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繁华如烟人如画》 第一章 忆儿 (小圣贤庄)“子忆,你来回答什么是“吾日三省乎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伏念低沉的声音从小圣贤庄的授课堂里传出。 慢慢的站起身,深思了一会儿。“掌门师公,弟子愚钝。” “上课走神,没注意听。罚你禁吃晚饭并且抄写《论语》五遍,明早交。” 低下头额前垂下的刘海将无奈的表情遮住。“是。” 下课后,同学们都陆续走出授课堂,吵闹的课堂顿时静了下来。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看着窗外即将黑掉的天色,拿起手中的笔打开竹简,开始我的抄写工作。 一遍……两遍……抬头看了一眼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房间,我起身走到桌边,点燃蜡烛。很适时的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可是仔细一听声音又好像消失了。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这,一定是听错了吧???摇了摇头转身正准备回位子上,这时那阵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并且伴随着一阵男声“忆儿,你有在里面吗?” 咦……我没有幻听。好像是子房的声音。打开门,一阵熟悉的淡香传来,面前站着一个温润如玉,长相惊为天人的男子。“三师公是你,怎么那么晚了你怎么还会来这?” “又被大师兄罚抄写了?”男子走进来看了一眼桌上的竹简,笑着说。 “嗯……”看着他笑我很不爽,明明是他说,在这个世道只有把自己装的傻一点才能好好的生存。我按他说的话做,被罚了,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在那笑。狂瞪他几眼,我下了逐客令。 “三师公很晚了,子忆还要抓紧抄写课文否则明早交不出作业,又要被掌门师公骂了。” “忆儿,我说过只有我们两个的时候,你可以不用叫我三师公,叫我子房就可以了。”听到她叫他三师公,张良的心里很不舒服,都认识三年了,除了在小木屋的日子时她叫他张公子,后来来到小圣贤庄她虽然偶尔会叫子房,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以三师公的称号唤他。 犹豫了一下,“是,子房。” 嘴角勾起“在吃晚饭的时候没有看见你,所以带了一些点心给你。”张良说着从身后变魔术似的变出一碟点心。 看着桌上的点心,我顿时目瞪口呆,他是神吗?刚都没看到这碟,他是怎么变出来的??? 似是知道我的疑惑,张良轻笑一下,“这屋子里的灯火太暗了,你没看到也是很正常的。” 在椅子上坐下我拿起一块点心咬了一口,不知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太饿了,我觉得今天的点心特别的好吃。张良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看着我。突然发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顿一下,继续持续我极其不雅的吃相。“太饿了,别介意别介意。”我咬着点心含糊的说。还好张良不是伏念,不然要是看到我这样,八成他会气的鼻子冒烟,接着就是我明天的早餐也没了。 张良看了一眼房间,皱了一下眉头。“忆儿,在这里抄太暗了,不如去我的房间吧,那里光线比较好。” “噗……咳咳咳……我口中点心喷了一半卡了一半……咳咳咳……” 张良显然被吓到了,忙倒了一杯水递给我,接过他的水,我狂灌了一口,咳咳……不会那么衰吧……吃点心卡到就算了,连喝水也噎到了。 张良伸出手放在我的背上轻拍,感觉到他的接触,我快速的从椅子上反弹起来。只留下张良的手还僵在半空。 感觉到我的排斥,张良收回自己的手,苦笑一下,都三年了,她还是这样。转过身“走吧,这里太暗了,在这里抄课文对内容的记忆也不好。 “呃……可是。” “别可是了,三师公讲的话你敢不听。”这时候只有搬出这个身份,她才会同意。 “好吧!!!”我熄掉灯,关上门,跟在张良的后面走着。看着前面这个蓝衣的男子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与他很久很久前就认识了,但是就是想不出准确的事。也许他和我消失的记忆有关,可是我问了他无数次,他却每次都摇摇头说不知道。 是他救了我,如果没有张良就没有今天的子忆。还记得那天就在小木屋,自己一睁开眼就看见坐在床边的这个俊美的男子,他问我“姑娘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河边?”我是谁?为什么会在河边?为什么会在这?我用尽全力去回想,可是却发现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我是谁?我叫什么?我来自哪里?我竟然都忘记了。记忆全失的我像个初生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会。而那段时间他一直耐心的陪伴我教我。在与他相处中我知道了现在是在秦朝,他叫张良、字子房。他还帮我取了一个名字叫子忆。直到后来,他将我带回小圣贤庄,并且要求我以男装示人,所以现在在小圣贤庄里只有他和二师公知道我是女子。 “忆儿,在想什么呢?”他那天籁的声音将我从回忆拉回现实中,看着眼前放大的脸,我吓了一大跳。想起那么近的距离我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看着她涨红的脸,张良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好了,快走吧。” 第二章 三师公的相助 和张良来到他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典雅、干净的屋子,也是我极其熟悉的房子。这间屋子总是会有一阵阵的墨香,因为地处的位置靠外所以白天的采光效果极好,没想到就连晚上的光线也确实不错。 “忆儿,为什么还傻傻的站着呢?”张良看着站在门口的我,不禁笑着说道。 呃……听到他的话,我愣了一会儿,抬脚跨过门栏。在他的书桌前跪坐下来,拿出竹简,开始抄写剩下的三遍。而张良则是坐在茶几前面泡着茶。 透过一半的屏风可以看到张良的侧面,边抄边抬眼偷瞄着正喝茶的张良,优雅的动作,独特的气质,俊朗的侧脸,无不使人迷恋、扣人心弦。 “忆儿,抄书的时候是不是要专心点?” 他竟然会知道我在看他……我快速的低下头,为什么我有一种做坏事被发现的感觉!!! 张良端起茶轻抿了一口,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在我和竹简奋斗了n个时辰之后,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要抗议,抗议。真的好想睡觉啊……看了一眼茶几前的张良,精神还是那么的好……用笔顶着头,我用手挥了挥眼前的瞌睡虫,为什么会越挥越多啊,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片刻后张良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来到书桌边,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睡着的人和旁边已经抄了一半的《论语》,这丫头还没写完就睡着了,明天要是交不出作业,说不定又要被大师兄罚个双倍。 (清晨)伸了个懒腰,正欲睁开的眼睛突然被一阵强光照得难受,用手挡着脸,我缓缓的将眼睛打开,奇怪我的房间没那么亮啊???坐起身,环顾一下四周,好熟悉的房间。张大嘴巴,这不是三师公的房间吗?天哪,我现在竟然睡在三师公的床上!!!走下床绕过屏风,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三师公不在。只是我为什么会在这呢?好像是来这罚抄的,罚抄???对了,我的《论语》还没抄完呢。跑到书桌边,看着桌上摊开竹简,下半卷已经写完了,而且字体也模仿得极其相像,几乎看不出这是两个人的笔记。 “你醒了?”张良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嗯,三师公这竹简???” “姑娘你是想当“赤脚大仙”吗?”张良看着我的脚笑着说。 “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我抓抓头尴尬的笑了笑,原来是没穿鞋啊,我就说怎么会这么冷。快步跑到床边穿上鞋。 “快来洗脸吧!!!”他将一盆水放在我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水,虽然三师公平时都很照顾弟子,但是被他这样对待还真是不习惯“我还是回房间去洗吧。”说完我就绕过他向门口走去。 手被拉住,“子忆,你是学生而我是老师,既然你称我为三师公,那三师公当然要照顾一下弟子,所以你不用觉得不妥。还有就是你准备这样出去吗?”说完后张良拿起桌上的铜镜放到我的手上。 “铜镜怎么了吗?”举起铜镜看了一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脸上竟然沾满了墨水……还有字,难道是因为我昨天抄《论语》抄到睡着,脸趴在竹简上就把墨水印在脸上了。我急忙用手挡着脸,丢脸,真是丢脸啊…… 张良强忍着笑蹲在我的面前,拉开我的双手“忆儿一定昨晚写的太认真了,都写到脸上去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我转过头去用头发挡住脸,可恶他竟然还在笑。 “好了,快来洗洗吧。”说着他就递给我一条毛巾。 用手泼水在脸上,看着水面一点一点的将脸上的墨洗掉,接过张良手上的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痕。“三师公,我要回房间去换件衣服。”走到门口,我看着他说道。 “等一下,这个你忘拿了。”张良拿起桌上的五个竹简递给我。 “三师公,谢谢你帮我抄完最后的半卷,不过我还想问一个问题,“昨天晚上我睡你的床那你睡哪里?” 张良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快去准备,要上课了。 什么嘛……根本就是答非所问……嘟着嘴走回房间,我跪坐在床边扯下头上的发带任凭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轻抚着背后的头发,自从两年前来到小圣贤庄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穿过女装。我到底是谁?三年了我还是没有答案。 “子忆,快点要上课了,今天早上是大师公的课,可不能迟到了。”隔壁的子聪站在门外催促道。 “好,我知道了。”快速的换上衣服扎起头发。 与子聪跑到授课堂的时候,大师公还没到,在位子上坐下。 “哈哈哈哈哈,怎样子忆昨天晚上是不是抄的很晚啊???还是说根本就没抄完?还真是傻瓜,连这么简单的句子都翻译不出来。哈哈哈哈哈。”子慕晃着他的肉肉笑的面目狰狞。 “瞟了他一眼,我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子慕走过来将我的书丢在地板上,拽着我的手“你那是什么表情? 士可忍孰不可忍,我握紧拳头抬手就要朝他挥过去。“你们在干什么?”门口传来掌门的声音,亏你们还是儒家弟子难道不知道同窗之间要互相尊重吗?“子慕你给我站到墙角去反省。” 听到这话的我愣了一下,暗自后悔自己的冲动,三师公千叮咛万嘱咐不可在小圣贤庄中惹事,可是我刚差点就将那一拳打出去。被叫到的子慕,不情不愿的站到墙角。 “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掌门放下书跪坐在最前面。 看着墙角子慕传过来的恶狠狠地眼光。我叹了口气,看来今天又要不平静了。 第三章 独处 听着掌门师公的课,我的思绪飘到了外面,门外的花又开了,时间过得好快我来这也已经两年了,看着停在门口的鸟儿,我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似乎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 “好了,今天的课就先上到这,大家回去要及时复习,巩固。”在掌门师公的一声令下,大家都像解放了一般冲出教室。 拿出抄完的《论语》我递到大师公的面前“掌门师公,这是你叫我抄的五遍《论语》”。 接过的我的作业,他仔细的翻阅着。而一边的我捏着手忐忑不安,拜托拜托千万别看出三师公的笔迹啊,不然以掌门的脾气只怕会罚的更重。 “好了,你可以走了,下次记得上课的时候要注意听,知道吗?” 就这样过啦,我夸张的睁大眼睛“是……是。”抱着竹简我兴奋的跑出授课堂。没有压力就是开心……低着头我向前跑去“哎呀……我的头。”一直跑着的我突然撞到一个东西从而反弹回来摔倒了地上。 “怎么,那么快就想回去了,刚才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面前出现一群人挡住了我的去路,为首的就是子慕。 “哦……我就说嘛,这里谁有那么大的力气,原来是你啊,想想其实你也不错,长得那么高大威武就连猪都要甘拜下风了。”我半笑着看着他说。 “那是当然。”子慕得意的说。 “哈哈哈哈……”用手捂着嘴我笑的前俯后仰,就连跟着他的人也忍不住笑起来。 反应过来的子慕,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然后就伸手打过来,没注意的我生生的接了他一掌摔倒地上,啊……我的**好痛。忍着痛我瞪了他一眼。哼,欺人太甚,力气大了不起啊。 “你瞪什么,我叫你再瞪。”子慕抬起脚往我身上踢过来。可恶,老鼠不发威你以为我是病猫啊,本小姐已经忍无可忍了,我用力接住他的脚,往外一推,他就连连的向后倒退了好几步,结结实实的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全场一片寂静,谁也没搞清楚这是什么情况。 几秒种后“子忆竟然能推得动子慕,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一边的人纷纷议论道。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我急忙站起身,摆着手说“不,不是这样的,其实是……” “是子慕自己没站稳。”一道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出来。大家纷纷转过头“二师公。”众人行礼,就连狼狈的子慕也快速的整理衣服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 “切,只会在师公面前装好孩子,还真是做作。”我在嘴里嘟囔着。 “都解散了吧,回自己的房间去复习功课。”二师公说的话总是那么温和,这倒也符合了他的气质和外貌。 “是。”跟着众人一起回答道,说完我就向前走去,走到二师公身边的时候,他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子忆,你留下来,我有话要和你讲。”看了他一眼,我点了点头。 “好。” 和二师公走到长廊边“子忆,刚才你没事吧?” “多谢二师公的相助,弟子没事。”向他行了个礼我感激的说道。 “没什么,刚才的事我都知道,是子慕他们无理在先,所以你也不必向我道谢。只是你可知道刚才你差点让人发现你会武功的事。 “嗯,刚才是我太大意了,下一次我一定会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 “这两年委屈你了,一直要求你以男装示人。” “不,二师公你别那样说,是我应该谢谢你和三师公愿意收留我并且帮我隐藏女子的身份,否则现在我还不知道身在何方?只是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无法记起以前的事。” 二师公用手在我的肩上拍了拍“别再想了,即来之者安之,上天会这样安排一定会有他的道理,你就安安心心的接受。也许哪一天你一觉醒来就全想起来了。” 点了点头“我明白,有些事急不得必须要慢慢来,而且我也已经习惯了。二师公如果没有什么事,弟子就先告退了。” “去吧。” 向他行了一个礼我朝房间的方向走去。 “哦对了,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颜路像突然记起什么似的蹦出一句话“刚我在花园遇到子房,他和我说如果有看见你就转告你,他在九曲回廊那里等你,有事要和你说。” “有事,为什么早上的时候不说?”我自言自语的低喃道。 “咦……难道上课之前,子忆有见过子房?可是时间不对啊,不是宵禁刚过就上课了吗?”颜路听到了我的话好奇地问。 “呃……说漏嘴了。”我对二师公尴尬的笑了笑,其实是因为有事找三师公帮忙,太晚了就在他的房间里呆了一晚上。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快去见他吧。”抬起头惊讶的看着二师公,这样就完了,我是不是应该偷笑还好知道我是女子的是二师公而不是掌门,不然他肯定又要搬出一堆什么男女授受不清的理论来教育我。 看着走神的我,颜路笑了一下“子忆,离开之后一定要万事小心。” “离开……什么离开?”我莫名的看着二师公。 走到我身边他轻声的说“快去找子房吧,他会告诉你的。”说完后他就向前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轻笑了一下,“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还真的要谢谢他,谢谢他一直像哥哥一样的关心我。”转过头我走向九曲回廊。 远远就看见靠在栏杆上的张良,“三师公你找我?” “你来了,怎样抄写的事没被发现吧?”张良半倚着栏杆看着我。 “呃……我可以说你的模仿技术还真是高,竟然连掌门师公都可以蒙过吗。” “哈哈哈哈……走吧,去收拾东西。” “收拾什么东西???”为什么今天他们两个的话都那么怪异。 “和我离开小圣贤庄一趟。” “离开??为什么?”结合张良蹦出来的话语,我有点明白刚才二师公在说什么了。 “因为要去解决一些无法逃避的事。”张良突然变得异常的认真。 这是我从来没见到过的张良“只是为什么我也要去呢?”意识到这我不禁问。 “若你想找回记忆,那唯一的方法就是离开小圣贤庄,入世去寻找。” “我的记忆真的可以找回来吗?也许是太久了,我都没抱什么希望了。” “能不能找回来我不清楚,但我知道若是一直待在小圣贤庄就一定找不回来。忆儿我不想你有任何的遗憾,所以我们一定要试试看。” 看着眼前的张良,对,不管会发生什么,我都一定要做到不让自己后悔。“我这就去准备要带的东西。” 第四章 黑影 回到房间,我打开衣柜快速折了几件便装,翻开上层的衣服我拿出下面的两件女装一起放进包袱,打个结我将包袱背在肩上,打开门对着那抹背影“三师公我好了。” 面前的人慢慢的转过身“小忆还真是快,那我们走吧。” “嗯。” 和张良走下山,我们来到一条繁华的街道,看着两边的小摊我不禁很兴奋,从我被张良救起的那天我就只呆在山谷里,直到后来去了小圣贤庄我也从来没有出来过,所以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新鲜陌生的。 跑到一个小摊前,我看着上面挂的东西“三师公这是什么?” “这是彩灯的底,买来以后人们可以在上面写上愿望画上画或者题上字然后在元宵灯会的时候拿出去。” “两位公子,在彩灯上面画上画很好看,刚好今晚还有元宵晚会,买一个去提着玩吧。”小贩招呼着说。 元宵晚会……听起来似乎很热闹,可是我们好像没什么时间玩,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彩灯。“三师公,我们走吧。” “老板,要一个彩灯”张良说着就掏出钱 “喂……我们不是要赶路吗,为什么还要买这个?”猛地转过头我看着他问。 “虽然是要赶路但是我们也不需要有太多的压力,而且今晚我们可能要在这个镇上过夜了,因为现在已经快晚上了,我们如果再继续走的话很可能就要住在荒郊野外了。” “真的真的,真的吗?那么说我们晚上就可以去看元宵晚会……还可以拿这个彩灯咯。” “嗯,是这样的。” “啊……真是太好了。”接过彩灯我上下的打量着,应该在上面写什么呢? 抱着彩灯我们走进一间客栈“老板,要两间客房。” “抱歉二位客官,因为今天晚上有元宵灯会所以小店的客房已经被外客预订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一间房间,二位公子若是不嫌弃就将就一晚,待明天有空的客房再租。” “什么,只有一间房间。”瞄了一眼身旁的张良,我的脸顿时烫烫的。小声的趴在他的耳边“三师公,我们再去别家看看吧。” “客官,现在是节日时期,这镇上的客栈早在几天前就几乎全都订满了,小店之所以还有房间,是因为有个客官因事无法过来才退房的。”掌柜听到我的话解释道。 听到这话我绝望了,耸拉着个脑袋抠着灯笼。 “掌柜的我们就租这间房。”张良付完订金,拉着我就朝楼上走去。 打开门我们看着里面的装扮,不错,还满大间的就是只有一张床……走进屋张良把包袱放在桌上,拿起茶杯开始泡茶,抱着灯笼我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他悠闲地泡茶我郁闷的盯着灯笼看。 “今晚上你睡床吧。”正在喝茶的张良蹦出一句话。 看了一眼那张床,“我睡床你睡哪?” “呐……这里就可以睡。”他指了指桌上。 “你不会是想趴在桌上睡吧?这样是不是太委屈你了。”看着桌子我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啊,我有办法了,为了公平起见,我们谁也别睡床,都趴在桌子上睡,你说这样好不好?” 听到这话张良笑了笑,“小忆若是这样岂不是浪费的这张床了。” 摇了摇头“不管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晚上绝不睡床,如果你觉得浪费那你就去睡吧。” “算了,这件事晚上再说吧,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想想该在彩灯上面画什么。” 拿起灯笼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画什么,你来想。”我将灯笼塞到他的手上,拿起桌上的另一杯茶喝了起来。 张良接过灯笼,拿起刚从掌柜那借来的笔墨,开始在上面忙活起来,凑过去看着他画的东西,这好像是在画一个人,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继续喝茶,“我还以为你会画什么山水画或者写几句话的。” “画好了。”张良将笔放在砚上,提起灯笼。 打量着灯笼,灯笼上面画着一个女子,身着一席轻纱,雪肤花貌,大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之势,齐腰的长发轻轻挽在身后。“这是……” “小忆应该对她很熟悉吧。” 轻轻的模着灯笼,“这张脸我当然很熟悉,但是这个装扮就不是我所熟悉的。” “小忆有带女装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睁大眼睛我吃惊的看着他 “呵呵……我猜的。” “真的是猜的吗?”我一脸怪异的眼神看着他。 “哈哈……小忆还真是有趣,现在我们已经离开小圣贤庄,你也就可以穿回女装了。”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我又可以恢复我的女子身份了。”揪着他的袖子我激动地说。 “当然是真的,小忆应该很想换回女装?” “很想倒是没有只是有很多的感慨。” “把衣服换过来吧,我先到外面去。”张良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 看着关上的门,我转身打开包袱拿出里面的一件女装,快速的换上,拿起旁边的一支发簪我紧紧地握在手里,一阵冰凉通过指尖传递到全身,张良说这是他救我时我身上唯一可以留下的东西,也就是我找回记忆的重要物件,坐到铜镜前,我抽下发带,将发簪挽在头发上。站起身我走到门边,打开门“三师公我好了,你可以……”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我的声音顿时停下来了,三师公呢?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张良的影子,我走回房间。无聊的趴在桌上玩着茶杯“才那么一会的时间,三师公到底到哪里去了。” 拿起旁边的笔我握在手上,轻轻的点在竹简上,笔尖顿时化成几瓣,成功的勾勒出淡淡的云雾,笔下的山渐渐显出端倪,从上到下云雾渐渐的由淡到浓,一幅山水画很快浮现出来。画完后我用嘴吹了吹好让墨水早点干,用手轻抚过画,这是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眼前的这幅景色好漂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随着这幅景出现的都是噩梦。闭上眼睛我用力的揉了揉。伴随着夜幕逐渐的降临,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用手撑着脸,张良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啊啊啊……好想出去啊。 打开靠近街道的窗,我向下面望去,“哇……好漂亮啊。到处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提着画满画、写满字的彩灯。看着拿着冰糖葫芦的孩子,我会心的笑了,这样真好。抬起头看了看天空,我以前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幸福呢?今晚天上的星星少了,也许是看到地上的花灯太漂亮了,就躲起来了。叹了口气我正欲关上窗户,突然一抹黑影闯入了我的眼帘,那抹黑影在对面黑暗的屋顶上,若是没注意去看根本不可能看到,黑影从屋顶闪过。推开门我冲了出去,向他跑的位置追去“看你要往哪里逃。” 追着他我使劲的跑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了“可恶”看着前面的墙,我懊恼的跺了一下脚,竟然跟丢了,真是没用。低头转过身,看着周围一片黑暗,天哪……这里是哪里?惨了,光顾着追忘记认路了,这是为什么这里会那么冷清,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抱着手臂,好冷啊,恐惧占据了我的心,三年来从来没有过的害怕的感觉一时都涌了上来,这时我突然好像张良在我的身边“张良,你到底在哪里?” 第九章 墨 在张良的搀扶下我坐上了马,想起刚才的事情,我依然心有余悸,虽然觉得这些事很熟悉,而且也有预感以后还会遇到,我也必须学会,可是当看到那一条条逝去的生命时,还是会为他们感到悲哀和惋惜。 没有停留,大部队继续向着目的地走去,兴许是怕再出什么事,张良这次没有走在前面,而是走在我的旁边。 回他一个安心的笑,我拉了拉缰绳,跟上队伍。 越往山上走,就越看不清前面的人,半山以上云雾越来越多,两边怪石嶙峋,聚集地在这样的地方,如此的天时地利,易守难攻,也难怪多年来人们难以发现,还未到洞口,激烈的打斗声就进入了我们的耳朵,距离巨子走的时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他早就到了,那么这阵打斗声极有可能就是他发出的。想到这,大伙没有半点的迟疑,个个都加快了脚步。 越是靠近,杀气越重,但当我们靠近洞口时,打斗声戛然而止,四周突然静下来,就连杀气也慢慢散去,一切又回归平静,一位紫衣男孩站在尸体群中,如果没有猜错,这些人都是被他打败的,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能耐,真的是不简单。 “我们,也许来晚了。”