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泽之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引言 及 chapter 1 号外 文案: ***双子座的欢喜冤家极品帅锅女敕草?nono!她要的是这月复黑隐忍的竹马oppa!omg,月老,你太淘! ***因为地铁上和他的‘她’抢座,高校里他就打赏她六比秃?还不停滋事挑衅戏弄于她?好吧!老虎不发威当病猫欺么?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单挑!针尖与麦芒,攻防与对抗!兵不血刃的过招,拼拼打打中,谁输了招?谁输了局?谁输了心?一路从高校到职场,到了最后的最后,谁输了全部,连性命也惘顾?! 好吧,再说说她的竹马。从小的孺慕之情,她眼里心里,只有他。他的眼里,是否,反之亦然?为免家破人亡,他这凤凰要独自南飞,栖别家梧桐?如履薄冰的棋局,他只能步步为营,奈何她步步紧逼。前进无门,后退无路。他知长痛不如短痛,只是,谁又焉知,熟是长痛?熟是短痛?! ***生活中,爱与被爱,如何决择?相守放弃,何去何去? 涸泽之爱,是要相呴以湿、相濡以沫,抑或相游于水、相忘江湖? 爱之不可爱,是要抗争到底,永不言败,抑或斩袍断爱,挥袖释怀? --且看本文主角们,身处涸泽天下,将如何在爱情和职场中激昂青春,放手一搏,奋力挥洒! ***本故事,美女有之,帅锅有之,女敕草有之,老牛有之,狗尾巴草有之,喇叭花有之,青苹果园的轻松诙谐有之,麻辣职场的厚重厮杀有之,跌宕人生的酸甜苦辣有之,月复黑深情有之,小虐怡情有之,社会合谐有之……总之,这一锅知名的意大利海鲜烩,要啥有啥,保你吃嘛嘛香,绕梁三日。 前部欢月兑轻松,搏卿一个好心情;后部虐心,虐虐卿的心肝脾胃肺。没有风雨,何来彩虹。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涓无意在结局上追求泪点儿。悲文虽可动人至深,却绝非本人所好。亲们要相信,过程是曲折滴,虐虐是正常滴,但前途是喜乐光明滴。 涓漪出品,质量保证噢,完稿文,各位看官,您里面请了~~~ ~~~~~~ 引言 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与其誉尧而非桀也,不如两忘而化其道。 --《庄子.大宗师》 相濡以沫的情比金坚令人感叹,及无可挽回时,相忘江湖也何尝不是一种境界。 说到底,此或彼,都是为了份成全,对那个人的成全。 ~~~~~~ chapter1号外 “号外!建工系灰小鸭葛丕vs计算机系白天鹅段沐誉----工大学生会主席终结战,may14th!成王败寇,即见分下!详情入内!”工大天涯社区滚动广告条在首页不停上下分飞,分外夺目。 “kao!太扯了,为着这条消息,网居然刷爆了!”网管肉疼滴盯着内网流量和服务器资源显示屏,跳脚起来,“nnd,ibm的服务器现在真是江河日下。” ****** 与此同时,女宿三号楼六层炸了锅。 “葛屁葛屁,你咋成了灰小鸭了,嗯?咋突然死网了。” “这帮计算机系的混球,多在校网兼职。职务之便,就抹黑我们葛屁!” “白天鹅,哦滴个神呐!真让人眼抽筋……” 葛丕沉稳的理了理眉梢旁的长流海,扬起精明的小脸儿,轻声对寝室死党道:“无妨,让小样儿折腾去,该出手时再出手,一招制敌。姐妹们,发扬你们的魅力,号招你们的广大粉丝儿投票。我们是工科院校,我如果落选,落的可是你们的面子。”她停了停,狡狤的笑道“如果我当选,这入党,先进个人之类的各种奖项,大家都是自己人么,近水楼台嘛,赫赫……” “那是自然。只是那端木鱼儿也不是省油的灯,学业上象个hp主机,大容量,高cpu,科科全a,去年才入校又成了校篮主攻,还是他们系的学生会主席,和系里校里关系处得极好。加上副人神共愤的小白脸,为人不温不火,整个儿一阳春白雪。也难怪,咳,有些姐妹心生杂念,立场不坚。这样看来,咱好象是有点……寒掺……” 葛丕眼皮不动,翻了死党一眼道:“去丫的,人家才大一的学弟。好哇?咱毕竟是学姐,比他们在校多混着一年呢。在工大,一年连王八都能成精。以我这快两年的学绩和政绩,混个校学生会主席当还不是人心所向么?” 葛丕想起端木鱼那张让她恨得咬牙的脸,不禁又重重磨了磨牙…… ****** 此时,男宿一号楼的男人帮也正人声鼎沸。 “丫滴,曹先星这nb哄哄的校学生会主席终要闪了,这总不能再任的还是他们建工系的吧。已经三届主席都出自他们系,风水也该转转了。” “这灰鸭也有些能耐的,是她们系团总支副书记。组织能力,工作能力都是一顶一的好手。大一入校就过了英语四级,现在大二已经是铭达设计室的兼职二级设计师。听说最近又考下了预算师的资格证。也真算得个神人了……” “什么神人,这丫根本是个浑人。上次我和瞿鑫去水间给咱寝室打热水,只有个暖水壶在边儿放着,人没在。我把丫水壶放在一旁,正打水时,这丫回来了,说我加她队。好嘛,人都没在,我加得什么队?看我不退不让,打到第二壶一半时,这货居然用她空水壶挥上我的半满水壶。丫滴,这妞物理是不是学滴极好?竟用这法儿四两拨千金,把我的水壶内胆一击即碎。她的倒是全然无事儿。丫笑得又甜又脆,只说不巧呀,两水壶乍这么亲?我咬牙,要她赔。她却说这是事故,两水壶相撞,与人无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丫滴,阴险!狡诈!” 段沐誉祈长的身形躺在寝室床上,修长的双手支在头下,一双明眸盯着天花,不言不语。他耳边不停飞过葛丕以往的种种劣迹,微微一笑,心道,某些人果然是极致,不能流芳百世,就宁可遗臭万年。 ****** 工大也算是全国重点高校。在校本科,研究生,博士生共也有差不多2万号人。工大天涯网命义上是半官网,其实基本是学生自办,内网基本无底限,很大程度上成了这所大工科院校的八褂网,发泄网。 工科院校的通病就是男多女少,不说男女十比一,五比一总是有的。僧多粥少,这些男人帮们天天对着电脑、试剂、图纸、仪器、公式,时日长了,难免走火入魔。不在入魔中爆发,就在入魔中灭亡。所以才有斯中秋节做机械模具,能把豆沙月饼的圆周精切成三十度锯齿状。照片流传到网上,墙里开花墙外香,居然迷倒一片邻家外语学院的mm。 这发泄网,哦不,天涯网,是广大校友的生活平台,信息平台,交流平台,衣食住行,吃喝拉撒,样样都详目可查。不少学生上课都捧着ipad,在网上挂着,不断刷屏。在这信息时代,在发泄网,言论自由,又有众多马甲,全校就成了个一巨大的群。作为个哪怕有一点点冒尖的人物,都能在网内校内掀起大波,成为大众茶余饭后的谈资----大众娱乐,娱乐大众,整个校院倒也是其乐融融。 这样说来,葛丕和段沐誉的种种奇闻轶事在网上占居排行榜前20也不足为奇。有谣言道葛丕和段沐誉一直是对头,因为两人在校内从不参加对方组织的活动。几月前学校春晚曾计划邀请两人作为主持人,两人听说对方可能是搭档,立马扭头甩手拍**走人。 更有传言说葛丕本无打算参加这校学生会主席角逐,只是后闻段沐誉参加了,所以临时决定报了名。 咳,咳,这个嘛,常言道,无风不起浪,其实就和国内外的谣言一样,谣言通常就是传言,传言通常都是事实,只不过,口耳相传,无人愿意坐实而已…… ****** 二十多人选,一路过关斩将,演讲赛,辩论赛,攻守之间,寒意立现。剩至他们两人时,彼此心里眼里倒没有一丝惺惺相惜之情,只余争强好胜之心。 看到葛丕挥斥方邱,激扬文字,口沫横飞的跋扈的气场,段沐誉只觉脊背冷气嗖嗖,心道这个女汉子当道的年代,此女更是女汉子当中的极品,看不出哪怕是丁丁点点的温婉。他不禁联想到死党的座右铭--高等院校中只有女人,男人,和理工科女人。 好吧,看到段沐誉那貌似人畜无害,温文如玉,说话不急不缓,行动举止恬淡潇洒,葛丕心里也呸了去了。心道,丫滴装吧,送丫四个字形容外在,“道貌岸然”,嗯,买一赠一,再送四个字给里子,“男盗女chang”。 说句实在的,葛丕和段沐誉之间为何水火不容至斯呢?这终究是要提到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莫名尴尬…… charpter 2 人生若只如初见(1) 那还是去年暑假近开学时,葛丕和死党孟芳约好去鑫苑商场看换季打折的时装。 两人穿着高跟鞋血拼一整天,银子和体力快清零时,才大包小包直奔地铁站。 两人回家方向不同,言bye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 至此,葛丕才感觉到鞋内哭泣的脚丫,硬生生迈一步,小心肝就抽一抽。nnd,为了风度仪容,为了不知啥时候可能的若之如初见,穿了个细高跟的鞋。到天晚了,连个有可能的青蛙也没发掘到。今儿,亏了! 哈着个腰,手中大包小包,她在候车椅上挤出个位置,大咧咧坐下。 奈何终受不了哭泣的脚丫,她只好脸皮讪讪地把鞋月兑下,用手把十个脚趾挨个按摩一遍,再揉揉脚掌脚跟和脚踝,感觉好一些。 抬眼间,才发现,旁边坐的阿姨一副不可置信,几分不耐的表情。 两目对视,阿姨白了她一眼,脸扭了过去。 葛丕也觉出自己的不妥,不好意思的咧了下嘴,复把鞋穿上。 ****** 葛丕体力不支,低着脑袋看地,静如处子。直到地铁门开的一瞬间,动如月兑兔般向门处飞去。 这列地铁只有两排长长的座位,长长的座位面面相对,固定在车厢壁上。两列座位之间,仅供乘客站行。 冲入门后的一瞬间,葛丕看到好象没有空位,但又好象地铁门旁不远处有个男生坐在位子上的**动了动,似乎要起身。 葛丕象看到鲜花的蜜蜂般扑了过去,她感觉自己的脚丫在幸福滴微笑。 没错,那个男生站起来了! 葛丕欣慰地一**从男生的侧面坐了下去。 嗯!坐到了! 嗯?怎么还有个**也坐下了? 两个**并排挨挨着坐下了,这个位置两个**各占半边天。 葛丕有点晕,她转头看看,发现另一张白皙秀丽,青春洋溢的mm的脸映入眼帘。 对方的眼里有几分诧异,几分羞恼,几分埋怨。 ****** kao!葛丕反映过来了,原来是有人和她抢座。 要在平时,看在那张比她年轻漂亮的脸,她许就起身让座了。但今日不同,今儿她让不动了。 尤其是看到那张美丽的脸的眉头皱了起来,眼里多了份犀利和厌恶,斥责了声“你!” 这声音倒是很好听,但这内容葛丕不乐意了。干嘛,这座位又不是你的,凭嘛? 葛丕累着,只吱了声“我怎么?”没心思和她继续搭话,扭扭腰,把**坐正。心道,反正是女生,挤挤也不吃亏哈。 一个人的位子两个人座,自是紧张些。 那漂亮mm一张小脸通红,抬起头来,言了句“怎么还有这种人?” 葛丕心里扭的慌,心想我怎么了,我坐下的位子,被你占走一半,还用这种强调说话。 葛丕从小就一个概念,忍字心上一把刀,从不是吃亏能忍的人,平日里又没有淑女的范,当下**一顶,又多坐了些。 那mm怒道“你!” 葛丕想这mm文化底蕴怎一个低字了得,半天就只有个你字。 ****** 正相持间,葛丕看到一支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的手轻轻扶上那mm的肩头,复又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抚。 她抬头一看,不由愣了神,心急跳两下,脑中一懵,身子一抖。不知为何,心里感觉那个怪异,是种说不出的滋味。 这真是个清秀美丽的男人,咳,在女权主义猖狂的葛丕心里,美丽自然是可以形容男生的。她忍不住又多看两眼。 他正站在她面前,淡色牛崽裤配白色t恤,颜色清爽又衬出颀长有型的身材。两条横眉墨黛,两扇狭长的睫毛下,眼睛黑皎皎有神却不乏温和的烟酝,鼻梁高挺,下面是健康的粉色浅唇,那唇边还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丫滴,长这么大,这是见过的最靓的帅哥了吧。 葛丕不由小心肝又漏跳了一拍,感觉呼吸不畅。丫滴,天太热了,她咽了下口水,脑中却跳出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秀色可餐”。 又看了一眼,发现这斯居然头发微卷,有点波浪的感觉,整个人更添些潇洒俊逸的风情。原来这丫还是个极注重相貌的,居然还烫发! 好吧,很久以后,葛丕才知道这斯是天生的绵羊卷。 不平呀,这发如果长自个儿头上,多好!长一男人头上,纯属浪费! ****** 这时这可餐却开口了,对着那漂亮mm道:“玲玲,不急。我们反正快到了。” 他又看向葛丕。 葛丕的眼眯了眯,还沉浸在不可思意当中。nnd,居然真有这么帅这么完美的男人么?真有么?!这是不是自已的人生若只如初见?要不要把握。她是真的有感觉耶…… 正在葛丕意乱神迷时,这斯说了句让她震惊到小心肝片片碎裂的话。 他淡淡道“这座位……其实是……我帮她……留的。” what?!别不是自己听错了。 她看看身边的mm,又看看他,突然意识到他果然是刚才起身的男生。 车厢里响起一些轻微的笑声。 oh,mygod! 迥,长这么大,葛丕第一次深刻意会到这个字的感觉。 原来自已抢的这个位置是他专门给她占的。 她急急转念一想,对自己所处的尴尬情况急速自我拯救辨白一番。于是对他的好感一下全飞。 这斯,这斯,这斯居然上车这么没风度的占位。嗯,尤其是给**的漂亮mm占位,没品!更甚者,让个位子都这么逊!让个位置都能让她葛丕给抢了!不是她太灵敏,是他太逊! 坐也坐了,又和这个mm弄得如此不愉快,她终是不能认输再站起来,那样太没面子。 于是,她深深吸了口气,装傻道,“哦。”然后……把脸扭走了。 ****** 这样两个女生共坐一个位子,竟也耗了三站。 身边的mm终于站起身来。帅哥温柔的笑着,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站在一处,宛然一对璧人,很是养眼。 这mm许是心里多少有不满,对着帅哥道“木鱼儿,真是什么素质的人都有哦。今天领教了。” 葛丕噎了口气,不言语。我坐我坐我坐坐坐。 那帅哥扑哧笑了声,若有所思看了葛丕一眼,又看着mm道:“和你这小魔头一样,恶人会有恶人磨呢。赫赫”。语气中三分诙谐,七分调笑。 葛丕这个憋气,眼皮微翻,白了他两人的背影一眼,低声道:“让个位子都不会的主儿,今儿我也受教了。” 仿佛中那帅哥似是听到了她这句低喃,背影轻轻一颤。 地铁门徐徐关上…… ****** 这之后没多久学校开学了。 charpter 3 人生若只如初见 (2) 学校正门前的布告栏上一副副大红榜,正是暑假前的四六级考试的结果正在放榜。 人山人海,水泄不通。 葛丕和死党孟芳也挤在人群中。 啊迷个佛陀,阿门,阿拉,储位菩萨观音显炅保佑,它日路过贵庙,鄙徒一定伏低作小,哦不,伏低作拜,敬供香火。葛丕闭着眼心中念念有词。没法呀,谁让平时不努力,榜后徒伤悲。现在只能和佛祖在心里套套近乎。 葛丕心里真信这一套。法事做毕,葛丕和孟芳在名单中飞速搜索。 “呀呀呀!!!葛屁,你过啦,78,78呢!” 葛丕在孟芳的指尖处凝神紧盯,果然葛丕的名字后面是78。 嘿嘿嘿……葛丕心花怒放。临时抱佛脚,佛也会知道呀!哦滴个佛呀,偶对你爱爱爱不完!香火之事您老就保佑我中了彩票再说吧。 “哎!nnd,我怎么这么背呀,多少分不好,非是个53分。再低些,我也就不遗憾了,就差这么7分,这老天不是整我嘛!我,我还是英文课代表,脸放哪呀!”孟芳的脸皱在了一起。 “算了算了,您这张大脸,怕啥?毕竟是大一考的嘛,我们这届本也没有几个人报名来着。过了是运气,不过是天意。”葛丕拍拍她的肩安慰着。 “都是你丫考前紧张总拉着我们去麦霸。现在我悔呀,遇人不淑,被你害了。呜呜……算了,晚上你好好请我和许洁撮一顿吧,安慰我受伤的心灵。要求不高,马嫂家常菜,三式一汤可矣。” “这星期你的心、灵、胃已经被我安慰两次了。现在才周四,老大,我哪点儿长得象饭票?” “象,还真象,是四两的饭票。” “去丫滴。” ****** 两人正嘻闹着,许洁大老远一边跑一边叫着“葛屁,孟芳,救场救场!” 原来系里一些同学在校乒乓球室赌球。 10多个人分成两拨,两拨对打,每局三球,每局输的一方换下一人,哪方把对方一拨先换完一轮者为胜。 赌注么就是输的队请大家晚上食堂小炒的新疆拉条。 许洁的一队似乎开局不利,她脑子一转,就来搬兵了。 葛丕和孟芳赶到时,这球桌旁正水深火热。 ****** 对方的校体育部刘军正在挥拍,一看来的是葛丕和孟芳,立刻发作,“哎,这不成吧,怎么能临时加人呢。谁不知道孟芳和葛丕那简直是男人中的翘楚呀。” “你丫就是嘴里横竖是吐不出象牙来。我们人还没上,你就漏怯了。”孟芳顶道。 “我们就是凑个热闹,谁放你手下还不是败将么?”葛丕谗媚地笑着。 “那我们也该要加人。”刘军话接得倍儿快。 “sure。”葛丕漫不经心的应道。 刘军阴险地笑着,特意哼了几声。 “知你丫感冒着,让你家王露给张面巾揩揩,快别哼了。”许洁道。 刘军低头向旁边的女朋友王露暗声交待了两句。 王露笑眯眯,目含同情滴看了看孟芳跑出球室找援兵去了。 ****** 孟芳上场三比二就把刘军干下去了。 刘军挠挠头,道术业有专攻,咱俩下次台球室和篮球场见真章。 几个回合间,葛丕上场又把对方的马涛,章丽,董建踢下场。 董建甩拍潇洒离场前,嘻嘻笑道,这真邪了门儿了不成,不能让这丫太猖狂,今儿哪兄弟能把这妞办了,兄弟我今天请大家抽中华,见者有份。 眼见着拉条的东道主队即将揭晓。王露和一男生走了进来。 ****** 这,这,这世界真奇妙,这世界真狭小…… 葛丕的脑中嗡嗡做响……这不是前些日地铁里那秀色男么。他怎么在这儿?!那日的尴尬场景在脑中快速回放,霎时,皮厚的主儿居然一时面皮儿红了。 他一袭白色的adidas运动套装加nike的球鞋,乌黑微卷的发一绺绺柔顺的伏在头上,高高的额头和细女敕的面庞上还有些晶晶亮的汗水,因为运动而血色充足的薄唇略微上翘。 一入球室,他毫无疑问的成了场上的男女生注目的焦点。 不时旁边球桌有女生发出哇塞之声…… 怎么有这么帅的人,这么帅的人,工大可以有,这个真的可以有,而且……多多益善。 有女生道,这是计算机系的新生段沐誉!难怪是校内公认的校草!这身板儿不做模特可惜了。 耳边的唧唧喳喳,声声入耳。 葛丕的心是晶晶亮加透心凉,她看他的同时,他一双灵动温和的眼眸也看到了她。 他轻微地皱了一下眉,很快风轻云淡的笑意浮上面颊。 damnit!葛丕知道他认出了自己。也是,那么尴尬的事,认不出才怪。 拉条不重要了,早知道如此,她一定不来凑这热闹!许洁这货,等着瞧……葛丕迁怒着…… ****** “沐誉,快来,正等你呢。我们急着要借花献佛呢。” “好你个刘军,我看你是要关门放狗吧。”一向在校内深谙低调,处事圆滑的葛丕一激动,一不留神儿话中带刺了。 “哪里,他们不过是守株待兔,正好我善于甕中捉鳖呢。”段沐誉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针锋相对。 葛丕定了定神,即来之,则安之。 当下把手中球抛向段沐誉,同时拍向胸前一横,身体略略前倾,做了个防守的姿势,长声道,学弟请~~语气中颇有些以学长居高的不屑。心想让丫知道我的厉害。 不料段沐誉接球后,复又抛了回来,道,不必客气,请。 ****** 葛丕不再犹豫,转手间一个下旋球以低空过网向段沐誉左手边飞去。这一球,葛丕可是一丝一毫也没客气,她打定注意要吃下这斯。旋球到左手边,一般来讲都是人的弱点。不知道这个木鱼儿球技如何,但刘军叫了他来,想来应是水平不错。所以发球时,她一点不含糊,用了十分的力。 结果令所有人出忽意料。 葛丕更是愣在当场。因为所有人,包括她这个对手也压根没看清这球他是如何接的。只看到这小小的球居然带着忽忽的风声,同样以超低空掠飞过网,象暗器般射向她左手岸边五分之一处。这速度之急、之快、之狠,根本是个无法救起的死球。啪地触上桌面,向更左方胡旋着飞了。 葛丕回过神来时,就只有奔向远处捡球的份儿。 ******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刘军嘿嘿一乐,火上浇油道,一比秃…… 葛丕咬了咬唇,头上无名火烧起三把。这斯!这么低的下旋球他居然也能抽!竟然能抽!!可恶。这么狠的打法,他是在报复她上次冲撞那个美女吧。一定是因着上次的‘小事’,为着他女朋友,才如此这般狠绝。实在是没风度的家伙! 那斯却不看她,面带三分浅笑,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charpter 4 人生若只如初见 (3) 葛丕有几分精明的小脑瓜,想了想第二球,她决定走邓亚萍的风格----短!平!快! 这次他的回球,葛丕瞪着双大眼,确实是看清了! 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见他修长的手臂一展,姿势真可谓洒月兑有型,球拍提拉,触球,顺着球势上提,送,扣,抽!丫滴!第二球这斯又抽回来,这斯是抽疯了吧! 两个球一个来回就结束,根本不给她任何反击的机会。 这真真是impossible!!!这种球原本是没法抽的呀。葛丕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真应了那句:nothingisimpossible! 近两年来,葛丕的脸还没有如此黑过,象一面糊底的平底锅,僵在那里。 因着她平素嚣张的人品,在校内也可谓众所周知,遇此小挫,旁边居然飞起了口哨声。葛丕面上立时划下3条黑线。 那斯仍是副恬淡的表情,一脸心平气和,我心由已不由人的找打表情。 刘军的声音幽幽中杂着舒心,2比秃…… ****** 这第三球的结果么,讫今葛丕想想,还忍不住嘴角抽搐。见过迥的,没见过这么迥的。遇到他两次,她的迥仿佛每次都刷新记录。 决战玄武门的第三球,以葛丕欲以压轴高抛球为攻,却因心神不宁自杀栽网为终……这球竟没发得过网…… 杯具了…… 葛丕的右眼皮隐隐抽动。她感叹,右眼跳灾,这古人……诚不我欺也! 段沐誉的嘴角缓缓勾起,形成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勾人笑容,右手将拍放在岸上,带着谦逊无比神情,看着葛丕道,承让。 ****** 董建吹了个口哨,笑叫道,木鱼儿,好样的,今天在场哥们儿的中华算我的,每人限……1根儿! 如果眼神能杀人,段沐誉早就被葛丕外凌迟,内重伤,死无全尸。可惜意识不能支配物质,这丫还是好好的玉树临风站在那里。 葛丕在心里呸了一口,恨恨地放下拍走到许洁身边,掐拧了她手臂一把。许洁呀呀地跳出来,因为轮到她上场,无奈地拿起了拍。 许洁平素是个乐天派,开心果。什么活动都爱参加,爱溱凑热闹,可她乒乓球这水平,就如这乒乓球一般,只能是个岸边来回滚动的主儿,总被别人牵着被动地接球。说白了,水平嘛,不咋滴。 连葛丕这战斗机都一败涂地,大家心底替这开心果捏了把汗。 许洁吸了吸鼻子,乐赫赫道,我说你,打球打球,你还真是打球呀,这么用力,我这可是限量版的球,打坏了可要你赔,还有,你是男生,要有风度,球要是飞得太远,你可得自己去捡,所以,您是不是悠着点比较好呢? 段沐誉眼睛闪了闪,笑意昂然道,请。 ****** 这次双方对弈的三个球,让许洁和大家再一次傻了眼。 刚才雷厉风行、秋风扫落叶般把男人婆拉下马的男人,这会儿成了不折不扣的陪练。只要她能顶回来的球,不论多刁钻的位置,他总轻而易举救起,再推挡回到她能接的位置。 最后当然是许洁落败,但因为他太过明显的放水,只是个三比一的结局。 这温柔的打法,几个球就俘虏了许学姐的芳心。 许洁笑意盈盈,双颊粉色地下了场,两眼放星星暗声对葛丕说,额滴个神,这么帅的男人,我的菜,我的菜耶! 葛丕头上正火光熊熊,这毫无眼色,投敌叛友的主儿的**被立刻就地处罚。 葛丕的队眨间大势已去,兵败山倒。 只是段沐誉出手时是春风般的温柔,对手虽败,但谁也不如之前葛丕败得那般惨烈,那般悲壮,那般目不忍睹。 ****** 大家其乐融融嘻笑着商量着谁去食堂订拉条的事。 憋了半天的葛丕,终忍不住内伤,耐性不足发作了,她指着段沐誉说,你! 段沐誉好整以瑕,怎么? 她道,你是故意的。 嗯。他居然点点头,轻快的承认了! 葛丕抖了抖,气道,再来! 凭什么?他笑道。 你! 赌什么?他问。 葛丕的脑子一时不灵,只是不服气,要再比试。 许洁心里亮堂,知道段沐誉水平实在葛丕之上,再打也是一样,只是葛丕从未这么吃鳖过,任性赌了气。于是拉拉葛丕的手,道,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葛丕气令智昏,拉开许洁的手,道,赌什么都可以! 有人是头撞南墙也不知回头,好,再三个。他眉毛轻挑,看看她,头复又低下看着地面,点了头。 ****** 这次段沐誉不知为何,没有再用扣杀。葛丕也算是乒乓健将,用了她拿手却常常不屑用的调角之技,将球力图逼入对方死角。奈何段沐誉人长臂健,总能将那貎似死球的球变成活球救起,再以其人之道还施葛丕之身。葛丕一心求胜,心有旁鹜,发挥反而受限。 第一球在n个回合之后,葛丕输之。 第二球在m个回合之后,成了触网球,即刻就要落在葛丕的岸上。葛丕心急,奈何手长有限,那距离非自己臂长能达。她一咬牙果断将球拍从手中扔了出去。拍子触到球,真将球挡了回去。就在围观的人发出赞叹欣喜之际,段沐誉一个扣杀将球击了回来,带着重重力道的球居然触岸后,冲向葛丕的面颊。 啪!清脆的声响,众人愣了,葛丕左手抚在颊上,一个淡淡的红痕从指缝中透出来。 她定定的看着他。段沐誉也正皱着眉脸看向她,眼睛里闪着丝丝火花和她看不懂的光泽。 她感觉自己的眼睛里有似乎点温润,是错觉么,他的身影在她眼里有些模糊。 她想,他一定是故意的……就因为在地铁里的一幕,这样在众人面前羞辱她…… 他道,别打了。 围观的人安静着,知道这两人认了真。一场玩闹的小赌谁知变了味,不知如何劝解。 ****** 她执拗地拿着拍挥了最后一球过去。 这次他没有了刚才的气势,打法温柔沉稳,宛若她的陪练。 她心绪不宁,发挥不好。 他只守不攻。 两个人如此推推挡挡,一时竟也结束不下这最后一球。 z个回合后,葛丕明白过来,这货在同情她! 葛丕从未被别人小看同情过,怒愤填膺。 她输得起,才不要他的同情! 她狠狠扬手将球击出届外。nnd,输也要让他滚的远远的去捡球! ****** 她冷静的将拍放回岸上,道,我输了。你,我,没完。毅然转身走了。 许洁和孟芳匆忙跟上。 这梁子,结大了!她在心里咬牙切齿。 葛丕倒忘了这是赌局,她豪气冲天,信誓旦旦,赌啥都行的赌局耶…… 他留在原地,目光清冷的看着她留下的球拍。 ****** 当晚的天涯网男人帮社区新的头条在烁烁发光:驯悍记---计系骚客技压建系骄女,六秃为证…… chapter 9 就医 到医院挂号时,坐诊的mm看到两位打趣道,哎,男朋友蛮帅嘛?怎么钓的? “什么呀,我弟。帮你介绍下?”离了校园的一亩三分地儿,葛丕就放得开了。“哎哟!”腰上被人捅了一下。 “你们长得不象嘛。儿子随妈,你妈一定很漂亮!” 段沐誉乐了,“你说对了,看她就知道我爸形象弱些。” 段沐誉和那mm笑了起来,留葛丕站在旁边一脸黑线:女子和小人,难养! ****** 葛丕和段沐誉肩并肩坐在候诊室,面面相觑。他们好象并不熟哦,怎么会现在走到这一步? “端木鱼儿,你今天哪根筋不对,怎么会英雄救美?” 扑哧,段沐誉乐了,扭过头看看她,再仔仔细细打量她,“那是,救美,这么美的人,遇到了,当然要扑上来,吃吃豆腐,模一把。” 这,这,这是说谁呢,是笑话谁呢?!葛丕好使的右脚向段沐誉腿上踢去。 段沐誉俯一把捞到她的脚,放在手里,左右轻转,柔声道,“可是只有这一只好脚了哦,还不老实点儿?”他抬眼望着她。两人就这么近距离的看到彼此眼中。 段沐誉和葛丕同时抖动了下。 她感觉有什么东东在心中折腾。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涌动。仿佛有种磁力把他们吸向一起。不知为什么,他们居然想接近彼此…… 丫滴,帅锅果然让人产生饥渴感!葛丕咳了声,清了下嗓子。 