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盛世》 第1章 连家三千金 懿亲王连胤善有三个女儿,长女连珠与次女连碧为懿王妃康绮菱所出,小女儿连环则为侧王妃朱淑贤所出。懿亲王十分疼爱三个女儿,没有最疼爱一说,因为懿亲王一视同仁,个个都疼爱。 可这懿王府里的连大小姐可不怎么喜欢自己的两个妹妹,就连她自己的胞妹也不怎么喜欢。 连环和连碧坐在花园里边品着茶边赏着花,姐妹两人聊的很开心,连碧不像连珠对这个庶出的妹妹存有敌视,连碧反倒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 时年明成十八年九月,懿亲王带着喜讯回府,与自己的两位王妃分享,不一会便唤来了懿王府的三位千金。 懿亲王对着三个女儿说:“皇上大恩,明日要册封你们。” 连珠赶紧问自己的父王:“父王,皇上要册封我什么?” 懿亲王笑笑说:“本王也不知道,明日,你们与我一同进宫,不就知道了吗?” 几个女儿一同微微点头,次日,连家的三位千金便随同懿亲王一起进宫受封,这是三姐妹第一次进宫,看见这皇宫里的金碧辉煌,三个丫头不停地在心里赞叹着。 懿亲王当年同他的父亲和兄弟征战有功,父亲与兄弟战死沙场得以保全江山,皇上念其有功才破例册封了这外姓亲王,而亲王中也唯独只有连胤善不是皇族中人。 这一年连珠18岁被册封为尚宁郡主,连碧17岁被册封为尚安郡主,而16岁的连环则被册封为郡君。 而她们的故事正要从这里开始,受封后,明成帝让太监宫女们带着懿亲王的三个宝贝女儿到御花园玩耍,姐妹三人便来到了御花园的明昌亭。 太监宫女们备好了茶点,姐妹三人便在这赏花品茗,连环冲着一旁的老太监说;“不知这位公公如何称呼?” 那老太监赶紧笑眯眯的微低着头说:“回郡君的话,奴才封三梳,您叫奴才三公公就行了。” 连环点点头道:“哦,三公公,那你能帮我们准备棋盘吗?我想与姐姐对弈。” 三公公赶紧回着话:“得,奴才这就给几位郡主、郡君准备着。” 三公公让人拿来了棋盘,连环和连碧在亭子里对弈,连珠则不喜欢对弈,便走出亭子赏花去了。 远处一男子迎面而来,这位男子正是明成帝的长子景暎安,十八岁那年便被封为太子。 太子暎安英姿飒爽,不愧为太子,为人更是憨厚耿直,喜好文学,这一年他22岁,但犹豫三年前太后薨,所以依照祖宗规矩,一直没有大婚,太子也便一直没有太子妃,只有两个奉仪侍奉着。 连珠见眼前越走越近的男子英姿飒爽心生暧昧,太子身边的太监上前说:“你是哪一宫的,看见太子竟不知行礼。” 连珠一听自己眼前的人竟是太子,赶忙行礼道:“臣女连珠见过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太子笑着说道:“起身吧,昨个便听父皇说,今个懿亲王的三个女儿便会进宫受封,想来你便是懿亲王的女儿吧。” 连珠笑着看看太子点头道:“是,臣女正是懿亲王嫡长女。” 太子重复了一句:“嫡长女。” 太子重复这句话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个连珠对嫡庶之分似乎很在意,三公公听到远处连珠和太子的说话声,赶紧上前对连碧和连环说:“郡主、郡君,太子来了,依照宫规,您二位得给太子行礼。” 连碧和连环站起身看向连珠,连珠和太子正在向亭子这边走来,连碧和连环走出亭子,见太子走上前便赶紧行礼道:“臣女连碧、臣女连珠见过太子,太子万福金安。” 太子拂了拂手说:“起来吧,想来你们三个便是懿亲王的三位千金了吧?” 太子说完后便往亭子里走去,坐下后看着石桌上的棋盘说:“方才你们二人在对弈?” 连碧上前回着话:“回太子,是,臣女正在和小妹对弈。” 太子看了看棋盘里的棋子笑了笑说:“这黑子是谁的?这都已经四面楚歌了。” 连碧微微一笑羞愧的说:“让太子见笑了,臣女的棋艺不精,还从未下过妹妹呢。” 太子大笑道:“哦,是吗?看来懿王府的三小姐,棋艺高强啊。” 太子说完后又看向三姐妹问道:“你们三姐妹都被父皇册封了什么封号?” 连珠笑脸相迎说道:“臣女连珠,尚宁郡主。” 连碧说:“臣女连碧,尚安郡主。” 连环说:“臣女连环封为郡君。” 太子看向连环问:“你叫连环?” 连环抬头看着太子,见他眉眼清秀,不禁有些羞涩,回答着:“是,臣女连环。” 太子又问:“可是玉环的环?” 连环回:“是,正是。” 太子点点头说:“恩,好名字,环儿……环儿,你可愿与本太子对弈一番?” 连环赶紧低头说道:“臣女不敢。” 太子大笑道:“没什么不敢的,本太子很喜欢对弈,也素来喜欢挑战高手,你可别让着本太子。” 连环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和太子对弈,连珠心里这会倒是不痛苦了,整个帝都的人都知道,这太子还一直没有太子妃呢,自己这个时候能遇上太子,可是个大好机会,却被这个连环搅了局。 连珠生**嫉妒,妹妹所有的一切她都要嫉妒,可偏偏懿亲王对三个女儿不偏不向,一个人有,另一个一定也会有,这使得连珠更加嫉恨这位庶出的妹妹,当然她也不是很喜欢连碧。 自连环与太子对弈之后,连环便对太子倾慕,她不是很想做太子妃,只是觉得太子为人正直,将来必定会是位明君。而连珠则是想做太子妃,更是看出连环倾慕太子,便决定要和连环争做太子妃。 她知道太子喜欢对弈,便相投其所好,下次再见了太子也好与他对弈,也许可以产生些爱情的火花。 可连珠不喜欢连环,便找连碧教自己,连珠走进连碧的厢房,看着正在绣花的连碧忙说道:“好妹妹,你在绣花啊。” 连碧见连珠来了,便笑着起身给姐姐请了小安,连珠回了小礼,这到让连碧感到惊讶,平日里自己给姐姐请安,可从未见姐姐回过小礼,这次倒是头一遭。 连碧说:“姐姐来我房里可是有事?” 连珠拖着连碧手坐下后说:“好妹妹,今个姐姐来是向你讨教的。” 连碧一听赶紧说:“姐姐有事说来便是,何来讨教啊,这不是折煞妹妹吗。” 连珠笑着拍拍连碧的手说:“还是自家妹妹好,倒是比那个死丫头贴心。” 连碧听连珠这话,心里明白了,她嘴里所说的那个死丫头正是连环。 连碧说:“姐姐,连环也是自家妹妹,虽是庶出,可她娘亲也是身份显贵之人,不比咱们娘亲身份地位差些,何况,当年还是太后钦点的姨娘嫁给父王的。” 连珠一听连碧为连环说好话,忙说:“傻妹妹你懂什么,庶出就是庶出,比不得咱们金贵,你看就连皇上都知道,咱们是嫡出册封的是郡主,她是庶出,册封的是郡君。” 连碧笑着说:“姐姐,许是妹妹年岁尚小,所以皇上才没有册封连环为郡主的,我听父王说,好像皇上甚是喜欢小妹。” 连珠一听,皇上甚是喜欢连环,莫不是皇上想纳她为妃?连珠又一想,不会的,自太后薨后,皇上就说过不会再为自己的后宫添新人。 可又一想难不成皇上是看重连环,想让她做太子妃?连碧见连珠不说话了,似是在那里愣神想些什么,忙说:“姐姐,姐姐,你在想什么?找我到底所为何事?” 连珠被连碧唤醒,赶紧想起正事,心想着,那些都是空想。 赶紧把自己嫁给太子才是最重要的,笑着说:“好妹妹,姐姐向来不喜欢对弈,可是总见着你们姐妹两人对弈,姐姐觉得羡慕,所以,也想学学,日后闲来无事也可和妹妹对弈解闷不是。” 连碧笑着点点头说:“姐姐说的是,不过,论棋艺还是环儿妹妹棋艺高超,我也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连珠听连碧这话,说自己棋艺不精,心想也是,这懿王府上下都知道连环天资聪明,是对弈高手,还从来没输过,可自己确实不想找连环教自己。 一时之间,连珠不知该如何是好。 连碧见连珠低头不语,便说:“姐姐,不如我们现在这会就去吧,这会许是妹妹也正无聊呢。” 连碧说完便拖着连珠走,到了连环房里,见到连环正在无聊的趴在桌子上拨弄着盘子里的点心玩,连碧笑着说:“你看姐姐,我就说这会环儿指定闷得发慌呢。” 连环一听连碧的声音赶紧抬头看去,不仅看见连碧还看见一向不喜欢自己的连珠,赶紧起身说:“环儿给两位姐姐请安。” 连碧松开手上前扶起连环说:“环儿,我和姐姐来看你了。” 连环赶紧向连珠微低着头说:“环儿谢过姐姐关心。” 连珠似笑非笑的笑了一下说:“我本来想和碧儿学习对弈的,碧儿却说,她的棋艺不及你半分,想来便到你房里来讨教一下了。” 第2章 选太子妃 连珠笑着说:“姐姐客气了。” 说完便转向身边的丫头穗锦说道:“锦儿还不快去备茶,还有准备些点心,再把棋盘拿来。” 穗锦笑着行了小礼道:“是,奴婢这就去拿。” 穗锦是连珠生母侧王妃女乃娘的女儿,与连珠同岁,自小便伺候着连环,连环待她也甚好,像是姐姐般,穗锦知道这连珠向来不喜欢连环,只有连碧待连环姐妹情深。 穗锦先是拿来棋盘,连环便开始教连珠对弈,这一个下午,连环教了连珠不少,不过也是皮毛而已,这刚开始教不了深得,才一天,怎么能教深了呢。 只是连珠异想天开,自以为自己已经是个棋艺高手了,这就决定不学了,连环说:“这才刚开始而已,后面还有好多呢。” 可连珠却说:“我聪慧过人,学了这些已经足够了,这要和别人对弈一定能大杀四方。” 连碧和连环也不再说什么,即是孤芳自赏,那便随她去吧。时年明成十八年十一月,连珠终于等到了机会,皇上终于决定给太子选太子妃了。 一时之间满朝文武百官家中,但凡有十六至十八岁之间的少女,都一应参选,当然,懿亲王家的三个宝贝女儿也不例外,她们正好在这个年岁之间。 要说选太子妃,那可是个大工程,过五关斩六将的,层层关卡可不是那么好过的,这日明成帝的几位嫔妃,将一些质素不错的少女约至御花园,大家都想看看这未来太子妃都长什么样。 昭嫣皇贵妃是明成帝如今最为宠爱的妃子,生性温柔和婉、贤惠淑德、端庄优雅,更是国色天香,育有皇次子仁亲王景暎宪。 自从皇后薨,这后宫之中位分最大的便是这昭嫣皇贵妃,只是因为明成帝与皇后十分恩爱,所以决定不再立后,昭嫣皇贵妃其实等同皇后。 可后宫里看昭嫣皇贵妃不顺眼的则是斓贵妃,两位妃嫔其实同出一族,论辈分,斓贵妃算是昭嫣皇贵妃的姑姑,只可惜入了后宫,不论辈分,论位份。 她一直希望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凌驾昭嫣皇贵妃之上,而这次便是一个好时机。昭嫣皇贵妃对连环很是喜欢,也打算在皇上面前推举连环为太子妃。 斓贵妃则不喜欢懿亲王的三个女儿,因为她的表舅舅曾被懿亲王参过一本,后被降了职,斓贵妃一直记恨着。 斓贵妃派人打听过,这懿王府的三位千金,长女和次女是嫡出,幺女是庶出,而这个长女一直不喜欢庶出的妹妹,这就是个好说头。 斓贵妃唤来连珠,花言巧语的哄着连珠开心,连珠当真以为斓贵妃赏识自己,觉得自己能被册封为太子妃,稀里糊涂的把什么话都说了。 斓贵妃探知的确这个连珠不喜欢连环,便心生一计,她笑着说:“本宫也不喜欢庶出,从前还未进宫时,便与府里的几个庶出的妹妹没话说。” 连珠赶紧应承着说:“是啊!是啊!臣女就说呢,怎么见着斓贵妃这般爱和斓贵妃说话,原是都是嫡出,这庶出的妹妹当真讨厌,总是给府里丢人现眼。” 斓贵妃见这连珠越说越气便凑到连珠耳前说了句悄悄话,连珠听了那句悄悄话后便脸色有些变了,斓贵妃见连珠脸色变了,便问:“怎么?你怕了?” 连珠赶紧说:“不是,臣女不是怕,只是担心会……” 斓贵妃笑着说:“莫怕,一切有本宫帮你呢。” 连珠看着斓贵妃,咬着嘴唇琢磨着,许久她才看向斓贵妃点点头,斓贵妃得意的笑了。斓贵妃让连珠想想办法,害的连环第二天不能参加殿选。 连珠虽然有些害怕,可是一想到斓贵妃说昭嫣皇贵妃已经向皇上举荐连环为太子妃,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狠下心决定让连环不能参加殿选。 时年明成十九年一月,这日是太子妃殿选之日,奉泰殿里明成帝高高在上,正殿里数十名少女齐声向幻纱哈你歌请安。诗词歌赋、舞姿歌声,几轮之后,淘汰数人,可今个奇怪的很,明成帝见着少女中就是没有连环的影子。 明成帝问:“这懿亲王三女连环,为何不在殿上。” 一个太监总管上前两步说:“回万岁爷的话,那连环郡君,早起突然发现浑身出了好些小红疹,所以被淘汰了。” 皇上点了点头,其实明成帝,的确很喜欢连环,他也很想让连环做太子妃,可是,又仔细一想,如今太子已经大了,不是刚册封太子的时候了,所以这个时候需要一位年龄相当之人做太子妃,侍奉左右。 所以,皇上早就想好了册封连珠为太子妃了。 只可惜没人知道,也没人敢揣摩帝王之心,都以为连环会成为太子妃,也的确,在明成帝的心里,连环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可是年龄还是尚幼。 连珠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太子妃,而之前太子的两个奉仪被册封为正八品良媛,殿上一同选太子妃的少女中,邓翠茵被册封为正七品良仪,萧怡月被册封为正七品良仪,祖觅荷被册封为正八品良媛,班忆秋被册封为正八品良媛。 连碧什么都没有被册封,是因为明成帝,早已想好了连碧的婚事,懿亲王的三个女儿注定都要嫁给皇子,只是三姐妹的命各有不同罢了。 三姐妹回了府,府里上下都张灯结彩的庆祝,马车远远的就听到懿王府门外的鞭爆齐鸣,不少前来恭贺的人都站在门外迎接太子妃。 懿亲王满脸堆笑站在府外,连珠下了马车,便看见,眼前一群人跪地大喊着:“给太子妃请安,太子妃万福金安。” 连珠脸上的笑,洋溢着傲慢,她走上前扶起自己的母亲说:“娘亲这是做何,怎的到给女儿跪了呢。” 懿王妃笑着说:“如今你是太子妃,从一品,除了你父王不能跪你,我们这些人都得给太子妃行礼。” 连珠赶紧给自己的父王行礼道:“女儿给父王请安了。” 懿亲王笑的合不拢嘴的说:“好好好,快起来吧,如今你已经贵为太子妃了,身份显贵,走吧,快到府里说话去。” 连珠笑着挽着王妃和懿亲王一同进了懿王府里,连碧和连珠在后面走上前,连环赶紧扶起自己的娘亲说:“娘亲让您失望了,环儿落选了。” 侧王妃笑着看了看连环说:“娘亲知道不是你的错,珠儿能被册封为太子妃,是她的福气,你落了选,也不尽然是你不好,没事的。” 连碧在一旁说:“侧王妃,姐姐刚才真是的,没有让你起身便与父王进府了,实在不像话。” 侧王妃笑着说:“不碍的,没事,她如今是太子妃,在旁人面前必是要端好架子,否则别人会说太子妃不识大体,走吧,咱们也进府吧。” 晚上,穗锦给连环备好了药浴,连环的皮肤起了小红疹,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过敏,她对呼喝草过敏。头天夜里连珠带着两碗银耳莲子羹给连碧和连环,说是斓贵妃赐的。 可这银耳莲子羹里却被连珠做了手脚,连珠走后,穗锦便端起银耳莲子羹给连环喝,却发现这汤羹有异样。 当年侧王妃之所以让穗锦伺候连环,不仅仅是因为穗锦是自己乳娘的女儿,更是因为穗锦对呼喝草极其敏感,几里外都能闻到呼喝草的味道。 正因为如此,侧王妃才将穗锦赐给连环,因为连环天生便对呼喝草过敏,只要碰了便会浑身起红疹子,这事懿王府上下都知道,奴才们也一直都小心谨慎着。 穗锦一边帮连环将药汤浇在身上,一边说:“郡君,您为什么明知道那碗银耳莲子羹里有您最怕的呼喝草,却还要喝呢?若不是您喝了那个动了手脚的银耳莲子羹,您怎么会临时被淘汰落了选呢。” 连环趴在浴盆边上看着穗锦说:“穗锦,我知道,定是珠儿姐姐动了手脚。” 穗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瞪着大眼望着连环问:“那您还喝?” 连环转了个身靠在浴盆边上说:“知道又能怎样,她明摆着是不想让我中选,其实,对我而言,做不做太子妃,根本不重要。” 穗锦又问:“可您不是也很倾慕那太子吗?” 连环说:“你也说了,只是倾慕,不算的喜欢,再说,我知道姐姐喜欢太子,若能成其好事,岂不妙哉。” 穗锦叹了一口气后又问:“那您为何不把这事告诉王爷和侧王妃呢?” 连环看着浴盆里的药汤,停顿了一会后说:“告诉又有何用,自小父王便知道姐姐不喜欢我,每回欺负我,父王都知道,说也说过她,打也打过她,可她呢,不照旧还是这样吗?” 穗锦点点头看着连环说:“也是,大小姐就是这样,有时连二小姐都欺负。” 连环转过脸冲着穗锦笑着说:“父王对我们三姐妹一视同仁,没有嫡庶之分,我已经很开心了,更何况娘亲身体一向不好,若是让她知道了,这回怕是又要伤心了,无疑只会给她增添病痛,何必呢。” 第3章 太子大婚 连环转了身轻轻叹了口气,虽然自己的父王对自己很好,没有觉得是庶出便不疼爱,可是对于连珠的步步紧逼,自己也实在是头疼的很。 本来就觉得在府里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这次倒是个机会,姐姐嫁给太子,成了太子妃,便要进宫住,这以后,自己的日子就好过点了。 只要忍过这一冬,春天还会远吗?时年明成十九年二月,新年将至,明成帝有旨,太子大婚一个月后举行。连环天天扒拉着手指头数日子,数着自己的姐姐还有几天就要嫁出去了,自己的日子终于可以好过点了。 可也许连珠也是想到了这点,知道自己眼见就要进宫了,这以后便不能再欺负连环了,于是,她决定利用这仅剩的一个月时间好好欺负连环和她的娘亲。 连环从花园里踩了些红梅,打算插在娘亲屋里的花瓶里,给侧王妃欣赏,却不想一进房门,连环便见到自己娘亲在给连珠捏肩捶背。 连环气不打一处来,忙说:“姐姐,你为何让我娘亲给你捏肩捶背?” 连珠瞟了连环一眼,没说话,她身边的丫鬟香秀说:“三小姐许是忘记了吧,你眼前这位如今是太子妃,还不赶快行礼。” 侧王妃赶快走到连环身边说:“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跟太子妃说话怎么能这样,还不赶快给太子妃行礼。” 连环无奈冲着侧王妃说:“是,娘亲。” 连环说完便转向太子妃行礼问安道:“给太子妃请安。” 连环刚准备起身,连珠便说:“等等,怎么?你想起身?谁准你起身的?” 连环抬头看向连珠气的大喘气,连珠见她跪在地上生闷气,觉得好笑极了,便接着说:“侧王妃,本太子妃说你可以停下来了吗?还不赶快继续。” 侧王妃恭恭敬敬的说:“是,太子妃。” 连环跪在地上不能动弹,侧王妃给连珠捏肩捶背,连珠的心里美滋滋的,心里想着,这得一次好好把你们整个痛快。 连环心里一直咬牙忍着,不停的告诉自己,忍过这一冬便好了,等她嫁出去了,自己和娘亲便不会再受气了。或许是连环和侧王妃的命好,就在这时,偏偏懿亲王今个回来的特别早。 懿亲王边往侧王妃屋里走边喊着:“爱妃,爱妃啊,恩师托我给你……” 懿亲王的话还没说完,便见着眼前的这一幕,自己的小女儿跪在地上,自己的侧王妃在给自己的大女儿捏肩捶背。 懿亲王气不打一处来,连珠见自己的父王来了,一时之间忘记了这是侧王妃的厢房,不是自己的厢房,连珠忙喊:“父王您回来了。” 懿亲王指着地下跪着的连环和侧王妃问:“这是怎么回事?” 连珠心虚赶紧说:“哦,老听父王夸赞姨娘捏肩捶背的手艺好,所以特来学学。” 懿亲王又问:“那环儿呢?为何让环儿跪在地上。” 懿亲王说完便上前扶连环,连环赶紧说:“谢父王。” 可还没等起来,却又跪在地上了,连环跪的时间太长了,腿酸了,膝盖都跪肿了。 气的懿亲王怒吼着:“珠儿,你太不像话了。” 懿亲王说完便抱起连环送回她的厢房,并找来大夫诊治,连珠在身后忙喊着:“父王,父王。” 可懿亲王却不肯回头看她,气的连珠甩袖瞪了一眼侧王妃便走了,侧王妃还不忘行礼道:“恭送太子妃。” 大夫说连环虽无大碍,但却半月不能下床走动,恐怕这个年是不能好好过了。 懿亲王听了这话,更是气上加气,他不是想偏袒连环。 是因为,懿亲王知道,连珠向来喜欢欺负连环,可总是屡教不改,他也猜到了,这次必是连珠觉得以后进了宫,便没机会欺负连环了,才越发可恶的欺负连环。 懿亲王让人喊来连珠,连珠自知这次自己的父王一定很生气,但她以为自己已经贵为太子妃了,父王不会对自己怎样,可她错了,身为太子妃,必是不能把她怎样,可是身为懿亲王的女儿,却要该受罚。 懿亲王苦口婆心教育连珠,说是将来进了皇宫,便是太子妃了,为人处世必要亲厚仁慈,连自己的妹妹都这般对待,若是传出去,太子妃的面子往哪搁?皇上和那些后宫的妃嫔又怎么看待她。 可连珠却偏偏以为自己的父王是在偏袒连环,心有不服,出言顶撞了懿亲王,懿亲王抬手便要掌捆不孝女,却被懿王妃拦住了,懿王妃哭泣着说自己教女无方,都是自己的错,求王爷原谅。 懿亲王见状,便忍了,没有体罚连珠,只是罚她出嫁之前都不得出门半步。 连珠被禁足在自己的厢房里,这个年总算安稳了,虽说连环没能好好过个年,下不得床,但是也至少,在这期间没人再欺负她了。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年过完了,很快便要到了太子大婚当日了。成婚当日,太子到明成帝、皇贵妃面前行。 红缎围的八抬彩轿迎娶连珠,太子妃出阁,在奕兴宫张幕结彩,设宴百席,款待太子妃父母亲族人员。 连珠终于嫁进了皇宫,成为了太子妃,连环的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以后,恐怕连珠没机会再欺负自己了。 次日,太子与太子妃穿戴朝服,依次到皇上、昭嫣皇贵妃前行礼,太子三跪九叩、太子妃六肃三跪三拜。 