更激发了男人调教的欲望。 一手托住古蓉儿的后颈,鸢的唇缓缓覆到她的薄唇之上,青涩的舔舐了一周,下一刻像是吃到了上瘾的苹果一样,不自觉地咬了一口,一阵小小的疼痛却叫古蓉儿闭上的眼睛,之后是绵长的吻,一下下纠着上嘴唇,唇间的声响格外迷人,仓皇的古蓉儿微微翘起了嘴唇感到一阵空气之后很快被鸢的舌头侵入,搅动了一池春水,在她小小的腔间消耗所有的空气。 而另一只手恰巧地裹起古蓉儿的半颗胸,圆润的触感,激发了鸢一阵阵的潮热。 两个人直到空气用尽才放开了彼此,迷蒙了地看了对方好久。 最后 “呸呸呸,真他妈恶心!”古蓉儿在地上狂吐口水。 “欧欧鸥,我他妈想吐!”鸢在床边呕吐状。 第137章飞红万点如海,城郭春寒退 刘枫不愧是‘疯王爷’上一刻还在登基大典上,此时已经像个疯子一样拉着紫萸便离开的皇宫,不由分说地就将紫萸的身子再次扔进了马车之中,拿着鞭子高杨起来,马车飞快地驶了起来,众人都纷纷让开的道路。 “好了,咱们去下一个地点!”刘枫转过脸,一脸灿烂地笑意看着紫萸。 “谁说要和你去了!”紫萸气呼呼地嚷着,自从和这个人一起以来,他还真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完全不会考虑到她的感受。 刘枫继续笑,凤眼迷离,薄唇微张,贝齿乍现,一个人要是可以用笑容征服所有,那么刘枫就一定是那样的人。 “我说你带着我兜兜转转的,到底是要做什么啊?”越来越觉得这人不知一丁半点的奇怪。 “不干吗,就是不能叫你跑得太远。”刘枫嘴角弯弯,细眉轻饶一挑。 紫萸看到他的笑心里就起了一团火,心下都动了杀人的念头。 “哦,对了,紫铃金线我先帮你收了起来,将来总会有一天用到的!”刘枫说着晃了一下一个锦盒,正是在花针堂中的那个锦盒,紫萸握紧了拳头,好啊,她完全要听命于这个人了,他的功力自然是自己无法企及的,现在又没了紫铃金线,看来真是要被这个人无所欲为了。 “啊”紫萸气急败坏地大叫一声。 “嘿嘿,脾气还真是不好啊!”刘枫转脸朝着窗外,在出了洛阳城外一批批人马有序地在城外安营扎寨,刘枫看着那黑漆漆的一片人影,悄然一笑。 “天下又要起乱了啊”刘枫清幽地说道,紫萸也瞧了一眼外面,不自觉地皱起了眉,那是一大批的匈奴士兵虽然打扮成汉人的模样,但是五官却是不能改变的,这到底是是个什么情况? 一路上疯狂地前行已经换了七八次马了,他们甚至都是在马车里解决吃饭睡觉的问题,而让刘枫最开心的时候就是紫萸想要方便的样子,皱着小脸,红红的脸蛋,低着眼睛拽着自己的衣袖,这个时候他都要先装一下,直到把她逼到绝境直对自己大吼大叫,才对老实为她守着。 “其实人啊,多喊喊多叫叫是对身体有好处的呢!”刘枫板着张认真的脸煞有介事地说道。 紫萸停住叫用力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到了马车之上,连续半个多月的折腾叫自己常常睡不好觉,所以即便是坐着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偶尔抹抹眼睛,不自觉地嘟着小嘴,然后眼皮又开始往下耷拉着了。 刘枫看着她这个样子通常都会掩着笑意,然后自然不过地扯来被子挂在她的肩上,她还是没有半点意识,只是会稍稍萎缩一下,动动小肩膀让自己更加往里面点,获得更多的热源。 “真像个小动物!”刘枫衬着她半睡半醒,伸手拂去了她额头上的乱发。 然后突然他下一刻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脸色一下子变了,看着自己的手一阵发愣,猛力地摇摇头,想叫自己清醒清醒,可最后还是瞟了一眼紫萸沉睡的容颜。 “好了,终于到了,来,下车吧”随着刘枫高喊一声,他们颠簸的行程终于画上了圆满,紫萸像见到希望一般跳下了马车,但是摆在自己眼前的是一片荒蛮,平旷得地面上甚至不生一物,方圆百里见不到一户人家。 刘枫付给了赶车人一大笔金银,非常满意地看着四周,紫萸眼看着马车一点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痛心疾首。 “这是什么地方?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紫萸发狂地问道,她心里一直暗骂自己怎么会跟这么个不靠谱的人待在一起了? “这里是天下第一楼啊!”刘枫用手指着前面的一块空地。 紫萸看了一眼那空旷旷的地方,然后想起花针堂,“这里难道也是幻境?”紫萸想要心安地问道。 “不是啊,我正要盖呢,会马上完工的!”刘枫露出洁白的牙齿,狐狸脸狡黠无比。 自己绝对被玩了!这是紫萸最后沉默之后下定的结论。 刘枫看着紫萸千变万化的脸,心下更是一阵欢喜,一张小脸怎么会有这么多表情呢,而且每一个都这么可爱。 看了看即将下山的夕阳,刘枫淡淡一笑,“他们都快来了吧”轻轻地拿起一块石子朝着地上一扔,嘴角扬起。 一阵过地的烟尘陡然而生,紫萸惊吓地看着这奇异的现象,然后是遥远的马蹄声声音轰鸣一般传来,地上的许多石子都在跳跃,似乎在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一样,众多人马呼啸而至,杏色各异的人物在他们跟前停下,下了齐声地跪在地上,“拜见门主”声音浩荡一时无两。 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些低下的头颅,又眼巴巴地看着刘枫,他到底是什么人啊?紫萸已经完全对这个人折服了。 刘枫跳到一匹马的头上,轻笑一声,“都起来吧,这次就劳烦诸位了,明日我希望看到成果” 他的声音不大,有着不易察觉的气势,周围人更是连忙叩头,这场面显得太过抢眼了。 “好了,小傻子,咱们去旁边吃点东西去吧”刘枫的狐狸脸贴近自己的跟前,无比愉悦地拽上自己的衣袖,向着旁边的一架马车走去,紫萸这才看到周围有很多马车,不仅如此上面还有着各种石材,砖瓦,沙土,木材等等,而远处更是一片看到尽处的泱泱人马,似乎只是一瞬间,这些人马就全都来了。 而刘枫还是和往常一样看着她兀自无害地笑着,紫萸顿然感到无望,好像前面的路越走越奇怪了。 “这里是地狱吗?”紫萸突然想到刘枫在冒充算命老先生的时候所说的话,那么现在她被扯上的这条路算不算是通往地狱的路呢? “即使是地狱也可以享受啊”刘枫继续笑着说,而只有他心里的自己知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触动了,是啊,你是一个被恶魔选中的女孩,刘枫的眼中划过一丝淡漠的颜色。 第138章春恨十常八九,一朝人间有 这一夜很不平静,各色人马充分发挥自己的能力,有天生怪力的,有轻功了得的,有雕刻一绝的,有速度惊人的,在东方开始发白的时候,所有的人伸了下懒腰在高处静观这个他们在一夜之间建造的通天高楼,而四周围俨然成了以这座楼为中心的城。 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紫萸咽下口水,眼睛都快要出来,她不过睡了一觉,怎么醒来就成了这幅模样。 “好了,辛苦诸位了,大家也好好休息去吧,晚上所有的人都来天下第一楼里庆贺”刘枫高呼一声,大家也跟着兴奋地大叫起来,一时间撼动了整个大地。 人群散去后,紫萸拽过刘枫,“这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刘枫假装想了一下,“嗯,应该算是这座城的居民了,呵呵,以后要和他们好好相处啊!”刘枫看了一眼紫萸,眼带着笑意,然后目光满意地看着远处城门处高高挂起的牌子天下第一城。 “嗯,真是个好地方啊,来,咱们也回家吧!”刘枫走到了前面,紫萸完全被这个地方所震撼住了,那居然还是镀金的牌楼。 “等等,回什么家啊”紫萸小跑着跟在了刘枫的身后。 天下第一楼,高耸入云,四方铃铛轻晃发出奇妙的响声,里面内设紫檀木的桌椅,拥有房间999间,每间房风格各异,有江南风格小楼,北方粗狂摆设,眼花缭乱的屏风和各种古时装饰物,鎏金的柱子一直连到屋顶,站在最顶层的阁楼上,俯看整个城池,成八卦样,那些昨夜辛苦劳作的大侠现在变成了市井小民的模样,到了夜晚的时候,天下第一楼喜迎八方来宾,热闹中不拘礼节,大家席地而坐,畅谈欢笑,紫萸站在楼上愣愣地看着这些江湖儿女,他们活得可以这么洒脱。 “你看,这个地狱怎么样啊?”刘枫站在紫萸身边轻声问道。 “纸醉金迷啊!”紫萸想到只有这个词。 刘枫淡淡地笑着。 “明天天下第一楼就正式开张了”刘青突然大声地说道,楼下的很多人都欢呼起来。 “紫萸疑惑地转头看着刘枫,”开张?这里要做什么生意吗?“ 刘枫露出坏笑,“青楼生意。” 紫萸愣愣地瞅着刘枫半天,难以置信挂在脸上,他脑子里都装着什么啊! “其实吧,我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呢!”刘枫装成憨厚的样子,紫萸忙退后了几步,双手在胸前朝着他摆着,头也不停地摇,这里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紫萸敢确定。 “不要先急着拒绝嘛!”他居然撒娇,脸上还带着娇羞,手里摆弄着手指。 “你先别这个样子,好不好?”紫萸一阵犯恶。 “嘿嘿,那就当你同意了啊!”刘枫转脸带着狐狸一般的笑脸无比兴奋地说道。 “什么同意啊?” “哦,当天下第一楼的头牌妓女!” “你,你疯了吧?”紫萸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他了。 “没有啊,你会愿意当的!你有银子赚的!”刘枫继续发扬骗小孩的精神,眨着眼冲着紫萸。 “我才不要,好了,我已经受够了,我今天必须说,我要走,你别再拦着我了!”紫萸狠狠地说着,看着刘枫的脸上有一点变化,但是好是保持着笑容。 “我不会呆在这个鬼地方的!”紫萸又说了一句,刘枫还是一样的表情。 紫萸往后面退了几步,或许,自己可以逃走吧?反正这个人一向诡异,谁知道他此刻又是怎么想的,紫萸已经顾不上许多,加快了几步,下了楼梯,一直走到底下的大厅之中,迈过那些江湖儿女的身体,心里还想没想到他还真的放过了自己。 就在自己要迈出楼门的时候,一抹响亮的声音响起。 “把门口的那个女人给我抓进来!”刘枫转过了身面上的窃笑没叫任何人看到,而紫萸尖叫着被一群人抬了起来。 “啊”紫萸在大叫。 最后紫萸只有老老实实地呆在了天下第一楼里,虽然好吃好喝被伺候着,但是心中仍旧是十万个不爽。 “真不知道你整天耷拉着脸干嘛,我都不好叫你去接客!”刘枫头戴着一朵蓝花颇有风情地扭着腰肢走进了紫萸的房间之中,紫萸眼皮跳了一下,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惊悚了。 “你真的疯了?”紫萸问道。 “没有啊,没有人愿意当老鸨,我就先充当一下啦!呵呵!”刘枫放下头上的话,带着笑意对着紫萸。 紫萸抬着头也面向着他,“那你至少告诉我,什么时候放我离开这里吧?” 刘枫叹了口气,一脸无辜,“这个不是我说的算啊!” “总说谎你累不累啊!“紫萸有些生气地瞪着她。 刘枫一反常态地安静了许久,没有微笑的脸虽然清秀异常但是给人一种不切实际的感受,他的目光就那么一直撒在她的脸上,认真的颜色太过真切。 “我已经好久没对你说谎了”有些清虚的语气在空气中响起,紫萸愣了一下。 “呵呵,骗你呢,又上当了吧,真没意思!”果然,他又开始眉飞色舞起来,紫萸只有气的用脚砸地。 “唉,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先在除了这个地方哪里都去不了了,因为你偷了花针堂的紫铃金线,你出了天下第一城就会被花针堂的人追杀,所以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刘枫笑着说,就像是在说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一样。 紫萸只有一次次地将气又憋回到了心里。 “安心在这里吧,我保证没有人能动你一下,”刘枫安静地说道,目光又带着柔和,“当然你还要做我这里的头牌呢!” 终于他带着放肆的大笑跌跌撞撞地出了紫萸的房间,紫萸咬着牙很久很久都不能解了心里的懊恼! 第139章无限楼前波意,上有乘鸾女 匈奴的铁蹄毫无预警地踏进了洛阳城中,肆虐的大火烧遍了整个城池,哀殍遍野一片,降服的百姓能够苟活但是世代都要做他们的下人,瞬息间大汉的都城成了匈奴的霸占玩乐的场所,右贤王高傲地进了皇宫,巍峨耸立的大汉在他眼中已经坍塌了。 刘青还在迷蒙中就被上上了锁链,柳正饮笑着看着自己,这时一团怒火在胸中燃烧起来,拔眉对着他。 “王爷,看来这次江山又与你无缘了啊!”柳正饮抬着头颅,看着刘青一脸的傲气,他为了这个王爷费劲了半生最后得到的也不过寥寥,当初为了他进了北寺狱那个人间地狱的地方,无意中得到凤莲依留给的遗诏,他忠心地冒死将遗诏奉上,而这个王爷更多的时候还在怀疑着自己的赤诚,又是因为他自己潜入北寺狱将龙蛇精带入被抓的时候自己被拷打成什么样也没有想要出卖这个王爷,但是他一次次的疑心叫他不得不狠下心来。 柳正饮和蕲合作了,不管因为什么样的原因,蕲与右贤王勾结,而他不得不顺从命令带来了那个‘刘角’过来,那‘刘角’正是右贤王多年前去江南留下的种,但是可笑的刘青诡计多端多疑的刘青这一次居然信了。 “你真是太可笑了,王爷!”柳正饮带着变态的嘴脸,扭曲地说道。 “混蛋”刘青想要挣开锁链,可无奈被两个壮汉钳住一点不能伤他分毫。 “骂吧,尽量骂,大声骂,那是因为你现在完蛋了!”柳正饮冲着刘青的背影大声说道,然后是放肆的笑声回荡在府中,而过了没多久,太过安静的周遭又显得叫人害怕,一个多么不可一世的王爷就在这场游戏中完蛋了?生命走得也太快了些。 如今,大汉已经落入到右贤王的手上,他坐在皇帝的宝座之上贪婪地享受这种感觉,伊鲁师牙微微皱着眉看着高高在上的右贤王,他非常看不惯右贤王的残暴和凶残,可是他不过只是个小皇子根本也没有说话的余地。 “右贤王大人,关于青王爷还请您从轻发落!”伊鲁师牙隐着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 右贤王不屑地看了一眼这个在他眼里显得自以为是的小皇子,鼻子冷哼一声,“给本王打入天牢!” “大人”伊鲁师牙上前一步,脸上的焦急显而易见了。 “来人,将四皇子带走囚禁起来不得与外界进行任何联系”右贤王悠哉地说道。 “大人,您这样违背单于的意愿,单于一直希望能与大汉修好”伊鲁师牙的声音已经掩藏到黑夜之中了。 后太上妃悬梁自尽,青王刘青隔日问斩,右贤王坐拥天下。 狱中的刘青目光发直地盯着墙角一处,然后像个傻子一样哈哈大笑起来,凌乱的发丝乌漆的脸,他的一生都在为那个位置奋斗,而他说到底只是长久以来的不自信,他卑贱的血统,他其实是最可怜的人,尤其是现在他的样子显得荒凉极了。 外面发出剑声,他也没有在意,几声惨叫,他也没有听到,刘青完全变成了一株植物了。 “王爷”沈莘瑶面带着汗水一挥手上的剑根本不顾自己的身上的伤痕最先打开了牢门,而刘青躺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 “王爷,快点走,我带你走!起来啊!”沈莘瑶放下手上的剑伸手去将刘青拉起,但是一晃他没有动一下,面朝着天,稍稍摆了几下头,然后开始捂着肚子疯狂的笑了起来。 “带我走?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带我去哪啊?我能去哪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刘青笑得很夸张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手指着沈莘瑶就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玩意一样。 “你,你现在在干什么?!”沈莘瑶咬着嘴唇直直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乐得不行的他,他怎么能变成这样?这哪里是青王爷? “我可不是什么王爷,我也是个笑话,我,呵呵,我才是最最卑贱的”刘青费力地坐了起来目光涣散地盯在沈莘瑶的眉心上。 沈莘瑶皱着眉看着他一张颓废的脸,突然伸出手到他的鬓角处,食指轻抚着那颗褐色的痣,一行眼泪掉了下来,“我忘不了你,因为你这个人已经像痣一样长在了我的心上,可是” 放下手,眼前的泪水迷蒙了所有,“可是,你不能这样!” “啪”的一声,刘青的脸上多到一道深红的指印子,火辣的疼一直蔓延到耳边,刘青被这巴掌打得有些吃惊,这个一直温润的女子咬着嘴唇狠狠地看着自己。 “哼,这是在还给我吗?”他冷笑着表现得异常无所谓。 “我要还给你的不止这些,你给我好好数清楚了,现在你还不跟我走吗?你知道你欠了我多少?!”沈莘瑶上前拽着他的衣领,脸上的眼泪又倾泻而下,对于他,她有了太多委屈了。 刘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想要逃离。 “你不叫我死,我也不会叫你死的”拉起刘青,沈莘瑶就要往自己的身上背着,他的双腿早就被打断了,现在他竟然依靠在她脆弱的肩膀上,她挥舞着剑向着所有挡着他们的人而去,一道剑影朝着后背上的刘青而去,她转身就用身体迎上了那重重的一道划伤。 血,在衣襟处开始蔓延,那个地方是心存在的地方,而沈莘瑶的心早早就被伤得满是伤口了,那里的血不知道流下了多少次了。 “莘瑶,我现在才知道,我他妈什么都不是!”一处低矮的茅草屋中,刘青躺在床上,身边熬药的女子愣了一下,然后转身自然不过地为他掩上被子,那双空洞的眼睛叫沈莘瑶的手不自觉地伸上前去。 “不,你是我的男人,我最爱的男人。”双手离开他的眼,莘转过脸想去继续煎药,而手却被刘青抓在了手上。 “对不起”他的声音还是如往昔一样,莘瑶不敢回头,她现在已经泪流满面了。 对不起,这句话幸好还不算太迟,莘瑶默默地抿着嘴,此刻她觉得属于自己的全部都圆满了。 而刘青看着窗外,天空湛蓝,其实他还有最后一步棋可以使。阴冷的眸子,莘瑶没有看到。 第140章中原乱簪缨散,总有相见欢 半年后。 天下第一城里的天下第一楼明艳天下,城门都快被踏平了,谁人都知晓这楼中有一绝色女子,如月肌肤吹弹可破,妖媚身姿引人遐想,颦笑之间钩人魂魄,叫男人欲罢不能,而她并不是谁人都能见到,正因此她的神秘容貌被人相互传诵,最后她却被江湖上封为‘第一绝妓’。 哗啦啦的水声,紫萸撸起袖子提着水桶倾泻到一个更大的木盆之中,旁边一摞摞的碗扭曲地摆在地上,习惯地坐在了板凳上开始卖力地刷着那些碗筷,她确实是第一绝妓,但是确是第一绝技,半年来大大小小的碗对紫萸来说已经是亲密的伙伴了,擦了下额头,又开始孜孜不倦起来。 那边刘枫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喂,别刷了” “唔,干嘛?”紫萸不解地看着慌张异常的刘枫,他皱着眉一脸的正经。 “今天你接客!”刘枫不慌不忙地说道,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 “啊?”紫萸瞪圆了眼睛站起身,甩甩手然后又仔细地瞧了瞧他的一张脸,最后一笑,“哈哈,你又在骗我,对不对?” 抿着嘴的刘枫没有说话,紫萸觉得周围的气场一下子变得很奇怪,然后一抹红色身影慢慢从楼梯上来一直走到了一身邋遢的紫萸身边,紫萸瞬间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张了开来,又瞧了一眼刘枫,他冲着赭轻轻点了下头,就下去了,赭浑身散发着致命的魅惑,带着妖娆的笑仔细看着她的整张脸。 “小畜生,放你在外面都变野了,是不是?”他的声音一如往昔一般,紫萸下意识地退后,呼吸变得急促,一脚踩到一摞盘子上,哗啦啦地砸在了她的身侧,紫萸一抬眼,原来自己早早被他抱到了另一边。 紫萸慌张地动了几下,而赭轻轻挑了下眉,有些威胁的味道,她便就老老实实在他怀里了。 自己又一次陷进了他的圈套,其实自己会不知道吗?恐怕潜意识中一直都在等着他出现吧,咬下嘴唇,紫萸抬起头,双眼细细地瞅着他,赭没有变,依然妖冶横生,依然高高在上。 而她不得不又想到他的所作所为,皱起眉头,有些生气地嚷道:“你放开我” “哼,”赭冷笑,“我以为你是喜欢的呢。”渐渐松开了她的腰间,紫萸稍微有些踉跄,刚刚被他碰到的肌肤已经一片麻酥,这个人到底给自己的身子下了什么药啊,为什么只对他一个人敏感异常。 他突然伸手,梳理她有些杂乱的头发,“像个野孩子。” 而紫萸的整个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他给她的震撼永远比自己想得更让人难以接受。 “你的身子已经开始想我了,是吗?”他诱惑的声线穿过紫萸的耳畔。 “不是。”紫萸退后着,双眼已经不敢抬起了。 “还是喜欢跟我犟嘴啊!”赭的手指贴到紫萸的嘴上,上面干燥的异常。 “是我错了,小家伙,你原谅我吧,好吗?”紫萸抬起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的眼出奇地温柔和认真。 “所有的事情,我都向你道歉,可以吗?”赭恳求的语气再清晰不过,只是叫人难以捉摸。 许久没有没有得到回应的赭,弯腰上前,幽媚地看了一眼紫萸的眉眼,顺势深吻上了她的唇,仍旧是记忆中的感觉,他强烈又温柔地吮~吸着她的樱红的唇,直到它们更加柔软饱满,他才慢条细理地撬开她的唇,熟悉的角落全部都是他的气息,他包裹着她的一切,紫萸也忘情地闭上了眼睛小手不经意地扶在了他的胸前,渐渐地赭开始变得急促,就像是要吃了她的舌一样,勾结辗转吮~吸一遍又一边,他太爱她的味道了。 唇齿间他加大了力道,很快紫萸就瘫软到他的怀里,“你看,你还是我的。”喘着粗气的紫萸本横抱到怀中,赭满意地笑着她,紫萸埋下布满红晕的脸。 放她在床上,看着她皱着眉扭曲的小身子,赭轻笑着,更加缓慢地解开她的衣襟,他太了解她身上的所有了,她只能需要他。 “你还没说原谅我呢?”赭上前半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已经深入她的身下,食指嵌入她的小,穴之中,那里本就湿润了起来,看着她咬着红唇有些痛苦地哼着,赭满意极了。 “要是你一直不说话的话,我可要一直折磨了”长指在身下开始缓慢地进出,紫萸的小嘴跟着一阵阵吐气。 “嗯,嗯,不,不”她的身子居然随着他的手指在动,下面的小嘴也一张一合。 “不原谅吗?”他一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指,带着笑意在她面前将手指放在嘴中吮了起来。 “不是,我从没有怪过你,我想,我想你一定是有,有理由的,嗯,嗯,赭厄”紫萸最后长长的呻~吟了一声,赭深入了两根手指在她的下~体,对于这个回答他很满意。 “想要吗?嗯?”赭忍着欲望干燥的嗓音在她耳边说着,挑逗着她的一切,最后还是伸出舌舔舐起她的耳垂,甚至最后全都含在了嘴中,她的嘤嘤之声,太好听了。 “嗯,厄”紫萸的小手已经不听话地开始抚上他的上身,想要脱下他的衣服。 赭拦下了她的手,坏笑地说,“你要说‘主人,我想要,给我’,知道吗?” “厄,”紫萸已经全身都开始火热了,而他的手又开始不紧不慢,紫萸舔了下嘴唇,露出红舌点点,迷蒙地看着赭,“主人,我想,想要,给我” “真乖!”赭终于释放了自己的巨龙,对着她吞吐的小,穴不紧不慢地撞击着,紧致的包裹和她放,浪的的叫声充斥着他所有,没入最底端的时候她开始剧烈的颤抖,但是赭还是忍住没有射,反而饶有情志地拨弄起她的胸来,软绵绵的质感耸然在前,小小颗粒屹立在空气中,下一刻,就被赭狠狠地含在了嘴中,牙齿有节奏地开始咬着。 “厄,嗯,厄,啊”紫萸难受又享受地扭动着身子。 “好吧,给你了”最后一泻到底,赭也满意地嚎叫了一声,紫萸的声音更具魅惑,娇喘连连。 第141章东篱酒黄昏后,莫道不消愁 持续不断的欢愉叫紫萸已经沉睡,而赭仍旧不满足地一次次要着她,啃着她的香肩流连地顺着吻下,双手恣意为之,她的睡颜姣好,看着她赭会轻轻笑一下,然后又一次埋到她的酥胸之上,对于她,他永远都无法知足。 光裸着身子,赭将沉睡的紫萸抱到了差人准备好的浴盆之中,她轻微皱了下眉,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歪着头继续着自己的美梦,赭看着她那天真的小样子不自觉又扬起的嘴角,然后也缓缓进入水中,轻柔地用手清理着她的下/体 “嗯不要”紫萸的媚声传来,嘟起小嘴可还是闭着眼,她本身独有的娇柔和香味又已经叫赭憋着欲火了,偏偏还叫了起来,喉结滚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将火蛇插进了她下面的小嘴之中。 “厄,啊,你”紫萸这个时候终于被他的骚动弄醒,看到的是他在水里卖力地在体内抽,插,水波也随着奔涌,双,乳被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把玩着。 “好过分嗯厄”嗔怒一句就变成享受的呻~吟声,他给自己的冲击一次比一次强烈就像是要撕开自己一样,可是好舒服,“厄,再深一点,厄”她已经开始不自觉地索要了。 “好啊,谁叫你这么紧,我还不敢使劲呢”赭双手滑向她的臀毅然决然地托起两半小屁股深深地撞击起来,紫萸的双手捂到他的头发间,刺激得抓着他的头皮,这种感觉真的太棒了。 本来是想给紫萸好好清理的,结果变成一池春水撒满了一地,两人甚至最后又一步步走向床去,赭当然还在她的体内,每走一步,她都叫的淫,荡不已,春光袭人,诱惑众人。 “真是第一绝妓啊”赭调笑地说道。 紫萸羞怯地掩上了被子,但是下一刻就又被掀开。 ******************************************** 北宫清角自打听到紫萸的叫声开始就跑到了刘枫的房间里,皱着眉来回围着桌子走,不停地唉声叹气。 刘枫看着他摇着头,“你屋里是没桌子吗?一定要上我这里来!” “没有,没有,就没有!”北宫清角怒斥地说道,脸色显然不好到了极点。 刘枫索性也转过身,而二人又在同时听到紫萸呻吟地索要声,小声魅惑不已。 北宫清角一下子跑到了刘枫跟前,“你竟然硬了”刘枫的下面的鼓起了一下。 “难道你没有吗?”北宫清角同样也过于明显了。 “咳咳咳,我,我以为你这里听不到呢,这个小猫子简直太不像话了!”北宫清角假装咳了几声。 刘枫没有说话,作为一个女人,她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诱惑,这一点,他早就料到了。 “诶,清角,不如,不如咱们在一起吧?”刘枫转过脸对着北宫清角,一张狐狸脸笑起来魅惑不已。 “什,什么?”清角挑起眉毛,伸手捂住自己的上身,他不知道疯王爷还有这等嗜好? “怎么办,以前没发觉,现在觉得你好有男子气概哦!”刘枫上前一步捉住北宫清角的手,北宫清角惊恐地不懂不敢动了。 “我,我还是一个,一个正常的男人呢!”北宫清角被他那张娇柔的狐狸脸弄得更加烦躁。 “所以我才喜欢啊?” “啊”北宫清角大喊一声,飞快地离开了刘枫的房间。 看着他飞奔而去的身影,刘枫无所谓地转过了脸,“总算走了!” 而紫萸的媚声还没有停下。 “这个女人”刘枫皱着眉上了床翻来覆去起来。 紫萸带着明显的欢愉痕迹在天下第一楼里忙上忙下,看到清角的时候也大吃了一惊,北宫清角本来装成一副正经的姿态,但是 “清角,你居然来这里了!真没想到啊!”紫萸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的时候,北宫清角已经想不起其他,乐呵呵地跑到了跟前。 “我还把那架古筝带来了呢,回头我给你放到你房间里去吧!”北宫清角愉悦地说道。 不过紫萸确实没有想到连他也是天下第一楼的人,这么说来,刘枫,北宫清角都是赭的人了,可是他们似乎跟北寺狱没有太大关系?那么这里又是怎么个情况呢? “唉,月染姐姐。”又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清丽身影,月染少有地悄然一笑,身边还跟着一个阳光的少年。 “你最近过得好吗?”月染对着紫萸露出和蔼的一面。 “还好,咱们去我房里说吧!”说着紫萸和月染一边笑着一边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的房间好像也不大,到底摆在哪里好呢?不然就放在窗台上吧,你迎着风弹琴,我就和你配乐,喂,小猫子”北宫清角转过身才发现人不见了。 “早走了。”日缺在旁咧嘴一笑。 “这只臭猫”北宫清角咬着牙恨恨地说道。 “哦,对了,刚才公子说叫你和阿枫去楼顶上刷碗去,阿枫已经去了,你也快点去吧~!”日缺突然想到就对着北宫清角轻声说道,同样带着笑意。 “不是吧?”北宫清角露出要哭的表情。 “都是你们自找的,公子还说要不是现在需要你们,早就叫我杀了二位了!”日缺拿出金剪晃了一晃。 北宫清角一个哆嗦,赶紧一溜烟地跑上了楼,果然看到刘枫欲哭的表情埋在一堆碗筷之间。 “角角”刘枫装可怜地唤着北宫清角。 “去死,”北宫清角冲着他呲着牙,“你在花针堂的时候不最喜欢刷碗了吗?不用跟我装可怜!” “且,没意思!”转脸刘枫就变了脸,“我也不是喜欢刷碗,而是有些女人在刷碗的时候会露出一点点春光!”刘枫挑了下眉,换上了一张狡猾的脸。 “你”北宫清角指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可怜的小猫子啊! 