段沐誉的脸也有几分绯红。 他垂下眼不再看她,默然地放下她的脚。 这让葛丕感觉自己想要移开视线更是难了几分。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shit! ****** “嘻唰唰嘻唰唰~~~”葛丕的手机乍乎起来。 一看是自己寝室的号,“喂?” 孟芳的声音响起“葛屁。你人呢?” “我脚月兑臼,正在医院。” “你怎么不让我陪你去呢?一个人多不方便。” “我不是一个人。”看了眼段沐誉,她感觉这个和孟芳没法解释,也解释不清,只好含糊处理,“我快好了,一会儿就回去。没抽查到我们室吧?”她还念念不记抽查的事儿。 “没有。” 这一摔真tmd不值!葛丕想。 “葛屁……”孟芳言语间有些迟疑。 “嗯?什么事。” “那个,那个,嗯……那个人刚才打电~话到寝室了……” 葛丕沉寂了。 “我倒是没告诉他你的手机。” 葛丕不说话。 孟芳也无声。 半晌,葛丕问“他回来了?” “他没说。” “知道了。88。” ****** 葛丕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面上睛转多云了。神情间几许疲惫,不是身体的,而是心理的。 她落落寡欢地看了眼段沐誉,生硬地说:“今天谢谢你了。要不你先回去吧。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你不需要向你那女朋友汇报么?” 他愣了愣,随后垂眼,了然地一笑,伸出指节修长的左手,抓握伸展了两下,“不劳挂心。” 这笑容,真tm妖孽。葛丕心道。 “你呢?” 葛丕真不知如何回答了。是呀,寝室说的那个他算什么呢?他应该是不算的,但她为什么说不出口呢。葛丕暗骂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 尴尬间,大夫叫道“葛丕!” “来啦!”葛丕松了口气,及时雨呢。 她金鸡独立站起来,他搀扶着她。葛丕一跳一跳进了房间。 ****** “怎么崴到脚的?”是个60多岁的老大夫。 “嗯,不小心摔倒了”葛丕想崴了就崴了,还问怎么崴的,有必要么。 “怎么着地崴到脚的” 葛丕有点儿心虚,吞吞吐吐,话说起来也有些结巴,让人听起来更有嫌疑,“我掉到……那个,他身上。那个,他在下边,我在上边,左脚卡在他腿外侧,那个,姿势不对,伤到脚了……”越说声音越小……渐渐声不可闻…… 段沐誉简直要吐血,白了她一眼,心道,这货平时不是灵牙利齿的很么,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我的清白就被她这暧昧的说法给毁了。 “现在的年轻人呀,追求新鲜刺激。做什么都好,怎么做都行,但不能太冲动,要考虑安全呀。”老大夫语重心长。 “我也不想这样的呀……”葛丕感觉委屈,难道她是故意摔的么。 段沐誉气竭,她不会清楚明白的说话么? 老大夫仔仔细细检查着她的脚,又瞪了葛丕一眼,“以后小心些。这次还算走运,没大事的。脚不能用力,回去之后静卧,有条件就24小时之内冰敷,24小时后热敷。一两天就能好。” “用不用拍片?肯定没有骨折或骨裂?”葛丕小心求证。 “现在知道紧张了?做的时候怎么不小心。”因为葛丕怀疑他的诊断,作为行医几十年的老大夫,最反感这种置疑。 葛丕愣了,正要反驳说明,段沐誉飞速伸手朝她脑瓜上pia了一下,生怕她又吐出什么狗牙来。这种事情,越描越黑。 段沐誉仰天长叹。他扶起葛丕,两人向室外走去。 老先生在背后再三交待道,“这两天一定要静养,不能剧烈运动!” ****** 一路上,两人无语,回到学校,已是深夜。校门口到葛丕的宿舍,还有相当距离。葛丕一跳一跳,实在不便。 段沐誉看着她,“别撑了,你这样没法走,还是我抱吧。” 葛丕低着眉眼,“不要”,顿了顿,“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搂搂抱抱,不成体统。” 段沐誉笑道,“你怕什么,你这男人婆在我眼里和五花肉有差嘛。” 葛丕心头火光熊熊,勃然大怒。她本就从未觉得自己是漂亮女生,看到漂亮mm时,心里喜欢之余,也有一丝丝淡淡的自悲自怜。虽然总安慰自己是气质美女,但心里毕竟还有些耿耿于怀。如今被帅锅毫不留情说是五花肉,这立时激起了她强烈的小宇宙,爆发了。 她迅速伸出了两双九阴白骨瓜,向他颈项扑去。 谁料他反应敏捷,双膝微曲,身向下轻俯,双臂在她小蛮腰间一托,就把她扛在自己右肩上,向前走去。 ****** 葛丕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头向下挂在他肩上扭动,她手舞足蹈着抗议,“你这蛮人,凭什么扛着我。” “你要再跳多久才能到。我累了,没空陪你折腾。安静些。”他伸手在她**上打了一巴掌,声音清脆。 葛丕又羞又窘,“去死,你个猪头!这么重的手!”nnd,真疼。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矮冬瓜!再叫,还有更重的。” “啥?矮?啥?!拜托!我161,标准身材!” “噢,想起来了。该叫你34c。” “快放我下来,不然我叫非礼了。” “哦”他冷笑道,脚步不停,“叫好了。看看我们两人谁的名声更受伤。女人不缠着我,我就谢天谢地了。” 葛丕沉默了。 没错,如果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潜意识就会以为是她缠着他----这就是帅锅效应。 算了,反正自己脚不能行,男女之防,这时不适用。 想想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其实让她心里蛮感动的。 在她需要的时候,这个敌人毫不犹豫伸出了援手。 她左想想,右想想,人倒是安静下来。 “君子无功不受禄。今天你帮了我,我不喜欢欠人情。怎么办?” “你人不大,想法倒挺多。这样也好,我也不喜欢别人欠我什么。容我想想,加上利息告诉你。”他停了停,又道,“这样吧,如果我让你退出竞选,你愿意么?” “卑鄙!你怕我么?” “我想要的东西,没有失手过。我怎么都会赢,又怎会怕你。不过是不想你到时难过,悔不当初。” 两人的立场一时间又分成敌对阵营。 葛丕最恨别人利用她的感情。 她刚才心里本已把他划为待定的朋友同类项。被他提出这样的交易,一时心里怪异。原来他今天帮她,是有企图的。下作! 段沐誉感觉到她身体僵硬,嘴角扬了扬,她这个人的想法就是这样,一是一,二是二,绝没有灰色或中间地带。 ****** 到了她宿舍入口处,罗阿姨值班,看到一个男人扛着葛丕站在她窗前。 葛丕无奈道,“罗阿姨,我脚崴了,刚从医院回来。” 罗阿姨匆忙开了门。段沐誉只字不声,迈着大步向楼上走去。 “几号?” “606”丫你就好好锻炼吧,葛丕心道。 葛丕也得承认这斯看起来斯文精瘦,但体力真不错。上几层楼,居然不怎么喘,真乃神人。 一路走来,她感觉自己头都要充血了,真不舒服,早知这样,还不如抱着。 再想想,算了,还是名声重要。抱着不如扛着纯洁! ****** 正胡思乱想着,他把她放了下来。 头这么个摇晃法,她眼前银星闪烁,无力地靠在墙边,眼一扫,知道他们已在自己寝室门口了。 “早些休息吧。我走了。”他表情冷淡。 “好,回头我把钱还回你”,想了一下,“放心,小费我也不会亏待你的。” “哼。用钱就能结清么?” 冷不丁,他单手扶墙,一张俊脸向着她的小脸俯下来。 禁锢在他的臂和墙之间,她没有回退的空间,愣愣地看着他富有弹性和诱惑力的唇滑到自己的耳旁,用略沙哑的声音在她耳旁喃喃道,“我的人工可是非常,非常昂贵的。”停了停,将头移到她面前,望着她,表情复杂,一字一顿道,“上次我就说过,有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已经撞过一次,难道这次还不能学乖么?” 他猛地起身远离她的脸,转身毫不迟疑地大步离去。 ****** 葛丕愣在原地,感觉人象是沐浴在热水里,软绵绵,懒洋洋,脑中滑过的,是他的唇,他的眉,他的眼,太诱人了…… 可,可是,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只记得那张唇在面前开开合合,那嗓音轻柔到心坎里。 但是内容?她一句也没有听到! chapter 11 重逢 两个人并排走在校园里,中间保持着大概40公分的距离,即不太近,亦不太远,若既若离。 葛丕心里苦笑了,是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是这样,若既若离。 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来呢?她心里突兀间有丝愤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算什么? 两人同时沉默着,心里却百转千回。 走着走着,就出了校门,沿着河浜大道一直漫无目的的走着。 ****** “近来好吗?”他用长辈的口气关心地问她。 “和去年比起来,好得很呢。”她冷冷道。 他愣了。她是在讽刺他么。这些年来,她何时曾对他这样冰冷过呢。他的心里有些酸涩。 他沉默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葛丕暗叹了口气。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死穴。虽然她平时张扬,有时跋扈,为人倔强,但这世上只有这个人是她的死穴。在他面前,她根本无力而战,是被吃定的主儿。委屈一个人就好,能成全他就好。 谁让他是她的谨哥哥呢…… ****** “谨哥哥。”完全一副小女生的样子。这也是葛丕真实的一面,在她的谨哥哥面前。 “嗯。”他低头应道。 “你呢?一切都好吧。” 他沉默了。他无法回答,也没有答案。 什么是好,什么差。所有的一切,都在半年前,自己已经做了选择,只有他得到的,和失去的…… “在上海的培训顺利么?”她还有关心他的资格么?或许有吧,毕竟也算是故人呢。 “顺利。” “她……也好吧……”她心里满里酸楚,原来自己还是禁不住要问。她的心管不住她的口。 他看了看她,声音低沉,“皮皮。你要开开心心的生活。你是乐观坚强的孩子,一定会幸福的。” 孩子,孩子!她最讨厌从他嘴里说出这两个字,总是用这两个字把他和她之间抹杀的干干净净。 “那是,现在可是我的二八年华呢,灿烂的大学生活我可要好好享受。吃喝玩乐嫖,一个也不能少!”葛丕悻悻道。 他又沉默了。这不正是他希望的嘛。可为什么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却如此失落。 ****** “谨哥哥,半年不见,你越发惜言如金了。是不是你们搞司法的,总担心自己的话会被当做承堂证供啊?” “正是。被象你这样机灵鬼捉到了,还能有好吗。” “那你可完了。我记性好,人又粘。被我粘上那可是怎么着都得褪层皮呢。”葛丕得意地笑道,脑中突然滑过往昔快乐的画面,幸福的感觉由然而生,月兑口而出道,“啊!想起来了。初中快毕业时,我妈让我去考职专,那时你和我妈说上高中,考大学才能有出息。我妈说大学学费贵,而我又学习不好,将来说不定是浪费时间。你和我妈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你就养我呢,考得上大学,你就帮我交学费耶!哈哈……现在可是到了说现的时候呢!” 话出了口,才感觉此一时,彼一时,物是人非……葛丕回忆中的幸福感象美人鱼的泡沫般刹时消弥不见,只余胸口堵塞的郁闷,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一双拳头暗暗紧握,指甲掐进了手心里,胸中的痛大面积铺洒开来,没有镇痛的东西,只能生生受着,“我那时就知道,皮皮一定会在大学里,象花儿一样,灿烂的开放,幸福的成长。” 他长她四岁,和她之间的记忆是镌刻在他血液中的。每一天,这记忆的血液就象毒药,荼毒着他每一根神经,在全身周而复始的流动。 但他需要这记忆,即使是毒,他甘之如饴。 但他希望她能放下这些记忆,去寻找她的幸福。 只他一个人被困在过去就好。 ****** “谨哥哥,在上海那边培训的同时也会接案子么?” “有的。婚姻案和经济纠纷多些。” “噢,原来还要做离婚案的律师哦。” “不知道那些夫妻在离婚时是什么模样。应该很可怕的吧,感情不存在了,会怎样的伤害对方呢?” 他一抖。想起当事人在离婚时的种种丑态和歇斯底里,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在离开的半年中,一片黑暗,没有阳光。 “嗯,谨哥哥,你可要好好磨练,做个业界里最厉害的大律师。这样将来我如果离婚时,才能保护我的权益最大化哦。”葛丕淡淡地说道。 “你!”他顿了顿,她是故意在剌激他么,“不要这样说。你将来一定会生活得很幸福。” “是吗?我自己都没有信心呢。长相平凡,又没有女人味,还不温柔,谁能受得了我呢,说不定就是孤独终老呢”竭力用轻松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好象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 “皮皮”他终于被她激怒了,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要刺痛他才这样贬低自己。 她的每个字就象针扎在他心尖上。 他忍不住了,停下步,粗暴的拉起她的手,把她拽到自己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不再回避她的眼,而是认认真真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是这么好的女生,值得任何男人去珍惜。不要枉自菲薄。我,听不得,你这样说自己。” 葛丕望着眼前的人,眼中渐渐模糊起来,心里是绝望的幸福,一边是绝望,一边是幸福…… 这么多年,他总是和自己保持距离。他总在学业上鼓励她,帮助她,但很少把她当做一个女性夸奖,对她没有任何明显的男女之间的表白或肌肤之亲。 从她记事起,他就在她的生活中,是在生活保护她,照顾她的于谨哥哥----她是他**后面的跟屁虫。他是她的监护人和保护人。 两个人形影不离,他一直是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她眼中,他无所不能,顶天立地。从小他就学习好,人又懂事,是小区里早熟的小大人。 于谨急切地看着她,在她眼中找着回应。难道她真的不明白么? ****** 正在这时,身后一阵刺耳的摩托马达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呼啸而来,他眼尾看到几辆摩托车队向着他和她急驰过来。 转眼就要到面前,他脑中来不及细想,匆匆将她抱入怀中,向旁边闪去,自已背对着外面,把她放入胸膛内侧护了起来。 啪啪啪,几声碎响,车队的人扔在他身边的几个啤酒瓶在马路上碎裂开来,带着惯性和加速度摔得四分五裂,到处崩散。 几个车手嘴里吹着口哨,有人还把手指放入口中打着呼哨,从他们身边带着风声急驰而过。 他把她紧紧地护在胸着,象保护着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她则安静地象小鸟一般俯在他胸前。 多么有安全感的胸膛,好象一切风风雨雨都能被他屏蔽开,听到他的心脏在有力的跳动,多么让她心安的声音…… 过了好久,他轻轻推开她。别开眼不去看她。 他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他并没有过多的奢望----太久没有见她,只是来看看她。 ****** “晚了,回吧。”他低着头道。 “嗯。”她乖巧的应着。 两人走向回程。 “你什么时候回去?” “再过两周。” “哦。”她明知自己不该说,但还是出了口“你还会来看我么。” “不知道。”他怎么这么诚实。 “阿姨还好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很好,过几个月,我会陪她去美国做心脏手术,希望这样可以……”他说不下去了。 “吉人自有天相。你是这么孝顺的儿子。有你是阿姨的福气。” 他喉节动了动,半天才道,“尽人事,听天命。”说到这里,手上青筋暴露。 “皮皮”他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如果我最近忙,可能就不来了。”他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他不能再放任自己。这样害了自己,更是害了她。他不该再打扰她的生活…… 真的是想来就来,要走就走,在他眼里,她真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吗?也罢。就这样吧…… 她不答话。 两人就沉默着走了回去。 ****** 到了宿舍楼下,葛丕眼也不抬,说到底,终归有几许不甘和埋怨。“祝阿姨身体早日健康。祝你……和她幸福。”她咬着牙,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说完头不抬,眼不看他,转身离去。 他站在原地,眼里空洞,心中悲凉,手心里掐出了血丝。她有怨气可以向他发泄,他的悲又该如何排解。 当断不断,反被其乱。为了她,他一定不能再见她。他只要她能幸福,如何怨他都无所谓。 与其两个人痛苦,不如至少一个人可以解月兑。 chapter 12 青梅和竹马 回到寝室,葛丕直挺挺躺在床上,眼神呆窒,心中空空如也,身上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胸口紧窒,喘不过气的感觉,好象游泳的人被淹没在水中,如何呼救也叫不出声来,堪堪向更深处没下去…… “葛丕,没事吧?”许洁从上铺勾下头来问她。 “没事。”葛丕侧过身去面向墙壁,瞪着白花花的墙壁发呆。 ******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 她的谨哥哥终于来看她了。 于谨,比葛丕大四岁,从小和她在一个小区大院长大。 他们的小区那时还算郊区,那时候院子里不少小朋友,他年龄偏大,为人早熟,是孩子头。 每日里众孩子一起去家附近的菜地里偷菜,鱼塘里模鱼。在小区后面的树林里打槐花,挖野菜,捉麻雀。 她和他都没有兄弟姐妹,日子一长,他成了她哥,她成了他妹。 上小学,她写不出的作业,他帮她做;她在学校受了欺服,他为她出头;她逃课去玩被家里打,他替她求情。 他是她的保护伞,有他,她的生活就是睛天。 他是谁?他是她心里无所不能的于谨哥哥哦。 ****** 上了初中,她的数学不好,他帮他补课,他成了她的严师,每天给她布置功课,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 他告诉她,社会上竞争激烈,不想以后受人欺服,就得比别人强。 他告诉她,想有更好的生活,就要靠自己去努力奋斗,去打拼。 她说,哥,我懒,怎么办。 他说,我用小鞭,管教你偷不得懒,象陀螺一样团团转。 她问,哥,你舍得么。 他说,为了你好,舍得的。 ****** 从小她就知道他在学校里也是招惹女生的人,常常有他班里的女生找到他们小区来。 他对人说她是他妹。作为妹,她享用了很多接近他的女生贿赂她的零食。 零食她自是喜欢的,可这些女生她可不买帐----谨哥哥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到她初中时,他已经高中了。她知道他聪明能干,知道他上进又有野心,知道他对将来有自己的规划和打算。只是她心里总想知道,他的规划里有没有自己呢……如果他上了外地的大学,她就不能常见到他了。 她也曾问过他大学的打算,他只说是当然要上最好的。 她心里凉凉的,她知道他喜欢的是法律专业,法学专业最好的高校却不在他们省…… 在他眼里,她只是他妹吧。 ****** 她有时天人交战----如果,她坦白告诉他,希望他考虑大学时也可以考虑她的感受么。但是,这样,她就太自私了吧?只是为了能常常见到他,就让他放弃自己的理想吗? 初中时,她也开始慢慢对感情有了懵懂的认识。身边也有高年级的男生追求班上的女生,那么直白。但她身边最近的异性谨哥哥,好象从来也没有对哪个女生上心过。他的心思似乎都在谋划将来,他这么投入地追求着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她是小女生,对他的谨哥哥是满心的依恋。除了爸妈,她的生活中就是他了。只有他关心她,肯替她筹划打算。他是她在这世上除爸妈外最亲的人了吧…… ****** 拿到高校录取通知书的那天,那是他心仪的第一志愿,xx政法大学。 他异乎寻常的兴奋,把小小的她揉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顶,激动的喃喃道,“皮皮,终于等到了。离我们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她心里很迷茫,离开她,去到完全陌生的城市,他还可以这么开心么。 或许是她还小,不明白好多事情的含义,并没意识他无心的流露----“我们的……目标”。但是,她知道,只要他开心,她就开心,这才是最重要的。 ****** 暑假里,看他收拾行李,她面有戚戚焉。 他拉着她的手,给她布置任务----在家要乖,不要惹阿姨生气,不要和叔叔顶嘴。学习要自觉。每周要给他写信。他也会常打电话回来。 他平素话并不多,临行前,却变得絮叨起来。 他拍拍她的头,揉揉她头顶的短发,道,你怎么总是长不大呢? 她低着头小声哼哼,反驳道,人家早就长大了,只有你看不到。 他那次居然破天荒地,羞赧了脸。 ****** 送他上火车临行,她交给他一个大大的玻璃瓶,里面是她赶了两星期,亲手折出的一千颗幸运星。小小的五彩斑斓的小星星在瓶中滚动,那是她满满的思念和祝福。 他只交给她一样东西,一个日记本,册页上是他刚毅有型,龙飞凤舞的笔迹:唯有埋头,才能出头 唉,这个人,就是这样,走了走了,还要放个小鞭在她这里,让她这个陀螺不停地转。 ****** 没了谨哥哥的生活,是没有光彩的生活。 她最有神彩的时间就是每周收到他来信的时候。 每次她走过学校传达室,王伯的那一声叫,总能拨动她的心玄。 看着他的潇洒飞舞的笔迹,念着他叙述的在那边的生活和学习,她仿佛也飞到了他那里,分享着他的快乐,感受着他的压力。 他总是督促她的学业,关心她的身体和家人。 没有他在身边,她也真的把心思放在学习上,谨哥哥总是为了她的每份进步而开心,为了他开心,她不会放松自己的。 他是那么上进优秀的人,为了他,她也要优秀起来。 ****** 有了动力,就有了行动。 生性懒散的她,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学会了自觉。 除了每周日和同学去勤工俭学,做做商场的食品或化妆品促销,别的业余时间都在家做功课。 ****** 她盼着的是寒暑假他回来的时候。 他每次回来,都有变化----独自一人在外,和她完全不同的生活和朋友圈子,把他磨练得日益成熟。 从一个聪明能干的男生,慢慢蜕变成一个魅力男人。 这变化她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得到。她变得有点心焦。他一直在向前走,她却好象愈来愈追不上。 ****** 他对她好,真是很好。回来后总是带她出去玩,给她买吃的玩的用的,还经常带着她去见原来的老同学。但是,又似乎不是她想要的好。 他还是和原来一样对人说她是他妹,连他们弟兄间喝酒吃肉也会带上她。 那些朋友说起彼此间的恋情和艳遇居然丝毫不避讳她的存在,每个人都当她是孩子,而且还是透明的。 拜托,她已经快18岁了,就要成年了,好不好!她在心里对他们呐喊nnn次! ****** 更让她郁闷的是他。他也快要大学毕业了。她真的担心他会留在那个城市。 谁会不想留在哪里呢。想来他大部分同学都会努力地留下吧。那是个对年轻人充满机遇,充满诱惑的城市。 和他考大学前一样,她忧虑着,却无法开口。 他正是要试练展翅的时候,她怎么可以要求他折断他的梦想呢。 十年磨一剑,努力了那么多年,他怎么能放弃呢。 只是如果他留在那座遥远的城市,长久的不同的生活和经历,越来越少的交集,他和她又会怎样呢。 更让她有挫败感的是,这么多年来,在他心里,她究竟是什么呢?她真的只是他妹吗? ****** 过了这些年,她隐隐约约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 依恋,不忍分离,好象认准了他是她的。 他呢,宠着她,用行动对她付出关爱,但却好象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表白过什么。 这真让她吃不准,想不透。 雾里看花,水中望月,让她的小心思百转千折也还是一头雾水,朦胧一片。 她想,好在他们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时间总能证明一切。她有的是时间来慢慢求证。 ****** 只可惜,上天对他们却有着不同的安排。 chapter 13 竹马--于谨篇 1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福祸。 就在于谨大四的这一年,命运的轨迹把他导向了一个所有人都无法预料的方向。这也连带着改变了他身边所有人的命运…… ****** 于谨的爸爸于连是药厂的会计,一辈子兢兢业业,胆小怕事,办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厂里工作了一辈子,做了几十年的帐。 原来是国营的厂,近十几年都运营不善,几近破产的边缘。 这两年不知是谁打起了厂子的主意,在背后搞起小动作,去市里省里举报历任两届厂长的贪污问题,说是非法转移国有资产私有化。 折腾了几年,市里真的派出调查组,查账来了。 查来查去,真的查出一些问题,有一桩也把于老会计牵连了。 有笔6年前的账,1000万,有出账,上面有孙厂长还有于连的签字,但居然没有找到对应的凭证。 于老会计是记得这笔帐的,当时他是签了字,孙厂长说凭证过几天就到,然后他们就一起去海南出差了。出差时于会计的助理说凭证到了,并扫描了一份,当时还给孙厂长和于会计电子版的记了过去,然后助理就做了处理,关了那笔帐。 十几年的搭档,于会计也没放心上,到现在查帐时居然查到他身上了。 由于没有凭证,他是百口莫辩,在调查组的人看来,他也是跑不了贪污的嫌疑人干系。 1000万是个什么概念,如果说不清,坐牢是一定的。 于会计虽平时懦弱怕事,好歹也是家里的户主。出了这种事,急得于妈妈吴仪的心脏病犯了。 祸不单行,送到医院一查,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于妈妈单边的心血管已经严重损耗,需要搭n个支架。如今她心血管的状态就象个定时炸弹,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闯祸。这类手术是高风险,根据所用材料不同,所选医院不同,做这个手术的起步价格是30万,如果是用进口材料,就更昂贵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康之家,一夕之间遭此变故。这是任何正常人都难以承受的。 ****** 大四最后一个学期的于谨那时已经提前完成了毕业论文,通过了全国以难度闻名的司法考试,正在一家外资律师事物所实习。得知消息后,他匆忙和老师和系里和所里告了假,回到父母身边,照顾家人,解决问题。 ****** 于谨回到家就感受到家里风雨欲来的沉闷气息。调查组时不时来家里坐客,父母时不时叹息。 父母真的老了,精力真的不如以前,他们在巨大的压力前,快要崩溃了。 左邻右舍因为调查组的经常拜访,都开始和他们划清界限,立争减少往来。就连亲戚也对他们避而远之。 世人都喜于锦上添花,吝于雪中送碳。于谨在这困境中更生受了世态炎凉。 ****** 葛丕倒是经常来找他,可惜于谨每天因为家事焦头烂额,并没有时间陪她。 葛丕那时已是高三的学生,功课的压力一天紧似一天。 于谨告诉她,自己最近没有时间督促她的学业,要她要自己加油,等他忙过这段时间,再好好陪她。 ****** 调查组已经立了案,材料送到了省高法。只是现有的证据还没有确定是否要把于老会计做过被告之一,还只是过失。 于谨本身学的就是法律,他告诉父亲,事实求是,一五一实把情况汇报,但贪污做假的事,那是丝毫不能承认。 不论有人如何言之凿凿可以保下他,也决不能屈招。 不招至多只是嫌疑人,招了就是死证,永无翻案的可能。 他知面前这盘棋的深浅。法规是死的,情况和人是活的,事情都有灰色地带。怎么处理都有规可查,有法可依。这结果如何转还就看如何运作。 他该怎么办呢。 ****** 中国是法制,但根本上还是人治。 他把家里仅有的5万块钱,加上在他大学时兼职积攒的2万多加在一起,作为活动基金。 为了绝处逢生,他厚着脸皮,开始挖空心思找关系,拉拢一切有可能能帮忙的人脉。 ****** 在他一愁莫展之时,兄弟郑昊给他提了个醒----高中同届的同学周捷蕊的父亲周志国正是省高院的副院长。这可是个潜在的有力人脉呢。 说起来同届的同学,这关系并不远。而且高中时,于谨和周捷蕊的关系还不错,虽然不在同一班,但因为学习的关系,还经常互换课堂笔记。 两人上大学后,就慢慢失去了联系。 后来周捷蕊就在本市上了大学,专业是新闻传播。家境不错,又有关系,听说她最近要到省高法的公共关系科入职了。 怎么和周捷蕊联系呢?郑昊有主意,最近有高中校友会,周捷蕊是个爱凑热闹的女生,很有可能会来参加。 chapter 18 新生活 (1) 这天,葛丕文思泉涌,正在宿舍精心润色打磨她的演讲稿。 手机响起,她接起一听,段沐誉的声音传来,“别用功了。你再怎么折腾也胜不了我。少费点心,放轻松点吧。” “有你这么挑衅寻事的嘛?!”他有轻易挑起她怒火的天赋。“你怎么有我手机号?” “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做it的么。如果我想,你爸妈的手机号我也查得到。” “有事快说。本小姐没功夫听你唠叨。” “别误会。今天只是想请你帮个忙而已。” “切!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是你什么人?这个问题好,真是个健忘的人哦,我,咳咳,可曾是你的人肉席梦思呢。” 葛丕如果在他面前,一定会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什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话他都能轻松出口,是个人才! 她难以置信这个当时第一次见面被自己惊为天人,在众人眼中温文尔雅的男人,的的确确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小人。 ****** “你,你怎么这么”葛丕词穷。 “别紧张。只是想请你帮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而已。” “可我……没兴趣”葛丕说着,后半句却底气不足。谁知道他这个家伙会做出什么事逼她就范。 “噢,这样呀……咳……那个上次网上我们的合照,效果不错。可惜有人手里还有更劲爆的。弟兄们做网管就屏蔽掉了,可谁知人家还会不会再尝试发布呢?” 这,这,这明明是赤果果滴威胁!她头顶冷气真冒。 “nnd,那照片里没有你吗?怎么这么不在乎!” “我是男人,那是风流。到女人身上,那可是……” “去丫的!kao,说吧!什么事。”葛丕连最后一丝淑女范儿也扔下水道了。 “给你3分钟,我在宿舍楼下等。不准时的话,后果自负。” “女乃女乃滴熊~~”葛丕扣了电话,匆忙冲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了脸。她急需冷静一下,不然真有一铁锹干掉他的冲动。 葛丕月兑下睡衣,换了件全棉无袖t恤,配了个七分裤,脚套凉拖,跑下楼来。 ****** 段沐誉已经等在楼下。 这货可恶是可恶矣,也是美则美矣。淡粉色polo加白色northface短裤,配上他白皙的肤色,紧实的身材,站在那里真是鹤立鸡群,青春四溢,确是“秀色可餐”。 看到他的美色,葛丕心中居然气儿顺了些。 他看了看表,“迟到2分钟,没有时间观念。先罚你陪我去对面买光盘吧。” kao!葛丕刚顺下去的气儿又梗上来了。 ****** 段沐誉扭头就走,嘴里还呀呀自语,“最近校网滤屏系统要升级,会不会出什么漏子呢。” 葛丕眼皮一翻,立马快步跟上。 好汉不吃眼前亏。宁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这货可是小人中的翘楚。 她跟在段沐誉身后一步的距离,两人向校外走去。 ****** 侧校门旁不远处就是科技市场。五层楼,是工大学生常来补货的地方。 段沐誉和葛丕进了楼。 他在一个铺位间停下,开始在大堆的光盘中翻弄着。 葛丕对光盘没兴趣,无事可做,好奇地看他选了什么盘。 他拿的无非是些游戏盘,电影盘,还有些编程方面的。 看得无趣,葛丕就转到旁边一个卖手机配件和饰件的铺位查看起来。 过了半天,段沐誉补齐了货,交了钱向葛丕走来。 葛丕也放下了手中的挂件。 他正向自己走来,却有个中年人拦着了他,神神秘秘地低头对着段沐誉的耳语了几句。 段沐誉一愣,随即笑笑,对他摆摆手。 那人又叨叨几句,段沐誉还是摆手,然后抛下那人,向着葛丕大步走来。 ****** 看那中年人的神态有点怪异,女人特有的好奇心,让她不由月兑口而出,“那谁呀?你们认识?” “不认识。”他答得干脆利落。 “不认识?那和你打什么招呼说什么话?”葛丕奇了。 段沐誉怔了怔,犹豫了一下,道,“丫滴,问我要不要毛片儿。” 葛丕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难得有机会可以取笑他,这机会决不能放过,“哈哈~~你是熟客吧,不然这楼里这么多人,谁不问,偏问你?” 段沐誉一愣,面上一红,狠狠瞪了她一眼。 葛丕的手中晃着钥匙圈,笑嘻嘻继续取笑,“或者,你实在是看上去就象热中此道之人?哈哈哈~~”她乐不可支。 君子动手不动口,段沐誉轻车熟路地拍到她脑瓜上。 葛丕跳起来,“我是学姐,为弟不尊!叫姐叫姐!” 段沐誉嗤了一声,向前走去。 葛丕模模头,她的脑袋是谁都可以拍的么,kao! ****** 葛丕跟着段沐誉,路上走着,葛丕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正在宿舍拼演讲稿呢?难道你有透视眼不成?” 段沐誉身子抖了抖,古怪的看着她,“大好的春光里,原来你这个木头是真的窝在床上写稿呀!”他摇摇头,“朽木不可雕。太变态了!” 这更刺激了葛丕志在必得的决心,“小样你等着吧,到时让你好看。” 段沐誉轻松道,“真是个健忘的人,那6比零的事这么快就记不得了。” 葛丕磨着牙,抬脚不客气地踢向他**。 段沐誉跳开,“看到今天请你帮忙的份儿上,不和你计较。” ****** 两人到了零点吧,刚好是晚饭的点儿。 葛丕用手向iter招手,又对段沐誉低声道,“既然今天请我帮忙,总要有点诚意”。又对iter说,“我来份意式三文鱼套餐。”心道,总得让你小样出点儿血。 “一份铁板牛排。一份虾鱿海鲜饭。” 葛丕心道,他怎么也这么不客气,还点了两份。又听段沐誉接着说,“还有一位,先点好,等会儿一起上。” 还有一位。谁? 原来段沐誉说的帮忙,是给他一个校外认识的开网吧的哥们儿帮忙。 这哥们儿家的新房要装修,找了装修公司出了设计图,给了预算表。定合同前,他们想找人把把关。 前几天段沐誉和寝室死党在这哥们儿的网吧打游戏时听说这件事,说没问题,就拦了这活到身上。 葛丕心道,他的哥们儿的事,凭啥要扯上她。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 这边正说着,一个胖胖乎乎的男人就进了门,看长相20多岁,长了个笑脸儿,样子很是讨喜。 做生意就该长这样。葛丕心想。 “木鱼儿,原来你已到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无妨。田仲,坐吧。”段沐誉起身换了位子坐到了葛丕旁边,把对面的位置让给了哥们儿田仲,把自己的饮料杯盏也拿了过来。 葛丕见过皮厚的,没见过这么皮厚的,明知道自己不待见他,还凑到身边。 段沐誉嘿嘿笑着,向葛丕和田仲互相介绍了一下。 田仲道,“你好。最近常听木鱼儿提起你。说你精明能干,专业也精通。” 段沐誉接口道,“那是,她是铭达装饰的高级设计师,还做预决算。人才呢。” 呐尼?这货居然会说她好话?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么。不过,这听起来好象吹得有点儿大,她不好意思道,“兼职而已。” 田仲道,“毕竟还在上学,当然只能兼职。” “在公司的职称可是高级的。也是主力。”段沐誉把她吹得高高的。 这哪跟哪儿?葛丕下手掐了他一把。 “赫赫,谈不上,谈不上。您有什么事情,大家倒是可以一起商量商量。多个人,多份主意。” 三个人点的饭上来,一边吃一边谈。 chapter 19 新生活 (2)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享人好处,替人办事。 葛丕虽是学生,兼职上班,但专业水平并不差的。万事都怕钻研来着,她喜欢自己的专业,又肯钻营,这设计和预算双吃,在公司里不说是主力,和很多老员工比,也称得上后来居上。 ****** 吃完主餐,上了甜点。 葛丕一边小口品着tiramisu,一边认真看着田仲拿来的材料。因为是小型家装,室内设计只是小的简易图,预算也做的比较粗,只是大概列了主要的项目。 大概翻看完一遍,葛丕心里有了数,她问“这房子装修后打算做什么用的?规格你打算按高,中,低,档做呢?” “我三个月后结婚,打算用这个做新房。中高档的规格吧。” “2500一平的费用你可以接受么?” “价格倒是可以,就是看能做出什么效果了。就怕货不对板,到时被黑宰。” “我实话实说吧,哪家装饰公司都宰人的,不宰人,人家吃什么?对你来说,关键是要督促他们把活做好,婚房工期要有保证。在这基础上,合理减少费用。既让人家有钱挣,也别被人家当冤大头黑宰。” “嗯嗯,没错。就是这个理儿。”田仲频频点头。 ****** 葛丕接着道,“这家昌平精装饰公司近几年在业界口碑不是很好。他们公司几年前换了股东,人员变动很大。股东逼得紧,只关心赢利,员工变换频繁。今年他们还有几起和业主的纠纷。作为婚房,万一有什么差迟,你和他们耗得起嘛?” “这合同写包料不包工,工按实际结算。这种算法,一般只有懂行的内行人业主敢用,即使这样也风险比较大。工人消极怠工,拖长工期,可不是你一个外行能看得出,控制得了哦。”葛丕的餐叉轻轻扫过小碟,又一口甜点滑入月复中。 田仲道,“葛丕,你可说到点子上了。这正是我不放心的地方。才要找行内朋友把把关,出出主意。” “装修就两块,工和料。料分主料,副料。你这样,包工不包主料。和人家谈,要他们给一口价,包全部人工和辅料。主料你自己买。副料的成本总是小头,多也多不到哪去。主料他们给料单,你自己去买,一是容易控制产品质量,二是减少隐性加价的可能性。包了工,就没有公司会故意拖延工期。你反而要时常盯着尽量避免工头赶活儿。”她眨眨眼儿,诲人不倦。 “嗯,好主意。”旁边段沐誉也插口道。 葛丕眼皮儿翻了翻,脑中一琢磨,看看他们,“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建议换掉这家公司,去别的公司。比如我们公司。昌平只有三级施工资质,我们可是一级资质,这方方面面差别可大多了。” 段沐誉先开口了,“你们公司会不会宰人更狠呢?” “赫赫。这倒未必。这看公司上层的宗旨了。钱总是要挣的,但在行业内,口碑信誉也要考虑的,想要长久的生意,就更要如此。我看了昌平的包价,似乎并不比我们的低。再说了,有时看着便宜的生意,可未必是真便宜。你看看这里写的追加条款,连个上限都没有的,这不是明白的陷阱么。我们公司即使是工料全包的报价,也至少会写明追加价格不超过总价的15%。对于这种小的家装,其实我们公司一般看不到眼里的,我们主要接大型的精装和公装。那才是赢利的部分。” “也是个办法。那我这两天去你们公司看看。” “去的时候和他们提,说是葛丕介绍的,应该多少会给点儿优惠的吧。”葛丕道。心里想,自己介绍去的客户,自已也有额外奖金哦。当然,她确实是好心介绍田仲去他们公司。她虽然精明,但并不卑鄙。 ****** 葛丕吃下最后一口甜点,舒心地说,味道真不错。 田仲立刻说,要不,再来一块? 葛丕舌忝舌忝嘴吧,道,好! 段沐誉上上下下打量她,心道,这斯人儿小,胃口可真不错----之前的套餐只有她一个人全部吃完,丝毫不浪费,饮料亦是,这甜点全部下肚,现在居然还要再来一块,彪悍! 大吃海喝一番,吃得舒服,葛丕心情也不错。用了自己的专业,帮了朋友,她很有成就感。生活多美好! ****** 葛丕还是有良心的,田仲结帐时,葛丕也极快地掏出了她的钱包----拿出了她的积分卡----可以打个八折之外,她还可以继续积分,将来换也不同的奖品。 上次的一个音乐盒就是她的积分换的呢。 田仲和段沐誉面面相觑,真有这么会过日子的人。 ****** 和田仲分别后,葛丕和段沐誉一前一后向校内走去。 这时葛丕才觉得自己晚上或许吃多了。想她平时也不是这么没出息的人,今儿不知是怎么了。她的胃有些难过。 段沐誉回头看到她的表情,站在原地等着她。 “你,没事吧?” 葛丕不说话,撅着嘴,用食指向胸口指指。 看段沐誉不明白,她塌着眉,郁闷地说,“好象吃下去的都积在这里了。” “唉,捡着不要钱的,也不能这么个吃法。”段沐誉白了她一眼。 “不是的呀!” “那是啥?” 葛丕不说话了。她感觉胸口真是有点堵。 “你,这里等着。”他指指旁边公交车站里的坐椅。转身向远处跑走了。 葛丕坐在那里,乖乖等着。心道不知这家伙干嘛去了。 ****** 不一会儿,那个身影回来了。 他一手拿着矿泉水,一手拿着瓶药……健胃消食丸。 葛丕恨不能找个地逢穿进去。 他打开了瓶装水,放到她手里,从药瓶中倒出数粒放在药盖上递给她。 葛丕心里砰然一动。这家伙嘴恶,话损,但想想,人却没那么坏。 她讪讪地接过药,和水服下。 他在她身旁坐下,也不催她。 坐了一会儿,葛丕感到这个药----灵哦!是因为对症吧。 感觉好一些。她站起身。 肠胃突然一阵扭动,“bang!” 葛丕的脸当即红通通,这个屁也恁响了些吧。 她和段二两人互相看看,段二面皮儿小抽搐,青黄交接了一下,没忍住,两人同时爆发出哈哈大笑。 “恢复得倒挺快。还是人够皮实。”段沐誉乐道。 葛丕呲呲牙,狠瞪他一眼,没言语。 ****** 等他们回到校园,已是晚上10点多。 他送她向女生宿舍走去。 宿舍楼对面不远处有个坐椅。 在校园昏暗的灯光下,葛丕远远的看到,有个人立在坐椅旁,低着头慢慢走动。 那人一手抱臂,一手抽着烟,走得很慢,很慢,仿佛每一步都需要有很大的决心。 他偶尔抬头看看宿舍的窗,复又低头抽烟。 整个人被那昏黄的灯光渲染得几分萧瑟,这个画面看起来很悲哀…… ****** 葛丕的胃里又一阵翻腾,难道她还是积食难消不成。 她知道那是谁……她的谨哥哥…… chapter 20 故人来 是谁上次说不再来看她了? 他之前离开了一年多,直至最近。他当时毅然决然抛下她离去,最近却怎么又往复来看她。 ****** 一年间,那痛不欲生的时间里,她一直在心底盼着他来看她。 她一直象他希望的那样,每天忙着上进、进步、学习。学习和进步成了她的麻醉剂。 他想要的,就是她要做的。她一直在向着他希望的方向靠拢。 他却从来也没有出现过。 听说他和那个女人成了一对儿,同在省高法工作,又同去了上海进修。 ****** 她心底的希望一点点变得浅淡。 她终于渐渐开始相信,他和她可能真的已经成为路人,曾经汇合过的人生的路线,终成了过去。两人走的方向是不同的,再也没有交集。他已经离去,她也需要放下过去,继续前行。 痛是无法消失的。但是,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法师。 她可以努力不去想。只要不想,就不痛。 追求进步从麻醉变成了习惯。她有了新的生活圈子,大学的生活很丰富,她有了新生活,新朋友。 直到最近。 ****** 他消失一年后的现在,他居然又出现在她面前。 他在做什么?他在想什么? ****** 段沐誉看到葛丕不同寻常的表情盯着楼下那个人,他选择沉默旁观,和她一起走向那个在楼下独自徘徊,踟蹰踱步的男人。 “谨哥哥……” 段沐誉心里一动。这声音,这语气,分明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泼辣的男人婆,这情态分明是个扭捏委屈的小女人。他感觉……不爽。非常不爽。 那个男人的吃惊比他更甚,显然他没有意料到会遇到她。 是的,于谨没有想到会遇到她。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楼下,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到了她的楼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些什么。他只是心情烦燥,夜不能寐,不知不觉间就依着自己的心,打车来到了这所学校,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这个楼下。 他没有勇气打电话,只能在楼下徘徊。走到这里,他心里更迷茫。烟一根一根抽着,烟蒂一根根在脚边积聚,他的想法却始终不能明朗,剪不断,理不清。 ****** “皮皮……”他该说什么呢。有千言万语,又无话可说。 几日不见,她看到他深陷的眼眶,挣扎的眼睛中有些许血丝,她明白了…… 何必,何苦…… 她扯扯嘴角,却扯不出一丝笑。 于谨看看她,又看看段沐誉,又望回她,眼睛里不复往日的清明。 他的皮皮长大了,半夜三更才回到宿舍,身边还跟着别的男人……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 十几年的相处,彼此的了解只需要一个眼神。 葛丕知道他误会了,忍不住开口解释,“谨哥哥,这位是……”身边的段沐誉正冷冷地斜眼睨着她,她突然口吃,说不下去了,是的,是什么呢。 她定定神,口齿清晰,道,“他是段沐誉,我学弟,还是我过两天竞选时的唯一对手呢。”她刻意和他拉开距离,把他放在她的对手的位置。在她的心里,谨哥哥才是最重要的,不能让他误会。 段沐誉冷嗤了一声,那双美目看得她心底发毛,要受内伤。 葛丕心虚地对段沐誉道,“这位是我哥。” 段沐誉心道,你不是独女么,这个是哥,那个是弟,倒是兄弟双全嘛。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葛丕心目中不普通,倒也不想刺激她。 ****** 听了她的介绍,于谨心里蓦然一松,有种失而复得的欣慰。 两个男人彼此淡淡地打了个招呼,用眼光彼此打量。 段沐誉心道,这个男人浑身上下笼罩着沉重压抑的气息,他的眼光为嘛那么痛苦挣扎? 于谨看到眼前的帅男,心底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妹子从小就有喜欢和追逐漂亮男生和女生的习惯,看来现在这点爱好可能也没有改。 ****** 段沐誉洒月兑地看着葛丕道,“晚了,我回去了。你们慢聊。葛丕,赛场见!”说完转身就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不,葛丕想起什么,冲他的背影叫,“哎,又忘了还上次的你的钱!” “利息反正记着呢,不急。”他头也未回。 ****** 只剩葛丕和于谨留在原地,没了外人在场,两人都感觉自在很多。 “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 于谨拿下眼镜,闭上眼,用手捏捏鼻翼,“不知不觉就到这里了。”他实话实说。这么多年,他或许会隐瞒她,但却从不曾欺骗。 葛丕心里荡漾起一丝甜意。 “谨哥哥。” “嗯。” “你可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什么?” “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永远对我说实话,不会骗我。” “嗯。” “那你……为什么来看我。” 他沉默了,良久低声道,“想……”那个你字,他实在难以出口。 短短一个字,从他口中出来,份量却重。葛丕心里蜜丝丝,酸溜溜,甜中带酸,酸中带涩。“在你心里……” 他跌坐在长椅上,身子前倾,头低到怀中,声音有几分颤意,“别……逼我。” ****** 她心中神一样的男人如此低沉颓废,她怎会忍心。 她知道他想她,她更清楚自己也想他,变色龙般立时换了付面孔。 她屈膝蹲在他面前,单手抚在他膝上。“谁要逼你来着。紧张什么。”她嗔怪地笑咪咪看着他。 抬眼看进她眸子里,他感觉自己仿佛会溺毙在那一泓清泉中,不能移开眼,怎么也看不够,damnit,他该怎么做呢…… “过几天我就要参加竞选对抗那臭小子。你在这里的几天,就好好陪着我吧。你在别的地方我不管,来到我这里,我就当你是我的,就象原来一样。”她一口气说完,语气那么自然平静,实际上她心里波涛汹涌,浪不可遏。 他站在十字路口徘徊犹豫挣扎,她要推他一把,push他做出选择。即使这个选择未必是正确的,但却是她和他现在真心想要的。 她不想将来,她只想在这一刻跟着她的心跑。 他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长她几岁,从小一起长大,她的小心思,他怎么会不懂。 理智告诉他,他该拒绝。可他嘴里却说,“好。” 一个字出口,他和她心里都安定下来,有种尘埃落地的感觉。 不论外界如何喧嚣纷杂,他和她的眼里却只余彼此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握住了她的手,一双大手把她的小手裹在掌中,轻轻地摩挲,那么温柔,如对至宝。确实,在他心中,她确实如珍至宝。 她就这么蹲在他面前,手任由他握住。 彼此望入对方的眼,怎么也看不足…… ****** 回到宿舍,葛丕心里起起伏伏,沉浸在自已的幸福中…… 她不去想一年前他是怎样的离去,让她跌入怎样的地狱之苦,让她尝尽嗜心之痛。 他现在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愿意忘记以往的伤。 只是,以往可以忘记,但将来呢?将来又该如何?她没有一年前那么幼稚。可那份渴望太甚,即使手中这短暂的幸福只是海螫蜃楼,她也想要握在手中。 当一份感情成了执念,即使是鸩酒,局中人也甘心情愿。 不想将来,她只想活在当下。因为,不论将来再苦,有了现在的幸福,她将来至少可以说,她和他曾经拥有过。 ****** 孟芳坐到她床前,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你们了。” “嗯。”葛丕在床上躺下,闭上眼,她知道孟芳想说的话。 “不长记性么。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几次?” 葛丕侧过身,睁开眼,看着墙壁,不言不语。 她知道,只要他还在那里,不论几次,她都会在那里跌倒,义无反顾。 chapter 21 岁月静好 接下来的几天,于谨都乖乖地来葛丕的学校报道。 他大概知道葛丕什么时候下课,就在她宿舍下等着。 远远就能看到他,他总是那么沉静幽雅。象个君子兰,静静的守候在她要途经的路旁。 她心里无比踏实。岁月静好,她只想把手放在他的大手里,一路走下去。 不知这幸福两人能拥有多久,这更让她珍惜。 ****** 她加快步子,走到他身旁。四目相对,浅笑盈盈。虽然是在校园里,她却毫不顾忌地拉起了他的手。 说好了,在这里,他是她的。 幸福荡漾在两人的脸上。一切尽在不言中。 “今天去哪里?”她问道。 “跟我走吧。” 两人打车到了虹联综合购物中心。原来于谨大学暑假时常和她来这里的地下美食广场吃小吃。两人在这里有数不尽的开心回忆。如今旧地重游,感觉恍如隔世。 ****** 他拉着她到了皮包区toryburch的专柜,“挑挑看,喜欢哪款。”声音不高,却不容反驳。 她斜眼看看那些包,新款上市,每个都价格不菲。她买不起。他才上班一年多,虽然不知收入如何,但她感觉没必要买这种包。她很快拉了他的手,摇摇头,“都不喜欢。” 他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宠溺地说,“不用替我省。” 毕竟不是亲哥,花起他的钱来,她不能理直气壮。 旁边的专柜小姐看到他们,很快走了过来,态度殷勤地对葛丕说,“小姑娘长得噶灵,看看这个昨天才到的新货,浅绿色配起来多清爽。包又实用,里面分两格,还有专用的手机袋。这么实用的款,配你这漂亮姑娘刚刚好。” ****** 葛丕看到那4850。00的标价,心里不爽。和谨哥哥是出来玩,不是为了让他破费给她买东西。而且这几天只是她抢来的幸福,实际上,她和他名不正,言不顺,更没有理由去买这奢侈品。 她简单道,“不要。” 导购小姐笑道,“小姑娘真有意思。别人都是自己想要。你是男朋友要买,你倒偏不要---这么心疼他呀。” 葛丕红了脸,正打算反驳。 于谨却拉了她的手,把她挡在身后,对导购说,“就这款,拿个新的,打包。” 导购小姐开心滴一边开具发票,一边说,“现在本专柜促销,满3500赠钱夹一个。小姑娘挑一个吧。” 葛丕犹豫了一下,看到展示柜上有个小巧精致的男式钱夹,拿下来看了看,大小款式都合心意,问导购,“这款可以么?” “可以的。” 葛丕拿着钱夹给于谨看看,“借花献佛,那这个谨哥哥用。” 导购把发票给了于谨去交款,葛丕留在柜台边等着。 导购对葛丕叨叨着,“小姑娘你命噶好,真让人羡慕。男友这么疼,自己也对男友这么上心。真是幸福甜蜜的一对儿!” 葛丕的眼光不自主的追随着于谨的背景,唇边洋溢着浅淡的笑。 ****** 晚上一起必胜客,葛丕点了浓汤,尼斯沙拉,至尊比萨,外加抹茶红豆珍珠冰沙。 这下无论她如何努力,要吃完这些也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在她盯着比萨,打算再接再厉时,于谨温柔地拿着指巾擦掉了她嘴角的番茄酱,“吃不下就别勉强了。难道非要和小时候一样,吃到最后走不动,让我背回去么。” 葛丕鄂然,差不多十年前的事了,他怎么还记得啊啊啊! ******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 两人慢慢走在校园里,葛丕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于谨闻言侧头看着她道,“听起来象是抱怨,原来还有人嫌对自己好的呢。”