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匆匆路过》 人生若只如初见 生活总是那么平淡,淡的有些无味,而我,喜欢在平淡的生活中体味岁月的清欢。 ————梨子 微微眯起双眸,透过掌心朝上的指缝,阳光斜洒着一片温暖,白离勾起嘴角溢出薄薄的浅笑。 难得见到她还有这么文静的时刻,阡陌的身影被笼罩在暖冬的日光下,齐腰的大波浪卷发散发出灵气的动感,杨雪茉站在不远处,竟然有些不忍打扰。 “活在当下,岁月静好”白离口中喃呢。她向来不是个喜静的人,却独独依恋于这冬日的暖暖阳光,白皙的左手顺着太阳的光辉画了个完美的弧度,便莫名“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还寻思着你这伤春悲秋样能装多久,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杨雪茉慢慢走进院子,调笑着她刚才的举动。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要努力啊!”白离转身,看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也跟着调侃“雪儿不愧是新闻传媒的伟大传承人,这消息灵通得赛过一线记者了,我这回来还没一小时呢!” “那也不看我是谁,”杨雪茉食指戳过白离光洁的额头“这个发型不错,看着成熟多了。” “敢情雪儿姑娘是嫌弃梨子我变老啦?”白离也不闲着一口回绝,两个人就这么不甘示弱的闲嗑了一下午。 哎,祖国的大好青年,就这样浪费了大好时光,duo_luo啊duo_luo! “duo_luo本无罪,是美的太颓废!”果然是文学院的才女,话语间满是风花雪月的烂漫。 不过,这“专线记者”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副你不来就等着绝交吧的口气说着此行的重点。就是今天她的宝贝老哥结婚,这厢是拉着白离去闹洞房呢! 按道理,像白离和杨雪茉这样打在娘胎的时候就认识的准闺蜜,她哥哥结婚这样的好消息白离肯定是早知道的,奈何白离在回家途中,可爱的手机光荣的消失了,现在是没了外界的一切干扰。幸好他们这个朴素的古镇说大不大的,刚好可以常常走动。在她们二人把那小偷的三姑六婆狠狠的翻出来解气后,杨雪茉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白离家。 刚放假回家的孩子难免是得宠了些,白离也不例外。毫无形象的模了模被白爸爸白妈妈喂饱的肚子,顺便挤出个灿烂得很不淑女笑容,“我去雪儿家啦!” 白离一蹦一跳的走在镇上的石板路上,完全没有一个大学生的样子,更不用提她是学思想政治教育这样高大上档次深沉哲学的大学生了。 坦白说,她本就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子,加上终于放寒假回家了,就像月兑缰的野马,不狠狠的放肆一下,那就太对不起祖国和人民给宝贝学生们的假期福利了。 冬日的月光有些朦胧,不能完全看得清路面,但浅安镇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路面上有几块石板她都能记得清,所以做梦都不会想到会在自己家门口撞到个不明物。 “你没事吧?”在白离闭上眼睛准备深吻大地之时,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过,整个身体即随投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电光火石之间白离只有一个很烂俗的词:英雄救美? “没事”朦胧的月光洒下一地的悠远。白离眨了眨眼睛,木讷的吐出两个字,也没有发现对方说的是普通话,而不是浅安镇的地方语言,更没有发现对方俊秀的脸上有些隐忍,那是因为自己还豪不客气的踩着人家的原因,当然自是不会看到对方那冰冷的眼神下很快消失的一抹震惊。 许增对这条路本就不熟悉,加上这夜色的黯淡,他只有一步一步小心的走着,谁知道眼前忽然出现一个跳动的背影,在他还没来得及让路之时就踩到了自己,而且还像没事一样跳跃的转身,幸好自己反应快接住她。 “小朋友,还不会走就想跑啊,我还从没见过,这大晚上的还倒退着走路。”许增有些无奈,松开手 白离打了个激灵,在心里狠狠咒了百遍自己花痴,木讷到没有发现自己现在还踩着对方。在他松手之际退了两步,本想说句道歉的话,怎的听着他那句话那么不舒服,扬起下巴,毫不示弱的甩了句,“姐喜欢。” 许增有些无奈的看着月光下她一蹦一跳远走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咦?梨子,什么时候回家的?也不说一声。”杨艳看到进门的白离,讶异的惊呼。 浅安镇不大不小,是典型依山傍水的南方古镇,北边是较繁华的商业区,而白离她们居住的这块区域是南边的风情古镇。镇上都是亲朋好友,特别是他们这辈的青年更是从小玩到大,感情晒过所谓的“青梅竹马”。 杨雪茉的哥哥自然也是其中一个,他结婚了,他们这堆年轻人自是要全群出动狠狠的闹一闹。所以白离决定先来杨艳家与这些发小们汇合。 “难不成小艳艳要去接我?啧啧,真是可惜了!”白离坐到她旁边扯了抹迷死人的微笑夸张的说。 杨艳是发小里众所周知的宅女,白离她们总是抓住各种机会调笑她。 “饶了我吧!”杨艳口中哀怨的说着,手上也没闲下,放了个麻将,“二条,胡了。” “梨子,你真是个宝,一进门就让姐姐模到了个想要的”杨艳收下了她赢的钱,喜笑颜开。 “那是,我这活宝为你保管着这些死宝。”白离拿过她手中的钱,在空中扬了扬,向另外几人笑道:“今晚艳老板请客。” 其余几人也纷纷调笑着叫杨艳请客,白离捂着吃撑了的肚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她虽不懂麻将的世界,但看着这些发小们能在这稀有的假期聚在一起玩乐,而且不管输赢,大家都那么开心。也是能很快的融入这气氛。 “臭丫头,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了!”杨艳顺势抢过白离手中的钱,催促着“快点,都给姐出去了,雪茉等急了会杀人的!” “就怕是雪茉哥哥等不及拥得美人归了哟!”发小们倒是也不矜持,互相调笑着,几人嘻嘻哈哈的出了杨艳家。 杨艳最后还是没能保住手中的钱,全被大伙拿去买了鞭炮。白离忍住了快憋出内伤的笑终于在杨艳那句“哪有姐这么无私奉献的人啊,在浅安镇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后无法自拔的笑到泪奔。 ====================作者题外话=================== 这是黎儿第一次发文,算是一场回忆自述,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让这份感觉浮出水面,只愿在有他的回忆里等来他的回首。当然,若是各位能喜欢黎儿的文,自是黎儿最大的幸福! 好啦,黎儿摆上茶点,愿大家能与黎儿捧茶浅谈。 何事秋风悲画扇 我很庆幸,在自己澈若琉璃的世界里,伤渐渐变得训练有素,收放自如。无暇顾及的时候,已将其不动声色地掩埋。 ————梨子 炮竹声声响彻了整个浅安镇。白离看着出门迎接他们的新郎新娘,借着天上绚烂的烟花,为他们许了个“一生幸福。” 各自送上祝福,一群人先后进屋。年轻人在的地方永远少不了欢声笑语,更何况是这么美好的日子。到底新郎是个温文儒雅的,白离们这一伙发小们自是不敢太过放肆,起哄着让他们二人合唱了《今天你要嫁给我》等几首情歌后,竟然也不知下一个节目该做什么。也是他们这伙发小几乎都还是在外面上大学的,到底是没有什么经验。后来还是新郎的表弟,大声呼着说要喝大交杯,才使得房内又满是欢呼声。 “不行,不行”只见那表弟拿麦克风对着新人大叫“新郎喂新娘啊,一定要用嘴喂才算数” 房内再次暴起了如雷的掌声“以嘴度酒,以嘴度酒????”大家伙竟是跟这位表弟打着拍子,喊得很是有节奏。 “哇……”房内一声声尖叫,只见向来腼腆的新郎左手轻轻挑起新娘的面颊,俯身吻了下去。 白离有些讶异,虽说是个性子外向活泼的,骨子里还是有着南方女子的那份婉约,况且这样真实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一时有些羞赧,低头转过身子,准备出去。还没有跨出新房,迎面又是一股刚硬的胸膛,白离有些郁闷,准是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怎么总是遇到撞人这事。白离揉了揉微疼的额头,抬头准备着道个歉,毕竟是自己刚才一直低着头没注意看路。 “是你?”白离有些讶异的提高了声音,许增也是愣了一下与她异口同声道。 “梨子,你没事吧?”沐河深从许增身后绕过抓住白离的手,声音有些紧张“脸怎么这么红?生病了吗?” “没有!”白离真恨不得自己有遁地的本领,怎么偏偏这囧样碰见沐河深。“是屋里太热了,我出去透透风!” 许增看着又是逃跑似离开的白离,再看了看房内的情景,不禁有些失笑,还真是个天真单纯的小朋友,就这场景也能让她羞愧到面红耳赤。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热?”沐河深有些纳闷抓了抓头发,看向已没了身影的白离,出于职业本能准备跟着出去看看。 “表哥,我们快进去吧!”许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想让表哥独自去靠近她,只是下意识的一个想法,没想到竟然说了出来。 沐河深自是不知道许增心里想的,但想到表弟是第一次来参加自己朋友的婚礼,难免会有些陌生,便停下准备跟出去的脚步。 白离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深深的吸了口气,乡下的空气就是新鲜。也幸得这几天天气较好,晚风吹不出一丝凉意,倒多了份闲暇的惬意。仰望着星空,忽然想起那个今晚撞到了两次的人,他是谁啊?怎么会来浅安镇?而且还和沐河深一起出现在雪儿家。嗯,许是雪儿家的远房亲戚吧!白离自顾的想着,完全没有发现身后的人。 “额······”白离有些发懵,准备用手去拿掉盖在她眼睛的双手。还未触碰到,就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慕容哥,我知道是你,别装了!” 慕容齐有些挫败的收手,绕过竹椅坐在她身边“怎么一年不见,你就不能一口咬定是我,猜猜是别人也好啊!” “哼,那怎么一年不见,你就不能换个玩法,从小玩到大的蒙眼睛,你累不累啊!”白离看着身边的慕容齐故作无奈的苦笑。 慕容齐算是白离真正的青梅竹马了,小学,初中,高中的同班同学,直到现在各自上了不同地区的大学才分开。很多人都说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可白离却能信誓旦旦的打着包票说她和慕容齐简直是比纯友谊还纯的纯友谊。从白离觉得她记事起,她的记忆里就从来没有少过慕容齐,当然还有杨雪茉。 “这不是为了配合你这傻妹妹嘛,只知道在回忆里生活的傻梨子!” “回忆多好啊,把美好珍存留档,把痛苦哀伤剔除摈弃,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白离有意忽略他的话中有话。 “怎么换了这么个发型!”知她不愿意多提,慕容齐也给她下了个台阶,揉了揉她温软的长发,似乎有些不满。 “不好看么?”白离嘟起嘴唇,下意识的用手抓了抓随意散在眉间的齐刘海,尔后又有些郁闷的放下,她自己都忘了,额头上已然没有了刘海。 “好看,就是太成熟了,不适合你。”慕容齐拉过她齐腰的大波浪卷发,心下有些莫名的心疼,总觉得今年的白离,变化的有些大。虽然月光下的她还是笑的那么天真,那颗虎牙还是那么可爱! “你自己刚刚还说不要总活在回忆里呢,我这不是响应号召,从“头”开始嘛。”白离从他手中扯过头发,声音里透出与往常一样的率真。 人生处处风景,生活处处诗意,何必总留恋那些消逝的记忆,既然失去,说明彼此无缘走完结局,总在痛苦中沉溺,不是可惜了冰雪消融后的盎然绿意吗? “是真的走出来了?”慕容齐正色道。 白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虽然很俗,但是她却坚定看着慕容齐“其实,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啊!” 那些曾经以为念念不忘的事情就在这念念不忘的过程里,慢慢的消失在时间的某个角落。白离已经快记不起来那时的她是怎样的彷徨无奈,怎样抓着慕容齐哭诉着那人给的伤痛,怎样看着他和自己的妹妹谱写爱的篇章。 慕容齐轻轻叹了口气,不再接话,只是用着一种很是为白离骄傲的眼神看着她,但却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怜惜。是!他很在意这个天真得有点傻儿的妹妹,除去从小到大的感情不说,就这单纯无害的性格都忍不住想去保护,但他们都知道是保护亲妹妹一样的保护。 黑暗中,许增想要走近的身影一愣,没想到,天真无邪如她,也还会有这般感慨,不知道她的被时间治疗的故事是怎样的跌宕生姿? 桃园般的浅安镇 青春给与我的就是一直在前方的美好,有歌欢快地唱,有泪就欢快地流。生命的结果不必总是阳光! ————梨子 浅安镇是极具少数民族风情的古镇,白离上初中时一度认为陶渊明先生的《桃花源记》描写的就是自己的家乡。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白离清楚的记得读到这里时,自己终于忍不住了拍了拍桌子,大叫“这简直就是我们浅安镇的真实写照。”弄的全班鸦雀无声,五十多双眼睛直盯自己。更雷人还属那慈祥至极的语文老师,竟拍案叫好“白离同学文言文功底不错,老师还未解释便能在现实中找到应景之物,实属不易啊!” 其实,不是白离自夸,是浅安镇本就如世外桃源般绝美的存在着。就像现在一样,新房内的年轻人们结束了整人的闹洞房,如今男女老少齐聚大厅,摆上满满的长桌宴,男生女生分别对面而坐,互相聊着天南地北之事。慕容齐早就被那群死党拉到另一边,而进来有些迟的白离只有坐在剩下的唯一一个位子,男女生的分界线。 白离有些懊恼,以浅安镇当地的风俗,这样的一个位子无疑不是个好位子,它是长桌宴行酒令之时的组长之位,当你的组员输了但是又不愿意被惩罚之时,组长必须代替着被惩罚。更要命的是,白离身旁的那人正好是那个她今晚撞到了两次的倒霉鬼。白离有些郁闷的耸了耸肩,无奈的接受这么一个安排,倒不是不乐意,只是忽然感觉这个人在她身边,她有些紧张。 “应该是自己撞了人家两次也没说声道歉的原因吧!”白离在心中自我安慰着。手却提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哟,还没看出来,你这小朋友酒量还不错嘛!”白离那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完全落入许增眼中,见她猛地喝干了一杯酒,倒是有些惊讶。 “表弟,这是白离,我们浅安镇的小可爱,”等到白离反应过来才知道自己刚才喝干了一杯酒,还没来得及回应,便听到沐河深的声音传来,“梨子,这是我表弟,许增。” 白梨?好纯净的名字,就像她人一样吗?单纯的像雪白的梨花一样。 “喔!”白离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沐河深的表弟啊,怎么说自己也撞了人家两回,再说来者都是客,不能让人家觉得咱浅安镇都是无礼之人不是。白离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举起对着他说:“我是白离,刚才的事真是抱歉了,我敬你,我干,你随意!” 许增举起酒杯,粲然笑意浮上俊秀的脸颊,尔后,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笑起来,真好看呢!”白离看着许增灿烂的笑容,深邃的酒窝有种要让人陷进去的感觉,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 “咳咳???”许增还未来得及下咽的酒,呛了自己一脸的尴尬,她还真是直率啊,夸人也不含蓄些,更何况还是个陌生人,但是自己似乎听着很受用,嘴中的酒倒变得更加甘甜了。 “嘻嘻”白离看不出许增心中的想法,只是以为他可能认为自己在开他的玩笑,递给他一张纸巾便也不再多说。 果然,不出白离所料,女生这边输得惨不忍睹。白离这群发小们都是泡在酒缸里长大的,也没有多加推却,你来我往的喝到了大半夜才各自散去。 长得好,还真不一定是件好事,特别是在浅安镇的酒桌上。此时的慕容齐早已因为他的帅气帮女生们挡了很多酒而醉的有些不省人事,哪还顾得上适才说要送白离回家的事。 白离有些好笑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拉着杨雪茉闲聊。 “梨子,一起回去吧?”沐河深走到白离身边,一如既往的微笑。 白离听着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到不知道该怎么回绝,继续别扭下去到显得自己矫情了。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今年镇上的活动好像还没有什么消息呢!”路上沐河深看着有些拘蹙的白黎,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今天上午刚到的,活动还不太清楚什么时候开始,大人们也没吱个声,不过倒是听我妈妈说小朋友们已经开始排练了。”白离感觉到好像自己有些醉了,在脑子里理清一下思路,声音有些无力。 “也没多少天就快过年了,要抓紧些时间了,像我们这伙年年都占份的青年也该让贤了。” “那可不行,我特意来浅安镇过春节,为的就是看你们举办的活动,让贤了就没有什么劲头了。”许增有些急切,他这次好不容易得到家人的准许,来外婆家过春节,就是向往这边春节热闹的气息。 浅安镇是有名的民族风情古镇,每个月都有属于自己民族的节日,镇上的人也都有属于自己庆祝节日的方法。春节在浅安镇是最隆重也是最盛大的节日,从正月初一到初五,都有各种属于镇上的人自己举办的活动,最大的还属每个晚上他们自编自演的文艺晚会,而白离这群青年人就是这活动的主力军,每年的寒假,大家都会齐聚于镇上的“浅忆阁”策划活动,排练节目等等。 “少不了饱你那眼福的,”沐河深失笑,“想让贤也得有人愿意接啊,小我们一些那那群小伙子们对这些活动都不太热络呢!” 白离点头,不可否认。现在镇上很多父母都会把孩子接去他们工作的城市读书,这些孩子对于老家这些民族风俗并不热爱甚至不愿意接受。 “我到啦!”白离在自己家门口停下,努力的用最后的一点清醒的意识,笑着说,“谢谢了,你们慢走啊!” 沐河深作为一名医生,自然看出这一路白离脸色不太好,以为白离还在为去年那件事而尴尬,也没多问,看着白离进门,就和许增继续赶路。 无奈的天降横祸 有的时候你根本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你以为你很幸运的时候,可能忽然祸从天降,你以为你倒霉得不行时,或许前方正是柳暗花明,所以,唯一能做的便是好好的活着,因为,你要死很久。 ————梨子 “就是她吧!”许增在第一个晚上就喜欢上了这浅安镇的月夜,没有他住的那个城市的空气污染,月色清爽中带着微微的朦胧,就像现在,他和沐河深并排走着,沐河深也不能看到他眼中淡淡的不舍。 “一个乌龙事件而已。”沐河深有些失笑,掉进了有些遥远的记忆。 去年春节算是浅安镇近些年最为热闹的,几乎全镇的男女老少都参与了春节的各种活动。沐河深本就是个不多话的宅男,加上学的是医学,更是造就了他性子的沉稳。但是去年也参加了大伙策划出的各种节目。因着时间比较紧,他们几乎每个晚上都会排练到半夜,而从浅忆阁回家,正好要经过白离家,所以,他们就顺理成章的结伴同行,而节目中,也自然成为了搭档。 年轻人的世界,自然是活跃些。大伙偶尔也会玩笑着说沐河深和梨子每天这样夜黑风高的时候独处,总会蹦出些爱的火花的!也许是白离的性子比较开朗些,也不避讳着男女之间的近距离接触,更没有想到会出现什么日久生情。