第142章暗香盈袖西风,似是凉初透 月染号了下紫眉的脉象,还算平稳,看到她红光满面的样子,和连日来的媚声不断,想来和公子的关系有了不少进展了。 “身体都还正常,气色也还不错。”月染淡淡地语气似乎是与生俱来。 而紫萸却皱了下眉,她还是不经意地想起在岛上被灌下的绝育药,可是没在脸上停留过多时间,就携来清亮的笑容。 月染敏锐地察觉到她表情上的变化,“有句话我想对你说,其实公子十分重视你,也许有着各种理由,但是你绝对是对他来说独一无二的存在。” 能够从月染的口中听到这些话是真的不易,紫萸此时真的放开了笑颜,“其实,我也感觉的到,只是,有时候还是会无措。”赭的心思很难叫人真正看明白。 “小畜生”赭推门而入,看到月染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收敛。 月染点了下头,又对紫萸淡淡一笑便出了房间。 “你就那么喜欢叫我小畜生吗?”紫萸有点生气的样子,微微翘起嘴唇。 “难道你不是吗?”他带着点轻蔑的语气靠近到紫萸身边,大手抚到她的腰间,轻吹了一口气在她的耳边。 紫萸艰难地推开了他的身子,赭的索要简直是无休止的,紫萸有点恼,似乎他就只是乐于玩弄她的身子似的。 “怎么了,你生气了?”赭妖媚的笑着,红衣越发撩人,伸出指尖划过她的脸颊,美好的触感叫他舍不得轻易放开。 紫萸瞪着瞅着他的魅惑,明明是一个男人但是举手投足却给人一种女人一般独有的妖娆。 “你,不要再碰我了。”紫萸伸手指着他的脸,赭先是一惊,然后大笑了开来。 “你现在好像完全不把我当你的主人了啊!”赭带着笑意的目光诱惑一般流连起她的脸上,“这也许是件好事。”幽幽的声音响起。 “我”紫萸张开嘴又合上,其实她在心里还是有些对他的畏惧,“可,可是” “你想问我是不是只对你的肉体感兴趣,是吗?”紫萸抬起眼,吃惊地咽下一口口水,他了然地一笑,他竟然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好啊,那么从现在开始我不碰你一下了,既然这是你好奇的,我陪你慢慢玩,好不好?”赭和颜悦色,看不出他心里是何种心情,但是还是觉得他心里在谋划着什么。 从那日开始,赭真的不再动她了,只是目光总是在某个角落里盯着自己,这点紫萸可以确定,或明或暗,他无处不在。 “小猫子,来跟我弹琴来吧”北宫清角穿着满身污渍的白衣出现在自己跟前,带着笑容,紫萸刚要答话,却被另一个声音取代。 “北宫师傅,这里还有盘子没刷完呢”楼上的掌事人嚎道。 北宫清角气急败坏地又跑了回去,一个堂堂大汉第一乐师就成了青楼里的洗碗工。 而看到‘疯王爷’深陷的眼袋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自己还有晚上睡觉的时间。 忙乎了一整天的紫萸垂着肩膀一步步上楼打算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安静的四周显得诡异已查过,一阵水声倾泻而下,紫萸呆呆地透过纸窗看到一个婀娜的身影,赭的房间就在自己的对面,他正在洗澡,清晰的影子尽显妩媚,轻抬着胳膊舀着水倾泻而下,只是影子却叫人浮想联翩。 突然想起那日与他在水中的欢愉,一阵火热在脸上,紫萸赶紧转过了身,她记得他的肌肤十分顺滑有着水一样的触感,不行,不要想了,紫萸使劲地摇头,回到房间大声地关上了门。 而听到那巨响一声的水中沐浴的男子挽起一抹狡黠的笑。 清早的阳光满满的撒在地上,和煦温存之感给了这个温暖的季节,天下第一楼里的姑娘们还在享受着清闲的晨梦,紫萸早早地起来拿起扫把准备打扫打扫,对于天下第一楼和这座城池似乎越来越熟识了,这里的人个个都是强人而且都豪爽得很,有的时候真的很喜欢这里。 “小畜生”赭已经在她的身后站了很久,最后才带着笑意轻声叫道,她总是喜欢埋头想着什么。 紫萸吓了一跳,回过了脸,登时愣住,一身红衣妖娆的他垂下长发没有束起,白皙的俊脸更是媚气实足,眉眼间有些轻佻地看着她,最后还伸出红舌轻微地舐了嘴角,勾魂的气息如此浓烈。 “你,你要干嘛?”不是说不会动她吗?他这算什么?紫萸惊慌地拿起扫把摆在前面,他诱惑人的手段还真是高。 挑了下眉,伸出手一根发绳在手上,“为我梳头。”不容拒绝的笑容叫人不禁寒栗而又不得不顺从。 放下扫把轻步移到他跟前自他的掌心拿过发绳,他的手润白如玉有着一丝丝灼热感,平时也是他的体温总是比寻常人要热一些,抬头看他的眼,里面满含笑意。 在赭的房间里,手上轻轻缕着他的发丝,那感觉像是泉水一般,镜中的赭目光灼灼地看着紫萸的脸直到将她的脸看得粉扑扑的不自觉低下头为止。 “好,好了。”紫萸轻声说道。 “嗯。”目光还是锁定在镜中的紫萸身上,笑意更是多了几分。 有些慌张地,紫萸逃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总叫自己一阵干渴,这个人的诱惑力太大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紫萸有些懊恼地砸了下自己的脑袋。 而他还在自己的身后笑着,明显自己的糗状正是他想要见到的,想到这里,紫萸停下步伐,转过身,带着迷人的微笑轻声说道,“你的伎俩也不顾如此。” 赭的眼角轻微一动,但是笑意不变,好啊,终于开始亮出獠牙了。不错。 (我是小面~~冒冒泡呗,亲) 第143章今宵梦到西园,熏梅又染柳 当给赭送饭的活又一次落在紫萸的头上时,她不得不硬着头皮来到他的房门前,出奇地听到一阵女人的笑声,有些疑惑地推开了房间的门,大吃一惊地看到三个艳色女子围坐在赭的身边,而他的脸上竟然带着欢愉的笑,看到她进来也没有抬眼看她,紫萸咬着嘴角有些觉得难堪,随后想到一定又是他耍的手段,自己才不会上当呢! “公子,真没想到,您会看上我,人家真的好开心啊!”一个女人埋在他的肩膀上,红唇凑着他的脖颈。 “是吗,那么今晚你要好好表现啊!”赭调笑着,似乎也是一副享受的样子。 “还有人家,不要忘我嘛!”另一个女子也欺身上前。 “还有我!”娇滴滴的声音撅着小嘴的一个女人。 紫萸尽量不去听这些话,低着头,放在饭菜,甚至还福了下身出去了,只是她没有意识到自己放下饭菜的声音有多大。 可恶,握紧了拳头,皱着眉站在门外小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即使知道可能是手段,可听到对房传来诱人的媚叫声时,紫萸还是有了一阵怒火,这是第几个晚上了?应该是第四个,听到那声音紫萸就想大叫,似乎感到赭就在自己身边一样,而且她还红着脸整晚都辗转,想想自己真是疯了,竟然还可耻地身体有了反应,最后深深呼了一口气,从床上坐了起来。 穿着一件白色单衣,光脚蹑足地推开了房门,小心地看了一眼左右,这曾楼只住着赭和紫萸,原本刘枫也在后来搬下面去了,连自己都不晓得是什么原因,她竟然移步到赭的门外,咬着嘴唇,有些紧张地捅开了一个洞,小心脏跳得不行,眼睛紧紧锁定在里面。 “小畜生啊,你这样我可以理解在寻求安慰吗?”熟悉的声音传来,紫萸惊慌地挺直了身子,缓缓地低着头转过了身,一抹鲜亮的红高不可攀地立在眼前。 “现在你终于知道,”赭停顿了一下走到紫萸的身边,低头在她耳边说道,“无论你怎么样你的身体里都不能没有我了吧!”羞怯的红瞬时从耳后布满脖颈。 “你,你无耻。”紫萸跳开他,指着他的脸小声地说道。 “哼,”赭嘲笑了一声,“好像做无耻事情的人是你吧,我的小畜生,嗯?”他伸出手撩起她的脸,妖冶地看着她整张通红的脸和躲闪的眼神。 真是,紫萸一时语塞羞愧难当,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想要去偷窥。 “对不起。”紫萸最后垂着眼,嗫嚅地说。 “又说这句话,听着,小畜生,不管是你的人还是你的身体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锃亮认真的目光叫紫萸安静着看着他,感觉就好像赭在对她承诺着誓言,好像自己真的很重要。 “所以游戏就到这吧,你也该老实了吧。”赭轻笑。 “可是你还在可以找别的女人啊?”紫萸还是低下头有些局促地说道。 赭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划弄起她的小耳朵,低下头轻轻咬了一下,“我好像闻到了醋味,不过觉得还不错。” “啊?”紫萸抬起头带着疑惑的表情,而赭已经低头深深吻上了她的唇。 “我现在只要你一个了。”又一次缠绵起她的小耳垂,紫萸已经软在了他的身上。 床榻间,春色撩人,紫萸放,浪的的小声音一次次传来,赭满意地看着她的一切。 “你,你是故意勾引我的,对不对?”娇喘吁吁地紫萸质问着身上的人。 “不然,你怎么会上钩呢?”赭笑着加大了身下的力度,小女人抓着他的肩膀一声尖叫,一阵痉挛后,他也没有饶过她,细细地舔着她身上的一切。 紫萸想着什么竟露出了笑容来,纯真如一朵红的花,是的,是红色妖艳的花。 啄了下紫萸的小鼻子,赭问道,“笑什么?” “赭,我记得我还问过你爱不爱我呢,对吧?我发现现在我已经不在乎了,好像是真的,但是你也只能属于我,你知道吗?”紫萸一个翻身衬着赭一阵虚脱竟然压在了他身上,同样明亮认真的眼神,还带着骄傲的神色,赭抚了下她的乱发,一个娇媚羞怯又张狂肆虐的女子,对于爱,好像格外来得强烈,若是认定了便不会撒手了吧。 “我知道了。”赭顺从地说,带着欣赏的目光。 紫萸一笑,然后带着青涩舔,舐起他胸前的颗粒,学着辗转学着挑逗,一双媚眼还诱惑地看着他的脸,而赭粗声地轻喘着,粗,长又一次早早挺立。 “紫萸?”赭压抑地叫了一声。 “嗯?”紫萸没有停下嘴上的动作。 “来,坐到我身上去。”赭微微闭着眼。 紫萸疑惑地抬起头,按着他说的坐上他的身子,一时间又开始羞愧和不知所措。 赭叹了口气,“唉,你要学的还很多呢,慢慢来,现在乖乖地别动”赭移动下自己的身下,分,身直挺而入,不出所料地听到紫萸高叫一声。 “啊”一下下地剧烈的抽,动,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倾斜,最后倒了下来,换了一个角度的赭又转了一下身压在她身上,分身也在她的体内转了一个九十度。 “不,痛”紫萸开始叫着。 “现在呢?”赭放缓了速度,照顾她的感受。 “嗯,嗯”显然她已经开始享受了。 一整晚过后,紫萸已经腰酸背痛,喝了月染调节的中药还是一脸的颓废的样子,现在赭真是对她到了无休止的地步,有时一天都窝在她的房间里,甚至在楼里的走廊间,当然只是他们这层楼里的,幸好月染说自己的身子要调节一阵,所有这段时间赭才消停了一会。 其实,自己亦是享受的,赭总会顾着自己。 这时紫萸突然想到一个人,看到月染在眼前,想到她也许会知道什么,“月染姐姐,你可知道一个名叫琉璃瑾的女子啊?” 月染看了一眼紫萸,收拾了一下药碗,眼也没抬地说道,“你不要乱怀疑公子啊。” “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你们这些人在一块好像能串出什么罢了。”紫萸若有所思地说着。 月染淡淡一笑,“确实是这样呢。”月染拿着药碗就出去了,留下更加觉得奇怪的紫萸。 所有的人都是为了你而存在的,你懂了吗?月染看着她的身影,兀自转过了身。 第144章阴晴天气未知,长夜将梦短 “这都已经夏天了。”紫萸拉着小脸嘟着嘴接过赭手上的那件青狐披肩,那还是她从北寺狱中带出来的呢,为此他还高兴了很久,然后今天非要自己穿上不可,他微笑的嘴角眼中带着的是不容拒绝,慢吞吞地披在了肩上,他才真的高兴地走到她跟前,亲了下她粉嫩的小脸颊。 “真乖。”这算是他给自己的褒奖吗?紫萸抬头,还有瞪着眼睛瞅着他,赭脸上的笑意满满。 拉起紫萸的手就向着楼上走去,紫萸也只有跟着他,有种感觉是这样真好,好像他是自己可以依赖的人。 一直到了楼顶小小的阁楼上,抬头仰望星空就好像能伸手抓住一样,紫萸像个孩子似的捂住了嘴,然后又用手招着赭,兴奋地跳起脚尖,真的好美,明亮透顶。 “我以前怎么就没有想到来到这里呢?”紫萸笑着,开心得不得了。 “嗯,因为你还没看下面呢。”赭抬手放在嘴角,掩藏着一份小坏。 紫萸没有想很多,伸着脖子就往下看,然后一下子就退了回去,好险啊,她赶忙抚着自己的胸脯,这真不是一般的高耸啊,自己真是犯傻了,这可是天下第一楼啊,呼,最后深吐了一口气,然后回瞪了眼赭。 “小家伙,不如你跟我跳下去吧?”赭上前勾起她的一缕头发放在鼻下,诱惑地问道。 “什,什么?!”紫萸还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完整的话,赭的大手揽过她的细腰从天下第一楼的最顶端旋转而下,紫萸吓得搂住了他的腰闭着眼睛就开始哆嗦了,但是好一会都没有任何变化,睁开的时候,她张大了嘴巴,赭拥着紫萸竟然停留在了空中。 看着赭,紫萸想的是一个男人居然能强大到这样的地步,而她的心里多了一份害怕。 “带你去个地方。”夜空中的星星耀眼,而紫萸已经没有闲心去欣赏,更加用力地抱紧了赭,随着他穿梭于黑夜之中,有着一丝丝兴奋和胆怯,但是知道那是属于他的怀中,紫萸就变得异常心安了,小脸扶在他的胸膛,竟然也感到他的心脏慢慢变得很快,低头浅笑起来。 过了没多久,他们就落在一片荒芜的地面上,赭拉着紫萸的手朝着一棵巨大的树走去,伸手拉了一下一条树枝,竟然从树下出现了一个入口,赭朝着紫萸笑了一下,然后就带着她走了进去。 寒冷异常,周围冒着白气,赭走过的地方点起了火把,紫萸才看清楚原来这里是个冰洞。 “带我来这里干嘛?还有这是什么地方啊?”紫萸左看看右看看,地上还有奇怪的字符,而这些字符叫紫萸仔细瞅了半天,觉得有些眼熟。 “你的问题还真多,跟着我走就是了。”赭攥紧了紫萸的手,拉进自己的怀中,又整了整她的披肩,一直穿过了无数洞来到一片池水旁边才松开了紫萸的手,而紫萸怔怔地看着那些栩栩如生的冰雕,回头看了一眼赭,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是数十座人物冰雕,而每一个都是照着自己的模样来的,甚至还有小时候的自己,紫萸在那些冰雕里转来转去,兴奋得像个孩子,然后跑着到赭的身边。 “这些都是你为我做的吗?”紫萸带着羞涩小声的问道。 “是啊,不知道那个时候是中了什么魔,”赭漫步一直到那个小时候紫萸的冰雕前,伸手像是回忆一般抚起雕像,脸上带着无限的满足,“你小时候真的很可爱。” 紫萸也走到他跟前,有些不解,虽然知道他的目光好像从很久以前就注视着自己,似乎伴着自己成长,但是怎么连那么小的自己也记得那么清晰?其实自己都快忘了。 “我这么说,你不开心了吗?”赭站起身又伸手抚起了她的头,带着一丝丝宠溺。 “啊,没有啦。”紫萸看了一眼那尊冰雕,最后还是抬起头对着赭露出纯美的微笑。 “你个小家伙”赭的目光又开始变得危险起来,紫萸已经知晓他又要开始对自己侵略了,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连连退了几步。 “你怎么了?怎么好像突然间怕起来了?”赭步步紧逼,“难道我还会对你怎么样吗?嗯?”他伸出舌划弄起紫萸嫩白的脖子。 “你”紫萸皱着小脸,想抬起双手却在下一刻都被他的一只手钳住,另一只手自然不过地在胸前画起了圈圈。 寒冰刺激着后背,紫萸已经光~裸于他的身下,布满潮红的身子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赭的舌流连于她美好的洞穴叫她一阵阵颤抖,带着她的爱,液又舔舐起她的薄唇,久久不肯离开,身下疯狂地出入,她的哭喊声全部淹没于他的嘴里。 “阿嚏!阿嚏”最后裹着青狐披肩的紫萸一身狼狈地跟着赭出了那冰洞,而在转头的时候才看到一块石碑上雕刻着梅里雪山四个大字,心里莫名地感到一阵奇怪,地上又是那些诡异的字符,可是真的很眼熟,那不是百越文不是匈奴文,但是自己确定见到过。 “赶紧出去吧,这里冷的很。”赭突然抱起了紫萸,紫萸才断了思绪,他还知道这里冷那还对自己那样,而脸上的红又一次出卖了她,靠近赭总会叫自己失控,也许这是双方的吧。 “对了,我还有件事情一直想问你。”出了洞之后,被放下的紫萸正色地说道。 “嗯,说。”赭道。 紫萸踌躇了一下,但还是决定说出口,“是关于我姐姐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刘枫知晓所有关于姐姐的事情,那么赭一定比他还要清楚了,还有最先跟自己时候自己有一个姐姐也是赭,所以她想从他的口中知道答案。 赭突然没了刚才的笑意,一张脸变得有些伤感,“紫萸,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姐姐叫你杀了我,你会来杀我吗?” “嗯?”紫萸有些不懂他那张有些对未知担忧的脸是为什么,“我不懂你想说什么。” “算了,该来的总会来吧,可在此之前,你一直都是我的,你要记住这一切,好吗?”赭的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紫萸笑着点了头。 第145章鸥边笙歌再续,一抹荒烟起 最后赭对于姐姐的事情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他并不想提起,于是自己也就不再问了,他的那句‘该来的总会来’像是预示着什么,总是叫紫萸时时刻刻地紧张着,很怕那种失去的感觉。 上午赭去处理城中的一些事宜,紫萸一下那种紧张感又来了,自己对他的依赖已经变本加厉了,烦躁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喂,小傻子”许久没有路面的刘枫疲惫地出现在眼前,伸手将锦盒扔到了自己眼前,紫萸手快地抓住,刘枫笑了开来,紫萸还不知道他被赭罚没日没夜的刷碗,谁叫他当时吃了某人的豆腐。 打开盒子,原来是紫铃金线啊,他要是不给自己紫萸都要忘记了,“不过,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要将这个东西给我啊?”还教会她使用的方法。 “公子命令的,而且,紫铃金线只有姓紫的人才能发挥真正的威力。”刘枫走到紫萸面前跟她解释道。 “哦?”紫萸又瞧了瞧这个精致的暗器,总感觉它好像有着前世今生一样。 姓紫的人? “诶,你还知道我姐姐的什么事情啊?”紫萸挂着谄媚的笑凑近刘枫轻声问道。 刘枫眼中她的小脸娇美可爱,虽然用力地否认着自己的感觉,最后还是退了一步,转过了脸,“其实,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公子叫我那么说的。” “又是赭,他怎么总对我那么神秘啊!”或者说是对姐姐的事情神秘,难道以前蕲说的他心中的女子是自己的姐姐紫眉?可是还有一个琉璃瑾啊?而且到现在赭也没有对自己切实地表明心迹啊?越想越觉得恐慌! “我看哦,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啊!”北宫清角不知从哪个地方突然冒了出来,“小野猫,你莫不是被公子玩弄着呢吧?” “我要见赭!”紫萸大声地对日缺和月染嚷道,身后跟着刘枫和北宫清角,他们的脸上隐着分明的笑意。 赭红衣飘渺有些微喘地大步进了紫萸的房间,看到的是她有些生气的面庞,尽管如此反而是多了一分可爱,赭笑了一下走上前去,想要拉她的小手,她却走开了,关上了门,然后又瞪着自己。 “你现在已经这么急不可耐了啊?”赭调笑地看着她,理所应当地以为她要和他欢愉,玩味地端起手臂。 “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你现在也是在玩弄我吗?”紫萸幽幽地问着,表情认真,赭也没了先前的玩乐。 “没有。”他否认。 “那么你告诉你之前一直在你心里的人,是谁?”紫萸不容置疑的口气,她不是没有一丝怀疑的,今天又被刘枫和清角那么一说,她不想将所有的赌注都放在他身上的时候,有一天被残忍地剥去。 而赭静静地看着她,半天都没有说话。 “哈,”紫萸嘲讽地一笑,“这么说是一直有的了,是我姐姐紫眉吗?”最后问的时候声音带着哽咽,她多想他能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她啊。 “还是琉璃瑾?”她想起他与琉璃瑾狠狠伤害她的时候了,她还清楚地记得琉璃瑾说要怀上她的孩子。 “琉璃瑾的事情我以后再和你说。”赭有些着急地想要抱住她,却被紫萸硬生生地推开了。 “你别碰我,你脏死了”紫萸嫌恶地皱起了眉。 “紫萸”赭轻声叫着她的名字,他现在眼中只有她啊,为什么这个小家伙又开始翻起旧账了啊。 “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我要离开这里,不管你抓回我几次,我都要再走,我不想再和你说话了,你根本不值得”紫萸逃开了,气愤地吐着气,她要的也不是别的就是他能给自己一个真正的承诺,他从没说喜欢过她,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很多时候,她也不想较真什么,至少她相信她此时所拥有的,但是她怕这一切来的容易去得也容易。 “小猫子,你是要走吗?”北宫清角兴奋地跟在紫萸的身后。 “我要离开天下第一城”紫萸决绝地迈着步子。 “好啊,好啊,我跟着你!”北宫清角拿着玉笛和古筝笑嘻嘻地开始跟着她飞快的脚步。 “等等,还有我呢,江湖险恶,有我疯王爷在,你也能安全点啊,其实我在江湖上还有点地位。”刘枫不知道从哪里背出一个大包袱也跟上前面的俩人,脸上的笑容更是明显。 紫萸没搭理他们,只是生气地往楼下跑,一直到了底楼的大厅之中。 缓缓地一声叫紫萸停住了步伐。 “小畜生”赭抚着额头站在一瞬间到了他们的身后,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她的小身影。 紫萸抬眼,继续瞪着他。 “你敢走,试试”赭阴森的口气目光也变得吓人,紫萸抖了一下,咽下一口口水。 “还不给我过来”平缓的调子磨人的声音。 “不用怕,小猫子,有我在呢”北宫清角费力地放下那架古筝有些气喘地说。 “嗯,嗯,小傻子,别怕”刘枫悄声地鼓励着。 最后,紫萸垂下了脸,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赭红衣的边上,以温柔的敌对姿态低着头给对面两个人致命一击。 赭满意地笑了起来,挑衅地看着北宫清角和刘枫,那两个人已经由刚才的势在必得心虚不已了。 “去,到北宫清角跟前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他”赭手指着北宫清角对紫萸说道。 紫萸抬起脸,被赭命令的目光吓了一跳,移着身子到清角跟前,“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 “啊”北宫清角抱起古筝大叫一声摸着眼泪就遁走了。 “再和刘枫说同样的话”赭看着已经颓丧的刘枫笑着说。 紫萸又走到刘枫面前。 你不要说,不要说啊,刘枫默默地在心中祈求着。 “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你”紫萸才说完,刘枫就垂着脑袋像丢了魂一样扔掉了那大大的包袱慢悠悠地上起了楼梯。 “嗯,做的不错,”赭赞扬地看着紫萸,一只手抚上了她的秀发,贴近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喜欢你,紫萸,我的小畜生。” 瞪得圆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赭微笑的脸,下一刻,脸上全是红晕。 而不知何时天下第一楼已经成了人山人海,刚刚那一幕很多人都在楼上看见了,赭轻笑着,抬起头,冲着所有人说道,“刚才我的小家伙对我说,她一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 欢呼雀跃从四面而来,纷纷为最中间的两个人喝彩,而紫萸想要说什么却被赭用嘴堵上了。 第146章远山行人音信,留当残红隐 “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跟我好好解释,对不对?”紫萸赤。裸地伏在赭的身上玩着他的一缕头发。 “你还真是不知足啊,我会有一天都对你说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知道吗?”赭一只手抚着她的光洁的背,见她没说话,皱了下眉,“点头”命令的口气。 紫萸撅着嘴,点了下头。 然后安静了一会,又不知足地看着他的下巴,笑着问,“那你真的喜欢我吗?”小心脏到现在还有点狂跳。 “或者,是爱你吧,你想要哪种?嗯?”赭支起了身子放她在身下,直挺的鼻子蹭着她的脖颈,轻吻着她的发丝。 “都要,嘿嘿!”紫萸张开双臂环上了他的肩,笑颜乍现。 “好啊,现在就给你”赭提起长龙又一次深埋于她的体内,紫萸兴奋着叫了起来。 “不过,厄,赭,我,我真的,真的很想出去走走”紫萸微微眯着眼睛小心地问道,而赭明显目光一沉,身下开始一阵疯狂,双手揉捏着她的白胸,圈着那粒红枣就不撒手了,她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全是淫叫声。 翻过她的身子,有些邪恶地大抚着她的娇臀,浑身的麻痹叫紫萸嘤嘤乱叫,他的手掌好有力道,每一次的画圈都带着无尽的缠绵,扒开臀瓣,轻碰了两下,爱水已经流下,赭笑着从她的身后猛地进入,一只手更是带着惩罚与兴奋拽起了她的头发,那种刺激一时间叫紫萸达到了高,潮,赭低闷地一吼,她的小口一阵猛吸,叫他感受到了致命的紧致。 “你说我怎么舍得叫你走”趴在了紫萸的背上,赭虽然有点乏可仍旧不肯停下对她的侵蚀,终于又是一阵酸麻炙热,紫萸全身颤抖了起来,第二次的高,朝。 更何况单是在这个楼里就叫两个数一数二的男人为她魂不守舍了,要是真的到了没人管她的江湖之上,赭一定会发疯的,但是这些话他没有说,今天已经够叫这个小家伙高兴的了,要不她非张狂得不行,最后舔舐了她茂密的黑色漩涡终于满足地在她的身边睡下了。 这一次,他真的睡得很安稳,没有说一句梦话。 而不久之后,天下第一楼里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外来客人刘青和沈莘瑶,刘青在长沙的府邸已经被朝廷收回,身无分文的他们决定去一处平地而起的城池,据说那里人人平等来者有饭是欢乐祥和没有任何侵扰的地方,若是能在此找到一番平静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哦,终于来了啊。”赭捧着香茗清淡一笑听到日缺向自己汇报刘青在楼下等候。 倒是紫萸一脸兴奋地站在旁边对着日缺问,“你说谁,是青王和木心是吗?” “你是不是想破坏人家啊,啊?”赭详装生气地拉过紫萸到自己的腿上,日缺见状挑了下眉出去了。 “你,你在说什么啊?”紫萸有些胆怯,想起刘青曾对自己的言行,现在看来就好像在背叛赭一样,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都在我的手心里,若不是为了你,我根本就不会将他们放在眼中。”赭放开了她,走出门外。 紫萸有点不懂,为什么是为了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最终还是不理解地跟着他一同出去了。 刘青见到紫萸的时候也有些懵了,不敢想象居然会在这里碰到曾叫他为之心动的女人,而他身边强势的男子早早将她拽在手上,似乎也懂了什么,其实现在他也有了沈莘瑶。 看到沈莘瑶的时候,紫萸有些兴奋,原来这就是她本来的容貌啊,沈莘瑶亦是微笑的看着自己,她没有很大吃惊,因为她早就知晓这个女子有多么不一般,当时甚至将自己所有的秘密全盘托出,那个清晨,她永远都不会忘记,一个精灵似的的女子。 赭一脸淡然,一种邪魅的气势叫刘青不寒而栗,他的目光妖冶中带着凛冽,似乎下一刻就能将所有颠覆,轻视着一切,这股邪气却有着它应有的存在,若刘青是天生的王者,那么他就是天生的恶魔。 而他的一身红衣似鲜血一般似乎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人,怔怔地看了赭很久,然后惊呼一声,是那晚在洛阳城寂静的大街上遇到的红衣少年。 “是你”刘青轻微地有些颤抖。 “哼,”赭冷笑一声,“既然你们已经找到了这里,那么就住在天下第一楼吧,但是我可不想听到什么奇怪的话”赭面带着笑意直指刘青的目光。 刘青和沈莘瑶算是入住了天下第一楼,连紫萸都觉得有点奇怪,她还以为赭一定会为难他们呢,本想着还要替他们求情,结果他反而叫他们顺利地住下了。 紫萸和沈莘瑶说了好多话,道出了她与刘青的点点滴滴,紫萸微笑地倾听着,她深深为这个女子的痴情所打动着,他杀了她全家,她本想以另一张脸记恨着他,但谁知无论哪一张脸都是深爱的他的,纵然以木为心依旧对他无法割舍。 “能和你说这些话,真好。”沈莘瑶最后诚恳地看着紫萸的面庞。 “我也是,能看着你幸福,我也为你高兴,其实真的没想到你我还能见面。”紫萸同样真诚地说道。 “是啊,算是幸福吧,只是能在他的身边,怎样都值了。”一些人无法用通常的标准去衡量,因为我们的私心太重,总是不自觉地加大了他在自己心中风分量,于是就有了无数个痴男怨女前仆后继。 刘青推门而入看到沈莘瑶房里的紫萸时,不自然地愣了一下,沈莘瑶抬起头,轻微对紫萸一笑,没看刘青半眼出了房门,不是不想看,是不敢,她其实对刘青依旧没有信心。 一时间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紫萸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坐着吧,也许我们也该说点话。”