他停了停,又道,“就是……想这样,一直宠着你,这样,我才幸福。” “如果我真的习惯了,以后可要怎么办。”葛丕幽幽地说。 他沉默了。虽然两人决定这几天要好好的相处,但心里还是会想到将来。现在他怎么宠她都好,她说的对,将来呢……她怕自己习惯了,他又何尝不是呢,如果他习惯了这样宠她,离开后,他又如何自处…… ****** “这次回来好象不听到你说起吴姨。阿姨她还好吗?”葛丕问道。 他沉默了半天,才答到,“这次回来,没有回家……住在附近的酒店。” “他们不知道你回来么?” “没人知道我回来……除了你。” 看来他是瞒着别人回来的,回来看她的……她没有错,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可是,就算是知道,这对将来的结果能有什么不同呢? ****** 葛丕的心里咚咚敲着鼓,她该怎么办呢。她知道他当初做了选择,也知道他抛下她时就下定了决心走自己的路。可他现在居然悄悄地回来了。 她知道他的挣扎,也知道他的苦衷。可她呢,她就不无辜吗。她该放弃么?还是该努力争取一把? 如果自己争取,会不会把两个人逼上绝路呢……她不知道答案。 于谨见她沉思着什么,拍拍她的肩,道,想什么呢。 葛丕心里亮过一道闪电----如果试也不试就放弃,她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豁出去了,为了他和她的将来! ****** 她卒不及防地双臂一张,搂上了他的脖子,侧脸偎在他胸前。她闭着眼,心中狂跳。 天地良心,她可从未这样主动过。她希望通过行动让他明白她的想法。 于谨的身子象被闪电击中,僵直了。 ****** 她娇小却丰满的身子紧紧地偎着他,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她的丰盈紧贴在他胸膛上,她纤细修长的手臂揽在他脖颈。 他的脸庞能清晰感受到她臂间细女敕的肌肤,她发间的清香迷了他的神智,她热情的火瞬间撩拨起了他心底一直死死压制的**。 那**来得如此汹涌澎湃,他的理智刹时烟消云散。情不自禁伸出手去,他用力把她压入自己怀中,仿佛想要将她揉化在自己的体内。双手在她背上游移**,指间细腻的触感,让他的气息变得急促炽热。 已经抱她在怀中,他却想要的更多。真要晕了。damnit!低下头热切地闻着她的发香,脸埋在她颈间,唇碰到她脖颈上白皙紧致的肌肤。 两人不由得颤抖起来。他的唇不由自主的在她细女敕的脸颊上来回轻吻,向着她红润的唇一点点贴近。 这十多年来一直相守于礼,从未逾距,从未如此亲密,乍然突破这条界限,两个人象沸腾的水一样热烈起来。 “……嗯……带我……去你那里。”葛丕嗓音暗哑,显然已是动了情。 于谨听到她妩媚诱惑,却十分陌生的声音,看到她的媚眼如丝,人一下清醒了起来。他用尽所剩无几的理智,猛然将她从自己怀中推开,自已向后退去,颓然的用手扶着身旁的树。他蹙着眉,胸膛剧烈起伏。 骤然失去彼此的体温,两人都感觉心中剧痛,失落的痛,不可遏止。 ****** 于谨低头看到自己的手仍不停地抖着,他握紧拳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他差点铸成大错害了她。不论将来如何,无论自己多么渴望,他也决不能越过那条底限,他决不容许她有天哪怕有一点点的后悔。 一向冷静自持的于谨几乎无法出声,半晌才哑着嗓子道,“我……走了……”说完,步伐不稳,匆匆离去。 ****** 看着他远去的背景,葛丕失去支撑的力气,跌坐在地上,下巴支在腿上,思绪混乱。现在怎么办呢。她已经用上了她最后的砝码,他也不妥协……难道,她就这样放弃吗? 不能!她现在可以肯定,他心里是有她的,对她不止是兄妹之情。只要他心里有她,她就不该放弃。葛丕咬咬牙,心里给自己加油。 回到宿舍后,葛丕将包包收好。这是谨哥哥给她的,她不舍得用。每天看着这个包包,她就满足了。 ****** 知女莫若母,正如葛妈妈常叨叨的那样,我们家葛丕,虽然屡战屡败,但也难能可贵在,能够屡败屡战,决定了的事,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 多年以后,葛丕回想起这段,脑中还会蹦出句旁白: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chapter 26 同x共枕 (1) 拍拍她的肩,她没有反应。无奈,他伸出双臂,一个公主抱,抱起她向学校方向走去。 虽然夜已深了,但路上还有过往的行人。看到他和他怀中的女人,还是会引人侧目。 于谨一向稳重保守,他感觉有些迥。 ****** 她身体轻盈,贴在他胸前,眉微蹙,嘴角紧闭。许是今天喝多了,真的不舒服,他想道。 快到校门时,她抽了一下,眉皱得更紧,哼了一声,然后脖子一伸,吐出大口的啤酒,喷了他和她一身。 于谨盯着她,停下脚步。 她实在喝太多了。 抱着她坐到街边的长椅上,他从口袋中取出纸巾,简单的擦拭她和他身上的污渍。 想了良久,他终于放弃了送她回学校的想法----这样让她回去,他实在不能放心。 ****** 挥手招了出租,抱着她上了车。 在车上,他仍抱着她,紧紧盯着怀里的她。 十多年了,她长大了,但在他心里,她还是一样的她…… 许是吐完好受了些,她舒服地在他怀中扭了扭,伸出手,揽上了他的脖。 下车时,他自觉地多付了车费,他和她身上的味道真的难闻。 ****** 回到房里,将她靠放在沙发上。 于谨松了口气,月兑上被她吐脏掉的衬衫,正在想该怎么办。 葛丕这时却睁了眼,迷糊地看看他,看看房间,然后神色一变,急速向卫生间冲去,“哇~~~~”她又吐了。 等他走进卫生间,她正身子俯在马桶上,低头狂吐。 刚才吃喝下去的,看来都悉数倾吐出去了…… 接过他递来的水,漱漱口,她无力地瘫坐在地板上。靠在壁柜上,她定定地看着他。 给马桶冲了水,他蹲下看着她,用手理了理她额前的留海,“还有力气么,自己淋浴可以么?” 她点点头。 他站起身,从壁柜里取出件酒店备的白色睡衣,放在台面上。转身出去。 葛丕皱皱鼻,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眼眉皱巴在一起,她嫌恶地白了白眼,太tm难闻了,太tm影响她的淑女形象了。 挣扎着起身,把脏衣服扔在地板上,她跳进浴盆,洗刷刷…… ****** 房间里的于谨沉着脸,听着浴室的哗哗水声,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淋浴的时候,他百无聊籁地查看了笔记本上的新邮件,看了最近的新闻。可是,看哦看,她却还不出来。水声一直都在,很久之后,他锁了眉头,敲敲浴室门,却没有动静,再敲,还是没有回应。 心一沉,出事了?醉倒了?淹在浴盆里了? 他咬咬牙,心一横,拧开了门,迈进浴室。 ****** 眼前的景象让他可气又可笑。 这家伙居然双手扒在浴盆边上,头枕在手臂上,呼呼睡了去!头顶上方的淋浴花洒还在哗哗地不断向她背上喷着水。那睡相个安逸踏实,那轻微适意的酣声,那舒服恣意的表情,让他气极的同时又没有了脾气。 他飞快地拿出两条长浴巾,关了花洒,手脚利索地用浴巾将她略略一擦,一裹,起身将她抱出浴室,放到chuang上。 回身取过睡衣,面不改色,三下五除二,将她剥了个干干净净,动作麻利地替她换上了睡衣,在她腰间系上腰带。用毛巾将她的头发中的水分吸除,又用被子将她盖好。 听到她沉沉的呼吸声,他松了口气,放心地从行李中取出自己的衣物,走进浴室。 ****** 站在淋浴下,于谨整理着自己的思路。他问自己究竟在做什么,问自己究竟打算怎么做。他要怎么做才是真的为她好,才能让自己将来不后悔。 可惜,这一年多来,这个他一直思索的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答案。 人生当中有些问题是无解的----无论他如何选择,他都不能保证那是他想要,和能承受的结果。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可是,他唯一没有的,就是时间! 他脑海中刻意回避着刚才眼前她的桃色,却还是感觉气血上涌。把水温调低到几乎冷水的位置,周身上下还是感觉燥热无比。 对她,他一直回避自己的感觉,宠是绝对的,爱呢?欲呢?他潜意识中一直回避。多年来,他一直用行动对她好,但他们之间从未有直接的表白。他不能完全肯定她对自己是什么定位;自己对她呢,他又是心里一直在逃避。 许是近情情怯----越是在意的,越是珍惜的,越是不敢轻易去触碰,不敢去求证。 尤其是现在他的处境,他已经没有资格再去表达什么,争取什么了。 换上清爽的t恤和睡裤,于谨走出浴室。 ****** 映入眼帘的是葛丕那大字型趴在chuang沿的不雅睡相。 喏大一张queensize的chuang,被她轻易地一个对角线给占据了,还把大半被子压在身下。 于谨将房间的灯关上,只余一盏chuang头的夜灯。 他温柔地将她身下的被子抽出,将她的腿脚轻放在一侧,复又将被子小心替她盖好。 房里只有一张chuang。 他掀开被子,远远地在另一端,半靠着chuang背板躺下。 许是感觉到动静,葛丕在被子下面翻滚,左一挪右一扭,很熟练地寻到了他的大概位置。 她仰面朝天地躺着,一支腿就势大大咧咧地侧着跨压到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她睡得舒服,脸上还带着一丝笑意。 于谨看看她,用手将她那侧的被子整了整,模了模她的头发,将头靠在chuang沿上发呆,睡意全无。 他不时回头看看她恬静的表情,心中一片平和宁静。 ****** 这一年多来,他一直苦苦寻找的安宁,今夜得到了。 葛丕的睡姿极其不雅,常翻来动去。 于谨本就是睡得很轻的人,这样,更是难以入睡。 在他歪在chuang边,刚刚略有睡意的时候,她一个翻身,偎上他身侧,一支手臂搭在他胸前,然后不客气地登堂入室,一条大腿噌就跨在他月复部。她睡眠中自动调整着自己的舒适度,腿还在他身上磨呀磨,蹭呀蹭。这样,于谨就象她的大号抱枕一样,被她八爪鱼般牢牢扒住。 她睡梦中哼了两声,恣意地咂咂嘴巴,唇边居然还挂着一丝口水。 他轻笑,原来她这坏习惯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只手臂将她的身子环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抹去她唇边的水渍。 叹了口气,这样的姿势,他这晚是没得睡了。 他的感觉变得敏锐,她的每一次呼吸,带动身体的轻动,他都清晰地感受到。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有着正常男人的会有的**,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让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啸着,想要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她。他无奈中咬着牙,死死压抑着自己的**。 转过身,背对着她。他长出一口气,闭上眼。 背后的家伙却不知趣地,不依不饶的手脚并用,再次粘上他,嘴里还哼哼唧唧。 要了命了。他转回过头,望着她沉睡中的小脸,咬了咬牙,轻轻地下了chuang。冲入卫生间,又来了一遍冷水浴。 ****** 一宿的折腾。 快到早上,于谨才困倦不堪地迷糊过去了。 chapter 27 同c共枕 (2) 葛丕感觉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当她睁开眼睛时,他和她还维持着抱在一起的姿势。 看看自己被子下只着睡衣,手脚缠在他身上,他躺在身边,手还环着她的身子。她没感到震惊,眼前的一幕,是她在心里不知道梦中憧憬过多少次的。她脸上不由得浮现出花般的笑容。 ****** 她撑起身子,近距离看着他的脸。 他还睡着,睡相非常宁静,温柔的眼这时还闭着,气息浅淡。 她伸出自己的小手,点出食指,在空气中沿着他的眉眼描划。自己的眼中溢出的是满满的幸福。 她知道他和她并没有真正逾距,她太了解他了。但这可是同床共枕呐,象夫妻一样。想到这里,她面红了。 他的眉眼,她怎么也看不够。她用手托着下巴,看着他,脑中浮想联翩。这是我的男人,对,这是我的男人耶!这么温柔,体贴,宠爱自己的人,除了他,天下哪儿还有?她葛丕上辈子一定是积善成德之人,老天看来待她不薄。 ****** 她的食指忍不住放上了他的唇,轻轻描划。 他的眼睛缓缓睁开,垂眼看到俯在自己面前的她,张口轻咬住她的手指。 她的心狂跳,脸更红了。 他和她之间从没有说过‘爱’字,但现在这层窗户纸不捅,也彼此心知肚明。 他抬手从口中牵过她的手指,拉放在自己胸前,“下次少喝点儿。你酒品不佳。” “如果每次喝多都能有你在身边,那定要多喝几次才好。” 他手指在她额上轻弹,“贫嘴。头会疼吗?” “不疼,看来我酒量其实不赖,对酒精还是很有耐受力的嘛。昨晚难受或许和吃多有关?”葛丕十分诚实地分析。 “你怎么和鱼似的不知饥饱。” “这要怪投食的人不知轻重才好吧?!”她无理取闹,眼一翻。 ****** “对了,那个,噢?”她吱唔着。 “嗯?” 葛丕脸红朴朴,眼睛咕噜噜转转,半天才哼哼唧唧道,“人家的,那个,身材?诺,如何?”最后声若蚊哼。 于谨扑哧乐了,扭过脸,不去看她。 葛丕窘了,这是啥意思?难道他看不上她?想起上次某人说过的那恶毒的‘五花肉’三个字,她心里更没底了。她一定要问问清楚!倔脾气一上来,她主动地攻城掠地,侵占敌营,一翻身,趴在他身上,将他压在身下,板过他的脸,强迫他看着她,“嗯?” 于谨退无可退,只好望着她的眼,眼里浸出丝丝笑意,“那个……峰岭俊秀,颇为壮观。”话语得体,但是语气么,却有那么一点点儿言不由衷。 “真的?” “嗯。”于谨垂下眼,坚决不看她。 “也是。象我这么秀外慧中,内外兼备的人,哪找去?”她一时心情大好。 看她皮厚地自吹自擂,于谨胸中闷笑,身子不禁抖了抖。 她立刻觉察,撅起嘴,两只小手锤在他胸前,“干嘛干嘛!什么意思?!” ****** 他将她扣在胸前,挺身坐起。 跨坐在他身上,她腿环着他的腰并在他身后,他的脸刚好到她胸前。 她居高临下,低头看着他。 他闭上眼,双手在她背臀后一拢,她身体前倾,他脸就势俯到她胸前。他深深吸了口气,将她放开。看着她的眼,他道,“太平公主也好,崇山俊岭也好,环肥燕瘦,只要是你,就好。” 她还不知道,他这张嘴,竟也能如此之甜。原来每听到死党们说起她们男友们的甜言蜜语,她总是不屑一顾。嘴甜有屁用,都是假的。但从他口中说出,这感觉怎就一个蜜丝丝了得。 她笑厣如花,俯在他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酸甜可口,我喜欢。” 她巧笑鄢然,口中的呼气入耳。他四肢麻酥酥,心痒难耐,一个翻身,颠鸾倒凤,已把她压在身下。 ****** 她玲珑有致的小身子在他身下不安地扭动,他紧紧用双臂将她抱住,看着她妩媚的眉眼良久,神色复杂挣扎。 她眼波机灵地一转,唯恐天下不乱地,抓牢他胸口的t恤,将他的脸拉向她,腿不客气地滑过他的腰侧盘在他的背后。 他口中溢出一声申吟,趴在她耳边,压低声音,哑然道,“求你,别闹了。这么煽风点火,闯了祸,你怕要奉子成婚了。” 正在情~欲高涨的她听到这话,不由轻笑出声。 他从她身上翻身下床,整理自己的衣衫。 她趴在床上看他,白皙修长的腿肆意地压在床边。 他顺手拉过被子盖上那让他心痒的春色,“空调凉,别感冒了。”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借口! ****** 在葛丕在浴室冲洗时,于谨已经安排了洗衣服务,把要洗的衣物,包括葛丕的贴身小可爱,让服务员统统取走了。 浴室里的葛丕想早知这样,应该穿一套成熟性感的,而不是现在这种田园少女的。胡思乱想中,仔细把自己冲洗了一番。 穿着睡衣精神抖擞出来后,看到于谨叫的客房服务已经送了饭菜和饮料。 ****** 食欲大好的葛丕和于谨坐在沙发上,慢慢享用放在茶几上的饭菜。于谨自己吃得不多,看葛丕吃得欢,就时不时向她碗里布菜。 端着碗,拿着筷子,夹着自己爱吃的铁板牛柳,葛丕斜着眼,睨着于谨,心满意足道,“谨哥哥,我好幸福噢,你这模样太太太太象我老爸罗~~” 于谨手一伸,修长的手指朝着她的脑门不客气的一弹,“我有这么老么,天天老爸老爸的叫。” “老又怎么样,我就喜欢这样。要是真的老了,就没人和我抢了。嘿嘿……” “等我老得没人要了,你就会嫌弃我了。” “傻瓜,你老的时候,我也老了哈。我们两个人花白着头发,你带着老花镜,还给我拨小龙虾吃,我呢,带着假牙吃你拨的,哈哈哈~~” 两个人都笑了,笑着笑着,葛丕眼中不觉有些湿润。 几十年后的,将来的时光,那么漫长,那么遥远,她能和他有那么一天么?如果真能那样和他一路到老,夫复何求! ****** 葛丕突然吃不下了。她沉静地放下碗。心里沉甸甸的。 于谨看看她,“怎么不吃了?” “好饱了。” “再吃一点好么。平时不是很能吃的么?” “不了。一点也吃不下了。” 于谨笑了笑,点点头,自然地拿起她的碗,吃起来。一切是那么自然,好象吃她剩下的,是那么的天经地仪。 看着他,葛丕心潮涌动。眼前的这个人,是那么的疼爱她;眼前的这个人,也是她心尖尖上的人。 两个心心相印的两个人,上天有什么理由不承全呢? 葛丕暗暗下定决心,不论他有何苦衷,她都不会放弃。 这样的一个人,她决不愿失去,决不能失去。 ****** 误了一天的课,满面春风回到学校后,葛丕直接去了宿舍。 许洁和孟芳也在,立时笑咪咪凑了过来。“夜不归宿,小yin妇还不快快招来。” “招什么招。你们晚上不回来的时候,我言语过么?”葛丕毫不在意扑到自己床上,抱着她的大号泰迪熊。 “是校草,还是……那个竹马?这总可以招嘛。” “呸,什么校草,把我和他说到一起做什么!”葛丕目露凶光。 “唉,原来还是那不靠谱的竹马呀。丫太不争气了!那校草又帅又女敕又有前途,多好一选择。你丫喝了什么**汤!” “去去去,我的幸福我做主。别瞎叨叨。”葛丕不耐道。 “好好好,不烦你。你呀,校里的投票已经落后了人家15%啦。真的是情场得意,校场失意呀。才1天就落后人家15%,我看是前景不妙。” 葛丕抱了泰迪熊闭目养神,什么投票的事早抛到九霄云外。 只要她和谨哥哥一切安好,那便是天下太平。 chapter 28 微博恩爱秀 (1) 工大应届学生会主席的投票结束了----如果没有令人忱目的微博事件,葛丕或许还不至于遭遇滑铁卢。 事情还要从投票结束前一天说起。 ****** 王露和男友刘军在图书馆泡馆。 刘军在奋战材料力学的作业,王露在用tablet上网浏览一号店的零食。 偶然听到不远处桌边围着几个女生在窃窃私语,“校网八褂论坛上下午刚发了则贴子。建工系神女的24孝男友原来是脚踏两只船。谁能想到那建工系的女生竟然是个小三儿!” “是滴是滴,我也刚看到,那建工女生长相不怎么样嘛,人倒还算清纯。不知道那男的怎么会看上她的。” “男人都喜欢幼chi的呗。” “那贴子里,还有那正牌女友的微博链接,看来那女人还蒙在鼓里,在网上高调地秀恩爱呢。” “嗯,照片我也看到了,这女人长得还行,就是眼睛怪了点。男的看上去倒是很斯文。” “人不可貌相吧。看上去老实忠厚的,其实最多花花肠子。” “那女人好象家里挺有钱,人挺拽的,以前的博文里有不少貌似炫富的照片----hermes的包包有好几只,一般人谁用得起这种包?!nb烘烘呀。” “说不定是那女的包养的小白脸。这男的不甘心被包,自己也在外面花。刚巧就遇到了我们建工系的神女。赫赫……。” 王露听她们越说越离谱,越说越难听,按捺不住,大声冲他们嚷嚷,“干嘛干嘛,这是图书馆,好伐?背后嚼人舌根也不怕脚底生疮,头上流脓,要喳喳到室外去!” 那几个女生瞪瞪王露,看到她旁的“保膘”,禁了声。啪啪啪地纷纷合上书本,搬起东西,几个人向远处的桌子挪去。 ****** 王露赶忙打开论坛,第一页就看到了那个贴子“建工小三儿当道,富家正牌女友浑然不觉微博秀恩爱”。 打开贴子,里面是洋洋洒洒狗血的八褂。下面果然看到葛丕和于谨一起走在校园里的合影,下面还有周捷蕊的微博链接。点开链接转到周捷蕊的微博。看到里面有一些于谨和周捷蕊的合影,有在进修教室的合影,有和同学老师的合影,还有一张周捷蕊生日时和于谨站在蛋糕前的合影。这些合影看起来确实算得上其乐融融。 最近的信息是周捷蕊在前一天发布的:坚信你是我命中注定的缘份。遇到你是我的幸运。为了你,我要努力追求完美。期待10月那一天来临! 下面跟贴的人很多,舆 ̄论一边倒,数不胜数的网络脏水泼向葛丕和于谨,声讨之声一浪高于一浪。 贴子不过是3小时之前发的,点击已过1200。 ****** 王露立刻拨通了葛丕的手机,发现接的人却是许洁。 许洁说贴子他们已经看到了。葛丕已经直愣愣,看着微博上于谨和周捷蕊的合影,发呆20分钟了,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反应也没有。 王露放了电话,对刘军道,“这是谁搞的鬼,这贴子是谁发的?谁tm这么缺德!” 王露想了想,又道,“难道是你们那端木鱼儿?现在是投票的关键时期,他会用这么卑鄙的法子来打击人?” 刘军哼了一声道,“不可能!木鱼儿不是那种人!” 王露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人模狗样的,谁知肚子里装的是什么?” 刘军一把拿过王露的手机,拨了段沐誉的号,“喂,木鱼儿,怎么回事呢?贴子你看到了么?不会真是你这家伙做的吧?” 段沐誉正在科技市场扫盘,困惑道,“什么事儿?什么贴?” 刘军啰里啰嗦,把事情委委道来。 段沐誉声音平稳,一字一顿说,“不是我,这事儿,我压根儿不知道。”停了停又道,“今天校网赵朴值班,我先联系一下他。” 放了电话,刘军道,“看吧,我就知道不是他。自己的朋友自己知道。如果他是那种人,我和他还会是朋友么?!” ****** 另一边,段沐誉急急打电话找到赵朴,让他赶快把贴子删掉,这种恶意中伤的贴子不适合在校网发布。很快校网上的贴子踪迹不见,但是校园里这种绯闻已经是一传十,十传百,以几何增长的速度风传着,影响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 ****** 再一边,葛丕仍呆呆的看着周捷蕊的微博。 她盯着照片里的周捷蕊和于谨,紧紧地盯着,仿佛要从那两双眼睛中看出一切的真相。 别人的看法和评论,她不在意,但这照片本身,她没可能不在意。 看起来他们在一起也挺合谐的。 照片上的他面带微笑,内敛平和,看上去憨厚可靠。她侧身站在他身旁,略带娇羞,两条剑眉也看上去柔和了很多。 10月,难道他们真的准备在10月结婚么。若果真如此,她又算什么,又该如何自处? chapter 29 微博恩爱秀 (2)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一切一切的真相,只有谨哥哥能告诉她。她只相信他。 这几日的相处,她对她和他之间的感情深信不疑,但是他和周捷蕊之间又怎么办呢。 经过了最近这些天,谨哥哥现在会如何选择呢?难道还是象一年前一样吗?! 她的心象被叉子叉着,扭来转去,疼痛难忍。一年前生不如死的感觉,仿佛历历在目。 不!她已经痛死过一次。这一次,决不!她决不允许他退却,在她和他确定了彼此的心意后。 ****** 葛丕扣上笔记本,拿过手机,拨打于谨的手机。嘟嘟嘟,一直无人接听。 她一次次按下重拨键,嘟嘟嘟,仍是无人接听。 一遍又一遍,她不停地拨着,机械性的重复着…… 他是在逃避么……象一年前一样…… 葛丕的心随着那嘟嘟声,愈来愈凉,直到冰冰凉。 直到再一次拨通,那嘟嘟声变成手机已关机,请稍候再试…… 她扣上手机,慢慢从床上站起身。对周围死党的话语毫无反应,她拿起自己的包,冲出了寝室。 ****** 刚到校门口,手臂就被一人迎面拉住。 抬头一看,正是段沐誉。 他一手拿着几张光盘,一手拉着她左臂,显然刚从校外回来,此时正焦急地看着她。 甩开他的手,她欲向前冲,却又被他死死拉住。 “放开我!”葛丕恶狠狠冲他吼道。 “孟芳刚打电话给我,说你已经打了无数次电话给他,他都不接。你还要做什么?去找他?自取其辱?如果他有心,自然会来找你。冷静一下,清醒一下吧!” “我一定要找他问问清楚。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傻瓜!说什么重要吗?!他现在的反应还不够明确吗?!” “我一定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你这傻瓜,何必苦苦要伤害自己!” “他不会这样对我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说完,葛丕死命要挣开他的手,无奈他人高马大,又下了决心不放开她,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月兑不开他的手。 一时心头的恨意怒意,合着万千的悲哀,压得她透不过气来,无处发泄,她愤恨的抬起手,用右手拉着他禁锢她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段沐誉痛的轻哼了一声,“你!”却仍是不放手。 她恨恨地咬着,下了死力,一边咬,一边斜了眼看他。 他眉头紧皱,眼睛里怒意昂然,冷冷瞪着她,却毫不妥协。 她疯了,难道眼前这个男人也疯了么?! 感觉口中有丝丝腥味,她心一颤,脑中冷静了些,牙不由得一松。 她慢慢放开口,看到他手臂上那参差不起的牙印中冒出丝丝血迹。 他这个疯子!葛丕心里咒骂道。 她颓废地蹲到地上,靠在校围墙的壁上。 一直蹲着,久到脚麻了,她索性干脆坐在地上,面无表情,抬眼看他。 ****** 他斜睨着她,并排靠着墙蹲坐在她旁边。 “你不是有洁癖么?”葛丕悻悻地问。 段沐誉白了她一眼,“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葛丕低下头,蔫蔫地道,“不用担心,我心里很清醒。我是要去找他,这一切总要有个了断。总要说说清楚。我不会胡来的。” “哼。你对男人真不了解。现在这样,已经是很明确的态度了。” 葛丕握紧了拳头,狠不能向他脸上抡去,忍了几忍,终是忍下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努力,去争取我的幸福,将来不留遗憾。如果这真的是他的选择,我不会纠缠。我只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幸福也好,死心也好,都要明白彻底。” “蠢女人。”他道。 “人总有几次犯傻的时候,就让我放纵自己一次吧。”她可怜巴巴看着他,眼里凝了水雾。 如果她叫她闹,他一定会毫不动摇的坚持原则,但看着她楚楚可怜的表情,他心下有丝不忍。 他咬咬牙,“见到他,你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吧?” 正万分伤心的葛丕听到这儿,也不由噗嗤一笑,“喂!我不会那么没品吧?”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是负数。难说!” “不会的,我只是想心平气和的和他谈谈。” “那我陪你去。”他毫无商讨的语气。 “你算哪根葱,要陪我去?”葛丕毫不留情。 “现在毫无疑问我将是应届校学生会主席。关心学生的心理和情感健康,也是份内之事。所以……” 这下葛丕真是禁不住乐了,这个人可真是有才,这样的理由也讲得出?! “那你只能做影子保镖,不能出现在我和他的现场。” “嗯”他皱着眉想了一下,“好吧,在你不哭不闹不上吊的情况下,我可以做到。” chapter 34 秉烛夜谈 (1) 段沐誉看了看葛丕,笑眯眯揉了揉她头顶的发,“赫赫,吓吓你而已。