逍遥子看着远方,对张良说道。 来晚了!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巨子出了什么事情?猛的转过头我望向洞口,一股震慑力迎面而来,一个身着深色衣服满头白发男子缓缓的走出,一股霸气从他手上的剑鞘中发出,身后跟着一个红衣女子,走路婀娜妖娆,给人的感觉如同她腰间的赤练蛇一样色彩斑斓,妩媚多姿。 白发男子直直的向前走去,脚步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颠簸,像是刚受了重伤,走到我们旁边时,他深深的看了我们一眼,握着他的剑向山顶走去。 “巨子……巨子……巨子老大……”急促声音从里面传出,推开石门,看到了里面的情况,果然没有猜错,巨子真的出事了。 扶着巨子慢慢坐下来,逍遥子搭上他的脉搏,余光瞄了一眼张良,满脸凝重的神情透露了他内心的忧虑,能让张良有这样的反应,想必巨子的病一点都不简单。 垂下头,想起这几天来巨子对我的照顾,是他第一次让我感觉到了有父亲的感觉,看着他现在的痛苦的样子,真的于心不忍。 “请再换左手。”静谧了一段时间之后,逍遥子皱了皱眉头,发出了声音。 “啊……”在巨子把手翻过来之时,全场的人都惊呆了,红色的条纹从指间蔓延到经脉。 “巨子中毒了。” “肯定又是那个用蛇的女人使的坏。”一个孩子发出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用蛇的坏女人?是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个吗? “这好像不是赤练的毒,巨子所中的应该是咒印。” “咒印?对于这个词,相信没有人比我还熟悉,因为就连张良也不知道,刚醒来的我,肩上就有一个鲜红的标志,这个印记若隐若现形似忘忧草,深深的印在我肩上,时常折磨着我,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不是胎记,而是一种咒印。我不知道这个咒印在我身上的意义,也不知它从何而来,只知道我无法摆月兑它,它的来历随着我消失的记忆一并留在过去。 “的确是阴阳家的咒印禁术,这次的事非同小可,你中的是六魂恐咒。六魂恐咒在阴阳家**内属于阴脉八咒的一种,这种咒本身有强烈的刺激,同时伴随加强咒印的触媒,如果直接释放还是很容易辨别与防范的,而且直接接触并保持一段时间才会施放成功,以巨子的武功即使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近在咫尺受到突袭也很难伤到巨子,但是这一次她们的目标并不是刺杀,而是施咒。”此话一出,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阴脉八咒因为过于阴毒,百年前阴阳家就禁止门下弟子修炼,想不到百年之后又重现人间。” “我听说过,关于这些被禁止的阴阳术的厉害,一旦中了六魂咒印,世上没有救治的方法。” 没有救治的方法……那么就是说,中了这种咒印的人就必须死,“死……”从来没有一刻,我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前不久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就变成一个濒死之人。想来巨子在墨家众人的眼中,也是十分崇高,十分敬重的人物,看到他们一个个的眼神从原来的期望,震惊到绝望,真的……感觉很难过。 第十章 桑海之变 “诸位,墨家有事要谈,可否请你们回避一下?” 相视一眼,我与张良识相的出了山洞,倚靠在廊边的木栏,“子房,你说巨子会死吗?” 静谧了一会,还是没有回音,“你是不是有话想要和我说?” “忆儿……原先是决定带你出来的,可是现在,计划有所改变了,我们要回趟小圣贤庄,桑海城即将有大事发生了。” “大事?”寄居桑海那么久,桑海城虽然说不上是家家夜不闭户,但是也可算的上是太平之地,况且桑海是小城,要说大事,还真的想不到是什么。 “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不只是桑海城就连墨家也即将要有大变革了。” 果然,片刻之后,墨家众人纷纷从山洞中出来,做出了一件让在场的人都震惊的事情,他们向着一个孩子鞠躬并宣布巨子将把墨家领头人的位置交给他。 静谧了一会之后,大家开始窃窃私语。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以巨子马首是瞻,而现在墨家发生如此的巨变,无非是给大家当头一击。 “想来,墨家的这场浩劫,是在所难免的了。” 子忆,巨子在来之前给了我一个物品叫我转交给你,说完,张良从衣袖中拿出一个吊坠,交到了我的手上。 接过坠子,又是一股熟悉的冰凉的感觉从手心贯彻全身,一些影像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出来,抖了一下,坠子掉到了地上,怪异的感觉一下子消失了。 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张良,“这是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巨子说过,这是一个通灵的之物,它会为自己寻找有缘人,而要成为它的主人就要能适应它的存在。巨子之所以把他送给你,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就把它收下吧。” 蹲把坠子紧紧的握在手里,”突然脚下的石块开始震动,整座山体都在动摇,一个个石头从山上滚下来,接连不断,抬起头,我的瞳孔不断放大。” “忆儿,小心……” 夜……一片黑暗,“不要……不要,放我出去,求求你们了,放我出去,哥哥来救救我好不好,哥哥放我出去,谁来救救我,我要出去……” “姐姐……姐姐……姐姐我错了,原谅我,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 “你把人命当什么了,任你随意摧残吗?你做的太过分了,好好的反思反思……” “是……对于好人来说,人命无价,可是对于这些人来说,人命如草莽,一文不值。”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知道和你说这些你不会接受,但是我真的是不得已的……为什么?为什么会那么难受……好想醒来,可是一股力量使劲的压着我。” “再见了……不,是不见,永远不见了,我恨你,恨你,恨你……永远永远都不想见到你。” 第十一章 蓝色羽毛 一道光亮照进来,猛的睁开眼睛,我环顾着周围,好熟悉的装扮,没想到离开一个月,我又回到了这里。按了按头,我到底睡了多久?刚才的梦似真非真,一幕幕在脑海里似乎记得清楚,但却又模糊。起身在桌前坐下,我玩弄着砚上的笔,这是张良最喜欢的一支笔,他说这只笔是他刚来儒家时父亲送给他的,现在则是他对故土,对亲人的唯一念想。 在亲人已不在人世的情况下,有个念想就是对目标的唯一动力。张良的笑颜下总是藏着阵阵忧伤。没有人能够明白他的心里藏着多少的恨。 闭上眼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我伸手拿下胸前的坠子,这个坠子是由玉做成的,通体都是清澈如水的青,仔细的观察,总觉得这块玉的材质极其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急忙的翻了翻包袱,找出那只玉雕的簪子,仔细的对比,这两件饰品竟然是同一款材质,就连雕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张良曾经说过,这种玉极其少见,而这两块玉是同种材质的,巨子又把它送给我是不是说明……巨子会知道我的身世,或者是和我有某些关系呢?那现在他人呢?他人在哪? 张良……现在紧要的是找到张良……想到这里,我急忙拿着东西冲出去。 “站住……这位姑娘……小圣贤庄是禁止女子进出的,请问你是从何而来的?来这里要做什么?” 跑出去没多久,我就被人叫住,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我就特别想要抽自己一巴掌……我竟然穿着女装出现在小圣贤庄…… “姑娘……你到底是谁?”感觉到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既然逃不过,那也只有拼了,我紧紧的捏着袖子…… 感觉到脚步越来越近,我叹了一口气,手中微微开始运气……猛的转过头,我将手中的气朝着身后的影子打出去,突然一风吹过来,把我的眼睛吹得难受,本能的闭上眼睛,我感觉到身体被紧紧的抓住,好像飞了起来。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点,我挣扎着要睁开眼睛。 “不要睁开……一只手伸过来,挡在我的眼睛上。” 从声音上可以判断出是一个男人,死命的扣着他的手“放开我,你不是儒家的人,你到底是谁?” “看来你也不弱嘛……既然这样,那你就自己下去吧。” “不……不要……”感觉到失去重心,我慌张的张开眼睛看了一眼四周,那人竟然把我从空中丢下去,此时此刻我心中一点方法都没有,看着地面越来越清晰,就算在我的记忆里还残留着一点点的武功,但是,对于现在来说真的一点用都没有。低头看着下面,有人……下面竟然有一排的人,我的天哪……晃动着双手,我快速的“飞” 了下去。幸运的“砸”在一个人的身上。“哎呀……我的**。” “你是谁派来的,私闯内院究竟要干什么?”揉了揉吃疼的**,我按着底下的“软垫”挣扎着爬起来,一堆人拿着手中的武器对着我,看着他们的穿着,他们应该是士兵,那么这里是皇宫?还是哪里呢? “哎呦……我的腰啊……”软垫爬了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就骂。“她是刺客,把她绑起来。”瞪着他……想来,应该是这群士兵的领头人,长的虎背熊腰的,一看就知道没什么真本事,凭块头称霸的。 撇了撇嘴,我试图甩开被禁锢的手,可是没想到越拽越紧“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这是公报私仇,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想要见我们大人,下辈子吧……拖下去。” “小莹……叫你去捡一个风筝,怎么这么慢才回来。还有风筝呢?”一句童语从身后传来,旁边原本抓着我的人吓得一下子都跪在地上,好奇的转过头,只见一个约模5岁的男孩站在那儿。 “怎么小莹……还不快过来,既然风筝捡不回来了,那我们回去再编一个好不好。”男孩望着我笑的一脸的天真。这没你们的事了,都退下吧。” “是……”说完这话,那群人像风一样的消失在我们的面前。以他们的速度,看来……这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男孩向我笑了笑,走到我的身边,伸手靠近我的后背,警惕着看着他,看着他的手慢慢从后面伸到前面,接着手中就多出了一片蓝色的羽毛。“这片羽毛一直在你的后背,想必是你的东西吧?” 第十二章 神秘的男孩 (鬼谷)“你看到了吗?” “没想到他们会在一起,想必不久后就会有好戏看了。” (内院)伸手接过男孩手中的羽毛……这根蓝色的羽毛,毛色亮丽,不像是普通鸟的羽毛,因为它的正羽部分特别的大。“抬头看了看天,这羽毛会不会是刚才那个男人的? 感觉到衣服多了重量,我盯着下面多出的一双“爪子”“喂……从天上掉下的人,你是来带我出去玩的神仙吗?” “我……”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我突然有一刻不想要告诉他实话。 “不管你是不是神仙,你都是来和我玩的是不是,这里没有人可以陪我,他们都怕我,娘不要我了,就连女乃娘也走了,天天在这里真的好无聊,别人都可以出去,而我只能在这里?”孩子终归是孩子,即使有再多的权利,他也只是个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总有一种想要亲近的感觉,弯下腰,我模了模他的头。“你很想去看看外面的街道吗?” “嗯嗯。” 皱了皱眉头,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些事,我真的还没缓过来。看了一眼高高的围墙,按理说,这样的墙我自己一个人翻出去还可以勉强,但是现在带着一个孩子就有点悬了,还有,就这么把他带出去了,要是他家人回来找不到他了怎么办?在种种想法的驱使下,我深深的犹豫了。 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男孩笑得一脸灿烂“这几天爹爹和叔叔都有事要忙,他们叫来陪我的人也都被我赶走了,所以只要我们在爹爹发现之前回来就没事了,而且我知道怎么出去哦,快和我来。” 被他拉着,我们来到府里的厨房,“你知道吗?以前爹爹不在的时候,我经常瞒着女乃娘跑来这里,每次这里总会有很多好吃的。” “来……快过来。”打开一个小门,里面有两个超级大的石缸。“你可以把这个打开吗?”男孩爬到灶上指着大缸的盖子问我。 初略看了一下,以我的力气要打开这个石盖虽然吃力但是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也难怪他会有方法而出不去。 撩开袖子,我用手试了试石盖的重量,还挺重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我将石盖移动了一个位置。 “上次叔叔和爹爹聊天的时候我有听到,这两个石头做的东西最近有急用,今天会被运出去,而且这两个原来就很重,就算加上两个人也没什么*#差别,所以我们可以躲在里面,然后出府之后再找机会出去。” 轻笑一下,“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嘛,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是为了要找时机出去所以才把照看你的人都逼走的,而你之所以找到我,是因为我不是府里的人,所以不会把你交出去?” “我……”小心思被发现了,男孩显露出尴尬。 捏了捏他的脸,“快来吧,等一下有人进来的话,我们就出不去了。” 抱着他,我们躲进缸里。将盖子拉近,周围瞬间一片黑暗,留了一条小缝呼吸,时刻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怀里的人儿紧紧的搂着我,蹭了蹭我的衣服。感觉到他的害怕,我伸手抱住了他。 静静的过了很久,突然外面有了声响,透过小缝往外看,外面站着八个人,仔细一看,我就被吓得够呛,他们竟然脚没触地在空中漂浮。这群到底是什么人,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觉得我从醒来到现在的怪事全在这天让我遇到了,飞在天上的人,蓝色的羽毛,还有脚不触地飘在空中的人。 一股紫光从上落下来,慢慢的笼罩整个缸身,感觉到缸慢慢的浮起来,四个人站在缸边,抬着它。 退下来坐在缸底,走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估计也已经出府了,四个人抬一个缸,那就是说前后都有两个人,这样该怎么出去呢?这些人个个都有法术,都非等闲之辈,想要摆月兑他们实在不容易,况且现在还带着一个一点武功都没有的孩子。 “这个给你”,男孩拿出一个棍子,塞到我的手中,“这是从爹爹那里拿来的,我看过他们用过,拉下这条线,就会有东西飞出去哦。” 拿在手里,我研究了一会,“是吗?那我试试”对准缸口的缝,我拉开棍子下面的线,瞬间棍子飞了出去在天空炸开。 八个人听到声音,瞬间停下脚步“法师有事,快走……” 第十七章 蒙混过关 “禀告,围剿墨家机关城失败,墨家余孽尚还逃月兑在外……现已查出逃月兑路线,等待命令下达。” “沿着叛逆方向继续追捕,务必要做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小公子……小公子不要进去…… “爹爹……爹爹你回来了,他们好坏都不让我来见你……” “子婴你来了,快到这边来……”挥了挥手,男人示意手下退出宫殿。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好想你。” 溺宠的模了模他的头,男人故作生气的训斥到“子婴,听说你最近很不乖,吓走了好几个照看你的宫人。” “明明是他们太胆小,被我一吓就跑走了,怎么可以怪我呢?” “子婴,爹跟你说过,我和叔叔有事要处理,很久才会回来一次,有那些宫人照看你,爹才能安心的去处理事情,而你又一次一次的把他们赶走,你这样让爹爹怎么放心呢?” “爹爹……娘呢?娘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她不要我们了,为什么别人都有娘照顾,而我的娘却不见了?” 拍桌子的声音顿时响起,“够了……够了,不要?再找你娘了。” “呜……呜……爹爹你好坏,好讨厌”一旁的孩子被吓得哭起来,大眼睛里都是泪水。 男人蹲,用手擦拭孩子脸上的泪水,“子婴,娘走了……不会再回来了,以后就只有爹和子婴了,你不想要那些宫人照顾你可以,那就让你自己选喜欢的人来陪伴你,可以吗?” 故作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孩子点了点头,内心却在为自己的小计划得逞而奸笑…… “来人啊……传令下去,明日贴出告示,将军府急招丫鬟,让有意的人明早在将军府门口集合。” “诺……” 男子吩咐完事情,便走到桌前跪坐下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封拼凑出来的信,一次一次的抚模,“你就这么走了,那么狠心的走了,不管我多么的爱你,宠你,你的心里永远没有我的位置,为什么,为什么人人都要这样对我???”站起身男子双眼通红一拳重重的打在桌上,桌子瞬间被劈成两半。 “公子……陛下请您尽快进宫,说有要事商议。”握紧的拳头青筋暴露,“蒙将军,我们走。” (村庄)“班大师,徐夫子不知你们可有听说最近街上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件事,将军府要扩招丫鬟……” “有所耳闻……在这节骨眼上将军府要扩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呢?直到现在我们还是没有想通,不过这却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原来你们的想法也是这样的,可是在墨家,女子本就稀少,况且将军府的扩招定要测内功……阿雪在这关肯定无法通过,现在在我心里有一个人选,就是不知道大家觉得如何。” “你说的可是……” “是的,正是子忆姑娘,你们可还记得巨子要走的时候说的话吗?他说过……子忆姑娘曾经亲口答应他愿意帮助墨家,而且她的内功并不深厚,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没有人比她更合适了。” “话是这样没错,不过毕竟子忆姑娘是子房的人,无论如何都要问问子房和子忆自己的意见。” “若大家觉得合适,那明天就请他们来一趟,再细谈吧……” 第十八章 我相信你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静静的倚靠在九曲回廊边,看着夜晚的湖面,平静无波,没有一点波澜,就正如我现在的心情。 拿起鱼食,我一点一点的往河里丢,目光落在水面,思绪已不知飘向了何方。 肩上突然出现的一只手,使我快速的跳起来,惊恐的看着面前的人。 “忆儿,想什么想的那么入神,连我靠近你都不知道。” 摇了摇头,视线依然落在水面,好像连我自己都没发现,这段时间与张良的距离有所疏远了,远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 似是不喜欢这样的气氛,张良最先开口说话了,“忆儿,你还记得你当初答应过巨子的话吗?要帮助墨家的那件事。” “当然记得。” “现在墨家众人有事想请你帮忙,不知你是否愿意?” “巨子帮了我那么大的帮,于情于礼我都应该要帮助墨家。” “可是忆儿……你要知道,在这个时刻帮墨家做任何的事情都是危险的,让你去做这件事确实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可是于私心,我并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情。” 听了这话,我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深深的看了一眼张良……张良,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呢?为什么在我终于想要放弃的时候,又说这话来给我希望呢? 呆呆的望了脚下一会,我咬了咬牙坚决的说“我要去……”将手中全部的鱼食撒入湖里,我抬头面对着张良。 “你已经决定好了吗?不再考虑了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话你之前就已经问过我了,现在我再次重复……是的,我要去,我相信自己的选择,即使是错的,我也不会后悔。” “好,既然你已经做出决定,我就不多说了,明天早上和我下山一趟,与墨家的众人商议事宜。”张良说完话,就背着手转身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一阵心慌,是我讲的太坚决了吗?是我把他的关心踩在脚下了吗?我……是不是太过分了?我是在和他赌气吗? 第二天宵禁刚过,我们就下了山,不知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今天的张良显得魂不守舍的。 微风拂过脸颊,清晨的风不像傍晚的风那样刺骨,让人无比喜欢。 默默的跟在张良的后面,这道身影让我仰望了无数次,也在这三年中无数个惧怕无助的夜晚,给我陪伴。 我无法想象如果现在的生活中失去了他,会变得怎样,也许真的是我太依赖,反而让自己变得焦虑,变得看不清现实。 深吸一口气,我默默的做了一个决定,拍上张良的肩,“三师公,如果我今天答应了墨家的请求,是不是就要和你分开了?” 张良看着我皱了皱眉头“是的,如果你答应了这件事,你就会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小圣贤庄。” “那三师公会担心我吗?” 盯着我的脸,张良笑着模了模我的头“丫头,走吧。” 轻笑了一下,看开了就懂了,心里顿时舒坦了,也明白了张良把我带离山村的用意。 “到了,就是这里了”在穿越了一条山路后,我们来到街上的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张良上前敲了敲门。 抬头打量了一眼这家客栈,这家客栈的装扮相较于街上的其他客栈,那就一个词,豪华……有间客栈的旗子飘扬在楼顶上。 一阵开门声拉回了我的思绪,出现的人吓了我一大跳,这……这……不是天天给小圣贤庄送饭的那个丁掌柜吗?想到刚才紧闭的大门,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丁掌柜也是墨家的人,他只是埋伏在民间的成员。 “张先生,子忆姑娘你们到了呀,快快请进。” 一进门就看见对门的大桌子上坐满了墨家的众人,看到我们进来众人都站了起来,朝我们鞠了个躬“张先生,子忆姑娘你们好。” “学着张良的姿势我也向他们回了一个礼。“诸位客气了,还是坐下来说吧” 子忆姑娘,你今天既然会来这里,想必已经对这件事有所耳闻了,不知你认为如何?” 目光一直停留在一个穿白衣魁梧男子的身上,这男子身上散发的气息和上次在山洞门口遇到的那个人的气息一样的强烈,由此可见两个人都非等闲之辈,想来这位就是天明那小鬼天天在我面前吹嘘的厉害大叔了吧。 兴许是注意到我一直盯着他,男子转过头来奇怪的看着我。 “子忆姑娘……子忆姑娘……”在众人叫了n次没回应之后,张良无奈的拍了拍我。 “怎么了?”晃过神的我呆呆的望着他。 周围传来大家的笑声,扫视了一眼,除了高渐离和那个白衣男子以外,个个都是捂着嘴笑,尴尬的低下头,我暗自骂了自己一堆,真是没出息,丢死人了。 意外的小插曲总是来的突然去得快,望风的盗跖凭借自己的轻功,快速的跑回来“官兵来搜查店铺了,快走。” “来就来怕什么,看我大铁锤一个人去解决掉他们。” “万万不可大铁锤,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我们能来这里不易,不可轻易透露行踪。” “高先生说的不错,秦皇现在还不确定你们的去向,若是在此惹事,必定招来灾祸,秦军现在已经在靠近了,我与小忆不是墨家的人,可以帮你们争取一些时间,你们快离开客栈。” “子房说的有理,大家先避一避吧,尽量避免与他们正面冲突……”白衣男子在旁开口说到。 说做就做,墨家众人开始往二楼撤退,而我与张良则若无其事的坐下来喝茶为他们争取时间。 果然,没过一会,一大帮秦军就涌了进来……“掌柜的,我们来搜查罪犯……”看着进来的秦军,我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穿这身衣服的人,和我上次掉进去的那个地方的人,穿的一样。 “呦……这不是小圣贤庄的张三先生嘛,真是久仰了,还真是凑巧,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我等兄弟三生有幸啊。” “呵呵……兄台过奖了,子房惭愧。” “怎么?都说君子远刨厨,没想到张三先生也会来这种地方。” “虽说先人曾说过这句话,但是不管怎样说,君子也是人,同样离不开生活琐事,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下个月小圣贤庄的伙食来和庖丁厨师商议事项。” “啊哈哈哈哈……我等兄弟几个对于张三先生的才华颇为敬佩,若不是为了报答蒙将军与扶苏公子的知遇之恩,还真想加入儒家学学问呢。” 蒙将军、扶苏公子,听到这两个称呼,我的心狠狠地震了一下,捂上自己的胸口,一种疼痛的感觉贯彻全身。 好了……不多说了,我们还要开始工作,有缘再请教先生了。 庖丁向我们使了使眼色,示意事情完成,张良向他们做了一个辑“诸位,在下告辞了。”说完便拉着我离开客栈。 (第二天)拉了拉身上的包裹,我隐藏在将军府对面的小巷里,人家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因此从早上起我就窝在这里时刻观察着对面的情况。这已经是今天出来的第十四个人了,看来还是个挑剔的主,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是选美吗?那么挑。 偷偷的跑到石狮后面,我朝里面探了探头……就看到两个士兵在旁边窃窃私语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正犹豫的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有人走了出来,“还有没有人要来面试,如果没有的话,今天就到此结束了。” 一听到到此结束,我就慌了,“别别……这里还有一个。”急急忙忙的冲出去,我扒住那个人的手。 “你也是来应聘的?”那个人将信将疑的问我。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是来应聘丫鬟的。” “那好吧,你和我来。” 跟着他,我们穿过一个院子来到大厅,环顾着周围的建筑,我挠了挠头…… “到了,等一下进去的时候记得要和小公子问好,知道吗。” 鉲uo碌牡愕阃罚?宜孀潘??ァⅫbr /> “参见小公子,这位姑娘是要来应聘的人,不知您觉得如何?”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小人背对着我们,吃着水果。 怎么觉得这个身影有点熟悉啊…… “还来啊……你们烦不烦,我都说了,今天到此……” 在面前的人转过头的一刹那,我呆了……很明显,眼前的人也呆了。 我们对视了几秒……眨了眨眼……“很好,不用挑了就是她了。” 一听到这话,那个管家马上面向我,一脸的要痛哭流涕的表情,好像我就是他的神,来解救他似的。 还在惊讶中的我,并未缓过神……就这么简单的成了,可是为什么是这个孩子,一想到墨家的任务,我突然有点后悔答应了。 “喂……你可还记得我吗?”男孩一下子就蹦到我的面前,和我套起近乎来。 