虽然,太子妃进了宫,可连环却忘了一件事,那便是成婚后第九天,太子偕太子妃回门,太子妃家设宴招待。不过,这天也不必太担心,因为在府中停留不会超过晌午的。 这此后连环就是想见连珠都得进宫才能看见了,还不是一般能见到的呢。 懿王府里的连环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自己的姐姐不会再欺负自己了,可她哪知道,自从连珠成了太子妃后,性情更是大变,自以为自己已经贵为太子妃了,便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甚至还在想尽办法欺负连环。 连珠记着被自己的父王整整罚了禁足一个月,这等大仇她岂能不报,于是便在奕兴宫里琢磨着。 这宫中的规矩,连珠还有好些不知道的,所以教礼宫女还需每日来教导太子妃。可连珠满脑子的都是如何整治连环,根本没心思学那些个宫规礼仪。 连珠突然大喊着:“够了,今个本太子妃听够了,本宫要去御花园走走。” 可教礼宫女是昭嫣皇贵妃钦点来教太子妃宫规的,自是不敢怠慢了,恐防太子妃没学好,在皇上和众妃嫔面前失了礼节,不仅太子妃自己面子上挂不住,就是自己也难辞其咎。 教礼宫女冰淇低头说道:“启禀太子妃,这宫规礼仪是昭嫣皇贵妃命奴婢前来教导太子妃的,若是,太子妃没有学好,那奴婢便无法与昭嫣皇贵妃娘娘交代了。” 连珠见着眼前的教礼宫女竟然还嘴,简直是目中无人,蔑视自己是太子妃的存在,让自己的陪嫁宫女巧荷狠狠的赏了冰淇两巴掌。 然后大喊着:“本宫何时需要你来教训?竟敢拿昭嫣皇贵妃来压制本宫,大胆奴才,竟敢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冰淇一听太子妃大怒,赶紧跪地喊着:“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太子妃担心,怕……” 还没等冰淇说完话,连珠又让巧荷赏了冰淇两巴掌,连珠指着跪在地上的冰淇喊着:“贱婢,还不快滚。” 冰淇无奈只能离开了,连珠气的直大喘气,巧荷笑脸哄着太子妃说道:“主子何必这般动怒,伤了自己的身子岂不是亏了,一个小小教礼宫女罢了,不过是借着昭嫣皇贵妃的面子,竟敢在主子面子逞威风,奴婢看该打。” 连珠气的说:“巧荷,走,本宫气的心里不舒畅,到御花园走走。” 巧荷赶紧说:“是,奴婢遵旨。” 连珠以为,自己这样让巧荷打了一个教礼宫女几巴掌,算不得什么,可她却不知道,这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再加上奕兴宫里有昭嫣皇贵妃的眼线,这整个过程那些眼线全看在眼里,自是会如实相告昭嫣皇贵妃。 御花园图清阁外,昭嫣皇贵妃正在和自己的女儿怀宁公主景宓凝赏花,这怀宁公主虽是豆蔻年华,却十分乖巧,又聪慧伶俐,深得皇上喜欢,也是明成帝最为宠爱的一位公主。 宫女禀告了昭嫣皇贵妃刚才奕兴宫的事,昭嫣皇贵妃摆摆手,宫女退下了。 一旁的怀宁公主见自己的母妃叹着气摇着头便说:“母妃说要给大哥哥寻一好妻房,也一直夸着那懿亲王家的女儿,想来也不外乎如是,自以为成了太子妃,便目中无人,蛮横骄纵,若是父皇知道了,定会废了这个太子妃另立她人。” 昭嫣皇贵妃看着怀宁公主笑着说:“想你小小年纪,嘴巴竟这般不饶人,说的跟真真的似的。” 怀宁公主掩嘴一笑,昭嫣皇贵妃缓缓坐下又说:“唉,其实母妃本来是希望懿亲王的三女儿为太子妃的,只是你父皇觉得连环姑娘年纪尚幼,恐防不能好好侍奉你大哥哥,便决定由她的姐姐连珠做太子妃,谁知……唉。” 第四章 教训 这人真是不禁念叨,刚说完连珠,连珠便来到了图清阁,她见到昭嫣皇贵妃在此,赶紧讨好着这位昭嫣皇贵妃。 连珠满脸堆笑走上前行礼道:“珠儿见过昭嫣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怀宁公主见这眼前的太子妃瞅了一眼不予理会,昭嫣皇贵妃笑了一下后说:“起来吧,你已经贵为太子妃了,本宫可受不起你行如此之大礼。” 连珠听着昭嫣皇贵妃的话,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又看看昭嫣皇贵妃一旁的怀宁公主,忙笑着说:“呦,这一定是父皇最为宠爱的小公主,怀宁公主了,长得真是娇俏可爱。” 怀宁公主见这太子妃竟不知道给自己行礼,有些不高兴,又看看自己的母妃,心想,一定是母妃不想与她置气便不予理会,鬼灵精的怀宁公主倒想替自己母妃派去的教礼宫女出口恶气。 怀宁公主笑着说:“太子妃,你刚进宫没几天吧?” 太子妃笑着说:“是啊,本宫……” 怀宁公主打断了连珠的话语,说道:“胡闹,太子妃当真一点礼数都不懂得,竟不知道在本公主面前里应该如何自称,也不知道给本公主行礼问安,看来倒是大哥哥十分疼爱太子妃,竟准你可在宫中不用守规矩?” 太子妃疑惑着,心想,自己的是太子妃,是太子妃正妻,怎么还得给一个小小的庶出公主请安? 巧荷知道太子妃理应给公主行礼请安,因为公主是正一品,而太子妃则是从一品。 按照规矩太子妃该给公主行礼,而公主则是回对长辈的小礼,巧荷赶紧跪地说:“请公主莫怪,太子妃刚进宫不久,这宫中规矩尚有许多不知之处,还望公主海涵,莫怪我家主子。” 怀宁公主冷笑一声道:“好一个忠诚的宫女,倒真是会讨好你的主子,彩云、彩月,给我好好的教教这个宫女宫规。” 怀宁公主身边的贴身宫女彩云、彩月听到公主的命令,赶紧上前回着话:“是,公主,奴婢遵命。” 可这太子妃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教训起自己的宫女了?彩云赏了巧荷一巴掌,然后说道:“公主训话何时轮到你个小小宫女插嘴?” 彩月也赏了巧荷一巴掌,然后说:“奴婢就是奴婢,竟然在公主面前不自称奴婢,敢用我字,简直是大不敬之罪。” 太子妃见自己的宫女被公主的宫女这般打骂着,突然想起方才在奕兴宫里的事情,心想坏了,一定是有人告状了,自己刚才让丫头那般打了教礼宫女,看来是惹怒了昭嫣皇贵妃,这会子公主替自己的母妃出气呢。 连珠这会才知道自己的闯了祸,知道自己刚才不该如此过分,可一切都已经晚了。 太子妃赶忙跪地请罪说:“皇贵妃娘娘,臣媳知错了,还请皇贵妃娘娘开恩,珠儿以后自知该好好学习宫中礼节了。” 昭嫣皇贵妃笑了一下后说:“起来吧,这宫中的礼节,太子妃学不学也无所谓,反正这皇宫之中也只有除了皇上和太子便是本宫最大了,你也知道给本宫行礼请安,至于亲王、公主们嘛……罢了,喜欢怎样便怎样吧,反正你是太子妃,还极有可能是将来的皇后,本宫能耐你何?” 昭嫣皇贵妃说完后,便起了身转身喊道:“宓凝(怀宁公主),回宫吧。” 怀宁公主低头回了句:“是,母妃。” 怀宁公主说完后,便转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太子妃和巧荷,冷笑了一声后,便转身走了。 连珠见昭嫣皇贵妃和怀宁公主走远了,这才叹了口气,放松了许多。 几个宫女赶忙扶起太子妃,连珠看着怀宁公主和昭嫣皇贵妃的背影,气的直喘粗气,心里念叨着,等着,等着本宫做了皇后,看我不好好整死你们。 几日后赶上怀宁公主生辰,明成帝大摆筵席,只见排场盛大,宴请文武百官以及家眷,更甚至将这宴席摆在了奉康殿,这奉康殿乃是皇后摆寿宴之处,可如今却在这里为怀宁公主庆祝生辰,可见明成帝对怀宁公主是多么的宠爱。 时年明成十九年七月,怀宁公主正及豆蔻年华,却已出落亭亭玉立,更有沈鱼落雁、闭月羞花般美貌。 明成帝举杯与文武百官同庆,斓贵妃一向不喜欢昭嫣皇贵妃,自然她的皇子、皇女也不喜欢,对这个怀宁公主更是讨厌的不得了。 斓贵妃诞有皇长女,却只不过只是位公主,因为只有皇后和皇贵妃所生的皇女才能受赐封号,而正三品以上妃嫔的皇女只能被称为某公主,像她的皇长女景宓玥便只是玥公主。 而这一日更是有不少他国使节前来为景国的小公主祝寿,也不乏有几个国家想要求婚与怀宁公主,可却统统被明成帝拒绝,明成帝溺爱怀宁公主的成分,已经达到不怕得罪他国了。 明成帝说:“朕的皇女唯有怀宁公主一人,她的驸马由她自己来选。”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呀,一国之君竟让自己的女儿选夫婿,甚至对于他国皇子的求婚置之不理,只为自己的女儿高兴,怕是这天下,也只有这个明成帝会对自己的女儿如此这般疼爱了。 自古以来子女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做儿女的没有半点选择权利,可如今这个怀宁公主,却恰恰相反,她可以自由恋爱,更是可以自己钦点驸马。 话说到这,倒是连碧或许有些可怜了,明成帝才刚说完允自己的女儿挑选夫婿,却又要给别人的女儿赐婚。 这头一个便是连碧,明成帝将连碧赐给了自己的五皇子景暎宜,景暎宜明成十八年被册封为佳嗣王,母妃为丽妃。连碧碎步上前叩谢圣恩,五皇子景暎宜也上前叩谢皇恩。 这一对就这么定了下来,可在这之前两个人却没见过面,没说过话,更是从未互相了解过,这就是命,身为皇子的命,身为女人的命。 不过说起这皇五子景暎宜,倒是个不错的人,诗文翰墨,皆工敏清新,精于骑射,发必命中,驰骤如飞。 连碧若嫁了他,日子过得倒不会清苦,更何况连碧是被册封为嗣王妃。想来这懿亲王一共三个女儿,长女嫁给太子做了太子妃,此女嫁给皇子,做了嗣王妃,明成帝对懿亲王倒是厚道。 只是不知连环的命运又会如何呢?其实连环此刻的心里也正担心着,她担心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是怎样,是被父王下嫁他人,还是被明成帝乱点鸳鸯谱。 不过幸好的是,连环的心里还没有什么人,若是有了心上人,又被活活拆散了,那可就苦不堪言了。 回府后,懿王府里上下都在准备着,这府里眼见着就又要办喜事了,张灯结彩的,而这次来府里恭贺的人,倒是比之前的还要多。 并不是懿王府出了太子妃不值得恭贺,只是这次懿王府又有一位女儿嫁给皇子,所有人都知道了,懿亲王如此受皇上器重,所以便更加要来讨好了。 连碧即将要出嫁,每日里除了学习王府的清规戒律外,便是要和那些前来恭贺的达官贵人家眷会面,连碧已经烦透了这些形式,可也无奈的很。 连环则是每日陪伴着自己心爱的姐姐,一边高兴着姐姐要出嫁了,另一边又舍不得最疼爱自己的姐姐,又担心姐姐嫁到嗣王府后会不得宠,会受人欺负。 嗣王聘朝臣女为婚,纳采日,府属官充使,是日设宴,牲酒盛陈,婚日宴亦如之,给女父母服物鞍马符例。连碧出嫁了,嗣王府的喜宴上,连环呆呆的坐在那,看着旁人都在高兴着,可是连环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而这时协办大学士朱平贵走了过来说:“怎么?舍不得姐姐出嫁?” 连环抬头一看,这说话的人正是自己的外公,赶紧起身行礼道:“环儿给外公请安。” 朱平贵笑着扶起连环说道:“你娘亲呢?” 连环扶着朱平贵坐下后说:“娘亲这会子刚陪着王妃送姐姐到厢房,许是一会才能出来。” 朱平贵点点头:“恩,也罢,改日再续也好,环儿啊,外公可甚是想你啊,你也好些日子不到外公这玩来了。” 连环撅着嘴说:“自从环儿受封郡君之后,便再没出过门,娘亲说是受了封之后,要事事谨慎,平日里还是少出门为妙,省的让别人说了闲话。” 朱平贵摇摇头说:“你娘亲啊,就是活的太仔细了,唉,也罢,今个外公有些醉意了,需早些回府,你转告你娘亲,说是她娘舅家的表哥来我府上了,还带了他的公子一起来,改日到我府上见见,怎么说也是一家人。” 连环连忙点头道:“是,环儿遵命。” 朱平贵走后,连环又陷入了无聊状态,见到娘亲回来了,便赶忙将刚才外公的话告诉了侧王妃。 侧王妃一听自己娘舅家的表哥来了,脸色突然显得有些焦虑,连环忙问:“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身子哪里不适?” 侧王妃笑笑摇摇头说:“不碍的,许是累着了,稍后回府好好休息一下便是。” 第九章 还原真相 连碧上前扶起痛哭不止的连环,安慰着她,连环从外公口中得知,原来是自己的父王不肯理会自己的娘亲,娘亲才选择了这条路,从这以后她便恨着自己的父王。 懿亲王这日也来拜祭亡妾,府里的人对于吊唁的人不会阻拦。 可当朱平贵走进灵堂时,连环却破口大骂着:“你走,你不配来看望我的娘亲,她的心里只有你,从未做过半点越轨之事,可是你竟不念及夫妻情分,听了别人的挑唆,害的娘亲喊冤而终。” 朱平贵也命人将懿亲王赶出府去,可五皇子看着这事不是个事,自己毕竟也得为自己的岳丈说几句好话,可却被连碧拦住了,连碧看了一眼自己的父王,不但没有行礼请安,反而心里也开始恨着自己的父王,有眼无珠。 懿亲王满脸不悦的离开了朱府,连环此后便住在了朱府与外公相依为命。 侧王妃过世这个消息,传到了远方的林松仁耳里,林松仁得知消息后痛哭流涕,发妻秦秋荷劝着林松仁,说人死不能复生,即便是在这里难过又有何用。 次日林松仁便连夜赶往帝都,到了朱府看着门外挂着的白灯,林松仁的心都碎了,他踉跄的缓缓走进朱府大宅,走进灵堂呼嗵跪地,眼泪缓缓留着。 侧王妃的丧事算是办完了,林松仁忍不住想要问朱平贵:“这人前段时间还瞧着好好地,怎么突然就没了。” 这时连环进了屋子说:“外公,事都办完了。” 她说完又转身看向林松仁行了小礼说:“这几日也有劳表舅舅了,您也一直忙前忙后跑前顾后的跟着操持着,也着实辛苦了。” 林松仁淡淡的笑了一下说:“不碍的,也是我该来尽尽我的一份心意。” 连环又问:“怎么这次不见瑾瑜表哥来?” 林松仁说:“他回他师父那了,路途实在是遥远的很,便没差他来。” 连环点点头道:“哦,这样啊。” 朱平贵对着连环说:“环儿,你下去歇息一下吧,你也累坏了,正好,我和你舅舅说些话。” 连环淡淡的一笑行着礼说:“是,那环儿先行告退了。” 连环走后,朱平贵便和林松仁继续着谈话,朱平贵将侧王妃蒙冤的事情,全盘托出告诉了林松仁,林松仁心中大怒,可他没有说出口。 朱平贵是知道林松仁至今心里还有着淑贤,可也知道她已经成为了侧王妃,而只将那份感情深埋在心里,也更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与林松仁是绝对不会有染的。 林松仁离开了朱府,他本打算回家的,可却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要替淑贤报仇。 林松仁来到了懿王府,正堂里林松仁转着圈左右徘徊着,不一会懿亲王便走了出来,他看着林松仁问:“你是侧王妃娘家人?” 林松仁瞪着懿亲王看,心中满腔的怒火燃烧着他,可他暂时将那份怒火暂时压制了下来,他缓缓的到了一声:“王爷,不知王爷可曾亲眼见过侧王妃与他表哥有染?” “这我怎么能见过。” “即使没有见过,那又为何一口咬定侧王妃做了对不起王爷您的事呢?” 懿亲王看着人觉得奇怪的很,便问:“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这些事情这么清楚?” “我便是王爷最终所说的奸夫。” “什么?来人啊!” 一群家丁轰然而入大喊着:“奴才在。” 懿亲王指着眼前的林松仁大喊着:“给我扒了他一层皮,狠狠地打,狠狠地打,这个丧尽天良的奸夫。” 一群家丁一拥而上,将林松仁一顿暴打,可林松仁却一点都没有喊出声,他只是不停地在做着什么。 突然,一个家丁大喊着:“怎么这个奸夫是个太监?” 懿亲王一听,什么?奸夫是太监,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看着,只见林松仁竟自己把裤子月兑了,晃晃悠悠浑身鲜血淋漓的站在了懿亲王面前,不住的冷笑着。 懿亲王看着眼前的林松仁,慌了神,后退了几步后说:“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来人啊,请大夫来,给本王验明正身。” 大夫被请了来,仔细的给林松仁检查了身体后禀报着:“启禀王爷,这位男子的确是阉人,看来他根本不能人道。” 懿亲王问:“那能不能看出他是不是最近才……” 大夫摇摇头说:“回王爷的话,依草民诊断看来,这位男子的患处,没有四十载也有三十载了。” 懿亲王怔住了,这么说来,那连环就不可能会是这林松仁的骨肉,侧王妃也根本不可能与他有染。懿亲王大喊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松仁摇摇欲坠的讲出了实情,原来他在孩童时跟随父母到朱平贵府上玩耍,在假山上不慎摔落,伤了**致残,治好后便被大夫告知,以后他都不能人道了。 而他的发妻也是个不能生养子女的女人,这才两人结为夫妻红患难,至于他的三个儿子,都是领养来的,他见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可怜,便抱回府抚养。 懿亲王整个人都惊呆了,他根本想不到,原来自己竟然冤枉了侧王妃,他痛不欲生,林松仁冷笑着说:“王爷,枉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竟不相信与自己恩爱的妻子,更是从来没有想过,那滴血验亲可以造假。” 懿亲王摇着头感觉不可思议,他嘴里喊着:“不可能,不可能,珠儿即便是再任性,也断然不会编造这种谣言加害她们母女的。” 这时一个家丁突然嘀咕了一句:“难怪,那天太子妃的丫鬟跑到厨房去要冰块,做了些奇怪的事。” 懿亲王一听大喊着:“你说什么?” 那家丁吓得赶紧跪地,把当天的事情说了出来,这所谓的滴血验亲不过是连珠做的手脚罢了,怜香去了厨房要了冰块和白醋,然后躲到一边做着手脚。 可旁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又因为是太子妃的丫鬟,没人敢质疑她,也更不会向上禀告,懿亲王得知后,心突然碎了个满地红。 林松仁昏倒在地,懿亲王见人昏迷不醒,便让大夫看一下,大夫说恐怕是内伤,已经伤及五脏六腑了,懿亲王做贼心虚,便派人将林松仁送回了朱府。 朱府门外守门的人,看出那些送林松仁回来的人正是懿王府的人,便禀告了朱平贵,朱平贵请了大夫来给林松仁诊治。 几日后,懿亲王见没什么特别的消息,便去了朱府,他想将连环接回府,可却被守门的人挡在了门外,要说朱府的护卫个个也都不是吃软饭的,或多或少都是看着连环长大的,不算是半个亲人,也算是半半个亲人。 更是得知自家的小姐被这懿亲王给活活逼死了,心中自是不平,要说这世界上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很么样的人,这跟着时间长了的,基本上都是主仆同心。 朱府的人没有给懿亲王半点面子,打死也不让他进去。 连环得知了自己的父王知道了冤枉娘亲的事,跑来赎罪,可她心里的那份怨恨已经根深蒂固,更是看着自己的舅舅去解释事情后,被打的体无完肤,至今卧病在床不能下地,她心里的那份恨越演越烈。 连环命人打开了大门,她站在门框里俯视着低处的懿亲王,缓缓流下了眼泪,懿亲王喊着:“环儿,环儿,是父王不好,你就跟父王回府吧。” 连环看着懿亲王,然后转过身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配做我的父王,更不配做娘亲的夫君,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此后互不相干,老死不相往来。” 连环说完后,家丁便关闭了大门,朱平贵看着连环说:“环儿,他毕竟是你的父王,虽说他有些不对之处,但是老死不相往来会不会太……” 连环转过脸看着朱平贵说:“外公,此后这世上再无连环这个人,以后我姓朱,不姓连。” 朱平贵劝着连环说:“环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你始终改变不了你是他的女儿这个事实,不是外公不想让你姓朱,可是你即便改了姓名又如何?你身体里流淌的还是连家的血呀!血浓于水啊!” 连环吸一口气说:“好,我不改姓名,可是他……此后他与我不想干,他的死活我也不会管的。” 朱平贵虽说心里也十分恨着懿亲王逼死自己的女儿,可他还是深明大义,觉得这样下去,连环便没了身份,一旦有一天自己老死,没有身份的外孙女便不知会是个什么结果。 朱平贵长叹了一口气后说:“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外公也不能再劝你什么,有些事情,还是日后再说吧。” 时年明成十九年九月,皇宫里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太子与茵良仪纵欲过度,太子死于马上风,明成帝大怒,赐死了茵良仪。 第十章 太子薨 次日,这事便传到了佳嗣王府,赶巧连环到连碧这唠家常,远处暎宜快步走了过来,姐妹俩见佳嗣王来了,赶紧起身行礼。 暎宜慌忙说:“先别急着行礼了,这皇宫里出大事了。” 连碧赶紧问:“什么事?看你满脸急容的样子。” 暎宜叹了一口气后说:“太子……太子早上……薨了。” “什么?”“什么?” 