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爱成妃,不恋薄心王爷》 001.不做深闺女,愿为将门才 将止血的药草放入口中,直到咀嚼出甘苦的汁液,凌音才将之敷揉在腿膝处的创口之上。 待那温湿的药草触及皮肉的一瞬,刺辣的痛感让她迅速的执起了身旁备好的布条,随之紧紧的缠于了腿上的伤处。 此刻,那重压而来的力道,正以强袭之势相抵着她腿间的剧痛。分秒之后,凌音那紧皱的眉间,终是有了些许舒展之意。 瞥了眼地上所剩的药草,女子缓缓放下了卷起的裤管。这些应急的草药,正是方才她在路上零星所采。 虽然她并不擅长岐黄之术,却也识得一些疗伤之药。而这一切,皆是源于她的父亲凌怀安,那个北曜国赫赫有名的战神。 “铁影烟沙动九霄,长戈独马任天遨。威伏周国逢敌少,临关一将镇天厥。” 就是这样一首诗歌,近乎伴随着凌音渡过了整个孩童光景。而如今,她已出落成了一名简雅大方的将门姑娘。且她芳华十九的年岁,也正是到了该予婚嫁的时候。 待那抹锥心裂骨的疼痛终是渐渐退却后,凌音小心翼翼的动了动微屈到几欲麻木的伤腿。 稍稍调整了一番坐姿,她轻轻的倚靠上了身后的墙壁。在历经了三天三夜不曾休眠的奔逃之后,她亦是在这一刻终觉虚软无力。 若不是仅靠着那最后一丝寄望,她兴许早已昏死在了某处荒野之地。 她是凌怀安唯一的孩子,而多年前的一日,父亲的好友来府中拜访时,曾在母亲因身子不适而提前离席后劝父亲再纳一房,以续凌家香火。 那时,她年岁尚小,并不了解那话中的含义。但却也隐约明白,自己似乎便是这症结所在。 也正因如此,才让她在后来的成长中历练得比别的女子更为坚韧顽强。 初秋的夜,那倾卷而来的瑟凉之风正将窗棂上残破的窗纸吹得沙沙作响。已是几日未曾好好进食的凌音亦在浑身冰冷的轻轻抽搐着。 不再有任何迟疑,待她将剩下的药草揣入怀中之际,顺势将双手拢上了衣襟。将手臂紧紧扣在胸前,女子轻移目光缓缓打量着四周。 这是一间废弃了许久的祠堂,堂内昏暗的光亮根本就无法让她辨清那斑驳的方桌前供奉的泥像模样。 而此时,她却是连生火取暖都唯恐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只因但凡有些许动静,她都会教那四处追捕自己的官兵察觉发现。 如今,怕是整个北曜国的街巷都张贴着缉拿她的皇榜告示。 微敛目光,凌音将视线投向了已被风雨侵蚀得腐朽脆裂的窗棂。此番,天幕那厚重绵沉的云卷正压压的将永夜繁星与世间的怅然烦郁生生隔离着,一如她现下的心境。 而她目光所及之处,除却惨淡的残光,便只剩那在风中摇曳如鬼魅般的森冷树影。可即便周遭的一切这般令人混沌浊目,但凌音的心却如明镜般光耀澄澈。 自幼时起,她便跟随凌怀安学习武艺,因而她的一身功夫与对事物的洞察力皆数上乘。 萧索的幽夜中,她已敏锐的察觉到了祠堂外由远及近的异动。迅速起身用掌风将自己方才留下的痕迹抹去,凌音即刻便栖身藏入了泥像后的暗角中。 —————————————————————————————————————————————————— 新文开坑,愿亲们会喜爱这个与《泪倾城》不一样的故事~亲们记得动动小手,将文文加入书架噢~ 002.决策今宵,生死一线 将目光落向已推开木门踏入祠堂的五人,女子再度将身形朝暗处匿了匿。而他们当中,除却一人衣着颇为华贵考究外,其余四人皆是护卫装扮。 只见几人一番眉眼示意后,其中一名护卫退至了门外以作守备,而另一名护卫则是从外捡拾了些许枯枝在祠堂中搭起了火堆,并用干草铺陈出了一席简易的软塌。 随着火焰的愈燃愈烈,那原本沾染了潮气的枯枝已是发出了清脆的爆裂声响。而这阴暗腐朽的祠堂内,则是教跳跃的火光照耀出了一抹轻暖悠亮的色彩。 轻巧的隐去自己的气息,凌音不动声色的继续观察着祠堂内的一切。