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之万物生》 第一章 月亮 《万物生》 天地浑浑夜色中, 鬼斧神工末了晴。 日月山林博气尽, 玥璞玮玦寄亡灵。 偏因有河方有岸, 尘世久昧必群星。 新喜旧恨欲知有, 繁华落尽万物生。 晚风在巷口与屋舍间四处游离,仿佛一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不时地发出呜呜的轻鸣声,道路之上空无一人,四周显得空荡荡的,让人感到丝丝的凉意。 夜出奇的安静,仔细聆听可以听到秋夜那美妙的蟋蟀鸣叫,还有那淡淡的菊花芳香,再加上这如水般明净的皓月,在虚无缥缈间给人一种如痴如醉的美感。一切仿佛如昨,都是那么的正常,那么的平静,那么的美轮美奂,似乎并不准备发生些什么。 月光越来越浓,起初如同一杯香浓的乳白色牛女乃,但此时······却令人难以形容它的那种韵味,只是感觉怪怪的,极其的不自然。无论是谁都能隐约感到,今晚太亮了,已经超过了它所能达到的最大亮度了,漆黑的好似幕布般的夜空,星星却是异常的稀少,而就在那张硕大的幕布之上却赫然显出两轮白玉盘似的银月,将四周星星的光芒给完全遮盖了起来,将大地俯照得清晰无比,似乎能看到地面上细小的尘埃。 “双月同天???这好像是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吧,自己依稀记得曾经为了省钱买小说看还吃了一个星期的开水泡馍呢,虽然自己挺喜欢这种牛b的故事情节的,可怎么现实生活中也会出现这种现象呀,这完全没有科学依据的,还是说······”花易不禁全身闪过一丝寒意,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雷人的想法,一个大多数小说男主角都亲身体验过的想法,也是他自己根本不相信也难以接受的想法。 “难不成···难不成···难不成···我穿越了!!!”花易的整个身体瞬间石化了。 他顿时惊掉了下巴,整个人也几乎吐血,这年头怎么穿越就这么普遍呢,可是没天理会发生在我身上呀,我这么平凡的一个普通高中生能有什么资格穿越呀,考试都没及格过,高二升高三都困难,已经留了三级了。难不成···是因为我昨天偷吃了同桌的一个咸鸭蛋,花易双手啪地一声拍在了一起,顿时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他平时对我那么戒备,怎么昨天会将咸鸭蛋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原来是有阴谋的,混蛋小子!等我找机会穿回去再找你算账。”花易暗自抱怨着。 “不过,这是哪里呀,我将来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呢,混世魔王?灭世大帝?应该还有几套绝世武功等着我去修炼的吧,也许,是个漂亮的女孩。”花易不停地左顾右盼着,心中充满了疑问,嘴里唠叨个不停,也许是看小说太多的缘故,使得花易天生就爱幻想,他对周围的陌生事物好像充满了无尽的好奇。 他四下打量了一下,发现周围的环境确实很陌生,而且由于现在正是晚上,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大清楚,竟然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处,现在是何年何月。 他抬头看了看远方,顿时惊呆了,只见就在他前方不远的距离赫然坐立着两栋十层的高楼大厦,大厦气势宏伟,外观如出一辙,看上去像是一对孪生兄弟。玻璃幕墙反射着白色的月光,将周围照射得熠熠生辉,附近一带都是一些三层居高的小洋楼,这里似乎非常繁华,充满了现代化气息,但那些小洋楼跟大厦比起来,仍然显得有些低矮。 “这是哪呀,我穿越到哪了?唐朝?明朝?清朝后宫?可是不像呀,这分明就是现代呀!”花易自言自语道,头上两轮月亮兀自地散发着亮光,周围也没有一个人影,这里仿佛是一片毫无生机的鬼城。 “算了,先找个人问一问吧。” 他苦皱着眉头,挺身向那两座大厦走了过去,转身望了望四周,又抬头看了看那高耸入天的楼顶,不禁慨叹,“这么大的一座空城,上哪找人问呀。”想到这里心中也是冰凉一片。 “不过这两栋大厦还真气派。”花易又抬头仔细欣赏了起来,忽然又是一愣。 他发现就在那栋大厦顶端的楼沿处竟然隐约站着一个人影,皎洁的月亮作为背景使得他的身影格外得清晰明显,整个人甚至像都是嵌在月亮里的一样,身形轮廓分毫毕现。只见他穿了一件齐膝的纯白色风衣,衣布隐隐反射着月光,长发飘飘竟然一直垂到了后背,花易仔细一看,他的头发竟然也全是白色的,整个人如同刚从面缸里爬出来一般,全身上下都是清一色的白,清风拂过,衣角飘然起伏,如同波动的水面,动感十足,很有气派,这样看去倒是更像一名天使了。 这人想干什么,自寻短见吗,花易有些不解。正想着,这时候那人忽然开口说话了。 “今天,我只是来讨个说法。”那白衣男子朝着对面的楼顶语气冷淡地说道。 他在跟谁说话呢,花易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转身朝对面望了过去,发现就在另一栋大厦的楼顶竟然也站立着一个人影。那人也穿了一件齐膝的风衣,头发也是垂到了后背,全身的衣服跟他的发丝都呈现出黑色,身形完全镶嵌在了另一轮月亮里,飘飘然的让人感觉也是帅气迷人。 “说法?什么说法。需要理由吗。”那人语气平缓地回道。 “我不喜欢废话。”听到他的回答白衣男子双手架于胸前,“但是你有悖这个名声,该给我个理由。”他继续追问着。 花易看着月亮中的两人,感觉他们如崂山道士一般,给人一种欲仙欲佛的感觉,而且看着气场如此之大难道有什么事要发生吗,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呀,花易搔了搔头,脑子里一片模糊。 “我不想解释什么。”黑衣男子看上去似乎也不大喜欢多说话,每次对话都是字少言稀,而且语气也是冷淡淡的。“而且,你今天来目的已经很清楚了吧,又何必要我再多说什么呢。”他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继续说道。 “好吧,看来是非打不可了。”说话间白衣男子的长发在后背突然无章地乱摆了起来,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也不想跟你继续理论,不过你要为那个名声付出代价。”他语气骤然一冷,眼神睥睨,两人相对而立,剑拔弩张,都开始做出一些动作,月光流遍全身,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白衣男子右手轻轻抬起,每根手指关节之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刺青十字架,看上去很是诡异。手掌陡然用力,周围点点的白光开始向他的右手集结而去,而他的手臂也开始逐渐泛出光芒,他右手猛的一挥,刹那间,豪光万丈,一道强烈的白光向黑衣人猛袭而去。轰地一声巨响传来,瞬间,眼前的一座大厦砖飞瓦走坍塌了一地,花易彻底地惊呆了,这是什么招式!这是什么水平的能力!竟然一下能将这么大一栋楼给打的面目全非,那对手肯定给他直接秒掉了! 花易想着抬头看了上去,砖块纷纷坠落,乌云般的烟尘逐渐散去,黑衣人却早已纵身跃到了半空。只见他手掌微微用力黑光不停地汇集,他每根手指的关节处竟然也都有一个黑色的刺青十字架,跟白衣男子手上的刺青一模一样。他手掌顺势一击,嗖的一声,一个足足有八米多宽的硕大黑球砉然飞向了楼顶的白衣男子。 巨响传来,被黑球接触到的地方立刻被凭空吸噬掉了,大厦的一角直接消失不见了,呈现出了一个醒目的大圆弧。果然,那招也打了空,白衣男子也已腾飞在了空中,此时,他的身体发出耀眼的亮光,他双手举过头顶,呼地疾挥而下,无数细而亮的光线如暴雨梨花一般急速地射向了黑衣人。黑衣男子随手一甩,一个大月牙形的黑洞出现在了身前,将那迎面飞来的无数光线吸收殆尽,不留一丝的痕迹。 花易站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人的激战,虽然不知道两人为什么扭打在一起,也不知道他们使得什么招式,不过场面确实挺热血的,我喜欢!花易咧嘴嘿嘿地笑着。夜空中的两轮月亮如同巨人的双眸,安静地俯视着这个世界,大地被普照得清晰明亮,将那漆黑的夜幕撕了个粉碎。 白衣男子顺手抽出一把白亮的长剑,银发轻甩,长剑横扫,一道巨大的白光轰然而去,只见那黑衣人也是不急不慢地抽出腰中的长剑,那是把漆黑如墨的宝剑,剑影虚晃,半空之中闪现一条硕大的黑色豁口,将那道强大的白光吸收了进去。两人身影极快,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展开了激烈的斗争,顿时整个空间充斥着铁器交接之声,火花从四面八方洒落,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看清。 黑剑爆闪,整个剑身似乎都在散发着黑色的光芒,黑光越聚越多,剑身一指,一道庞大的黑色光芒闪电般地射穿了白衣男子的身体,风衣之上破出一个巨大的洞口。 结束了?!不会吧,花易瞟了眼白衣男子,银丝长发气质非凡,怎么反道给对手干掉了,让他很是纳闷,不过看这情况已经不可逆转了,身体都已经被穿透了,还怎么跟人家打呀,花易惋惜地摇了摇头。 白衣男子表情依然平静如初,似乎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道黑光穿破胸膛,模样甚是狼狈,但是伤口却没有流出一滴的鲜血。他微微一笑,整个躯体忽然焕发出耀眼得白光,白光越来越强,最后几乎令人难以直视,瞬间身体如同玻璃一般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只见那些白色的碎片忽而又变成了光芒四射的飞蛾,在夜空中蹁跹起舞,四散而飞,犹如银河一般美丽,慢慢地集结到了黑衣男子的头顶。 银光骤闪,无数的飞蛾又幻化成了人影,白衣男子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了那里,双手握剑猛挥而下,嘭地一声巨响,大地犹如地震般地抖动了起来,铺天盖地的烟尘弥漫开来,遮住了人们的视线。 过了好长一会,漫天的尘土逐渐淡去,地上赫然显露出一个二十多米宽的大深沟,花易一下子给惊呆了,这威力也太恐怖了吧,心想这下子黑衣男子肯定没命了,这白衣男子的能力太奇怪了,明明被别人用剑给刺透了身体,却没有一点的伤痕,也没有一点事,只是在衣服上留下了一个破洞,那他岂不是无敌了,黑衣男子怎么可能打得过他。想到这里,他伸头努力地向沟底瞧了瞧,竟然没人!黑衣男子已经躲掉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颗巨大的黑球又从白衣男子身后呼啸而至,黑色的光芒让人感觉如同黑洞一般深不见底,银光乍闪,白衣男子又消失在了空中,那黑球直接撞在了后面的大厦上,竟然将大厦的中部给直接吞噬掉了,上面残留的楼层失去了支撑之后径直地砸向了地上的楼基,霎时又是一阵阵溃耳的鸣响,无数的砖块与碎屑扩散向了四周。 两道人影在空中风驰电掣般地撞在了一起,两人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无数的招数如飞镖一样抛向了对方,但都不能伤及对方半分。黑衣男子呼地逼至身旁,一把抓住了白衣男子的手腕,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撞到了远处高楼的墙壁上,身后立即震出了蜘蛛网状的裂纹,差点没将墙壁震穿。他眼神冷睨,抡起黑剑直直地刺向了白衣男子的胸口。白衣男子见势不妙,突然一声狂吼,砰地又是一声爆炸,将两人弹开了十米多远。 第二章 背诵 花易在一旁完全看傻了,口水流了一地,两人的战斗真的太激情了,这还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看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决斗,而且两人的实力平分秋色,让他感到热血沸腾,仿佛整个人都要燃烧了。 “对了,我忘了你还有这招。”黑衣男子看着远处的白衣男子微微一笑,但是他的目光却显得异常的呆滞,仿佛是一具没有感情的傀儡,两人都是一副轻松淡定的表情,刚才的打斗好像根本不值一提,那种独到的魅力令人折服,原来这才叫真正的高手风范。 白衣男子回馈他一个简单的笑容,“对手是你,我怎么敢掉以轻心呢。”他伸手理了理挡在眼前的银发,继续说道:“我始终不敢相信有一天你会成为我的对手,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早。” “我也一样,不过这场战斗也确实令我期待,估计也有不少人怀有同样的心情。”黑衣男子露出一个很是怪异的笑容,“好了,既然如此,那么,战斗吧!”黑衣男子话音刚落,两人紧握长剑便又冲了上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两人身后都带起了一条长龙似的尘烟。黑剑与白剑寒光闪动,瞬间碰在了一起,升起了一团如同太阳般巨大的亮斑,闪得人睁不开眼睛。 花易心想这次真的穿越了,虽然自己最恨的就是穿越,但现在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被选中了,不过这里到底是哪里呀,刚一出现就碰见两个大变态在这里打斗,跟黑白无常一样恐怖,况且,况且最重要的是,我还有许多作业没写完呢!‘母夜叉’会惩罚我的,想到这里花易几乎要哭出来了。 啪的一声轻响,不知道是谁在花易的后脑勺上打了一下。 “谁?谁呀?”花易惊奇地大叫了起来,他转了一圈看看,连一个鬼影都看不到。 难道这周围还有第四个人?或者说这次穿越的不止我一个!可是这里除了那两个变态根本没有其他人了呀,难道有人还会隐身?!花易心里嘀咕着,刚才的激动心情一下子全给打没了。 啪地又是一巴掌。 “谁呀?哪个混蛋呀!名人不做暗事,有本事给我现身呀!”花易勃然大怒地喊叫了起来,他已经感到不耐烦了,这人明显已经欺负到自己的头上来了,再说了,不知道打头生赖的吗,他最烦别人打他的头了。 啪!啪!又来了两巴掌。 “显你妹呀!快醒醒。”同桌阿文小声叫嚷了起来。 “啊?!”花易一脸的迷茫,慢慢地从桌子上爬了起来,书本上流了一大片的口水。 “你疯了吗!睡觉喊什么‘母夜叉’,她听见了,要提问你背诵呢,还不快站起来!”阿文对花易使了个眼色。 什么?是梦!花易有些吃惊,原来自己没有穿越呀,就说嘛,穿越哪有那么随便,他轻轻地舒了口气,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语文老师,她此时脸色正气得发红发胀。那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鼻梁高耸,带着一副厚厚的纯白色眼镜,镜片之下,双眸好像在散发着幽幽的绿光,模样十分恐怖。低胸的t恤隐约能看到胸口的一道深沟,沟里还埋着一块银色项链,短发随着她的动作在脖颈处夸张地摆动着。不知道是嘴唇少长了一些还是牙齿稍长了一些,使得几颗龅牙嚣张地探出了头来,尖尖的下巴仿佛在时不时地狞笑,表情极其骇人,因此大家都亲切的叫她‘母夜叉’。 “花易!听到没呀!给我站起来!”语文老师扶正了自己厚厚的玻璃镜片,冲着花易突然大声呵斥了起来。 花易还没从梦中回过神来,被她这么一呵斥全身也是一哆嗦,神经反射似的站直了身体,他抹了抹嘴角残留的口水,眨了眨眼睛,环视四周,愣了一会突然低头小声地向阿文询问道:“她要我干什么呢?” 阿文差点晕死,他不安地瞟了眼‘母夜叉’,只见她额头青筋暴露,几乎要爆发了似的,可花易竟然还这么轻松,要知道,弄不好会出人命的!阿文咽了口吐沫小心地提醒道:“《将进酒》,李白的《将进酒》!” 花易突然又是一愣,什么将进九,将进十的,自己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还有这么怪的名字,这是篇什么东西,散文?不会是九九乘法表吧!花易顿时纠结了起来,手指不停地在身下搅动着,他看着讲台上面目狰狞的‘母夜叉’心里越来越急,汗水涔涔地流了出来,嘴里呜呜咽咽了半天竟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这时阿文好像看出了花易的心事,花易果然不出他所料,连一个字都不会,幸好他早有准备,于是使出了他们一贯的作弊手段,在一旁缩着脖子小声提示了起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花易一听心里顿时放松了许多,原来是首诗呀,而且这首诗很有名的,自己经常听人背诵,已经耳濡目染了,他摆出一副自信的笑容,迟钝了一会之后张口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第一句背得如此流畅,好像全文已能倒背如流了,阿文听到这里也是终于放心了下来。 “君不见···君不见···”没想到刚到第二句花易便又嗫嚅了起来。后面的是什么呀,我不会了,这怎么办,花易一会又是急得满头大汗,‘母夜叉’那骇人的目光又扫射了过来。 “君不见高台明镜悲白发,”阿文及时提醒道。 “君不见···”花易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突然一脸惊讶地呆滞在了那里,竟然什么都不说了,好像对阿文的话感到有些怀疑,更是感到震撼,阿文不解地看了看花易,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不见高抬明镜悲白发!”阿文又小声提醒了一句,可是花易仍然犹豫着,还是不准备说出来。 “你到底会不会呀!”语文老师近乎谩骂地训斥道。 听到‘母夜叉’的训斥花易的身子也是猛然一颤,他握了握拳头,牙齿紧紧地咬在了一起,内心似乎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挣扎,他突然张口背诵道:“君不见招牌名妓背太滑,” “我的妈呀,哥,你听力什么时候衰退到了这种地步了。”阿文被气得哭笑不得,捂着嘴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教室里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语文老师的脸色也是骤然一绿。但时间紧迫,容不得阿文评头论足,于是又立刻提示了起来,也不去管他背的到底是什么了。 “朝如青丝暮成雪。”阿文的心暗暗地揪了起来,心想她可是母夜叉呀,我的小祖宗,别再出差错了,真的会出人命的,阿文的手不自然地合在了胸口。 “交···交···”花易好像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阿文顿时傻了脸,心想不好,他肯定听成了什么更不靠谱的话,不然不会这样。 正想着,花易还是背了出来“交入阴穴···膜出血。” 全场哑然,片刻之后大家立即哄笑了起来,班里的学生再也忍不住了,阿文也是咯咯地笑个不停,老师的脸色瞬间僵了起来,凄厉的眼神仿佛要把花易吃了似的。 “出去!罚站!”母夜叉扯开嗓门大声地谩骂着,声音几乎能将楼顶掀掉,花易无奈只好乖乖地走出了教室。“还有,”她忽然叫住了花易,“下去写五十遍,后天接着背,不会再写五十遍!”母夜叉补充道。 “什么!!!”花易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差点被吓死。 “还不给我滚出去!”老师又是一阵痛骂,花易听后只得乖乖地低下了头,像蔫了的黄瓜似的走了出去。 花易百无聊赖地趴在二楼走廊的栏杆上,双手托腮,无精打采。天空飘着几朵懒散的云朵,几只黑色的飞鸟灵活地遨游于天际,楼下的花园里徘徊着几只蹁跹的蝴蝶,校外是一条穿城而过的长河,溪流清澈,潺潺作响,波光粼粼。水至城内,开岸延边,扩大成湖,因此人们都管那条大河叫‘青湖’,管小镇叫‘天湖城’。城外远眺,依稀可见青山坐立于山河之源,不知是小城依山而建,还是河流改渠变道流经了小城,青山绿水,给小城带来无数诗意,更是给学校增添了无数神韵,校外街道,人车过往,川流不息。本该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景色,但花易看了却仍是烦躁不堪。他又低头看了几眼校园,绿树红花,风景虽然优美可却是个学习的地方,自己最讨厌的一个地方。 学校面积不小,美化得也很不错,最里面是男女公寓,坐立在学校的两个角落,相隔甚远,各被一片杨树林所围绕,枝叶婆娑,阴凉之意沁人心脾。两座公寓之间是一个很大的餐厅,餐厅三层居高,玉砌雕阑,气势非凡,餐厅后面是一片篮球场,餐厅的前面是一片绿化带,绿化带的对面是一座破旧的实验楼,有七层多高,实验楼的前面是一座十层居高的政教楼,远远看去十分气派,政教楼的前面就是学校大门了。男女公寓的前面各有一个公共厕所,厕所的周围是一片郁葱的松树林,厕所再往前就是两片教学楼了,教学楼的外围并没有点缀任何树木,只是一片单调的翠绿草坪,教学楼再往前就到了学校的尽头。大门的两侧是两条小河,河上石路九折曲转,中间还树立着一座朱红复古的亭轩,别有一番风味,至于校内阡陌百转,便不需多做解释了。 花易无聊之下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奇怪的梦,为什么会做那么奇怪的梦呢,那两个神秘的男子到底是谁呢,长得跟黑白双煞没什么区别,怎么刚出现就无缘无故地打了起来,为了什么呢,情人?最后的结果怎么样了,都怪阿文将自己惊醒了,花易兀自地抱怨着。哎,真搞不懂,梦这种东西果然是前无缘由后无结果的,就好像一张肆意涂鸦的白纸一般,他所呈现出来的形状完全来于偶然,也许它本身并不代表什么,自己又何必深究呢,花易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知过了多久,期待已久的铃声终于姗姗而来。花易站立这么久倒没什么感觉,估计是习惯了,只是心里十分不爽,见老师走后立即走回了座位,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 “还没睡够呀!”同桌阿文戏谑道,阿文留着一头乌黑的短发,个子低矮,身形偏胖,圆圆的脸蛋浓密的眉毛,甚是可爱,整个人看上去也是老实巴交的,但是却很阳光,他今年十七岁,比花易小了一岁。 “啊?”花易懒洋洋地回道。 “果然牛b,好好的一首诗竟然被你糟蹋成了这样,李白要是听到了即使在九泉之下估计也不会安宁的。”前面的小宝回头笑着说道,小宝身材偏中,个头也比阿文高了许多,头发也比阿文长一些,他双眼炯炯有神,天庭饱满,额宽眉粗,整个人看上去很是精明,他今年十八岁,和花易一样大。 第三章 午夜怪声 “一边玩去,只会说风凉话。”花易也不去理会他的刻意挖苦。 “对了,某人好像有好多作业要做呢,我们还是别打扰他的好。”一旁的阿乐也嘲笑了起来,阿乐留着一头的寸发,面目阳光,精神焕发,眉毛微微上扬,给人一种强硬的感觉,他的年龄也是和花易一样大。平日里与小宝、阿文、花易玩得最为要好,因此也是经常说一些互相调侃的话。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心情本来还不错,被你们一搅合全乱了。”花易抱怨着说道。 “好了好了,不说你还不行吗。”阿乐慢慢收起了笑容。 “对了,花易,我昨天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咸鸭蛋你看见没,为什么突然没了,是不是你偷吃了。”同桌阿文突然向花易询问道。 “什···什么咸鸭蛋呀,我···不知道。”听到阿文突然问起咸鸭蛋的事,花易的眼神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就连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 “肯定是你偷吃的,这里面只有你最贪吃,整天像饿死鬼转世似的。”阿文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也不再追究了。 这时一旁的阿乐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最近听说一条劲爆的消息,听说这几天有个杀人犯畏罪潜逃,据有关人士阐述,他逃跑的方向好像就是咱们这座小城所在的位置!” “真的假的?”阿文有些不敢相信。 “废话,当然是真的了,骗你们干什么。” “然后呢。”花易若无其事地看着他们三个,他们没事总是喜欢八卦,自己平时也都习惯了,这次估计又是闲着无聊胡诌出来的,所以他也不太在意。 “喂!大哥,杀人犯呢,来咱这了!你就没有感到有那么一点点的刺激与紧张吗。”说着阿乐伸手表示着一点点有多大的概念。 “哦”花易说完又趴在了桌子上。 “好吧,对你彻底无语了。”阿乐对花易的态度感到有些无奈。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宝突然发话了,“这没什么的,咱们这是学校,他即使来到了天湖城也跟咱们没有半点的关系呀,谁会无聊到来学校杀人放火呀,除非他嫉妒邻居家的孩子学习好,所以,毫无用处的消息。” “切!毫无用处?你连这么毫无用处的消息都没有呢。”阿文显然有些不服气。 “正好,我倒是听说了一些有用的消息,而且还是发生在咱们学校的。”小宝坏坏地笑着,开始卖起了关子。 看到小宝卖关子阿文有些不耐烦了,“什么,快说说看。” 小宝正襟危坐,故意润了润喉咙,字正腔圆地说道:“听说咱们学校好像成立了一个组合,是四个学生建立起来的,好像叫什么striver,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组合?干什么用的,四个人都有谁呀,听上去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阿乐突然来了兴趣。 “不知道,估计打架斗殴用的吧,里面是谁我就更不清楚了,不过我知道他们的老大叫什么。” “什么?” “穆雨凡!” 阿乐和小宝听后显得十分惊讶,不知道这穆雨凡到底是什么人物,不过看他们的反应好像在学校里很有名声的样子,花易仍然懒散地趴在桌子上,好像根本没听进去,又或者是完全没兴趣。 一天的课程就这样被花易平淡无奇地熬了过去,也许学校的时光真的相当无聊,让人提不起一点兴趣,整天浑浑噩噩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他有时候也在思考,自己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每天这样有意思吗,自己的兴趣完全不在学习上,呆在这里只有浪费时间,还不如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呢,不过,也不能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事情,在学校自己唯一喜欢的就只有睡觉了,花易厚颜无耻地想道。 ***************** 夜晚,月亮静眯着这片大地,四下传来一片清幽的虫鸣,楼房、树木身披银辉,清晰异常。盛夏的夜晚不仅星河璀璨而且花香四溢,只是温度让人感觉有些美中不足,校园内街道空旷,远近无人。 花易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困乏的双眼,起身坐到了床边,双脚在地上不停地模索着,最后成功套进了自己的拖鞋里,他伸头看了看窗外,月光皎洁,一片明亮。现在应该已经是晚上一点左右了,昨天睡觉前估计喝水太多的缘故,现在有些忍不住想上厕所了,他弓着身子无力地走向了门口。 吱呀一声清响,门被慢慢地推开了,声音是那么的清脆空灵,传遍了整个深邃的走廊。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本该工作的灯泡现在却全部罢工了,估计是被哪个调皮的孩子用水泼坏了,夏天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花易也并不感到奇怪,他抬眼看了看黑暗的走廊,只有尽头的窗户透出淡淡洁白的月光,指引着厕所的方向,其他方向,是墙是地完全分辨不清。他顺着墙壁一路模索了过去,平时短短的一段路,现在却感觉走了足足五分钟,来到厕所草草完事之后便又模索回了宿舍,爬到床上,刚要躺下睡觉,花易突然呆在了那里。 叮···叮叮··· 窗外传来一阵毫无规律的声响,仔细听去声音尖锐清晰,空灵异常,仿佛有人在打铁一般,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都什么时候了,哪个死秃驴大晚上不睡觉还在乱敲木鱼,花易抱怨着走下床去。 叮···叮···叮叮··· 声音还在继续,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花易将大半个脑袋探出了窗外,四处张望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只鬼影都没看见。 “奇了怪了,难道是我幻听了不成,刚才明明听到有响声的。”花易疑惑地挠了挠头,看了看宿舍的室友,他们一个个都还在熟睡,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什么惊扰。“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吧,算了,赶快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他也不再去追究了,爬回床上准备继续睡觉。 叮叮···叮···叮··· 刚转过身去,那个奇怪的声音又从窗外悄然而至,远远听去依然清脆空洞。“我还就不信找不到你了,大不了不睡了,我道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花易说着愤愤地转向了窗外,又仔细地寻找了起来。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听音质这么清晰应该就在附近,而且应该在很高的地方,因为那样不会受障碍物的影响,不然不会有这样的效果,花易想着开始在附近搜寻了起来。 要说比较高的建筑物就只有眼前的这座实验楼了,可是这里面这个时间是绝对不会有人的呀,而且这座实验楼已经好久没用过了,不可能是这里吧。花易想着就望向了对面的实验楼,这是一座七层居高的楼房,已经建有二三十年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突然就不用了,听人家说好像发生过什么怪事,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更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么多年以来实验楼就这样一直被废弃着,现在墙体已经显得十分陈旧,许多瓷砖也已经剥落了下来,斑斑点点,表面看去没有一丝的生机可言,花易抬头一看,身体猛然一怔。 花易看到就在实验楼的楼顶上,有一个黑色的人影正站在那里,而且手中还不停地敲击着什么东西,这一连串奇怪的声音正是由于敲击所发出的。 他在干什么呢,大晚上的为什么跑去实验楼的楼顶敲东西呀,花易越来越感到好奇了,他擦亮了眼睛,端详得更加仔细了,他隐约地看到那人好像一手拿着一只锤子一手拿着一个凿子,他轻轻地托着左手,将那只尖利的凿子正对着自己的脑壳,然后右手举着锤子,一锤一锤地敲打着,他正在凿击着自己的脑壳!叮叮声正是铁器交接时发出的! 花易深吸一口气使自己尽量冷静下来,又摇了摇脑袋,睁开眼仔细地看一遍,没错,自己没有看错,那人确实正在敲击着自己的头颅。这是怎么一回事,大晚上的实验楼怎么会有人,不是已经废弃很久了吗,再说了实验楼门窗紧闭,他是怎么上去的,而且为什么无缘无故拿个凿子敲打自己的脑袋呢,不会是想轻生吧,那也不至于选这么苦逼的一种方式吧,还是说···是鬼!想到这里花易突然机灵了起来,如果是鬼那就有意思了,等有空可以抓来去班里溜溜,像宠物一样,其他人看见肯定羡慕得要死,“嘿嘿!”想到这里花易痴痴地傻笑了起来。 先别那么鲁莽,观察一下再说吧,不过从这个角度来看自己躺床上正好能看到她的身影,想着花易就退回了床了,索性将枕头一立,假正经地窥视了起来,但那个人影始终没有移动,也没有倒下,就一直单调地敲击着自己的头。 怎么可能,这样敲击自己的脑袋普通人肯定已经倒下了,可他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难道真的是鬼?花易还在不停地猜测着。不知又过了多久,花易观察得实在没趣,就把玩起了手腕上的紫金手镯,正在他感到无聊而且就要昏昏欲睡时,他发现那人突然移动了起来,他慢慢地放下了左手的凿子,然后又慢慢地举了起来,但是凿子的尖端已经朝向了身体的外侧,举起右手中的铁锤,又继续敲打了起来。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他突然不想轻生了?可是他在凿什么呢,那可是屋顶,前面什么都没有呀,只有空气,难不成他是雷震子,还能凭空凿出雷电来?花易不解地思索着,但是却毫无线索。之后的好几分钟那人又陷入了无聊的重复动作,不知不觉花易也陷入了深度睡眠,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 **************** “啊”花易边走边打着哈欠。 “喂!你不会是困死鬼转世吧,这才刚起来,你就又困了。”一旁的阿文很是不解。 花易迷茫地瞟了他一眼,感觉脑子迷迷糊糊的,“不是的,昨天晚上没睡好。” “靠,你昨晚撸管来着,好好的又不失眠又不干什么的,怎么会没睡好。”阿乐说笑道。 “我昨晚看到鬼了。”花易也不去理会阿乐的激情陈词,他随口淡淡地回道。 “鬼!大哥,你是没睡好还是没睡醒呀,怎么可能会有鬼,而且还是让你碰到,你要知道鬼可都是避着你的,你一向是见了鬼就兴奋,哪只鬼敢来随便招惹你。”小宝很难接受花易的说法,但是他似乎对花易的性格也是非常的了解。 “真的,我不骗你们,我昨晚上完厕所回来发现实验楼的楼顶站了个人。” “然后呢。”小宝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那人拿着个锤子和凿子不停地凿击着自己的脑壳,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写恐怖小说的吧,怎么可能,实验楼早就不用了,根本上不去,哪来的人。”小宝还是不相信。 “不信算了,我为什么要骗你们呀。”花易无所谓地说道。 第四章 夜闯实验楼 “我觉得应该是你看错了吧,那人在凿什么东西也说不定呀,可能是你看的角度不同造成了空间错位,才感觉那人像是在凿自己的脑袋,物理上有解释过这种现象的。”阿文平时就比较胆小,听到这里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感到脊背有些发凉,随即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听上去让人感觉文绉绉的,但是也确实有道理。 “不可能,即使角度不对,那他最起码也不会将凿子拿反吧,凿身可是正对着他的脑袋的呀,如果凿别的东西也应该凿身朝外吧。”花易理直气壮地说道。 这时阿文和阿乐也不再说什么了,听着花易阐述得这么详细,而且又这么的有逻辑性,他们知道花易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是事情确实有点蹊跷,已经超出了人们能理解的范畴,他们也不敢轻易相信。 “可是我感觉还是像你yy出来的,哪里会有什么鬼呀,可能是你当时刚睡醒大脑还不太清醒,或者大脑等级本来就是这个水平的,所以看错的吧。”阿乐仍然不大相信花易的眼睛和智商。 “喂!什么意思呀,我智商高着呢,不信晚上可以跟我去看看呀,绝对不会错的。”花易气呼呼地说道。 “好呀,谁怕谁,还有谁要去。”阿乐转身看向了后面的小宝和阿文。 “好吧,舍命陪君子,也算上我。”小宝豪爽地说道。 最后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全落在了阿文的身上,“怎么了!干嘛都这样看着我呀,我晚上还要睡觉的,我这几天也比较困的。”阿文突然有些心虚了,急忙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一句话,去还是不去!”阿乐直截了当地问道。 “干嘛针对我呀。”阿文一脸的苦楚,他的个头本来就是四人中最低的,现在又将脖子也缩了起来,感觉十分地不和谐。 大家仍然一句话不说,直勾勾地注视着跟前的阿文,阿文感觉他们的眼神仿佛能够说话似的,他们好像在肆意地嘲笑着自己,尽情地污蔑着自己的大男子主义,他的灵魂仿佛正在忍受着他们眼神的煎熬,一时间痛苦得难以自容。 “好吧,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阿文只得投降,他皱着眉头伤心地说道。 大家一拍即合,矛头直接指向了晚上的实验楼,但这一拍即合却包含了巨大的水分,其中最大的受害者就是阿文,他一直不满地嘟囔了大半天。 在几人的热烈期待下夜幕终于再次降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几人的肾上腺素瞬间开始飙升,心情难以诉说地激动。 “喂!怎么样了,你说的那个东西怎么还没出现呀。”小宝老早地就开始质疑道。 “急什么呀,没听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这才几点呀,十点呀,那鬼都还没睡醒呢。”花易不耐烦地说道。 “没睡醒?怎么鬼也有睡觉这一说。”小宝更加不信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呀,我们都准备好了,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阿乐也一直催促道,几人窝在一起小声地讨论着,只有阿文安静地躺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上去好像挺委屈的。 “怪我吗,你们到了晚上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再急也得有个极限吧,我昨晚可是一点左右才看到的。” “什么,还有三个小时!”阿乐有些惊讶。 “要不咱们今晚不去了,好不好。”阿文唯唯诺诺地说道。 “一边玩去!!!”三人一起冲他训斥道,阿文只得又委屈地低下了头。 在三人的无数抱怨声中,时间终于慢慢地接近了凌晨一点,大家也都相继睡去,只有他们四个还聚在宿舍的一角,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花易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一点半了,他悄悄地走到窗台旁边,探出脑袋朝实验楼的楼顶仔细地眺望了起来,月光皎洁,将实验楼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辉,深夜的校园一片寂静,虫鸣此起彼伏,这一切都和昨晚没有任何区别,只是试验楼的楼顶仍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怎么还没出现,这都已经一点半了,难道今天那只鬼休假了?鬼也有假期?即使有假期你也不能今天休假呀,让他们三个看见又以为我在撒谎,多没面子呀,花易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 叮···叮···叮··· 正冥想着那种奇怪的声音悄然震动了几人的鼓膜,来了!它终于来了!花易又惊喜地探出了脑袋,果然发现那个人影已经出现在了楼顶上,还是昨天的那个位置。惨白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校园,给所有的楼房和树木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外衣,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远处,实验楼顶,人影模样古怪,动作骇人,他像昨晚一样,仍然不停地凿击着自己的脑壳,凿子与铁锤撞击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空旷的校区,清脆空灵,铮铮作响。 “咦!真的耶,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鬼吗。”小宝压低声音说道,以防惊醒其他人,但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接下来怎么办。”阿乐低声问道。 “抄家伙,潜下去。”花易说着开始捣腾起了被单,将他们几人的被单全都没收了起来,连接到了一起,最后又特地拉了拉,试了试结实程度才放心地续下了窗口,将一端系在了窗框上面,另一端刚好垂到了地面。 “好了,从这下去。”花易伸头看了看楼下的草丛,对着身后的三人说道。 “谁第一个?”小宝问道。 “阿文!”花易直接回答道。 “为什么是我?” “不为什么,这样才好玩,嘿嘿!”花易咧嘴坏笑了起来。 阿文在三人的推搡下只得无奈地先打头阵了,他看了看垂在窗口的被单,又看了看楼下漆黑的草丛,心里不禁有些胆怯,“这够牢固吗,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吧。”他不安地问道。 “放心下去吧,如果不结实我再换一条。”花易道。 阿文猛地一听没听出问题,旋即一想就感觉不对,“恩?那时候我不是已经粉身碎骨了吗。” “哎呀!你事真多,最多就是翘辫子而已,哪会粉身碎骨呀。”花易不耐烦地说道,还没等阿文反驳,他一把将阿文推向了窗口,阿文脚下一个趔趄,差点直接栽了下去。 “那你们可要拽紧了。”阿文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语气已经近乎哀求,一切安排妥当这才颤颤巍巍地爬了下去。 三人紧随其后,也陆陆续续地爬下了宿舍,周围一片安静,没有惊动任何人,阿文站在前面仔细观望着四周的动静,心里一直狂跳不止,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似的,可又一想,自己本来就在做坏事呀。他想着就回过头去,看了看身后漆黑茂密的草丛,刚转身,吓得哇地一声尖叫了起来,整个人差点晕过去,他看到就在他的身后,那片突兀的草丛里站立着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穿了一身的白色衣服,像极了恐怖电影里的主角,而且那东西的头也蒙在了纯白的衣服里,距离阿文的头只有一拳这么远,再加上昏暗的光线,根本看不清那到底是个人还是什么。 就在阿文刚叫喊的那一瞬间,那东西立即上来捂住了他的嘴,阿文心想这次坏了,死定了。正想着,那东西突然说话了,“你还嫌吵醒的人不够多呀,小声点!”是花易的声音,他说着拉掉了蒙在脸上的白被单。 “你···你有病呀,大夏天地你披个白被单下来干什么,吓人呀。”阿文仍然有些后怕,手心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等会爬实验楼的时候肯定用得到呀,所以我就带下来了,拿着不方便,就索性披在了身上,是你太小题大做了,你看他俩都没事。”花易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阿乐和小宝,阿文也无话可说了。 “你怎么会考虑这么多,不像你平时的作风呀。”阿文对花易的缜密感到有些怀疑。 “哦,是小宝提醒我的。”花易随口说道。 几人蹑手蹑脚来到了实验楼旁,围着实验楼大致看了几眼,这楼还真叫一个破,本来洁白的瓷砖现在都已经发灰发黄了,有的甚至从墙体上剥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大片橙红色的luo砖,淡蓝色的玻璃上更是飘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几乎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估计也不是灰尘的缘故,因为里面本身就是一片漆黑,没有一丝的光线,这分明就是惊悚电影里的凶宅特写,差的只是几只嘎嘎乱叫的黑毛乌鸦了。 “喂!