连环和连碧异口同声的惊讶着,连碧急忙的随着暎宜进了宫,连环回了朱府,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想着这事,丫鬟采莲走上前问:“小姐,怎么了?您有心事?” 连环抬头看看采莲说:“真是世事无常,太子今个早上薨了。” 采莲愣了一会后又说:“小姐,那您该高兴才是。” 连环看着采莲紧蹙双眉的问:“采莲,为何这么说?” 采莲笑了一下后说:“这以后那太子妃便不能再为非作歹了,太子都死了,那她还能是太子妃吗?” 连环叹了一口气后,看着采莲说:“采莲,这话万万不能让别人听见了,虽说太子妃骄横,但是太子与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不能说太子的不是,知道吗?” 采莲行了小礼道:“是,奴婢知道了。” 皇宫里的连珠,在奕兴宫里到处转悠着,这奕兴宫便是太子的居所,连珠心急如焚,因为她知道,这太子已死,自己的太子妃位便不再有任何意义,而接下来自己的处境会是怎么样的便不得而知了。 怜香慌忙跑进宫殿里禀报着:“启禀太子妃,月良仪、荷良媛、秋良媛她们在殿外求见。” 连珠这会哪有什么心思见那几个人,可怜香提醒着太子妃说:“太子妃,这会几位良仪、良媛和太子妃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许是她们会有些什么消息呢?” 连珠一想这也是,便喊着:“快宣。” 月良仪、荷良媛、秋良媛进了正殿,慌忙给连珠行礼道,妹妹见过太子妃,给太子妃请安。 连珠赶紧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请安,你们可有什么消息?” 月良仪哭丧着脸说:“至今我都未曾见过爹爹一面,如今究竟是怎么个情形,我也不知道。” 荷良媛接着说:“我这倒是听说,凡是太子无子嗣便薨的,这妻妾必要陪葬,说是到下面去给太子延绵子嗣。” 秋良媛急着哭了出来,哭喊着说:“那我们岂不是要给太子陪葬了吗?” 连珠气的大喊一声:“哭什么哭?平日里争宠的本事都哪去了?这个时候怎么不使出来。” 月良仪叹了一口气说:“太子妃真会说笑,平日里大多数便是太子妃霸着太子的,若不是太子妃信期时,我们几个怕是都侍奉不了太子。” 连珠被月良仪这话气的说不出话,她这话说的没错,几个良仪、良媛受封这么久,真没几次服侍过太子,看位分便知道了。 连珠这些日也是见不到自己的父王,也曾求见过几次明成帝,可都被昭嫣皇贵妃给拒绝了,当然,明成帝忧心重重,这后宫的事本就他不管,这时后宫有什么动静,他更是不会过问。 皇宫里为太子大办丧礼,举国哀鸣,哭的最惨的怕要数那个太子妃了,可她哭的可不是与太子的感情,而是自己的地位,她也明白这个道理的,太子都死了,自己的太子妃位哪能保得住。 太子死了,明成帝十分伤心,更是感觉这世事无常的事,指不定哪一天便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于是,明成帝大恩,将佳嗣王暎宜与佑嗣王暎宗,册封为了亲王,明成帝希望在大家都好好活着之前,不再有什么遗憾。 而此时后宫里的禧太妃却说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张口结舌的话,禧太妃说这太子年纪轻轻便薨,是个不好的现象,又是因为马上风,实在伤风败俗,一应将太子所有侍妾连同太子妃,让她们一起给太子陪葬。 明成帝觉得有些不妥,毕竟太子妻妾中不乏有些朝廷大臣的女儿,这样一下子,只怕前朝会有所动荡。可禧太妃却说了一句搞笑的话,她说:“皇帝,你就不能说是她们念及往日与太子的感情,纷纷为了太子殉情而去?” 这真是天大的笑话,怎么可能一下子所有的妻妾都殉情了,明成帝实在为难,可又碍于禧太妃的强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至于这禧太妃为何如此矫情,非要置那些太子的妃嫔于死地方肯罢休呢?这事其实很简单,因为当时选太子妃时,她娘家侄外孙女也在选太子的阵列里,只可惜,连个良媛都未被册封,所以,禧太妃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明成帝心里明白,禧太妃是为了之前她那侄外孙女没能被册立为太子妃而心里不爽,便趁着这个时候为了自己的私心报点小仇。 昭嫣皇贵妃倒是给明成帝出了个主意,她说:“皇上,臣妾到有一个法子,既能让太妃满意,又不会让朝中大臣们有所顾忌。” 明成帝赶紧握着昭嫣皇贵妃的手说:“爱妃,快说来给朕听听。” 昭嫣皇贵妃笑着说:“皇上,您就跟禧太妃说,直接处死她们多少会落人话柄,不如打着守丧三年的旗号,先把她们都送到太子陵去,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置了她们。” 明成帝一听,这还不是一样吗,赶紧说:“爱妃啊,这有什么区别,还是要把人家的女儿偷偷杀了。” 昭嫣皇贵妃掩嘴一笑说:“皇上,这是让您骗禧太妃的,为的是让她满意,您就跟她说,反正去了皇陵,谁能保证她们不病死,三年之内再陆陆续续告诉她们的家人她们病死了,那人家还能说什么。” 明成帝又问:“那然后呢?” 昭嫣皇贵妃说:“然后,等那些太子的妃嫔去了皇陵后,皇上您再派人将她们一个一个的送回他们的府上,就告诉她们的爹爹,本该守丧三年后陪葬的,但皇上您念及她们的父母着实会心疼,便偷偷放了她们回府,可对外便一定要宣称是陪葬了。” 明成帝大喜,拍着昭嫣皇贵妃的手说:“朕明白了,爱妃这个法子,果然一举两得,不对,是一举三得才是,不但骗过了禧太妃,而且还让那些太子的妻妾回了府,更是让他们的父母对朕感激,恩,好,妙啊。” 昭嫣皇贵妃嫣然一笑,接着说:“皇上可千万别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先开始一定不能对那些朝中大臣说这事,不能让他们知道,得先让他们提着心吊着胆点。” 明成帝点头道:“嗯嗯,朕明白,朕明白了,爱妃,你真是朕的好爱妃啊。” 次日,除去已经被赐死的邓翠茵良仪以外,其余的妻妾连同太子妃连珠,正七品萧怡月良仪,正八品祖觅荷良媛,正八品班忆秋良媛这些人被送出了帝都。 陪同太子的遗体一同被送往皇陵,而连珠则在马车里痛哭流涕着,她根本在这些时日里,没有和外界接触过,更是没能见到懿亲王一眼。 而懿亲王那里确是消息灵通的很,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听说明成帝打着守丧的幌子,其实到了皇陵后,便会将那些太子生前的妻妾全部赐死,这一来自己的女儿便要给太子陪葬了。 虽说之前侧王妃的事,懿亲王曾经进宫找过连珠,也狠狠的骂了她一通,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啊,现如今连碧不搭理他,连环更是不认他这个父王,就剩下连珠这一个女儿了。 路上连珠身感不适,可都顾及不得了,她在想着怎么从这里逃出去,到了一个驿站,大部队停了下来住了进去,而此时懿亲王已经悄悄带着人赶到了。 懿亲王买通了那些押送的人,偷偷的用了一丫鬟和连珠对换,连珠被懿亲王带走了,偷偷的送到了一家尼姑庵。 可在尼姑庵刚落下脚,连珠便昏了过去,这尼姑庵里正巧又懂医术的,把过脉之后便告诉懿亲王连珠有喜了。连珠高兴得很,心想着这个时候自己有喜了,就等于太子有子嗣了,那么自己肚子里的便是将来的太子。 是她太异想天开了,连珠对懿亲王说送自己回去,这个时候自己一定会被好生对待的。 可懿亲王哭笑不得告诉连珠,皇上是要她们陪葬的,若这个时候回去了,孩子恐怕不但保不住,自己的命就更保不住了。懿亲王让连珠稍安勿躁,一切都待孩子出生后再说,只要是龙种,不必急于一时。 连珠听了懿亲王的话,安安生生的在尼姑庵里养胎避难。 而皇宫里正在办着一件大事,那就是册立新太子,明成帝与几位朝中大臣在朝上议事,这剩下的几位皇子中,数二皇子仁亲王景暎宪宅心仁厚适合做太子,可这仁亲王景暎宪却只能拒绝。 因为他的母妃昭嫣皇贵妃曾在皇后过世前答应过皇后,此生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 昭嫣皇贵妃的贤惠淑德是有目共睹的,她既然答应了皇后,就一定会做到。 而暎宪也的确是个宅心仁厚之人,他很听从自己母妃的安排,他也更知道这太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将来坐在那龙椅之上也不见得是件好事,所以说他对皇位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明成帝决定册立暎宪为太子,暎宪上前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只有天下让与贤者、圣者,才有可能得到治理,儿臣自认为自己的能力不及几位皇弟,恳请父皇收回成命,改册立别的皇弟为太子,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帮助父皇治理朝政,打理我大景江山。” 第十一章 册立新太子 明成帝此时有些不乐意了,这等于明摆着拒绝了自己的旨意,可他同时也钦佩自己的这个儿子,不但胆识过人,而且也更加证实了他的宅心仁厚,这无疑更加让明成帝想册立他为太子。 这一天无果,下了早朝明成帝便去了昭嫣皇贵妃寝殿,而暎宪也听命的跟随其后。 昭嫣皇贵妃见这么早明成帝就来了,赶紧出门迎驾,明成帝扶起了昭嫣皇贵妃,和她一起进了正殿,坐下后明成帝说:“爱妃啊,朕有一事不明。” 昭嫣皇贵妃低头说道:“皇上有何不明?” 明成帝指着一旁的暎宪说:“为何宪儿有太子却不做?” 昭嫣皇贵妃嫣然一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然后又对着明成帝说:“皇上,宪儿自幼虽说是看了不少书籍,可光看又有何用,宪儿的确是个好儿子,他也仅能昨个清廉爱民的好王爷,而他这些优点在皇上看来的确是很不错,可太子一位他的确是做不来的。” 明成帝摇头说:“朕倒觉得爱妃是小瞧了宪儿,侨亲王暎宣(三皇子)、仲亲王暎宏(四皇子)都是昏庸无能之辈,而宪儿岁数、才能都是最拔尖的了。” 昭嫣皇贵妃低头想了一下后说:“皇上,那五皇子呢?” 明成帝抬头看看昭嫣皇贵妃,然后又低头嘟囔着:“佳亲王……暎宜……” 昭嫣皇贵妃接着说:“皇上,暎宜的确也是可造之材,他的能力决不在宪儿之下。” 暎宪也赶紧帮衬着说:“启禀父皇,儿臣与五弟也曾比试过几次,五弟他才智过人,绝对在儿臣之上,而且以他的贤能才干必定能胜任太子一位。” 明成帝看看昭嫣皇贵妃,又看看暎宪,他明白些事了,自己的二皇子是不想当这个未来的皇帝,明成帝心想,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不想做太子,都证明了他是一个没有担当的男人,既然如此自己也没必要再他身上多下功夫了。 明成帝没有再说立太子一事,而是和昭嫣皇贵妃、暎宪聊了几句家常后便离开了。 时年明成十九年十二月,明成帝决定册立五皇子暎宜为太子,而连碧被册封为太子妃,连环的心里十分为连碧高兴。 这日,连环便去府上恭贺,连环笑呵呵的说:“姐姐真是好福气,姐夫如今是太子了,皇上也册封了姐姐为太子妃,这往后啊,您就是一国之母了。” 连碧看了看周围,赶紧说:“可别瞎说,这当今圣上还在世呢,你就说这等话去,若是这话让旁人听去说了闲话,皇上一定会以为是太子迫不及待的想做皇帝了呢。” 连环看着连碧,然后掩着嘴笑,连碧见连环不住的笑着,便问:“环儿,你为何发笑?” 连环看着自己的姐姐,模着她的脸蛋说:“这丫头,如今倒是嫁了人的姑娘,每句话里都是围着自己的夫君转,让我这个妹妹好生嫉妒姐夫啊。” 连碧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羞着说:“让你说,等回头你嫁了人,看你还这么说不了。” 可这个时候突然朱府传来噩耗,那林松仁自那内伤之后久治不愈,最后含恨而终了。这消息传到了佳亲王府,如今这太子还未正式行册封大典,所以暂时住在佳亲王府里。 连环和连碧、暎宜正在偏厅喝茶聊天,家丁慌张进门禀报着:“启禀太子、太子妃,朱府那边传话过来了,说是林老爷过世了,让连小姐赶紧回府呢。” 连环听着这话赶紧问:“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 家丁点着头,连碧赶紧问家丁:“这事朱府那边可曾通知了林老爷家的少爷们?” 家丁跪在地上低着头说:“回太子妃,这事朱府那边已经派人通知了。” 连环感情起身行礼道:“姐姐、姐夫,环儿先赶回去了,改日再到府上作客。” 连碧连忙点头,却又突然转过身对暎宜说:“太子,碧儿想陪妹妹一同去看看。” 暎宜点点头道:“恩,去吧,这也是理应该去府上看看,侧王妃虽不是你生母,但也算半个娘亲,她的亲戚,便也算的你半个亲戚,你又和环儿如此交好,赶紧陪她去瞧瞧吧,本王这还有些事,今个怕是过不去了,环儿,转告朱大人,改日再到府上看看去。” 连环赶忙点头,两姐妹稍作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朱府,丧失年年有这年特别多,只可惜林松仁的几个养子没能在看上自己的养父最后一眼。 灵堂里连环跪在那里给自己的表舅舅烧着纸钱,其实要说感情,连环和林松仁没有多少亲情可言,可毕竟是一条命,又是自家亲戚,这会他的儿子都不在,她便觉得理应该为自己的表舅舅做点什么。 这第一个赶到的便是长子林瑾枫,果然人同其名,玉树临风,他是林威镖局的大当家,常年行走在外,时常不在家。要说林松仁的确是教子有方,三个儿子都不是自己亲生的却个个出类拔萃。 几天后,次子林瑾亮和小儿子林瑾瑜便也赶到了朱府。 林瑾亮自幼学医,十几岁时便跟随一位隐士高人在山里学医,而现在学成归来后便一直游走四方悬壶济世,他专为那些穷人看病,而且分文不收。 至于林瑾瑜则是师承古城子,长于持身养性,精于心理揣摩,深明刚柔之势,通晓纵横捭阖之术,独具通天之智。 而跟着林瑾瑜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叫文斗,长相极其丑陋,而且还说不出的让人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几日下来,林松仁的丧事算是办完了,而长子林瑾枫也尽早赶回镖局去了,林瑾亮则是继续游走四方悬壶济世。 至于林瑾瑜,他说这次回来了便不回去了,因为师傅也说已经可以下山闯一番事业了。 林瑾瑜不仅仅是要下山闯一番事业,他的心里还藏着两件事,第一便是为自己的养父报仇,这第二便是娶了自己的心上人。 关于报仇的事,为何林瑾枫、林瑾亮两兄弟没有想着说要报仇呢?是因为林松仁被懿亲王家丁打至内伤这事,朱平贵只告诉了林瑾瑜一个人。 而至于林瑾瑜心里的那个心上人,不用怀疑正是连环,自那第一日在朱府见过连环之后,他便一直思念着他,而此时也想将连环娶进门。 可这之后发生了些事,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将心里的想法暂时搁置在心底深处。 连环带着林瑾瑜和文斗上街逛逛去,一路有说有笑,在文斗心里这眼前师兄的表妹实在不像个大家闺秀,总是惹人发笑。 三个人一路有说有笑的逛着街,连环似乎没有显示出任何觉得文斗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她反而跟文斗特亲近,这一点就连连环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看着文斗,就像是姐姐……连环也觉得很奇怪。 林瑾瑜看着天真烂漫跑来跑去的连环,心里说不出的甜蜜,更是表情中泛着不知名的微笑。 文斗一个没留神,不小心撞着一位姑娘,那姑娘从一家客栈里慌忙走出,也是没留神,和文斗撞在了一起,文斗赶紧回头赔礼道歉,十分彬彬有礼,可那女子却不依不饶的很。 她指着文斗的鼻子就骂道:“你这丑八怪,走路不长眼睛啊?” 文斗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连环见着了,赶紧上来打圆场说道:“姑娘莫怪,我家哥哥方才无意撞你,还望姑娘见谅。” 那女子大喊着:“呦,这是你的情哥哥吧?长的这番丑陋你也肯要。” 这话气的连环说不出话来,她是大家闺秀是有教养的,见着这种市井泼妇的骂语自是对不上难听的话。 文斗看看连环小脸气得通红,便笑了一下对那女子说:“姑娘此言差矣,小生岁长得丑陋,可却绝不会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我到看这位姑娘像是嫁了人的吧?” 那女子横眉竖眼冷哼一声道:“我家夫君可是懿亲王府的人,告诉你,若不赶紧陪银子了事,我定饶不过你们。” 连环急了,这是第一次她与别人吵架,连环大喊着:“懿王府怎么了?懿王府便能横行霸道吗?本就是你们二人谁也没注意到对方,这才碰巧撞上了,再说,我家哥哥也已经给你赔过不是了,你为何还不依不饶,竟能说出让我们赔银子。” 这时围观的人群已是不少了,文斗看向人群后一个巷子口外,站着一个男人在盯着自己的方向看来,文斗仔细的打量着那个男人,只见那个男人走上前,看了看四周然后对那女子说:“嫂子,既然没什么事便罢了,大哥还在府里等着你去呢。” 文斗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又仔细的打量着,拿出钱袋递给那女子,那女子见钱眼开赶紧接过钱袋,可就在她接过钱袋时文斗用食指、中指模了一下她的脉搏,就这一会的功夫,文斗便把出了脉象。 第十二章 太子禅位 文斗笑了一声说:“姑娘若真是想让我们赔钱也无碍,我倒也觉得是该赔钱,若是把姑娘肚子里的胎儿撞出个好歹来,小生这也觉得心里不安。” 那女子一听文斗这话,吓得赶紧说:“你……你胡说什么?” 文斗又接着说:“姑娘已有一个月的身孕了,若再是到这客栈来做些什么,怕是对这肚子里胎儿不好吧。” 那女子瞬间心虚的低着头不说话,而这时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像是认出这女子,便在一旁指指点点的说:“呦,这不是刘二家小儿子十天前刚娶进门的新媳妇吗?怎么这么快就有身孕了。” 一旁的男子赶紧把女子手里的钱袋夺了过来,然后还给了文斗,什么也没说,拉着那女子就跑,文斗看着落荒而逃的二人哈哈哈哈大笑,而林瑾瑜也在一边摇着头笑个不停。 可这连环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究竟在笑什么,便问:“两位哥哥为何发笑?方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瑾瑜看着连环笑着说:“我这师弟是看出刚才那对男女有奸情了。” 连环吃惊的看着文斗,文斗接着说:“不仅如此,我方才把了她的脉,发现她的身孕已是一月有余。” 连环大喊着:“什么?一个多月?” 林瑾瑜和文斗拉着连环赶紧说:“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三个人到了一家小酒馆坐下,连环赶紧问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快就能把出她的喜脉,林瑾瑜自豪的说:“我这师弟最厉害的便是这个,把脉只需轻轻一触瞬间便能得出结论。” 连环不停地惊叹着,只觉得神奇的不得了,文斗没有猜错,刚才那二人的确是有奸情,而至于文斗是怎么看出来的倒也简单,只需观察仔细便是。 文斗发现那女子的珠钗上少了一颗珠子,而这时正巧那男子走了过来,文斗仔细打量过才发现那颗珠子,就掉在了那男子腰间钱袋收口上。 这边三个人喝着小酒聊着天,而宫里也正在上演着有意思的戏码,这马上就要进行太子册封大典仪式了,而暎宜和连碧也已经住进了宫里。 太子照理是要住在奕兴宫的,连碧正在寝殿里看着宫女们收拾着自己的东西,暎宜走了进来,一脸愁眉苦脸的样子,连碧见暎宜似有心事,便打发了宫女太监们都下去。 连碧拉着暎宜到一旁坐下,然后问着暎宜:“太子,你有心事?” “碧儿,不瞒你说,我真的有心事,这段时间本想和你说,可又不知你是什么想法,所以,才一直迟迟未提。” “太子,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有什么不能说的,即便是要纳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说来便是。” “碧儿,你多想了,我答应过你,今生只要你一人陪着我,我不会再要别的人了。” “瞧你胡说的,如今你是太子了,怎么能只有我一个妻呢?