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帝妻》 【1】安兆火海相初遇 安兆一百三十七年五月中旬夜,安兆皇宫处于一片火海之中,尖叫声,喧哗声响彻每一个宫殿的角落。 大火从御书房一直燃烧至各个宫殿,就连宫中最美的‘昭阳宫’都掩埋在火海之中,宫人奴才们死的死,逃的逃,一片狼藉。 精致的铜镜面前坐着幼龄少女,她的身后站在一位美丽端庄的女人,明黄色的凤袍素裹着她憔悴不堪一击的身躯,玲珑的吊坠在她的发间荡漾,凤冠在她的头顶展现着当初耀眼的光芒,她的嘴角带着一丝柔和的笑意。 “衿儿,这是母后最后一次为你梳发了。” 铜镜面前的幼龄少女眼中闪过了明,她虽然只有八岁,但是八岁身体里面却装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灵魂,一个来自遥远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皇上身边忠心的刘公公急急忙忙冲过来,一下子就跪在她们面前,忍痛呼道:“皇后娘娘,公主殿下,皇上驾崩了。” 皇后美丽端庄的脸色闪过一丝痛苦,却马上就恢复了过来,她轻轻的梳着女儿的发丝。 公主半回头看到扑在地上的刘公公,那颤抖的双肩无不证明这样的惨剧是真实的存在,原来幸福真的抓不住,她露出一丝嘲讽。 皇后放下梳子,为女儿整理好衣服,鹅黄色如纱的上衣长袖,裹胸白纱下裙上面绘着精致的梅花,白色宽长的腰带绣着一朵朵小小的牡丹花样,鹅黄色的带着从腰带上面横过随白裙落下。 皇后拿起梳妆台上的步摇轻轻的擦在女儿的发间,然后捧起女儿精致的小脸问:“衿儿,害怕吗?” 公主摇摇头,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怎么可能会害怕? 皇后温柔的笑着,“本宫的女儿一出生便是人中龙凤,你是安兆皇室中人,你是我们安兆国唯一的公主,母后想带着你一块走,可是母后舍不得。” 刘公公抬起头看着皇后独自涕泪,然后大胆的说:“皇后娘娘,皇上有最后的口谕。” 皇后看向刘公公,刘公公咽了一下口水,说:“皇上说宁灏将军是绝对不会伤害皇后娘娘,让您……” “让本宫去投靠宁灏吗?”原本温柔的皇后娘娘的眼睛却如箭一般的刺向刘公公,让刘公公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本宫是安兆的皇后,是皇帝的妻子,怎么可能投靠他人而存活下来?” 公主看着母亲的脸,心中一痛,她能够做到勇敢赴死,能够做到维持安兆皇族最后的骄傲,却不能够让自己的女儿跟着自己走向死亡。 “皇后娘娘,公主殿下。”刘公公咬咬牙,继续说:“皇上说让你们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娘娘不要辜负皇上的一片心意啊,皇上引起这场大火,自己葬身火海就是想让娘娘和公主趁乱逃走。” “如若不是皇上辜负本宫的一片心,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皇后闭上眼睛,然后看着女儿说:“衿儿,你可恨,可怨?” 公主凝视着皇后的脸,改朝换代是历史的必由之路,再者这一切本就是咎由自取,她能够恨,能够怨吗? “母后,我该恨谁,怨谁呢?”她的心本来就是冰冷的,只有对待父皇母后的时候才会觉得心暖,因为她享受到了父爱母爱。 皇后轻笑点头道:“是啊,衿儿,这一切都是我们咎由自取的,你不该恨,不该怨,记着母后的话,一定要活下去,你是安兆的公主就算是再艰难也要活下去,将我们安兆人的血液传承下去。” “母后,一个人活着太痛苦了。” 是啊,一个人活着太痛苦了,皇后模着公主的脑袋轻轻的说:“你是安兆的公主所以承受的肯定会被被人更加痛苦,但是,衿儿是父皇母后最后的希望了,父皇和母后都希望衿儿可以好好的活着。” 刘公公看着幼小的公主,公主虽然幼小却异常的聪明,虽然冷淡却也不失活泼,他也不想看到公主走向皇上的道路,“公主可要听娘娘的话。” 公主伸手抹掉皇后脸上的泪痕,“母后,衿儿听话。” 皇后欣慰的点头,轻轻的搂过女儿到怀里,这一生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嫁给了一生中最爱的男人,还生了一个这么听话懂事的女儿。 “母后。”公主发现自己的手背湿湿的,她低头一看,却发现母亲已经用匕首刺进了月复部。 刘公公冲过来叫道:“娘娘,娘娘……” 皇后没有沾血的手掌模向公主的脸,“衿儿,衿儿……母后以后不能陪着你了,答应母后,一定要好好的……。你性子清高,傲气,答应母后万事能忍则忍。” 公主点点头,一滴一滴泪水落下,她以为自己不会再流泪了,可是没有想到…… 皇后微微一笑,她的眼睛散漫,伸手到空中,“夫君……。” 皇后嘴角带着微笑,伸在半空中的手落了下来,眼睛最终也合上了。 刘公公痛叫一声趴下…… 公主用随身的手帕为皇后擦拭嘴角的鲜血,刘公公看着她冷静的做法都感到非常的吃惊,“公主,快跟我走吧,敌军已经到处搜人了。” 公主最后看了眼母亲,然后果然的站起来来到烛火旁边,径直的将烛火丢进布条里面,然后冷静的回身道:“走吧。” 刘公公看到公主还是赤足,连忙叫道:“公主,鞋子……。” “逃命要紧。” 刘公公拉着公主才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敌军过来了,刘公公立刻将公主藏在后面,那两个敌军看到刘公公立刻走过去,“你是哪个宫的……咦,这不是第一公主吗?”那人看到刘公公后面的公主惊叫道。 刘公公推开那两个敌军,“公主快跑。” 她跑了几步回头便看到刘公公别他们杀死,她停下脚步,她是谁?在这繁华却又凌乱的宫殿之中,她是第一公主安初舞,却也是二十一世纪的莫子衿,她真的要在这个还是陌生的时代生存下来吗? 眼看着他们向她走来,她闭了闭眼睛,如果再次死去是不是就真的能够做到忘怀,可是…… 她冷眼看着他们走过来,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的拳头早就握紧了,这个时候却飞来两支箭贯穿了他们的身躯,公主一惊慢慢回身却看到白马上面一身盔甲的少年。 少年骑马而来,低头看着火海面前赤足的幼龄少女。 她赤足而立抬头打量这个少年…… 少年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放置身前驾马离开火海…… 【2】安家有女初长成 宁朝六年九月十五是安郡主及笄之日,许多达官贵人,王爷们赠送贺礼,赶往郡主府的下人也是络绎不绝,其实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一个形式。 郡主府不大,对于那些高官王爷府邸更加显得渺小,郡主府没有什么高昂的装饰,但是唯一不可缺少的就是绿竹,这也是总所皆知的,安郡主性格淡雅,非常喜爱四君子之一的竹子。 郡主府掌事之一竹韵带着两个手捧珍贵之物的丫头向后院而去,年幼便跟随郡主的竹韵在各方面都非常的优秀,已然可以跟那些大家闺秀媲美。 后院之中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有的只是一院的绿竹,绿竹之中的石椅之上坐着一个少女,素白如纱的衣裙垂落在石椅之下,净白腰带裹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如纱制成的衣裙覆盖着石桌之上,乌黑浓密的发丝随着清风而吹动。 白皙的脸庞没有精致的妆容却显得素净秀美,眼睛低垂掩饰了她眼中的情绪,长长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落了下来,纤细的手指因为自幼善琴而修长,而现在两根葱油指正夹着黑色的旗子,她就是宁朝安郡主安初舞。 她是安初舞,小名衿儿,也是21世纪娱乐界炙手可热的大牌巨星莫子衿。 前世的记忆在她的印象之中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犹记当年她引发的连环爆炸,犹记当年哥哥向自己冲来的身影,经历粉身碎骨之后,她再次睁开眼却成了一个刚出世的女婴。 竹韵带着两个丫头行礼,竹韵带着笑意说:“小姐,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将所有的人打发回去了。今天收到的贵重之礼可是不少。”竹韵知道她从来不在乎那些珍贵的俗物,于是接下去说道:“已经全部记下收入仓库之中了。” 安初舞并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棋盘中的旗子。 竹韵示意身后的丫鬟走上来,这两样东西小姐一定会喜欢的,竹韵微笑着说:“小姐,今日还收到两样不凡之物,一样是太子赠来的琴中至尊‘碧波’。” 果不其然,安初舞将视线从棋盘中收回,也不知道是听到碧波之琴,还是听到太子这个名?安初舞将视线转移到那个丫鬟的手中,起身慢走向那个丫鬟。 朱红未旧,琴声依旧,安初舞收回蔓延在琴上依依不舍的手指。 忽而转眼,看到另一个丫鬟锦盒中的玉箫,不由自主的拿起玉箫,光滑舒适,是一把好萧,可却看得出是前不久才完工的玉箫。 竹韵走到安初舞身边说:“这个是洌王爷送来的。” 宁天洌是宁朝皇上的第三个儿子,骁勇善战,而安初舞对他的印象也只是在7年前,那一双冷冽的眼睛。 “奴婢想小姐应该会喜欢这两件礼物,所以给小姐带来了,不过说来,比起那些珍贵却毫无用处的东西强的何止十倍。”竹韵想想刚才收到的那些刺眼的东西,就股生气的冲动,众人皆知,安郡主不喜欢那样粗俗的东西,而那些人却没有任何心意的随意赠送。 安初舞将手中的玉笛放在锦盒之中,回过身看着竹韵不满的脸,淡淡的说:“这样的身份,得到的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竹韵抿了抿嘴巴,一股心疼浮现在眼中,而后笑着打趣:“不过,奴婢倒认为太子和洌王爷都是有心人,知道小姐喜欢。” 安初舞微微一笑,眼底却没有半点笑意,“不论我喜不喜欢,都是人家送的。” 竹韵没有再接话,是的,不管送的是什么,都要收着。 两个丫头面面相窥,一个胆子略大的丫头小声的问道:“郡主,这两样东西怎么办?” 安初舞径直走向棋盘,声音却慢慢传来,“将碧波收起来,玉箫放到我房间去。” 两个丫头不明白郡主这么做的理由,却还是应承下去。 竹韵看着小姐不变的神情,疑惑的问:“为什么要将碧波收起来?小姐不用吗?” 竹韵不明白,小姐明明很喜欢弹琴,况且还是太子送的…… 安初舞研究着一灯大师的棋盘,没有回头却知道竹韵现在一定是很不明白,可是她没有解释,也不想去解释。 脚步声轻响,竹韵快速回身,若是没有什么大事,府里的人都不会忘了规矩,竹韵看到的却是一向沉稳冷静的芷兰。 芷兰气喘吁吁的说:“小姐,宫里的人来宣旨了。” 安初舞将最后一颗棋子放入棋盘之中,却成了和棋,安初舞轻扯嘴角,这盘棋已经下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却还是成了和棋。 大厅之中,安初舞带着竹韵芷兰跪听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我朝安郡主及笄,朕和皇后甚感欣慰,特下赏赐,以祝郡主及笄之大礼。”李公公看着跪着的郡主,最后说:“郡主接旨吧。” 安初舞双手奉上,“安初舞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将圣旨放入安初舞的手中,连忙扶起郡主恭敬的说:“郡主快快请起。” 安初舞将手中的圣旨交给一旁的芷兰。 李公公来到赏赐面前拿过一个里面最为精致的锦盒,来到安初舞面前打开说:“这是陛下亲自挑选的礼物,夜明珠。” 锦盒打开之后就散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安初舞嘴角的笑意也僵硬住了,芷兰和竹韵面面相窥,夜明珠可是世代皇宫的至宝,有疗伤保暖等多种效果。 【3】沧海月明珠有泪 安初舞看着锦盒中的发光的明珠,在一片刺眼的光芒之下,她似乎在夜明珠中看到了父皇抱着年幼她的情景。 “舞儿,这是我们相传至宝夜明珠,舞儿很喜欢对不对,那父皇就将这颗夜明珠送给我们舞儿,以后我们舞儿可要好好保管哦。”父亲慈爱的声音在脑海之中荡漾。 再后来夜明珠在她手中遗失,那年宫闱之乱,她并没有带着夜明珠出宫,以至于将夜明珠遗落在宫中,而现在却重回她的身边。 安初舞从李公公手中接过锦盒,莞尔一笑说:“还请公公代为转达,初舞很喜欢,叩谢陛下赏赐。” 李公公含笑点头说:“奴才一定转达,郡主喜欢就好。”竹韵上前将手里的袋子递给李公公,李公公一脸笑意和满意的接过,语气越发的恭敬:“那郡主就先休息吧,奴才先行告退了。” 安初舞微微颔首,“竹韵替我送送公公。” “是。” 送走公公的竹韵返回看到芷兰手中的锦盒,笑着说:“听说夜明珠有养颜之效,是宫中妃嫔梦寐以求的宝物呢,没想到皇上却将这么贵重的东西赠送给我们家小姐。” 芷兰看了眼夜明珠,然后看着正在喝茶的安初舞说:“夜明珠本就是小姐之物。” 竹韵诧异的看向芷兰,这话是什么意思? 芷兰跟着小姐的时间比竹韵要长,也是最懂小姐心思的人,她看着疑问中的竹韵,淡淡一笑却没有过多的解释,这些事情竹韵没必要知道,知道了也只会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安初舞淡然一笑,夜明珠重回她手,是好心相赠,还是予以警告? 她安初舞自小在娱乐圈里混,也有十几年了,看尽别人的心思脸色,到了这古代竟然看不懂这位皇帝究竟想要干什么? 芷兰见安初舞要走,于是说:“小姐,刚刚太子的贴身侍卫来说,今晚子时太子殿下会在楼船之上等你。” 安初舞脚步一顿,她回过身看向芷兰说:“可有拒绝?” 芷兰点头道:“我说了小姐不见客,可是太子吩咐说今晚子时一定要见到小姐。” 太子哥哥啊,加上前世算算她活了三十几年了,她也深爱过一个男人十几年,等了十几年,可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太子哥哥恐怕和当年的哥哥一样吧。 安初舞微叹气,她几乎要忘记了曾经那样傲气的莫子衿,在这个时代,她却不得不诚服,她不得不收起自己的脾气,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行事,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要是以前是如何都想不到会落魄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知道了。”声音较为冷淡,让人听不出里面的喜怒哀乐。 竹韵在安初舞走后,拉拉芷兰的衣服说:“芷兰,你刚刚说夜明珠就是小姐之物到底是什么意思啊?”芷兰拍拍她的手背,“竹韵,小姐是什么身份,我们也不用明说了,都心知肚明,所以以后要谨言慎行,什么话该问要进过脑子思考的,不要让小姐不开心。” 竹韵良久之后才点头应道,而后她想起刚才芷兰说的太子殿下,而后问道:“芷兰,小姐明明对着太子殿下有着别样的感情,为什么小姐却要将太子殿下送来的礼物收起来呢,要是以前……是不是太子殿下和小姐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竹韵看着外面的大门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早就已经家喻户晓了,外面的人还等着看这里的笑话呢。 早在三天前,皇帝陛下就已经宣布了,太子殿下下下月初一将要迎娶本朝丞相之嫡长女秋念浓为太子妃。 秋念浓,宁国的第一美女。 【4】此情可待成追忆 宁国汴都的夜景是整过宁国最美的,夜夜都有照明的河灯,街上有富贵俊朗的少年郎,也有窈窕美貌的俏女子,华丽的衣服和朴素的衣服相结合哺育出来的自然是别有一番风味。 豪华富贵的大船之上看到的风景也是毕生难忘的,安初舞微叹气转身进去,太子殿下贴身侍卫站在门口等候,看到她抱拳说:“属下参见郡主。” “李四,让你等久了。” 李四摇头道:“郡主说笑了,太子殿下在里面,郡主请。” 安初舞淡笑点头,带着芷兰走了进去。 圆桌上面都是安初舞喜欢的菜色,圆桌旁边坐着一位锦衣男子,安初舞见到他俯身行礼,“安初舞参见太子殿下。” 锦衣男子回身,温和柔美的脸色点点笑意,五官出奇的柔美,他就是宁国太子殿下宁天昭,是宁国皇后亲生的儿子,也是她安初舞嫡亲的表哥。 宁天昭扶起安初舞笑道:“多日不见倒显得生分了,记得先前你可是一直唤我为表哥。” 安初舞抬头看到宁天昭失落的脸,淡笑唤道:“表哥。” “诶,这样多好。” 宁天昭是他的嫡亲表哥,他们的的确确是表兄妹的关系,这要是在现代是绝对不可以结为夫妇的,可是在古代,这样的案例多如草,她骨子里是不愿意,但是这一张脸…… 安初舞看着这一张和前世哥哥(毫无血缘关系的哥哥,具体可以看“一纸婚书:boss大人你够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就完全没有免疫。 宁天昭为她倒了一杯酒道:“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们就喝一小杯。” 安初舞拿起酒杯,宁天昭和她碰杯道:“表哥祝愿你一切顺顺利利,幸福安康。” 安初舞半响才回道:“谢谢表哥。” 喝下这杯酒两个人之间的婚约就不复存在了吧,安初舞缓慢的喝下这杯酒,前世莫子奕不要她,今世宁天昭也不会再要她,好似不论前世还是今世,她都是被抛弃的那个。 芷兰站在安初舞的身后,她是最懂小姐心的,心中为她难过不已。 宁天昭放下酒杯,抬眼似不经意看了眼安初舞,袖子下面的拳头轻握,为了那个位子他不得不怎么做,舍不得,真的舍不得,熟话说,有舍才有得…… “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东西,多吃一点。”宁天昭为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安初舞轻点头,“表哥,秋小姐很漂亮吧。” 再漂亮也敌不过你半分,他想要的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可是她身后强大的朝中势力,宁天昭半响没有回答。 安初舞淡笑道:“听闻秋小姐有倾国倾城之颜,我却无缘相见倒是有三分可惜。” 宁天昭不顾一切的抓住安初舞的手,略微急切的询问:“衿儿,五年,你可愿意等?” 前世她等一个男人用了十几年的时间,今世她已不愿去等待一个人,安初舞沉默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宁天昭已经知晓了结果。 “我早该知道的,衿儿事事忍耐退步,可是骨子里面的清高冷傲却是半分没有少去。”宁天昭抬手轻抚她洁白如莲花的脸庞,“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你就和那盛开的白莲一样。” “表哥,我不会再去等待任何一个男人,倘若那个男人爱我入骨自然是不需要我等待的。”而爱情,她已经不向往了,也没有任何希冀。 宁天昭脸上的悲情触目可见,“是啊,我的衿儿那么好,一定会有人肯为你牺牲一切。”但是这个男人却不是他…… 新人新文,求支持! 【9】婚期相近赠碧波 【10】太子大婚寺静心 初一大至,皇上亲自赐婚的太子和秋家嫡女在今日完婚,汴都城中上下一片热闹非凡,大街之上更是喜气洋洋,宁国太子温文尔雅,文武全才,少年成才无人不知,今日纳娶宁国第一美女,实属天仙般配。 而不受喜庆干扰的自然只有佛寺,佛山寺后山的清泉旁更是一个安静难得的仙境之地,清泉旁边坐着一位身着袈裟的老人方丈,而方丈的对面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两人忘年之交正执着于一盘棋。 “郡主棋艺高超,老衲佩服之至。”方丈看着盘上的和棋道。 “大师过谦了,棋艺高超的是一灯大师才对,初舞研究这盘棋一月有余,哪能算是棋艺高超之人。” 一灯大师笑笑摇头道:“老衲自负于心静胜棋,却没有想到,郡主的心比老衲更甚,小小年纪有如此心境确是可造之材。” 安初舞笑道:“大师说的可造之材是指剃头当和尚吧。” 一灯大师点点头道:“正是。” 安初舞捂嘴而笑,就连身后的芷兰都偷笑了起来,安初舞说:“大师,初舞可没有当和尚的打算,吃斋念佛实在是受不了。” 一灯大师低笑连连,“所以说可惜了。” 安初舞一笑而过,看着这样的风光,“这样的风景也唯有佛山寺才有啊。” “世间大好河山,这样的风景实属平常,心静心平,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一灯大师看向面前的少女,这样一个少女是他生平仅见,世间恐怕也只有她一人有着那样的人生,“今日太子大婚,举国同庆,郡主甚为宁国郡主,理应参加。” 安初舞苦笑连连,“大师,参加与不参加都会落下话柄何必至自己于不快之中?” “你万事皆以心平气和去对待,唯有情字而乱了章法。” 安初舞抚模自己的心口,心中没有因为太子今日成亲而不快,而是因为前世的情殇,不会忘,不能忘,难以相忘,“大师,世人皆以为初舞因他而伤痛,却无一人懂我。” “人心难测,他人不懂何必强求,只要自己知道为何伤痛就足以。” 安初舞淡笑点头,“大师所言不错。” “你打从一出生就跟别人有着不同的人生,一生富贵逼人,身份高贵压人,你的富贵不仅仅于此,但是你人生的挫折只是越来越频繁,要记住心静自然凉。”一灯大师看着她缓慢的说着。 “人命就是脆弱的,纵然富贵一生,纵然有着高贵的身份,也难有开心。” 一灯大师问:“那么,郡主你现在开心吗?” 她都快不知道开心是什么滋味?没有遗忘掉伤痛,竟然遗忘掉了自己的开心,这样的人生何其可笑? 一灯大师见她愁眉不展就已经知晓答案了,转头问向芷兰:“那么,芷兰你开心吗?” 芷兰的头被他们之间的话说大了,这下听到大师说到自己身上,当下一惊,然后镇定的看了眼小姐,笑道:“自然是开心。”能跟在小姐旁边,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那老衲问你,因为什么而感到开心?” 芷兰看着小姐说:“能跟在小姐身边就是芷兰最大的开心。” 安初舞诧异的看向芷兰,然后听到一灯大师说:“你看,你的存在不是因为你的开心,而是因为你能给别人开心,给别人幸福。” “……”她好似明白了,人生并不是只有自己,还有所在乎的人,“大师,我明白了。”自己一个人沉浸在悲痛之中,身边在乎自己的人也会沉浸在悲痛之中,她所在乎的人寥寥无几,可是这寥寥无几都不开心,她还有什么理由存在呢? “郡主是聪明人。”一灯大师喝一口茶,“茶是苦是甜完全在于自己。” 安初舞似懂非懂点点头,大师是告诉自己,人生是痛苦还是开心也在于自己,是自己决定的。 【11】遭遇绑架铁面人 下山的马车上,芷兰第一次看到小姐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不是那种无所谓,不是那种苦涩笑,更不是无奈的笑,而是出自真心的笑意。 “小姐跟一灯大师相谈之后高兴了很多。”芷兰笑着说。 安初舞点点头说:“是啊,因为我明白不是因为自己开心就是开心,你们的开心也是我的开心。” 芷兰不懂的看着小姐,小姐这是在说什么,不过小姐开心就好了,“那以后,我们经常来找一灯大师叙叙旧吧。”这样小姐就会更加开心了。 安初舞看着芷兰单纯的笑意,自己嘴角也添上了笑意。 “砰。”的一声马车停了下来,只听到外面车夫尖叫一声,然后就没声了。 安初舞顿时警悟起来,芷兰大惊失色,“小姐……” 安初舞轻拍芷兰的手背,“不要怕,我出去看看。” 芷兰拉住安初舞,挡在安初舞的前面,“小姐,还是我去吧。” 芷兰压根就不给安初舞反对的机会,径直的掀开帘子出去了,安初舞坐在里面,刚要起身出去就听到芷兰尖叫的声音,安初舞连忙冲了出去,看到芷兰站在地上,脚下是马夫的尸体。 安初舞跳下马车,芷兰连忙过去抓住安初舞的手臂,“小姐。” 安初舞走过去,翻过马夫的身子,看到马车脖子上面的刀痕,刚要说话就感觉背后不对劲,当下将芷兰推开,刚回身就被人紧紧扣住了喉咙。 芷兰看着扣住自己小姐脖子的铁面男人,“你是谁?放开我家小姐。” 铁面男人直接对着芷兰劈了一掌,芷兰飞开数十米吐了一口血,胸口好似要翻滚开了。 “芷兰。”安初舞怒视铁面人,“若我没有猜错你要杀的人是我,就不要伤害我的丫头。” 铁面人冷哼一声,二话不说直接点住安初舞的穴道,然后扣住她的腰身将她带走。 芷兰爬起来看到铁面人将小姐带走,大叫:“小姐,小姐……。” 安初舞并不知道铁面人将自己带至何方,现在的她只看到面前女子的闺房,那个铁面人将她带到这里后就消失了,安初舞可以清楚的看到门口的守卫,她现在只能静静的待在这个地方。 对方好似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图,可是绑架自己又有什么用呢? 要说打劫,也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如果说是绑架,怎么会将她带到这样小姐的闺房? 究竟要干什么? 安初舞来到梳妆镜前,这个房间非常干净,应该是经常打扫住人的地方,那么主人是谁?她现在人在何方?是她绑架了自己吗? 芷兰现在怎么样?她应该会找人求救,可是现在太子大婚,肯定是没有人会搭理芷兰的,而绑架她的人定然也是打这个主意,安初舞来到桌子旁坐下。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了,掳走安初舞的那个铁面人走了进来,露出的双眼带着深邃,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冷峻的下巴让人觉得寒心。 安初舞站起来,直视那双眼睛,“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带我来这?” 铁面人无视她的问题,径直的走到安初舞的旁边坐下,“安郡主无需担心,只要你安分守己,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 【12】前朝皇亲要复国 安初舞深呼吸一下,恢复脸上淡然的笑容,“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 “郡主只要安心的待在这里,事后必定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铁面人冷飕飕的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现在已经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贪求别的。” “我所说的富贵不仅于此。” 安初舞在话间上下打量这个铁面人,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安初舞皱了皱眉头,这人很有古怪,安初舞却在无意间看到那人衣袖里面衣裳的袖口,袖口绣着一只精致别样的凤凰,并无什么奇怪的,要真说奇怪也只有凤凰的眼睛竟然是赤红色的。 安初舞手下一抖,赤红色眼睛的凤凰是安兆皇族的象征。 “郡主是聪明人,想必已经懂了我的意思。”铁面人的声音将安初舞拉回了现实。 他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带着安兆皇族的象征,安兆皇族除了她之外的人都已经被处决了,而且父皇除了她一个女儿之外并无其他子女,那么这个人究竟是谁? “你……你是前朝的人?”似疑问句,但其实安初舞一惊肯定这个人的确是安兆的人。 铁面人一惊,显然没有想到安初舞会这么快就猜出他的来历,“为什么说我是前朝的人?” 安初舞指了一下他的袖口说:“赤红色眼睛的凤凰是安兆的象征,而且你不仅是安兆的人,还是安兆皇族的人。” 铁面人拍手叫好,“安郡主果然聪明啊。”这一声郡主带着无尽的嘲讽,“观察入微,难得啊,要说郡主也是安兆皇族中人,还是先皇唯一的子嗣啊。” 铁面人说着说着,便得异常愤怒,“甚为安兆公主,却没有安兆皇族的骨气,竟然投靠叛国,做了敌人的郡主,想必世间也只有你一人吧。” 改朝换代是不可避免的事情,她更不能阻止事情的发生,“安兆公主早已经身亡于大火之中,活着的只是宁国的安初舞。” “你……”铁面人拍桌而起,看到安初舞临危不惧的样子,他压下心中的怒火,平心静气的说:“想当年安兆第一公主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三岁能诗,五岁便有治国本领,六岁便能以一曲惊鸿舞名扬天下,天下谁能抵得上安兆第一公主,却没有想到当年的公主现在却是敌人的郡主。” 那只是因为安初舞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莫子衿,“事情已经过去何必再次强求,安兆已经灭亡,现在是宁国的天下,现在的皇帝受百姓爱戴。” “可他到底还是一个逆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宁灏甚为安兆将军却带头灭了自己的皇上,这样的人,人人得而株之。” 其实宁灏并没有错,没有宁灏还会有别人,当年的安兆已经四面楚歌了,要是宁灏不带头造反那么安兆也会被其他番邦吞噬,而百姓就不能独善其身。 “你想要复国?”安初舞震惊的问,听着他的一番话,安初舞得出这样的结果。 “不错。”铁面人点头。 “你到底是……”谁? “你的父皇还有一个叔叔尧王,而我就是尧王的外孙。” 呃,这样的关系真是好复杂啊,安初舞对于父皇的叔叔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更是少听。 “自小外公带着我们住在外边,你不知道我们在情理之中,国灭之际,外公将我送到了深山才躲过追杀。”铁面人将脸上的铁面拿下来。 安初舞看到他的脸一愣,温和的脸却带着四分冷峻,是少有的美男子,铁面人继续说:“要说安兆皇族,我还沾不上边,所以复国之际,我要找到也是安兆唯一的传人,也就是你。” 【17】此情可待成追忆 什么?安初舞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竹韵,原来昏睡中唇上的炙热是宁天洌的…… 芷兰轻拍了一下竹韵,两人相视一笑。 “小姐可知道掳走你的人是谁?”芷兰问。 安初舞微皱眉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们可知道洌王爷是怎样跟皇上汇报的?” 如果皇上知道是安兆的余孽找上她,那么很有可能皇上会对她产生猜忌,那样的话……安初舞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芷兰不明白的看着小姐,竹韵点头说:“我知道,我听到洌王爷跟皇上说,是皇室的仇家,想要杀了郡主给皇室一个警告,所以说,还好洌王爷去的及时,要不然小姐……” 后面的话,安初舞压根就没有认真听,这么说宁天洌是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吗?这个可能性不大,还是说宁天洌对皇上有所隐瞒?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安初舞靠在床头,手指摩擦着宁天洌送来的玉箫,宁天洌对她这样究竟图的是什么?她一个让人耻笑的郡主,一个王爷能够在她身上得到什么呢? 安初舞勾起嘲讽一笑,不论是宫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都对她礼貌三分,但是礼貌之间却带着疏远,藐视,是啊,谁和她走太近都会引起他人的猜测。 芷兰推开房门,“小姐,太子来了。” 安初舞一愣,然后将手中的玉箫随意搁放在床间,“请他进来。” 宁天昭进来便看到靠在床榻上的人,比起那日昏睡,她的起色的确是好了不少,但脸色还是稍有苍白之色,“身子好些了没有?” 安初舞淡淡的点头道:“好多了。” 宁天昭直接坐到安初舞的床榻上,然后对着芷兰说:“芷兰,那些人参,雪莲之类的补品一定要给你家郡主多熬点,这样才能好得快些。” “是。”芷兰点下头,然后悄无声息的出去了,顺便带上了门。 一缕发丝落在安初舞的眼睛旁,遮挡住了她的视线,正要抬手弄开,宁天昭比她动作要快一步,轻柔的将她的发丝勾弄到耳后,“衿儿,我没有在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没有一直陪着你,你可怨我?”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你会一直陪在她身边,何来怨? 安初舞淡笑摇头。 宁天昭神色之中添了三分悲哀,眼神也不似刚才那样柔和,反而带了恼怒,“你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让人恼,让人怒,却让人不舍得对你恼怒,你好似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能做到这般潇洒。” 安初舞隐去嘴角的淡笑,“表哥,因为这样不会受伤。” 宁天昭暗光一闪,而后笑笑,却带着无尽的心酸,“是啊,不会受伤,因为你对任何人都没有打开你的心。” 宁天昭的手滑到安初舞的脖颈间,看到上面留下的伤痕,眼中带上一狠,却在最快的时间恢复正常,一用力将安初舞拉进了怀里,“衿儿,我好像放不开了。” 这句话让人听得模糊不清,但是安初舞听懂了其中的意思。 就算,当日竹韵真的见到宁天昭,宁天昭恐怕也不会因为她,而扔下丞相之女,这样的罪,宁天昭担当不起。 宁天昭放开安初舞,却无意间看到床上的玉箫,他笑了笑说:“三弟还真是下了一番心思。”这样的玉箫观看一眼便知不是平凡物。 安初舞半低头,宁天昭问:“衿儿可是动心了?” 动心?安初舞诧异的看向宁天昭,对宁天洌动心吗?这怎么可能? “表哥说笑了。” 宁天昭无意一笑,然后认认真真的看着安初舞,好像要将这个人永远的刻在心底,“衿儿,你从来没有对谁敞开心扉,那么答应我,也不要对任何人动心好不好?” 如果是这么容易控制自己的情感,那么莫子衿也不会对莫子奕动心,安初舞淡笑道:“表哥,你应该知道,这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 宁天昭无奈一笑,“是啊,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对不起,表哥,她并不想伤害任何人。 “我改日再来看你,好好休息。”宁天昭为她盖了一下被子,微微一笑后走了。 安初舞扫了眼宁天昭的背影,然后伸手拿起玉箫……。 【18】面圣指婚 芷兰和竹韵跟着安初舞进宫,她们两个已经被皇上特许可以跟着郡主随时进宫,竹韵瞧着皇宫的奢侈,不由的摇头道:“我们宁国的皇宫倒真是奢侈啊。” 芷兰和竹韵并不是第一次进宫,可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进宫了,倒是没有想到,比以前更加的奢侈,皇上并不是一个奢侈的人,不过皇后倒是喜欢精致奢侈的生活。 “不要随意的议论。”芷兰沉稳的说着,这里不比郡主府,一句话说错就会招来杀生之祸,在皇宫处处都要小心翼翼,一不小心被人抓住把柄,到时候遭殃的不仅仅是她们。 竹韵惊慌的捂住嘴巴,然后小心谨慎的点点头。 已经非常了解的竹韵的芷兰,对此也只有无奈的摇头,竹韵一兴奋就会乱说话,看来这个毛病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安初舞走向御书房的方向,心里掂量着皇上召见究竟有什么事情?