你们···不会真的要上去吧,我听说这里面···很奇怪的,你们以前没听说过实验楼的传闻吗。”阿文又嗫嚅了起来。 “废话,都下来了,当然要上去了。”阿乐说道。 “哪里奇怪了。”花易很在意地问道。 阿文一看,心说有谱,花易可能是有点怕了,这时候再说点离奇的事情恐吓他一下,说不定他就会打消掉上去的念头了,那时候自己也就不用跟着他们冒险了。好!就给他仔细地解说一下,阿文想到这里立即挺直了腰板,绘声绘色地说道:“这座实验楼已经有三十年之久了,但是从二十年前就没再用过了,就这样一直荒废到了现在,好好的一栋楼突然就不用了,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花易还是听不明白。 阿文谨慎地瞄了瞄四周,像偷了什么东西似的,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恐怖的东西,他这才放心了下来,继续说道:“我听说这里之所以不用了,完全是因为二十年前里面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我好像也听人这么说过,到底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呀。”阿乐也好奇地追问着,但是心脏却砰砰地跳个不停。 第九章 奇怪的女孩 看到花易,那女生忽然把双手放到了背后,好像要隐藏什么东西似的,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时不时地转动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得极其的不自然。花易感觉她有些不对劲,整个人看上去怪怪的,不过他也不去在意,继续顺着自己的心意悠闲地走着。 “停下!你···你···要干什么?”那女孩突然冲着花易冒出了一句话,她好像有些心虚的样子,声音仿佛风铃一般,彰显着调皮与可爱,是那么的令人陶醉。 花易双手抱在脑后,懒洋洋地回道:“干什么?走路呀。”花易心想这女生还真怪,走个路都要问干什么,也不清楚她到底想问些什么。 “你···来这里干嘛。”女孩操着略带稚女敕的声音继续问道。 “吃饱了撑得慌,所以来溜溜食,怎么了,犯法呀。”花易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女生好莫名其妙呀,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一样,对别人的一言一行这么地在意。 “你···不能从这里过。”女孩嘟着小嘴半带倔强地说道。 “不!我就要。”花易不假思索地回道,也不去想女孩为什么问出这么奇葩的一句话。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女孩突然有些焦急了,哭丧着脸,好像被人欺负了一样,更像一只惹人怜惜的小绵羊,即使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估计也会瞬间化为一滩脓水。 看到她的表情花易更是模不着头脑了,这算什么事呀,这算是什么人呀,怎么自己走路也要管着呀,今天好不容易有心情出来散散步的。 “为什么不能呀,难道你还在这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花易随口说道。 “我···我···才没有呢!”女孩故意装出一幅理直气壮的模样,将头扭向了一旁以示坚决,但作假成分显然太多,旁人一看便知。 “不!我就要过。”花易说着就又向前走了几步。 “不行!”女孩突然急了,花易刚走到她跟前,女孩闭起眼睛双手推在了花易的胸前,坚决不让他再往前跨进一步。 花易觉得胸前好像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而且圆圆的还挺柔软的,好像是女孩身上的吧,什么东西呀,花易想着低下了头。那女孩纤细白女敕的双手里正攥着两个馒头,此时两个馒头正好盖在了花易的胸前,外人看到此情此景还以为是一个风骚少女在非礼一个纯情少男呢。 这就是她刚才藏在身后的东西吗?她拿两个馒头在这里干什么,野餐?花易感到有点好奇。 女孩突然愣了过来,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急忙缩回了双手,放在胸前,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馒头,以掩饰自己刚才的失态,但脸上的绯红却是异常的明显,甚至红到了耳根。 “为什么不让我过,怕我吃你馒头呀。”花易大大咧咧地说道,全然不知话有歧义。 “没有。”女孩急忙回答,不好意思地将头低了下去,脸上又是一片酡红。“我只是···只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着急的模样既可爱有让人心生怜悯。 “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吧。”花易越来越觉得这女生有意思了。 “没有。”她狡辩道。 “那就放我过去呀。” “不!我不。”女孩还是倔强地坚持着,丝毫不肯做出让步,她执着的样子也处处透露着清新可人的气质。 花易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目光由女孩的身上转到了她后面的草丛中,想从那片绿草中搜索到让女孩坚持的理由,因为她刚才好像是蹲在那里的。 草丛一片翠绿,除了青草还是青草,而且草茎高耸,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没有什么东西呀,那她为什么这么固执不让过去呢,花易有些不解。突然,草丛中闪现出点点的明光,如同鳞片一般射入了花易的眼中,花易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收起了笑容,他一脸的惊讶,转过头去坏笑着对女孩说道:“你口味蛮重的嘛!” 女孩一听更是一头的雾水了,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长长的睫毛可爱地眨动着,不知道花易在说什么,“什么口味重呀?” “一般的女生能干出这样的事吗,你的胆量还不小呢。”花易似乎很是欣赏地笑着。 听到这里女孩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脸蛋又是红红的一片,她以为这个男生是在说自己刚才因为失态碰到了他,一时间有些害羞,竟然不敢抬头直视花易的眼睛。 看到女孩这个反应花易更是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了,竟然敢在这里养那种东西,看来她还真是与众不同呢,话说那东西吃馒头吗?花易也懒得想这么多了,他又往前凑了一步,乐呵呵地对女孩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喜欢蛇呀。” “蛇?”女孩不解地皱了皱黛眉,紧紧地盯着花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显得有些突兀。 天下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女孩,其她女生见了蛇都是害怕的要命,她竟然喜欢蛇!胆量还真够大的,拿着两个馒头在这喂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蛇女?她会不会什么妖术?花易不停地想着。 “恩,蛇,你是不是会一些邪门法术呀。”花易继续好奇地仔细询问着。 “你···你在说什么呀,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别耍花招呀,我不会让你过的。”女孩有些心虚,全然不知花易想干什么,在说些什么。 花易双手枕在脑后,满不在乎地说道:“没有呀,我已经看到你养的那东西了,那条蛇现在还在你身后呢。” 女孩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啊地一声尖叫了起来,声音高亢几乎能震破人的耳膜,她猛然跳起了半米来高,像只小白兔一样躲到了花易的身后,双手紧握他的胳膊,委屈地露出了头来,惊悚地问道:“蛇!蛇!在哪呢!蛇在哪呢!” “喏!在那里。”花易挑起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草丛,女孩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一条青色的草蛇盘曲在草丛之中,舌头吞吐,鳞片闪烁,反射着阳光,正在迅速地向前方爬去。 “什么嘛,你这么怕蛇,那你还养它们干什么。”事情到了这个程度花易竟然还没有看明白,他说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孩,突然发现她的脸紧贴在自己的臂旁,这一转头花易的嘴唇险些就要凑到了她雪腻的额头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的柳叶细眉还有她那黑珍珠一般的明亮眼眸,睫毛调皮地眨动着,甚至可以闻到女孩身上隐隐的体香。她的头发垂落在自己的胳膊之上,痒痒的,而她对着一切却丝毫没有觉察。 “快!快!快!把它赶走,不能让它过去。”女孩紧紧地抓着花易的胳膊,眼睛始终盯着草丛中的青蛇,她急切地喊着,话语之中还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你不准备养它了吗?”花易仍然困惑地问道。 “我养条蛇干什么呀!快去把它赶走!”女孩都快急出了一头的汗,双手抓得更是用力了。 花易眉心微蹙,感觉胳膊阵阵疼痛,手臂上瞬间出现了十个深深的指甲印,心想这女孩的力气还蛮大的嘛,那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呀,能让她如此上心,自己不让过去也就算了,怎么连条蛇也不放过呀。 花易无奈地叹了口气,感到十分的费解,看女孩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帮帮她吧,想到这里花易思索片刻,突然一个快步冲了上去,迅速地抓起蛇头,徒手拎了起来,左手随即捋过蛇身,只听见一连串咔啪的脆响,然后看也不看,就将条草蛇扔到了远处的绿草丛中。 女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个陌生男子,略有余悸地问道:“没事了吗?它还会不会再回来呀。” “放心吧,脊骨已经全断了,跟死了没区别。” 听到这女孩才逐渐放下了心来,她站直身体重新打量了一遍花易,羡慕地问道:“你不怕蛇吗?” “不怕。”花易若无其事地说道,他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突然看见,就在墙角不远处有一个灰色的鸟窝,三只雏鸟安静地趴在巢壁小憩,淡黄色的绒毛还未长齐,个个憨态可掬,可爱至极。怎么鸟窝会在地上,难道是这些小鸟有恐高症?她不让我过去不会就是因为这吧,花易心里想道。 女孩从花易的后面走了过来,她似乎是看出了花易的心思,也觉得事情根本隐瞒不住了,便主动向花易解释道:“这是前些天被我救下来的几只幼鸟,是我们班的那些男生在学校河边的亭子上掏的。我看这些小东西非常可怜,而且还很小,就让他们送给了我,我想把它们养大,可是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圈养它们,最后就把它们安方在了这里。”说话间她蹲下了身子轻抚着小鸟的头顶,脸上浮现出两个迷人的粉色酒窝。 “你叫什么名字。”花易突兀地问道。 女孩回过头来冲着花易莞尔一笑,犹如阳光般灿烂迷人,“融雪儿,你叫我雪儿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噢,我叫花易。”花易急忙回道。 “刚才真不好意思呀,没让你过去。” “你早说嘛,我还以为什么呢。”花易咧着嘴笑道。 “你别告诉其他人好吗,不然他们会打它们的注意的,这些小鸟太可怜了。”雪儿近乎哀求地说道。 花易嘴角轻扬,他觉得这女孩还真是善良,而且是发自内心的善良,如同她那迷人的容颜一样令人痴迷,这也许比她的容貌更能令人折服。“放心吧,绝对不会的。要不以后我帮你一起照顾它们吧。”花易打了个放心的手势。 “真的吗!”女孩显得有些许的激动,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我正担心那条蛇还会再回来呢,有你在我就放心了。”雪儿高兴的差点跳起来。 “好,以后我就和你一起照顾它们了。”花易也不去在乎女孩让他留下只是为了清扫周围的蛇。 “恩!”雪儿说完又去抚模着小鸟光秃秃的的脑袋,“这些小鸟真可怜,生来就被人类还有其他动物欺负,而它们却是那么的善良,那么的弱小,它们犯什么错了要忍受这样的惩罚。”她触景生情,黛眉之间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哀伤与悲怨,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十章 阴谋 “弱小就会受到别人的欺负,弱肉强食,这很正常嘛。”花易平淡无奇地叙述着,“如果不想被别人欺负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女孩惊奇地抬头看着花易。 “那就是变得比他们更强,弱者的眼泪是世界上最廉价的砝码。”花易忽然觉得自己好有文采,刚才的话简直是字字珠玑,怎么突然就说出这么富有哲理的一句话来了呢,自己语文好像没及格过呀。哎,最近越来越崇拜我自己了,花易自恋地模了模下巴,表情相当猥琐。 “哎!”雪儿撅起小嘴无奈地叹了口气,“小鸟呀,快快长大吧,赶快变强,当你能飞上蓝天时,那些东西就不会欺负你了,那里才是你自由翱翔的天堂。”她对着天空憧憬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也许那就在短暂的数天之后。 “但是等你长大了以后千万不要忘了我······”雪儿话未说完突然止在了喉咙,她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右手紧捂胸口下方,额头上瞬间涔出许多汗珠,表情痛苦到了极点。 “你怎么了?”花易慌忙凑上前去问道。她突然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花易有些不知所措,疑惑地看着地上的雪儿,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 “没···没事。”她说话都变得困难了起来。“一会就会好的。”她强忍疼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但脸上的汗珠却越来越多。她感觉眼前的东西一直在不安地躁动着、旋转着,耳朵嗡嗡作响,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 花易觉得事情不轻,她都已经昏迷了过去,急忙上去准备抱她去医疗室,可还没抱起身来,雪儿一把抓住了花易的胳膊,努力睁开眼睛,虚弱地说道:“别···别带我去医疗室,求···求你了,我一会就会好的。”她艰难地说道,似乎看出了花易的动机,她的语气中满是哀求之意。 她到底怎么了,问她情况她好像还不愿意说,都严重到这地步了,竟然还苦求自己不让送她去医疗室,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是她的状况有蹊跷,她有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奇怪,花易感到十分疑惑。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不去行吗。”花易语气强硬地说道。 “答应我,别让我去那里。”雪儿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花易不放,她继续说道:“如果你想帮我,就在这里陪我一会就行了,我一会就会没事了。”她牵强地笑道,句句都充满了哀求。花易也无计可施了,感到十分的为难,无奈之下只好坐下来陪她了,雪儿这时却将小脸轻轻地靠在了花易的肩膀上,然后安静地闭上了双眼,她感觉太疲累无力了,想找个东西靠一靠。 花易有些受宠若惊,迷茫地眨着眼睛,看着她那惨白的脸蛋,紧皱的黛眉,微微眯起的眼睑,仿佛梦呓般跳动的嘴唇,宛如睡美人一样温柔可人。她的体香好似水纹一样,一波一波地荡进了他的心扉,这还是他第一次跟女生近距离接触呢,花易莫名地感到有些扭捏,觉得浑身不自在,感觉手也很多余,始终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生怕碰到她。虽然自己性格挺活泼的,可对女生从没有过非分之想,他急忙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小鸟身上,这样心情也许会平淡一些,也不会那么不自然了。 小鸟还在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好像心中有不尽的快乐诉说,它们活得那么无忧无虑,可它们的救命恩人此时却正在痛苦中深受煎熬。远处的草丛中,几只蝴蝶时飞时停,小草迎风摆动,杨林中,时有人影经过,但却丝毫没有留意这边的动静。 过了好大会,雪儿终于逐渐缓了过来,她慢慢坐直了身子,额头上的汗水也消去了不少,脸上也慢慢有了一点血色,“好点没。”花易急忙问道。 “恩,好多了。”雪儿甜甜一笑,但脸色依然有些惨淡。 花易心想她还真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呢,方才痛得差点没晕过去,现在却又强颜欢笑了,她好像不想让别人为她感到伤心,她是那么地喜欢笑,似乎只想给别人带来快乐,而不是哀伤。 “呀!不早了,咱们赶快回去吧,要不该上课了。”花易正思考着,雪儿突然叫了起来,他这才意识到篮球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了。 “对了,还要上课。”花易中电似的喊道。 “恩,哥哥,我先走了,下午见。”雪儿回眸一笑,艰难地跑向了远处的教学楼。 花易痴笑着朝她挥了挥手,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去,随即也跑向了另一边的教学楼。那边好像是高一的,她原来高一的呀,这么说我比他还高一级呢,确实应该叫哥哥,花易心里又是一阵嘚瑟,想到这里,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他迅速地折跑了回来,走到一旁的草丛中仔细地寻找了起来,一会,捡起了一条东西高兴地装进了口袋里。 “哼呀!哼呀!哼呀!”草丛上传来一阵令人发寒的奸笑。 上午放学后花易又带着吃的来看望小鸟了,雪儿也已经到了,两人高兴地喂着小鸟,花易看着地上欢快的小鸟又看了看一直笑容不止的雪儿,在他看来这些小鸟确实憨态可掬,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更是让他打从心底里佩服。她有着一颗善良的心灵和美丽的外表,这是很多女生都很难凑到一块的东西吧。 两人交谈了好久,也牵扯了好多其他的东西,比如上高几啦,在哪个班级啦,学习怎么样之类的话题啦,谈到学习花易始终都是一脸的惭愧,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好像更近一步了。 *************** “人生···得···得···得意···须尽欢,莫让······” “不对,后一句错了。” “别让······” “不对,又错了。” “别使······” “还是错。” “怎么可能!总共才俩字!竟然错了三次,是你看错了吧!”花易不耐烦地大喊了起来。 “是你改得不对好不好,再仔细想想。”阿文耐心地提醒着。 “莫···莫使···金杯······” “又错了,接着想。” “啊!不背了。”花易一头栽到了桌子上,双手抱在了头顶,“这也太难了吧,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背什么,跟天书似的,不对,天书都比它简单。”花易表情痛苦,双眼含泪,不停地抱怨着。 “可下一节就是语文了呀,不会就再写五十遍呦。”阿文伸出五根手指,乐呵呵地在花易的面前晃动着。 “一边凉快去,你以为我不急呀,罚写一千遍呀,你试试!”花易激动地说道。 “怎么变成一千遍了,不是五十遍吗。” “有区别吗,写完了都是累死!”花易苦恼地陈述着,“说不定她已经忘了!”花易突然坐起来高兴地说道,“她当时或许只是因为生气随便说说而已,只是吓吓我。”花易自我安慰道。 “可能吗,她可是‘母夜叉’” “哎,要是实在不行,就只有那样了。”花易单手托起下巴暗自估模着什么,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刚说完语文老师就踏着黑色高跟鞋,嘚嘚地走进了教室,她几步跨上讲台,将书本重重地放到了讲桌了,伸手扶正了眼镜,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几颗龅牙狰狞地露出了嘴外,她环视四周,犹如一头饥饿的狮子正在寻找自己的猎物,也就是那些无辜的受害者。 她幽怨的眼神散发着绿光,扫视一圈之后,还是落在了花易的身上,花易只感觉一道电流迅速流遍身体,全身的汗毛甚至连头发都竖立了起来。 “花易,快下课的时候背一下《将进酒》,不要以为给学校立了功就逃过一劫了。现在暂且不说你的事,先讲课。”她看了看干净的黑板,“接下来,咱们接着讲这首诗。”她拿起课本转身在黑板写上了‘将进酒’三个大字。 她个老狐狸,记性怎么就这么好呢,花易突然有种死期将至的感觉,幸好是下课提问,自己还有一节课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背会,眼下只有死马当做活马医了,花易索性也不听课了,埋头默默地看起了古诗。 