这眼见着就要册封大典了,紧接着必是要纳妾的。” “可是我不想,我连这个太子都不想当。” “什么?” “碧儿,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和你说,我知道,我做了太子,对你也有好处,将来,你必是我的皇后,我也只会宠爱你一人,你我二人的长子便是太子,可是……可是……” “暎宜,你我果真是心有灵犀的夫妻。” “碧儿,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也不想做这个太子妃。” “碧儿,此话当真?” “当真!” 两个人商量着对策,怎么样才能不做这个太子和太子妃,可思来想去不能明着直接拒绝,这个时候若明哲拒绝只会让自己的父皇难堪。 两个人想了许久才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几日后太子便大病一场,不少御医束手无策。 连环得知后赶紧进宫,同时她还带着林瑾瑜和文斗。 奕兴宫里不止这几个人还有暎宗和常旗他们也在,或许是身为谋士之间的眼神,能够互相看出什么,林瑾瑜和文斗看着暎宗身边的常旗,空中似乎出现了一丝火花,可这火花是什么却不得而知了。 连环行着礼到,见过太子殿下、佑亲王。 互相行了礼连环站在太子榻边上,看着暎宜问:“太子,今个身子可好些了吗?” 暎宜咿咿呀呀的痛苦不堪,可文斗在一旁似是看出端倪了,心里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暎宗对于连环带着的两个男人心里很不舒服,便问连环:“环儿,这二位是?” 连环转过身赶紧给暎宗介绍着林瑾瑜和文斗,连环和连碧也没多聊,毕竟带着人进宫,不能呆时间长了,便匆匆离开了。 所有的人都走了,暎宜才起了身伸了伸腰说:“这成日躺在床上装病实在辛苦,累得我腰酸背痛。” 连碧坐在榻边,帮着暎宜捏肩捶背,小声的说:“再忍忍,父皇那边已经应允了咱们搬出去四处寻医,等离开了帝都,我们便自由了。” 暎宜转过身后说:“可是我们这一走,你岂不是见不到环儿了?” 连碧看着暎宜低着头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总是不能鱼与熊掌兼得,永远都是顾得了这边顾不了那边。 连环和林瑾瑜、文斗回了朱府,连环将自己看到姐夫的情况告诉了朱平贵,朱平贵替暎宜觉得可惜,叹着气摇头,文斗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句:“有什么可担心的,压根就没事。” 这话朱平贵是没听见,却被连环听见了,连环赶紧走上前说:“文斗哥哥,你说什么?什么压根没事。” 林瑾瑜无奈的看了文斗一眼,叹了口气又看看连环和朱平贵,不知道有些话该不该说,连环瞪着大眼看着文斗,文斗被连环看的有些不自在了,便戳了一旁的林瑾瑜说:“师兄,干脆说了吧。” 林瑾瑜气的看着文斗说:“这些事本就不该你管,你倒好,多嘴说什么。” 连环撅着小嘴挤眉弄眼的,朱平贵也上座看着他们觉得奇怪,林瑾瑜只好叹了一口气后,拱手作揖跟朱平贵解释着,:“姨祖父,其实,今个我和文斗随环儿进宫这趟,倒是看出不少事来。” 朱平贵问:“哦?何事?说来听听。” 林瑾瑜接着说:“文斗看出那太子是装病,他根本没有患有顽疾。” 朱平贵紧蹙双眉问:“这怎么会,不少御医都说太子还患的顽疾不好医治,怎么会没病呢?难道文斗真的能只望便能断症?” 文斗笑了一下说:“朱大人,并不是,只是我进殿时闻到的草药味不过是些平常补气提神的药,再加上虽然太子一脸倦容,但是他的眼神十分精神,不像是有病之人。” 朱平贵紧皱眉头说:“奇怪,这太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装病。” 林瑾瑜笑了一下说:“怕是我们的这位新太子,根本不想做太子,所以才想出了这招来蒙混过关。” 朱平贵又问:“那为什么御医都说太子是患了顽疾?” 林瑾瑜笑了笑说:“这个很简单,御医之首郭太医的妻房是迪贵妃的胞妹,如果五皇子不能做太子了,那三皇子和四皇子便有机会了,而其余的几位御医,一部分是太子收买了,另一部分恐怕是郭太医的学生了吧,或者是有多少忌惮于他。” 朱平贵点点头说:“恩,是有这个可能,你分析的不错。” 其实三皇子、四皇子根本没这心思,他们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是心知肚明的,这现下最为想要得到这太子之位的,恐怕就只有六皇子保亲王景暎宁和七皇子暎宗了。 映宁是野心勃勃,暎宗是胸怀大志,可偏偏这次册立太子一事让明成帝很头疼,中意的五皇子不能担任,二皇子又拒绝,三皇子、四皇子又无德无才,根本不能胜任,而剩下的六皇子、七皇子却还是个苗子,根本不成熟。 明成帝知道二皇子暎宪那里是不能再逼他了,即便是赶鸭子上架让他做了太子,将来也不一定能成气候,与其这样倒不如先不立太子了。 可这不立太子倒是让六皇子映宁和暎宗着急了,时年明成二十年二月,暎宜与连碧离开了帝都,打着到处寻找名医的旗帜离开了皇宫。 临行前连碧、连环姐妹二人万般不舍,可也无奈的很,连环知道连碧有她的苦衷、她的想法,连环没有揭穿连碧自己已经知道暎宜装病的事。 自暎宜走后,映宁和暎宗开始了各自的准备。 暎宗问常旗,自己怎样才能的到太子之位,他也知道,自己的六哥映宁也是对这太子之位非常向往的人,也是他现今唯一的竞争对手。 常旗让暎宗到帝都周边那些乡下去救济灾民,打着这个旗号收买民心,暎宗照办了,命令王府的管家打开舱门拿出不少粮食去救济穷苦老板姓。 而连环得知后,觉得这是好事,便想和暎宗一起去,暎宗本来觉得连环是千金小姐,这种场合只怕是会有些灾民弄脏了连环的衣裳。 可常旗却说,若是连环能去那会更好,这派米现场若是有个女子在那里,感觉会不一样,尤其是像连环这样貌美如花、心地善良的女子。 第十七章 杀戮 正在众人歇脚时,驿站突然闯进一群黑衣人,个个武功高强,可暎宗与朱平贵此次出行,只是体察民情,没有带太多的人,而那映宁也是去皇陵守灵的,也没有跟随太多人。 这一时之间驿站里开始了血战,毕竟是寡不敌众,朱平贵本就是武将出身,可毕竟如今年事已高,又外加负伤数十年,根本抵不过,受了伤,暎宗眼见着一个黑衣人从身后偷袭朱平贵。 暎宗本能的摆月兑了眼前的黑衣人,准备上前救朱平贵,却在这时停下了脚步,朱平贵被黑衣人从后方袭击致命。 说来奇怪这些黑衣人,竟然只冲着朱平贵而去,嘴里喊着:“不要管两个皇子,杀了朱平贵才是大事。” 一行黑衣人也损失惨重,死伤不少,暎宗和常旗抓了几个黑衣人,其余的黑衣人见朱平贵已死,便纷纷撤离。 被抓的几个黑衣人,被暎宗等人问话,可只有一个人像是怕死,而其余被抓的几个人纷纷咬舌自尽。 暎宗从那黑衣人口中得知,他们是被贬职的大都督盛克秦派来暗杀朱平贵的,映宁在一旁大骂着:“这老不死的,差点让他害死,幸亏是只冲着他,不然本王也性命堪忧啊。” 暎宗看着映宁,不知为何突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冲动,暎宗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常旗和映宁,常旗看着暎宗恐怖的眼神,他知道看来映宁是活不过今晚了。 果然,暎宗拔剑抵在映宁的颈下,说着:“你这个无能之辈,朱平贵可是环儿的外公,你还想娶环儿,竟然骂朱平贵是老不死的,你可知环儿有多重视她的外公?” 映宁这时自然心慌,他知道自己已然是争不过暎宗的了,虽然向来怕死,可不知为何,这时他突然冷笑一声,说道:“本王当然知道,可敢问七弟,为何方才明明能救下朱平贵,可你却突然停下脚步,你是在担心什么?” 这话不偏不倚正中暎宗要害,常旗也看见了,他也知道暎宗当时之所以没有救朱平贵,是因为他的私心,因为朱平贵说要把环儿许配给林瑾瑜。 常旗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什么,对于六皇子,常旗也觉得他始终是个绊脚石,七皇子铲除他,不管是为了什么,总归是好事。 暎宗剑起剑落,映宁就静悄悄的魂断暎宗的剑下,而这驿馆里的人,也躲不过这一劫,被暎宗的人全数杀害灭了口。 几日后暎宗负伤回宫禀报,明成帝见暎宗负伤心里十分心疼,更是听说朱平贵这位忠臣死在了驿馆,还有准备去皇陵守灵的六皇子,明成帝大为震怒,下令诛杀盛克秦,并灭了他九族。 朱平贵的灵堂上,连环哭泣着跪在朱平贵的灵前,连碧得知后火速赶回帝都,当然,五皇子暎宜没有跟随一起来,他是担心自己装病的是泄露出去。 连碧陪着连环办起丧事,明成帝感怀朱平贵的丰功伟烈,又见连环十分可怜,便命人将朱平贵以亲王规格安葬,同时朱府本是先帝所赐府宅,照理朱平贵死后理应收回,但明成帝大恩,准许朱府的人继续住在朱府。 这朱府的人,其实皇上指的是朱平贵的几个侄孙,他并不知道连环一直住在朱府,已经和懿亲王断绝来往。 而此时懿亲王得知自己的恩师、老丈人过世,便想去令堂祭拜一下,顺便接回连环,却被连碧拒之门外,连碧真的黑白分明名,他没有因为懿亲王是自己的父王便给他开后门。 佑亲王府里暎宗思索着连环的事,他知道,自己的父皇一向宅心仁厚,这个时候朱平贵死了,自己的父皇很有可能看着连环觉得可怜,便给他招呼好人家,好有人照顾着。 暎宗决定跟明成帝再求赐婚,他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常旗,常旗说:“王爷,常旗知道,若是再阻止王爷您,您一定会更加着急,但是常旗只说,争固然是要争,但不能明着争。” “常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能让皇上有半点认为王爷和六皇子一样,只知道儿女私情,更何况您眼见就要大婚了,这个时候再说纳妾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的意思是说……?” 常旗在暎宗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暎宗听后心里十分高兴,满脸的笑容,次日,下了早朝,暎宗便说有事启奏。 明成帝屏退了所有人,问暎宗:“宗儿,你有何事要启奏,朝上不说,偏要下了朝才说。” “回父皇,因为儿臣要说,不是国事,所以,不便在朝堂说。” “哦,何事?” 第十八章 巧得器重 暎宗将懿亲王冤枉侧王妃与林松仁有染一事说出,还说懿亲王更是和朱平贵大吵一架,后来侧王妃被活活逼死,导致连环被赶出了懿王府,一直住在朱平贵府上。 明成帝大为震怒,因为明成帝当年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在自己的母后身边时常见到未出嫁时的侧王妃,更是跟自己的太子妃,也就是过世的皇后,与侧王妃相交甚好。 对于侧王妃是个怎样的女子,明成帝十分清楚,也一直视为自己的皇妹,自己的母后更是十分喜爱这侧王妃,才赐婚给了懿亲王。 可这倒好,明成帝得知,这懿亲王不禁活活逼死了自己母后赐婚的侧王妃,还和忠臣不和,再加上朱平贵是懿亲王的恩师,明成帝对懿亲王的所作所为十分不满。 时年明成二十年十月,明成帝下令除去了懿亲王的亲王爵位,降为奉国公,革去所有朝中职位,懿亲王现在只是个空有六品爵位的奉国公。 暎宗的计谋还没有完,他又向明成帝启奏,说觉得连环是在可怜,或许该给她招呼好人家,日后也好有个照顾。 明成帝看出暎宗的心意,其实他自己也有这个想法,便问:“宗儿,你可觉得朝中大臣哪家公子适合连环呢?” “儿臣不知,只是求父皇为环儿做主,儿臣与六哥之前便一直与环儿相交不浅,更是视她为妹妹,宗儿不想看着环儿无依无靠,这般的可怜又可悲。” 暎宗点点头,其实这个时候的连环,已经不是之前的连环了,事情没发生之前,她是懿亲王的女儿,是朱平贵的外孙女,娶了她等于这朝中一半的文武百官便是自己的人。 而现在已然不是,她不过是个没娘、有爹不愿认的苦命孩子。 明成帝又问:“宗儿,你可是喜欢着这个连环?” “回父皇,儿臣不敢有所隐瞒,儿臣……儿臣的确喜欢环儿……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儿臣之前之所以没有求父皇赐婚环儿于儿臣,是担心怕几位哥哥误会儿臣有意与他们争夺太子之位。” “怎么?那你就不想做太子?” 明成帝的这话,问的相当有技术含量,若是一般人,回答不是,那便成了没有胸怀大志之人,若是回答是,那便成了觊觎皇位。 可暎宗却回答的让明成帝十分满意。 “回父皇,儿臣自认为还有许多欠缺之处,所以,也一直在努力做到最好,至于环儿,儿臣确实心怡已久,更是如今见她十分怜惨,心里多少有些担心,只盼得她能有个好归宿,若是能陪伴儿臣,那儿臣日后大展拳脚之时,对府上便更心无挂牵了。” 暎宗这话,不卑不亢,不但直接回答了他想做太子,更是提前说明自己还有欠缺,所以不敢多想,只能安于现状,再积极进取。 而他更是直接提到连环,说希望连环有个好归宿,但如果自己就是连环的好归宿,那么自己之后便更是得心应手,大展宏图。 不但说明了自己想做太子,又说明了自己对连环的愛意,可这份爱意,又不会让他试了本性,变得荒yin无道,这回答一举多得,确实让明成帝十分欣赏。 时年明成二十年十一月,明成帝决定赐婚连环于七皇子暎宗,与那翁家小姐一同进门,明成帝其实想册封连环为佑王妃,可暎宗却说这样怕翁家小姐多心,于是便和翁家小姐一样,同是侧王妃。 连环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自是高兴,整日满脸的笑意,乐不思蜀,可朱府里却有人心里十分难受,那便是林瑾瑜,文斗见林瑾瑜整日为连环操办婚事,却面带愁容。 文斗知道这林瑾瑜的心里是喜欢连环的,但没想到却被七皇子抢先一步,几日后便与七皇子大婚,文斗心里也替自己的师兄感到难过。 这日佑亲王府大摆筵席,场面壮观,而这夜暎宗则选择去连环房里,连环也满心期待着,她知道暎宗的心里是喜欢自己的,可偏偏另一位侧王妃得知这晚暎宗去了连环那,心里十分生气。 连环房里,暎宗已与连环睡下了,而翁香卉却在那里大发脾气,她心里嫉恨死了连环,势要争得暎宗的宠爱。 可暎宗极其会做人,在连环与翁香卉之间,没有特别的宠爱谁,一视同仁,连环自然是没有多说什么,她心里明白,身为皇子妻妾中多是常事,况且她觉得只要暎宗心里有自己就行了,宠幸多不多其实并不重要。 暎宗去上早朝,佑亲王府里只剩下两位侧王妃,而翁香卉便想着法的欺负连环,可连环身边可有个厉害角色,这人名唤阎萍儿。 第十九章 对立的开始 这阎萍儿是朱府的陪嫁丫鬟,其实她并不是朱府的人,而是林瑾瑜帮连环寻来的一个很出色的丫头,这小丫头精明伶俐,还会点拳脚功夫。 她是林松仁发妻的远房表亲,林瑾瑜正是看中这丫头有股子矫情劲,觉得连环身边多了这么一个丫头,估计一般人不敢欺负连环。 阎萍儿虽然有些矫情,但是家规还算严格,萍儿在连环跟前处处得体,也很讨连环喜欢,萍儿更是个有着点侠女的心肠。 在府里呆闷了,连环便与阎萍儿去街上走走,连环向来不喜欢穿的太招摇,也更不喜欢出行有一大群人跟着,便知是和萍儿两个人出了府。 在一家叫‘文墨轩’的店门外停住了脚步,连环看着这家店说:“萍儿,我们进去看看吧,王爷的砚台有些旧了,还有点损伤,我想给他换个新的。” 萍儿点点头扶着连环进了‘文墨轩’,掌柜的见有客人来了赶紧招呼着,两人在里面选着好看的砚台,连环看着里面的架子上砚台杨树繁多,一时之间不知该选哪一个了。 这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掌柜的我家主子定做的玉石砚台可做好了?” 掌柜的一听赶紧出去招呼着:“好了好了,小厮快去给姑娘取来。” 连环从货架子镂空处张望着,一看原来是翁香卉的陪嫁丫鬟彩彤,连环便继续挑选自己喜欢的砚台,找了许久终于见着一个好看的,连环十分喜爱,心想暎宗也一定会喜欢的。 连环走了出来,彩彤抬头见连环,冷冷的看了一眼不吱声,这连环身边的萍儿看着心里到十分生气,刚准备张嘴说话,便被连环按住了。 连环笑着问那掌柜的:“掌柜的,我要这个,给我包起来。” 掌柜的笑呵呵的给连环包好伸手要银子,连环笑着说:“今个出门没带多少银子,稍后你到佑亲王府取银子便是。” 这掌柜的不认得连环,一听这话笑了,便问:“佑亲王府?敢问这位姑娘是佑亲王什么人?” 萍儿见这掌柜的不识好歹,气呼呼的说:“我家主子是佑亲王的侧王妃,让去王府取银子,你去取便是了,还废话这么多?” 掌柜不相信指着一旁的彩彤说:“这是佑亲王侧王妃的婢女,我是认识的,你是哪冒出来的,竟敢冒充侧王妃,要是你是侧王妃的话,那为何彩彤不给你行礼请安?” 这话说话那彩彤脸色就变了,自己刚才没行礼请安本该就不对,可是她没觉得什么,因为自己向着自己的主子,可是这个时候这掌柜的这么一说,彩彤倒有点担心了。 连环看着彩彤,没有说什么,萍儿冲着彩彤说:“彩彤,还不赶快给我家主子习行礼问安。” 彩彤犹豫着,一边担心着不行礼问安日后会被王爷责罚,另一边又想替主子出口气,就在这时那小厮拿出包好的玉石砚台,彩彤抱过砚台边说:“掌柜的去府里取钱吧。” 彩彤说完转身就走,萍儿刚想喊住彩彤,便又被连环阻止着,她拦着萍儿说:“萍儿,罢了,与她计较什么,不行礼便不行礼吧。” 萍儿看着连环想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连环转身对掌柜的说:“掌柜的,若不方便,那便帮我留着这个,明个我命人来取,且定要给我留好了,别让别人买走了,王爷一定会喜欢这个,我是要送给王爷的。” 掌柜的笑呵呵的答应着,连环走了,可掌柜的却笑着还是不相信连环是侧王妃。 连环同萍儿回了王府,却见彩彤在那抱着刚才的那个砚台转着圈,连环不予理会从旁边的回廊里准备回自己的房里,萍儿也只是愁了一眼彩彤。 彩彤见连环回来了,赶紧从另一头的回廊呼哧带喘的走着,与连环撞到了一起,那包袱掉到了地上,彩彤大喊着:“大胆,你竟敢故意损坏侧王妃的玉石砚台。” 彩彤说完便不轻易的推了一下连环,连环被彩彤推的晃了一下,萍儿赶紧搀扶着连环,彩彤抱起地上的掉在地上的砚台包袱哭着埋怨连环。 连环知道做丫鬟的把主子的东西弄坏了,自是躲不了一顿骂,更何况她的主子是翁香卉,看来免不了是一顿毒打,连环可怜她,便说:“彩彤你别哭了,萍儿拿些银两给她让她再去买一个。” 彩彤一听便不哭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可萍儿去看见彩彤不寻常的笑,转过头对着连环说:“主子没为什么要赔银子给她,明明是她故意撞的您,许是这东西本来就坏了,她故意栽赃您的。” 第二十章 黑白颠倒 这话说中了彩彤的心虚,因为的确是她在回府的路上不慎摔碎,心里担心着要受罚,才决定回府栽赃给连环。 可正在这时,翁香卉经过看见彩彤便喊着:“彩彤,你个死丫头我让你去取东西,你怎么去这么久,回来了也不赶紧到我房里,在这里和那个女人聊什么。” 彩彤一听是自己主子的声音,便赶紧哭天喊地的跑到翁香卉身边,跪地哭喊着:“主子,您快瞧啊,您给老爷定做的玉石砚台被她给打碎了。” 翁香卉一听气坏了大喊着:“什么?怎么回事?” 萍儿一听彩彤说瞎话,急的便要上前,连环拉住了萍儿摇摇头,萍儿无奈只能忍了。 彩彤哭泣着说:“主子,奴婢去取砚台,回府后那女人问奴婢这是什么,奴婢便说是主子您给老爷寿宴准备的礼物,可她一听夺了去便狠狠摔碎了。” 翁香卉一听气的咬牙切齿的,连环上前说:“姐姐不是的,彩彤说的不是真的。” 翁香卉指着连环大喊着:“来人啊,把这个贱人给我关到柴房去。” 萍儿一听立刻挡在连环眼前喊着:“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同是侧王妃你们凭什么只听这个侧王妃的?再者说,我家主子也是侧王妃,你敢动我家主子一下试试看。” 翁香卉气的火冒三丈,让自己身边的婢女赏萍儿耳光,可那婢女不但没打着萍儿,反而还挨了打,气的翁香卉蹦着高的喊人抓住萍儿和连环。 可这跟前的人,也犹豫了,是该听还是不该听,都是侧王妃,听谁不停谁的呢? 正在这时暎宗回了府,见着一群人围在那大喊大叫的,两位侧王妃行了礼,翁香卉不依不饶的撒着娇,把那事又说了一遍,萍儿赶紧跪地说出真相。 暎宗是了解连环,他知道连环不会那样做,可毕竟没有查清楚,自己不能让翁香卉觉得自己偏袒连环,便说稍后查清楚了再说。 次日,小游子走进暎宗的书房里,暎宗问:“怎么样了?查清楚了吗?” “回王爷,查清楚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这事其实都是那个彩彤搞的鬼,原是她在回府的路上便打碎了砚台,正巧彩彤取砚台的时候在‘文墨轩’遇上了另一位侧王妃……” 小游子把打听来的结果告诉了暎宗,暎宗得知真相后,第一件事,便是封了那个‘文墨轩’,也是掌柜的倒霉,有眼不识泰山,作为王爷得知自己妻子买个小小砚台都不能记账,能不生气吗? 府里面那彩彤被重重的打了三十大板,然后贬出王府了,而两位侧王妃则什么事都没有,暎宗只是稍稍的安慰了一下,连环这自是不会多说什么,她很能理解。 可那翁香卉一边嚷嚷着给自己爹爹寿宴的礼物没了,一边哀怨着没了贴心的丫头,让暎宗是在头疼,便答应着再给她找几个贴心的丫鬟伺候着。 