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沐河深的父母却以为这两人在交往,还把白离一家人叫到家里去吃饭,感情热络的叫了整天的“亲家”。 沐河深也是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虽是自小便认识,但是他本来就是大了白离他们好几届的学长,加上性格有些内向,除了今年外与白离都没有什么很多的接触。他看着亦是一头懵懂但甚是可爱的白离,忽然有种想法,如果能弄假成真也不错,于是,便放弃了解释。 假期结束便各自忙了自己的工作,学业。虽然沐河深在这之后偶尔有意无意的提过这事,但也被白离几句玩笑带过,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里,许增对这种结局竟然有种乐见其成的高兴,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无耻。 “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沐河深推开家门,看了身旁有些失笑摇头的许增。 “舅妈很有当媒婆的天赋!”许增避重就轻,随着他进屋。 “其实,”沐河深目光有些没有焦点,“梨子是个很不错的女生!那天看到她有些尴尬的神情,我还真的有那么一瞬间以为,她心里或许是因为在意而害羞呢!只是后来的聊天里,她的淡然,让我尝到了什么叫自作多情。” 白离强忍着胃里那份翻滚的不适,推开家门。再次见到沐河深说不尴尬那是骗人的,毕竟以他们之前的关系确实还没有到可以开那种玩笑的地步。不过,看到他可以那么随意的继续去年的“护送工作”倒也轻松了很多。 她本就是少根筋的傻性子,以前那般玩闹也没发觉不对劲,直到那天一起在沐河深家吃饭,才发现了他父母的用意。既然事件本身就是个乌龙,那就大家都一笑置之就好了。 白离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它在酒精的刺激下有些胀痛。整个人像被放了气的松气女圭女圭,无气无力的扑倒到床上。 也不知睡了多久,竟生生的打了个寒颤,眯起睡意朦胧的双眼,才知道原来是忘了关窗子。因着房间已经一年没有人住了,今天白离特意开了窗子让空气流通。借着由窗外洒下的月光,举步到窗旁。 “啊???”白离伸手关窗之际,一股猛烈的寒风吹来,加上她用劲过大,玻璃伴随着她的尖叫声很不客气的扎到了她的手上。看着被玻璃割伤的流血不止的右手,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只感觉胃部又不断的在翻滚,还有一种深深的彷徨无力感,接下来便是毫无预兆的吐了一地。 白爸白妈闻声上楼,看着女儿流血不止的右手和房内的一片狼藉,心疼不已。那玻璃心的白妈妈,一进门就吓到晕倒,幸好白爸爸扶住了她。尔后又帮白离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把房间清理好了,才抱起白妈妈回房休息。 白离有些愧疚的看着爸妈离去的身影,心中懊悔着不该喝这么多酒。因着已是半夜,镇上的医院都关门了,白爸爸又担心白离止不了血,便包扎得比较紧。所以白离只觉得到手上那麻木的感觉让整个神经都清醒了,看着床头的闹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五点,都快天亮了呢!白离苦笑了一下,睁着一双大眼,有些无力的看着毫无生气的天花板。 轻轻的呜咽声传入白离的耳中,她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手上酥麻的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缓缓转醒。 看着坐在床沿双眼有些红肿的妈妈,感动中有些无力,“我说皇后娘娘,你这放着大好时光不睡觉,何以跑来我这小窝哭得此般梨花带雨啊?” “你个死丫头,就没句好话!”白妈妈破涕而笑“快起来妈妈带你去医院看看伤口,我可怜的宝贝,第一天回家就遭罪啊!” “哪有这么娇气!”白离掀开被子,轻快的穿好衣服,“老妈你能不能正常些,我已经长大了,这点伤,算得了什么,况且昨天爸爸不是包扎好了么!” “你爸爸那少根筋的,能把你伤口处理好,我跟他姓!” “你现在不就是跟他姓的么?白太太!”白离有些好笑父母这对吵吵闹闹的活鸳鸯,妈妈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大孩子,爸爸倒是乐意成全她这性子,权当做是养另外一个女儿。 “老妈,你这是相亲的节奏么?”正要出门的白离无奈的看着有些花枝招展的妈妈。 “都说了别叫老妈,你妈妈我如今正是一枝花的年龄,哪有你叫的那么老?”白妈妈轻轻模了模自认为很年轻的脸颊,警告似的看着白离。 “哇,这是哪家的姑娘,姐你太不够意思了,也不介绍下!”白枫夸张的声音在二人身后响起。双手分别搭上妈妈和姐姐的肩上,声音有些恍然大悟的明了“天啊,这是白太太啊,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呢,真是晒过牡丹花的容貌啊!是本公子逾越了。” “就你最贫!”白妈妈甚是满意的看着儿子的表现,白离直接无视这对母子,走出了院子。 一波未平 有些事情,你以为明天还要继续,有些人还会再面对。因为你以为昨天、今天、明天,应该是没有什么不同的,但是就会有那么一次,在你一放手或一转身的瞬间,有些事情就完完全全的改变了。 —————梨子 “不是说要去接你朋友么?怎么还进来了?”白离推开门,看着站于落地窗旁的许增,有些不解。 “他下午到。”许增没有转身,在他心里为一人纠结无奈,千肠百转之时,那人却无比自然的与他闲话家常,让他总觉得心中有些落差,愤愤似的不爽。 他从这个地方完全可以看到街边的一切,清楚的看到白离皱着眉头询问门卫他的行踪,微笑的与门口的礼仪小姐打招呼,一副轻松自然进来找他,完全没有任何的紧张感,这样的白离,让他有些抓狂。 不得不说,他喜欢这样风轻云淡的白离,却不喜欢她对自己风轻云淡! “沐河深那臭小子是有多欠扁啊,还说什么要快些,不然让远方的来客一个人在火车站等久了不好。” “你就那么不喜欢和我相处?”听到白离的不乐意,许增有些气恼。 白离抬眼,看着他脸上的愠色。面上有那么一蟣uo墩??此嫔15??雎运?悄??呐???澳挠校?蛏系呐??砂涯懔形?猩窳耍?铱墒遣桓以齑危?岜蝗汗サ模包br /> 果然,白离得意的看到了许增脸上出现的一抹绯红。这男神传说,还真是有些管用的! 许增日前总会和沐河深一起去浅忆阁看他们排练,虽不深交,但大家也有些简单的相处。而且,许增说会在春节晚会中跳段街舞,那日正好在浅忆阁彩排了一遍,镇上的小姑娘们看着便疯狂似的大喊“帅哥”“男神”之类的,这便成就了许增是浅安镇外来男神的称号。 有的时候,白离他们也会拿这事来调侃许增。当然,那堆发小们亦是总会嬉笑的说着真想把梨子一刀给破了,每天都有男神护送回家之类的玩笑。 “要吃什么?这回该我请了!”白离趁热打铁,绕出话题! “和上次一样吧!”许增想起上次她点的那几个菜,那应该是她喜欢吃的吧。 “额???”白离微微皱了皱眉头,“上次那几个菜我怎么觉着吃着有些和以前的味道不一样,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次换个吧!” “是么?”许增心里暗笑,这傻丫头估计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菜的味道会和以前不一样呢,“那天你也没说,不过我觉得还不错啊!” “那天不是和你不熟嘛,况且,我看着你吃得挺好的啊!” “那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很熟咯?” “还是点那几个菜吧!”白离反应过来,急忙改口,拿着菜单跑了出去。身后传来许增那肆意的笑声! 白离轻巧的自己下了单,熟门熟路走到厨房,“呀,我上次还寻思着这园子是不是换了主厨了呢,原来还是我们顶尖的王叔叔呢!” “就属你白家姐弟两最贫嘴!”王师傅头也不抬,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但话语间倒是少不掉对白离的惯纵。 “咦,白枫那臭小子也来了吗?” “在阁楼那边呢!说是几个朋友来吃饭。” 白离撇了撇嘴,白枫这小子还挺会选地的,浅言园的阁楼算是这里的vip包间,除了是亭台楼阁的相连外,最不易的还属阁楼下那一汪清泉,冬暖夏凉,雾气缭绕,堪比仙境。 “碧水”包间临街而立,视野宽广,也算是这里绝优的小屋了,白离还是因为堂哥的原因,每次都能占个小便宜独享“碧水”。白枫这小子不知道今天请了何方神圣,竟然去了阁楼那边吃饭! “还是像那天一样不放姜,也不撒酱油吗?”王师傅看着白离递过来的菜单,抬眼问道。 “那天?”白离皱了皱眉! “对啊,上次你点的这几个菜不是让小东过来说不放姜片,也不要用酱油,还说是不要炒的太辛辣!” 白离瞬间有些发懵,这是这个寒假第二次来浅言园,那,那天就是和许增偶遇的那天。那天是许增送菜单过来的,那么他? 白离隐隐约约记得她和妈妈一起出医院门的时候,医生有嘱咐她们说不要吃太辛辣和带有酱油的食物,这不利于伤口的愈合,难道? 白离抬起已经算是痊愈的的右手,忽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叔叔还调笑着说这梨子到外面上学,口味都变得这么清淡了呢!”浅安镇的人都能吃辣,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实,白离常来浅言园,作为掌厨的他自是了解的。看着她失神的盯着自己的右手,不禁有些奇怪,“梨子,怎么了?” “喔!”白离抬眼,笑了笑“哪有的事,梨子的口味王叔叔还不了解?前段时间不小心被玻璃割伤了,有些忌口!” 王师傅一脸的恍然大悟,笑着说,那就按以前的做法炒给她! 白离绕过大厅,看着卫生间镜子内的自己。一脸的不可思议。记忆似乎回到了在沐河深家包扎伤口的那晚! 白离喝着索然无味的白粥,有些不满沐河深的小气,说是连个小菜也不配一下。许增忽然拉住要起身拿菜的沐河深,还说什么女生吃东西不能这么挑食,这白粥清淡爽口,正好下咽之类的话。白离正气愤于他要撮合她和沐河深之事,也没做多想,只觉得是他看不惯自己的刁钻罢了! 现在想来,那些下粥的小菜应也是白离那时候该忌口的!只是,为什么许增会那么关心自己?就连作为医生的沐河深都忽略的问题,他却能细微的发觉,并且还默默的为自己做着这一切! 白离冲着镜中的自己扯了抹灿烂的笑容,“梨子,你又自恋了。”也许许增他本就是那种在细节上懂的关心别人的人吧,无论对方是谁都一样! “送个菜单送到菜都上桌了,人还没到。白离小姐,我真怀疑你应该只是梨子树上的一只小蜗牛!”白离一进门就听到许增那随意的调侃! “要没有我这蜗牛,你这饭要等到太阳偏西都没吃得上!”白离翻了翻白眼,心中感谢着王叔叔的照拂。 “有没有觉得这次的菜好吃些?”白离看着许增那一副优雅斯文样,试探性的问了句。 许增险些被她这话呛到,抬眼见她一副随意问问的样子,心中松了一口气,打算以沉默带过。 “难道你没有觉得这次的口味比较正宗?”白离见他毫无表示的样子,有些不甘心。 “你想让我说什么?” “额~”白离心里一惊,咽了咽口水,尔后一副嗤之以鼻样,“切,味觉不好就算了,装什么装!” 一波又起 时光荏苒,纤手弄云,我很想把往事沉淀,或者至少可以把认为美好的存档,只是,当故事再重演,谁都没有能力忘记曾经。 ————梨子 “姐姐?”白离和许增正僵持着谁结账的问题,忽然听到一阵惊讶声,转头便看见白子清那有些震惊的脸。 “子清。”白离也奇怪于为什么一直在外地的堂妹会忽然出现在浅言园,但想到刚才王师傅的话,便也了然,点头淡淡的应了声。 “小枫说你出门了,不在家。”白子清还是一贯的妩媚动人,完全看不出二十岁女生该有的清纯。 “嗯,正要准备出去呢!”这个好弟弟,帮她把戏演的这么够,她不得配合一下吗! “姐姐,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为什么总是这么冷淡?也不问问我为什么会回家,为什么会和小枫一起来吃饭?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关心一下我?”白子清因为有些激动,声音带着急切的颤抖。 白子清,白离心中忍不住的抽了一下。有些人,注定是生命中的过客,爱情、友情。看得淡一点,伤就会少一点。过去就过去了,也没有再想过还会怎样!但是,看到白子清,她心中还是止不住的凉意,那本埋藏好的记忆席卷而来。 白离有个很纯洁很唯美的初恋,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看着对方的笑脸安然度过。只是当白子清的出现,一切都那么不平淡了。很烂俗的桥段,姐姐的男朋友爱上了妹妹,十指相扣出现在自己面前提出分手。天真的白离以为是妹妹在考验自己和他的关系,还笑着说别闹。直到看到他那认真的表情,才知道自己傻的有多荒唐! “背叛!”白离心中除了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想法,当哭到眼泪都干了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把这份感情看得有多重,那时那刻,在乎的还是他怎么可以和自己的妹妹在一起,而不是怎么可以和自己分手! 想通过后,自然是淡漠。加上白子清放弃了学业,自己创业,她们的联系更是屈指可数。这算是那件事过后的第一次见面吧,白离有些恍惚,看着无比成熟有气质的白子清,有种她才是姐姐的错觉。 “子清怎么会这么想?你有你的事,姐姐怎么能这么干涉你!” “不是的姐,这不是干涉,小枫的一点儿小事你都会处处关怀,你与子涛哥也是热络的紧,为什么偏偏就我,你总是不冷不热的清高?” 白离有些气恼,要不是自己的妹妹,真想甩个白眼走人!白子清啊白子清,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意要看我对你恼羞成怒?这不冷不淡的处法不是你赐给我的么? “姐姐!”白子清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袖,有些像没吃到糖的小孩。 “子清啊,姐姐有事先走了!”面对这样白子清,她有点头疼。虽说是她早已放下了那段感情,但时间还是抹不平他的见异思迁,还有妹妹的背叛。 她始终无法像对白枫一样毫无芥蒂对白子清,至少,现在不可以! “姐!”白子清跑上前追了几步。 “白子清!”白离心下有些不耐烦,转过身子,推开她抓住自己衣袖的手! “啊!”白子清身子忽的往后摔,整个人坐到了地上,模着脚踝的手有些颤抖,抬起眼,楚楚可怜,“姐姐?” “子清!”白离脑子有瞬间的短路,她只觉得自己轻轻一推,白子清怎么会摔成那样?但听到那急切的担忧声,白离终于知道了为什么! “筝,好疼!”白子清依过扶住她的石良筝,微微闭上眼睛。 对不起姐姐,为了眼前这男人,我必须这么做!尽管我们在一起一年了,尽管你心中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但是我还是没有安全感。或许是子涛哥哥说的对,别人的东西用再久也不会踏实,因为那始终是抢来的。 “梨子,你不应该解释一下吗?”石良筝看着一脸淡然的白离,焦急的眼中隐藏不了失望。单纯的她怎么变成这样?她就那么恨子清吗?一次不够,都过了快一年了再让悲剧重演吗? “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再次见到石良筝,说心中毫无波澜是假的。可是面对这样的他,有再大的波澜也泛不起一丝涟漪。 一年前,她明明已经毫不吝啬自己的微笑说祝福他们了,可是白子清?????? “姐姐,你怎么不喝?”白子清永远是一副轻柔的声音,纯正的江南温婉女。妈妈因此也曾无数的玩笑着说自己应该向妹妹学习,哪能整天毫无形象的乱蹦乱跳。 “我不渴,子清喝吧!”此时的白离,虽因着男朋友和妹妹的交往而难过,却是怎么也不忍心责怪自己的妹妹,只是言语之间多了份疏离。 “姐姐还是不肯原谅子清吗?怎么对子清这么冷淡?”像演戏一样,台词都是现成的。 “子清,我只是觉得不渴,你自己喝吧,要不就先放这。”白离有些无暇顾及她,今年办活动的经费有些混乱,她正在忙着清理活动消费的账单。 “姐姐,我知道你对于我和良筝的事心有芥蒂,可是我们是亲姐妹,怎么能因为一个男人而伤了姐妹情呢!” “白子清!”白离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无奈“伤我们姐妹情的是谁你自己最清楚。” “可是,姐姐为什么不???”白子清再次端上为白离准备的热牛女乃,楚楚可怜! “我说了我不渴!”白离有些受不了她这样,准备起身离开。 “啊!”当白离反应过来时,白子清已经被自己的父母带出去清理被烫伤的双手。 好烂俗的剧情!白离有些难过,那个总是温雅柔婉的妹妹怎么变得这么有心机?她可以确定自己没有碰到她的手,可是,洒了整个桌子的牛女乃和已经是不堪入目的账单,还有白子清那发烫的双手,都证明了,她发脾气打翻了妹妹的对自己的关心! 烂俗的故事自然要有烂俗的结局,就像今天一样,石良筝一脸痛心的指责着自己,只是不同的是一年前的白离会哭诉着自己没有对不起妹妹,而今天,除了淡漠,还有不屑! “不是的,筝,姐姐没有推我,是我不小心!”白子清借着石良筝的力站了起来,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柔! 白离转身,准备离开。她从没有这样佩服过她这位妹妹,虽然说白子清没有白离优异的成绩,但是性格乖巧,伯父伯母对她也甚是宠爱,更甚溺爱,自己的爸妈也甚是喜爱这个堂妹,包括她自己,可是,这样的妹妹,是她不想再去喜爱的。 看着白子清自导自演的这场戏,白离除了不屑,更多的还有无力,她真的无力纠缠于这些是是非非了! 断线风筝 一些人一些事就这么明明灭灭地刻在沿途的风景中,我学会了安稳、学会了谎言、学会了冷静、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坚忍,也学会了对伤害过自己的人依旧明眸皓齿的微笑。 ————梨子 “这么精彩的戏,不把它演完了实在可惜。”许增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得不说,白离的这个妹妹是个比白离更能当一线演员的高手。 白离可能没注意到当她第一次要离开时白子清眼睛出现的那一抹光亮,许增顺着她眼角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从大厅那边走过来的石良筝,许增虽然不知道以前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却可以感觉到,待会他们肯定会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一声惊呼后,白子清楚楚可怜的坐在了地上,而站着的白离,正伸着她那“伤害”对方的手,一脸茫然。 因为刚才他正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没有看见白子清摔倒的那一幕,但,他可以很明确的说,那绝对与白离无关,他从没有这样确定一件他没有亲眼目睹的事。 “我的女人,怎么容许别人这么欺负?”白离正震惊于许增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没想到,下一句话更是足以让她脑子瞬间僵化。 “子清啊,姐夫的辅修专业正好是外科医学,不如姐夫给你看看?这么漂亮的一双脚,摔坏了可不就不好了!”许增不理会白离那一脸的不可思议,自然的把放在她肩上的手移到腰间,带着白离笑容淡淡的走到白子清他们面前。 “姐夫?”白子清被许增那一脸灿烂的笑容看得有些心虚,加上他那句姐夫着实让自己震撼。 “嗯!子清不是脚疼吗?”许增看着她已经站的笔直的身子,有意玩笑道。 “没多严重,子清想姐姐也不是有意的,所以只是轻微的扭到了筋骨而已。”白子清柔弱的扑到石良筝的怀中,好一副小鸟依人。 呵,许增心里冷笑,这里白子清还不是一般的聪明。刚才在石良筝面前扮可怜说不是白离推她的。现在话语中又暗含着是白离推了她,以威胁许增不去帮她检查是否真的受伤。 