她不敢妄自猜测皇上的心思,而且她也猜不透,在这个深宫之中,住着数不尽的聪明人…… 安初舞看到御书房外站着的人,略微一惊,加快脚步上前。 那人看到安初舞笑着行礼道:“奴才见过郡主。” “路公公请起。” 简路公公是皇上最为贴身的太监,也是跟着皇上最久的太监,在宫中就算是妃嫔都要给路公公三分薄面,有不少见不到皇上面的妃嫔都会费尽心思拉拢路公公,不过路公公为人刚正不阿,只对皇上忠心。 “皇上吩咐过,郡主过来直接进去便好了,请郡主随奴才来。”路公公在前面带路。 “前些天,奴才陪同皇上去看望过昏迷过的郡主,郡主身子可有好些?” 安初舞跟着路公公说道:“已经好多了,有劳公公挂心了。”其实她的身子并没有完全康复,红莱的那一掌几乎是将她往死里打,“公公可知皇上召唤初舞有何要事?” 路公公脸上还是带着微笑,“郡主进去后便知道了。” 安初舞没有因为路公公的话而感到放松,反而有一丝担心,虽然皇上召见是常事,但是这一次在御书房外等候的却是路公公…… 路公公见安初舞脸上带着一丝担忧,一笑而过说:“郡主尚可放心,皇上心情不错。”言下之意,就是说皇上心情很好,不会随便发怒的。 “多谢公公。”安初舞淡然一笑。 芷兰见到安初舞随着路公公进去停下脚步,拉着还不自觉的竹韵站在御书房门外面,竹韵不解的看着芷兰,芷兰说:“御书房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进去的,就连皇后没有传召都不能进入。” 竹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可是皇上几乎每次召见小姐都是在御书房啊…… 安初舞跪在地上,她没有作声,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也没有开口说什么,整个御书房里面只有皇帝翻阅奏折的声音。 安初舞只觉得自己的脚已经麻了,可是脸上却没有露出半分不适。 路公公站在皇上的身后,低头看着下面跪着的郡主,然后侧目看了眼还在批阅奏折,丝毫没有注意到郡主的皇帝,路公公悠悠的叹了口气,只是轻轻的声音却已经惊动了皇帝。 皇上翻开奏折问:“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已经申时了。” 皇上揉揉眉间,“已经这么晚了。” “皇上,安郡主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路公公好心的提醒道。 皇上仿佛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御书房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当下看着下面跪着的人影,“怎么郡主来了,也不提醒一下朕。”声音夹带着不存在的怒气。 路公公连忙低下头,“是奴才的错…。” 安初舞在路公公没有说完,就直接打断道:“是初舞见皇上批阅奏折认真才没有打扰。”虽然她进来的时候已经启禀过了,但是明显皇上是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现在找个机会下台,她自然是要成全的。 皇上很满意的看着安初舞道:“别跪着了,起来吧。” “谢皇上。”安初舞放慢速度起身,这样才不会因为腿麻而摔倒。 “你也起来,下次可要记得提醒朕。”皇上没好气的对着路公公说,这一切不过是做给安初舞看的。 “奴才记住了。” “初舞啊,你可知道朕为何召见你?”皇上紧盯着下面站着的少女,这个少女眼底清澈如水,也是因为如此,让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让他看不懂这个少女。 安初舞半低头道:“初舞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你被绑架的事情虽然被压制了下来,但是朝中不少官员还是知道的,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何人要绑架你?洌儿说是我们皇室的仇家,这样的仇家绝对威胁到了宁国的江山,所以朕今天召唤你来,是想听听你的说词。” 安兆的余孽的确就是皇室的仇家,宁天洌这样说的确不错,他没有具体说是谁,给人留下了悬念,这个答案模糊不清,而精明的皇上能这样做,想必已经猜到了几分。 “绑架初舞的人带着铁面具,初舞并不知道是何人,只知道铁面人旁边有一个女子名为红莱。” 现在这种情况,她不能隐瞒,却也不能全盘托出,全盘托出那么证明着她的确和那些人有过深交…… 但是继续隐瞒,皇上定然是不会相信的,更加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皇上敲着桌子,“红莱?这个名字并没有听过。” “就是这个女子打伤了初舞。” “想必武功非凡,那这么说那个铁面人是他们的主子。”皇上嘴角带着冷冷的笑意。 安初舞并没有说话,只是略微抬头对上皇上的眼睛。 皇上看着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参入杂质,当下也不能轻易说什么了,“初舞已经及笄了,想来也有不少男子登门拜访吧。” 安初舞作出略微娇羞的模样,的确是不少,不过都被竹韵挡回去了,她的婚姻不能自己做主,这点她早就知道了,能够做主的人就在上面。 “初舞可有心仪之人?” 就算是有心仪之人,你能够成全吗? “回皇上,初舞并无中意之人。”安初舞安静的回答。 路公公看向皇上,皇上召唤郡主想必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吧,可是皇上究竟会将郡主赐婚给谁呢?是皇子还是…… “洛遥,年方二十,少年俊才,文武双全,相貌堂堂,是难得人才,初舞可愿意?” 路公公震惊的看向皇上,皇上这是要将郡主指婚给洛遥啊。 安初舞淡然道:“全凭皇上做主。” 路公公看向跪着的郡主,洛遥的确是少年俊才,年纪轻轻已经是正四品的中书侍郎,在朝中已俨然是各位皇子拉拢的对象了,原以为皇上要将洛大人赐婚给公主,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安郡主。 安初舞听到洛遥这个人的时候也是略微吃惊的,这个名字她早有耳闻,是汴都难得的才子佳人,有不少貌美如花的女子等着踏进洛遥的家门,却没有想到洛遥这个人向来洁身自爱,身边就连一个侍妾都没有。 【19】巧遇冽王 皇上微叹一口气,初舞的相貌跟她母亲有几分相似,却比那人还要精致三分,明明相貌相似,可是脾气秉性却丝毫不相似,如若不是她所爱的人,那人就算是死都不会嫁的…… 想到那人,他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可是却选择了那样一个断送了她一生的男人,皇上按住略微疼痛的额头,“洛遥的确是个不错的人才,你和他较为相配,等朕找到好日子在为你们赐婚。” 安初舞跪下:“初舞叩谢皇恩。” 她的婚姻其实皇上是早有打算的,洛遥或许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在这个社会能够找到一个一心一意的男人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洛遥洁身自好,想必嫁给他之后,也不会有太多的麻烦。 安初舞出了御书房,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路公公奉命送郡主,途中说道:“郡主可是不满意这门婚事?” 芷兰听到诧异的看向安初舞,难道皇上给小姐指婚了吗?芷兰和竹韵对视一眼…… “洛公子的确是不错的人选,初舞甚为满意。”她怎么能说不满意,那不是找死吗? 路公公微微一笑道:“洛大人相貌俊朗,品性极好,郡主见到一定会喜欢的。” 安初舞淡淡一笑,其实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能够在婚后相敬如宾,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就像着深宫里面那一对可怜的夫妻,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可还是能够相敬如宾,安初舞苦涩一笑。 路公公看到面前的两位主子,“奴才参见洌王爷,祺王爷。” 安初舞刚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没有注意,听到路公公的声音才惊醒过来,连忙行礼道:“初舞见过两位王爷。” 芷兰和竹韵随着安初舞行礼,竹韵偷偷的扫了眼宁天洌…… 宁天洌看了眼安初舞,道:“免礼。” 宁天祺看着路公公笑道:“路公公不在父皇身边伺候,这是要去哪里啊?” “回王爷的话,奴才送郡主出宫。” 宁天祺走到安初舞身边,笑着说:“难怪父皇今天一个下午都待在御书房,原来是要见郡主啊。”话中并没有深意,但是心细的人一定会听出些什么。 安初舞也有耳闻宫中谣言,无非是说她和皇上关系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暧昧,对此她也仅有一笑,谣言听多了,都当成耳旁风了,宁天祺这个时候说起,无非是提醒自己,注意自己的身份。 “五弟,你先过去。” 宁天祺回头看了眼宁天洌,他们并非同母所生,可是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比亲兄弟还要亲,宁天洌心中所想,他也能猜出一二,当下看了眼安初舞,然后说:“那好吧,我先过去了。” 路公公是个精明的人,一眼便知道王爷和郡主有话要说,当下回避:“那奴才先回去伺候皇上了。” “去吧。”宁天洌随意的一挥手。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安初舞半侧头看向芷兰,“你们到宫外等我。” “是。”芷兰拉着竹韵便先走一步了。 竹韵兴奋的将芷兰拉到一旁,“芷兰,你说洌王爷是不是喜欢我们小姐?” 芷兰回头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两个人,眼底暗藏笑意,“说不定呢。” 竹韵笑嘻嘻道:“我猜肯定就是这样,我倒是觉得洌王爷比太子更加适合小姐。” 芷兰也是这么觉得的,可是竹韵说完之后,芷兰连忙就意识到她说错了什么,连忙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才松一口气,“竹韵,不要背后议论皇子,小姐未来的夫君更不能妄自猜测。” 竹韵慎重的点点头。 两人安静无语,安初舞无声的叹了口气,然后俯身道:“初舞谢过王爷救命之恩。” 宁天洌往返的方向走了几步,安初舞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过去了,本以为一直沉默下去的宁天洌,却在这个时候语出惊人:“就算我没有救你,你也不会出事。” 安初舞心里疙瘩一下,宁天洌早就知道了点什么,宁天洌没有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当下停住脚步回身看着面前的少女,她的身上好似有着无尽的悲凉,让人忍不住去疼惜。 宁天洌深呼吸一下,“那人究竟是谁,我大概已经猜到了,以后没有必要惹上的麻烦,尽量避免。” 这是在提醒她么? 安初舞诧异的看向宁天洌,这样一个男人竟然会暗自提醒她小心处事,安初舞莞尔一笑道:“洌王爷,初舞多次承蒙相救,无以为报,他日若是王爷遇难事,请尽管开口,初舞必定会全力以赴。” 不管这个男人有何目的,他还是真心相助的,安初舞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宁天洌眼睛一眯,似乎带着不悦却没有明显表现出来,而安初舞也全当没有看到,宁天洌将视线放到别处,“还请郡主谨记今日之话。” 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不必客气吗?怎么这个时候宁天洌这么计较,还真是看不出来,安初舞虽然感到好笑却没有表现出来,当下说:“初舞必定谨记。” “今日父皇找你可是因为那日之事?”其实不用问也是知道的。 安初舞略微一笑,是,也不是…… 恐怕皇上的目的其实是要将她指婚掉吧。 “父皇那里,我会解决。”宁天洌看到她眉眼之间带上一丝烦恼,当下承诺道。 安初舞挑眉看向宁天洌,“这件事情,王爷还是不要插手为好。”毕竟这是前朝之事。 “我若是不插手,你该如何解决?”虽然你聪慧有加,但是毕竟甚为女儿身。 解决?需要解决吗?安初舞开颜一笑道:“王爷,其实世界上有着最好的解决办法。” 宁天洌不解的看向安初舞,更好的解决办法?难道全盘托出吗? “沉默。”安初舞吐出两个字,沉默是金,这句话还是有用处的。 “这倒是符合你行事。”宁天洌听到这两字,冷冷一笑,“但是有些事情沉默反而会让事情变本加厉,就比如宫中的谣言。” 安初舞自然是知道宁天洌另有所指,当下嘴角的笑意也收了起来,“嘴巴是长在别人脸上的。”言下之意就是控住不住的。 宁天洌冷光一闪,“原来郡主还知道这句话。” 不过宁天洌的话,倒是让她想起皇上为什么突然要指婚了?恐怕也有几分是因为这些流言蜚语吧,是啊,在强大坚强的人都会有承受不住的时候,不过这不包括她,娱乐圈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 “王爷放心,流言蜚语马上就会破灭的。”因为她马上就要嫁人了。 宁天洌眼神一变,似懂非懂的看向安初舞。 安初舞俯身行礼道:“时候不早了,初舞告退。” 宁天洌看着她慢慢远去的背影,明明没有和她相处甚久,却还是忍不住将视线投向她,宁天洌抚了一下自己的心口,这究竟是好事还是…… 【20】初识洛遥 回到府中的竹韵终于忍不住抱怨道:“皇上为什么要随意将小姐指婚掉啊?也不知道那个什么人怎么样?” 安初舞无视掉竹韵的抱怨,直接来到竹林,坐在棋盘旁边,“芷兰,陪我下一盘。” 芷兰点头坐下道:“那还请小姐高抬贵手。”她的棋艺不好,完全因为要陪小姐打发时间才去练练的。 竹韵不满的叫道:“噢,你们都没有听我说话啊?” 安初舞拿着黑子放下说:“竹韵,生气会变老的。” “难怪小姐这样貌美如花,原来是因为不会生气的。”竹韵小声的嘀咕。 芷兰听到后立刻就笑了起来,安初舞都无奈笑了起来,竹韵这丫头还真是活宝,因为有了芷兰和竹韵,这里的生活才不会觉得无味。 芷兰看着对面的小姐,问:“不过,竹韵也没有说错啊,洛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都还不怎么了解,就这样将小姐嫁过去会不会……” 芷兰和竹韵当然也有听过洛遥这个大名,但是闻名不如见面嘛,她们谁都还没有真正看过这位洛遥大人。 “就是啊,那个洛遥说不定就是传闻太好,而他人不怎样,要是这样,我们该如何是好啊?那不是要毁了小姐一辈子的幸福吗?要是洌王爷多好啊,洌王爷虽然冷酷,可是对小姐的心还是很温柔的……”竹韵充满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完全忘记自己又说错话了。 幸福?她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宁天洌对她温柔,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小姐,要我说,真的是洌王爷比那个洛遥好上几倍啊。”竹韵肯定是要支持洌王爷的。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安初舞随意的丢弄一颗黑子,将棋盘已经打乱了。 这一声将竹韵的声音彻底掐住了,竹韵紧闭嘴巴,的确,她最近的抱怨多了不少,竹韵暗自嘟嘟嘴巴。 安初舞扫了眼凌乱的棋局,“洛遥这个人究竟如何?试一试便知道了。” 芷兰惊讶的问:“如何试?” 安初舞抿嘴一笑。 ‘诗吟阁’是汴都最负有盛名的地方,不管是安兆时期还是宁国时期,都是最具有文学才子聚集的地方,其中产生的官员不计其数,前朝元老早年在诗吟阁一举夺得诗魁,从而被安兆皇上欣赏,成为安兆时期的三朝元老,这样的例子更是多如草。 每朝每代,发掘人才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诗吟阁。 而今朝最年轻中书侍郎就是诗吟阁中不朽的传奇,他连破前人的记录,深得皇上赏识,所以每月中旬晚上,这位中书侍郎一定会现身诗吟阁。 诗吟阁阁主七爷是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诗吟阁一代传一代,到他这里毅然是最强势的一代,看似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可是眼中却带着寒光,“各位贤人雅士齐聚我诗吟阁,实在是我诗吟阁的荣幸啊。” “诗吟阁的规矩想必各位都已经甚为了解,老朽也就不多唠叨了。” “还请老先生公布今日之题。”每月中旬之夜,诗吟阁都会推选出一位能人,事后,参加一年一度的比诗大会。 七爷微微一笑,扫了一眼后面,就见后面的侍从手捧一个精致的盒子出来,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了那个盒子上面,七爷打开盒子,里面栽种着一朵盛开的梅花。 “我们都知道梅花坚强高洁,而自古以来咏梅诗句数不胜数,但是今日我们便是要以最普通最简单的题目,让你们作一首关于咏梅的诗句。” “既要写出梅花的高贵高洁,又要写出梅花的淡雅恬静,以一种山园之态来描写。” 山园之态? 七爷的话一出让人都非常震惊,他们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富贵子弟,能经历山园的人少之又少,虽说梅花诗句好写,可是融入山园之中,却让人无从下笔。 小桌子旁边的一位贵公子,嘴角带着盈盈的笑意,这个诗吟阁的老头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啊,这里的人大多都是想要经过诗吟阁名扬天下的,步入官爵,哪个人想过这山园小日子啊? 山园咏梅,贵公子装扮的安初舞倒是知道一二,古代诗词歌赋她多少都知道,她可是一个非常称职的演员。 安初舞的视线看向二楼包厢个纱窗,只有一条缝隙,可是安初舞却可以看到里面坐着喝茶的人影,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却能让安初舞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贵之气。 安初舞嘴角扬起一笑,手中的扇子轻轻摇动道:“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安初舞的声音一出,全场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目不转睛的看向安初舞,眼看着这样一个俊朗的少年,更加惊讶了,世间上竟然有着这样一个清贵少年,面容俊美,气质非凡。 安初舞猛地合上扇子,造成不小的声音,而后她抬头扫了眼上面房间已经站起来的身影道:“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安初舞清冷的声音却又柔和的声音,让人不再仅是停留在她的面容上面。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这是宋代诗人林逋写的山园小梅,是咏梅的绝句。 七爷眼睛闪现精光,“好,好,好啊,好一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敢问这位公子高姓大名,此诗可是公子所做?” 安初舞摇着扇子说道:“这首诗不是我所作,是一位故人所作。”她总不可能说,这首诗是宋代林逋所作吧,估计这些人会将她当成怪物。 “那请问公子,这位故人……” “已故世。”安初舞也只能这么说了, 真是有人喜有人忧啊,大厅之内自然是有不少的人窃喜,毕竟这样一个人才已经离世了,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更多了,安初舞看着旁边人的嘴脸,嘴角勾起讽刺一笑。 “那真是可惜了。”七爷模着白色胡须说着。 安初舞淡淡一笑,眼角已经鄙见一个家奴走来的身影。 “这位公子,我家少爷有请。”家奴毕恭毕敬的说。 安初舞在大家惊羡诧异的眼光下随着家奴走到了二楼包厢,七爷眉头轻皱,有人却在下面起哄,“七爷啊,刚才他所吟的是别人的诗,而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个是不是作废啊?” 七爷眼中闪着冷光,却在一瞬间柔和下来,模着胡子笑道:“这是自然。” 安初舞刚踏入古香古色的包厢就闻到淡淡的茶香,她马上就能辨认出来这是上好的碧螺春。 “公子一首咏梅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屏风后面传来欣赏的声音。 一袭清雅却又高贵雍紫色衣袍,五官柔和英俊,果然是难得一见的俊才,她见过的美男多不胜数,这个洛遥却是她见过中最为温和柔美之人。 宁天昭温文尔雅,宁天洌冷情俊朗,宁天祺清新俊逸,洛遥雅人深致…… 【25】逼迫验身 皇上这么一听,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不高兴的神情,可是心里已经是非常不高兴了,他有意为他纳一门母族强大的妻子,没想到这个儿子这么不领情。 宁天洌和皇上对视,皇上微微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就让你再逍遥个一年。” “多谢父皇。”宁天洌直直坐下。 这个决定让不少女子都心碎了,冽王向来都不近人情,没有想到这次还是一样的,倒是很想知道以后的洌王妃到底会是何人? 安初舞趁喝酒之际扫了一眼宁天洌,皇上明显有意偏向洌王,安初舞视线一转看向宁天昭,宁天昭神情温和,可是眼底却是波涛汹涌。 想必皇后娘娘也是一样吧,皇上这么偏爱宁天洌,可不是一件好事,虽然宁天昭已然为太子,但是和皇位还是有差几步的,有时候往往一步就会葬送人的一生。 坐在安初舞身旁的一位贵族夫人看向安初舞说:“前些日子听闻郡主被人绑架,身子受了伤,现在可有好些?” 安初舞身后的芷兰一听,眉头轻皱了起来,这件事情一直被皇上压着,被人怎么可能知道? 安初舞看向那个贵妇,果然,世间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位贵妇表面一脸担忧的样子,可是眼底却没有带上半分关怀,安初舞道:“没什么大碍。” “那些歹徒可有对郡主……”剩下的话,那位贵妇很有分寸的没有说出来,她的声音不大,却能够让周围不少的人听到,当下很多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向安初舞。 “被人绑架了啊,该不会是劫色吧。”议论纷纷的声音再次响起。 安初舞蹙眉,就算没有穿的那么招摇,还是会引人注意,因为是安初舞。 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就弥漫到了场上,不少王公贵族听到都惋惜的看着安初舞,嘴角却带着不明的笑意。 皇上自然也听到别人议论的声音,眉眼之间带上了怒气。 皇后看向安初舞,却见安初舞依旧稳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一丝慌乱,皇后淡淡的移开了视线,三位妃子中,昭妃露出了嫌弃的神情,幽妃一脸震惊,恬妃处之泰然。 宁天洌拳头紧握,宁天祺看了眼宁天洌的手,然后看向安初舞,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淡然的郡主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洛遥诧异的看了眼安初舞,这件事情他倒是还没有听说,不过现在听到,却立刻排除了这个可能,不知道为何,他就是相信那个女子。 宁天昭不忍她陷身于流言蜚语之中,端着酒杯站起来说:“父皇,儿臣恭喜父皇喜添九弟。” “好。”皇上笑着端起酒杯饮下。 一时间,大家纷纷恭祝皇上去了。 这个时候宁寰一脸吃惊的看着安初舞说:“父皇,母后,安初舞该不会真的被歹人……。”宁寰的话让已经停止的话题再次骚动了起来。 安初舞握了握拳头,前世,她在流言蜚语中过了半生,难道今世她还要重复着过日子吗? 安初舞缓缓的站起来,直视宁寰的视线,宁寰心中一震,忍不住后退一步,那样的眼神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这个步步退让的安初舞会有着这样冰冷的视线。 她一向忍气吞声,但是并不代表她就好欺负,“公主想说什么尽管开口就是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然比在座各位都要清楚。”言下之意,就是无须你们多操心。 宁寰躲开安初舞的视线,可是公主的傲气却又让她直视安初舞,“我,我这还不是担心你……你要知道,你安初舞可是我们宁国的郡主,你要是被人玷污了,毁坏的可是我们宁国的名声。”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安兆国的第一公主了。 安初舞眼睛一眯,芷兰再也忍受不住道:“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寰看到怒目相视的芷兰,嘴角勾起冷笑,不过就是一个落魄的丫鬟,“我不过就是实话实说而已,如果安郡主真的没有被人玷污,那么就证明给大家看啊。” 宁寰的话一出,不过人都暗暗点头。 “好了。”皇帝怒道,他对宁寰这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表现可是十分不满意,当下一个瞪眼过去,“你就不能让朕省省心吗?” 宁寰面对皇帝的怒目,满是委屈,自小便知道父皇比较疼爱安初舞,却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当众维护安初舞,眼圈一红道:“儿臣知道父皇宠爱安初舞,但是也不能因此而让皇家的名誉扫地吧。” 皇帝非常不悦的看向宁寰,“你……” 皇帝这么宠爱安初舞,可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皇后站起来将宁寰挡在后面,“寰儿还小,不懂事,您别跟她计较。” 幽妃明媚一笑道:“其实公主说的不错,臣妾认为还是让郡主自个证明清白比较好。” 昭妃抱着九皇子淡笑点头道:“是啊,毕竟女儿家的声誉比什么都要重要。”她在后宫的地位还不稳,她需要皇后这个靠山,她更加清楚皇后表面虽然很是宠爱这位郡主,其实心里还是不待见她的。 一向沉稳的恬妃并未作声,她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安初舞。 皇后看着下面站在那里的安初舞,看着下面座位上已经不满的各位,“本宫想你们都想知道郡主的清白,那么本宫就来证明郡主的清白。” 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大家眉眼一转便明白过来了,皇后这是要验身。 皇后凝视着安初舞说:“舞儿,随本宫来。” 验身,不管对谁都是一个奇耻大辱,就算女儿家是清白的,以后的名誉还是会受到损害,不过相比之下,也只有这个办法。 安初舞眉头轻蹙,她没有想过要为自己辩白什么,也不想去证明什么? 皇后见安初舞还是一样站在那里,神色坦然,没有一丝慌乱和悲切,“舞儿,这是证明你清白最好的机会。” 堂堂一国郡主却要忍受这样的侮辱,真是不堪入目。 有不少闺房女子都开始同情安初舞,女儿家的名声的确是重要,不过经过今天,想必安初舞很难嫁出去吧。 【26】下旨赐婚 什么是欺人太甚,想必都知道了。 皇后娘娘这么做,无非是证明自己有多么的贤惠。 可是安初舞知道皇后这么做,完全都是在逼自己,她想知道究竟安初舞的极限在哪里? 宁天洌看了眼安初舞,正要起身却被旁边的宁天祺拉住了,宁天祺表面吊儿郎当,其实是一个非常心细的人。 宁天洌的动作很小,但是安初舞已经看到了,她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她的极限究竟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安初舞走上前,她的动作已然是说明了自己的决定,验身就验身吧,反正她也不会月兑一层皮,至于名声这种东西,她早就不在乎了。 皇帝看到安初舞随着皇后而去,当下点头道:“这件事到这里为止。” 宁天洌看着安初舞淡雅的身影,不知为何,心底隐隐作痛了起来……。 宁天昭握紧酒杯喝下一杯酒,旁边的秋念浓看到宁天昭的神情,眼神黯淡了下去。 洛遥半低头,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一刻钟的时间,安初舞随着皇后娘娘走了出来,皇后娘娘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道:“本宫已经弄清楚了,以后谁再说郡主的不是,本宫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皇上暗松一口气,“好了,今日是朕九子满月,理应举天同庆。” “恭喜皇上……” 安初舞缓缓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旁边的那位贵妇笑道:“郡主真是好运啊。” 安初舞眼睛不抬一下,微微扬起上唇道:“没有诰命夫人那么好运。” 那位贵妇显然没有想到安初舞会反驳,自己虽为诰命夫人,丈夫平步青云,可是她一直都没能给丈夫剩下一儿半女的,眼看丈夫的小妾们都已经儿女成群了……。今日因为丈夫一个宠爱的儿子生病,丈夫抛下自己独自回去了……。这是她心中的痛啊,一直以来没有人敢直说,却不想今日被一个隐忍的郡主给说了出来。 诰命夫人怒斥道:“你,你虽为郡主,可我确是你的长辈,郡主不觉得你说话太没有分寸了吗?”诰命夫人的声音甚为尖锐,不少的人已经看过来了。 安初舞略作诧异的看向诰命夫人,神色难得的带上一丝悲切,倒是将面前咄咄逼人的诰命夫人给惊到了。 幽妃娘娘扬起冷笑,这个诰命夫人还真是没有脑子,刚才提起的事情已经引起皇上的不满了,现在竟然还敢针对安初舞。 皇帝不悦冷冷扫了一眼诰命夫人,诰命夫人在丫头的提示下对上皇帝的视线,身子微微颤抖起来,不小心撞到矮桌,身子往后倒去。 安初舞手快的扶住诰命夫人,诰命夫人刚要松口气,还好没有当众出丑,却不晓得她已经沦为了一个笑柄。 安初舞皮笑肉不笑道:“夫人没事吧?” 诰命夫人刚要说话却看到那一双冰寒刺骨的眼睛,惊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安初舞是背对人,所以没有人知道她这一刻露出的眼神有多么的冷厉。 6皇上已经非常不悦的冷哼起来了,诰命夫人连忙跪下。 安初舞轻轻转身,淡淡的脸上带着冷笑,这一冷笑被宁天洌收入在视线之中,安初舞在和宁天洌对视的时候收起冷笑。 “向夫人是不是忘了刚才朕和皇后说的话。”刚才就说了,关于安郡主的事情不要再提起。 诰命夫人向氏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她竟然忘记了皇上一向是最宠爱安初舞的,她竟然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现在可能悔的肠子都青了,诰命夫人微微抬头求救的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对于皇后而言,这个女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要知道她的丈夫已经偏向祺王那边。 “身为三品诰命夫人,自持身份,骄纵不堪,朕特此废除你的诰命夫人的身份,在家反省三个月。” 诰命夫人向氏啪的一声趴下了,没有了三品诰命夫人这个身份,那她还有什么用,家里的小妾各个都不凡,她若是没有了金贵的身份,怎么去压制她们? “皇上息怒,妾身再也不敢了,求皇上息怒啊。”不要废除她的身份。 皇上更加不悦起来,眉头深皱,眼看就要发火了。 宁天昭站起来手一挥,便让人将那位金贵的诰命夫人给拉下去了。 安初舞冷眼瞧着这一幕,也不知道向大人怎么会娶这样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经过这一场闹剧,大家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更多的是场上的夫人小姐们,要知道刚才那一下三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就没有了,在她们中间就成了一个笑柄,夫人小姐们都向安初舞投向敬畏又讨好的笑意。 “洛遥。”皇上突然之间钦点洛遥的名字,让人措手不及。 洛遥没有一丝慌乱的站起,好似一点都不受刚才的影响,“臣在。” 宁天洌眼睛一眯,他已经猜想到皇上要干什么了,仅仅是这么一下,人就没有了……。 “洛遥,上次你想出了策划非常好,朕要好好奖励你。”皇上笑道,虽然是跟洛遥说,可是视线却是看向安初舞,安初舞心里一惊,要来了吗? “朕封你为尚书令。”皇上的话刚落,下面就沸腾了起来,正二品尚书,从四品一下子就越到二品,可能这是官场上第一列了,这个洛遥当真是与众不同。 而洛遥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表现,只是淡淡的谢恩,果然皇上很满意的说:“朕看你也到了娶妻的年纪,特将安郡主下嫁给你。” 宁天洌勾起嘲讽一笑,可是眼底却带着无尽的悲凉。 宁天昭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父皇,手缓缓的握起。 宁天祺扫了一眼洛遥,然后看向宁天洌,宁天洌没有太大的表情,仿佛早就知晓了一样。 皇后凤眼看着下面仪表堂堂的洛遥,原来如此,果然是将最好的人才留给她,你深爱那个女人,所以也深爱着那个女人的女儿,皇后表面带着雍容的微笑,可是指甲都扣进了手心。 【27】太子盛怒 幽妃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了,皇上这是要将洛遥这股势力给谁?幽妃一转眼看向皇后,难不成是将洛遥派分给太子吗?毕竟安初舞和太子是表兄妹,而且关系甚好。 昭妃面色平平,无大喜五大忧,这些都不是她所担心的事情,她要做的事情就是邀宠,还有就是为儿子争一条出路。 恬妃似无意看了眼安初舞。 洛遥微叹气,如果今日皇上赐婚的是别的女子,他很有可能会反对,他一向都是那样,但是……洛遥侧目看了眼稳坐在那里,眉眼之中略展忧愁的人,心下一动,“臣接旨谢恩。” 皇上深邃的眼睛紧盯着洛遥,他更希望这个男人能够真心疼爱安初舞,“三月后有个吉祥日,朕看那一天刚好,安郡主以公主之礼下嫁洛遥。” 安初舞微叹气走到洛遥身边,和洛遥一起谢恩。 宁寰站在皇后的背后不满的揪着自己的衣裳,从小到大父皇将一切好的都给了安初舞,她这个亲生女儿却没有得到半点宠爱,宁寰眼睛红红的看着洛遥。 宴会结束之后,安初舞和芷兰走向自己的马车,宁天昭和秋念浓走出来,宁天昭看到安初舞,不顾身边的太子妃,快速上前几步拉住安初舞的手臂道:“衿儿,我有话跟你说。” 