其实王府里丫鬟众多,大可以挑一个当意的伺候自己,可这翁香卉却硬是要暎宗将连环的萍儿赐给自己。 暎宗不愿与她多吵,又觉得连环是深明大义的女子,跟她讨个丫鬟一定会同意的,便去了连环房里商议此事。 可暎宗说完后,连环便说:“王爷,妾身房里哪一个丫鬟都可以调到姐姐房里,独独萍儿不行。” “为何不行啊?萍儿不过是个丫鬟,本王日后再给你寻个更贴心的,香卉偏偏就喜欢你的萍儿,你就让与她便是。” “不行,就是不行,萍儿就不行。” “本王知道,萍儿是你娘家府里的丫鬟,与你有感情,可是即便是到了香卉房里,也不过还是在王府里,闲来无事时,你还能见见她,与她多说说话啊。” “萍儿不光是朱府的丫鬟,她还是瑾瑜哥哥寻给我的丫鬟,是他的表亲,我怎能让她去伺候旁人呢?” 暎宗紧蹙双眉重复着:“林瑾瑜……?” 暎宗停顿了一下后,看看连环说:“好吧,你若不同意,那便罢了。” 暎宗说完后便起身离开了,这日本来暎宗是该留在连环房里的,可取没想到为了萍儿的事,暎宗一气之下好几日都没来看连环,连环心里多少有些忧伤。 其实暎宗不是因为觉得连环小气,而是听说萍儿是林瑾瑜给连环找来的丫鬟,心里很不平衡,十分生气,便这几天不愿理会连环。 这王爷要是吃起醋来,做王妃的便是这样的下场,几日都见不得自己的夫君,真是可怜又可悲啊。 第二十五章 争斗 “呦,这小嘴可真会说话啊,到是换了主子,话都比从前说的好听了。” “奴婢只是实话实说,没旁的意思。” “实话实说?那你会不会将我诅咒连贵仪一事也一并实话实说了啊?” “奴婢不敢。” “不敢?看来你是有心想说啊?” “奴婢没有。” “没有,谁知道有没有,不过我倒能让你长长记性,以后绝对不会有这个念头。” 陌鸳抬头看着翁贵仪,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心里十分担心,翁贵仪邪恶的一笑喊着:“来人啊,给我好好教教她,让她以后不敢多说话。” 身边的侍卫喊着:“是。” 紧接着侍卫们一顿毒打陌鸳,连环想出来透透气,偏巧这次她亲眼看见翁贵仪是如何欺凌陌鸳的,连环急的忙赶过去,大喊着:“住手。” 侍卫见是连贵仪便赶快停住了手,翁贵仪指着连环说:“我教训丫鬟,碍着你什么事了?偏偏跑出来多管闲事。” “姐姐何出此言,陌鸳如今是我房里的人,姐姐这般毒打陌鸳,难道是看妹妹不爽,所以拿陌鸳出气不成?” 连环身边的丫鬟们扶起了陌鸳,翁贵仪没想到平日里闷不吭声的连环竟在这时说出这样的话,她倒一时不知该接什么话了。 连环气愤的看着翁贵仪说:“姐姐,陌鸳若有错,姐姐告诉妹妹便是,妹妹房里的人,妹妹自会好生教,不必劳烦姐姐动怒,如今姐姐还有身孕,小心动了胎气。” “你……你……连环……你” “姐姐,妹妹先告退了。” 连环说完转身便走了,剩下翁贵仪气的直大喘气,差点真的动了胎气,回到房里又砸东西,身边的丫鬟一个劲的劝着,小心动了胎气,翁贵仪这才缓和了一下情绪,心里更加诅咒连环。 雅云院的下人房里,连环坐在榻边看着昏迷不醒的陌鸳,心里十分心疼这个可怜的女子,陌鸳从昏迷中渐渐醒来,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却看见连环守在自己的身边。 她一激动准备用手支撑着起来,却又一头栽了下去,连环按着陌鸳说:“行了,别动了,好好躺着,大夫来看过了,说是没伤及内脏,算是没内伤,都是些皮外伤,虽说有段时日不能下地走动,但没有内伤是万幸的,一个女子若是有了内伤怕是好不了了。” “连贵仪……奴婢……” “我知道,你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这些你想说的话,现在都不打紧,最打紧的便是你的身子,好生养着,我也已经让人从新安排了工作,你暂时好好休息,你那些小姐妹们也会轮着照顾你,你就放心养伤吧。” 陌鸳的心里再次产生了细微的变化,这次的事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一切都只是巧合,可陌鸳没想到连环竟然会为了救自己,公然和翁贵仪作对。 陌鸳是个是非黑白、恩怨分明的女子,她的心里有仇恨,这个是不能改变的,她要杀了连环,不行因为连环对自己的这一次相救,便草草改变自己的使命。 陌鸳这些日子在屋子里养着身子,连环还是会时不时的看望她,确实,陌鸳被稍微感动了,她不想被人说自己是以怨报德,她决定换她一次人情,然后再痛下杀手。 陌鸳的伤养好后,是分细心的呵护着连环,陌鸳了解翁贵仪的性子,连环如此和她对立,她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报复连环的,果不其然,陌鸳好几次检查膳食时,都发现了连环不该吃的东西。 陌鸳想加害连环肚子里的孩子,早就把所有的方法都熟悉了,这翁贵仪想在陌鸳面前耍手段,或许她还女敕点,陌鸳每每看着连环安全的吃着膳食,喝着汤药,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渐渐的感觉自己似乎对连环有了感情,不停地跟自己说,自己只是不想连环的孩子死在别人手里,她不允许,连环的孩子只能死在她的手里。 时年明成二十一年十一月,太子府里迎来了一个小生命,连环母子平安,连环的儿子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暎宗抱着刚出生的小生命,坐在连环的榻边看着连环。 连环想起身行礼,暎宗赶紧安抚着连环说:“环儿,快躺下,你刚生完孩子,身子弱,别随意起来。” “谢太子。” “傻丫头,谢什么,你是我的妻子,你看孩子多可爱,长得真像我,又想你,将来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位明君。” 第二十六章 小生命 “太子,你说什么呢,你如今还是太子呢,怎么说这等胡话,若是旁人听去了,一定说你的闲话了。” “环儿,我是太子,将来便是皇上,而在我的心里,只有环儿的孩子才能做将来的太子。” “太子……环儿不要求自己的孩子能做太子,只要他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成长,我就心满意足了。” 暎宗看着自己怀里的孩子,又看看连环,幸福的笑着点点头。 连环这边生了个儿子,那便是太子的长子,极有可能将来英宗即位后,连环的儿子就是太子,翁贵仪这边也急了,便私下找了大夫给自己喝了一剂催生药。 果然有效果,没多一会翁贵仪便要生了,丫鬟急忙跑到雅云院找太子禀报:“启禀太子,翁贵仪要生了。” “什么?这么快?” “翁贵仪身子十分不适,请太子您过去瞧瞧呢。” “同样都是生孩子,环儿就没这般娇气,她倒好,生个孩子还得本太子去瞧着。” 连环温婉一笑说:“太子,去瞧瞧吧,姐姐向来身子若,又是第一胎,许是心里难受的很,您去瞧瞧也算是一种安慰,或许能让姐姐尽快顺产。” “环儿,我不走,我要陪着你,御医说你刚生产完,身子虚的很,我得在这守护着你。” “可姐姐也需要你的守护啊!” “她怎么能和你比,你本就是我的太子妃人选,父皇也希望册立你为太子妃,若不是我顾及着她的面子,也不会只让父皇先册封你为贵仪,她不过是妾罢了,还是我不喜欢的妾。” 连环这才知道,暎宗娶翁贵仪并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利用她,暎宗转过头冲着地下的丫鬟说:“你去回话,就说连贵仪这边身子不适,本太子要陪着连贵仪,稍后再去她那,让她安心生胎。” 丫鬟没办法也只能应了一声:“是,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回话。” 这丫鬟也是有些傻,这个节骨眼上,怎能实话实说,她就真不担心太子灭了她吗? “启禀翁贵仪,太子说让您安心生胎,稍后再来看您。” “什么?太子不来?” “是,太子说连贵仪那边重要,翁贵仪不过是妾,所以……不重要,还说……” “什么……?她连环重要,我是妾我不重要,太子……太子还说什么了?” “太子……太子还说,连贵仪本该就是太子妃,是顾着翁贵仪的面子才没有册封连贵仪为太子妃的,” 翁贵仪被气的气喘吁吁的,终于听的她听不下去了,昏了过去,这可让产婆为难了,这人昏了,可怎么生啊,御医赶紧施针救醒了翁贵仪。 过了一会总算是产下了一子,算是母子平安吧,只是这孩子不足月便出生了,看上去十分瘦弱,喜讯禀报到雅云院的太子那,太子也只是点点头说:“恩,行了知道了。” 连环看着太子的态度,心里倒是为那刚出生的孩子感觉可怜,便又劝着:“太子,你还是去看看吧,孩子不足月便生了,他是多急着见他的爹爹啊,太子若不去看看,翁贵仪和孩子,一定很伤心。” “孩子已经生了,又何必在于这一时呢?” “太子,你就去吧,再说,环儿也有些乏了,也想休息了。” “那你就睡会,我守着你。” 陌鸳一直守在旁边伺候着,这情景和之前的情景,她都看在眼里,心里对连环又是一次触动,说不出的感觉,她见连环这般劝着太子,心里也替那孩子觉得可怜,虽说他的母亲对自己不好,可他是无辜小生命。 陌鸳走上前说:“太子殿下,不如就听连贵仪的去瞧瞧吧,再说,太子在这里守着,连贵仪怎么能安心的休息呢,心里知道太子一直守着自己,必是心里睡不踏实。” 暎宗听完后,转过头问连环:“是吗?环儿,我在这你会一直惦记着,睡不踏实?” 连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那是自然,想着太子在这守着我,不眠不休的,心里怎会踏实?” 暎宗缓缓一笑说:“那好吧,我为了你,就去看看她,一来可以让你好好踏实的休息,二来也了了你的牵挂,省着你总是担心别人,累了自己的身子。” “恩,谢太子。” 暎宗离开了雅云院,去了翁贵仪所住的碎云斋,翁贵仪几乎奄奄一息,她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突然听到屋子里的丫鬟们喊着:“给太子请安。” 第二十七章 同日生不同命 暎宗走上前看着翁贵仪,翁贵仪这时渐渐醒来,暎宗见翁贵仪昏昏沉沉的样子,便准备着转身走,翁贵仪睁开眼后,看见暎宗急忙喊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暎宗一听翁贵仪醒了还喊着自己,回过头看着翁贵仪说:“你辛苦了,刚才来看你,看你睡的很熟,便没想打扰你,怎么,是我吵醒你了吗?” 暎宗背着手说话,可翁贵仪缓缓的伸着手,像是想拉着暎宗的手,暎宗缓缓坐下后,拉着翁贵仪的手,翁贵仪轻声说着:“太子殿下,见过咱们的儿子了吗?” “恩见过了,十分可爱,本太子喜欢的很。” 其实暎宗根本没去看过,只不过是应付翁贵仪罢了,翁贵仪微微一笑说:“太子殿下,陪陪我可好,刚才没见到太子殿下,差点就一命呜呼了。” 暎宗听了这话一脸的不悦,站起身说着:“怎么?你是在埋怨本太子?” 翁贵仪不过是想撒娇博得太子的同情,却反被误会了,她赶紧解释着:“不是的,太子殿下。” “好了,你好生休息吧,刚生完孩子,身子虚的很,本太子也累了,回去休息了。” 暎宗说完便转身走出门,临走时也算细心嘱咐着奴才们:“好生照顾着翁贵仪。” “是,太子殿下。” 时年明成二十二年三月,两个小生命百岁宴,这日皇宫里十分热闹,明成帝也十分开心,他给两个小皇孙赐了名字,册封了爵位。 太子长子赐名景麒汐,册封为正三品贝勒,太子次子赐名景麒沫,册封从三品贝子。 林瑾瑜与文斗闻讯从外地赶来看望连环,自从连环嫁给暎宗后,林瑾瑜便和文斗去了外地谋差事,其实是林瑾瑜的心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连环见着林瑾瑜和文斗,心里十分高兴,因为已经许久没见过亲人了,就连姐姐连碧也从远处赶来看望连环,大家又聚到了一起,说说笑笑十分开怀。 陌鸳在一旁伺候着,心里十分嫉妒,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嫉妒,她不明白连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疼爱她,其实她心里已经明白了,她知道连环的善良与仁慈,只是她不愿意接受,她的心里依旧忘不了族人的仇恨。 奕兴宫终于重新修葺完工,太子及太子的妻妾均搬入了皇宫里,进了皇宫,陌鸳的机会便更加渺茫,时年明成二十二年五月,明成帝突然病重。 太子暎宗守在榻前,看着自己的父皇,众皇子闻讯急忙赶进宫,三皇子和四皇子哭天喊地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很假,唯有太子暎宗、二皇子暎宪和五皇子暎宜,是真正关心自己的父皇。 一日,连环抱着贝子麒汐来到了奉和殿,她抱着麒汐跪地行礼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躺在榻上的明成帝缓缓的歪着头看去,见着连环抱着自己的小皇孙跪在那,赶紧说着:“环儿啊,快起来吧,地上凉,你膝盖一直有伤患,小心自己的身子。” 陌鸳在一旁扶起了连环,连环走上前说:“谢父皇,不碍事的,现在好多了。” “你抱着汐儿来做何?” “父皇,儿臣想着您日日躺在榻上,身体一直不见好,这才特地带着汐儿来给父皇看看,他十分讨人喜欢,兴许您看看他,身子会好的快些。” 明成帝准备起身,陌鸳便赶紧上前搀扶着,在陌鸳的眼里,这个时候正是好时机,自己想杀的两个人同时都在这,正好这会还没有旁人在,陌鸳的心里暗暗的想着,这次一定要杀了他们。 明成帝靠着榻边叹着气说:“环儿,朕知道你孝顺,可是朕的病严重的很,怕是会传染了朕的小皇孙。” “父皇,不会的,儿臣的汐儿没有这么娇气,他身体好的很,再说,父皇的病虽然暂时不见好转,或许过几天便会好了。” “哈哈哈,这个时候你还能想着逗朕开心,你有心了,环儿。” “小时候娘亲时常在儿臣生病时,逗儿臣开心,说是人生病了,不能唉声叹气,越是身体不好越不能沮丧,要开心的笑,这样会好的快一些。” “恩,恩,环儿说的对,说的好,朕依你,来,让朕看看朕的小皇孙,朕的小汐儿。” 明成帝和连环一起逗着麒汐,麒汐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小手手紧紧的握着明成帝的手指,然后甜甜的笑着,看的明成帝心里十分开心,说着:“环儿,你看,你看汐儿冲着朕笑呢,这小手真有力气,紧紧的握着朕也不撒手。” 第二十八章 飘忽不定的仇恨 虽说其他的皇子也都已经有了子嗣,但是明成帝还是最为喜欢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小皇孙麒汐,其实明成帝最为失落的是皇长子当年没能有个一儿半女。 其实连珠早已经在外面生下了孩子,只是没有人知道,只有连环的爹爹之前的懿亲王知道,降为奉国公的连胤善,一直在等待着机会,可以从新再得到皇上的器重。 本以为七皇子暎宗被册封为太子,自己也可以跟着沾沾光,只可惜,他想的太天真,连碧和连环却都当做没有他这个爹爹,他的白日梦也只能等着连珠了。 只可惜连珠的孩子还太小,这个时候抱回宫里,也没有什么作为,再加上连珠本该陪葬,却偷偷换了出来,太早回去只会惹事,却不能平事。 连胤善又怎么能知道,当年的那些所谓陪葬的妾室们,其实早就已经送回府了,只是明成帝有交代,不得让任何人知道,赶巧的是,那代替连珠的女子,竟在半路暴毙。 这一来,便让这本来清晰的事情,互相浑浊了起来。 陌鸳臣奉茶时,将怀里的匕首偷偷拿出,放于托盘之下,只待明成帝端起茶杯之时,便可以用匕首送这两个仇人上路,陌鸳小心谨慎的低着头走上前。 她看着明成帝将麒汐还给连环抱着,然后转过脸端起茶杯,陌鸳紧紧地盯着明成帝,想等他喝茶时便从脖颈一刀划过,这便干脆利索的解决了。 可这时连环抱着的麒汐,竟然用小手抓着陌鸳端着托盘漏在外面的手背,陌鸳突然看向麒汐,麒汐仰着脑袋笑着模陌鸳,连环看见此景笑着说:“父皇,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想来是看出陌鸳一直在这站着端着托盘很累,便用小手安抚她。” 陌鸳愣住了,她看着冲着自己甜甜笑着的麒汐,心里顿时下不了手,她觉得不该让这可怜的孩子,这么小就亲眼看着自己的娘亲和祖父血淋淋的死在自己面前。 明成帝将茶杯放回托盘之上,冲连环笑着说:“看来,我的小汐儿,将来必定是仁善之人。” 陌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一时心软,像是走火入魔一般被这个小家伙给控制了,陌鸳准备立刻动手,却听明成帝的话让她又心软的话。 “你叫陌鸳?” “是,回皇上的话,奴婢陌鸳。” “一丛花令,伤高怀远几时穷?无物似情浓。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明成帝念得正是陌鸳名字的由来,只是陌鸳不知道,为何明成帝会一猜就中,正在陌鸳思索时,明成帝又说:“恩,好名字,这名字可是你爹娘给起的。” “是,皇上” “不知他们现在在何处啊?可有人照顾?” 陌鸳听到这话,心里说不出的愤恨,心想着你竟然还敢问我爹娘在哪,是你害死了他们,现在还像是没事人一样问我,可陌鸳还是平心静气的忍着说:“回皇上的话,奴婢的爹娘已死。” “看来,你的爹娘像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明成帝的话让陌鸳想起自己的娘亲和爹爹的爱情,心里更更加酸楚,明成帝又说:“陌鸳啊!来,坐在朕的身边。” 连环听了皇上这话微微一笑,她心里明白,明成帝是看出陌鸳的身世有可能很可怜,便有些心疼她,才唤她坐在身边,给她一点温暖,一点亲情。 陌鸳怔住了,心想,该不会是明成帝知道了什么吧,难道是把自己叫到身边,然后…… “傻丫头,朕让你坐,你就坐。” 陌鸳心里清楚,你是皇上,当然觉得你让别人做什么,别人就得做什么,不能有任何反抗,否则就是逆臣贼子,明成帝见陌鸳只是看着自己却不坐下。 便又说:“朕让你坐下,是心疼你,你也站了这么久了,也该累了,朕和环儿还有些话要说,你一直站着会更累的。” 陌鸳愣住了,她没想到明成帝会说这话,竟说心疼自己,让自己坐会,不但没有因为有事要与连环说而谴退自己,反而让自己坐着休息会。 陌鸳一边心软,一边怀疑着,就在这时,门外的太监禀报着:“启禀皇上,诸位大臣已在殿外恭候多时了。” 连环一听便起身行礼道:“父皇要和诸位大臣们议事,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恩,好,去吧。” 连环和陌鸳走了,陌鸳这时还在混沌之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屡屡失败,为何始终不能痛下杀手,又为何总因仇人的几句话让自己的心动摇。 第三十三章 求林瑾瑜献计 ... 林瑾瑜一听,暎宗对自己的称呼都变了,看来是有事要和自己说,便微微一笑问:“不知,太子殿下今日这么早便来,有何事?” “此来是想问瑾瑜兄,关于昨日说的议事之地一事。”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 “我知道,昨日或许我顾虑太多,所以……” 林瑾瑜见暎宗像是有些难为情,有什么话说不出口的样子,便叹了一声后说:“维德阁。” “维德阁?” “对,维德阁,丘溪宫的维德阁是除太子之外,供诸位皇子所居住的宫殿,而维德阁取四维八德之意,四维即礼、义、廉、耻。八德即忠、孝、仁、爱、信、义、和、平。在此议事较为妥当,不易被找出任何把柄。” 暎宗与常旗点点头,仔细琢磨着,暎宗觉得林瑾瑜所言不假,心想林瑾瑜的确考虑周全,果然头脑清晰,想出来的事情也合情合理。 而对于常旗来说,他看着眼前的林瑾瑜,心中突然有一种预感,他感觉日后,这个林瑾瑜一定会与自己敌对,甚至是在太子身边与自己敌对,常旗知道林瑾瑜,将来会是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 林瑾瑜走了,暎宗按照林瑾瑜的说法,将临时议政的地方定在了丘溪宫的维德阁,而这丘溪宫如今也没有什么皇子,住在这里了,都已成家立室,想来,这倒是给丘溪宫增加了点生机。 似乎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继续着,没人察觉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而暎宗也不知道,就在他小心谨慎的为人处事之时,正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谋夺他的太子之位。 皇宫之外,一座府邸里,正有几个人小心翼翼的,紧密筹措着,他们准备趁明成帝病重之时,行刺暎宗,再谋朝篡位,而这一切背后的始作俑者,正是明成帝的哥哥。 当年明成帝只是亲王,先帝突然驾崩,景国却没有太子即位,在朝中大臣的一番商讨之下,决定拥护先帝最为喜爱的十一皇子,也就是现今的明成帝。 