可是,他许增,最讨厌的就是被威胁! “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子清可别轻视了这小毛病啊!”说着,准备蹲下,伸手去看她的脚伤。 “额,你要做什么?”白子清瞬间站直了身子,往后退了好几步。 “呵呵,果然是没多大的事,那你姐姐她就放心多了。”许增一副轻松的样子,还亲昵的模了模白离的头发,像宠着某个宝贝一样,小心翼翼。 “真???真的没事,姐姐!” “不过,子清看似柔弱的身子倒还挺健康,我这身子骨平时被你姐姐轻轻一拳都疼得想落泪,刚才你姐姐都用到能把你推到的力气了,你竟然还可以毫发无伤,真叫姐夫佩服。” 白离看着这眼前有点无赖的许增,忽的也觉得这场戏就这么扔掉不演实在可惜,经过他这么一闹,白离没了刚才的无奈,甚至觉得心情不错。 “妹妹自小外柔内刚,想必也是练就了番功夫的。”既然是演戏,怎么能让许增独占鳌头呢,白离看着脸色发红的白子清,意有所指。 “亲爱的,你的意思是,我外刚内柔吗?”许增有些高兴,这小刺猬终于学会反击了。 白离被他这么一问有些语塞,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弱弱的扯了句“少来了!”可这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却是明显的撒娇。 “这位先生,我看得很清楚,梨子刚才明明冲着子清发火,还把子清推到了地上。”石良筝发现,自己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心中竟然会难受。更糟糕的是,他不是为子清受伤而难过,而是看着他们二人自然随意的潇洒而愤怒。 “这位先生,你都说了,那是你看见!我也可以说,我没看见!” “你?”石良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面对这样有些无赖但又有理的许增,他发现所有的解释都是无力的。 “这正常人都知道被人有意推倒的摔倒肯定会受伤,要不然下手的人是吃饱了没事干去轻轻的推别人吗?”许增放开白离,与石良筝对视,邪笑中带着一股胜券在握的志在必得,“而你没有听见白子清口口声声说没事吗?” “白子清,白离她推不推你,你心里最清楚,你腿到底伤没伤,你更清楚!”许增放开白离,步步紧逼,直到白子清退到柜台旁,无路可逃,才停下,在她耳边幽幽的呼了口气,声音说不出的绝冷,“你做得太好,小心风筝断了线都浑然不知晓。” 白离和石良筝都没有听到许增到底和白子清说了什么,只是看见她本有些绯红的脸瞬即转白,还一副震惊到傻的不可思议。 “怎么结个账要这么久?”正当四人那种关系升到不可描述的微妙之时,白枫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传入大厅。 许增动作自然的退到白离身旁,不过,这次是规矩的与她并排站着。 “老姐!”白枫看到在场的白离有些心虚,他自是知道白离他们三人不同寻常的关系,所以,今天白子清说叫白离一起出来吃饭时,他撒了个谎说白离出远门了。怎么也没想到白离会来浅言园,而且,偏巧不巧的撞到了一起。 白枫有种想揍自己一顿的冲动,又看到一旁的许增,只落落的说了句,“许增你也在呢!” 许增点头微笑,算是回应。他前段时间总会去浅忆阁,与白离这个弟弟也算是打过几次照面的。 “呵,白枫少爷可真阔绰,倒跑到浅言园的阁楼吃饭了。”见白枫叫自己那声分明是非常的底气不足,不禁起了想耍耍他的心思。 “子清姐姐工作上出了点问题,对方正好是我同学的妈妈,所以,子清姐就说要我出面,请我同学他们一家吃个饭!”白枫虽然知道白离不会介意,但是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她,不是因为他帮了白子清,而是瞒着她来和石良筝他们见面。 “那是,我们姐弟两人就只能依附着子涛哥哥和子清妹妹才进得了这浅言园。”听到他那着急的解释,白离倒是一阵心烦意乱,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说是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闷得慌。 伯父伯母是成功的商人,就连堂哥白子涛,虽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但是子承父业,在工作上却也是伯父的得意助手。而白子清,也是在自己工作上风生水起。而自己和白枫,一个在上大学,一个还在读高中,父母又都只是镇上小学教师,收入平平。 因着这事,妈妈可没少受爷爷女乃女乃的冷脸。所以,白离以前很纳闷,为什么妈妈这么好,爷爷女乃女乃都不喜欢她,反而都搬到市里和忙碌的伯父他们住。 “好了,姐姐还有事,你们慢慢吃!”白离每次想到妈妈的处境,心中就觉得堵得慌。 白枫自小便懂事,自是知道姐姐所指,也知道她就碎念几句气话为妈妈愤不公而已,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只说了句早点回家。 心照不宣 原来,尘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爱,未开口,便泣不成声。 -------梨子 “走啦,子清姐!”白枫轻拍望着离开的白离有些失神的白子清,“客人都等急了。” 白子清回神,有些尴尬的看着面前这个阳光帅气的弟弟,“那个,姐夫是哪里人?” “姐夫吗?”白枫有些不明所以。 “蒽,看起来挺爱姐姐的,真高兴姐姐能找到这么一个好人。”白子清有意提高声音,果然在眼角看见了结账回来的某人,稳健的步子有片刻的停驻,面色难堪。白子清心中轻叹:筝,你这样的一个心思,叫我怎么放下对姐姐的戒备之心? “嗯,”白枫知道,许增肯定不是姐夫,但是,白子清这么说,自然是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既然他的宝贝老姐还没演完的戏,那他也只得帮着继续了。 “许增是沐河深的表弟,和姐姐感情很好呢!每天晚上都会送姐姐回家,还时常来家里坐坐什么的,上次家里那个水管坏了就是他给帮着修好的,我那老妈还一直夸着他这里好,那里好呢!” 白枫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夸张,机灵一动,忽的装着一点神秘小声看着前眼前的二人,“对了,许增他现在可是浅安镇女生们心中的男神,老姐和他交往这事,绝对不能外传,不然老姐会被群攻的。” 白子清扯了抹不知道是什么心情的微笑,淡淡说了句,“嗯,我们过去吧!” 石良筝有些落落寡欢,无声的跟在他们身后,想到刚才白离与许增相依的画面,心中竟有些难受。以前的白离从不会这样笑靥如花的依偎在他身边,也不会那般轻柔细语的撒娇。那时的白离好像总是一副淡得出尘的样子,清纯可爱。只是,他心动于她的率真,却不喜欢。他喜欢的是白子清这样妩媚动人的美。 那时的他是觉得对不起白离的,所以,纵使她用热牛女乃把子清的手烫伤,他也只是质问,并不生气。可是,今天看到这样的白离,心中是有气的,只是,似乎气的不是她弄伤了子清,而是她和许增的情投意合。 “真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因为白子清的事,耽误了许多时间,白离便拉着许增,打车去火车站。 “呵,这倒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你会说谢谢我帮你解围呢!”许增看着坐在一旁的白离,邪邪的笑容做着有意的调侃。 白离有些羞赧,想到他那句亲爱的,还有那亲密的动作,有些不知所措,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怎么?不该谢谢我这个“男朋友”吗?”再次看到这样的她,许增心中竟是狠狠的开心了一把。是的,他不喜欢白离像刚才一样把他当做一个很普通的朋友,那言语中太过自然,反而让他觉得失落。 白离看向窗外,准备无视这个问题,心中也一直告诉着自己刚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可刚才在王师傅那听到的事实还有那晚沐河深家的一切,也都只是在演戏吗? 一些拼凑的片段不停的袭来,从见面的乌龙,到步行街的偶遇,还有处理伤口那晚的温情,让白离无所遁形的发现一个既定的事实------她喜欢他! 白离被这么一个想法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更是不敢看身旁的人,伸手拉开车窗,想让冷风吹醒这糊涂的脑子。 “不会这么小气吧?帮你扮演好男朋友的角色,不谢我也就算了,这,是要冻死我的节奏么?”许增对她这莫名的动作有些奇怪。 “我晕车,行了吧!”白离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的地盘,当然是你说什么就什么了。”许增无奈的摊了摊手,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就语气不佳了。想起刚才在浅言园发生的事,忽然有些了然,想必是因着她妹妹的事伤神吧!还有那个男人,他们三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故事。 一个画面在脑子里转瞬即逝,似乎白离说过,她有一段故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慢慢淡却,难道? 许增竟无奈的发现,他竟然是该死的在意,在意白离过去与他有关,在乎白离那面对他那声冷淡中带着失望的“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么?” 车子有个轻微的转弯,冬日的阳光毫不吝啬的撒进车窗,照得白离的眼睛有些生疼。她有些无奈的转身,回眸之间,正对上看着自己的许增,四目相对!白离有种无处可逃的尴尬,藏好的心事无所遁形。 没有料到白离会突然转身,而正在失神盯着她背影的许增有片刻的愣怔。二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看着彼此,时间好像凝结了一样,世界都是安静的,似乎这一眼便能望透了彼此。 此时,喜欢,似乎成为二人心照不宣的事实。 白离看到许增那俊朗的五官在自己眼前不断放大,有些粗重的呼吸声依稀传入耳中,脸上有片刻的温热,那是许增抚上自己脸颊的手。白离只觉得从未有过的震惊,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准备闭上双眼,想让自己放下心中的退却与矜持去让这份心动浮出水面。 许增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正襟危坐。白离心中轻轻的松了口气,可失落的感觉却远远比这轻松更甚,填满了整个心,整个脑子,还有整个人! 许增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有些鄙视自己的懦弱,更是对自己刚刚那情不自禁的动作而愤怒,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想去吻她? 本就不该与她纠缠这份不会有结果的感情,既然控制不住心动,就应该在相处中冷眼相待,早些抹平这份本不该生长的感情,可刚刚自己在做什么? “你下车吧,我自己去接他。”许增压住心中的不舍,冷冷的看向身旁的白离。 “额?”白离还没从刚才他那一举动反应过来,他这么无厘头的话,更是让她有些发懵。 白离真希望自己再傻一些。可是,此刻的她却能清楚的知道,许增这是在拒绝她,就如那个夜晚一样,拒绝她的心动。 聪明如他,肯定早就发现自己对他那份感动已经慢慢变成了若有若无的心动,只是,一直不愿意让它成为事实表现出来而已。今天这凝结了心事的空气,让他彻底的确定了一个事实,就是她喜欢他,所以,他这是在变相的拒绝她! 白离心中有些发凉,许增就像一个导演一样,把握了戏的节奏,一旦发现了这场戏偏离了他所定的距离,他就会喊cut,轻轻松松的一句话,就让她出戏。只是,这个戏从头到尾只有白离一人在独唱。 许我白首不相离 明明是你先靠近我的,可是最后舍不得的却是我! ————梨子 白离挂掉电话,轻呼一口气,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困难,不就是表白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许增值得自己这么做。 既然爱,就要勇敢的去争取,至少不会在以后的回忆里留有遗憾。 “这才是我认识的老姐,有魄力!”白枫伸出大拇指,笑得比白离还开心,“赞个!” “拖拖拉拉惯不是我白离的风格撒!疯子,为了感谢你救了老姐我,姐决定免费给你补节课?”白离踮起脚尖,勾过弟弟的肩膀,眨了眨眼。 白枫不留痕迹的逃月兑了姐姐的魔爪,帅气的吹了个口哨,“吁???无福消受!” 白离佯装生气,拿过椅子上的东西准备向他扔去,忽然发现,那是许增送来的爱心药膏,瞬间收回胸前,冷哼了一声,看得白枫笑得那叫一个奢侈。 也许,二十岁的人生就这样,单纯而执着,要么就爱,要么就不要存那不一般的心思。至少自己的二十岁就是这样,白离傻傻的想着。 自己的二十岁,不早不晚的年龄,出现了一个许增! 不得不说,她是渴望爱情的,只因为,对方是许增,那个在这个冬日温暖了她整个内心的男生,他的笑是那么的阳光,每次看到那弯起的浓眉,白离就感觉整个人溺进了他所有的灿烂里。 尽管,她不知道冷然的许增是因为什么,但,那些温暖足以让白离丢盔弃甲。 “许我白首不相离!”确定到这一点,白离毫不犹豫的在自己的微博上发了这么一句煽情至极的话,虽是很简单的几个字,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这里有着白离对许增的深情告白,好巧不巧,他们的名字都镶嵌在里面。 后来,大家都知道,白离喜欢许增。 到后来,大家也知道了许增喜欢白离。 再到后来???那是连白离都不记得的以后,大家也都知道?????? “老大,这就是你所谓的逛逛?”陆川然看着黑暗中的许增,额前的刘海平添了几分帅气,却在此时多了份颓废。 因为,从他们进到这个酒吧起,他已经不知道要了多少杯酒了。 “再来一杯!”许增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没用过,想爱不敢爱,也从没有觉得自己这么禽shou过,不该爱却爱了。 陆川然也不阻止,他知道许增需要这样麻痹自己,或者说,许增需要用酒来清醒自己。作为他的好朋友,他能感受到他的纠结与痛苦,也看得出他对白离压抑的那份感情, 只是,现实并不能总是十全十美,白离与许增,或许,就只能是那残缺美! “兄弟陪你喝!”陆川然举杯,酒吧里的彩灯交错的光影下,看不清许增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无能为力。 “好。”许增笑得那么无可奈何,笑到自己都分不清脸上是酒水还是泪水,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酒吧驻唱那掉进回忆里的音调: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现在窗外面又开始下着雨 眼睛干干的有想哭的心情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hey~我真的好想你 太多的情绪没适当的表情 最想说的话我该从何说起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 我不会有伤心 但是有如果还是要爱你 如果没有你我在哪里 又有什么可惜 反正一切来不及 反正没了自己 hey~我真的好想你 不知道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你是否也像我一样在想你 “白离,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吗?”许增有些自嘲的在心底呐喊,抬头再灌上了一杯酒。 一贯到了晚上排练节目的时间,白离望着台下许增常驻的位置,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漂浮。 没有许增的浅忆阁,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至少白离是这么认为的。 少了那么一个追随你身影的眼神,虽然以前的自己对他的关注全然毫无知觉,但还是觉得那么不习惯,素素调笑说,你那完全是心理作祟!白离笑了笑没有回答。 人就是这样,总是会矫情那么一段时间,等到发现以前的理所当然不再顺其自然时,就会觉得有落差,像有千只蚂蚁样挠着你心里奇痒无比。 “梨子,你说,沐河深要是知道你喜欢上了他表弟,他应该是想死的心都有了,竟帮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牵线搭桥!”素素不打算放过白离,她们这几个姐妹中,只有白离的感情史少得可怜,几乎可以说没有,她可是要趁这个机会好好调侃一下这个每天无忧无虑的像只小鸟的丫头。 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知道,这次的白离是真的上心了。记得白离那唯一一次的恋爱,她只感觉白离像个局外人一样,淡淡的心思,淡淡的表情,就连说到那个她所谓的男朋友,在她眼中也看不到幸福的味道。 可是,这个刚刚走进白离心中的许增,竟可以让白离哭得撕心裂肺,笑得没心没肺。 “他哪有帮我?”白离下意识的反问,才发现自己傻傻承认了一个大家一直吹嘘的八卦。 “哈哈,我就说嘛,你和沐河深之间肯定有什么。两个孤男寡女,**的每个晚上一同回家,不可能不燃些小火苗!”八卦永远少不了杨雪茉这个一线记者,“梨子,你竟然承认了他喜欢你!” “学新闻的用词就是犀利!”素素若无其事的表示赞同,完全无视白离那一脸的无奈。 当然,她们都知道这纯属闺蜜间的娱乐。 这是哪跟哪啊,白离无奈的望天,可惜,连老天也不帮她,她望到的只是浅忆阁那有些古香古色的房顶。 “谢谢素素美女的夸奖,”杨雪茉抱拳,豪爽的甩了个承诺,“以后你的舞蹈团队,就由本记者来做访问了,还有,你素素大美女的专访,姐全包!” “沐河深喜欢梨子,梨子喜欢许增?那???”杨艳总是后知后觉,除了麻将,她模不清任何人和事。 不过,这次白离倒是真该谢谢杨艳的后知后觉,让她至少在这玩笑中不那么被动,“不是的,小艳艳,你听错了,沐河深他没有喜欢我,上次那个啥的,也都是误会,我不是早都解释过了吗?” “对啊,我记得,你说了,是她的妈妈误会了嘛!”杨艳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素素和杨雪茉齐齐做了个晕倒状,还没看够白离那百口莫辩的样子有些不甘,两人抓着杨艳一阵炮轰,听着杨艳的求救声,白离笑得东倒西歪。 都说一个女人相当于一千只鸭子,而白离她们这种本就聒噪的人,都不知道抵了多少只鸭子了,玩笑的后果自然是少了睡眠的时间,几人不得不再次熬夜排练着春节活动的舞蹈。 爱情就在一眼间 原来,并不是每份爱情都会从轰轰烈烈到细水长流,然后在平平淡淡中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原来,只要一眼,也能确定一份爱情。 ------梨子 “你们是疯了吧?”白离毫无形象的一脚踢开浅言园“碧水”包间的大门,不理会大厅内震惊的众人,再一脚蹬了过去把门关掉。 房内二人面色平静,整着一副不以为然! 看着波澜不惊的杨雪茉和白子涛,白离扔掉手中的外套,满肚子的恼怒不知从哪里发泄。 清晨,还在睡梦中的她被一阵信息铃声闹醒,朦胧中抓起手机一看,一瞬间的惊呆后,彻底清醒。 飞奔赶往浅言园,只一心祈求着老天希望这是他们二人的恶作剧。可看到一脸幸福的杨雪茉依偎在白子涛怀中,十指相扣,和她手机上杨雪茉传来的照片如出一辙。白离才知道,老天永远都不会听命于谁,甚至,总是无情的与你的想法背道而驰! “梨子,我需要你的祝福!”杨雪茉倒了一杯茶,上前递给白离。 “那宋晓呢?” 看到白子涛投来的目光,白离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话了!