安初舞透过宁天昭看到那边秋念浓惨白的脸,在凌乱的黑夜之中更加显得柔弱,安初舞轻轻的抚开宁天昭的手说:“太子殿下,你不该这样。”这一举动会让很多人遐想的。 芷兰不悦太子的举动,要知道小姐的小辫子可是一直被人盯得紧紧的,“太子殿下,您的太子妃还等着您回去呢。” 宁天昭皱着眉头,半转头看到还站在那里的秋念浓,突然觉得额头非常的疼痛,“念浓,你先回去。” 秋念浓眼圈一红,然后轻咬下唇点头,在丫鬟的搀扶下扶着上了轿子。 宁天昭一把拉过安初舞,不顾旁边的侍卫将人拉到隐秘的一行,安初舞轻轻挣扎,却被禁锢住了,宁天昭深深的看着安初舞说:“你要嫁给……洛遥?” “这是皇上的旨意。” “你可以反对的。”宁天昭着急的扣住她的肩膀,“衿儿,真的不能等我吗?” 安初舞知道挣扎没有用,反而会让自己受伤,“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等待,漫长的等待是最无趣的。”再说,你并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他。 宁天昭眼中闪过深深的受伤,“我知道你并不爱他。” “不重要。”安初舞抬起眼睛,凝视着宁天昭道:“相爱并不重要。” “那对你而言什么才重要?” 安初舞微愣,是啊,对她而言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这一点她一直忽略去想。 宁天昭不满她的愣神,手下用力抓住她,让安初舞吃痛回神,“衿儿,放手真的很难。”因为舍不得。 的确很难,可是不放手,你永远都找不到自己的未来,那么她放手了吗?安初舞的视线移开,她是不是已经放手了,若是放手了,怎么会如此牵肠挂肚,若是放手了,怎么会时常忆起那些美好的记忆? 宁天昭看出她的走神,更加恼怒的禁锢安初舞,这个女子明明的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却怎么都抓不住,她就像是一阵风一样,让人抓不住。 “衿儿,在你的心里,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这句话他一直以来都很想问,终于在今日问了出来。 安初舞凝视着宁天昭,多么相似的一张脸,就算是看着也觉得满足,可是他毕竟不是哥哥,不是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哥哥,就算再像也不是,就如同莫子衿和沐景甜(一纸婚书:boss大人你够狠莫子衿的孪生妹妹)高达九分相似,可是毕竟莫子衿就是莫子衿,而沐景甜永远都成不了莫子衿。 宁天昭眼色一下子锐利了起来,她这是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啊,不是没有察觉,可是一直去逃避,现在却被她逼得现出原形,“衿儿,你知道的,我一直不想伤害你,但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伤害我?” “表哥。”安初舞真诚的看着宁天昭,“如果可以,你永远都是我的表哥。”仅此而已。 宁天昭带着嘲讽的神情一笑而过,“表哥?” 安初舞一惊,宁天昭是第一次用这样愤怒的眼神看着自己,不同于先前的哀伤,就在安初舞认为不好的时候,宁天昭早就已经圈住了她的腰身。 “衿儿,我可以不介意你透过我看着谁,我不介意你心里有着别人,可你不能妄想着离开我。”这是他受不了的,就算是禁锢,他也要她陪着他,永远。 安初舞抵着他的胸口,让他不再凑近自己,“太子殿下,请你自重,后果你可有想过?”冰冷的警告。 宁天昭凑近那遐想已久的红唇,“就算下一秒死无葬身之地,我也不会后悔。”这辈子他第一次这样不顾一切做一件事情。 安初舞眼神一冷,抵制宁天昭的手已经紧紧握起,如果可以她不想走到这一步,宁天昭扣住安初舞晃动的头部,不要拒绝,宁天昭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忍,却又带着不顾一切。 就在此刻,安初舞觉得手臂一痛,她整个人都被人往后扯去,安初舞松了一口气,她并不想和曾经的太子表哥走到这个地步,这样下去,以后他们都无法毫无顾忌的见面。 安初舞看向拉扯住自己的人,竟然是一个怎么都想不到的人,宁天祺,祺王爷。 宁天祺低头扫了一眼安初舞,然后毫无表情的看向宁天昭,“皇兄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份么?” 宁天昭一改往日的温和,眼神犀利的杀向宁天祺,表面看似平静的宁天祺其实心里非常惊讶,下意识低头看向安初舞,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资本啊,能让两个冷静的人为之疯狂。 宁天昭冰冷的开口:“我倒是不知道六弟有这样的闲情雅致……”语气中带着七分威胁的深意。 安初舞侧目看向宁天祺,虽然宁天祺在朝中势力巩固,而且背后还有一个冽王为之撑腰,可是现在毕竟不是和太子争锋相对的时候。 “我是来找安郡主的,有几件事情想要和她讨教讨教。” 宁天昭闭了一下眼睛,罢了,当下看了眼安初舞便离开了,离开之际,在安初舞的耳际落下三个字,“对不起。” 【28】安兆之火 听到宁天昭的道歉,安初舞头疼的闭了闭眼睛。 宁天祺嘲讽道:“安郡主,你闹出来的事情还真是不少啊,真是一点都不消停啊。” 宁天祺想来对自己的意见非常大,逮着了机会当然就要‘好好’的说上一说,不过就算他再怎么说,安初舞还是一副雷打不动的神情。 安初舞半行礼道:“初舞谢过王爷搭救之恩。” 宁天祺随手一挥道:“你甭谢本王,要不是看在……”说到这里,宁天祺突然之间停住了,然后转移话题:“不过你和皇兄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按理而说,郡主不是很喜欢皇兄吗?难道是郡主的欲擒故纵吗?” 她喜欢太子? 可不,大家都以为她喜欢的是太子。 只有几个少数的人知道她心中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太子殿下。 “初舞不明白祺王爷的意思。”安初舞也只好拐弯落脚的这样回答。 宁天祺哈哈一笑道:“都说我们宁国安郡主是聪明绝顶之人,可在本王看来,你倒是第一装糊涂之人啊,明明什么都知道,明明什么都看得清,可是你偏偏什么都不做,这就是你,安初舞。” 安初舞没有继续说,宁天祺围着安初舞转了一圈,然后说:“懂得明哲保身的人向来都是聪明的人,不过你也太过头了点,安初舞,我倒是想听你说说安兆为什么会走向灭亡?” 安初舞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你想说什么?” “世人皆知睢王因为独宠妖妃秦越娘才会造成国本动乱。”宁天祺摇头一笑,“却不知睢王最深爱的女人原本就是你的母后,皆因和你母后吵架才会独宠秦越娘,你母后却眼睁睁的看着睢王自毁江山,恐怕一切都在你母后的算计之中,这恐怕是你母后的报复吧。” 安初舞不悦的看向宁天祺,当年父皇母后因为子嗣的事情而争吵不休,倒不是因为没有儿子的事情,而是父皇想要和母后多生几个孩子,但是母后不想再生育,因为这一件事情不知道争吵了多少次。 父皇就算再生气也不曾宠幸别的妃嫔,可是那次母后说话太过于绝情,才导致父皇独宠秦越娘,母后因为怒火攻心缠绵于床间一月有余。 “报复你父皇的寡情,用一座江山,用千万人的性命,你的母后的的确确就是狠毒之人……” “祺王爷,我敬你是王爷,也不便说什么太过分的话,还请王爷自己斟酌着说话。” 宁天祺扬起一笑道:“本王还以为郡主是铁石心肠的人,不会动怒呢,倒是没有想到郡主还是有情之人啊。你认为本王说的不再理吗?我的父皇曾多次劝说你母后,让她进言睢王,可是你的母后却还是那样,不闻不问,以本王之见,安兆之所以会走向灭亡,不是因为睢王独宠秦越娘,而一切都是你母后不闻不问的结果,要是她肯向睢王低头,要是她肯出来说上那么一句话,依睢王对你母后的心,这一切根本就不会发生。” “不仅是你母后,还有你安初舞,你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还是装作不知道,明明知道国家走向羸弱,却还是一意孤行冷眼看着,这样的铁石心肠真是让人感到可怕。” 安初舞锋利的眼神刮向宁天祺,“祺王爷,有些事情不知道真相,您还是不要妄自下结论,安兆究竟如果走向灭亡,那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堂堂今朝王爷,难不成还想着安兆不要灭亡吗?那么宁国怎么会出现呢?” 宁天祺脸上的笑意僵硬了下来,他的眼神飘向别处,“生在皇家还不如生在平常人家。” 安初舞轻蹙眉头,的确啊,生在帝王之家,就注定他们之间的战争,就注定他们之间那点兄弟情义也会随即飘散。 安初舞低下眉,“要是祺王爷没有什么事,初舞就先告退了。” 宁天祺神色看向别处,安初舞径直的转身离开。 安初舞走远之后,宁天祺身边便多出了一个人,宁天祺扫了眼走远的安初舞,“三哥,这就是生在帝王之家的遗憾吧。” 宁天洌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眼没有丝毫情绪,依旧是那个冰冷的洌王爷,“走吧。” 深夜,安初舞并没有像以往那样安睡,而是坐在一旁看着天空中的明月,“父皇,你可曾怨恨母后,怨恨我,怨恨我们对你的不闻不问?” 当年的事情也只有几个人知晓,皇后娘娘再生下安初舞之后,便被当时的太后娘娘赐下了抚子汤,再也不能生育,这件事情只有太后的亲信,皇后和安初舞知晓,太后这样的绝情无非是让皇上宠幸别的女人,但是皇上对皇后深情不变,就算是女儿也集万千宠爱。 皇上想要和皇后多生育几个属于他们的孩子,奈何皇后不能说出自己已经被逼服下了抚子汤,只能看着皇上越走越远,自己默默的心酸,等她回过头来,却发现事情已经不能被她控制了,朝中的势力瞬间倒向了秦家,皇后有多次求见皇上,奈何皇上被秦越娘控制的死死的。 皇后原本想要通过宁灏的势力将秦家的势力连根拔起,可是她却发现秦家居然连后宫都控制了,她不想让宁灏葬身于后宫之中,所以连连驳回宁灏的请求,却不晓每次她都对着月儿无奈的叹气。 “衿儿,母后该如何是好?” “母后,我去找父皇吧。” “你见不到。” 的确,她不止一次找过,可是每次都见不到,并非是因为秦越娘,而是因为皇上自己不见。 她还记得父皇那个时候抱着她,“衿儿,你母后最讨厌的就是宫中的繁文缛节,要是她不是皇后了,会不会活的开心点。” “父皇,母后有你在身边就会开心的。” “衿儿,现在父皇已经不能掌控一切了,其实很多事情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你母后的事情,朕早就知道了,她服用了抚子汤,朕也知道,她怪朕,恨朕,朕也知道……。” “那父皇为什么跟母后解释?” “因为父皇不想你母后捆绑在这寂寥的后宫之中,她是自由的小鸟,她最向往的就是自由,逼她嫁给朕,的确是朕愧对于她。” “但是母后深爱父皇啊。” “朕也深爱着你母后,衿儿,要是安兆毁了,我们一家三口就离开,过着自由自在安稳的日子多好啊。” 父皇的打算是自毁安兆,父皇的打算是一家三口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朝政,可是,可是一切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所以只能留下那一场大火。 【33】血蟒惊魂 两个人没有任何阻碍的向里面走去,按理说应该是漆黑一片才对,可是里面却是光明一片,不像是无人的山洞,反而像是有人居住的洞府。 他们走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出口,安初舞停下脚步说:“休息一会吧。” 宁天洌没有反对,借着安初舞的力量坐了下来,安初舞来到宁天洌的后面,“伤口要重新包扎一下。” 宁天洌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安初舞无声的叹气,手绕到他前面解开他的衣服,就在手要抽离的时候,被宁天洌的大手按住,“你知道女子解开男子的衣服是什么意思?” 安初舞粉颊难得一红,作为古代女子中的一名,她当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自古有云,男女授受不亲,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她怎么会在乎这些? 宁天洌嘲讽一笑,然后松开手,任由安初舞为他处理伤口。 安初舞将他后背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就静坐在一旁,宁天洌弄好衣服回头看到安初舞微闭的眼,还有眼下的一点红晕,这样的安初舞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宁天洌在安初舞看不到的地方一闪温柔。 “嘶嘶……。” 这是什么声音?安初舞听到不同寻常的声音连忙睁开了眼睛,宁天洌早就伸手拉过安初舞护在身后。 “这是……。什么?”等安初舞看到那个东西出现的时候,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东西。 宁天洌寒光一闪,拉着安初舞手臂的手一紧……。 一条巨大的血蟒缓缓的朝这边挪动,长度起码有十几米,庞大的身躯拐过弯曲的山洞,后面的身子还没有出来。 血蟒,野兽……。 在这无人的山洞里面居然住着血蟒。 宁天洌拉着安初舞慢慢后退,以他现在的情况来看,根本就不可能战胜这样巨大的血蟒。 血蟒看到面前渺小的两个人立刻就精神抖擞了起来,它已经许久不进食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呢,肉的味道它已经好久没有尝过了,当下移动庞大的身躯向他们而去,眼中带着绿绿的光。 “你先走。”宁天洌松开拉着安初舞的手,两个人根本不可能一起离开,况且他的脚已经受伤了。 安初舞感觉到手臂的力量消失,好似那样的温暖的温度也跟着消失了,安初舞看着宁天洌的后脑勺,他拼死也护着她,这样的一份情,她能偿还起吗? 宁天洌将从不离身的匕首拔出来,按住匕首的顶端就见三寸的匕首立刻就变成剑。 安初舞猛地拉住宁天洌的手臂,“你受了伤,根本就赢不了……。” 宁天洌冷光扫向安初舞,“所以才要你走。” 安初舞手一抖,“我不会走的。” 宁天洌抱着安初舞猛地闪过血蟒的攻击,将安初舞放置一旁,拿起剑就和血蟒大战起来。 一人一蟒,一个身受重伤,一个精神抖擞,汗与血的交织…… 宁天洌对着血蟒猛地一踢,巨大的血蟒被踢的后退,由此可见,这力度是多么的大,宁天洌趁机拉过安初舞向后面跑出,完全不顾脚上的伤…… 血蟒显然已经被激怒了,猛地朝宁天洌咬去,宁天洌反手一劈,血蟒巨大的身躯快速躲过,那样的速度竟然是惊人的快,尾巴朝宁天洌而去,宁天洌抱着安初舞踩上它的尾巴,落在另一边。 血蟒不顾一切的向宁天洌而去,宁天洌飞身而过,血蟒追着宁天洌咬去,安初舞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血蟒砸去,血蟒对天大吼一声,猛地回头,绿油油的眼睛瞪着安初舞,却没有进一步的攻击。 安初舞一愣,为什么在它的眼睛里面只看到愤怒,而看不到杀戮?难道是愤怒她用石头砸它吗? 血蟒继续朝宁天洌攻击,宁天洌明显体力不支,那血盆大口就向着宁天洌咬去,宁天洌肯定是躲不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安初舞的心口猛地刺痛,她镇定的反应过来,她不想那个男人死……。 千钧一发,安初舞猛地过去抱着宁天洌在地上滚了一圈,安初舞用背部对着血蟒,血蟒看着地上滚动的人,继续张开血盆大口咬过去。 安初舞感觉到肩膀被狠狠的咬住,几乎要将她肩膀咬断,不由叫道:“啊……” 咬住她的血蟒听到女人的声音,嘴里连忙放松力度,还没有松口就被人捅进一刀,这下轮到血蟒大吼,庞大的身躯在山洞里面滚来滚去,身体上面还插着匕首。 宁天洌快要昏厥的时候被安初舞压在身下,而后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清醒过来了,看到她被血蟒咬伤,那愤怒的心情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宁天洌将安初舞抱在怀里,看着她半边的肩膀血流不止,脸色苍白的不像话,真是恨不得将血蟒大卸八块。 痛痛痛…… 安初舞捂住肩膀,感到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如果咬到的是她的脖子,她想,她一定没有活命的可能。 “初舞,初舞……”宁天洌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样子,惊慌的叫道。 安初舞咬住下唇,摇摇头道:“……。我没事……。”巨大的疼痛过去也就没有什么了。 两人扶持的站起来,安初舞看到地上躺着的血蟒,那个样子才是奄奄一息,好似马上就要断气了,看到宁天洌刺到的地方对它伤害很大,血蟒抬起头部,惊恐的看着他们……。 安初舞捂住肩膀,踏着小步子向血蟒而去,血蟒绿油油的眼睛看似都要流眼泪了,宁天洌没有阻止安初舞的动作,只是冷冷的看着血蟒。 安初舞在血蟒旁边蹲下,伸手模模它的脑袋,轻柔的动作让惊慌的血蟒静了下来,安初舞嘴角带着柔和的微笑,刚才咬下来的那一刻,她的确是非常的痛,可是隐隐约约也知道血蟒在听到她的声音之后放松了力度,否则肩膀都会被咬掉,不知道为什么它这么做,但是安初舞还是非常感激它。 她能感觉到血蟒对她没有恶意……。 这一点宁天洌也知道,否则刚才就会对血蟒进一步攻击。 【34】玉镯再现 【35】血蟒留情 【36】思念明珠 宁天洌闭了闭眼睛,随后来到石椅上面的尸体旁边,伸手在石椅上面轻轻一按,然后就看到山洞里面另一条路被打开。 安初舞看着射进来的光线,诧异的看向宁天洌问:“你怎么知道机关在这里?” “直觉。”这是常年作战人的直接,而往往这种直觉是最为重要的。 安初舞扶着宁天洌向洞口而去,安初舞回身看了眼墙壁上面的画卷,这样一个倾世女子演绎着千古绝唱的爱恋,她的存在引发了两国纷争,她深爱着那个男人,却无法和他长相厮守,这就是不可抗拒的命运? 这条路并没有很长,等他们一走出来便看到后面的洞门已经封锁住了,安初舞看着那冰冷的洞门,那个男人放弃了皇位,却为时已晚,得到的不过就是冰冷的画卷……。 “王爷,郡主。”不远处,洛遥带着一批军队快速走来。 秦风看到受伤的宁天洌一惊,连忙走到宁天洌身边,担心唤道:“王爷……。” “无碍。”为了避嫌,宁天洌和安初舞疏远半步。 洛遥看到安初舞只是身上有点小伤,并没有什么重伤也就放心了,当下对着宁天洌说:“王爷,您没事吧?” 宁天洌摇摇头。 洛遥走近安初舞,拉过的她的手说:“没事吧?” 宁天洌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黯。 安初舞不自觉的挣月兑开来,“我没事。” 安初舞将手圈银环放在桌上,旁边放着夜明珠,安初舞的手指轻指夜明珠,父皇,其实你最后的心愿应该是和我们一起归隐才是啊,可是你留下的却是无尽的痛苦。 芷兰推门而入,见安初舞一人稳坐在书桌旁,看着桌子上面的夜明珠,芷兰心微痛,想起以前见到的小姐,虽然年幼却是别样的风华绝代,岂是一般女子可以媲美的,要是安兆没有灭亡,那么小姐便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公主,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女皇。 “小姐。”芷兰走过去轻声唤道,小姐回来之后身子越发脆弱了。 安初舞看着夜明珠,眼神黯淡了下去,“芷兰,我想他们了。” 芷兰半低头,听到小姐这么说,眼眶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轻声哽咽了起来。 安初舞看向芷兰,芷兰你可知道,不仅是想父皇母后,更加思念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她真的好想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送到这里?那一场爆炸让她死了不是更好吗?一切都化为平静,可是她却在这里重生了。 芷兰走过去,就这样将安初舞紧紧抱住,“小姐,想哭就哭出来吧。” 安初舞犹如在深水中抓到一根浮木,眼睛一热,鼻子一酸,泪水就啪啦啪啦的落了下来。 她以为她是坚强的,可是却没有想到她也是如此的脆弱……。 她孤单,寂寞,无助……。 芷兰和她自小一块长大,自然也是最懂她的心,小姐是痛苦的,“小姐……。” 安初舞疲惫的靠着芷兰,“我好累啊。” 这条路不知道何时才是一个尽头,她真的快没有力量去承担了。 芷兰咬咬唇道:“小姐,就算再苦再累,芷兰也会陪着小姐的。” 安初舞看着芷兰坚定的面孔,她很舍不得芷兰,舍不得竹韵,可是她不能因此而耽搁她们,安初舞看着夜明珠的光彩,就算最后剩她一个人,她也会坚强……。 “芷兰,你明个去一趟佛山寺,将夜明珠交给一灯大师。”安初舞合上夜明珠的锦盒。 芷兰大惊失色道:“什么?可是小姐,这夜明珠是皇上赐下的……。”而且还是安兆之物。 安初舞闭了一下眼睛,“听我的,夜明珠不能留在我身边,你交给一灯大师,大师知道怎么做的。” 芷兰看了看夜明珠的锦盒,然后沉重的点头道:“是。” 芷兰看到一旁的玉镯说:“小姐,这个是……。”芷兰拿起玉镯,一眼便知道是不凡之物,“好精致的玉镯啊,这个才配的上小姐。” 安初舞微笑着看着手圈银环,却透过它,似乎看到了一个女子执着凄美的脸庞,安初舞从芷兰手中接过手圈银环,犹豫了半饷才带上手腕,“这个是伊笑璃之物。” 芷兰呆呆的看着安初舞,“伊笑璃是谁?” 安初舞微微一笑道:“一个被命运折磨凄惨离世的女子……。”安初舞顿了顿,忽而想起山洞里面的尸骨,“不过,我想她应该是心甘情愿的。” 清晨之际,安初舞绕着郡主府走了一圈,竹韵陪在她身边,“小姐,干嘛不在房里好好休息呢,你的身子应该多养养才对啊。” 安初舞轻轻一笑说:“这样有利于身体健康。” 竹韵疑惑的看着安初舞,安初舞却不解释绕着走廊走去,她学医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越发的脆弱下去,不抓紧锻炼锻炼,这身子总会被累垮掉。 “你说,我们郡主会嫁给洛遥大人吗?”假山旁边传来丫鬟们的议论。 “皇上赐婚,那是自然的事情。” “我看未必啊,我听闻公主也非常喜爱洛遥大人。” “可是皇上都赐婚了,再者皇上喜爱郡主可是胜过公主啊。” “早就听闻皇上和郡主有暧昧关系呢,听说皇上将郡主赐婚给洛遥大人,就是为了遮掩丑事。” 安初舞另一旁听着,眉头轻皱起来,竹韵听到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两个丫头掌嘴,安初舞抬手示意竹韵不要轻举妄动。 【41】惊风邺都 皇后站起来怒道:“为了她,你要和本宫断绝母子关系吗?” “儿臣不敢。”宁天昭抱拳冷声道,“儿臣只是向母后说明一切,如果衿儿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这个太子,儿臣不当也罢,母后若没其他事情,儿臣就先告退了。” 皇后听到他不当太子这句话,震惊的倒坐在榻上,锁蓉连忙为皇后轻拍后背。 皇后颤抖的指着宁天昭的背影,“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放弃当太子,难不成还要放弃皇位吗?本宫拼搏了大半辈子,为的是谁?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轻言放弃……。” 宁天昭听到一半的时候回过身,看着皇后一脸震惊却又伤心的模样,说:“母后,在这个世界上儿臣相信还有更加疼爱衿儿的人在,如果母后一意孤行,什么都得不到的反而是母后您。” 宁天昭一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脸震惊恐惧的皇后。 “娘娘,您没事吧?娘娘……。” “蓉儿,本宫差点就闯了大祸。” “娘娘……。”锁蓉不明白的看着皇后。 “是啊,在这个世间最为疼爱安初舞的不就是本宫的父亲大人么?” 锁蓉一惊,皇后娘娘的父亲大人不就是世间最为富有的富商吗?豪城‘邺都’的城主柳惊风大人,皇上不止一次招募柳惊风为朝廷所用,但是柳惊风却不为所动。 皇后娘娘是富商之女,在朝野中没有丝毫势力,可是她却也能把握朝野势力,不就是因为她的父亲柳惊风的缘故吗?毕竟在这个世间几乎没有人会去动柳惊风。 皇后撑着桌子,想起那年的事情,“当年由于皇上起兵造反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本宫便在父亲大人门口求了三天三夜,父亲大人终于借出了这笔钱,当年那个时候父亲大人并不知道本宫要用这笔钱来造反,如果知道恐怕父亲大人死都不会拿出吧。” 锁蓉震惊的看着皇后,就算她跟随皇后最久,也是最懂皇后心思的人,可是这件事情她还是第一次从皇后嘴里听说,也是因为柳惊风拿出那一笔巨额,所以他在宁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可是传闻柳惊风因为间接害死了安兆皇后,所以发誓不入宁国境地,独建‘邺都’。 “因为拿出了这笔钱就害死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柳语情,也就是本宫的姐姐,父亲大人自小便非常疼爱姐姐,反而对本宫不理不睬的,所有的宠爱都被姐姐夺取,凭什么……。本宫自认为不比柳语情差半分,为什么所有的宠爱还是被她夺走?” “现在她女儿又来夺走本宫的儿子,本宫究竟做错了什么?”皇后怒气冲天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砸了。 “父亲大人到现在都不愿见本宫一面……。”皇后娘娘嘀嘀自语。 当年安兆一灭,柳惊风便要带走柳语情唯一的女儿安初舞,是皇后一直拦着,是她保证会将安初舞当成亲生女儿照顾,是皇上在一旁恳求,柳惊风才将安初舞留在宁国当郡主。 宁天昭来到安初舞身边,径直的将安初舞打抱起来,安初舞一惊挣扎道:“太子殿下,放我下来……。” “衿儿,我送你回府。” “太子殿下,没有娘娘的命令……。” 宁天昭根本就不理睬怀中安初舞的胀闸,径直的将她送上马车。 郡主府,宁天昭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对竹韵吩咐道:“去请大夫过来,跪了这么久,别留下什么病根。” 竹韵应声出去了。 “衿儿,就算你不爱我,我也会给你最好的生活。” 安初舞闭了闭眼睛,“表哥,我不值得你这样。” 宁天昭抚过她的侧脸,柔声却又带着点点心痛道:“在这个世间,唯有你值得我这么做。” 安初舞低下头,宁天昭的情意已经太重太重了,可是她去接受不了,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接受,也可以将他当成是莫子奕的替身,可是现在不行,她对宁天昭没有恋人的爱,却又亲人之间的情,所以她不想去伤害他。 宁天昭见她眉眼之间全是为难,心中刺痛,其实他真的很想问她,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他,但是他不忍她为难,于是转移话题:“越寒再过一段时间就会过来接你去邺都,这段时间就好好休息吧。” 安初舞点点头,越寒是外公唯一的孙子,也是他最为骄傲的孙子,每年她都 会到邺都见见外公,这是不变的规则。 “话说也有很久没有见越寒了,去年越寒来的时候,刚好我在边境,没有见到,今年可要好好和他畅饮几杯啊。” 安初舞笑道:“表哥,你可别这样说,以往你喝酒可都喝不过哥哥,我看今年也不例外。” “你这丫头。”宁天昭宠溺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说起柳越寒,他比宁天昭更为像一位哥哥。 【42】暗夜探访 刚过亥时时分,一辆马车慢慢的驶向洌王府后门,后门也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墨衣男子站在后门口等着马车驶近。 马车停了,从马车上下来一个黑衣披风遮头的人,从纤弱的身材来看,就知道一位女子,墨衣男子恭敬的将黑披风女子请进了王府。 黑披风女子进入洌王所居住的地方,便将披风除去,雪白精致的脸蛋露了出来,正是安初舞。 安初舞看着静坐在椅子上的洌王,洌王手执黑棋说:“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 安初舞淡然一笑,至那天落下悬崖走出来的时候,她便每夜都会过来为他针灸,这样有利于他好的快。 洌王注意到她自己的腿脚略有不便,冷光一闪,“你的脚……。” 安初舞走过去坐到他对面,扫了一眼棋盘说:“无碍,王爷该把脉了。” 洌王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让她把脉,从第一次见识到她医术的惊讶,道现在他已经能够平静的去面对了,“要是世人都知道安郡主有一手精湛的医术,不知会作何感想?” 安初舞细细的擦看了一下他的脉搏,知道他已经没事了,也就放心了,毕竟他是为了她而受伤的,她有义务将他治好,听到宁天洌这么说,安初舞一笑而过说:“在这个世间只有三个人知道我会医。” 宁天洌挑眉看向安初舞,安初舞对上他的眼睛,“一灯大师,芷兰,还有你。” 一灯大师会知道,是因为她曾经为一灯大师解过毒,一灯大师曾经这样说过:“你这样一手好医术可以造福一方黎民。” 芷兰会知道,是因为她们从小一块长大,她所看过的医术,芷兰都知晓。 就连贴身竹韵都还不知道她会医术,倒不是说她刻意在她面前隐瞒,可是竹韵没有留意她这一方面。 宁天洌眼中光芒一闪,“这么说,我还是很有荣幸的。” 安初舞收回自己的手说道:“王爷已经无恙,初舞告退了。”说完,便起身正要离开。 宁天洌跟着起身问:“为什么要为我医治?” 安初舞回身,恭敬回道:“王爷因我而受伤,于情于理初舞都应该这么做。” “我可不相信你好管闲事之辈。” 她安初舞的确不是好管闲事之辈,太过麻烦的事情她一向都不会搭理,只做对自己有益或者有兴趣的事情,会在宁天洌面前显露出医术,其实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宁天洌的情让她触动……。 “安郡主一向都是能忍则忍,不能忍便是隐藏,因为什么,你敢在我面前显露出你的医术?” “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的医术本来就没什么好隐瞒,只是她不想显露出来而已。 宁天洌闭了闭眼睛,轻抚额头叹气说:“罢了,你走吧。”明知道不可能问出想要的结果,他却还是一意孤行,最后得来的不过是心酸。 安初舞看了看他,不经意看到他身旁桌子上的折扇,身子一僵,那是她的折扇,她以为宁天洌扔了,却没有想到他一直留着。 “我不想看到你出事而已。”安初舞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说完便出门了。 宁天洌猛地看向她离开的地方,不想看到你出事而已吗?宁天洌嘴角扬起一笑,看向一旁的折扇,曾经一度扔掉的扇子,最终还是被他不舍的捡了回来。 安初舞从后门出去,正要上马车,墨衣男子秦风追了出来,安初舞惊讶的看向秦风,秦风将手中上好雪白的虎皮裘衣送上,秦风脸上带着笑意说:“王爷说,夜深寒气重,郡主身子弱,裘衣可畏寒,请郡主保重身体。” 安初舞脸上带着莫名的情绪,伸手接过裘衣说:“替我谢谢你家王爷。” “王爷还说,郡主太过于心急,小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安初舞脸部一僵,原来发生的事情他都知道,安初舞颔首上了马车。 静静的靠在马车上,安初舞眼底一闪而逝黯淡,宁天洌说的没错,她的确是太过心急了,当知道紫鹃是皇后派来的人,她应该留着她的命,而不是心急的将人除去,让皇后娘娘警惕。 一个死不足惜的紫鹃,却让她显露出自己的心。 一个死不足惜的紫鹃,却让皇后娘娘警惕起来,原来这个紫鹃还是有着用处的。 安初舞紧了紧自己的手,侧目看向旁边的裘衣,伸手将裘衣盖在身上,看来,她还得小心策划着。 【43】风华夫人 竹韵急冲冲的向竹林跑去,边跑边叫:“小姐,小姐……。” 安初舞正要端茶杯的手一顿,芷兰皱皱眉头,看着竹韵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打趣道:“竹韵,什么事情这么急,该不会是哪家少爷向你提亲来了吧?” 竹韵改刚到嘴边的话被芷兰这么一说给忘了,“什么呀?怎么可能有人向我提亲,倒是芷兰你哦,人家表少爷大老远的就要过来了,不就是为了给你提亲吗?” 芷兰追着竹韵连打好几下,“鬼丫头,嘴巴还是这样不饶人。” 安初舞无奈的看着她们,柳越寒大老远从邺都刚到汴都,除了来接她,还是为了芷兰吧,安初舞微微一笑,她这个哥哥可是一个痴情人,对芷兰的心可是十年如一日啊。 “好了。”安初舞微笑制止她们,“竹韵,是什么事情让你慌慌张张的?” 竹韵猛地拍一下脑袋,“哎呀,忘了正事,小姐,洛大人母亲过来了,说要见小姐。” 安初舞收敛起嘴角的笑意,洛遥的母亲?不也就是她未来的婆婆吗?说来奇怪,怎么好端端的会来见她呢? 大厅之中,主位坐着一位贵妇人,她身着锦衣绸缎,头挂金银珠钗,面容姣好,却又略显老态,不过从面容来看,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这位就是独自将洛遥抚养长大的母亲,被皇帝称为风华夫人,被世人奉为慈母,其实也就是伟大的母亲,能够培养独自培养出洛遥。 风华夫人见安初舞姗姗来迟,脸色略微不好道:“郡主果然是郡主,我在这等了小半会你才来了,是看我不顺眼呢,还是另有原因呢?” 这位风华夫人果然厉害,安初舞心里这样想,却非常温顺的说:“初舞听闻夫人要来,便细心打扮了一番,这才耽误了。” 风华夫人见她没有出言不逊,反而温顺有加,心里舒服多了,其实先前她对安初舞的印象不错,毕竟前朝公主能保持现在的富贵,的确是难得,不过听到那么些流言蜚语,她不得不对这个郡主改观了,这门亲事说什么都不能应下。 “郡主可知道我为何而来?” “想必是为了初舞和洛大人的婚事。” “你的确是很聪慧,说实话,我很满意你,但是洛家需要的不是一位郡主,更不是前朝遗孤。”这话已经很明显了,洛遥虽然在朝中稳站脚跟,可是年纪尚轻,很多事情还是要靠老一辈的,安初舞虽贵为郡主,有着皇帝皇后宠爱,可到底是前朝的郡主,是前朝遗孤,皇帝这会是给洛遥升官了,可保不准以后会出什么事情。 其实皇帝会将她指给洛遥,不仅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压制洛遥,让洛遥不要倒立于任何一方,将他的仕途控制在一个位子,防止他叛变,这样才有利于皇家集权。 芷兰和竹韵站在安初舞身后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敢把话说的这么清楚,风华夫人也算是个人才了,可的确是太过分了。 风华夫人直接站了起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你非常明白遥儿的实力,遥儿是难得的人才,虽说娶你升了官,可你毕竟是前朝的遗孤,人多嘴杂的,以后遥儿要是立功了,再次晋升可就麻烦了。” 安初舞半低头,风华夫人想的事情久远,却也是以后必然发生的事情,在以后洛遥必然是不会受到朝野打压,但是也不可能在升官,因为他的夫人是前朝遗孤。 