刘青冷漠的声音好像是一种改不掉的习惯,紫萸也不再踌躇什么,利落地坐了下来。 第147章小园香径佳人,梦魂俱远矣 “你总能叫人意外,像你这样的女人确实是我无法掌握的。”刘青一时似乎淡漠但又虔诚地说。 紫萸知道这个人历来心高气傲,但是最终还是从高权之上跌落下来,以至现在竟然有些叫人生怜。 “王爷,要珍惜眼前人啊!”紫萸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刘青寂静了一下笑了。 “什么王爷,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还有,其实我该对你说声抱歉,”刘青沉默了一下,“也是因为以前的事情。” 这回轮到紫萸笑了,然后点点头,“好啊,我接受吧。”那抹纯真的笑有着征服一切的力量。 紫萸走后,沈莘瑶有些落寞地回到房里,刘青站在眼前,但是自己却没有信心去上前一步,呆呆地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听着自己漏掉节拍的心跳。 “莘瑶,以后我就只有你了”刘青淡漠的唇轻微地张开,沈莘瑶掩着想要哭泣的心情一头栽倒在他的怀中,刘青静静地搂着她,好像她是全世界最易碎的娃娃,她的泪沾湿了她的衣襟,终于,她在他的世界里不再是廉价的存在了。 “谢谢你”刘青一顿,他没有想到自己得到是这个女人一句谢谢,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双手抚着她,像是用行动说,我在这,一直都在了。 没有人的爱是可以卑微的,尤其是心存感激的人,在她的世界中一点点的温存就是上苍给自己的无限眷顾,爱,就叫我爱着吧。沈莘瑶在刘青的怀中露出了最幸福的微笑。 而紫萸从他们那里回来的时候没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间,反而一个人跑到了楼顶上,伸出双手朝向夜空,其实我也感谢你,上苍,叫我能幸福地和赭在一起,无论多久,至少现在我会一直笑对着一切。紫萸携着一抹笑,静静地欣赏着那一大片暗黑。 黑夜,总会掩藏着一份不为人知的阴谋,只是这个时候就忽略了吧。 打开房门,赭翘着脚一脸魅惑地正看着自己,紫萸被那目光盯得有点发毛,尽管几乎天天和他在一起但是还是会觉得他随时都会将自己吃掉似的,缓缓移到桌前,生硬地倒了一杯茶,估计他知道自己和刘青单独谈话的事情,可是也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气还是无感,总是似有似无的目光。 “我刚才和刘青谈话了,嗯,也和莘瑶说了点话”紫萸决定以退为进,先出手,乖乖地站在他面前如实禀报。 “嗯,哦”赭轻点着头,目光看着她才喝完水的茶杯,没有丝毫多余的表情,好像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在意似的。 “你没有要问我什么的吧?”紫萸贴近了一步问道。 “没”他还是没有将目光扫向自己一下。 紫萸有些恼了,气呼呼地刚想用手指指着他,却一下子被他一直推到墙上,赭轻轻一笑,“你是不是想让我为你吃醋啊?嗯?”他的手滑了下紫萸的鼻子头,紫萸才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扭着眉想要从他的嵌固中逃离,却畏惧他的力量而无能为力。 最后索性也不挣脱了任由他怎样了,而赭好笑地看了她半天最后指了下自己的嘴。 紫萸扭捏了一下,轻轻抬起脚尖,嘟着嘴亲了一下他的唇,他才算是放过了她,当然是暂时。 “我明天要回北寺狱处理一点事情,你要老实呆在这里,知道吗?”赭突然的话语叫紫萸皱起了眉。 “我想要跟你去。”紫萸抬起认真的眼。 “你会碍手碍脚。”赭直白的话叫紫萸一阵心寒。 “不去就不去。”她不得不又怀疑起是不是和琉璃瑾有关了,带着愠怒转过了脸。 赭叹着气摇了下头,从身后依偎到了她的肩头,“能够有你,我就够了。”温暖的话直达紫萸的心房,最后还是娇羞地低下了头。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赭转过她的身子对着自己,严肃地说。 “什么?”紫萸不懂他眼里的意思。 “你好像还没对我表露心迹过呢。”赭笑着对着他挑了下眉角。 紫萸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无所适从地看着她,难道是叫她表白吗?可是,那种话要怎么说得出口呢? 似乎是知道她在愁着什么,赭大发慈悲地对着她的耳边教导着,“你就说,‘主人,我爱你’,来,说啊?嗯?”他诱惑人地发问着。 为什么总觉得他总是喜欢诱惑地教导自己啊? “你不听话了,嗯?”下巴被他轻轻抬起,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 “厄,主人,我,我爱你。”闭着眼睛说完了之后,紫萸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他非要在临走之前耍弄了一回自己,但是这确实也是她一直想对他说的,真的很爱你,赭,我知道你也一样,对吗? 摊开了一张宣纸,赭拿出笔墨,笑着看了一眼紫萸。 “不用这样吧?”紫萸为难地问道。 “留下点证据。”赭瞅了眼桌上的宣纸朝着紫萸轻轻示意道。 无奈的紫萸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了四个大字:紫萸爱赭。 “既然你这么爱我,那我也表示表示吧”轻轻一转紫萸的身子,她就被按在了那张宣纸上,赭欺身上前肆虐过她的衣衫,忘情地亲吻着她的胸前,左手上前已经将傲挺的颗粒轻轻扭动起来,紫萸已经开始陷入了麻醉之中。 右手从身边拿起刚才的毛笔,点上了点墨,在她的小腹上画上了一株静静等着绽放的荷花,冰凉的触感叫紫萸一阵倒吸凉气。 “好美啊”赭已经不知在赞赏着什么,只是下一刻抑制不住地穿进她的身体,在一次次的撞击之中,紫萸的身子也开始发烫,渐渐的,那株荷花竟然缓缓地开放了以最美的角度展现在赭的跟前。 第148章翠尾分开红影,红楼煞晚人 不仅是赭离开了,还有北宫清角,刘枫,日缺都走了,天下第一楼里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不少,紫萸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和月染到莘瑶的房里坐坐,看到莘瑶日渐爱笑的脸紫萸也跟着高兴起来,后来很久才知道原来她怀孕了。 令紫萸吃惊的是月染竟然带着女红,竟然看到她安静地秀着一对水中嬉戏的鸳鸯,紫萸喜爱得不得了,左看看右看看爱不释手。 “这是给日缺秀的吗?”紫萸悄声笑着问道,月染的脸上有些红,只是一下子又将那女红夺了回去。 紫萸觉得有点好笑,没想到月染还有这样的一面。 “公子走了才两天,你就开始无法无天了啊?”莘瑶掩着笑意看着紫萸说道,紫萸一下子就萎靡了,两天了,觉得好长呢,耷拉着脑袋看着地上好一阵没说话。 莘瑶也没想到她会忽然变成这样,“啊,对了,不如咱们三个人出去走走吧,我听说有个做冰糖葫芦特别好的摊位呢!”莘瑶想到这,开心地建议着。 “那是公子特意叫人找来的呢!”月染道出一句真话,紫萸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真的吗?”兴奋的声音再明显不过。 三个女子一台戏,还是三个美艳动人的女子,他们美得各有千秋,而紫萸却因为一种说不出的纯美而显得更加惹眼,在热闹的市集上,他们走走停停,天下第一城还算是他们自己的地方所以没什么拘束,紫萸看到一个针线铺子,突然也想给赭秀点东西。 “紫萸,好像就是前面的那家呢?”莘瑶已经没有了早前的客气,叫着紫萸的名字手指着前面的一个塔楼门外的摊位说道。 “哦,你们先去吧,我一会找你们吧!”紫萸随口应承着,然后走向了路边的这个针线铺子,挑起了花线。 月染犹豫了一下,看到莘瑶朝着自己招手便也跟了过去。 紫萸心里想着秀什么好,挑起线来自然还是费一番周折,秀什么好呢?啊,不如秀并蒂莲花吧,想到这里紫萸携来一个娇艳的笑颜,惹得老板看了她好半天。 “就这些了”紫萸挑好了针线和一块方布递给了老板,老板痴痴地瞧着她的脸愣是从衣袖里给她拿出了钱。 “厄,给您,给您钱。”紫萸拿过来自己的东西,将差不多的钱放在了摊位上,心满意足地区找莘瑶和月染去了。 而没有走几步就察觉到身后一股不善的气息,还没容紫萸转脸,她就被点了穴道晕倒在地,然后一辆马车迅速地停在了跟前,一双手将她带到了车中。 北寺狱。 在漫天火焰之中,蕲狂笑地看着眼前火红一身的公子,蕲的样子跟个疯子无异,赭安静地看着他和周围的焰火。 “你真的以为一品红可以将这里化为灰烬?”赭嘲弄的口气叫蕲渐渐平静了下来,是的,蕲算计了一年,他并没有根除紫萸种下的一品红,相反地延长了它们的花期,因为从知道是公子害得北宫南开始,他就决心要让公子血债血还。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蕲冷眼看着他那张年轻的脸,到现在他都不懂一个人怎么幻化成幼小从新经历一次人生,这样的人还拥有着超凡的智慧,似乎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样。 “意思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一切,其实都是幻影罢了。”赭轻轻地说完,一阵笛声空灵地传出,火焰慢慢退去,围墙慢慢退去,所有的建筑慢慢退去,最后甚至草木都慢慢退去,北宫清角一身白衣走上前来,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会任何武功,但是拥有至高幻术能力。 “哦,天啊,这不是花针堂的堂主吗?”刘枫从一处揪出了瑟瑟发抖的琉璃瑾,她早早与蕲勾结赭送紫萸到妓院他早就知晓,而他算准了抻野黎会去相救便没有去管,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也没有恢复,所以就叫北宫清角钻了个空子。 而琉璃瑾见到赭的那一刻,她竟哭着跪在了他的脚下。 “你没事了吗,你的身体恢复了吗?”琉璃瑾焦心地望着赭。 赭低下身子,笑着扶起她,“当然,还要感谢你呢。” 琉璃瑾兴奋地摇着头,“你没事就好了” “是啊,我没事了,你该有事了!”蕲大手掐住了她的细脖,琉璃瑾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那张叫自己迷失的笑脸。 曾经费尽全力保住紫嫣的命脉时,自己已经走火入魔,本想着消失就去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安静地等死了,可谁知还是被人救了过来,救的人正是当时花针堂的堂主瓗同时也是北寺狱四大主公中唯一的女性,她用她半生的绝学维持住了自己的原身,可还是因为走火太深而浑身焦烫,最后没有办法瓗为了封住那团热火将自己囚禁在11岁的自己里面,于是又以另一种姿态复活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强大的自己,很有可能最后还是会爆发,那么那种爆发很可能毁掉一段历史,唯一解决的方式就是采取双修,而琉璃瑾正是因为这个而存在下的女子,她被瓗训练成冰之女只到成年的时候能够缓解赭的爆发,而她最后居然利欲熏心将瓗推进了山谷之中,自己做起了堂主,但是见到赭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真心爱上这个男人了,而她毕竟输得更惨,因为她有着一个无法比拟的对手,她通过双修控制的是一只恶魔,所以最终她只有搭上全部输光所有。 北宫清角通过乐声的幻境叫她真的以为赭的功力已经在逐渐消失,而事实上她身边的人最后变成了刘枫找人易容出来的另一个公子罢了。 琉璃瑾最后呜咽了几声,永远地合上了眼睛。 而赭只是冷笑一声,最后放眼在蕲的身上。 第149章有情花影阑干,轻阴便成雨 日缺晃动着金剪刀一步步朝着蕲走去,谁叫他和公子作对呢? 而蕲却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声,“你杀不了我。”他的目光一凛,轻功向后一跃,张开双臂一转身,一辆马车在他的力量的驱使下停在了面前,而马下一刻就倒在了地上,从抻野黎的手中拽过了紫萸,蕲笑着抻着被绑手绑脚捂着嘴的紫萸,一步步朝着赭迈进,日缺看着公子,慢慢放下了金剪子,没想到,抻野黎最后竟然帮了他。 “怎么样,您还敢杀我吗,公子?”蕲阴冷地看着那高傲在上的公子渐渐露出了凶光。 “您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关于紫嫣的事情吧,要不今天我来说说,紫萸其实你母亲紫嫣”蕲异常兴奋地察觉到自己找到了公子的弱点,开始大放厥词起来。 “你给我闭嘴!”一把剑从蕲的耳边呼啸而过,赭握紧拳头冷冷地看着他。 “哼,”蕲笑,低着身子捡起那把剑,在手中晃了晃,搁在了紫萸的脖子上,“我要是杀了她,您是不是还是一样痛苦呢?” 紫萸呜呜地说不出话来,她真的不想成为赭的威胁,也许这个时候自己该选择牺牲,紫萸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赭想要朝着那锋利的剑狠狠地过去。 “你要是敢死,我就弄死你”赭大声地喊了一声,紫萸怔怔地看着他急红的眼,耳边回荡着他的话,为什么他说话这么变扭啊。 赭抬眼看着蕲,“蕲,说吧,你想我怎样?”冷漠的眼没有丝毫波动。 他强大的气势叫蕲又一次心甘情愿地臣服,可是他要为南儿报仇,蕲目光凛冽,手上把玩起那把剑来,轻微一笑,带着紫萸一步步上前到赭面前,然后没有留余地地下一刻一刀穿透了赭的腹,邪佞地笑挂在了脸上。 “我要你死”声音似鬼魅一声,鲜红的血顿时喷涌而出,紫萸呆呆地看了半天,然后呜呜地开始挣脱,原来赭也是血肉做成的,她一直以为的强大今天因为她也许就永远的消失了。 “厄,”赭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冲着紫萸一笑,然后摇摇头。 “啊”北宫清角大叫一声,拿着手上的玉笛就冲着抻野黎打去,刘枫见状也赶紧上前帮忙,日缺衬着蕲分神的刹那从他的手中救回了紫萸。 紫萸散开所有束缚奔到了顷刻倒下的赭的身边,泪水顿时挂满了脸庞,双手抚着他喷涌而出的鲜血,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么了,小畜生?”他在这个时候竟然还在笑着。 他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后悔,她多希望时间能回去,自己一定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呆在楼里,这样他也不会连累他了。 “小傻子,你真傻吧,那把剑是道具啦!血浆也是假的啦!”刘枫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终于说了出来。 “什么?”紫萸瞪圆了眼看着赭不紧不慢地起了身,将穿过自己腹部的剑取出,其实他根本就没有事情,一切都是演出来的。 北宫清角和日缺看着她还挂着眼泪的小脸都笑了起来。 而蕲还来得极反应,日缺的金剪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恍惚了一下跪在了地上。 “公子,公子,求您放过我”蕲一时卑微地像一条狗一样,赭眯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起来,他知道他是装的。 “紫萸,求求你叫公子放了我吧,毕竟我还看着你长大的呢”蕲转脸对着紫萸苦苦地哀求到,那个苍老的身躯叫紫萸还是不禁一阵同情起来,虽然长久以来一直畏惧着他,但是他毕竟已经那么大岁数了,紫萸皱着眉转脸对着赭。 “能不能放过他呢?”弱小的声音连自己都没有勇气了,毕竟这个人上一刻绑着她要杀赭呢。 赭看了一眼低下头不停磕头的蕲和紫萸那张祈求的脸,最后叫回了日缺。 “蕲,我不得不告诉你,”然后赭明亮的眼咄咄地看向蕲,“其实一直是北宫南求我那么做的,他早就知道你的心思了。”不然北宫清角也不会那么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蕲停下了磕头,好一阵没说话,咬着嘴在心中不肯承认他说的是真的,那是他最爱的南儿啊,不可能,不可能,他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赭看着他似乎想起了第一次在战场上见到蕲,那个时候他和现在的他很像落魄得如狗一般,只是时间平白无故地过去了那么多,其实大概真的该感谢上苍,能够叫自己拥有一次真正的生命过程并且遇到了此生不换的女子。 蕲这次是被彻底遗弃了,抻野黎也从自己身边押走了,而他真的如丧家之犬一般,但是阴寒的眼发出耀眼的光,他不会轻易放过的,绝对不会,蕲站起了身寻摸道路,一直走向太学大人柳正饮的府上。 回到天下第一楼众人都有些困乏了,赭和抻野黎单独说着什么,然后清角,刘枫,日缺又分别进去了,紫萸疑惑地在外面等了一会,然后看到清角慌张地从书房中跑了出来,见到紫萸就凄惨地说道,“公子,他,他好像要完了” “你说什么呢?”紫萸懵了。 而刘枫也急忙忙地说着同样的话。 后来听到日缺的解释的时候,紫萸吓得捂住了嘴,原来琉璃瑾和赭行,欢是为了将他体内的火封印,自己还那样怀疑着他,紫萸更是悔恨不已,“那怎么办,怎么办啊?” 紫萸是真的很着急。 刘枫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琉璃瑾死了,不如你来好了?” “我?可是我又不是冰之女啊?”紫萸挠头。 “你不是偷了一根针吗?那其实是寒冰针,只要将它刺进了你的血液中你就是冰之女了。”刘枫提醒着说道。 “真的吗?那好,我现在就去。”紫萸没有半点迟疑地回到房间,在紫铃金线的铃铛中找到寒冰针就立马刺进了自己的胳膊里,一阵冰寒凉袭进全身。 第150章芙蓉落尽波起,独向小楼看 刘枫看着紫萸飞奔的身影皱着眉摇着头,“这个傻子” “可不是小猫子又该被那个恶魔吃干抹净了!”北宫清角发恨地看了一眼屋里那个红色衣角。 日缺拍拍两个人的肩膀,带着阳光的笑脸说道,“我去看我家月染去咯~~!”语调相当气人。 抻野黎有些伤感地最后出了公子的书房,带着一脸淡漠没瞧他们任何人一眼就走了,他以为可以知道凝烟的下落,但是没想到只是被蕲利用了而已,到头来又是一阵枉然。 “我看咱们也走吧,再多呆一刻,我怕我会真的疯掉!”刘枫冲着北宫清角喊道。 北宫清角点点头,“阿枫,你上次说要和我在一起,现在还有效吗?” “啥?”刘枫一时有点错愕,他不会当真了吧? “我想既然找不到合适的女人,那就和你凑乎吧!”北宫清角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 刘枫转念一想,突然觉得很有理,然后笑着说,“那好吧!” 一时间他们的背影变得十分恩爱。 紫萸坐在赭的身上,光洁的身子与他恰到好处地结合在一起,交,合的声音协奏着,紫萸气喘吁吁地上下动着,迷离着双眼低头问着赭,“怎么样,好,好点了吗?”双修对她来说好累啊,她已经上上下下三四回了。 “嗯,嗯,似乎还差点”歪着头看着她潮红的小脸带着一抹嘲弄的笑,他实在喜欢她在自己的身上甩着头发,香汗,淋漓浪,荡的小骚模样,简直爱死了她所有的表情。 “厄,我,我不行了”爱水倾泻而出,紫萸附到他的胸前瘫软无力了,吧唧地着小嘴,有些犯困了。 这个傻丫头真的为他种下了寒冰针,她又叫自己感动了,抚摸着她的香发,其实他不过逗逗她而已,自己功力早就恢复了,但是还是喜欢看她为自己卖命的样子,尤其是这样风骚的模样,寒冰针种到她的体内也会叫她的内功有所提高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紫萸,我有点头晕了”赭装成虚弱的样子,再一次看到她起身,低着头又开始啄起了自己的两粒小枣。 “嗯,萸,到下面去吃好不好?”终于她疑惑了一会,娇羞地转过脸小心翼翼地吞吐起自己的的粗长,小白屁股一动一动在眼前晃悠,没有丝毫犹豫地赭伸出了长舌在她的小。穴中自由地品尝着她的小味道。 “厄,厄,嗯,嗯”她含着长物情,欲地转过脸,最后终于忍不住松开了嘴,而属于赭的白液吞噬了她整张脸。 “我爱你,好爱你,一直都爱你,萸,我的萸,我的小畜生,小家伙,真的爱你,一直到死”赭念经似的话缠绕在紫萸的耳边,随后舌尖深埋到她的耳朵里,挑着逗弄着,听着她欢愉的美好声音,开始了一次次地侵略。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是,紫萸没有力气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回应着他,脸上泛着笑意。 此时的大汉天下各地起义不断,而匈奴那边南北开始打仗,伊鲁师牙早先得到永安慈的师太徐金蝉的帮忙离开的洛阳,那徐金蝉正是他妻子徐金蝶的妹妹,于是早早地回到了曼城与爱的妻子团员了,而右贤王想长期占据大汉江山,可是他不知道实际上的统治已经名存实亡了,中央政权只剩下一个躯壳而已,终于在一次镇压起义的时候被起义军的将领砍下了脑袋,于是右贤王时代就这样结束了,之后就是各个起义军‘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时代,那个右贤王的私生子一直以‘刘角’的名字被一个个起义军轮番用来玩弄朝政,大汉在衰落,而真正在意的人又有几多呢? 紫眉和刘琢他们已经在天上上呆了整整一年了,他们其实早早就找到墓穴,但是却被一个守墓老人缠住,要他们陪他在山上先玩上一年才叫他们进墓地,几个人一开始还以为是开玩笑,但是时间久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认真的,十足的一个老顽童,自己还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名字:晓天老人。 紫眉从出生开始就拥有超凡灵力能过透过很多表面现象看到本质,这也是自己能够在皇宫中生存的重要原因之一,也是自己能凭借自己的力量五岁便找到北寺狱的原因,她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老人与北寺狱有脱不开的关系,且武功高强,所以他们也不得不陪着这个老人整整玩了一年的时间。 而鸢和古蓉儿也在绕了很长的路途之后找到了这里,他们这一行人算是团聚了。 现在就等着一年的时间的一到就冲到坟墓之中了,每当这样想的时候,古蓉儿就睡不着觉了,他们都被很好地安置在晓天老人早早准备的几个山洞之中,按着他的话来说,他已经静候多时了。 “诶,鸢?”古蓉儿和鸢住在了一个山洞里,阿通心知肚明。 “嗯。”鸢赤,裸压在古蓉儿的身上,最近他们都迷上了一种游戏。 “你说,我算不算是负心汉啊,我本来是要娶紫眉姑娘的哪,现在可怎么好?”鸢的身下开始了有规律地运动。 不一会,古蓉儿就嘤嘤叫了起来,她喜欢这种运动。 “那你也不能抛下我,我可是连小公子的女红都扔掉了啊!”沉静了一会,最后鸢板着脸说道。 “嗯,也是,那好吧,我找个机会和她也说清楚,来,咱们再来一回吧,我想在上面”古蓉儿眨着眼睛,但是还是被驳回了申请,鸢着实是喜欢欺压着她的感觉,而且是真的很舒服呢。 “鸢,我来娶你吧”兴奋处,古蓉儿大声地叫道。 “且,谁稀罕!”话是那么说,而鸢的脸已经慢慢红润了起来。 -------------推荐--------------------收藏--------------------哇咔咔------------------- 第151章寄我江南春色,疏影流年转 江湖上也风起云涌,七指狼的鬼东窟日渐强大,他改用了新人对以前效忠于于蕲的人全部处死,凶狠残暴的向着最高峰开始攀爬,一时间鬼东窟无人能敌,而这只是数月前的光景,现在的鬼东窟只剩下一座被风沙洗涤过的石窟了。 几个月前一个白发魔女一夜间杀尽了鬼东窟所有的人,唯独留下了七指狼,并且告诉他去找一个叫天下第一楼的地方,对那里的楼主说自己马上就要铲平武林中所有的败类成为真正的武林盟主,然后大笑着离开了,那一身水蓝色的衣裳透着幽森的恐怖。 于是一个名叫魂西崖的门派一时震荡真个武林,花针堂也是那蓝衣白发的女子所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赭微微皱起了眉。 “公子可知那是何许人?”日缺挺直身子问道。 “希望不是。”赭低默地回答了这样的一句话,日缺也搞不清头脑了。 再说蓍和尚的一家三口匆忙在那场大火中逃走之后就一直流浪,本以为会得到南重楼的消息,但是至今信使都没有出现过了,碎红瓶也有些着急,这有点像是对他们的恶作剧一般。 蓍和尚不停地安慰着碎红瓶,可在抬眼的时候竟看到远处一抹蓝色身影婀娜多姿还有着一头腰间白发,那女子静默着脸不顾旁人的表情异常平静地走着自己的路,那人侧脸怎么很像是不可能啊,可是她怎么还是这般年轻?蓍和尚想要紧走几步跟上,但是转眼之间她就不见了踪影?是你吗,蓝芷? 早就听闻过天下第一城了,到最后蓍和尚决定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 “得,这算是到齐了。”赭悄悄一笑,缓缓从楼上走了下来,蓍和尚和碎红瓶睁大了眼睛看着公子的红衣陡然一震。 “公子”蓍和尚做梦也没想到天下第一楼的楼主竟然是公子,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南重楼的信使日缺正在他的身侧。 “是有些吃惊,对吧?”赭虽然在笑但是似乎有着一股杀气,“不错,南重楼也是我的地方,真不巧你没找着好下家啊”赭的话语轻松带着调侃,可是那一家三口已经开始浑身颤抖起来了。 南重楼本是北宫南为给自己一个安生的去处而建立的,只是没想到在建立仅仅半年的时间里网罗了几乎江湖上所有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用说幕后的推手正是赭了,只是没想到北寺狱中还养着两只小老鼠想要从一个米缸跳进另一个米缸,这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在蓍和尚和碎红瓶回到北寺狱的路途中他派去了三等杀手陪他们玩了一路。 而现在他们来到这里,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用处,但是还是要吓吓他们,毕竟一会就会出来个小好人出来阻止。 “你们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啊?”赭再次携起一抹笑意玩笑般看着他们。 生死劫?蓍和尚想起那年在长沙的时候自己占卜碎红瓶和自己的命运竟说三年后出现生死劫,看来就是这个吗?蓍和尚说什么也要保住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祈求的眼看着低着眼瞅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红衣公子。 “公子,我错了,我只求您饶过我的妻和子,他们都是妇孺,希望您能大发慈悲一回!”蓍和尚深知北寺狱对背叛者的下场是什么,所以他宁愿承受所有的惩罚。 “呵呵,真有意思,你看重你的妻和子,好像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赭冷笑着说着,“我啊,最讨厌的就是背叛,知道吗?” “按道理,他们这也不算是背叛啊!”果然小好人出现了,紫萸扶起了碎红瓶,然后又架起了蓍和尚,一副讲道理的模样出现在赭的身边,他开始发现这个女人无论怎么样自己都喜欢得不得了了,真是中毒中深了。 “好啊,你来讲讲”赭悠闲地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像是要听着什么汇报一样格外聚精会神。 紫萸轻咳了几声,“听他们说的意思这里原先应该被叫做南重楼,对吧?” “嗯,可以这么说吧。”赭兴趣盎然地看着她。 “那么一直以来都是你做主的,对吧?”紫萸又问,赭笑着点着头。 “那么再说北寺狱也是你做主,既然都是一个主子又哪里出得个背叛的道理,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都该笑话你了呢!”紫萸认真地靠近赭说道。 “我看第一个笑话我的人就是你吧。”赭无语地看了他一眼,这样很好,他本来就是要留他们在楼里的,正好有用到他们的地方。 “不会啦,嘿嘿。”紫萸谄媚地笑了开来,赭也装成很吃她这一套的样子。 “既然我家小畜生都这么说了,那么这次就姑且饶过你们这次,但是如若有下次,哼,你们一家三口都给我去死”最后一句话还是阴冷逼人,而转脸又笑对着紫萸,蓍和尚和碎红瓶赶紧跪谢。 旁若无人地拉起紫萸的手一直叫她坐到了自己的腿上,点着她的小鼻子,有点讨赏地问,“我这么听你的话,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呢?” 