可是,那又怎样!她这么着急的原因不是就在此吗? “我和他早就没了感情。”杨雪茉看向手中的茶水,声音有些飘远。 “妹妹呀,气急攻心,这大冬天的,为这皆大欢喜之事上火,可不应该啊!”白离正想开口,只觉手上一暖,杨雪茉手中的茶水被白子涛放到了她手中,一脸的慎重其事,“降降火!” “白子涛,你少在这给我装!”白离一把搁下茶杯,杯子与檀木桌子发出闷闷的响声,“别人不了解,我还不知道你么?你在外面搞那些花花肠子也就算了,如今主意还打到雪儿身上了,你这是皮痒了吧!” 这个集帅气的外在形象和优越的家庭背景于一身的富家公子哥就是白离的堂兄白子涛,白子涛是浅安镇待嫁之女竞相角逐的首号目标,当然也是浅安镇有名的公子,身边的女人走马观花的比换衣服还快。 白离也是在无比幸运更无比郁闷下接受了这个堂哥。所幸,伯父他们一家因着工作常年在外!不然,白离这热血青年又要用多少时间来默哀浅安镇淳朴的民风被白子涛这祸害给污染了! 不过,白离与白子涛的感情,却是自小就好得不得了。 “果然是我涛少爷的老妹,连生气都这么美,够霸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这辈子当你妹妹,算我白离投错了胎。”这几乎是二人见面必备的争吵! “哟,我那美丽的婶婶听到这话,不活剥了你。” “你试试?” “我认输,行了吧!”白子涛一副求饶的样子,转身拿出个礼盒,“送你的!” “最近严抓贪污贿赂,你竟敢当众行贿?”白离也不客气,一把接过礼盒。 这是白子涛一贯待人接物的行径,对待其他人他是不是也这样她不知道,但是只要是出差,或是从外面回老家,白子涛都会给家人买各种礼物。 他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白离很清楚的记得,他说过“送礼本来就是表达心意,要是让别人代送,还不如不送。”所以,白子涛从没有让秘书带他送过什么礼物,而且,白离他们收到的都是很合自己心意的东西。 “你这不也是当众受贿了么?”白子涛撇了撇嘴,“许久没回来了,我出去逛逛!”优雅的转身,还不忘在杨雪茉额前落上一吻! 白离知道,他这是有意留下空间给她们闺蜜谈心,但还是在心里狠狠咒了声祸水,才觉得甚是解气! “你哥哥是个好人!”想到刚才白离的气愤,杨雪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说着重复的多余。 “雪儿,”白离拉过她的手,难得的认真,“你知道我担心的不是这个!都说他花心,那只不过是平日里大家都觉着他性子散漫,看起来不太靠谱罢了。其实,说哥哥薄情,倒不如说他是还没找到用情之人。可是,你知道,这种人一旦用情,就会比谁都认真。” “你是担心我伤害他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离有些急促,“你们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们的幸福我比谁看得都重,只是,雪儿,你了解他吗?他又了解你么?还有,宋晓呢?” 宋晓是杨雪茉的初恋,从高中到大学,整整六年的光景。也是白离她们公认的一毕业就会走进婚姻殿堂的佳偶!临近期末考试那段时间,白离还接过杨雪茉那腻死人的晒幸福电话。只是,这寒假才刚开始,正是异地恋的他们小别胜新婚的时刻,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了解,至于宋晓??????”她忽然抬眼,神情无比认真,“梨子你相信么?我们真的没感觉了,那种疲惫了的爱情剩下的只有无力,像一滩死水一样没有了任何痕迹,毫无搅动你内心的波澜,剩下的只有无所谓,我们已经找不回当初那颗似火的心,那种在一起的牵强感,我受够了!” “轰轰烈烈后,剩下的不就是平平淡淡么?雪儿你不也是喜欢这样的细水长流?” “如果有一天,让你心动的再也感动不了你,让你愤怒的再也激怒不了你,让你悲伤的再也不能让你流泪!你便知道这平平淡淡有多牵强!” “可是,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真的放下?你们没有因什么事而争吵,没有家庭的阻挠,甚至没有第三者的插入,就这样,谈着谈着就分了,你舍得么?”白离看着是个洒月兑的性子,但对待感情却是十分念旧,是认了死理的倔强。或者应该说是单纯的只想一帆风顺。 “没了爱,舍不得有什么用?好聚好散,至少留下的回忆还是美好的,没必要在互相牵扯着那份没了爱情的感情,到头来弄得彼此都尴尬,还不如和平分手!”杨雪茉本就轻柔的声音此刻听起来更像是羽毛落地般的轻盈。 “那我哥呢?你们这样就算是有爱情的感情么?”坦白说,她也总一度梦幻的向往着小说中的一见钟情,可现在想来,似乎不是那么一回事。 杨雪茉知道白离心中的担忧,从小与她一起长大,最大希望的便是对方都能好好的,这突如其来的分手和毫无预兆的相恋不要说她,连自己也觉得是做梦般迷糊。可是,心口的跳动却是真真为他。 “有的时候爱情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无关早晚!要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之中你抬眼发现,呵,原来是他,这就够了!” 原来,我不愿意 永远不要放弃你真正想要的东西。等待虽难,但后悔更甚! ————梨子 “这些小鱼多可怜啊,本来就没有自由的活在这小水缸里,现在还快被你淹死了。”白妈妈悠闲的刺着刚买回来的十字绣,眼也没抬,声音带着夸张的惋惜。 “啊!”白离下意识的收回自来水龙头,还没来得及关掉的水撒了一地。 白妈妈放下绣活,跑过去关掉水龙头,看到水没有溅上白离身上,才放心的坐回位置上。 “我说白太太,你是闲着没事干,来消遣我呢?”白离反应过来,才知道妈妈话中的调笑。哪里会有淹死的鱼,分明是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估计是让她看不下去了。 自浅言园回来,脑子里满是雪儿那句,“不早不晚,发现原来是他就够了!” 不得不说,二十年来,白离才真正了解到,所谓的“醍醐灌顶”为何意。 她对许增,何不是这样的情结?无关时间,只是真的心动了! 但,话说回来,理解是一回事,认可又是另一回事。坦白说,她始终无法接受哥哥和雪儿在交往这么一个事实,尽管,今早在浅言园,雪儿已经完全把自己说服了。 可是,现实毕竟不是小言,雪儿对哥哥那个世界一无所知,而哥哥,看惯了莺歌燕舞,对雪儿这小清新,谁能保证他又不是涂个新鲜? 他们两,谁伤了谁,都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你这死丫头,倒反过来说你妈妈了。也不知是谁在那里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想些什么呢!” “思春!”白离抓起桌子上的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用她的话说这叫“借物咒人”,因为,这苹果正好是白子涛刚刚带过来的。 “你还真不矜持。”白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做你白太太的女儿,矜持顶个毛线用啊!”白离转身,对着客厅的镜子随意捋了捋飘散在脑后的卷发,“我出去走走。” “我的小祖宗,不会是真的吧?”白太太想到刚刚白离那句玩笑的“思春”看着她的背影嘶喊着,“你这是要去约会的节奏吗?” “矜持些!”白离头也没回,声音里有股幸灾乐祸的愉悦,她最喜欢的就是老妈那种八卦不了的抓狂样。 “这孩子,这闯天闯地的样子,谁敢要啊!”白妈妈不负白离所望,果然在碎碎叨念,“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受不受得了她这性子,应该是浅安镇的吧?应该也还在上学吧?什么时候交往的,连我都瞒上了?小枫应该是知道的吧?唉,这姐弟两是合着骗我这老妈子呢!回来真要好好教训了!” 而正在同学家奋战题海的白枫毫无预兆的打了个喷嚏,顺便也碎碎念了几句,肯定是我家那位漂亮的妈咪想我了。 漫步于镇上石板路,凉风习习吹过,微微拢了拢身上的大衣,似乎要变天了,也该变了吧,热了这么多天,都不像冬天了,白离无聊的想着。 有好几天没有见到许增了呢,从那天车上的不欢而散,便再也没有见面了。手机上他的号码依旧会不断的被调出,又不断的被按下。坦白说,她是没有勇气的,她承认她喜欢许增,但是让她再一次放下矜持去求证一个她等了这么久都没等到的答案,她是却懦的。 那天的电话里的她说得很清楚,可是,许增到现在也没表示什么,她不知道,她这样的执着在许增那里,是不是就成了死缠烂打? 这个意识,让她心慌! “许增,你知道,我在等你吗?”白离目光飘远,喃喃自语。 许增的脚步明显的一怔,满脸震惊的看着身旁这个有些失魂落魄的白离。 早从不远处,她就看到白离悠闲的在路上晃荡着,没有看路,只是神色有些飘渺的望着路边摘种的植物。他以为她没有看见他,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叫住她! 不得不说,这样毫无预兆的偶遇是他措手不及的,他有意回避着白离,就连送药关心也做得偷偷模模。接到她电话那刻,更是悬着一颗心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幸好,白离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可是,也更是因为没有这个机会,反而,让他进ru了一个更大的难题,他知道,一直都知道,白离在等他的一个答复。 白离伸手扯了路边的树枝,觉得无趣,只要想到许增,她心中就会有中陌生的压抑感,那是她这二十年来,从没有过的难过。 “我不值得你等!”许增看着与他擦肩而过的白离,有瞬间的错愕,心里的某根弦就像断裂了一样难受,这是他必须看到却又不想看到的结果,他不容许白离就这样轻轻松松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可是,事实总让人抓狂。 白离整个神经有种僵化的感觉,霍的回过头,满脸的不可思议。许增,怎么会在旁边?而且,还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最重要的是,他还是狠心的拒绝了她。 近乎绝望的失落感,难以言说的尴尬充斥着白离每一根神经,他,竟然再一次拒绝了自己! 白离那一脸的不可置信终于让许增明了,她这分明是没有看见自己,只不过在自言自语罢了。而他却因为害怕失去,再一次的伤害了这个单纯的女生。 许增伸手,想替她抹掉脸颊上那晶莹的液体,白离反手打掉他的关怀,转身,跑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这算什么,打了一巴掌,再给个糖吃吗?每次都这样,许增,我再也不会掉进你的温柔,再也不会让你控制着戏路,再也不会,想你! 她是喜欢他,但,不代表要他卑微的施舍她爱情。 许增看着被白离打下的手,知道,这次,是真的不会有什么了,她的美,她的笑,她的哭,她的率真调皮,都与自己无关了。 如果,就这么放开白离了,他,真对不起这么一段纯净的时光。 这么一个认知,让许增感觉从未有过的凛冽气息,他不容许自己就这么放手,至少在这花一样的年龄,不让自己留有遗憾。 看着白离受伤的背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他和白离,似乎总是这样,兜兜转转,白离留下的永远是背影,初遇时,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浅忆阁里排练节目时,舞姿妙曼的身影;每晚,送她到家门口,那个疲倦的背影;当然,还有他永远也忘不了的,那日下车过后,那个近乎绝望的背影 “我再也不会让你给我留下背影!”许增似乎坚定了某种信念,拔腿追了过去。 原来,还有个她 人与人之间的相遇就像是流星,瞬间迸发出令人羡慕的火花,却注定只是匆匆而过。如果能回到从前,我会选择不认识你,不是我后悔,而是我不能面对现在的结局。 -----梨子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许增内心从没有过的肯定,伸手,把白离禁锢在自己怀中。 白离只觉得身心疲惫,这份心动,她似乎太累了,她再也承受不住许增任意一句冷语,可是,她总是很能忽视内心的感受,她的内心深处是抵不住许增的温情的,在他的温暖下,白离发现一切承诺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要许增的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所有筑起的墙磊轰然倒塌。 更何况,是这么温暖的怀抱呢?白离转过身,反手抱住许增,傻傻的笑着。 “傻瓜!”许增看着又哭又笑的白离,心中竟有了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天空突然飘起了一朵朵雪花,轻轻的如羽毛一样飘落,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没有因为白离和许增这温情的一幕停驻,倒是看着天上飞落的雪花,都出了惊讶声。 白离有些庆幸自己跑到了北街商业区这边,若是在南街古镇那边,她和许增这明目张胆的拥抱,不需一刻,镇上的街头巷尾定是飞满了他们二人的八卦,比今年这第一场大雪还要来的轰动。 “坏蛋!”白离不甘示弱的回击着他的话,甜蜜感冲袭着整个心田。 “我何止是坏蛋,连禽shou都不如了!”许增抱着白离的手猛的收紧,眼中的血丝亦是清晰可见。 白离不知道每次许增这样的纠结从何而来,他能感受到他话语中的无奈和彷徨,那种压抑的抽痛感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茫然。 “梨子,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许增看得出白离眼中的怜惜,不得不说,他恋上了这种惺惺相惜的温存。只是,现实是他不能控制也不该去控制的。 白离对他的变化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点点头。 就这样,被许增拥在怀里,听着他有些急促的心跳和有些飘远的声音,直到白离站着都快觉得僵化了,才彻底醒悟。 原来,一直都还有个她! 这个认知,让白离落荒而逃! 许增说的故事,就是他本人吧!白离终于知道,为什么,许增为什么会压抑着那份关心对她忽冷忽热,看着她的眼神总是充满着痛苦,明明心动却不愿靠近,原来,原来是这样! 呵呵,多么可笑,又多么可悲的狗血剧啊! 许增看着空空的怀抱,这次是真该散了吧,聪明如她,怎么会不知道我说的是自己? 无力的蹲下去,目光有些空洞,看着地上白离刚刚留下的脚印,任痛苦蔓延。 他从小便觉得自己是世间最幸福的孩子,优秀的家世,温暖的双亲。可是,这一切,都在他参加高考那年变得不再是曾经的样子。父亲的公司出了问题,各种债务层出不穷,父亲因劳累过度,轰然倒地。而自己的妈妈更是受不住巨大的转变,带着本就羸弱的身子撒手人寰。 整个家还有公司就他一人支撑,可是,作为一个还奋战题海的高三学子,这完全成了不可能的事实,他自小就不喜欢金融,所以业余时间更是没有触碰父亲公司的事,如今只是一头雾水,心中除了难掩对妈妈的伤痛,更是多了一道要承担家里的责任。 顾叔叔的出现,对许增来说,就如大漠里遇到的一泓清泉一样,那是他生命中永恒的色彩。顾叔叔是爸爸的好兄弟,他买进了股票,收购了许家那个债务累累的公司,同是商人的他,不顾任何利益的帮许家赔了好几个亿。 而顾叔叔的女儿顾筱芊更是像照顾亲生父亲般在医院照顾着自己的爸爸。在空余时间还会给自己补落下的课,那时的许增,看不到顾筱芊身上有任何大小姐的样子,她会煲汤煮饭,会像哄小孩一样逗着脾气暴躁的父亲,说实话,许增都不知道,父亲还有那样不可理喻的时候,颓废,痛苦,不甘,还有那压抑着近乎疯狂的报复欲,那时的许增是退缩的,他从没有看见父亲这个样子。可是,顾筱芊不同,她纯净的笑容里看不出丝毫的不耐,只是每日变着各种样式,劝着父亲配合治疗,逗着父亲开心。 而,那时的许增,也是心动的。 因着要与顾叔叔一起处理些公司的事情,许增便搬到了顾家住下,每天,除了上课,做题,还要出席各种会议,对商场一窍不通的他常常要看文件到半夜,过后还要看着顾筱芊的笔记,一点一滴把学业补上。 而,顾筱芊也总会轻柔的到他身边,递上一杯热牛女乃,便悄无声息的离开,当然,更多时候,她都会柔声说,别太晚了,身体要紧,或者会在许增默默发呆压抑着对妈妈的思念的时候,递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告诉他,他还有医院里的爸爸,还有顾叔叔和她陪着他,他不孤单。 终于,在他们的努力下,一点点挽回了这近乎宣告破产的公司,虽然因为法律上某些原因,许爸爸无法让许氏企业正名,只得依附于顾氏集团的名下,但总算是苦尽甘来。 而,许增和顾筱芊交往也成了水到渠成的事实。 不得不说,许增是喜欢眼前这个善良纯真的女生的,她的爱感化了他内心的阴霾,在他人生的最低谷不离不弃的陪伴他。 可是,现实永远都不会像童话那样,故事的结局永远止乎于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因为,过了那段最艰苦的岁月,人往往才会发现,其实,一切,不仅仅只有患难见真情的真挚,而美丽永远抵不过虚华的包裹。 相处中让许增不得不承认,顾筱芊变了,变得不再是以前那个善解人意的她,变得越来越多的抱怨,越来越多的不可理喻,而,大多时候,他们都是不欢而散的。 可是,他却不能放下,他不能做个无情无义的人,不能因为她的改变而放下那个曾经在他最艰难的岁月里陪他度过的她,还有二人跌跌撞撞走过的这三年。更何况,还有顾叔叔,他怎么都不会辜负顾叔叔为许家做的一切,这是爸爸不容许的,也是他不容许的。 可是,白离是个意外,在他苦苦维持着这段感情之时,出现的一个意外。他无法从她那灵动的身影移开视线,也无法压抑自己对她那份心动,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禽shou还不如。 没一种想你的身份 我有千万种可以想你的理由,却没有一种可以想你的身份。 ————梨子 很显然,白离的心情很不美丽,从她起床急匆匆的出门再到傍晚慢悠悠的回到家里,整个人看上去就两个字,“低落!” 这是全家人协商一致后,得出的伟大共识。 “宝贝,这是怎么了?”白妈妈终于在晚饭过后按捺不住了。 “吃苹果啊!”白离晃了晃不知是第几个的苹果,白了一眼妈妈。 她似乎怎么也改不掉这个坏习惯,只要不开心,就会暴饮暴食,今晚,好像她的饭量比爸爸还多。 “妈妈知道你在吃苹果,只是,想问你今天是怎么了?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迷茫,现在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悲凉,谁惹你了?” “有吗?”白离下意识的反问,“白太太你还没老呢,就眼花了?” “你这丫头,妈妈在和你说正经事呢,有什么心事怎么可以瞒着妈妈呢,你今天和谁出门了?是沐河深吗?你们吵架了?” “谁和他啊,他人在市里呢!” “那是怎么的?梨子,你是妈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你开不开心妈妈怎么会不知道。”她拉过白离的手,声音比往日多了份轻柔,白离知道,一向大大咧咧的妈妈其实是最懂自己的。 白离扔掉手上的苹果心,看向妈妈,满月复的难过不知道该怎么诉说,她不知道要怎样告诉这个爱她比爱自己的母亲她的心里住进了一个离她很远很远的人,而且,还根深蒂固。 白妈妈心疼的抹掉女儿眼中流下的泪水,她知道,白离肯定有说不出的难过,这个一直让她感到骄傲的女儿,从没有这样在她面前沉默得只能用眼泪来诉说,那是该有多么的无可奈何? “妈妈,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办,”白离扑到妈妈的怀里,温暖袭来,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轰然倾倒,心扯着生疼,泣不成声,“我要怎么办?” 