下一秒,只见一名护卫朝那立于泥像前的男子斜睇了一眼,随之轻笑道:“主子,你可让奴才们一路好找。” “今夜风大,估模着是要变天了。而这夜间山路恐是难行,奴才还请主子屈尊在此歇脚一晚。待明日清早风势消减些,奴才们再好生护送主子回府。” 此时,那名背对于她的男子,却是负手而立的听着身旁护卫的言辞,不发一语。 静凝着男子的背影,凌音只觉那身青衫于他而言,毫无仙逸俊雅之感。倒是像罩在他身上一般,空盈而晃荡。而方才护卫言语中的那番恭敬讨好与眼中瞬闪而过的情绪之动,亦是让她觉得这其间许是藏有各种曲折。 眼梢轻轻一挑,女子看向了前方那名一脸淡漠的护卫。她只觉对此人颇有印象,却又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见过。 片刻后,男子终是缓步行至了草塌旁依着墙根坐落。此时,橙橘色的火光正徐徐的照耀着他白皙削瘦的侧脸。而那悠暖迷魅的光晕则是星星点点的映上了他轻垂微翘的眼睫。 一眼望去,这男子便是一副疲累孱弱的模样。他的一只手腕正轻垂于屈起的右腿之上,而另一只手则是恣意的摆放于铺展于左腿上的衣摆绶带间。 只是,此番情状下,他眉目间似又凝着些许思量之色。 霎时,腿上传来的疼痛与温湿之感便让凌音不由的暗咒自己方才不慎扯动了伤处。而蹲在此处许久,她原本浅凝的伤口也再度崩裂了开来。 强忍着伤口愈发浓烈的疼痛,凌音紧紧的咬了咬牙。从这几人方才的对话中不难听出,这四名护卫正是为寻失踪的主子而来,只是事情似乎并不那么简单。 思及此处,她不禁将这群人的身份来历犹自揣测了一番。不过虽是好奇,她却也无心再顾其他。 至少目前他们是敌是友她尚无法分辨,而且现下离天亮还有一段时辰。此刻,她虽隐在暗处,但祠堂甚为窄小,难保在天明之前她不会被这几人察觉。 换做平日里,她就算以一敌十也不在话下。可如今自己有伤在身,加之体力已然透支,如若不能避免一场激烈的厮杀,恐是会寡不敌众。 除此之外,她更担忧若是因此暴露了行踪而将官兵引来。届时,她纵使拼了性命,怕也再难侥幸逃月兑。 —————————————————————————————————————————————————— 亲们走过路过收藏一个~如果你们愿意赏点花花草草或是锦绣荷包,也是极好的~ 003.冷绝,是我唯一的信仰 心中犹自为难焦虑着,凌音死死的扣住泥像边缘,缓缓轻挪了一许那痛到几欲麻木的伤腿。 可她的这番细微之举,竟是让轻靠在墙根处的华服男子察觉到了些许异样。只见他将目光投向泥像的暗角一瞬,更是带着困惑起身朝她藏匿的地方缓步而来。 见得此番情景,凌音的心倏地一沉。眼见男子身后的火光将其姿影拉得狭长幽魅,此时已没入暗处的他,竟让凌音无法看清他脸上究竟是何种神情。 眼眸轻轻一凝,她快速的打量了一番朝自己缓缓靠近的男子。虽说这男人脸颊微陷且身形单薄,但却也生生的高出了她大半个脑袋。 掌中紧握着早已从靴筒中抽出的匕首,凌音决意先发制人。以极快的速度从暗角冲出,她蓦地闪至了男子身后。 紧贴着男人的背脊,她在点住其肩井穴后,凌厉的将利刃抵上了他的喉间。眸光机敏的轻扫了一记前方几人,凌音在他耳畔轻吐出了几个字,“老实点,否则我杀了你。” 虽说只是一瞬的惊变,但护卫们却已悉数围了上来。手握长剑,待众人警觉的注视着暗处二人之际,护卫之首厉声喝道:“想不到这巴掌大的地方,竟还猫着个小贼。速速放了我家主子,不然你便是死路一条!” 目光追随着从暗处缓缓走出的二人。待他看清对方的容貌之际,眸中竟是闪过了一抹诧异之色。 迅速将凌音打量了一番,护卫之首嗤笑而语,“我当是哪个小贼,这不是端王的贴身护卫凌音姑娘吗?” 倏地顿住言语,这厮将目光轻挑向了凌音紧握匕首且略有轻颤的右手,若有所思道:“没想到,你越狱之后竟是藏匿在此。” 随军征战南北多年,他也算是身经百战之人。