芷兰嘲讽道:“夫人这话的意思,想必已经有了儿媳妇的人选啦?” 风华夫人丝毫没有理会她们的嘲讽,淡然笑道:“宁寰公主殿下,皇上皇后娘娘未必宠爱她,但是她却是皇上皇后的嫡亲血脉,单单是这一点,就保证了遥儿的前途之路。”只要公主嫁给洛遥,洛遥就是皇帝的女婿。 安初舞扬起一笑说:“素闻风华夫人才智过人,初舞佩服之至。” 风华夫人这样是出生在现代,一定是一个绝顶女强人,有这样的远见,实属难得啊,洛遥最大的收益应该是有这样一位母亲吧。 风华夫人回身看向安初舞说:“所以,你绝对不可以嫁给遥儿,不仅是为了遥儿,也是为了你。” “夫人,圣旨已下,初舞是遵旨而行。” 风华夫人皱眉,“你喜欢遥儿?” “不喜欢就不可以嫁吗?”现在的人会在乎两情相悦吗? “可以。”风华夫人光芒一闪,“但是你不可以。” “愿闻其详。” “因为你不会认命。” 安初舞袖子下面的手一抖,只听风华夫人说:“你现在虽然认命,可是以后难保不会反悔,我不能将儿子的幸福压在你身上,我虽然满意你,欣赏你,但是不喜欢你。” 安初舞盈盈一笑,“夫人是我在这个世间见过最厉害的女人。” 风华夫人一笑,她年轻的时候风华绝代,有多少男子慕名而来,她选了一个对自己最有益的男人,而这个男人也没有辜负她,嫁给她之后,丈夫唯有她一个女人,她得到了十年的幸福生活,奈何丈夫早逝,她一人将儿子拉扯长大,绝不二嫁。 “安初舞。”门口传来一声巨吼,跟河东狮吼差不多。 安初舞冷眼看着华衣女子冲进来,冲到自己面前叫道:“安初舞,我绝对不会将洛遥让给你的,绝对不会让洛遥娶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风华夫人不悦的轻蹙眉,宁寰虽然贵为公主,但是她的品性的确不怎样,不过不要紧,风华夫人要的只是她高高在上的头衔而已。 安初舞看着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指,不在意她的话,淡然的说:“公主殿下,请您保持您高贵的公主身份,不要做一些有违身份的事情。” “你好大的胆子,不要以为父皇母后偏袒你,你就可以安康一生,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等着,安初舞,我现在就进宫找父皇,就算将这件事情闹到世人皆知,我也要抢回我的洛遥。” 【44】退婚杖打 【49】除匪计划 【50】兄妹情深 郡主府内,柳越寒站在竹林的面前,脸上带着冷意却又带着欣慰,安初舞随着他的视线看着绿竹,很少有人知道这片竹林的竹子是她和柳越寒亲自栽种的,竹子都是从邺都运来的。 柳越寒叹道:“他很难过。” 安初舞知道他所说的是谁,无奈之下只能唤道:“哥,外公他……” “舞儿,如果你愿意,这次去邺都之后就不要再回来了。”这是他们所希望的,只有在他们身边,他们才觉得初舞是不会被人欺负的。 “哥,我想待在这里。”安初舞注视着柳越寒的侧脸,继续说:“我不可能永远生活在你们的庇佑之下,在这动乱的生活中,我活的很累却也知足,再者,皇上是不会放我离去的。” “如果是前者,我没有办法说服,但若是后者,你便可放心,爷爷自有主张,为了你,爷爷也愿意和宁国一战。”柳越寒信心满满,这次听到那些不好的留言,爷爷恨不得快马加鞭赶过来,是他死拦住了…… “可是,哥,我不愿意。”安初舞顿了顿,往前面走了几步说:“外公虽然健朗,但年事已高,我怎么能让他因为我的事劳心费神呢,我也不愿意邺都的将士们因为我而牺牲,哪怕是一兵一卒,如果战争真的是因为我而起,那么世人又会如何评价我们?” 这也是柳越寒犹豫的原因,这也是外公不愿挑起战争重要原因,如果真的发起战乱,那么有多少百姓会跟着遭殃,而最终引起这次战乱的安初舞又会遭遇世人怎样的白眼? 柳越寒怜惜的看着安初舞,“我和爷爷不愿你受欺负,怎么能让你遭遇世人的唾骂白眼呢?”战乱是绝对不可以发动的。 安初舞微笑着说:“哥,我知道的,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柳越寒看着安初舞微笑的脸庞,眼底带着的决然,只听她道:“就算再次受到欺负,我也决不会轻易放过欺负我的人,所以哥不用再为我担心。” “你能这样想,我很欣慰,你身上流淌着柳氏和高贵安氏的血,你安初舞自出生便和别人不同,你注定会有一番盛世的作为。” 安初舞无奈一笑,世间早有奇谈,她安初舞出生当日却又奇景,御花园内百花齐放,蝴蝶小鸟纷纷起舞,她还记得父皇曾说过,当日还看到了浴血凤凰,上古的凤凰是真是假就无法认证了。 也有大师曾经预言,说她安初舞会母仪天下,不过说出这句话的大师已经被她父皇结束的性命,安初舞微微一笑,这些不过是一场梦话,真正的人生却是现在。 “这次,我见到了大名鼎鼎的洌王爷,果真是不负我所望啊。”柳越寒兴致勃勃的说着。 安初舞听到宁天洌的名字,神情一僵,柳越寒敏锐的注意到了,当下问道:“怎么了?你和洌王很熟吗?” 安初舞抿嘴摇头道:“我遇难几次,若非洌王以性命相护,我恐怕就不能安然站在这里了。” 柳越寒眼神高深莫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我看他越发的顺眼了,敢情是因为他救过我最美丽的小舞儿。” 安初舞真是无语了,这明明就是你眼光的问题,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柳越寒脸上带着三分邪笑,“你觉得洌王如何?” 安初舞微愣,柳越寒伸手接住竹子上面落下来的叶子,道:“假以时日,洌王一定会成为天昭的挡路石,是天昭的劲敌啊……” “哥觉得洌王有夺位之心吗?”话音落,安初舞就觉得自己问的是废话了,皇室中人,有谁不想登上最高位置? 柳越寒冷笑:“一切都说不定。” 柳越寒猛地握住伸手的叶子,想必叶子已经捏碎了,“洌王这个人高深莫测,是难得的将才,就算以后天昭登位,洌王掌握兵权,难保以后不会造反。” “现在说这些都还早,毕竟当今皇上可是活得好好的。”安初舞微微一笑,不管是谁登位对她的影响都不大。 柳越寒笑了笑,将手中的叶子挥掉,“说的也是,不过不管是谁登位,都不会影响到我们。” 安初舞扫了一眼远处的芷兰,笑道:“芷兰等你已久,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柳越寒看了看芷兰,眼底都带上了笑意,“她等我?我怎么认为一直都是我等她呢?” 安初舞掩嘴一笑道:“不论你们谁等谁,终归还是会在一起的。” 安初舞很喜欢柳越寒,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柳越寒有一颗赤子的真心,他认定一个人之后多少年都不会改变,柳越寒行走江湖见过的美女数不甚数,十年之中却只住进去一个叫芷兰的丫头。 一见钟情能够维持多久? 他们却维持了十年,十年之前,芷兰还只是一个孩子,而他却轻轻的抱起了她,这一抱便注定他们的感情,这一段感情,安初舞乐见其成,微笑的看着柳越寒轻执起芷兰的手……。 【51】恶对念浓(求收藏) 皇宫家宴,安初舞实在是不愿去参见这类宴会,宫廷中永远少不了勾心斗角,就连家宴也定是少不了的,可是她却不得不参见,因为皇上已经将她列为家中的一员。 安初舞内穿月白色梅花胸衣,外穿烟霞色的软烟罗长裙落地,长长的发丝落在腰下,头上就一支乳白珍珠璎珞,脸上画有精致的妆容,眉眼如画,朱唇点缀,当真是倾国倾城之美。 安初舞随着柳越寒走进‘镜霞殿’,里面已有很多盛装男女,安初舞一眼便可以看到众女子之中最璀璨的明珠秋念浓,秋念浓嘴角带着盈盈笑意,在安初舞走进来的那一刻,笑意明显收敛了不少。 王爷的王妃们均将视线放到安初舞身上,然后再看看秋念浓,秋念浓是宁国第一美女,这样绝色之美的确少见,可是安初舞的容颜竟然也不差上半分,这样精致的丽容果然是有三分比较而言。 秋念浓身着华衣,一袭高贵的衣服将她衬托的美丽不可言,安初舞素衣没有装饰,却显得如此与众不同,加之脸上画有精致的妆容,就连仙子也得遮脸离去。 宁天准和宁天夜看到柳越寒之后各自交流了一个视线,走到柳越寒面前笑道:“越寒兄,好久不见啊。” 柳越寒恭敬的回礼道:“柳越寒见过准王,夜王。” 宁天准扶住柳越寒的手臂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么见外呢。” 柳越寒带着疏远的微笑,道:“不敢当。” 宁天准和宁天夜略显尴尬,安初舞上前小步施礼道:“初舞给准王夜王请安。” 宁天夜看着与众不同的安初舞,果然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啊,“安郡主今个打扮,倒叫本王认不出来了。” 安初舞微微一笑…… 柳越寒见宁天准和宁天夜瞧着安初舞的视线略微呆滞,脸露不悦,径直的虚搂安初舞向面前走去,宁天准和宁天夜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想来这个柳越寒是不待见他们,看着柳越寒向太子走去,他们紧握起拳头。 “你们来啦。”宁天昭自安初舞一进殿便已经注意了,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秋念浓上前对着柳越寒颔首,说:“很早便听过柳公子大名,念浓有幸一见。” “太子妃名称宁国第一美女,今日一见,看来传闻也有不真实的时候,不久之前在下曾有幸见到三华之内碧烟姑娘,太子妃比上碧烟姑娘还是要略上几分啊。” 柳越寒话音刚断,就见秋念浓脸上笑意僵住了。 三华指的是华风,华东,华京三大地区,碧烟是赫赫有名,宁国第一青楼‘盼君兮’的花魁,传说碧烟有惊世之容,也有人说碧烟的美丝毫不亚于秋念浓,只是秋念浓出生高贵,所以这个第一美女的位置就被秋念浓夺走了。 女子之中最忌讳的就是比美,更何况是被人当中指出自己不如一个青楼女子,秋念浓的脸色一青一白,让人好生怜惜,不少女子已在一旁窃喜。 秋念浓眼见宁天昭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心猛地向下坠去,咬咬唇…… 柳越寒不喜秋念浓,是因为早年两个人曾有交集,年幼的秋念浓在一次逛街中遇见了柳越寒和芷兰,娇贵的秋念浓曾狠狠扇了芷兰一巴掌,就因为芷兰不小心撞了她一下,不过这件事芷兰都已经忘记了,想来秋念浓也已经忘记了。 柳越寒是最护短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却还是深深不忘心爱女子曾经在这个女子手下吃亏,“太子妃不要误会,在下一向是口无遮拦,还请太子妃不要介意,就算那碧烟再美,这宁国第一美女还是太子妃。”语气略带嘲讽。 秋念浓听到他的道歉,脸色越发的铁青,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心,“柳公子放心,念浓不会介意的,毕竟外貌只不过是一副皮相而已。” 柳越寒挑眉一笑,安初舞轻笑出声,拉着柳越寒的袖子说:“哥,太子妃说的不错,外貌不过是皮相而已,内心美才是真的美。” 柳越寒宠溺的捏捏安初舞的鼻梁,“也是,在下多有冒犯,不过在下很期待太子妃的内心美。”言下之意就是说,如今太子妃还没有内心美。 秋念浓真是恨不得杀了这两个人,宁天昭咳了一声道:“好了,都不要闹了,越寒你也真是的,到底念浓也是你嫂子,怎么能这么不敬呢。”虽说是教训,可是个人都听出来宁天昭语气之间没有半分教训的味道。 “是是是,太子殿下说的是。”柳越寒敷衍道。 站在他们不远处的宁天祺掩嘴一笑,对着旁边的宁天洌说:“这个柳越寒还真是不简单啊,不过……为什么他要针对太子妃呢?难不成是因为安初舞吗?” 宁天洌看到了柳越寒对着太子妃眼底的深恶痛绝,似乎不是因为安初舞。 安初舞回过头对上宁天洌的视线,宁天洌微微颔首,安初舞回以一笑,宁天洌收回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宁寰拉着洛遥走到太子这边,笑着叫道:“越寒哥哥。” 柳越寒微笑说:“宁寰倒长大不少啊,听说快要成亲了。” “是啊。”宁寰骄傲的拉着洛遥说:“这是洛遥。” 洛遥见柳越寒虽在在笑,可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看着自己的视线带着冷意,不由无声的叹气道:“柳公子。” “洛大人。”柳越寒客气的唤。 宁寰期待说:“越寒哥哥,我马上就要成亲了,越寒哥哥喝完喜酒再走吧。” “恐怕不能如你的愿了,这次要早点回去。” “噢,原来是这样啊。”宁寰看着安初舞的视线带着三分不满,“初舞今个细心打扮了不少啊……” 【52】比武比琴(求支持) “噢,原来是这样啊。”宁寰看着安初舞的视线带着三分不满,“初舞今个细心打扮了不少啊……” 宁寰还没有说话,就直接被柳越寒打断了,“这是自然的,要不然怎么找婆家呢?” 安初舞无奈了,瞪眼扫向柳越寒,柳越寒宠溺一笑。 宁寰看着互动的两人,心里微微吃酸,明明她和安初舞一样,都是柳越寒的妹妹,为什么柳越寒就是对安初舞更好呢?当下皱着眉头‘好心’道:“说来也是,初舞都过及笄了,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提醒,也是该好好着急。” 安初舞嘴角一弯道:“若非公主死皮赖脸,或许我就不着急了。” 不仅是宁寰,就连身边听到安初舞这句话的人都在震惊了,宁寰半饷才反应过来,指着安初舞气的颤抖:“安初舞你……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柳越寒嘴角的笑意彻底没掉,洛遥及时拉住宁寰怒斥:“你胡说什么。”虽然,洛遥不喜欢宁寰,但是毕竟宁寰马上就是他妻子了。 宁寰愤怒的回头看着洛遥,为什么要拉住她,她真是恨不得上去打死安初舞,宁天昭不悦扫了眼宁寰说:“宁寰道歉。” “凭什么,太子哥哥……” “无需道歉。”安初舞大方说道:“反正道不道歉也没有用。” “安初舞你……”宁寰怒火滔天的看着安初舞。 “皇上,皇后娘娘驾到。”刺耳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皇上和皇后相携而来,身后跟着恬妃,幽妃和昭妃,大家跪下呼道:“儿臣(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在圆桌主位坐下道:“都起来,今个是家宴,都无须这些虚礼了,都过来入座吧。” 皇上话音一出,各位王爷携着王妃都入座了,皇后看着柳越寒微微一笑道:“越寒,坐到姑姑这里来,舞儿也过来。” 柳越寒伸手拉过初舞的胳膊在皇后的身边坐下,皇后一脸殷勤的问道:“越寒,本宫许久没有见父亲了,父亲大人身体可还健朗?” 柳越寒恭敬回道:“爷爷身子还算硬朗,只是这些日子越发想大姑姑了。” 柳越寒刚一说大姑姑,皇后的表情明显僵硬了,身边的皇上似乎也进入了回忆的状态,柳越寒看向皇上说:“所以,爷爷希望这次舞儿可以过去久一点。” 皇上点点头,看着安初舞笑着说:“应该的。” 安初舞说道:“皇上,这一次会邺都还有一件事情,还请皇上允诺。” “哦?是什么事情?” 虽说芷兰是她的丫鬟,芷兰的婚事由她决定,但是她的上面还有个皇帝,这件事情应该让皇帝知晓,“芷兰在我身边十多年了,出嫁的年纪也到了,她和哥哥情意相投,还请皇上准许芷兰嫁到邺都柳家。” 安初舞说到芷兰和柳越寒的婚事,只听到一阵吸气声音,要想柳越寒这样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竟然要娶一个丫鬟为妻。 皇上看向柳越寒,安初舞说的芷兰,皇上还是有点印象,那个小丫头模样标致,若非身世不怎么样,那也是一段好姻缘。 柳越寒嘴角带着笑意说:“越寒心仪芷兰已久,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哈哈一笑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就让洌儿和祺儿随你们一同过去吧,让他们为你们做个见证。” 宁天洌和宁天祺站起来抱拳道:“是。” 柳越寒微微一笑,眼底带着思虑,“多谢皇上。” 安初舞看了眼宁天洌,皇上还真是老谋深算啊,海域上面贼匪的事情,哥已经跟她说清了,这次宁天洌会跟着搭船除匪,而皇上今天这么说,明显表示宁天洌和宁天祺要安然无恙的到达邺都主婚,也是带着三分威胁的含义,要柳越寒保宁天洌等人安全吧。 恬妃看着宁天洌的身边的宁天祺,心中微微紧张,孩子长大了始终都是留不住的,恬妃无声的叹气,看着宁天洌后,心神又稳定了下来,想来有宁天洌在身边,应该不会出事。 “皇上。”柳越寒在家宴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站起来,“越寒久闻洌王大名,今天要趁机讨教一二,还请皇上洌王准许。” 皇上大笑道:“这有何不可?洌儿,你去吧。” 宁天洌应声站起,跟江湖第一高手过招,他也期待已久。 “父皇,光比试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让初舞抚琴助兴呢?”宁寰一双眼睛扫向安初舞,挑衅道:“初舞觉得如何呢?” 安初舞还未拒绝,而皇上也还没有说话,就听秋念浓说:“早有耳闻郡主琴艺双绝,却从未听过,今天正好念浓带来了‘碧波’,郡主何不指教一二?” 宁天昭略带惊讶的看向秋念浓,眼底带着三分怒气,她竟然将碧波运了进宫。 “琴之至尊碧波啊。”宁寰眼睛一亮,“我听说碧波是有缘人才可以弹出。” “是啊。”秋念浓一双柔情的视线看向宁天昭,先前宁天昭连碰都不让她碰,后来有日她偷偷抚琴,却发现碧波纹丝不动,更别提有动耳的琴声,她自小练琴,琴艺已然是在天下三甲之中,她不相信安初舞能够让碧波弹出动人的琴声,所以这才偷偷携带出来。 皇后眯起眼睛看了看秋念浓,转而看向安初舞,她还记得那一年,年幼的安初舞在万花丛中一曲琴艺,刹那,百鸟起舞,这么多年了,尤记当时姐姐一脸骄傲的面容,尤记姐姐一脸温和的拉着她的手,姐妹嬉笑如初。 “初舞,本宫记得当年听你抚过琴,当真是天下无双,也多年未听了,你就弹奏一曲吧。” 安初舞起身回道:“是。” 那边,宁天洌一袭墨绿色的衣袍,一手持剑站在中央,与此同时,柳越寒一袭白色衣袍,一手持惊风剑站在宁天洌的对面,同样两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究竟谁胜谁输呢? 安初舞落座在碧波之前,琴之至尊碧波究竟能不能唯她所奏呢?能不能臣服于她? 【57】海盗出击(求收藏) 楼船之上,安初舞身着男装站在那里,乌黑的发随着海风而飞舞,吹起她的衣摆,安初舞纹丝不动的看着楼船越来越接近那片海域,她侧目宁天洌,宁天祺和柳越寒讨论的身影,已经做出了准备,可是难保贼匪来个突然袭击。 宁天洌似乎注意到了安初舞的视线,转而对上安初舞,投给安初舞一个放心的视线,安初舞慢悠悠的收回脑袋。 柳越寒饶有兴趣的看着宁天洌和安初舞之间的互动…… 芷兰拿着披风过来,为安初舞披上披风说:“上面冷,小……哦,不,公子应该多加件衣服的。”由于交代过的,现在一律叫小姐为公子。 安初舞半回头微笑道:“无碍。” 自从,上船之后,她们主仆三人便换成了男装,毕竟这样比较安全。 芷兰看着海水,低头不舍道:“芷兰不想离开小姐。” 安初舞看着芷兰不舍的样子,眼圈红红的,两人相伴十多年,从不懂事到懂事,她们两个始终都在一起,这样的情分实在是让人无法割舍,就如同心里一样最重要的东西突然间消失了。 安初舞拉过芷兰的手,问:“跟着我,你觉得开心幸福吗?” 芷兰用力的点点头,安初舞再问:“那么跟着哥哥,你觉得开心幸福吗?” 芷兰看向不远处的柳越寒,也点点头,不论跟着安初舞还是跟着柳越寒,她都觉得无比的幸福。 “那如果,我强迫你离开哥哥,你会不会照做?” 芷兰表情一僵,心里隐隐作痛,但是她还是会照小姐的意思做,当下也点头。 安初舞轻声一笑道:“那样芷兰就永远都不会开心了。” “小姐……” 安初舞叹了口气道:“芷兰,你嫁给哥哥,我很放心,哥哥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他爱了那么多年,等了这么多年,你们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天,我怎么能够因为我的自私将你们拆散。” “可是,小姐,我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竹韵……” “芷兰,只要你和哥哥在一起幸福,我就开心,你要代替我,永远的幸福下去。” 芷兰擦了一把眼泪,哽咽说:“小姐说什么呢?小姐一定会有自己的幸福。”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你就代替我好好的,代替我照顾好哥哥,照顾好外公,好不好?” 芷兰点点头,安初舞为她擦擦眼泪继续说:“外公年纪大了,虽说哥以后可能在邺都,但是男人没有我们女人仔细,所以你要替我好好照顾外公,让外公在有生之年开开心心的。” “我会的,小姐。”芷兰郑重承诺着。 安初舞点点头…… 宁天洌他们三个人走过来,柳越寒看着芷兰脸上还未擦干的泪痕,着急的将芷兰拉到一旁询问,宁天洌见安初舞神情淡然,可是眼底的伤痛是掩饰不了的,想来也是舍不得刚才那个小丫头。 宁天祺拿着一把纸扇摇啊摇,“马上就要进入危险地带了,不知郡主可有做好准备?” “差不多了,等下我带着芷兰竹韵直接逃到船舱里面,剩下就交给你们了。” 宁天祺显然没有想到安初舞会这样回答,当下一愣,瞪大两只眼睛不敢相信看着安初舞,这个时候不应该说,已经做好和贼匪对抗的准备了。 宁天洌嘴角扯开轻微的一笑道:“船舱里面也不一定安全。” 说的也是,安初舞考虑着宁天洌的话,“要不,就有祺王保护我们,可好?” 宁天祺啪的一声收起扇子笑道:“本王倒是很想着英雄救美,不过我想,郡主跟着三哥会更加的安全,毕竟三哥会用性命相护……” 宁天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宁天洌冷哼一声盖住了。 这时,秦风快步走来说:“王爷,已经发现贼匪的身影,在海下数十米的地方隐秘着。” 这些贼匪最大的能耐就是会水,而且每一个贼匪都能在潜在水下很长很长时间。 宁天洌神色一变,宁天祺收起扇子说:“三哥果然没有猜错,这些贼匪还真敢提前动手。” 柳越寒拉着芷兰走过来说:“已经准备出击了吗?” 宁天洌的视线看向前面,大家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有着数十艘船只,柳越寒神色突变说:“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宁天洌吩咐道:“保留实力冲出突围。” “不动手吗?”芷兰不明白的问,不是说要歼灭贼匪吗? 柳越寒解释道:“以我们上百人怎么可能跟上千贼匪动手,我们是要追踪荒岛的位置,而不是冒然动手。” 柳越寒说的不错,这上千贼匪可能只是荒岛上面的一小部分,就算将他们全部歼灭,还有数以万计的贼匪海盗,此举最为重要的是让人跟着贼匪进入荒岛,在想办法告知荒岛的具体位置…… 宁天祺立刻下去布置了,柳越寒拉着芷兰跟上去指挥,宁天洌转身离去,对着安初舞说:“跟着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安初舞点点头,在这个危险的时刻只有想尽办法保护好自己,上百对上上千不止的人,这一战可以说是危险重重。 在宁天洌的指挥之下,贼匪根本就没有办法上楼船,只要有一个上来就立刻就杀掉,隐藏在楼船栏杆四处的精兵可不是吃素的。 宁天祺指挥着船只突围前行,柳越寒主位坐镇。 贼匪海盗也猜出这不是一般的商船,当下也不敢贸然出击,只好由水下潜入。 【58】潜入贼船 【59】进入荒岛(求收藏) 一个贼匪饶有兴趣的说:“柳越寒是从卞都而来,那么另外两个指挥的人,应该是卞都来人,有着那样的身手倒是不知道究竟是江湖上哪路高手?” 九叔摇摇头说:“应该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没有那样缜密作战的心思。” 安初舞不由扫了一眼那个叫九叔的人,这个人倒是观察入微。 黑衣男子接着九叔的话说:“宁天洌。” 刚才说话的贼匪一惊,就连九叔都略带吃惊的看向黑衣男子,“宁天洌?竟然是宁国大名鼎鼎的战神宁天洌,那么另一位想必就是宁天祺了。” 那个贼匪不屑一笑道:“什么战神,还不是拿老子没有办法?” 安初舞看了眼宁天洌,这个头目竟然可以猜出宁天洌的身份,想必也是有见识的人,却没有想到那个贼匪这样不给宁天洌面子。 “啪。”只见,刚才说话的那个贼匪被人打了出去。 黑衣男子甩了甩手,说:“没有本事的人,不要在我面前自称老子。” 那个被打的男人立刻爬起来跪下,吓得点头道:“是是是。” 九叔冷冷扫了一眼那个男人,然后对着黑衣男子说:“老大,可有决定怎么做?洌王战神的名字绝非虚名,我们要不要采取什么措施?” 黑衣男子的视线看向站在门口的安初舞,嘴角弯起一笑道:“九叔看着办吧。”然后伸手一指说:“给本座倒杯水。” 九叔看向易容而成的安初舞,安初舞一惊,然不成已经被发现了?安初舞和宁天洌对视一眼,宁天洌对她轻摇头让她不要轻举妄动,安初舞深吸一口气走向黑衣男子,伸手给他倒了一杯水。 黑衣男子低头看向她的手,笑道:“倒是没有想到,我们贼匪中竟然有人有这样雪白的一双手啊。” 九叔连忙警惕的看向安初舞,黑衣男子伸手勾起安初舞的下巴,看着她漆黑的脸,说:“倒是可惜长了这这样一张脸。” 安初舞挥手乱摆,显示自己不会说话,黑衣男子明显兴趣缺缺,九叔不屑道:“原来是个哑巴,下去下去。” 安初舞连连点头,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向外面走去。 夜晚,安初舞隐秘在船舱一角,宁天洌走过去坐下,“马上就要到了?” 安初舞点点头,看着贼匪窃喜的模样,就已经知道了,荒岛马上就要接近了,难道那么多人都找不到,原来荒岛的位置是跟来的时候相反的,在相反的方向,而且途中要经过两个迷雾区,不知道方向的人一定会迷路,更别说找到荒岛的位置。 “仇天问这个人深不可测,你要小心。”安初舞说,那个黑衣男子叫仇天问,是所有贼匪海盗的头头,据闻仇天问自小便在荒岛长大,冷血无情,残酷狠毒,所有的人都怕他,仇天问这个人爱好美色,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的美色,他都喜爱,在现代就是一个双性恋者。 宁天洌听到安初舞这样说,有点惊讶,“你担心我?” 安初舞脸部动容,她的心果然不是石头做的,会为他担心,会为他动容,刚才在海下相护的一幕,她忘不了,虽然宁天洌多次相救,但是她总觉得这一幕在她心里不一样 “我们可是一条绳子上面的人,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长的。”安初舞只能这样说。 宁天洌看向别处,面色冷冷的承诺:“我会带你出去。” 安初舞低下头,宁天洌继续说:“沿路中,我已经做下了记号,相信天祺马上就会知道。” “恩。”安初舞想了想,还是唤道:“王爷。” 宁天洌看向安初舞,安初舞说:“王爷,上岛之后,你不用顾忌我。”刚才仇天问挑起她下巴的时候,她余光扫向宁天洌,看到宁天洌暗中握住了匕首。 宁天洌挑眉看向安初舞,过了会看向别处冷淡的说:“自己小心。”声音虽然冷淡,可是隐隐听着还是听的到丝丝关心。 安初舞跟着贼匪到了荒岛,和宁天洌分了开来,安初舞被指定为伺候仇天问的,九叔上下打量安初舞说:“要是让我知道你起了歹心,我扒了你的皮,还不赶快去伺候老大。” 安初舞连连点头…… 仇天问的房间是整个荒岛最为奢侈的房间,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珍贵的古物,安初舞一进去便看到仇天问搂着两个女子在床榻间缠绵的声音,安初舞几乎是立刻转身,听到后面传来女子娇羞婉转的声音和男人传来低吼的声音,安初舞的耳根都红了…… 这个仇天问还真是不知检点,竟然让两个女人…… 仇天问自然是看到安初舞进来的身影,嘴角低低一笑,他这个荒岛有着上千上万的人,他不可能见过每个贼匪,但是他总觉得这个贼匪有点不同,他很丑,特别是那半张脸上面的胎记破坏了他整张脸,可是那一双眼睛却美得不像话,仇天问狠狠得一挺身将自己埋进女子身体里面,女子登上极乐之后晕了过去。 仇天问随意拿起旁边的衣服披着,然后吩咐道:“来人,将她们带下去。” 从门口进来两个男人什么话都不说,直接将床上已经昏睡不醒的女子粗鲁的拖走了,安初舞看着身无一物的两个女子直接被人拖到外面,不由感叹荒岛这个地方,恐怕女人的地位连蚂蚁都不如吧。 安初舞回过身,静候仇天问的吩咐,仇天问靠坐在榻上,“你叫什么名字?” 安初舞低头不答,她还记得自己是不会说话的,仇天问半天没有听到答案,抬起头看着安初舞,然后忽而想起什么,说:“本座忘了你不会说话,看你那么丑,就叫阿丑吧。” 这是什么名字? 安初舞差点晕了过去,活了两世还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她长得丑呢,这种感觉还真是不怎么样?安初舞没有忘记自己要扮演弱弱的样子,当下点点头。 仇天问看她这样弱弱的样子,皱起了眉头,当下不爽道:“就你这个样子还能在荒岛生存下来?滚出去。”还以为他会有不同,没有想到比任何人都弱。 安初舞好似受到惊吓,连连点头,颤抖着跑了出去。 她是演员出身,演戏谁能赢过她呢? 她不能待在仇天问的身边,这个男人心细如尘,深不可测,很有可能会发现自己女儿身,如果被发现就会万劫不复。 【60】演美人计 安初舞在井水里打了一桶水倒在水盆里面,该死的,竟然让她在这里洗衣服,活了这么久还没有亲自动手洗过衣服了,她多么怀念以前的洗衣机啊。 “爷,让我来吧。”一个小巧清秀的女子快速走到安初舞面前,夺过他手上的桶,有些怜惜的看着安初舞的脸,本来该是多么美得一张脸啊,只可惜那半张脸已经毁了。 安初舞认识这个女子,她叫清娘,在荒岛上待了最久,也是最早被绑来的,这个荒岛上面的人将女子都放了出来,让她们伺候着他们的生活,也可以是说满足他们的兽欲,清娘被安置在这里洗洗衣服,做做饭,打扫卫生。 “我听他们说你不会说话?” 既然不会说话,那么安初舞也没有必要回答她,清娘叹了口气说:“他们都看不起你吧,才会将你发配到这里来吧,我跟你说哦,以前也有几位爷被发配到这里来,不过很快又被接走了,你放心,你不会在这里受很久的苦。” 安初舞呆呆的点点头,看着清娘清洗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安初舞蹲子,静静的看着清娘,清娘有点吃惊说:“爷,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安初舞手指沾沾水,然后在地上写:“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 清娘神情带着窒息的感觉,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其实,当时被抓来的有十几二十个女子,可是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五年前,我随着叔父去经商,在这片海域,我们这条船的人都被抓了,叔父为了保护我被杀死了,我和船上十几个女子就被带到了这里,可是活下来的却只有我和绿吟,在荒岛上面,也唯有绿吟是真正关系我的人。” 安初舞见清娘一脸绝望,是啊,看着十几个女人就剩两个人,看着有人被抓,一个一个在自己面前死去,这样的绝望太深太深了…… “我有逃过十几次,却没有一次成功,自杀过十几次,可是命太硬了,老天都不收,是啊,老天怎么会收我这样不干净的人呢?” 安初舞在地上写:“心干净,才是真正的干净,我看见你很干净。”始终保留一颗善良的心。 一滴泪落下,多少年了,她第一次感到开心,清娘感动落泪道:“谢谢你。” 安初舞在地上写:“你可知道被抓的人都关在哪里?” 清娘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可还是回道:“在后山的山洞,有专门的人看管。” 安初舞暗自点点头,后门山洞,她有必要去探一探情况。 “阿丑,老大叫你进去伺候。” 安初舞站起来点点头,真是不明白仇天问究竟是什么毛病,明明有美貌的丫头伺候,却非要她去伺候,不说她的身份是贼匪,就是这一张脸,让人看了也没有食欲,偏偏这个仇天问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仇天问看到安初舞进来,将怀里的女人一丢,然后径直的走向安初舞,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下巴说:“我就搞不懂了,明明这样一张丑陋的脸,为什么本座就是一直记着呢。” 安初舞眉头轻蹙,那是因为你有病,安初舞有点后悔了,早知道就贴上一张人皮面具了,平凡一点应该就不会引人注意了吧。 仇天问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改为扣住她的手臂,然后将她的头压在桌子上,对着跪着的美貌女子问:“你觉得本座的阿丑美吗?” 这一张脸还问美不美?不是瞎了眼的人都知道…… 那个女子听到仇天问这样问,吓得直哆嗦,颤抖的回:“回主上……绿吟觉得只要是主上看中的人都……都美……” 仇天问哈哈一笑,显然觉得绿吟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仇天问松开安初舞,拉起绿吟的纤纤玉手,然后将她搂紧怀里,感觉她颤抖的身子问:“怎么?你怕本座?” 绿吟低下头连连摇头道:“不,不怕……” “那你抖个不停,本座不喜欢说谎的女人,你还没有记住吗?” 绿吟听他这么说,连忙跪下呼道:“奴婢该死,求主上饶命。” 在这个荒岛上,仇天问就是主人,任何人他只要不想看到,就会随意的杀害,不管是奴隶还是贼匪,就算同伴也是一样,仇天问是个没有人性的人,在他的世界里面恐怕有的只是杀戮。 “阿丑,你说本座该不该饶了她呢?”仇天问悠哉的坐着喝茶。 安初舞看到绿吟投过来求救的信号,安初舞看向仇天问,然后点点头,仇天问嘴角勾起一笑说:“既然阿丑说饶过你,就滚下去吧。” 绿吟连连点头呼道:“谢主上不杀之恩。” 绿吟走之前向安初舞投去感恩一眼,安初舞会救她,完全是因为清娘。 仇天问说:“过来。” 安初舞微微颤抖的走过去,害怕的看向仇天问,仇天问长腿一伸,示意安初舞给他捶腿,安初舞蹲在一旁为她捶腿。 “阿丑不是荒岛上面的人吧?”明明是疑问,可是他却带着九分肯定。 安初舞手一顿,然后扬起天真一笑点点头。 倒是仇天问看着她的笑容时,一愣,然后快速转头,明明是那么丑的一张脸,可是笑起来却是光彩夺目。 “为什么到这里来?” 安初舞在桌子上写:“找叔叔。” “嗯?”仇天问轻蹙眉。 “我叔叔失踪好长时间了,有人说他被抓到这里来了。” “所以以身冒险来了?” 安初舞点点头,仇天问不屑一笑道:“看来你这个叔叔对你蛮重要的。” 安初舞没有回应,仇天问继续问:“你叔叔的名字?” 安初舞抬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仇天问,眼中带着希冀,仇天问竟然被吸引进去了,几乎是同一时间,仇天问强制性扭过安初舞的头,“不要这样看着我。” 安初舞可怜兮兮的低下头,可是眼底却带着幸灾乐祸,仇天问,看来这个‘美’人计对你还是蛮奏效的。 【65】重伤难敌 这个男人脸上血迹未干,却掩饰不了他的绝世容貌,比上宁国第一美女秋念浓还要美上三分,有着比第一美女还要美得容貌竟然是一个男人,那样柔和倾国的容貌,带上血迹却显得更加妖孽,眼底闪烁的嗜血在对上安初舞错愕表情之后,闪过一丝玩味。 前面暗紫衣男人再次突袭而来,安初舞收回视线皱起了眉头,她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个男人给迷住,安初舞扣住男人袭来的手臂,然后重重一扭,那个男人的手臂就被安初舞给卸下来。 