即使知道,和许增相遇在了错的时间,情深缘浅,渐行渐远,她还是放不下,放不下那心动,留恋那份温暖。 白妈妈反手拍了拍她的后背,有规律的节奏渐渐让哭得撕心裂肺的白离慢慢的缓了过来,“妈妈,你打我吧。” 看着白离这绝然的样子,白妈妈不由愣了好几秒。 “我喜欢上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而且,不打算放手!”白离看着妈妈,表情是少有的认真,“虽然,没有长时间的相处,没有轰轰烈烈的追求,但是,我就是心动了。” “怎么样的喜欢?”白妈妈没有问为什么不该喜欢,她觉得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没有什么该与不该。若对方不喜欢你或是无法喜欢你那也是对方的事,爱一个人本来就是温暖的念想,而,两情相悦才是最幸福的事。 只是,她的梨子,现在似乎只能得到心中的念想而不是得到幸福。 “起初,只要想到他的微笑就会觉得很温暖,只要想到他离开,就会觉得很难过,”白离声音有些喃呢,像诉说,但更像自言自语,“而现在,只要想到,他不属于我,我和他不可能,心就像被撕扯了的生疼!” “傻孩子,从来,心动从来就是一件美好的事,但是,爱这种感觉却是酸甜苦辣都有,妈妈不知道为什么你不该喜欢那个男孩,但是,既然你觉得不应该就不要再继续了,尽管爱,也不要继续思念!”白妈妈虽然有些震惊,毕竟这是二十年来,白离第一次对她坦白她的喜欢,她想,白离这次,是真的心动了。只是,她不能让女儿痛苦,也许这有些自私,但是,作为一个母亲,她不能让女儿继续为这件事伤神。 梨子,妈妈虽然知道爱一个人是自己的感觉,与他人无关,妈妈也很想让你跟着自己的心走下去,缘分到了自然会在一起。但是,看到你爱得这么痛苦,妈妈必须阻止。 白离枕着妈妈的话,始终无法入眠,夜凉如水,渗透着她永远想不明白的心事! 想起妈妈那句“傻孩子,忘掉他吧。”她就像失了所有一样,心里疼的难受。也许真是自己太过傻了,执着于一份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只是,许增,就让自己这样放掉他,是真的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一个死角,自己走不出来,别人也闯不进去。也许,许增便是白离心底最难以抹灭的痕迹吧。 “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也为你找到了真爱而感到高兴。只是,梨子,你们相遇在了错的时间,尽管他和他女朋友没了感情,过得很不开心又能怎样?他们毕竟还会继续,他放不下那份过去,而你遇到的恰恰是他还没有走出来的过去,你确定要继续吗?”白离打开手机,是素素的短信,她有些讶异,素素性子比她们都冷淡很多,这么一条温暖的短信还是第一次见,可想,自己是有多让她不省心啊,“我并不认为你们会有好的结果,你受伤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继续?白离傻傻的看着手中的电话,心中没有任何想法,愣愣的让它屏幕由亮转黑,然后放下。 盈盈的积雪自窗外映射到室内,洒了一地的悲凉,拢了拢被子,看来不让爸爸把窗子的玻璃安上是个错误的决定,前些天,冬日暖暖的阳光让她不在意这半夜偶尔袭来的凉风,再到后来,总对房间这块玻璃有种敬意,毕竟,如果没有它,自己倒不能感受到许增带给自己的温暖,也没有发现,原来,许增亦是默默的为自己的伤口着急着。 始终忘不了,伤口裂开的那晚,他冲上来焦急的关怀溢于言表,还有那小心翼翼的包扎,当然,回忆里怎么能少掉他的细心,浅言园那次毫不美味的第一次吃饭,还有,那晚冷色拒绝自己要在白粥里放小菜的想法。 这点点滴滴都因那块玻璃而起,她怎么能忍心把它换了呢!白离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自己还可以这么悲春伤秋了,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已然悄悄的被你填满了? 白离此刻才清楚,原来,朝思暮想是这么的撕心裂肺。 只是,许增!我该怎么办?即使知道不该,还依然贪婪的想着你的温柔,想着你的一切,可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我没有一种可以想你的身份! 血浓于水的释然 有的时候,其实幸福很简单,静静的思念一个人;静静的被一个人思念;或者,转身那一刻发现,是非种种不过也只是一场曾经,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 ----梨子 新的一年随着大雪的消逝接踵而来,没有因为谁的悲凉而止步,倒是热闹的气息充斥了整个浅安镇。 浅安镇这极具地方民族特色的风情古镇自是极为重视春节这一古老的传统节日,除夕夜的年夜饭自然便成为了每家每户精心准备的满汉全席,白离家更是热闹非凡,除却爷爷女乃女乃还有伯父一家回老家过年全家齐聚外,放烟花和守旧岁成为白离最大的期望。 毕竟,饭桌上白子清有意无意的晒幸福让她觉得有些不满,幸好除了知道内幕的白子涛和白枫外,大家都没看出什么不妥,倒是白妈妈还左一个子清好福气这么快就找到了心仪之人,右一个梨子要向妹妹学习。 也幸得伯母接过话说梨子还读书,不必着急,打断了白子清想要询问的想法,也救了白离出苦海,不管是伯母真心觉得她还读书不必早些谈恋爱还是伯母只是客气的回谢妈妈对子清的夸赞,她都很感谢伯母,不然她不敢想,白子清问出来的话,会不会是,“姐姐不是有许增嘛!” 许增,想到这个名字,白离的心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们是有多久没见了?从下雪那天两人的无言相走,他们便再也没见过了吧。 其实,有时候,选择与某人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不在乎,而是因为清楚的知道,他不属于你。 再想起你,你的名字,你的笑,你的一切,都只能加上一个“别人的”,再想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也只能加上一个“曾经的”,心里除了痛苦便是更深的无奈吧! “怎么了?”白离不解的看向一旁用手推了推她的白子清。 “女乃女乃问你是不是今年还在筹办镇上的活动。”白子清附在姐姐耳边轻声说,她其实对这位姐姐有很大的愧疚,只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要想到石良筝是从姐姐手里抢过来的,她的心就不安。尽管,她的姐姐对他已经毫无想法。 “嗯,”白离有些尴尬,她竟然又一次因为许增失神,而且还是在年夜饭的饭桌上,“我们一放假回家就开始排练节目了,大雪耽搁了两天,不过也没影响进度,而且现在的天气也正适合举办活动,晚上浅忆阁会有联欢晚会,白天步行街那也有些文娱活动,爷爷女乃女乃可以白天去步行街看看。” “我们家也只有梨子喜欢这些娱乐活动,自小就没断过,这到是难得,现在的孩子对这些民族风俗都不大热络的。”爷爷也赞赏的点了点头,她一直很喜欢白离这个孙女,只是,她总觉得她二儿子和儿媳,志向太低,在他看来,是没有出息的。 “这倒是。”伯父也接话了,全家人围着这浅安镇的春节活动一言一语气氛融洽的结束了这年夜饭。当然,后来爷爷亦是往年如一日的代表全家人爱心捐助了些许资金,作为浅安镇活动的一些经费。 白离自己也不懂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烟花,她总觉得那是生命最美的绽放,每次到这个时候,白子涛就会嘲笑她假文艺。 “烟花转瞬即逝,但留在人们眼中的是最美的风景。”白离笑了一下,自己是有些文艺了。 “既然不长久,就不要拥有,那些过程对于享受过程的人来说只是磨难。”白子涛没有看白离,只是对着满天的烟花,自言自语。 “哥哥这次真是认真的?”白离知道他话中有话,收回看烟花的目光,正色道。 “亲爱的,你现在还这样问,我会很伤心的。”白子涛一副心碎样,了然全无平日里公司那个雷厉风行。 “对于此事,我同样抱着不可深信的态度。”白子清一副很赞同白离的样子,对眼前二人点了点头。 “疯子,你呢?你不会也毫无情面的伤哥哥吧,要知道哥可是从小把你捧在手心的。” “哈哈哈,哥,没有办法,美人当前,我只能臣服!”白枫一贯的爽朗,转身小跑过去点燃剩下的烟花。 “这臭小子,我们可是你姐姐,真是没规矩。”白离瞪了他一眼,烟花的照耀下别有一番的可爱。 白子清有些受宠若惊,一年了,姐姐终于真心实意的说了句“我们”,她的身子有些微微的摇晃,她知道那是白离心里下意识的言语,但她了解白离,这样下意识的举动从来都是发自她的内心。她有些感动得无以复加,绚烂的烟花下,白离微微抬头,还有嘴角那抹微微上扬的幅度,让她倍感温暖,原来,她一直是渴望的,渴望姐姐的关怀,却又不得不伤害姐姐。 “姐姐???”白子清喃呢,眼神有些浑浊。 “子清怎么了?”白离回神,自然的抓住白子清的双臂。 白子清有些不知所措,她本以为白离听不见她的叫唤,毕竟这烟花的声音实在太大了,没想到,她不但听见了,而且还如以前的每一刻,只要听到她的叫唤,她就会关怀的问子清怎么了。 她的姐姐还是这样,只是变得是自己,想到这里,白子清“哇“的一声扑到了白离的怀中。 白离对自己下意识的动作有片刻的愣怔,握住白子清的双手微微的颤动了一下,思索着该不该收回,但来不及思考,白子清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听到她的哭声,她有些难过,这个堂妹,她一直很爱得妹妹,曾经对不起她的妹妹,她一直知道她永远也不会恨这个妹妹,只是,有的时候面对把自己当敌人的妹妹有些无措,难过,甚是心寒。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白子清颤动的声音在烟花下听得并不真切,但是白离却一字不落听得清清楚楚,就如刚才她那句喃呢的姐姐,“都是子清的错,子清不该把石良筝从姐姐身边抢走,更不应该三番两次有意让他认为姐姐心存嫉妒伤害子清,姐姐永远那么好,永远笑的那么纯真,永远那么关怀子清,子清真的好坏,呜呜???” 白离轻轻的拍打着妹妹的背,就像妈妈那么轻柔。她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着绚烂的烟花,拼命的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 谁都不知道,她,等了这句对不起等了多久。 她和白子清,虽是堂姐妹,但是从小形影不离,即使上高中的白子清搬到了伯父工作的市里,也不能阻挡她们的感情,关于石良筝,她一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他只是比朋友多了份愿意亲近的心,所以,白子清和他在一起,她心寒于妹妹的隐瞒多于心痛于男朋友的背叛。 有些事,说开了便有种拨开乌云见月明的感动,血浓于水的释然不需要过多言语的解释,只须,彼此都知道,你还是你,就好! ============作者题外话=========== 好吧,黎儿承认自己是有些懒了,这么久了才更新!嘻嘻,还是要感谢黎儿隔壁宿舍的美女,每日都要在黎儿身后摇晃着唤黎儿快些儿更新! 黎儿也借此感谢一路以来,支持黎儿的各位好姐妹们,有你们,这段日子,黎儿过得很好很好! 也希望,不认识黎儿的亲们能支持黎儿的这篇特别的文章,喜欢上许增和白离那不得已的爱情! 猛然相见的愕然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人间,没有谁可以将日子过得行云流水。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但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梨子 当白离和白子清手挽手出现在杨雪茉面前时,她差点没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倒是站在白离她们身后的白子涛被她一把拽过去,劈头盖脸就是一番毫不客气的质问,“你丫的,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和梨子那么亲密的走到一起?她伤害梨子还不够深吗?谁知道她心里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杨小姐,你还真为你那职业奋不顾身,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揪着的是谁,而你说的又是谁?”白子涛无奈的看向这个和白离那风火劲有的一拼的女友。 “额???”杨雪茉放开白子涛,有些心虚的抓了抓额前的刘海,即随放开,有些恶狠狠地看向他,“白先生,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是我男朋友怎样?她是我未来的小姑子又怎样?梨子是我从小到大最好的姐妹,你没听过,闺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吗?” “得了,你现在身上穿的不是衣服吗?这么嫌弃的话,月兑了算了。”他知道杨雪茉是性情中人,她当然不是有多憎恨白子清,她只是极为偏袒白离。 “你???”杨雪茉发现,她一新闻记者,此时竟然词穷,只得手脚并用,“se狼!” 白离看着在浅忆阁内追追跑跑得二人,心中说不出的快乐,原来,雪儿在哥哥面前依旧也可这么为所欲为,她一直认为,哥哥的世界,是雪儿这样的乖乖女进不了的,这样看来,她似乎真的是多虑了。 “雪茉姐姐好像不怎么喜欢我了。”白子清没有放过杨雪茉见到他们时的震惊样,她不像以前一样把自己当妹妹了,心中有些遗憾,不过,自己做了这么多错事,她这样的反应也是应该的。 “子清不要想太多了,雪儿只是和哥哥闹着玩呢,”白离看着白子清,真幸运,她的妹妹又回到了她身边,“而且,雪儿要是进了我们家门,那可不是她喜不喜欢你的事了,作为小姑子的你,完全可以给她脸色看。” “呵呵,”白子清比任何时候都笑的开心,“姐姐还是那么调皮,要是我去和雪茉姐告密,你就死定了。” “你敢?” “姐姐看我敢不敢?” “嗯?”白离瞪了她一眼,二人倒是又打闹了一番。 “这浅忆阁快成你们白家的地盘了。”慕容齐在音响设备处,拿着话筒,玩笑中带着假意的不满。 “我可不是白家人。”杨雪茉跑过去,大叫了一声。 “你确定吗?嫂子。”这边的白离和白子清异口同声,原来,她们一直这么默契。 白子涛笑里有着所有人都看出来的幸灾乐祸,杨雪茉急的跳脚,毫无淑女形象可言。 “话说,这是我白家的一份力!”白离拿出刚才爷爷给的钱,递给慕容齐,这也是她此行的目的。 “果真是,这浅忆阁,该属于白家。”慕容齐收下,在账本上记下白爷爷的名字。 白家算是古镇这边的富豪,每年为镇上的爱心捐赠不比国家少,特别是这种青年人自编自导的文艺晚会和镇民们春节期间的文娱活动,这里面经费的开销多数来源于白离家的赞助。 “说什么呢哥,你忙傻了吧!”白离没好气的白慕容齐一眼,在她眼里,这是为大家的开心而做的,千金难买笑开颜嘛,更何况,想慕容齐他们这样的青年出的力有何曾少过?就像现在一样,这除夕夜,还在这接这些音响设备。 “那倒是,有些地方接不上来,现在这麦的声音就很浑浊,在台上讲话,台下的人根本听不见。”慕容齐有些郁闷,昨天大家就已经把舞台布置好了,所有的设施也都齐全了,就是独独少了两个麦克风,他今天到商业区那边买了了回来,本以为就安两个麦克风而已,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晚上就没有叫其他人,毕竟这团圆饭后的守旧岁,是浅安镇极为重要的风俗,大家伙可能是各自去好友处守旧岁了,但没想到弄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弄好。 白离这种极其偏科的理科白痴,对电路完全不通,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想叫着白子涛过来看看,一回头才发现他和杨雪茉早就不知踪影,而白子清亦是在台下煲电话粥。 就在白离无奈加无语的碎碎念之时,许增出现在了她视线。 不得不承认,白离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快,她只感觉快控制不住的那种悸动,原来,不管她怎么试着去遗忘,怎么试着去逃避,爱还是横在他们中间。 慕容齐看出了白离的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从小便称作妹妹的女孩,她的爱那么炽烈,完全不顾世俗的眼光,但是,她的爱也那么痛苦,完全只能沉淀在自己心中,冷暖自知。 看到白离那一刻,许增之前所有的想法消失殆尽,他没有勇气去伤害这个单纯的女生,再他还不能给她承诺之时,他做不到先去拥有她,尽管这些天的深思熟虑让他决定今晚放手一搏,但是,此刻,他却懦了。 “慕容问你会不会调音响与麦克风。”沐河深推了推身旁的表弟,他知道他因为梨子而失神,他看得出这几日许增的纠结痛苦,所以,他也时常帮助他解开心结,鼓励他放手一搏,虽然他想到那个如梨花般纯净的女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会有些难受,但是,想到她能和喜欢的人开心的在一起,就觉得这比什么都重要。 对,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当初,自己不是也喜欢她的笑容吗。 “我试试。”许增甩开那些痛苦的纠结,接过慕容齐手上的一些工具。 “梨子,晚上和你一起守旧岁啊。”沐河深看向白离,玩笑里透出认真。 浅安镇对于守旧岁的习俗是格外重视也格外受欢迎的,因为那代表你可以随便外出,**不回家,直到大年初一出现在饭桌上就可以了。这无疑不是青年们最喜欢的活动,三两好友齐聚一家,谈天说地,或者出去唱歌,吃夜宵等等。 “我??????” “姐姐,我要去朋友家守旧岁,晚上不用等我睡觉了!”白子清从台下扬了扬手机,笑得有些夸张,这丫头估计想给她和许增留一片天地呢。 白离真想把她抓回来,因为,她刚刚想说的是,我要和我妹妹一起守旧岁呢。可是,都这样了,她也只能说句,“路上小心些啊,别玩的太晚了!” 踌躇相间的冷然 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徐志摩的豁然,世俗的我只觉得既然是在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了你,我更想与你同行,与你终老,而不是曾经拥有!可是,我却知道,我只能曾经拥有。 ----梨子 白离有些不情不愿的转身,正纠结着该怎样拒绝沐河深的邀请,便听到麦克风处传来响亮的声音,“好了。” “真的么?终于好了,我们试试,看看从台下能不能听清楚。”白离从没有像这样感谢那麦克风的“及时雨”精神,无比庆幸得逃月兑了一劫,没想到却掉进了更深的尴尬中。 “你试试,我下去听。”许增没有想到,白离竟然这么自然的接过自己的话,而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好啊!”白离惊愕的咽了咽口水,完全没有料到刚才说那两个字的人是许增,更没有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后的许增竟然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话。 “梨子,我们来对一下主持台词。”慕容齐递过红色的书折子,以眼神示意白离接过。 白离点头,她和慕容齐是老搭档,自他们上初中起便是镇上春节活动的主持人,加上青梅竹马的深厚感情,默契自然是十足的,所以配合得当然是一如既往的成功。 “还好吧?”慕容齐对着话筒,问了问台下的许增。 许增打了个ok的手势,不知道是说麦的声音好,还是他们配合得好,白离没有抬眼,只是盯着手上的本子,似乎在记台词。 “再试试音响,看一下声音怎么样。”慕容齐向来都是个谨慎的人,明天就要开始晚会活动了,他可不想再出什么差错。