虽早有耳闻这女子一身功夫了得,但此时他又岂会不得看出她已然是为一身狼狈,而那大腿上染血的布条更是无不彰显着这女子此刻就如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微瞥了眼右侧护卫,他将手中的长剑收入鞘中,轻轻一笑,“如今满大街可都张贴着缉拿你的皇榜告示。” 眯起眼眸,凌音紧了紧手中力道,冷哼而语,“那诸位可是已经知道,我的人头值一百两黄金。” 就在她倾吐出字句的一瞬,青衫男子亦吃疼的发出了一记闷哼之音。此时,她手中的匕首已毫无征兆的划破了他的脖颈。 目光凌厉的警示着前方几人,凌音咬了咬牙。如今,皇上已入垂暮之年,择选太子继位是乃迫在眉睫,而历朝历代皇子间的夺储之争皆是风云暗涌。 身为端王的贴身护卫,凌音自会为其披荆斩棘。对于敌人,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 喜欢文文的亲,记得收藏哈~新文从前期就埋下了许多伏笔,有兴趣的亲不妨猜猜猜~ 004.凡见凌音者,斩立决 见得此番情景,护卫之首大惊失色下,与其余三人一并朝后退开了数步。他们如此之举,便是怕无形中激怒了眼前这女子。 看了眼被挟持的青衫男子,他眉目沉凝了几分。这小子完全不会功夫拳脚,身子也是甚为羸弱。待会要是对战开来,他亦只能是累赘而已。 思及此处,护卫之首将长剑丢弃于地,缓缓开口道:“你且莫急。如此情境之下,我等岂敢动姑娘的念头,更何况我家主子还在姑娘手中。” 言语间,他一面示意身旁的护卫退至自己身后,一面继续道:“刀剑无眼,姑娘可得万万小心才是。” 殊不知,凌音自小便不爱琴棋书画,女红歌舞,只爱习武。而她亦是从小便随那凌怀安去到军营观察将士们演练对战。 除此之外,她更是熟知两军在作战对弈之时,除了将士间的默契外,还需暗语与手势来交流作战计划。 对于前方几人的身形微动,凌音自是早已洞察到了他们的动机。眉目轻转间,她瞥了眼不远处的火堆。 女子眼梢余光之处,是那火光下四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只是这番行动,却没能全然遮掩住为首护卫身后那二人的细微之举。 光影中,凌音正看得其中一人将藏匿在腰月复处的暗器轻缓取出。 倏地将青衫男子朝前一推,她目光投向了祠堂的门口处。此时,那破败不堪的木门正大大的开着。纵使已有夜风将那厚重的云层缓缓吹散,可依稀见得月光的残影与星痕。但放眼朝树林环绕的祠堂外看去,外面仍是漆黑一片。 此时,浓烈的肃杀之气正充斥着祠堂的每一处角落。嗓音带着一丝沙哑沉幽,凌音率先打破了伪于暗潮之下的静寂,“如今,锦溪府四周调配了多少守军?”若是从锦溪出发,走水路或山道皆可通往上临。但若要前往清风原,则须得横穿锦溪。 听得她如此一说,护卫之首倒是微微一愣。未想到她竟会这般来问,男人警觉之余,却也慎重的应道:“凌姑娘可是皇上亲下御诏缉拿的重犯,眼下锦溪府已被戒严,想要去清风原怕是比登天还难。”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再度开口道:“不过一月之后,被流放到边塞的端王将会路经莘竹,而莘竹又恰巧与清风原相邻。想必凌姑娘是想由清风原去到莘竹,营救端王容修吧?” 言语间,护卫之首缓缓向前踏出一步,试探道:“如今,皇上已新下圣谕,凡见凌音者可就地处决,但凭人头便可到各地府衙领取赏金。” “姑娘眼负重伤,若是贸然去闯锦溪府而遭遇官兵夹击,恐是会有去无回。”微眯着眼眸瞥向教凌音挟持在身前的男子,他眸色瞬间沉暗了几分。 —————————————————————————————————————————————————— 亲们若喜欢,记得收藏哈~~ 009.玄秘莫测的青衫男(2) 顺着光耀映至地面的最末之处抬眼看去,青衫男子正避光侧倚在墙角之处。