回过神对他笑了笑,“今天我在外面站了一天,你拒绝了十四个人,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呢?” “因为……我相信你啊。” 第十九章 对不起 这话说的我一阵脸红,利用一个小孩子打探消息已是惭愧,现在更是听到这句话,让我心虚。而也是直到后面,我才知道,“我相信你”说的不止是一种信任,还有一个特殊的理由。 “请跟我过来……”管家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 “姑娘……难得小公子喜欢你,以后你在府里要好好的干,好好的照顾小公子。” “照顾小公子?将军府招的不是丫鬟吗?” “问那么多干嘛?在府里做事,首先要会的就是管好自己的嘴知道吗。小公子可是将军府里的宝,受到将军万般宠爱,所以照顾要特别小心,不可放松一丝一毫,要是小公子有什么闪失,你就算是有几百个脑袋也赔不起。” “第一次被这样教训,真的是不爽至极,可是怎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正想得走神的时候,突然一个拳头挥过来,又很适时的在我面前停下,把我吓得够呛。 急忙退后了几步“你……你想干嘛。” “呵呵……没什么,只是看见刚你走神的时候,面前有一只飞虫,想给你打掉而已。”管家讲的一脸的诚实,让人不信都不行,但是也正是这样,更让我确认了墨家人的话,将军府的关确实不容易过。 绕过小路,我们的眼前出现一片花园,这个地方我再熟悉不过了,拐一个弯就到了男孩的房间。 “好了,进去吧,小公子就在里面。”管家说完,就留我一个人在花园里。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可以进去吗?”推开门,我慢慢的走进去,走到床边,我拉开床帘,整齐的被褥……床上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人在里面吗? 四处观望了一下,确认没人之后,我开始打开书桌的抽屉,一堆一堆的翻着那些书籍,如果说这个男孩是将军府里的宝,那么他的房间会不会有重要的信息呢。 站在书架前,一叠叠的翻着书籍。 “你在干嘛?”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手一抖,吓得我立马把手中的书丢出去,书掉在了地上,一封发黄的信从里面掉出来,点点的痕迹,表明了这封信,已被泪水泡过好久了。 “你在干什么呀,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的。”冲过来,紧紧的抱着手中的信,男孩怒气冲冲的望着我。 “对……对不起,我真的……” “你出去,你给我出去。”半推半拉的把我赶出了门。 “喂……我……”话没说完,我就被锁在了门外。 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在外面走廊的楼梯上坐下来,我静静地等着他出来。 (鬼谷)“世间的万物总是那么变化无常,难以预料,是吧师姐?”主位上的人,讲完后看了一眼客位上的女子。 紧闭的双唇抿了一会后开启“这件事情的确出乎了我的预料,不过,我相信自己可以控制。” “噢……没想到师姐还是那么有自信?”玩味的语气,看好戏的眼神,从那个长年不变的人脸上显现出来,竟不显得怪异。 (将军府)在外面坐了将近一个时辰,我敲了敲自己的**,门内细微的哭声,从刚才一直蔓延到现在,可是不管我怎么敲,里面的人儿就是不开。 望着手中刚做的风车,这次真的是我过分了,私自动了他的东西,想来这对于他是很重要的吧,可是真的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而与他闹翻,况且我的任务还需要倚靠他来完成呢。想到这里,我起身走到门边。“喂……对……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让你这么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动你东西的,只是想要帮你整理一下,真的……你可不可以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会了,好不好?” 等了许久,门依旧没有动静,就连里面也没有了声响……看来他真的不愿意原谅我。落寞的走在小花园里,我与迎面而来的人相撞了,“哎呀”揉了揉吃痛的头,“谁啊……” “你怎么还在这,不是要你去照顾小公子吗?” “他不让我进去。”一想到就要这样离开将军府,真是心里不服气,还没有完成任务,实在不想半途而废。“管家,不如我在府里当个茶水丫鬟行不?” “府里不缺丫鬟,既然小公子不满意你,那你就走吧……” “管家,你行行好吧,我家里上有二老,还有一大家子指望着我吃饭,你就让我留下来吧。”一看那边没指望了,我立马发挥了眼泪攻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的那个凄惨呀。 “走,走,走……府里不养闲人,既然小公子不满意你,你就滚吧。我就说嘛,小公子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满意你。快收了你的东西,走人。”讲完话,那个见风使舵的家伙,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扭着腰走了。 鄙夷的目送他的背影,我又望了一眼紧闭的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动你的东西的,我知道你还不想原谅我,但是真的很高兴认识你,那次答应你要带你出去玩,结果也没有实现,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你,我要走了,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这是我刚做的风车,虽然做的不太好看,可是以前村里的小孩子都很喜欢,这个送给你,我就放在门口了,再见。” 将手中的风车放在门边,我回到刚他们给我整理的房间,拿了自己的包袱,我走出了将军府。 原来以为事情成了,就一切无阻,只是没想到出了个小插曲就让事情全部扭转,看来是我太大意了,现在也只能另找方法来获取消息了。转身,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府邸。 第二十章 危险的考验 兴许是天也赞同我来完成这件事吧,离开府邸没几步,身后就传来稚女敕的童声“你别走,我原谅你了。”本以为已经没有办法了,没想到事情还来了一个转机,这话听着我满心的欢喜。 急忙转过头去,男孩站在我的后面,手里拿着我送的风车。 “你……不怪我了吗?愿意原谅我了吗?”现在的我言语中带着一点窃生生的感觉,于公是为了不破坏计划,而于私则是有一种不想让他生气的感觉。 “只要你答应我,以后没经过我同意,不乱动我的东西,我就不生气了。” “我答应你,一百个,一万个答应。”讲完这话,我在心里小小的偷笑了一下,要动也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动啊。 再次的被他带进府,先前那些觉得我再也不会回来的人,在看到我再次归来时,显得很惊讶,个个都目瞪口呆,只是没看到刚才的那个管家,这让我有些疑惑。 同他们笑了笑,我迈步跟着男孩走进了后院,“以后方便你陪我玩,你就住在这间吧。”他指着自己房间隔壁的一间略小的屋子。 “好” “对了,认识你那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子忆。” “子忆……子忆,是个不错的名字,而且还有一个字和我一样也,我叫子婴。” “子婴……”皱了皱眉眉头,我默默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月池)很显然,将军府虽说是找丫鬟,但是实际就是找一个人来陪这个小王玩,来到府里几天了,除了陪伴这个所谓的小王子以外,倒也没给我什么任务,让我整天有一种无所事事的感觉,看来,是在小圣贤庄的时候事情做多了,现在轻松反而不适应了。在呆着的这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件事,这个小王子在府里根本就是个小霸王,即使小小年纪,却很有魄力,府里的人无不都怕他。也许是因为这样,没人敢太靠近他,而人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股怜悯的感觉,好像我随时会被撵出府的感觉,这里的制度很严,限制下人交头接耳,因为这样我倒也乐得清闲,反正办完事就要走了,我可不想和这里的任何人有所瓜葛。 盯着前面的孩子,左手拿着一个鱼竿,右手拿着一册竹简,余晖照在他的身上,半个多时辰了他依然静静的坐着。看着面前的背 影我有那么一刻的恍惚。 “陨儿……读书与垂钓本都应该是专注、认真之事,而祛除心中杂念,还能一起的将两件事情同时做好,这就是我必须要学会的事,忍住自己的任何想法,以一种心无旁骛的心态去对待任何的人,完成任何的事情。”我的脑中闪过这个画面,这番话。脑中的画面,和面前的这个身影竟然能够重叠,这让我无比的怪异。 无聊的啃着旁边的野草,一股清新的青草味充满整个口腔,淡淡的、涩涩的,第一次发现野草也有这种美味。正研究着手中的野草时,一个黑衣人闯入了我的视线,黑衣人一进来就冲着子婴跑过去,抱着他,拿起刀子,就要朝着子婴捅下去。 “子婴……小心”跑上前去,我抓住他的袖子,紧紧的抱住子婴,而牙齿则狠狠的咬在黑衣人的手上,黑衣人明显没想到我会咬他,顿时显得手足无措,眼看正要插进子婴身体的刀子,现在正稳稳的呆在我的后背里。发现计划失败,黑衣人丢下我们,翻墙逃走了。 趴在地板上,我喘着粗气,疼痛占据了我的每一个部位,后背里的刀子冰冷得让我觉得麻痹,好痛,真的好痛。在一阵急促的叫声中,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十五章 说不出的话 夜晚在哄子婴睡着之后,我带上了他的房门,今晚的花园比往常的还昏暗,略带着一种阴森的感觉,仔细一看,原来是长廊边的灯不知何时灭了好多盏,到柴房拿出火柴与竹楼梯,我艰难的把它们搬到廊上,爬上竹楼梯,我检查了灯芯,才发现这些灯灭得都不简单,都是被人用银针射灭的,警惕的看向花园的每个角落,我吹着了火柴棒子,却不想火柴还没动到灯芯,我整个人就飞了起来,一直到我的脚接触到地面,我也没感到吃惊,因为四周的味道已经让我知道来人是谁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和我来。”拉着他的手,我们一路躲躲闪闪的朝我的房间走去,环顾一下四周,确定没人之后我关上了门,以防别人发现,我并没有点灯,在和黑暗之中我只能看到张良的黑影。 “三师公……你来了。” “我一直在关注着城门上的旗,直到今天早上看到那上面的墨点,我就知道你有消息了。” 即使在我面前的只有一个黑影,但我依然有种想紧紧抱着他痛哭的感觉,一种把我所压抑的一切都哭出来的感觉,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不可以这样。” “忆儿,你怎么了?”似乎是看到我久久没有说话,张良自己也觉得奇怪了。 摇了摇头,我向他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把你叫来就是想告诉你,最近府里一直在传一件事情,嬴政不久后要亲自的来桑海一趟,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时间,但是十有**是真事,还有就是你还记得你那时候与我提到的千机楼吗?那天我偶然走错路,就有见到过,在府里的中心位置,四处的树上还都挂有铃铛,并且有着重兵把守,我曾怀疑过这会不会是帝国的迷惑计,直到有天晚上我亲眼看到府里的管家拿着一个圆盘样的东西朝千机楼走去,我才确定,千机已经被扶苏带回来了。 “能有这些消息真的是太好了,这样就能解释桑海最近怪现象了,忆儿……最近辛苦你了,你在这里过得好吗?” “嗯。”朝他牵强的笑了笑,“我在这里很好,我本就是个慢性子,又喜静,倒是没什么朋友,但是我与这里的小公子相处的还不错,有他关照,我倒也可图个立身之地。”小公子?”讲到这里张良皱了皱眉头,你说的可是扶苏的儿子子婴? “正是他,三师公你认识他?” “认识倒是说不上,只是有听人提起过,有所了解而已。” “这样……””无论如何,忆儿在这里要万事小心。” “我明白的,谢谢三师公。””这里毕竟是你的闺房,我也不宜在这里久留,忆儿,若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三师公……”在他要跨出窗台的时候,我叫住了他,可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和他说。“没什么……三师公下次再见了。” “嗯。”应完话,张良就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 关上窗,我对着空空的花园讲出了未完的话“保护好自己,因为你若受伤了,有人会比你更疼的。 第二十六章 所谓对手 不管心理装着什么样的事情,日子总是这样悄无声息,一如白马过驹。也不知是不是回了老家,最近霜儿与浅月都不见了踪影。一早子婴就去老师那上课了,现在整个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子忆……子忆姑娘……”搬出一个木盆放在井边,我挽起袖子正准备开始洗衣服,突然的一阵声音把我给叫住。“子忆姑娘我在这,在树上呢。” 抬头看了看旁边的树,我一阵的大笑“噗哈哈哈……盗跖兄……你这样子也太滑稽了吧。”倒挂在树枝上不说,身上还贴满了树叶,脸上也许是去沾到了脏东西,变得一块红一块白的。 “呵呵……”挠了挠头,盗跖尴尬的笑了笑,刚没走对路,差点被发现,躲闪不及就变成这样了。 “来,快洗洗。”打起水我递给盗跖。 “子忆姑娘对我真好,要是蓉姑娘有你对我一半的好,那我就开心死了。” 似是一句戏言却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知盗跖兄口中的蓉姑娘是谁?是墨家的人,还是兄长的邻家小女孩呢?”抱着八卦的态度,我向他眨了眨眼。 “额……哈哈……哈哈……说是邻家小女孩其实有点勉强啦,不过她倒还真是我们墨家的人,还是个举足轻重的统领,凭着自己的医术,受到众人爱戴,只是现在……”盗跖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只是现在怎么了?” “就是在那次与卫庄的决战中,被白凤所伤,失去了意识。” “到现在也还没醒吗?” “前几天张良与天明分别找来颜路先生与荀子前辈给她诊断,现在能不能醒还是个未知数。” 待他说完这话,我已经长大了嘴巴,请到二师公这还不是难事,毕竟张良与二师公的关系匪浅我是知道的,只是说到这荀师祖,我确也见过那么一两面,脾气倒是有些怪异,每次见他,我都是默默的跟在张良旁边装假死,而且听说伏念十年都没有去见过他了,他也好久没有走出那座竹屋,墨家能请得动他,实数是稀奇之事。 “哎呀……光顾着与你聊天,倒忘了正事了,子忆,那天张良先生过来找过我们,与我们说有故人传信,我等一猜就想必定是你了,你在府里也呆了有几月之久了,对这里的地形你一定也我们了解,所以今天我特地拿来一张将军府的地图,就想让你给我画画到千机楼的捷径与要注意的地方,这样也让我省点事,你知道我盗跖平生最怕麻烦的。 “盗跖兄客气了,这事简单,其实我呆在这里还真的有研究过方法,只是这专门是针对我这种有半吊子武功的人,而像盗跖兄这种轻功那么高的人来说,就更简便了,因为千机楼的顶楼是相对安全的地带,越往下则越危险,但是我想这些事,三师公应该也与你们细谈过了,我就不多说了。”接过他手中的地形图,我拿到里面画了一会,我递给他。“府里正堂屋顶是相对高的地方,利用这有力的条件,可以瞒过府里士兵,逃过障碍。”好……今晚,我盗跖就要出场了,哈哈!!” 看了眼天空,太阳已经偏西了“盗跖兄,难道晚上就急着要行动了吗?” “是啊,我们已经成功拿到黑龙卷轴,现在就只差这千机铜盘了。” “这样甚好,早拿一天也可早一天的知道内容。” “正是这样,若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得先去勘测一下,晚上好保证质量啊。” “额……好吧”,子婴从早上去老师那,估模着现在也快回来了,确实不宜让盗跖久留,匆匆的送了他,一切又回归了原样。 撩了一下袖子,我坐在凳子上开始洗衣服。还记得刚醒的时候,还是张良教我如何洗衣服的,那时候我还在笑他,那么一个温润如玉的君子,竟然也会做这种粗重的活,而且还做得不亚于那些大妈。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傻傻的笑起来。 把洗完的衣服挂好之后,我伸了伸懒腰,天色已经快黑了,子婴今天那么晚还没有回来,应该又是被管家带走了,不然就是又被师傅留下来了,相处这段时间之后,我就知道这孩子的捣蛋能力可以说是和天明不相上下了,把盆里的水倒掉,我的手突然就僵在了一半,我猛然想起了一件事忘记告诉盗跖了,急忙丢下盆,我向外跑去。 虽不知他是否在正堂那里,但是我还是抱着试看看的态度,朝那里跑去。脚步一刻都不怠慢,没曾想在拐角处一个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来人留着一头蓝紫色的半长发,身着月白色长袍,右肩飘扬着白羽飘带。 “你是谁,想要干什么,我只是府里的一个丫鬟,大侠请放过我吧。”跪在地板上,我装得一脸的惊恐,实则是在揣摩着面前人的意图。” “你当真是这里的丫鬟。”挑衅的语气,让我听起来极不舒服,但是现在还不确定他是谁,也只能忍了。 “当然,公子何出此言。”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来试试看你是不是真的丫鬟。”话没说完,一根羽毛已经飞过来,快速的转身躲闪,转眼间男子已到了我的面前,一个快旋,我尽量让自己与他保持距离,很显然这人的轻功极好,和我现在的水平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在小圣贤庄学的倒是蛮多剑术的,但即为剑术就必须要有一个兵器,方可施展得淋漓尽致,现在我连一颗树枝都找不到更不用说剑了,连连的退让,使我最后只能挨在墙角,总而言之,我现在就只有挨打的分了, “将军府还真是不凡,连一个丫鬟都身怀绝技。”收起手中的羽毛,男子冷笑的说。 “你到底想要怎样啊,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啊,你倒是有事快说,没事滚人啊。”受不了他那个样子,我气愤的朝他怒吼。 “想知道吗?那你就看好了。”他抬起一只手,接着一团的羽毛慢慢的从他手中显现出来,朝我飞过来。 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打向我,我顿时昏睡过去,在眼睛闭上之前,我听到一句话“现在这么弱的你,又如何有资格成为我的对手呢?” 第二十七章 灵玉盘(上) 迷迷糊糊的处于一片混沌之中,我不断地寻找着,寻找着属于我的东西,可是却发现似乎早已全部失去,我不知曾拥有什么,亦不知能挽回什么。 等醒来已是大早,模了模周围,我竟睡在了床边,仔细想了想昨晚的事,自从被那白衣男子击晕之后,我就再没任何的记忆。昨晚又是怎么回来的呢? 翻身下床,快速的掏出包袱,从衣服下面拿出一支蓝色的羽毛,这是那天把我从小圣贤庄掳走的男子留下的,这与昨天那男人手中的白色羽毛很像,这两者会有关联吗?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一群人把我的房门团团的围住。 “发生了什么事?”打开门,我问着带头的人。 “把她给我抓起来。”管家手一挥,两个人就禁锢住我的双手。 “为什么抓我?”握着拳我奋力的挣扎。 “月神大人向来神机妙算,既然她说你是奸细,那你就一定是奸细,况且另可错杀一百也不可错放一个,帝国从来都不会冒险。” “呸……什么鬼月神,破帝国,你们根本就是草芥人命。” “你好大的胆子,敢咒骂大人侮辱帝国,给我抓起来关进地牢,静候星魂大人处置。” “是。”两个铁闸扣住我的手,一群人把我抓进地牢。 所谓地牢,顾名思义就是在地底下,地牢里阴暗潮湿,尸体腐烂的气味让我一直想作呕,也许是怕地牢里的囚犯逃跑,地牢还有一条地下河,任何被抓进来的人双脚都会被浸泡在这里面,因为人的双脚在水里泡了之后就会因为水肿进而失去一段时间的行走能力。 现在我就正被吊在架子上,双脚泡在水里,狠狠的盯着面前的蓝衣少年,这是个看起来与少羽天明年龄差不多的孩子,左眼周围画有诡异的淡紫色火焰形花纹,最要命的是,与他对视了一会之后,我全身都冷了起来,那双冷冽的眼睛,似乎会让我陷入无底深渊,简直不寒而栗。 “说……墨家的藏身之地是哪里?” 转过脸,我一点都没理睬他的问话。 “你不说是吗,那我自然有办法让你说出口。” (阴阳家)”月神,是你叫人把她抓起来的,为什么不事先和我说一下。””她帮助墨家对付帝国,被抓,是她逃不过的命运。” “月神,你……” “怎么了天瑶,你心疼了?别忘了,她今天之所以会有这个结局,可是你一手策划,导演的。” “够了,月神……请你记着,我的事你永远管不着。” “来人,叫星魂速来见我。” “诺。” 回到宫中,天瑶又唤来了浅月与霜儿 “浅月、霜儿自从五年前你们来到我身边以来,我待你们如何?” “圣主帮我们还清哥哥的赌债,收留我姐妹二人,又授予阴阳术,我们自当感激不尽。” “既然是这样,那如果现在我要让你们帮我去做件冒险的事,你们可否愿意?” “人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抱,圣主是我们的恩人,我等理应拼死完成你的命令。” “很好,此事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这次我让你们去保护小公子的事,你们做的很好,我也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你们还在那里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名曰子忆?是不是?” “是。” “我还知道子忆有恩与你,你与霜儿有意今晚去救她。” 听到这话,浅月和霜儿吃惊了一下,立马跪在了地上“圣主,你也知道我们是最不愿欠着人情的,我们自是想要以自己的力量孝敬父母,但是我也知道我们不配,也没有本事,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更不愿亏欠他人,今天这事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与霜儿无关,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只求圣主不要怪罪霜儿。” “姐……” “你们姐妹情深固然是好事,这件事情我不会阻止你们,反而还赞成你们为之,我要让你做的就是,在你成功的救她出来之后,把这个玉盘交给她,并且告诉她一件事。” “不知圣主要叫我交代的是什么事?” “你过来,我再与你详说。” “诺。” (地牢)“既然你不想要说实话,那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阴阳傀儡术的厉害。” 一瞬间,四条线从他的手中弹出,绑住我的手脚,蓝色的气息蔓延在我周围,头一阵的晕眩,脑中一片空白。 “说……墨家的人藏在哪里?” “墨家……往城西……我忘了,让我想想……” “星魂大人,天瑶大人有请。” “什么事?” “禀告大人,她只说要你速去见她,并没说所谓何事。” 收掉手中的线,星魂轻笑了一下,“你应该知道有什么办法让她说话吧?” “大人放心吧,小的懂,这女子就交给我了。” “嗯,还有,对外发出消息,帝国抓到叛逆奸细,现置于地牢中,择日处决。”我倒要看看,墨家会有多少人来救她。“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会尽快回来的。” “诺。” “来人……拿盆水来把她泼醒,把背后的机关开起来,让这奸细尝一下,将军府地牢的厉害,看她说不说。” 第二十八章 灵玉盘(中) (小圣贤庄弈阁)“子房,今天的你似乎有心事。” “二师兄何出此言?” “你看,本是可以一招就结束这局的,可是你却走了三招有余,还说自己不是心不在焉。” “二师兄,还是你了解我。” “子房可是在忧心子忆?” 叹了一口气,张良点了点头“不错,子忆是个孤女,而且还失去了记忆,现在却一人呆在敌营,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而且,不知为何,今天的我总是心神不宁的,好像有事压着。” “要不要我看看?” “那倒是不必,多谢二师兄了。” “张……张良先生……颜二先生……”庖丁从远方一下子冲过来,抓住张良的手“张良先生不好了,子……子忆被将军府的人抓起来了。” “什么?”睁大眼睛,张良快速的站起来。“丁掌柜从何而知?” “帝国贴出告示,说是抓到墨家奸细,起先我们还不相信,便派小趾前去查看,结果小趾回来说,整个将军府都看不到子忆,只怕不是空穴来风,现在大家都在商量对策,想要今晚潜进将军府,救子忆姑娘。” “二师兄……若是大师兄问起我去哪了,还劳烦你帮我掩饰一下,我现在就与丁掌柜前去商量对策。” “好,你就放心去吧,等明天事情安排好了,我也下去与你们照应。” “那就在这里先谢过二师兄了,丁掌柜,我们走吧。” “好。” (地牢)说是机关,其实就是身后的架子不断的旋转,连带着人也不断旋转,每转一圈,我的脸就会在水里浸泡一次,周而复始,嘴巴里吸入的污水再加上无休止的转动,让我把昨天,前天,前前天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就差心肝肠肺没吐出来了,身体的酸痛,体内的不适感,已经把我折磨得痛苦不堪了,要是能一死了之那也干脆,可是现在的我,连这个都做不到,随着意识的渐渐消失,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疲倦了。 剩下残弱的意志支撑,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了,晕眩中,我依稀听到了声音,似乎是浅月的。“管家……我们奉圣主之命前来押运罪犯去阴阳家,希望你能配合我们。” “圣主一向有繁多的事,怎会突然有兴致管将军府的事了。”管家一脸的不愿意。 “圣主的事,又岂能容你揣测,这是她的令牌,还不快把她放下来,好让我带走。” “这……” “怎么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圣主是小公子的外婆,在帝国里,连扶苏公子都要称呼她一声岳母大人,你算什么东西,难道想忤逆她的命令不成。” “不,小的万万不敢,你们等一会。”感觉到旋转停止,双手失去禁锢,我直接趴在水里。 “很好管家,人我们就带走了,在圣主的面前我们会为你说好话的。”浅月和霜儿一人一边架着我,浅月小声的在我耳边嘀咕“子忆,别担心,我们是来救你的,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若是你能听得到的话,就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把她们围住。”刚出地牢没多久,一大队的士兵又把我们团团围住,一根根的火把,把府里的夜照的明亮。 “荣管家你是想胆子肥了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们吧,星魂大人走的时候说过了,不管是谁来,这个囚犯绝对不能放,并且要把来传命令的人一道留下,来人啊,给我上。” “诺。”话音刚落,人群就将我们包围在中间,越靠越近。 “霜儿,看来我们今天是非战不可了,子忆,你尽量撑着,我们要开始了。”浅月说完,就和霜儿两个人把我护在中间,以阴阳术对抗着士兵。 紧紧的咬着牙,我保持着自己的平衡。虽然现在不能与他们并肩作战,但是我还是尽量保证自己不成为她们的累赘。 刀光剑影的战争,只有两名女子苦苦的撑着,看着她们在为自己斗争而帮不上忙,我好恨好恨。 “噗……”支撑不住的霜儿蹲在地上吐出了血。 “霜儿……你怎么了?” “霜儿……”我紧紧的跪在她旁边扶住她随时都会倒得身躯。 “子忆,我们来了。”盗跖先跑到了我旁边,抬头一看,张良和墨家的人全来了,他们以的速度加入了战斗,这也让浅月有了休息的时间。 “霜儿……霜儿,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姐姐啊。”将霜儿紧紧地搂在怀中,浅月颤抖的抚模着她,言语中透露出害怕。 “你们快到门口去,那里有雪女接应。”张良趁着空,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 “好。”把霜儿扶起来,我们倚靠着浅月最后法术,逃出了将军府,并成功的与雪女回合了。到马车上的时候,我实在支撑不住了,直接不省人事。 第三十四章 前世旧忆(4) “时光匆匆,赵王这一关就是六载的岁月,六年里赵王从来没有来看过公主,只在她被囚禁的第一年,命人带来了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婢女“凄凄”。“凄凄”从小就被王后带在身边训练,掌握不少的阴阳术,此次更是接受了保护公主的任务。宫里长久的囚禁生活使夙陨公主多了一份清冷,除了哥哥成赫公子与婢女凄凄可以与她亲近之外,她不愿与多余的人多说一句话,也不愿走出囚禁的宫殿,因为倔强的她坚信,有一天自己的父王会亲自的来放她出去。直到一个白衣男子的到来,才彻底的改变了她的命运,也间接的造就了她后来的一切事情”浅月说完这话,盘面又出现了影像。 影中,在夕阳的余晖下,夙陨坐在石凳边轻抚着蓝色大鸟的毛,这只大鸟是小时候二师叔带来的,那时候大鸟不像现在那么体型庞大,只是小小的一只,还受着重伤,几乎一半的皮都被咬烂,连血都已经干涸了,眼看着就要奄奄一息,二师叔把它交到夙陨的手上,告诉她这叫蓝凰,若是她能成功的把这小东西救活的话,那以后这只鸟就可以属于她。 在鬼谷天天舞刀弄剑的生活早就让夙陨厌倦了,现在有这个可以玩的小玩意,她当然是爱不释手,几乎天天都抱着它,连吃饭睡觉都不放过,经过了两个月的敷药,蓝凰的皮肤长得很好,不久后就痊愈了,但却也不见了踪影,这让那时候还小的夙陨哭了好多天,直呼二师叔是在骗她,吵着二师叔要把它找回来,卫庄烦透了夙陨的吵闹,便带她到韩国去找一个人,他就是白凤的师傅,也因为这次的到来,夙陨才知道,凤雄凰雌,这世上还有一只与蓝凰一样的鸟,而蓝凰之所以会受那么重的伤,全是因为这只白大鸟,顿时与他的主人白凤大打了一架,两人年龄相仿又都是不服输的脾气,这架打得不可开交,若不是卫庄与白凤的师傅及时阻止,夙陨很可能就死在了白凤的手上,这次的拜访以失败告终,因为痊愈的蓝凰并没有飞回去,甚至没人知道它去哪了,这件事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只是让谁都不曾想到的是,在夙陨被囚禁的那天,大鸟又飞到赵王宫来陪伴她,从那以后它就一直被夙陨养在身边。 大鸟成年后几乎每年都会换一次羽毛,换下的毛,羽轴十分坚硬,绒羽的韧性也极好,巧手的凄凄便把它们收集起来,结合自己的阴阳术,做成了一条羽鞭给公主当武器。 天上飘扬一片片白白的东西,远远看去就像是下了一场雪,但只有夙陨知道,这不是雪,是她的对手来了“白凤,好久不见了。”安抚着躁动的蓝凰,夙陨瞟了一眼身后的人。”多年不见,你似乎过得很狼狈?” “狼狈?”夙陨抚模的手顿了一下,继而冷笑了起来”确实,被囚禁在这里整整六年了,能不狼狈吗,不像你,那样的自由自在。” “你在执着什么?有了蓝凰,你明明可以来去自如,却偏偏甘心被困在这里6年,你要的是什么?公主的身份,还是说你已经在这里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早就没有了当时的斗志了。” “我还有没有当时的斗志,你试看看不就知道了。”揪下绕在头发的羽鞭,夙陨狠狠的朝白凤的头上打去,一时间羽毛纷飞,挥动着手中的羽鞭,夙陨每一招都打得凶狠,白凤倚靠着自己的轻功顺利的躲过,这一仗打出了宫殿,惊起了旁边的小鸟,也惊动了外面看守的人“来人,抓住他。” “这里太吵了,我们去外面打”抓着夙陨的肩膀,白凤登上了白色大鸟。 “你干什么?”不爽的挣扎,使得飞行中的大鸟不稳的颠簸着。 “那些人真是吵,与其花力气解决那些人,不如远离那地方。” “你快叫它停下来,我不想在上面。死命的抓着大鸟的毛,夙陨对着白凤威胁到。 坐在酒楼的屋顶上,夙陨灌了一口酒“白凤,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是想要和我叙旧的吧。” “师傅要我把这个交给你。”掏出一直蓝色的大羽毛白凤放在桌上,“蓝凰已经由你喂养许久,这是你当初给我的战书,切记不要再随便给别人了,因为只有拥有它你才可以随时召唤蓝凰。” 接过羽毛,夙陨紧紧的握在手上。 “你恨那些上书要求囚禁你的人吗?”端起酒,白凤小斟了一口。 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人,“我没有那么大的心胸,我当然恨,恨那些在我满月的时候上书使我远离父母的各国诸侯,恨那些在我7岁那年要求杀掉我的赵国百姓,只是我能怎么办呢?难道我就应该搞一次屠杀。夺取一条条赵国子民的性命吗?他人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看到这里,我的头突然很痛,一些话不断在我耳边念着,似乎是从我的大脑根处蹦出的。 第三十五章 前世旧忆(5) “既然出了宫殿,你还要回到那地方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要去哪里,我自有主意,今日一别,希望日后有缘再见。”用布条遮住脸,身影隐没在夜色中。 夜晚的街上十分冷清,除了花楼以外,几乎没什么店是开着的。 在被囚禁的时候,就听凄凄说过,她常听到那些王宫大臣们在讨论晚上喝花酒的事,最爱去的就是地处城西的“拢尘阁”。听说拢尘阁里的女子虽都为美女,但是里面的老鸨却是一个极为凶残的人,任何拐来的姑娘都会被她毒哑,并灌下蛊毒,也就是因为姑娘都是哑巴,这件事一直没被赵王发现。 夜晚的拢尘阁灯火通明,刚上台阶,夙陨立马被两个男人拦住了去路。“姑娘,这里可不是绣堂。” “我要见你们的管事。” “姨娘可不是那么好见的,要是见了她,你就……”男人模着下巴,打亮着夙陨。 “废话少说,你们到底引不引路。”捏住他的脖子,夙陨威胁着。 “来了来了,谁要找我呀。”千娇百媚的女子,扭着腰走出来。 “你就是管事?” “姑娘,他们都叫我姨娘,至于你嘛……” 冷笑了一下,夙陨挑了挑眉,“姨娘说笑了,久闻拢尘阁深受各位大爷的喜欢,不少姑娘都在这里攀上了高枝,不知我可有这福气,进入这拢尘之中?” “哈哈……姑娘可是真心想进我拢尘阁。” “自是真心。” “即是这样,那姑娘又有何德何能呢?” 在古琴前坐下,夙陨抬手轻按琴弦,演奏出一曲流畅的琴音,这首琴乐是凄凄最喜欢的一首,经常听她弹,也就被她学来了。 “这是雉朝飞?由齐国的处士牧犊子所作。牧犊子年老而无妻,见雉鸟双飞,触景生情,自叹命途多舛,遂寄情于丝桐,作出了这首曲子。” “不错,看来,姨娘确也是一个懂琴的人。” “哈哈哈哈,这就是你眼光不好了,我在学琴的时候,估计你都还没出生呢,姑娘确实不错,只是你可否将这面纱拿掉,也好让我看看真面目。” “姨娘想要看我的真面目,我当然不会拒绝,只是姨娘答应我三个条件。” “条件……有趣,从来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条件,不过既然姑娘那么干脆,你倒是可以说来听听。” “一,既然我是自愿来这里的,当然也有十足的准备,自然就不会只是当个歌妓,但是我要求所得银钱,我要与姨娘一人一半。二,男人都觉得,看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以后除非在房间里,否则我不会拿下面纱。三,每晚在我陪客人之前,都要让他立下生死状。” “姑娘的前两个要求都不难,我也可以接受,只是第三个要求似乎过分了一点。 “姨娘,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至于我能不能有此能力,那就看我自己的本事了。” 时间匆匆,大概几个月之后,在赵国就传流出了一个说法,拢尘阁里有个华夕姑娘,虽常以轻纱掩面,但是却颇为妩媚,立生死状的事虽不合常理,也有传说被她选中的男子从来就没有走出过她的房间,但是有句话说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每晚还是有许多的公子哥想来看看那蒙面女子的真面目,并博得与她一夜风流的资格。 这天夙陨与平时一样见完客,请了今晚花最多钱的男人来到房间,这个人的到来虽然没让那时候的华夕吃惊,但是却吓坏了所有正观看玉盘的人。 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我诧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张良,只见他也是一脸吃惊凝重的表情,似乎他根本就没去过这个地方一样。 “公子长得真俊,华夕敬你一杯。”端起杯子,夙陨端到男人的嘴边。 夺过酒杯,男子一口喝下,而后重重的把杯子放在桌上。 坐在他的腿上,夙陨拆下脸上的面纱,牵起男人的手放到自己脸上。“公子为何那么凶,小女子好怕。” 一把推开她,男子拔起手中的剑,直直的顶着她的脖子。“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杀少悦公子。” “公子,你说笑了,华夕怎么会杀了他呢。” “你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我曾亲眼看过你把别人的尸体拉出去。” “哼……你监视我。” “若不是监视你,我又怎会知道这些事情,少悦公子与我乃是知交,现死于你这女人之手,我要为他报仇。” “哼……赵少悦分明就是无赖鼠辈,死了也活该。反倒是这位公子,看来你也不是之徒,奉劝你不要来淌这趟混水?” “杀了人还那么嚣张,今天我手上的凌虚定不饶你。”说着刀口又朝着夙陨的脖子加深了一点,血溢出皮肤,滴在领子上。 “那少悦凭着自己将军公子的身份兴风作浪,收刮百姓,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谁知他还极其,总之并不是什么好人。”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 “华夕所说千真万确,若有虚假,我的人头任你取走。” “好,你说的事我会去查,但是请你记住,我姓姬单字一个良,韩国人,若是你说的有半点虚假,我定会再来取你的项上人头。” 第三十六章 前世旧忆(6) 男子讲完就拿着剑走出房间,就在他离开不久之后婢女急冲冲的跑进来“华夕姑娘,宫里来人了,有人报案,说你残害人命,要来抓你,姨娘在一直在外面挡着,眼看着就要挡不住了,她让我来叫你先走,去避避风头。 手握拳重重的砸在桌上“真是可恶。”夙陨紧紧的皱起眉头“该来的总是要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这就去见他们。”拉起面纱夙陨走出房门。 “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从拐角处走出来,她对着外面争论的一群人吼着。 看着夙陨,侍卫眯起自己的眼睛“是你……你还真敢出来,来人……抓住她。” “诺。”带头的侍卫口令一下,士兵们立马涌上来禁锢住夙陨的双手,将她带到了赵王宫。 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夙陨一脸的冰冷“民女拜见大王、成赫公子。” 殿里的气氛凝重而肃静,赵王慢慢走近,扯掉夙陨的面纱,一巴掌直接朝着她的左脸打下去,用力如此之猛,夙陨重心不稳的倒在了地上。 “你简直是在自甘堕落,丢我天家的颜面。” “天家颜面……哈哈哈哈……”夙陨轻蔑的大笑起来,“你可有当我是这天家的人,七年的寄养,六年的囚禁,我是有多久的时间和你们在一起,你可有把我当做是女儿?现在说我是在自甘堕落,没错,我确实是这样,但是请你记得,我就算是在自甘堕落,你也没资格管。” “夙陨你……”赵成赫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赵……夙……陨……你大胆。”一掌拍裂旁边的柱子,赵王气的青筋都露了出来“给我把藤条拿来。” “大王……”宫人们跪到地上,祈求着赵王。 “拿来……”凶狠的朝身边的人吼去,旁边是宫人一下子就吓得跪倒在地上,颤颤巍巍的奉上藤条,而后讪讪的退到一边。 “跪下……” 坚决的盯着赵王“我不要。” “好……那我就打到你跪下。”赵王举起藤条,不顾旁边求情的众人,重重的对着夙陨的背打下去,一下、两下、三下……坚韧的藤条,每打一次就是一道伤口,血从伤口中流出,染上了藤条,紧紧的咬着牙,夙陨苦苦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父王……父王不要啊。”眼看着快撑不住了,赵成赫挡在夙陨的面前握住了落下的藤条。“父王,您已经失去了夙惜了,你还想打死小陨吗?她可是你唯一的女儿了呀。” 这话让赵王的手顿了一下,殿里开始静谧起来,没有人敢再多说一句话。 拍了拍哥哥的手,夙陨艰难的撑着地板站起来,紧紧的捏着衣角,她蹒跚的在大家的注视下走出宫殿。 “殿下……殿下,你怎么样了?”凄凄哭得满脸的泪水,就要过来扶她。 “不要过来。”对着身后的凄凄吼着,夙陨死死的忍着身上的疼痛,一步一步的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回去的夙陨将自己关在寝宫中整整5天“妹妹……你快开门啊,父王叫我送药来了,你快让我进去啊。” 等待许久后,门里依然没一点动静,一把踹开门,赵成赫冲到里屋,屋里整整齐齐,什么人都没有,有的只是压在桌面上的一张字条,这时的夙陨已经骑着蓝凰在通往韩国的路上了。 刚跨入韩国都城的夙陨,对于韩国的夜很是好奇,这里的夜不像赵国那样的宁静,似乎更喧嚣,卖小玩意的、卖针线刺绣的、胭脂水粉的可谓是应有尽有。匆匆的略过之后,夙陨越来越迷茫,这次来韩国的目的主要是因为蓝凰的羽翼不知为何受伤了,虽然可以飞翔,但是却很容易溃烂,自己没办法治好它,也就想着来找找白凤看会不会有解决的办法,只是这韩国都城如此之大,该如何找人呢?召来蓝凰,夙陨再次骑上它,盘旋在都城的最上空。 “救命啊,救命……”刚到城上空没多久,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奋力的在夜色中跑着,后面还追着一群身着侍卫服的人。 飞身下去,夙陨将女人与孩子护在身后,抽起羽鞭朝着那些人打过去“你们一大群男人,追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也不嫌丢脸,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们一顿。” “姑娘你是谁,请别打扰我们执行命令。” “执行什么命令,我才不管那么多呢,反正我今天是一定要留下这两个人了。”甩起羽鞭,夙陨一个闪过,带头几个的侍卫脸上立马挂了一道痕。 “你这女人,真是多管闲事,既然敬酒让你吃,你不吃,那就让你试试罚酒的滋味。”一群人围了上来,挥起羽鞭,夙陨与他们扭打起来。 第三十七章 前世旧忆(7) 俗话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夙陨的伤还没有痊愈,很快,她就处于下风,趁着她被围攻的时候,几个侍卫试图先去抓那女人与孩子。 侍卫的围攻,使得女人快速的后退,“你这小娘子长得还挺俊的,可是就是跟错了丈夫,不如和大爷们回家如何?”几个侍卫模着手上的剑,邪笑的说。 “不要……你不要过来。”这边被死死的牵制住,夙陨已经分身乏术了,那侍卫为了调戏女人,不惜抢过她手中的婴儿向上一抛,眼看着婴儿就要落地了,夙陨急忙冲过去紧紧的抱住孩子,生生的接了他一掌。 “住手,你们怎可如此放肆。”一青衣男子从对面的屋顶上飞下来,一下子点住了刚才那个侍卫的穴道。“虽然韩王要你们来抓莫大人的家人,可是却没让你们在这里干这种违心之事。” 见到面前的人,侍卫们一下子跪了下来“参见相国公子。” “免礼。” “相国公子,我们在执行大王的命令,可是这个女人,不知从哪冲出来,妨碍了我们办事,不得已我们才出手。” “好了,虽然莫大人是咎由自取,但是他的家人都是无辜的,现在你们尽可就这样回去报告,这件事过后我自会与大王详说。” “可是……相国公子……这……”侍卫露出一脸的为难。 “我都说了,会与大王详说,一切事情有我承担,你们难道还怕我耍赖不成?” “万万不敢,既然公子这样说,那尔等这就回去答复大王。”说完之后,一群人就夹着尾巴逃走了。 “姑娘……你没事吧?”感觉到一个人的手搭上肩膀,夙陨抱着孩子转过头。嘴巴张的老大,夙陨眨了眨眼睛“怎么是你……” “是你……”两个人显然都被对方吓到了,呆呆的对望着。 待那些人走后,夙陨立马趴在地上将强忍在口中的血吐了出来。 “你没事吧。”扶住她,张良一脸的愧疚。 冷哼了一下,她甩开张良的手“姬公子,可是又要来找我的麻烦?一把抹去嘴角的血迹,把孩子递到女人的面前,“好好保护他,不要再让他受到惊吓了。” “谢谢姑娘,谢谢相国公子。”扶起女人,张良掏出一袋银两“莫夫人,这是一些盘缠,前方已为你备好了马车,从此以后你就带着这个孩子隐姓埋名,好好的过日子,至于大王那边,我自有办法应对,你大可不必忧心。 “即是如此,妾身再次谢过公子”接过盘缠,女人朝着张良指的方向跑走了,一瞬间,这地方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背对着张良,夙陨一脸的慌张,那时的他不像现在这般的神秘干练,少年姣好的面容里透露着一股子英气,虽不像大哥那样沉稳,也不像白凤那样的桀骜不驯,但是对于当时同样年少的夙陨来说,与这个男子第一次的见面虽然印象不好,可是女子独有的花痴成分,还是让她对这男子,记忆深刻。 捂着自己的胸口,夙陨的嘴唇开始发白,现在每喘一口气对于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刚那一掌直击胸口,使得原来就有旧患的心,更加的严重,血一直从她的喉咙溢到嘴里,紧紧咬着牙关,倚靠在墙边,夙陨一心想要远离这个男人,现在的她已经受了重伤,若是再受伤,很可能自己就无法见到明天的太阳了,本能的想把血再次的吞回肚子里,却因为血腥味太重,反倒还都吐了出来,顺着墙壁痛苦的跪下来。 “走,我带你去看大夫。”将夙陨拉起来,张良把她抱在自己的怀中,不断的拍着她的脸,以防她失去意识。 “别……别……放我下来吧,我没什么事的,这是旧疾,我的……身上有带着药,你放我下来,我吃了就好了。”喘着粗气,夙陨推了推张良,第一次被男子这样抱着,夙陨显得手足无措,脸好烫好烫,也许是注意转移了,胸口似乎也没刚才那么的痛了。 “旧疾?”走到前面的一个亭子里,张良把夙陨放了下来。 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夙陨倒了两颗吞下。 “看起来你的年龄也不大,为何会有心疾呢?难道是先天就有的?”张良显然对这件事很不理解。 抬头望了望天“不是每个人的路都是顺的,隐疾也不只是先天才会有的。”这件事情一直是夙陨的一个伤,现在,在与别人讲述之时,夙陨也是始终无法释怀。 “怎么?是伤心的事吗?”似乎是察觉到了异常,张良更想追根究底的问下去。 第四十二章 前世旧忆(12) 和蓝凰回到赵国时,夙陨公主外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赵宫,这也让这个大家快遗忘的公主,重新又回到大家的记忆中。 “妹妹……你这几天到底去了哪里呢?”叼着一个苹果,赵成赫翘着二郎腿坐在夙陨的对面。 写字的手顿了顿“哥……你就不要问了……从前天、昨天、今天,你见到我就老问我这个问题,你不烦,我都烦了。” “哎呦呦……你还会嫌我烦,问成这样,你都不肯告诉我,说,是不是去会哪国的王子还是哪家的公子去了?” “我可以直接无视你吗?” “好好好……我的妹妹长大了,不像以前什么话都和我讲了。” “切……”撇了撇嘴,夙陨放下手中的笔,转身就要走进房间。 “妹妹,过几天父王就要宴请六国使者了,他希望你能以夙陨殿下的身份出现在宴会上,并跳出“千翎”。”一句话,很成功的让夙陨停下了关门的手。 “怎么?他这么做就不怕那些大臣子民反对吗?” “夙陨,作为一个居高位者,受到万民的敬仰,就必须要被迫的做出一些选择,父王这也是无奈之选,人都说“天地君亲师”作为赵国的子民,他是你的君,为人子女,他是你的父亲,于情于理,你都必须要体谅他,况且你不是一直希望父王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所有人,你是他的女儿吗?这几年父王一直在努力的使赵国变得强大,这样就不会有人敢反对你,也不会再有人有胆量上书处死你,父王做了那么多,难道你还想让他伤心吗?” “我……”几句话硬生生的把夙陨即将月兑口而出的话给噎了回去。犹豫了许久,夙陨才做出决定“好吧,看在哥哥的份上,我会去的。” 答应了成赫的夙陨,真的出现在了六国使者的宴会上,宴会一开场,一舞“千翎”,一殿的飞鸟,便惊艳了在场的所有人,这可要归功于头上蓝凰的羽毛引来了百鸟,大殿中的夙陨不断的舞动,心也揪得越来越紧,整场下来,她的焦点一直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所谓秦国的使者,扶苏。 一曲舞毕,不等赵王说完,她便急匆匆的退出了大殿,换下舞服的她来到了姐姐的墓前,伸手来回的轻抚着墓碑“姐姐,我又见到他了,那个让你爱到死的男人,姐,虽然你使我患上了心疾,但是我真的好想你,我现在终于知道你那时候的感受了,知道了一种不舍得离开一个男子,天天想他的感觉,这会不会就是爱呢?只是一种感觉,似乎对了,就什么都不重要了。”泪从眼中落下来,夙陨将头顶着墓碑,滑了下来。 “你就是夙陨殿下。”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从树后现出一个人影,人影越来越近,正对着他,夙陨的眼睛亮了亮,继而又开始暗淡了下来,“姬公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的父亲,是韩国的使者,我是随他而来的。” “是吗?请原谅我刚没有注意到。” 伸手将夙陨脸上的泪擦拭干净“你刚的舞很精彩,你的身份似乎也很有故事,可以告诉我吗?” “我是个不祥的人,你就不怕离我太近招到厄运吗?“一直后退,夙陨绝望的看着他。 “若是你会给我招来厄运的话,那我是不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一步步的朝着后退的人靠近,张良笑得温柔,让人觉得一阵的安心。 抬头望着面前如暖风一样的男子,英俊的脸庞透着信任,咧开嘴巴,夙陨像小时候一样笑得开心,这样的笑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 余光瞟到左边树丛中的树叶动了动,一身影若隐若现,一小块白色衣角却明显的露了出来,夙陨急忙抱住面前的男人,窝在他的怀里,夙陨用一种只有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请求着张良“姬公子,帮帮我。” 不知情况的张良显得很迷茫,但是顺着眼神望去之时,他似乎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反抱住怀中的人,这是两个人第一次靠得那么紧,夙陨将头紧紧的贴着张良的衣服,鼻尖环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清香,让她不愿再放开,泪,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张良的衣服上。树丛后,白衣男子落寞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片微风拂过草丛。 许久之后,在确定了男子已离开之后,夙陨慢慢的退出了张良的怀抱,随便的抹了抹脸“姬公子,谢谢你。” 第四十三章 前世旧忆(13) “他可是秦国的长公子“扶苏”?” 点了点头,夙陨表示了默认。 “姬公子可有兴趣听夙陨讲一个故事?”蹲在地上,夙陨在土里画出了一个女子的模样,开始向张良讲述着这段纠葛,天上下起了雨,不断的把夙陨画出来的图形冲化,越讲越多,一时间不知是泪还是雨布满了夙陨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把它画好。”死命的扣着泥土,夙陨悲伤的喊着。 “够了……”掰起她的头,张良一把把夙陨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 玉盘中的女子勾起了我脑中埋藏最深的碎片,一时间镜中的女子与我的记忆真正的开始了重合,才知原来旁边这男子,我一直尊敬的三师公,一直在我的心里,他似乎已经生根了,斩叶也抽不了根,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失忆的明明是我,为何他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看着玉盘,似乎真的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一样,莫非……浅月所说的第二个人的记忆,正是他的? “姬公子,夙陨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真的喜欢你,可是我不敢,因为我是一个生来就被称为带着厄运的人,我知道自己不配,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可是我愿意像姐姐一样拼一次,即使像她一样输了,那我也心甘情愿,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好怕,好怕你会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子,我……” 抚模着夙陨的脸,张良轻笑起来,低头一点一点的吻干她的泪痕,怀中的人儿吃惊的张大眼睛,眼中的泪越来越止不住,“人都说,难过的时候泪是苦的,开心的时候泪是甜的,你现在的泪是不是甜的呢?”轻吸了一口泪珠,张良吻上了她的唇。一个墓碑前,两个环抱的人紧紧相拥。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若是昔日的恋人,又怎会是后来的陌路?泪不自觉的从我的眼眶中流出,一如当时的我,绝望,欣喜。 五年前……与张良在赵国的那几天是我人生中乐的日子,从出生以来,我的快乐就屈指可数,家人,朋友,我似乎拥有过,却又很缥缈。 命运总是吝啬的,他总是给你一点甜头,然后迅速的收回,几个月之后,张良也要回去了“陨儿……和我走吧,和我一起回韩国。” 轻抚着他头上的发带”阿良……对不起,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回韩国,可是我不舍得,我好不容易才可以堂堂正正的和父王母后在一起,我希望能多陪他们一点,尽一些为人子女的责任,阿良,待我满14岁我就履行诺言好不好?” “我知道的,陨儿,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张良会等你,等你来找我的那天,等你愿意嫁给我的那天。” “阿良”用尽全身的力气,我紧紧的抱住他“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轻笑起来,张良拿下我放在他发带的手放在嘴里,重重的允吸了一下,“我要陨儿永远永远把我放在心里,记得是永远哦。””我会的,阿良,等我14岁,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好不好?”那天的夕阳美到极致,初夏已经悄悄来临,可是我的心却冰冷异常,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看着远去的马,我的泪不自觉的留下来,那时的我,心中有爱、有情、有希望。 轻拭着脸上的泪,我抬头望向墨家的人,才发现他们早已都在注视着我与张良,肩上的咒印已经变得极淡了,血也流遍了我的手。我的脑里一直盘旋着张良当时的话,“永远永远把我放在心里……”一定这两个字说的容易,可是我却违背了……我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我把所有的一切忘了,其中,也包括……我曾经挚爱的,张良。 