而身为先帝九皇子的平次王,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他终于处心积虑数十年后,等到了这个机会,一个可以让自己登上皇位的机会。 平次王与自己笼络的数位朝中大臣商议,怂恿明成帝的三皇子侨亲王景暎宣,与自己站在同一个战营,昏庸无能的侨亲王暎宣,在平次王花言巧语的鼓噪之下,答应平次王与之一起谋反。 平次王告诉侨亲王暎宣,其实这太子之位本就该暎宣来担当,暎宣其实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本以为自己没那本事,可在平次王的巧言令色下,开始了自己愚蠢的幻想。 暎宣以为平次王是真心想拥护他为太子,并傻傻的以为平次王会对他尽心尽力,其实,一切不过是平次王的诡计,他表面上拥护暎宣,将自己暗藏的兵力借给暎宣,而实际上,他是在为自己铺一条后路。 平次王处心积虑的打算着,为的是自己的帝位,他利用暎宣的痴心妄想替自己打造着皇帝梦,而这一切当真没有人看得出来吗?或许,一切也不过是平次王的幻想罢了。 奉和殿里昭嫣皇贵妃陪伴在明成帝身边,明成帝叹着气,昭嫣皇贵妃便问:“皇上,您身子不适,就多休息一下,如今既是让太子监国了,你便不要这般操劳了,先把龙体调养好,才是眼下的重事啊!” “爱妃啊,你说的是,朕是操劳惯了,没什么事让朕处理,呵呵,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皇上,等您身子好了,以后您操劳的还多着呢!” “恩,但愿吧。” 昭嫣皇贵妃给明成帝斟了一杯茶,明成帝手上端着茶杯,想了一下又说:“朕好像许久没见过麒沫了,让翁贵仪带沫儿给朕瞧瞧,这几日,环儿时常带着汐儿来见朕,朕倒突然觉得自己个有点偏心了,是该多见见沫儿了。” 昭嫣皇贵妃笑着点点头说:“恩,也是,翁贵仪的孩子本是与汐儿一天出生的,可皇上确实偏心了点,只给麒沫册封了个贝子,说来也倒是有可能让翁贵仪心里有些不自在。” “恩,那便传翁贵仪来,让朕好好看看朕的小皇孙。” “恩,那臣妾这便去派人请来,臣妾也许就未见过麒沫了,也倒有些想他了。” “唉,爱妃啊,你说待会朕给翁贵仪一个惊喜如何?” “惊喜?呵呵,皇上要给翁贵仪娘俩什么惊喜?” “这麒沫既是与汐儿一天生人,那就平等对待着,待会等翁贵仪来了,真给她的沫儿也册封贝勒如何?” “恩,好,好,这样一来,想那翁贵仪也就不会不开心了。” 昭嫣皇贵妃派人去奕兴宫翁贵仪那请翁贵仪,可翁贵仪一听病重的明成帝要看自己的麒沫,心里有点不高兴了,她不是因为皇上要见皇孙不高兴,是想到如今皇上病入膏肓,万一传染给自己的孩子怎么办。 第三十四章 昭嫣皇贵妃薨 翁贵仪心眼多的很,想着法的打算避开这事,她紧蹙着眉说:“呦,何公公,您来的不巧,昨个沫儿病了,今个才刚好点,这会刚喂了药睡下,怕是……” 何公公一听这话,觉得有点难为了,可翁贵仪已经说了小贝子病了,自己也不敢随意自作主张,只能回了句:“唉~,那得,奴才这就去回话,小贝子的病要紧,眼下皇上许是也没那么急见小贝子,待小贝子养好病再说。” 翁贵仪一脸假笑的点点头,何公公回了奉和殿回话,明成帝一听小贝子病了,刚喂了药睡下,心里便开始不高兴了,他抬抬手示意让何公公退下,何公公退下后,明成帝叹了一口气。 昭嫣皇贵妃看出了意思,知道是明成帝心里有些不高兴,便劝着说:“皇上,您不高兴什么?这小贝子生病了,可是得注意着点,又是刚喂了药睡下,自是不能立刻抱来给皇上看,您就别生气了。” “朕知道,沫儿根本没事,这不过是她翁贵仪的一个借口罢了,若真的只是因为沫儿病了,那为何这段时日里,不见她翁贵仪来瞧瞧朕,倒是环儿时时记挂着朕的身子,常常来探望朕,问朕的病情,哎!朕……算是看出来了。” 昭嫣皇贵妃也不说话了,她知道明成帝即已经这么说了,自己再劝什么也改变不了明成帝的想法,索性便不多说什么了,入夜,昭嫣皇贵妃待明成帝睡着后,便回了自己的凤玺宫。 次日,凤玺宫里的宫女们准备伺候昭嫣皇贵妃起来,可却发现怎么唤昭嫣皇贵妃,她都没有反应,一个宫女哆哆嗦嗦的上前,她试探着昭嫣皇贵妃的鼻息。 然后只见她吓得瘫坐在地上,嘴里嘟囔着:“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薨了。” 昭嫣皇贵妃就这么没了,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说没就没了,头一天还好好的,和明成帝有说有笑,可这第二天的早上,就发现人就这么去了。 明成帝得知后,悲痛万分,他没想到自己宠爱的皇妃,竟然这么就没了,他派人查理此时,将凤玺宫所有当差的宫女、太监,全都抓了起来一一审问,为何自己的爱妃会就这么没了,竟没人知道。 太子暎宗奉命监察此事,可几天下来,始终查不出个什么来,而御医检验之后,告知太子暎宗,这皇贵妃娘娘是死于胸痹,阳微阴弦,只因寒邪内侵,肾气自半,精血渐衰,肾阳虚衰,不能润养五脏,心脉失于温养而发为胸痹猝死。 暎宗听后将此事告诉了明成帝,明成帝叹着气摇着头,面无血色。 暎宗跪在地上说:“父皇珍重,虽说皇贵妃娘娘如今以薨,但总算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也算能让人放心,还望父王保重龙体,不要太伤心,以免伤及龙体,再者说,若是皇贵妃娘娘知道父皇为她如此伤神、伤神,定会难以入土为安。” 明成帝抬头看看跪在地上的暎宗,点点头说道:“宗儿,起来吧,你……下去吧,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是,儿臣告退。” 暎宗走后,海大贵走上前说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再私下去查查这事?” “唉,罢了,朕相信宗儿。” “凤玺宫的宫女、太监如何处置?” “身为宫人,照顾不利,凤玺宫总管太监、掌事宫女处死,其余一干人等均赶出宫,此后皇宫永世不得录用。” “是,奴才这就去办。” 海大贵刚准备转身走,明成帝突然又喊住了海大贵:“等等,那事办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大概再有两天就能收到信了。” “恩,那就好,朕等着这一刻,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躺在榻上,没病也快躺出病来了。” 明成帝有旨,厚葬凤玺宫昭嫣皇贵妃,所有规格全部按照皇后的规格大葬,昭嫣皇贵妃生前明成帝不能册立她为皇后,也只能死后追封为昭嫣懿安皇后。 太子将昭嫣懿安皇后的葬礼办得妥妥当当,为的是让自己的父皇明成帝深感欣慰,可其实昭嫣懿安皇后的死,却的的确确是个谜,只是没人再去深究,而明成帝也相信昭嫣懿安皇后,真的是因为胸痹病发而猝死。 可事情的真相或许现在没人会知道,也许之后会有人将这其中的秘密道出,当然,只是不知何年何月。 昭嫣懿安皇后丧失算是办完了,身为昭嫣懿安皇后的儿子,二皇子仁亲王暎宪,决定上奏与自己的父皇明成帝,他想为自己的母后昭嫣懿安皇后守灵三年。 明成帝的榻前,暎宪跪在那满脸的悲伤,明成帝叹着气说:“宪儿啊,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朕也不多劝你了,你这孩子向来孝顺,朕也不能阻止你尽孝,那你便去吧,记得,皇陵不比皇宫,要好生照顾着自己,多带些人伺候着。” “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打算,不要带太多人,既是守灵,也不便多带人手,有几个能照顾着饮食起居便是,实在不宜带的人太多,儿臣不想扰了皇陵中众位长辈的清静。” 第三十五章 商国借兵 “恩,宪儿懂事,想得周到,那朕便依你,让海大贵给你挑些仔细、得力的人伺候着,你再带几个对你上心的人伺候着。” “父皇,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恩,你说吧。” “儿臣已与王妃商议过了,想带着她与孩子一同去皇陵守灵。” “这……怕是不合适吧,怎么说,那皇陵也不比皇宫,真的皇孙还尚幼,怕是不适应吧。” “父皇,几个孩儿也愿意与儿臣一同前往皇陵,请父皇成全儿臣等人的一片孝心吧。” “那……好吧,一切你都自己做主吧。” “谢父皇。” 二皇子暎宪回王府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赶往皇陵,而暎宗得知后,不明白自己的二哥,为何一定要去皇陵为昭嫣懿安皇后守灵三年。 常旗在一旁看出暎宗的疑惑,便说:“看来二皇子是想远离纷争。” “此话怎讲?我已经是太子了,又会有什么纷争?” “这纷争不一定是太子之位,他本就不喜太子一位,又怎么会担心这个纷争呢?只不过是觉得将来会有太多事,连他自己都觉得麻烦。” “将来?会有什么太多事?” “伴君如伴虎。” “这又是什么意思?” “现在景国的皇帝是你的父皇,可如今明成帝病重,一直不见好转,如若有一天明成帝和昭嫣懿安皇后一样,突然驾崩,这之后的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太子你继位后,他便是臣子,日后会有很多事让他头疼,他是个不愿意担风险的人。” 暎宗点点头,明白了常旗的意思,心想着看来自己的二哥,算是个机智的人,他给自己铺了一条很好的活路,而且,将自己的家眷也一并带走了。 常旗的确分析的对,只是他只猜对了一半,而另一半却是常旗和暎宗意想不到的。 这日维德阁里,太子暎宗在与朝中大臣议政,偏偏这时平次王给暎宗出了一个难题,他说:“启禀太子殿下,商国派来使者,说是奇国近日里大举侵犯商国边境,商国君王预向我景国借兵,请太子殿下明示。” 这可难为暎宗了,对于景国来说,向来对于附属小国的奇国与商国不过问太多,而几十年来两个附属小国也相安无事,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奇国竟然会屡次攻击商国呢? 说实话,暎宗对于这些事一概不知,他没怎么了解过奇国与商国,暎宗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只能想办法拖延时间。 “平次王,本太子知道了,这事不能急于一时,待本太子与父皇商议之后,再行决定。” 平次王淡淡的笑了说:“太子监国,果然事事小心谨慎,既然太子说与皇上商议之后,再定夺,那臣便静待佳音。” 议政之后朝臣纷纷离开了,常旗从屏风后的偏堂走了出来说:“太子殿下,看来,平次王这次是故意给你出了个难题。” “我也知道,他向来不看好我,现在我身为太子,他自然想办法让我难堪,可关于商国借兵一事,还是要和父皇商议。” “恩,据我所知,奇国一向以和平为贵,为何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对商国虎视眈眈呢?” 暎宗摇摇头,因为他也不知道,暎宗来到奉和殿跪在榻前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宗儿,可是有事要跟朕说。” “父皇,正是,今日与大臣们议事,平次王禀奏,商国使者来报,奇国屡犯边境,只因商国兵力不足,特来请求借兵。” “借兵?商国这个时候借兵?说是奇国屡犯边境?” “正是,父皇,儿臣以为此等大事,应该尽快解决才好,所以前来向父皇禀报,请父皇明示。” “恩,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父皇……那……借兵一事……?” “朕自有主张,这事,若是平次王再提起,你便说朕决定亲自处理,待朕考虑周详之后,自会定夺。” “是,儿臣遵旨。” 暎宗走后,明成帝唤来海大贵,海大贵上前,明成帝问:“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了?” “皇上,奴才刚收到消息,正准备禀告,却见太子殿下来了,便在门外候着了。” “恩,你说,事情怎么样了?” “皇上,振国安君王那边已经办妥当了,三日后,便可抵达。” “恩,那就回信说,让他按照原定计划进行。” “是,奴才遵旨。” “大贵啊!” “奴才在。” “你可知,方才太子来说的是什么事?” “奴才不知。” “今日朝臣议事,平次王给宗儿出了个难题,说是商国使者来景国借兵,说奇国屡犯他商国边境。” “竟有此等事?这商国也太黑白颠倒了吧?” “哼~其实,也不是商国的问题,这一切全在平次王的计划之中。” “恩,若不是皇上洞察先机,提前做好了准备,想必,这之后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乱子固然是会出的,只希望这次,朕能替宗儿清理干净那些黑暗之中隐藏的小人,唉~” “皇上既然心里已然觉得太子不是有真材实料之人,为何又立七皇子为太子呢?” “时局所迫啊,再说,总归是皇后的儿子,暎安年轻早逝,皇后也就只剩下宗儿这个儿子了,就算朕了了皇后一个心愿吧。” 第三十六章 死局 次日维德阁里,平次王果然再次提及商国借兵一事,暎宗按照头日里明成帝交代的话,在众朝臣面前说了一遍,平次王显得有些不太满意。 暎宗像是看出了平次王的不满,便问:“平次王,可是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平次王淡淡一笑说:“微臣并无他意,一切且全听从皇上的旨意便是……只是……” 暎宗皱眉问:“只是什么?” 平次王紧锁眉头说:“只是这商国边关告急,百姓苦不堪言,此等生灵涂炭之时,皇上迟迟不肯早下决定,只怕是……到时候会令人心寒啊!” 暎宗看出平次王是故意在说这种蔫酸之话,便说:“平次王,就是为了避免涂炭生灵,父皇才要好好思考,如何周密部署,” 暎宗的‘周密部署’让平次王误以为,明成帝已决定出兵帮助商国,虽然暎宗多说了几句话,但也幸好没有误了明成帝的计划。 明成帝的细作,其实早已安插在所有朝中大臣身边,自然也包括这个平次王,其实,明成帝懂得何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之道理,只是既然准备把江山交给七皇子暎宗,那明成帝便想着怎么也得给暎宗一个干净的朝廷。 于是乎,明成帝才演出了这场久病卧床不起的戏码,而他暗中则调遣了振国安君王,进行一系列的部署,为的就是一举歼灭朝中欲肆意作乱的乱臣贼子。 振国安君王一个不为人知的君王,他不是皇帝是王,是明成帝暗中在景国之外安排的一个心月复,他是奇国的皇子,自从娶了屏仙公主后,便一直在没人知道的一处地方练兵,为的是在景国有难时出兵相救。 他非常爱自己的妻子屏仙公主,而这位屏仙公主正是明成帝一位皇弟的独女,明成帝也十分疼爱这个侄女,当然,明成帝也先后赐了不少女子给振国安君王奇瑛太,但是他始终一心一意对屏仙公主。 平次王这边在误以为明成帝准备借兵后,便展开了他的部署,几日后,明成帝的亲兵出发了,大队人马赶往商国,而平次王当真以为,他的时机到了。 奉和殿明成帝的寝殿内,暎宗正和连环抱着汐儿来看明成帝,祖孙三代寝殿里其乐融融,欢声笑语,而就在这时,平次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寝殿。 明成帝见平次王来了,便知道他准备动手了,他极为淡定的说:“平次王,进殿为何不通报?” 平次王一脸嚣张气焰的说:“通报?为何通报?再说寝殿外伺候的人都没有,谁通报?” 一旁的海大贵说:“大胆,见了皇上不行礼,平次王你该当何罪?” 平次王冷眼看着海大贵道:“哼!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狗皇帝身边的一条狗罢了,阉人就是没根的贱骨头。” 海大贵深吸一口气,调节着自己的情绪,暎宗见势站起身说:“平次王,你这是做何?为何不向父皇行礼,还竟敢口出狂言?” 连环镇定自若的站起身,将怀里的汐儿交给海大贵。 然后她看着平次王对暎宗说:“太子殿下,平次王这显然是要造反了?看来,这宫里宫外上上下下,他多已经部署好了,否则,他怎能这般狂妄自大?想来商国借兵不过是借口罢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阴谋诡计了。” 连环一语道破,明成帝微微一笑点头,暎宗听着连话的话,感到十分震惊。 平次王哈哈大笑说:“暎宗啊,你瞧你这点出息,你连个黄毛丫头都不如,一介女流之辈都看出现在的状况,你竟然还自以为是,当真把你那太子的架子摆给朕看。” 连环大喊一声:“放肆!” 连环平日里小家碧玉的,却看不出这关键时刻里,她竟然巾帼不让须眉,连环说:“奉和殿内,岂容得你如此猖狂?还敢自称‘朕’,平次王你可知你离死已经不远了。” 平次王笑着说:“笑话,你个黄毛丫头,竟敢咒朕死,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平次王拔刀相见,连环自然心里有些害怕,暎宗挡在连环面前,誓死保护心爱的女人,就在这时,寝殿外屋突然发出惨叫声,只见两个男子从外屋杀了进来,而暎宗看到那两个人更是心里倍感惊讶。 平次王转身一看,自己带进来的几个人全被杀了,一怒之下与两人打了起来,可没几下子,平次王便被制伏了,他感觉奇怪为何屋外自己的人,竟然听到打斗声,没一个进来的。 就在这时平次王听到寝殿外传来杀戮声,明成帝从榻上坐了起来,缓缓的从榻上走到平次王面前说:“皇弟,你输了,可你知道你输在哪吗?” “哼,狗皇帝,不要跟我说这些没用的,成王败寇,你给个痛快吧!” “皇弟,你输在人心上,而朕说的人心,不是你外面那些人心,而是亲人的心。” 明成帝这话刚说完,殿外就有人禀告着:“皇上,臣救驾来迟。” 第四十一章 使者来报 翁奉仪是处置了,可是小郡公汐儿和陶贵媛的枉死,势必要查下去的,明成帝下令,此事一定要彻查下去,后宫之内,但凡有枉死的人,只要彻查,受苦受罪的必是那些个宫女、太监们。 数月过去,始终无果,明成帝大怒,下令革了不少人的职,受牵连的宫女、太监也都流放了,连环得知后,苦苦哀求明成帝将此事就这样过去吧。 明成帝知道连环是见不得再有人为此事受牵连,正是因为连环的心善才会处处受人算计,明成帝看到连环如此为那些人求情,也只能作罢。 时年明成二十四年二月,明成帝下令,此事停止彻查,不许再有人提及此事,以免太子妃伤心过度,尔后,册封太子妃刚诞下的小皇孙景麒汶为世子。 同月,明成帝追封枉死的陶贵媛追封为陶贵仪,郡公景麒汐为郡王,谥号:宁。 此后再无人敢在后宫之内提及这事,都知道,若是谈论这事,那可是必死无疑的,而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流逝,连环让自己忘记枉死的孩儿,因为她毕竟还有一个可爱的小世子景麒汶。 时年明成二十四年四月,奇国使者来报,奇国皇帝将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贞宁公主送给明成帝,以表奇国身为景国附属小国的忠诚之心。 而这消息传到了奕兴宫天福殿,连环这几个月来身子已好转,这时文斗正在给连环把脉,暎宗兴致勃勃的走进殿内,林瑾瑜和文斗赶忙起身行礼。 暎宗淡淡一笑说:“不必拘礼了。” 暎宗转过身握着连环的手,接着说:“环儿,怎么样这几日看你的气色越来越好了,身子可好些了?” 连环会心一笑说:“谢殿下挂记,瞧你……怎么满头大汗的,太子殿下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 暎宗笑着说:“不碍,我是高兴,有好事告诉你。” “何事让殿下这么高兴,以至于忘乎所以了?” “奇国使者来报,奇国皇帝将他最疼爱的贞宁公主送给了父皇,再过些日子奇国的公主就要来了,稍后一定会很热闹,这几个月,你一直呆在寝殿里静养,也不见你笑过,这回宫里热闹了,你也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了。” 连环淡淡一笑点点头,一旁的林瑾瑜和文斗站在许久不是滋味,这是该走还是不走,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过了一会,林瑾瑜低头说:“太子殿下,现在太子妃的身子已经没有大碍了,已完全康复,草民稍后便和师弟离宫。” 暎宗看着林瑾瑜和文斗,实在不想说出要说的那句话,可是不说又不行,那是圣旨,暎宗淡淡一笑说:“不急,多留些时日吧!父皇说,你二人救太子妃有功,理应论功行赏的,再加上奇国公主要来,让你们留下一起凑凑热闹。” 林瑾瑜和文斗附身道:“是,草民遵旨。” 这日天气十分爽朗,连环的身子已经好了,也该出去走动走动了,本该乘辇轿的,可是,连环觉得这几个月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已经乏了,于是决定自己步行,溜达溜达。 