看你下次还敢这么大胆的叫嚣着拉男人开~房。不是每个男人都象我这样君子楚楚,坐怀不乱的!” 他放开葛丕的手,按了密码开门,拉着僵掉的葛丕进了房。 反应过来段沐誉刚才是在耍她,她抿抿嘴,瞪了他一眼,小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余惊未平。 ****** 缓了缓神,她好奇的在房中四处溜哒,有几分诧异。 这是套三房两厅的布局,整套房装修简洁又不失品味,布置舒适、合理、温馨。四明设计,厅和卧室采用落地大玻璃门窗、低窗台,通风、采光、观景,格局宽敞雍容。层高三米有余,布置有错厅,客厅宽约8米,和餐厅相对独立,充分考虑了居家空间的功能分区和动静分区。 葛丕勾着脑袋看着段沐誉,神秘兮兮的问,“这是你家?” “别人暂借给我住的。” 看看玄关地面上的大理石拼花,葛丕啧啧赞道,“谁这么大方,这么好的房子居然肯借人住。牛!这家人蛮有钱的么。卫生间台面可是黑金沙的呢。” “挺懂行的嘛。” “那是,术业有专攻么。” ****** 段沐誉打开客厅的电视,把路上采购的零食和啤酒放在茶几上,在沙发上坐下,伸了个懒腰。折腾了一晚上,真是累呀。 “哇塞!”葛丕叹了一声,跳到沙发边。吓了段沐誉一跳,“干嘛?一惊一乍的!” 她猫着腰,轻轻地用手沿着沙发模了一圈儿,“这沙发居然是natuzzi的,这家人够奢侈的啊!” 段沐誉啪地拉开一罐喜力,天鹅般幽雅地仰起颈项喝了一口,“你这货,居然两眼放光!看不出,你还挺物质,挺羡富的啊。这要真是我家,你还不得立马把我当金龟婿,扑倒拿下,哦?!” “切,羡富有啥错,难道仇富才是好?我羡富,可我是君子爱财,敛之有道,用之有度。再说了,我这么有潜力的蓝筹金股,得有多少火眼金睛的小白脸儿,还等着把我拿下呢!哼,等本小姐将来发达了,一定……嗯……咳……”她清了清嗓子,说不下去了。拿了罐喜力,自己开了后,灌了一大口。心里想,凭啥他一举一动总带着优雅的劲儿,自己在他旁边却总有些下里巴人的味道?就是因为他长得好,自已有点儿不自信么?切,男才女貌,男人长得好有啥子用?! 正胡乱琢磨着,段沐誉用手里的啤酒罐碰了碰她的,“你,不是说要找我发泄个够么。我准备好要和你秉烛夜谈,不醉不欢。说吧,一双耳朵在此,尽管物尽其用。” ****** 葛丕停了停,咽了下口水,讪讪地说,“我……那个,仔细想想吧,身边其实关系好的男性朋友并不多。能够信得过的,更没有几个。你吧,人其实挺好的,长得又帅,应该对于感情上的事经历比较丰富。” 噗,段沐誉心里一毛,口里的啤酒扑出去了些许。他赶忙拿了茶几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和地板上的酒渍。从没听这家伙表扬过自己,猛的从她嘴里吐出对他的好话,他心里真有丝丝葚意----她别不是失恋受了刺激,真的想要非礼他吧?! 葛丕愣了一下,知道他误会了,忙不迭摆摆手,“不是不是,你别乱想!”她眼左右转转,脸上飞上片红云,右手在胸前晃晃,终是迟疑着又开了口,“我是说,我想借助一下你的经验和阅历,帮我分析一下……看怎么才能……让他回心转意……”越说葛丕头越低,声音也越低,到最后成了吱唔。 段沐誉松了口气,看了看葛丕,心想眼前这家伙可真有股韧劲! ****** 他脑中立时浮现出一只乌龟的形象----那乌龟伸着长长的脖子,嘴巴咬到什么东西,就决不松口。偏偏那乌龟长着付葛丕小而亮的眼睛。 段沐誉摇了摇头,又抽了口啤酒,若有所思地拍了拍葛丕的脑袋。 “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学姐!”葛丕打掉他的手。 “还学姐呢。你呀,对感情的认识,可真是个不及格的小学生。” “此话,怎讲?”葛丕梗了脖儿,不服气的模样。 “你,有过别的男朋友么。” 葛丕难得羞赧的低下头,两手绞了绞,诚实道,“……没有……” “喜欢过什么人,追求过什么人么?” “当然~没有!我从小就和他在一起……” “你真的喜欢他?” “当然了!这还用问?”葛丕闷气地一口接一口,喝着手中的啤酒。 “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生活当中只有他这么一个异性。从没有过别的比较,怎么知道他最适合你?而你又怎么能肯定对他是爱情而不是亲情?” 葛丕闭上眼,仔细地想了想,“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会伤心,我想和他在一起。这不是爱情又会是什么?” 段沐誉撇瞥嘴,点点头,“嗯。有没有这种可能,他确实对你很重要。如果他的心在你身上十几年,现在有别的女人要分享他对你独有的宠爱,你心里当然会很难过。他有了别的女人,就会减少或转移对你的宠爱。这么多年,你们已经习惯了对彼此的感情,面临转换,或许你和他谁都难以接受。” “你对我和他之间不了解。我和他或许既有亲情又有爱情。这种爱情的基础更牢固,更稳定。所以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别的人介入我们之间。” “是么。那他究竟,什么地方,值得你如此动心?” ****** 葛丕眨巴眨巴眼,单臂撑在沙发靠背上,支着脑袋,双膝蜷坐,面对着段沐誉。 她小口小口抿着酒,看着段沐誉的一张俊脸在眼前晃悠,慢慢的,那张脸从一个,变成两个,变成三个……那脸儿的主角,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段沐誉的脸慢慢变成了于谨的脸,她的眼神渐渐迷幻起来,陷入了沉思,良久后,才轻声道,“我也说不清楚。这是时间积累沉淀下来的感情。那么厚重。拥有的时候,是那么的甜蜜;失去的时候,又是那么的痛……” 葛丕缓缓地向他述着于谨和她之间的故事…… chapter 35 秉烛夜谈 (2)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葛丕的话越来越多,成了一话唠。桌上的空啤酒罐越来越多,零食越来越少…… 她撕开一包独立小包装的鸭舌,放入口中,“你不知道,他小时候很皮、很活泼,根本不象现在这么阴沉。小的时候,夏天我们经常拎着凉席和薄毯去房顶过夜,凉快,又没有蚊虫叮咬。躺在席上,望着天空数星星,看月亮。漫天的星星,诺大的天幕,席上我们躺在一起,无拘无束。”葛丕撅着嘴,摇摇头,啧了两声,“那是多舒心的日子。在天地间,我们是那么渺小,好象只有身边的彼此可以依靠。他因比我大几岁,总会指着不同的星星给我讲不同的故事。因为有他在身边陪我,我那时是多么的开心。多少个夜晚我就是这样渡过的。” …… “我们的小区附近有个公园。小时候我们从不买票,总是爬墙进去。里面有动物园区,小时有次我带着蝴蝶结站在猴子的笼子边,一只猴子居然死死抓着我的头发和上面的蝴蝶结。那死猴子怎么都不放手,还吱吱直叫。我又疼又怕,嗷嗷大哭,别的小朋友都落跑了,在场的大人一时也没人敢管。他却冲过来,硬是把猴子的爪子硬生生掰开。我从猴爪下逃开后,他的手臂却被猴爪抓出道道血痕……” …… “小区后面有片树林,好多的槐树,每年我们小区里的孩子们都去打槐花,他打我拾。去菜地偷菜是也常有的事。被大人发现了,我们就狂跑,要多刺激,就有多刺激。嘿嘿。春天放风筝,夏天捉知了,秋天去偷菜,冬天打雪仗。这一天天,一年年,他身边有我,我身边有他……” …… 段沐誉默不作声的听着,喝着,看着她。他眼里有着真心的羡慕----她有一个幸福的家,有从小关心、宠爱她的人,有一群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这样幸福的童年,他……曾多么的渴望过,希冀过。可是…… 葛丕如数家珍,她和他之间,从幼年讲到童年,讲到少年,讲到现在…… ****** 段沐誉心里不平静,在他看来,她是一个被爱包围着的幸运的人。这样平凡真实却充满爱的生活,是他多年来求而不得的。 她自哀自怜的同时,却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眼中的复杂和渴望。 “这样的我们,一路相携相扶,相依为命,走到现在。他的过往中都是我的痕迹,我的历史中都是他的身影。要让这样的我们分手,可能吗?能不痛吗……” “你倒是对你和他之间很留恋。可他的拒绝那么彻底,你还不死心么?” 葛丕沮丧的靠在沙发上,“是很泄气哦。可是死心,是一下就能死彻底的么?我也想死心,可是做不到。如果他有天会回头呢?如果我放弃了。我们不就错开了么?” 段沐誉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来,“人和人是讲缘分的。如果真是那样,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只能说你们有在一起这么多年的缘份,却没有一路到底的夫妻缘份。所谓,曲终人散,有时缘分尽了,又怎么能强求?” “你又不是月老,怎么知道我和他的缘份是尽了呢。说不定我努力,努力,再努力,就能创造出缘份呢?” 段沐誉点点头,“看来你是真的不到黄河不死心啊。在你眼里,他是那种做事反覆,朝行夕改的人么?” 葛丕摇摇头,“他内敛沉稳,做事有毅力,有恒心,但有些内向。” “是了,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我对他的感觉也是如此。这样的人,不会轻易做决定,可如果做了,他也告诉了你,他的决定,你感觉他还会变吗?”段沐誉循循善诱。 ****** 葛丕象漏了气的皮球,瘪在沙发上,蜷成一团,“是哦……他做事总是瞻前顾后,有时犹犹豫豫,但决定后很有少往复的。但是,我们分开了一年多,这次他不是也回来看我了么……这又算什么呢。” “是了,你们在一起十多年了,感情深厚,任凭他心思深沉,也不能料到乍然和你分开后的感受。他那时做了决定,但是之后的时间,发觉自己并不象他自己估想的那样坚强。一年后,他的克制失败了,所以,他回来找你。但这能说明他决定抛下一切,并选择你么?”段沐誉停下来,看看葛丕。 葛丕不吱声。 “他现在的选择,和当时一样。只是这次伤你更深。而且,他经过这些天的思考,还是做出了和当初一样的决定。就是说,无论什么时候,他再怎么考虑,他能做的选择也是放弃你。只是这次之后,他恐怕也难再回头了。不为别的,他应该不会忍心,再一次这样伤害你吧。” 葛丕愈加地瘪在沙发上,声音也没了力气,“你说得不错,但理解归理解,我还是难以接受。我就是不死心,心里难过,怎么办?” 段沐誉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这一清爽健康的型男,整个人洋溢着青春的活力,“前些天是谁气势磅礴地对我说,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葛丕托着腮,懊恼地白了他一眼,“别的事情好说,可这感情上的事,知易行难啊!” “这样吧。看在朋友的面上,我指你一条明道。有用无用,试试且看。” “说来听听。” ****** 葛丕和段沐誉一边捏吃花生米,一边喝着小酒。葛丕心里也不觉得那么的孤单了。她想,失恋的时候有人陪着,真好…… 段沐誉接着说,“爱情这东西吧,其实谁也说不清。其实你和他将来会怎样,他会不会回头,谁也不是太上老君,能掐会算。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吧,又有矩可循。过远之一分则疏淡,过近之一厘则腻烦。你就是现在再怎么想他,念他,也要忍着。” “为啥?”葛丕瞪大眼睛不解的问。 “傻瓜。因为人的天性。他现在做了决定,又怎么会轻易反覆。你就是再怎么追逐爱的人,也要知道分寸。一再的紧逼,你倒是表白的痛快了,但只会让他愈退愈远,让事情更不可回环。给彼此一些时间和空间。让他和你都慢慢思考沉淀。如果真是有缘,他迟早都会回到你身边。如果真的是他冷静和真心的选择,你如果真的爱他,又为什么不能成全他呢。不论是什么原因,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那都是他真心的选择。如果他不回头,就是你们之间缘份不足。相爱,在一起,这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是两个人的决定。只有你一个人的努力,再怎么样也不会有结果。分手则不同,一个人的决定就能成定局。明白吗?” 葛丕迷惘地看着他,象个迷途的小猫。 看到她无助的神情,段沐誉心里砰然急跳了一下。看来男人都有保护弱小的天性,他叹了口气,继续道,“简单说来,你现在能做的,该做的就只有一个字----等。” ****** “等……”葛丕思索着。 “等,以静治动。在这同时,你关注一些别的事情,学业,事业,友情,亲情。把自己充实起来,让自己moveon。人生当中,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如果在此期间,你能遇到别的,可以让你敞开心扉的男人,就给自己也给别人一个机会。给自己一个期限,如果他回来了,你们就是happyending。不然,你就giveup,彻底moveon,这是每个人成长中必然的经历。爱一个人,未必一定要得到和拥有。人生当中总有得失。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十几年的感情,相依为命,即使不联系,我又怎么会忘记他呢?” “没有人要你忘记他。生命中有些人和事是没办法忘记的。但是,记得他的好,埋在心里就好。偶尔想想他,也未尝不可,你曾经得到过,不也是一种幸福么。比起有的人,别人或许从来也没有拥有过呢。只要你不贪心去求一个结果。有一个人可以念着,希望对方幸福,这不也是种平和的心态么。记住,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 “哇……看不出,你居然对感情的理解这么深刻……”葛丕理理掉到眼前的长刘海,发自内心的佩服起来,“这得有多少过往的经历才能总结出这套失恋治愈宝典啊……”葛丕感叹道,“这么说来,你这帅哥定是情史丰富吧?谈过的女朋友有多少?一个班么?” 段沐誉摇摇头。 “排?” 段沐誉继续摇头。 “kao!不可能吧,太夸张了!原来你是这么一花心大萝卜啊?!连?!” “都不是,一个都没有。”段沐誉平静地回答。 “不可能,这决不可能!”葛丕几乎要从沙发上弹跳起来,“给我做心理辅导这么厉害,人长得这么帅,怎么可能没有过女朋友?!” 段沐誉修长的食指向葛丕的脑门儿上一戳,“游泳教练一定会游泳么?笨!” 葛丕硬生生受了这一记,脑袋一歪,也不以为意,她问道,“除非,除非……难道?!你是gay?!”葛丕睁大了双眼,用手指着他,盯着他的脸。 段沐誉愣了一下,弹了起来,双手亳不客气掐着葛丕的脖子,前后左右摇晃着,“你丫,诬蔑诽谤的下场!” 葛丕的脑瓜被他摇得眼冒银星,好在他终于放了手。奈何她这货实在是恁没眼色,竟甩甩头继续叨叨,“surprise!身边这么多的女人,难道就没你看上眼的?你丫眼光也太离谱了吧?!” 段沐誉白了她一眼,幽幽的说,“我对女人缺乏信任,而且,我不相信爱情。” 不相信爱情的帅哥,不是gay的帅哥----长这么帅,那不是白白浪费了嘛?!葛丕惊异的象看外星人似的盯着他,心中暗想。 ****** 人间百态,世间万象。葛丕从没想到过这个大帅锅竟然从没过女朋友。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让他成为这样? chapter 36 夜深沉 夜深沉。不能入寐的人不只段沐誉和葛丕,另一个人,此刻,也正……饱受煎熬。 烟灰缸中积满了烟头,烟雾袅袅。 于谨正半躺在床上,靠在床头板上,右手扶着笔记本,左手中的烟还在一丝丝燃着。他不急不徐的抽着,眼神呆呆地看着屏幕。 他的邮箱里有个文件夹,名为‘皮皮’,里面是他和葛丕这些年往来的电邮。 ****** 他一封一封的看着,眼微微眯着,好象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一封,再一封,再一封,点击左键,浏览到下一封。 于谨的睫毛颤了颤,眼前这封是于谨刚升大二时,她写的。 邮件主题是《流星》 ~~~~~~~ 流星 --赠谨哥哥 我本尘埃一粒 栖身于浩瀚广漠的星系 身微、形小、却 自在逍遥 一无所羁 亿万年的凝聚 组合 始成星星一颗 按着轨迹运行 我周游星际各国 ~~ 浩淼的星空中 你望见了我 地球上万物的灵长 ――你是人一个 凝望我的那双眼 虽隔千万光年 我依然感到 它的灼热 ~~ 我哦,我哦 表面的冰冷 使我无法发热 只能依赖恒星的反射 使你看到我 每夜和你的相约 我的白昼变得 寂寥、落寞 为何我不是那太阳 我愿象它 将手指化为温和的光芒 **你的脸庞 那日坠日落时的嫣红 就是我羞涩的容颜 为何我不可象月亮 我忌妒它 可以展现万种风情 夜以继日绕你旋转 ~~ 我更惊异自己 何以赢得你的倾情 即使漫长的时空 将我在你的眼中 仅幻化为一点 你的钟情 我的痴情 我体内的岩浆 汹涌奔腾 喷薄欲出 偏离既定轨迹 已是必然 ~~ 飞驰着我扑向地球 怀着赤子之心 决意闯入红尘 划破星空的 长长裙裾 是我消磨自己 向你表演我 用生命交换的美丽 ~~ 亿万年的凝聚 千万光年的距离 迢迢的行程 …… 近了,近了 电离层的霹雳 折不断我的坚毅 大气层的热度 融不了我的执着 ~~ 到了,到了 我跌倒地球 跌倒你生活的土地 满心的欢愉,快乐 伏在草丛中卵石般的我 也已奄奄一息 ~~ 你哦,你哦 你在找我吗 在找我吗 我终于看到你 那么真切 那么真实 而我仍是 那平凡的一点 目睹我一刻辉煌的你 对我情真意切的你 那眼中的哀怨 口中发出的一声轻叹 已满足我的心愿 ~~ 心力交瘁的我 轻轻地伏在你的手中 缓缓地靠在你的怀中 愉快的 安息了…… ~~~~~~ ****** 当年看到这封信时,激动澎湃的的心情,他现在仍能记得。 他那时忍不住,反反复复,一遍遍的看,一次次体会着那孩子稚气未月兑,却真挚热诚,字里行间的情意,一回回心里泛滥着心疼和甜蜜。 他也曾经以为,他们会是彼此的归宿和唯一。 时至今日,造化弄人…… 再回首看曾经的柔情蜜意,却成剐骨割肉之痛。身在其中,却是痛,也不忍自拔。 象是陷在流沙中的人,无法自救,只能随着沙砂不断下沉,直至被埋没…… 于谨将手中的烟猛吸了几口,将烟蒂拧灾在缸中。闭上眼,他用手揉揉太阳穴,复又睁开眼。皱着眉,又拿出一支烟,点上吸了起来。 一次次深思熟虑,却,始终,没有,万全之策…… ****** “困不困?”段沐誉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凌晨三点多。 “还行,有一点儿。” “心情好些了?” “说真的,有你这个帅哥陪着,是感觉好很多哦。让我对自己的魅力有点信心。赫赫。” “嗯,这就是帅哥的魅力。想要有信心,就跟在我身边吧,我罩着你。哎,听你这么说,是不是对我有兴趣啊?” “嗯!有兴趣!我发誓,我说的是实话,我对你……的完美身材真的很有兴趣啊!哈哈……” “呸!一点女人的温柔安顺的样子都没有!说话没边没涯的,难怪被人家嫌弃。” “谁说的。他可没嫌弃我。他只是别无选择。” 段沐誉没注意到身边的人脸变绿了,“不是没有选择,他可是有选择的哦。这说明你的吸引力还不足以让他放弃别的。哎呦!你是不是属狗的,怎么总咬人啊!”他捂着手叫道。 葛丕冲着他磨磨牙,“怕被咬下次说话积点儿德就好!”拿了啤酒咕咚咕咚解决了半罐。 ****** “睡不睡?”段沐誉问。 “还有点儿睡不着。等我再喝两罐,可能就困了。” “那我打会儿游戏,你自己个儿喝吧。” “那算我一份吧,我平时不打游戏,也跟着你感觉一下?” “行啊。你会啥?cs?” 葛丕摇摇头。 “魔兽?” 葛丕还是摇摇头。 “网游?” 葛丕再摇摇头。 “你会什么?” “大富翁……” “这个不带玩的!” “那超级坦克?” 段沐誉的脸绿了。 “就这个就这个。这个超刺激的!”葛丕叫道。 段沐誉的脸更绿了。不过还是起身在电视柜下面的旧货中翻了老大一会儿,终于找到。把游戏界面连到电视上,递给葛丕一个游戏手柄,自已拿另一个。两人坐在地板上,靠在沙发上,开始了超级坦克的游戏。 ****** 开局两分钟,段沐誉发现自己显然高估了葛丕的水平,黑着脸问,“你从来不玩游戏的吧?” “我这么忙的人,哪有时间花在无聊的游戏上!” 葛丕拿着手柄狂按,也没有炮弹发射出来。 段沐誉把着她的手指按在键上,“这个,这个,是这个,不是那个!” 一有炮弹过来,葛丕躲得那个欢快,那个急切,向左躲,就连拿着手柄的手也向左挥,向右躲,就拿着手柄向右挥,嘴里还啊啊叫着。 看着她的手不停在他眼前乱挥,他没好气道,“老大,这不是wii,你挥什么啊?!” 葛丕毫不示弱,“你以为我想啊!我是新手,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啊,有啥办法?!” 一批猛烈的炮火袭来,葛丕的坦克毫不犹豫的丢下段沐誉,躲到墙后不出来了。把段沐誉暴露在敌方的炮火之下。 段沐誉叹道,“你丫可真是临阵月兑逃的主儿。战争中,你可毫无疑问是叛徒的料。” “赫赫。我也这么觉得。” 又一批炮火袭来,葛丕的坦克颠颠儿的又挪窝,躲到段沐誉的坦克后面去了。 ****** 看着段沐誉的坦克在前冲峰陷阵,葛丕干脆轻松地背靠大树好乘凉,放开一只手,小口抿着小酒,吃几粒花生,捏几条鱿鱼丝,再消耗一粒果冻。 段沐誉的手指灵活地操纵着鼠柄,葛丕看他打得不亦乐乎,顺手剥个果冻,放在他嘴边,“老大辛苦了,要不要?” 段沐誉眼也不抬,嗯,就张了嘴。 葛丕自然滴捏着盒尾把果冻挤入他口中,无意中碰到他的面颊。葛丕一愣,意识到他们或许有些过于亲近了?她收了手,不做声。 段沐誉根本没意识到什么,“嗯。这才有点儿女人味么。” 葛丕不屑滴哼了一声,跳到沙发上,盘腿儿坐到段沐誉身后的沙发上,磕着恰恰瓜子。 “不玩了?” “嗯,太紧张刺激,心脏受不了。”葛丕手拍拍胸,诚恳道。 段沐誉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才知道这原来是属于紧张刺激的游戏啊。” 葛丕不满道,“笑什么。游戏打得好又有什么可臭屁的。” ****** 段沐誉站起身,调了killer47的游戏,自己开打起来。 这款游戏图形制作精美,环境人物情节都很逼真。虽然葛丕不玩,看着段沐誉娴熟的操作,路过不同的场景,她倒也不厌烦。 看着看着,葛丕的眼睛有点涩,啤酒的后劲慢慢上来,她一点点失去了知觉。 打了两关的段沐誉发现身边的葛丕有了呼呼的声音,回头一看,她已经闭上眼睡着了。他把游戏暂停,起身关了客厅的窗。回到房间拿了薄被和枕头。他轻柔的把她的头揽起,把枕头垫在她颈下,又拿薄被给她盖上。他知道这沙发非常舒适,他有时也会在上面困觉。看着她熟睡的面庞,听着她轻微的呼呼,段沐誉叹了口气,摇摇头。 他戴上无线耳麦,重坐回地上,靠在她身旁,继续攻关…… ****** 早上葛丕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侧睡在沙发上,一张薄被,小半被她压在身下,大半被她踢到地上。 她支起脑袋,发现自己身边的地上,还躺着个段沐誉,他身上还盖着她踢下来的薄被。她的右脚从沙发上垂下,正搭在他盖着被子的肚月复上。 葛丕赶忙从他身上收了脚回来。发现自己头和嗓子都疼得厉害----喝多吼多的后遗症不容小觑。 chapter 37 放得下乎?(1) 回到学校,葛丕表面看起来恢复了平静。她对许洁和孟芳说,一切都会好的,她会调整自己的心态。她每天忙忙碌碌,外人看起来倒是情绪稳定正常。 ****** 主席争夺战业已拉下帷幕,段沐誉以超出葛丕13%的绝对优势当选了工大校学生会主席。 葛丕因为有相当的支持者,段沐誉也就顺应民~意,把葛丕拉入了自己的团队----她成了届学生会副主席。 葛丕心里暗自佩服段沐誉的胸怀和细心----如果换做是她,她未必会有这般胸襟,做出这样的决定。 ****** 日复一日,转眼四六级考试和期未考已近在眼前,葛丕比平时更久的泡在图书馆。 许洁、孟芳和一班死党都道葛丕心理素质好,虽然感情上受了挫折,但毕竟葛丕就是葛丕,总是比别人坚强些,拿得起放得下。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花,何必单恋狗尾巴草。许洁和孟芳一向是葛丕的死忠闺蜜,对一切伤害和不利于葛丕的人和事都深恶痛绝。对于谨这种见异思迁,奔高枝儿的凤凰男,虽然事出有因,在她们眼里绝对是一无是处,罪无可赦。 ****** 其实,面对死党,葛丕心里心虚又矛盾。 这世上再聪明的男人、女人,掉入情关,任谁也是难以解月兑,受百般折磨。看别人的纠结故事,谁都可以说的云淡风轻,道理对错谁都能侃侃而谈。等这小鞋儿穿在自己脚上时,才知知易行难,什么是当局者迷。 她无法在死党面前承认自己其实远未走出那片阴影,更未走出那个人布下的无形的网。她只是在人前强撑自己可卑可怜的自尊。 她无法对她们说,她放不下,无法放下。在死党心里,她是洒月兑无羁,勇敢坚强,能拿能放的葛丕。但,其实,她只是再平凡不过的一个小女人。 她会在夜里偷偷落泪,一颗心苦苦挣扎。 忘不了,得不到。 ****** 她每日每夜泡在图书馆,时常对着书本和笔记发呆,对着每个单词回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场景。忍不过,就会打于谨的电话,给他发短信,传微信。 无奈,对方悄无声息。倔强的葛丕就一直打,直到他关机。 她发出一个个的短信和一封封的邮件,成堆成堆的飞向他,从开始的温柔理智,到后来的绝望疯狂…… 屈辱的感觉让她窒息,自己这卑微到泥土里,毫无自尊,失去自我的感觉,让她的心痛得仿佛被人一片片剖开,一丝丝割离。 她却如溺水之人,无法自拔。 ****** 葛丕知道周捷蕊对于家有恩,也只限于于爸的案子。关于于妈的病,她却无从得知。 于谨从未告诉过她这些,也是出于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难道要他说为了给母亲治病,所以他要抛弃她,和别的有钱势的女人结婚么?他选择了去做,却无法对她说出口。 对于葛丕来说,于谨的选择是对她的双重伤害。其一是因为她一直那么信任的人是为了现实的名利和前途而选择了官宦之家,枉负了她对他能力的信任。其二是因为他的选择伤害了她作为女人的自信。根本上来讲,她看来,在他眼中,官宦之家的女儿比她更有吸引力,能带给他更多的利益。 ****** 于谨一年前和一年后这般快刀斩乱麻的决绝,让她从理解到委屈,到不平,到愤懑。 这怨情一日甚过一日,葛丕感觉自己真的要疯了。 chapter 42 葛户主体检 (2) “你爸以前体检发现过异常么?” “没有。以前只知道有脂肪肝。” “你家里只有你一个?” “嗯。” “唉。”大夫叹了口气。 葛丕的心开始下沉。 “你看这里。”大夫用手指向屏幕上一副图面,“这里有阴影。”,大夫指向另一副图,“这里就是那个阴影。” 葛丕的心继续下沉。“什么意思?” ****** “看得不是很清晰,但似乎……是个肿瘤。” 葛丕的心似乎要停止了跳动,她用尽力气,才说出想问的话,“良性的么?” “肝脏上一般发现都是恶性的……” 葛丕的心终止静止不动了…… 她头顶的天,塌了! 她的世界,颠覆了! 反应了半天,她终于本能的用手捂了嘴巴,泪水涌了出来…… 大夫的声音居然也有些哽咽,“别哭。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的父亲,一年前就是因为癌症去世的……别哭,打起精神!