第四十四章 前世旧忆(14) 送走张良的我,天天都倚靠着他留下的发带度日,默默的数着日子,虽然父王对于我还是忽冷忽热的态度,可是我已经明白了他所做的一切,也尽最大的努力去向父王母后尽自己的孝道。 我总有一种感觉,虽然自己一味的想与他们亲近,但是他们似乎有事情瞒着自己,这几天父王很疲惫,每天下朝之后就不断的会见几个大臣,哥哥来我这的时间少了,连凄凄也不见了踪影,整个赵宫都很繁忙,只有我一人是无所事事。 这天晚上……在那荒野的尽头,七个女子的会面,使得后来的天下大势发生了逆天的变化。 转眼张良也离开快一年了,我十四岁的生辰也已经到了,放下我一年来不断修改的竹简,我离开了我的家人,离开了赵宫,今年张良也满16岁了,完成了该做的事情之后,我也是时候去履行我的承诺了。 骑着蓝凰,这是我半年来第一次越过宫门,民间的感觉,似乎与一年前变化很大,街市没有当时的繁华,就连所卖的物品也少了好多,客栈几乎都停止了营业,荒凉的路边跪着一位老妇人,眼中流着泪,嘴里不断的乞求着什么,那个样子,让每个路过的人都心中一震,蹲,我想将她扶起来,可是当听到她的话时,我伸出一半的手却生生的顿在了那里,她嘴里念叨着“上天啊,快救救赵国吧,大王啊,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老百姓,答应了秦王的条件吧,不然赵国就要没了啊……” 掰过她的身体,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赵国怎么了?秦国说了什么条件?” 我突如其来的激动吓到的妇人,她怪异的看着我“姑娘,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曾经的秦国长公子与夙惜殿下有婚约,只是后来夙惜殿下离世,所谓君无戏言,既然儿女亲家已定,又冯今年的二公主满十四岁,秦王便要求大王无论如何都要将二公主嫁到秦国,可是这却招到大王的拒绝,因此秦王就叫人来攻打赵国,眼看着大家都跑光了,就剩我们这些跑不动的,只能拖着老命过日子,天哪,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跪回地上,妇人继续不断的求着天。 听完这话,我的脑子一下子就懵了,怪不得……怪不得父王母后总是有做不完的事,怪不得哥哥总是没时间来找我,怪不得宫里每个宫人看我的眼神都是冰冷抱怨的。 (赵宫)“大王……不好了,夙陨殿下出走了。”宫人急急忙忙的跑进书房,递上一卷竹简,打断了赵王与王后的对话。 打开竹简,赵王仔细的读着,但是神色却很放松,似乎放下了心中大石一样。 “大王,其实早就知道女儿会走,是吗??”接过竹简,王后翻阅着问赵王。 “不错,她是我们的女儿,最了解她的莫过于我们,她有自己深爱的人,自然就要去追求,我欠她的太多了,剩下就让我来为她铺下一条对她最好的路吧。”赵王讲的决绝,似乎也下了很大的决心。 听到父王母后谈话的我紧紧的按住自己的心,疼的将头顶在书房外的柱子上,兴许是心疾又发作了,我昏昏沉沉的走在回宫殿的路上,脑中传来的晕眩使我看到的东西都变得模糊,面前一个白影静静的站着,拦住我的去路,似乎想向我诉说什么。 白影慢慢的靠近,我看得也越来越清楚“陨儿,我们又见面了。” “扶苏……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进这赵宫,对我来说并非难事,况且,你都要成为我妻子了,我还有什么不能来的。” “你卑鄙,谁是你的妻子。”一巴掌抡向他的脸,我气愤的朝他大叫。 狠狠地抓住我的手“夙陨……不管你有多爱姬良,你这辈子就只能嫁给我,不管有多少人反对,我都会不惜一切的代价得到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逼我,扶苏哥哥,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哥哥,放过我好不好?放过赵国好不好?你也曾经在赵国生活过,求求你,放过这些可怜的百姓吧。”抓着他的手,我苦苦哀求着他。 “我当真就那么不受你待见吗?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点点的位置都没有吗?那为什么你那天会哭?我亲眼看着台上的你落泪了?若是断得决绝,又怎会落泪?你敢说那时你再见到我的时候心里没有半点的波澜吗?” “就算有,那又如何?我姐姐因你而死,难道你还觉得我还会爱上你吗?” “不……我说了,不管你爱不爱我,不管你接不接受我,我都要你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未来孩子的母亲,若是不行的话,那我定血洗赵国。” “血洗赵国???扶苏,你当真以为我赵国定打不过你秦国吗?”冰冷着看着面前的人,我的心里一直在打着颤,父王不喜战争,现在的赵国士兵早已养尊处优惯了,一到战争,力量便相对薄弱,而相反的是,秦王善战,短短几年就征服了周围的诸多小国,两军交战,赵国并没有任何的胜算。 “能不能打过,你很清楚,给你一段时间的考虑,我会来向你要答复的。”披风一甩,扶苏转身就朝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慢慢的走到姐姐的坟前,心,越来越疼,一种疼到要将自己撕裂的感觉,“姐,你如愿了,你的诅咒也应验了,我注定要和扶苏纠结一生一世,我错了……是我错了,也许6年前我就不应该回来,也许我就不应该爱上阿良,是我没把白凤的话放在心里,是我活该,活该受这折磨,可是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样才能做到两全其美???经流年梦回曲水边看烟花绽出月圆。雾散,梦醒,我终于看见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生生的两端,我们彼此站成了岸。缘聚缘散缘如水,背负万丈尘寰,只为一句,等待下一次相逢……我的阿良,我的爱,我该怎么去面对你?”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宫里的,但是当我回宫的时候,殿外早已被朝臣包围,见我过来,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夙陨殿下,求求你了,为了赵国的千秋基业,为了大王所做的所有努力,你就答应秦王吧。” 踏过跪拜的群臣,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崩溃的靠着门,捂着脸,泪止不住的奔涌而出,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 第四十五章 前世旧忆(15) “夙陨……夙陨开开门好不好,父王母后来了,你快开开门。”哥哥的声音不断的从门口响起,可是我却无法搭理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面对我的父母。 旁边的窗户在重力的撞击下,变得四分五裂,哥哥从窗户一跃而进,当看到我的时候,他生生的呆在了那里,心上的疼痛已经让我忍受不住了,趴在地上呕出满地的鲜血,我直直的倒在了地上“传御医,快点。”将我抱上床,哥哥撕心裂肺的向着门口的宫人喊着。 终是谁使弦断,花落肩头,恍惚迷离,这是一场梦,梦中有我,有阿良,这是我向往的生活,就像当时在鬼谷的生活,没有权利,没有争夺,有的只是平淡,恬静。 睁开眼睛时,我房间里只有哥哥和凄凄在。“妹妹,你醒了,感觉怎样?” 坐起身,我朝哥哥笑了笑“哥,我的日子是不是不多了?” 听到这话,成赫楞在了那里“傻夙陨……你在胡说什么?你今年才十四岁,你还要活几十年的呢,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 苦笑起来“哥哥……不要再骗我了,我有权利知道自己的日子,这几天,我的心越来越痛,也越来越频繁了,心是人生命之源,心受伤了,尽头也就快到了。” (赵宫)“父王,女儿请求您,将我嫁给扶苏公子吧。”站在殿下,我请求着王位上的父亲。 “我的宝贝女儿,走就走了,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可知你这一回来,很可能永远就没有机会了。”皱起眉头,赵王心疼的看着自夙陨。 “哥哥曾告诉过我,居高位者,就是要让子民安心,让百姓过上平安的日子,身为赵国公主,我从来都没有为赵国做过任何的事情,身为您的女儿,我也从来没有替你分担过,现在是时候让我来为赵国完成一些事情了。” “陨儿,那么……你的挚爱呢?你愿意舍弃他吗?你舍得吗?”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夙陨,你和我过来。”把我叫到房间里,母后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我。 接过锦盒,我把它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放着一颗红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 “曼陀罗……” “是情花吗?相传此花极难成活,也极难寻找,没想到母后这里竟然有。” “不错,这是一颗利用曼陀罗所制的丹药,曼陀罗之所以叫做情花,是因为它是一种毒,此毒会强制的将所中之人的情从记忆中抽掉,却不会伤害身体的分毫,所以许多人都想要找到它,这是当年你外婆给我的,我一直保存至今,现在我就把它给你,也许这样能让你再也不用痛苦。” 拿起盒中的丹药,我放在手心,一会儿,又放回锦盒“母后……给我三天时间好不好?让我去做我想要完成的事情。” “既然决定了,彻底的做个了断也好,三天时间,你要快去快回。” “多谢母后。”与母亲告别之后,我踏上了前往韩国的路,骑在蓝凰的背上,我的心里异常的忐忑,突然有一刻希望张良是一个负信之人,希望他早已忘记誓言,早已有了家室,这样也可让我断得彻底,断得死心。 韩国的街依旧如同那时一样繁华,站在相府的门前,我将一封竹简转交给了侍卫,而后向着约定的河边走去。 来到熟悉的河边,我却没有半点开心,今天的太阳很大,把前几天刚下的雪都溶化了,附近坐着几位浣纱女子,依稀记得那次的相遇,张良递过来的包子,很香,很温暖。闭上眼,我静静的等着一个人的到来,小时候的我最怕的就是闭上眼睛,因为在黑暗中,我总是会找不到方向,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也爱上这个动作,似乎它已经不让我惧怕,反而能让我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这天气冷热不定,为何不去树下躲躲呢?”温雅的声音从身后想起,久不相见,他的声音变得更加成熟。 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早已没有了转身的勇气。 一双手从身后环抱住我,他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惹来了旁人似笑非笑的目光。“怎么了?” 摇摇头,我什么话都没有说出口。 “我的夙陨,你终于来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来韩国,我现在我等到了是吗?” 呆呆的盯着面前流动的水,我转身反抱住身后的人,窝在他的怀里,我用额头抵着他的下巴。“阿良,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陨儿,既然来了,就不要再离开了好不好?”抚模着我的头发,张良伏在我的耳边轻念着。 在他的怀里,我猛的睁开眼,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开了口“好……我答应你,我不会离开。” 下巴蹭了蹭我的头发,那刻,他笑得灿烂,而我,却笑得悲哀。渺渺时空,茫茫人海,与君相遇,莫失莫忘。 第五十章 前世旧忆(20) “天瑶,为什么?”望着穿心而过的剑,赵王悲伤的问着自己的王后。 “因为我要报仇,曾经若不是因为你的父亲挑起战争,我的娘亲也不会死于战乱,不会被那所谓的士兵凌辱至死……从小我的爹爹只心系着他的江湖,他的纵横,他的鬼谷,根本就不愿多管我与娘亲,娘亲她的一生已经够可怜的了,为什么她连死都要受尽折磨,我恨你们,我恨赵国的所有人,我费尽心血混进赵宫,费尽心力接近你让你爱上我,就是为了这一刻,我要让所有赵国的王者都受尽折磨,我要让你们都为我娘亲陪葬。” “这么说,是你使计逼廉颇离开赵国?”握紧插在自己胸膛里的剑,赵王苦苦的支撑着。 “不错,廉颇是赵国的大将,上阵杀敌无数,如若不是使反间计,让你对他失去信任,我也无法成功报仇。” “所有赵国的王者???哈哈哈哈……天瑶,赫儿是你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对于他,你该怎么办呢?难道连他你也要杀吗?” 听到这话的天瑶复杂的看着自己的丈夫,眼里有太多旁人看不懂的东西。 “天瑶……也许这辈子你最大的错,就是为我生下成赫与夙陨,二十年的夫妻之情,也抵不了你心中的仇恨,罢了,赵国注定要毁在我的手里,是我愧对了所有赵国的百姓,只求你在我死后,能放过他们,谢谢你为我生了三个可爱的孩子,谢谢你将自己最好的岁月给了我,是你让我拥有了最完整的家庭,也让我感受到了最美好的爱情,这辈子,江山美人我都得到过,这就够了,天瑶……虎毒不食子,不管你有多恨我,都请求你一定要放过陨儿与赫儿……”重重的倒在地上,曾经的一代王者,现在也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地上,没有气息。 “不……”眼睛流下血泪?对着父王倒下的地方,我痛苦的大叫,这一刻我宁愿自己是一个瞎子,宁愿我永远无法看到这一切,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不会悲伤了。 拿过我的剑,哥哥大力的将我推开,“快走,走的越远越好,赵国已经要灭了,再也不要回来……哥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记得要好好活着。” “不要……我不要走……哥哥,让我留下来好不好,我不要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孤军奋战,我们是家人,我一定不要自己走……”就像小时候一样,我奋力伸出手去牵哥哥,可是这次他再也不会接过我的手,再也不会将我抱在怀里,再也不会轻声的哄我睡觉了,鲜红的血布满了我的眼睛,不知为何,我竟然也能看到娘亲眼中的痛,从此以后,这世上不会再有赵成赫这个人,不会再有我的父亲,我的哥哥……爱,因为时间而长久,而恨,却因长久而更加的根深蒂固,不可动摇 第五十一章 前世旧忆(21) 再一次的吐出鲜血,我死命的抓住自己的胸前的衣服,从回来到现在,已经不知是多少次,我的血似乎已经快被自己吐光了,也许今天就是我的尽头了。 “陨儿……告诉我,怎么才能帮到你,我应该怎么做?” 往墙角更缩进了一点点,赵国已经灭了……秦王下令坑杀了四十万的赵国子民,一想起那些撕心裂肺的喊叫声,我的心疾就越发的严重,那天当我被所有人围攻的时候,是扶苏赶来救了我,也就是在那天,我知道了一件事,韩国灭了,阿良可能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我对他说过的承诺,也是我亲自毁了这个诺言,我活该受此折磨,两年前,御医就曾对父王说过,夙陨殿下的心疾是因为刀伤淤血压迫而产生的,虽然小时候挽回了性命,但是淤血依然在不断扩大,照此形式,寿命不过三年。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也许曾经我还有资格把你留在身边,那么现在我是一点点都没有了,陨儿,求求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扶苏哥哥……我真的撑不下去了,让我走吧,以后我再也不能陪你和小宝了,小宝到现在还没有名字,以后就叫他子婴好不好?” “好……就听你的,以后子婴便是他的名字。” “告诉子婴……娘亲对不起他,娘亲再也不能看着他长大,再也不能与他一起玩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他,他已经够可怜的了,千万别让他再像我一样。”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我向他交代着最后的话。 “不要这样,你不会有事的……告诉我,曾经我强行的拆散你和姬公子,强迫你嫁给我,你恨我吗?”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要怪只能怪我们都爱错了,都爱上了不该爱人,扶苏哥哥,若我死了,就让我顺水而去吧,我不愿死后还埋在秦国的地盘之内,求求你……休了我……放我走吧,生的时候我当了仇人的儿媳,死的时候就让我清清白白的去吧,起码让我有资格,去见我的家人,去见我的子民,求求你了……”慢慢的闭上自己的眼睛,手从他的身上垂下来,所有的一切都终止了,这是一种解月兑,亦是一种结束,结束了我这辈子的纠结,结束了所有的缘、孽。忧悒清远的气韵,是遥远的不可触及的忧伤,如微云孤月,只能遥望那天涯的距离,正如我与扶苏一般,是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在夙陨殿下离开人世的第二天,扶苏便依照她的意愿,做了竹排让她顺水而去,也写了休书昭告了天下,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的是,机缘巧合,夙陨殿下虽然因为心里积了血块而患上心疾,确因不断的遭受刺激,而使血块化为血水吐出,加上天瑶王后是阴阳家的圣主,也许是她也觉得愧对自己这个可怜的女儿,早在殿下回赵国之时就在她的身上种下了阴阳咒印,此咒印会使人有一段时间的窒息,失去呼吸能力而昏迷,但等到痛苦消失之后,所中之人就会忘掉所有的一切,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玉盘里的影像已经消失,但浅月的话似乎还有所保留。 站起身,我任由肩上的血一点一点的滴落,转身向外走去,当想起一切的时候,当一切早已无法如初的时候,我已不知该怎样去面对张良。 “难道你就那么确定,曾经的我不能保护你,就那么急着把我推开,逼着我成了一个懦夫,为什么你永远都只会将你认为对的办法强加给别人,却从不问我是否愿意接受,是否愿意与你一起承受所有的一切,难道我的爱就让你那么不信任吗?“赵夙陨你好狠,真的好狠,你断得那么绝,那么彻底,甚至将我对你的记忆全部抹掉,到底是谁给你的权利,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我的想法?” 男子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一字一句都敲打着我的心,牵住了我的脚步。死死的忍住眼中的泪,“是……我是没有资格,可是当时的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我承认,是我太过自私,是我太轻易的许下了承诺。可是现在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赵夙陨早已不复存在,姬良也随着韩国的灭亡而消失,四十万人的性命,赵国多少家庭的破灭,我都要为他们讨回公道,现在的我,与你一样,心里装着的只有国仇家恨,陈年往事,我已不想再提。留下一屋子的人,我始终没有放慢自己的脚步,就让一切随风而过吧,宛若飘散的落叶,自生自落间终有属于自己的归宿。 第五十二章 拒绝 侧坐在树上,我平静的看着水面,内心却翻江倒海,伸手接住旁边的落叶,一片又一片……纵身跃进湖里,我将自己的全身浸泡在水下,闭上眼睛,任凭身体不断的下沉。死死的屏住呼吸,直到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才猛的浮出水面。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头顶飞驰而过,停在了我面前的岸上,抱着手,男子俯视着我。 抬眼看着他,若是在从前,我定会拉着他一起去喝酒,然后来个促膝长谈,可是现在这样做的话,不免有些尴尬,怪异。 被水浸过的脚步有些沉重,越过他,我一步一步的朝着木屋走去。 “你都记起来了是吗?” 停下脚步,我转头望着他,少年的身影依旧是那样的桀骜不驯,只是似乎多了一份成熟,一份对待世事的冷漠…… 没有回答他,我沉默的站着。 “三年了,我答应你的事也做到了,现在既然你回来了,属于你的东西也应该要还给你了。”面无表情的取出一只蓝色的羽毛,白凤手一甩,羽毛立马就飞到了我身后的树上。 看着我的身后,突然间变得复杂的表情,透露了他的心理…… 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张良的身影直直的站在我的后面。 自嘲的笑了一下“大家都还活着,真的很好,你们说,是吗?”默默的看着他们,一个是我曾经交心的朋友,一个是海誓山盟过的恋人,这一切似乎听起来都是那么亲密,可是我却知道,国仇、家恨建立起来的隔阂,早已将我们脆弱的关系给敲碎,打破了,一切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三个少年少女曾经怀揣的梦想与愿望都已经被那个叫嬴政的男人给摧毁了,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的我们,就如同河里的流水,永远不知道自己该停留在哪里。 “该给的我都给了,两位,后会有期。”纠结的看了我们两一眼,白凤快速的离开了树林,依旧像许久前的那个夜晚,四处静悄悄的,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我与张良两个人。 与他久久的对望,突然的一股想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异常强烈,若我依然只是子忆的话,做这些事也许还会心安理得一点,可现在……我是真的不敢了。 “去把湿衣服换了吧,天冷,小心着凉。” “啊……嗯……”牵强的对他笑了笑,我却在低头的同时皱起眉头。 擦肩而过的瞬间,张良抓住了我的手“陨儿……既然我们都记起来了,也找到了对方,就不要再错过了好不好?” 清风袭来,从鬓边抚过,为这炎炎夏季带来清爽,头发挡住了张良的侧脸,让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让我捉模不透他现在的想法。 犹豫了许久之后,我毅然的掰开他的手“阿良……夙陨早已为人妻,我们之间早在那次的见面之后就已经不可能了,现在我只是你的弟子子忆,而你也仅仅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所尊敬三师公而已。” 心微动奈何情己远,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早已不可追,现在的任何解释,任何话,对于我们来说都是那样的苍白无力,没有再去理会他,我模了模耷拉在肩上被浸得湿透了的头发,伸手拿下树上的蓝羽符,往上一扬,嘈杂的声音立马从周围的树上响起,引来了墨家所有人,声音依然持续不断的响起,不多时,天空开始暗起来,一个蓝色的影子越来越近,飞过湖面,在我头上盘旋了几圈之后,停在草地上,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凰儿……我回来了。”跪在地上,紧紧的搂住它,我抚模着它通身的羽毛,接过缠绕在它脖子上的羽鞭,不可否认,白凤把羽鞭保存得很好,一如当初一样锋利。 “哇……这只鸟好大,可是为什么我觉得它和那个白衣臭男人的大鸟那么像呢?”天明奇怪的问着旁边的高渐离。 “自古以来,凤凰一族便是上古的神兽,凤雄凰雌,世代相传,并且每一只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主人,白凤的鸟为凤,而这只便就是传说中的凰了。” “真搞不清楚,那个白衣臭男人有什么好的,上古神兽都会认他当主人,还不如给我呢,我可比他强多了。”天明总是不说则已,一说惊人。 听到这话,蓝凰似乎很不开心,皱着鼻子,一股随时要冲过去咬他的架势,吓得天明直直的躲到了盖聂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角,一脸的憋屈样。 “哈哈哈哈……”捂着嘴,我笑了起来,引来了众人诧异的眼光。 “天明,你别忘了,蓝凰可是由白凤饲养过三年的时间,可以说也是它的半个主人,你现在在它面前叫白凤“臭男人”,还亵渎了它们凤凰一族选择主人的规则,它能不咬你吗?” 凑过来舌忝了舌忝我的脸,蓝凰一脸的赞同。 模了模蓝凰,我有那么一刻的晃神,站起身,我朝着墨家众人走去。 “诸位,我知道你们有所计划,我也曾答应过巨子会尽全力的帮助你们,而现在,我知道了原来我的仇人还存活在这个世上,他踏着别人的尸体,安稳的坐高殿之上,想起以前的一切,我真的无法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是真心的想要参与到你们的计划中,不知你们同不同意?” “这……”高渐离显得有些犹豫,看向一旁的墨家众人。“你们觉得如何?” “这是好事……只是……”班大师欲言又止,似乎有所顾虑。 “班大师,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 “夙陨殿下是巨子信任的人,你愿意加入我们之中自然是一件好事,只是……毕竟你与扶苏曾是夫妻,若是正面交锋的话,只怕你的身份会很快就被帝国所知道,从而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诸位大可放心,赵夙陨早就是一个已死之人,现在站在你们面前的只是一个身负仇恨,复仇无门的孤女而已,至于扶苏,在他的认知里我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况且,他的休书已经昭告天下,我们之间也再无瓜葛了。” “即是如此,那便是最好的,子忆姑娘可有考虑过加入墨家,成为墨家的一员?” “子忆要是想要加入墨家,我举双手赞成。”天明奸诈的看了我一眼。 少羽朝他挑了挑眉,“你小子估计是想让子忆加入墨家然后称呼你一声巨子,你好拿身份来使唤人家吧。” “我哪有……”被说中小心思的天明打了少羽一拳之后,夹着尾巴跑走了。 “子忆不可以加入墨家,她必须要与我回小圣贤庄。”从刚开始,张良就一直在一旁未参与我们的对话,直到现在,他才开了口“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儒家的弟子,若是突然离开小圣贤庄或者月兑离出去,务必会引起大师兄的怀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现在,这样的麻烦,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 任何人都能猜出张良现在的想法,也罢……该来的终是要来,与其不断的躲避,不如迎面接受,人人都说,月神的预言是最准的,曾经我还不以为然,而现在我是真的要甘拜下风了,我原以为,藕断丝连,纠缠不清,讲的是我与扶苏,只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她讲的是我与阿良,我们的人生宛若一场戏,现在序幕已开,我们已没有退路,即使再苦再难,都不得不必须硬逼着头皮演下去,也许这场戏可以看到剧终,也许只能埋下悬念,消失在人们的脑海中 第五十三章 神秘的三师母 “谢谢大家的信任,但是三师公说的对,现在的我确实不方便加入墨家,不过,帝国暂时还没发现我的存在,所以我会有相对的优势成为一个传信人,做一些你们不方便出面的事。” “既然子忆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们也就不强求了,以后就拜托你多多帮忙了。” “高先生言重了,我既已参于其中,定当要赴汤蹈火,又何来拜托一说。”与他相视一笑,我客气的说。 “我们来此已有些时日,只怕再不回去,小圣贤庄就要大乱了,各位,既然没什么事情,那就后会有期了。”