冤家路窄,走到奕兴宫正门时,偏巧遇上了翁奉仪,翁奉仪和连环正对着,面对面,互相看着,而今的翁奉仪脸色十分不好看,想来也实属正常,如今的翁奉仪再不能恃宠而骄,反倒要看人脸色。 翁奉仪不情愿的给连环行礼道:“见过太子妃。” 连环不但没有刁难翁奉仪,还十分和善的说:“妹妹起来吧!” 连环并不是装出来的,这一点,谁都知道,因为,她的心本就善良,再加上,她也从未怀疑过翁奉仪,对于她加害自己的孩儿和陶贵媛一事,她根本不知道。 更是听说,翁奉仪的说词是那样的,反倒同情她受到了牵连,而陌鸳和瓷乐、素璃心里都明白,自己的主子太善良了,面对这眼前的仇人,不但不敌视,切还以礼相待。 陌鸳脾气大,之前一直隐藏着,是因为她要为父亲和族人报仇,而今,她已然忘却仇恨,看着处处受人欺凌,被人加害的连环,反倒开始同情她,更是知道了,连环父亲与她无关,自己不能把仇恨强加给这个可怜的女人身上。 陌鸳霸气的说:“翁奉仪,见太子妃要出行,你还不快让开路来给太子妃走。” 翁奉仪心里一股怒火冲上脑子,她见不得陌鸳这般侮辱自己,想到如今竟然连连环身边的宫女,都敢公然欺负自己,可她还是忍了。 连环忙说:“不打紧,让妹妹想走也是一样,总归一个要出去,一个要进来,谁先都一样,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连环准备让开一条道给翁奉仪,翁奉仪怎么会傻到这个时候给自己再惹事端,她假意的笑容挂在脸上。 “姐姐,这不可不合规矩,哪有太子妃给奉仪让路的道理,还是妹妹让路吧,再说,御花园这会花开的正盛,姐姐该早些去看,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翁奉仪这话里有话,也只有陌鸳和瓷乐、素璃能听出意思,连环只能听懂面上的话,瓷乐、素璃不高兴的看着翁奉仪,而陌鸳恶狠狠的看着翁奉仪,本想说些什么却被连环的话打断了。 她会心一笑说:“是吗?那可太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就不在这你推我让的耽误时间了,免得耽误妹妹回去歇息。” 翁奉仪笑着点点头,连环走了,翁奉仪还不忘行礼道:“恭送太子妃。” 第四十二章 奇国公主 从城外几百里开始,明成帝派去迎接奇国公主的队伍便敲锣打鼓热闹非凡,进了城后,城里的百姓更是看着热闹心,久久不肯离去。 这位奇国公主来到了皇宫,金銮殿上,明成帝仔细的看着这个为奇国公主,而朝中大臣们也在偷偷看着,这位奇国公主,只听闻过,却从未见过。 奇国公主跪地行礼道:“奇国贞宁公主奇敏花,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明成帝微微一笑道:“免礼平身。” 奇国的贞宁公主站起身,然后缓缓抬头向前望去,大殿之上众人见了这贞宁公主的容貌后,没有一个不垂涎三尺的,就连暎宗的心中,都已经开始泛起涟漪了。 奇敏花拥有着倾城倾国之貌,冷艳的鹅蛋脸,纤细的腰身,勾勒出优美的曲线,她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女敕、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 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明成帝欣然一笑问道:“你父王近日身体可好啊?” 奇国公主答道:“臣女谢皇上关心,父王身体还算硬朗。” 在这里,这金銮殿之上,面对着明成帝,她只能称自己的父皇为父王,而自己只能自称臣女。 明成帝又问:“你可知你父王派你来做何?” “回皇上的话,臣女知道,为两国邦交,臣女负有使命,此来不为皇上盛宠,只为尽心侍奉皇上,以尽臣女本分。” 这位齐国公主,回答的十分浅显,这话够直白,其实,这话也不是她为了讨好明成帝而说,而是,她的内心真心所想,奇敏花向来得到齐国皇帝的宠爱,她更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为了两国安定繁荣。 她知道自己一定要嫁到景国,不是成为明成帝的后妃,就是明成帝皇子的妾室,她更是坚信自己一定会成为和她母后一样的贤妻良母,贤良淑德之典范。 明成帝点头微笑着说:“奇国公主,奇敏花,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甚得朕心,着即册封为妃,赐封号:奇,赐居翊昭宫栖宣殿。” 这位齐国的公主,如今也不过是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按道理说,她的命运是悲惨的,被作为贡品一样敬奉给别人,成为了一个陌生人的妃子,实属不幸。 可奇敏花的心里,却不是这样想,她觉得这是一整荣耀,更是一种使命,因为她的母后也是这样的形式,从景国的一个王府中,嫁到了奇国。 而她的母后得到了自己父皇的万般宠爱,不是因为她是景国的郡主,而是因为,她自知自己的使命,身为皇族之女,嫁到奇国是为了两国的安定繁荣。 她的母后可以说,也是一个传奇女子,而现在她要和她的母后一样,完成自己光荣而艰巨的使命。 这后宫之中,凭空多了一位妃子,免不了有些个妃嫔拈酸吃醋,更是在奇妃荣宠并臻之时,惹来了不少嫉妒的眼神和不屑的脸色。 如今明成帝的后宫之中,位居妃位的有丽妃、闵妃以及新进宫的奇妃,雪贵嫔、芷嫔、凝嫔、沫嫔、雅贵人、帘贵人李婕妤(迪贵妃)。 而这些妃嫔,在皇贵妃、斓贵妃死后,迪贵妃降为李婕妤之后,本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得到圣宠,平步青云往上爬,却岂知一个奇国公主成了奇妃,这之后得到了皇上的万般宠爱。 众妃嫔的梦即将破碎,她们怎么能够让一个小丫头踩在自己的头上呢?自然会想方设法的的除掉这位奇妃,可她们竟不知这奇妃并非是软弱无能的女子,也断然不会让人欺负了。 连环得知翊昭宫栖宣殿里,来了一位新主子,她自然该去瞧瞧,虽说自己是太子妃从一品,奇妃是正二品,但是,连环怎么会计较这些呢,她只知道自己算是奇妃半个儿媳,理应该去请安问候一下。 翊昭宫栖宣殿里,奇妃正在学习宫中礼仪,门外太监禀报着:“太子妃驾到。” 奇妃赶紧起身迎接行礼道:“奇妃奇氏,见过太子妃。” 连环赶紧上前扶起奇妃道:“奇妃快起,环儿此来是想给奇妃请安的,怎到变成奇妃行礼了。” 奇妃淡淡一笑说:“妃位为正二品,太子妃从一品,敏花理应给太子妃行礼。” 连环没想到这奇妃竟会这般知书达理,连环和奇妃一同坐下,聊了许多家常,一个下午的时间,两个人就显得像是两姐妹,或许,这就是缘分,连环和齐妃的性格虽不同,但她们都有一个信念,爱自己的夫君。 奇妃对连环说,自己虽然已经将整个皇宫背熟,但是还一直没仔细看过,对路很不熟悉,于是连环便带着奇妃在后宫中到处去看看。 可偏巧在御花园里遇见了丽妃,而这丽妃的父亲,正是前朝如今最受明成帝器重的霍奉将军,而后宫中如今位分最高的,也就是位居于妃的丽妃、闵妃、奇妃,这三位的位分最高。 显然奇妃在丽妃眼里只是个贡品,虽然现下深得恩宠,但没有子嗣,也只能一时被宠幸,自己身为丽妃,又有父亲在前朝的器重,虽然自己的五皇子没能坐上太子之位,但依然深受明成帝的宠爱,她自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第四十三章 林瑾瑜的差事 丽妃看着远处走来的奇妃和连环,心里正纳闷呢,怎么连环会和这个奇妃走到一块,难道之前她们便认识了? 连环和奇妃看见丽妃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连环知道丽妃是长辈,又是自己姐姐夫君的生母,出于礼貌行了礼,奇妃是懂事,自知自己进宫晚,见了丽妃该称声姐姐,也行了礼。 可丽妃倒好,还真是给跟棍子就往上爬,冷傲的站在那说:“看来奇妃的规矩学的不错啊!还知道给本宫行礼。” 奇妃笑盈盈的说:“姐姐夸奖了,敏花进宫之前在奇国就已经将景国后宫礼仪学会了,而且,奇国后宫礼仪大多与景国相似,差不了多少,所以,进宫后,学习起来也简单多了。” 丽妃显得不高兴的说:“你小小奇国后宫礼仪,竟然与我景国同样,这未免也太……不得体了吧?” 奇妃不知道丽妃故意刁难她,想办法挑刺,只是实话实说:“姐姐有所不知,这奇国后宫礼仪,乃是皇上让父王仿照规定的。” 丽妃看着奇妃,心想你竟然敢直接拿皇上压本宫,贱人,一个奇国进贡的女子,妄想在后宫有一番作为,本宫看你是痴心妄想。 连环看着丽妃的样子,心里有点明白了,现在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这丽妃平日在昭嫣皇贵妃、斓贵妃眼前,从来不敢多说话。 现如今,这后宫之中数她最大,且现在又由她协理六宫,后宫的事暂时都交由她管,再加上自己的五皇子也深得皇上宠爱,自然别人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连环想帮奇妃解难,便说:“丽妃娘娘,我要带奇妃去别处看看,就先不打扰丽妃娘娘了。” 丽妃看了一眼奇妃,心想着连环在这,自己想折磨奇妃也不方便,干脆以后再说吧,反正日子长着呢,丽妃淡淡一笑说:“去吧,本宫也发了,准备回寝宫了。” “恭送丽妃娘娘。” 丽妃走后,奇妃问连环:“为你也想丽妃行礼,她是妃位正二品,不是该给你行礼吗?” 连环淡淡一笑道:“只是尊敬她是长辈罢了,跟宫规没什么旁的关系,再者说,家姐是她皇儿的嫡王妃,我行礼也实属应该。” 奇妃点点头笑了,两人继续穿梭于这御花园,宝阳亭里暎宗正和常旗对弈,连环远远望去,然后转身对奇妃说:“奇妃,瞧太子在那呢。” 连环和奇妃走了过去,虎啸、虎威见到连环和奇妃,赶忙行礼道:“臣见过太子妃、奇妃娘娘。” 暎宗和常旗一听,抬头看了出去,然后站起身后,常旗行礼道:“见过太子妃、奇妃娘娘。” 太子对着奇妃也算恭敬,微微躬身弓手道:“奇妃娘娘安好。” 奇妃赶忙行礼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连环掩嘴一笑,暎宗笑着说:“奇妃娘娘不必这么见外,这也没外人,宫规暂可放放。” 奇妃淡淡一笑,心里只觉得这太子和太子妃一样,都这么客气,对长辈尊敬,更是觉得这二人是一对可爱的人。 暎宗笑着说:“奇妃还未来之前,我就和环儿说,等你来了,后宫一定热闹,我还说她一定会很喜欢你,今日看来,我所说非虚啊!” 奇妃掩嘴一笑,连环见桌子上的棋盘后说:“你们在对弈?” 暎宗点点头,奇妃似乎很有兴趣,便说:“我能参加吗?” 暎宗笑着说:“当然可以。” 奇妃看着连环说:“这柿子还得先挑软的捏,我先跟太子妃过两招。” 暎宗哈哈大笑说:“奇妃娘娘,你还是先和常旗过两招吧!摆平常旗,本太子再和你过几招,若能胜过我,再和环儿对弈也不迟。” 奇妃笑着说:“难不成太子妃是对弈高手?” 奇妃与常旗对弈了几局,结果常旗盘盘败阵,奇妃又与暎宗对弈几局,暎宗也是败下阵来,轮到连环,两个女子对弈数局,结果打平。 几个人欢声笑语,都没有想到原来奇国的这位公主,如今的奇妃,竟然也是一位棋艺高手。 几日后,明成帝唤来暎宗,说是有事与他说,暎宗来到奉和殿,跪地行礼后站起身。 明成帝让暎宗收了林瑾瑜,同时也让文斗进宫当御医,暎宗心里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可也不能说,这算是皇上下圣旨了,自己能说什么,尽管万般不同意,也得同意。 暎宗离开了奉和殿,回了奕兴宫,连环抱着景麒汶在院子里逗他玩,见暎宗满脸有心事的样子,便问暎宗:“太子殿下,可是有什么事?” 暎宗看着连环温柔一笑道:“不碍,没事,前朝有些事有些劳心罢了。” 连环点点头,便没再问什么,她知道前朝之事,不该是她过问的,暎宗思所以会后,还是得说了那事,不说也不行。 “环儿,父皇今日跟我说,让文斗进宫做御医,让……林兄以后跟随我办差。” “真的吗?” “恩!” “这是好事,你可差人去送信了吗?” “恩,方才回宫前就差常旗去了,这事是父皇定的,差旁人去不合适,我便差常旗去了。” 连环显得十分高兴,她只是觉得,往后宫里又多两个亲人,再有心里烦闷的时候,又可以多了两个人说说话了,可暎宗见着连环那高兴的表情,心里多少有些不开心了。 次日,一早林瑾瑜便和文斗进宫,他二人其实也并不是很情愿进宫当差,只是,也是迫于无奈,毕竟是圣旨,且他们的师傅也曾叮嘱过,一定要想办法进宫办差,为皇上效力。 再加上,他们还是十分担心连环,这才决定进宫,可等皇上下了早朝后,这让人面见明成帝,却说了自己个的要求,这要求,明成帝倒是没怎么在意,可暎宗却十分不愿意。 第十四章 喜事连连 奉和殿的大殿之上明成帝高高在上,海大贵从侍一旁,林瑾瑜与文斗跪在地下,暎宗在一旁伫立着,他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只能放在心里,不敢表露在脸上。 名称淡淡一笑说:“之前你二人就了太子妃,朕还未曾论功行赏,今个一起赏了。” “谢皇上恩典。” “恩!此次朕宣你二人进殿,一是论功行赏,二则是希望你们二人进宫办差。” 林瑾瑜低头道:“皇上恩泽,草民定当尽心办事。” “恩,真的意思是,林瑾瑜日后就伴随太子宗儿,你智慧过人,将来定能辅助太子成大业,朕册封你为正五品辅国公。” 林瑾瑜抬头拱手扣头道:“微臣谢皇上恩典。” 明成帝笑着点点头,又看向文斗说:“文斗,你入太医院,任命正四品院使。” 文斗直起身子拱手道:“文斗谢皇上恩泽,只是,文斗有一个不情之请。” 文斗这话让暎宗很不高兴,他心想着,让你们入宫当差已经很给面子了,要不是父皇下令,本太子是断然不会用你们的,竟然这个时候还有不情之请。 明成帝微微一笑说:“哦?不情之请,说来听听,或许朕倒觉得并非不情之请。” “皇上让草民入宫办差,那是草民的福分,至于官职爵位,草民并不太在意,能为皇上办事是草民三生修来的福分,只是草民唯一的想法是守在太子妃身边。” 文斗这话一说口,一旁的暎宗急了,大喊着:“荒唐,你一市井草民,又是男子岂可守在太子妃身边,让你入太医院,是抬举你,你竟然……” 林瑾瑜的话还没说完,明成帝就摆摆说:“宗儿。” 暎宗一看明成帝喊自己,这意思是不让自己再说下去,便立刻不敢多说话了,明成帝思索着说:“文斗,这就是你的要求?只是守在太子妃身边?” “正是,草民不求金不求银,不求官爵傍身,只求能守在太子妃身边。” 明成帝像是在琢磨着什么,然后点点头说:“奕兴宫湘怀阁赐予你二人居住,往后在宫里好生办差。” “臣……谢主隆恩。” 明成帝允了这事,还把奕兴宫的湘怀阁赐给了林瑾瑜和文斗住,这可把暎宗气的不轻,可他也不敢再说什么,自己的父皇已经答应,还没说什么别的,自己要是说不行,那就等同抗旨。 叩谢了皇恩,林瑾瑜和文斗跟随暎宗先回了奕兴宫,而此时奇妃正在奕兴宫和连环逗着可爱的小景麒汶,见暎宗回来了,身后还跟着林瑾瑜文斗。 奇妃依旧规矩的向暎宗行礼,林瑾瑜和文斗也免不了得给连环行礼,然后连环向林瑾瑜和文斗介绍了奇妃,林瑾瑜和文斗赶忙行礼。 看了住处,暎宗带着文斗去了太医院,太医院的老家伙们,个个脸上露着笑容,可是那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们心里没一个服气的。 因为他们他们都熬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在太医院熬出名堂来,文斗一来变成了他们的领导人,他们自然不愿意,可这也是圣旨,谁敢不从? 而他们私下里都在打赌,都等着看文斗的笑话,只可惜,他们太低估文斗的本事了,文斗不但医术高明,就连打理太医院也是把好手。 说来也奇怪,文斗在太医院里不过才一天罢了,就把太医院上上下下了解的清清楚楚,从人到物、从物到药等等等等,他都搞清楚了。 就连值班表之类的安排,他都清楚了,其实,这也不是他能耐,当然,他的能力也是占据一半的,而另一半,则要归功于他的师傅。 下山前,文斗在他师傅那,可真是下了不少功夫,谷城子知道的那些东西,了解的那些东西全部亲授他二人。 几日后的一天,暎宗下了早朝,高兴地跑回奕兴宫,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环儿,环儿。” 连环的寝殿里,她坐在榻上,见暎宗来了赶忙准备起来行礼,暎宗扶着她让她坐下。 “你有了身孕,就别行礼。” “瞧你这满头汗,你是跑着回来的?” 暎宗笑着说:“下了早朝,文斗在殿外等着我,告诉我你身子不适,我就担心的准备跑,她又突然说怀孕正常,让我不必担心。” “那你还用跑的回宫,你是太子,这样让人瞧见了,得怎么说你啊!” “太子怎么了?太子当爹了,就不能兴奋,不能高兴了?” 晚上暎宗陪连环用膳,小游子慌忙跑进来禀报着:“太子殿下、太子妃,奇妃那边好像出事了。” “什么?” 连环激动地喊着,暎宗问道:“出什么事?怎么回事?” “好像是奇妃身子不适,可这个时候太医院留守当值的人正在丽妃那,所以……” 连环赶紧说:“去,去请了文斗去瞧瞧,让他先去,我随后就到。” 小游子急忙应着:“是,奴才这就去。” 小游子走了,连环也放下了碗筷,准备奇妃那瞧瞧,暎宗嘱咐着说哦:“环儿,如今你有孕在身,若是奇妃得了个什么怪病,你可仔细这点你自己的身子,孕妇身子弱,可容易……” “太子,我知道了,你不要想太多,奇妃不会有事的。” “你个傻媳妇,我哪是担心奇妃啊,我是担心你。” 连环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去了齐妃那,去了才知道,奇妃不是得了什么病,是怀孕了,奇妃身子特殊,这怀孕的反应比别的孕妇要大,吐得厉害,难受的很,这才让底下的人误以为是病了。 一月间,太子妃有孕,奇妃有孕,真可谓是喜事连连啊,可这事旁人或许觉得是双喜临门,可有两个人,心里不是很顺畅。 这其一就是太子,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皇这个时候,还能老来得子,他有点担心这个未来的八皇子,会不会成了自己的绊脚石。 这其二就是翁奉仪,她如今还是奉仪,而太子也许就去看过她,偏偏这个时候,连环又有了身孕,这对她来说是又一个打架,她好不容易铲除了陶贵媛和连环的长子。 本以为能将连环和她肚子里的一起铲除,谁知那文斗竟然救了连环,这次竟然又有了,她怎么能心情舒畅。 第四十八章 杀人不用见血 ... 翁香卉从太子的贵仪变成奉仪,又到现在再次爬上这个高杆,成为了仅次于连环之下的贵媛,而她的爹爹翁炳南,也从原来的景林军都尉,变成了现在的正三品怀化大将军。 而燕婉淑,之前因诞下景麒沅,一度被暎宗十分宠爱,也从先前的良仪晋升为贵媛,而如今,她的父亲燕峥岭从五品太史令成为了六品中州司马,而她自己,如今也成为了位分最低的良媛。 而这么久以来,那位下州长史袁泽明之女袁吉欣袁良仪,一直因身染重病,从未在其中掺合过什么,而这一次,她像是大病初愈一般,活跃在了暎宗及翁贵媛与燕良媛的身边。 这位袁良仪看上去柔弱安静,其实,就是个病秧子,可她其实身体一向很好,否则,当年连环和翁香卉同属有孕时,明成帝也不会挑她来伺候暎宗。 一个向来身体不错的女子,怎么会一进宫就病了呢?确切的说,应该是当年金太子府后,没多久这个袁良仪就病了,而且病得很奇怪。 起初,连环和翁香卉几乎同时有孕,而当时的燕婉淑、袁吉欣和陶馨兰,也就是死去的陶贵媛,这三人一进太子府,最先受宠的其实就是这个袁良仪。 可她刚得到暎宗的宠幸没几天,身上就起了小红疹子,后御医诊断说是花粉过敏,需要休养几天,可本该修养几天就好的袁良仪,却一病不起。 直至这一年她的身子才见好转,而对于袁良仪来说,她的身子为什么会病这么久,或许她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这几年她不是没有查出为什么自己一病不起,而是一直在隐忍着。 当年她的病,都要拜燕婉淑和翁香卉所赐,翁香卉自然是见不得在自己有孕期间,暎宗宠幸别人,俗话说枪打出头鸟,这第一个被宠幸的人,自然是要遭殃的。 而燕婉淑当然是为了争宠,她容不得袁良仪比自己先得到了暎宗的宠幸,所以两人先后对袁良仪做的手脚,导致了袁良仪长期在榻上卧病不起。 只不过,袁良仪的病早就已经好了,只是她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所以,她才继续装病,在她的眼里,最要除去的并不是身为太子妃的连环,而是害的她卧病不起的燕婉淑和翁香卉。 而袁良仪做的第一步便是讨好太子妃连环,她知道,不单单太子暎宗宠爱连环,就连明成帝也对这个儿媳十分满意,更是未来的皇后人选。 暎宗作为太子,将来必是皇帝,而连环也必会是皇后,如果能和皇后走的近些,那么自己就等于有了后台,而这个后台,不但人善心慈还乐于助人,有了连环这个后台,就等于有了明成帝和太子成为自己的后台。 所以讨好连环是袁良仪作为聪明人的第一个选择,这日,她来到连环的寝殿请安,连环见到许久不见的袁良仪自然感觉奇怪。 “袁良仪快请起,怎么?