而男人因垂首低落而下的几缕发丝,则是将他的侧脸隐隐遮挡了去。 半掩上木门,凌音行至泥像的贡桌旁将野果全数堆在了桌板之上。随手拣选了几只野果,女子粗粗的将泥土擦抹而去。 不经意的瞥了眼青衫男子,她犹自暗思了一番。这男人依旧还是方才她进来时的那般模样。 自他昏迷醒来后,二人这一日短暂的相处间,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沉默不语。虽然他们之间并无任何交流,但她能感知到这男人此刻清醒着,且他身上的伤势已无大碍。 只是,他似乎常常这般只身一人静呆在角落处,对周遭的一切皆漠不关心。 捡出几枚野果,凌音行至男子身旁将之砸入了他怀中。片刻后,见他并无任何动静,女子用脚轻踹上他的锦靴,略显不耐道:“喂,起来吃点东西,我没想要你的性命。” “中了毒镖都未死掉算你命大,但若就这般白白饿死,岂不很亏?” 尽管这男子仍是一动不动,但凌音知道他能听到自己说话。忽的蹲子,她开始粗暴的解散男人手腕上的绳索。 听得他唇间忽的发出一声闷哼,女子不着痕迹的凝唇挑眉,随之放轻了手中的力道。 将解下的绳索扔至一旁,凌音从怀中掏出了一枚精致的瓷瓶。倒出凝乳状的清淡药膏,她将之涂抹在男子淤青的手腕处,轻揉了开来。 之前为防止在她外出之时这男子醒后逃跑,她不得已将他捆绑了起来。其实,但若这男子有心逃跑,这草编的绳索于他而言又岂会真的有用。 再则,目前他们所在之处的出路十分隐蔽,进山容易出山难。她如此而为,也不过是想要试探他而已。 抬起眼眸,凌音看向了男子。此刻,这男人正微张着薄长的眼眸凝视着她。不禁轻笑一许,女子便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他的肤色白皙到近如病虚之苍,因此腕间的痕迹尤为显眼。而他身形极是清瘦,那晃荡在衣袍间的手臂亦不比自己粗壮多少,这与她平日里接触的男子甚为不同。 作为端王的贴身护卫,在她身边近乎都是常年习武的健硕男子,而因他们时常外出办差,肤色也多为小麦色或古铜色。 思及此处,凌音脑海中忽的闪出了一个念头。莫非他因常年遭到圈禁而鲜少外出,以至于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 替男子手腕处细细涂抹上一遍药膏后,凌音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揣入了怀中。顺手拾起一枚滚落在地的野果递入男子掌中,她目光灼灼的凝着他的双眼,轻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 感谢亲亲们和敏姐姐送的荷包与花花~谢谢你们的支持与鼓励,深深鞠躬~ 010.各为所需的合作(1) 视线缓缓越过眼前女子,青衫男子只觉那木门外的阳光竟是炫目得教他几乎张不开眼。此刻,他耳畔徐徐回响的,正是她略有急促的呼吸声,这女子从方才进来起便未曾歇息过。 目光落向她从肩头垂落而下的发,男子轻凝了双眸。眼前,女子细软的发丝正依依浅泛出淡金色的光耀,而她的额际却是铺满了细密的汗珠。 女子小巧的脸蛋上,眉如清柳,微扬的杏眸甚是灵俏。就如她这般模样的姑娘,算不得惊世,却教人看着舒心。只是,她的肌肤并不很白,脸色也较为枯暗,隐约几处甚至还透着点点青紫之淤。 思及那晚她与护卫之首的对话,男子瞥了眼凌音靴筒处暗藏的匕首。转眸看向身前女子,他用微哑的嗓音开口道:“你本可杀了我,但为何不这么做?” 虽说那夜他中了毒镖颇为虚力,但他却知道这女子的功夫极是了得,她甚至还杀了自己的四名贴身护卫。 毫不介意男子岔开话题,凌音挑眉站了起身。转身朝对面的草塌缓步而去,她不置可否道:“你是生是死,与我而言又有何区别?” 行至草塌上坐下,凌音轻倚上了身后的墙壁。