该做什么,做什么。” 葛丕努力,努力,再努力想把破碎的自己粘在一起,却做不到。她不得不用手紧紧捂着口,免得自己会嚎哭出来,惊动了门外的葛妈,“大概还能有多久……” “这种东西,发现了,一般都是晚期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一般……三个月到半年……” 葛丕闭了眼,泪汩汩的流,仿佛闭了眼,眼前看到,耳中听到的,就都是假的了…… ****** “为了你爸,你妈,你也得坚强起来。你妈年纪也不小了,如果你倒了,家里还有谁能做事?” 葛丕心里瓦凉瓦凉。她不能没有爹啊!只要他活着,他就是她心里的依靠,虽然他不是最能干的爹,不是有钱的爹,但是,他是她葛丕的爹,她葛丕唯一的爹! 她心底对父亲的感情汹涌澎湃,她撑着自己问,“大夫,我身边没有医院里的朋友,我想把您当做朋友,能不能麻烦您帮帮我,看下来应该怎么办。哪家医院好,哪个医生好。我求你,帮帮我!他是我爸,钱不是问题,我们家就是砸锅卖铁,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也决不放弃他。” 葛丕看到大夫的眼睛也湿润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因为他曾经的经历,让他对她有种同病相连的怜惜之情。 大夫道,“先别急。我一会儿找几个专家会会诊,看怎么办。走一步说一步。都是做儿女的,我明白你的心情。你还是先别告诉你母亲吧。她年纪也不小,夫妻情深,怕受不了这打击。等我这边会诊后再定。你下午3点来找我,到那时应该会诊有结果了。” “谢谢你。请问怎么称呼您?” “叫我刘大夫就可以。” 葛丕在操作室平静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和鼻涕。感觉自己看起来正常了。才拉开门走了出来。 ****** 葛爸和葛妈已经等在门外,看到葛丕,迎了上来。 看到葛妈那期望又害怕的神情,葛丕心如刀割。 她知道自己妈平时刀子嘴,豆腐心,葛爸真有个三长两短,她怕真是承受不住。两个人吵吵闹闹一辈子,却是谁也离不开谁的欢喜冤家。 不用问,葛丕自己赶快招。她挤出一丝笑容,“这么早结果还看不出来,应该没事,刘大夫下午帮我们找几个专家确诊。” 三个人骑车走在路上,葛妈蹬着自行车,一直粘在葛丕身边,“皮皮,真的没事儿?”葛妈心里不踏实。自已的女儿,有时古灵精怪,就怕她有心隐瞒。 葛丕道,“说了,还不知道结果。下午让我再过去。” 到了家,葛丕拿出两条中华烟。放到包里。 她坐在自己房里,看着桌上小钟的指针,她子里开始琢磨父母和自己身边有哪些和医院有联系的亲戚朋友。治这种病是要花很多钱的,自家的存款有多少,房产值多少,有哪些将来能够可能愿意借钱的亲戚朋友。她的脑瓜飞速转着。 葛妈走了进来,双手拉了葛丕的手,满脸不放心,“皮皮,你爸去菜场买菜了。你告诉妈,实话实说,到底怎么样?” 葛丕心里挣扎,想了想,还是等下午见了刘大夫有了打算再告诉妈比较好,“真不知道,下午知道了再说。一会儿我就走。” 葛妈的眼泪终于飘了下来,“皮皮,我们家真不能没有你爸……他毕竟是家里的男人啊。” 葛丕把妈搂在怀里,柔声安慰,“别怕,家里有事,家里担。所有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 葛丕呆在房间等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起来,“刘大夫,你好。” 听到刘大夫三个字,葛妈也冲了进来,盯着葛丕的脸上的表情。葛爸也呆立在客厅中,看着葛丕。 电话那边的声音响起,“我一确认就立刻打电话给你了。你放心,已经确认那个阴影是血管的投影造成的。每个人的肝脏都有些微的不同,你爸的血管在那种角度的成像下造成了那种很可疑的阴影。你爸没有问题!” 电话这边的葛丕喜极而泣,哭了出来,她不断追问,“真的么,真的没事么?可以完全肯定么?!” “是的,完全肯定!我找了几个专家,反复看了片子和成像的文件。没有问题!你休息一下,放下心,下午有空时过来拿片子就可以了。不用再担心了。” “谢谢,谢谢你,刘大夫!” 挂了电话,看到葛妈也在哭。 “没事了,没事了!” 葛丕解释了一番,葛妈的眼泪还在流,“皮皮,这次真是吓死我了。呜呜~~” 葛丕高兴地搂着妈和爸,心里满是喜悦,真是太好了……太幸福了…… 一家人能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 下午见了刘大夫,葛丕把放着两条烟的包塞进他手中。 刘大夫竭力推辞,“别这样。你父亲没事,我很开心。我自己受过那样的痛,也不想看到你将来走同样的路。我父亲去年走的,到现在我们家还缓不过来。我妈精神每日还是混混沉沉,我想到我爸就心里难过。都是为人子女,都能体会骨肉血亲,血浓于水。看到你们家能有这样好的结果,我也为你高兴。好好对待父母吧。有多少人,子欲养而亲不在。你的幸福,好好珍惜吧。” 告别了刘大夫,葛丕到了家,一番感慨后,和父母到附近的福园酒家,点了丰盛了晚餐。 一家幸福的坐在一起,失而复得,何其欢乐! ****** 从那以后,经这件乌龙事件,对家里倒有件意想不到的好处,葛爸和葛妈开始关注养生。一本本的养生的书在家里多了起来。家里也开始讲究起食疗。 葛丕想,这样也挺好!没有这乌龙,她和葛妈又怎么知道葛爸的珍贵! 她有时也会想到,如果真的逼到那一步,为了父母,她能够做到的或许很多很多…… ****** 这样,葛丕也得出个结论,活着,健康的活着,就该感恩。 经历了这事,她也明白,为了至亲,人能付出的代价,或许真是的无底限的…… chapter 43 公交上的非礼 正是因为之前的经历,现在的葛丕才真正的感到绝望。如果是她,为了母亲,她也会做同样的选择。他确实别无选择。 她难过。 如果因为见异思迁,因为贪钱图财,因为追名逐利,他放弃她,她会伤心,会鄙视他,说自己有眼无珠,然后努力放下过去,努力去重新开始。可是,他只是为了救自己的母亲…… 她不会去责怪他没有能力,去通过这种手段达到目的。在这个一分钱都能难到英雄汉的现实社会,英雄也会有穷路未路之时。更何况他一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学生,能有多少的能力去颠倒乾坤。他只是用一切他可以用的,去改变现状。 换作是她,她也会毫不犹豫去做。 葛丕出门前,拉着于妈的手,诚恳地说,“阿姨,谢谢你,今天帮我了了一桩心事。你一定要珍惜自己,好好生活。你好好的活着,就是谨哥哥的幸福。他不能没有你。” ****** 站在公交上,葛丕低头发着呆,好象想了很多,又好象什么也没有想。脑中一片混沌。 车上人很多,挤挤攘攘。kao!中国啥都缺,就是不缺人----这人也太多了! 身后有一支手伸过来,越过葛丕的肩膀抓在公车高把手上。 葛丕感觉身后被紧紧贴上了。起初她有些疑惑,或许是她的错觉?紧接着,那人越贴越紧,她感觉**附近有股热热的,硬硬的东西存在。她一动,对方就离远了下。 她松了口气,兴许真是公车太拥挤了。她不愿以最恶意的揣测来想象别人。 但只是那么几秒,紧接着那人贴着她站得更紧了! (此处删去n字!) 她反应过来,顿时全身发毛,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不想多事,咬咬牙,皱着眉从车厢一侧走到另一侧。心里想,nnd,怎么这么倒霉,坐个车也能遇到wsn。 还没从厌恶的心绪中摆月兑出来,没多久发现那ws的感觉又来了,那人可恶地居然跟了过来,铁了心的要占她便宜! nn个熊,葛丕这下真火了! 原本心里就积压了好多不如意和委屈无处发泄,现在坐个公交也能点儿背地被人盯上非礼。 如果今天这变态得了手还受不了教训,不知道将来还会有多少jm会受他欺服。 ****** 她咬咬牙,手暗暗抓起背包,猛地转身用包狠力砸向那wsn的裆部,“流氓!” 那男人不防葛丕突然发力,正情迷得意中,兴致高昂的老二被人狠力一击,不由惨叫哀嚎了一声,抱着裆蹲在地上。 “变态!女人不都是好欺服的!今天不给你教训,你就不知道收敛!” 那男人蹲在地上,抬起眼恶狠狠瞪着葛丕,“小妞儿,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站起来,抬手就想打葛丕。 人道是横的舕uo兜模?兜门虏灰??摹h缡瞧绞保?鹭6灿屑感砼乱狻d魏谓裉焖?芰瞬簧俅碳ぃ?恍闹毕氚研睦锏拿破?12钩隼矗?瞬凰破绞钡奈戎乩碇牵?故谴媪擞闼劳?浦?模?识?米虐?吐眨?敛煌怂酢Ⅻbr /> 葛丕的包打在男人身上,不会有多大威力。但男人的手如果到了葛丕身上,那结果可就会截然不同。 ****** 就在那手快落到葛丕脸上的时候,车里几个男人抓住了wsn的手,把他扭了起来。 其中一位见义勇为的人说,“还不老实!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4条,‘猥亵他人的,或者在公共场所故意**身体,情节恶劣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葛丕和wsn都愣了。真的假的?居然有人能把这条例背得这么熟,什么人啊?! 葛丕疑惑地看向那人。那人看来20多岁,中等身材,长圆脸,看上去倒是很随和。 那人平静地看着葛丕,“要报警吗?” 那wsn立刻换了副面孔,“别,别,我有家的,有老婆孩子,上有父母。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葛丕想了想,“报警!公事公办。做了就要承担后果。如果这次放了你,你就会心存侥幸心理。”她果敢地打了报警电话。 公交在下一站停车时,市治安巡逻支队的车已经赶上,大概问明情况后,留下葛丕和见义勇为几个人的联系方式,然后两名民警把wsn带走了。在场响起一片掌起,这是大快人心的结局。 葛丕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她感谢车上人们的支持。那个熟背条例的男人下车时,葛丕向他道了谢。 男人笑着对葛丕说,你是个勇敢的女生,如果每个人都能遇到事情象你一样站出来,我们生活的环境就会变得完全不同。 ****** 回到学校,葛丕了自己的qq空间:jm们遇到wsn,请站起抗争。感谢每一个伸出援手的勇敢善良的人! chapter 44 不期而遇(1) 六级和期末考时间近了,葛丕却被校系里各种活动和大小会务缠得月兑不开身。因着这些大大小小的活动,她和段沐誉走得一天近似一天。时间长了,相处得多了,葛丕对段沐誉的好感也随之渐涨。 想来,他这个人也挺奇怪的。初看起来八面玲珑,处事圆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实际上呢,他却是外圆内方,并不是真正容易接近的人。 越是生疏的人面前,他越沉稳,风度礼仪,都能点线兼顾,一般会给人留下颇佳的印象。 在和他相熟一些的人面前,他说话反而有时直接得让人真真受不了。 从这方面来讲,葛丕倒能肯定他铁定没把自己当外人----他在她面前那是名副其实的毒舌小人! ****** 他在别的女生面前那做态的礼仪风度,在她面前可是从来连点儿小风儿也没有过。想来,他对她似乎只有打击取笑的份儿,仿佛打击她的自信,是他乐此不疲的事儿。 葛丕心想自己是不是该为自己的这项殊荣,深表荣幸呢? 这表示他们真的关系很铁?! 不过有一项,葛丕对他倒是欣赏,他人还是相当能干的,又上进,对朋友很好,蛮讲义气。 葛丕力求客观地分析总结了一下,做为损友,他勉强能得个b-的及格分吧。 ****** 这天葛丕正在寝室泡一号店,脸上还贴着面膜,手机响了起来。 接了电话,段沐誉不耐的声音传来,“你,人在哪儿呢?” 葛丕心里悄悄哼了一声,因为面膜,小心翼翼地说,“我在哪关你什么事?” “你忘了今天下午4点在阶梯3的‘法在身边’的报告么?让你找宣传部在黑板上做的彩图呢?!现在黑板上漆黑一片!一个鬼画符,都没有!我的发言稿呢?!” 葛丕脑子一嗡,shit! 最近事儿太多,段沐誉知道她忙,已经没把她过多牵涉入校内活动,只是让她找宣传部布置一下阶梯教室3的黑板,帮他写一下发言稿。 就是因为活太少,她居然把这个活动彻底忘掉了! ****** 妈哇哇,这可是捅了马蜂窝。段沐誉那张狰狞的脸仿佛已经突显在眼前,她立马打了个哆嗦。 深吸了口气,她鼓了鼓勇气,“哎……哟……我今天肚子不舒服,所以,没有……做呢……” “丫还不快来帮忙!宣传部能写会画的马华和赵勇都联系不上!我和社团部的人都在阶3。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补!”他说话毫不留情。 “我,我不去!”去了就会被剥层皮,葛丕渗得慌。 “葛~丕~”段沐誉的言语透出彻骨的寒气,葛丕好象都能看到他咬牙的模样,“快给我蹦过来!不然,后----果----自----负!”说完他扣了电话。 ****** 葛丕听着嘟嘟的声音,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家伙以前虽然恶毒,却没有这样凶过她。这次看来,真是把他惹毛了。这货公私分明,虽然和她私下关系不错,遇到学校的事,他可从来丝毫没含糊过。 她想想,如果不去收拾这烂摊子,怕是他这个朋友就没了。这货虽不是什么好鸟,自己难过的时候,他毕竟也曾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为了这一点,她也不该把他一人留在那里为难吧。 看了看表,已经3点,说不定来做报告的人已经快到了,有些学生也该提前入场了。 葛丕一跃而起,顾不得自己还穿着一身清凉的伪睡衣套装,一把撕下面膜,冲出了寝室…… ****** 跑在校园里,葛丕第一次感觉工大真大啊!她用了跑800米的劲头,可惜阶3距离她是800加800的距离,加上从6楼冲下来,再加上阶三的4楼…… 冲入阶三时,葛丕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她低着头,弯着腰,双手扶着膝,大口大口喘着气,象是只不断吐泡泡的鱼。 她斜眼看着段沐誉----那货的俊脸一片冰霜。kao!他居然还拽! 她强支起身子,对段沐誉说,“发言稿你自己搞定。板画交给我。”看了看黑板,一步一步挨到讲台上。 她拿起一个空的粉笔盒,从另一个盒中挑出各种不同颜色的粉笔,慢慢向黑板挪去。 ****** 看着黑板,葛丕心里百感交集----自己是建工系的,多少是有些徒手画功底,奈何这却不是她的强项。 再三思量,没办法,逼上梁山,她只能捡自己还算可以的‘可爱漫画风’来主打了。 她静下心,看了看眼前板面的大小,脑中勾勒出草图。然后,定下心,拿起粉笔在黑板上涂鸭起来。 扬扬洒洒,葛丕发现自己可能真的有几分艺术家的气质,一旦脸皮厚起来,倒也是什么都敢做。 耳边好象听到有学生进场的声音,想想自己的狼狈的样子,她只能把心一横。谁让自己没记性,差点误了事。 她知道这次活动他还是费了不少心的,这是他任学生会主席以来办的第一个校际活动,目的是丰富学生的法律知识。于公于私,她都该全力支持,而不是拆台。 ****** 她沉浸入自己的小宇宙中,一心一意地挥洒着手中的各色粉笔,布置着黑板,她要尽力让这个活动成功。 完成后,她远远近近,来回察看着成品。 ‘法在身边’四个大字在黑板正中。四周零星布置着花花草草,彩虹,和几许小动物。全部是卡通风格的图案,看起来十成十的阳光可爱。不能说是佳品,但足矣充数----半小时之内,能做成这样,已经是她能力的极限了。 她放下粉笔,松了口气。 ****** 段沐誉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的眼睛。 她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她补不了这娄子,他真要扒她一层皮么?! 他双眉微蹙,凝神仔细看着她面上每一丝表情。忽然伸手到她面前,双指微捻,轻轻从她脸上揭下一丝东西。 她眼皮一翻。kao!原来是她来之前没揭干净的,一绺白白的面膜! 他唇上抿起一丝笑,迷人又可恶。 她没好气伸手把他的手拍到一边----两人站在讲台上,场内已经有不少学生,让别人看到,这象什么样子。 他却对两人所处的环境不以为意,压低声音道,“你生起气来的样子,倒还有几分女人味。” ****** 葛丕瞪了他一眼,旋身大步向阶梯的大门处走去。 她刚才一直紧紧绷着的弦可以稍稍放松一下了。功成身退,她要闪了。 大门处迎面走来一人,和葛丕面面相对。 两人都略微吃了一惊。 是他?! 是她?! chapter 45 不期而遇 (2) 这个世界真会这么小么?!葛丕和来人同时愣了一下。 这时葛丕身后的段沐誉已然迎了上来,伸出双手握向来人的手,满面热情,“您好!路上没塞车吧,欢迎欢迎!”他看看葛丕,向来人介绍说,“这是我们学生会副主席葛丕。我们一起主办的这次活动。真要好好感谢你们院和你的鼎力支持啊。” 段沐誉复看向葛丕,笑意融融,如和煦春风拂面,“这位是我们请来的省高法经济庭的调查员卢君。这次的报告就由他这个法学专家主讲。” ****** 两人大方的握了握手。 “您好!原来是您。”葛丕会心的笑了,来人正是在公交上帮助过她的那位出口能背条例的男人,“不愧是科班出身哦,一开口就知有没有,随口都能把词条背得那么熟。多谢您这次对我们活动的支持!” “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你这个勇敢的女生。”卢君和她相视一笑。 “你们认识?”段沐誉几分不解的问道。 “一面之交。”葛丕坦然道。 “快请进吧。时间差不多了。”段沐誉引着卢君走向已布置好的讲台。 ****** 葛丕立在原地,看着卢君的背影。 她本已打算离开,因着卢君,这会儿却停了脚。 与其说是因着卢君,倒不若说因着卢君的身份,让她迈不开脚。 他和谨哥哥同是省高法经济庭的哦……虽然谨哥哥在外地进修,但他们毕竟是同事,是相识的人……葛丕不敢细想。 她爱屋及屋,因为于谨,她对着和他相关的一切都有着份特殊的感情。但凡有关联的人、事、物,她都愿意接近。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因着这层关系,她心里有种微妙的感情在急速蕴酿。 看着段沐誉和学生会的同事和卢君攀谈,她回首看到自己还是一身狼狈的装扮。 她高昂着头,走出了阶3。跑回寝室,梳洗了一番,换了身清爽可爱的连衣裙,穿了高跟鞋,一路小跑奔回阶3。 今天真是锻炼身体的一天啊! ****** 阶3里,段沐誉的开场白已经开始了。葛丕弯着腰,蹑手蹑脚,坐到前排预留给学生会的位子。 段沐誉手持无线话筒,语言风趣,一边讲,一边在讲台下空位处来回走动,调动活跃着场内的气氛。 这个长相迷人的校草在校内有一众粉丝,工科院校里女人虽然少,但今天居然三分之二都被漂漂美媚们占据了。 葛丕咂咂嘴,看着他细皮女敕肉的样子,也不由点点头,想想也难怪了。 看着段沐誉模特般的身型在眼前晃来晃去,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回旋,葛丕也觉得有点心慌意乱。 她低了低头,心想,美色当前,小心思动动也是人之常情呢。食色,性也,她又不是尼姑麽麽! 胡思乱想间,段沐誉已完了开场白。场下一边掌声,听到有人说,“帅,帅毙了!” 段沐誉坐回葛丕身边,冲葛丕道,“怎么样?没你这个文秘,我自力更生的水平还不错吧。” 葛丕眼观鼻,鼻观心,声音哼着出来,“自恋!” ****** 台上卢君坐着,开始了他的讲座,“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坐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和你们分享一些我在法律方面浅显的认识。我一年前也和你们一样是在校的学生。所以,我们大家也算同龄人。我不打算说什么大道理,在我讲话时,如果你感觉对自身没有提高和共鸣,感觉无趣,请尽管自由起身离去。” 他神态平和,带着天然的随和与自信。声音平缓沉着,带着令人心静的魔力。这根本是现代版的姜太公----钓鱼罗,愿者上钩! chapter 50 敬上粮草(3) 段二拿着筷子的指甲快要掐进肉里了,他也不明白为何自己面对她会有难以压制的怒气。在他眼里,她是个不折不扣、不可理喻的笨女人。 他压下心底的火气,“如果你真想和于谨彼此解月兑,就该真正退出彼此的生活。想尝试新的感情,什么人不能找,非要找他身边的人?!你这是折磨他和你自己!你说得倒好听,其实是自己要疯了吧。” “疯了也好,自私也好。我实在~挺不下去了。这是我面前唯一的解药!” “解药?于谨是你上了瘾的鸦片,可卢君不会是解药,如果你这样一意孤行,这只会变成你们所有人的毒药!” “试了才知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和他已经毫无希望,我还不如随心所欲的发泄一下!” ****** “现在你迷了心智,等你有天清醒过来时,会悔不当初。”段沐誉的眼神情有几分飘忽,夹杂着痛苦,“我曾在相似的处境中,所以,我知道你打算选择的路,带不来你想要的幸福。” “既然你曾经站在同样的地方,你就更该明白,我现在是多么渴望解月兑,别无选择。” “你当然有选择,只要你够坚强。冷静下来,而不是去千方百计去做些什么,强求一个结果。顺其自然,路到桥头自然直。等你可以平静看待这一切,你自然会有更好更理智的选择。” “你是不是我的朋友?”葛丕倔强的问。 “正是因为是你的朋友,才不能看你走我的老路。” “就算我走了错路,我做错事,我将来自己承担。年轻时谁能不犯错?而且,谁也不能肯定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段沐誉叹了口气,她真是如此倔强的一个人,多说也无益。他也就不必多费口舌,做无用功了,“说得好,自作自受。将来有天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两人陷入了沉默。 ****** 葛丕想了想,知道他是为自己好,于是,主动的皮厚一把,拉了他的手,带着丝恳求的语气,“好吧好吧,我承认我自私,我脆弱,我小人!如果我做了错事,你还会当我是朋友,陪在我身边么?” 段沐誉苦笑一声,握了她的手,用力握了握,“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和我当时一样。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他拍了拍自己的肩,“将来哭的时候,这里借你用。” 两人会心的笑了。 葛丕最近一直飘荡的心,感到丝丝温暖。就这丝温暖就能让她在自己黑暗的低谷里撑上一段时间---朋友是生命中的阳光哦。 吃饱了饭的葛丕,心情也好一些。不知为什么,她和段沐誉在一起,总感觉很轻松。 在他面前不用掩饰自己,完全放松做自己。 在于谨面前,她有时还会有些羞涩和放不开。 这大概就是心上人和异性好朋友的区别吧。在前者面前,女人还是会小女人心态。在后者面前,就是坦然和放松。 这样说来,段沐誉倒象是她的加油站吧。 ****** 看着面前小有特色的盛米饭的竹筒,葛丕奸笑着向对面的段沐誉俯来低声道,“这个竹筒怎么看怎么有味道,我们带走吧!” “嗯?”段沐誉不解。 葛丕用食指向他勾勾,段沐誉把耳朵凑过去,葛丕轻声说,“我们悄悄带它走。” 段沐誉听明白了,“你是说偷吧。” “非也,悄悄带走。” “呸!还不是一个意思?!”段沐誉倒是没吃惊,好象她说出什么话都没什么奇怪。 “偶尔做点小小的坏事,会感觉心里特爽。嘿嘿。你就从没这种感觉么?”葛丕一脸奸容。 “损友至,益友却。我怎么会认识你这么没品的人。”段沐誉气结,吃个饭,她还要顺手牵羊人家的餐具! ****** 段沐誉正说着,葛丕已经站起身从身后空着的服务台上拿了一份报纸,取出一张,旁若无人滴把那空竹筒放进去,慢悠悠开始打包起来。 段沐誉满脸黑线,赶忙站起身,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他们的小包厢倒是隐避性很好。他开始怀疑她是冲动做案,还是早有预谋,是不是一开始她选这个包厢时就有这个企图! chapter 51 敬上粮草(4) 片刻间,这份报纸就被葛丕一张张利用起来,横捏竖按,愣是把这被她看上的竹筒包褒了个严严实实,变成了个方方正正的盒子,圆筒的形状不见了踪迹。 段沐誉暗道,这货造假的水平倒是不差!顺手牵羊的天才…… 他无可奈何道,“你辛苦了,我去刷卡结帐,你稍候。” 葛丕坐在位子上无聊的等着。 ****** 一会儿段沐誉就回来了。 两人一起向门外走去,迎面遇到个招待小姐,看到他们两人就笑了笑,对段沐誉说,“欢迎下次再来。您女朋友挺漂亮呢。” 葛丕额头划下两条黑线,这女生有毛病么?凭啥给他们两人安上这等身份,难道一起吃饭的就得是女朋友么? 她刚要分辩,奈何身边的男人掐了她的臂。段沐誉对那女生扬开嘴角,扯了个明媚的笑,“哪里哪里,下次见。”说完不由分说,扯了葛丕走出门去。 “干嘛?你手很重哇,弄疼我了!”出了门葛丕甩开段沐誉的魔爪。 “干嘛?你真是胆大包天。顺手牵了人家店里的东西,不敢快逃之夭夭,还要找事儿不成?” 葛丕想起自己恶做剧,心情转好,跳到段沐誉身边,眼睛对着他眨呀眨,得意地摇头晃脑,“哦呀!今天真美好。做点小小的恶事,真有成就感啊!哇呀呀!” 段沐誉双手插在裤袋中,看着她天真烂漫、孩子气的样子,略略出了神。他还真没见过她如此放松、愉悦的样子。如果她每天都能这样开心,那每天拿人家一个筒,也未尝不可吧? 他刚才结账时说是女朋友喜欢,另加了20块算做对店里竹筒的补偿。她的快乐如果只是这竹筒就能达到,那她倒也算得个容易满足的人吧。 ****** 两人骑车回学校时,吃饱喝足,做了点坏事的葛丕心情上佳,一路不停的叨叨。 说到激动的时候,葛丕在车上单手扶把,手舞足蹈,口沫横飞。 段沐誉一边听,一边点头,随口附合几句。 两人倒真有几分闺蜜的感觉! 人道说乐极生悲,倒真所言非虚…… ****** 葛丕正看着段沐誉,积极和他叨叨着系里鸡毛蒜皮的小事,忽然看到段沐誉向前看的眼睛微眯。对方突然双眉一挑,看向葛丕,表情惊慌的叫道,“小心!” 葛丕睁大了眼睛,正在琢磨这是个啥意思的时候,啊的大叫一声,车和人就向下掉去…… 原来,地上有个下水道的检修口,居然没盖儿! 诺宽的路,葛丕左不骑,右不骑,偏巧就骑到这没盖儿的检修口处。 好在有惊无险,车子卡在口上,她倒是没掉下去。摔倒在路边,两只脚悬在井口中,身子挂在井边边。 等她回过魂时,段沐誉正在把她从井口处拖拉出来。 ****** “女乃女乃的!谁这么缺德,连井盖都偷哇!”葛丕怒不可遏用高八度的声吼道。 葛丕一脸狼狈样,段沐誉本就忍俊不禁,听她这么问,果然呵呵乐了出来,“你的同行啊!你吃个饭还能顺走人家的饭筒,别人走个路,拎走个井盖也没啥希奇了!哈哈哈……” 本来火气正大的葛丕,听了他这么说,居然也憋不住,乐了起来。 两个人坐在马路牙子上,互相看看,笑得更厉害了。葛丕捂着肚子,泪都要笑出来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看到了没,才刚做了坏事,正在自鸣得意,这边儿报应就来了。” “不是不是,都是你让我说太多话,没顾得看路!” “有这么说话的么,你走路不看路,还是我的错么?!” “可不是么。哎呦呦,还真疼……”葛丕看看肘处有点擦破皮,有几条隐隐的红痕。 ****** 两人骑了车到学校附近的药店,段二买了小瓶的酒精和大号的创可贴胶带。 葛丕伸着肘,段沐誉小心翼翼把酒精倒在上面,痛感神经敏锐的葛丕立刻杀猪般嚎了起来,“啊!