对众人做了辑,张良拉着我走出了墨家的农园,任由他带着我走,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的夙陨对姬良的爱不用解释,后来子忆对张良的爱依旧深沉,只是多了一份内敛,一份不自信,也许是我的爱可以跨越阴阳家称为绝密的咒印,让我即使忘记仇恨,忘记阿良,都无法忘记这份最初的爱。 “对了,二师公呢?还有我的东西也还在墨家的房间里,我要回去拿。“走到一半的我才发现那天还与我们一起的二师公竟然不见了踪影,而浅月交给我的玉盘,加上我的包裹都丢在了墨家。”二师兄先走一步了,至于你的包裹,我也先麻烦他带回小圣贤庄了……“抓住我的手依然没有放开,只是沉沉的说了这几句话。”什么……先带回小圣贤庄了……“我惊得下巴差点掉了,原来你早就算定我会和你回小圣贤庄,都提前把我的东西带回去了。”事实证明我还是没错的,你现在不正是与我在回小圣贤庄的路上。“得逞的表情,让我的心情变得不错,这还是自从想起过往之后,张良第一次的笑,一如以往的温暖,却更多了一份自然。”快走吧,若是再磨蹭的话,只怕赶不及在宵禁的时候回去了。“”好……“反握住张良的手,我们快步的朝着小圣贤庄走去。 当我们到达小圣贤庄的时候,碰巧遇到来关门的子聪,躲闪不及的我,只能是死死的低着头,用袖子遮挡着自己的脸,子聪恭敬的与张良打了个招呼,却在看到我的装扮的同时,呆在了那里,小圣贤庄有明令的规定,不可留下女子在庄内过夜,而张良身为儒家的三师公,却带头破了例,在宵禁过后还带女子入庄,此事可谓是一件惊天之事……只是,真不知道,这个张良是不是被吓傻了,竟然还不以为然的与子聪打招呼,闪身到子聪的背后,我重重的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面前的人立马晕倒在地上。”三师公……他是子聪也……他看到你和我一起进来……你怎么还……”一时无法把想法都说出来,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月复黑的笑着,张良轻挑了一下眉头……”你这是在存心气我吗?“看他一股不紧不慢的样子,心里真是又着急,又不开心,气急败坏的回到自己的房里,我再也没有理会张良。 夜晚的授课堂边偶有几声蛙叫,却不知是从哪传来的,挥起手中的羽鞭,我拍打着眼前的树,现在是宵禁过后,应该是不会有人再来这里,从回来到现在已经过了有几天的时间了,我渐渐的发现,原来自从肩上的咒印解开之后,我记起来的不只是以前的事,还有的就是以前的功夫招式,久不练这些,筋骨都不太灵活了,趁着今天还有一些时间,就出来巩固一下。 一想起最近小圣贤庄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三师母的传闻,我就极其烦躁,还好那晚子聪没有看到我的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可是,一想到早上竟然还有人说,指不定,他们的三师公那天是被哪个不检点的女子下了迷药,才把她带进来,我就异常不爽,说谁不检点呢……本姑娘可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好吗……话说,伏念还专门为了这事骂了张良一顿,张良这就叫活该,叫他那时还淡定,还不快出来解释……虽然潜意识里面我是这样想的,可是转念一想他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还是有一丝心疼。 晃神的瞬间,一道剑光从我面前闪过,警惕的握紧羽鞭,我转身朝着自己正对面的黑影挥去,动作快准狠…… 黑影在羽鞭要触碰到他的瞬间,用剑挑开了,利用羽鞭的韧性,我缠上他的剑,本想将它抽离,却不想此剑太过锋利,削下不少的羽毛,随风而飞的羽毛在这样的夜晚,看起来极美,但我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它,一个反身,一排的羽箭朝着男子飞去,纵身一跃,羽箭直直的擦着黑影的衣服停在树上,可惜就差一点点就扎进他的皮肉里。黑影在飞起的瞬间消失了,当我又回过神的时候,一把剑俨然停在我的脖子上。 人都说成王败寇,既然败了,就没有任何的借口,闭上眼睛,我等待着他下一步的动作“不错不错,看来小忆下面的剑法课可以不用留下来另外辅导了。”将剑收回剑鞘,张良掀起夜行衣的帽子。 “三师公……” “是“子房”……我说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叫我子房知道吗?”像是训导孩子一般,张良耐心的纠正着。 “哼……”轻哼一声,我言语中带了一点不悦。 “你这架势是要去哪里呢?”看了一眼穿着夜行衣的俊美男子,他的神秘的气息似乎比平时更重了。 “去见一个人。” “这样。”抬头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问出来。 许是看出我的心思,张良笑了一下“小忆想不想和我去?” “和你一起去???” “是啊,你没有听错,和我一起去。” “可是,你要找的人,我又不认识啊……” “我要找的人,你不止认识,而且你应该还很想见他,他就是鬼谷的卫庄……” “我想见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会知道,而且,我没事见他干嘛?” “忆儿,你可有发现过一件事情,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撒谎或者不确定一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然的说话吞吐,自言自语。” “我……” “其实,你现在很想见到他,却又不敢见到他,你怕见了他,不知该怎么面对他,不知与他说什么,甚至不确定在那么久没见之后,他是否还认识你,我说的可对?” “够了……够了,别说了,我和你去便是了。”有点生气的对他大吼,我真是烦透了张良的精明,走在他的前面,飞身越过屋顶。 即使夜晚再黑,张良依然能看清女子眼角的一抹晶莹,她想他,他是她的师叔,在她满月被送去鬼谷的时候,他们就陪伴在她的身边,即使小时候两人势不两立,打的满是伤痕,他仍然是她的家人,就像是她与盖聂的感情一般,是养育之人,亦是精神寄托。 第五十八章 儒家之难 一早,信鸽飞来,带来了二师公的书信。看过书信的张良神色很是沉重,静静的坐在窗边许久也没有说一句话。 “子房,你怎么了?” 将信递给我,他依然没有回答我的话,把折叠完整的信翻开,二师公娟秀的字映入眼帘,初略的阅读了一遍之后,我明白了张良的感觉。 信里大致说的是,李斯那次的到访儒家,访见恩师只是的噱头,他的真正目的是找出儒家把柄,消灭儒家,所以他推断,儒家的灾难可能很快就要来了。 “李斯原也是儒家弟子,为什么他要这样做?” “若李斯为好人,那么也就不会有韩非公子的死亡了……子忆,我要回一趟儒家,你与子婴在……” “子房,我想要去将军府一趟。”抢在他面前说出话,我试图驳回他的想法。“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让我和子婴乖乖的待在这客栈里,什么事都不要去理,子房,我们认识也有整整五年的时间了,你应该也很明白我的性格,要我丢下朋友,自己过潇洒的日子,除非……我死了。” “子房,给我一点时间,现在四处都是帝国的敌人,子婴只有在扶苏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我需要把他送回去,只有那样我才能安心的与你一起回小圣贤庄。” “不……万万不可,你可知若是让子婴回去的话,无疑就是让扶苏知道你还活着,而且,我也不想你卷入儒家的战争中。” “你错了,子房,无论如何我都是儒家的弟子,儒家保留了我太多太多美好的记忆,所有的同窗都是这些记忆中的人物,虽然我曾经很憎恨大师公的抄课文,罚站,但是他的严格也让我学会了在逆境中不可低头,二师公,是我在醒来后的岁月里唯一一个让我真正想要尊敬的人,他如同一个哥哥一样亲切,总是开导着我,解我许多的困惑,至于你,更是我无法放下的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你还是救命之恩,恩重如山。在儒家的一点一滴让我得到了以前所收获不到的东西,我愿以儒家弟子的身份一起对抗外敌,望三师公成全子忆。”跪在地上,我以弟子的身份向张良行了一个庄重的礼。 盯了我许久“子忆,若是你当真心意已决,我不会阻止,只是你也知道现在子婴很黏你,就算要将他送回将军府,你有什么好办法能让他离开你,并且不让扶苏发现你吗?” 推开靠街的窗户,我指了指下面摊位上的人,“这些人我观察了很久,他们虽然都在街上买着小玩意,但是却个个身材魁梧健壮,动作利索,一看就是经过训练之人,他们的眼神还时常不断的搜索着过往的人,估计,他们就是扶苏派来寻找子婴的人,只要我们将子婴迷倒,让他们发现子婴,一切也就完成了。” “你确实观察得很仔细,只是你可否想过,若是有心之人从中做个手脚,子婴很可能就会有极大的危险。” “我……是我大意了,确实没想那么多。”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我真是个不称职的母亲。 “我们现在还在桑海城内,为今之计,只有将子婴交给蒙恬才是最合适的方法,毕竟蒙恬是扶苏的人,只有他可以保证将子婴毫发无伤的带回府中。” “可是,蒙恬见过我,我怕他会……”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这件事不能交给你,这件事由我来。” “这怎么可以,你可知若是你被抓到了,或者让他们认出你的话,那就是虏劫皇孙之罪,这很有可能会使小圣贤庄雪上加霜,甚至将它推向更深的深渊。” “小忆当真对我那么没有信心,就觉得我一定不能成功?”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想连累别人而已。” “别人??原来小忆从来没把我当自己人。”无奈的笑了笑“也罢了,其实此次不让你去送子婴也是有特殊原因的,有件事我可能无法赶过去,不过也许你可以帮我做到。” “什么事情?” “墨家要有大难了,原本我是要去的,只是现在小圣贤庄的事,也让我不得不回去,所以,我要你去一趟墨家,切记,现在你即使去了墨家,也不要现身与众人见面,直到真正需要你的时候,你才能露面。” “什么时候才是需要我的时候?”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么,事情做完之后呢?” “放心吧,等事情完成之后,我会去找你们的,明天之后,我们就兵分两路开始行动,也许现在,就是开始。” 在子婴吃的饭里加入迷药,我将他交到张良的手上“子房,一切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陨儿……我不会有事的。” “你……你叫我什么?” “陨儿……” “你错了,我不该叫我陨儿,你应该叫我子忆。” “夙陨,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即使你再不承认自己的身份,你依然存在着,你没有死,子忆是虚幻的,赵夙陨才是真实的,你是赵王的女儿,是赵国的殿下,亦是张良所爱的女子。你的心里装着仇恨,也装着爱,只是现在的你只愿意承认你的仇恨却不愿去面对你心底的爱,陨儿,以后请允许我这样叫你好吗?当我再次想起一切的时候,我真的不想再有任何的遗憾,曾经的子忆让我有了太多的感动,但那时的我也知道,我的心里一定装过一个人,只是我太大意把她遗失了,我一直在寻找一直在寻找,我将自己对子忆的情感深深压下,只是不想辜负心里的那个空缺,可是直到那天在墨家看过玉盘之后,我才发现天意弄人,也许这是说不清的缘分,子忆就是夙陨,夙陨就是我曾经心底遗失的那个空缺,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地,陨儿,我想要再找回从前。” “张良,不可能了你知道吗?”不可能了……你怀里抱着的孩子是我的儿子,他是我和扶苏的儿子,而扶苏是我的夫君,我的结发丈夫,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甚至现在正同我一起处在这桑海城之内,不管我那时有多么的不愿意,他都是我的丈夫。” “可是他已经休了你呀,休书已下,再嫁再娶,对方无权干涉。” “对不起……”转身,果断的开门离开,泪也在开门的瞬间流了下来,对不起子房,对不起,原谅我对你一而再的拒绝,我真的是有自己难言的苦衷,原谅我…… 躲在客栈附近,看着张良与子婴安全离开之后,我才出发朝着墨家的方向前进,人成各,今非昨,秋如旧,人空瘦,对着两个相反的方向,我们越走越远…… 徒步“飞”了有五里的路,我有些脚酸的靠在树上,我的力气在不断的流失,轻功也要使不出来了,我不知道张良叫我去墨家是什么意思?但我能确定的是,这定是一件要事,召来蓝凰定会惊动白凤,而现在白凤与墨家的关系十分紧张,只怕能避免就尽量避免,暗自运气,我朝着目的地进发。 此时的墨家开始迎来了不速之客。 第五十九章 墨家的战争 日夜在墨家隐秘点附近埋伏了有几天的时间,我时刻观察着墨家的动静,这几天除了迎来一位特殊的客人逍遥子之外,墨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小高、大师叔他们似乎都很忙,可不……从早上,墨家的统领们就出去了,现在房间里只有雪女和昏迷的蓉姑娘,我一直谨记着张良的话,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和他们见面,所以我一直将自己隐藏得很好。 只是现下这农庄引来的两个人,可让我为雪女他们捏了一把冷汗,来人正是蒙恬与那个被称为星魂的神秘男孩,想到在将军府里星魂的傀儡术,我就心有余悸。 飞到离屋子更近的树上,我借助树藏身,手里拽着羽箭,我隐隐从窗口观察着屋里的动静,就等着万一雪女他们被发现身份,我好及时冲进去救她们。 (鬼谷)“喂,臭男人,这都半个月了,你怎么也不说说你叫什么名字,让我天天叫你喂,你很喜欢是吗?”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叫什么你也没必要知道,没什么事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滚了。” “你……枉费我在这里也待了那么久,你说赶就赶,有没有良心啊。” “让你待那么久,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良心是什么,我从来就不需要知道,你如果爱待在这,就自己待着吧,我走。” “臭男人,你给我站住……站住……”女子气愤的大喊,却依然没有叫住男子的脚步。 (墨家隐秘点)天色已近黄昏了,今天下午的时候,我在树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房间里有所动静,雪女的伪装术极高,唯独只在星魂割破纱帘的时候,我捏了一下手中的羽箭以外,倒也没什么是极其危险的事,现在墨家的人都回来了,我也照样回到先前的树上,继续等待着时机。 坐在树上,我有点烦躁旁边的这只鸟,我头上所佩戴的羽毛是蓝凰的羽毛,蓝凰与白凤是百鸟之王,应该所有的鸟类都会因为惧怕而不敢靠近,只是不知为何这只鸟似乎很大胆,不但不惧怕它,反倒还想将它叼走,伸手拔下头上的一只羽毛,我才发现原来是一只虫子爬上了我的发顶,这只虫子通身都为金色,只有指甲盖大小,背部壳坚硬,在这黄昏时分闪着金光,有点像萤火虫,但却又不是。 小鸟在看见小金虫的时候显得很兴奋,一口就将它吞了进去,但不久后就倒在一边奄奄一息了。伸手翻过小鸟的身躯,我惊得瘫倒在地上,小鸟的肚子都溃烂了,肠子从里面流出来,虫子竟然还没死,伸手以内力将它震碎,虫体立马变为一团烟飘进了屋子里,天色开始暗下来,紧盯的屋子突然变得异常明亮,在这夜里显得特别突兀。 “这……这是怎么回事?”四周依然静悄悄的,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想着到门口去听听他们讲了什么,可是却在迈出脚步的时候,我又收了回来,许是因为刚太注意那只虫子,却没发现天明和少羽来了,他们和里面的人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可是他们二人却没有进去,离得有点远,我并没有听清他们讲的是什么,只知道他们好像在讲什么内力,什么离开的。 “对,他们不会走,你们谁也不能走,当然,他们也没能力走。”男孩阴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在这夜晚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阴阳家的两位司命与蒙恬,尤记得当时自己刚嫁到秦国的时候,少司命也只有十岁的年龄,我从来没见过她拿掉面纱,那时的她也就仅仅比我小四岁,但是眼神却是那么的空洞,似乎她总是能看得比我坦然,后来,我与扶苏离开秦国,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现在想想,今年她也已经十五岁了。 可是……为什么明知道阴阳家和蒙恬已经到了,墨家的人还不出来呢?留着少羽和天明两个人在外面实属危险,墨家的人到底在干什么呢? 听着少羽和蒙恬的对话,我感觉好难受,我的遭遇与少羽是那么的像,我们都过得身不由己,明知道仇人在眼前,却没本事杀死他的生活,我们好恨,好恨他们为什么可以这样安稳的活在世上,而那些无辜的人却要惨死,恨这世道的不公,天命的不平,也许别人会觉得我们看不开,可是在这个时代,又有几个人是看得开,放得下的,诸子百家是,我与张良亦是,日夜交替、潮汐依旧,恨……无止无尽。 木门一开,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正是逍遥子与大师叔,他们走到天明的身边牵起他的手,双方继续僵持着,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看得我好是心急,阴阳家的人开始出手,星魂的聚气成刃、大司命的阴阳合手印、少司命的万叶飞花流同时向着大师叔他们袭来,艰难的接下招,只是奇怪的是为什么明明没有打到天明,可是看起来他却是那么的痛苦,好像全部的招数全打到他身上一样。 阴阳家的人越来越狠,招数也在不断的升级,巴不得把他们折磨至死,天明的脚已经开始不断的抖动,大师叔他们也被击得连连败阵,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被放开的天明趴到在了地上,大师叔口吐出了鲜血,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逍遥子他们从刚开始就没有了内力,一直都是倚靠着天明体内的巨子的内功在战斗,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天明会那么痛苦了。 趴在地上的天明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大司命控制着摔下来,一次一次,让在场的人都极为心疼……“大叔说过,所谓强者,就是要使亲人、朋友安心、放心,身体好痛,但是我不能倒下,大家都无法再战斗了,我必须,站起来……”倔强的男孩述说着自己的责任,作为墨家巨子的责任,天明在成长,也许侠就是这样历练出来的,无论逆境,不惧痛苦。 被大司命的阴阳合手印握在掌心,天明奋力的反抗着,“宫……保……鸡……丁……”突然间,他像是领悟了什么似的,挥动非攻一下子月兑离了控制,朝着大司命砍下去,速度如此之快,危力如此之猛。 “噗……看着天明的招式,我忍不住的笑了出来,这是在煮菜吗?烹、炒、煎、炸、煮、炖样样都有。这下可打得大司命措手不及,看得真是大快人心。 撂了一下头发,大司命冷眼看着面前的男孩。 “百步飞剑……”举起非攻,天明叫着百步飞剑,惊呆了所有人。 盯着他的招式,我有点慌了,小时候因喜爱大师叔,我就常跟在他的身边,所以他在学习百步飞剑的时候,我也有躲在一旁偷看过,那一招一式都在我的脑海里,我也曾瞒着大家,偷偷的练过,可惜那本不是女子的招式,我也就学不来。而现在天明使的根本没有一招的相同,想来只是想吓唬吓唬那大司命,可是那阴狠的女子岂是那种可以随意糊弄之人,这时她的掌心红色的气体在生成,天明被高高举起,这样下去只怕天明要摔得粉身碎骨了,情急之下,我一个飞身抱住天明,羽鞭一挥,划断那半空中由气流形成的手掌,一下子红手印烟消云散,我们也稳稳的落到了地上,活泼的孩子,现在正静静的躺在我的怀里。 对于我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人,在场的人都显得有些吃惊,放下天明,我朝着身后的人笑了笑“少羽、逍遥先生,大师叔,我来了。” 回我一个安心的笑,他们显得有些疲倦,皱了皱眉头,我转身对着帝国的众人。 “长夫人……你果然还活着。”蒙恬在看到我的时候,惊讶的表情显露无疑。 “蒙将军,别来无恙。”清冷的脸,随意的语气,都表达了我见到他的不悦,也许不久后我没死的消息就会传到扶苏的耳边,突然有一刻,我会怕见到他,非常非常的怕,怕他知道我还活着,怕他知道三年来,我从来没有一刻想过他。 “为什么你还活着却不愿告诉公子,你知道你刚离开的那一年,公子他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你知道这三年来,他有多苦吗?在你走的不久后,公子他回到秦国,才知道郑妃娘娘早在你们离开的那一年就死了,一时间丧妻丧母的痛全压到他一个人的身上,那是何种的悲哀。” “郑妃娘娘……死了?”心狠狠的揪了一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宾至君门,受嬴政万千宠爱的女子,她是扶苏的生母,也是嬴政的第一个妻子,可是到头来也只是封了一个妃的身份而已,妃,便是妾。她折磨过我,也照顾过我,她心疼她的儿子,憎恨我对扶苏的态度,但也怜悯我的经历,她比我的母亲还温暖,告诉我,人生得一真心爱人不易,定要好好珍惜,我曾问她,为什么不愿去争国母之位?她的回答仅有短短的几句:一生无求,只求为妃,安稳一生,佑子一世。 当时的我不理解这是何种的洒月兑,我的母亲是父王的发妻,在我出生之时她就是王后,此生,他们只有彼此。至于佑子一世,我更是不懂,扶苏是嬴政的长子,十六岁的年龄就被秦王派遣重任,更是被称为秦国长公子,如此的尊荣,又何必要由她的母亲舍弃自己的地位来守护。 直到后来,我越加的成熟、长大,我才知道这是一种逃避,却也是一种母亲对儿子的保护,扶苏为长公子,若她的母亲还是王后的话,秦国下任国君的位置就非他莫属,这样就等于将他推向了风尖浪口,嬴政的子肆众多,不免有些坏心之人,会使计致扶苏与死地,所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便是郑妃保护儿子的手段,她也在赌,赌嬴政对他的爱,若是嬴政爱她,那么不管怎样,扶苏都会是未来的君主,若早已不爱,她与扶苏也可全身而退,扶苏为人温和,又极有孝心,定会答应与她一起归隐,只是没想到,如今伊人已去,一切如空。 少说废话,既然我来了,就不会让你们伤害这里的任何人。” “你倒是蛮有自信的嘛……长夫人又怎样,阻拦了帝国捉拿叛逆分子,阴阳家绝不放过。” 气刃在手上形成,星魂朝着我打过来,挥动羽鞭缠住他的双手,我试图以内力化解他的气刃,顿时两股蓝色的气流相交,化成点点蓝星,如同萤火虫照亮了黑暗的夜,以内力延伸出的蓝色羽毛形成一个巨大的阵,困住了阴阳家的三个人,星魂双手被我所禁锢得动弹不得,也只能委屈的待在阵中。 本想着羽阵该是可以制住他们的,便大意的收掉羽鞭,退到阵外,万没想到的是,失去禁锢的星魂,如同发了疯一样,从掌心将内力逼出,直直的朝我袭来,正面狠狠的一击,让我吐出鲜血。 “子忆……你没事吧。”刚昏迷的天明已经醒了,现在正跑到我的身边扶着我。 大司命又使出了阴阳合手印冲破羽阵,反手抱住天明,我把他搂到了怀里,虽说他是墨家巨子,但是他的年龄尚小,内心还是不愿看到他受伤害。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落到我的身上,抬眼,高渐离正拿着墨眉挡在我们前面,替我们接住这致命的一击,墨家的人全出来了,将墨眉递到天明的面前“墨眉也要回到他主人的手上了,不管你的武功高低,不管你的年龄大小,只要你有帮助天下人的决心,你就是我们的巨子,天明……我们誓死追随巨子。” “谢谢你们。”高渐离的话给了天明很大的动力。 “一群废物。”大司命一个招式打过来,天明立马用剑抵挡,却在接的一瞬间消失了,四处传起笛声,身旁升起火焰,在不知是何的情况下,我们开始模糊,先是,然后上身,头,直到消失 第六十章 聚散流沙 被转移到一个甬道之中,我望着面前这个有些眼熟的女子,我……见过她吗? “这次若是没有蜀山出手相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石兰,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没什么的。”女子悦耳的声音,让人听了极为舒服。 “石兰???”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禁叫出声,她也望向了我,默默的,没有说话。 对她笑了笑,“石兰……你可还认得我?那个天天在小圣贤庄给你递餐盒的子忆?” 神色有些晃动,但很快就隐没在平静之下,她……有些凝重的盯着我。 “这还没什么?石兰上次你救了我和少羽,这次你和你的伙伴又救了我们大家,你是我第三号崇拜对象。” “哈哈……”天明有些俏皮的语言,逗笑了我。 “雪女,大铁锤,小跖已经护送蓉姑娘他们撤退了,星魂已经发现了我们,所以必须赶紧撤离。”也许是觉得我们有些松散,小高出言提醒着。 “盖先生、逍遥先生、小高你们中了尸神咒蛊,不得战斗,前面恐有埋伏,夙陨殿下你还尚有内力,与他们先走,我们断后,万一阴阳家前后夹击的话,也好有个照应。”少羽分配着任务。 “话虽这样说,可是放你们三个在这里,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有点小犹豫,现在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船长,都是最后离开的。” 勾起嘴角,我赞叹的看了天明一眼,今晚的他让我刮目相看,一种名为成长的东西,正在他身上繁衍。 拿出蓝羽符,我递到天明的手里“你们放心吧,我会掩护大家离开,这支是蓝羽符,你们切记要收好,若是我们分散了,或者你们遇到了什么危险,只要挥动蓝羽符,便可指挥蓝凰,让它来帮助你们。” “我们会记住的,盖先生你们快走吧,只怕晚了,就走不了了。”将我们推进门里,少羽他们三人,走在了最后面。 忍着脚上的剧痛,我静静的与大师叔他们走在前面,集中了十二分的精神观察着两边,生怕突然有帝国的人冲出来,伤害众人。 后面传来巨大的响声,我们一回头,天明他们不见了,剩下的就是一道蓝色的划印,“我回去帮他们……”急着想要回去,我走路有些踉跄。 大师叔一伸手拦住了我“你觉得现在还可以回去帮他们吗?你受了重伤,若是回去的话非但救不了他们,反而会成为他们月兑身的障碍,蒙恬的军队已经快要发现这里了,在他们发现甬道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包围。” 将我拉离那个地方,我们继续快速前进与雪女他们会和。 一阵响亮轰鸣声从不远处传来,更是抽动了大伙的心,危险似乎又来了。 班大师转动闸门机关,隔离了我们与怪物的距离,为大家争取逃月兑的时间,大部队不多做停留,向着甬道口跑去。 这是生与死的赛跑,身后的怪物是号称灭了六国的武器,多少将士死在他的手里,对于现在我们这支残军来说,被他追上的后果很可能是粉身碎骨。 极速的赛跑,在出甬道口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大家都趴在树上喘着粗气,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握紧拳头。我的全身都进入备战状态。 “你给我停下……”班大师一身令下,怪物立马瘫倒下来,变成一堆废铁。 呆滞的眨了眨眼,我一脸的不明所以,戳了戳旁边的人“小跖,这是什么情况?” “啊哈哈哈哈……我懂了,我怎么会忘记墨家惯用的手段,子忆你以后就知道了。”挠了挠头,小跖一脸的嬉皮笑脸。 “什么和什么嘛。”撇了撇嘴,我跟在他的后面。 “小心,有敌人。”一股强烈的剑气迎面铺来,这个感觉和当时在山谷上的感觉一样,眼前的烟雾散开,五个人影显露出来,“是流沙。” 注视着白发之人,我有一刻的错觉,似乎他依然还是那个痞痞的男子,那个天天和我斗嘴,损我无极限的二师叔。