安初舞飞身而起,一脚扣住那个男人的脖子,让那个男人无法动,手也跟着过去扣住他的喉咙,一用力,他的脖子就被扭断了,安初舞飞身而下,看着那个男人带着不敢置信倒下。 安初舞冷光一闪,直接无视地上的尸体。 被绑住全身**,满是血迹的男人饶有兴趣看着面前的男装散发半脸黑乎乎的女子,只听她冷声道:“虽然你长得很帅,身材也很好,让人很有视觉感,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色眯眯的看着我,我很有可能将你下面的东西直接切掉。” luo男显然没有想到安初舞这样说,失声一笑,“让我穿衣服,也要劳烦姑娘解开我的手铐。” 安初舞略微嫌弃道:“我凭什么帮你解开?” “因为你让我穿衣服啊。” “我让你穿衣服,但是我没有说要帮你解开。” “你不帮我解开,我怎么穿衣服?” 安初舞转身就走,“那是你的事情。” 某男傻了~她不解开自己,他倒是怎么穿衣服啊,他扫了眼地上的尸体,真是大快人心啊,五年多了吧,好久都没有这样兴奋的感情了。 安初舞解开自己外面的外衣,将衣服随手扔在**男人的身上,然后蹲子在尸体上模索看看有没有钥匙,那个luo男笑道:“他身上没有钥匙。” 安初舞站起来,严重不满看着那个男人说:“那你要我怎么帮你解开?” “那要看你劈不劈的开着玄铁。”他下意识动动手腕上面的铁链。 安初舞哀叹一声,开什么玩笑,她哪有那个本事能够劈开玄铁锁链?“我是没有那个本事,看来你还得在这里继续你的生活了。” “你……”这个女人果然很有趣,可是听到耳边传来的脚步声,“看来你得陪着我一起待在这里了。” 安初舞自然也听到传来的脚步声,听声音可不止一个,而且脚步轻缓却快速,武功不会比刚才这个差,安初舞快速回身,果见后面走来的三个男人。 一个她可以应付,两个她也可以想办法除去,可是三个,让她怎么对付? 那三个男人看到地上躺着气绝的人,冷冷看向安初舞,杀气围绕在整个山洞里面,安初舞握紧拳头,就算是三个又如何?她可没有那样容易认输?再者,认输这条命就要搭上了,她可不想死在这里。 后面的男人看着安初舞浑身散发的杀气,眼睛眯了眯,这个女人武功不错,而且够毒,只不过对上三个高手会是如何的结果呢? 三个人快速将安初舞围了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动手啊。 四个人搏斗的声音在山洞里面响起,熟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三个这样厉害的男人,安初舞只有转攻为守,三个人同时出脚,安初舞双臂交叉护住自己的胸口,却被三个人踢了倒在地上。 被绑住的男人,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安初舞,就算是狼狈不堪也掩不了她身上带着的杀气,半张脸虽然黑乎乎的,可是另半张却依稀可见绝美的容貌,特别是那一双眼睛,面前危险的时候依旧镇定如初,这样一个女人丝毫不输给男人。 安初舞颤颤抖抖的爬起来…… 安初舞的手抓住其中一个男人,然后狠狠的将她摔在石墙上面,另外两个男人趁机攻击安初舞,安初舞不敌连连后退,一个飞身直奔还没有爬起来的男人,死死扣住那人的脑袋向地上撞去,然后扣住那人的脖子一个用力就扭断了。 够狠,被绑的男人嘴角勾起邪笑,这样下手狠毒的女人真是世间少有。 安初舞的身子也直接被人打了出去,撞上了柱子,安初舞捂住胸口看着前面的人,痛,全身都快要散架了…… “三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说来都可笑。”背后的男子不屑说道。 “你也不过是阶下囚,我们杀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彪悍的男人看着全身**血迹,身上只盖了一件衣服的男人。 “是吗?那怎么还不动手啊,我可等着呢。”十足的挑衅。 “你以为我们不敢吗?要不是上头吩咐下来,老子早将你扒皮拆骨了。” 安初舞捂住胸口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浑身都没有力气了,该死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是这么的没用,要是手上有枪,她非要狠狠的给他们几枪才行。 “等我们收拾了这个女人,看我们不好好的招待招待你。” 那个男人却不屑一笑,眼底的神情越是越来越冰冷。 死亡再次向她袭来,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是面对解月兑,可是这一次,她并不想死在这里…… 就在刀向安初舞刺去的时候,那个被绑住的男人眉头轻蹙。 安初舞等大双眼,身子向后撑,可是刀就在她的眉心停住了,安初舞看到他身后站着的人,不由松了一口气。 握住刀柄的男人回头看向身后的人,另一个男人也诧异的看着进来的不速之客,他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究竟怎么进来的? 宁天洌的手还在半空中,他手中的匕首已经插入那人的后腰,握住刀柄的男人将后面的匕首拔出来丢在地上,另一个人问:“你是谁?” 被绑住的那人也是一副非常感兴趣的看着宁天洌。 宁天洌看了眼趴在地上无力的安初舞,冷声道:“你们还不配知道。” 宁天洌虽说受了伤,可是功力丝毫不差,两人联手也没有占上风,宁天洌一脚踹向一个人,一手扣住一人的手臂狠狠得扔了出去。 跌倒的两人迅速爬了起来,然后对视一眼,手臂上面的弯刀显身…… 【66】一路杀出 安初舞看着三个人打的越来越激烈,撑着身子努力的爬了起来。 却听到旁边的男人笑道:“你男人武功不错啊,只不过,这两个人武功也不赖,看来想赢过这两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安初舞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什么叫你的男人,安初舞担心的看向宁天洌,宁天洌手臂上面已经受伤了,她无意间模到自己手腕上面的手圈,她差点忘了…… 安初舞按了一下手圈,只见一个细细的银丝弹了出来,安初舞对着一个男人的脖子,银丝缠住那人的脖子,安初舞一用力将那人拉了过来。 安初舞没有看到身边那个男人诧异惊讶的神情…… 宁天洌用匕首挡住弯刀的进攻,然后一个用力狠狠得踹向那个男人,最后手中的匕首飞了出去,插在那个男人的心口。 安初舞正要用力勒断那人的脖子,可是那个男人手臂上面的弯刀将脖子上面的银丝切断,安初舞眼中惊讶还没有表示出来,就被宁天洌抱住腰间后退躲过那人的弯刀,安初舞看着手圈上面的银丝,这银丝可是上好天蚕丝…… 宁天洌松开安初舞迎上那人的攻击,宁天洌扣住他的手臂然后反手对着那人的脖子一抹,那人便死在自己的弯刀上面,眼中闪过不敢置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的武器手上。 宁天洌到另一个身边拔出自己贴身的匕首,然后看向安初舞,“没事吧?” 安初舞摇摇头,她刚才的确是受了重伤,可是现在却觉得不碍事,可能是因为服用了雪心丸,体内还有药效…… “喂,我说两位,可不可以先帮我解开。” 宁天洌早就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确是人间一大绝色啊,男人有这样绝世的容貌的确是罕见,恐怕只有当年的柳清风能够与他相比较吧,看着他几乎全luo的身体,宁天洌的眉心皱了起来,下意识挡在安初舞的面前。 宁天洌对着安初舞问:“你认识?” 安初舞摇摇头,她不认识,那人见了立刻说:“我说姑娘啊,你可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你看过了我的身子,可要对我负责啊。” 安初舞还没有生气反驳,就见宁天洌不悦道:“不要拿这个跟我开玩笑。” 宁天洌手中的匕首狠狠一甩,就见原本小巧的匕首立刻就变成了剑,宁天洌手中的剑锋一闪,绑住那人手腕的铁链立刻就粉碎了。 那人丝毫没有感到诧异,得到解月兑之后慢悠悠的扒了地上人的衣服自己穿上。 安初舞诧异的看向宁天洌,她没有想到宁天洌的武功这么厉害…… “你怎么过来的?”安初舞镇了镇心神问。 宁天洌回身看向安初舞答:“山洞监狱下面就是这里,我无意间掉下来的。” 安初舞点点头,山洞外面这么多人把守应该是看守那个人的,安初舞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男人,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仇天问为什么要将他囚禁在这里,而且还设下这么多的机关,以防他被人救走,用这样厉害的几个人看守。 那人拍拍自己的衣服,然后回身微笑走到安初舞面前说:“是不是觉得我风华绝代,被我的风姿镇住了,决定跟我在一起啊?” 见过自恋的,没有见过这样不要脸的自恋,安初舞当下翻了一个白眼说:“下辈子都不可能。” 那人很是受伤的拍拍小心脏说:“太不解风情了,伤了人家的心。” 宁天洌拉过安初舞护在身后,这个男人明明是在打趣,可是眼中一点趣味都没有,有的只是阴狠,不管面对谁的时候都是阴狠,刚才身上的伤,他也见到了,不会致命却会给人造成极大的痛楚,琵琶骨应该碎掉了,可是这人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这个人很危险…… “独孤绝,我的名字。”那人微微一笑,“洌王爷,风采依旧啊。” 独孤绝?他认识宁天洌,安初舞下意识看向宁天洌,难道宁天洌认识孤独绝? 宁天洌却没有见过独孤绝,“我不认识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可我却认识你。” 安初舞想起死在那边的清娘,于是问:“你认识清娘吗?” 独孤绝原本玩世不恭的脸一僵,却在最快的时间恢复原本的样子,“哦?你认识清娘。” “是清娘带我进来的,她让我进来救你,她……她中箭身亡。” 独孤绝神情一冷,似笑非笑问:“你是说她死了?” 安初舞点头,独孤绝不屑一笑道:“蠢货。” 安初舞不悦的皱起了眉头,清娘为了救他不顾自己安危进入荒岛,最后连命都牺牲了,得到的却是这两个字,这个男人究竟有没有心啊。 “她为了救你,五年被人欺负成什么模样,最后将命都搭进去,你……” “哼,没用的东西,以为凭借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救出我,蠢货。” 安初舞看着独孤绝眼中的厌恶,就算清娘最后成功救出独孤绝,恐怕独孤绝也不会让她活着吧。 宁天洌拉住安初舞的手臂说:“出去吧,天祺应该到了。” 安初舞不再看独孤绝,这个人心太狠,太冷了,“云叔在上面吧,我要去找他。” “你要上去,那么只能杀出一条血路。”独孤绝环胸而立。 “无妨,天祺已经蟀兵马进了荒岛,他们应该全心对敌了,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 安初舞点点头,看向独孤绝问:“你呢?” 独孤绝一笑而过道:“我当然要他们生不如死,不过……”刚才还带着狠毒的笑意,一下子就变得谄媚了,“不过我琵琶骨被捏碎,你们一定要保护我哦。” 安初舞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人。 宁天洌带着安初舞和独孤绝一路杀了出去,安初舞够狠够快的速度简直跟宁天洌有一比,独孤绝在后面看着安初舞又快又狠的杀人手法,说:“没想到,你杀人这么厉害。” 宁天洌的震惊比孤独绝更甚,他刚刚才知道安初舞竟然有这样的身手,虽说这些人上不了安初舞,可是宁天洌还是下意识挡在安初舞的面前,为她扫除障碍。 安初舞听了独孤绝这样说,嘴角上扬,她不需要过高的武功,只要有这精妙的杀人技巧就可以。 【67】逃出洞天(求收藏) 三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到了山洞的监狱处,里面被关押的人看到一身是血的三个人都非常震惊,然而就在一瞬间立刻向他们求救:“放我们出去,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 安初舞在监狱里面扫了一眼,然后快步走到别的监狱,在最后一间监狱,安初舞终于找到了云叔,安初舞看着云叔静静的坐在那里,他后面的人都非常眼熟,应该都是邺都的人。 “云叔。”安初舞蹲子在监狱门口唤道。 李云身子一抖,看向安初舞,很熟悉却不记得在哪里看过她,“你是……” 安初舞想起自己脸上的东西,一笑而过道:“云叔,我是舞儿啊。” 李云连忙站起来,看着安初舞不敢置信道:“小姐,你是小姐……” 后面邺都的侍卫都非常震惊看着安初舞,安初舞微微一笑说:“恩。” “你怎么进来了,快离开,这里可不是……” “云叔,没事的,我们是来救你的。”安初舞下意识看向宁天洌,宁天洌用匕首劈开牢门,“云叔,我们快走吧。” “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被关着的人看到他们是来救人的,当下齐叫道。 宁天洌回身看向他们说:“你们不会武功,跟我们出去也是死路一条,等下大军剿灭荒岛的贼匪,自会有人放你们出来。” 李云带着侍卫从里面出来,李云看着安初舞身上的伤,着急道:“小姐,你没事吧?” 安初舞摇摇头道:“我没事。” 李云安心的点点头,看着宁天洌说:“洌王爷。” 宁天洌点下头,独孤绝在一旁优哉游哉的说:“再不走,恐怕就走不出去了。” 安初舞拉过云叔说:“云叔,我们走吧。” 李云点点头…… 待宁天洌等人出去,三重防守已经没有了,李云听到那边的激烈打战的声音说:“看来,已经有人率兵到了。” 宁天洌将安初舞推到李云那边说:“你们带着她登船,去安全地带。” 李云护住安初舞,安初舞凝视着宁天洌说:“王爷,一切小心。” 宁天洌点点头,他回身看向独孤绝,独孤绝环胸饶有兴趣看着面前贼匪一个一个倒下,眼底带着阴狠,似乎要毁去一切,独孤绝回视宁天洌。 只听啪的一声,两个红衣男子迅速飞来跪在独孤绝的面前,“主子,属下来迟,请主上责罚。” 独孤绝修长的手指敲打着臂膀,“来的不迟,就差给我收尸了。” 安初舞看着那两个红衣男子一声不吭低下头,这个独孤绝究竟是什么人?这两个男人刚才以那样快的速度飞来,武功一定深不可测,独孤绝看了眼山洞说:“清娘在里面,你将她的尸首带回去,厚葬。” 两个红衣男子面面相窥,清娘办事不利,死在这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主上竟然要他们将尸体带回去厚葬,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虽然惊讶却还是照做了。 独孤绝走到安初舞的面前,弯起一笑道:“素问安初舞冠绝天下,容貌倾城,今日未见其真面目,倒真是三生遗憾啊,不过,我相信,我们马上又会见面的。” 安初舞扬起一笑道:“当然,只要你还活着。” 独孤绝哈哈一笑,然后想要伸手捏捏安初舞的脸,却被一旁李云挡住了,李云警惕道:“你想干什么?”其实李云心里觉得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小姐的,但是李云很明确的看到了宁天洌不悦的眉目,自己不制止,宁天洌一定砍下那只触碰小姐的手。 独孤绝一笑而过,丝毫不觉得的尴尬的将手放下,“你放心,我一定活着的,因为我可要亲眼见见你的真面目呀。”明明是风趣的话,可是独孤绝眼底却带着坚定,“你可是第一个看光我身子的女人啊。” 独孤绝话音一出,旁边的人脸色猛地一变,安初舞无趣道:“那你的接生婆呢?恐怕你的身子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被人看光了。” 独孤绝没有想到安初舞会这样说,先是一怔,而后哈哈大笑道:“你果然很有趣,我会再来找你的。”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人走了。 李云看着独孤绝的背影,这个男人给人一种非常神秘的感觉,看不清,猜不透,“小姐,我们快走吧。” 安初舞点点头,和宁天洌对视一眼之后便转身跟着李云走了。 独孤绝身边跟着的那个红衣男子回头看了眼安初舞的身影,“主子,那个女人手上的东西……” 独孤绝直接打断他的话,“阿原,我有分寸。” 红衣男子阿原诧异的看向独孤绝,那样东西可是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找着了,主上却不轻易拿走,可是那个女人的身份的确是让人棘手。 独孤绝的视线放在原处一个挺立不动男子的身上,独孤绝眼中带着无法遏制的怒火,拳头紧紧握住,现在的独孤绝就像是一只想要撕毁所有人的豹子。 阿原见着独孤绝失态立刻挡在独孤绝的面前,以防他下去,阿原快速说:“主上,你琵琶骨已经碎掉了,功力还没有恢复,不能轻举妄动啊。” 独孤绝收起眼中的怒火,手指拨弄头发,“真是遗憾啊,仇天问,不能亲手杀了你,不能亲自让你享受上面是地狱之火,真是让人遗憾。” 仇天问看着双方的兵马相斗,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只是眼神鄙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在重重护卫之下就快上对方的船只,身子猛地一震,举天长笑,原来如此,亏他刚刚还到处找寻她,仇天问愤怒的握住双拳,猛地向那个娇小的身影飞去。 “阿丑。”仇天问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安初舞脚步一停,李云挡在安初舞的面前,仇天问的武功他见识了,不同凡响,以他们之力根本就杀不了仇天问,但是李云等人还是要誓死保护小小姐。 仇天问上下打量安初舞,最后停留在她飘逸的长发上面,“原来我的阿丑是个小姑娘啊。” 安初舞眯起眼睛说:“仇天问,你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仇天问一脸趣味走近一步,李云护住安初舞的身子连忙后退,仇天问步步紧逼说:“阿丑的声音真是好听啊,投降?我仇天问怎么可能会做这等事情。” 李云举起手中的刀说:“难道你想要这荒岛上千条人命为你牺牲吗?” 仇天问不屑一笑,“那又如何?” 在安初舞的心里,仇天问是没有心的,他视人命如草芥,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仇天问注视着安初舞说:“阿丑,跟我回去,我就什么都不跟你计较。” 李云叫道:“我们小姐何等尊贵,怎么可能跟你一个贼匪走?” 李云身边的侍卫一拥而上挡住仇天问的脚步,李云拉过安初舞推她走,“小姐,你先走一步。” “云叔……” 【68】倾心于她(求收藏) 安初舞看着一把刀猛地向云叔后背而来一惊,云叔只顾着护着安初舞没有发现危险,安初舞一把推开云叔,自己应身挡刀,仇天问猛地一震而后强行握住刀柄向旁边砍去,这一刀才没有砍在安初舞的身上,只是割伤了安初舞的肩膀。 一身白衣飘飘的男子飞身而出,站在安初舞的面前,如同一座大山护住了安初舞,“敢伤我家小妹者,死。” 李云和幸存的人喜悦的唤道:“少爷。” 仇天问的视线越过柳越寒看向身后的安初舞,看到她安然无恙,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面前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身白衣没有沾上半滴血丝,“你是?” 柳越寒吩咐李云:“带小姐上船。” “是。” 仇天问看着安初舞转身,马上上前一步却被柳越寒挡住:“你的对手是我。” 安初舞刚上船便看到船舱里面出来一个人,和柳越寒一样也是一身白衣,面目跟柳越寒有几分相像,岁月在他的脸色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却掩饰不了他举手投足之间的威严,“舞儿。” 安初舞看着来人,眼眶一热,猛地扑上去唤道:“外公,我好想你啊。” 李云连忙跪下唤道:“城主,属下护主不利,请城主责罚。” 柳惊风抱着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外公的舞儿受苦了。” 安初舞笑眯眯的看着柳惊风,柳惊风上下打量安初舞,看着她衣服和头发凌乱,特别是还带着血迹,嘴巴抿的紧紧的,冷扫了眼地上跪着李云等人,“你们的确该死。竟让小姐受伤。” 安初舞抱着柳惊风的手,撒娇道:“外公,不要怪罪云叔他们了,这些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多亏云叔等人誓死保护我,我才能平安啊。” “你啊,知不知道外公知道你失踪了之后有多着急,恨不得立刻飞到这里。” “我知道,我知道。外公最疼我了……” 柳惊风看着她脸上脏兮兮的东西说:“来人,还不带小姐去梳洗一下。” 从后面走来两个丫鬟,安初舞看了看不是竹韵芷兰,柳惊风知道她的心里的事情,解释道:“芷兰和竹韵那两个丫头非常担心你,我怕她们跟过来会有危险,所以让她们留在了邺都。” 安初舞点点头,跟着两个丫鬟进去了。 宁天祺走到柳惊风的身边,看着远处宁天洌一路斩杀的身影微微一笑,看着柳越寒和仇天问交手当下说:“柳城主,不担心吗?” 柳惊风淡淡扫了一眼前面的局势,“该担心的应该是祺王爷吧,毕竟你们的兵力已经遭到贼匪的阻击。” “怕什么?这不是有邺都将士压阵吗?素问柳城主用兵之奇,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能够相对比。” “洌王爷恰恰就是其中一个。”柳惊风带着欣赏的目光看向宁天洌,“果然是少年将才,难怪被昭儿视为强敌。” 宁天祺听柳惊风丝毫不顾虑说,微微扬起一笑,他的三哥的确是才能,不管是治国还是用兵,只可惜三哥不是长子,只可惜众多皇子之中还出现了一个惊才艳艳的太子宁天昭。 “这一次可是祺王你的失误。”柳惊风带着不悦说,要不是如此,他宝贝外孙女怎么可能受伤? 祺王颔首道:“的确是本王不是,本王多心找错了方向,要不然早就找到了贼窝。” 柳惊风没有说话,宁天祺看着面前的局势,轻蹙眉道:“这仇天问还真是铁真真的汉子,不过也就是螳臂当车。” 柳惊风近观仇天问,说:“世间人才不多,这个贼匪头子就是其中一个,想必祺王想要纳入朝中为己所用吧。” 宁天祺豪爽一笑,他的确是有这个打算,不过看看仇天问这样誓死抵抗的态度,想来是不可能会投降的,而且旁边邺都城主也不会让仇天问为宁朝所用,原因有二,第一因为邺都和宁国虽然井水不犯井水,但是说不定哪一天就开战了,邺都没有必要为宁国纳一人才。 第二若是仇天问真为宁天洌所用,那么宁天洌在朝中的势力必定不可撼动,那样对于他的外孙宁天昭更加不利。 不过,宁天祺倒是很想试试,毕竟仇天问也的确是难得可贵的人才,要是真为三哥所用,那是多么大的助力啊。 宁天祺飞身向宁天洌而去,不过要仇天问投降,他们说了没有用,但是如果利诱就有可能了,“三哥。” 宁天洌回身看着宁天祺说:“你怎么过来了?” “三哥,让仇天问投降。” 宁天洌瞥了眼那边的仇天问说:“据我这几天的观察,仇天问是绝不可能会投降。” “但是三哥,我们可以利诱。” “他在荒岛二十年,纵横海域,什么珍贵的东西没有见过,没有用过,利诱行不通。” “此诱非彼诱,据刚才我观察,仇天问对安初舞可是有着不一样的态度……” 宁天祺还没有说话,宁天洌就已经言辞义正的打断了,“不行。” “三哥,我知晓你的心意,但是如果将仇天问收入麾下,是我们一大助力啊,对我们以后的路有着说不出的利益。” “我说了不行,前面会面临什么样的路,有多样的艰辛,我都可以杀出一条平稳的路,我不需要靠一个女人。” “三哥……你是不需要靠女人,还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安初舞。” 宁天洌看着宁天祺,带着坚定,带着不可反驳的气势,“天祺,我可以牺牲去换她,你还不明白吗?”如此浓烈的爱,明明知道可能没有回报,他还是义无返顾如飞蛾扑火般,却做到了无悔。 宁天祺躲开宁天洌的视线,抹了一把脸,他三哥才貌双全,见过貌美如花女子多不甚多,却唯独执着于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女子,宁天祺无可奈何也只能说一句:“我知道了,三哥。” 船头出现一个女子,紫色烟纱衣裙,两旁的长袖上面绣着红梅印朵,衣领袖领的颜色是深紫色,银白色的裹胸印着紫色的珍花,腰间素裹着淡紫深紫相映银色的腰带垂直而下落,腰带中央装饰着银色铁花瓣垂下来几许银珠。 女子乌黑的发丝披在身后,发旋上面开了一朵高雅紫色的花,一颗一颗细小的珠子连串而成随着发丝落在身后,发丝两旁夹着银质蝴蝶翅膀镶着精致白色三朵小花,三串串着小花的银丝落于胸前。 【73】登高望远(求收,求评) 虽然有一年没有来这里,可是安初舞却觉得还是非常熟悉的。 安初舞走在走廊里,恰巧看到宁天洌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住脚步,宁天洌顿了顿脚步后大步走到安初舞的面前说:“陪我出去走走吧。” 安初舞犹豫再三之后点头。 宁天洌依着几年前的记忆带着安初舞来到邺都城中唯一一座山峰之上,看着下面人山人海,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意,一片和详,就算在宁国的卞都都难有这样的景象,不得不说柳惊风的确是一位开明的城主。 “邺都不愧是天下第一城池。”半响,宁天洌突出这句不冷不热的话,带着敬佩继续说:“柳城主着实让人大开眼见,令人敬佩。” 安初舞站在宁天洌身边俯视下面的人和物,抿嘴一笑说:“外公的治理能力的确很好。” 宁天洌皱了皱眉头说:“这样的城池难怪会引起这么多人的窥视。” 安初舞侧目看向宁天洌,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舞,所谓树大招风。” 树大招风么?安初舞嘲讽一笑道:“王爷说的的确不错,但是邺都有柳家在,那么邺都就是安全的。” 宁天洌没有说话,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的景象,似乎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安初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小男孩漫无目的的寻找什么,只见过了一会,小男孩终于找到他一直寻找的东西,不,应该说是人,应该是小男孩的娘亲,母子两个抱在了一起,小男孩破涕为笑。 宁天洌有感而发说:“我娘是生我难产死的。” 这个安初舞倒是有听说过,宁天洌的母亲曾经很得皇上的宠爱,只可惜红颜早逝,而宁天洌也被送往他母亲娘家,由他外公抚养长大。 “世人只知道我是由我外公抚养长大的,却不知道真正抚养我成长,教我一身本事的其实是姨娘。” 宁天洌的姨娘?她倒是从未听说,“你姨娘?” “她叫甄易鸢,是江湖上的青衣白雪。” 甄易鸢?如果单单是这个名字,安初舞会以为只是巧合而已,但是青衣白雪甄易鸢可是当年鼎鼎大名的传奇女子,传说她常着青衣,至于白雪不是说她的美貌,而是说她的头发,她的头发是雪白的,所以江湖上便给她取名为青衣白雪。 要说安初舞怎么知道这号人物,还是因为柳越寒的父亲柳清风,当年柳清风在江湖的名声丝毫不亚于甄易鸢,两个人从相遇到相识再到相爱,后来柳清风迫于家命迎娶了简家长女,而甄易鸢便自此便没有了消息。 “我想你应该知道,毕竟你舅舅情史你应该清楚一二。”如果安初舞没有听错,宁天洌这话中带着丝丝仇恨,“当年柳清风迎娶别的女人,我姨娘为此曾经跳崖逼迫却没有唤回柳清风的心,为此她情断出家,后来我送到甄家,我姨娘便一门心思抚养我。” “当年,我舅舅也是迫不得已……” “迫不得已?当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所有的迫不得已都是借口。” 安初舞轻蹙眉对上宁天洌的视线说:“王爷,你太过于自信了,你以为任何事情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世间最难控制的便是情字,两情相悦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你所想那样,那么世间有多少情侣可以厮守终老。” 宁天洌看着安初舞眼中感同身受的痛,“你经历过吗?” 安初舞一愣,两情相悦的爱情吗?她有过的不过是单相思而已。 “为什么你把什么都看的那么难,初舞,并不是每件事情都像你想象的那样。” “那么王爷,要让你失望了,我安初舞就是这样一个人。”安初舞僵硬的扔下这句话。 宁天洌伸手抚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安初舞连忙后退一步躲过宁天洌的手,宁天洌的手僵硬在半空中,半响之后才愣愣的放下。 安初舞躲开宁天洌的视线,抿嘴嘴巴…… 宁天洌嘲讽道:“是我妄想了。” 安初舞闭了闭眼睛转移话题:“王爷似乎很喜欢登高望远?” 宁天洌收起微痛的心,嘴角微微勾起,说:“登的高看得远,这样俯视下面你不觉得很有感觉吗?”语气中隐约带着丝丝霸气。 “小心高处不胜寒。” “一个人站在高处的确很孤独寂寞,但本王可不止一个。”说完,饶有兴趣看了眼安初舞。 “王爷太高看我了,我却是畏寒的要紧,这样的高度不适合我。” “适不适合,等体验了自有一番论述。” 安初舞没有回话,果然皇室中人都是有那样一份心的。 脚步声? 还不止一个人? 起码有数十个…… 安初舞和宁天洌对视一眼,宁天洌冷笑道:“第一天到邺都就遇上这样的事,你说是巧合还是……预谋呢?” 安初舞皱眉,这的确是不同寻常,要是宁天洌在邺都出了事情,那么全部针对的就是邺都了,安初舞看着十几个黑衣人有目的的赶来。 宁天洌负手而立,面对十几个黑衣人眉头都没皱一下,可是带头的黑衣人的视线却不是看向宁天洌,而是看向宁天洌旁边的安初舞,安初舞猛地一惊,原来目标不是宁天洌而是她啊…… 宁天洌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眼眸之中的火焰更甚,冰冷的说:“看来要杀你的人只多不少啊。” 的确是很多人想要她的命,只不过,要她的命没有那么容易。 叶子再次宣布一重大事件,由于最近事情涌来,再次宣布断更三天,三天之后恢复更新,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亲。 【74】剧毒入体(更新啦) 眨眼间,风吹草动…… 刀光剑影中留下的是血迹,带着温度的鲜血慢慢流淌着,这是一场生死对战,被围困的两个人所要对付的是十几个身手高强的黑衣人,他们必须杀死这些人才能存活。 宁天洌久经战场,不论武功还是战术都是顶尖的,安初舞杀人技巧高超,两个人合作的天衣无缝。 一个黑衣人在别人的掩护下迅速飞离杀场,他冰冷的视线闪过一丝邪恶,不一会手中便多了一条小蛇,而却一看便知是稀罕的蛇族,蛇头是赤红色的,蛇身是青褐色的,赤红的蛇头在那人手中不安分的动着,时不时舌忝出蛇头,露出两个坚硬的牙齿。 宁天洌所行之处必是一条血路,他拉住替体力略微不足的安初舞,将她护在身后,安初舞按住手腕上的手圈,三根银针飞向外场的黑衣人,黑衣人飞身躲过,却因此而刺激了黑衣人手中的蛇,黑衣人勾出邪恶一笑。 安初舞抓住宁天洌的手臂,看着那条露出凶狠的蛇说:“那条蛇带着剧毒,千万要小心。” 宁天洌百忙之中看了眼那条蛇,抓住安初舞的手跟加紧了,这些人明显是针对安初舞而来,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护得住安初舞,当下将安初舞推离说:“你先走。” 安初舞一怔,看着宁天洌坚挺的背影,他手臂已经被刺伤了,因为担心她被那条蛇咬伤所以让她先走吗?不知为何,安初舞在这个时候却突然想笑了,而她也没有忍着,嘴角缓缓勾起…… 宁天洌回身看着安初舞还在,正想问她为什么还不走,却被她脸上明媚的笑意愣住了,“你……” 安初舞快速推开宁天洌,一个擒拿手扣死那人的脖子,也就是在安初舞动的时候,拿着小蛇的黑衣人在别人的掩护之下迅速将小蛇放了,小蛇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向安初舞而来,宁天洌快一步搂住安初舞的身子将后退去,而搂住安初舞的右臂被蛇狠狠的咬上了一口。 宁天洌飞快甩开手臂上的蛇,安初舞按住手腕上的手圈,银针刺入地上的蛇身,剑柄却突然掉在了地上,右手无力的垂下,宁天洌看了眼安初舞,只见安初舞的面目非常模糊,神志不清向后面倒去,那些黑衣人见宁天洌倒下正要趁机动手,却见不远处已经打响了信息,飞快撤走了。 安初舞惊呼:“宁天洌。” 她抱住宁天洌倒下的身子,看到他嘴唇已经发黑了,知道这蛇带着剧毒,却没有想到短短的时间内,毒液几乎要流遍全身了,安初舞迅速用口吸出毒血。 宁天洌昏迷中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酥麻,他想告诉安初舞,不要用口吸毒,你也会中毒的,可是他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要开口说话了,只能迷迷糊糊的再次昏过去。 安初舞抬起头看着手臂上还是带着黑印,抓起宁天洌的手腕把脉,“不行,没用啊,毒已经渗入体内了。” 柳府,宁天洌脸色苍白,嘴唇却乌黑,静静的躺在床上,房间里围着一群人,柳惊风皱着眉头站在一旁,宁天祺脸色发黑看着正在为宁天洌把脉的大夫,安初舞坐在床上看着大夫。 大夫把完脉站起来摇头叹气道:“城主,洌王爷已经毒入肺腑了,恐怕……” 宁天祺愤怒的提起大夫的衣领怒道:“你这个庸医,胡说八道什么,我三哥明明活的好好的,你要是治不好我三哥,本王灭了你九族。” “王爷开恩。”大夫连忙跪下,一脸悲戚说:“小人着实没有办法,这毒非常厉害,小人……” 安初舞站起来俯视地上的大夫说:“毒虽然已经入肺腑但是心脉还正常。” 所有的人都看向安初舞,柳越寒疑惑道:“舞儿,你这话的意思是?” 安初舞看向大家说:“只要护住心脉,秦大夫你先开护住心脉的药。” 秦大夫不知道安初舞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当下说道:“可是郡主,就算护住心脉,那些只能保他半日存活啊,根本就于事无补。” 安初舞摇头拿起桌上的纸笔写下护住心脉的药递给秦大夫,秦大夫看了之后非常震惊的看向安初舞,连连说道:“奇,奇,奇啊,这几味药放在一起果然是非同凡响,想不到郡主还医术了得。” 柳惊风惊讶的问:“舞儿,你什么时候学的医?” “外公,这个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安初舞转过身直接对着大夫吩咐:“这护心脉的药只能用三次,一次比一次重量要重。” “就算护住心脉,可还是解不了王爷身上的剧毒。” 安初舞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我听说天山雪莲能解百毒,有起死回生之效,只要带回天山雪莲就能救洌王爷。” 宁天祺皱着眉头说:“天山雪莲吗?” 芷兰说:“可是小姐,我们听说天山雪莲也只是传言,根本就没有人见过,要是世间没有该怎么办?” 安初舞脸上一僵,是啊,她也没有见过,只是当年学习医术的时候看过医术,她该上哪里找寻这天山雪莲呢? 柳惊风两眼泛着精光,他微微侧身看向床上的宁天洌,想起刚才安初舞一脸悲戚说:“外公,他是为了救我才被毒蛇咬伤的。” 柳惊风叹了叹气说:“世间的确有天山雪莲。” 