咬了口方才经过贡桌时拿上的野果,她抬眸看了眼与自己相向而对的男子。 见祠堂另一边的凌音竟是径自啃起了野果,男子不着痕迹的轻扫了眼祠堂四周。如今,这安宁沉静的一切就似那晚不曾发生过激烈的搏斗,而那几名护卫的尸首竟也不见了踪影。想来,她定是连夜将残迹收拾清理了干净。 微微挪动了一许身子,他换了记更为舒服的姿势。轻轻抬起手臂,男子除了能感受到细微的扯痛外,竟已无大碍。 此时,他腕间的刺痛也不知何时已消减了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淡淡的清凉之感。而这番舒凉,亦是让他觉得分外畅心。 轻转着手中野果,他略有无奈的开口而语,“凌音,不管你是否相信,眼下我的处境怕是比你好不了多少。就算今日我不死在你手中,出去这里后,他日也自会有旁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见这女子似乎并不为之所动,他只是继续着手中的动作。稍稍停顿了片刻,男子再度开口道:“端王谋逆一案中,凌怀安暗杀皇子是乃铁证如山。而即便他曾经战功卓卓,威震四方。但如今犯下这等重罪,皇上定然不会放过。” “他的死罪已成定局,但可悲的是,他一人所犯之过却要牵连整个凌氏一族。” 此刻,他前方的女子正微低着头,那轻垂而下的发丝则是将她脸上的神色几乎全隐了去。 —————————————————————————————————————————————————— 逃亡的菇凉脸色不会有多好~喜欢亲亲记得收一个喔~ 011.各为所需的合作(2) 看着她紧握野果而泛出青白之色的骨节,男子愈发不予避讳的开口道:“你既欲前往锦溪府,途中便定会遭遇守卫最为森严的关卡。如今,满城皆张贴着你的画像,而你又重伤在身。” “虽说你乔装改扮并无不可,但这守城的军士也绝非泛泛之辈。” 说道此时,男子虽看不清凌音此刻的神色,却也能感受到这女子周身而出的暴戾之气。 教他言语间戳中软肋的凌音早已不再是方才那般灵俏柔善,或许此刻她一身的戒备疏离,才是这女子惯有的模样。 目光瞥向她略有轻抖的双肩,男子微凝了眼眸。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女子,但却有种二人似已相识多年的感觉。 此刻,即便她不曾言语过什么,可他竟能感应到这女子除了有满心的愤怒外,还有那瞬闪而过的挫败与迷茫。 下一秒,当这女子扬起小脸与他目光交汇的一瞬,她微红的眼圈与眸中的坚定就如大石般重重的砸进了他的心里。 “你说的没错,我应该杀了你以绝后患。”教男子寻到要害的凌音挑眉轻笑,言语中不带一丝情绪。 听得她如此而语,男子没有丝毫怯懦,“想必你已猜到那几个教你杀掉的人,身份不止是护卫这般简单。而我也是费了不少功夫才逃了出来。” “这番情状下,我可不想因去衙门通报你的行踪或是拿你的首级换取赏金而被抓了回去。” 不曾回应与他,凌音只是淡淡的打量着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男子。他又是为何会与自己有着相似的处境? 那夜,她观察那四名护卫虽对他甚是恭敬,可在危机时刻他们竟是全然不曾在意这男子的生死,甚至还让他险些命丧自己手中。 但现在,她极难想象方才的对话中,那番笃定狂傲之言是出自他之口。不过,男子这般举动,却是成功的挑起了自己对他的兴趣。 眉目轻轻一转,凌音略显疑惑的开口道:“你心中似乎已有打算?” 侧过脸看向窗外,男子淡淡而语,“你如今是要赶往锦溪,而我便只要逃离盛京,越远越好。除了相信我,同我合作,你别无选择。” 耳际回响着男子微哑淡薄的嗓音,凌音将目光投向了他的身影。这是她第一次在明熙的阳光下看清这男人的侧脸。 他的眼圈已有枯竭深陷之感,长且轻卷的眼睫下,是秀挺的鼻。