紫萸望着周围一眼,所有人都汗三汗,谁能想到平日里恶魔般的公子在心爱的女子面前竟然是这个样子,但是紫萸不得不有种猜想那就是他是故意的,故意叫自己难堪,自己越是害羞他就越是兴奋。 “你真的不奖励我?”他又挑着眉装出可怜的样子。 紫萸索性就大起了胆子,“那我来了啊么”大口亲亲在他的嘴唇上,顿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这时赭冷冷扫了一眼一时间都看向他们的眼,顿时,所有人又都低下了头。 这丫头在挑衅啊!看着她格外嚣张的嘴脸,赭立马站了起来,双手一抬就将她扛在了肩上。 “你,你要干嘛?”紫萸有点慌张了。 “上床”两个字就叫她偃旗息鼓,闭上小嘴,面红腮红了。 第152章他年流落与子,相行与江湖 赭吃饱了自己倒头就睡上了,瞧着他的睡颜,紫萸又是一阵安心的笑,轻轻上前吻了下他的额头,也许自己真的该好好奖励奖励他了,紫萸点亮的蜡烛,拿出已经秀出一半的并蒂莲悄然一笑,并蒂莲象征着夫妻和睦,这些小心思又叫她脸上一阵羞怯。 看到碎红瓶的孩子已经那么大的时候,紫萸还是不禁想到为什么他就不叫自己为他生育呢?其实现在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很多,比如属于他们的大婚,属于他们的孩子,属于他们的温暖的家,人果然是充满欲望的动物,总不会安于现状总想得到更多一些。 紫萸摇摇头,警告自己不要乱想了,认真地低着头一针一线地秀起属于他们的并蒂莲。 到了清晨一个完整的并蒂莲香囊就秀好了,装上了花瓣后,紫萸满意地笑了起来,这一夜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手里握着香囊趴在桌子上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赭蹑手蹑脚地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到床上,才发现她手上一直握着一个小东西,有点好奇地揪了出来,原来是并蒂莲啊,赭笑了起来,满心欢喜地挂在了腰间。 紫萸醒来的时候着急地到处翻找那个香囊,最后看到赭进来时,才一下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还给我!”紫萸上前就对着他伸出手,现在她对赭有了更多暴力的一面,似乎以前给她的现在全部还给赭了。 “什么啊?”赭装傻地看着别处,紫萸已经不顾什么,弯腰就要去解开他的腰带,然后,然后就看到他粗长挺立了。 “啊!”拽下了小香囊,紫萸赶紧转过了身,抚着狂跳的小心脏。 赭下意识地一看,然后轻饶一笑,“怎么,现在你不怕我原来怕它了啊?”他的话语暧昧气息浓郁,紫萸又是一阵面红。 “不过,你秀这个难道不是给我的吗,干嘛又抢回去?”赭最后还是回到了正经问题上(好像不是多么正经的事情哈)。 “对啊,就是我给你的,可是我还有话要说呢!”紫萸转过脸,正色以待。 赭来了兴致,“哦,那好,你说吧” “喏,给你的奖励!”紫萸最后还是咬着唇伸手将香囊递到了他的眼前,而赭已经微笑得不像话了,伸手抓住了她的手,暧昧地在她的耳边吐着气。 “你说我可怎么谢谢你好呢?”他可怕的家伙又开始抬头了,紫萸明显挣脱不开了。 又是这样!他又不知足地要了她很多遍,不知疲倦。 而又有一件喜事临门,日缺和月染终于要结成连理了,紫萸知道消息的时候兴奋得像是自己是个新娘似的。 “那你可要好好努力啊,来年生一个像我们家一样的大胖小子啊!”碎红瓶依旧豪爽地说道,只是紫萸笑得有点干,这里的缘由月染自然是知晓的。 碎红瓶还有些疑惑地紫萸为什么一直没有生养? “我,我,我不想要啦。”紫萸说着明显的谎言,碎红瓶好像也明白了一点,最后不了了之了。 “那好,我先照顾我那孩子了,还有啊,小丫头这次我们三口子能有个安身的地方还要多谢你了!”碎红瓶起了身,准备走了。 送走了碎红瓶,紫萸的脸色显然变得不好了,月染最后再也看不下去她可怜巴巴的小脸了,不得不将事情说了出来。 “紫萸啊,其实不是公子不叫你生养,而是你的身体不能生养。”月染低着头看着她轻声说道,紫萸一下子抬起了头。 “这是什么意思啊?”紫萸不解地问道,疑惑地扭起了眉。 “具体原因我也不太知道,好像是你从生下来就中了寒毒,挑断经脉后才能叫血液畅通,而随着时间的累积,你的寒毒反而没有去除倒是在体内有了深层的积压,本想着通过外来的寒气逼出来,但是好像适得其反,最后公子不得不给你找来雪火莲才算是稍微好了一点,甚至后来给你输入了他身体内一大半的真气,所以公子的身子才会一下子跨了下来,功力也变得不稳定,不得不找到花针堂的琉璃瑾去,因此直到现在你体内的寒毒也没有完全消失,那根寒冰针也能起到稳定内力的作用,也算是对你的帮助了。”月染说完了长长的一段话,紫萸静默了好久,都是为了自己,竟然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赭,你要把我宠到哪里去啊! 一滴泪水顺着紫萸的眼角流了下来。 “公子还不叫我对你说。”月染继续说着,拿起手帕递给了她。 “我想为他生孩子,月染姐,你帮帮我,好不好?”紫萸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不行,你的身子不允许,再说没有公子的命令,你这就是在害我。”月染没有半分迟疑的口气叫紫萸死了心。 “我这辈子能遇到他,真好。”紫萸最后安静地说出这样的话,出自肺腑。 月染也点点头,公子确实对她宠上了天。 夜晚,紫萸像只小猫一样依偎在赭的身边。 “主人”小小的声音从赭的胸膛上传来,赭不禁然一笑,她好像太久没叫这个称谓了。 “怎么了,小畜生?”赭饶有兴致地问道。 “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她夸张地带着大大的笑脸一时间顶到他的面前。 “月染跟你说什么了吧?”赭说完抿着嘴,似乎心情变得不好了。 “嗯,”紫萸垂下脑袋,“你不要怪她,她只是怕我想不开。” “可是你现在也没有想开啊?” “不是,我是真的想为你生个孩子,我想在这个世上留下你的血脉,我想叫那个孩子长得像我一点也像你一点,我想他成为咱们俩永远的存在。”紫萸幽幽的话语句句砸在赭的心上。 赭紧紧抱住了紫萸,嘴唇吻着她香甜的头发,“萸,要是有一天你发现你喜欢的人不是我或者说只是我的一部分,你会怎么办?” 第153章紫丝带鸳鸯结,春梦云欲坠 紫萸微微皱起的眉,“你这是什么意思?”口气不是很好。 “没什么,睡觉吧!”赭笑了下,放她到身边,依旧搂着她。 一定有什么。紫萸心里想着,但是没有说出口。 “别太较真,好吗?”他闭着眼睛又一次猜中自己的心事。 可是什么叫自己较真啊!明明就是他有一堆事情瞒着自己,紫萸生气地朝着另一边睡了,赭摇了摇头,也转向了另一边。 越想越生气的紫萸一夜没有睡好觉,打着哈欠在天下第一楼里胡乱收拾着,看到北宫清角和刘枫幸福地走到一起的时候,一下子来了精神,兴高采烈地追上了他们,余光处看到一抹红衣身影又在暗处看着自己。 “阿枫”紫萸亲切地叫着。 刘枫一个激灵,松开了北宫清角像是被招了魂一样跟着过了去,小傻子在叫自己‘阿枫’,显然刘枫有点迷瞪了,但是很开心,“什么事情啊,小傻子?” 说实话自己对这个称谓真的没有什么好感,“没什么了,就是好像很多天没见到你了,有点想你,你们呢!”看到北宫清角斜着眼瞅了一下自己,紫萸才加了一个‘们’。 “哼,这还差不多,是你一直很忙,哪有时间搭理我,我们啊!”被刘枫扫了一眼的清角也多了一个‘们’。 紫萸苦笑了一下,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话来说了。 “嗯,真的好想你们哦!”紫萸搔着小脑袋乐呵呵地说。 “这句话已经说过了!”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这时灵敏的刘枫意识到了一个人的存在,带着一抹奇怪的笑意搭上了紫萸的肩膀,北宫清角见状就要跟他一样按上了紫萸的另一半肩膀,两个大男人的重量硬生生地套在了自己身上。 “你,你们?”紫萸抬不起地说道。 “我,我们?怎,怎么?了?了?了?”(有些黑怕的的感觉,偷笑,其实是可以忽略这两人啦!)北宫清角和刘枫一起说道。 “其实你就是想故意气气你的主人吗?我们帮你呀!”刘枫大手滑了下紫萸的脸蛋,幼嫩可爱的触感真叫人难忘。 北宫清角这时好像才反应到可以做什么的时候,咽了下口水,竟然抬起了紫萸的下巴,闭着眼睛有些羞涩地要去亲亲她 刘枫干脆捂上了脸,“我的妈呀,你真是不要命了啊”刘枫小声地说完,转身就开路了。 可怜的清角被一把扫帚打中了要害,大骂一句娘,然后看到一身红衣的赭在前的时候,不自然地抽动了下嘴角。 “洗碗去吧,日夜兼程。”轻声的命令下,清角已经抱头鼠窜了。 “你想干什么?啊?”赭揪过了紫萸的衣领,阴冷的语气质问着她。 “不干吗!”紫萸摆着头不看他,谁叫他总对自己藏着掖着,那她就可以去找别的男人,难道还怕找不到吗?紫萸的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你最好别惹我生气了。”赭的话里明显带着威胁的意味了,紫萸想要强撑着,不怕死地竟然瞪起他。 “你也最好别惹我。”紫萸说完这句话,自己的小心肝都在颤,赭不说话了,但是手上劲头摆明更使劲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快离开地面了。 “我,今天还非要惹惹你了”拽着紫萸的衣领就朝着最顶楼走去,大步威严地在前,紫萸基本上就是被揪着上去的,一路上她都没有老实,又是撕咬又是喊叫,但是楼里的人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唉,那个就是第一绝妓吧?”其中一个男人有些好奇伸着脖子网上看,赭停下脚步,随手甩下一个青花瓷的瓶子在那男人跟前,其他人都用默哀的眼神看着他。 “你会勾引男人,是吧,现在我就叫你三天动不了一下!”在楼顶的阁楼上,小小的密闭空间中,赭像是个恶魔一般撕扯开紫萸的衣裳,一条条的布条随意地撒在了地上,紫萸还从未见过他如此暴戾的样子,紧紧地往后退着,而他没有半分余地地拽起她的脚腕就狠狠地往自己身边一摆。 没有任何前戏地就直挺如她的身子,紫萸全身一阵僵硬,下体疼得她大叫起来,不停地敲打着他的肩膀脑袋和手臂,可是赭跟本就在乎,一如既往地一泻到底,只考虑自己感受地开始玩命般索要着。 “赭,你给我,啊,给我停,啊,下,啊”紫萸掐着他的后背嘶哑地喊着,他真好过分,那种疼痛几乎要了她的命,而赭更是无休止无眠休,拽起她的头发,啃咬起她的唇一直到咬破了她的嘴角才缓慢地移到她的胸前,对着那个玫瑰色的疤痕稍微愣了一下,惩罚性地咬了起来,害她更加疼得甩头大叫。 “你是我的,是我的,我的”他在控诉着她的归属,身下更是一次比一次用力,最后甚至抬高了她的双腿架在肩膀上,让她听到可耻交,合声音,噗噗的响声,诉说着她的淫,荡霍乱。 “哼,嘤嘤,哼,呜呜”紫萸的哭声他也不在乎了,到了最后他甚至拿起腰带擂上她的嘴,带着更猛烈的刺激从背后插入,叫不出声音的紫萸在一阵痉挛之后,又被他捆绑着一遍遍地舔,舐着全身,似乎到了这个时候才真的安静了下来,但是她真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可身下却又一次复活起来。 “你知道吗,我最喜欢你这样,总是时时刻刻地需要我的感觉!”轻笑,骑上身上,他像个将军,揉捏着她的一切,留下深深的吻痕。 解开她所有的束缚时,她终于畅快地吟叫起来,不可否认,即使再痛苦,可有是如此激烈地刺激着自己,“呜呜”小声的呜咽声,叫赭的心情有了些许缓和,伸手抚掉了她脸上的泪痕。 “我早就不能离开你了,知道吗?”他的样子倒像是个孩子一般,依靠在紫萸的胸前。 “赭”紫萸眯着眼角。 “嗯?” “慢一点” “那样会舒服是吗?”赭调笑着道。 “嗯” 最终他们还是将所有的争吵掩埋了起来,同时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倾泻。 第154章叶底黄鹂一两声,风影不知几 紫萸是真的三天都没下床,而赭异常高兴地看着她的样子,虽然忙前忙后的人是他,但是总是很满足似的,只要她说要吃的东西不出一刻就献宝似的捧到跟前,也难得紫萸能过上这样舒心的日子。 赭依旧到哪里都带着自己秀的并蒂莲,那感觉就好像自己是他的妻子一样,可是他们之间一直隔着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是可能自己该学会满足,张着嘴,他将冰糖荷叶粥小心地放到她薄唇边上,然后还用方巾擦拭了起她的嘴角,他原来这么会照顾人。 “还有什么想吃的吗?”赭讨喜地问着。 紫萸抬头想了一下,“嗯,冰糖葫芦。”上次就没有吃到,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吃一下,赭笑着点了下头。 “好,我这就去给你买。”赭又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不放心地走出了房门。 一晃月染走了进来,看到紫萸跳下床,几步就到了桌子上就着茶水猛喝了几口,“啊,什么冰糖荷叶粥,好难喝。”吐着小舌头,不满地埋怨着。 “你也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把公子惹火了,最后倒霉的还是你自己啊。”月染还穿着新婚的衣服,前几日中岳很日缺完婚了。 没说话的紫萸伸出脑袋朝向窗外,那抹红色的身影在人群中鹤立鸡群,想到他一直在远处那样守望着自己的时候,突然一下就看开了,只要现在在一起就好了呀,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紫萸可以确定的是拥有他的时候,他是深爱的自己的。 不知过了多久,赭还是没有回来,紫萸在屋里装不下去了就下来开始乱走,月染看着无奈地摇着头,而同时随着一起到了楼下,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嘶叫着,而赭正皱着眉在门口处,那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拉着他的腿就不放手,任赭如何甩都甩不开。 “滚”赭大声地嚷道。 “啊,啊,啊”女孩只是一直哭着,看样子也有十七八的样子了,但是似乎身材有点娇小所以看着更是有些显小。 “萸”赭看到紫萸悠哉地走了出来,有些吃惊地叫道,然后下一刻也明白了。 紫萸小步走到女孩的跟前,低着身子看着她的脸,脸上全是污迹,但是似乎五官还很精致,尤其是那樱桃小嘴和纯真的大眼睛,于是紫萸竟然对着她笑了起来,“小妹妹,你是不是想吃冰糖葫芦了?那好吧,我就不和你抢了,拿去吧”紫萸拿过赭手上的冰糖葫芦递到了那女孩的身边,女孩迟疑了一下,然后笑着接过了糖葫芦,也不哭不闹了。 “这是我给你买的。”赭有些生气地说道。 “所以就该由我来处置啊!”紫萸据理力争。 赭到最后也不说什么了,只是那女孩仍旧缠着自己的脚,自己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紫萸随后悄声地说道,“你是不是没有家?这样吧,住在这里,以后我就当你的姐姐,好不好?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紫萸和颜悦色地说着。 女孩终于松开了赭的腿脚,笑嘻嘻说,“鸾儿” “嗯,很好听的名字啊!”紫萸拉过她的手跟身边的一个仆人吩咐了一声准备了一大盆洗澡水。 在浴盆里鸾儿带着纯真的笑看着紫萸,紫萸亦是那样看着她,她喜欢这姑娘的眼神,跟铜镜一样,而她的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伤疤更是叫紫萸一阵心痛,感觉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似的,虽然她的身子挺娇小的但是出奇地身材不错,也很玲珑有致,那些伤疤远远地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因为紫萸的关系,天下第一楼里多了个水灵的姑娘,单名:鸾儿。 “那个小丫头不能留在这里!”赭一开始是出奇地反应强烈。 “赭,你怎么了?难道我在这里的话就一点都没有重量吗?”紫萸娇柔的声音最终还是说服了他,但是他始终觉得这个女孩不会那么简单,而且似乎有些面熟。 和紫萸说的时候,她就会哈哈一笑,“是不是你在哪里偷的小姑娘啊?嗯?哼,我就知道!”于是总是拿她假装娇嗔没有办法,最终还是一个劲地求了半天,紫萸才会理他一会,赭已经越来越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的人了。 好在鸾儿很勤快,赭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鸾儿好像总是爱缠着赭,甚至直接叫他的名字,一直以来都只有紫萸一个人叫他的名字,这个时候紫萸才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 “赭,鸾儿今天扫了整层楼了,鸾儿厉害吧?”她带着天真的笑颜出现在赭的身边。 “是吗?”赭似乎也有意调动着她的情绪一样,竟然笑着回应着她。 “嗯啊,我用了好大的力气来扫呢,从那边到这边!”鸾儿夸张地指着楼层中的两段,然后觉得自己太失礼,就有点害羞的低下了头。 “好,那就好好干吧!”赭隐着笑意,下了楼去。 鸾儿看着他的背影好久才缓过神,看到紫萸正站在自己前面,“紫萸姐姐,你早啊!”她大声地打着招呼。 紫萸斜看了她一眼,似乎天真的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杂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但是笑的还是很勉强,“嗯,早啊!” 然后跟随赭也下了楼。 鸾儿看着他们去吃早饭之后,转过脸就是一面冷漠,还想跟我斗,咱们走着瞧! 一双眼睛凶恶起来,带着狡诈的笑。 山谷之中,白衣胜雪的男子蜻蜓点水一般从林中自由地滑过,现在他已经练就了绝世神功,英俊的面容仍旧没有丝毫改变,手持一把凌霄扇,巍峨耸立在竹子之上,异常平稳,他便是徐吟风! -------------------------推荐-------------------收藏----------------留言--------------------- 第155章鸾镜朱颜暗换,泪眼愁肠断 “你在干什么?”紫萸看到厨房中烧着梨汤的鸾儿,有些奇怪地问道。 “哦,我看到赭好像最近火气很大,我在给他熬梨汤,紫萸姐姐怎么也来了?这里是厨房啊!”鸾儿一副不解的样子,紫萸双手背后一步步地退出了厨房,懊恼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梨子,本想给他切切送到他房间中去,可是人家那是梨汤,自己拿去黎给他吃,他一定会嫌弃的。 想到这,转身走到鸾儿跟前,“我这里有两个梨,你也一起熬了吧!”紫萸拿出梨子放到鸾儿受伤。 鸾儿看了一眼,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梨子已经够了啊!” 她是一副天真不懂事的模样,紫萸倒是也不好计较什么,张开嘴巴有些示威地嚼了起来。 鸾儿最后带着自己的成果轻轻敲开赭的房间,“赭,我给你拿来梨汤了!”看到赭正在看着什么什么东西,她的眼睛一闪而过的一阵亮光,然后天真地笑笑,将梨汤放在了桌子上。 “嗯,鸾儿,你倒是什么都会啊。”赭稍稍闻了一下,笑着说道。 “哪有,”鸾儿害羞地说道,然后端起碗就要喂给赭,“赭,你喝吧?”有些慌张的小脸叫赭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像自己拒绝了,她就会哭给自己看似的。 “紫萸姐姐也真奇怪,她看见我熬梨汤还偷拿走我的梨子呢!我是想给赭败火嘛!”鸾儿轻轻吹了一下笨拙地将小勺子放在赭的嘴边,赭挑了下眉,然后有些不自然地咽下了了,而鸾儿一不小心腿一弯竟然倒在了赭的身上,她美好的胸部刚好接触到赭的手臂上。 而紫萸嚼着梨子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赭的房间,口上的梨子一下子坠落在地上了。 心下一紧绷,紫萸立马转过了头,“打搅你们了。”说着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而赭刚想去追,鸾儿却惊呼着,好像崴脚了,拉着赭一脸的可怜兮兮,无法,赭只好先将她放到自己的床上去,可谁知她又拉住了他的衣角。 “我好疼,好像烫着了”鸾儿嘟着小嘴,满脸委屈。 赭微微皱眉,而她的小手拽得死紧。 “我去给你拿点烫伤膏。”这时她才满意地松开了他的衣袖。 “嗯,嗯,嗯!”鸾儿大力地点着头,带着一点可爱的憨憨。 赭无奈地涂着药膏在她的手上,她转过脸咧着嘴的样子叫赭觉得一阵好笑,于是不自觉地也笑了开来。 “不要笑人家嘛!”鸾儿羞红着脸颊转脸发现他正带着笑意的脸。 “好了,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得去看看紫萸。”最后拿起药膏同样收在袖口中,推开了对面的门。 紫萸埋在被子里,他听到他来回跑了一次可就是没有来敲她的门,想到刚才的那副景象自己就咬着牙闭上眼想要抹去那画面。 “小畜生,别闹了,这样可一点都不好玩!”赭看着她蒙头的样子有点微微烦躁。 “那你说什么好玩?那个小姑娘很好玩是吗?”紫萸从床上一下子到了他跟前。 “你在胡说什么?刚才那是她不小心倒在我怀里了而已。”赭觉得她是莫名其妙。 “而已?”紫萸重复着他最后两个字。 “是!”他坚定的语气。 “要是我像是你刚才那样,你一定会杀了和我在一起的男的。” “我没那么无聊。” 紫萸连连退了几步,“那你是说我无聊了?” “难道不是吗?那还是你求我带进来的丫头,你说你是不是无理取闹?”赭同样压着一股火在心上。 “那好,现在我求你叫她滚”紫萸的眼里已经布满的泪水,只是赭好像厌烦了她似的,一把摔下了桌子上的茶杯。 “你信不信我叫你滚”他凶残的目光一下子围绕着紫萸,紫萸颤抖着身子,不敢相信眼前人所说的话,前些日子还说最爱的人是我,现在又可以叫我滚?那么我到底在他眼中是什么啊?紫萸害怕地张开嘴半天只是一阵哆嗦。 “你真的叫我滚,是吗?”她哆哆嗦嗦地在他跟前颤抖着,样子像被雨淋过的小鸟一样。 “难道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这时他已经完全变成了陌生人的样子。 紫萸不敢相信地拽住他的胳膊,“你告诉,你怎么了?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好害怕!”紫萸哭着哀求着他,似乎这一刻所有的尊严都不在了。 “别再我面前犯贱了!”最后一句话深深砸在了紫萸的心口上,她扶着桌子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间,赭变得好可怕,陌生得可怕。 他再也不宠溺着自己了,因为他的身边有了别人,紫萸怔怔地看着他搂着鸾儿从自己的身边越过的时候,带着鄙视的目光说道,“把这里都给我打扫干净!”语气是那样决绝。 我不信,我不信,他会这么对我,紫萸上前抱住他的衣角,跪在了地上,泪眼朦胧地瞅着他,而赭一皱眉,竟然将她从楼梯上一脚踹了下去,浑身的疼痛都比不上他伤自己的心疼。 所有的人都劝自己离开天下第一楼,但是她不懂,为什么他在瞬息间就这样残忍地对待自己? “月染,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忘记我了?”这是她想到的唯一答案。 而月染摇摇头,“不是。” “我不信,他不可能这么对我,我不信,我不信,月染,我不信,我的赭,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我不懂,我真的不懂”抱着月染的紫萸哭得像个泪人。 “你别这样,现在先养好身子再说吧,还有,你先搬下来住吧,那个鸾儿可能要住你的房间!”月染同样带着痛苦小声地说道。 “不,我哪里都不去,那就是我的房间,我不走!”紫萸抱着坚定的信念维持着那颗依然存在希望的心。 而她不得不面对冷嘲热讽。 “她可真不要脸,怎么说她,她都不搬走呢!”鸾儿扒在赭的身边,指着紫萸那张失魂落魄的脸说道。 “既然她那么喜欢这里,那咱们搬走好了,省的碍眼!”又是一记重锤砸在了自己身上。 “赭”她小声地叫着属于他的赭。 赭在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僵硬地回过了头。 “不要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鸾儿大叫着拉过赭。 “你才不要脸!”紫萸疯魔一样抓起桌子上碗就朝着鸾儿的脸砸去,而手硬生生地被拦了下来,握着她的手腕的力量一点点加大,最后居然将她的手腕生生弄折了。 “啊”痛苦的一声惨叫,紫萸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赭,你做的真好!”鸾儿轻笑着看着一眼那个倒下的女人,而赭愣愣地看了半天很久没说话,最后皱着眉被鸾儿拉走了。 第156章烟波不曾阑干,但愿久无言 紫萸醒来的时候身边站着所有人唯独就没有那罪魁祸首的男女,紫萸抬起手上的手腕只是感觉微微的痛了,捂着脸一时间不想见任何人,她一次次听到下人们谈论他在屋中如何给她上药如何跟她欢笑,为什么要一切都叫她全部知道,现在自己真的好痛苦! 众人看到她这个样子彼此看下于是一同出去了,想给她点安静的时间。 “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奇怪。”蓍和尚最先说道。 “是啊,按说公子不可能对紫萸那样的呀!”碎红瓶点着头说道。 月染只能从医上来说,“但是公子没有任何病因。” 刘青和沈莘瑶更是不晓得是怎么个情况。 “会不会是蛊?”日缺突然想到,“而且我觉得那个鸾儿本身就有点奇怪,她除了紫萸和公子之外就从没和这里的任何人说过话,所以我觉得她也受了蛊,然后又在公子身上也种了蛊。” “要是蛊的话,清角可以帮上忙!”北宫清角的声音缓缓而出,“其实,我是想带着小猫子离开的!”他还是忍不住说了句真心话。 “嗯,清角他会解蛊曲。”刘枫其实也是那么想的,但是觉得小傻子太可怜了点。 “这个世界上除了血蛊其他的我都能解,可是既然是和小猫子有关,那么首先要先激起公子对小猫子的美好回忆,那么解蛊也能变得简单点!”清角实话实说道。 只是没想到紫萸明确地拒绝了,“如果他真的忘记了和我一起的美好,因为一个蛊就将我伤害得体无完肤,那么我的爱又在何种地步!”现在连她自己都开始看不起自己了,或许自己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吧。 “所以不必了。”紫萸转过了脸不再看大家,她不想再将自己的可怜样都拿给别人观赏。 所有的人都走后,刘青留了下来,对沈莘瑶点点头,沈莘瑶笑着离开了房间。 “紫萸?”刘青叫着自己的名字。 紫萸有点不耐烦,皱着眉仍旧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了。 “我一直觉得你有时候和我性格很像,将自尊摆在很高的位置,为了达目的却也能屈能伸,但是总给人一种绝人千里的感觉,实际上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吧,可是或许那位公子也是那样的,他因为蛊而迷失,你因为情而保留自尊,交叉着怎么着都不能再次相聚,那么得利的人是谁,你不会不知道吧?可能是鸾儿,但也许是掩埋更深的人,你这么爱一个人先前甚至早就到了没有自尊的地步,只是因为现在所有人都对你说应该更压低姿态,你就觉得受不了了吗?那么木心当然一直都承受了什么?甚至看到我对你我想你不该假装无动于衷!这是我作为朋友的忠言!”刘青说完就转过身,而抬眼的时候是错觉还是什么,竟然觉得房顶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一切,似乎还有道光专门用来扫向自己,莫名的一阵阴冷。 小声地哭了一会,紫萸渐渐睡熟了,手腕上的伤隐隐作痛。 “这么快就受不了啊?”楼顶上鸾儿笑得妖媚地看着一身红衣的赭,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遭到一道冷光。 “没办法,毕竟这段时间,你必须和我在一起。”鸾儿小声地说道。 赭算是想起她是谁了,可惜太晚了,没想到她竟然是当年从宣王府里逃出来的小妾,本以为她不过是右贤王的人,没成想她的居然还有另一层身份,还和自己一样,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和她合作。 “但是你确定你没有算错吗?”赭仍旧是不放心地问。 “我已经算了三千年了,难道还会有问题,可是在此之前你这里人的闹剧你要好好收拾好了!”鸾儿继续说道。 “不用你废话”赭已经从顶楼跳回了房间,犹豫了好一会,还是推开了紫萸的房门,睡梦中她皱着眉,看着她的手腕被缠上的绷带渗出了血,自己又是一阵心疼,于是悄悄运功传给了她。 也许我给不了你一世,但是我真的想让你过安定的生活。握着掌心上的雪玉,轻轻拂过紫萸眼角的泪滴,泪水瞬间吸入了雪玉之中,赭上前深吻了她的唇,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出山谷前,一直教导徐吟风武功的老妇人将他叫道自己的身边,现在她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于是她不得不要将一些话跟徐吟风说。 徐吟风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名字叫瓗,竟然是北寺狱四大主公之一,也是唯一的女性。 瓗老妇人一笑,“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久之后就随着我一起入土了,可是你还记得当初我在教你武功的时候说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对吧?” 徐吟风寂静地听着,然后点着头。 “唉,临死了还跟个哑巴瞎贫,听着你去出了山谷就去天山找到一个叫小佗的男孩,他的全名叫做华佗,有了他的医治你就能重新说话了,不要奇怪他的手段诡异年纪又小,但是医药方面他绝对有话说,他其实是我在那个世界的孙子无意中闯到了这个世界,告诉你,这是个游戏,而小佗是唯一活下的人。”瓗勉强地站起来说着。 徐吟风再次点点头,瓗老太有点不满的意思,“你除了点头就什么都不会了吧?还有一件事情,你要给我做到,那就去去杀了那个红衣的恶魔,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也该断了。”瓗交待完所有的事宜完后永远地闭上的眼睛,空气中一个黑衣老者好像等了多时了,瓗朝着他摆摆手。 ‘我来了,櫆!’瓗老妇对着櫆说道。 ‘嗯,我们去接荩吧!“櫆笑着回道着。 这些话徐吟风自然是听不到,给师傅的尸体埋了起来,然后叩了四次首。 随即起身的徐吟风重新拿起包袱和手上的凌霄扇,想起凌霄扇他又不得不回首起在南重楼的凄惨日子,自己被训练成只知道一级一级的练武术的冷情之人,畏惧着那红衣恶魔的一切,他曾玩笑似的将12岁的自己丢在荒山野岭之上,从此开始一个人流浪,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团聚,而他大言不惭地说将来自己就会感激他,是的,当然父亲救了一对亡命鸳鸯但是没想到惹上了一身麻烦,虽然从一介小官一下子成了当朝宰相,但是说到底那个人都只是在玩着人命而已,现如今,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杀了他,叫他臣服于自己的脚下。 接招吧 就用你给我的凌霄扇,北寺狱的高级秘制武器,我要亲手要了你的命。 第157章翻成雨恨云愁,惹平生心事 赭和鸾儿离开天下第一楼半个月后,只回来了一身疲惫的赭,他一踏进楼门一步就开始疯狂地找紫萸,然后看到她依然站在楼梯上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兴奋地跑上了前去而就到她的跟前的时候,一倒头从楼上滚了下来,后来清角吹了解蛊曲,之后他醒来后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始到处找紫萸了,一时间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萸,萸,萸,好想你”赭跟个孩子似的蹭着紫萸的胸前,一脸的陶醉。 大家都像是看了新鲜玩意似的围着赭一圈仔细地寻摸着,越看越惊奇,只有紫萸冷静得不得了,只叫他抱着片刻,紫萸就用那好得出奇快的手拧上了赭的耳朵,赭大叫痛,但是紫萸手上的劲更大了。 “小猫子,你怎么了,冷静点啊!”北宫清角想要在前面劝着,但是紫萸一个回眼,他就不敢说话了,剩下的人更是不敢再上前一步了,纷纷找了各种理由离开的房间,虽然大家都对公子突然的转变好奇得不得了。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紫萸放下她的耳朵,冷漠地问道。 赭一副受伤的样子,然后张开怀抱,向她讨要着拥抱,而紫萸转过脸不再理会他了。 “怎么这么冷漠啊,都不像你了?”赭稍稍用力就将她钳在了床上。 “终于露出本性了?”装成小孩子的样子,手指却向着她的下体习惯地驶去,鬼才信他刚才的言行。 “对啊。”他还是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手不可能好的这么快,你用这种方法远离我的半个月到底做了什么?”紫萸目光晶莹,她向来是聪明的女子甚至多疑,可是那也是他从来都不会将整盘棋摆在自己面前,永远都不知道黑子可能什么时候就将自己包围了。 “这都是为了你好,再等等好吗?”赭带着乞求的语气。 “你走开,我今天不想看到你。”紫萸看向别处,赭知道这次真的伤害了她,但是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现在还不能说出实情的真相,因为只有在真正毁灭的时候才能知晓。 天山。 晓天老人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这几个年轻人老老实实地跟着他过了一年的光景后,“好啊,现在我就带你们去坟墓的道路,那里可是有数不清的宝藏呢,当然也许你们还会遇到更大的惊喜呢!”晓天老人带着几个人通过特殊的机关打开一个秘密的洞穴,但是还需要一样东西才能打开的门。 “好了,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进去之后,找到你们想要的东西,顺着唯一一条通往东边的路你们就能出来了,晓天老人我就不远送了。”晓天老人微微一笑,背着手慢悠悠地朝着山下走去。 紫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几步追了上来,“等等,老人家,您莫不是北寺狱的主公之一?” 晓天老人没有回头,只高喊一声,“尽头啊,尽头” 紫眉轻声一笑,果然是啊,原来是主公之一的荩,但是北寺狱的四位主公除了蕲之外早年之间都背离的北寺狱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是荩不会平白无故地守着这座古墓的,难道这一切也都是个圈套?可是这样来说,这个圈套也太大了点。而荩走了没几步就笑着看着天上自己的两位老朋友已经来接自己了,荩一笑纵身从天山上跳了下来。 “啊救命啊”是小佗的一声喊叫,紫眉飞快地跑了几步,而所有的只是看到一个白色身影然后就消失不见了,速度之快叫人震惊,紫眉想要去追但是却别身后的刘琢拦住了。 “先打开墓室吧。”刘琢静静地说道。 紫眉有些气愤地转头看着她,虽然脸上没有带着明显的感情色彩,但是一双眼睛里已经早走啊容不下刘琢了,“难道你只想着墓室中的宝藏吗?现在是小佗刚刚被陌生人劫持走了。”紫眉平淡的语气问道,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控诉。 “那又怎么样?你追得上去吗?说不定他早就被杀了,为什么偏偏抓走那个小孩?我看那个小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刘琢面不改色的说完话,大家都瞠目结舌地看着他,紫眉更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纯真的少年今日竟然变成了这样。 “拿去”紫眉低着头,伸手将古蓉儿锻造的青铜钥匙递给了刘琢,他沉默了一刻没有任何迟疑地伸手就去打开的墓穴的门,轰隆的一声巨响,大门打开了,兴奋的他第一个跳了进去,高文桂看了一眼山下,转身也随着刘琢进去了。 “夫人,别理他,他才不是好东西呢!”弄玉小声地安慰着自己。 紫眉没说话,只是淡淡一笑,不管他是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她要做的就是拿到血蛊的引子子而已。 阴着脸随着也下去了。 “少爷,你们还要亲到什么时候啊,不是要去挖宝藏的呢吗?”阿通回头无语地看着那对没有任何羞耻观念的男女。 “阿通,哪里轮到你废话,你还想干不想干了啊!”古蓉儿上前插着腰就开始凌厉起来,阿通顿时就跟老鼠见着猫似的不敢在吱声了。 “哼,没眼力见,美人,咱们继续!”古蓉儿眨了下眼睛勾过鸢的下巴,一边吻着一边走着。 阿鸢更是一副羞怯的小样子,当然只是在人前而已,这是鸢和古蓉儿定的规矩,在人前古蓉儿是男人,他是女人,在人后,她是女人,他是男人,有点复杂哈? 打开火折惊奇地发现走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汉高祖可真是会给自己找地方,彩色琉璃定制的顶子,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颗上等的夜明珠,根本就不用火照亮,这里自然白亮,地上铺着金丝做的毯子,就算是泥质的装饰物都有着金银珠宝搭配着,再往里走上几步,这里的人都愣住了,黄金粉末做成的瀑布,周围全是珠宝翡翠,奇异的是瀑布中间还有一个绝艳美女睁着天真的眼睛看着他们这些人。 轻柔的一抹笑迷倒所有的人。 第158章风雨晚来方定,未见明月先 “你们是谁?”那绝色的美女从金黄的瀑布间赤着双脚,穿的也是一身金色的衣裳,她的声音极其柔和就像温润的玉一样,尤其她微微蹙眉不解的眼神瞬间就叫这个地方变得圣洁起来,她好像纯洁得如圣女一般。 “我再问,你们是谁?”美女靠近了他们一步,一股远古的芬芳扑鼻而来。 “厄,我,我们是盗墓的!!!”古蓉儿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七扭八扭地走到那女人跟前,美女淡淡一笑。 “我帮你们。”美女认真的的表情。 “不用了。”鸢上前一步微微皱着眉看着这个女人,将古蓉儿拉了回来,两个人一顿乱吵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之后,大家也终于知道她的名字叫冷凝烟,但是其余的她就全以微笑代替了,紫眉想到那个晓天老人最后的话,原来说的惊喜就指的她吧,这个女子确实有着不似凡间的美,只是她怎么能一个人只生活在这个古墓中呢? 最后,紫眉也不再乱想什么了,搜索了一下目标,看到了那白玉做的棺材,上前一步就推开了棺木,一具布满金饰的白骨出现在眼前,紫眉从包袱里拿过一个小盒子,从那骷髅的下巴下刮下白骨粉,这便是血蛊需要的引子,那个男人就等着死吧,下颚粉末,被称为万恶之粉,尤其像汉高祖刘邦这样的人为了登基不知谋害了何止千万的良民,世间上还有比这更有力的引子吗? 然而,紫眉才装起了盒子,一群家兵打扮的人就手持着冷兵器凶神恶煞地将这里团团围住了,紫眉稍稍一愣,看着领兵在前的一个身穿官服的男人,那不是仇世良吗?是个狡猾的臣子,属于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跑的人,记得在宣王府里还见过他一面。 刘琢显然被这样的阵势吓着了,看到仇世良的时候更显得一阵激动,上前一步,“爱卿”可还没走完这一步,一把刀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是高文桂。 “其他闲杂人等一律滚出去否则死”仇世良冲着身后的那些人大喊道,国字型的脸上已经缀满了杀气。 紫眉倒是并没有受被这样的场面的影响,拿起自己的剑拉着弄玉就朝着东北唯一的出口走去,冷凝烟无所事事地也跟着她走了出去,最后鸢和古蓉儿觉得不可能有有机会叫他们捞油水了,于是垂着头也跟着出了去,只有阿通在认真地分析着敌我阵势,然后惊奇地发现所有人都走了,不得已自己也跟着走了,眼含着饱满的泪花。 古墓中刘琢被擒住,他满眼的不可置信,他始终没有想到高文桂居然会背叛自己。 高文桂也只有低着头一路无语,刘琢有治国之道,只是生不逢时,官吏从上层就已经腐坏,国家机器已经崩溃,纵然有着有着各种想法却最终不得实施,这个时候需要的是一个能力王狂澜的君主,而他选择的正是刘青,高文桂是江南首富高家庶室出生的孩子从小就被当成畜生被使用,那个时候刘青正与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哥哥高文书几个真正的贵族子弟交往,而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自己被他所救,于是抱着一心为他效命的心进了皇宫,他为的就是助这位拥有王者之气的天人助威加火。 “我没想到,你会背叛我,我什么都与你说”刘琢痛苦地看着高文桂,心下早已经心寒到底了。 高文桂对此无话可说。 仇世良命令着手下逐个将这些金银珠宝全部搬回,他的脸上带着兴奋,没想到青王爷还有这最后一招,有了这些钱财还怕招兵买马吗?加上之前仅存的兵力和从匈奴借来的兵力刘青称王的时候指日可待了。 朝着远放放走一只白鸽,仇世良笑了。 “那么,刘琢怎么办?”角落里高文桂请示着对刘琢的最的发落。 仇世良觉得他有点可笑,“一个已经死掉的皇帝还能怎么办?难道叫他复活吗?活埋”轻声地下达命令道,好像自己说的就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小动物。 带着刘琢来到漫天飞雪的山顶上,高文桂最终屏退了周围的人,亲手为他松了绑,“皇上,您走吧” “能走多远走多远”高文桂有些伤感地说道,“我是生在江南富足人家之中,却受着畜生不如的待遇,但是我也知道这里面不是寻常人能活过来的,我被生下之前两个哥哥不足五岁都被溺水死了,所以我知道生命对人来说多么重要,皇上,这一次,小桂子是对不住你了,只希望你永远地离开大汉的边界”否则他不管怎样都会受到各种的人挟持,不为别的就为了他身上的血脉。 刘琢冷笑一声,然后抬起了手臂竟然给了小桂子一个大巴掌,高文桂低着头,听着他脚步声由近到远,最后才算是心安了。 这样到底会不会害了他啊?高文桂心中想道。 刘青接到信的时候大笑了起来,看来是天不要亡我啊,目光深锁着看着远山,自己一定要再次夺回那一片江山。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沈莘瑶笑着从外面走来看到刘青手拿着信纸哈哈大笑不禁问道。 “莘瑶,这次我定要当皇上了!”刘青的眼里充满的野心,一张威严的面似乎都是为了那个宝座而等待着。 那皇位,只要想想自己就会热血沸腾。 “我不懂,不是说好做一堆普通的夫妇吗?所以你才随我来到这里的啊?”沈莘瑶没有想到他到现在还想着那个皇帝梦,一时间她真的很失望,难道为了得到那个宝座他伤害她还伤害得少吗?想到自己全家死于她的手中,即使再爱他也会一阵头痛,最喜爱的丫鬟小蛮,还有晃动着的爷爷的尸体,更有冷笑的他。 一时间,沈莘瑶全身发抖了起来,“不要再为了你的野心去挑起纷争了,好不好?”莘瑶满含着泪水,她害怕最后有一天他会挥剑向着自己。 第159章烟花九重散去,只合一首曲 刘青显得有点不耐烦,“好了,明日世良他们就来这里了,你这个样子叫什么啊!”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就不能体谅自己一下。 “刘青,你想我成什么样子?你给我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心碎的眼神控诉着他的所作所为,她没有要求,只要安心过一辈子,难道这点也不行吗? “你说这话有什么意思?”刘青的面色已经变得铁青,他当然懂她是在指责自己对她家的的残暴杀戮,但是想要成为最强这有错吗?自己还不是亲手弑父了吗? 沈莘瑶已经绝望地垂下了头,“好,我不说了,什么都不说好了。” “你别和我摆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刘青有些恼地钳住她的下巴。 “我没有错,你是在一错再错,到最后你一定会后悔的,那皇权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沈莘瑶耐着性子想要他听自己的,但是有些气头的上的刘青却被一下子激火了一把将她推了开来,重心有些不稳的沈莘瑶一下子被扔到了地上,刘青显然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力气会那么大,但是随后沈莘瑶张着嘴开始面露痛苦的表情,双手更是捂着腹部。 “莘瑶?”刘青慌张地蹲下来想要将她抱起。 “不”莘瑶喘着气推开了他的手,“我的孩子,孩子在里面呢,好痛,好痛啊”沈莘瑶不敢乱动,但是鲜血已经开始迸发而出,刘青急得奔跑而出,拉着月染就就跑到自己的房间,最终在刘青和日缺两个男人的帮助下降沈莘瑶平稳地放在了床上。 “疼啊,疼”莘瑶痛苦地摇着头,汗水淋湿了前面的头发。 月染也有些着急,叫着旁边的人,“准备热水!” 刘青六神无主地晃悠了半天才将热水端来。 “孩子留不住了。”看着莘瑶痛苦地抿着嘴,月染还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莘瑶拼命地摇着头,眼神发狠地看着刘青。 “对不起。”刘青沉默了下来。 “你们都先出去”月染冲着两个男人喊道,手上拿着剪刀在热水中泡了很久,“忍着点,有点痛” “啊”莘瑶不停地大叫着,惹得所有人都出来了,最后一声惊呼,然后就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啊?”紫萸出来看到刘青痛苦地抱着头和沈莘瑶的叫声,有点困惑地问道,听完日缺的话紫萸一脸震惊,她也是前不久听说她怀孕了,一直没对刘青说总想到最后给他这个惊喜,但是没想到 紫萸,月染,碎红瓶围坐在莘瑶的身边,同样是愁容满面,刚刚月染说莘瑶可能一辈子都不能生育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本就虚弱又差点晕过去。 周围的姐妹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刘青会对莘瑶动手。一直以来莘瑶就乖巧少言。 “没事,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发现他有一句话真的说对了”沈莘瑶苍白的小脸没有血色,小声地自言自语似的说着。 “什么话?”紫萸好奇地问,他们不知道此事刘青正在他们的身后。 “我们是错在相遇了,如果我从没有遇到过他该多好,我爷爷也活着,我在洛阳的府中没事看看花写写子,到了婚配的年纪按着爷爷的吩咐嫁给一个老实知道心疼的人的小男人,踏实地过着幸福生活,然后变老,然后一起死掉”那是一条完全不同的路途吧?虽然寂静但是至少能够心安理得,你的野心,我不能奉陪到底了。沈莘瑶转过脸,其实是掉下了一滴泪。 紫萸有些伤感地从莘瑶的房间里回来,见到赭正在画着什么图画,见到紫萸忙收起来了。 “画美人图呢吗?让我猜猜不会是那个叫鸾儿的姑娘吧?”似乎最近紫萸的口气都不太好,带着棍棒说话。 赭似乎也习惯了,只是安静了容颜,“他们还好吗?”指的就是莘瑶和刘青。 紫萸摇摇头,坐在了椅子上,“你说是安定一生好还是野心勃勃好?”眼也没抬的的紫萸用手搅拌起茶杯里的漂浮的茶叶来,越来越惊涛骇浪好像就有越来越多的茶叶留在上面,真的是因为那高高在上的地位吗? “我觉得”赭带着笑凑近紫萸的耳边,“有你就好。” 不出意外地遭到紫萸的一记白眼,“少来唬我,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才能原谅我呢?”赭有些焦急,他真的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紫萸冷冷地看着赭,清幽地飘出一句话来,“我们是不是也错在相遇了?” 赭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如果要真是相遇错了,那你就不会出世了。” “什么鬼话啊?!”紫萸带走一颗苹果回到了自己房里,对面的赭忧伤地望着自己,最后还是狠狠地关上了门。 “你个死畜生”赭小声地骂了一句,结果她好像是听到了一样,开了门就扔出一个苹果到他的脸上,幸好赭眼疾手快。 “还给你”她又转身闭门了。 赭看着手上的烂苹果,无奈地笑了起来。 天下第一楼果然可是热闹纷呈了,大批家兵将这里层层围住,马车数十辆被封得结结实实,仇世良和高文桂从马上跳了下来,直奔着刘青而来,刘青与他二人商议起义之事,但是那二人似乎也觉得王爷有点不对劲,似乎没有将心思都放在这番大业这上。 “王爷,王爷”高文桂将手中的地图递给刘青两遍,他都没有察觉到。 “啊,哦”刘青正色以待锁眉看着地势分布。 “对啊,那个柳正饮好像十分得势和几个起义军的首领都关系不错。”仇世良想到了那张一直觉得很有心计的脸,没想到他竟然会算计到王爷的身上。 “其实也该感谢他,要不是他,我也不能有现在的自由,反而更轻松了呢”刘青说的这话叫仇世良和高文桂一阵诧异,这话可不像是青王爷会说的。 实际上,这都是他从莘瑶身上学到的,即使看敌人更要学会去包容甚至去欣赏,其实莘瑶有恨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刘青,你快来看,这是怎么回事?莘瑶留了信说她走了是什么意思?”紫萸有点慌张的i跑了进来,急急忙忙地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刘青。 ‘青,我走了,你多保重’刘青看到时立马站了起来,不顾任何人疯狂地跑下了楼,而茫茫人海中始终没有那抹淡色的身影。 第160章骤雨初歇流连,才到伤心愁 找遍了整座城池都没有她的踪迹,刘青急得火上眉毛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能没有她,她在身边其实早就成为了一种习惯了,只是自己从不留意过,现在细算下来,他们始终纠缠在一起。 “王爷,您真的不打算起义了?”仇世良难掩惊讶的心情。 “嗯,你带着这些装备去找合适的人吧,我已经早就不是王爷了。”刘青安静地说道,然后转身收拾起行囊。 高文桂低下头,其实他在心中偶尔也会那么想,远离漩涡到最底下过着平庸的日子,但是却安宁,想到这里,他竟然也去帮刘青打包起来了。 临走前最后和每一位打了声招呼,在和赭打招呼的时候,他将自己叫到了屋中,刘青听完他说的话难掩兴奋之情,飞快地朝着城外跑去,他那个样子像个傻小子似的。 “那么现在怎么办呢?”高文桂不禁在旁边问道。 仇世良叹了口气,“等等,这里似乎有一位王爷呢!”仇世良转身正好对上刘枫的眼。 “我没兴趣做皇帝,我喜欢变脸!”说话间刘枫变成了仇世良的模样还准确地学出他说话的声音,高文桂在旁边听着都乐了起来。 “喂,清角啊,你在那边干嘛呢?”刘枫颠颠地就跑向北宫清角那去了。 北宫清角看了一眼继续转过头对着蓍和尚说,“算吧,继续算命好了,算完我的了,那就算算天下第一楼吧” 刘枫听到算命也学着样子起来,他想着以后一定再次用到。 仇世良和高文桂这回算是彻底不将希望放在刘枫身上了。 “糟了,不好,我要赶紧见公子”蓍和尚算完一挂后焦急地奔向公子的房间。 “有什么事情,这么慌张?”赭有些慵懒地问道。 “公子,我今日占卜了一挂,天下第一楼要遇到大凶啊”蓍和尚一直就是北寺狱的神算师。 “是吗?”赭轻轻一笑,然而看起天上的云朵起来。 大凶啊! 夜晚降临的时候,清角和刘枫被传到公子的房间中,那二人听到消息后都一阵大骇,然后赶紧下去去准备了,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天下第一城的居民就被刘枫易容送出了天下第一城,要知道几乎城里的每一个人都背负着至少一条的人名人命,北宫清角又制造出巨大的幻境准备迎接明日的敌人。 早上,紫萸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然后觉得今天楼里有些太过安静了,放眼望去,整座城池都是空的了。 “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紫萸拽起还在睡梦中的赭。 “厄,你是终于原谅我的了吗?”他竟然还拉下紫萸将她攒进自己的被里面,没有睁开半只眼就开始在自己的脖颈间轻微地挑弄起来了,双手也不老实地隔着衣物抚着胸前。 “啊,你问你是怎么回事,怎么城里还有楼里都没人了啊?”紫萸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气大声地问着。 “萸,你不知道早上的男人经不起推敲吗?所以等一会再说啊”赭这方已经开始退下她的衣衫,他等的时间太长了点。 “等等,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紫萸忽然问道一股烧焦的问道。 “哦,有人在楼下放火啊”伸着舌不忘舔舐着她的小耳垂。 “啊,厄,放,放火干嘛?”紫萸本就经不得他的触碰,不一会就有了情。欲。 “嗯,放火烧楼啊” “什么?!”紫萸一下子坐了起来,果然外面已经给黑气漫天了。 “那咱们赶紧走啊”紫萸穿上衣裳着急地拽起他的胳膊,而他却是一副不情愿地样子。 “我想继续刚才的事情”他大力地又拉回她的身子,忘情地吻起她前面稍微裸。露的前胸。 这个男人怎么就是不知道事情的轻缓啊,紫萸真是要被他急死了。 蕲率领着三千禁军包围了天下第一楼,他要将这里连根拔起,带着这样的誓言,一瞬间将天下第一城包围得水泄不通。 “好啊,现在准备迎战吧”赭突然停了下来,穿上衣裳在紫萸的额前深深吻了一下,“等我。”他便一个转身,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北宫清角的幻境在不断的变化,那三千禁军胡乱走着他乱设计的道路,而刘枫变换各种脸在他们其中转换着杀戮着,日缺的金剪刀在阳光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蓍和尚拿起少林棍以一敌百,抻野黎舞着剑在杀出一条血路,紫萸,月染,碎红瓶被安排在楼中。 “咳咳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紫萸捂着嘴说道,城中他们已经战成血海,他们仅仅以五个人血战群雄。 “是蕲。”碎红瓶轻声说道,她昨晚听到了蓍和尚占卜的结果,蕲领兵来袭,天下第一楼大凶! 蕲通过柳正饮掌管大权,废刘角,又自称寻回已故皇帝刘琢的转世,其实就是刘琢,利用了刘琢对他的信任,他竟然率领禁军围攻天下第一城来了。 紫萸的心猛的一沉,她想到是自己求赭放过蕲,事到如今竟叫他们陷入这样的窘地,紫萸一时后悔不已。 不行,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紫萸回到自己的房间从床头拿出紫铃金线,若是需要血战,那么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一个纵身飞跃她似妖姬旋舞一般落在地上,抽出金线,轻轻扫了一眼四周,飞快地旋转一周在一片惊艳中将数十个人头落地。 “你这个傻子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赶紧回去!”刘枫对着突然而来的紫萸喊道。 “这里我也有责任,我不会逃避的。”紫萸坚定的小脸说道。 而此时从天边飞过一个影子,也加入了战斗,紫萸惊喜地叫道,“七哥哥!” 七指狼朝着他点点头,拿出自己的飞剑大手挥了过去。 “也许,我们也不该就留在这里!”碎红瓶拿出弓箭从高处往下射,而月染取来剧毒的毒药抹在了箭头之上,见血即死。 他们用尽所有的力量迎接着这场好战,这里是他们的地方,他们要一直为之不懈的斗争,敌人越来越多地袭来,但是谁也没有退缩。 赭站在楼顶之上有兴致地看着那个有点笨拙的小身影,果然还是藏不住的小人啊。 蕲和赭面对面,这将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正面交锋,而赭几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第161章惊雷起回风坠,醉花泪水谁 两声剧烈的声响,天下第一楼的顶层倒塌了,蕲气喘吁吁地看着冲着自己微笑的公子,蕲不得不连连退了好几步,稳定自己的内力。 “还要继续下去吗,好像下面的人也快解决了呢!”赭笑着看了一眼下面成堆的尸体,“看来我也要快点将你解决了!”下一刻赭变了脸瞬间移动到蕲的身边,一掌朝着他的胸前拍下,他的脸立刻被震得有些畸形。 而奄奄一息的蕲居然开始放肆地大笑起来,如鬼怪一般,鲜血从他的嘴角中缓缓地流出来,“你真的以为你还能解决掉我吗?” 远处黑压压的一片开始朝着城中的方向移来。 “三千禁军还只是头阵,这一万人黑色骑士还是我在北寺狱里养过呢!”蕲狂野地笑着,他喜欢形容人像个畜生一样,任何人的存在都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要知道服从就可以了。 