大家都看向柳惊风,安初舞脸上一喜问:“难道外公你见过?” 柳惊风点头道:“四十多年前我的确见过,正如书上的模样。” “那敢问柳城主是在哪里看到的?”宁天祺着急问道。 柳惊风回答:“就在离邺都城较远的迷雾林深山之上。” “迷雾林?”大家惊道。 迷雾林是最为隐蔽的山林,有人走进去却从来没有人走出来过,里面有着无数的狼群,有着数不尽的迷道。 “没错,就在迷雾林,当年据闻迷雾林无人能出来,我便进去一试,在里面困了近一个月才伤痕累累出来,当时看到的的确就是天山雪莲,只是那雪莲在高山之上,以我的轻功根本就摘不到,也就放弃了。” 柳越寒说:“可是爷爷,都四十年了,天山雪莲可能早就被人摘走了。” 叶子回来了,虽然晚了,但是叶子还是要对大家说句端午节快乐,当然还有六一儿童节快乐!祝亲们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合家欢乐……。 【75】此生相伴(高潮,表白) “不。”安初舞说了句,“一般迷雾林是很少人进去的,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出来,而且据外公所言,雪莲是在高山之上,就连外公偶读摘不到,恐怕世间难有人摘到。” “这样我们也不一定摘的到。”竹韵说,“而且迷雾林就算进去也出不来了,又怎么救得了王爷呢?” 宁天祺二话没说,深沉的看了眼床上的人便要转身出去,被柳越寒拦住了,“祺王,你要做什么?” “去迷雾林。” “不行。”柳越寒坚决反对,“洌王已经受伤了,要是你再有个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和皇上交代?” 宁天祺暴躁的心还是无法停止,床上躺着的是和他关系最好的哥哥,出生入死,生死与共的哥哥…… “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没有万全之策,迷雾林根本进不得。” 安初舞走到宁天洌身旁,静静的看着床上脆弱的人,第一次见他这样脆弱的样子吧,受伤中毒不是没有过,可是这样一碰便入肺腑的剧毒恐怕还没有遇到过吧,可是为了救她…… 以性命相护吗? “我去吧。”安初舞转身坚定的说出三个字。 柳惊风月兑口而出:“不行。” “外公,他是为了救我才这样,我……” “就算是这样也不行,迷雾林不是开玩笑的,我自然会找人去,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安初舞摇摇头,坚定坚决的说:“外公,你知道我的脾气,我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的,我要去。” 宁天祺深深的看了眼安初舞。 “小姐。”芷兰和竹韵担忧的唤道。 “舞儿。”柳越寒抓住安初舞的胳膊,柳越寒看向柳惊风说:“爷爷,我去吧。” 柳惊风转身不再看他们,叹口气说:“今日已晚,明日越寒带领武功高强的人前去。” “是。”柳越寒拍拍安初舞的肩膀,对着宁天祺说:“祺王,放心,洌王是在我们邺都出事的,我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的。” 宁天祺点头道:“我信的过你。”明日去迷雾林,他也很想跟过去,但是不行,柳越寒说的没错,两个王爷都到了邺都,如果都在邺都出了事,那么引起的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乱,到时候祸乱的就不知是邺都百姓了。 房间里,就剩宁天祺和安初舞了,宁天祺看着宁天洌发黑的唇,有点嘲讽,有点伤心难过的说:“你无法猜到你在三哥心里的地位,他可以不要一切,唯独放不开你。” 安初舞回身对上宁天祺略微气愤的眼睛,宁天祺坐下来继续说:“我跟三哥说用你收月复仇天问一定能成功,可是他怎么也不愿意,在他的心里,什么都及不上你半分,安初舞,听到你在他心里这样重要,你有什么感受?” 傻子,安初舞微微一笑,这才是宁天洌吧。 宁天祺站起来紧盯着安初舞说:“他为了你可以连性命都不要,你呢?你能为他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会要我去做的。”安初舞自信满满说。 “对,你说得对。”宁天祺围着安初舞走了几圈说:“我实在看不出你有什么好的,除了人长得漂亮,有点才华……” “我好不好,不是祺王可以评估的。” “安初舞,三哥说你整个人都是个谜,我看也是,他们都想了解你,可我知道,越是想要了解你就陷的越深。” “所以,祺王千万别陷进来。” “安初舞,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三哥是因为你才这样的。” 安初舞眼睛一黯,眉头一挑说:“这个我知道,不用祺王提醒我都知道。” 宁天祺冷哼一声,“你好自为之。”说完便头也不回出去了。 黑夜到来,安初舞坐在宁天洌的旁边,手轻轻的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如果我回不来,也会有人再为你去找,如果找不到,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在奈何桥上,我们会见面的。 “有人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有一个男人每次危险都站在我前面保护我,那这个男人一定是真心实意的爱着我,他说,这样的男人在世界上非常少见,叫我不要错过。” “你以性命相待,我又怎么舍得你死呢?”安初舞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晶莹剔透的眼泪一滴落了下来。 安初舞弓起身子,在宁天洌的眉心落下一吻,“男人在女人眉心落下一吻,是珍爱挚爱的意思,而我在你眉心落下一吻,是此生相伴……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如果我回不来,下辈子我再一并还给你……”说到下辈子,安初舞扁扁嘴继续说:“但我貌似不大相信人有下辈子的,所以,宁天洌你一定要好好的,这样你才能保护我,这样才能有我们这一世。” 安初舞深吸一口气,然后站起来,却突然间被人抓住抽回的手,冰冷的温度让安初舞身子一颤,安初舞慢一拍的回头,鼻子一酸。 原本沉睡不醒的宁天洌现在已经睁开了眼睛,眼中的疲惫没有丝毫隐藏,他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安初舞,似乎要将安初舞看到心底去,要永生永世不忘,他身上没有力气,可是抓着安初舞的手却一直倔强的不放。 宁天洌虽然一直沉睡不醒,可是他们之间的谈话,他是听得到的,当下知道安初舞要去干什么,沉着的开口:“不要去。” “你醒了。”安初舞激动的说着,几乎是和宁天洌同一时间开口的。 安初舞听到宁天洌说不要去,神情一僵,却在一瞬间微微的笑了起来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宁天洌紧紧的抓住安初舞想要抽回的手,“我没有力气,但我就想一直抓着你。” 安初舞想要抽回的手一顿,然后她握住了那只无力的手,坐在床边说:“你的心脉虽然护住了,但是没有天山雪莲解毒,你……” “就算走到这一步,我也不后悔,我不希望你为我涉险。” “天洌,你不希望我涉险,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宁天洌手指微颤,不敢相信中带着丝丝喜悦,不顾自己读入肺腑的身体硬是要坐起来,吓得安初舞连忙扶住他体弱的身躯,宁天洌固执的抓住安初舞的肩膀,急切的问:“你叫我什么?” 【76】独自前往(高潮,求收) 一抹粉霞落在了安初舞的双颊上,她不敢置信有天自己竟然能像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羞答答的看着自己的爱人。 宁天洌只觉得这一刻的安初舞有着世间最美的容颜,黑暗都被她的绝美的丽容点亮了,宁天洌抬起她小巧如玉的下巴对上她闪烁的眼睛,“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安初舞嘴角一弯,“我一直都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只怕一旦动情便万劫不复。” 宁天洌抚模着她的脸颊,看着她如玉的模样,眼中带着伤感,带着无奈和悲痛,他不知道这种伤感是因为谁?但是他知道她心里有着一个重要的人,这个人在她的心里可能永远都无法抹灭,但是宁天洌相信时间会抚平她的悲痛。 “那为什么?” 安初舞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微笑说:“因为你值得。” 宁天洌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是啊,值得,都是因为值得,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宁天洌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发现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手臂的痛楚越发的强烈,他捂住手臂。 “阿洌。”安初舞见他面露痛楚,担忧的唤道,很干脆的模了一下他的脉搏,感觉到毒气在他体内乱串,但是已经护住心脉了,其他地方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所要忍受的就是这种非人的折磨。 宁天洌躺下来,紧紧皱起了眉头,咬住下唇忍耐道:“我没事。” 安初舞闭了闭眼睛,如果是她,她绝对忍受不了这样非人的痛苦,安初舞紧紧握住宁天洌的手,她已经不能再耽搁了,“阿洌,我现在就去……” “不准去。”宁天洌不放她的手,“初舞,不许去。”迷雾林是什么地方?他深知,他绝对不能让他去冒这个险。 “你不用担心,迷雾林虽然谜道重重,但是我能进去就一定能出来,你别忘了,我可是过目不忘,这点难不倒我的。” “迷雾林里面有着什么,我们都不了解,你轻易进去,要是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说完,便是一阵咳嗽,胸口的闷痛再次阵阵传来。 安初舞知道他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就算没有被剧毒毒死,那么也会被痛死,安初舞俯子,主动吻上了他发黑的唇,宁天洌先是一愣,而后猛地要推开安初舞,他中毒了,她竟然敢…… 安初舞见他怒目而视,自然知晓他所想,当下解释道:“我服用过雪心丸。” 雪心丸不仅是疗伤良药,还能让人不受毒气侵扰,虽然抵抗不了这剧烈的蛇毒,但是绝对不可能让这剧毒传染到她的体内,在荒岛的时候,仇天问让她服用过,宁天洌听到安初舞这样说也就松了口气。 宁天洌的手按住安初舞的背脊,将她的身躯压下来,死死吻住了她嫣红的双唇,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双唇相接,黑色的唇含住了红润的粉唇,安初舞闭上眼睛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了火热的唇上,似乎要被这样火热的唇给融化了。 宁天洌撬开她的牙齿,向里面扫去,触碰到里面柔软到不可思议的香舌便一发不可收拾,宁天洌刚才还脆弱的样子一下子就消失了,整个人都强硬了起来,他扣住安初舞的腰梁,将她翻身压在身下,火热的唇不肯离开。 勾,挑,含,舌忝,安初舞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她睁开双眼,宁天洌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初舞,眼中含媚,眉目之间带着别样的风情。 安初舞忽而之间伸出手臂,在宁天洌沉沦在她温柔的时候,用最快的速度打晕了宁天洌,宁天洌晕倒在安初舞的怀中,安初舞将他安稳的放在床上。 “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就算是为了你。”安初舞给他盖好被子,“等我回来。” 漆黑的夜晚,一匹白马以飞快的速度向邺都城外奔去,水蓝色的衣服随着疾风飞舞,寂静的夜只响起马匹奔跑的身影,安初舞半回头嘴角轻勾,眉头却皱了起来,外公果然是不放心她,还好身下这匹是难得的汗血宝马玲珑,就算是上乘的马匹也很难追上它的速度。 后面被远远甩开的侍卫一下子吓白了脸,“你回去汇报城主,小姐的速度,我们根本就追不上。” “是。”最后面的一个男子立刻转身驾马而去。 当第一缕阳光照射大地,安初舞已经穿越好几座山峰,一夜的赶路她总算是要达到迷雾林脚下了,安初舞模了模身下已经筋疲力尽的汗血宝马,这样的速度世间也唯有玲珑吧。 “辛苦你了,玲珑。”安初舞走到迷雾林外围下马,抚模着已经累趴下的玲珑。 玲珑张开马嘴重重的喘气,路中也没有能让它休息一下,一夜下来,这样飞奔的速度已经是它的极限了吧,安初舞轻轻的模了模它的头说:“你在外面等我。” 安初舞将里衣准好的书信放在玲珑旁边,“等哥哥追来的时候,你将这封信交给他。”上面有交代,不能轻易进入迷雾林,如果三天之内她还是没有出来,那么哥哥再进来吧。 安初舞起身就要向里面走去,却发现衣摆被人拉住了,安初舞回头,只见玲珑咬住自己的衣摆不松口,似乎不让她进去,安初舞安抚的模模玲珑的头说:“玲珑,我一定要进去。” 玲珑爬起来,似乎要和安初舞一起进去,安初舞阻止了玲珑,“不可,你要在这里等哥哥他们,你要是和我一起进去,要是我们都出事了,那可怎么办?玲珑听话,我一定平安出来。” 玲珑伸出脑袋蹭蹭安初舞的胳膊,安初舞欣慰一笑,玲珑是十岁那年,外公送给她的生辰礼物,只是她一直放在邺都,从来没有带到卞都。 安初舞站在迷雾林外面揣摩一下,迷雾林,里面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林子,几乎望不到尽头,错乱复杂的林子,安初舞微微叹息,而后直接毫无章法走了进去,玲珑在后面目送着自己的主人走入那片危险之地,它静静的趴在地上,守着那封信。 【81】紫珞委屈(求收藏) 安初舞抬起头看着守护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心在瞬间柔软了下来,那人因为墨衣男子的那一剑连连后退,不敢置信世上竟然有这样的人,正想问你是谁?可惜墨衣男子没有打算让他开口,直接一剑封吼。 墨衣男子回身看着地上的安初舞,看到她身上的伤口眼光猛地黯淡下去,还带着触不可及的心疼,他正要扶起安初舞,却被心口的疼痛阻碍,一手紧紧的捂住胸口。 “阿洌。”安初舞慌忙站起来扶住他渐渐倒下的身体。 宁天洌因为她的搀扶勉强站起,安初舞给他把了把脉,感觉他的气息若有若无,“你明知道你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为什么还要来?” 宁天洌冰凉的手指伸向她的脖子,看到已经透过白布上面沾染的血迹,安初舞也不知道是因为脖子的疼痛还是因为他冰冷的手指,微微一颤说:“我没事,只是小伤。” 紫珞一脚踹开一直缠着的吸血婆娘,吸血婆娘连连后退正要出手反击,身体猛地一抖,嘴角流出血迹,她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剑,从背后穿过的剑,吸血婆娘吐了一口血,当剑离身的时候,她倒在地上,想回头看看究竟是谁下的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不甘心的瞪大眼睛…… 紫珞看着握剑而立的白衣男子,白衣男子在看到紫珞的时候略微停顿,而后没有丝毫犹豫踏过吸血婆娘的身体来到安初舞面前,安初舞刚开口唤:“哥……” 柳越寒看着一身狼狈不堪,血染衣服的安初舞,气的发抖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清脆响起的巴掌让大家都震惊了,最为震惊的莫过于安初舞,从小到大柳越寒都是宠她如己,连一句重话都不忍说,更别说是打她了。 紫珞不知道他们是谁?可是心里也明白这两个人想来应该是来救她的,可是紫珞看到柳越寒打安初舞的时候,猛地扑了上去,柳越寒闪身一躲,紫珞护在安初舞面前一副仇敌的模样看向柳越寒。 “紫珞,不要。”安初舞出言阻止。 紫珞凶狠的气息才停了下来,静静的站在一旁。 柳越寒原本要说的话被紫珞这样一弄给打断了,当下走到安初舞面前一副气势冲冲的样子,宁天洌也很生气,如果他刚才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安初舞知道自己的行为让他们很生气,她一副认错的神情看着柳越寒,更将柳越寒激怒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有多么的危险?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你想过我们该怎么办吗?” “哥,我知道我这样做让你们很生气,但是我现在没事。” “如果刚才再晚一点,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柳越寒怒气冲冲,“人人都说你聪明绝顶,我看你就是一个十足的笨蛋。” “哥,我错了。”安初舞低下头认错。 柳越寒也不愿对她说一句重话,更不想打她,轻抚她略微红肿的脸说:“疼吗?” 安初舞笑得极为灿烂摇头道:“不疼。” “以后要再这样,别说哥不认你了。” 安初舞点点头,身边的宁天洌松了一口气,应该说看到安初舞平安无事之后他就放心了,当听到她一人独闯迷雾林的时候,他不顾自己身体带来的痛楚,硬是要赶过来。 宁天洌和柳越寒在迷雾林兜兜转转许久,听到这边有打斗声音才赶过来,幸好没事,宁天洌感觉身体越来越无力,双眼皮越发沉重起来,一下子就倒了下去。 “阿洌。” “宁天洌。” 柳府,安初舞已经给宁天洌吃下了天山雪莲,宁天洌气息恢复正常,而体内的毒液也因为雪莲给清化,看着宁天洌熟睡的样子,安初舞无比的安心。 安初舞刚出来,就看到柳惊风已经在外面等她了,安初舞叹口气走过去唤道:“外公。” 柳惊风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天空中的月光,那样遥远的月光却能照射在大地上,让人倍感温暖,柳惊风回头看向外孙女,他极尽宠爱这个外孙女,实在是受不了她提前离开,七年痛失爱女的感受让他永生难忘,他再也禁不起了…… 安初舞感觉柳惊风瞬间苍老了十岁,头上的白发让人心疼,安初舞眼睛涩涩的,“外公,我没事的。” “七年前,你母亲逝世……”外公说起这件事情,声音还是带着沙哑哽咽,至今为止,他仍然无法接受女儿的离开,“就像是一把刀子深深插进了我的心中,至今这把刀子都没有拔出来,舞儿,你的做法不亚于你母亲……同样是在我的心口插一刀。” “对不起,外公。”安初舞含着泪,却始终没有让泪水流下来,“外公,就算在万般险境中,我也一定会坚强活着。” 柳惊风说:“舞儿,柳家子女千万别给人家欺负去了。” “当年,你娘要是愿意向我借兵,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安初舞想着娘亲逝世是苍白的笑颜,“娘亲不会向外公借兵的。”安兆已濒临灭国,就算有着邺都的相助,迟早都要走向灭亡的,而且娘亲更不愿外公去对付自己的女儿,当时柳语凤可是宁灏的夫人啊。 柳惊风微叹气,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人伤心伤魂的话题,“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子,稍加以历练,将来定是不凡之人。” 安初舞微微一笑,想来她也该去看看紫珞了。 安初舞才走进院子,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狼吼,还有砸东西的声音,以及女子的尖叫声,安初舞快步打开房门,看到房间一片邋遢,竹韵和芷兰无奈的站在那里,竹韵的衣服几乎全湿,头发凌乱不堪,脖子上面还有这抓痕,芷兰稍微好点,只是衣摆湿了一片……。 紫珞已经洗净换好了衣服,可是头发依旧凌乱不堪,湿湿的披在后面,安初舞看到紫珞的面容一惊,完美的五官结合,刀削一样的轮廓配上白皙的面容,这样的男子已然是世间少有,更何况他还有一双世间罕见的紫眸,为他增添了神秘感,想不到紫珞洗净之后的面容竟然是这样……好看。 竹韵和芷兰看到安初舞进来,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让安初舞看了着实好笑,竹韵指着紫珞说:“小姐,你看他将我们弄得……根本就是一个野蛮人,让他洗澡比扒了他的皮还要难。” 紫珞看到安初舞进来连忙快步走到她身边,挨着安初舞站好,眼中带着委屈的泪光,想来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吧。 “痛~”委屈的紫珞亮晶晶的看着安初舞。 【82】血蛮圣主(求收,求评) 竹韵听到紫珞竟然说话,一副气得发抖的样子,指着紫珞怒说:“原来你会说话,竟然骗我们。” 安初舞模模紫珞的脑袋,对着竹韵和芷兰说:“他的成长环境跟我们都不一样,才会造成这样,你们先出去吧。” 芷兰点点头,拉着不满的竹韵向外面走去。 安初舞拉过紫珞坐到梳妆旁,将他湿湿的头发慢慢的擦干,紫珞安安静静的坐着,双手互抠,他修长不干净的指甲已经修理的很干净了,白白净净的,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 “紫珞不习惯是吗?” 紫珞低下头,半响才点点头,的确不习惯,别人看他的眼神让他非常不舒服,而刚才那两个人对他看起来蛮好的,可是她们却将他锋利的爪子剪掉了,还将自己整成了这个模样,这个样子的自己非常陌生,陌生的让他感到害怕。 “慢慢就会习惯,刚才出去的两个是从小就在我身边的丫头,活泼的那个叫竹韵,沉稳的那个是芷兰,以后你会熟悉她们的。” 紫珞闷闷不乐开口说:“可是,我不认识她们。” 安初舞手一顿,他已经将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认识别人,也不想别人接触他,安初舞说:“可是,紫珞你要是想跟在我身边,就必须学会去接受身边陌生的事物。”就像她一样,刚来这个世界,她也感到陌生和无助,可是唯有接受不是吗? 紫珞抬起眼睛看到安初舞嘴角带着鼓励的微笑,握紧拳头点头道:“那我会去接受的,我不想你离开。” 安初舞模着他的脑袋说:“紫珞,好乖啊。”等你适应了这里,适应了这个世界,你想去哪里,我都会让你去的,不一定要跟着我,跟着我,究竟会面临什么,我都无法猜测。 ——分割线—— 直到,第二天宁天洌才醒过来,体内的毒液已经荡然无存,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当然想必安初舞这个伤患,宁天洌还算是好的。 安初舞在床上也昏睡了一夜,肩膀被重棍所击导致骨头断裂,大夫给安初舞治疗的时候,非常震惊的对柳惊风说:“肩膀这边骨头断裂别说女儿家会痛的死去活来,男儿家也断然受不了这样的阵痛,而小姐却承受住了,还当做没事人一样,着实让人钦佩。” 虽然这话是表扬安初舞耐痛能力强,可是柳惊风那个脸确实越发的沉,柳越寒也是寒着一张脸,恨不得上去就直接弄醒安初舞。 宁天洌醒了之后便来看安初舞,看着她脸色苍白,脖子上面已经换了干净的白布,身体还散发着药草味,她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样的,感伤之际却又带着三分喜悦。 紫珞站在旁边看着宁天洌,似乎是在注意他有什么不轨的动作,竹韵见紫珞瞪大双眼盯着宁天洌,不由走过去一巴掌就拍在紫珞的肩膀上,“你看什么看,还不跟我到外面去。” 紫珞原本不想搭理竹韵的,反正也跟她不熟,但是想起安初舞的话,要去接受身边的人,当下说:“……我就要在这。” “你……” 紫珞继续瞪大眼睛看着宁天洌,宁天洌站起来对上紫珞大大的眼睛,看到他的紫眸已经没有第一次来的惊讶了,他略有所指说:“传说血蛮族历代圣主都是紫眸,而且历代以来血蛮族也唯有拥有紫眸的血蛮族王子才能够继位圣主。” 血蛮族是世间最为神秘的王国,血蛮族的人不论男女都身怀绝技,武功高强的更不在少数,更别说血蛮族的圣主有多么的厉害,自小便被宗族里面细心培养长大,而且血蛮族历代圣主都有天赋异禀,他们能够发动嗜血蛊动,一旦发动嗜血蛊动,那么几乎整个世间都会被颠覆,所以便有很多国家和血蛮族联结婚约关系,以求血蛮族圣主不要轻易发动嗜血蛊动,不过也有很多的人害怕血蛮族圣主,所以遭到很多次暗杀,血蛮族以求和和美美的生活,所以便撤离中原远赴偏远地带,以至于到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血蛮族在哪里? 竹韵不明白宁天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听懂了一点,也就是有紫色双眸的人才是血蛮族的圣主,竹韵不约而同看向紫珞的双眸,这是一双少有的紫色眼睛啊…… 紫珞根本就不知道宁天洌说的是什么? “阿洌。”安初舞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宁天洌连忙回身看着安初舞已经睁开了眼睛,竹韵高兴的唤道:“小姐,你醒啦,我去告诉他们。”说着就兴奋的跑了出去。 宁天洌将安初舞扶起来,安初舞看着眼带喜悦的紫珞说:“紫珞,你先出去。” 紫珞看了看安初舞,然后看了看宁天洌,点头便出去了。 宁天洌收回疑虑的目光说:“你听到了?” 安初舞靠在床榻上说:“他不过是迷雾林中一个普普通通的狼人,你没有必要这样。” 宁天洌没有说话,安初舞继续说:“紫色的眼睛又不是只有血蛮族继位圣主才会有,虽为世间罕见,但也不是绝无仅有。” “初舞,你要知道,如果他真的是遗落在外的血蛮族继位圣主,你可知道会有多大的后果?世人揭传血蛮族是因为要过平凡的生活才撤离中原的,可是内幕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你曾经也身为皇室中人就不会不知道。” 她当然知道。 “血蛮族百年前,因为遭到多次来自各地皇室中人的暗杀,导致血蛮族死伤无数,血蛮族圣主为了安抚皇室自杀,而血蛮族因为圣主之死,曾经起兵多次造反,却以失败告终,最后无可奈何唯有退出中原隐居起来,虽说如此平安无事百余年,可是世人凡知晓这件事情的人,都会杀害有紫眸的人,就怕那人是血蛮族的人。” “可是这件事情很少人知道,而且听闻血蛮族退隐之后,历代圣主都没有那样的天赋异禀了。” “你说的没错。”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杀害带有紫眸的人。” “因为怕死。” 是啊,因为惧怕死亡,所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知道有可能是无辜,可还是将紫眸的人残忍的杀害。 安初舞叹了口气说:“你觉得紫珞那个样子像是血蛮族的人吗?” “这不是像不像的问题,初舞,你应该有听过这句话,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你也是这样认为吗?”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宁天洌似叹气看着安初舞,伸手轻抚她越发苍白的脸,“初舞,不要将我想的那么好,事关天下黎明百姓,就算我不情愿,也必须为保护百姓而做。” 安初舞扯开苍白笑颜,“该怎么办?我是不会让你伤害紫珞的。” 【83】皇室嫁女 宁天洌无奈的看看安初舞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 “阿洌,我还是觉得你太多疑了。”安初舞微微一笑说:“外公经历的那么多,他也见过紫珞,虽然看到紫珞紫眸的时候也有震惊,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只跟我说紫珞以后定是不凡之人,如果外公也觉得紫珞是血蛮族的人,那么你觉得外公会放过紫珞吗?”世间苍生,黎明百姓,外公又怎么可能不在乎呢? 宁天洌没有说话,安初舞坐直身子将手放在宁天洌的手背上,“紫珞自小在朗堆里面长大,外面的人情世故他都不懂,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我不想去想那么深远的事情,当下过好就是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初舞。” “若非有紫珞,我可能已经被狼撕碎了,若非有紫珞,我根本就摘不到天山雪莲,可以说你这条命是紫珞救得。” 宁天洌搂过安初舞的肩膀,“好了,我不再追究这件事情了。” 安初舞点点头,宁天洌在她眉间印下一吻说:“我不追究,也会有人去追究紫珞的身份。” “就让他们去追究呗,我们又拦不住。”他在迷雾林这么多年,她倒是想看看谁能一查究竟。 “初舞,你那天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她曾对他说过:“我一直都不敢去想这些事情,只怕一旦动情便万劫不复。” “因为你值得。” 安初舞抿嘴一笑,抬眼看向宁天洌问:“你觉得我说的是假的吗?” 宁天洌难得一笑,“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不在意。” 安初舞一怔,恋爱中的人都是傻瓜,而宁天洌更像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安初舞靠在他肩膀上柔声说:“我们会很好的。” 宁天洌握住安初舞的手,笑道:“是的,我们都会很好。” ——分割线—— 鸟语花香,难得娴雅的静卧在贵妃椅上,安初舞半闭眼睛舒服的躺着,肩膀上面的疼痛对她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她曾经不止一次中枪,不止一次从吊威亚上面掉下来,不止一次因为骨头断裂而停止拍戏,别人都是看她如何如何风光,春风满面,却嫌少人知她曾经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芷兰马上就要成亲了,在邺都,新娘子都必须待在深闺之中,芷兰虽然身份特殊,也必须照做。 竹韵耐不住闲就会跑去找芷兰,而现在显然竹韵找到了让自己不无聊的事情,安初舞看向旁边竹韵手持柳枝站在紫珞旁边,一副凶巴巴的样子,紫珞低头正在歪歪扭扭的练字,身上无处不是墨迹,倒是很滑稽。 宁天祺走到院子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安初舞半闭眼睛,脸上春风满面倒是让人心生佩服,深受重伤还能这样,身为女子却一点都不输男儿,何时开始,他倒是有几分钦佩这个女子。 “你倒是悠闲。”宁天祺缓步过去。 竹韵看到是宁天祺,施礼:“祺王。” 安初舞也正要起身,宁天祺伸手一挥说:“免了,你这个病人,本王可不敢让你受累。” 安初舞优雅一笑,“如此,多谢祺王了。” 竹韵暗暗拉了拉还在埋头苦干的紫珞,难道他没有长耳朵吗?没有看到祺王来了吗?紫珞不满被干扰瞪了眼竹韵,继续埋头练字。 宁天祺倒是被紫珞吸引看过去,只见白纸上面写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很难看清是什么字,就连竹韵都不知道他到底写的是什么? “祺王爷,紫珞还不懂宫中礼节,还望王爷莫怪。”竹韵虽然不喜紫珞,却也还是为他说话。 宁天祺无碍一笑,宁天祺终于认清紫珞写的字笑道:“看来这小子倒是不忘你的恩情啊。”宁天祺回身对着安初舞一笑,安初舞不明所以,宁天祺坐在一旁说:“满张纸上写的都是你的名字。” 安初舞一愣,竹韵也愣了愣,待低头看过去,这上面的字倒真是有几分像是初舞两字,安初舞扬起脑袋看到白纸上面的字磨微微一笑,对着宁天祺说:“恩情大于天,不过却是他对我的恩情,当然他对祺王也有恩情。” 宁天祺挑眉一笑说“”哦?“”要知道这次若非紫珞,天山雪莲还不定找得到,摘得到呢?人家可是救了洌王爷一命,难道身为洌王爷的弟弟不要报答人家的恩情吗?“安初舞饶有兴趣的说着。 宁天祺哈哈一笑,看着安初舞的目光带有三分意思,安初舞现在不似从前了,却更加光彩夺目,”郡主说的不错,本王的确是该好好谢谢紫珞,不过郡主给本王出出主意,本王该如何表示谢意呢?“”紫珞自小便在迷雾林长大,这人世间的人情世故都还不懂,以后得罪人也肯定是常事,还望以后祺王多照顾点,多提点提点。“其实安初舞的话很直白,无非是让祺王罩着点紫珞,紫珞若是要跟着她,就会接触那些不怀好意的人。 宁天祺哈哈大笑道:”郡主真是深谋远虑啊,本王应下了,尽本王所能。“”那初舞就代紫珞谢过王爷了。“ 紫珞不明的看着面前两个打哈哈的人,却不知道安初舞今日的做法为他铺平了许多艰难的路。”不知道,郡主有没有听闻卞都传来的消息。“”哦?还请祺王指点一二。“”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我们皇家嫁女而已。“ 安初舞敲打椅子的手一顿,宁天祺继续说:”虽说本王跟寰儿不亲,但到底还是本王的妹妹,不能去参加她的婚宴倒真是有几分遗憾啊。“ 宁天祺见她面无表情继续说:”世人现在都在谈论风华绝代的安郡主怎么就敌不上深闺公主了呢,连未婚夫婿都被人抢走……“可见其中讽刺的含义有多深。 宁寰要嫁洛遥,而洛遥曾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给安郡主的,现在却要迎娶宁寰,这件事情不止是在卞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而她早已料到。 安初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而竹韵却听得气呼呼的。”本王看那洛遥也是少年英雄,文武双全,的确是难得好夫婿,奈何郡主错过了。“ 安初舞抿嘴一笑说:”错过便错过,没有错过如何遇到更好的呢?“ 宁天祺微微一愣,而后开怀一笑说:”郡主说的是,郡主再次养伤,本王就不加以打扰了,告辞了。“ 安初舞恭敬一笑,而后继续舒服的躺回去。 竹韵扔下手中的柳枝,紫珞莫名其妙的捡起来看着竹韵气呼呼的走到安初舞身边发牢骚,”小姐,你怎么还这样无所谓啊?那个公主也实在是太不要脸了。“”竹韵,不要乱说话,宁寰再怎么不济,再怎么过分都是公主。“”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想当年小姐你还是第一公主呢,要不是发生了意外,说不定小姐现在就是女皇呢。“ 【84】千年玉枕(求收藏) “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公主就可以胡作非为吗?想当年小姐你还是第一公主呢,要不是发生了意外,说不定小姐现在就是女皇呢。” 竹韵口无遮拦的话,让安初舞原本无所谓的神情立刻大变,她猛地站起来,将走过来的紫珞都吓得站在原地,更别说是竹韵了。 “这话你听谁说的?”安初舞沉着脸冷声问。 