窗外几朵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下慢慢蠕动,几只鸟儿在空中自由翱翔,时不时地你追我赶互相嬉戏,唧唧地叫个不停。 雪儿的小鸟将来有一天也会飞上天空吧,应该会跟它们一样吧,到时候它们还会飞回来探望雪儿还有我吗,你说外面的小鸟有没有它们的父母呀,或者二大爷三舅妈什么的,它们是不是也正在焦急地寻找着它们呢。对了,雪儿现在干什么呢,肯定是好好学习的吧,花易不知道什么时候盯着窗外发起了呆,他慢慢地转回了头,把目光投向了讲台。 “哎,我的伯乐在哪里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不过肯定不会是这个女人的,花易想着又仔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不禁心生寒意。 “花易,站起来背吧,一会就下课了。”老师的一句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什么!快下课了,怎么过这么快,自己好像还没看一个字的吧,这一节课就这样给愣过去了?花易惊讶地睁着双眼,说不出一句话来,他真想抽自己几个耳光,明明什么都不会却还发呆。时间真像个忤逆的少年,当你想让它过得快点时,它偏偏像小鸡啄米般一秒一秒地挪动着指针,当你想让它慢下来时,它却又如流水一般眨眼即逝。 花易不知所措地站起了身子,感觉浑身都不自在,好似身上长了痱子一样难受,他轻咳两声先提了提声势,又吞下一口唾沫润了下嗓子,眼神左右飘忽着,拖延了好大一会才张口背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抬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背到这里时,下面不知是谁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估计是又想起了那天背诵的情况。 看花易前两句背诵得如此顺利,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他课下真的用功了,她欣慰地想道,但只有小宝、阿文和阿乐心里清楚,他,已经黔驴技穷了。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杯···”果然不出所料,他又不负众望地卡在了这里,小宝和阿文直勾勾地看着他,心里也是一阵焦急,又是小声暗示又是竖起书本给他看,可花易吞吞吐吐始终崩不出一个字来。 老师那如狼似虎般墨绿色的目光像利针一样,将花易射成了刺猬,令他直打哆嗦。怎么办,不会了,下面真的想不起来了,花易也开始焦急了,不知不觉已冒了一头的冷汗。 怎么办,他可是真的不会了,即使再怎么样提醒也是徒劳,眼下该怎么办,就这样结束?阿文想到这里又看了看讲台上的母夜叉,瞟到她的眼光,吓得也是咽了口唾沫,真的会死人的!背不出来不仅仅是罚写五十遍那么简单的,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阿文不停地为花易担忧着。 花易看了看母夜叉,心里又是一颤,可是我真的不会了,怎么办,等他处罚我吗,那我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呀,想到这里花易吓得甚至都有些哆嗦了。他突然握紧了拳头,不能这样坐以待毙,豁出去了,花易心里一横将手伸向了桌子里。 第十一章 记过 “啊!蛇呀!好大一条!” 花易突然猛抖着双手大声喊叫了起来,将一只青绿色的草蛇奋力扔向了前方,这正是他今天弄残的那条蛇。绿蛇划出一条迷人的抛物线,不偏不倚正好搭在了前排女生的脖子上,那女生感觉颈部一凉,立即撒出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嘶喊,闭上眼睛揪起蛇尾机械性地甩向了前面,身体早已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周围的女生也都吓得七荤八素,倒向了两侧,教室里顿时热闹了起来。 “啊!”老师突然大喊着冲出了教室,再也没有回来,而那条蛇安静地躺在了讲台上,那个女生也爬在桌子上大哭了起来,好多男生因为隐忍不住都笑出了声响,在一片喧闹声中,下课铃也响了······ “你是傻还是白痴呀!干嘛弄条蛇出来吓人,事情被你闹大了,这样你会被记大过的,笨蛋!”小宝气呼呼地训斥着花易,可是花易仍然安静地坐在那里,丝毫没有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离谱程度令小宝感到彻底无语了。 “你哪里弄来的蛇呀。”阿乐回过头好奇地问道。 “今天上午捉的。”花易的脸色并没有显得太高兴,反倒有一些阴沉,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在意小宝的说法了。 阿乐敬仰地看着花易,“你真敢乱来,‘母夜叉’也敢惹,她这次估计要被你吓死了。” “让我看,那女生肯定会记恨你一辈子的。”阿文指着前排哭泣的女生笑着提醒花易道。 花易难为情地模了模后脑勺,“可是我真的好怕母夜叉,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谁知道那么巧会扔到她的脖子里呀。” “快捡回来吧,下节可是班主任的课。”小宝指了指讲台上的青蛇说道。 花易吓得猛然一哆嗦,在众目睽睽之下急忙拿回了草蛇,走回了自己的座位,班主任他是无论如何都惹不起的,他也不敢惹。花易拎起手中的青蛇,仔细打量了一下,突然又笑了起来,看来他心情恢复得还真是快,伤心难过也就是那么一会。他对着青蛇说道:“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花易揪起蛇尾潇洒地甩了几圈,嗖地一声扔出了窗外,不一会,楼下又传来了一阵女生的尖叫。 第二天上午,花易匆忙地吃了些东西就拿着馒头跑向了杨树林。那窝小东西肯定饿坏了吧,不,雪儿应该已经在喂它们了,小鸟吃肉吗?自己下次可以给它们带点肉什么的改善一下伙食,鱼也可以呀,花易边走边想,全然没有想到自己喂的是三只嗷嗷待哺的雏鸟,但他仍是一脸的春风得意。 来到杨树林旁边的草丛上,花易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也没有雪儿的身影,她竟然没有来,只有几只啼叫不停小鸟,听它们叫得这么急切估计饿的不轻。 花易有些不解,雪儿对这些小鸟一向疼爱有加,每顿饭都会准时到的,今天为什么会没来,难道是有事晚点了?花易想着便自己先喂了起来,但是他从来没喂过这种东西呀,雪儿也没让他喂过,而且自己也没留意雪儿当时是怎么喂的,花易不知道该怎么喂。 纠结了半天,无奈之下将捏碎的馒头递向了小鸟的嘴边,它们立即如同小鸡啄米般疯抢了起来,米黄色的小嘴啄的他手心发痒,花易看着它们抢食的模样,这哪是小鸟,分明就是一群小野狼。不过看它们吃的好像有些吃力,根本就吃不动,估计是馍块太大的缘故吧,想了好久,最后他决定先大致测量了一下小鸟的口径,然后将馒头压缩成同样大小的圆团,一个一个地塞进了它们的嘴里,直到三只小鸟被噎得直缩脖子他才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 “切!也没那么难嘛。”花易得意地说道,喂完小鸟花易又伸出脖子看了看四周,仍然不见一个人影,雪儿怎么还不来呀,花易暗自想着。也许她一会就会到了,他独自一人又等了起来。 不知不觉二十分钟过去了,可是雪儿还是没来,花易觉得有些不对劲,按道理说她不会不来的呀,她是不会这么放心的,难道就不怕小鸟出什么意外?或者被饿到?她不会有什么急事吧,或者······这时,花易又想起了昨天的情景,雪儿突然昏倒在了地上,看上去十分的痛苦,难道今天又出事了吗?那今天严重吗?花易不停地想着。他看了看天,算了,快上课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花易灰溜溜地走回了教学楼,没见到雪儿心里反而感到几分失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走进教室,上课铃还没响花易就又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他隐约感觉出来了原因,班主任平时不轻易找人谈话的,除非有事,他找自己不外乎昨天恐吓老师的那件事,花易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班主任那张抽象的面孔,浑身又是一哆嗦。 刚踏进办公室一阵压抑顿生袭来,花易险些没倒下去,果然最讨厌这种地方了,虽然已经来过了无数遍,但始终适应不了。不远处的窗台边一个灰色短袖,黑色镜架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办公桌的一角,他梳着中分,样貌确实十分的抽象,衣冠楚楚,一股文人气息,只是两指之间却夹了一根烟,跟他的衣着和身份显得极为不协调。 看到花易进来他即刻端正身体,抖掉了手中的烟灰,微微一笑说道:“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情。”语气甚是和谐,看到他这么客气,花易心里猛地一跳,莫名地更加恐惧了,在他看来这一切宛如暴风雨前的死寂,他笑就代表着接下来准没好事,心里不禁颤抖了起来。 花易哦了一声缓缓走到了他的旁边,班主任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仿佛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自己从没教过的学生一样,这让花易感觉十分的不自在。 “昨天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他抽了口烟轻轻吐出,缓缓地说道。 花易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果然没猜错,果然是为了昨天的事情,看来语文老师已经告诉他了,花易只得暗暗叫苦,可打掉的牙却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主意是他自己出的,他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认了,转念又一想,这至少比背写古诗词强多了,心里顿时欣慰了许多。 “其实我也为你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 什么!花易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睁得大大的,难道,难道他也跟语文老师有过节!也恨她入骨不成,他听说自己狠狠整了‘母夜叉’一番,难道是特地来褒奖自己的?花易感到异常的不可思议。 他又抽了口烟,吐出大片的白色有毒气体,把花易呛得直咳嗽,他弹了一下烟灰,侃侃而谈:“这么小的年纪就勇斗强权,不畏奸贼,老师都佩服你,正是由于你的贡献才使得一些恶势力不得逍遥法外,你为小城的和谐作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学校也以你为荣,你们不仅弘扬了咱们学校的精神,还理智将损失做到了最小化······” 果然是班主任,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甚至都快牵扯到革命的发扬光大了,花易叹为观止,随即恍然大悟,他说的原来是前天晚上在楼顶抓住的那个杀人犯,不是语文老师的事情,心里猛然宽松了许多,低着头暗自偷乐了起来。 “但是!”他随即话锋一转,语气也是一百八十多大变换,差点没把花易吓倒,“功不抵过,我还是要说你昨天下午的事!你也太过分了,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他攒足力气大声呵斥着,言辞激动,喷了花易一脸的唾沫星子,整个教室似乎都在动荡,他将半截烟头扔在了脚下,重重地撵灭继续怒骂道:“告诉你,花易!不想上就直接滚蛋!别给我瞎搞什么乱子,你这样的学生我不稀罕!” 花易心里骤然一紧,他又发怒了,骂人都是这么的洪亮有力,不过花易也感觉很正常,果然是为了那件事情,他有这种反应也是正常的,自己早已司空见惯了,也没什么惊奇的了,他骂出来反倒让自己如释重负一般,还蛮舒服的。 花易硬起头皮继续听了下去,班主任稍微缓和一下语气说道:“没规矩不成方圆,咱们学校也有相关的规定,犯错超过三次者当由校方劝退回家,你昨天抓坏人记功一次,但下午随即又犯了错,所以,以后给我小心点,再犯三次给我收拾东西滚蛋!”他伸手扶正了由于激动而抖落的镜框,脸色因为愤怒已有些微微发红,表情更加抽象了。 老师心里骂爽了之后便让花易回到了教室,本来上课就没激情,劈头盖脸的一记痛骂使得花易完全没有心思听课了,一上午又给白白浪费过去了。 下午放学后,花易又准时来到了杨树林里,可让他没想到的是雪儿依然没有出现。像上午一样,他独自一人喂着那帮小畜生,感到非常地无聊,他觉得有点不对劲,雪儿已经一天没来了,她肯定知道这样会有什么后果的,这些小鸟一天不吃东西会被饿死的,即使有我在那她也不至于这么放心吧,连看也不来看一眼,她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花易想着决定去她们班里问问,看到底发什么了什么事情。 “上次雪儿说她是几班的来着。”花易咀嚼着手指思索道,转身走向了远处的教学楼,几经周折来到了雪儿的教室门口,这里除了雪儿他不认识任何人,也不好意思直接冲进去问个清楚,便来到后门找了个学生询问了起来。 “你们班有个叫融雪儿的女生吗。”花易拉着一个男生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男子不屑地扫视了花易几眼,冷淡地回道:“她不在。”话语显得极为简洁。 “不在?她去哪了?” “生病了,跟上次一样,应该是胃炎吧,昨天被送去医院了。”那男子似有担心之意,说完后又用那种看待怪物的眼神将花易藐视了一遍。 “你是她什么人呀!”那男生语气嚣张地问道。 听到那小子的说话语气,花易顿时火冒三丈,我跟她什么关系管你屁事呀,竟敢这么嚣张,不就是问个话吗,至于这么另眼相待吗,花易心里气愤地想道。他尽力忍住心中的怒火,虽然现在十分地想扁他,可自己毕竟是来看雪儿的,不能惹事生非,想到这里花易裂开嘴随便敷衍道:“哦,我是她远方的表哥。” 第十二章 寄灵者 “她什么时候多了你这么一个表哥!”那男生的语气比刚才还要冷傲,言辞之间充满了鄙夷,花易闭起双眼,深吸了口气,竭尽全力压制住自己,二话不说走出了教室,他不想再看那小子一眼,也不想跟他交谈一句,因为再交谈下去肯定会有人受伤的。 “果然长了一张欠扁的脸!”花易愤愤地自言自语道,始终不理解那男生为什么是那个反应,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那个男生原来是雪儿的忠实追随者,也是令雪儿感到很头疼的一个人,他对花易这么大的敌意也是理所当然的。 花易心里有些怪怪的,他还在想雪儿的事情,被送去医院了,看样子病情好像很严重,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难道她上次昏倒就是因为胃炎吗,如果是的话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而且还不让自己带她去医务室呢,这不是很奇怪吗,花易不停地想着,觉着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第二天上午,花易又来到了那片树林,他打量了一下这几只小鸟,心想雪儿已经不在了,自己必须照顾好它们,不然回来怎么跟她交代。花易想着拿出一个馒头搓成几团,又连续地塞进了它们的嘴巴里,直到把整个馒头都塞了进去才拍拍手得意地挺直了身子,仿佛光荣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留下三只雏鸟在那里痛苦地挣扎着。 他拍了拍手,转过身去扫视了一后的杨树林,突然看见不远处的草丛中走来一个人影,倩倩身姿,长发飘飘,一股出尘月兑俗的气质,是雪儿! 花易不禁有些惊喜,心里如释重负,没发生什么事就好,但仔细一想又感觉不对劲,她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昨天才被送进医院的吗,既然都被送去医院了那病情肯定很严重呀,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呢,这也太快了吧。花易看见她的脸色依然不大好,有些惨白,整个人却有种柔弱的唯美感,她的病情果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她为什么还要回来,不会是为了这些小鸟吧。 “你的病怎么样了。”花易上前问道。 “我听说你去我们班找我了,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谢谢你替我照顾它们。”雪儿的脸上又盛开了一朵小花。 “胃炎是吗。” 雪儿低下了头,看上去有些哀伤,沉默片刻说道:“恩,患起病来就疼得受不了。” “你不是昨天才去医院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花易不解地问道。 “哦,已经好了,你看。”雪儿说着站在那里伸开双手转了一圈,裙裾飘展,看上去是那么的美丽。 虽然她的脸色不大好,但是她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你上次昏倒就是因为这吧,有病为什么不看呢,拖着会出大事的,你父母知道了也肯定会伤心的呀。”花易关心地说道,他很少这样去劝说一个女生的,感觉这话从自己嘴里出来也是怪怪的,可是他仍然觉得这女生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听到这些雪儿的脸色似乎更加低沉了,花易意识到她好像有什么难以言说的事情,或者叫做秘密,自己也许让她感到为难了,随即也不再追问了。 雪儿继续沉默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过了好久她突然抬起头向花易问道:“哥哥,你听说过寄灵者吗。” 花易身体骤然一颤,寄灵者!多么熟悉而又令人憎恶的字眼,估计没人会不知道吧,那些‘非人类’,花易很早就听人说过寄灵者的传闻,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产物,天生就拥有奇怪的能力。 寄灵者,顾名思义就是寄宿灵魂的一类人,这些人跟普通人很不一样,他们生来便能让灵魂寄宿,就仿佛是灵魂的巢居,这些人也就成了那些灵魂的寄生体,简称寄体,而这些寄体也就被人们称为‘寄灵者’。 寄灵者天生与众不同,他们的力气要比平常人大得多,一个人是不是寄灵者不仅可以从他的力气来判断,还可以从其他的方面来判断,因为寄灵者降临世间时口中都会含有一块奇怪的玉石吊坠,那就是人们所说的‘灵石’。 ‘灵石’可供灵魂寄附其中,同时还会给寄体带来一些奇怪的特殊能力,能力的样式跟灵魂的样式有着密切的关系,当他们离开这些灵石之后,就又会失去那些奇怪的能力,但仍然拥有与生俱来的奇大力气,因此他们经常将灵石戴在脖颈,整天形影不离,从这一点也可以判断他们的身份。 就因为寄灵者拥有着一些超人般的能力,所以世人又将他们称作‘非人类’。 拥有了特殊能力之后他们难免会堕落,为所欲为,想方设法为自己谋权谋财,但法律又制裁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的能力太强了,警方对他们束手无策。长此以往,寄灵者便成了邪恶的代名词。他们依靠自身的强大能力做他们想做的任何事情,给世人以及整个社会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因此人们也非常非常地讨厌他们,深深地厌恶着他们的灵魂,也像鬼怪一样看待他们,对于这些事情花易也是深有体会的。 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花易默认地点了点头,他隐约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他随即又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不可能,不可能像自己猜想的那样,花易似乎很是担忧自己的那个猜想,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不应该受到那样的待遇。 “寄灵者真的有那么讨厌吗,人们真的有那么憎恨他们吗,他们也是天生的呀,他们根本没办法决定他们自己的命运,他们也不想生来就遭人冷眼相待,可是他们能怎么挽回那样的局面吗,人们就不能稍微理解一下他们吗。”雪儿的情绪有些激动,她双眼忽闪着晶莹的泪光,往事不堪回首,她的心灵似乎遭受了重创,本已惨白的脸蛋此时更加慎人了,花易呆立一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也许什么都不说才是明智的。 “我从小没有父母。”雪儿面露伤心之色,双眼闪烁着晶莹的泪珠,“他们在我还不记事时就抛弃了我,是爷爷女乃女乃把我抚养大的,他们也最疼我,可是他们没钱,我知道自己有病,但是我不愿去看,因为他们能供我上学已经很难很难了,我不想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呀。”花易现在终于明白了她回来的理由了,她昨天才被送去了医院,今天却就回来了,原来她是为了省钱,虽然这个理由十分的可笑,十分的荒唐,但是花易却找不出责怪她的借口来。 “你这样身体早晚会出大事的。”花易皱着眉头劝说道。 “其实,我自己一直有攒钱,那都是从我的生活费中攒下来的,我准备到犯病的时候去拿着看病。”雪儿低着头说道。 生活费,估计她的生活费根本就不多吧,还要从里面攒出钱来,还真是委屈她了,怪不得她看上去这么的消瘦,花易这么想着,“可是,你既然攒了钱,为什么不去治病,难道是因为不够吗。”花易有些不解。 “不是,是因为我碰到了一些事情,把那些钱给用掉了。” “一些事情?什么事情,能比看病还重要!”花易似乎很好奇,所以就继续询问了下去。 “我把它们捐掉了。”雪儿微笑着说道。 “捐掉了!”花易似乎非常的吃惊,“你为什么把它们捐了呢,那可是你看病的钱呀!”花易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好傻。 “因为那个男生需要那些钱。” “你自己就不需要了吗!”花易的语气不知不觉也大了一些。 “他比我更需要。” “我不想让你失去你的健康!” “我不想让他失去他的母亲!”雪儿的语气也突然大了许多,态度也是那么的坚定,听到这里,花易突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那个男孩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让雪儿这么执着。 “那个男生是个残疾人,他瘸了一条腿,他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一个病危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却仍然努力挣钱供他上学,她母亲根本不舍得给自己花钱看病,所以我就将所有的钱捐给了他,我希望他能用那些钱去给他的母亲看病,虽然钱很少,但是我还是愿意给他,因为我也只有这么多了。”雪儿伤心地说道。 “可···你也是病人呀!”花易困惑地说着,他还是不理解雪儿的做法。 “我从小就没了父母,我一直渴望着能得到一些父爱、母爱,可是那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奢望,我有时候甚至就想,如果我能用一些东西去换取那些爱,即使是短暂的几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交换,即使是用我的生命,因为拥有父爱、母爱真的好幸福。”雪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她又在憧憬了,“那个男孩还没有失去他的母亲,他同样需要母爱,需要幸福,我相信跟我一样的需要,他有着跟我一样的感受,而现在,我可以用钱去换回他母亲的生命,我一定要去这么做,不然我会后悔的。”雪儿毅然决然地说道。 花易皱了皱眉头,他感到十分的震撼,她竟然是为了那男孩的母亲,为了那男孩的母爱和幸福,花易没有理由再责怪她了,她太善良了,她真的好美。 花易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漂亮的女生却有如此悲惨的遭遇,这不禁令他感到惋惜,可是她既然这么懂事,她的父母怎么会忍心抛弃她呢,难道真的像自己方才推测的那样吗,花易想到这里不愿再继续想下去了,他感到命运对这个女生太残酷了,可是他却想知道答案,以此证明自己是错的。 “你是不是······” “没错,我是寄灵者!” 花易还未说完,雪儿已经抢先回答了他的问题。果然没猜错,为什么是这样的,这也许是花易最不愿听到的答案,花易真后悔问她这个问题,他甚至想抽自己。这个女孩确实是个寄灵者,那么这个女孩的一切遭遇都已经完全说得通了。 “我之前之所以不告诉你是怕你讨厌我。”她的泪水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她伸出如葱玉指,微然抖动,手心之内哄地生起一团赤红色的火焰,火苗跳跃,宛如奇葩初绽,发出耀眼的光芒,淡淡热气袭面而来。 第十七章 火凤凰 “靠,这么臭,谁蹲完没冲呀,太恶心了。”阿乐很不满地抱怨道。 “我说你们不要往里面挤了好不好,都快掉进去了。”小宝气愤地说道。 “什么呀,黏糊糊的,被我摁了一手。”花易说完抬起了右手,放在鼻子上闻了闻。“啊!!!”他立即惊叫了起来,“大便!大便!是大便!”花易失魂落魄地呼喊着。 “停!听!有动静!”小宝突然提醒道,听到小宝的提示,大家刷地一下安静了下来,也不再抱怨什么了,屏息凝视,等待着奇迹的发生。静谧的夜晚,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窗外的微风依旧刮个不停,偶尔几声狗叫从校外的居民区传来,声音空灵幽幻。 “啪···啪···” 确实有声音,几人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好奇地躁动着,花易一时间也忘记了手上沾染的东西。 “哪响的?”花易问道。 “好像···是走廊的窗户传来的。”阿文竖起耳朵说道。 “谁去看看。”小宝随口问道,他心里有些发毛,想到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长发,铁青的鬼脸,人瞬间蔫了许多,成年的女鬼可是比婴儿级别的鬼婴凶猛的多,估计其他几人也都感到了恐惧,因为他这话一说出换来的只是一阵沉默,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看看。 “咱们一块去看看吧,我也不想再取悦阿文了。”花易提议,阿文一听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暗暗地骂起了花易,小宝和阿乐也只好默认。一致通过,于是四人都从地上坐了起来,扶着墙壁艰难地模索向了窗口,刚走出厕所就感到了一股凉爽,在这炎热的夏天里真是一剂解暑良药。阿文感觉这声音与昨晚的有着本质的区别,昨晚的声音铿锵有力,而这次的清脆无力而且杂乱无章,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走近一听才恍然大悟,外面竟然下起了雨,只不过是雨打玻璃造成的声响而已,看来是他们草木皆兵了,估计今晚都太紧张了吧。花易难免有些失望,不过这场雨下的还算及时,几人顿感心头一爽,燥热已消去了八分。 “都下雨了,这鬼估计今晚不会来了,咱们不如回去睡觉吧。”眼下情景似乎是阿文月兑身的好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借口了。 “鬼会怕淋雨吗,再说了这外面比宿舍凉快多了,继续!”花易一口否定了他的意见,不过花易说的也不无道理,这里相比火炉一般的宿舍确实要凉快许多,阿文无奈,只好跟着他们又回到了厕所,倚墙而坐,几人又耐心地等待了起来。他们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不放过经过耳膜的任何怪声,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不知等了多久,几人竟然都睡着了,相互拥成了一团。 啪···啪··· 不知睡了多久,旁边又响起了一阵声音,但这声音听上去既与昨晚的不同也与今晚的不同。 “恩?”花易咂了咂嘴,梦游似的伸手揉了揉脸颊,感觉痒痒的,好像有许多东西溅到了自己的脸上,他轻哼了几声,换个姿势又继续睡了起来。 少顷,那东西仍然肆无忌惮地在花易的脸上跳动,他下意识地挠了挠,终于忍受不住瘙痒惊醒了过来,他模了模脸,上面已经湿了一大片。怎么回事,难道屋顶漏雨了?花易迷迷糊糊地想着,抬头一看,整个人顿时石化了。 “啊!” 花易忽然大叫了起来,声音嘶戾,闻所未闻。 其他三人也被花易的叫喊声给惊醒了,小宝与阿乐心想花易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他可是一向最不怕妖魔鬼怪的,这世间能有什么东西将他吓成了那副德行,想着两人便好奇地顺着花易的目光看了上去。 顺着他的目光,两人看到,就在离花易嘴角三指的距离有着一道弧形的温暖水柱,再顺着那道水柱向上望去,只见一个人影眼神微眯,双眼惺忪,正站在那里尿尿! 不知不觉几人已经睡了四个小时,此时天虽尚晚,但已有几分明亮,依稀可以看清跟前这人的容貌,他并不是什么地狱恶鬼,就是个普通的学生,只是来上厕所的罢了。被花易这么一叫,那男生也是吓了一跳,身体一哆嗦那一柱温暖的液体慢慢地移向了花易的嘴巴。 两指······ 一指······ 终于在那液体即将落入花易口中之时,被主人及时后撤的身体连带了回去,这才及时挽救了花易的‘清纯’。 “鬼呀!”一旁的阿文听到花易的叫喊二话不说,悚然尖叫了起来,猛地跳跃而起,头也不回,一溜烟跑回了宿舍,其他三人与跟前的这个陌生男子相视片刻,又看了看前方疯跑的阿文,一时无语,脸上表情复杂,尴尬至极。 这次的捉鬼行动也因此以失败而告终,四人在厕所睡了一个晚上,白天醒来只感觉全身酸痛,头脑发胀,神智迷糊不清。 雨过天晴,校园之内自然是一片清新,树叶翠绿欲滴,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亮光,空气清新悦人,也夹杂着一些泥土的芳香,小鸟在枝头鸣叫,地上不时会出现几洼清水,惹来不少鸟儿歇息玩耍,它们在里面欢快地梳洗着羽毛,忽然又被学生的读书声惊飞而去,校外的青湖此时也显得灵性了许多。 二楼东边的教室一片安静,这节是自习课,大家都在埋头苦写,奋笔疾书,但教室的后排却悄然睡倒了一片,正是花易他们四个,口水将书本浸湿了一大块。昨晚的疲乏和困意使得他们一上午都精神萎靡,根本没有心思听课,更别说是上自习了。 呼···哈···呼···哈··· 叶凌忽然伸手撩起了眼前的长发,他抬头望了望窗外,却发现没有任何人,他冷峻的表情之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疑惑,刚才他明明听到了一阵苍老无力的呼吸声,可是周围却没有什么异样呀,难道是错觉?想到这里他又低下了头去,看起了手中的书本。 呼···哈···呼···哈··· 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叶凌再次望去,还是没有任何的异常,他又皱了皱眉,不过听这声音应该就是从校外的青湖传来的,他瞟了一眼远处的青湖,艳阳之下,波光粼粼,水纹浅动,完全没有任何的迹象呀,他好像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个声音了,只是今天听上去似乎更加剧烈了而已。 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班里的学生都在写作业,最后一排的男生都在睡觉,他们好像都没有听到这诡异的声音一样。可是那个声音不小呀,听上去是那么的清晰,难道是······叶凌犹豫了片刻,这么说,这个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了,别人根本就听不到!叶凌感到十分的困惑,自从来到了这里以后,感觉一切都变得怪怪的,他眼神冷淡,也没当回事,低下头又开始看书了。 ***************** “喂,你说我这个是不是剩包子,怎么闻起来有股馊味。”餐厅之中,花易手拿一个已咬了大半的肉包,放在几人的眼前问道。 “应该没事吧,可能就是这个味,吃吧,死不了。”阿文大致瞅了一眼,随口敷衍道。 “哦”说着花易一口填进了嘴里,可能是昨晚捉鬼遭到了失败的打击,今天白天他们谁也没有再提女鬼的事情,好像忘了一样。 听了一上午的课花易早就烦得要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放学,他才不肯轻易回教室呢,吃完饭后他又悠哉地走进了杨树林,想起了雪儿还有那几只小鸟,身上突然又来了力气。 “我昨天给你说的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一个声音淡淡地问道。 “我···我可能还没有想好,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女孩唯唯诺诺地答道。 “告诉你,不要再找什么借口,我没多余的时间等你,说好了一天的时间,如果你没有想好的话,那我只有自己动手了。”杨树林的旁边,草丛之上,一个男生又向身前的女孩逼近了几步,他的态度显得尤为冰冷。 雪儿怯弱地向后退出了几步,她显得有些慌张,更有些纠结,她哀求似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生,希望他能放过自己,黑溜溜的大眼睛闪烁着亮光,她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那男生根本不去理会,上前一把狠狠地抓住了雪儿粉女敕的胳膊,将她的身子用力地拉扯了过来。雪儿一时间吓得不敢说话,她委屈地低着头甚至不敢再看他一眼,身体也不安地微颤了起来。 “你既然不喜欢寄灵那就赶快把‘火凤凰’交出来,我知道你怕惹麻烦,也不会跟我动手,劝你还是听话的好,不然我就真的让你后悔!”那男生狐眼微转,恶狠狠地盯着雪儿说道,看他那样貌分明就是花易前天在餐厅门口遇到的那个叫作罗日豪的男生。 “别!别!我给你!我给你!”雪儿惊恐地说道,身体也吓得缩成了一团。 罗日豪一听闷哼一声,用力地甩开了雪儿的胳膊,白皙的皮肤上面立刻出现了一大片的红印,雪儿委屈地捂着疼痛的手臂,皓齿咬着单薄的嘴唇,她伸出一只手放在了脖子上的玉石吊坠上,但却迟迟没有取下来。 “怎么,你到底拿出来不拿!”罗日豪不耐烦地冲着雪儿呵斥道。 雪儿委屈地眨了眨眼睛,又看了一眼跟前的这个男生,她似乎还处于纠结之中。她确实不想惹麻烦,爷爷女乃女乃能供她上学已经很困难了,自己不能在这里惹麻烦给他们增加负担,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手中的玉石,还是交给这个男生吧。 正准备取下来,雪儿的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了一个人,她想到了花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花易。自己之前真的很讨厌寄灵,甚至想把火凤凰抛弃掉,但是自从认识了那个男孩之后她突然就不再厌烦寄灵了,也不再厌烦寄灵者了。他说的没错,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跟那些寄灵根本没什么关系,自己不应该排斥它们,自己要做的就是努力争取周围人的认可,而不是去抱怨。对,我不能给他,不能将火凤凰交给他,雪儿突然又放下了脖子中的玉石。 “不,我不会给你的!”她坚毅地说道。 罗日豪一听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狐眼阴鸷,牙齿也因为愤怒而紧咬在了一起,“愚蠢的女生!”他轻蔑地说道,扬起刚劲的右拳,猛然打向了雪儿柔女敕的脸蛋。 第十八章 女鬼 砰地一声闷响,罗日豪的拳头好像打在了雪儿的皮肉之上,感觉软乎乎的,但是却没有听到雪儿发出叫喊,他不解地抬起了眼睛,只见花易一脸的愠怒,已经站在了他的跟前,伸手挡下了罗日豪的拳头,而雪儿,正站在他的背后。 “连女生都打,害不害臊!”花易鄙夷地说道。 罗日豪一声冷哼,不屑似的抽回了自己的拳头,“我再给你几天的时间,你最好考虑清楚了。”说完他转身走进了一旁的杨树林中,从头到尾丝毫没去理睬花易一眼,好像完全没有把他当一回事,或者他的存在如同空气一样。 “站住!你还想找她干什么,今天把话给我说清楚!”花易继续纠缠不清地大喊着。 罗日豪听到花易的叫喊突然停了下来,直直地站在了那里,他轻轻地转过了头来,眼神是那么的令人恐惧。 “哥哥!算了,别这样了,我又没什么事,再说了那个人我们也惹不起,他是striver的成员之一,听说里面四个人都是寄灵者!”雪儿也听说过striver的一些消息,深知那个人不是好惹的,急忙上去拉住了花易。 “你走吧,我会好好考虑的。”雪儿对着不远处的罗日豪说道,听到这些罗日豪也不再跟花易计较,他回过头去,挺身走进了树林。 “别走!什么s···v···er(花易英语太差,那个单词他根本读不成),”花易搅动着舌根,别扭地说了半天也没读出来,“呸!什么破烂组合呀,让我加入我都不加!”花易继续冲着罗日豪叫唤着,罗日豪也没有去理会他,很快身影就消失在了树林中,雪儿拼命拉扯着花易,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稳定了下来。 “你干嘛拦着我呀!刚才他可是要打你呀!”花易气呼呼地责怪着雪儿。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我真的不想惹麻烦。”雪儿诚恳地说道,听到这里花易也不再冲动了,确实,他不能因为一时性急连累了雪儿,但是心头的怒火仍然久久不能平息,气得他直跺脚。 “对了,他为什么找你麻烦呀。”花易问道。 “他是为了我的寄灵,也就是为了‘火凤凰’而来的,他们想收集比较厉害的寄灵,来换掉他们体内的寄灵,以此来增加自己的实力,他也是昨天才找到的我,让我考虑清楚,今天把火凤凰交给他。”说到这里雪儿黛眉微皱,不解地说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男生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他知道我有‘火凤凰’,而且还好像知道我心灵的弱点,让我感到很害怕。”雪儿略有忌惮地说道。 什么了解不了解的,花易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他怎么知道你是个寄灵者呀。”花易困惑地说道。 “我也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昨天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我之前根本没见过这个人。”雪儿也是不解。 “好麻烦!算了,算了,反正以后还有我在呢,我肯定不会让他欺负你的,放心吧。”花易摇了摇头认真地说道。 “恩,谢谢你。”雪儿微笑着说道,但是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顾虑。 “好了,继续喂小鸟吧。” “恩恩。” “你先歇歇,我来喂吧。” “我不!你会噎死它们的,我上次生病住院你就险些把它们噎死,不是我发现及时它们早就死了!” “哦。”花易委屈地低下了头,雪儿看着花易的表情突然笑了出来,草丛中不时地传来两人的说笑,他们似乎已经将刚才的事情给忘掉了,在那里幸福地喂着小鸟······ **************** 咕噜噜······咕噜噜······ 花易牙齿咬得咯咯直响,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线,眉毛狠狠地皱在了一起,他紧捂月复部,表情痛苦不堪,风一样地冲进了厕所,走廊里顿时又是一阵躁动。 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三次上厕所了,花易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凌晨一点了,“果然是白天的那个包子惹的祸,我就说有问题的嘛,阿文非让我吃,明天非杀了他不可······”他嘴里不停地埋怨着,“哎呦!我的亲妈呀!”花易纵着脸皮又痛苦地哀嚎了起来,肚子又开始闹腾了,让他活活地受不了,蹲了三次茅坑现在双腿也已经酸麻疼痛了,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方便结束,肚子瞬时也好了许多,但腿部却是更加难受了,几乎连走路都成了问题,看来真是泄得不轻,花易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向了厕所门口。 月明星稀,晚风习习,经历过昨晚风雨的洗礼,今晚的夜空似乎变得更加明净透彻了,月亮也显得特变的圆润,厕所门口洒满了如霜的月光,将一切照了个清楚。 花易虚月兑地走向了厕所门口,他伸头看了看厕所外面,眼前一片明亮,月光透过旁边的窗口将这里照射得异常清晰,他又往旁边扫了扫,身体猛然一紧,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看见就在厕所外的走廊里,明显有个白色的东西在隐隐飘动着,他揉了揉眼睛,又仔细地瞧了瞧,没错!不是幻觉,确实有个白色的东西在飘动,难道这就是阿文口中的女鬼!花易不禁一阵激动,再加上昨晚的挫败感,现在的他几乎想立刻扑上去看个究竟,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还是耐着性子贴在了墙边,准备静观其变。 这时,那白影突然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片刻之后,她突然快速地移向了走廊尽头的窗台,啪地一声骚动,窗户被打开了,白影直接飘了下去,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她发现了!她发现花易了!那个白影觉察到了周围的异常,已经逃走了。花易也突然反应了过来,她逃跑了,再不追就跟丢了,他见势不妙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急忙探头望向了楼下,只见那白影身姿矫健,步履轻盈,如同一件纱衣一般,从三楼跳下竟然安然无恙地落到了外面的空地上,纵身一跃又豁然跳上了前方厕所的屋顶,急速地冲向了教学楼的方向。 白影逐渐远去,花易二话不说,手扶窗框,也纵身从三楼跳了下去,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不过看他的神情,好像完全没有将这段高度放在眼里,风声从身旁呼啸而过,眼前事物疾速上升,顺势一个下蹲,花易竟然也安然无恙地落到了地面上! 抬头望去,屋顶上的白色人影已经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了,不容思考花易立即抄厕所旁的一条小道飞驰而去,月色之下,两道人影快速飞奔着,一人在上,一人在下。 追到厕所与教学楼中间,花易抬头一望,一个白色人影骤然跃过头顶,圆月当头,他的身影完全映进了皎洁的皓月之中,将她衬托成了灰黑色。长发飘然,风姿绰约,动作优雅,宛若仙人,看得花易有些发呆,嗖地一声,白影又立即消失在了教学楼的楼顶上。花易紧追不舍,双腿蓄力,猛然一跃,直接跃上了四层居高的楼顶! 