果然,许增的水准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连接起来音质很好,没有那么深沉,慕容齐满意的点了点头。 “节目中应该会有“个人独唱”吧?你们试试来一首歌,看看感觉嘛。”沐河深提出了建议。 白离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往年就常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用麦说话听着很清晰,可是一到点歌那个节目,很多人都反应说麦的音质很差,提不上劲。不过,她可不想唱,虽然她是个很疯狂的人,但是,在还存在着许增这个疙瘩之前,她可没那个勇气在他面前唱歌。 “梨子唱一首吧,我这几天嗓子不太好,要是再把嗓子唱坏了,后面这些天的主持就泡汤了。”慕容齐没等她回答,就放下话筒,转身下了舞台,与许增他们坐在台下当听众。 白离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推迟,正想开口向慕容齐撒娇,便迎上许增期待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微笑,酒窝深邃,如阳光般温暖流入白离的心里。 有些记忆,注定无法抹去;就好比有些人,注定无法替代一样。而白离,是无法忘记这样的微笑的,她注定在有他的回忆里**。 尽管她无数次的提醒自己不应该再肖想不属于自己的幸福,也无数次的告诫自己走不进的世界不必硬挤,难为了别人,也作贱了自己,何必呢?可是,世间还有种东西,叫“力不从心”,在看到他的那一刹那,所有防备轰然倒塌,她只能在许增的温暖里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徐志摩说过,人的一生中,至少该有那么一次,会为了某一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好的年华里遇到你。 那么就让她忘却自己,在这遇见他的最美年华里为自己的心,努力一次吧!深呼一口气,走到电脑旁,毫不犹豫的输入《chasingpavements》 这是英国歌手阿黛尔的经典,她主打悲凉,音乐风格可称“伤心的灵魂”,白离不喜欢这样悲呛的歌声,但白离却被她独特的精神折服,她没有惊人的美貌,也没有富裕的家庭,她是真正用嗓子赢来掌声的歌手,最难得的还是她可以用微笑原谅前男友的背叛,用隐退来成全亲情和爱情。 而,此时的白离,只觉得,这首名为《选择》的凄凉,很适合现在的她,也很适合现在的他们,她需要许增的一个回应:我应该放弃吗?或者我应该继续坚持这条路吗?甚至没有任何结果,如果我知道属于我的方向后,还应该放手么? 她不敢直视台下的任意一个人,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发出心底的想法: i‘ve_made_up_my_mind, don‘t_need_to_think_it_over, if_i‘m_wrong_i_am_right, don‘t_need_to_look_no_further, this_ain‘t_lust, i_know_this_is_love but_if_i_tell_the_world, i‘ll_never_say_enough, cause_it_was_not_said_to_you, and_that’s_exactly_what_i_need_to_do, if_i‘m_in_love_with_you, should_i_give_up, or_should_i_just_keep_chasing_pavements? even_if_it_leads_nowhere, or_would_it_be_a_waste? even_if_i_knew_my_ce_should_i_leave_it_there? should_i_give_up or_should_i_just_keep_chasing_pavements? even_if_it_leads_nowhere. i‘d_build_myself_up, and_fly_around_in_circles, wait_then_as_my_heart_s, and_my_back_begins_to_tingle finally_could_this_be_it,or should_i_give_up, or_should_i_just_keep_chasing_pavements? even_if_it_leads_nowhere, or_would_it_be_a_waste? even_if_i_knew_my_ce_should_i_leave_it_there? 许增看着台上,这个如梨花般纯净的白离在这欢聚的除夕夜,竟然唱出这么忧伤的歌,她没有阿黛尔那么婉转的沧桑,天真的声音中却能透出更不一般的凉意,让人听了只觉得一阵心疼,这个总像天使般的开心果,到底因为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even_if_i_knew_my_ce,should_i_leave_it_there?白离,你可知道,不管你知不知道,确不确定你的方向,我都不愿意让你放手,因为我一直也很舍不得。 “怎么样?”白离故作轻松的看向台下的三人,心中万分的紧张,握住麦克风的手早已渗透了汗水。 “天真的声音中带着甜美,很不错。”慕容齐不打算帮这位妹妹说开她的心事,他一直觉得,这么优秀的她,没必要在这么一段爱情里委曲求全。 “慕容哥,我说的是麦克风的声音啦!” “从没有发现你还挺适合这种风格的。”不等慕容齐开口,沐河深便赞赏的点了点头,一向活泼可爱的白离还有这么温婉的一面,他是诧异的。当舞台微弱的灯光照耀着低头拿着麦的浅浅吟唱白离,她灵动的长卷发自然垂下,他一度以为这是属于白离一人的舞台,那种感觉是他无法述说的。 “你不知道姐是百变小樱么?”白离不想让他们一直在她的唱功如何这件事上继续,尽管她期待的那个人一直没有回应,但冷却后的激情是她接受不了尴尬,便玩笑的晃了晃双手,笑的天真无邪。 “行,百变小姐,你真打算为你的试麦工作浪费这大好的浪漫之夜吗?哥可是还要去寻花呢。” “那你去啊,本小姐今晚就是要在“浅忆阁”过除夕了,我要开启自嗨模式,独享这除夕佳夜。”白离放下手中的麦克风,倒真希望沐河深快些带许增离开。 “那怎么行,抛弃眼前的美人去寻那遥遥无期的花朵,惯不是我沐河深的处事之道,”沐河深走上舞台,不由分说的拉过白离,“况且,一路上有个梨子相伴,也是不错的。” ===============作者题外话============= 由于一些客观原因,英文句子中单词间无法显示出空格,看起来一团乱,黎儿很是惆怅! 半梦半醒间,忽然想到可以用符号隔开,虽然有些影响美观,但还是恳请亲们能接受这样没有选择的残缺美~~~ 折腾了一番,已然是半夜三点了,忽然觉得宿舍静静的有些可怕,嘻嘻,黎儿可不是在吓人啊,哈哈哈~愿大家好眠好梦!! 甜到忧伤 华丽的跌倒胜过无谓的徘徊,我终于迈开了这一步,纵是知晓要分离,却不愿回头挣月兑! ----梨子 白离把“导游”这一角色演绎得那叫一个透彻,带着许增逛遍了整条步行街后,两人又手牵着手的把商业区的夜市逛了个遍,现在的她累跟个被焉了的梨子一样,八爪鱼似的伏在了许增的背上。 “我就说你从小也不喜欢体育课,你还不服气!”许增背着白离,一步一步的走着,不得不说,这样的幸福是他从没有设想的,当他们两十指相扣漫步于浅安镇每一块土地之时,他真的只愿时间就此停住,让他们就这样地久天长的走着,慢慢变老。 “去你的,”白离不满的控诉,绕过许增的脖子伸出戴着手表的左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也不看现在几点了,铁打的人都受不住啊,更何况我这柔弱的娇娇女!” 白离那自恋的语气让许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当然白离伸出的手挡到许增的视线也是一个原因,但他还是汗颜于背上这个人的自恋程度,这个丫头怎么就那么容易让自己迷失呢,一晃眼就快凌晨四点了呢。 “许增,殉情也不待你这样心急的吧?”白离被许增那个猛然前倾的动作给吓到了,差点从他背上掉了下来,幸好他抱住自己的手很紧,而自己搂住他脖子的双手亦是不愿放开。白离下意识的想到了同生共死,她没有想过,她和许增竟是这样的相信彼此。 “啧啧,本公子还真是有些着急,想演绎一段旷世绝恋呢!”许增站稳,背着白离继续一步一步的走着。 “那请许公子另寻佳人,小女子无才无能,恐难以胜任!” “正因为你的无才无能才成就了你是此角色的最佳扮演者,毕竟,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的人,只有找个死后同衾之人才能长眠啊!” “你??????”白离哑然于他那三寸不烂的舌功,但又气不过就这么输给他,只得借着在他背上这个优势,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以泄战败的无奈。 “再闹我就把你扔在路边。”许增感受到白离那孩子气的动作,不由得一阵失笑。 “还不一定是谁扔谁呢,浅安镇地面有几块石头我都数的清。”白离终于找了点优势,骄傲的扬起了下巴,却忘了背着她的许增根本没办法看见。 “你确定?”许增作势要放开白离,手微微的放了些力。 “放吧???”白离当然是相信他不会真的扔下自己,但在他再次放松了一点点力之时,还是叫了声不要,瞬间把许增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哈哈哈!”许增只觉得背上的人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害怕却又不敢承认,坦白说,他很喜欢逗着她的感觉,很甜蜜。 “坏蛋,”白离恨得牙痒痒,明知道他不会放下自己,还是有些害怕,就像,明知道现在的他们很幸福却还是忧虑着这样的幸福还能维持多久?当繁华落尽,曲终人散后,他们还能这样彼此打闹调笑着么? “梨子,电话响了!”许增有些诧异白离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听不见自己的电话一直在响。 “喔,你放我下来吧!”白离回神,在许增放她下来那一刻心中那种快要失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又是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才拿起手机准备接听,是杨雪茉,“雪儿!” “亲爱的,你在哪?” “嗯,”白离抬头看着不远的浅言园,“在步行街浅言园这边,你呢?” “我在你后面。”杨雪茉看着瞬间转身的白离终于忍不住了笑出声来。 她和白子涛在街上走走逛逛,竟然发现不远处打打闹闹的白离和许增,本来,她是不敢确定那就是白离的,毕竟在她看来,许增是个深沉稳重的人,他不会打这种没有把握的仗。倒是白子涛一口咬定那就是他的妹妹白离,便掏出手机给白离打了个电话,果然看见前面嬉笑打闹的二人停下来,女生拿出电话准备接听。 看着转身的白离,眼里的幸福毫不掩饰,原来,梨子,竟是爱得这么深,而许增竟是也不顾一切的陷了进去。 “雪儿,哥!”白离放下手机,小跑过去拉着杨雪茉的臂膀,半是怪嗔半是调笑,“竟然捉弄我,以后还想不想进我白家门啦?” “哼,这么没礼貌,小心我进门过后虐待你!”杨雪茉以食指戳了戳白离光洁的额头,在看到微笑走向他们的许增后,一脸的捉弄,“原来是早有防备啊,是赶在受虐之前早点嫁出去?” “额,”学新闻的果真是不能惹,白离吐了吐舌头,“哪敢啊,嫂嫂饶命。” 嫂嫂二字果然是很受用,白子涛笑的那叫一个奢侈忙不迭地拉过杨雪茉,白离得以逃出魔掌,站在许增身边,满脸的幸福,“哥,这是许增,这是我哥哥白子涛。” “许先生,你好!”白子涛点头微笑,算是打了招呼,许增和白离的事他听杨雪茉提过,却不是十分了解,他能理解白离他们这个年龄对爱情的憧憬,也相信他们两个人是真心相爱,却不赞同他们这样的一个选择,以他世界观来看,白离和许增,不会有未来。 许增对他礼貌的称呼报以一笑,“你好!” 他知道,能接受他和白离这段感情的人寥寥无几,甚至连自己都模不清这段感情的未来,白子涛这样不咸不淡的态度算是最好的回应了,可是,不得不说,纵使他与白离的未来遥遥无期,他也不想放弃这当下的美好,更何况,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要看到白离天真的笑颜,他就知道,纵使这些以后只能留在回忆里,也是值得的。这个世界上惟一可以永恒的东西只有那些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发生过,所以不会再改变,既然这样,就让他和白离的这些过往,在他心间永恒不灭吧! 白离并没有发现许增与哥哥这暗潮汹涌的情绪,依偎在许增身边,笑的像花儿一样灿烂,杨雪茉看着僵持的两人,便打着哈哈说一起去夜宵。 凌晨四点,街上没有零点跨年时摩肩接踵的行人,但是步行街的各个小吃店依旧是灯光浅照,浅言园当然也不例外。 ===========作者题外话========== 最近发现,黎儿总喜欢在这里碎碎念,也不知是好是坏,大家是否喜欢。 但今天恰逢端午节,先送上祝福才是最要紧的~~~~嘻嘻,愿大家端午快乐,一切安好! 情到深处 真正的爱情,要懂得珍惜,没有谁规定了谁和谁要天生注定在一起,一辈子不长,我只想在你心中有我的时候,紧握你的双手。 ----梨子 依旧是“碧水”包间,依旧是她记忆里的这些人,只是,不同的是,他们那层微妙的关系终于浮出水面,雪儿和哥哥是,她和许增亦是。 到现在白离都还有些恍惚,身边的许增像是梦中人一样虚幻,这个夜晚发生了太多事,让她有种置身于梦中的错觉,从浅忆阁到浅言园,他们竟真的在一起了。 “梨子,梨子,你想吃什么?”许增推了推身旁失神的白离,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今晚的她开心得像只小兔子一样在自己身边蹦跶着,可是有的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她那转神间的低落,就像现在,她抓紧紧着自己的手,像是害怕自己会消失一样,那种不安而白子涛叫了她好几声她也没有听见。 “额??????”听着许增那柔声的询问,白离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只觉痒痒的压抑,难受得紧,她不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和许增相处下来的这些日子,她有太多的患得患失。 “不用吃了,魂都被勾走了,吃了也是浪费!”看到一向淡雅的妹妹竟是因为一个许增魂不守舍,他不禁有些气恼,不是不喜欢许增,只是,不愿妹妹爱得这么累。 听着这半是调侃半是责怪的语气,白离不由得有些难受,她和许增,就这么不被看好么?这个哥哥,她做任何事都不会摇头的哥哥,这次,似乎?????? “那怎么可能不吃,来,梨子,我们不但要吃,而且还要吃这浅言园最贵的!”杨雪茉不忍看到白离那没落的眼神,以手推了推身旁的白子涛示意他噤声,笑着拿过菜单,小跑到白离身边。 “唔,雪儿,鉴于夫妻共同财产那可是有你的一半,你就不可惜吗?”白子涛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虽然不愿意妹妹这么委屈,却也不愿意见到她有一丁点儿的不开心。 “去你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和你夫妻呢!” “重伤啊,雪儿不知道你这句话字字带刺,已经把你老公刺得遍体鳞伤了吗?” “伤了更好,这样我就能独占你那丰厚的家产了。”杨雪茉见他那夸张的表情,心中甜了跟吃了蜜糖似的,虽主要是逗白离开颜,但听着白子涛那随意的玩笑,心中却是幸福得紧。 “这还没怎样呢,就原形毕露了,看来我真该慎重考虑了。”虽是惋惜之语,但从白子涛口中漫不经心的吐出来,听着只让人想笑。 “哥,你这辈子就栽在雪儿的石榴裙下别想翻身了,这么明显的弦外之音竟然也没听出来?”看着这么小心翼翼护着自己的二人,白离没有理由不开心,也许不是世俗容不下她和许增,也许是他们杞人忧天了,她宁愿这么想。 “烦请白大小姐赐教!”白子涛抱拳,一副拜师的样子,惹得白离吃吃的傻笑,杨雪茉则是对这两兄妹无语的表情,拿着菜单出门。 “压榨我哥怎么能不算我一份呢。”白离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一起出门。 “我从没有想过要伤害白离!”一直没有开口的许增,抬眼看向对面而坐的白子涛,眼中不可亵渎的坚定。 “那就好。”不得不说,一直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白子涛如今也只能说这三个字。他是害怕白离在这段感情中受伤,受委屈,也不希望白离和许增走到一起,可是面对这么坦然的许增,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去阻止,除了点头,再多一分的话语都显得自己太过矫情。 “我知道我的感情会让白离感到不安,她在这段感情中会患得患失,没有安全感,也许我们的路走得不远,但是,我和白离都不想辜负这段心照不宣的心动,如果只是因为害怕而不去尝试,而让自己心中留下缺憾,那我们真的对不起这段纯净的年华。”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如果没有强大的抑制力是难以把持住自己的心的。许增知道,白子涛不是反对,只是不希望白离受伤,他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些,似乎是给白子涛一个安抚,又似乎是让自己心安理得。 “梨子她看着是个淡然不谙世事的,其实在有的事情上,她就是一根筋,如果她不喜欢你,我想你也拿她没办法,感情这回事从来讲究的都是两情相悦,我想你比我更清楚。” “我不能在你面前许下承诺以后不会和梨子分手,毕竟这未来的都是我们不能预料的,如果我在这里就夸下海口以赢得你的支持,我自己都会鄙视自己,我只能说我是真心喜欢梨子的,也不会伤害她。”许增知道白子涛口中的两情相悦说的是他和顾筱芊,他承认,他和顾筱芊是没了爱情,两个人过得很不开心,只是,他也没有把握自己真的可以挣月兑这些世俗的情分,放下这世上他唯一亲人。 尽管,这样显得很懦弱,可是,失去了母亲的他,再也不想失去父亲。 “我很敬佩你的坦然,我只能这样说。”白子涛说不上赞同,但是许增这种真实的性子让他安心,照他的意识看来,这个人应该是在他面前许下承诺说一辈子对白离好之类的话,即使不奉承也不会像他这么坦诚相告。白子涛很优雅的把腿交叠起来,看着许增,忽的有点希望,他能和白离白首,因为,他了解他的妹妹,他绝对适合她。 “你可以看做是我在用真心讨好你。”许增笑了笑,一如既往的轻松。 白子涛伸手拿过桌上的茶杯挑了挑眉,示意许增,他想,也许,这个年龄的他们本就该这么不管不顾吧,许增,有爱的自由,白离也是,作为哥哥,作为朋友,他都不应该反对,至少,不应该让他妹妹不开心。 许增用同样的动作回应了对面这位关心他的关心的男人,笑容里,深邃的酒窝清晰可见。 “呵,趁我们不在到干杯起来了?”杨雪茉推开们,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畅饮的画面,禁不住的调侃了句。身后的白离撅着嘴,悠悠开口,“不会是签了什么不平等条约吧?” “还算平等吧,”许增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看向白离,“你哥哥把你卖给我了,喏,卖身契还攥在口袋里呢!” “切,卖身契要本人签字的,常识,懂不?”白离一脸嫌弃,但还是乖乖坐到许增身旁,这种感觉,真的好虚幻,好飘渺啊,原来,她真的恋爱了! 不愿遗憾 不管怎么样,我也不想到最后才去追悔那些没有抓住的机会、不敢去相拥的爱人、还有那纠结太久的决定。 ----梨子 对话都结束了,胸口的悸动还却还没有停。白离眨了眨眼,望着那纯净的天花板,心中,脑子里,想的全是许增。 