时隔十二年,我们三人真的又再一次的聚在一起,难言的感觉,围绕在我们之间。 “高贵的夙陨殿下,不知火魅术的感觉可好?你和你的张良有在一起吗?哦……对了,我忘了,你已经是帝国的长夫人,你要背叛你的夫君吗?这真是太有趣了?” 听着赤练的话,我的拳头越捏越紧,一支羽箭飞出,赤练转身接住。 “赤练,你相不相信,即使我现在受伤了,也有能力让你闭嘴。” “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呢?”挥动手中的赤练剑,女子一脸的挑衅。 “退下……”白发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是。”对于这个男人,赤练一脸的尊敬,眼神柔和了些许。 “她……喜欢他?”女子向来的敏捷,让我看出了这里面复杂的关系。 “蒙恬为什么会放弃追捕你们这些叛逆分子?” “秦军的撤退想必是咸阳出现重大变故。” “很多人都有自己不可逃避的责任,蒙恬不例外,他所效忠的这个帝国不例外,你们也不例外。” “那你呢?你这个混蛋。” “很多人被命运所安排,而我,安排命运。” 安排?命运?命运岂是可以安排的,若可安排,那我又为何会有现在这般的无奈。还是说,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也许吧,拆了公主的头衔,我又剩下什么?伤,还是痛…… 强大的神秘力量从旁边的树林中传来,让人一阵莫名的胆寒。 “是星魂。”挡在大师叔的前面,我试图阻挡着星魂伤害墨家的众人。 “阁下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和这些人还有一些账没有清。””如果你再这样啰嗦的话,我很可能会介意。“放下鲨齿,卫庄一脸的不满。”放心,一定很快就结束。“一脸的挑衅,轻松的言语,让我听得极为不爽,这分明就是在嘲笑。 握紧羽鞭,我以内力在手中运气,准备着出手攻击。 “夙陨,到我身后来。” “大师叔,我……”有些小不悦的看着他,我手上运的气久久不愿放开。 “小陨,相信我可以。”大师叔一脸坚定的看着我,一如当初的他,倔强,成熟。 “好。”退到他的身后,我与墨家人站在一起。 “若是你们两个一起上的话,我还会考虑一下用两手,可是现在只有你这个失了内力的的剑圣,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死法的。“将一只手藏到身后,星魂升出聚气成刃,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大师叔快速的拿起木剑出了一招,那是我见过的剑法,快到看不到出手,停在星魂的身后,奇迹般的,星魂的聚气成刃消失了,他慢慢的放下手,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你的右手已经被斩断经脉,若不及时治疗,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挥动了。“站起身,大师叔转身看着他。”怎么可能。“试图握紧自己的拳头,星魂发现手根本没有任何的力气。” “你走吧,如果你继续出手,也许有机会杀了我,但是你必定也会重伤。” “这样不是很好?”不死心的男孩依然不愿放弃最后的筹码。 卫庄的流沙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你的实力,一旦重伤,你还有机会离开吗?””阁下要与我为敌?“ “你可以试试。凌冽的眼神,暗示着今天的流沙,不会是阴阳家的盟友。 不再说话,星魂默默的抬起脚步,离开树林。 松了一口气,我回头看了看班大师,一把年纪了跑那么远,还真是要表扬表扬他了,刚想拉起他的手安慰几句时,身后的荧光引起了我的注意”小跖小心。“拉过盗跖,羽鞭一挥,身后本来抬着蓉姑娘的人都变成了傀儡消失,连在架子上的蓉姑娘也化为了云烟,九泉碧血玉叶花掉在地上,花枝尽断。 “蓉姑娘……九泉碧血玉叶花……”盗跖被刚才的一幕吓到了,回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墨家的人。 “难道……蓉姑娘是在我们与阴阳家对决之就被虏了?”小高看着刚傀儡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语到。 捡起九泉玉叶花,我拿在手上仔细的研究着“这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蓉姑娘应该是下午就被虏走了。” “子忆何以见得?” “你们看,玉叶花的断痕很平整,该是之前就被人划断的,而你们可有想过,今天大家一直在房间里,那么阴阳家是怎么放那么多的尸神咒蛊而不被发现的,有一个解释就是,它们是由这个假扮蓉姑娘的傀儡放的。” “怎么办……蓉姑娘失踪了那么久,我要去救她。”急躁的盗跖还是耐不住性子,硬嚷着去闯将军府救端木蓉,被小高紧紧抓住。 一男子从树后慢慢走出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是久违的子房。 “难得今天流沙与墨家可以聚在一起,今天下午的事大家也都看到了,帝国已经开始找到端倪并采取行动,在场的各位都是有着自己目的,并与帝国有着仇恨,是否可以……” “流沙从来不会听任何人的命令,也不需要与任何人合作,更不会和一群自命清高的家伙起。”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大铁锤听到这番话后极为激动,抡着锤子就要打过去。 “铁锤统领不要激动,流沙固然不会与任何人合作,可是若是这个联盟可以使事情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你们是否会有所考虑呢?达到目的前提是杀掉赢政,方可推翻帝国,这是一个赌约,胜,便是达到目的,而败,则是性命一条,你们……可有兴趣?” “流沙可以为达目的做任何的事情,不过,若是师哥也愿意一起的话,那会更有趣不是吗?”勾起的嘴角,看好戏的眼神,让这男人变得更加的邪魅,让人不禁为之恐惧。 (将军府)公子,陛下从咸阳传来赤龙卷轴,告知这几天有大批的匈奴侵犯我国边境,陛下要我们快点回咸阳接受任务。 “这件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今天围剿叛逆可有什么收获?” “我们今天在墨家抓获了一个昏迷的女子,她叫端木蓉,以叛逆们重视她的程度来看,应在墨家身份不低,而且……” “而且什么?” “公子……长夫人没有死,她好好的活在世上,而且还与叛逆分子为伍,一起对抗帝国。” 静默了一会,扶苏冷笑了一声“呵……她果然还是骗了我……蒙将军,父皇陛下那里的事似乎很急,而我,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你与大部队先走一步,等事情解决了,我会去追上你们。” “公子,难道你想要?” “蒙将军,我把你当成至交,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把端木蓉带到我的府邸,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们抓到了她,包括父皇陛下。” 第六十一章 胥 “公子万万不可,若是让陛下知道你瞒着他的话,那可是欺君之罪啊。” “蒙将军切莫担心,这件事我自有主张,你只管先动身先去咸阳便是。” “公子……诺。”有些忧心的看着位上的扶苏,蒙恬摇了摇头,默默的退下。 (墨家隐秘点)俗话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我们再次的回到木屋中,围着桌子盘坐下来,每个人都各怀心事,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大家都在为端木姑娘所担心。 安静的木门边传来一个重物敲击的声音,警惕的打开门,门外一个人也没有,唯有地上停着的一个木色竹简,伸手捡起它,在确认没有危险的情况下,我翻开了它,但却在看到第一眼的时候猛的掉到地上,一脸的惊恐。 “陨儿,你怎么了?”捡起地上的竹简,张良与墨家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这竹简里面的文字除了一个表达写信人身份的胥字以外,没有一个字是看得懂的。它既不像秦国文字又不像以前六国的文字。 “胥就是扶苏,这个世界上除了以前的我以外,没有人会这样叫他,而这些文字也确实不属于七国,因为它们只属于夙陨与扶苏。” 颤抖的捡起地上的竹简,我打开窗户狠狠的把它丢出去,而后重重的关上窗户“对于这种没用的东西,根本不值得一看。” 转身面对着身后的所有人,我闭上了眼睛“扶苏想必已经知道我的存在,诸位可否回答我一个问题,端木姑娘被白凤所伤之后可有立马失去气息?” “仅是昏迷并无马上失去气息。”大师叔言语微微有些起伏,一些不易察觉的着急。 “那便是还有方法。” “九泉玉叶花都没了还有什么方法。”盗跖呆呆的望着茶杯,神情满是悲伤。 “白凤是以羽箭伤了端木姑娘,羽箭即使锋利,但也终归是羽毛,它会受到人与风的影响,端木姑娘没有立马断气就说明白凤并没有想致她于死地的心,你们可听过一个叫做“太岁”的东西。 “传说太岁可使常人增强体质,若是伤者吃了太岁伤口会快速痊愈,昏迷之人服下它便可立刻清醒,可是相传太岁只是书中之物,现实中并没有这东西。” “没存在只是保护它的借口,太岁是长在现实中的活物,曾经在西域进贡给秦国的宝贝里就出现过,当五年前扶苏第一次出战的时候,赢政便把太岁交给了他,从此它便被藏在咸阳的公子府中。” “这是真的吗?若是蓉姑娘吃了……””太岁的功效比九泉碧血玉叶花更好,蓉姑娘若是吃了,那么她清醒的几率便会提高几倍之多。” “世上真有如此的神药,那我一定要拿来救蓉姑娘。”听到这话的盗跖眼睛立马亮起来。 “公子府与咸阳宫一样都戒备森严,与桑海将军府简直无法相比,想要潜进去绝非易事,况且你就算成功进入,也不一定能找到太岁,因为应该只有扶苏知道它在哪。” “那怎么办?难道蓉姑娘就真的要死吗?”绝望的坐在席子上,盗跖心情很是不好。 “办法不是完全没有,我深知扶苏的性格,他会寄来这个竹简便说明他不会轻易罢休,端木姑娘现在也许已经在被秘密送往咸阳的路上,我们谁都不知道他们会走哪条路,也许……我可以拿到太岁并且救出她。” “不……你不可以去,你可知你若是去的话,就是在向帝国承认,赵国公主没有死,以赢政的暴虐,必定会想方设法暗杀你。”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张良的反应异常激动。 “子房,若我怕的话,那我还怎么报仇,在赵国被灭的那一刻,我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我答应了巨子,便要尽力做到,而且在咸阳,我也还有该断的事,该了的劫,我不知道自己能否做好,但是我知道,我必须要去做。刚那竹简里的内容说的很清楚,他已经来了,他真的来找我了,我再也无法逃避,再也无法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样也好,因为这样我就可以找到太岁并救出端木姑娘。” 推开木门,一白衣男子的身影在不远处的林中若隐若现,在看到我们的时候,他慢慢的牵着马走出来,衣角轻轻摆动,身上的玉随着他的走动,发出响声清脆悦耳。 见到他的墨家人,个个都极为警惕,不敢松懈一丝一毫。 “放心吧,今晚来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会抓你们。” “你说了我们就信啊,蒙恬可是你的手下,而且不久前还和我们打过一场,保不准附近还有埋伏呢。”大铁锤讲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知道若是我今天带来军队的话,是一定不能见到你们的,因为你们会逃走,那样我就无法找到我想要找的人……今晚的我,没有任何的敌意,我只是一个愧对了妻子的丈夫,想要来找回心爱的妻子,仅此而已。”看着我,扶苏的脸有些憔悴,多年不见,他的棱角好像被磨平了不少。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在这里?”冷冷的注视着他,我用着一种盘问的语气。 “清蝶总是能认得你的气息,并且找到你。”伸出自己的手,他缓慢的摊开,一直青色的蝴蝶飞出来,落到了我的肩上“你……还留着它?”将清蝶抓到自己的手上,我凝望着他。 “你的任何一件东西,我从来都没有丢掉过,即使我曾经以为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即使你早已不在我身边,可是我依然不愿丢掉它们,因为我怕……我怕等到我到了另一个世界的时候,我会找不到你,留住它们,因为我相信它们会有办法帮我找到你,就像今天一样……” “陨儿,你哭了……”伸手,扶苏试图帮我拭去脸上的泪,可是却在要触碰到的瞬间,我后退了几步,将头转了过去,努力的让自己的泪不再流出,一会后,我睁开自己的眼睛,入眼的便是张良的身影,他站在离我将近两米左右的距离,复杂的看着我。 与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我毅然的抬起头,看向扶苏“我答应和你一起去咸阳,只求你放了这里的所有人。” “好,只要是你的请求,所有的一切,我都会答应。” 第六十六章 换命 “陨儿,我们走。”抱着夙陨,张良就要走出房间。 “张叔叔,不要带走娘亲,不要带走她。”子婴拖住张良的衣角,小手抓得前所未有的紧。 没有理会,张良也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公子请留步,可否让我看看夫人?”陌生男子默默的站在旁边看着刚才的一切,而后拦住张良。 紧紧皱起眉头,张良冷眼看着他。 “他是谁?”扶苏站起身问着一边的王离。 “启禀公子,他是云游的郎中,今天上午,是他自己找到我们的,他说有办法帮助公子。” “云游的郎中?” “夫人想必不是单纯的只是被冻死而已吧?” 听到这话,扶苏眼神有些惊讶,有些闪烁“王将军,请你先将子婴带下去,至于张先生……” “张先生必须要留下来。” “为什么?”对于郎中善做主张的这句话,扶苏有些不悦。 “张公子也是重要的人,这件事情需要二位一起完成。 “此话怎讲?” “公子,有些话……”郎中欲言又止的看了眼一旁的王离。 “你们先退下吧。” “诺。”将子婴的手从张良身上拉下来,王离将他抱起来。 “爹爹,娘亲真的能回来吗?子婴再也不想要失去娘亲了,爹爹你答应子婴。” “放心吧,你娘亲一定会回来的。”勾起嘴角,郎中捏了捏子婴的脸,眼底些东西一闪而过。 “王将军,你们走吧。”仅是那一瞬间,着急的扶苏并没有注意到这,但是一边静静的张良却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快说吧,你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夫人。” “想救夫人不难,只是要看二位公子是否舍得,是否愿意。”抬眼看了一眼张良怀中的夙陨,“人死后想要复生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也不排除有所例外,在医界有个说法,人死后七天内灵魂还在身上,这就是挽救的最佳时期,若能在七天内得到那些所谓的灵丹妙药的帮助,死而复生也不是不可能的。” “何为灵丹妙药?我们又该去哪里找?” “这不难,现下就有药方,只是不知道这个药引是否可以顺利拿到。” “是什么?”扶苏的语气有些着急,对于一个现在还在卖关子的人,他很不喜欢,可是又碍于需要他,所以也不好表现出来,相比之下,张良就冷静多了,很沉默,几乎没说一句话。 “若我没说错的话,公子府中应该有太岁这一神物吧?” “什么……”眯起眼睛,扶苏有些警惕“你这是从何得知的?” 笑看着他,“看公子这一表情,那定是有这神物,自古以来,它就被传得很神,事实证明他真的也并非凡物,相传太岁可使活人长生不老,能使死人起死回生也并非传闻,只是在医界还有一个说法,太岁再神,也需要有引子将它的本质激发出来,而这引子就是情人血。” “情人血???念着这个词,张良与扶苏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准确的说……药引就是在七天之内,要以情人之血来养育太岁,等喂饱了太岁,再熬成汤药让夫人服下,这样便可救活夫人。” “但是,以血喂养的后果,也就是死。”紧紧的望着怀中的女子,张良蹦出这话。 “不错,也可以说……这是以命换命的交易。” “哈哈哈哈……”张良轻轻的将夙陨放下来,像以前一样,帮她理了理鬓边的头发“陨儿,阿良曾经答应,要一生一世的保护你,现在只怕是做不到了……那么,就让我永远的流淌在你的血液里,让我永远的陪着你,直到你生命的最后一秒,陪你悄然离开这个世界,陪你一起过那奈何桥,喝那孟婆汤,就算无法与你天长地久,白头偕老,也定要日夜待在你的身旁,你的心里……”亲吻着夙陨的脸,张良抬头看了一眼郎中,“这件事情就让我来吧,用我的血来养太岁,用我的命来换她的。” “不……你不可以这样做,夙陨需要你,是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错了,是我太自私了,也许这辈子我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拆散你们,逼迫夙陨嫁给我,是我害了她,五年前是这样,五年后又是这样,张良,夙陨是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到底有多爱你,好好对她,上半辈子我已经做了错事,那么就让我用残剩的岁月,来好好的补偿你们吧。”用刀狠狠的割破自己的手,扶苏的血快速的流在碗里。 “公子且慢。”按住他的伤口,郎中将他的手拿开。 “所谓情人血,指的不是有情之人即可,而是需要夫人的挚爱之人才可完成……而据我所知,夫人的心上人可不是公子你。”语气有些变化,郎中捏着扶苏的手隐隐用力。 “你到底是谁?你知道了什么?”阴冷的气息在房间内升起,郎中的话彻底激怒了扶苏。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现在二位公子需要我的帮助,而且夫人也没时间等待你们找第二个懂太岁的人。”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知道通常威胁我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吗?捏着他的脖子,扶苏已经忍无可忍了。 “我很明白,但是我也知道,现在的你,是不会这样做的。”毫不畏惧的看着扶苏,郎中很有把握。 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将他甩开,扶苏双手拍在桌上。“难道说,我连想要做一点挽救都无法吗?” “一步错便步步错,等她醒后,不要告诉她是我救了她,不要让她知道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如果她有问,那就告诉她,我去完成我的梦想了,那样也许她会好受一点,扶苏,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她,照顾她,这七天里我不会与她见面,也请你们不要告诉她,我在这府中。”闭上眼睛,张良讲得平静。 “张良……”扶苏的神色有些失落“我认输了,我也懂得为什么夙陨那么爱你了,你真的值得她爱,我输了,输得彻底。”抬起脚步,扶苏朝着池边走去。 “你并非平常人,为什么会愿意帮我们,你的目的是什么?你想要得到什么?”深深的凝望着床上的夙陨,张良似乎想把这张容颜重重的刻在自己的脑袋里。 “不管我有什么目的,请相信我不会伤害夫人。”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郎中的眼底闪过一丝心痛。 一分一秒……最后的离别,最后的温存,在慢慢的消散,时间伤人,时间催人,当扶苏回来之时,全身的血让在场的人都一阵唏嘘,将手里的粘稠物体交到郎中的手上,扶苏靠在床边,累极了的样子。 “开始吧。”将夙陨的手轻轻放下,张良起身。 第六十七章 梦 灵魂,在一个我所陌生的地方四处飘荡,我找不到归路,我该何去何从?声音……一道响亮的声音在呼唤我,它指引着我前进的道路,可是为什么我的脚下全是血,鲜红的血……这是谁的血?那么多、那么浓?阿良……我看到了他,他在笑,一如以往的温柔,却变得那么的苍白,这些血……这些血竟然是从他手上流出来的,蔓延到我的脚踝,“不……阿良……不……”猛的睁开眼睛,我喘着粗气。 “陨儿……” “娘亲……” 一大一小的人儿正坐在床边,一看到我醒来,就激动的大叫。 笑的模模子婴的头,我望向扶苏“我……怎么了?” “没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是谁救了我,是你吗?”眼睛有些模糊,我奋力的看向他。 被我的一句话给愣住,扶苏的神色有些恍惚,一想起梦中的场景,我就一阵的心慌“我要去见他。”掀开被子,我的脚一接触到地上,就立马软了下去。 “你身体还没恢复完全,体内寒气未除,手脚也还没什么力气,今天还是不要下床了,救你的人确实不是我,是一个云游的郎中。” “真的只是一个云游郎中而已吗?” “是的。”将我压回床上,扶苏帮我掩了掩被子,再睡一会吧,等再过几天,你就会完全好起来,我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子婴也还有功课,我们晚点再来看你。匆忙的拉走子婴,扶苏的神色让我非常的怀疑。 闭上眼睛,感觉到他们离开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我套上衣服,扶着床沿、桌子、门,我缓慢的向着客房移动着。 “夫人,你要去哪里?”门口的宫人凑过来想要挡住我。 “让开,你们都让开,不准跟着我,如果你们胆敢告诉公子我的行踪,那么就休怪我无情了。” “诺。” 蹒跚的脚步不断向前,客房那的一丝光亮将会是我的目的地。 扶着树,我侧靠在树上,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万一不是我想的那样的话,那岂不是失礼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梦,我就无法平静下来…… 客房里的灯火依然明亮,男子的身影从紧闭的窗纸透出来,身材、身形真的像极了他,他正坐在书桌前,若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他以往的习惯,必须要学着儒家的师祖一样,吾日三省吾身方可入睡。 百般纠结之后,我还是决定上前去,不管结果会如何,看过之后,也许我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伸手敲门,这简单的动作,我做的有些艰难,盯着他的身影,我一刻都不敢移开眼神,深怕里面的人逃走。 静谧了一会,桌前的人站起身,我的心在这一刻跳的极快,只隔着这扇门,门后的男子……会是他吗? 身影不断前进,门在那一刹那被打开,一瞬间,我有些无所适从,这个感觉……这个笑……如同是将我心底深埋的一件物品,狠狠挖出 第六十八章 最后的见面 “哥,哥哥……”睁大眼睛盯着他,这个称呼,我不自觉的从嘴里蹦出来,熟悉的感觉,熟悉的气质,可是却不是熟悉的容貌。死命的摇摇头“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呵呵……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长夫人吧?草民参见长夫人。” “你多礼了,平身吧。”勉强的对他笑了笑,我有些失望。“请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当然,难道夫人觉得这里还会有别人吗?” “啊……没,没有,对不起先生,打扰你休息真不好意思,我先走了。”转身扶着墙,我慢慢的往回走,为自己的鲁莽默默后悔,一切该是自己想多了吧,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或许是在处理关于儒家的事,或者是在墨家与大家一起奋斗,又怎会在这千里之外的咸阳呢? 慢慢的挪回房间,我将自己紧紧的缩成一团,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许久没有动静之后,从院子里的假山后走出一个人,这个现身,让站在房门边的男子一阵感叹。“这样骗她,不让她知道真相,你的心里会好受吗?从头到尾,你一直站在她的后面,一直跟着她,但就是不愿意现身去见她,难道,你就不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性命到底是谁救回来的吗?” “只要她活着就够了,我不需要她来谢我,也不需要她对我心存感激,更不需要她再将命还给我,我只要她活着,代替我好好活着,那么我就不会心疼我所做的牺牲。”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你可知过了今晚,你的时辰就不多了。” “我明白。” “你怕离开这个世界吗?” “要说不怕,那是骗人的,在死亡的面前,没有人是能坦然的接受的,因为双眼一闭上,就可能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这种恐惧,在人来到这个世上的那一刻,就已经拥有。” “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张良,夙陨这辈子有你的爱,也算她没有白来这世上一遭。”撕掉脸上的皮,一张清秀的脸显露出来。 “你……” “不要吃惊,我的这个伪装只是被逼无奈的结果,张良,你可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 “愿闻其祥。” “想必,张先生应该有听过苍龙七宿。” “有所了解。” “苍龙七宿就是东方的青龙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传说青龙是天上的神仙,它掌管着凡间王者的成败兴衰,凡间七国也代表着天上七个星辰,相传自古以来,七国的七个秘密就一直是由各国唯一的继承人掌握,谁掌握了苍龙七宿全部的秘密,就会拥有掌握天下的力量。长夫人来咸阳那么久,嬴政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对她采取行动,就是因为他认为她一定知道曾经属于赵国的秘密,可是他错了,因为夙陨什么都不知道,在这世上,除了我以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属于赵国的那一份秘密。” “你是……” “没错,我就是夙陨的亲哥哥,赵成赫……张良,我们曾经在六年前赵国会见使者的宴会上见过,那时候你还是韩相公子姬良,我万没想到的是,那次的相遇竟然会促成你与夙陨的这段缘。” “不,你错了,我与陨儿在那次宴会之前就见过了,曾经我还差点杀了她。” “什么……”有些吃惊,赵成赫皱起眉头。 “你没有听错,曾经我与赵国的将军公子赵少悦有深交,而他正是被陨儿所杀,那时,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就按耐不住愤怒的情绪跑去找她,并扬言要杀了她,只是后来经过调查,我才知道,原来那赵少悦就是一个人人唾弃的无耻之徒,是我交友不慎,还连累了夙陨,所以当第二次在韩国见面的时候,我只是想要表达我的歉意,可是……这个女孩的真诚与倔强,真的打动了我,临危不惧的气质,也让我着实的吃惊,对于这样的女孩,我很敬佩,也很欣赏,甚至有一种我不明白的东西在我的心里不断生成,我想那就是爱……对于那时也只有十五岁的我来说,这是一件很焦虑的情感,我知道夙陨作为赵国唯一的公主,她的婚姻也许并不能由自己决定,所以我想要带走她,带她远走高飞,可是这最后也没有成功,她还是逃不过嫁给了扶苏的命运,是我太懦弱,是我顾虑太多了,是我没有本事将她带离这安排好的命运……” 搭上他的肩膀,赵成赫摇了摇头“事情已经铸成,就不要再想太多了,如果想的话就去见见她吧,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 “不,我不会去的。”将手放在桌子上,张良的脸上满是悲伤。 “若我有办法让她暂时处于催眠的状态呢?