紫萸,清角,刘枫,七指狼,日缺,抻野黎,蓍和尚七个人呆呆地看着那群黑压压的人群朝着自己而来,人群也可以这样可怕,这一定是当时所有人的看法,一万人啊,是的一万人。 赭微微皱起了眉,一瞬间到了地面上,望着那不善的人群,暗自运气,天地之间一片漆黑,接着狂风大作起来,在他的胸前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蓝色光球而且在赭不断的运功下,那球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他大吼一声,整个球朝着那黑压压的人群滚去,所到之处成为平地没有任何人的存在,一万黑骑士被硬生生地震出了城外一丈远开外。 颤抖了一下身子,赭虚弱地倒在了紫萸的身上。 “赭”紫萸小声地叫了一句才发现他睡着了,自觉不顾地还抚了抚自己。 这个家伙好像他真的很累呢,紫萸笑着拉着他往第一楼里走着,他们以最亲密的姿势相拥而走,别提有多幸福了,北宫清角吹奏着一曲大火慢慢安静下来,在一片颓废只中所有的人都往一个地方走。 只是才进了楼中,日缺和蓍和尚就大叫一声,原来月染同碎红瓶被捆绑起来,而蕲残笑着对着刚来的人,“只是一万黑骑士而已,就成了这幅模样了吗?公子你也不过如此啊!哈哈哈哈!” 赭用力地睁开了双眼,蕲在以一种挑衅的姿态面对着自己。 “好吧,你说吧,想叫我怎么样”离开紫萸纤瘦的肩,他站得挺直,紫萸想说什么却被他用一只手指挡在了手上,什么都别说,不然他怕自己会没有勇气了。 “哈哈哈哈哈哈,”蕲大笑着,对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走出了一个消失不久的人:鸾儿,她确实是曾被下过蛊,但是之后是她自己决定要走的了,“鸾儿,这个骗子交给你,你想怎么处理都可以。” “好啊,”鸾儿早就没了先前的天真笑容,现在的她露出嗜血的模样,“赭你还真是什么法子都敢想呢,你居然改变了隧道入口,你告诉你你到底是要干嘛”短刀一握反手猛地插入了赭的腹部,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早早转过了身。 紫萸大叫一声,上前抱住渐渐瘫倒的赭,一时间手足无措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个叫鸾儿的女人,久久没有多余的表情。 “混蛋!”紫萸下一刻像个疯子一样,抽出紫铃金线对着鸾儿就飞去。 鸾儿一闪,而紫萸没有放弃,然后蓍和尚和日却纷纷上前为了自己的女人而和蕲对抗着,但是明显他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让我来”七指狼拦下了其他人,伸出自己的长剑,目光似剥人一般看着蕲。 蕲还有一刻的恍惚,七指狼已经带着杀气朝着自己飞奔而来,那是他给予名字的男孩如今对自己拔刀相向,想想觉得有点可笑,但是很明显的是自己真的觉得有点吃力,他在外面的几年功力已经大大提升。 一个转身,他竟然逃走了。 而紫萸这边暴虐地杀向鸾儿,鸾儿因为蕲的逃走有片刻的忽闪,却分明看到赭冲着自己微笑了,一下子才惊觉他是故意被自己扎中的,而紫萸已经起了杀欲,眼前一道金光,鸾儿彻底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做的好啊,我的小畜生。”赭微笑着说完就彻底倒在了地上。 “不”紫萸连忙跑到他的跟前,擦去他着他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 “怎么办?”这一次他是真的受伤了,紫萸可怜担忧的神色叫每个人都为之心痛。 “公子刚刚退去万人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精力,如今又深中了一刀,为今之计,也只有”蓍和尚看了一眼抻野黎,两个人自觉地坐了下来开始运功,分别在赭的在前后输入真气。 “也算我一个吧!”七指狼看了一眼哭红双眼的紫萸也开始投入运功当中。 “好吧,还有我。”刘枫甩下最后一张面皮恢复本人的面孔也坐了下来。 然后日缺也自觉地坐了下来。 北宫清角没有任何内功,但是拿出玉笛看着紫萸的脸演奏起一曲《美人殇》,紫萸皱着眉深深为赭祈祷着。 在这有些落寞安魂的曲子中,赭慢慢地也恢复了血色。 当大家有些疲惫地结束了真气的输入的时候,紫萸对着所有人双膝跪在了地上,深深地垂下了头,“紫萸替赭感激大家今天所做的一切,谢谢” 所有的人都看这个跪下的女孩带着晶莹的眸子程亮地看着所有的人,人们不得不惊奇地察觉到,紫萸已经不再是简单的紫萸了,她的生命已经和那个沉睡中的男子以最炽烈的情感缠绕在一起了。 七指狼环抱着手臂,看着她带笑的泪水,心中一阵蹉跎感伤,她真的完全有了一个身为男人的女人的自觉,而他现在只剩下去祝福的份了。 第162章蓝凝百草少年,未至也不至 紫萸安心地照顾起赭来,而他鲜少地一直很安静,更多的时候看着紫萸一眼不发,只是笑,似乎她的脸上有着什么值得他一直看的笑话一样。 “我长得很可笑吗,你要一直看着你笑?”紫萸喂完药又给他掩了被子,顺从地趴在他的肩头,带着调皮的调子问向他。 赭的手覆过她柔软的发,用脸轻轻地蹭着她的眉角,“是我可笑,已经无可救药地想要与拴上所有的来生来世了。” 紫萸笑了,这算是给予她的承诺吗? 如果能一直守着这样的安静该多好。 “萸”赭轻声地叫道。 “嗯?” “我做过很多坏事” “我知道。” “杀了无数人,好人坏人” “嗯。” “你记忆中许多残忍的血腥都是因为我” “别说了,”紫萸突然闭上了眼,“我不想探究根源了,我只要现在而已。”她的细细手臂缠绕在赭的腰间,没过了多久便熟睡了。 她似乎给了他一下子很多信任了,赭来不及高兴也来不及其他反应,但是他发现自己正以惊人的速度和她契合着。 爱,这个字,少计较一刻就能多一刻温存感。 尤其是这几天,紫萸似乎懂得更多了。 七指狼带来了关于江湖上盛传的魂西崖的消息,没想到一夜之间竟然叫鬼东窟全军覆没,并且那女人还说不久之后就会来天下第一楼,因为近些日子天下第一楼确实越来越招眼了,但是眼下可以说是一座空城了,所有的人都按照公子的吩咐妥善地安置好了,公子又在休整之中,若这个时候魂西崖来犯那么是凶多吉少啊。 “而且那神秘的女人很没有定性,似乎挑战各大门派也都是随机挑选,根本就叫人理不清头绪。”七指狼如实地说道。 “那女人有什么特征?”坐在窗台上的北宫清角随口问着。 “嗯,一件水蓝色的衣裳,有着冰似的美貌,而且是一头白发。”听到这里的时候蓍和尚抬起了头,这不是和他有一次见到一个很像蓝芷的女人差不多吗? “哇哇哇!”北宫清角突然指着下面大叫着。 “怎么了?”刘枫上前一步,“哇哇哇!”也同样地大叫道。 “不会吧?”日缺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有那么巧合,才说道就来挑战了吧?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当那女子走进来的时候,碎红瓶正好在外面逗着孩子玩,看到那抹水蓝色的身姿和一头妖娆的白发时有些怔住,好像是从神话中走来的女子一样。 女人看着那个碎红瓶的小孩子有点愣住,然后抬头说道,“把这里的楼主叫”蓝芷没有说完话,看到蓍和尚从楼上跌了几下跑了下来,一双眼死死地盯在自己的脸上,满脸的不可置信,是啊,她现在的样子和她所经历的事情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像是真的。 “芷儿”像往昔一样叫着自己的小名,他的五官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更加内敛和成熟了。 “是你吗,芷儿?”蓍和尚摇着头,一直到她的跟前,她和二十五年前一样,一样水精灵般的样子,只是多了一头白发而已。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蓝芷还是因为他声音变得颤抖了一下。 “这些年来,你去了哪里,我找了你不知道多少地方,只是从未听到过你的消息。” “嗯,”蓝芷有些后悔来这里了,她走着一直到那个小男孩身边,瞧了一眼碎红瓶,“这是你的妻和子?” “嗯。”蓍和尚尽管激动万分,但是似乎和自己想象中的相会有些不一样,因为他们都早早地变了。 “你们在这里聊,我先带着孩子走了!”碎红瓶抱起孩子没看蓍和尚一眼就上了楼,有几双好奇的眼瞧了他们几眼,然后蓍和尚吼了一声将他们都嚷了回去,好像他从以前开始就喜欢大吼大叫。 只是那是以前,以前他们是最亲密的爱人和伙伴。 当紫萸将这件事告诉赭的时候,他没有过多的吃惊只是默念着蓝芷的名字,陷入了一阵子回忆,然后捧起紫萸的小脸笑了起来。 “那是上一代的恩怨就叫他们自己解决好了。”赭是那样说的。 紫萸点点头,“可是一个人怎么能25年间容颜不改呢?真是奇怪!”紫萸心里想着就随口说了出来,而赭也只是随着笑笑,要是她知道自己其实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成千上万年了不知道她会露出怎样惊恐的表情。 蓝芷最终走了,临走前看到蓍和尚对着碎红瓶不断地给自己巴掌一副赔不是的样子,好笑的嘴脸似乎曾经也对自己过,或者没有当初就好了,只是所有的选择在当初的时候不曾想过或者,蓝芷垂下了眼,发现眼角竟然挂着一滴泪,二十五年间,这是她第一次流下眼泪。 绝尘而去,没了半点留恋只当是留念。 而天下第一楼因为蓝芷的挑战但是幸存下来而被江湖上大肆的渲染后来又有更多的能者义士纷纷投靠天下第一楼,这里真的成了一个享乐的地方,人人都可以在这个地方做着属于自己的梦。不曾间断。 后来,蓝芷和她的魂西崖从江湖上消失不见了,她发现自己夺下武林盟主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是想叫他见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而她也已经见到了他现在的样子,一切都结束了,好吧,只能结束了。 那个曾经给自己兰草白芷的少年捧着离骚大言不惭来示爱的少年早早离开了自己不知道多久了。 --------------------------------------------------------------------------------------- (稍后会有精彩番外~~加群59919411,有各种惊喜啊,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偶,推荐!收藏哦!) 第163章欢心颜才相见,再世有相知 在路上的紫眉竟然意外的碰到了北寺狱的人,他们是主公蕲在外面培养的黑骑士,因为没有完成任务而被解散了,当然他们的生命都活不过一年,紫眉却得到了一个准确的消息,那个人在天下第一楼。 为了能尽早地赶到天下第一楼,她抄起了近路从山上越过,这可有点苦了两个娇弱的主子:鸢和古蓉儿。 “哎呦,真是累死我了!”古蓉儿叫苦连天,那个叫冷凝烟的绝色女子看着她就一阵好笑,古蓉儿也觉得她对自己有着异于常人的好感,要不是鸢常常挡在她和那美女,她早就开始干起色胆包天的事情了。 “我背你啊!”鸢大方地拍了下自己的肩膀,笑着说道。 “算了吧,你这么弱!”古蓉儿有些鄙夷地说道。 “所以你就要好好保护人家嘛!”鸢居然投怀送抱起来,古蓉儿挑着眉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其实他不过是在装柔弱占点小便宜而已,使劲地蹭着古蓉儿的小笼包,最近这里好像变得软了起来了呢! 众人都摇摇头看着他们两个一时无语。 “你们都给我站住,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打此路过留下买命财”一声粗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几个人转过了脸,见一个高大的个子的男子黝黑的肌肤张野的五官正放肆地对着他们。 “你怎么这么有情调啊,我们都过了那棵树不知道多久了你才出现,你想怎样啊你?难道还叫我们从走一次吗?”古容儿甩开鸢大步朝着那个粗狂男人走去,她很见不得那种没有职业操守的抢劫犯,大家出来混是要讲实力的! “蓉儿,咱们快走吧”紫眉不想因为其他事情和耽误下面的路程。 粗野的男人看了半天眼前的大眼婆娘,然后嘿嘿一乐,上前抱住了古蓉儿就亲上了她的小嘴,鸢见状立马扬起了拳头朝着那个高大的家伙飞去,赵龙没有想到竟然被一个小白脸给打了有些不服地摆好了姿势准备迎接战斗。 “还不快点走吗?”紫眉有点不耐烦,最后谁也没理这个粗人就都跟着走了出去。 “你们给我站住!”大汉大喊一声,一时间从林子里出来了四五十个人将他们一时间层层包围。 然后赵龙乐呵呵地走到古蓉儿面前,“蓉儿,你不记得我啦?”鸢本来还想再打一拳的但是好像他还认识古蓉儿的样子。 古蓉儿迅速地在脑海中搜索遍,然后一笑,“不记得!”猛烈地摇着头。 赵龙一下子就泄气了,“你忘记你小时候绑架了我,还把我吊起来看我的小jj呢吗?”一张黝黑的脸上竟然还带着红晕。 古蓉儿歪着头,“似乎有这么一些人自己是这样对待的?” “一些人?”鸢和赵龙同时发问。 “对啊!”古蓉儿点着头。 一个黑衣男子从树林间突然走了出来,“怎么一大早就这么吵?”男人扫视了一圈,看到紫眉的时候扒开了众人。 “蒂儿”尹宣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大叫道。 山寨中。 尹宣一时都没有离开紫眉,紫眉也没有想到今生还有再遇见他的机会。 “你过的好?”关于她的死他只字未提是问她好不好。 “对不起。”紫眉觉得自己始终对不住他。 尹宣摇着头,只是将她拥进了怀中,“我就知道你没死。”他肯定的语气叫她以为似乎他们每天都在一起一样。 “宣”紫眉沉醉在他的怀中。 “我好想你。”吻着她的发丝,他也醉酒一般闭上的眼睛,怀抱中越来越紧,他不能再将她搞丢了,不能了。 而门外面又是一阵争吵。 “你们别打了,两个男人为我打架,我的爹娘啊,你们从土堆里爬出来看看吧,我竟然也有今天,我实在是太浪~荡了!”古蓉儿表情夸张地对着老天爷大喊道,其实根本就没有看身后那为她打架的两个人。 “其实表情还不到位,眼角微微眯一下,对,这样就更显得笑中有泪中有笑了!”阿通吃着弄玉做的饭很有闲情地指导着古蓉儿的表演。 “哦,是这样啊,嗯,好,我记住了!喂,你们两个赶紧给我滚过来吃饭!”古蓉儿大叫一声,两个人屁颠地跑了过来。 “诶,你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我看我要想个主意了!”古蓉儿歪着脑袋细嚼了三口米饭,便想出了一个惊人之计。 “我要娶你们!”古蓉儿豪嘴一张,阿通和弄玉一个劲的咳嗽起来,而鸢和赵龙兴奋竟然手拍手起来。 “鸢是先来的就是大房,那么你呢后来就当二房好不好啊?”古蓉儿计划着说道。 “好啊,好啊!”赵龙美滋滋地点点头,“不如今晚就成亲吧!” “嗯,有道理!”鸢也点着头。 最后三人决定今晚成亲,临近的山寨子偷匪头子全部请到了,可算是整座山最大的排场了,新婚之夜,三人共舞,各个面带笑意,满意得不得了。 “真是奇才!”尹宣喝着一杯小酒对着紫眉说道。 “别喝酒了,对身体又不好。”紫眉少有的娇羞叫尹宣心情大好。 尹宣当时就放下了酒杯上前吻了紫眉,“真好,你能在我身边,而且不是梦中。”他好看的眉眼盯着自己,不多久紫眉就完全沉醉到他的怀中了,他温柔地与她交,合着,像是在诉说着许多愁肠一样。 “弄玉,不如咱们一起好了?”阿通见大家都成双入对转脸对着弄玉说道。 “我心里只有夫人一人。”弄玉红着小脸说道,然后赶忙转身低下了头。 哼,一个小丫鬟,没有追求!阿通心想道,然后突然又觉得弄玉的样子很是可爱! ------------------------------------------------------------------------------------------- 求收藏,推荐,留言啊亲 第164章楚宫遥过谢桥,几多花蹊跷 天下第一楼。 寂静如往昔。 赭淡然,似乎早就知晓这个时刻的到来,手上转着紫萸刚刚送进来的香茗,眼睛也像是陷进去了。 “我姐姐说的话是真的吗?”紫萸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人原来真有从不改变的容颜,而他还是杀害自己父母的凶手,并且他还深爱过自己的母亲,这一切听起来都太像是笑话了。 从没想过与亲姐姐相见的那一刻竟然叫自己有想死掉的冲动,想想自己太可笑了,居然会爱上他?而且如醉如痴? “紫萸”赭皱着眉站了起来,看着她的双眼,他什么都解释不了,因为就是他。 “你不配叫我的名字,你太可怕了,”紫萸冷面地对待这个在他看来是个半个妖怪的男子,“我觉得自己好可笑,你知道吗,我还怀上了你的孩子”想到自己还兴奋地朝月染要解药,现在这个孩子也在笑话我吧? “你别这样,对不起,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但是”赭想过很多去解释的话语但是放在现在的她的面前都是无力的,“对不起”他只能重复这样的话。 “可是对不起没有任何用处啊!”这是他曾经对她说的话,现在她如数奉还了,脸上还带着微笑,他可知道她现在要的不是这句话? “你应该知道我茶里放的是什么吧?”紫萸冷笑,其实不管是姐姐还是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血蛊,是母亲临死之前给他们两姐妹种下的,就是等到他们相见的时候,采撷双方的血连带着引子喝下,那么赭就会魂飞魄散,从此远离这个世界。 “我知道。”他静静地看着那杯茶。 “喝,我叫你喝,你倒是喝啊,”紫萸痛苦地快要哭了起来,而紫眉正一脸冰冷的看着那一幕,紫萸的手锤着赭,“喝啊,上一辈的债要还的” 赭握紧她的手也看了一眼门口的紫眉,把脸贴在了紫萸的腹上,轻轻地抚摸了一遍又一遍,今日紫萸本该快乐地将怀孕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只是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 赭落泪了,是啊,自己的债自己要去还的,“即使你不叫我喝我也会去喝的。”转身赭迟疑了下,看着她的小脸有点不忍,但是这场戏他还是会演下去,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一直努力地睁着眼睛看着紫萸,但是到最后还是彻底倒下了。 紫萸这时才真的慌张了,“不,我不叫你死,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赭,赭,赭”她一遍遍地叫着,紫萸后悔了,流着泪大声地叫了起来,“我不要你死,我不在乎你了,我只求你看看我” 紫眉站在门外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即使他真的该死,但是他现在是赭了,并且看的出他是深爱自己的妹妹的人,即使荒谬可笑,可还是觉得自己成了罪魁祸首。 “眉儿”尹宣看到紫眉回到自己的屋中,脸色有些不好,她不是去见自己的妹妹了,怎么变成了这副样! “宣,我觉得我好像做错了,我不该把仇恨带给她”紫眉极进他的怀中,显得很弱小了。 属于紫眉的故事。 从出生开始就拥有超凡的灵力,几个月大的时候就能言善辩,她亲眼看到那魔鬼用剑刺杀了自己的父亲,逼着母亲带着自己逃走,为了逃命还把才出生的妹妹扔下了,而最终都没有躲过那恶魔男子的追逐,他是爱着母亲的,但是他的爱却带着毁灭,他拥有神一样的力量,在这个世界中主宰着一切,母亲带着自己跳下悬崖,用尽所有力气保护着自己,蓝冰是母亲生前的好友,秘密地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但是她却意外地看到那红衣的恶魔似鬼怪一般变成一个少年,当时她害怕极了,她记得那个时候自己在花针堂,蓝冰其实早就投奔了花针堂,后来想到紫铃金线,原来早早的自己当时就被当成了一种物品被蓝冰利用了,蓝冰为了能进花针堂将姓紫的自己带进了那个地方,而不到一年自己就逃走了,凭借着那灵力竟然找到北寺狱,他们都不知道母亲一早就给他们两姐妹下了血蛊,只要他们相遇他们的血液相容,再加上万恶之粉做引子,冲开的一碗水让那个恶魔服下,那么他就会自此元魂出鞘灰飞烟灭。 “我好像一直以来都以杀了他为目标,可是我的妹妹不和我一样啊,我好像错了”紫眉闭上眼睛。 而月染叫人拉开哭哭啼啼的紫萸小心翼翼地号了下公子的脉,最后平静地对紫萸说道,“公子没事。” “嗯?”因为哭泣一直咬着嘴唇,她的小嘴一时变得红润透亮,溟濛的睁开眼,竟然有些不懂月染话里的意思。 “唉,月染说公子没事,你不用哭得那么惨烈了。”日缺扶着紫萸轻声说道。 紫萸已经笑了起来,“真的吗?真的吗?” “对啊,这血蛊其实也并不是不能解的,公身体内有着你的鲜血恰意外的解了血蛊,现在只是因为血蛊在逐渐解除而出现短暂的身体睡眠罢了,明日就没事了。”月染轻声地说道 紫萸算是深深输了一口气,然后想到自己胸口那玫瑰色的伤疤常常出现若有若无的灼热之感,难道说自己的血液与他早早就连接起来了,想来那段时间正是赭身体不适的时候,所以有一阵阵子才会那么疼痛。 “等等,那么是不是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根本就不会有事,对不对?”紫萸转头问月染。 月染沉静了一下,然后抬起头,“我不能随便说公子的坏话。” 什么啊?自己最后还是被他玩了嘛! “赭,你给我起来,我要好好问问你,你别装了”紫萸使劲打着赭的胳膊,日缺和月染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紫萸,你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孩子呢”最后月染好心地提醒着,她还真是没有一点当母亲的意识啊,但是公子叫自己给她解药就只好给了,她当时还以为终于说动了自己呢,看来她是永远都斗不过公子的,只能在公子的手心里,哪里也逃不了。 第165章风往古一夜行,血染冷香静 赭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紫萸焦心的小脸,目光察觉到自己清醒的时候又开始变得气呼呼的。 “你还知道活过来啊”紫萸又哭得像个孩子这些天她日日围在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他能醒过来,然后她要好好骂骂他。 “对不起啊”赭笑着拍着她的小脑袋,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她眼中是有多重要了,这次演的这场戏实在是值。 “又说对不起”现在她最烦的就是这三个字。 但是赭真的很想说这句话,无论是以前的紫嫣还是现在的紫萸,他觉得自己都有错的地方但是在此刻这个小女人倒在自己怀中的一刻似乎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同样的,自己也是了。 “你害我流了那么多眼泪,你要赔给我。”紫萸垂了下他的胸前。 “好啊。”赭忍受着她的撒气,会跟一个刚昏迷醒的人动手的恐怕这世界上就她一个人了,“不如我把整个人都赔给你好了!”赭的脸蹭着她的秀发。 “好啊。”紫萸应和着。 “那你算是答应嫁给我了,我没什么钱就有一处高楼一座城池,你也不算吃亏。”他带着笑眼。 紫萸笑得羞涩,紧紧依偎在赭的怀中,“好吧,看在高楼和城池的面子上。” 天下第一城的市集繁忙,紫萸在七指狼的陪同下挑选着婚礼要置办的东西,七指狼以她娘家的哥哥开始自居,看着她欢快地看这看那感觉她真的还是个孩子,可是却能真实地感受着她所拥有的幸福,这对七指狼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了。 “好看吗,七哥哥?”紫萸拿起一个凤钗戴在头上,露出娇美的笑颜。 “嗯。”想起那童年中最快乐的一天,她指着那些烟花女子的衣服说自己也要穿成那样,感觉还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将来我的相公会是什么样呢?’她曾抬着稚嫩的小脸天真地问着自己,其实从那一刻他就对那个女孩动心了。 而今天将要亲眼见证她幸福的出嫁好像也变得理所应当了。 “小萸儿”这是属于七指狼对她独有的爱称。 “嗯?”紫萸抬起头。 “要幸福。”真诚的目光叫紫萸有一刻想哭。 “嗯!”紫萸大力地点起了头。 到现在她真的是幸福的,连她的姐姐竟然也开始理解她了,还说等到她大婚后再离开,一下子紫萸成了最幸福的人,她拿着红色的喜服在身上摆来摆去,笑脸永远都用不完。 赭一个人来到一处断崖边,轻轻将酒撒在了里面,紫嫣就是在那里死的,尽管自己用尽一切办法来保存她微薄的生命但最终还是无能无力,后来他无意中又来到这里发现原来这座崖有一个别称:歧情崖,不知又出于什么原因,将她的骨灰撒在其中,似乎自己也懂了那对自己来说是一段歧情。 “感谢你将紫萸带到这个世上。”赭轻轻地说着,无论如何,他已经决定今生来世只和她相守相伴了。 突然一阵冷笑从背后传来,赭转过身,看到的是一身白衣在空中悬浮着的徐吟风,他手持着凌霄扇诡异地看着自己。 “公子,好久不见了。”徐吟风沙哑的声音说道。 赭微微皱起眉,似乎也感到一阵不妙。 “没想到吧,我不但没有死没有哑今天还要亲手拿走你的命。”徐吟风最快的速度冲到了赭的身边,赭温丝未动,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原来是这样啊”赭似乎想着别的事情,根本没有在意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徐吟风的凌霄扇穿过。 “噗噗噗”赭的身子又被连续穿了三次,他冲着空气中的某一个方向笑了。 紫萸带上凤钗踩上红鞋一身喜衣站在铜镜前,掩藏着羞意涂抹着胭脂,铜镜中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真美啊”赭轻微地颤抖一下,一步步地往前走了。 徐吟风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移动着自己不发,血液拖地,他笑着往前走着,他竟然没了武功?!这是徐吟风在捅下第一次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是他怎么有力量能继续朝前走? 紫萸在笑,她在等着自己,他要快点,快点到她的身边,她美艳的容颜今日比所有时候都美,朋友们站在她的身边都笑着对着她,她还埋怨着自己怎么不快点出来,我来了,你等着我,萸 赭的脸上带着笑不顾别人的目光一步步上楼推开紫萸的房间,她羞怯地低下了头,赭看着她的一抹娇羞,想要伸手去抬起她的脸,却发现没有了力气。 赭想双手覆在桌子上,他落泪了,他以为时间会久一点,他以为还可以给她一个大婚,还可以拥抱着她入睡。 紫萸渐渐抬起头看到赭浑身鲜血的时候,颤抖地上前接住了他的身体。 “赭”紫萸慌张地叫着他的名字,“我去叫月染” 赭摇头,“我要看着你,让我看看你” 紫萸抚过他身上的伤口血就挂在了手上,她小小的身子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的突变化剧烈地颤抖着。 “不要,不要怎么会这样”紫萸已经泣不成声,“你说要赔我的,你就要一直陪着我,不能这样啊” “对不起”赭只能说这样的话,“我,我真的好爱你” “这一辈子我好开心能够有你,你还给我一个名字,哈,我,我早就该走了” 紫萸摇头,“我不准,我不准,我要叫人来救你,我不叫你,你还没和我大婚,我们孩子啊,你也不想见到了吗?”紫萸大声哭了起来,一双冰凉地抚下她的泪水。 “孩子像你也像我,是我们永远的存在啊”赭这样说,紫萸更伤心了。 “你要和我们一起” 赭看着她好久,“我得回去了,我会等着你的,听着,你要尽快,尽快离开这里,去以前那个无名岛的旁边有一座萸花岛,整座岛上都是我为你种下的萸花,刘青和沈莘瑶都在那,他们会给你一个安定的生活,这里,这个大汉是最终要消失的,知道吗” “这是你给我安排的出路吗?”紫萸没有想到直到最后他还想着自己。 “不要管我,带着孩子赶快,赶快”赭最后要说的话没说完,就断气了,一直睁着眼看着自己。 紫萸抱着僵硬的尸体在洞房中整整一夜。 从天下第一楼到街上在到城外,一路上的血迹叫又哭了一夜。 第166章斜阳外留人梦,细语樱风情(终) 秋雨凄凄而下。 紫萸穿戴着红色喜服,将两条紫铃金线别在头上,摸了摸三个月的孩子,笑了起来,面前扫了一眼徐府大门,毅然决然地踏了进去。 徐吟风愣愣地看着一身红衣冷笑的紫萸站在院中被雨水淋湿也不在乎的样子。 “好久不见了,吟风”紫萸抬起眼轻轻摘下紫铃金线,铃铛轻摇,火速地向着徐吟风朵朵飞去。 “紫萸,你”徐吟风还没说完,她就已经如豹子般向自己袭来 “谁叫你杀的赭,我要你血债血还”她在雨中嘶吼着,招招毙命。 冷漠的眸子中不带任何感情,她今天要杀了他,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徐吟风步步紧退,始终没有拿出凌霄扇。 一道金线直直滑向徐吟风的脖颈,一条血痕立即显现,致命的毒已经深入到血管之中。 “哈哈”紫萸收下了线,干笑了两声,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你是我一生最爱的女人”徐吟风说完垂下了脸,他知道紫铃金线一招毙命,但是如若不说的话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紫萸抚了下腹中的孩子,转过脸,清冷的语气说道,“可是你是我一生中最恨的人!” 决绝的背影没有一丝悔恨,风雨大作,被蕲力挺的当朝宰相徐吟风死于自己院中。 而此时皇宫却被一群武艺高强的人围住,他们都是江湖上受到天下第一楼招待的勇士,由于赭的死直至现在宫中的蕲成为众矢之的,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出现了将皇宫团团围住,水泄不通,蕲被乱箭穿中而亡。 不久,紫萸就到了萸花岛带着赭的骨灰,常常一个人对着说话,然后笑着,静等着他们孩子的出世。 到现在孩子已经三岁半了,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女孩,名叫:紫念,但是每天都会闯一堆祸,萸花岛常常成了天下第一楼里的人聚集的地方。 刘青和沈莘瑶自不用说,现下就是月染和日缺住在这里了,北宫清角说是去云游了,刘枫不放心便要去跟着,七指狼从组了鬼东窟被江湖上称为鬼影一般的存在而畏惧万分,抻野黎遇到了他的冷凝烟二人回到了天山上,鸢和古蓉儿和赵龙守着自家的山庄照例做着绑匪的生意,紫眉和尹宣过起了真正的神仙眷侣的日子。 碎红瓶又因为怀疑蓍和尚而生气地带着儿子来到了萸花岛找紫萸谈心,说是天下已经大乱,很多人都从中原逃了出来。 紫萸听着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她每日除了给赭烧香拜佛之外很少在意其他了,但是即使这样也会觉得赭一直在身边,或者在远方看着自己,那目光从始至终自己都真切的感受得到。 “我给大家拿西瓜吃”紫念搬着一个大大的西瓜走到前厅大人们呆着的地方,整个西瓜都漫过了她的脑袋。 “你这孩子倒是像谁啊,那天抱着我家儿子小绛就亲,一直把他给亲哭了”碎红瓶看着那个扭着小身子一步步慢慢移来的小身影一阵好笑。 “哎呦,”小紫念刚说换换姿势,啪的一声西瓜在地上摔成了稀烂,愣了一会之后,一阵大哭起来,“娘亲” “娘亲,西瓜不跟我玩”小紫念抱着紫萸的腿就大嚷。 “哼,谁叫你要吃它啊”小绛跑到跟前用手拍着她的头。 小紫念抽搐着放开了妈妈,揪起小绛的耳朵,“你再说,我也把你吃掉” “念儿,老实一点吧!”紫萸真是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儿子才惨,比你家念儿大多少岁呢,我真怕他以后找不到老婆咯”碎红瓶指着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说道。 “那念儿嫁给他好了”小紫念继续拉着小绛的耳朵,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 “小绛啊,那你愿意吗?”碎红瓶来了兴致,觉得这两个小孩一在一起就乐趣多多。 “我,我,我我才不会娶她呢!”小绛犹豫了半天才红着小脸大声喊道。 小紫念生气将他拉过来就一顿乱亲,最后追着他就在岛上跑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因为你有别的女人吗?”一个三岁半的小女孩挺着小胸脯皱着小眉头一脸捉奸相对着五岁的寒绛。 寒绛红着脸低着头不说话,最后不得已轻轻吻了小紫念的小脸蛋,滑滑的,其实他喜欢得不得了只是总不喜欢挂在嘴上,而且还爱说反话。 相遇,他们又以这样的方式相遇着。 五岁时,小紫念闯下大祸,抱着寒绛就不撒手了,手指倒在地上自家爹爹的骨灰盒,“小绛,说你弄掉的好不好?” 寒绛无奈地向紫萸干娘承认错误,最后被自家亲娘揍得稀烂。 而紫萸慌张地跑到祠堂时,看到的确实是盒子倒在了地上,紫萸上前抱起盒子,小心地拿起盖子又给它盖上,但是却惊奇的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自己放在这里的五年中从没动手打开过,可是明明是自己亲手挫起他最后的存在放在里面的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紫萸突然心中一阵猛跳,她觉得似乎赭并没有死去,而是一直存在着什么地方,萸花岛?这是他去世前说过的地方,所以他来了,等等是不是自己还遗漏了什么,‘在无名岛的旁边有一座萸花岛’。 无名岛?自己好像再也没有踏进那里了。 匆忙地找到日缺和月染。 “无名岛吗?现在已经成了废墟一片了”日缺答道。 “带我去。”紫萸异常坚定的语气,或许她能找到关于他最后或者最初的秘密。 在那株曾经缠绵过的樱花树下,紫萸又一次掉下了泪来,蹲下来回忆起他们所有的点滴,猛然抬头竟然发现多年前,他在树上刻上的:小畜生 像是一种奇怪的感应吧,紫萸用手开始在那字的下方的土地上挖出一个坑来,最后竟然真的挖出一件东西。 雪玉。 紫萸似乎听过姐姐说过这个东西,后来在北寺狱中也没有找到它。 赭将它放在这里又有什么原因呢? (番外~~~等等哈~~~) 第167章风刀雪剑心寒,但结平生缘(终二) 这世界上很有很多人拥有不为人知的能力,如果他若是有的话,那便是创造历史。 这本是就是他创造的一个小世界,人人都以为可以往上爬,所以就拼命地寻求出路,而却不知道天空是被封顶的。 他,一身红衣从远古而来,本是秦王用来炼丹试吃长生丹的少年,拥有令人艳羡的容颜,连秦王都愿意将他的美一直存留着,而他只是最下等的奴仆而已,天生的冷漠叫人无从沾染,纵然男男女女对他趋之若鹜。 很多人都会老,都会死,都会消失,但是他却似是神明一般万古不变,带着一丝嘲讽临傲一切,嬴政看到他得到长生的时候死不瞑目,他笑了,一个帝王竟然会妒忌一个无名无姓的下等奴仆,简直像是个笑话,但是同时又觉得有那么点好玩。 其实,他早早就拥有了一种能力创造历史,他觉的焚书坑儒有意思就想安在嬴政身上多好,结果第二日,秦王就下令焚书坑儒,他想看阿房宫燃气熊熊烈火结果,史官的记录上竟然就出现了那一幕,似乎是他想到都能成为现实。 他整日地动摇着秦朝的刚要,于是一个王朝就灭亡了。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欣赏着一切。 渐渐地,又有点倦怠了。 他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上上千年了,到了最后他变得越来越强,在正轨上的历史已经找不到可以供他玩耍的人,他随便动动手就能改变日月星辰,他觉得没有意思了。 于是在即将灭亡的汉朝,他突发奇想地创造出一个供他玩乐的朝代,他可以将这些人有序的排列着,看着他们挣扎地向上爬,看着他们坠下然后继续爬,他觉得有趣多了,他的红衣所到之处生出了无数房屋人物景物,于是一场周而复始的游戏就开始了。 在最初的时候,他喜欢皇宫之中这些人独特的竞争方式,鲜血成了必须要付出的东西,血腥味,他很是喜欢,于是以玩乐的姿态加入其中,大概看着这些宫斗的人从年轻一直斗到年老,自己也培养的各种人送到他们手中看他们怎么使用,可没想到直到一个小太监的出现,让这个组织起名:北寺狱了,可能是想看看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吧,那种未知的感觉才有趣,他从以往的战争中挑选了四位凶狠残暴又强悍的人作为主公,训练起一批又一批的小孩,让他们继续成为任何人的工具,然后在这场游戏中激烈的追逐着,而他只需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到了他自己深深地开始爱上这个游戏的时候, 他不知道自己在自己创造的王朝之中的时候,在真正的现实中已经进入了现代社会,等他想要重新回到那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晚了。 对于这些的回忆,赭已经渐渐没有了,准确的说是在一个夜晚之后,他单纯的认为自己是属于现代社会而已,若是玩腻了就回去好了,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回到那个现代社会的方法是通过那块雪玉,这还是那个鸾儿的女人说的,他们共同演了一出戏,一是叫那个女人完全信任自己,二是他也不想将紫萸陷入困境之中。 没有想到的是,无名岛正是回去的途径,只要将雪玉用内力浮于天空之上,随着太阳光移动吸收日光在润年二月里的14天就可以了,而今年在现代正是2012年,其实鸾儿和他是一样的人,但是到最后鸾儿没想到的是,他给自己的雪玉是假的,他把真的雪玉掩藏好,并且改变的时光隧道的方位。 鸾儿气坏了与蕲合作,本想趁着他身体耗费了功力将他杀死,谁知他故意倒在紫萸身上,紫萸对她自然没有手下留情,其实直到死她都不知道她所在的地方是个什么地方。 赭死了,但是只是这个时空的他死了,他回到了本该那个一直继续着的现实世界,而他也一直在等着,紫萸发现那块雪玉,然后从时光隧道中来到自己的身边,他一直坚信着,紫萸会来的。 一道强大的光源出现在紫萸的面前,自己刺着自己的眼睛,紫萸拿着雪玉一点点去靠近,发现那里有一条路,拿着那块雪玉稍微挡了下眼睛,光更强烈了。 是赭?难道是你在那一边 一步步地,紫萸向着时光隧道走去。 ------------------------------------------------------------------------------------------- 以下是我的话,本书到这里就算是真的结束了时间上确实有点急迫,所以结局写的不是很好,纵然是缺点多多吧,但是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的番外都有提示,最后一章是回现代的紫萸和赭的故事,有喜欢的亲可以去订阅,中间的是几个配角的故事,,如果你有哪里不清楚,我写的忘了的点可以来留言哦,还有新书已经筹划中估计近期就会出来,初定名为《爹爹的专享独宠》,作为一个新人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再次放q群:59919411,会有一些花絮和照片的,嗯,其实我还想说点完结感言,嘿嘿,不吭大家,就到1999个字好了,呵呵,886 第168章七指狼特辑 七指狼紧蹙着眉,抱着自己受伤的一只手臂回到的鬼东窟,这是一个由层层断崖衔接而成的五鬼窟一般黑魅境地,借着一盘薪火,他撕开一条白布紧紧缠上的流血的伤口,石壁上倒挂着暗夜蝙蝠露出猩红的眼发出嘤嘤的生硬,七指狼看了看,最终低下了头,还是没有紫萸的消息,这些蝙蝠都是他寻找紫萸的工具,然而一年了,她神秘消失之后,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出现过,就好像从没来过一样。 一阵急迫的脚步声,一袭黑衣的的少年有些焦急但却远远地停在了自己身旁,他过于担心的表情显而易见,七指狼微微一笑,“小栀,这么快就来了啊?”他是师傅櫆所收的第二个徒弟,有着清水一般的娇娆容颜,却常常板着脸皱着眉,以一身黑衣示人。 栀上前走了一步,扯开了七指狼随意的扎结,很不客气地拽住他的胳膊,七指狼不禁低吟了一声,微微闭上了眼睛,栀娴熟地拿出一个小白瓶将上好的药水倾倒了上面,指尖轻轻按揉着,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七指狼睁开眼,看到的是栀低着头一时温柔的模样,他的皮肤极其白皙偶尔还会泛着粉红,一抹坦然娇红的唇薄而锋利,下巴艰涩,眉眼携带着阴冷,但若是他轻笑气来那张过分精致的面庞甚至有着少女的颜色。 栀抬起头看到七指狼正看着自己,双眼就一直盯着他了,寒波冷颜下反倒是七指狼不自然地咳了一下。 “伤口三日之后就会无碍。”冰冷的语气淡淡说道,栀昂首退开了,转身也要出去。 “小栀,你今天怎么不教训我了?”七指狼上前一步,带着些许寂静的笑意,自己的这个师弟平时总会板着脸警告着自己。 栀转过头,面无表情,“师兄说笑了,师兄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鬼东窟的主人,哪里轮到小栀乱说话。”实际上他真的不懂,为什么七指狼要为了守住一个天下第一的宝座而每每与人决斗,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不知道他受过多少伤了。 “你知道为什么人人都想要争一个武林第一吗?”七指狼抬起头看着满月,一时莫名其妙地问道。 栀想了想,皱着眉,摇摇头。 “并不是说每一个都胸怀大志,但是只要是有那么一个的存在就会找到方向,知道自己该向哪里走,而不是整日沦丧麻木下去,师傅那个时候整日训练你我,用龙湖草迷惑你我的心智,最终想叫我用心活下去的理由也是如同天下第一的存在,现在我在的位置是天下第一了,但是那种存在却不在了,既然如此不如就当一个立于人前的箭靶,至少一些人能因此而一直振奋着”七指狼转过脸,月光下,他刀削般的面孔有着罕见的温柔。 栀好像也终于渐渐明白的他的用意,天下第一一般的存在?他抬起头看着七指狼泛着些许蓝光的眼,那么对于自己来说那样的存在是什么呢? “小栀啊,你也该找个女人了吧?”七指狼转身坐在了豹皮上,想到他似乎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大,不禁问道。 “那你呢?要是一直找不到她,你就决定一直一个人了?”栀走上前,站在七指狼跟前问道。 七指狼静默了一会没有说话,这些年他尽力照顾紫萸的女儿小紫念,令他惊奇的是这个小女孩并没有像他们所有人想到的那样无助,反而一直带着笑颜,想到紫萸自己却变得无助了,其实只要能看看她就好。 “不知道啊。”他只是给了栀这样一个不能算是答案的答案,脸上带着不可名状的寂寞。 七指狼之所以周而复始地决斗着,受伤着,其实也不过是想叫自己不要沦丧下去。 栀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悄悄地远离的了他。 静谧的湖水边,栀玩弄着一颗石子,咬着嘴唇,水中倒影着他的影子,他静静地瞧了一眼,水中那人的样子,悄然散下了长发,黑发下一张精灵般的面容,在鬼东窟中人人都知道栀是无情的杀手不喜与人交往,独身而驻往往叫人不寒而栗,而没有知道他其实是“她”,是櫆唯一收下的女徒弟,为了能叫她在鬼东窟中立足一直以男人的身份自居,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年了。 “连我自己都快忘记,我是个女孩子了。”轻柔的手指略微梳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不自觉地又皱起眉,左右看了一眼,若是我对师兄说你就是对于我来说世界第一的存在,那么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其实,早在他们一起训练的时候,自己的心就悄然沦陷了,她习惯地见不得他身上有半点伤,每每都为他包扎,有时候他也会在自己面前露出孩子似的的笑容,但是那是在他对自己讲着一个女孩子的时候。 每月初八,七指狼都会去花萸岛看看那个紫念小家伙,她那双机灵眼总会叫人会心一笑。 “七叔,有没有给念儿带好吃的呢?酥糖有没有呢?”小紫念一屁股就坐在了七指狼身上,两只小笨手就开始肆意地搔着,七指狼给弄得一阵笑,栀在旁边看得有些发笑,这还哪里像是鬼东窟的主人啊。 “好了,在小栀那里呢,你就先饶了我吧!”紫念终于离开了七指狼,满意地从栀那里拿来了酥糖。 “嗯,嗯,嗯,真好吃,谢谢栀美人!”紫念笑着,眼里带着一抹狡黠的意味。 “念儿,别胡说,你叫你栀叔叔美人,是子啊耍他吗?”七指狼有些无奈地看着紫念,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她一见到栀就叫美人,怎么说都不听。 “本来就是一位美女,难道还不叫念儿说了吗?”紫念撅着小嘴有些故作生气,但是七指狼还是败下阵来,赶忙上前哄着,栀随即就转身出去了,她只当是这个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况且,七指狼与自己长期相处都不曾有所察觉啊,只能说,他从未将自己看做兄弟以外的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满地萸花,很美呢。 北宫清角和刘枫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吵闹着跑着进来。 “你能不能别在缠着我了?”北宫清角大喊道,皱着眉,有些无奈。 “好像不能。”刘枫嘻嘻一笑,他知道虽然他是那样说,但是他从没阻止过自己,只要他使用幻影魔笛自己任凭怎样都不能纠缠他半分的,所以索性就开始一直一刻不停地跟着他了,但是他渴望和他有着深层次的进展。 二人看到栀轻轻点了下头,又边吵着边去看小紫念了,这是他们最后一直定下的规矩无论走多远,都会常来看看紫萸的小女儿的。 “哎呦,我的小小猫儿啊!”北宫清角一看到紫念就抱在怀中一个劲的亲起来。 “哎呀,小小傻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呀!”刘枫亦是笑着抚着她小小的头。 “喂,你们够了吧,每一次来都占念儿的便宜”一声阴森森的声音歘来,寒绛拿着木剑板着小脸看着二人。 下一刻,小紫念已经笑嘻嘻地离开了二人的怀抱,有些讨欢心似的来过寒绛的手,“好喜欢寒绛哥哥对念儿一个人的霸道哦。” “你在乱说什么呢?”寒绛有些面红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紫念狠狠地拽着,眼神霎时变得有些可怕,便不再说话,其实她说的话也是他想说的,这个小家伙也只是对他一个人霸道着。 看到两个小大人手牵手走着出去玩了,刘枫也嘻嘻一笑要拉过清角的手,却被鄙夷地弹开,最后还彻底抬腿走了,刘枫叹了声气,然后却露出一抹狡猾的笑,他从衣袖中缓缓地掏出一个白色药瓶,看到周围没有什么人,就轻轻放到了一个茶杯里。 清角,今晚你就乖乖就范吧,当然,还要使点诡计叫他喝才行。 “角角,你要去哪里,等等人家嘛!”刘枫故作娇羞的样子匆忙跟上清角的步伐,清角闻声赶紧快走几步。 七指狼本想去找找栀,但是逛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这个小栀啊,似乎总是藏着很多心事,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好像对自己也冷冰冰的但是自己知道他是个真正心疼自己的家伙,就是有点变扭而已。 瞧见一杯清茶,没有犹豫地便喝了下去,然后突然微微皱起了眉,“不好”七指狼感觉到这茶的味道不对,似乎,似乎有媚药在里面,而且是那种极其强烈的。 腹中的火开始乱窜,任凭自己怎样的运气都无用,反而使欲火更加纵横。 门,豁然打开,栀晃动的身影渐渐朝着自己走来,七指狼克制地摆着头,即使是男人自己的状况可能也要把持不住了,“快,快走”用力压制着自己,七指狼摆过头咬着牙说道。 栀有些不懂地却又走上前来,“你怎么了,师兄?” 栀的脸开始在自己的眼中时而放大时而缩小,但是不管是怎样的他,现在都对七指狼来说是致命的诱惑,那张白皙如玉的脸天然的粉饰都叫自己欲火喷张,残存的最后的理智也在刹那间撕裂。 七指狼如狼一般扑向栀,栀稍稍一愣,也察觉到似乎哪里不对劲,然后就感觉到他的眼角一紧,栀的唇就被七指狼狠狠地含在嘴中。 难道是中的媚药?栀当时就想到了,但是随后就迷失在他肆虐的吻中,七指狼不客气地撕咬着他口中的小舌,在舌尖处轻轻摩擦着,一触即惹火,出奇地感到那味道美得很,双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抚摸着他的全身。 有些奇怪,栀的身子很娇小,而且手感极好,寥寥几下,便解开了他的全部,一只手渐渐开始攀上上身,一片肉圆鹤立在眼前,七指狼有些慌乱地推开了栀,栀一愣,原来猛然看到自己已经赤着上身了,而那柔软无疑已经步入七指狼的眼中。 狠狠地吞咽了下口水,七指狼又看着已经散下发丝的栀,淡淡的红布在脸上,女人,他是女人?然而此时的欲火又一次袭来,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风一般袭过她的全身,她痛苦地嘤嘤一声,然后只是抓住七指狼的后背,没有一丝挣扎的痕迹,闭着眼感受着他一次次的撞击。 栀依然是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静默的表情,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很少和七指狼说话了,就算是受伤也不曾见她来看自己,七指狼也想和她解释清楚,但是一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又是初八,七指狼来到萸花岛,给紫念带来她向往已久的风筝,但是表现出来的却是心猿意马,始终带着皱起的眉。 “七叔”小紫念叫了第二声的时候,七指狼才应声地抱起了她。 “怎么了,小念儿?”七指狼带着勉强的笑说道。 小紫念有些高深莫测地看着七指狼,然后手上摸着风筝,“风筝呢,你要是放飞了,它就会越来越远,然后消失不见,对不对?人呢,其实也是一样的。” 七指狼挑着眉,看着她那双机灵的眼睛,不可否认,栀的突然冷漠确实给了自己一点点不知所措,这个小家伙是在警告着自己吗?放下紫念,七指狼握紧了拳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小紫念看着他飞奔的背影,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渐渐沉静。 “小念儿,枫叔叔又向月染姐姐要媚药了,他还真是不知疲倦呢!”寒绛见到紫念在客厅中,小步走上了前去。 “嗯,是啊!”小紫念笑着,好像很纯真的样子。 寒绛始终不懂,一个小娃娃没有了双亲怎么能一直是高兴样子,而且似乎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寒绛哥哥,你知道吗?我有一种能力,那就是一直看到幸福的能力,即使再怎样复杂的现实,我也能一直看到幸福的一面哦”紫念抬起一只小手轻轻地拽起寒绛的耳朵,笑起来很是张狂。 是的,她看到七指狼终会和栀一起快乐地笑着,她看到她的父母在那个世界里过得幸福。 幸福,她有一种一直看到幸福的能力,如此一来,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而且还有一直任她胡作非为的小寒绛在,那么我们的紫念小公主也会一直幸福着吧 是的。 第169章徐吟风特辑 在高楼林立的cbd中心,一栋绿色玻构成的商业楼尤为抢眼,透过窗户看到的是一个个忙碌的身影,在这家成立紧紧一年就上市的公司中,效率是第一位的,有时你会看到有些人忙的已经昏头了,常常是从白天一直熬到晚上不知今日是何年的感觉。 一挺拔男人一手插兜一手抚额,皱着眉走在前面,身后的小女人畏畏缩缩地跟着后面,怀抱着一堆文件,始终不敢抬眼。 “紫小姐,你再把合同签错,你就不用来了”男人终于再也忍不住怒气转身冲着那娇小女子大吼道。 “徐总,我,我”最终男人无奈地摇着头,狠狠地甩下了办公室的门,小女子站在原地很是萧瑟。 私家别墅中。 “这个姓徐的,我真是记住了,好死不死地总是找我的碴,你说他一堂堂总经理就爱拽着我的小辫子不放,真是气死我了!”又一次听到自己女人嘴里吐念着那个男人,正在看报纸的家伙挑着眉,凑着挥舞着菜刀的小女人身边。 “好吧,那么明天就辞职吧,好不好”自家男人已经湿润起自己的脖颈,紫萸一阵倒吸凉气。 “石赭,你给我停”无奈自己的舌已经被深深缠住。 “辞职,嗯?听到了吗?”他精致的眼还不忘记含情地看着她,而且语气不容置疑,他可不能给那个徐吟风半点机会了。 “哦”紫萸已经眯着双眼,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是自己不自觉地已经被他抱在怀中了,吻,不停。 寂静的夜空之下,家家灯火茂盛,徐吟风端着咖啡走到玻璃前,深深叹了口气,又转身回到了办公桌上,白天因为那个毛躁的女人自己不得不夜里加班起来,可是每每想辞退的时候,就莫名觉得心中一阵慌乱。 纵然是徐吟风在工作数小时之后,也开始有一丝困乏,一阵虚脱中进入了梦乡,一张英俊的脸却紧皱着眉,又是那场梦了,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了。 徐吟风才三岁,年年的饥荒叫他们一家人到处乱窜,还好后来父亲考取了功名,虽然只是地方的小官,但是却总算有一个安定的家了。 而一个深夜打破了这沉静,一对慌张的年轻夫妇闯进了他们的生活,母亲看着那还怀着身孕的女子当下就做主留下了他们,年轻的男子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连忙跪在了地上,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三天后大肚子的女人生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女儿,但是可惜因为一直以来的饥寒交迫,小家伙刚生下来的身子就开始变得很冷起来,小吟风轻步走到她的跟前,她还闭着眼睛,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小手,他那个时候真心的祈祷着她可以活下来。 然而还没来得及放开她的小手,天地间就一片黑暗,一抹红色耀眼的光包围了他们这个小小的家,一个妖媚纵横的男子悠然地看着他们全家和那对新婚夫妇,所有的人都颤抖着。 “嫣,你太叫我失望了,你以为你们真的能逃脱”那魔鬼的声音一直回荡在耳边。 “我要叫你后悔,本来无辜的人都因为你而命运凄惨!”他的声音才断,那对新婚的夫妇拿出武器没有丝毫犹豫地向那人驶来,而几个回合下来,明显那两人处在弱势。 “嫣儿,这样下去不行啊,咱们先离开吧,我带着眉儿走,只是萸儿”飞碾为难地看了一眼已经有些虚弱的紫嫣。 紫嫣绝望地闭上了眼,“就让萸儿,听天由命吧”一滴泪水悄然无声,两个人先后离开了这里。 那红衣魔鬼看着二人消逝的身影,莫名地浮上了一抹离愁。 转身大步来到了那个小婴儿面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吟风竟然在旁边看到那小家伙睁开了眼,还露出了笑容。 “好啊,似乎给我留下了一个不错的玩具呢”红衣魔鬼伸手抱起了那小家伙,看到脚下的徐吟风气呼呼地看着自己。 “你放开她”小吟风年少不更事地说道。 他轻笑,“你以为你有什么本事吗?”他的笑是嘲笑再明显不过。 “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一家人”魔鬼带着笑意离开了他们安定的家。 时年,自己的父亲徐衍一步登天成了当朝宰相,但是徐吟风自己却早早离开了家,他被圈在一个南重楼的地下训练室中,训练自己的正是北宫南,但是那个时候的北宫南因为申有静的事情而情绪一直不稳,常常将徐吟风打得全身淤青,直到12岁,自己准许被离开那里,脱离魔窟之后,他四处游荡为北寺狱服务,为那个魔鬼服务。 蓍和尚之所以会对徐吟风有面熟之感也是源于此,他们曾在南重楼见过一面。 他们全家都城了那个魔鬼任意部下的棋子,大姐徐金蝶加入了匈奴,二姐徐金蝉加入了宣王府,渐渐地他开始承认,那个魔鬼的强大,于是他只有忍让,沉默,直到遇见那个决绝的女子 她的名字叫:紫萸。 一路上,她叫自己一次次惊叹,她以强烈的存在感在自己的身边,随后,他沦陷了,他开始下定决心,即便失去所有也要保护着她,但是又一次败给了那恶魔,他一个转身看到了那张多年前的面孔,他就知道,自己完了,瞬间,他就成了不能说话的哑巴。 魔鬼说:“我可以允许你在她旁边照顾她,但是她永远是我的。” 握紧的拳头,最终还是一句话未说。 终于,他可以回到她身边,看着她温暖的笑,这时候他才想起,原来,就是那个濒危的小生命啊,但是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决定爱着她,已经是一件不再用多说的事情了。 而她最后的最后还是被那魔鬼囚困住了,自己唯一能做的仅仅是闭上眼,低下头。 坠入山崖,他心念念的也至于她一人而已。 可在那乱雨之中,她穿着红色囍服,毅然决然地将自己置之死地,他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是自己的了,或者说,自己从没走进他的世界。 “你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人”用尽全力最后诉说着这样一句话却被另一句带进了无尽的地狱之中。 她说,“但是,你却是我一声中最恨的男人” 合上了眼,已经不能再想很多了,但是心,真的很痛,尽管他已经死了 “呼”徐经理终于从梦中醒来,眼中出现一张熟悉的脸。“紫萸?” “厄,徐,徐经理,我打算辞职了”一张请辞信端正地放在自己跟前,而徐吟风看着她的脸好久好久,没有说话。 “徐经理?”紫萸又喊了一声。 “嗯,”徐吟风这才觉得有些不对,然后看了看信,“好啊,你明天就可以离开了”按上了公司的大章,而眼睛却一直锁定在她的脸上。 那个世界里是不是你我很熟悉,而我很爱你?还是只是一场梦境? “紫小姐,祝你幸福!”看着她逐渐远离的背影,徐吟风还是不自觉地说出了这样的话,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然后低头又埋在工作中了。 紫萸回头透过玻璃看了一眼他,心中有种不自然的情绪。 但是,总算离开了,这样她就完全成了自家男人的小女佣了,呵呵,还是很幸福啊,她的脸上真的带着幸福的微笑。 而这一切也被另一个世界里的小紫念看着。 “嗯,母亲要一直和父亲在一起幸福哦,念儿也很幸福呢”紫念在寒绛的怀中睡得安稳。 第170章紫嫣飞碾特辑 伤痕累累之中,他们想了很多,初识,飞碾居高临下,而紫嫣被摔在地上,那是一轮的新手对决,而紫嫣抬起不服输的小脸,带着一抹笑又站了起来,拿起木剑飞一般地冲到飞碾跟前,飞碾摇摇头又一次将她击倒,然后听到所有人的嘲笑,飞碾转头目光凛冽,当时就没有人敢再出一声了。 紫铃金线是公子给自己量身定制的暗器,金线中溶入她的血,无论多少世,紫铃金线只能被姓紫的人使用,蕲给自己的时候脸上带着奇怪的笑,而公子能将这样的好东西只是叫紫嫣心中更加害怕,缘由,说不上来。 与飞碾相爱,她今生不悔,她始终忘不了他为自己挡下那红衣魔鬼的一剑,费劲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将飞碾拖到了一个山洞中,那时他的脸已经苍白了。 其实紫嫣很是后悔,若不是自己可能飞碾也不悔受这样的罪,“对不起”紫嫣小声地在他的耳边一次次地说道,而飞碾用尽所有的力气一直摇着头。 “是我不够好,不能保护你们母女俩,跟着我这样的男人,你怕是要一直后悔呢”飞碾尽量笑着,他知道自己的脉搏已经渐渐缓慢下来。 “你胡说什么!”紫嫣抱住他的身体,泪水布满了他的衣襟,她不要他那么说,不要。 “嫣儿,说实话,你后悔吗?如果你真的和公子在一起,可能就不会受这样的罪了”北寺狱的人都知道想要逃出那里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他们竟然毅然决然地走上了这样的一条路,但是他也知道紫嫣其实是可以过得很好的,至少那个公子一直将她放在心上,这一点,他早早地就察觉到了。 “你在说什么,这辈子我有你就够了,没了你,也就没了我,你看着来吧”她已经在自己的肩头哭得不成样子,飞碾只能一手又抚着她的软发,而嘴角上带着些许笑意,有了她这样的话即使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嫣儿,你不知道你笑起来真的好美,最后给我一个笑,好吗?”松开她的手,飞碾静静地微笑着看着她。 紫嫣也知道,那一剑已经刺进了他的心脏之中,而泪水始终挂在脸上,她不想承认也好,可飞碾,一直默默守护着自己给自己无尽欢笑的飞碾,终将要离去。 笑?他要看自己的笑吗? 带着泪水的笑容如芙蓉花般绽放,只是为了叫他安心地走,心在哪里已经无从计较了,若是在跟前必定会变成细末钻进他的身体里。 “碾”紫嫣呆呆地叫着她从小就熟识的名字,而对方已经没有回应了。 没有了泪水,此时全是寂静。 她抱着自己孩子像是幽魂一般没有回头地离开了那个山洞。 她知道自己能做的很少,但是至少要保存着他最后的血脉,她要找到蓝冰,他们一直都知道蓝冰投奔了花针堂,凭借着她的女儿留有的血脉也会成为叫蓝冰信服的手段,至少这样能给自己的女儿一个可以独活的地方,即便是被蓝冰利用又如何呢?然而紫嫣却没有想到,本来抱着利用心态的蓝冰渐渐地被紫眉利用上了,甚至最后自己不惜为她重新回到北寺狱,紫眉拥有着超强的灵力,可以轻易地摧毁一个人的心智。 在山谷之中,紫嫣怀抱着自己可爱的孩子,她用尽所有的力气总算给紫眉留有了最后一口气,紫眉皱着小眉头从紫嫣怀中跑了出来,后被蓝冰抱在手中,而她那个时候只有三岁,但是同时也看到了那个恶魔的尊荣,她始终记得正是那个魔鬼夺走了自己所有的温暖,小小的手就握紧了起来,她那个时候就发誓要叫他血债血还,但是殊不知魔鬼早就看到蓝冰和她了,只是不想灭口罢了。 而紫嫣真的奄奄一息的时候,任凭魔鬼怎样的运功,她都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意思,她从内心深处就排斥着自己。 “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来?”红衣恶魔痛苦地闭上眼。 紫嫣的嘴角却挂着笑意,终于,终于可以和碾在一起了,我想我来的还不算晚吧? “难道到了现在你都始终记得的是那个人?“恶魔拽起她的手腕。 苍白无力的她却在这个时候点了点头,“是的”那一声极其轻薄,却震撼着他的心。 其实紫嫣真的很想再说点什么,但是最后还是闭上的眼睛。 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想让我按着你给的爱一直走着,但是那份爱并不是我能要的,因为从始至终,它都是不平等的,而我是被强求被迫的,那样在一起也只是你一直希望的,可是你有想过,你真的适合我?我真的适合你吗?从来没有,你想看到我的笑,我就要笑,你不需要的时候,我就不能打扰,所以,你是真的爱我吗?这番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而那个时候的赭的身体已经受到了严重的损耗不得不前往花针堂,当时还是瓗是堂主,去那里疗伤,从而最后被紫眉看到了,而他那个时候又故意说出了她的那个妹妹的存在,他本想着要叫这两姐妹一直痛苦下去,但是最后的最后他却渐渐爱上那个不服输倔强又可爱的紫萸,并且已经深深沦陷,看着她肆意为之,看着精心地布满棋局,甚至觉得她引诱男人都是一种享受。 深爱过后的赭好像也日渐明白,爱应该是怎样的过程。 他真的感谢自己能够有萸的所有日子,甚至带着感谢给她的母亲和她的姐姐。 在这个世界中,他是石赭,他看着睡在他身边安详的紫萸,一时间脸上挂满的笑意。 ---------------------------------番外中会有很多关于其中谜团的解释---------------------------- 第171章北宫南和蕲的那些事 蕲第一次见到北宫南的时候是在公子下达的一次任务中,下雪纷飞的时节中,那个时候说起江南申府无人不敬仰,在申府当差的每一个人都以此为豪,而一次机缘叫申大人得到了一块宝玉,形状如钥,表面上刻着繁复的纹路,但是绝对是一块年代悠远的物件,而就是因为这个叫‘雪玉’的东西叫自己全家一夕之间成了朝廷的要犯,而雪玉却没有因此而送回朝廷尹太后的手中反而不见了踪影。 而它到了哪里呢?只有一个少年知晓,他瘦弱的肩膀手上怀抱着雪玉,那是申大人给自己的,叫他能跑多远跑多远,说这个东西很邪会招来不幸,他不想叫它在落在朝廷手中。 可是离开申府没多久自己就被蕲所带的一群奇怪的黑衣人拦住了,那些人迅速地移到自己的跟前,少年怔怔地看着,咽了下口水,却不敢再动一下了。 蕲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伸手摸起他的头发,他紧张的脸更是一阵煞白。 “把东西交出来,叫你死的不那么难看”这是蕲开口的第一句话。 少年退后了一步,虽然眼中写满了恐惧,但是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要让他活着交出手上的申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不叫沦落其他人之手的物件,他誓死都不会就范的。 微微皱起细眉,一扬首,竟将那雪玉吞进了口中。 蕲也愣住了,上前去摇着他,但是少年已经带着笑意倒了下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少年不知道雪玉已经被功力深厚的蕲吸了出来。 但是奇怪的是,蕲并没有杀了他,反而觉得这少年有着常人无法比拟的惊人的才能,尤其是给他运功的时候,惊喜的发现他竟然是练武的奇才。 “你,你怎么在这?”少年惊恐地看着蕲,蕲正端着一碗药走到他的跟前,没有一丝犹豫地将碗中的药全部倒入了他的口中。 少年咳嗽了两声,皱起了眉,“你是什么人?”响亮的声音,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有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去。 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个有点天真的少年竟然叫自己会心一笑。 他给了他一个名字,是昔日自己来到北寺狱之前在战场的名字北宫南,蕲开始亲自训练着他,传给他最好的武功,教给他幻术,甚至他想离开北寺狱过点外面的生活,自己都应承下来,给他安排宫中的职位。 蕲愿意看着他心满意足,好像那样自己也满意了。 睡梦中,他总是悄悄走到北宫南的床边轻声叫一声,“南儿”一抹淡淡的情愫已经暗暗地将自己包围了,他白衣胜雪的样子从不曾在自己的脑海中挥去,他的一切他都想要,一瞬间的想法叫蕲自己也吓了一跳,那个晚上,他趁着他睡着上前吻了他的唇,然后瞬间消失而去。 而北宫南却再也没有闭上眼。 他不敢想象疼爱自己的师傅竟然会对自己暗生情意。 红衣公子面前,北宫南垂下了眼睑,这是他最后想的办法。 “你想离开北寺狱?还想活着离开?”红衣恶魔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敢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是的。”他虽然垂下头,但是有着不容置疑的口气,他早在见到静儿的那一刹那就下定决心了,申有静并不知道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与她在申府结识,他进了皇宫甚至也是为了她。 恶魔转过头,眼中带着点莫名的兴趣。 北宫南攥着拳,抬起双眼,红衣公子看了许久,其实他早就注意到蕲对于他的不同早早地发生了质的改变。 “好,你说说,放你走对我有什么好处?”红衣恶魔带着调笑拿起了一杯香茗。 “不出一年,我就给你一个同北寺狱一样的地方!”北宫南高傲地抬起头颅。 “哦?”恶魔笑了。 恶魔将和龙蛇精极其相似的赤焰蛇豢养在北宫南的体内只是想控制着他罢了,而主公他们所受牵制的真正的龙蛇精实际上一直都是公子手上缠着的红蛇,就这样他以神速离开了北寺狱,而照顾申有静的孩子的同时暗暗地建立起了南重楼,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常常发生癫狂,甚至对楼中的孩子施加暴力,最后连清角都不认识得了。 一代名师北宫南已经完了,有一部分是对申有静的思念,也有一部分甚至是对蕲的,但是他已经说不清楚了。 蕲在他死后很长时间都不敢去探望他的孤坟,只是有一年的大雪中一时间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股哀伤涌上心头,他已经老泪纵横,深深叹了口气叫来了蓝冰。 蓝冰本来是想处理好北宫南的坟就回来了,但是凭借着她当杀手多年和在花针堂研究以来,她觉得似乎北宫南死得有些蹊跷,虽然坟墓上杂草堆积,但是有一处却没有任何杂草,于是她掘开了北宫南的坟墓。 赫然发现了他的白骨上有着黑印,研究一番最后判定那正是和龙蛇精极其相似的一种赤焰蛇,所以一直在他体内的根本就不是龙蛇精,那么控制主公的也不是北宫南而是另有其人了 直到自己回到了烟萝馆,看到了多年前杀害紫嫣和飞碾的公子,他消失了那么些年,而那张脸却始终没变,而自已经颤抖地说出不一句话来了。 蓝冰的死是必然的,她之所以能活着也不过是赭要看看紫萸能怎么样,为她提供一切,看她能耍出个什么。 之于蕲,其实赭也一直想解释清楚,只是蕲对于北宫南的爱太过偏执了,最后才将他逼到绝境,北宫南在左右摇摆中找不到了自己,最后被人利用后只有痛苦地死去,当初他为了让申有静有一席安心之地为太后做了很多事情,而后蕲又是为了自己给了自己无尽的好处跟疼爱,那种左右不平之中,他只能是痛苦着。 而蕲的爱也随着生命的消逝而不见了,只是他最后还是对公子带着恨意。 其实公子也是不想将他所造就的北宫南的痛苦如实地告诉他而已,就姑且叫他认为是自己杀害的吧,赭这么多年来,也对蕲多了一分依赖了。 后,南重楼成了公子另一个秘密属地,又因为自己从北宫南手中救回了北宫清角,于是乎,他也甘心地为自己卖命来。 哦,对了,还有那个徐吟风。 其实赭可不想多提他这个人。 第172章伊鲁师牙和徐金蝶 伊鲁师牙和徐金蝶 婚嫁的队伍壮丽而绵长,敲锣打鼓声时时从耳边传来,坐在车里的当朝宰相的大女儿徐金蝶却没有带着一丝喜气,沉默的眼低头看着自己手指,她从很小的时候就被告知今生她的命运都不会是由自己掌握,同样,这次远嫁也是。 匈奴,肆意着蛮夷的地方,她要寂静地扎根生长,所有的陌生就不会成为阻碍自己的一切了,因为她不在乎。 繁复的礼节过后,她和素未谋面的男子进了洞房,那人轻轻地掀起了她的盖头,徐金蝶甚至都没有抬头,那男子好似有双漂亮的手,但是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的精致容貌即使是一低头的娇柔芳香也叫伊鲁师牙这样一个皇子都为之一振。 然而片刻之后又是一阵尴尬,伊鲁师牙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毕竟这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 而徐金蝶在享受了片刻空白之后,低着眼满满站了起来,背对着伊鲁师牙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所有,那如光的肌肤和完美的身躯是任何人看到都不能忽视的,她真的像是美丽的金色蝴蝶正在自己的眼前忽闪着翅膀。 缓缓地吹灭了蜡烛,而伊鲁师牙已经将她不自觉推倒了。 大婚一夜,他们一句话未说,如同陌路人。 而渐渐地,伊鲁师牙发现,他的王妃一直都少言寡语,眉眼都不曾轻易看过自己,常常一个人呆在帐篷中秀着女红,她寂静如死一般,他故意将茶杯掉在地上只换取她淡漠的一眼。 “徐金蝶,你想叫我怎么样?”他承认自己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深深吸引着了,但是她那淡漠的性子叫自己一次次奔溃,无论怎样的宠爱给她,最后都被她冷漠地送回,送给她所有上等首饰都被锁在柜子中,一次也不曾为他戴起过。 这一次伊鲁师牙真的有些恼,甚至上前拽起了她,而徐金蝶低吟了一声,绣花针扎破了她的手指。 一阵心疼后,又低下头,含着了金蝶的手指,纤细惹人爱怜的手指,反复地辗转着。 徐金蝶静静地低着眉眼,想要忽略他对自己所有的好,但是一抹红晕还是写在了脸上。 猛地撤回自己的手指,“皇子,已经好了”低下腰,她捡起地上的女红,是一对鸳鸯,其实自己何尝不是芳心暗许,但是她不能,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皇室之中,她作为一个汉朝来的嫁女,若是得到他过分的爱只会带给他不幸。 “你就一定要这般冷漠吗?到底我要做些什么,你才能看我一眼?”伊鲁师牙的话听起来有些可怜的味道。 徐金蝶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您可以娶个妾侍。” 说完又静静地坐下秀了起来。 一团怒火从胸口喷涌而出,伊鲁师牙一把拉过她的身子,带着暴躁强吻着她,牙齿并用在她的薄唇上充分地掠夺,不顾一切地将她的所有撕烂,她的蹂躏着摔在了床上,而牙分毫之下贴近了她的全身,瞬间,猛龙强烈地撞击着她的所有。 “这样真是的是你想要的吗?”徐金蝶睁着双眼,眼里有一丝泪光,而牙瞬间就停了下来。 “对不起”他低着头向她道歉。 而金蝶转过身,用冰冷的后背对着他了,那种悲哀叫牙想死,悔恨在心头乱窜。 或许是觉得他们之间有着太深的羁绊,牙想要离开一阵,也好叫他们双方都静下来, 牙申请去大汉求粮,本想告诉她一声,但是最后也没有开口,直到自己的马车已经走了好久,徐金蝶才出来,看着已经变得小小的马车,一时间,她低默地冲着远方小声地说道,“一路平安” 牙顺利地借道了粮草,还结识一位王爷和他美丽智慧的王妃。 她对自己说了一句红颜祸水,高深莫测的一笑。 或许,自己一直都想错了,这是牙最后想到的,也许她不是不爱自己而正是因为爱着所以才会选择让远离着自己,她怕她害自己,是吗?是这样吗?蝶儿? 一封长长的家信寄到了金蝶手中,瞬间泪水挂在了她的脸上,牙说无论如何都会爱着自己,用尽一切维护自己,给一个一份温暖,所以他叫她不要逃离,姑且叫他们一直幸福着,不管未来,只是现在。 最终她被他的深情打动着。 他们琴瑟和鸣羡煞了旁人,若是幸福,那么就拥有吧。 怀孕。 牙高兴地跳了好几下,甚至还抱起了她。 但是一个消息叫他们不得不分开,大汉的朝奉,牙被人命同右贤王一同的陪着的人,而同时自己也被单于单独谈话了,原来单于一直知道右贤王长期和大汉藕断丝连,他怕这次朝奉可能会给他机会造成两国的交战,所以他成了特别的使者监督着右贤王。 而果不其然,右贤王决意统治大汉,自己也被关押了起来,在那段时间中,他最思念的便是远在曼城的妻子。 愈加不安的金蝶在连连几封信都没有消息后,最后求助了已经出嫁的妹妹徐金蝉,徐金蝉被二人的感情所感动,冒死将伊鲁师牙救了出来。 看着伊鲁师牙奔跑而去的身影。 可能所有人都会笑了吧。 动乱也许会一直都在,但是他们一家人不要再分开了。 南北匈奴大战,他们当了逃兵,但是过得幸福,就算是到了哪里还不是一样吗? 徐金蝉早就已经释然,她一个人在尼姑庵中安然地度过此生,有时候甚至会为所有相爱的人祈祷,祈祷他们一直安然地度过余生。 那个时候连自己都笑了起来。 ---------------------------------求推广啊--------------------------------------------------- 第173章日缺和月染 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孩出现在小月染面前,公子在旁看着自己,小月染有些害怕地退了退。 “试着救活他活着看他死,你选一样吧”转身,红衣公子已经离开了。 小小的房间中,那男孩已经开始闭上了眼睛,他被饿狼扑倒被公子随性地救了回来并且玩乐似的带到月染身边,小月染有着非凡的医术,正因此她才被留在岛上,而尽管如此她也不能保证能不能救回这个生命。 小手轻轻地号起了男孩的脉搏,还不算差,“若是你不想死,就一直睁着眼” 清明的声音穿过男孩的耳朵,待他睁眼的时候,看到是一身淡黄衣裳的小女孩在自己跟前忙前忙后,那双湖水般的眼自己始终都没有忘记,喝着她为自己熬制药,他的眼就再也没离开过女孩的身上。 男孩为了能和女孩站在同一个位置拼命地练功,即使深夜也不曾停止,直到一次次的晕倒,所有的人都不懂他的执念,但是一种认定就是一辈子。 入岛半年,他得到公子的赐名:日缺 他真的和她站在了同样的位置,他带着一丝骄傲的神情,走到小月染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扛在了自己肩上,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连红衣公子都笑了。 其实这两个小家伙是唯一在公子豢养的豺狼的嘴角下存活的人,一个使用的是药草,一个用的是蛮力,但是他们活了下来,也就证明他们有着价值。 只是他们自己不知道罢了。 而日缺和月染从此就以一种奇怪的关系直持续着,从不间断。 两个都是岛上不可或缺的人,他们为了报答公子对于所有的任务都言听计从,同时留在岛上的原因还有就是,他们已经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她依旧是淡黄的外衣和内敛的性子,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在她眼中是不一样的,他可以感受的到。 日缺常常将自己弄得满身是伤然后不管在哪里都会尽快地跑到月染身边,献宝似的将伤口摆在她跟前。 月染只能无奈地一次次地为他治疗,而看着她低着头认真洗着伤口的模样,那个时候他的脸上满是满足。 “月染?”他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 “嗯?”月染低着头应和着。 “嫁给我吧,好不好?”那个时候他们终于有了短暂的幸福,他们在天下第一楼中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你要是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好了,我现在就去布置布置去”一个转身掩盖了日缺所有的脸红,急忙地逃走了。 而月染看着他的样子,由衷地笑了开来,有这样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夫复何求呢? 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是自己命运的开始吧,月染悄悄地想着。 他们的大婚很是隆重,在天下第一楼里的所有人的见证下,他轻吻了她的额头。 日缺和月染看着彼此都笑了起来,到了最后还趴在了桌子上。 大概是这一切都来得太快,太幸福了吧。 最后他们拥抱着,诉说着属于他们的小故事和小心情。 第174章冷凝烟和抻野黎 冷凝烟本是秦朝御史大夫的女儿,而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她本是和公主就伴却转瞬间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那里灯红酒绿烟花之地一片盎然,她惊奇地走在人群中,看着这个无意中闯进了地方,她不曾注意到所有的男人都拥着惊诧的目光看着她,她的美是一种灵动的纯美,让人不得不想安静下来,一双大眼好奇地看着一切。 “这位姑娘,要不要去春溢楼待待啊?”王妈妈已经笑颜尽显了,从楼上她就开始注意到这个绝色美女了。 “春溢楼?”冷凝烟轻轻地反问了一句,自己已经被拽上了楼。 就这样,冷凝烟就住到了春溢楼中,而关于她的一切都只是传闻,从没有人真的见过她的容颜,王妈妈心中自然有着自己一手,她想着靠着她的名气然后艳压群芳,但是没有想到,冷凝烟竟然失踪了。 而事情也是不得已,因为冷凝烟察觉到这个王朝是一个虚幻的王朝,所有的人都以一种特殊的循环重复着,发现到这一点后,她开始明白这兴许是一个人搭建的戏台,而被自己意外地闯了进来。 她想的仅仅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却在一处暗巷中被人围了起来,情急之下,她捂着对方脑袋心想的是希望那人赶快带着人远离自己,而奇迹也就发生了,那些人真的如她所想离开了,甚至不再记得她的存在。 冷凝烟拥有改变记忆的能力。 她自己亦发现了。 遇到紫萸和七指狼的时候,冷凝烟本想转身就走,但是却被紫萸叫住了,紫萸也能感觉到那个白衣女子有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也说不上来是哪里。 于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就这样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万分无奈的冷凝烟销毁了他们之前的一部分记忆,然后看着他们似乎不再注意自己地走了。 同样赭也被冷凝烟在那个夜晚的大街上改变了记忆,叫赭误以为自己真正属于的世界是那个现实中的。 最后,走投无路的冷凝烟不得已又回到了春溢楼。 抻野黎是个花心男子,他是杀手本不该留情,然而在面对冷凝烟的时候他不禁动了真情。 甚至不惜一切一直保护着她。 相传春溢楼的当家花魁一直被人包着,谁都碰不得。 在这个男人的真情下,冷凝烟第一次觉得在个陌生的世界里有了一丝丝温暖。 可是冷凝烟并不是来到这个世界里只是为了遇见他,她更是带来了真正的历史,所有的一切朝着正轨走着,尽管很多人都不知道,甚至赭也一样。 小佗出现了。他作为东汉末年的真正存在史书上的医师而存在着。 而冷凝烟的奇异的能力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荩北寺狱的主公之一,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没有告知公子,反而私自将她留在了天山墓穴中。 只有一次她偷偷地跑了出来,回到了春溢楼,王妈妈告诉自己,自从自己失踪后,他就很久没来了。 王妈妈同样惊奇的是,冷凝烟竟然和多年前一样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她在春溢楼等了好久,然而最后也没有等到,同样,春溢楼又一次火了起来。 冷凝烟也相信,她若是和抻野黎有缘,最终还是会再次相见。 再次踏进那冰冷的墓穴之中后,她便是那样一直期待着。 终于,在天下第一楼中,他们相见了。 两个人好似一世没有相见一般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第175章紫萸和石赭现代篇(送) 紫某深夜一点敲打着键盘,目光有些游离,但是精神始终振奋,床上的男人终于在翻了数十个身之后走到那女人身边,屏幕上一段激情的h情节正在华丽丽的上演。 轻抚了下眉心,“难道我还没有满足你吗?”石赭诱惑地吐气到紫萸的脖颈后。 “嘿嘿,我,我这不是离职了吗?想着在网上写点文赚点钱”紫萸献媚似地露出狗腿的微笑。 “哼”石赭冷哼一声。 “诶,赭,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呢?然后你有超能力所以就和我在一起了啊?”紫萸拔过赭的上衣,认真地看着自家男人。 赭想了一下,“嗯,我是有超能力呢!” “厄,果然是,我说我写的怎么这么顺呢,总觉得好像是亲生经历一样!”紫萸大彻大悟地拍了下自己头。 “是啊,是该叫你亲身经历一回了,”赭的大手扯来她的小身子下一秒就仍在了床上,“我的超能力,就是在你身上的忍耐力”他已经坏笑着将她的所有解开了。 “不行啊,我今天要完结啊”紫萸看着自己小电脑说道,但是随后就变成阵阵呻,吟声了。 而现世的紫眉和尹宣一直走在了一起,二人有爱地看着百度百科,搜寻着和谐性生活的相关知识。 当看到东汉末年的华佗的时候,紫眉眼角抽了一下。 “这个华佗怎么这么丑啊”为什么自己的印象中,觉得那华佗明明很可爱的说。 “眉儿,说话总这么好听”尹宣满意地笑着,话说她这话没有一点褒义吧? 而可怜的就是古蓉儿和鸢还有赵龙的现实生活了。 “怎么办,法律不支持咱们三个人协商结婚啊!”古蓉儿的脑袋都被急大了,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能娶两个男人。 “不行,你都吃了人家了,你要给我一个名声!”娇滴滴的鸢开始抽泣。 “要不,劳资去起义好了?”赵龙一脸蛮横地说道。 “唉,唉,随便吧,随便吧,但是,咱们要先玩个3p先”古蓉儿坏坏地凑到两个人面前,一手搭一个,好不乐呼? 刘青和沈莘瑶就算是这一世也是一个富二代一个官二代,那叫一个门当户对,都少了婆媳矛盾了,夫妻间更是琴瑟和鸣,好不幸福。 北宫清角和刘枫跑到了荷兰注册结婚了。 七指狼和栀响应国家号召,生了一个娃,但是一直上不了户口,说他的姓不算是百家姓里的,他一次次地找到石赭家里大闹,但是都被一脚踢了出去。 碎红瓶和蓍和尚在夜总会工作,月收入过万。 徐吟风成了一总经理,这个前面已经说到了,不知道我还差什么人没说,欢迎补充啊。 (关于本文的一些疑点啦,比如暹罗古族是谁杀的,我想聪明的家伙已经猜出是赭了,而赭当时也是为了不叫那东西流入江湖罢了,还有其中一章写到刘青拿给仇世良的东西之贵言召,聪明的你也应该猜到其实是遗诏的一种写法了,再说北宫南是怎么死的,参阅北宫南和蕲的那些事,还有紫萸为什么就没有记起北宫清角呢,赭又为什么忘记了先秦的所有事情呢?参阅冷凝烟和抻野黎一章,嗯,还有哪些遗漏的地方呢。。。。我尽量补充完整了,不懂的欢迎留言哈~~) 第176章新文推介 总裁专享 【原名】致命爹爹1独宠小玩偶 6岁,她从保险柜里横空出世,无辜地就好像是个天使。 豢养,就这样开始了。 “吃饭啦” “睡觉去” “转个圈” “很好!”男人深邃的黑色眸子里有了几分赞许之色,“给你买的大熊,去玩吧!不许出了这房子。” “嗯,谢谢,爹爹!”小家伙歪着脑袋无比开心地笑着。 爹爹?会不会老了点?不过,感觉也不错,他居然笑得没有任何杂质。 “少爷,合适吗?”总管担忧地看着那个正经而坐的小身影抱着大熊。 “没什么不合适啊!喜欢看吗,小恋?” “嗯!爹爹好好!”纯洁的小脸上满是对‘爹爹’的敬仰。 身为爹爹笑得也格外灿烂,只有管家大人额头冒汗。 a~片~是不是有点早啊! 他得承认是他亲手培养了一个小恶魔! 【有兴趣的就去给我顶一下,没兴趣的创造兴趣也要给我顶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