不料那白影一个急转身,右脚已然踹出,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花易的胸口,花易一阵闷哼,胸口火辣辣地疼痛,随即趔趄地退向了高楼边沿,双手摇摆地如同扇叶,勉强将身体平衡稳住,回头一看,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身后赫然就是十米多深的地面,自己就站在边沿处,再多退一步就掉下去了。 被劈头盖脸地打了一顿,花易心里大为不爽,抡起拳头便冲了上去,结果被那女鬼一手轻松地阻挡了下来,她握紧花易的右拳,右脚顺势前跨踩在了花易的脚面,将花易压制在了原地,另一只手臂已大力横扫而去,直中花易胸膛,花易脚下一斜,身体随即翻飞而去,还顺便打了几个滚。 明亮的月光洒在女鬼的面孔之上,透过月光的反射,花易依稀看见,眼前的女鬼并不是别人,而是新来的转校生,叶凌! “是你!”花易趴在地上惊讶地说道,叶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酷,根本不去理会花易,只是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你是寄灵者!?”花易吃惊地问道。 “你不也是吗,有什么权利说我。”叶凌语气冰冷而又缓慢地回道。 花易瞬间无话可说,雪白的月光照在屋顶,披洒在叶凌的身上,使得他看上去如此的神秘,过了一会花易继续问道:“大晚上的你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说你来这个学校是有目的的?” “我说过了,你没权利问我,我的事你少来管。”他语气依然异常冷淡。 看着他那扑克脸,花易真想上去给他一拳,心想这小子脾气真怪,看谁都好像有仇似的,花易忍住性子继续说道:“你来到这里,如果是为了干什么对这里有害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不管不问的!” “哼!你管的了吗,你根本不是我对手,也少来质问我。”叶凌说着转身走向了教学楼的边沿。 花易心里大为不爽,心想好大的口气,竟然这么无视自己,本来是来捉鬼的,却偏偏遇到了这么个奇葩,无缘无故挨了他的一顿打,心里本来就憋屈,再说了,在这个地方,在自己的地盘,岂能容一个外人胡作非为,想到这里花易立即冲了上去。 “站住!”花易伸手阻拦道。 叶凌眼神冷睨,转身便是一拳,花易迅速一个后翻躲了过去,一个右勾拳顺势向叶凌的脸上打去,拳风呼啸,径直袭来。叶凌身体微微后撤,拳头掠眼而过,花易抡起左拳又打了过来,叶凌表情依然冷静,并不反抗,只是一味的后撤,花易的拳头雨点般地打在了叶凌的身旁,却没碰到他一分一毫,他仍是一味地后退着,一直退到了楼顶的边沿。 叶凌右手突然疾速探出,穿过花易那杂乱无章的拳头,直接扼住花易的喉咙,猛然用力将花易挺举了起来,顺势狠狠地砸向了地面,将花易摁在了地上。哇地一声,花易顿感后背震得肝脏俱烈,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第十九章 眼神 花易躺在地上,举目望着叶凌的眼神,心想这家伙果然有两下子,不过出手也太重了吧,他想杀了我不成,招式也太狠了吧,自己跟他交手应该非常吃力,他说的果然没错,自己的能力确实不及他。 叶凌并不收手,膝盖仍然压在花易的胸口之上,右手扼着花易的喉咙,让他他感觉闷闷的,呼吸十分不畅,而且肺腑之间还有阵阵的剧痛。自己未免太狼狈了,想到再这里,花易一声叫喊,随即一个提膝撞向了身上叶凌的脸颊,叶凌迅速伸手挡下,花易蓄势已久的拳头也立即伺候了上去,叶凌见招架不及,急忙从他的身体之上退了回来。 花易顿时感觉胸膛轻松无比,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于是利索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大口地喘着空气,他又看了看不远处的叶凌,他处事不惊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任何的事情,也没有丝毫的压力,神情眉宇之间流露出的还是那份天生的冰冷与无情。 这样打下去自己肯定会输给他的,他能力在自己之上,而且招式也比较重,必须想想办法,不然连小命都有危险。花易想着瞟了眼四周,空空如也的楼顶,除了一些腐朽的陈年落叶就是这些免费的月光了,根本没有自己可以利用的东西。继续瞟了下去,他眼前突然一亮,不远处静静地躺着几块砖头,砖头!应该算是暗器吧,好猥琐,虽然有些胜之不武,但事到如今跟本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豁出去了,反正没人看!花易暗自想道。 “劝你别再多管闲事,否则,会出人命。”叶凌语气低沉,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混蛋!我要开始认真了!”花易表情之上少了以往的嬉戏成分,脸色逐渐严肃,口气坚毅生硬,好像真的开始当一回事了。 “自讨苦吃!”叶凌张开五指,微微曲卷,犹如利爪一般,飞也似的奔向了花易。 花易抢先踱步,直接冲向了左侧的方向,叶凌立即调整步伐也直接尾随而至,花易脚尖突然轻挑,只见地面之上一块红砖已飘至半空,全身用力,右腿猛然甩在砖块之上,那砖块便如离弦之箭,嗖的一声飞向了叶凌的身体。 眼前一黑,不明之物已近至眼前,叶凌着实有些防备不及,右手随即挥下,只听砉然一声,四道锋利的白色光刃夺手而出,径直地砍向了眼前的砖块,砰地一声脆响传开,砖块当场化为齑粉,随风悄然散去。 “好厉害!”花易忍不住称赞道,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招,现在看来他不单单是个寄灵者,而且还拥有着特殊的能力,这么说他的灵石之内肯定寄付着某种能力的魂灵,只是目前还不知道他的寄灵到底是什么东西,花易想着看向了他的脖颈,月被其上一块温润的玉石正在闪闪发光。 正发呆,叶凌再次挥手,又是四道利刃,犹如猛兽的爪痕,划破虚空嘶戾而来,直逼花易胸前,花易一个跃身扑向了一旁,原地之上,随着一声脆响竟然多出了四条一指多宽的疤痕。花易倒吸一口凉气,满脸的惊讶神色,心脏噗噗直跳,还好没打在自己身上,不然真的要完了。他有着某种能力的寄灵,眼下自己就更不是他的对手了,花易想着又模了模自己的脖子,为了隐藏身份,自己的灵石一直放在宿舍的背包里,自己现在就相当于一个徒有力气,四肢发达的怪人,根本没有特殊的能力,怎么可能是他对手,再说了,即使自己真的带着灵石估计也不是他的对手吧,花易不禁感慨,心中隐隐有些羞愧。 叶凌并没有停止攻击,花易也不再多想,眼下境况根本容不得他走神发呆,看着再次呼啸而至的爪痕,花易再次踮脚,大力踹出,砖块再次飞出,将那几道光刃抵消在了身前,花易也丝毫不敢懈怠,第二块,第三块,立即伺候上去,楼顶之上顿时砖块横飞,白光乍闪,一连串的脆响不绝于耳,两人面面相觑,虎视眈眈,打得难解难分。 许久之后噪声渐停,灰尘随风散向远方,花易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力气已经有些透支了,全身都有些疲惫。从外表看去,叶凌此时仍然没有任何异样,仍是一脸的轻松与不屑,两人的差距似乎越来越明显了。花易又转眼看了看脚下,透过夜幕,依稀看到脚下的砖块已经被自己用完了,接下来便只有靠自己了! 群星璀璨,银河宛如一条镶满钻石的素带,浩瀚间抒写着凄婉的传奇,明月高悬,四下寂静无声,漆黑背后,隐约浸透出几抹乳白,提醒着人们黑白更迭,夜晚正在流逝。 “我没时间跟你耗,你如果还不死心,别怪我不客气。”叶凌突然阴鸷地说道。 “怎么呀,想威胁我呀,告诉你,我不怕,尽管放马过来呀!”花易硬着脸皮说道,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叶凌真的放马过来自己根本招架不住,但现在也不能输了声势呀。 “混账!”叶凌愤怒地谩骂道。 月光依旧,花易透过夜幕,看到不远处的叶凌好像在微微颤抖着,慢慢地,他的呼吸好像也变得急促不安了,整个人变得怪怪的。花易心里不禁有些迷惑,他害怕了?不会吧,不至于呀,现在可是他占据优势呀,那他是在干什么,感觉好怪,花易一头雾水,心里不停地揣测着。但是距离有些远,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花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在那里呆呆地站着,凝视着不远处的叶凌。 朦胧之中,一道幽然的绿光忽然刺透夜幕,直直地射向了花易的身体,洞穿了他的心灵,花易感觉心中寒气顿生,那感觉好比万箭穿心,身体不禁有些抖动,眼睛也是睁得越来越大。 “那是···什么···”花易愕然、语气轻颤,呆呆地注视着叶凌,说话也已经语无伦次了,全身汗毛直立着,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确切的说好像根本就不是人的眼光!远处的叶凌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这种感觉让花易隐约有些不安,那绿色的光芒正是从他的双眼中发射出来的,是他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的,那感觉,像什么呢,花易苦苦地思索。 对了,狼!他瞳孔幽绿,那眼神如同狼的眼光一般散发着骇人的寒光,仿佛能射出万千利刺,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连他的气息都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站在那里明明什么都没做呀,花易越来越好奇了。现在花易终于清楚地感觉到了差距,是实力的差距,这个人不是自己应付的了的。 叶凌微微侧身,月光反射,花易隐约看到了他的表情,幽绿的眼光,略带狰狞的表情,还有那两颗略微展露唇外的獠牙,俨然就是一副狼人的模样! 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间变成了这样,他到底是人是鬼,难道这就是他寄灵的威力吗,他真的动真格的了,是想杀了我吗,花易微微皱眉,不安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准备迎接叶凌的攻击。 但是叶凌此时却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慢慢地抬起了头,看了看天空,长长地吸了口气,他微颤的身体逐渐恢复了平息,眼中的绿光也逐渐薄弱,最后隐匿不见了,骇人的恐吓感也没有了,花易也感觉到气氛有些回暖,少去了刚才的寒意,他似乎又变回了起初的叶凌。 “别再跟着我,我不想伤谁,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转身跳下了楼顶,白色身影在校园之内轻盈跳动,不大会便跃向了校外的青湖,最后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没对自己动手?为什么?他刚才明明还想杀了我呢,为什么又不动手了呢?花易表情木然,呆立在楼顶,迟迟未动,任凭微风拂动身侧。不过这么晚了他去校外到底干什么去了,他转来这里上学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花易还是有些困扰,脑子里充满了疑问,早知道是他而不是女鬼就跟踪得隐蔽一些了,这下子倒好了,也失去了探知秘密的机会,花易暗自地叹息着。 不对呀!自己明明可以继续跟踪下去的,隐蔽好点不就是了吗,虽然他模样有些恐怖,但为什么要怕他,想到这里花易迈开步伐走到楼沿处,也纵深跳了下去。 事情终于一目了然了,阿文那次碰到的女鬼并不是什么东西,正是叶凌,这么说来,这已不是他第一次晚上出来了,那他肯定在计划着什么,想到这里花易忽然觉得这个人比鬼还要神秘,说不定比鬼还要恐怖。花易这次小心了许多,一路过来都不敢靠得太近,始终保持在不跟丢的基础上。 远处的叶凌穿过马路,在青湖的旁边停了下来,他遥望湖心,好像在寻找着什么,湖面波平如镜,将漫天星河与头顶的圆月都映射其中,偶尔生起涟漪,旖旎动荡,月光散碎如雪,花易躲在远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叶凌竖起耳朵,疑惑地注视这水面,“在水底吗,那个奇怪的声音。”他说着一些让人费解的话,挺身来到湖边的汉白玉栅栏前,俯首观察着下面的湖水,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嘭地一声响,他竟然纵身跳下了水去! 闷响传来,花易猛然站起了身子,“自杀了!不会吧,他大晚上来自寻短见的?”花易说着直接冲了上去,来到湖边,看到的却只有动荡不平的水纹,“他真的跳下去了,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呀。”花易自言自语着,“还是说他刚才打了我,感到愧疚就自杀了,天知道,这可不怪我呀。”花易内疚地小声嘀咕着。 花易站在岸边等了一会,发现水面仍然没有半点动静,叶凌仍然没有上来,“靠!真受不了,会死人的!”说完花易急忙月兑掉了鞋子,扑通一声也跳了下去,溅起无数的水花,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去救一个刚揍过自己的人?应该不是吧,总感觉当时的行为有些鬼使神差。 夏日炎炎,但晚上的湖水还是冰凉透心,花易漫无目的地游了一会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随即又扎下了水去,搅动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叶凌的踪影。 “奇了怪了,明明是从这跳下去的呀。”花易不解地挠了挠后脑勺,深吸一口气又潜了下去,水下黯淡无光,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花易心想难道是沉到水底了,双手拨水,继续向下潜去,不知游了多久,感觉渐渐有些窒息,大脑开始出现缺氧的症状,意识有些模糊,必须要上去换气了,不然还没救出他自己就提前溺死了。 第二十章 诡异的湖底 正要上浮,花易忽然又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什么东西,他看到湖水下面有一道亮光,那亮光如同一颗星星,一眨一眨的,好像在跟自己打招呼一样。 湖底怎么可能会有亮光?是他吗,那他哪来的灯光,难不成他不是想寻短见而是来盗墓的!其实这下面有一座千年古墓!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盗掘古墓!好了别yy了,不可能的事,花易想道,不过看上去那道光离自己并不远,自己还是先过去看看吧,时间紧迫,再耽误他估计就被淹死了,自己还能坚持一会,花易蹬起双腿,朝那丝亮光又游了过去。 游了一会,那光却还在前边,距离好像并没有变近,似乎比看上去的要远的多,花易吐了口水泡,脑子似乎更加模糊不清了,他知道时间不多了,于是手腿同时用力,快速地游了过去。 不大会,那道光突然明亮了许多,就像突然升起的篝火,比刚才还要大还要明亮,周围的东西也被照亮了起来,不过仍然还是黑暗,根本没有看到叶凌的身影,也没看到水底。那团光亮正在逐渐接近,不对,花易突然停了下来,那团光还在继续增大,这么看,不是自己在靠近它,而是它在靠近自己! 花易心里难免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一回事,一口气泡吐出,花易实在忍受不住呛了一喉咙的湖水,感觉鼻腔与喉咙辛辣难受,整个人也憋到了极限,实在忍受不了了,大脑意识逐渐消去,几乎晕厥,虽然对那亮光挺好奇的,但自己必须赶快浮上去了,自己已经到极限了,再迟就真的溺水了。花易正要上浮,顿时感觉整个身体轻飘飘的,无论手脚怎样摆动可是身体始终停在那里纹丝不动。 怎么回事,身体怎么动不了了!花易心里一阵焦急,不会吧,难道遇见水鬼了,花易捂着口鼻,难受到了极致,那团光亮却还在继续靠近。半昏迷状态下,花易依稀看到,那并不是一个光源,而是有许多类似于繁星般的灯光汇聚而成的,更像是夏日原野上的萤火虫,零零星星,美丽异常。 花易的眼前开始泛黑,全身变得酥软无力,甚至连腿脚都动弹不了了,胸口沉闷,压得让人受不了。不行了,我要死在这里了吗,正想着那团星光忽然将花易包围了起来,他仿佛置身于浩瀚无穷的银河之中,周围全是忽眨的星星,它们簇拥着自己,绕着自己缓慢地转着,仿佛运转的恒星,又仿佛是一群调皮的精灵。但花易却没心情注意这些,眼前的黑点越来越多,逐渐遮掩了自己的视线,他知道自己真的快不行了,今天真要死在这里了,他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浮现平生所经历的种种画面,像过电影一般,他知道,这就是死亡的前奏,眼皮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慢慢地闭了起来。 突然,花易感觉自己的鼻子好像通畅了一般,感觉没有湖水阻塞鼻腔和口腔了,自己竟然能呼吸了!花易起初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仍在水里,怎么可能会呼吸,但事实确实如此,他已经没了窒息感,大脑也逐渐清醒,身体的各种不适症状也都消失了,他确实能够呼吸了!难道是周围这些亮光的缘故?眼前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为什么能呼吸了呢,花易感到不可思议。 这时,眼前的亮斑愈来愈亮,愈来愈浓,花易忍不住遮住了双眼,眼球刺得隐隐发痛,周围的水流也开始出现异样的躁动,水温也在逐渐上升,凉爽感顿时消去不少。到底怎么回事,事情变得越来越难以理解了,花易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眼前的那些亮斑变得不安分了起来,它们不停地四处冲撞着,围着花易的身体螺旋飞转,而且在慢慢缩小着轨迹,它们正在集中向花易靠拢,直至最后,一个一个地钻进了花易的体内。 花易顿时感觉浑身灼痛,体温也在逐渐上升,血管之内好像有无数的东西在高速流动,低头一看,手上青筋暴露,肤色发红,血管疼痛难忍,胀得仿佛要爆掉一般,他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大喊了起来。 亮斑逐渐消逝,最后全部钻进了花易的体内,周围又恢复了黑暗,花易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能动弹了,那股压抑的窒息感又席卷而来,不由分说,他撒腿便游上了水面,噗地吐出一口湖水,随即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乏力的感觉顿时消去了一大半。身体的疼痛也逐渐隐去,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肤色恢复了正常,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他慢慢地游到了岸边,穿上了鞋子,岸上仍然没有任何动静,看来叶凌是真的找不到了,哎,这么帅个人可惜了,花易暗想。 花易思索了好久也不知道在湖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令人难以相信了,溜进体内的那团亮光以后也没给他带来什么不适,直到很久以后花易才知道那是多么重要的一次经历。 花易正发呆,忽然又是咕噜一声响,他立即捂着肚子俯下了身去,表情一阵抽搐,肚子又开始闹腾了,看来坏肚子还没好,必须赶快去厕所,想到这里他迅速地跑向了宿舍楼,可是刚走几步就感觉憋得受不了,肚子里的东西几欲钻出**喷薄而出,实在没办法就先在湖边给解决了,完事之后双腿酥软地走向了寝楼。 现在已是晚上三点左右了,夜色朦胧,月辉如许,远处的宿舍楼仍然没有什么动静,三楼的窗口显得非常安祥,花易站在宿舍下面观察了一会,伸了伸腿,纵身跳了上去,走下窗台,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刚转过身,花易猛地怔在了原地。 他发现,背后竟然站着三个人,他们并不是别人,而是小宝他们,依偎着墙壁,站在走廊的过道里,目不转睛地盯着跟前的花易。大晚上不睡觉他们怎么会在这里,花易感到非常吃惊,这么说自己刚才的举动他们全看到了!他们知道自己是寄灵者了!花易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而他们三个也没说什么,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 “额,花易你···回来了,看你上厕所这么久没回来,我们不放心,正说去找你呢。”阿文首先打破沉寂,他故意装出满脸的微笑,但言语之间依然显得有些不自然。 “额,对呀,阿文说他···被你上厕所时给吵醒了,但是过了两个多小时了还不见你回来,感觉不对劲嘛,所以···就叫我们一起出来看看。”小宝眼神游离,表情生硬,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局面了。 “你们都看到了吧。”花易淡淡地问道。 “看···到了呀,我们刚到这就看到···你去关窗户了,这有什么的嘛。”阿乐还在继续狡辩着。 “阿乐说得对,我们···也是刚到。”阿文马上附和着。 花易看了看他们,三人手脚慌乱,身体轻摆,明显是看到了他刚才的举动,花易心里清楚,他们只是不想让自己觉得难堪,所以才故意没有说出来而已。 “你们没必要骗我的。”花易继续说道。 “你在说什么嘛,我们怎么就不明白了呢,我们干嘛要骗你呀。”阿乐仍然不打算承认。 “就是嘛,别多想了,回去睡觉了。”小宝一边笑着一边去拉花易的手臂。 “我是说我跳上三楼,你们应该看到······” “好了花易,别说了。”