许增的笑,许增的忧,还有许增的温柔。想到步行街上,那个烟花璀璨下的柔情,白离心中就像被灌了蜜糖一样,甜到了心底。下意识的的咬了咬嘴唇,乐得有些像个傻子,那可是她的初吻。 原来,恋爱,是件这么甜蜜的事啊! “我的梨子,我到家了,你应该是进ru梦乡了吧?好好睡上一觉,把精神养好,下午和晚上的活动你会很辛苦的,新年快乐,我的亲爱的!”是许增的短信,白离翻了个身,并没有回复。 许增是送了自己回家后,才回去睡觉的,想来,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也是情理之中。 看了一眼时间,已是清晨六点多了,这个除夕夜,他们过得都很开心,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过得最特殊的一个除夕之夜。放下手机,她要听许增的话,好好休息! 晨曦懵懂中,白离噙着一抹浅笑,安然沉睡。 鞭炮声终是没能把沉睡的白离唤醒,她很安逸的翻了个身子,找了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这如天堂般的沉睡。是,不可否认,冬天,被子里是最温暖的小窝。 白子涛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抓起她床尾的一个兔子女圭女圭,用那毛茸茸的兔耳朵在她的脸颊上下摆动,果然看到她从温暖的被子里伸出了一只手,毫不耐烦的甩开那个扰了她美梦的凶手。白子涛险些笑了出来,但看到她无意识的拢了拢被子,准备继续她的睡眠之时,白子涛终于崩溃,“白离!” “额??????”安睡中的白离,只感觉一声无奈的叫唤后,她就猛然的被拉起,正坐于床上,因为忽然的力气,使得她的长发铺散在了脸上,她挣月兑拉着她起来的手,胡乱的把遮住整张脸的头发往旁边甩了甩,才开口,“白子涛,你大清早不睡觉,抽什么风?” “大清早?你的时间观还真不是一般的穿越性,现在都中午十二点多了。” “是么?中午十二点多也不算很迟嘛,也不看看我几点睡的!” “哼,还好意思说,一遇到许增,你就完全不是自己了,他犯得着你这样吗?”白子涛就是看不惯妹妹为了这么一个人弄得失了自我,在他看来,他的妹妹是淡雅月兑俗的,不应该为了感情,患得患失,失去了本真。 “你还不是一样,自己和雪儿不是也逛到了天亮,而且,你好像比我回家还迟吧?”白离不甘心的还嘴,她容不得别人说许增一丁点不好。 “那不一样,我是你哥,我有能力辨别事情的对错,感情的真假,可是,你有吗?而且,我可是早都起来了,是谁在那里睡得跟猪一样,浅安镇这几百户人家的鞭炮都弄不醒。” “那是我的感情,你凭什么就可以辨别对错,知道真假?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走过的路,心中的乐与苦?这中间的种种,你全都不知道,你就认定了那是错的是假的,你就认定了你看准的就是对的是真的,你凭什么啊!”本就是睡梦中被打扰,再加上他言语中的不肯定,让她觉得很愤怒。 “好了,好了,我错了,你快坐下,小心着凉。”白子涛拉过激动得站起来的白离,用被子把她身体盖好,才开口,“就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担心了,梨子,虽然以前的你称不上波澜不惊,但是也很少为一件事一个人失了分寸。你看看我刚才说什么了吗?我有说你的选择是错的,他的感情是假的,不允许你们交往了吗?你呀,只要是关于他的,就完全没了理智,还冲你老哥发火!” 白离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忍不住吐了下舌头,才撒娇的拉了拉白子涛的手臂,“哥,不好意思嘛,我也不是冲你发火,我只是??????只是不希望你们误会许增,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见异思迁的人,他人很好,很诚实,这样,我会觉得他很温暖,虽然,相处得不久,可是我肯定他的为人。哥,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也会觉得我们的恋情,仅仅只存在于这个冬日,但是,我还是愿意用我最原始的心,去为这段感情赴汤蹈火。” “当然,你们可能会觉得我们的行为是很不负责的,不是有句话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liu_mang么?那你看,你妹妹我从小都这么听话,这么懂事的,现在,就让我耍下liu_mang呗!” 虽然是玩笑的话语,但听起来,让白子涛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看着这个满是笑脸的妹妹,心中有些无奈,为什么,他的妹妹这么好,却要爱得这么卑微?他甚至有种是上天对他以前太过爱玩的惩罚。 “两个人感情,并不是说说我爱你,我很舍不得离开之类的情话就可以尘埃落定的,到最后,再不谙世事的,终究也还得面对现实的纷扰。更何况,你和他,从来就没有逃过现实这一事实。”白子涛能感觉到他的妹妹笑容里的无力,她很努力的想要微笑,确实也是笑得很美,可是,总是不达眼底,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段感情存在得有多牵强。 他忽然记起很久以前不知在哪看到的一句话:笑的最美的时候,也许是心中最痛苦的时候,每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故事总是一段**不绝的乐曲。那时候,他还很不屑的撇了撇嘴,既然是美丽的笑颜,怎么会痛苦?看来有些时候,现实的人真的也可以很文艺。 “哥,现实让我们无力,但相遇在错的时间,并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没有理由让这样一个现实把我们打败,我们也没有理由让这场相遇成为时间荒涯里一声无果的叹息!” 白子涛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又忽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得不说,许增是个很优秀的人,浅言园的一番对话,还有那餐夜宵他流露的深情与真诚,都让他相信许增是深爱着白离的,他不过是怕他们抵不住现实后的离别。 “哥!”白离晃了晃白子涛的手臂,“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是,我也想拥有你和雪儿一样的感情,哥,你就不能像我祝福你和雪儿一样,祝福我和许增么?” “当然会祝福了,”既然她舍不得,那就爱吧,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她受伤后给她温暖的港湾。 白子涛伸手抓了抓她凌乱的头发,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轻轻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精致的小手链,他拿出来,仔细的为白离戴上,看了看,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新年快乐,我的好妹妹!” 跟着心走 似水年华里能在最美的季节里遇到你,恰逢我的不羁,以后便是再难盛开。 ----梨子 浅安镇其乐融融的民俗是许增最为喜爱也是极为向往的。午饭后,大家都相约步行街,虽说是为的参加趣味活动,领奖品之类的,但主要都是想融入这新年的气氛,放松这一年以来的压力。看着热闹非凡的步行街,他由衷的感慨,要是在他家,大年初一无非也就是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有时会也会出去唱歌,更何况,现在的家,只有他和父亲。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落寞,这该是母亲离开后,自己过得最为快乐的一个新年了吧!家变后大家看到的也只是奋起的许增,在商场上初露头角,在学习上依然名列前茅,可有谁又会怜惜那时的他也只不过是个刚成年的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许增!”白离越过步行街的人海,一眼便可看见站在舞台上的许增,在杨雪茉的调笑中,小跑过去,“你怎么来这么早?” “啧啧,和你认识这么久,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重色轻友啊,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就看见许增了?”许增微笑看着一脸璀璨的白离,还没来得及回答,站在他身旁的沐河深就发出调侃。 “真是太遗憾了,你发现的太迟了,本姑娘已经有男朋友了。”白离摇了摇头,一脸的可爱。 “谁当你男朋友谁命短,迟早有一天会被你这自恋的样子呛死。”沐河深正拧着一饮料的盖子,庆幸自己还没有喝下去,不然准被她这话呛得面红耳赤。 “咒谁呢?”许增一手夺过他手上拧下瓶盖的饮料,递给白离,“解解渴,别辜负了表哥的一片好心。” 看着沐河深那近似于面瘫的样子,白离笑的那叫一个奢侈。 “梨子,许增,你们两过来一下。”麦克风里传来慕容齐温玉的声音。 “慕容哥,”白离想到昨晚自己和许增扔下了他们,有些歉意,更有些羞意,其实她很害怕,慕容齐也认为她是个重色轻友的女生,更害怕,慕容齐不理解她的爱。 “嗯,现在一切都就绪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和许增来简单的主持一下今天的活动吧!”从小和白离一起长大,自然是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但是他愿意选择沉默,既然是她坚持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再去阻止,纵使他不愿意她这么委屈。 “好。”许增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想来这个时候应该是最适合的。 “许增,怎么办,我忽然有些紧张。”白离握住麦克风的手有些沁出了汗水,虽然只是一个引导,但是没有台词,没有彩排,这样的主持是她的第一次。更何况,这里不仅仅只有她熟悉的南边古镇的人,北街商业区的人似乎更多。 “哟,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白离小姐竟然也会紧张?”许增看着面色有些不自然的她,出声调侃,“难道是有我这个帅哥在身边,有压力?还是知道要和我同台演出,太激动了?” “去你的,你这才叫真真的自恋!”被他这么一说,倒是平复了些心情,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放轻松,梨子,这只是一个引导,我们要做的只不过是简单的带动气氛而已,就像你昨晚说的,纯娱乐。你性子这么活泼,我相信你一定会在这个小小的舞台上,很好的展现自己。” “可是,”白离转了转话筒,“这种想法太过仓促,我们都没有任何准备,我真担心衔接不好,闹出笑话。” “梨子,你只要想到这么漂亮的主意是出自于你自己头脑,正所谓,你的意识你自己控制,没必要担心那些,跟着你的心走,就一定会很好的完成这次活动的。” “出自于我的脑子,跟着我的心走?”白离有些懵懂的咀嚼着他的话,是啊,这是自己想出来的,怎么会衔接不好呢?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肯定不会出错的。 白离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舒然,看着聚集在中心广场的行人,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要不然这样好了,”许增似乎看出来了白离的纠结,“你用浅安镇的方言主持,你就把广场上的所有人都当做你每天都见到的古镇的镇民们,你现在只是给他们介绍一下我们稍后的一些趣味活动,就像平时的闲话家常一样。” “这???”不得不说,眼前之人眼神透彻得可以,他竟然可以看出自己其实是在害怕着今天面对的这么多陌生人。 以前,他们从没有在趣味活动前做宣传介绍,只是分组各司其责的管理好自己负责的那一块,活动结束了就各自散场,也没有什么目的,为的只不过是增添新年气氛。而今年自己忽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加上许增后来提出的“为晚会做宣传”这一好处,白离总觉得这种有目的的活动应该是具有十足的准备才行,而不是随心所欲,畅所欲言。 “怎么?” “没,只是,你不太懂浅安镇的方言,你能接下话么?”不可否认,许增这个提议是非常好的,除了可以让自己缓解压力外,还可以显出浅安镇民族风俗,也可以给这活动增添特色。 “梨子,你相信我吗?” “额??????”不太明白,为什么许增忽然转了话题。 “你相信我们的心照不宣么?” 白离恍然,原来,是这个原因!她想,那么细腻的许增,把她放在心上的许增,肯定也是最懂她的许增。 果然,放下包袱的白离,发挥得很自然,就像许增所说,那是出自于她的心里的想法,最好的莫过于她的随心所欲。 看着白离如鱼得水的自在,许增笑容更深,他爱的无非就是这个不做作,纯净得自然的白离。 “我们要的不过是大家玩的开心,不在输赢,快乐至上!”看着欢呼雀跃的众人,白离璀璨的笑容里满是舒心自在。 “浅安镇的民族风俗博大精深,亦不是这一朝一夕能演绎得完的,要的就是大家共同参与,只有乐在其中,才能心领神会,那么接下来,舞台交给大家,任君玩乐!”许增很依旧自然地接过白离的话,总结了这次的开场。 二人做了个简单的鞠躬,看着台下那些振奋人心的呼喊和雀雀欲试的表情,白离知道,他们成功了。 悲伤 生活有望穿秋水的期待,也会有的意想不到的欣喜。起风的日子学会依风起舞,落雨的时候学会为自己撑起一把伞。 ----梨子 明知前方是陷阱,却还是只身前往,不管不顾,这是有多爱?白子清呜咽的哭腔在夜空中更显凄凉。 是的,一切不过都是她一手设计,今天下午在中心广场看到姐姐和许增默契的配合,她便想到了让石良筝也来看看这一切,看看姐姐和许增的你情我浓,也许这样,他就会真的对姐姐死心。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姐姐对石良筝早已没有了昔日的情谊,只是,在和石良筝朝夕相处的岁月里,她还是不难发现,每次说到姐姐他就会不自在,眼神中似乎总有些落寞,或者说是悔意。过年之前浅言园的偶遇,也是这个样子。 她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安心而已,她有什么错? 可是,石良筝在姐姐这件事上,从来就没有让她安心过,明知道是自己设计的,却还是同意从家乡赶来,这究竟是有多深入的爱?那为什么当初又选择了自己呢?她能接受自己的计划被他识破,却无力接受他明知道是陷阱,却还巴巴的往下跳。 想到这里,眼泪来得更是凶猛,便坐在路上,环抱住自己的身体,任悲伤蔓延。 “你要锁好了啊,里面可都是我们浅安镇的宝,你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白离看着锁门的许增,出声调笑。和许增在一起的时光,就连这样的小打小闹也变得甜蜜无比。 “那我就把你这个梨子给卖了,看值不值这浅忆阁里面的东西。”许增利落的上好锁,把钥匙放到白离手中,顺手的拉过她的另一只手,他已经习惯了和白离十指相扣的小幸福,也倍加的珍惜这样独有的时光。 “唔,都说把我卖了,还拉着我干嘛?”白离感觉到许增似乎特别害怕失去她,在一起的每时每刻似乎都要牵着她才好,生怕弄丢了似的。 “那当然要拉着,一不小心你落跑了,我找不到我的卖货,怎么办?”许增举起他们十指紧扣的双手,没收敛的玩笑着。 “说谁是卖货呢,嗯?坏蛋。”白离嘴上骂着,心里却是甜蜜得紧,她恨不得他能一辈子这样牵着她才好。 “哈哈哈,”许增发现,和白离在一起他很容易满足,哪怕是她一句话,也能让他开怀。想必,他要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能让他时刻开颜的贴心人吧! “笑你妹,小心我一口盐汽水喷死你!”白离不由得想起《爱情公寓》里的陈美嘉,她似乎就是这样大大咧咧的很随心所欲,不知愁苦,傻傻的可爱。其实不得不说,白离很喜欢她这个角色,也很羡慕她的傻气和福气。 “你妹??????” “你,”白离气结,抡起拳头对许增毫不犹豫就是一击,“竟然顶嘴?” “不是的,梨子,”许增挑了挑眉,示意白离看停车的空地,“我说的是你的妹妹。” “额?”白离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果然看到空旷的停车场中,白子清一脸怅然的看向他们,“子清。” “怎么了这是?”白离小跑过去,扶起坐在地上的白子清,“是哪里受伤了吗?有没有怎样?” “呜呜,姐姐。”白子清猛地投进了白离的怀抱,那股委屈更是如泉水般汹涌而至。也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是哭了多久,听到白离和许增打闹的声音,她才回神过来,愣愣的看着他们的嬉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没想到,许增就看见了她。 “好了,乖啊,别哭了,再哭该变丑丫头了,”白离不明白为什么她会一个人在这里,略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并没有看到受伤的地方,也就心安了些,“我们先回家,嗯?” “嗯,”白子清点了点头,依着白离慢慢的走着。 “子清,没事吧?”许增和白子清本来也没见过几次,第一次好像似乎还不怎么的愉快,现在这样子,他自然是不好多问的,只是礼貌性的打了声招呼,算是关心。 “没事,很抱歉让你们担心了。”白子清笑了笑,许增真的是一个很贴心的人,姐姐能找到这么一个爱自己,自己也爱他的,她是真的为她高兴。 “傻瓜,我是你姐姐,还说什么抱歉。”白离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身旁这个妹妹,她似乎有些明了是因为什么原因。白子清向来都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即使是没有人的地方,她也不会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除非是真的无力了。 而,能让她无力的人,现在恐怕也只有他,那个曾经陪自己走过那青涩的高中时代的男生,石良筝。 “嗯,是很抱歉啦,打扰到姐姐和姐夫了呢!”冷风习习,吹散了些烦恼,白子清似乎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便也不禁的开起了玩笑,“对了,姐姐今晚表现得好棒的,美腻了,有没有看到送你的花?” “花?”白离皱了皱眉,猛地想起刚才在化妆室门口看到的花束,许增还调侃说她有小粉丝了,原来,是白子清送的。当时她也没有太注意,只是以为可能是谁送给他们这一队的礼物,就把它放在舞台一角,还玩笑说,充公了,布置舞台。 “姐姐没看到吗?当时你和许增在里面,我们不好打扰,就放在门口了。” “你们?”白离的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些,意识里已经知道了是谁,本以为可能是小两口在电话里吵架呢,没想到石良筝竟然来了浅安镇,还和子清一起来看自己演出。 “嗯,”夜色有些暗,白子清看不清白离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她的惊讶,是啊,能不惊讶吗?大年初一,竟然开了几个小时的车专门来看她的演出,“良筝和我一起的,我打电话叫他来看你演出,还约好了一起去后台恭喜你的成功呢,不过后来??????” 