竹韵跟了安初舞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安初舞,冰冷的声音让人全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竹韵脸色发白说:“是竹韵胡口乱言的……” 其实竹韵也不算是胡口乱言,曾经很多人都传言,要是按照没有走向灭亡,那么以安兆皇帝和皇后对安初舞的圣宠,而且当时皇室之中并没有人诞下皇子,再加上安初舞的确是有治世安国的本事,安兆皇帝的确是很有可能将皇位传于宠爱的公主,让安初舞成为历史以来第一个女皇帝。 “竹韵,我不管你这话是从哪听来的,你以后绝对不可以再说。” “是,小姐。” “你可知道这话会将你我带到死无葬生之地。” 竹韵连忙捂住嘴巴跪下来,呼道:“竹韵知错。” 安初舞叹了口气,“你起来吧,这话立刻忘记吧。”安初舞说完这句话便走了。 竹韵擦擦额头的汗水,这张嘴就是逞一时之能,竹韵咬住嘴巴,迟早自己会死在这张嘴上,竹韵慢吞吞的站起来,回头看着紫珞拿着柳枝呆呆的站在原地,可是他的视线却看向安初舞离开的地方。 “小姐。”一个仆人见安初舞走来快速走过去,“小姐,城主唤你去书房。” 安初舞脚步一顿,转而向书房走去,就看到云叔守在书房外面,见安初舞缓步而来笑着迎去唤道:“小姐。” “云叔。”安初舞敬重的叫道。 “城主在里面,你快进去吧。” 安初舞颔首提步走进去,入目的就是一幅壮大的柳树,一个少女掀开柳树笑盈盈的样子,倾城绝美的脸蛋上的笑颜足以让万物失色,一袭落地莲花粉衣配着乌黑的长发,另一个少女坐在池水边戏水,青绿色的长裙铺散在绿油油的草地上,似乎与草地融为一体,修长的手指落在池水中,清澈见底的池水足以看到金色的小鱼,池边少女半垂半侧的面貌惊为天人…… 安初舞见这幅画已经好几年了,视线落在柳树下少女的笑颜上,这个无忧无虑,让人羡慕的少女最终还是走向了一条不归路,这样清纯的笑颜再也没有见过了,她稳坐天下女子最高的位子,母仪天下,失去的却是最纯真的东西。 池水旁的少女低垂池中的鱼儿,眉目之间带着三分柔情,嘴角轻勾让人倍感温暖,可是这样一个少女却被血染,最终倒在那冰冷却被火淹没的皇宫,带着最后一丝留恋离开。 她们原本是嫡亲姐妹,她们原本是天下为之羡慕的姐妹,可最终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枷锁……因为爱…… 柳惊风的叹气声从旁边传来,安初舞半侧头微微一笑说:“娘这个时候是最开心的吧。” 柳惊风的视线不离画中的少女,“可是你娘最幸福的时候却是嫁给你爹之后,特别是生了一个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儿。” 安初舞扯开微笑,却见柳惊风的视线落在画中柳树下少女身上,其实外公还是很在乎这个女儿的,就算再不喜欢也是他柳惊风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十几年来,他的确是偏心语情,亏欠语凤…… “外公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柳惊风走到书桌旁边,安初舞跟着走过去,看到书桌上面摆放了一样东西,如玉一样枕头,中间凹下去的上面还流转着红色,如血一样的红色,没有让人感到害怕,却反而让人眼前一亮,仔细看还能看到朱红的颜色结合起来,构成了一幅图,似乎是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站在石岩旁边眺望远方…… 安初舞轻抚上面红色的印记,突然心口传来阵阵疼痛,不是针刺的疼痛,不是刀桶的疼痛,而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阵痛,安初舞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收回自己的手。 “这个……是千年玉枕吗?” 柳惊风点点头说:“是啊,用七年玉石打造而成的。” “就是外公所说传闻九天玄女之物吗?” “是啊,这就是外公送你及笄的生辰之物,虽然有些晚,但也唯有我的舞儿配的上这如玉的千年玉枕。” 安初舞无奈至极的摇摇头,在外公心里,不论安初舞是怎么都是最好的吧。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安初舞看到这玉枕就有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而且脑海之中似乎出现了一些陌生的画面,那是一个红衣女子站在悬崖石岩旁边,那一双沾染泪光的双眸和眉间如血的花儿…… 安初舞轻按心口,柳惊风看着安初舞脸色有些不好,担心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初舞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微笑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那快回去休息吧,我让云叔将这个送过去。” 安初舞点点头,脸色略微苍白的看了眼玉枕…… 安初舞靠坐在走廊阶梯上面,半闭的眼睛看到宁天洌迎面走来,宁天洌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服用天山雪莲之后体内的内力也大增。 宁天洌本是要去找柳惊风谈竹韵的婚事,结果看到安初舞迎面而来,看到她脸色不好,担忧疾步走过去,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初舞无力的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些累了。” 宁天洌打横抱起安初舞说:“我送你回去。” 安初舞静靠在宁天洌的肩头,心口不舒服的感觉也消失了,宁天洌无由的让她感到安心。 等宁天洌抱着她走进房间的时候,安初舞已经睡着了,宁天洌无奈一笑将她放置在床上,请托她的后脑正要放在枕头上面的时候停顿了一下,这个时候宁天洌才注意到上面的枕头已经变成了玉枕,宁天洌小心翼翼的将她的头放在玉枕上面,然后为她褪下绣花鞋,盖好被子,静静看了她一会后才出去。 【89】伤情断魂 芷兰落地之后推开紫珞,探寻似得看着紫珞,似乎再问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要救她这个存心求死之人? 安初舞赶下来直接走到芷兰身边,拉过芷兰的胳膊,对着芷兰的脸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声…… 芷兰被打的鉲uo碌目醋虐渤跷瑁?蠹也桓抑眯诺目聪蛏碜呕?碌纳倥??匀皇敲挥辛系秸饷疵览龅囊桓雠?踊嶙稣饷雌美钡亩?鳌Ⅻbr /> “……小姐。”芷兰呆呆的看着安初舞,看到安初舞眼眶中还未留下的泪水,眼睛睁得大大的。 安初舞一把抹干净眼眶中的泪水,动作粗鲁却叫人移不开眼线,安初舞吸了一口气说:“你以为你死了事情就能解决了吗?的确,不错,你死了,你的痛苦是没有了,你也感觉不到难过,可是剩下的我们呢?” “我们会怎么样?会因为你的死而感到痛苦,感到自责,也有人会因为你的死而痛苦一辈子,而你却不顾这些想要逃离,你若是死了,我和竹韵该怎么办?” 芷兰捂住眼脸失声痛哭,安初舞看了心疼,抱住心碎的芷兰,她知道芷兰的痛,她都知道,她现在也知道当年她不顾一切点燃炸弹的时候,当她死后,留下的人会有多么痛苦啊。 安初舞安抚芷兰睡下之后,为她擦拭满脸泪痕的脸,=看了眼紧闭门外的身影,安初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为芷兰遮好被子之后向门外走去。 柳越寒满脸痛楚的站在门外,是难过,是痛苦,是后悔,是自责,看到安初舞出来之后,想要问芷兰的情况,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安初舞淡淡的说:“她已经睡下了。” 柳越寒呆滞的点点头走向院子的石凳坐下,安初舞也跟着走过去叫道:“哥。” 柳越寒轻声一笑,故作轻松的说:“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叫我哥哥了。” 安初舞微微一笑,柳越寒看着皎洁的月光说:“我知道,其实在舞儿的心里,芷兰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你和芷兰几乎从不离身,而我虽说是你表哥,一年到头也难得见上一面。” 就算如此,在安初舞心里这个哥哥也是认定了的。 “我以为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会不认我这个哥哥了。” 安初舞莞尔一笑说:“哥,你对芷兰的心,我是看在眼里,我知道你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不得已。” 柳越寒捂住红了的眼,半响才放下来,声音带着沙哑说:“五年前,我遭人暗算,被亦箩的爷爷所救,而简爷爷也因此丧命,临终的时候要我娶他唯一的孙女,亦箩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爷爷长大,如今爷爷也因为救我而丧命,故此我答应了要娶她。” 安初舞早就猜到是这样的事情,柳越寒继续说:“随后,亦箩便跟了我一段时间,你也知道,我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小女孩不容易,所以我便将她寄放在一个故友那里,我以为时间一长,亦箩就会忘记这件事情,会有自己心仪的对象。” “却没有想到人家至始至终都忘不了你,还特地大老远的一直跟着你,今天还直接闹上婚堂来了。”安初舞带着七分不悦接着柳越寒的话说道,安初舞模了下自己小巧的下巴,想不到这个简亦箩还真不是好打发的料。 “舞儿,是我的错。” 安初舞轻蹙眉,“的确是你的错,你既已经答应娶简亦箩,就不该承诺芷兰的事情。” “我原以为亦箩……” “你太小看女人的心思了。” “可是那个时候她不过十岁。” “哥,你还没到十岁的时候就和芷兰私定终身了。” 柳越寒被安初舞说的无语了,的确,他不该那么轻率的。 安初舞微微叹息,“哥,你老实告诉我,你对简亦箩可有动心?” 柳越寒脸色微变,安初舞已经猜出来了,简亦箩长相精巧美丽,性子对着柳越寒也有几分好,而且对着柳越寒真心十足,追了柳越寒这么久,是个男人都会有几分动容,有几分心动吧。 柳越寒脸色不好,想要解释:“舞儿,我……” “哥,你不用解释,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而掩饰就是事实。”安初舞直接打断了柳越寒的话,“我知道你爱的是芷兰,十年来都不曾改变你对芷兰的爱意,但是你也同时对简亦箩动了几分心,不能怪你,那样一个女子很难让人不动心。” 柳越寒暗骂自己一声,虽然安初舞说的淡然,但是他还是可以看到她眼中的不悦,“是我配不上芷兰,可是舞儿,我放不开芷兰。” 安初舞嘲弄一笑,她不想笑,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男人不就是这样吗?永远都克制不了自己的心,男人是这样,女人也是这样,可惜芷兰是个另类,十年了,从?*??闹闪涞较衷谛乃汲墒斓纳倥???济挥斜涔???潦贾林斩?牡哪腥司椭挥辛?胶???园?楸纠淳褪遣还?降摹Ⅻbr /> “哥哥可有想过,你现在只是对简亦箩动了几分心,慢慢慢慢的,你就会喜欢上她,在后面,你就会爱上她,那个时候你让芷兰情何以堪。” “我不会。”柳越寒坚定的否决。 安初舞无奈的摇摇头,“你会,没有朝夕相处你已经对她动了几分心,朝夕相处会成什么样呢?芷兰现在的确非常痛苦,但是有句熟话说得好,晚断不如早断,起码你们还会有着对对方美好的回忆。” “舞儿,你这是不相信我。”柳越寒声音带着怒气。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我不能让芷兰去冒这个险,要知道如果失败就是万劫不复,永不翻身,我只希望芷兰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就算一辈子不嫁,我也要她开开心心的。” “舞儿……” “我没有办法为她做任何决定,这件事情要等芷兰醒后,我自会问她想要如何,如果她不要你了,那么哥哥,你们只是有缘无分,这辈子已经不可能了。”她知道芷兰的个性,看似柔软,其实内心是非常坚定的。 柳越寒懊恼的抱住自己的头,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他看向芷兰的房间,痛苦的站起来想要进去找芷兰,想要告诉她,他会用余下的时间去弥补,可是这一步怎么都迈不出去,柳越寒闭上眼睛,看来,此生他要负芷兰了。 安初舞淡淡的看了眼柳越寒便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并无意外的看见宁天洌站在那里,安初舞微微一笑问:“你都听见了。” 宁天洌答曰:“嗯。” “柳家多痴情种,但是都受不住自己的真爱。”柳清风是这样,他的儿子也是这样。 安初舞苦涩一笑,和宁天洌并肩而立,是啊,痴情的人很多,不管是柳家的儿子还是女儿,各个都痴情…… “我原以为柳越寒会比他父亲有出息多,看来也不过如此。” 安初舞自然是知道,宁天洌是因为他姨娘甄易鸢而对柳家有间隙,安初舞伸手靠在朱红的柱子上面,无可奈何说:“爱,本来就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若是阿洌遇到这种事情又该如何呢?” 宁天洌轻轻一笑说:“如果早已认定她人,我何必自讨没趣。” “嗯?” “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阿洌,凡是都不要否定的太绝,毕竟未来如何,我们都还不知道。” “你在担心?” 安初舞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她是担心,担心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担心她会走上芷兰的路,无数个担心也唯剩一口叹息。 宁天洌伸手环过安初舞的身躯,“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 【90】怒掌亦箩(大快人心) 安初舞没有回答,但是她的沉默已经回答了他的问题,当然,她是担心,担心这种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担心她会走上芷兰的路,无数个担心也唯剩一口叹息。 宁天洌伸手环过安初舞的身躯,“放心,我不会让你委屈。” 隔天,芷兰醒来的时候已经平静了很多,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竹韵非常愤怒说:“真没有想到柳越寒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这边都在和芷兰成亲,这边又答应要娶那个贱人。” 安初舞坐在一边听着竹韵咬牙切齿的话,看着无动于衷的芷兰,安初舞走过去问:“芷兰,你现在只要让你的真心回答我的问题,我问你,你可愿嫁给柳越寒。” 竹韵瞪大眼睛,没等芷兰回答就先叫唤起来,“小姐,这怎么可能,难道要芷兰和那个简亦箩共侍一夫吗?” 芷兰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静静的靠在床榻上,安初舞坐在床边说:“芷兰,我也可以告诉你,哥哥是爱你的,他答应要娶简亦箩有不得已的原因,如果他向你保证会独宠你一个,你可还愿嫁给他?” “我……”芷兰抿了抿嘴巴,眼圈红了红,她该如何是好?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也可以向你保证,你嫁给哥哥之后,你必是柳家的当家主母,邺都城下任城主夫人。”这是外公向她保证的。 竹韵看着微微动容的芷兰,轻声叹口气,终究芷兰还是深爱着柳越寒的。 “简亦箩也会嫁给柳越寒,不过只是小妾而已,她的身份永远都不可能超越你,但是有一点我必须提醒你。”余下的话才是安初舞要说的重点,“你深爱哥哥,你能看着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现在哥哥虽然不爱简亦箩,可是以后呢?你们成亲之后呢?以后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哥哥对你不会变心,但是无法保证他就不会喜欢上简亦箩。” 芷兰紧了紧拳头,咬住下唇说:“我想跟他谈一次。” 安初舞点头,有些事情也是要柳越寒亲自说,她毕竟不好开口,安初舞看了眼竹韵,竹韵点点头去外面请柳越寒进来。 安初舞和竹韵站在外面院子里,竹韵说:“小姐,为什么你好像要芷兰嫁给表少爷一样?那样以后芷兰会有多痛苦啊,虽说芷兰是当家主母,可是我看简亦箩也不是省油的灯。” 竹韵说完之后,却见安初舞没有开口,当下顺着安初舞的视线看过去,没想到这个不是省油的灯竟然跟过来了,看她的样子,好似芷兰会抢走柳越寒一样。 竹韵不满的说:“你这个女人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还不快滚出去,别脏了我们芷兰的地方。” 简亦箩没有想到竹韵这么泼辣,当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看着安初舞没有要帮忙的样子,简亦箩委屈的低下头,而后走过来半跪下对着安初舞说:“亦箩见过郡主,还请郡主成全我和越寒。” “成全你们?”竹韵险些气的吐血,“你这个贱女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成全你们,那么谁来成全芷兰啊?” 简亦箩柔柔的说:“亦箩知道芷兰姐姐和越寒是真心相爱,亦箩不求能够得到越寒的真心,只求陪在他的身侧,为他分忧。” 竹韵气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说这个女人了,“你……” 安初舞平静的喝了口茶,“分忧?你若是真心要为我哥哥分忧,就应该自行离去,别让哥哥因为你而被赶出柳家。” 简亦箩睁大眼睛,安初舞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和她在一起,柳越寒就要被赶出柳家,“不会的,越寒是柳家的嫡孙,柳爷爷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安初舞没有回答,只是无奈一笑。 “郡主,求求你,亦箩自幼父母双亡,爷爷也走了,现在只剩下越寒了,只求陪在他身侧。”简亦箩连连磕头,让人心生怜惜,当然不包括安初舞和竹韵,竹韵真是恨得牙痒痒。 “郡主要是不答应,怎么都有几分不通人情啊。”宁天祺缓步而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上一句,明明再说安初舞,可是眼睛却看着地上的简亦箩,带着不屑,带着嘲讽。 “祺王。”安初舞起身半行礼。 “简小姐可知道,芷兰和柳越寒的婚事可是皇上所赐,你当众出现闹婚,可知要被处于极刑的?” 简亦箩害怕的看着柳越寒,然后断断续续说:“不会的……我们是真心相爱……” “相爱?”竹韵实在是忍不住对着简亦箩就是狠狠一巴掌,“你这个贱人,知道什么是相爱吗?亏你说的出来。” 简亦箩扣住竹韵的手腕,她自幼习武,虽说武艺不见得有多厉害,可是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丫头还是易如反掌,简亦箩抓住竹韵手的时候,错过了安初舞清冷的目光,安初舞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打在简亦箩的脸上。 简亦箩吃痛松开扣住竹韵的手,不敢置信看着安初舞。 安初舞甩甩疼痛的掌心,眉目之间含有怒气,“放肆,竹韵乃是本郡主的贴身侍女,是你一个江湖女子动得了吗?” 宁天祺欣赏的看向安初舞,终于有点解气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当众为难一个弱女子,想不到安初舞直接过去扇巴掌了。 “那么照郡主的说法,亦箩活该挨打吗?”声音依旧柔软,可是其中却带着强硬和不满,简亦箩按着自己略微红肿的脸,想不到这么柔弱的郡主,这巴掌居然这么用力。 “竹韵比较冲动,但也不会轻易动手打人,简小姐应该自己想想是做了什么让竹韵非要打人不可。”安初舞带着嘲讽说。 简亦箩咬住下唇委委屈屈的看着她们,这样可怜的目光倒显得她们欺负人了。 安初舞吸口气,暗自提醒自己不要冲动,“简小姐,嘴上虽说愿意和芷兰共侍一夫,可是心里应该不是这么想的吧。” 简亦箩诧异的看着安初舞,立刻摇头真诚的说:“郡主,亦箩是真心的。” 安初舞微微一笑,缓缓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如果你真心愿意和芷兰共侍一夫,那怎么会打断芷兰的大婚呢?若你真心愿意,怎么不等到芷兰和哥哥成亲之后呢,那个时候想必你也可以嫁给哥哥的。” “为什么偏偏要闹婚呢?害的芷兰和哥哥无法拜堂。” “我……”简亦箩抿了抿红唇,“我只是那个时候刚好到了柳府……” “撒谎。”安初舞冷声道:“刚好到?若是我打听没有出错,简小姐似乎三天前就到了邺都,怎么那个时候不到柳府说明一切,芷兰并非没有容人之量,而你非要到大婚的时候出现,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呢?”安初舞早就让人调查了简亦箩。 “我,我……”简亦箩没有想到安初舞洞悉这些事情。 “你什么你,你就是故意的。”竹韵指着简亦箩怒道。 安初舞抬手示意竹韵稍安勿躁,而宁天祺也饶有兴趣坐下来旁听。 “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更怕你们将我轰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你大婚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开口了?怎么你大婚的时候就不怕被人轰出来呢?”安初舞声音越发冷淡下来。 【91】永远是妾 “我,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更怕你们将我轰出来,我不是故意的……” “怎么你大婚的时候就知道怎么开口了?怎么你大婚的时候就不怕被人轰出来呢?”安初舞声音越发冷淡下来。 简亦箩无话可说,泪光再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郡主……” 安初舞手指敲打着自己的腿,“简小姐似乎很喜欢哭啊,可是本郡主不大喜欢别人在本郡主面前哭。”安初舞其实不喜欢持着自己的身份,可是面对着简亦箩,她却一口一口说习惯了,没有办法。 简亦箩连忙擦干净泪水,“郡主,亦箩知道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郡主打心里不喜欢亦箩。” 安初舞微微一笑说:“本郡主的确不大喜欢你,无关其他,就是不喜欢你这个人。” 简亦箩扣住自己的衣裳,安初舞继续说:“你很聪明,知道一个男人若是娶了自己心爱的女人,那么绝对会宠爱自己心爱的女人,而你就没有地位可言了,所以你根本就不想芷兰嫁给哥哥。” 简亦箩很聪明的没有说话,安初舞说:“更何况,芷兰一进门就是;柳家的当家主母,下任城主夫人,那么你就更加没有地位了,不仅在夫君心里没有地位,在所有邺都百姓心里更加没有地位。” “可是简亦箩,就算芷兰不嫁给哥哥,就算哥哥娶了你,你也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柳家的当家主母。” “为什么?”这句为什么,简亦箩问的非常快,宁天祺轻声笑出,简亦箩半低下头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还请郡主明言,亦箩为什么不可能?难道是因为亦箩的身份吗?可是芷兰姐姐不也只是……”一个婢女吗?剩下的话简亦箩不敢说出。 竹韵开口嘲讽道:“就凭你,也敢跟芷兰相比。” 安初舞没有嘲讽,没有怒气,只是平静的说:“你是想说,芷兰只是一个婢女吧,芷兰的确只是一个婢女,可是芷兰是皇上亲自赐的婚。” “难道就因为这个?”就因为是皇上赐的婚吗? “当然不是,柳家的当家主母,邺都城城主夫人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没有丰厚的娘家撑腰,你以为你能当得上吗?”安初舞轻声一笑,“芷兰的身后有本郡主,而简亦箩你身后有谁?” 简亦箩颓废的低下头,是啊,她父母双亡,就算爷爷在江湖有很高的声望,终归爷爷还是死了,她只是一个孤女,只有柳越寒…… “所以你永远都当不是这当家主母的位子。”更何况柳惊风绝对不允许简亦箩当上,简亦箩就算是嫁给了柳越寒,也不过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小妾,不会是正妻。 安初舞说:“而且你破坏了芷兰和哥哥的婚事,你以为柳家的人能够让你过上好日子吗?不过终归哥哥答应过要照顾你,所以你认为哥哥会保护你是吗?” 安初舞看着简亦箩眼中带着的希冀,不由勾起讽刺一笑,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你拆散了他和芷兰,他会好生待你吗?不会怨恨你吗?如果我是你,我就会希望芷兰嫁给哥哥,虽然你嫁过去只能是个小妾,但还有你的一席之地,但经过这次,你还是高看了你自己。” 如若芷兰不再嫁柳越寒了,那么这份遗憾和怨气,简亦箩该如何承担呢?不仅柳家人会看不起她,就连柳越寒对她也会有几分怨吧。 简亦箩懊恼的咬住下唇,几乎要咬出血丝了。 宁天祺拍手叫绝,“想不到郡主还有这份见识啊。”今天对着简亦箩的教训,想必简亦箩终身都不忘吧。 竹韵也是大快人心啊,恨不得跑过去对着芷兰说不要嫁给柳越寒了,要这个女人好受,让她见识一下柳家内部的坏境,要知道虽然柳家唯有柳越寒这个嫡孙,但是柳惊风那一代的兄弟还有几个再世的。 这个时候芷兰的门终于是开了,柳越寒伤心落魄的走了出来,颓废的样子让他们一眼便瞧出来,简亦箩马上起身跑过去,却因为跪的太久身躯有些僵硬,步伐也不稳,看到柳越寒的样子,简亦箩知道了答案,如果芷兰真嫁给了柳越寒,她会非常难过,可是不嫁呢?真如安初舞所说吗?不会的,她有信心,总有一天,柳越寒的心会属于她的。 安初舞看着挺起胸膛的简亦箩,说愚蠢还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呢?这个女人可能不知道,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柳越寒得不到芷兰,会念会想一辈子,可能还会努力做到芷兰满意呢? 而安初舞是支持芷兰不嫁柳越寒的,毕竟以后痛苦的会是自己,再让芷兰想想也是好的,毕竟他们还有时间去考虑。 “郡主觉得芷兰那个丫头的选择对吗?” 安初舞微微一笑,“祺王不是有答案了吗?” 宁天祺哈哈一笑说:“可惜啦,这对相爱的人终究是经不起考验。” “这对芷兰而言,是最好的选择。” “呵呵,何必执着这么多呢?”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不过的事情,难不成要守着真爱过一世吗? 宁天祺当然不会理解他们女子所要的,更不会明白她所要的,就连安初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了,安初舞没有回答直接起身向芷兰那边走去。 芷兰趴在床上低声哭泣,看到安初舞进来之后哭道:“小姐,我痛……” “我知道,会好起来的。” “小姐,我不知道自己选择对不对,但是我怕嫁给越寒之后,我会后悔,那种后悔是一辈子的,我不想那样,我不想有一天他不爱我了,我不想有一天我会怨他,我会恨他,我只想我们保持美好的回忆。” 安初舞将芷兰靠在自己的肩头,“嗯,我懂你。” 芷兰轻轻点头,竹韵在旁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起刚才的事情很高兴的手舞足蹈说:“芷兰,你刚才是没有听到啊,简亦箩那个贱人被小姐说的有多惨,真是大快人心啊。” 芷兰擦拭掉眼中的泪水,“谢谢小姐。” “应该的。”她原本就应该这么做,她们相扶相持十多年,看到芷兰受委屈,她如何能够放过那些欺负她的人? “小姐,我已经好多了,这场婚事……” “无碍,我自会进宫请罪,想必皇上也不会怪罪的。” “谢谢小姐。” “我们之间还用说谢谢吗?” “嗯。” 自从那天开始,柳惊风看着柳越寒就生气,干脆就闭门于书房生闷气,安初舞走到书房,看见柳惊风坐在那边一个人叹气,无奈的摇头走过去说:“外公,您就别生气了,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了。” 柳惊风吹胡子瞪眼的,“那个女人哪点比得上芷兰,哪点配得上进柳家大门?终有一天,我柳家就要毁在柳越寒这个不肖子孙手上。” “哪有那么严重,外公别生气了,不值得,虽说哥哥答应了要娶简亦箩,但是也没有承诺要娶她为正妻啊。” “哼,就凭那个女人也想成为正妻吗?” “就是啊,外公就大人大量赐她一个妾的身份就是了。” “你不生气。” “芷兰都无所谓了,我生气有什么用啊,而且简亦箩也不是省油的灯,何不成全她。” 柳惊风冷哼一声,“进我柳家的门,以后有她受的,就算有日她简亦箩诞下长子,也就是庶子,永远都不得承袭我城主之位。” “这不就是了,外公也别气了。” 柳惊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的靠在椅子上。 【92】有女敛霒(巾帼女子) 柳惊风冷哼一声,“进我柳家的门,以后有她受的,就算有日她简亦箩诞下长子,也就是庶子,永远都不得承袭我城主之位。” “这不就是了,外公也别气了。” 柳惊风深吸一口气,然后心平气和的靠在椅子上。 事隔十天,柳府再次迎来喜事,本来这次大婚是要等到一月之后,可是卞都传来急报,说是皇上要到郊外狩猎,特命洌王祺王和安郡主回卞都,所以这次大婚也就提前了。 说来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好笑的事情,这件事情让竹韵足足乐了几天。 事情是这样的,当日李云和属下端着新郎新娘的嫁衣走在走廊上,恰逢简亦箩走来,简亦箩看着他手中的嫁衣,笑的那是一个灿烂,甜甜的唤道:“云叔。” 李云的脸当场抽动了一下,不苟言笑客气道:“简姑娘,这云叔二字可不是你能叫的。” 简亦箩的脸色那是一个尴尬啊,李云身后的近卫和侍女们更是不客气的当场笑了,简亦箩看着新娘的嫁衣,挑眉一笑,眼中带着高傲,马上我就要成为你们的主子了,看你们还敢这样不客气,简亦箩心中暗暗想着。 “越寒换您一声云叔,作为越寒的妻子,我当然也得尊称您一声云叔。” 李云的嘴角抽了一下,“简姑娘说的哪里话,少爷是少爷,你是你,简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情,我还有事先走了。” 简亦箩点点头却挡住李云的路,说:“云叔,这嫁衣还是我亲自拿回去吧,等下不合穿,我再让人送过来,您再让人修改一下。” 简亦箩的手伸向嫁衣的盘子,却被人不动神色的躲开了,那个侍女满脸嘲笑说:“简小姐是不是弄错了,这嫁衣可不是你的。” “……”简亦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你胡说什么?越寒过几天就要和我成亲了,这嫁衣不是我的是谁的?” 那个侍女和旁边的侍女,近卫们都笑了起来,李云说:“简姑娘,过几天的确是少爷成亲,只可惜新娘另有其人。” 简亦箩的脸色那是一个精彩,红了,青了,紫了,“不是我?那是谁?难道是芷兰吗?可是她……” 李云直接了当说:“不管是谁都不会是简姑娘。” 简亦箩握紧拳头,狠狠的压下心中的一口气说:“那不知道我和越寒什么时候成亲?” 有个侍女嘲讽道:“城主说了,简小姐进门也不过是一个小妾,所以不浪费时间举行婚礼了,过些日子新娘子进了门,再让简小姐敬杯茶就是了。” 李云说:“简姑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我们就走了,新娘子还等着试嫁衣呢。” 简亦箩站在那里,下唇都咬出血丝了…… 竹韵看到这一幕差点憋出内伤,当下冲回来告诉安初舞和芷兰,竹韵打定主意要好好谢谢刚才那个侍女了,真是太让人激动了,想着刚才简亦箩像是吃到苍蝇的面孔就好笑,那个面容都扭曲了。 芷兰轻轻一笑,这几日她已经释怀多了,她也知道这样才最好的,对自己,对身边的人,她不喜简亦箩,这几天见到简亦箩也是绕路走,出了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不会喜欢简亦箩的。 安初舞知道柳府的人都是这样,不管是嘴巴还是手段都是厉害的。 柳越寒的新娘子是柳惊风亲自选的,而且来头还不小,是邺都极为富贵人家的嫡长女,也是邺都第一美女慕容潋霒,在美貌女子成群的邺都城中慕容潋霒是第一美女,可想而知这样的容颜是多么的吸引人,她不但长得美丽,还很厉害,慕容敛霒家中有三位兄长,各个都武功不凡,所以慕容潋霒武功极高,而且在敌军围困邺都城的时候,此女披甲上阵,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而且是屡战屡胜,慕容敛霒在邺都城的名声颇高,提亲的人都快要踩破门槛了,只可惜慕容敛霒都没有看上,至今十八都未嫁出。 柳惊风原本就非常喜欢此女,这样一个女子堪能担起大任,所以柳惊风亲自上门提亲,想来慕容潋霒也听到了邺都城的传闻,前几日的闹剧,于是拒门不嫁。 不知柳惊风怎么说服了柳越寒,让他亲自登门提亲,想来也是因为柳越寒心死了,既然娶不到芷兰,那么娶谁都是一样的,慕容潋霒和柳越寒在慕容府中过百招,依旧还是输给了柳越寒,于是依言也就答应嫁给柳越寒。 所以就有了这次的大婚。 “小姐,这位慕容小姐真的很漂亮吗?”竹韵带着兴趣问道。 安初舞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子,只是听说她的传言,不过前些日子她倒是见过这个女子的画像,第一眼看过去你会觉得这个女子貌若天仙,这样的容貌酷似姣好的月色,美的让人不敢直视,美得那么神圣,等你细细打量,女子一双大眼睛中带着冷艳高贵,眉眼之中带着英气,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与简亦箩相比,简亦箩这样小家子气的美就没有那么深刻了。 “慕容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还非常厉害。”芷兰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赞赏说。 竹韵抓抓脑袋说:“芷兰,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见过吗?” 芷兰点头说:“昨天慕容小姐邀我进府一聚。” 竹韵目瞪口呆,结结巴巴说:“她,她,她邀请你进府干什么?难道慕容小姐已经知道你和表少爷之间……我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竹韵拍了自己脑袋一下,“那你有没有怎么样?我听说慕容小姐武功很厉害的。” 芷兰摇头解释道:“她跟我说,余下的日子她会好好照顾的越寒。” “嗯?”