小宝突然打断了他,气氛再次凝重了起来,空旷的走廊显得异常的安静,“你没必要重申,我们可以当做没看到的。” “我是寄灵者。” ······ 花易此话一出,廊庑之内鸦雀无声,他们三人不解地看着花易,显然这一点他们刚才已经猜到了,一个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力气,能直接跳三楼多高,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人们所说的‘非人类’,也就是那些造人唾弃和深恶的寄灵者! “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们可以将此事跳过去的。”阿乐仍然有些不解,表情显得有些阴沉,似乎很是不高兴。 “这是难免的,是不可能跳过的,我就是寄灵者,你们以后必须要面对这一点的。”花易的声音不知不觉已大了许多。 “寄灵者,寄灵者···”阿乐不停地重复着,表情显得有些激动,“你指的就是那些遭人唾弃,令人恶心的东西吧!”阿乐突然厉声说道,满脸鄙夷地看着花易。 “阿乐!够了!这是你跟朋友说话的语气吗,即使你跟寄灵者有过节,即使你恨他们但也不是花易的······” “少废话!”阿乐突然大声吼道,将小宝的话打断了回去,他眼神冰冷而犀利,紧盯花易不放,“怎么?你难道想说这不怪他是吗,可我就是受不了这种人!怎么了吧!” 局势忽然变得有些复杂,这比想象的要难解了许多,阿文和小宝都没想到,阿乐看上去对寄灵者竟然有这么大的偏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过什么经历,看着花易和阿乐僵持在那里,他们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样打圆场了。 “好了,阿乐,你脾气有些急躁了,先克制一下,冷静冷静。”阿文和气地劝说道。 “我做不到!你们凭什么······” 阿乐话未说完,花易一拳将他打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砰地一声闷响,他的嘴角立即流出了鲜血,花易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他虎视眈眈地瞪着地上的阿乐,气呼呼地说道:“有什么事冲我来!跟他们两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我才是寄灵者,而他们,是你的朋友!” 阿文、小宝都给吓了一跳,花易的举措让他们很是吃惊,两人木讷地站在原地,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乐艰难地从地面爬了起来,深吸着空气,背靠墙壁蜷坐了下来,月光静静地照在了他的脸上,他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低着头沉默了起来,突然一句语也不说了。 片刻之后,他才低着头说道:“我知道,他们,还有你,都是我的朋友,我阿乐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但我对朋友从来就是死心塌地的!可是今天,花易,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他一直没有抬起头,他啐了口血继续说道:“我生气根本不是对寄灵者有什么偏见,寄灵者是什么样的人我也根本不在乎,因为那跟我没关系,但是你有把我们当成朋友吗!朋友之间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吗!你相信我们吗!”阿乐突然抬起头大声质问道,他语气强硬,如同质问罪犯一般。 第二十五章 不靠谱 乌虏看着远远冲来的花易,虽然他面目异常的愤怒,甚至都有些狰狞了,可是乌虏却丝毫没有感到压力,因为他情绪太急躁了,就连他的脚步都有些不稳,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花易的身影越来越近了,乌虏眉头一皱,右脚再次扫出,花易啊地一声叫喊,身体又飞出了六米多远。 此时的花易好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会思考问题了,只懂得横冲直撞,像一只红了眼的野兽,只会拼命撕咬眼前的猎物,拼命地给他们几个争取着时间。 “花易!你在干什么呀!冷静点!”一旁的小宝也是担忧地大喊了起来,可是花易却完全没听进去,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又冲向了不远处的乌虏,同样,他又被狠狠地踹出了好远,身上的伤也徒增了不少,但却没有丝毫的成效。 看到这里小宝也越来越焦急了,花易遇到困境的时候非常容易着急,而且只要一着急就什么也不顾了,这一点他们几个是最清楚的,眼下的状况对花易没有一点好处,可是他又死活听不进去,现在倒是该怎么办呀,小宝苦苦地思索着,不远处的阿文仍是傻傻地木立在那里,双腿发软根本没有珍惜花易给他争取来的宝贵时间。 不容思考,也不去顾及身上的疼痛,花易撒腿又冲了上去,砰地一声闷响,花易直接倒在了乌虏的脚下,他一脚踩在了花易的胸口上,花易顿时厉然尖叫了起来,胸膛那种剧痛仍然未减半分,看来肋骨真的断了,而且伤势还不轻,乌虏的脚掌在上面不停地碾压着,可是花易却没有反抗的力气,只有拼命地哀嚎着。 花易的拳头握得啪啪直响,骨头都快要被自己握碎了,胸口的那种疼痛跟往伤口上撒盐没什么两样,他额头上的汗珠不知不觉间已有黄豆大小了,但正是这撕心的疼痛却让他原本焦躁的内心突然冷静了下来,大脑也慢慢有了理智。 “好吧,小子,既然这么急,那么这次轮到你了。”乌虏说完全身蓄力,右拳之上忽然闪起了光芒!白光初放,曜曜生辉,眨的人睁不开眼,看上去威力巨大无比,周围一片寂静,看来他要来真的了! 花易看到他手上那道强光更是错愕,知道其中威力不小,看来自己真的要挂了,虽然不知道他的寄灵是什么,但是也太强了,自己者真的打不过他。洛曦,来生再见,继续追你,花易心里暗暗想道。 “花易!”小宝见势在远处拼命叫喊了起来,但已徒劳,他根本赶不过去了,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花易离去。 拳头呼啸而下气势无匹,破空之声铮铮作响,“啊!”一声大喊传来,一道人影猛然飞过,从背后扑向了乌虏,将他直接带出了三米多远,待乌虏回过神来,阿文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跟前,“不许你动他!”他冷声呐喊着。 乌虏从地上缓缓地站了起来,拍去了身上的草茎,“呦,小老鼠发威了。”他讥讽道。 “我不是胆小鬼!我不是胆小鬼!······”阿文不停地念叨着,他的脑海里全是朋友一个个倒下的身影,还有乌虏的那句话,“小老鼠,回到妈妈的怀里颤抖去吧!”一直回响在他的心里。 “我不是胆小鬼!不许你动他们!”阿文声震四野,刚冲上前去,砰然一声,身体飞出了十米多远,然后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混蛋!!!”花易气愤地谩骂着,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拼命地奔向了乌虏,乌虏正要出招,花易一个俯身抱住了他的大腿,犹如女孩撒娇一般,死活不肯放开。乌虏顿时无语,这小子在干什么,怎么突然抱起我的大腿不放,他有认真跟我打吗?正想着他突然大叫了起来,花易竟然在他大腿上狠咬了起来,如同一只大跳骚。 “你属狗的吗!”乌虏气愤地喊到,猛然甩脚竟然甩月兑不掉,这小子抱得果然紧,他随即一拳打了下去,花易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大会却又摇晃着脑袋站了起来。 “混蛋!我要···开始认真了!”花易恶狠狠地说道。 这时,小宝突然站了起来,转身跑出了人群,就连花易也是一惊,他怎么了,逃跑了?绝对不可能的,那干什么去了,尿急?此时花易竟然还有心思yy。 “小子!还有机会发呆!”乌虏说完一角踹在了花易的肚子上,花易哇地一声叫喊,一口鲜血又吐了出来,他无力地躺在远处的草坪上,眼前金星乱窜,身体酥麻酸软,他甚至都没有了知觉一样,他狠咬着牙齿,支撑着沉重的身体又站立了起来。 “啊!”花易再次一声大喊,摇晃着身体冲向了不远处的乌虏,乌虏见势刚劲的拳头立即飞了过来,花易身体一躬,一口又咬在了乌虏的大腿上,乌虏随即又是一声大喊。 “混蛋!!!”乌虏扬起左脚重重地踹在了花易的头上,砰地一声响,花易又躺在了地上,双眼无力地微睁着,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着,一声轻咳,又是咳出了一口鲜血,他真的已经不行了。花易眼神半睁,双手吃力地拖着地面,双腿颤抖得越发厉害了,他努力挣扎着,却又从地面上站了起来,他仍然没有死心。 小宝无奈地叹了口气,边跑边想,花易又开始乱来了,他平时作风就是这样,完全不靠谱的人,还有他那不靠谱的打法,根本不能再指望他了,阿文、阿乐已经昏迷不醒了,自己必须想想办法,不然花易真的会有生命危险的。这次的情况真的非同一般,虽然不知道这人到底跟花易有什么深仇大恨,但看样子他是不会放过花易的,这种情况下找个普通人帮忙肯定不行,要找的人必须也是个寄灵者!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救花易,而此时他能想到的寄灵者,就只有叶凌了! 花易曾经对他们说过,叶凌也是个寄灵者,但小宝的脑子里立即又浮现出叶凌那冷峻的面孔,不知道他会不会出来帮忙,小宝不禁有些担忧,可现在的问题是去哪里找他呢,这可是吃饭的时间,他会在教室吗,想着小宝还是先冲上了教室,不管怎么样先看看再说。 来到教室,里面几乎没几个人,大家估计都在下面看热闹呢,唯有的几个人也都趴在二楼的窗口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小宝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里并没有叶凌的身影,他立即又跑下了楼去,向远处的餐厅跑了过去,远远看到餐厅他心里便是一寒,开始有些担忧,这么大个地方等找到他花易的时间还多吗。 “洛曦!快点!晚了就看不到了。”旁边三个女生拉拉扯扯跑向教学楼的方向。 “什么呀,看你们急的。”洛曦小声抱怨道。 “是你的那个相好!”一个女孩坏笑道。 “说什么呢。”洛茜俏脸微红,看上去魅力动人。 “花易呀!听说他跟人打起来了,好像还很厉害的样子,人家都去看了,好像闹得挺大的!”那女孩继续说道。 “我觉得他活该,谁让他上次将蛇甩到我的脖子里呢,现在我还恨他呢。”另一个女生气呼呼地说道。 “男孩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洛茜似乎并不感兴趣。 “去吧,反正没事。” 小宝听到一阵对话立即回过了头来,原来是洛曦她们,不过自己也没空理会了,又迅速地跑向了餐厅,几个女孩也快速地跑去了教学楼的后面。 “你小子命挺硬的呀,还是把‘九鬼尤刀’交出来吧,免受皮肉之苦。”乌虏看着眼前满脸是血的花易说道,他没命地扑咬乌虏现在已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花易躺在地上不耐烦地看了乌虏一眼,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他无力地说道:“你···怎么···就那么多的废话呢,好···烦呀。” 乌虏一听,眼睛顿时一瞪,心中无名焰火熊熊燃烧了起来,“臭小子!找死呀!”说完冲向了花易,花易立即挣扎着站了起来,俯身又抱住了他的大腿,摆开满嘴的皓齿獠牙狠命地咬了下去,仿佛饿狗在啃食一根美味的骨头。乌虏又是一阵痛喊,拳头雨点般地打在了花易的头上,花易鲜血直吐,一个支撑不住又倒了下去。乌虏撩开裤腿一看,整齐的一排血色牙印映在白皙的大腿上,尤为显眼,个个血流不止,仿佛被狗咬了一般,疼得如同针刺,隔着裤子还能咬这么厉害,看来口功果然可以。 “真是个离谱的家伙!招式都这么狼狈不堪,看来你果然命短,我今天就成全你!”乌虏愤怒到了极点,几乎想把花易给撕碎扔了。 “你···果然···废话一大堆。”花易故意摆出一副冷笑。 这个节骨眼上花易竟然还在激他,乌虏面色惨白,脸色青筋暴露,怒发冲冠,简直成了一头狮子,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眼前的一切。 小宝在餐厅找了几圈还是没有看到叶凌的身影,“会去哪呢,我的祖宗!”小宝一阵焦虑,眉头苦索,他突然猛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伤疤又在隐隐作痛了,根本不能做太多的表情动作,他小心地模了模脸颊,立即一阵嚎叫,迅速缩回了右手,脸已经肿了起来,而且稍微一碰就疼痛难忍,小宝咽了口唾沫,咬紧牙关忍了下来,转身跑向了餐厅后面的篮球场。 “我根本不想对一个小毛孩动手,而且你也太逊了,我也懒得动手,既然你诚心逼我,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冥拳袋鼠’的威力。”乌虏煞有介事地说道。 冥拳袋鼠?那是什么?这就是他的寄灵吗,他还没使出灵力吗!那么他的灵力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我确实挺逊的,我承认,花易感慨,他脸色肃然,冷冷地说道:“你···好吵呀,要打就···打,别那么多废话行吗。” 乌虏脸色骤然一紧,表情愤慨到了极点,棕发极乱张狂,浑身的怒火几乎能将整个世界焚烧成灰烬,他的眼睛几乎被气成了红色,咬着牙齿,眼神凄厉,望着眼前的花易,花易长长地舒了口气,拼尽全力站了起来,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丝,“来吧!”他大喊一声,快速扑向了乌虏的大腿,心想这次非要咬下一块肉来不可! 扑通一声,花易直接扑倒在了草坪之上,睁眼一看乌虏已经消失不见了!嗖然一声,一个黑影疾速闪现在了自己的背后。 “好快!”花易愕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眨眼间乌虏竟然已经绕到了后面!速度之快,肉眼几乎难以捕捉。他右手之上豪光大方,如同九天圆月一般,更似那群星共同汇聚于右臂,令人不禁感叹,周围学生噤若寒蝉,不敢吱声,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时,两个女孩带着洛曦也慢慢挤过人群,来到了内侧,见到此情此景更是一脸的疑惑与惊讶。 第二十六章 生死一线 花易顿感大事不妙,正欲回头,只听呼啸之声不绝于耳,背后瑟瑟发抖,冷汗都已渗湿了衣服,白光大作,遮星掩月,轰然一声打在了花易的后背之上,鲜血连带着身体一块横飞而出,滑出了十来米远,掀起一片尘烟,最后安静地躺在了地面上。 没有!篮球场也没有!他到底去了哪里呢!小宝急躁不安,将四周仔细打量一番,还是没有结果。“然后呢!然后去哪!他可能会去哪呀!”小宝愁眉苦脸,内心无比的急躁,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河边!去校门口的河边看看!”说着小宝又飞快地跑向了小河边。 空空如也!而且就连一向情侣不断的亭轩内此时也没一个人影,估计都去看热闹了。“这个点估计饭也应该吃完了,接下来该去哪呀!”小宝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脑袋都快炸了,花易命在旦夕可是他却迟迟找不到叶凌,再这样拖延下去花易会被打死的! 小宝焦躁得直跺脚,急出了一头的汗,他抬起头不安地喘了口气,身体却猛然怔在了那里。他看到远处的教学楼二楼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地走近了教室,白色的衬衫,微长的头发,是叶凌!小宝仿佛看到了希望,飞也似的跑向了教室。 “怎么回事!他怎么被人打成了这样!”洛曦惊讶地问道。 “我··我···也不清楚,这···根本不是一般的···打架!”两个女孩都被吓傻了,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花易趴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空气,眼前模糊不定,目光迷离,口中不停地轻咳着,鲜血一口一口地吐在了地上,根本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了。乌虏并没有理会花易,而是走向了草坪的一旁,那里是学校的围墙,都是一些钢铁栏杆,他伸手握住一根钢筋,陡然用力,砰地一声脆响,他将那根铁棍直接折断了下来,握在手心走向了瘫在远处的花易。 “雨凡,你怎么看。” “不知道,但是这个人太强了,不是我们这个阶段该接触到的。” 远处的杨树林里传来一阵接耳声,两个人影站在那里望着远处的人群,其中一人正是striver的老大,穆雨凡,而令一个人狐眼微转,带着一副眼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就是那天在餐厅门口冲撞花易的罗日豪。 “没想到他竟然也是个寄灵者!”穆雨凡略带惊讶地说道,“你的寄灵不是感知类型的吗,当初怎么没察觉出来呀。” “我想应该是他那天没有带灵石的原因吧,没带灵石‘天王蜂’是感知不到的。”罗日豪淡淡地说道,“不过,现在周围的状况没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看此事必有原因,而且能引来这么一个高手,那就肯定是个了不得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打探清楚。”罗日豪目光深邃,好像在考虑着什么。 “你是striver中最聪明的一个,主意也最多,这事你去考虑吧,我想多了脑子就痛”穆雨凡无奈地说道,“可是,我想去帮他一把,他好像有生命危险了,我觉得他人挺不错的,我很喜欢,有空拉他进satriver算了。”穆雨凡嘿嘿一笑道。 “不行,他太菜了!” “可是我还是想让他加入,我喜欢他的性格。” 罗日豪无奈,也不再与他争辩,其实他也清楚,花易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入的,因为那天他亲口说过。“不过现在你还不能去,静观其变,这样才能探听到更多的消息,而且你去了也打不过他,只会有危险。”听罗日豪说话的口吻似乎在striver中很有地位的样子。 穆雨凡看起来有些沮丧,“好吧,他可千万不要出事,我还想拉他进striver呢,反正他满足咱们的要求,必须是寄灵者。”罗日豪盯着远处,透过镜片细心地观察着每一个细节,也没去理会穆雨凡的言辞。 “叶凌!求你···帮帮花易吧!”小宝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教室,径直地来到了叶凌的跟前,对着窗台边的叶凌便是一阵大喊,此时叶凌端坐在座椅上,目光微冷,凝视着楼下的场面。这好像还是他唯一一次关注身外的事情,小宝心想这次估计有谱,他可能会答应。 片刻之后,叶凌只字未提,仍然是一脸的冷峻与不屑,他一手托着下巴,眼神仍然盯着窗外,小宝深吸一口气,缓了一下,实在等不及了,看着叶凌那张扑克脸继续哀求道:“叶凌,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 仍是一片沉寂,叶凌仍然没有回答他。 “他有生命危险······” “说完没有,说完了就赶快走开。”叶凌突然打断了小宝,他的目光转到了小宝的身上,漠不关心地说道,好像别人的生死跟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而眼前的这个人又打扰到了自己的清静。 “他快死了!你就帮他一把吧!” “我不想看到你,快走开。”叶凌字字如同石头一般,既冷又硬,一颗颗砸在了小宝的心上,他表情微冷,目光又转向了楼下,根本不屑于去看小宝一眼。 这人跟我有仇吗?没有呀,可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不,他是对所有的人都这么冷淡,他脾气怎么这么怪,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到底是正义的还是邪恶的,性格也太怪癖了吧。小宝感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充满了神秘色彩,令人捉模不透,他不愿意帮花易,该怎么办呢,时间快不够了,花易真的快死了,小宝不停地思索着。 乌虏来到花易的跟前,斜眼瞟了瞟他脖子上的玉石吊坠,光泽鲜亮、温润夺目,“‘九鬼尤刀’就在那里吧,我会带走,而你,就去死吧!”他说完扬起手中那根坚细的钢棍,朝着花易的脖颈,狠狠地刺了下去。 “求你了!你快去救救他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小宝急切地哀求道,几乎要哭出声来了,双眼闪烁着泪花,这是他第一次感到这么焦急,这也是他第一次这样乞求别人,花易现在命悬一线,他甚至恨自己不是个寄灵者,虽然自己平时恨透了寄灵者。可是无论小宝怎么样哀求,叶凌依旧纹丝不动,安坐在那里。 “我不想重复第二遍,快走开。”叶凌仍然望着窗外的草坪,无情地说道。 钢棍夹杂着破风之声,犹如一条笔挺的黑蛇,迅速地刺向了花易的喉结。嗖然一声厉啸,一条黑线急速飞来,直接刺向了乌虏的后背,他急速抽回铁棍反身便打了过去,砰地一声脆响,一根铁棒旋转着倒飞了出去。 远处阿文狂喘不止,依然趴在地上,不知何时他已清醒了过来,而他的旁边就是那扇被花易撞破的玻璃窗框,铁网状的防盗窗碎落了一地,而刚才的那根铁棍正是阿文掷来的。 花易颇为惊讶,自己竟然没死,定睛一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阿文救了自己,再看看阿文,他已经瘫软在了地上完全没了力气,根本动弹不得了,估计刚才已是奋力一搏了。再转眼看看那根被打飞出去的半只铁棒和它将要降落的地方,花易瞬间木然,是孟洛曦!洛曦就站在那里,铁棍飞向了洛曦! 孟洛曦更是愕然,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意外,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也根本躲闪不及了,她小手紧握,粉女敕而白皙的脸蛋略带慌张之色,似乎内心正在考虑着什么。 