只是,他的肤色虽是白皙,但却染了一丝破败之气,而他的目光则是早已不知飘散到了何处。 这男人不惧生死与目空一切的模样,竟是让凌音无可奈何的窝了团火。瞥了眼窗外的天气,她估模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天黑了。 如若一切顺利,明日他们便能启程下山。而现在,她须得出去备些路上要用的东西。 —————————————————————————————————————————————————— 对于已是末路的凌音而言,她会真的就这样与这个身份莫测的男人合作吗?且看明日~感谢亲们送的锦绣荷包~么么~ 012.绝境之下,我必探你真心假意 思及此处,女子径自起身朝门口踏去。看了眼倚坐在墙根的男子,她在临出门时缓缓道:“既是如此,明日我们便从那有泉水一带的树林依山而下。而我现在先去崖林处采打些东西以备路上食用,你便在此歇着吧。” 独自缓行在山林中,凌音望了眼前方的泥石小道。方才她路过一块爬满青苔的渗水岩壁时,竟是隐约瞧见岩石上有镌刻的文字。 出于好奇,她伸手将青苔除去后,便有一行教岁月风化侵蚀得几乎残缺的字迹映入了她眼中。 “铅华过往尽不染,尘缘前定卿莫叹。心沉净世予一生,半缘修道半缘仙。” 凌音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虽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但这首小诗却是教她清晰的记下。 一路行来,她已在心中将这首小诗暗暗的默念了数十遍,而对于此处那被时光所埋藏的秘密,她亦是愈发的好奇了几分。 曾经生活在这里的宗族之人缘何会尽数离开?在这山中留下那首小诗的是何许人也?又是谁为了谁,付出了一生的时间去等待? 眼见目光所及之处已是一片荒凉,但凌音脚下所踏的厚实枯草下,却是隐藏着一条石砌小道沿着溪流延展而下,而它的上方,则是一池清泓。 此时,凌音的所在之处并非是她之前出门时所说的崖林,而是下山的路。不再多想,女子耳聪目敏的寻了一处隐蔽之地藏了起来。 溪流两侧不远处,是依山逐渐高起的岩壁。在祠堂附近,有众多通往山下的道路,但那皆是有人故意所施的障眼法。 而这条并不似通往山下的道路,却是这里唯一能走通下山的地方。 对于青衫男子方才为激自己而说的那番话语,凌音虽为恼怒,却也对他颇是无奈。 而那男人提议的合作之事,她虽是心动,却仍是持了几分怀疑。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祠堂中故意对他说出那番话语。至于解开对他的束缚,亦不过是为了降低他的警觉。 除此之外,她甚至还在离开之时主动道出了下山的路线,且她临走前道说自己要去的崖林,则是与那下山之路为相反方向。 目光挑向祠堂所在的方位,凌音微凝了唇角。若是她在这条山道上窥见那男子出逃下山的身影,便会立刻将他杀了。 一旦那人存了出逃之心,便难保在他下山之后不会将自己出卖。毕竟她目前的状况,已是严峻到不容有半点闪失。 凌音所在的位置虽是隐蔽,但视野极为开阔。即便她此刻无法辨清远处出现的那人是何容貌,但就身形与衣着来看,正是那青衫男子。 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形点点移动,眼见这男子朝着自己所在之处渐渐逼近,凌音的身子不由紧绷了几分。 缓缓将指尖移至靴筒处的匕首上,女子咬了咬牙。尽管她现下伤势颇重,但要对付他应是绰绰有余。 —————————————————————————————————————————————————— 感谢亲们送的荷包~~喜欢文文的亲记得收藏一个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