你的身子都好了吗?” “谢谢太子妃记挂,身子是好些了,但是也只能稍微走动走动,做不得别的,若是要侍奉太子,还是有些牵强。” 袁良仪叹着气,愁眉苦脸的看着连环的肚子,连环多少心里明白些了,便安慰着袁良仪说:“袁良仪,也不必太焦急,你还年轻,往后侍奉太子殿下的日子还多着呢,眼下还是得把身子调理好。” 袁良仪委屈的笑了一下点点头,连环见袁良仪似有些话要说,便问:“妹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袁良仪摇摇头,没再说什么,连环也没再问,坐了没一会袁良仪说自己身子还没完全好,怕自己的病气影响连环,便离开了。 就这样一来一往,袁良仪见天来连环这,也不说别的,只是简单地请安,然后随便唠几句家常,时间长了,连环自然对袁良仪有些上心。 文斗被连环差去给袁良仪请平安脉,文斗回到连环身边告诉连话,袁良仪的身子很好,并无异常,可连环觉得奇怪,为什么身子已经好了,可看上去好像还是病怏怏的。 连环仔细琢磨之后,才明白,袁良仪其实每次来自己这,不过是碰碰运气希望能见到太子,连环明白了袁良仪的心意,觉得她也十分可怜,便决定帮她一把。 连环告诉暎宗袁良仪的身子已经好了,只是许久不见太子,所以心里有些害了相思病,暎宗应了连环的话,明白了连环是什么意思。 便去了袁良仪那,其实本来,除了连环之外,这些妾室之中,也就只有袁良仪,让暎宗看着能顺眼些,之前若不是她有病在身,自己也断然不会去宠幸别人。 就这样袁良仪打这天起,便开始受尽暎宗的宠爱,更是从良仪晋升为贵媛,而这并不能让袁贵媛满族,她要的是更多的,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杀人于无形。 这日袁贵媛陪着连环在御花园里赏花,凉亭内两姐妹边赏花边聊着天,而远处燕良媛也像是正在往这边走来,可似乎是看见了连环和袁贵媛,像是有意躲开。 袁贵媛见燕良媛在远处,便大喊着:“燕良媛……燕良媛,不如一起来坐坐。” 燕良媛听到袁贵媛喊自己,也不知当做没听见就这么走开,只能缓缓向前走去,燕良媛给连环和燕贵媛行了礼,本想说自己有些乏了先回去,可还没等她开口袁贵媛便说着话。 “我听说燕良媛十分喜欢桃花香,我这块娟帕就很特别,是桃花香味的,你闻闻好闻吗?” “嗯嗯,好闻,这淡淡的桃花香味,确实好闻。” 燕良媛不能直接拒绝,只能闻闻那娟帕的香味,然后搪塞着袁贵媛,可似乎袁贵媛看出了燕良媛的心思,有些不满,便开始挑三拣四的说着:“燕良媛若是不喜欢和我还有太子妃一起坐着,说来便是,我们又不能勉强你。” “袁贵媛误会了,我没有……” “没有?没有什么?没有在我的香包里掺有花粉?还是没有在我膳食里做手脚?” 第四十九章 杀人不用见血 ... 袁贵媛的话步步紧逼着燕良媛,一旁的连环听着袁贵媛的话,不禁感到惊讶,再看看燕良媛,不停地念叨着没有没有,而她的脸上也泛着说不出的表情。 袁贵媛冷哼一声说:“燕良媛当真没有?当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陶贵媛的小产与你无关?太子妃的孩子汐儿的死,也与你无关?” 这话让连环更加惊讶,她激动地说:“袁贵媛你说什么?你说……陶贵媛和……和汐儿的死。” 连环显得有些激动,她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的事情,当然,她很理智,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乱了手脚,那些话未曾考据不能完全相信。 可袁贵媛不依不饶的逼问着燕良媛,只见燕良媛像是发了疯似的推着袁贵媛,一旁的连环赶紧制止,生怕出了什么事,可谁知道燕良媛越来越疯狂,几乎无意间将连环差点推倒。 幸好陌鸳和素璃及时扶住了连环,连环才能没摔打,不然,连环肚子里的孩子,可就不知道会不会有事了,可这一幕恰巧被暎宗看到了。 暎宗踱步向前,站在连环身边,温柔的关心着连环,袁贵媛赶紧行礼问安,身边的奴才们跪了一地,可唯独这个燕良媛,不但不下跪行礼,反而更加疯狂的扯着暎宗的衣裳含糊其辞的喊着什么。 虎啸、虎威见势,赶紧上前拦着燕良媛,可燕良媛死命反抗,不停地拉扯着暎宗,暎宗一气之下大喊着:“把这疯妇给本太子拖下去。” 虎啸和虎威用力将燕良媛扯开,而燕良媛被扯开时,不慎手指抓伤了暎宗,暎宗气愤的看着燕良媛,一旁的袁贵媛赶紧上前看着暎宗的伤说:“呀!太子殿下受伤了,快请御医来,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去姐姐那处理一下伤口吧。” 连环也着急的握着暎宗的手说:“是啊,太子殿下,伤口好像不浅,赶快回去爆炸一下伤口吧!” 暎宗虽然心里还气着燕良媛的突发神经病,可见到连环这般关心着自己,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说:“环儿,不碍的,只是些小伤,瞧你眼泪都快溜出来了。” 回了奕兴宫,文斗给暎宗包扎好伤口说:“伤口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 连环一听文斗说‘只是’,这次可吓坏了连环,以为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呢,赶紧问:“文斗,快说……只是什么?是不是情况不乐观。” 暎宗见连环十分紧张,笑着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说:“瞧你,这么着急做什么,若是真是有什么问题,文斗一定会说的,他都说了伤口没什么大碍,只是什么……或许他只是想提醒我小心伤口别感染了之类……是吗?文斗!” 文斗十分聪明,他明白了暎宗的意思,便淡淡一笑说:“是,太子妃不必担心,最近太子殿下国事繁忙,所以,文斗担心太子殿下会忘了手上的伤,做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以至于让患处感染。” 连环看着文斗问:“是吗?真是这样?没什么特别的?” 文斗笑着点点头,暎宗搂着连环笑着说:“你呀,就是这么仔细,刚才你也受了惊吓,看来也得让文斗给你请个平安脉才是。”暎宗的这话刚说完,一旁的袁贵媛便说:“是啊是啊,光顾着太子的伤势了,方才太子妃也受了惊吓,可把我们吓坏了,得赶紧给姐姐瞧瞧,别动了胎气才好啊!” 文斗赶紧上前给连环把脉,一边的袁贵媛接着说:“可真是的,刚才可吓坏人了,这燕良媛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像是发了疯似的,差点把姐姐推到,还好太子及时赶到,不然……万一把姐姐伤个好歹,可怎么办啊!” 袁贵媛的这话是说者有心听者更有心,文斗给连环把脉之后,说连环没什么大碍,也没有动了胎气,暎宗便让素璃和瓷乐服侍连环歇息一会。 而暎宗则和文斗、袁贵媛、陌鸳走出了连环的寝殿,寝殿外,暎宗问着陌鸳和袁贵媛,究竟刚才是怎么回事,袁贵媛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陌鸳知道,除掉燕良媛对自己的主子也是一件好事。 于是,陌鸳便和袁贵媛口径一致,暎宗屏退了陌鸳和袁贵媛,只留下了文斗,两人去了宁龙斋,暎宗让文斗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 “太子殿下,您这会是否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好像自己充满了力量,想要做很多事。” 暎宗举得奇怪,他看着文斗问:“你……除了医人,还会看相?” 文斗摇摇头,俯在暎宗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暎宗的脸色立刻大变,拍着桌子大喊道:“贱人,竟然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太子殿下,至于燕良媛有没有在太子身上使用,这个微臣就无从考据了,微臣只能说,燕良媛的手上染有这‘狂蚀散’,所以才在抓伤太子时,留在了太子殿下的伤口上。” “这种蛊惑的东西,是怎么传到宫里的?” “这东西本就是男欢女爱的催化药物,酌量取用不伤大雅,也不会对身体有害,可一旦……用量多了,便会疯病大发,或者……就像袁贵媛和陌鸳描述的燕良媛那样。” 文斗只是实事论事,照事实说事,他再聪明厉害,也不会想到,这是袁贵媛的计,而那‘狂蚀散’的粉末就涂抹在她的娟帕上。 似乎一切都在按照袁贵媛的计划进行着,暎宗也已经开始对燕良媛产生愤恨,因此事,暎宗下令将袁贵媛关了起来,而他其实是想将燕良媛处死。 只是这事偏偏传到了连环的耳边,她听说燕良媛疯了,所以,才会做出过激的行为,连环心善,觉得燕良媛也十分可怜,便向暎宗求情。 暎宗不忍这事打击了连环,怕她因为这事伤心动了胎气,于是,只能勉强答应暂时留着燕良媛的狗命,可是,同时她的位份,自然又变成了良仪。 第五十章 景麒沫的小尸体 自从燕良媛成为良仪,她在后宫中只能苟延残喘的活着,而他的儿子也不受暎宗待见,几乎从那事之后,暎宗便再未见过燕良仪与麒沅。 他们娘俩只能忍辱负重活在当下,而燕良仪的父亲得知后,便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暎宗,只希望自己的可怜的女儿能再次被暎宗宠爱,即便不再如从前恩宠,也只求过得好些。 面对燕良仪的父亲,暎宗果然吃他这一套,虽然没有复燕良仪的位分,但是至少杀她的心暂时没了,暎宗重用燕良仪的父亲燕峥岭,反而引起了翁良媛的父亲翁炳南的嫉妒。 一时之间变成了两个前朝大人明争暗斗,太子后宫中两个妾室争宠,当然,燕良仪现下是没有什么大作为了,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眼下最吃香最受宠的,是那个惹起事端,却不为人知的袁贵媛,而她也成功的怀有了暎宗的骨肉。 暎宗见连环的肚子越来越大,感觉景麒沫也该交还给翁良媛了,其实,他想要了沫儿的命,只是现下不是时候,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可暎宗却为了连环,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想加害。 时光果然一晃而过,连环再次为暎宗诞下一位男婴,而那位曾经的奇国公主,如今的奇贵妃,也在同时诞下一位小皇子,明成帝十分开心,整个皇宫大肆庆祝。 可就在整个后宫为此事高兴时,翁良媛那却出了大事,乳娘哄着沫儿,却突然内急离开了摇篮,待她再回来时,却发现摇篮里,留有余温的沫儿,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乳娘感到大事不妙,打算逃走,却赶上翁良媛正巧来看望沫儿,翁良媛发现乳娘表情异常,抱起沫儿,只觉得沫儿和平时不一样,她试探着沫儿的鼻息,这才发现,沫儿死了。 翁良媛当场昏倒,身边的丫头赶紧扶着翁良媛到一旁,派人通知了暎宗,暎宗得知这消息,只觉得心里大快,怎么会伤心,可也只能摆在心里,决不能显露在脸上。 连环那也得知了这个消息,急忙命陌鸳前去瞧瞧,陌鸳回去后复命,告诉了连环沫儿已殇的消息,连环只觉得替翁良媛心疼,连环不明白,为何太子的孩子一个接着一个死去,先是自己的孩子,现在又是翁良媛的孩子。 而暎宗则是嘱咐御医,对外一律宣称沫儿病重而亡,任何异常都不得说出去,他打着不希望翁良媛过度伤心的幌子,让事情没有出现异常。 实则暎宗知道是有人加害了沫儿,虽然,那人做的事,很得暎宗的心意,可是,暎宗同时也在担心着连环的孩子,而这之后,暎宗渐渐加派人手守护着连环。 暎宗此时觉得,林瑾瑜时常陪在连环身边,再加上文斗日夜对连环和连环的孩子饮食细心检查,他反倒暂时觉得林瑾瑜和文斗,在连环身边还是有好处的。 他那小心眼的嫉妒之心,暂且搁置一旁,只希望其余孩子的杯具,不要发生在连环孩子的身上,可事情,怎么会那么幸运。 丧事,一件接着一件的发生,太子宫里的乳娘染上怪病,而与这位乳娘接触的其他乳娘和宫女,接二连三的都染上了重病,当然,太子宫里乳娘所带的孩子们,也都染上了这个怪病。 那些的了怪病的乳娘、宫女、太监,全部被抬出了宫,说是在宫外诊治,实则,送出宫便被灭了口,因为,暂时找不到解救的方法,便只能让这病菌扼杀在摇篮里。 众御医以及文斗连日来会诊,终于,找到解救的办法,可几个小生命已经病入膏肓,均已殇,就在大家准备放弃的时候,景麒汶的一声啼哭让大家再次看到了希望。 几日后,唯独景麒汶就活了,而太子其余的孩子全部步了黄泉之路,连环为自己刚出生的孩子痛苦不已,几乎哭垮了身子,暎宗看的心疼,怎么安慰她都无用。 因为这事,明成帝下令,整个皇宫彻底消毒一次,为了杜绝一切病源,他一下子痛失好几个小皇孙,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而这事中,唯一能让人安慰一点的,便是连环的第二个儿子景麒汶的顽强生存能力。 景麒汶渐渐康复,又变的像之前一样活灵活现,而如今,暎宗更是当景麒汶如珠如宝,金贵的很,明成帝更是看着景麒汶能在这次的不幸中幸存,感到欣慰。 这事,过去许久,宫里再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恢复了平静,而燕良仪也经过御医和文斗的诊治,已经恢复正常,时年明成二十六年七月,明成帝追封几位死去的小皇孙,连环长子宁郡王景麒汐,追封为宁嗣王。 翁良媛长子景麒沫,追封为郡王,赐封号:慎;燕良仪长子景麒沅,追封为郡王,赐封号:敦;而刚出生就夭折的景麒泫,那个可怜的连环三子,被追封为郡王,赐封号:安。 同时,明成帝甚至太子的几位妾室,也个个都可怜无比,好不容易生了孩子,却都死得那般可怜,明成帝大恩,破例将三位太子妾室全数晋升为贵仪。 按照皇家祖制,太子妻妾规格,应为太子妃一位,贵仪两位,贵媛四位,良仪六位,良媛八位,奉仪十位,而明成帝打破常规,让太子暎宗有了三位贵仪。 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后宫之中没有在发生什么事情,一切相安无事,可这并不代表,有些人的心因为一己私欲,而没有蠢蠢欲动。 面对与自己平起平坐的袁贵仪和燕贵仪,翁贵仪只觉得他们不配,对于她二人与自己同为贵仪,心有不甘,当然,对连环的孩子可以独活,更是痛恨不已。 而燕贵仪更是将翁贵仪与燕贵仪恨之入骨,她好不容易击垮了燕贵仪,却不曾想她又爬了起来,或许唯一能让她痛快点的就是翁贵仪和燕贵仪的孩子都死了。 而燕贵仪与翁贵仪一样痛恨每一个人,也将连环视为眼中钉,因为她是最为受太子宠爱的人,更是太子妃,而也只有她如今还有太子的孩子。 第五十一章 调查阎萍儿的死... 时年明成二十六年十月,连环给暎宗再次带来一个好消息,也让太子的妾室们更加嫉妒连环,连环再次有喜,文斗日日细心守护。 林瑾瑜担心连环的孩子再出状况,私下嘱咐文斗这次一定要事事小心,保证连环的孩子,不再出事,而连环虽然心里很开心,可是想到其她姐妹,都个个痛失孩子,心里反而有些伤心。 连环的善良,让她过度忧伤,从而胎像不稳,更是得知了一件事后,动了胎气,也不知怎么的,一个自称是暎宗之前在佑亲王府时,手下办差的人,谴人给连环送了一封信。 连环看着那封信情绪激动,但又不敢轻易相信,私下她托林瑾瑜调查此事,让瓷乐也暗中打听着。 而那封信里,告密人声称自己知道当年在佑亲王府时,谁害死了阎萍儿,甚至说保证让连环意想不到,且自己有真凭实据,可以证明害死阎萍儿的人是谁。 当年害死阎萍儿的正是暎宗,而连环全然不知,当她看到信后,只知道阎萍儿并不是当年众人所说的那样,一场意外被马车撞死,而是有人故意安排害死了阎萍儿。 而林瑾瑜当年,也从未曾察觉那事有蹊跷,反而是这次的所谓告密信,让林瑾瑜开始对当年的事有所怀疑了,可是几经调查都没有头绪。 而这个所谓高密的人,正是连环的父亲连胤善,自从被削去爵位之后,连胤善就只能做个散官,在地方上办差,连胤善一生都精忠报国,尽忠职守,只因为她的一次糊涂,才害的自己如今不如从前。 当年那个驾赶马车的人,在替暎宗办完事后,便惨遭暎宗派去的人毒害,但是,当时在追赶之下他坠下悬崖,并没有死,而那些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便回去复命。 可赶巧连胤善离开帝都到地方上时,路径那里,在路边休息时,他的一名手下,发现了一个昏迷的伤者,而这个伤者就是那坠崖之人。 连胤善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见着有人受伤自然救了他,那人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伤势才有了好转,可当他醒后,得知救自己的人,竟是要杀自己那人的岳丈,他害怕至极,连夜逃跑。 连胤善发现被救的人失踪了,便派人寻找,最终在一间破庙里找到了那人,伤势刚见好转,就连夜逃亡,体力不支昏倒在了破庙里。 连胤善感觉这人一定有什么秘密,否则为什么要连夜逃跑,可他并没有想到,那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在连胤善的逼问之下,那人说出了事情。 本以为这次是逃不掉了,一定会死在连胤善的手里,却没想到,连胤善道出自己被贬的真相,正是因为暎宗参了他一本,才搞得自己如今像是乞丐一般,没了从前的荣耀与荣华富贵。 那人投靠了连胤善,几年来,连胤善私下壮大自己的实力,还有连珠和先太子之子在手,连胤善准备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而这次的所谓告密,正是连胤善的第一步,告密者在信里嘱咐连环,一定不能把此时宣扬出去,尤其是太子暎宗,其实,这已经在暗示连环了,可她却浑然不知。 正当林瑾瑜与瓷乐调查此事时,连环收到了第二封告密信,而这次信里的内容,差点要了连环的命,看完信后连环动了胎气晕了过去。 陌鸳和瓷乐、素璃吓得惊慌不已,赶紧让文斗来诊治,陌鸳拾起那封掉落在地上的信件,看了之后,吓得她也晃三晃,嘴里嘟囔着:“不可能,不可能的,太子这般爱着主子,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等事。” 瓷乐和素璃看着陌鸳的脸色,慌忙问是怎么了,陌鸳赶紧藏起那封信说:“关于这两次主子收到告密信的事,你二人断然不能说出去,若走漏一点风声,不要怪陌鸳不顾往日情分。” “陌鸳姐姐,我知道了。”“陌鸳姐姐,你放心吧,我虽是没跟的人,但是我是有心的人,主子的事就是奴才的事,瓷乐一定守口如瓶。” 瓷乐和素璃自然不会把这事说出去,虽然他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忠心护主的心是真的,也都深知陌鸳伺候连环时间长,她说什么当紧,那必是很当紧,一定要听。 陌鸳将这事瞒了下来,没让任何人知道,连环经过文斗的诊治,已无大碍,暎宗得知连环突然出事,说是动了胎气,急忙赶回来看望连环。 连环此时的心情,七上八下,难以抚平,更别说怎么面对暎宗了,陌鸳明白连环此时的心情,便帮衬着把暎宗支走:“太子殿下,文斗说主子虽然已无大碍,可是,不宜多说话,要好生休养。” “哦,这样啊,那我明白了……环儿,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你好生歇息着,什么事都不重要,养好身子,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恩,环儿知道了,环儿累了,想歇着了。” “恩,那我先走了,你早些歇着吧……陌鸳,好生伺候着环儿。” “是,奴婢遵旨。” 暎宗走了,陌鸳让瓷乐和素璃在寝殿外伺候着,而文斗在耳房呆着,以免连环再有什么事,也好及时过来诊治,屋子里只有陌鸳和连环。 “主子,这事,您可千万别着急,不能再这么激动了,您要是和孩子有个什么好歹,奴婢的心也痛啊!” “陌鸳,我知道,可那信……那信里……对了,那封信呢?” 陌鸳从怀里拿出那封信递给连环,连环推推陌鸳的手说:“你拾起来就好,这信还是搁在你那里保险,在我身边,我总觉得不踏实。” “恩,是,陌鸳一定好好收起来,不会让别人看见。” “陌鸳,不是我瞎激动,的确是……是我想起当年的事,确实有很多蹊跷之处。” “蹊跷?哪里……有蹊跷?”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当时因为萍儿的事,我太伤心了,根本没有太在意,知道看了那封信后,我才想起来,这告密者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主子,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