一声闷响传来,鲜血挥洒一片,如同火红的罂粟花瓣,是那么的妖艳鲜红。洛曦双眼微睁,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呆呆地立在了那里,旁边的两个女生更是被吓得不轻。 是花易!就在那铁棍快要刺到洛曦身上时,花易竟然挺身冲了上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气,自己明明都已经伤成了这样,但身体好像不受控制,脑子里一想到洛曦它自己竟然直接冲了上来。 花易慢慢地低下了头,他看了看自己的胸膛,血红的衣服之上插入了一根一寸长的黑色铁棒,其它部位已经刺进了胸口,鲜血汩汩流出,顺着铁棒流到了地面之上。一口鲜血吐在身前,身体缓缓地倒了下去。楼上窗口里,叶凌平静地注视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哼!竟然学会英雄救美了,”乌虏说着又看了看远处人群中的孟洛曦,“恩,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他忍不住感慨道,他再次来到花易的身旁,看着地面上痛苦不堪的花易显得尤为满足,“你做好死的准备就行了,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收手的,这里也没谁阻挡得了我。”他说完再次扬起了手中的铁棍。 “别去!”罗日豪伸手拦住了穆雨凡。 “他真的要死了,再不帮就晚了!”穆雨凡似乎有些心切,眉心微皱,恨不得立即冲上去给那棕发男子一拳。 “没用的!”罗日豪大声说道,穆雨凡无奈,显然也有些不服气,“你去了那小子的死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咱们不是他的对手!”,罗日豪冲着他继续劝解着,穆雨凡极为的不甘心,但也只得安静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花易的方向。 “这次没人救得了你了!”乌虏眼神一瞥,似乎是在看一只病危的动物,充满了无尽的鄙夷,铁棍早已刺向了花易的喉咙。孟洛曦看着离自己五米远的花易,内心一片复杂。他为什么救自己?他为什么这么傻?我现在该做些什么去拯救他?要豁出去吗?孟洛曦苦苦纠结着,她感觉自己的眼角湿湿的,他太傻了! 这时,忽然四道白光从天而降,空气微微颤动,白光熠熠生辉,锋利无比,呼啸着割向了乌虏,他一个后翻急忙躲闪了过去,砰然一声,白光砍在了地面上,掀起了无数的草根与尘土,**出一片黄色的土壤,草坪之上四道疤痕,仿佛被野兽用利爪挠过一般。花易艰难地抬头望去,一个白色的高大人影已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白色衣襟,风姿飒爽,凛然飘动,风度翩翩,惹来无数女生观看。 是叶凌!他从二楼窗台纵身跳下,此时已经站在了乌虏的跟前,小宝吃惊地呆立在教室里,窗口大开,微风拂进教室,凌乱了他的发丝,“他···竟然上了?为什么?!” (新人不易,求收藏,求推荐) 第二十七章 死亡森林 阳光明媚,风和日丽,万里无云,大地显示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天空不时飞过几只黑色的燕子,时而平空疾飞,时而呢喃作响,身姿轻盈,两只褐色的麻雀蹲在枝头,唧唧互语,清脆的叫声中透露出无限的春意。空中飘过几朵洁白的柳絮,暮春的树木都已长齐了叶子,远方的树林在清风吹拂下婆娑不止,地上青草已有几指来高,虽已没有“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朦胧美,却仍是有“绝胜烟柳满皇都”的意境美,让人不禁陶醉于这片美景之中。 花易坐在自家二楼的阳台上,紧闭双眼享受着眼前的风吹草香,今天是难得的双休日,在学校的繁杂心情此时已经烟消云散,他尽情陶醉其中。睁开双眼望着远处,草长莺飞,花柳烂漫,树林女敕绿鲜亮,花易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远处那片无尽的树林是方圆几百里有名的‘死亡森林’,听人说‘死亡森林’中好像还有个‘死亡峡谷’,峡谷中有一个山洞,山洞里住着一只厉鬼,非常凶残,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 “真的假的,估计又是无凭无据的谣言吧,见过他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那这个事情怎么会传开呢。哼!自相矛盾。”花易嘟了嘟嘴,有些疑惑,好像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双休日这样闲坐着确实挺无聊的,不如,不如去‘死亡森林’玩玩吧,来次探险多有意思,想到这花易咧嘴坏笑了起来,他的脑海里甚至还萌生了一个更可怕的念头,他想进到峡谷中的洞穴里活捉那只厉鬼!不知者无罪,没见过又岂知深林中那只厉鬼的可怕,再说了,花易的好奇心一向最重,自己决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刚一出门,花易便来到了邻居家,准备叫上花玉魁,玉魁是他最好的玩伴,两人从小穿一条**,关系好的不得了,只是他的父母一直反对他跟花易玩耍,而且,他们还好像挺厌烦花易的,因为他是寄灵者,可是玉魁仍然背着父母偷偷跟花易玩。 来到玉魁的家里,花易发现他的父母好像并没有在家,而玉魁正坐在屋里徒手拿着鸡腿,大口大口地吃着。满嘴油腥,黏糊糊的,闪闪发光,脖子里垂腴三折,脸蛋因为负重而垂到了嘴边,身型竟然比花易胖出了好几圈,甚至能将花易整个塞进肚子里。 花易走到他的身旁和他细说了起来,玉魁听到花易的想**是被吓了一跳,死活不同意去,最后在花易的软磨硬泡以及十个鸡腿的诱惑下,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而且还有附带条件,那就是必须再叫上一个人,两个太少了。被逼无奈,最后又叫上了花乘风,这也是花易童年最好的玩伴,三人相聚在了一起。 相比玉魁,花乘风就显得消瘦了好多,而且不是一般的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飞,天生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三人站在一起,身型极为的滑稽。他们准备好之后,便向着最终的目的地进发了。 这‘死亡森林’果非一般森林能比,里面树木枝繁叶茂、干粗茎肥、参天高耸,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林中小路显得极为的阴暗晦涩,灌木丛杂乱无章,荆棘旁生,竟有一人多高。地面之上更是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绿色毛毯,软绵绵蓬松松的,树干之上苔藓包裹,人走在里面不自然地会感到阴森恐怖,寒气逼人,甚至让人不寒而栗。看到这些,几人原本轻松愉悦的心情瞬间绷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耳朵竖得尖尖的,时不时地东张西望,好像灌木丛中潜藏着什么怪物似的。 “花易,你知道这为什么叫‘死亡深林’吗?”花乘风不解地问道。 “不清楚,我想应该是人进来了就很难活着出去了吧。”花易若无其事地说道,兀自在那里悠闲地走着,一会看看花草树木,一会看看云鸟溪流,一会又拿着个木棍东敲敲西戳戳,一脸的得意。 “什么!那你还带我们来!”乘风惊讶地看着花易,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我听说不是这样的,这里好像有一个传说。”玉魁边啃着手中的鸡腿边插嘴道。 花易好奇地问道:“什么传说?” 玉魁伸出衣袖抹去了嘴边的油渍,咽了口鸡肉,左右瞄了几眼后才猫着腰低声说道:“听说这片森林里有一只‘鬼狼’,生性十分的凶残!” “‘鬼狼’?那是个什么东西。”花易还是不解。 “它有着长长的獠牙,寒冷彻骨的幽绿眼神,锐利的爪子,全身洁白如雪,而且它从来不吃肉的。” “白狼?而且不吃肉?切!那还怕它干什么!”花易无所谓地说道。 “因为它吃人的灵魂!”玉魁有所顾虑地环视了一下四周,树冠葳蕤,零星阳光筛漏一地,色调阴暗,令人心里发毛,他继续说道:“它以森林中过往行人的灵魂为食,在这片森林里有这么一个说法。当你赶路时,如果突然有人在背后拍你肩膀,千万别回头,因为那也许并不是人,可能就是‘鬼狼’!它会用爪子模仿人去拍你的肩膀,在你回头的瞬间趁机咬住你的喉咙,吸食掉你的整个灵魂,将你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花乘风听后浑身骤然一抖,表情怪怪的,不自觉地看了看自己的背后,空空如也,但他总感觉身后的那片灌木丛在动似的,他回过头略带质疑地说道:“真的假的,听着毛骨悚然的。” “真的!”玉魁肯定道。 花易心想这个世界还真奇怪,怎么到处都充满了传说和传闻呀,而且还没有一个是真实的,你说是自己点背还是这个世界无所事事的闲人太多了,难道这些都是他们平日里胡诌出来的? 乘风正想着什么,忽然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背后传了出来,“那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呀,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呀,好像有什么在动。”他心虚地向旁边的两人问道,双手也慢慢地颤抖了起来。 “别开玩笑了,难道,是‘鬼狼’不成,肯定是你的幻觉,你胆子也太小了吧。”玉魁笑着说道。 “可是我真的感觉有东西在动呀,这里太可怕了,花易,咱们不如回去吧。”乘风怯怯地说道。 “回去?你开玩笑的吧,都已经走了这么远了,不回去!再说了,那里哪有什么东西呀。”花易鄙夷地说着。 “可是玉魁说的那个‘鬼狼’真的好吓人呀,说不定就是真的。” “胡说八道,反正我是不信!”花易说着拿起手中的木棍往乘风指的那片茂盛的灌木丛里草草地扫了几下,他想证明给乘风看,里面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的,“怎么样,我就说没有嘛!”花易回头一笑轻松地说道。 说完他继续拨开荆棘,打通一条小路,一头扎了进去,他眨巴了几下眼睛,不屑地看了看前方。 顿时,一双深绿色的眼神直直地对视着自己,花易瞬间感觉冷到了骨头里。一个不明物体站在了自己的身前,双耳直竖,几颗獠牙呲咧在嘴外,唾液横流,全身洁白的皮毛,尾巴上翘,这不正是玉魁刚才说的那只白狼吗!它离花易只有一尺多远,花易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它的鼻息,看到突然闯进来的花易,鬼狼嘴中开始发出低鸣,它张着血盆大口,准备随时扑向花易。 “鬼狼。”花易轻轻地探回了头,小声地向身后的两人提醒道,生怕惊到了那只白狼,但玉魁与乘风仍然没有听到花易在嘟囔些什么,二话不说也纷纷挤了进来,抬头一看,顿时愣呆了。两人汗毛根根竖立,头皮发麻,心脏砰砰直跳,乘风那瘦小的身躯几乎就要瘫软掉了,豆大的汗珠颗颗滚落额头。说曹操曹操到,乘风心想今天总不会这么背吧,现在他满脑子都是脖子布满血孔的尸体,还有那些行尸走肉。 “怎···么办,花易。”乘风颤颤巍巍地问道。 “嘘!”花易打了个禁声的手势,低声说道:“别惊动它,现在慢慢后退,动静不要太大。” 几人慢慢地退出了灌木丛,“花易!赶快···想个办法,不然···咱们都得死在这里!”玉魁焦急不安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花易手足无措,难道今天真要葬身狼月复?而且到最后连灵魂都保不住?这下场未免也太惨了吧。 “早知道就不跟你来了,我可不想死这么早,我妈还等着以后抱大胖孙子呢。”玉魁嘟囔着嘴差点没哭出来。 “少废话!你来时带了个鸡腿对不对。”花易急忙问道。 “额,怎么了,你现在还想着吃呀。” “笨蛋!是喂它的,快拿来!” 玉魁依依不舍地拿出了大半个鸡腿,要是在平时打死他他也不会让给别人的,现在性命攸关,他来不及犹豫便立即交给了花易,“等会我把鸡腿扔给他,咱们趁机赶快爬上那颗歪脖子树上。”花易说着仰头指了指后面的一个矮树,身后的两人连忙点头。 花易闻了闻鸡腿,肚子一阵叫响,咽了口唾沫,将鸡腿一下扔到了鬼狼的脚下,它警惕地嗅了几下,好不矜持地咬了上去,“跑!!!”花易一声令下,三人迅速地跑向了那颗歪脖子树,犹如三只离弦的箭,敏捷地爬了上去,动作连贯而毫无杂赘,堪称完美! 鬼狼吃完鸡腿才意识到自己上了当,再抬头为时已晚,见三人已经爬上了树,气愤地追了上去狠命地挠着树干,一时也没有什么对策了。 三人一看白狼够不到他们了,心里一阵舒坦,倒是花易站在树梢对着鬼狼不停地吹胡子瞪眼,心中充满了得意,似乎想把它给活活气死。突然,脚下一个不稳身体一晃差点栽了下去,心脏顿时吓得噗噗直跳,一看没事了,又对着鬼狼吐起了舌头。 第二十八章 奇遇 咯吱一声脆响从脚下传来,三人心里又是一惊,都有种不祥的预感。低头一看,脚下的树枝正在慢慢地弯曲着,而且不停地发出声响,枝桠严重负重,特别是玉魁,一人更是顶上两三个人的重量,压得树枝好像随时都会折断。 “挨打也得挑时候吧,下面可是狼呀!白色的,而且会咬人的那种!你给我消停点行吗!”花易对着玉魁气急败坏地说道。话音刚落,砰然一声,三人随着树枝掉落了下去,乘风一时急得乱抓乱挠,无意间双腿竟然勾住了一根树枝,再加上体重轻盈,竟然挂在了那里,保住了小命,没有掉下去。他见势双手猛然一扑,直接抓住了不远处花易的双脚,花易双手再次张开也抓住了下面玉魁的双脚,顿时一招猴子捞月应运而生,三人犹如锁链一般挂在了树梢,最上面的是瘦瘦的花乘风,最下面的则是重重的花玉魁,花易平静地呆在中间。 鬼狼见势难得,立即向后退出了好几米远,猛然一个疾冲,身子高高跃起,张口咬向了最下面玉魁的头颅,虎钳一样的狼口啪地一声合在了一起,玉魁吓得急忙闭起了双眼,大声吼叫了起来。 “叫个屁呀,快想办法爬上来呀!”花易冲着下面的玉魁大喊着,此时花易一脸的汗水,牙齿紧咬在了一起,双手青筋暴起,玉魁实在是太重了,他根本支撑不住。玉魁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头,竟然还在,鬼狼的血口只差一厘米就够到了他的脑袋,玉魁心里一阵窃喜。 “还笑!你该减肥了!我真的快支撑不住了,快想办法爬上来!”花易气呼呼地说道,脖子里的青筋也都暴了出来,脸色顿时憋得通红。 “你们···都快想想办法···好不好,我···真的是支撑不住了···”最上面的花乘风咬紧牙关艰难地诉说着,两人的体重完全加在了他一个人的身上,而且他又那么的骨瘦如柴,玉魁又是那么的庞然大物,落差悬殊,连花易都支撑不住了更何况他呢,他的额头之上早已滚出了汗珠,脸上青筋跟细蛇一样粗细,紧勾树干的双腿酥软无力,颤颤发抖,一点一点地向下滑月兑着,他简直痛苦到了极点。 玉魁的身体也跟着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去,头颅离鬼狼也是越来越近,已经下落了好几个一厘米了!鬼狼再次摆开架势,退出了五六米远,准备再次发动攻击,玉魁心里猛然一凉,心想这次真的死定了,花易与乘风更是不敢直视这惨烈的画面,紧紧地闭起了眼睛,鬼狼一个猛冲,呼地一声咬向了半空中的玉魁。 过了好久,两人仍然没有听到玉魁那凄厉的惨叫声,花易心想不会真的一命呜呼了吧,难道头直接给咬掉了,连叫喊的机会都没了!睁眼一看,差点松开了手,玉魁正吊在那里做着仰卧起坐,像是在锻炼着月复肌似的,鬼狼每攻击一次他就做一个仰卧起坐,正好躲过了它的攻击。 葱郁茂密的森林里,一个大胖子挂在树上不厌其烦地做着仰卧起坐。 “啊!我受不了了!”乘风一声大喊忽然松开了双腿,三人扑通一声砸在了地上,鬼狼见势一下逼了上来,三人立即向后退去,一直退到了树干旁,便再也退后不动了。鬼狼眼直直地盯着他们的脖颈,口水不停地流着,三人更是吓得都不敢呼吸,心脏在喉咙眼不停地跳动着。鬼狼慢慢张开大嘴,他们好像闻到了它口中的血腥味,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死在了它的口下。 “汪汪!汪汪!”鬼狼冲他们三个大叫了几声,却没有咬他们。 三人登时傻了眼,相视良久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不对呀,这不是鬼狼吗,鬼狼好歹也是狼呀,怎么还汪汪地叫呀,不应该是呜呜的吗,花易感到十分好奇。 “二狼!快回来。”花易正想着灌木丛后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叫喊,随即钻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他手里拿着猎枪,满脸皱纹,但却精神饱满,身姿矫健,那白狼一听,尾巴立即垂了下去,走到老人身边摇个不停。 “原来是条狗!”花易指着那条白狼差点没被气死,也尴尬到了极点,三人缓缓地回过了神来。 “对不起呀年轻人,吓到你们了。这是我家的猎狗二狼,它是只纯种狼狗,所以个头特别大,也特别凶,很像狼,所以起名叫二狼,他可是个打猎的能手呢。”老人边说边模了模二狼的脑袋,二狼高兴地伸吐着舌头,舌忝舐这老人的手背。 “额,没事没事。”三人说着不停地安抚着胸口,额头上的汗水还是流了下来。 “没咬到你们就行。”老人不好意思地说道。 三人站直了身体,拍了拍**,乘风脚下一软差点又倒了下去,只感觉腿肚麻木不已,但心已平静了大半。“大爷,这森林里是不是凶残的野兽特别多呀,你一个人不怕吗?”玉魁很有礼貌地问道,经过刚才的事件他现在甚至有打造回府的念头了,因此想向老人寻找一个月兑身的正当理由。 “放屁!哪有什么凶残的野兽,我在这打了三十多年的猎了,我还不清楚,那都是外人编造出来的谎言,这里有的无非就是野鸡、山鸡、黄鼠狼之类的东西,他们都是心里有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老人显得很是健谈,嘴里一直叨叨个不停。 “年轻人,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这里很少有人来的,更别说像你们这么大的小孩了,外面谣言那么吓人你们竟然也敢进来,胆子确实挺大的,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老人边说边笑,一会又是说了一大堆。 “不是,我们就是来转转,大爷我们先走了。”乘风说完拉起两人便跑进了树林深处,像是遇到了鬼一样。 “干什么这么急呀!”花易不耐烦地呵斥道。 “你看那老头啰嗦的,我都快疯了,再不走就真的死了。”俩人一听,觉得乘风说的也确实有道理,那老头确实挺唠叨的。 正想着,嗖的一声,一个黑色的影子从他们身后远处的丛林中迅速窜过,三人急忙回过了头,却什么也没看到,“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花易挠着头皮半带疑惑地自语道,另外两人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 嗖!嗖!又是两声,这次是从头顶传来的,再次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只有微微晃动的树叶,不知是被风吹动的,抑或是其它的什么。 “什么东西,看清楚没。”乘风不安地问道。 “没有,应该是幻觉吧。”玉魁搪塞地回答。 “总是感觉不对劲,我们还是赶快走吧。”说完他催着花易与玉魁继续向前走了过去。 由于刚才的惊吓他们一路走来,竟是提心吊胆的,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眼前豁然开朗,远远望去前方怪石嶙峋,巉岩林立,群山纵生,巍峨高耸,直插云霄,竟然不知不觉到了山岩地带。山腰之上灌木纵生,翠绿欲滴,而且这些山排列也很有意思,竟然围成了一个圈,只留下这么偌大一个缺口。造物主真是匠心独运,巧夺天工,不禁令人折服,这便就是人们所说的‘死亡峡谷’了,人们所说的那只厉鬼也许就在里面,他们三个走到山口处停了下来。 “你们听说过那只厉鬼的事情没。”玉魁心有余悸地问道。 “听人说那只厉鬼生性凶残,经常把捉到的人剥去皮,然后做成人皮灯笼挂到周圈的山上,最后都将整个峡谷挂满了一圈,每到晚上都把整个山谷照的灯火通明,你想想它杀了多少人吧。”乘风说到这里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恐惧。 “花易,要不咱们别进去了吧,万一是真的怎么办。”玉魁赶快上前阻止道,生怕他脑袋一热非进去不可。 “听着好吓人呀,好变态的妖怪,我要进去。”花易咧嘴一笑便要往里走。俩人赶快上去将他拦了下来,“花易!别这么鲁莽,刚才森林里见的那三个怪影还解释不通呢,我感觉这地方真的有点古怪,咱们还是别进了吧。”乘风也开始劝他了。 “都已经走到这了,我要进!” 俩人一看实在拿他没办法了,后来经过商量决定——上山!从山上看下面峡谷的情况可能效果会更好,也不会太危险,至少不会碰见山谷里的那只厉鬼,虽然会有些累,但他俩都是一万个愿意,花易觉得他们说的也有道理,就照办了,几人便挑了个低矮的山坡向山上慢慢地爬了过去。 费了好长时间终于登上了山顶,俯瞰下去只见峡谷里面山岩枯槁,狰狞怪诞,环山中间有着一片平整的树林,山壁深处有着一个大约七米来高的漆黑山洞,看不清里面的状况,洞前是一片平地,平坦无石,只有一些稀疏的小草,旁边还有一个小河,波光粼粼,虽是恐怖之地,但风景却不乏迷人之处,更有世外桃源的意味。三人站在山上内心大为舒坦,山下风景尽收眼底,清风阵阵拂来夹杂着花香,沁人心脾。 突然,山下的树林里缓缓走出了三个人影,来到了山洞前面的空地上,远眺洞穴,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压抑,不知道他们准备干些什么。难道他们就是森林里看到的那三个怪影?他们想干什么?乘风感觉很是迷惑,花易兴趣盎然,好像是在欣赏风景一般,索性在悬崖旁边坐了下来,还不停地摇摆着双腿,注视着下面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