后来,他看见你和许增的亲密无间却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对你死心,全心全意爱我,反而是弃我于不顾,也似乎更加后悔当初和你分手。 白子清不知道怎么诉说自己的无奈才适合,只觉得今晚的石良筝让她寒心至极。 信任 情到深处便是无声,冬天渐浓春日夜会将至,不要让爱成为后悔,因为选择去爱了,就不要因为一些风雨而放弃,因为痛才要更加珍惜。 ----梨子 “那他去哪儿了?怎么把你一个人扔下?也不会送你回家么?”想来两个人应该是大吵了,但是也不该把白子清一个人仍在那里,白离有些气恼,“今天来看晚会的那么多陌生人,如果你出什么事了呢,真是的。” “姐姐,那时都散场好久了的,大家都回家了,”尽管是恨他恼他,却也不愿他人说他一分不好,“是我惹他了,也不能怪他这样。” “我打电话叫他来看外面镇出演的晚会,其实是,有意让他来看见????看见你和许增情意绵绵,我想让他对你彻底死心。”白子清不敢看白离,吞吞吐吐的把自己的私心说出来。 是不是所有的三个人的感情,都要有牵扯不清的伤害?白离哑然,忽然没了力气去安慰白子清。 是该说她这是杞人忧天还是该说她这是不信任他活该受罪?怎么说都是错,因为,她这样,他那样,他们吵架的原因,都源于自己。 更重要的是,她能感受到许增的脚步有明显的滞愣。 是的,许增终于是明了第一次见到白子清那天,为什么她会自编自演的上演了一幕苦情陷害戏,为什么白离会冷然的说出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么?为什么石良筝,那个男生,看着白离的眼神总是有些痛意甚至悔意。 原来,是他们有过一段曾经,而且石良筝似乎不打算让它成为曾经。 也原来,她被时间治疗的跌宕生姿的故事,是这般。 他很清楚的记得,见到白离的第一个晚上,她天真调皮,却在与慕容齐独自相谈中感慨着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良药。那时的他只是好奇,而现在的他却是心痛,心痛这个女生的曾经,受伤的曾经和没有他的曾经。 不得不承认,他是该死的在意,纵是知道白离对自己的真心,知道他们这段苦恋不会变成喜剧,他还是该死在意没有他的她的曾经,也在意没有他的她的未来。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离和许增的沉默让白子清猛地清醒,她只顾着自己说,也忘了许增现在是姐姐的男朋友,“我没有怀疑你,也知道你和许增感情很好,我只是觉得有些患得患失,良筝的态度让我心寒。” 纵是心寒,却也弃之不了,白子清嘴角扯了抹自嘲的冷笑,她一向是优秀的也是自信的,却独独在石良筝和白离这段过去的感情纠结害怕,也许真的是抢来的东西,总归不属于自己。 只是,她不愿意就这样放弃,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学习一件事情,就是不回头。只为自己没有做过的事情后悔,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我一直觉得良筝很爱很爱我,这一年,我们过得也很快乐,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见了你过后,每次再提到你,他就会不自然。今晚上,更是因为我责怪他专注于你,他就很生气的扔下我不管了,我??????”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样说又担心破坏了白离和许增的感情,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清她并没有怨白离的意思她只是心痛于石良筝的冷然。 “呜呜,姐姐,对不起,”白子清着急着该怎么说,却越发的说不清,语无伦次的只念着,“姐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了,没事,不要哭了啊!”也难怪她会这样,石良筝这样的行为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不安,更何况,白子清心中一直在意着,石良筝是她从自己手上抢走的,这样的行为也是无可厚非了。 其实,有的时候,事情也很简单,如果他能让她放心,她也势必会对他安心。 恋爱,最怕的不过就是彼此猜忌不信任罢了。 “子清,不要伤心了啊,回去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好了,”白子清的辩解反而让许增多了份心安,他不了解白离的过去,也无法拥有白离的未来,所以,他要在这短暂的时光里珍惜属于他们的幸福。如果还因为这些小事而互相猜忌,那真的是太对不起当初毅然决定在一起的勇气了,“我们怎么会责怪你呢,你是因为太爱心中才会有担忧,你为你的感情做了这么多努力,我反倒是佩服你呢,不要多想了,我和你姐姐能理解的。” “真的吗?”看着许增,白子清有些感动。她伤害过姐姐,这次,她真的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又伤害了她和她的感情。 “当然了,为爱奋不顾身的小战士,我们挺你。”许增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却也不忘了提点她,“不过,子清在自己的爱情里奋斗的时候,也不要忘了好好照顾自己,像今天这样不欢而散的结局,是不值得也不应该去奋斗的。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你之前说的设计让他来看梨子演出,这就是猜忌了,爱情里是不应该有这个字眼的。” “是啊子清,姐姐理解你的处境,也为自己是你们吵架的原因向你说声抱歉,”白离欣慰的看着许增,心里暖暖的感动,本以为他会介意石良筝,会误会自己也许还和他有什么关联,他才会因为自己和子清吵架,没有想到许增却能理解这些紊乱的关系,能想到她的所想,“许增说的没错,为爱努力没有错,但是,不能让自己受伤,也让爱你的人受伤。” 信任,是给彼此爱情最好的也最适合的礼物,白离很开心能有他的理解,“虽然,石良筝那么做确实不该,但子清那么喜欢他,姐姐和许增就不找他麻烦了,先放过他一马,要是以后再敢惹我妹妹生气,我绝不客气!” “就是呢,我也会为妹妹报仇的!”知道白离想缓解下这压抑的气氛,许增也帮忙开口。 “谁是你妹妹啊,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白离忍住笑意,不乐意的还嘴,“她是我们家的子清妹妹。” “哈哈,”许增笑了笑,话语里满是宠溺,“这你也不服气,倔强的小红军!” 白子清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很幸运有这么一个善良的姐姐,也很高兴姐姐能和许增这么好的人在一起。 黄粱一梦终会醒 我藏不住秘密,也藏不住忧伤,正如我藏不住爱你的喜悦,藏不住知晓你我注定分离时的彷徨无助。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梨子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悄无声息,时间就在忙忙碌碌与小打小闹中静静流淌。不知不觉间,属于他们的主办活动终于可以在今晚落下帷幕了。 白离坐在梳妆台前,轻轻呼了一口气,总算是快结束了。今年的晚会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但也给了她很大的快乐,毕竟每次谢幕后,台下那如雷贯耳的掌声是台上每一个人都值得骄傲的。 天边的烟花又开始了属于它们的跳动,这也预示着,今晚的晚会就要开始了。白离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了笑,在心里给自己呐喊了声加油。 “加油!” “额?”白离转身,对上许增赞赏的目光,“坏蛋,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怎么会那么了解我?怎么会那么甘愿的宠溺着我?白离在心里给自己补上了这些动人的话,却是不敢说出来。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名满天下的许半仙,你那小样,我不用掐着手指头都能想出来你在想什么!”许增笑了笑,倚在化妆台旁看着她。 这五天下来,他就像做梦一样的幸福,白天和白离他们一起彩排着晚上的活动,晚上每天在台下给他们摄影,晚会结束了,和白离相携回家,这样的日子像做梦一样精彩。 “哈哈,许半仙?干脆叫许仙得了,”白离听他这么一扯,显然没了适才的紧张,“去,找你的白娘子去!” “唔,我的白娘子不就在眼前吗,让我去哪里找?” “谁是你娘子,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啊!”看了看旁边的人,大家似乎都在各忙各的,白离才松了口气,羞死人了。 “我有说是你吗?梨子,你自己对号入座,是不是很想快点成为我娘子啊?”许增见她一副害羞的样子,起了捉弄之心,哎,他的梨子可真是单纯得可爱。 “你这个坏蛋,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许仙的白娘子,不是!”白离这次终于学乖了,在娘子前加了白,不然又被他取笑成对号入座。 “呀,梨子你难道否认你姓白?啧啧,多么的天作之合啊,你倒是不解风情。”见她越是如此,许增就越觉得开心,不知从什么的时候起,他越来越喜欢看白离抓狂的样子,明明是她有理,却怎么也说不清,好笑得很。 “啊?”白离恍然,差点没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人,怎么能有这么鬼的人啊,本以为逃离了对号入座的羞赧,没想到又掉进了另一个陷阱。 白娘子?白素贞?白离?许半仙?许仙?许增?扶额长叹,这什么跟什么啊! “哈哈哈,”许增不由得大笑,看着咬牙切齿的白离,那叫一个高兴,“傻丫头,这么久才反应过来,哈哈哈,笑死爷了。” “爷你妹!”白离起身,用脚下的高跟鞋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见他疼得呲牙咧嘴才做了个鬼脸,跑出去。 “呼,真是河东狮啊,”许增终于后知后觉的尝到了苦头,对着她的身影,叫了句,“白娘子和许仙今晚该上场对手戏吧?” 许增那爽朗的声音掺杂着大家的偷笑声传来,白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头也不回跑了出去。 “梨子,怎么脸这么红?”慕容齐递了一个麦克风给她,出声关心。 “额,可能是妆上太浓了。”白离找了个借口搪塞,真是羞愤至极,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许增那死人tiao_xi了。 “哦,挺可爱的!” “嘿,谢谢慕容哥。”白离天真的笑了笑,她知道慕容齐是永远不会骗她的,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不是亲兄妹却甚过亲兄妹,她很幸运能有这么一个哥哥。 “开心傻了吧!”看着白离有些眉飞色舞,慕容齐笑了笑,他也很用心去疼这个妹妹,把她当亲生妹妹一样,“上去吧。” 白离点头,二人一前一后的登台。许是主持台词都是他们自己写的,也是因为有了前四个晚上的经验,白离并不是很紧张,倒是台下的观众们因为这最后一晚的晚会,显得格外的热情,就连“个人点歌”这个他们预设半个小时的节目,却也差不多花了快一个小时。 而,许增的街舞似乎成了今晚最大的瞩目点,毕竟这几个晚上下来,都是民族舞,古典舞居多,像这样的现代舞寥寥无几,加之许增男神这一形象早就在浅安镇传开,他这一登台,只道是尖叫声,掌声不断。 “疯狂粉儿,”作为主持人,白离和慕容齐退台后,是一直坐在音响设备旁边的,看着台下的激动的众人,还有那一声高于一声的尖叫,她不由得碎念了句。 “许增是很受浅安镇人的欢迎啊!”慕容齐笑了笑,意有所指。 “你这是变着法子给我上课呢?”白离不依,拿起手上的台词本,轻轻拍了一旁之人。 “你懂就好。”慕容齐笑了笑,他还是很担心她以后离不开。 “懂,我从来都知道我们两个不过是短暂的冬日恋情而已,黄粱一梦,过后总该醒悟。”白离看着舞动的许增,本该是激动,却是心酸不已。 “梨子,你真傻,你们两都很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明知最后总要散场,还要靠近。 是啊,我们两个怎么能这么傻呢?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有结果,却还是飞蛾扑火,深陷其中,在这段相遇里都心知肚明注定不能相守,却还是拉着彼此的手不愿放开。只是,他们也只不过是为爱执着而痴狂的人,又有什么错? 许增,她那么喜欢他,把他放在了内心最深处,可是,为什么最后却不能属于自己呢?想到这惺惺相惜的感情不过只是短暂的十六日,她的心就会绞着痛,痛得差点失去呼吸。 很多人,因为寂寞而错爱了一人,但更多的人,因为错爱一人,而寂寞一生。许增,我不愿相信我们是错爱,但是为什么我们可以彼此相爱,却注定了无法相守? 想到这里,白离差点落下泪来,心中悲凉无法诉说,有些事,真的是想多了头疼,想通了心疼。 镜花水月总落空 一个人的旅途是可以享受诗意,两个人的旅途就能够分享情意,爱过、温暖过、幸福过,即使没有与爱着的人相携一生,遗憾中还是有甜蜜,还是有快乐。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 ----梨子 “梨子,许增叫你呢!” “额?”白离回神,才发现现场已是寂静一片,偶有窃窃私语,却也只是没有太大的声音传出。她有些愕然,不过是出了会神,许增的舞蹈结束了,怎么就静下来了? “许增的街舞结束了,大家都喊着再来一支,他说他想献给大家一首歌,约你和他合唱呢!”知道白离走神了,慕容齐出声解释。 “合唱?”白离皱了皱眉,来不及说话,慕容齐就推着她上台。 “我说过,许仙和白娘子要有对手戏才精彩的。”许增邪笑,小声在白离身旁说着,“你说是吗,梨子?” 白离有些恍惚,反应过来后只想再蹬他几脚才甘心,但鉴于这样的场合她还是忍下了,笑了笑,“你想唱什么?” “其实呢,我想把我唱给你听!”许增爽朗的笑容里多了份柔意,看得白离有些失神,但多年的舞台经验让她很快的适应过来,拿起话筒简单的说了几句客套话,那边的音乐已经响起,是那首男女合唱曲《想把我唱给你听》: 想把我唱给你听 趁现在年少如花 花儿尽情的开吧 装点你的岁月我的枝芽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我把我唱给你听 把你纯真无邪的笑容给我吧 我们应该有快乐的幸福的 晴朗的时光 我把我唱给你听 用我炽热的感情感动你好吗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 害羞的红色脸庞 谁能够代替你呢 趁年轻尽情地爱吧 最最亲爱的人啊 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 一曲终了,台下依旧是掌声不断,也缭乱了白离的心绪,她有些讶然,虽然说初一那天有过和许增的一次合作,却也是主持上的联手,这样的唱歌还是第一次,他们竟然能配合得这么默契。 ‘谁能够代替你呢?趁年轻尽情地爱吧,最最亲爱的人啊,路途遥远我们在一起吧!’这歌词,唱的白离心酸不已,是啊,趁年轻尽情的去爱,可是路途再遥远,这一生他们却始终不能在一起。 “岁月是值得怀念的留恋的害羞的红色脸庞!梨子,你看,这多像现在的你啊!”晚会终是在欢呼雀跃声中结束,见被大家调侃双颊通红的白离,许增也出声笑道。 “都是你,坏蛋,”白离见许增走进了化妆室,忙的跑过去,一阵炮轰,“约我唱什么歌啊?就算是真要合唱事先也说一声嘛,弄得我不知所措的,你这个坏人。” “不是唱得挺好的嘛,乖,气大伤身啊!”杨雪茉看着白离的样子憋住笑意,忙得安慰了一句,飞也似的跑出了化妆室。 “难道,我炽热的感情还不能感动你吗?”许增见到白离那愤愤然,不由得有些失笑,缓了缓神情,认真开口。 “我,”白离一时语塞,当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面对大家的调侃,难免会有些害羞。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说了。”许增笑意浅浅,在白离还没还嘴之时,用行动封住了她的嘴唇。 *********=============*********** 白离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好久都没睡上这么一个好觉了。假期本该是学生挥霍着睡觉的好日子,他们却在为镇上的活动奔波着,不过也是乐意劳累,这些都是他们喜欢的事,既可以传承民族习俗,又能愉悦自己的假日生活,他们都做得很开心。 白离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慢吞吞的下楼,因为忙惯了闲下来有些不习惯,扯了抹轻笑,有些自嘲自己好像是个劳碌命,却还来不及淡下笑容就见白子清一个人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空洞的盯着电视屏幕。 白离有些心疼,这几天白子清就一直是这个样子,做什么事也没个精神,像失了魂一样,白离摇了摇头,感叹着爱情这个东西的魔力。 “怎么你一个人?”白离走到她身边坐下。 因为伯父他们一家和爷爷女乃女乃都在市里生活,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浅安镇,所以,回来也都是住白离家,平日里一大家子人吵吵闹闹的可是热闹,倒是今天有些冷清了。 “哦,姐你起来了?”白子清好像现在才发现她一样,抬了一下眼睛声音很小很小,“女乃女乃他们去姑姑家吃饭了,哥和疯子好像也都去朋友家吃饭了。” 白离点头,过年就是这样到处走亲访友,到处玩耍,“你怎么不去?” “没心情,”白子清扔掉手中的抱枕,嘟囔了一句。 “他到现在也没给你打电话么?”白离皱了皱眉,这个石良筝有些过分了,纵使是子清的错,可是这么多天也不联系就是他的错。 “嗯,我那天晚上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没接,然后就这样断了联系了。” 白离心下一颤,虽然说她和石良筝交往时,他们没有什么争吵,但每逢假期分开,石良筝几乎每天都会给她一个电话,那时的她总是把感情看得淡淡的,不像现在这么炽烈,但是也没有说冷战四五天也不联系的,现在他和白子清这样,让她有些害怕。 可是,她好像也不能帮上忙,毕竟以他们三个这样的关系,她怎么也不愿意再插足进去了。 沉默间,白离的手机响起,是许增,白离看了一眼白子清,拿起电话出了客厅。 “懒虫,起床了没?” “当然啦,我早都起了。”白离笑容灿烂说着谎话。 “小骗子,知道你刚醒,对不对?”许增握着电话,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 “啧,你怎么知道?” “都说了,我是许半仙啊!” “自恋,”不提还好,一提到许半仙,白离就想到昨晚的事,虽然只是电话,她还是忍不住红了耳根。 “哈哈哈,”许增笑得很放肆,他知道电话那边的白离现在肯定抓狂得不行,心里不由得有些痒痒的,很想很想她,“梨子我想你了,你知道吗?昨天我梦见你了。“ “额,”他忽然的温情,让白离心中一暖,她能想象得到电话那边的许增现在肯定连眼神也变得温柔了,“我听说当你梦到一个人的时候,代表那个人在想你,许增,你看,那是我想你了。” “噗,哪有这样强词夺理的?” “本来就是,我都没有梦见你,你肯定都不想我呢!” “唔,我败了,”许增失笑,白离总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他哭笑不得,“天气这么好,不打算出来我和约会吗?” “嗯,我考虑考虑!” “白离,你这样很欠扁哦,”许增看着来往的行人开口,“我在步行街头的公园等你,不准迟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