竹韵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安初舞轻蹙眉看着芷兰,芷兰继续说:“她知道越寒心里爱着我,但是她说没有关系,她也不祈求越寒能够爱他,只是她会做好柳家的当家主母,减轻越寒身上的负担。” 安初舞赞赏的点点头,慕容敛霒有容人之量,而且大方高贵,这样一个女子的确最适合做柳家当家主母。 “小姐,我很放心,慕容小姐的确配得起越寒,也是越寒最好的选择,我相信她会照顾好越寒,因为她的爱不比我少。” “嗯?” “慕容小姐当年男装披甲上阵的时候,揭穿慕容小姐是女儿身的就是越寒,越寒没有反对慕容小姐女儿身上战场,可是期间对慕容小姐也是多加照顾的,多年来,慕容小姐还是不忘越寒。” 这样一个女子啊,慕容敛霒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呢? 【97】竹韵昏迷 【98】猎场针对 安初舞笑了笑说:“好了,早点睡吧。” “嗯,小姐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好。” 隔日,可能老天知道皇上要率领他们狩猎的缘故,天气大好,明媚的太阳也显得不是那么灼热,上午一行行的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出了卞都前往平南山猎场。 平南山猎场是宁国最为富有的狩猎场,很多皇亲国戚的喜欢到平南山猎场来打猎,不过,作为皇家的狩猎场,这一点必须经过皇上的允许。 皇家的狩猎场有多美丽可想而知,环山而绕,树木丛生,一片扫过去都是绿油油的,给人带来的眼感就是不一样,更何况进到里面去寻找那些动物的踪迹,里面有很多稀有动物,美丽,可爱,凶悍,暴虐的动物都有。 安初舞一下马车就能感觉到一阵自然的清香扑鼻,让她舟车的疲惫一扫而过,紫珞常年待在迷雾林,这样茂密的树林几乎天天都可以见到,可是看到平南山狩猎场的时候,他紫眸之中还是带上了一丝赞叹。 “平南山狩猎场属于皇家狩猎场,跟别的狩猎场是不一样的。”安初舞轻声解释说。 紫珞点点头,看着树林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狼群呢? 安初舞看着前面不远处华丽的马车下面的人影,宁天昭微微回身扶住秋念浓下车,秋念浓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宁天昭再次回身看到对面站着的安初舞,嘴角弯起,二话不说直接向安初舞走去。 秋念浓扬起的笑意僵硬了…… “这是太子。”安初舞在宁天昭还没有走近的时候跟紫珞介绍,待宁天昭走近的时候,安初舞屈膝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紫珞在郡主府的时候有学过一点,躬身行礼。 宁天昭走到安初舞身边说:“衿儿,只是一月多未见,你我就生疏了吗?” 安初舞莞尔一笑唤道:“表哥。” 宁天昭满足一笑,看向紫珞的时候停留了一下,刚才就看到安初舞边上站了一个男子,现在走进惊疑这个男人竟然有一双紫眸,紫眸…… 宁天昭心生疑窦问:“这位是?” 安初舞道:“这是邺都迷雾林紫珞,救过我性命。” 宁天昭点点头,“多谢。”虽然晚到的谢谢,宁天昭还是说了声。 宁寰一眼便看到安初舞和宁天昭站一起,然后再看看那边秋念浓一脸愁容却还要微笑,宁寰怒气冲天,凭什么安初舞回来一切都是她的,宁寰松开勾住洛遥的手,大步走到秋念浓身边然后强硬的拉着秋念浓走向安初舞那边。 在宁寰松开洛遥手臂的刹那,洛遥松了口气,看到宁寰气势冲冲的走向安初舞,洛遥就知道宁寰又要去找安初舞的麻烦,洛遥本想着跟过去阻止,却被朝中大臣叫住。 紫珞对气息很敏锐,一下子就发现面前这两个女人来势冲冲,本想将安初舞拉到身后,可是想想她是郡主,应该没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不利,虽然知道这一点,可紫珞还是紧紧的盯着面前走来的两个人,就怕她们要对安初舞不利。 安初舞看到宁寰和秋念浓的时候轻蹙了下眉,她可不觉得这两位是来找她叙旧的,语气略微凝滞:“参见太子妃,公主。” 宁寰松开拉着秋念浓的手,秋念浓看了眼宁寰就走到宁天昭身边,宁天昭不悦的皱了下眉目,宁寰直接开炮攻击:“安初舞,你才回来多久啊,就不安分了。” 安初舞对她的语气早就见怪不怪了,宁天昭轻声斥道:“寰儿,怎么说话的呢?再怎么说,她都是你表姐。” 宁寰立刻生气的反驳:“她不配。” “住口。”宁天昭厉声道。 “你就知道心疼她,她是你的表妹,我还是你的亲妹妹呢,念浓姐姐还是你明媒正娶的太子妃呢,你对的她吗?” “宁寰,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宁寰还没有说话,就被秋念浓柔柔温和的声音打断,“寰儿,不能这么跟太子说话。” 宁寰嘟嘟嘴巴,“好吧,那我就听念浓姐姐的话。 安初舞看着大部队已经都原地扎营了,也开始摆出桌椅水果点心了,想来皇上就快要过来了,当下说:”要是没事,初舞就先行一步了。“说着就带紫珞向前面而去。”站住。“宁寰快步挡在安初舞面前,看着她身后的男子嘴巴轻开,这个男人竟然长得这么完美,想着是安初舞的人,语气越发鄙夷:”安初舞,你区区一个月就收服了一个男人啊,想必手段是无人能及啊,想来也是,你安初舞是谁啊,这种手段对你而言,就是小事一端吧。“ 紫珞入世不久,没有听懂宁寰具体的意思,可是其中带着鄙夷,他还是听得出来的,看着安初舞面无表情的神情,紫珞也就不动神色的站在后面,他还记得竹韵说过:”在皇室之中,有很多人都不能得罪,小姐身份特殊,有很多人都故意针对,首屈一指就是宁寰公主了,虽然宁寰不得宠,但到底也是皇后嫡女,不能轻易招惹,你千万不要给小姐惹不必要的麻烦。“ 紫珞有一点始终都不明白,小姐是郡主,怎么就身份特殊了呢?紫眸一转,看到周围有着不少人,可是她们眼中都带着幸灾乐祸。 安初舞听着宁寰的话没有半点反应,她已经达到自我的境界了,就当别人说的话都是在放屁。 宁天昭厉声叫道:”宁寰。“”太子哥哥,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让我把话说完。“宁寰不满宁天昭这样保护安初舞,”安初舞,我听说这次去邺都,你被海匪抓去了,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吧,怎么我老是觉得你身上有海匪贼匪的味道啊?“说着笑了起来。 宁天昭走过去抓过宁寰的胳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公主,这样粗俗的话怎么会出次公主之口呢?“ 宁寰瞪眼扫向安初舞,”你说什么?“”公主身为皇室之女,金枝玉叶,却在大庭广之下做出这等举动,说出这样粗俗的话,这是将皇室威严置于何地呢?“安初舞悠闲悠闲的说出,好似刚才那些粗俗的言语不是针对她。”安初舞你……“宁寰甩开宁天昭的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安初舞眼睛一眯,这一巴掌眼看就要打在安初舞身上的时候,却发生了逆转,紫珞快速将安初舞挡在身后,这一巴掌打在了紫珞的下巴上,”你……“ ------题外话------ 学校终于放假了,所有考试都结束了,不好意思,让亲们等久了…… 【99】各怀鬼胎(求收藏,求评论) “安初舞你……”宁寰甩开宁天昭的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安初舞眼睛一眯,这一巴掌眼看就要打在安初舞身上的时候,却发生了逆转,紫珞快速将安初舞挡在身后,这一巴掌打在了紫珞的下巴上,“你……” 安初舞一怔,看到紫珞下巴上面指甲留下的血痕,这要是打在她的脸上,看着指甲的血痕就得好几天才会消下去,想让她破相吗? 宁天昭抓过宁寰的胳膊就是往地上甩去,宁寰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向宁天昭,“太子哥哥……” 秋念浓也愣住了,似乎从来都没有见到宁天昭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安初舞吗?是害怕这一巴掌落在安初舞的身上吗?秋念浓眼神黯淡了下去,扶起宁寰语气不善道:“昭哥哥,寰儿是你亲妹妹,再不对你也不能因为外人这样对她啊。” 外人么? 安初舞心中冷哼,的的确确是外人…… 安初舞冷着眼睛看向宁寰,从小到大,不,不能说从小到大,要知道当初她是公主的时候,这个宁寰可是死死的巴结着自己,到了她落魄了,就狠狠羞怒她,宁寰,你就是这样一个人…… 宁寰,你虽然不得宠,宫里的人也大多是看不起你的,可你为什么让人家看不起了,你是皇上皇后的嫡女,你有着无上的光荣,就算他们再不喜欢你,你也是高高在上的金枝玉叶,可你偏偏不自爱,屡次败坏自己的名声,宁寰,你自作孽不可活…… 在场的人看着这场闹剧心中都发笑,说来丢脸也是丢皇家的脸,丢洛家的脸,只要是宁寰和安初舞同时出现的地方就一定会上演这一幕,说来,宁寰公主真是不折不扣,这样的精神真是让人佩服。 “太子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宁寰怒声质对,声音带着沙哑。 洛遥快速走来拉过宁寰的胳膊,低声斥责:“你有完没完?” 宁寰狠狠甩开洛遥的手,看着他们一个个都是护着安初舞,眼睛发红恨不得当场就撕烂安初舞,“你们……” 皇上,皇后,恬妃及昭妃走过来,皇上看着面前的情景就知道一定是宁寰和安初舞起了冲突,当下冷声道:“都闹什么?” 宁寰啪的一声跑过去跪倒在皇上皇后脚步,哭道:“父皇,母后,你们一定要为女儿做主。” 宁天洌和宁天祺跟着皇上的身后,宁天洌的视线看向安初舞,见安初舞无恙才收回视线。 皇上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转身向上座而去,皇后看着女儿无奈的摇摇头,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竟然生下这样不懂事没脑子的女儿,当下跟着皇上走向上座坐下。 恬妃依旧脸上淡淡,昭妃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理理自己身上华丽的衣服,要知道这次狩猎能有她实属不易,她可是踩着幽妃上来了,所以这次外出带着的衣服都异常的美丽华丽,昭妃转眸之间看了眼恬妃,恬妃这美丽的容颜二十几年依旧不减,不过她昭妃这样的年轻,总有一天可以夺得恬妃的圣宠。 “说吧,你又做了什么?”皇上看着大家行完礼之后问着跪着的宁寰。 宁寰泪眼朦胧,正要开始诉苦却看到皇后不善的眼睛一直看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猛地一颤,她忘了,这几天母后可是特意将她宣进宫教导,千万不要再针对安初舞了,否则后果自负。 皇上看着宁寰愣在那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可没有什么兴致等她想好之后,“说啊,你不是要朕为你做主吗?” 秋念浓正要为宁寰开口,却被宁天昭轻声冷哼阻止了,秋念浓咬唇看着宁天昭上前说:“父皇母后,只是一场小小的误会,让父皇母后担心,寰儿,要是没事了就起来吧,不要坏了父皇母后的兴致。”后半句对着宁寰说,语气带着高压的威胁,要是宁寰在听不懂就真是笨了。 宁寰擦干净眼泪点头站起,可怜兮兮的走到洛遥身边,洛遥看着自己的妻子少根经真是头疼,不过说到底也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洛遥递出手帕给她擦泪。 “好了好了,既然太子都说只是一场误会,那就算了,寰公主也是年轻不懂事嘛。”昭妃笑着说道。 皇上重重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对着皇后说:“皇后,子女教养与你我都月兑不了干系啊。” 皇后半低头温顺道:“是。”皇后表面很温顺,可是眼底已经是暴风雨来临了,宁寰屡次出错,连累她这个皇后还好说,要是累及太子那就真的不好了,教养了那么多天都没有用,真是白费一番功夫。 安初舞低头看着下面,皇后想必是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就不应该让宁寰来吧,在皇后心底最为重要的就是太子,而宁天昭和宁寰乃是同母兄妹,宁寰已经拖累宁天昭够久的了,皇后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要知道,皇上的儿子可不止宁天昭一个,这个太子也不是非他莫属,皇后看向一旁静立的宁天洌和一脸笑意的宁天祺,宁天洌和宁天祺这两个人是不得不防,宁天祺这个人,他母族强大,皇后淡淡的扫了一眼恬妃…… 而宁天洌,虽然没有母族的支持,而是强大的兵力让人无法忽视,更何况宁天洌和宁天祺的关系非同一般,皇上也非常器重宁天洌…… 皇后不动神色的看了看宁天昭,再看看洛遥,你们掌握兵力无法忽视,可是太子还有洛遥,这个系着朝中上下的核心人物。 在场的人不一会就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全都投入到美食之中,安初舞看着桌子上面各样的美食,心中一笑,这样的美食配着美景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父皇,母后。”宁寰站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位小祖宗又要干什么了,“刚才寰儿和郡主有点冲突,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寰儿想着和郡主来一场比试,好,一笑泯恩仇。” 安初舞抬眼看向宁寰,见她笑嘻嘻的看着自己,全然没有刚才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短短时间内,就能有这样的进步果然是不可小觑啊。 “哦,说得好,一笑泯恩仇。”终归是他的女儿,就算再不喜欢也希望她好,“你想和初舞比什么?” 宁寰走到场中,眼睛睁得大大看着安初舞,安初舞明显可以看到她眼中的不怀好意,却依旧不动神色的静坐在那里,宁寰道:“我们都是女儿家,打打杀杀不好,不如我们来一场赛马如何?要是赢得话就可以和父皇提出一个恩赐如何?” 宁寰兴致勃勃的看向皇上,希望他能答应下来,皇上扫了一眼稳坐如山的安初舞,眼底泛着笑意说:“朕应下了,赢得人朕可以满足她一个愿望。” “郡主觉得如何?”宁寰笑嘻嘻的问道。 安初舞扬起一笑说:“公主决定就好,我随意。” 【100】赛马比赛 【105】保护自己 “衿儿,这对我而言也是一种残忍。”宁天昭痛苦的闭上眼睛。 “阿四。”宁天昭对着身后的一个身影唤道,“你将这件事情封锁起来。” 李四点头应道:“是,太子殿下。” 李四转身正要去办这件事情,却被宁天昭再次叫住,只听宁天昭声音带着冷气说道:“将猛津带来。” 李四跟着宁天昭有十几年了,听着他的语气就知道猛津绝对会死的很惨,李四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殿下,猛津这样做都是听从公主的吩咐。”虽然李四知道自己不该为猛津求情,但是他和猛津当年也是朝夕相处的。 “他不该对衿儿动手,如果刚才不是衿儿急事避开,猛津那一下,衿儿的右手肯定要废掉。”想要这里,宁天昭就觉得后怕,若真的是那样,他肯定会当场废掉猛津。 “猛津也是护主心切。”李四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者,殿下已经将猛津赐给了公主,当初殿下说过,猛津要好好保护公主,猛津今晚的做法不就是为了保护公主吗?还请殿下三思而行。” 宁天昭闭了闭眼睛,是啊,如果今天衿儿真的要杀宁寰那该如何?宁天昭沉默着挥了挥手,李四看到点头退下。 安初舞一步一步朝着小山坡而去,脚步快却沉稳,表示着她心情非常压抑,她让紫珞跟着她出迷雾林的时候,说过会保护他的…… 安初舞猛地停住了脚步,前面有着两个身影慢慢走近,随着月光的照耀身影越来越清晰。 “紫珞……阿洌。”看到紫珞的时候,安初舞松了一口气,安初舞看向紫珞身边的人,竟然是宁天洌,迟疑了一下唤道。 紫珞脸上有明显的伤痕,额头青肿,嘴角黑紫,脸上也有好几个血印子,衣服被扯破,衣袖下面的手也有好几道伤痕,手臂那处的伤口已经被百步包扎好了,可是透出白布的血就知道伤的很严重,紫珞看到安初舞的时候垂下了视线,本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这副样子的…… 宁天洌走到安初舞面前解释道:“我大略为他包扎了一下,没什么事情,你不要太担心。” 安初舞没有说话,只是心越发的沉重起来,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紫珞缓缓走过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宁天洌见安初舞神色带着伤痛,握紧安初舞的手说:“很晚了,先回去吧,紫珞的伤口也要擦点药水。” 安初舞点点头,半句话也不说…… 紫珞静静的坐在床榻上,半低头看着正在为他擦药的女子,其实这点痛对他而言根本就不算什么,都是一些家常便饭的,只是心里难受,今天赛马赢了的时候,他很高兴,他想着自己是不是为她争光了,可是到晚上被人拖着走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又给她添了难处吧。 那一棍一棍,一拳一拳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他耳边听着那个娇蛮公主对着她的污染,他受不了,可是自己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这个时候自己有多么无用,他才知道,以他这样能力如何保护她呢?这一顿打是他该挨的。 紫珞因为不想让她看到这些伤口,所以躲了起来,而且自己没用也想要想要静一静,却看到宁天洌坐在自己身边,没有说话直接为他包扎伤口…… “以后,受伤了不要自己躲起来,伤口要即使上药处理的。”安初舞轻轻的为他擦好药包扎。 “嗯。”紫珞半响才应道,虽然嘴巴上应了,可是在紫珞的心里,他可不是这样想的。 “是宁寰让人打的吗?” “……嗯。” “都是些什么人?”安初舞语气平常,却让人听了不由毛骨悚然。 紫珞看了看安初舞说:“我已经没事了,那些人以后我会自己解决。” 安初舞点了下头,为他包扎好伤口之后,安初舞默默的坐在一旁,“紫珞。” “嗯。” “对不起。”说过要保护你的,可是却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伤。 紫珞知道安初舞说的是哪方面,当下说道:“我没事的,而且竹韵告诉过我,应该是男人保护好女人的,所以应该是我保护你。”说到这里,紫珞停顿了一下,想着自己一无用处的被人按在地上痛打,不是身上痛,而是心上痛,“小姐,我是不是很没用?” 安初舞看着紫珞沮丧的面容,抿嘴一笑说:“是啊。”说完之后,便看到紫珞抬起眼睛,眼中含着泪光,安初舞笑了笑说:“所以紫珞要变强啊,在这个世界上唯有强者生存,只有变强了才能保护好自己。” “我是要保护你。” “你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如何保护好我呢?”安初舞反问,让紫珞陷入沉默之中,安初舞用毛巾擦擦他嘴角残余的血迹,“所以,紫珞你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保护好了你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我,我不需要你变得很强大,我只希望你能够有保护自己的力量。” “我知道了。” 安初舞微微一笑。 “为什么太子叫你……衿儿。”紫珞不明白这点,有人唤她小姐,郡主,初舞,舞儿,可是为什么太子殿下要唤她为衿儿呢?关于她的很多事情,竹韵都没有说,他也有从别处听到一些,只知道她是宁国安郡主,非常得圣宠。 安初舞手下意识一用力,紫珞感觉嘴角传来的痛楚低呼一声,安初舞抱歉笑了笑说:“衿儿是我娘为我取的小名,在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他会这么唤我吧。” 紫珞不明白了,为什么你的小名只有宁天昭能唤呢? “我的事情很多人都不会说,不敢说,亦或者是不屑说。”安初舞言语之间带着嘲讽,世道不就是这样吗?“八年前在这片土地上没有宁国,有的是安兆国。” “安兆国?”好像是有听过这个名字。 “八年前,这片土地上的子民都是安兆子民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了,因为安兆国已经不存在了。” “是宁国灭了安兆国吗?” “是啊,所以说宁国是强者,而安兆国是弱者,在这个世间强者有绝对生存的机会。” 紫珞点点头,可是这和安初舞有什么关系呢?安初舞似乎看出了他的疑问,莞尔一笑说:“安兆国皇室的姓氏是安啊。”虽然她在笑,可是笑意却没有进入眼底。 紫珞似懂非懂,想通的时候瞪大眼睛,“你……” 安初舞无奈的摇摇头说:“紫珞还真是迟钝啊,如果是那样很容易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小姐是安兆国皇室中人吗?” “是啊,我是安兆国唯一的公主。” “公主?”是第一公主?安兆国只有一个公主,那就是传说中的第一公主,紫珞想起在府中听过的传闻,说第一公主怎么怎么厉害,是百年难见的奇女子,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安初舞。 “我当了七年了公主,八年的郡主。”现在想想还真是富贵一生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身侧,活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却都是富贵一生。 ------题外话------ 叶子不容易,下班回来立刻开电脑码一章发上来,诶…… 【106】一匹白狼 “我当了七年了公主,八年的郡主。”现在想想还真是富贵一生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在身侧,活了两个不同的世界,却都是富贵一生。 紫珞没有惊羡,有的只是怜惜,难怪在她眼中总是看到淡淡的哀伤,这样一路走来究竟是有多么的艰难啊,虽然有着皇上的疼爱,怎敌得过那些流言蜚语来的可怕。 “这些事情,以后你会更加的了解,现在你休息吧,明天就要正式狩猎了,你受了伤,明天就在营帐中休息吧。” “我这点伤没事……”紫珞更想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可以去。 安初舞摇头道:“不行。”明天可能会有一场硬仗,钟少卿的话还在耳边荡漾了,也不知他明天要做什么,如果真的要行刺…… —— 灏景帝率先冲入树林中,而后各位王爷大臣们紧跟其后,灏景帝的贴身侍卫自然是不离左右,宁天昭,宁天洌和宁天祺跟在灏景帝的身后,这次狩猎所带出来的皇子也就他们三个,其余都留在了卞都,朝政也由秋丞相管辖,可想而知灏景帝是多么器重秋丞相,这也让幽妃站稳了地位。 紫珞站在安初舞身边,脸上的淤青有了好转,但还是看得出来,安初舞还没有上马,就见宁寰和秋念浓走来,宁寰扶着弱不禁风的秋念浓,秋念浓微笑着看着安初舞说:“昨晚的事情我听昭哥哥说了,在这里我代寰儿向紫大人致歉。”秋念浓对着紫珞微微颔首道歉。 宁寰虽然不服气,但也温顺的跟着秋念浓道歉,在秋念浓颔首的时候,紫珞微微后退了一步,安初舞说:“太子妃客气了。” “郡主,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这件事情就到这里结束,你看可好?”秋念浓低声下气的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委屈的是秋念浓呢。 “太子妃说的哪里话,说到底这件事情也是公主挑起来的,这话应该对公主说才是。” 宁寰果然还是死性不改说:“你……安初舞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寰儿。”秋念浓按住宁寰的手,微微摇头说:“都说长嫂如母,你以后可不许在胡闹了。” 宁寰对着秋念浓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是是是,我知道这个世上也就只有念浓姐姐最疼我了。” “你啊。”秋念浓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脑袋,而后才回过头看着安初舞说:“既然寰儿已经退步了,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奉还。 “我就知道郡主心善。”秋念浓笑道。 宁寰扶着秋念浓,说:“好了,念浓姐姐,我们回去吧,你肚子里的小宝宝可受不了凉的,我这个姑姑可是会心疼的。” 安初舞一怔,秋念浓怀孕了? 安初舞看着秋念浓喜上眉头,眉眼之间怎么都遮不住的喜悦,温柔的笑意参合的幸福,轻柔的柔柔自己的月复部,安初舞恭喜道:“恭喜太子妃。” “多谢郡主,我也是昨晚深感身子不适,唤御医来诊治才知道的。” 宁寰模了模秋念浓的肚子,“念浓姐姐,这可是太子哥哥第一个孩子,你可要小心哦,话说念浓姐姐真有福气,难怪太子哥哥那么高兴了。”说着说着,还瞄了一眼安初舞,却见对方一脸不改的微笑,宁寰暗自冷哼一声,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太子妃,公主,初舞要去狩猎了,就先行告辞了。” “郡主小心。” 安初舞点点头,转身之际对着紫珞吩咐道:“你回营帐休息。” 紫珞不舍的点点头,“小心点。”说完看了看树林方向,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狼群,会不会有人伤害它们,它们等下会不会伤害安初舞呢? 安初舞似乎知道他的担心,微微一笑道:“放心,没事的。” 在狩猎期间每个贵族都会有侍卫贴身保护,很多女子都不喜欢狩猎,她安初舞也不例外,不过她的箭术却非常好,是父皇亲手所教,每次射箭她都会想起那个英俊的男人一点一滴教她,前世她枪法很好,所以学习箭术并不难。 “郡主,看,那里有一头白色的狼。”有个侍卫惊喜的发现不远处有只白色的狼趴在那边。 安初舞回头看着那匹纯白的狼,不像狼倒是很像是一只狗,很是可爱,白色的狼可是这里罕见的,旁边的侍卫举箭射过去,安初舞看到之后连忙拿起弓箭射过去,将对准白狼的箭射开插进了大树之上。 “郡主。”那个侍卫不明所以看着安初舞。 安初舞没有回话只是快速下马向那匹白狼走去,白狼听到声音迅速回头看到安初舞一步步走来,白狼猛地站起来嘶牙裂齿的,可是没多久白狼再次趴在了地上,安初舞走进才看到它有一条腿受了箭伤,一直流着血,看来是不久前被人袭击了,它逃出来跑到这里之后就跑不动了。 安初舞走到白狼的身边蹲子,无视白狼仇敌的眼神,抽出自己身上的手帕给它包扎好伤口,白狼见安初舞对自己没有威胁于是就随意让她包扎,白狼鼻子嗅嗅可能觉得安初舞身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就光明正大的趴在安初舞的腿上。 安初舞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过是给它包扎一下,可没有示好,怎么这白狼就像是找到同伴了呢? 紫珞,是紫珞的气息吗? 她和紫珞在一起有一段时间,身上可能也沾染了紫珞的气息,所以这白狼才会这样吧,安初舞模模白狼身上的皮毛,真是难得一见的狼皮啊,安初舞温柔的笑笑。 那边的侍卫都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女子干脆的坐在地上,腿上趴着一匹温顺的白狼,刚才还凶狠无比的狼现在居然这样的温顺,就如同兔子一样。 “啪啪啪啪……” 安初舞猛地抬起头,那边的侍卫纷纷叫道:“郡主,前面出事了。” 白狼也扬起了头似乎不满安初舞停下给它按摩的手,安初舞站起来说:“过去看看。”这是狩猎场,现在只有皇上和王爷大臣等人。 安初舞正要上马,却见刚才马上的四个侍卫纷纷倒了下来,他们的眉间都正中一片树叶,安初舞一惊,感觉身后有一阵风迎来…… ------题外话------ 通告:先前对宁灏的称呼都是皇上,现在改了一下,以后都是用“灏景帝”好称呼宁灏,一直皇上皇上挺别扭的,所以从这章开始改一下。 【107】林中地狱(求收藏) 安初舞双手按住马鞍,双手同时用力撑起借力一个翻身,直接从马背上翻到另一边,而冲着她刚才位置飞来的树叶钉在了马上,马举天长叫一声而后趴在地上,也正是因为马趴了下来让她看清对面站着的人。 红衣,黑发,不是红莱又是谁呢? 此刻的红莱正惊讶的看着她,显然是不知道她能够这样华丽的避开。 这个红莱几次三番对自己下手,还真是当她好欺负是不是?安初舞沉下眼脸问:“伤竹韵的是不是你?” 红莱目露不屑道:“那不过是对你的一个警告。” “那么这也是一个警告吗?” “不。”红莱伸出食指摇摇,脸上带着戏谑说:“前面正打的激烈在那里,我奉少主之命阻止你过去,以免。”说到这里,红莱眼中闪过嫉妒和愤怒,“误伤了你。” “那你所谓的阻止就是这样?”你这不是阻止而是想要下杀手吧,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少主怜惜你,我可不会怜惜你,安初舞打从你一出现我就非常讨厌你,不,应该说是憎恨你,为什么你还活在世上,为什么你要夺走少主的心?”红莱越说越是愤怒,身上的杀气越发的沉重,现在的红莱就像是一只被刺激的狮子,很想对着敌人的脖子撕咬下去。 “我原以为少主不会对任何人动心,那样我就一直陪着他,我会一直陪着他的,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出现在少主面前?” “我记得是你们绑架了我。” “没错,如果你不是安初舞,如果你不姓安,那样你就和少主没有任何瓜葛。” “只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如果。” “所以。”红莱抬起一双愤怒的红眼睛,恶狠狠的看着安初舞,“你就消失吧。” 安初舞嘴角轻勾,带着十足的嘲弄,“白日做梦。” 红莱冲着安初舞而来,却看到从安初舞手中飞来暗器,红莱根本就没有看清是什么,她快速闪过却还是被伤了手臂,红莱回头看着刚才自己的方向那棵大树上面有好几根粗的银针,红莱眼色黯淡了下去,看着安初舞带了几分探究:“原来你会武功,居然隐藏的这么深。” 安初舞闪身到红莱身边,红莱先下手为强对着安初舞的肚子一踢,安初舞扣住红莱的脚,红莱眼光一闪伸手撩起红裙,从脚上拿出贴身的匕首,安初舞快速松开扣住红莱脚的手,慢一步,她的手还不断掉。 红莱手持匕首步步紧逼,安初舞手上没有武器只能险险避开,刚才还在那边的白狼慢慢的站了起来冲向红莱,想要狠狠咬掉红莱的脚,红莱踩着大树而上,冲过来的白狼失去目标撞在了大树上面,顿时头昏眼花趴在地上。 安初舞看着趴在地上的白狼,心疼还没有露出来,红莱就飞了过来,安初舞按住手腕上面的手圈,一根银线飞过去缠住红莱的匕首,红莱一惊第一时间转动手腕,割掉匕首上面的银线,却发现削铁如泥的匕首根本就割不断那一根细细的银线。 手腕上面的手圈经过安初舞的调整,里面的银线都改为了天蚕丝,里面的细细的银针也经过改造,有些改成了粗粗的银针,会给人带来致命的伤害。 安初舞见红莱被银线纠缠住了,趁机而上对着红莱的胸口就是一藏,带着内力的一掌让红莱连连后退,安初舞追上红莱的脚步扣住她的右手,抓着她手上的穴道一按,红莱不由自主松开了手,任由手上的匕首掉下去。 安初舞接住掉下来的匕首,挥动手中的匕首对着红莱的左手一挥,顿时红莱吃痛的握住自己的左手,她的手筋被挑断了…… “安初舞你……” “你对我动手,我可以谅解,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竹韵,断一根手筋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再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安初舞将手中的匕首飞向红莱。 红莱耳边的发丝被削断,红莱瞪大两只眼睛,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输给了安初舞,可是刚刚匕首飞过耳边的时候,她的确听到死亡的声音,左手的血流不断。 安初舞走到白狼身边模模白狼晕乎乎的脑袋,“回去吧。” 安初舞快速上了一匹马正要往激烈斗争的方向而去,红莱按住左手挡住安初舞的路,语气坚定说:“为了这一天我们准备太久了,绝对不会失手而归,你现在过去也无济于事。” “让开。” “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再进来营救吗?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请,我们已经将外面进来的路全部都堵住了,没有人进的来,也没有人出的去。” 安初舞对这些都漠不关心,她只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她只想看看那个人还活着,是的,她在担心,担心宁天洌是否受伤,心急如焚…… 安初舞二话不说,直接骑马向红莱冲了过去,红莱闭上眼睛只听得到马蹄的声音和自己砰砰的心跳声,等红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吓了一跳,她连忙蹲子,那匹马从自己的身上跳跃而过。 “安初舞。”红莱按住左手失声叫道。 宁天洌,你还活着是吗?你一定还活着…… 皇上,表哥,你们不会有事吧…… 虽然宁寰间接让父母丧命,但是对父母而言,他们没有怨言,而她有的只是间隙。 想到这里,安初舞狠狠的打了一下马**,马儿立刻飞奔而去。 宁天洌整个人都成了血人,身上都是血,身上倒是没有多少伤口,他将灏景帝紧紧的护在身后,身边跟着几个侍卫也都成了血人。 宁天祺一改风流形象手持刀剑狠狠杀敌,深沉的眼神看了都让人害怕。 宁天昭用刀杀掉一个人,这把刀已经不知道染了多少鲜血。 灏景帝虽然被宁天洌紧紧护在身后,可他也是武将出生,身手自然不差,只是右手臂有了明显的伤痕,导致右手不能持剑。 铁面人钟少卿杀掉侍卫之后飞向宁天洌,他一直都将宁天洌视为对手,上次交手他受了伤,这次可不会那么便宜宁天洌,宁天洌扛到刀挡住钟少卿的攻击。 安初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惊喜,这根本就是地狱,满地都是血,染红了所有的人,安初舞眼尖的找到宁天洌,他身上都是血正在和钟少卿动手,钟少卿故意将宁天洌打开灏景帝的身边,让灏景帝没有了护身符。 宁天洌被钟少卿缠住,没有分身乏术,只好对着宁天祺大声叫道:“保护父皇。” 宁天祺听到之后连忙向灏景帝那边杀去,宁天昭也跟着杀过去,虽然他们离的很近,可是途中被人阻拦,眼看灏景帝就要坚持不下去了…… 安初舞拔出马侧身的剑,一个飞身跃起直接踩着那些人的肩膀飞了过去。 【108】目露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