等她完全清醒之后,她就会觉得那只是一场梦,你可愿与她想见?” “我……” “明天已经是第五天了,等到明天晚上,我就想办法让你们想见,不要再拒绝了,因为也许那会是最后的见面,望你能好好珍惜……” 第六十九章 真相 “夫人,恭喜你成功醒过来,这是你今天的药,请你快喝了吧。”又是那个男人,从我醒来那天到现在,我们已经是第二次见面了。 “这是什么药?为什么会是这个味道?”喝了一口之后,一股腥味在嘴里散开。 “这是世间最奇妙的药,人血。” 直直的喷出来,恶心感不断的涌上来“为什么我要喝这个?这是谁的血?” “张良……” “什么……”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我诧异的看着他。“你说什么……”死死的抓住他的袖子,我的泪瞬间流下来。“为什么我要喝他的血?” “因为你中了寒毒,你太粗心了,冰洞里不只是只有阴阳家的结界,它远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任何一个受伤的人进去都无法安生的出来,因为那里面弥漫的毒气无色无味,会沿着你的伤口渗入骨髓,侵蚀你的心脉,待的越久,伤的就越重,你在里面昏迷了整整三天,本已无药可救,但是你的运气很好,有人愿意为你违抗父亲,拿来太岁,有人愿意为你流掉血液,以命换命。” “原来我的梦是真的……阿良真的在这府中,他真的用自己的血在救我……”瘫倒在地上,我的泪一颗颗的落下来。“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你现在还不可以见他。” “为什么……不……你阻挡不了我,我现在必须要去见他。”将他推开,我一步步的朝门走去。 “今天晚上。”男子拉住我的手“就今晚,我一定让你见到他,但是你要答应我,你必须要配合我,事成之后,你就和他走……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你们就离开公子府,再也不要回来。” “不,不可以……我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我不能离开。” “可是因为端木蓉姑娘的事?” “锁紧眉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的事?你的居心何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一个云游的郎中而已,你大可放心,我并没有恶意,端木姑娘的事我会处理,你只要安心的与张良离开便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你现在没有任何的选择,凭你现在必须要听我的,今天已经是第五天,若你再不离开的话,张良必死……” “第五天?什么第五天?”听得糊涂,我的脑袋现在很乱。 “张良为救你,以自己的血养七天的太岁,今天是第五天,虽然你身上的余毒未全部清除,而作为一个医者,把病人治得半好也确实不是我的作风,不过这次特殊,我相信如果张良死了,你也会很痛苦,指不定哪天旧疾复发,也留不住性命,那么这几天以来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岂不白费,我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也不做无用功,告诉你真相,这就是不让我白费心思的最好办法。” 轻轻的笑起来,我向他鞠了一个躬“我明白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来这府里,但是还是谢谢你的好意,今晚就麻烦你了。” “不需要客气,我们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但是有件事你必须要知道,你体内寒毒没有清干净,以后每年的冬天,你都会很难度过。” “仅是难受,那又如何,只要阿良活着就够了,真的就够了……” 心疼的表情在脸上浮现,郎中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按照郎中的话,黄昏过后,我就一直待在房里等待着他的到来,门口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抓紧被沿,我面朝里躺着,门一开一关,我的心有些抽痛,细微的触感从发顶传来,一下一下“夙陨,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以后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了,我曾经也有问过自己,我还未成功的报仇,这样死了到底值不值得,但当我看到你醒来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任何的犹豫了,你知道吗……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能牵动我,哪怕一点点的想法,都能影响我,其实我好怕,好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个世界,好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你,夙陨……我好想你。”手掌覆盖在头顶上,身后男子静静的,没有再发出声音。 背对着他的我有些哽咽,但又怕发出声响惊动他,只能强忍住那种感觉。 “夙陨,你真的好傻,好傻,你怕我介意你是扶苏的妻子,怕我介意你是子婴的母亲,就是不相信我能够接受这些,可是你懂吗?当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能够接受她的所有瑕疵,接受她所有的不完美,我不知道你现在能不能听到,但是这是我最想告诉你的,好了陨儿,话讲完了,我也要走了,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和扶苏、子婴一起生活,没有我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我走了……永别了……”起身,步伐有些缓慢,男子走过屏风,走过圆桌。 “阿良……”我再也装不下去了,跑向他,从身后抱住他“不要走,我不准你走,阿良……海枯石烂,至死不渝。”话不多说,最深最重的承诺,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 “你怎么会?” “是郎中告诉我的,他也不想让你死,他已经将全部的事情都和我说了,张良,傻的不是我,是你……你觉得你死了,我就能好好的活着吗?不,你错了,在平时你是那么的睿智,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你就是不明白呢?阿良,不要离开我,求求你。”圈着他腰际的手异常的紧,我紧贴着他的后背。 沉默、静谧在我们周围蔓延。 “阿良,带我走吧,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不要你再为我流掉血液,我已经醒了,你也活着,这样就好了不是吗?” “可是你的寒毒,你会很痛苦的。”模着我的手,张良声音有些沙哑。 “只要有你,有你陪着我,我一定会挺过去,相信我。” 将我搂进怀里,温热的体温相近,“好,我一定陪着你,不管有多难,我们都要在一起,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拉住我的手,我们朝着门口走去。 第七十四章 李斯的密谈 “子房,既然睡不着,不如和我去走走如何?”虽说孤男寡女晚上两个人在树林里不大好,可是现在的我再也不想顾及那么多的忌讳了,牵起他的手,我们朝着树林更深处走去。 停下脚步,我背对着张良,漆黑的夜遮挡了我的表情“阿良,告诉我,你知道叶郎中的身份对不对?”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陨儿,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你明白,你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阿良……我们曾经说的永远与对方说实话的诺言,现在可还有效?难道是因为时间久了,过期了,还是你也在怪罪我,当时丢下你?” 沉默,一阵很久很久的沉默…… “阿良……我早已不是那个失忆的子忆了,我再也不会忘记三年前的那种痛,不会忘记伤痕,你知道当我拖着残破的身躯,满身是血的走在韩国的路上时,我是多么的害怕吗?在我那时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尸横遍野……火、烧焦的房子就在身边,在几天前,我的父王死了,哥哥死了,家也在一瞬间破灭了,我好无助,我好想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我来了,我来韩国找你了,可是当来到相府门口之时,我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没了,有的只是在熊熊火焰中燃烧的木头和人的尸体……我冲进去,用手一块一块的搬走那些残骸,只是到头来,我还是不知道哪个是你,我好没用,阿良,我那么爱你,可是却也分不清那里面到底有没有你……你知道在墨家,当我想起一切的那一刻,我是有多么的开心吗?虽然知道你一定会怪我,但是我真的好庆幸你还活着,我渴望得到你的爱,但是也害怕得到你的爱,因为我不配……从小到大,在你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完美无缺的,尊贵的家世、万千宠爱的身份,只有最完美的东西才配得上你,而我……只是一个有夫之妇,又有一个孩子,如何有脸面来说要你爱我,又怎么配?” “夙陨……”捂着我的嘴,我快速的被张良拉到树后,一排灯笼“漂浮”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阴森的夜晚显得很是灵异,紧紧抓着张良,我有些害怕。 “别怕,他们是人。”轻声的在我耳边说着,张良反握住我的手。 “大人,不知找属下过来有何要事吩咐?”这声音是谁?我很熟悉,却想不起来,回头与张良对望一眼,我神色凝重了不少。 “是罗网的赵高……”贴着我的耳朵,张良的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得很清楚。 “今天把赵大人找来,不是为了皇帝陛下的事情,而是想要与你探讨一件事情。”要说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我认不出来的话,那现在这个声音,我就没理由认不出了,五年前就是他代表秦国去赵国下聘的,他是嬴政面前的红人李斯。 “大人请讲……” “最近皇帝陛下十分关心我提出的儒家叛变之事,本来最近几天就会采取行动,可是却因为扶苏的进谏,而产生了犹豫。” “大人的意思是……” “最近皇帝陛下的头疼病更严重了,整天不得安眠,所以近来朝政之事大多都让扶苏代为批阅,虽然他的母亲郑妃没被册封后位,但是整个帝国都知道陛下对她的爱,扶苏为帝国长公子,又生有赢子婴这个嫡长孙,前路可想而知,不过对于儒家的这件事,陛下只怕已经下了决心,扶苏这般的背道而驰,等于是在自毁前程,倒也省了我们再多费精力去击垮他。” “您这可是要我们杀了扶苏?” “聪明人自然不用亲自动手,在陛下众多的子嗣中,最为受宠的仅有四位殿下,除了长公子扶苏之外,还有就是二公子高、三公子将闾和十八世子胡亥,其中二公子虽然天资聪慧,但是却没有治国的谋略,三公子长得俊美,但因母亲不得宠,无名份,也只落得一个庶出的身份,无法继承大统,而十八世子最小,母亲也很受陛下喜爱,所以最有机会能在将来与扶苏抗衡。” “大人想要将十八世子培养成我们的人,然后再让他与扶苏兄弟相残,最后成为傀儡?” “不错,我正是有这样的想法。” 好可怕的人,想必嬴政也没想到,天天在身边的人,竟然这样的在窥探自己的国土,利用着自己的骨肉,而扶苏……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我的请求才去劝说嬴政放过儒家,但是我知道的是,若他真是因为这样而葬送自己的前程以至于生命的话,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赵大人,有件事我要你去完成。” “您尽管吩咐,罗网一定竭尽全力办到。” “很好,我要你派出罗网去追捕赢子婴。” “大人是想要用他来牵制扶苏,可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动用到罗网呢?” “曾经我也有安排我的亲信去捉拿这个孩子,可是就在要得手的那天,发生了意外,在他的身边似乎有一个厉害的人在保护着他,我想应该是扶苏安排的神秘人,据幸存回来的人说,那个人的能力绝对的不容小觑。” “神秘人,真是太有意思。”晨曦已经露出了一抹光亮,衬得赵高的脸有些狰狞恐怖,我听着别人在算计着我的丈夫,计划着我的儿子,却无能为力,那种心痛懊恼的感觉又回到了心头,扶着的树枝被我狠狠的捏断,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 第七十五章 大丈夫当如是也 “是谁?”一股黑色的气流朝着我们这边飞过来,拉着张良的手,我们转身往刚才来的方向跑,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快,用内力打出气流,却不想竟让赵高反驳回来,交汇的两股气流席卷而来,凌虚一出,黑气瞬间绕上剑锋、剑脊、剑柄,最后蔓延到张良的手。 “阿良小心。”本能的拉过他,我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也紧紧的和他连在一起,黑气包围我们,眼见着就要被拉过去之时,一环白色的羽毛切断了我们与黑气的联系,两只大鸟从头顶飞过,白凤的声音传来“快走……” 跳上蓝凰的背,我们快速的离开树林,在离开之前,我对他们使出了羽阵,想必能暂时困住他们一阵子,为我们争取离开的时间,前面的凤儿背着嫶儿与郎中他们四个人,飞翔显得有些颠簸,看来要赶紧找个地方落下,让它们休息,对白凤做了一个手势,我示意他下到下面的一个城里。 清晨的街上,各个摊位才刚刚摆出,包子摊前热热的烟与香味对于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们来说是难掩的诱惑。 找了间客栈落脚,大家都回到各自的房里换洗,忙碌那么久,所有人都累了,等过了今天,我们就要着手尽快的回到桑海,将自己浸泡在木桶里将近一个多时辰了,水的热量还是温暖不了我体内的寒冷,从骨子里的冰,似乎能冻结我的血液,刚才在林子里还没什么感觉,可是一使出内力,那感觉就非常的明显,套上衣服,我使劲的搓着自己的皮肤,试图提高一些温度,因为要与张良讨论事情,我朝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关门的那一刻,一只黑蜘蛛从桌上爬过,没入包裹之中…… 敲开张良的房门“小哥,吃包子吗?好香好香呢,来一个怎样?”闪身进屋,我拉出椅子坐下。 “偷吃都不知道擦嘴,啧啧啧……”一把擦掉我嘴角的油渍,张良一脸的嫌弃。 鄙视的看了他一眼,我将他硬压到对面的椅子上,塞了一个包子到他的嘴里,拿起了桌上的竹简阅读一翻,而后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张良,“阿良,《黄帝内经》中曾经说到“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立伤骨,久行伤筋”虽然小圣贤庄的事有些麻烦,但是你也不要让自己太累了,明天我们就要起程回桑海,难得今天能停下来,就好好的休息吧。” “小圣贤庄的事已经迫在眉睫,现在的我片刻都不能马虎,与墨家结盟之事皆是我一人所为,若是因为这样而连累了小圣贤庄的人的话,那我又如何对得起儒家的先贤……对得起我的师傅……” “若你把自己压垮了,又如何对得起我?”放下手中的竹简,我讲得有些忧伤。 一手把我捞到怀里,如同失忆在山村的那段日子,随意且自然,没有一点的尴尬,一点的不适,墨香环绕鼻尖,男子温热的体温隔着衣服充斥着我,凉凉的两片唇瓣紧贴而上,有些冰冷的舌尖接触着我的舌头,吻从嘴继续向下,下巴、脖子,最后停留在锁骨上,反复的摩挲,让我有些不适,反应过来的我本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怎奈何张良看起来柔弱的身躯却有极大的手劲,紧紧抓着我的肩“阿良……阿良你放开我。”有些不悦,我用力的想把他推离自己。 “陨儿,你当真那么不习惯吗?”停下动作,张良用嘴重复的吻着刚才的吻痕。 “没……没有的事呢。”僵持着这个姿势,我有些不敢动弹。 就这样静静的呆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张良才放开了我,声音好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慢慢过来,越来越响,像是有千军万马靠近,相看一眼,我们立马转身下了楼。 一下楼就看见白凤、嫶儿与郎中也已经都在那了,门外的街上,两边都挤满了人,开路的士兵们用兵器阻拦老百姓的靠近,一辆异常的华丽的马车缓缓驶过,马车的周围围绕着四个骑马军队,场面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庞大。 “是父皇要去桑海了,真的是他。”嫶儿有些激动的轻声细语,神色有些惧怕的看着我们。 手指咯咯的响声响起,张良的神色在知道马车里坐着的人之后立马变了,对着马车的方向,就要跟过去。 追上他,我抓住他紧握着拳头的手,死死的牵制住他的脚步“阿良……马车的前后左右都跟着四个秦国的精进部队,我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但是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是不可能做到,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多难受,但是为了成功,我们必须要在现在的时候冷静下来,你那么睿智,且不可让仇恨冲昏了你的头脑。” 看着远去的马车,张良不甘的甩开自己的拳头。 出巡队伍一过,街上又恢复了喧闹,有些着急的想要回到客栈里,可是张良却也不紧不慢,倒是有了兴致听旁边两个男子的言语。 有些好奇的凑近,却也只是模模糊糊的听到了“大丈夫当如是也”这句话,摇了摇头,我拽了拽张良的衣袖。 两个男子边聊边离开了,回过神的张良,拍了拍我的头“陨儿,以你之见,刚才那位先生讲的那句话,你觉得他将来能否会有大作为?” “若要我说实话的话,我不认为他将来会有多大的作为,大丈夫如当是也这句话虽然听起来有着极大的理想,可是实则空洞至极,他的言语太过含蓄,只恐将来还需一些历练与机遇,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我的看法与你洽洽相反,一个愿意守本分的人,总是比别人更容易摆正心态,并正确地认识自己的不足,这就是为他破解困境的最佳条件,不管他以后的路艰辛与否,都是他获得机遇的基本资格…… 第七十六章 蜘蛛毒 “公子、姑娘……叶公子有请你们到他的房中,说有要紧的事交代。”小二的语气有些着急。 与张良相看一眼,我们快速的向着二楼冲去。 推开房门,一句娘亲立马从嫶儿抱着的孩子嘴里发出,紧紧的皱起眉头,我抓住子婴的双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娘……娘亲疼,子婴好疼,不要捏那么重,子婴好疼啊。”死命的挣月兑开我的手,子婴一下子就跑到了嫶儿的怀里。 “大嫂,子婴在这里不好吗?为什么你看起似乎不太愿意看到他。”嫶曼一脸的不悦,显然对于我对子婴的态度很是不解。 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子婴现在的身份与处境着实让我担心,在还不确定他们是否会以子婴作为人质的情况下,我确实有些惶恐。 “在我们离开的那天,他自己偷跑到那时我们准备要离开的马车里,本来我们是可以发现他的,结果我们后来并没有按照原先的计划离开,还好车夫是我的亲信,便将他带到这里来交给我。”叶郎中拿个椅子坐下,有些无奈的看着我。 第四天,在我们抄近道日夜奔波了几天的时间之后,我们终于赶在嬴政之前到达了桑海,静静的端坐在桌边,叶郎中已经进去有几个时辰了,还是没有消息传出来,子婴和嫶儿的身份尴尬,也就待在自己的房里没有出来,泯了一口茶,我轻轻的放下。 “子忆最近有没有听过一个轰动帝国的消息?”放下手中的水寒剑,小高看向我这边。 “是什么?” “现在民间都在传帝国长公子扶苏要在今日迎娶二夫人,倾言。” “二……夫人,倾言?”轻声的念着这个名字,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酸、甜、苦、辣,五味杂陈,难以言语。 “是啊,就是今天的事情,虽然嬴政因为来桑海不会出席,但是他却也下令,这次的婚宴等同于国宴,举国同欢,扶苏的一个妾室竟能让嬴政那么重视,由此看来,这女子的身份并不简单,听我们在帝国里的人说,她好像是阴阳家的人,扶苏只是为了笼络阴阳家,所以才会答应嬴政纳妾,所以在婚后,他们会立刻来桑海与嬴政汇合。” 手中的热茶溅出浸湿整个袖子,烫得我不得不立刻放下杯子。 “你怎么了?”关切的看着我的手,张良的神色也有些晃动。 “我没事。”热水烫过的地方有很深的灼热感,只怕是肿了。“对不起,我先回房换件衣裳再过来。”匆匆的跑到池边,我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水里,慢慢的撩开袖子。 “你的手好像伤的很重,让我看看。”尾随而来的张良伸手就要牵过我的手,一个闪身,我将自己的左手紧紧的藏在了身后。 “你怎么了?” “我的手没什么事,你别担心了,快去看看蓉姑娘那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去换件衣服,马上就去找你们。”有些躲闪的回到房里,子婴和嫶儿正坐在桌前玩耍。 “大嫂,你的手怎么了?”抚着我的手臂,嫶曼急忙拿来布条和金创药给我包扎。 “娘亲,我给你拿衣服。”一旁的子婴也乖巧的争着要为我做些事情,紧紧的握着手臂的上半部分,还好刚才没有让张良看到,否则以他的精明,那秘密一定再也瞒不下去了。 “啊……”一个甩手,子婴一下子把我的包裹甩得老远,两个鲜红的印子停留在他细细的手臂上,冒出两道小血珠,一直黑色的蜘蛛,从包裹中爬出来。 拿起茶壶朝着蜘蛛的方向一丢,黑色液体一下子从它的身体里流出,全身全卷缩成一团,断了气。 “有毒……”赶忙挤压着子婴手臂上的伤口,流出的黑血让我害怕,不管挤出的血液多少,全都是黑色的,子婴的脸色也越来越黑,急忙抱起他,我朝着端木蓉的房间跑去。 (公子府)外面处处欢歌笑语,屋内对对红烛摇曳,床上端坐的一对新人,僵持着一个姿势已经有几个时辰了,今晚的扶苏显然很不在状态,有些心不在焉,新娘的红盖头迟迟没有被揭开。 “夫君,难道就不想把我的盖头拿掉吗?”屋内尴尬的气氛,想必也有些难忍,新娘最先发了话。 拿起一旁的玉如意,扶苏敷衍性的挑开她的盖头,看着熟悉的面孔,扶苏有些不想搭理的起身走动。 “夫君,难道就那么不想见到臣妾吗?”握上他的手,女子将头侧靠在他的肩上。 一把推开她,扶苏一脸的愤怒“恭喜你,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不过请你记得,以后你要是再敢在府里兴风作浪或者乱讲些什么的话,那么我一定会有自己的办法对付你,不管父皇有多需要阴阳家,我依然会这样做。”一个转身,扶苏就要走出新房。 “扶苏你站住,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日,你不待在这里,你想去哪里?”喊的有些撕心裂肺,泪慢慢的从女子的眼中流出。 “我去哪里不用你管。”绝情的话语,狠狠的砸碎了女子的心。 “扶苏……不管你多不想承认,但是你永远都无法抹掉五年前我们曾做过的事,那个对不起赵夙陨的事。” 够了……不要逼我杀了你。”一抹阴狠在扶苏的眼里一闪而过,不耐烦的月兑掉大红外套“今晚收拾一下东西,我们明天立马出发去桑海与父皇汇合。”说完这话,扶苏朝着书房走去。 (墨家)不断的擦拭着子婴头上冒出的冷汗,我心急如焚,叶郎中只说了会尽力用药材把毒逼出,但是效果如何,他也没有把握。子婴额头冒出的汗越来越多,嘴唇也变黑了。 第七十七章 绝殇之舞 “娘……我好疼好疼……”一双小手胡乱的挥动,床上的子婴不断的翻身,将他搂到怀里,我的泪哗啦啦的流下来,子婴的全身都是冰凉的,可就是汗一直冒出来,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好难受好难受。 毒素现在已经麻痹了子婴的一只手,伤口到指尖的部分全黑了,将他们端来的药一口一口的喂进他的嘴里,我的手在不断的颤抖,我好怕好怕,好怕就这样失去他,无助的看向床边的众人。 “这碗药吃下去,今晚便是重点,若是他能熬过今晚的话,想必就不会有什么事了,如果不行的话……只怕……” “只怕……再也见不到他了是吗?” “不管怎样……现在你快把它平放下来吧,你这样抱着会让他更难受的”叶郎中说着就要接过子婴,抱着的手越紧,我实在不愿放开他,轻摇着他,嘴里哼起歌谣,我不知道这样可不可以帮他减轻疼痛,但是我知道,现在,我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这样抱着他,哄着他,就像小时候那样。 一下一下的抚着他的背,哼着歌,眼眶中的泪也没有断过,就这样呆呆的坐着,从满屋子的人,到一半的人,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我也没有再与任何人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待在这小小的房间里,许久……许久…… 吃了药的子婴,已经在我哄声中暂时睡着了,手指的黑色也开始在消退,只是脸色还是那么的苍白,他身上的冷汗浸湿了我的衣服。现在已是子夜,外面的天色更深了。 将被子盖到子婴的身上,我看着这张酷似扶苏的脸庞,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想必今天扶苏应该会很欣慰吧,起码不会再有新娘会在今晚割腕,也不会再有新娘会在今晚逼他放过自己……可是为什么当听到他再娶的时候,我的心会那么痛呢?是因为今天子婴受伤了吗?是的……一定是…… 洗了一条毛巾敷在子婴的头上,我推开房间的门,儒装男子一直站在树边没有离去,对他扯了扯嘴角,我知道现在我一定笑得很牵强,很狼狈。 “子婴怎么样了?”迎上我的脚步,张良抚上我的脸庞,帮我拭去泪痕。 “他刚睡着。”拿开他的手,我退后了几步。 “陨儿,你怎么了?” “阿良,想看我跳舞吗?除了我十三岁那年的千翎之外,你应该还没有看过我跳舞吧?” 抬起自己的双手,我开始一步步的转开,随着心中的节奏起舞,腰间捆绑的蓝色缎带也跟着我的脚步晃动起来,白雪飘飘,曾经在多少的夜色中,我想象着这个场景,想象着就这样为他一个人舞蹈,在韩国,我送走了阿良一程又一程,永远没有归期的等待,是最远的梦,我感谢那时扶苏的陪伴,以命为证,让我有太多的感触,九年相识,两年相陪,让我们太了解对方,救我一命,两年的点滴,无时无刻都在抗击着我心里的防线,抗击着对张良的爱,当听到扶苏娶了倾言的时候,要说没有震撼是骗人的,然而,面前的男人,曾经一席青衣让我爱了半生,恋了半生,半生眷恋,竟也早已成为习惯。 “陨儿……你已经爱上扶苏了是吗?”撩开我额前落下的头发,张良的表情很是悲伤。 “爱……吗?爱是什么?是依靠……还是痛苦时的陪伴?我痛苦的时候,你错过了……在我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时候,你又给了我所有的依靠,曾经,我自以为能和你很幸福,可事实告诉我,我不能;曾经,我以为没有了你,我依然能够平静的生活,可现在事实告诉我,我还是不能,因为我不舍得,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活在曾经里,活在那个天真没有痛苦的岁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