血肉之躯啊~~老大,轻点儿!” 段沐誉被她凄历的声音叫得汗毛乍竖,精神紧张,“叫什么!又不是要你的命。原看你的架势一直象刘胡兰似的,看起来本质里却是一汪精卫。” 把创可贴贴好后,段沐誉松了口气。心道,这货太难伺候了! 回到学校,各归各处不题。 chapter 52 八百米跑的逆袭 葛丕非常庆兴大二就快结束了,因为大三开始,就没有体育课了! 体育课本也没啥,奈何葛丕平日是个四体不勤的主儿,最怕每学期的800米跑,真不及格的话还要补考。 每次这800米跑都对她是巨大的折磨。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 这天下午800米考,班上的女生们在跑道上做着准备活动。 十多个女生分成两拨。葛丕分到了第二拨。 体育老师时年30多岁,是学校有名的铁手腕,修理起人来一套一套。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葛丕看到他就头疼。如果是别的好说话的老师,说两句好听话,放放水也就过去了,可这个吴老师是软硬不吃的主儿。葛丕那套在他这里是----擀面杖吹火,不管用。 葛丕这会儿正蹲蹲腿儿,踢踢脚,扭扭腰,一副待宰羔羊的模样。心想好歹最后一次了,拼了! ****** 正在操场上打篮球的段沐誉看到葛丕在做准备运动,扔了球,跑了过来,“喂,冬瓜,原来今天是你担心的受难日啊。怎么样,准备好了么?” “有什么准备的,反正一鼓作气,及格就成!” “多少及格?” “3分50秒。” “听起来不难啊。”段沐誉皱着眉,不以为意看着葛丕。 “切!对你不难,对我不一样啊。我人小腿短,跑得慢啊!”葛丕撅了嘴。 “也是,你这矮冬瓜,平时不锻炼,现在徒伤悲。这下有好戏看了。赫赫。” 个二听到那‘矮’字,极其不爽,正要发作。 ****** 吱的一声哨响,第一拨的800米考开始了。 个二立时转移了注意力。 400米一圈,要跑两圈。 葛丕看着那些女生们气喘嘘嘘的样子,感同身受,好象自己也要上不来气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一脸郑重,对段沐誉说,“我闪了,回见。”口气中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段沐誉看着她娇小的背景,笑意忍不住挂上眉梢唇角。她这货平时貌似猖狂,其实是外强中干,身体素质确实是差啊! 第一拨的女生有3个没过,下周还要再跑一次。 葛丕胆战心惊,这个吴老师真够狠的! ****** 吱!第二拨的女生开跑了。 葛丕迈着小脚,狠命向前冲!冲!冲! 奈何不到100米时,她已感觉嗓子眼儿冒火,没了力气。她默念道,这是极限状态,这可是极限状态,一过了就好了!奈何,这极限状态好象怎么也过不去了…… 到半圈时,她已经成了这拨里的倒数第四。 葛丕平时学习上倒是不输于人,可这体育上可从来都是垫底的料。 她咬咬牙,再咬咬牙,冲啊冲啊,又过100米,她已经变成了倒数第三。 照这速度下去,是不是有要补考的危险啊? 她心里一惊,脚一软,步子迈起来更累了。 第一圈终于完了,葛丕变成了倒数第二! ****** 还有一圈! 葛丕额头上的汗已顺着鬓角,湿了头发。 步步千斤,举步维艰的含义,她深刻领会了。 她机械地迈着步子,暗道自己这次怕是要补考了。 操场中玩球的段沐誉看到葛丕小小的身影在跑道上越来越慢的步伐,摇了摇头。这样的速度,要是能过关,那可是奇迹了。 他向身边的朋友招招手,耳语了几句,然后把球扔给了同伴,向跑道终点走去。 ****** “吴老师,正忙呢?”段沐誉笑逐颜开,取出一包烟,拿出一根递了上来。 吴老师没啥嗜好,就是平时爱抽两口,接了烟,“还行,给这帮女生测800。马上完事儿。” 段沐誉殷勤地帮他点上,给自已也拿了一根,“想找您商量商量校里办篮球赛的事。” 正在这时,校体育室里张老师走了出来,远远对他们喊道,“吴老师,有人找,说急事!快来吧!” 吴老师忙向体育室跑去,跑了两步又回来,把秒表交给段沐誉,“帮顶一下,我去去就回!” 段沐誉叹了口气,接了过来,“还没给您找事儿呢,先把我用上了。” ****** 吴老师跑走了,段沐誉站在终点,心下暗道,郭军这斯真会办事儿,这电话打得不早不晚,刚刚好。 女生一个个碌碌续续到了终点,段沐誉一个个掐下秒表,让身边的女生记下。 看着远处龟速移动的葛丕,段沐誉心里暗骂,这货怎么这么不中用!居然两圈下来成了倒数第一,还比人家差了那么多。他连放水都为难。 这倒数第二已经是3分40秒,她还比人家差了那么那么多! 没办法,他看看秒表,马上就到3分50。他面目严肃,手下在3分46秒时悄悄提前按下了秒表。 ****** 远处的葛丕慢慢跑了过来。她看到终点的段沐誉,两人都毫无表情,她是因为快累晕了,脑子已经不转了! 到了终点,段二装模做样做势按了下秒表,“3分46!” 旁边的女生一愣,“嗯?”----前一位已经3分40了,过了这么久,才3分46么?! 蹲在地上的葛丕也一愣,居然过了。太好啦! 她抬起红彤彤,汗涔涔的小脸儿,用手抺抺鬓角的汗,走到段沐誉和他身边用笔记时的女生身边,庆幸的呵呵直乐,“我今天真是超常发挥啊!太牛b了!回去要好好自我奖励一番。” 段沐誉气结。这货的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实! ****** 远处的吴老师也回来了,嘴里对段沐誉叨叨,“不知是谁,还没接到就断了。怎么样,几个没过?” 段沐誉乐呵呵,“可能因为有我这个帅哥在终点,她们奔得那个欢快,居然,全过了!” 吴老师鄂然。 段沐誉道,“吴老师,您先忙吧,学生们还都等着呢。篮球赛的事,回头我找您再好好商量。” 给吴老师又塞了根烟,他晃悠悠离开了作案现场。 chapter 53 英语四六级考 又到英语四六级考的时间了。 葛丕这一届参加六级的人倒是不多,她班里只有葛丕和米斐。参加四级考的人倒不少,段沐誉也是其中一员。 考场外,葛丕和段沐誉碰了碰头,两人还赌考试结果。 段沐誉毒舌道,“我的四级应该没问题,你的六级危险点儿。最近没看你复习过,都忙着干嘛呢。” 葛丕挥挥手,“臭嘴。我考试的狗屎运一向不错!” “那是那是,如果不是我,你这会儿还正在操场跑800呢。谁让我是你的幸运星呢。” 葛丕被噎住了,因为那次的800米的放水,她是过了关,可他这小针管也扎了她不少次呢--请了2次客呢。相比800米,葛丕肉疼地想,早知道这样,宁可多跑一次800米! ****** 聊着聊着,时间要到了。 葛丕进了考场,把手机关机,自己的准考证和文具都放在桌上。 监考老师拿着试卷进场了。 平时过得很慢的时间,考试的时候却是嗖快。 葛丕的听力部分考得很一般。作文部分倒是写得很顺手。考得怎样,她心里也没底。 出了考场,葛丕有点儿蔫,感觉状态不是很好。 走出了教学楼,看到了米斐,她赶忙走上去,想和米斐对对题,看看怎么样。 “喂,米斐,怎么样?” 米斐看了看葛丕,“不知道呀,对了,我问你最后一篇阅读理解到底是讲什么的,我时间来不及了,好象没看懂。” “是讲近几年全球环境保护的吧。”葛丕仔细回忆了一下。 “啊?不可能吧。我怎么感觉是猫科动物习性的呢?”米斐瞪大了眼。 “啊?!”葛丕震惊了。她记得几篇阅读里面没有一篇是和动物相关的呢。怎么回事?! ****** 葛丕听到旁边有人在说六级的作文,拉了对方问,“这次六级考的阅读的最后一彷是关于什么的?” 正在说话的两个人,看了看葛丕,想了想,道,“好象是环境的吧?” 米斐的眼瞪得倍儿大。她和葛丕互相看看,葛丕道,“难道?” 段沐誉这时走到他们身边,一脸得意的表情,“你们怎么样,本人今天自我感觉不错!” 葛丕问,“木鱼儿,今天你阅读里有关于猫科动物的么?” “嗯。有,刚好是我熟悉的内容,我做得很顺手。” “啊!”米斐的眉毛耷拉了下来,一副要哭的表情,“女乃女乃滴!我走错考场啦!” 葛丕哭笑不得,向段沐誉解释说,“这家伙不知怎么着,她考六级,居然去了四级的考场!” 段沐誉没有风度的乐了,“怎么会呢,准考证上不是考场和座位号很清楚的么?而且卷子上也得很清楚是四级还是六级啊!” 米斐泪奔了,“我可能是太紧张了。根本没注意卷子上的四,六级的字样。这也太巧了吧,四级也有这个座位号,而且那个人还缺考了。天啊,我太冤啦!” 葛丕拿了米斐的准考证看,“你和我是一个考场啊。难怪教室里有个空位,原来是大小姐你呀!真是吃错药了。呵呵。算了算了,我今天也不顺手,估计也得下次再考了。” “看来今天只有我一人春风得意呀。走,小炒滴干活,我请!” “干嘛,庆祝我们考场失意么?!”米斐一脸痛苦状。 ****** 三个人向着小食堂走去。走到路上,听到前面有学生在叨叨。 “贾云,交卷前你抄我的答题纸干嘛呢。” “我做得不好,刚好看到你的,抄抄不是很正常么?” “你个傻冒儿!这是ab卷呀,挨着坐的人的题目顺序都不一样的,你抄个什么劲儿呀!”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发题前监考老师不是还特意提醒了嘛。” “kao!没听到呀!要是这样,老子还不如全选c呢!” 走在后面的米斐三人乐了,米斐心里安慰了些,原来一日三迷的人不止她一个哦。 ****** 段沐誉对米斐说,“别想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说来说去,其实就是太紧张了。每个学期只有一次考试机会。如果能联机上网,随时想考就能考,估计大家也不会这么紧张。这考试制度就是太死板了。” 葛丕连连点头,“就是就是。考试谁都会紧张。初中时有次考几何,我满脑子都是求解。拿了卷子,在姓名处,毫不犹豫就写下了‘解,冒号’!” 米斐和段沐誉大笑。原来考试达人也有这等傻事。 chapter 59 新的恋情 (1) 到了家,葛丕和葛妈葛爸商量,开了家庭会议。 “爸,现在看来,不管他是有钱没钱,他是不打算还我们的钱了。你给他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是民事案,两年的有效期就快到了。再不告,过了时效期,你想告也没得告了。你就别妇人之仁,下定决心。告吧。” 葛爸沉默不语。让他走出这一步,还真不容易。 葛丕看看爸,接着说,“卢君也提过,要防止他狗急跳墙,转移财产。今天他写的这个条子,就有用了。”葛丕自信的笑笑,“他以为我们不会做得这么绝,我们就要让他看看我们捍卫自己财产的坚决。老妈最近就辛苦你和小姨,反正你们也快退休了,学校课也不多。下了课就有事没事和小姨去他们那里小住几日吧。嘿嘿,没有家里方便是一定的,但为了咱家的钱,你们就辛苦一下吧!这边法院如果能早日进入程序,封了他的资产,你和小姨就可以彻底解月兑了。” 葛妈深深吸了口气,这可真有些出忽她的意料----这是要她这良家妇女做讨债公司的角色啊! “和小姨住在人家那里,要一切小心!” 葛妈拍拍胸口道,“这倒不怕。他们夫妻俩人小身子薄。我们站在一起,他们指不定还怕我呢!” “那也要小心。真住过去,那就是撕破了脸皮。保不定他们做什么来着。不要在家吃饭,在外面吃现成的。水就喝自己带的瓶装的。” “说得象要搞万里长征似的。”葛爸乐呵呵道。 葛丕和葛妈不约而同瞪了他一眼,葛爸极有眼色的缩了缩脑袋、低下头,不言不语了。 ****** 隔日,葛丕和卢君通了电话。 卢君推荐了当地一个比较能干而且收费还算合理的律师----林丹。 葛丕联系了林丹律师,说明了情况。 因为是熟人介绍的,林丹很快就行动起来。 三天之后,就准备好了材料向区法院交了对方子果、罗平分别起诉的起诉书,而且申请了诉讼财产保全。 这案子就一步步走了下去。 ****** 也巧得很,方子果的案子分到了一个名叫何敬之的法官手中。 这法官看案宗时,发现自己恰好是比葛丕早几年毕业的校友。 来往之间,一说之后,关系自然比旁人近了许多,办起事来也顺了许多。 葛丕之后也常到法院去走动走动探听消息,联络感情。 ****** 同时,葛丕和卢君的关系也在一次次联系中拉得近了。 人非草木,年龄相当,接触得多了,感情也一点点建立起来。 葛丕不喜欢欠人情,也曾尝试着请卢君吃饭小搓,还还人情,但每每到了最后,卢君总有理由自己结了帐。这让葛丕心里非常非常过意不去,但盛情之下,又却之不恭。更不要说,她刚好还有求于人,也不好过于勉强。 几次之后,葛丕感觉或许卢君对自己会不会是有点儿意思,但也不能确定。 来来往往之间,她自己倒真有几分动了心。 在她看来,卢君虽然没有于谨那种成熟,但却是性格上有几分类似的人。那温和如水的感觉,让葛丕感觉非常的熟悉可亲。那内敛沉稳的感觉,让她很有些恍如旧人的感觉。 ****** 这段时间,葛丕仍是联系不到于谨,心底对于谨的期待也是一天凉似一天。 卢君的出现,相似的性格,相同的专业,相同的单位,相识的身份,恰巧填补了葛丕心理上的空白…… 她不由得入迷在这替代式的游戏中。 看着卢君,她会想到于谨,想到于谨对她说同样的话,仿佛面前的人竟是于谨一般。 她心里也暗暗吃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可又对这样的现状有一丝满意。这总比她的心每日里在地狱中穿行,飘忽不定要好得太多。 有卢君在身边时,至少,她感觉是舒服的,安心的。至于以后怎样,她实在想不了那么远。 这样,不知不觉中,卢君成了她心里救命的那根稻草。 ****** 一次卢君送葛丕回家时,葛丕捺不住性子,她低着头看着路,手绞着手帕,“你……对每个女生都这么殷勤么?” 他笑了,那么纯净,双眸如星辰般明亮,回答得却很直白“没有。” 葛丕不料他这么直爽,心里一跳,面上一红,“那……为什么……” “我如果不这般,你感觉不欠我的人情后,不再联系我可怎么办?”他温润悦耳的声音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抿起嘴来的唇边扬起一弯清隽的弧度。 他停下步子,转过脸,眼底含笑。 葛丕更加用力的绞着手帕,窘得不知怎么回答。 “别担心。我没有恶意。也不想勉强。我们,顺其自然。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葛丕扬起眼睛看着他,他的浅褐色眼眸纯净得如同苍穹,闪呀闪。 葛丕的心漏跳一拍----那时在宿舍楼下,于谨也是这般看她来着。 葛丕的眼神迷糊了。 ****** 出神中,他大胆地拉了她的手,眉眼含情,低语道,“我觉得你好象并不讨厌我。可以请你和我交往,试试看么?” 看着他那和于谨酷似的神情,她脑子停止了运转,声音却不由发出,“好。”话一出口,她自己一愣,自己真是中邪了么? 他欣喜的轻轻握了她的手,向前走去。 两个人不再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们……你们科室里平时忙么?”她没话找话。 “比较忙的。我们科室工作本就比较多。有个同事一直在上海进修,少了一个人,自然更忙些。不过,也还能应付。” 葛丕的手一抖,看来于谨还在上海。 话不由得月兑口而出,“为什么有同事在上海进修呢?是每个人都有的机会么?你和那个同事熟么?” 卢君看了看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这个有兴趣,却还是耐心作答,“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同事是科里的骨干,而且也很会做人。比我进单位早几个月,业务上确实比我精干。所以才让他去进修的吧。” “去进修一般时间都很长么?” “在那里一边实习,一边在读研究生,一般两年。” “看来你们单位还挺注重培训的么。”葛丕附和着。 卢君笑笑不语。 ****** 到了楼门口,卢君恋恋不舍的放开葛丕的手,含笑问她,“如果没有问题咨询,我还可以见到你么?” 葛丕不好意思地笑了,“你又不是我的法律全书。没有问题咨询,我也一样会找你的。” 他开心地笑道,“那好,我有空时就联系你,直到你厌倦我。”他伸出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儿。 葛丕一愣,这个动作那个人也常做,卢君也做得这般自然……她心里五味杂陈。 “ok。”她挤出一丝微笑,“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你回吧。我看你上楼就回去。” 葛丕向楼上走去。 卢君看着她的背影出神。 chapter 60 新的恋情 (2) 有些人,即使爱着,也要放弃,因为没有未来; 有些时,明知没路,却一直前进,因为习惯; 有些事,明知错的,仍就是坚持,因为不甘。 ****** 葛丕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平时睡起来呼呼的,最近却失眠了。 她在感情上迷途了,不知该往何处去,也没有办法和任何人商量,因为她知道任何有理智的人的建议都是一样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她只好悄悄的,由着自己的心,任性而为。 ****** 卢君和葛丕之间的感情渐渐升温起来。 葛丕也分不清是因为她对卢君动了心,还只是因为他和于谨之间在她看来的相似的关联。 她承认,卢君看是个稳重可靠的男人。和于谨一样,他也没有什么背景,也是依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在踏踏实实向前走。葛丕发自内心欣赏这样低头肯干,自我奋斗的类型。虽然将来未必能有多么的成功,但至少,努力了,尽力了。 ****** 他开始带着她,和他的朋友们一起聚餐,努力把她融入自己的生活。 她知道他是认真的,也不由自主去努力配合。 他的朋友也是高法的居多,葛丕恍恍然的感觉,她离于谨的生活又近了一层。 将来如果她真的和他在一起,她是不是也可以经常见到于谨呢? everythingispossible。 葛丕经常漫无目的海阔天空的瞎想。 用这样的方式勉强的留在于谨的生活中,是合适的么? 如果有天她以卢君女朋友的角色和于谨再见,他会做何感想? 葛丕想了想,以于谨那深不可测的城府,他是会云淡风轻,恬然一笑,为他们祝福的吧。 他到关键时刻总是一副拿得起,放得下的模样。 她是他的过客,他却是她的定格。对于他,她成了过去式。仿佛只有她,才受着这样的折磨。是因为她这个女人太软弱了么?如果是这样,就让他如愿以偿吧!葛丕心里恨恨的想到。 ****** 怨恨,不平,嫉妒,这任何一项都足已改变一个女人善良纯真的心性。 葛丕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悄悄改变。 她既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一步步走到这里,也不知道自己将一步步走向哪里。 她只是由着自己混沌的心,漫无目的迷行----脚踩西瓜皮,溜到哪里算哪里吧。 ****** 这天,卢君带着葛丕去同事沈杰家玩。沈杰的老婆名叫王茉莉。 卢君和这小两口年龄相当,关系挺好。 卢君家是外省的,在本地没有亲戚,所以他们经常一起出去玩,互相走动。 葛丕以前和卢君出去玩时,也见过这小两口。她和谁都自来熟,大家也倒也相谈甚欢。 家里没太多可玩的,沈杰提议打麻将。 葛丕平素对棋牌不感兴趣,对麻将没啥基本认识。因是三缺一,那两口兴致勃勃,她只好赶鸭子上架,被大家突击教育了一番,推上了前线。 ****** 葛丕是新手菜鸟,卢君和她一组;沈杰和老婆一组。 四人一边吃零食,一边喝饮料,一边搓麻。 虽说是玩玩,葛丕心里还是紧张激动不已,眼睛瞪得倍儿大,盯着牌桌。 她一向做什么事都争强好胜,字典里最讨厌的字就是‘输’。 奈何这麻将实在不是她的菜,任她如何用心,也是开不了窍。发牌,取牌,摆牌,都慢吞得了不得,好在是玩玩,大家也不急。 “东风。”沈杰道。 “等等!”葛丕手一招,一副得意志满,要吃要碰的架势。她仔细看了看那被沈杰扔出来的二条,又蹙着眉仔细看了看自己的牌,看了再看,最后吸吸鼻子,“看错了。不要!” …… “七条” “停!”葛丕又叫。看了看自己的牌,把身子蹭到卢君身边,她眨巴眨巴眼,看着卢君,压低声音,“你看,我这能碰么?” 卢君把身子俯过去,看了看,把她牌里的六条、八条拿出来,道,“不能碰,但能吃。” “噢耶!”葛丕满脸开花,笑容可掬,开心的把桌上的七条和自己的六条、八条收归在一起。 几个人用牌做的赌注,几局过后,葛丕已经输光光。 ****** 好在东边不亮西边亮,平时温和少言的卢君居然是个中好手。她输他挣,她这组手头的赌注倒也是富裕。 沈杰的组里,茉莉是主力。沈杰输的,老婆茉莉找回来。 打着打着葛丕也渐入佳境,感觉这麻将倒也蛮好玩,虽然她最讨厌记牌动脑子,但是这吃吃碰碰的游戏倒也蛮过瘾。 菜鸟总归是菜鸟。时不时葛丕打出的牌,不是被茉莉碰,就是被茉莉吃。葛丕心里小郁闷,这也显得她太笨了吧?总是撞人家枪口子上。不由得小嘴瞥了瞥。 卢君心细的给葛丕添了橙汁,面上不动声色,手在桌下轻轻拉了葛丕的手握着。 ****** 打来打去,成了茉莉和卢君的对弈。葛丕和沈杰成了陪衬。 看着茉莉和卢君牌影交错间的吃吃碰碰杠杠,葛丕和沈杰目瞪口呆。 这两人记性得多好,这牌得多能算计,才能打到这般程度?! 她从来不知道搓麻居然也能搓得这般专业,难道这就是国粹的魅力? ****** 对弈么,总要有个结局。 卢君最后一局清一色,把茉莉手里最后的赌注全数赢了过来。 茉莉带着一分气色地把手里做赌注的牌,敲到卢君手里,“哎呀呀,今天当着媳妇儿的面,下手可真是不留情,把我们赢的光光的。还没娶老婆呢,就知道给老婆出气啦。重色轻友,该罚!该罚!” 一句话把葛丕羞到了。她红着面,急急从卢君手里要把手抽出来,无奈对方却拉着不放。 卢君一副千年不变的不急不缓,“嗯,认罚。不早了,大家去吃汉江烧烤,我请。” chapter 62 半路杀出程咬金1 葛丕心里懊悔不已,不知自己怎么会这么点儿背,遇到这种场景。 进来的人正是段沐誉和上次在地铁中看到的女生,段沐誉那时叫她玲玲。 段沐誉本就沉着脸,看到这幕,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戾气。 葛丕心里寒气直冒。这世界也太小了吧。吃个饭都能遇到熟人。 葛丕食不知味地,硬把口中的鱼肉囫囵吞枣,噎得她眼前银星点点。 ****** 毕竟是朋友,她站起身,讪讪地向段沐誉和那女生招招手,“嗨,好巧哦。”她向他们点点头打招呼。 葛丕身边的卢君三人也向来人挥手打了招呼。 段沐誉身边的女生看到葛丕,小小吃惊了一下,“木鱼儿,是地铁上那个女生。你们怎么认识?” 段沐誉不答,黑着脸对着葛丕这桌点点头,和那女生一前一后到一张桌子边坐下。 葛丕皮厚对段沐誉道,“你女朋友哦?很漂亮。要不要一起坐?”她指指自己这一桌。 段沐誉的脸色更阴沉了一层,“不必,你们随意。”说完再不看葛丕。 葛丕无趣的坐下,清清嗓子,低下头,压低声音对卢君三人道,“别理他,看来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心情明显不佳。” 卢君笑笑不语。 ****** 两桌上的人分开落座。 坐得并不近,说话声音并不相闻。 葛丕却仍十分知趣的收敛了很多。不知为何她有种被人捉奸在床,哦不,捉赃在场的感觉。 她和段沐誉也算是死党,但这事关感情,所以对和卢君之间的交往,她还没有对段沐誉提及过。 原因么,她自己很清楚,如果他知道,自己这不就是找骂么?她自己对卢君是什么样的心态,她自己都不能完全肯定,更不愿被别人无端猜测。 不想世事就这么难测,天大地大,有时却偏生就这么巧。 ****** 她咬着筷子,脑子不停转着。 身旁的茉莉拍了拍她的肩。 葛丕回头。 茉莉正笑嘻嘻倪着她,“快吃吧,看看你面前的碟子。再不吃我们卢君就要把它垒成艾菲尔铁塔了。” 葛丕看到盘里满满的菜,脸莫名就红了。她脑子里有事,无心取笑,拿了筷子,低头猛吃。眼睛似有意若无心的往远处的桌上扫去。 段沐誉和那女生对面而坐。女生满面春风,兴奋的不知在叨叨些什么。 段沐誉面色严肃,若有所思,时不时点点头。 不一会儿,段沐誉拿出手机,好象在查找些什么资料,然后拿给女生看。 女生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葛丕正在侦察中,似乎段沐誉觉查到她的视线,居然蹙眉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交错,葛丕好象被捉到的小偷般,心里一抖,立刻收回了视线。 ****** 这时她鼻子上被卢君刮了一下,“做什么,心不在焉的。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 葛丕嘿嘿一乐,皮厚道,“无妨,我的胃皮实。” 收了心思,吃货葛丕开始专心扫食。 沈杰道,“看看这小姑娘,挺能吃的么!却还吃不胖。这体质,让我lp得多羡慕哦!” 茉莉道,“这可是基因决定的。不平衡也没办法。” ****** 店里的生意开始好了起来,人慢慢多了起来,几乎要满座了。 卢君桌上点了几瓶啤酒,葛丕也凑热闹开喝。 有吃有喝有聊,有朋相伴,心满意足。 吃得多,喝得多,葛丕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 起身时身子一晃,卢君敏捷的扶了她的手臂,“怎么,不舒服?” “哪有。咯~”葛丕打个嗝。“吃得好舒服。呵~” 卢君笑笑。 “咯~我卫生间滴,去去就回。” ****** 卫生间距客座区有些距离,在走廊的尽头。 葛丕在众多桌子边绕来绕去,向卫生间走去。 解放完后,洗洗手,顺便也用冷水冲了把脸。刚才她一直头蒙蒙,现在好些了,清醒了许多。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她用手捏捏自己的脸,叹了口气。 出了卫生间,她摇摇头,晃晃脑,向走廊外走去。 ****** 路过一个包房时,忽然右手被人拉住了。她猛然一惊,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感觉遇到坏人了。回头一看,居然是冷着一张俊脸的段沐誉立在面前。 葛丕长出了一口气,翻了翻眼,用左手安抚了下自己的小心肝,“干嘛呀,老大,人吓人,咯~吓死人呐!”居然还打了个嗝。 段沐誉二话不说,手一抬,把她甩进旁边空着的包房。 里面没有灯光,只有走道上昏暗的光照进来。 葛丕立在房中,有些怔怔地看着面若冰霜的段沐誉立在门旁。 chapter 63 程咬金的强吻 他背着光,冷眉倒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戾色。 葛丕眉毛抖了抖,他扎的这副架势,怎么看怎么象是已把她捉奸在床的感觉。 可她又没有做什么,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凭什么这样对她?!这家伙抽得什么疯。 “干嘛?!吃错药了么。我得回去了。大家等着呢。”他的逼人的气势愣是把她的嗝也吓没了。 她从他身边走过,不料,他干脃利落,手起掌落,将她小鸡般拎了起来,复又扔回包房里去! ****** “你!不可理喻!”她支着明显不足的底气,尽量提高的声音中,夹着一丝颤音。这个男人让她有种压迫感。 “你,说!” “说什么?!”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低沉的声音中明显压抑着怒气。 “没~怎么回事。”她眼咕噜咕噜转转,不然,还能怎么说?她这好汉,没打算吃眼前亏。 “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喂你饭吃么?!随便哪个男人都能带你出来么?!”他犀利的眼角满是暴虐的戾气。 “你疯了!什么叫带我出来,这是朋友们聚会,好不好!退一步再说,我和哪个男人出来关你什么事?就算是我和他在交往又怎么样?!他未婚,我未嫁,男情女愿。管得着么你!”葛丕恨恨的说。这个男人太霸道,让她忍无可忍。 “哦?是么?这么说,你真的是在和‘他’交往?真的是喜欢‘他’?不是利用‘他’?不是因为疯了,发疯般,不惜一切要找出可以接近‘那个男人’的办法?”他一边咬着牙刻意强调句中的代词,一边低着头,沉着步子向她步步逼近。 葛丕不由得向后退去。这些话她也问自己很多次,无奈,没有答案。 ****** “说哦。你刚才不是气势很足么?不是很理直气壮么?!”他的脸到了面前,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渐渐压抑不住的怒气。 看着他清俊狭长的脸,一双凤眸在眼前近距离逼视,葛丕不知自己为何突然间心头狂跳。只感觉他身上的男性气息扑鼻,自己刚用凉水洗过的脸变得又红又热,气息也不平稳了,急于抗拒这莫名的慌乱,不觉间,说话失了分寸。 “是的!是的!我就是喜欢他又怎样!我随便和哪个男人出来吃饭又怎样!反正,不关你的事!” 葛丕耳边响起男人磨牙的声音,“很好,很好!原来你是这么豪放!这么不拘小节的女人。好得很!” 他冷哼了一声,不及葛丕反应,他一只修长的手已然滑到了她后腰,用力一拦,另一只手在她tun部轻轻一托,她立刻失去了平衡,扑到他身上,一声惊叫未出口,就被对方的两片薄唇堵在嗓中! 哦~~~这是什么状况?葛丕的脑中嗡的懵了。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神智出了灵壳。 ****** 他眼中带着戾气,唇却吻得很轻,在她的樱桃小口上轻揉慢捻,不急不徐,仿佛有的是时间。 他的舌灵巧的挑dou,失了神的葛丕不自知中轻吟了一声,双唇一松,牙关轻开,他的舌顺势就跟了上来。一反刚才的温柔,攻城掠地,肆意纠缠上了她的丁香。刚才还声色俱厉、互相对峙的两人,此时却同时沉浸在这激烈的吻中,段沐誉和葛丕的气息越来越气促,似乎只是吻已经不能满足那骤然升腾的欲~望。 他的唇开始游离在她的脖颈,双臂托着她,他重重吻在她的锁骨。臂上用力,他把葛丕紧紧搂在怀中,肆意温存着。葛丕感觉自己快要融化在他怀中,身体内热四溢,她感觉自己竟似没有骨头般酥软的支撑不住自己,还一心想往他身上蹭! 须臾间,他的手已激起了她女性的本能,她听到自己嗓中居然发出诱人的轻吟!真是疯了,她的理智还有一丝在,身体却本能的贴向他,自己的双臂开始回应地抱住他。 ****** 段沐誉一个用力把她压靠在墙上,俯吻到她肩上。葛丕仰着头,闭上眼,享受般地轻哼。他的右手沿着她肤质细腻的腿向下滑,忽地拉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间。他和她就以一种亲密的姿势贴合在了一起,葛丕感觉自己体内好象有股热流在疯狂激荡。他的手在她腿外侧缓缓往复抚模游荡,指月复间的摩擦触感,处处扇风点火,所到之处,竟让她心痒难耐。他在她耳边诱huo着,“想……要么……”听着他磁性带魔力的声音,葛丕心里着了魔。她伸手拉了他胸前的衬衫,把他拉向自己,双臂仿佛有了独立的意识般搂向他的颈项,不由月兑口而出,“我……” 却在这时,段沐誉忽地用力放开她。失了支撑的葛丕歪在墙上,愣了一下,从意乱情迷中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他。 ****** 段沐誉的面上没了刚才的迷乱和激情,眼中也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他瞥瞥嘴,“看来你心里还没有放进卢君这个人呢。于谨呢,也未见得他在你心里有多重!你定力真是不佳,哪经得起挑dou!少喝酒,喝酒的下场,就是这样!劝你还是不要到处玩火!” 回过神来的葛丕气冲霄九,tnnd,调戏侮辱她一番,还给她讲大道理?! 她冲上前去,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奈何对方反应敏捷,段沐誉捉了她的手,反手一扭,就把她扭扣在自己怀里。 他哼声道,“把感情当游戏,玩得起么你?!你以为男人都是笨的,看不出你的真心和假意,随意陪你玩么?!到时吃了亏,受了伤,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推开她,整整衣衫,大步离去。 chapter 68 努力经营 葛丕和卢君的关系因着卢君的阿姨的来访,发展到新阶段。 卢君的阿姨叶裳从外地来市探望卢君。从小卢君和阿姨的关系就很近,姨娘姨娘,就象自己半个娘一样。 ****** 卢君带着葛丕去火车站接叶裳。 人和人之间或许是有眼缘这种说法,葛丕和叶裳就很对眼缘。叶裳感觉葛丕很乖巧懂事,葛丕感觉叶裳很慈祥亲切。直觉中两人就感觉亲近。 叶裳拉了葛丕的手,“卢君是个很老实的孩子。他一定会真心实意对待你的。” 徐宁暂时住到自己女朋友家去,阿姨就暂时住在卢君的住处,方便照顾卢君。 卢君经常带着葛丕回家吃现成的,她感觉心里暖哄哄,好象真有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感觉。 在葛丕心里,卢君的位置好象比朋友近一些,比男朋友远一些。这暧昧的位置,让葛丕自己也琢磨不透。 ****** 周未时,卢君总是带阿姨和葛丕坐大吧去邻市旅游,走寺看庙,登山望水,忙得不亦乐乎。 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共同的经历一点点积累,人非草木,他们心里的距离也一天天拉近。 ****** 葛丕没心没肺的还曾经几次给于谨发电邮,汇报她和卢君去玩的情况,更不知出于何心态,还随信附上她和卢君旅游时合照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和她并肩站在一起,两人眉目含笑,看起来倒也蛮般配。 为啥这样呢,葛丕自己也不知道。是想刺激他么?她也不知道答案。 去信总是如往常一样,泥牛入海,不起涟漪,杳无音信。 ****** 这天坐大巴回来时,叶裳和葛丕坐在一处,卢君坐在她们的前排。 玩了一天,坐在车上正昏昏欲睡时,手机有短信的声音,打开一看,居然是前排卢君发的,“累了吧。好想让你靠在我肩上睡一觉。” 葛丕心里甜丝丝的。这个男人的温情一点一点,浸润温暖着她空虚的心。 被人关爱的感觉真好。她轻轻按着键,点了回复,“嗯,就想象着你在我身边吧。” “乖,啵一个。”很快葛丕收到卢君的回复,打开一看,面上一红。 卢君收到了回复,打开一看,只有两字,“嘻嘻。” “敷衍我嘛。” “是又怎样。我得意的笑。”葛丕笑意鄢然。 ****** 回到市里,天已晚了。 因为不是同一个方向,葛丕要自行打车回家,被卢君拉了手,拦了下来,“天晚了,一个女生路上不安全。我不放心”。他打车把叶裳先送回家后,又把卢君送回住处。 车到了地方,卢君一起下了车。 在楼下,卢君扶着葛丕的肩膀,把她转向他。 葛丕抬着眼含笑看着他,心里却虚得很,她告诉自己,要镇定,她相信他。 卢君小心翼翼地开口,“最近和你在一起,我感觉生活的色彩丰富了很多,对以后也有了目标。” 葛丕不言语,只是看着他。 “我阿姨也很喜欢你,告诉我,要我好好珍惜你。”他认真的说道,“我,真的喜欢你。” 葛丕脸上浮起明媚的笑。 ****** 他继续说到,“只是女人追求的房子,车子,票子这些物质,我现在都给不了你。你会感觉委屈吗?” 葛丕扬扬眉,“人说傻人有傻福。看你傻乎乎的,可也象是个有福之人呢。”她狡狤地笑,“我现在还是少不更事的年龄,正是好骗好哄的时候呢。只懂得‘有情饮水饱’。你加加油,说不定就骗到手了呢。” 卢君扑哧笑了,“呵呵。看来要用骗的才行哦。那我可要加加油罗。” 他扶着葛丕肩膀的手紧了一下,葛丕的心莫名的动了一下。 他缓缓低下头,脸侧着向她俯来。 ****** 她不是下了决心,不惜一切要重新开始的么?她仰起头,闭了眼,这时,脑中却一个闪电,浮现出段沐誉的身影和他那霸道的吻,当时令她颤栗的感觉一时间悉数重来。身子一抖,她猛然间睁开眼,头一低,双手揽了卢君的腰,把脸庞贴到了他胸前,自己的心砰砰直跳,感觉卢君的心口也在有力的跳动。 她安静的象小鸟一样,她俯在他怀里,搂着他的腰,喃喃道,“再我些时间好吗。我……还没有……准备好。” 卢君下巴抵在她头顶,双手环了她的肩,安抚的轻轻拍动,“嗯。我等。” 葛丕闭上眼,心里道,对不起,可我一定会爱上你的…… 一定要爱上你,无论如何。 chapter 69 放在心上 第二天,葛丕和卢君两人一起去了花鸟市场,买了10条小金鱼和鱼缸。 小金鱼有大有小。葛丕指着最小的说那是她,最大的那条是卢君。 卢君点点头,道,那除了这两条,别的鱼都不要了,不能让葛丕鱼和卢君鱼被别的花花草草迷了眼,他要全心全意照顾这葛丕鱼和卢君鱼。 葛丕笑了,道,乱花渐遇才能见真心,弱水一瓢才是真情。 能被别人抢走的人,就是本也不属于自己的人。她自己这样告诉自己。 她和于谨,或许只有这十多年的缘份,不论以前如何,现在也是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作为女人,她已经做出一切能做的,来挽回她和他之间。既然无果,就是放手的时候。 作为一个男人,即使是为了家人,就可以牺牲爱情么?没有对错,但能说还是爱的不够深么? ****** 她个卢君两个人有空的时候就腻在一起,一起去溜冰,一起去打台球,一起去旅游。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积累着彼此的熟悉和信任。 和他在一起,葛丕心里越来越踏实,越来越自然。 只要他对她真心真意,不离不弃,她愿意付出真心去尝试。 ****** 快开学了,葛丕兼职的公司也进入了旺季,活也忙了起来。 葛丕开始收心,在家静心出设计草图和施工图。 对着两台22寸的电脑屏幕做xx酒店大厅设计图,左手在不停地键盘上敲打,右手用鼠标不停在屏幕上定位。 这套图要得太急,明天要交稿,她已经两晚一天没有休息过。 眼里冒着血丝,嗓子冒着烟,头昏昏,眼花花,她拿了桌边的果汁喝了几口。强撑着,去了趟卫生间,又坐回电脑旁,继续奋战。 其实大概做一下应付交差也不是不可,只怪葛丕是个工作上一丝不苟,追求完美主义的人。 自己心里想好的图,就要做到一丝不差,打不得折扣,不然心里就如百爪挠心般闹心。如此还不如撑着做到最好,图个事后心静。 她扑在电脑旁,这一坐就又是4个小时不动身。 等她做完,保存了图样,才发现自己头疼欲裂,心里感觉异常的恶心。 她躺回床上,手放在额上,确认自己发热了。 ****** 可能是家里的空调太凉,一直吹着,她又一直没有休息过,人极度疲劳,抵抗力下降,所以感冒了。 她在药厢里找找,发现没有存药。躺回床上,闭上眼休息。 洗涮涮的声音响起,葛丕接了手机,她有气无力的,象缺了水的鱼,声音也单薄,“喂……” 卢君有几分担忧的声音传来,“怎么这种声音,象是划坏了的老唱片。” “赫赫。没这么严重吧。” “这么重的鼻音。感冒了么?” “可能有点儿。这两天活忙,没休息好。” “在家?叔叔阿姨没在家照顾你么?” “他们去姥姥家了。我因为忙所以没去。” “吃药了么?” “找了找,找不到。” “等着。我买了给你送去。” “不用。你歇着吧。楼下就有药房。你不用大老远过来。我没事的。一点感冒而已。” 他不由分说,强硬的说,“在床上休息着吧。别逞强。我一会儿就到。你在家老实呆着,别乱跑。” “哎。”没等葛丕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 葛丕叹了口气,挺在床上。看看电脑屏幕,总算做完了,明天可以安心交差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工程对公司很重要,要是不中标,下半年组里的奖金可就危险了。 她闭上眼,脑子里迷迷类糊糊。想来,原来小时候发烧时,很多次都是于谨陪在身边照顾她。现在却物是人非,纷飞天涯,一切都不同了。 如果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也不知道难过。曾经属于自己的,再失去,心里就会压抑得难受。 正胡思乱想中,门铃响了起来。 她撑起身,开了门。 ****** 卢君一脸风尘仆仆,“脸色真难看。躺下吧。”他扶着葛丕到床上,让她躺下。 葛丕因为活忙完,一下松了劲,发现自己真是病得不轻,浑身发酸发疼。 卢君去客厅倒了水,拿了买的药过来。 葛丕一看,他竟买了好几种。 他道,“不知道你平时感冒吃什么。多买几样,最好吃你平时熟悉的。” 他手抚到她额上,皱了眉,“是有几分热度呢。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哦。” 他把买的药拿起来一一翻看说明,最后拿了泰诺出来。扶了葛丕起来,拿了水递给她,又取出药放在她口中。 葛丕乖乖顺水服下。他又小心地扶她躺下。 ****** “还是个学生,兼职的工作就这么拼命,以后上了班,难道命都不要了么?”他小声嗔怪。 葛丕皱了眉,用手抚了抚额头,“别说了,吵得头疼。” 他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拉了她的手。“好好休息。” 葛丕睁眼看着他,心里说好不悲伤,可是却无法无恙。 人在病的时候最脆弱。她的眼眶有点红,反手握住他的手,语带哀伤,“曾经有人,总在我生病时,陪在我身边,说只要我愿意,就会永远陪着我。可是他却走了,走得那么决绝。你会不会也离开我。” 卢君平静的看着她,抽出一只手,理了理她的头发,眼角眉梢都带着温和的笑,“又胡思乱想。我不是好好的在么。别的男人离开了你,那是他不懂得珍惜。我会把你放在心口,好好捂着的。睡吧。”他拉着她的手,轻轻拍拍着。 葛丕侧过身面对着他,拉了他的手,放在自已脸颊上。 他的手宽大,温暖,渐渐的,因着药效,葛丕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等她再睁开眼,天已经晚了。窗外繁星点点。 她感觉好了很多,心清脑明。用手试了试额头,热度居然也退了。 房间里很静。 枕边有张纸条,上面是卢君龙飞凤舞的笔迹,“饭在锅里,菜在桌上。记得热一下再吃。乖乖休息。我单位有事,先走了。”葛丕看着那字迹,出了神。 ****** 门铃一响,葛丕起身开了门,是葛爸葛妈回来了。 看到葛丕神不守舍的样子,葛爸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们吃了么?” “现在都几点了。你还没吃么?” 葛丕跑到厨房。拿出饭和菜,热也不热,就开吃了。 葛妈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谁做的?” “卢君今天来了。” “噢。那个小伙子呀。你们相处得不错么。” 葛丕点点头。 “这小伙子,其实和于谨这孩子挺象的,又是一个单位的。你真的要和他交往么?如果遇到那孩子,不尴尬么?” 葛丕咳了咳。 葛妈停了嘴。女大不中留,儿大不由爷,随她去了。 chapter 70 凶兆 第二日又在床上休息了一天,直到下午快下班时,公司组头蒋为业打电话,葛丕才洗了把脸,拿了u盘赶到公司。 大家都已下班,除了保安,似乎没人了。 ****** 葛丕把设计说明和相关文件打印一式三份:投标部,设计部,自己各留一份。 葛丕去到文印室取打印好的文件,看到设计部同事彭琳正从文印室出来,手里拿着文件,行色匆匆。 葛丕笑到,“彭琳,赶哪个活儿呢?这么晚还不下班。” 看到葛丕,彭琳一怔,随即笑道,“没有了。马上就走。”低了头匆匆而过。 平时话多的彭琳今天可是惜言如金。 ****** 葛丕挑挑眉,走进文印室,想到要把资料的首页也复印一下。 打开面板,看到有页纸在里面,拿出一看,却是封面“xx酒店报价说明”。应该是谁复印过忘下了的。 葛丕也没细想,拿了纸,走出文印室,看到彭琳的背景,下意识就叫了一声,“喂,彭琳,你落下的么?” 闻言,彭琳的背影一僵,回头过,看到那页纸,脸色微变。她急急走过来,取过来一看,“嗯,谢谢啊。”转身就走。 葛丕回到文印室,心思一转,感觉有些怪异。设计部的人为什么要复印报价文件呢?而且,投标文件一向都是在老板办公室的专用打印机上打印的。嗯,彭琳的叔叔彭修文也是公司股东之一,或许是他让侄女帮忙复印的么? 葛丕甩甩头,她想这个干嘛,反正不关自己的事儿。 ****** 她把需要的文件复印了一下,取了刚才打印的三份文件。回到自己座位上,整理完毕后,她把两份文件分别留到投标部和设计部。把装有效果图的u盘放到蒋为业的桌上,留了个条。 走出公司时,对正在值班的保安刘全打了个招呼。刘全说,“葛丕,真辛苦哦,这么晚才忙完。” 葛丕撅撅嘴,“可不是么。可惜头儿也看不到,也不说好。” “想想年终奖嘛。快走吧,再晚就没车了。” 葛丕向刘全挥挥手,走出了公司的门。 ****** 繁星点点,葛丕走在路上,想着自己将来的方向和规划。 眨眼间,就要大三了,大学的时间是人生当中的一个转折点吧,是踏上社会前的过渡期和转折点。 她将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呢。做设计么?葛丕在设计上有着天份,这带有美学艺术性的方向,她个人也喜欢,但是,从现实的角度来讲,这是个好方向么?未必,葛丕摇摇头。 她想想自己肩头的担子,作为葛爸葛妈独生的女儿,她将来要有足够的能力照顾家人。在这个现实的社会中,只凭兴趣来选择方向么,对她来说,太奢侈了。 在工程上要有更好的发展,其实是在工程部或造价部应该发展更好些。业内工程项目经理几乎之前都是工程部或造价部出身的。这样说来,她一个女生,造价部倒是个不划的选择。说到底哪个工程公司能不看重预决算和成本控制呢,钱是一切工程的核心推动力。她想想自己才拿到手的造价师资格证。这也算是自己转型的第一步吧。 ****** 手机响起。接起后,卢君温和如水的声音传来,“好些了么?” 葛丕眼眉微挑,心里流淌着淡淡却真实的喜悦,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嗯嗯。你呢?在忙什么?” “在想一个人。”一向看起来清纯正直的男人,今天话语中有丝挑dou的痞气。 他话语中毫不掩饰的亲昵,让葛丕心里猛得漏跳了一拍。她装愣充傻的功夫是顶呱呱的一流,清咳两声,“哼!提前警告你哦,要是你心里敢装的下另一个女人,本小姐我的床上就睡得下另一个男人!” “噗!”的一声,耳边听到手机另一侧卢君被水呛到的声音,“丫头,你胡说什么呢。我的冰红茶被你毁了。” 葛丕这边咯咯乐起来。她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经吓。赫赫。 好脾气的卢君在另一边嗔怪道,“下次这种话不要说。只你一个,我都招架不住,哪有精力再招惹别人。” 好好的话,到他嘴里怎么就变了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已经怎么怎么了似的。葛丕也不深究,乐呵呵道,“好啦好啦,不和你逗了。我刚到公司交了图样,要回家了。” “还没吃饭吧?我在我乐餐吧等你。”他一副不容反驳的口气。 葛丕嘴里嗯嗯了两声,应了。 ****** 她下意识抬头看看天上晶莹闪烁的星星。用手指比划着看到北斗七星,又用食指划线指向北极星。 小时,于谨常带她看星星,给她讲各种各样星星的故事。所以,她就有了看星星的习惯。 那个男人从小就在她心里有着神一般的地位。一次,他告诉她北斗七星的勺口是始终指向北极星的时候,她坚定的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说自己就是那北斗七星,而他就是那北极星。不论怎样,她也永远会围着他转,永远指向着他的方向。那个男人那时笑眯眯宠溺的看着她,用手轻轻刮了她的小鼻梁,只慢悠悠吐了两个字,“傻瓜”。那两个字从他嘴里出来,竟变得如斯甜蜜,让她的心瞬间就被秒杀融化成一潭春水,再也不能成形。 如今,辰星还在那里,亘古不变。他和她却成了陌路,再不相逢。 ****** 她拍拍自己的脸,叹了口气,收了心思。她知道自己或许终此一生,也不能忘记那个男人,但,她至少可以尽量避免去回忆。 合抱之木,生于毫未 九层之台,起于叠土 只要时间够久,卢君终有一天能真正走进她心里,驻扎在那里……所以,她需要的是时间,只是时间而已…… ****** 葛丕扬手招了出租,向家里的方向赶去。 此时的她一点也没意识到,她这天的公司之行给自己带来的是场飞来横祸。职场的险恶,她很快就要亲身经历。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和事,她就注定成为了那个躺着也中枪的人! chapter 71 落败 开学了,大三了!再没有体育课了!永别了,可怕的800米跑!和孟芳走向食堂的路上,葛丕想到此,乐滋滋喜上眉梢。 葛丕和孟芳叨叨着彼此的琐事,暑假里和死党有些天不见,那可是很多话要讲的呀。 ****** 打了饭,坐在饭厅里,孟芳神神秘秘问,“听说你和上学期来校做报告的那个高法的小子好上了?” 葛丕瞪了她一眼,“什么叫好上了?说得这么难听暧昧。我们那是正常交往。” “到什么程度了?一垒二垒三垒?” 葛丕口里的馒头差点儿扑出去,“你一个女生,怎么说话这么……粗……”葛丕红了脸。 “表达有什么重要。实际情况呢?” 葛丕低了头,压了声音,“皆无。” “啊?难道他有毛病?”孟芳惊异道。 “去你的。”葛丕低着头,用筷子拔着碗里的菜,吱唔道,“我总感觉好象还没到那一步。感觉他很亲切,却还是火候不到。” “难道是你有毛病?!” 葛丕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叫什么!小声点儿。”想到和段沐誉的那天,她红了脸,粗声粗嗓道,“我也没毛病。可能还是需要时间,现在还不行。” “mygod!你们两个真是神人。相处了这么久,还这么小葱豆腐,一清二白?厉害,厉害!” ****** “谁这么厉害啊?!哦?”说着,一个人大模大样的就拿着饭碟落座在两人面前。 听到熟悉的声音,葛丕脑子一抽,天下真有这么皮厚的人?! 她脸色青红变幻,终是按衲了性子,决定闷头吃饭。 “木鱼儿,我正在和葛屁聊天儿呢。你暑假怎么样?”孟芳虽是死党,葛丕也没皮厚到和她知不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所以他和她之间的那幕,葛丕谁也未曾提起。 “我的暑假忙得很呢!某人颇无责任心的在社会实践中临阵月兑逃,就有人跟风学样,最后只剩我和时彬两人不得不坚持到最后。总不能一个人都不剩哇!”段沐誉苦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孟芳瞥了瞥葛丕,再笨也知道段沐誉言有所指,也不好接话,只好活着稀泥,“算了,能者多劳嘛。女生嘛,总是业余活动多些。男生嘛,一起搭档,就不必那么计较了,对吧。” 段沐誉哼哼两声,看了看葛丕,“你呢,有我们打掩护,玩得很爽吧?够意思么你?” 葛丕瞪了他一眼,满心的恼意,又不好当着孟芳的面揭发他的恶劣,“好得很呢!”在桌下穿着高跟鞋的脚,用力向他脚面上拧了一下。 段沐誉哎呦了一声,眉眼皱在一起,抱着脚,哼哼起来,“你这女人真恶毒啊!” 葛丕不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还是比你不起的。我还有待修练!” 三个人有段时间不见,话倒也多。 叨叨归叨叨,两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提当初那一幕----对两人来说,那都不是什么光彩照人的事,就全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 正这时,朱卫国颠颠走了过来,“木鱼儿,四六级考试发榜了!要去看看么?” 坐着的三个人一怔,立刻抹了嘴巴,直奔校门口的布告栏。 段沐誉几人奔去四级榜,葛丕一个人奔去六级榜。 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口。 六级榜的榜单比四级榜短很多,葛丕稍时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和后面的分数,她的心一沉到底,58! 葛丕心里暗骂,nnd,这,这不是耍人么?有这么缺德的评分人么?怎么着不能再多两分或再少几分?这不是故意折磨她么?这不是故意让她后悔么?只要当时再用功一点点,不就过了么?! 葛丕的脸黑得象个鞋底,一点未曾深刻自我检讨自己的用功不足,实力有限,反而心里怨怪上了评分人,心里默默把人家问候了祖宗36代! ****** “啧啧啧,看来俗语不假,真是情场得意必然考场失意。这分数可真够气人的。两分之差,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段沐誉兴灾乐祸的声音响起。 葛丕回也不回,脚起脚落,高跟鞋拧向那支穿着阿迪球鞋的脚。 那只脚这次早有防范,躲得利落,他戏虐道,“又来,没创意,我怎会象某某那么笨,非要在同一地方摔倒n次。” 葛丕气结,“你呢?过了么?” “那当然。63分低空掠过!证书考试的最佳战略。这多两分少两分就是云泥之别啊!” “按你的理论,想来最近艳遇不多嘛。” “修身养性,一心只读圣贤书。” 许洁也走了过来,拍了拍葛丕的肩,乐不可吱道,“别郁闷了,那边我看到米斐了。哈哈……”许洁捂了嘴巴,乐不可吱。 “做什么,米斐怎么了?” 许洁眼泪都快出来了,“上学期米斐对六级准备得那个认真哦,志在必得,却考试走错了考场考了四级的题。更逗的是,也不知怎滴,居然还有分数,在四级榜,刚我一看,53分,居然没过。哈哈……太逗了,还有这种事。” 正气闷的葛丕听到这里,也扑哧乐了起来,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用手掩了嘴,“走错考场还有分数。还没过,这家伙上学期是怎么准备的。呵呵。” 段沐誉看了两人一眼,“女人就是女人,小肚鸡肠,看别人的杯具居然这么开心。”未了,自己也乐了起来,“看来,大家各有各的不幸,得意的只有我嘛!” 许洁用手机捅向段沐誉的腰眼,“学姐教你什么叫做谦逊内敛!” 段沐誉闪到一边,“女人有你这么凶的么?真不知道马涛怎么受得了你。” “受不受得了是他的事,你激动个什么劲儿。”许洁毫不示弱。 段沐誉眨眨眼,想了想,点点头,“言之有理,有理!” ****** 正在这时,葛丕接到公司蒋为业的电话,让她明天下午3点抽空去公司一趟。 放了电话,葛丕有些不解。葛丕敏感的听出组头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还有丝犹豫。 她直觉感觉不是什么好事情。 chapter 76 等不到的来电 第二天,葛丕旷课。 第三天,葛丕旷课。 她躺在床上,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任凭死党说什么,她都漠无反应。 ****** 到了晚上夜深时分,葛丕起身,披了件单衣,一个人沿着操场的走道,慢慢走着。 什么也不想,脑中昏沉沉。 一圈又一圈。 到第九圈,她停了下来,拿出手机,拨了于谨的号码。通了,却没有声音。 “谨哥哥。” “嗯。” 葛丕平静道,“卢君和我分手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嗯?” “他不要我了。”葛丕语气平静无波。 对方沉默了,良久,“我现在有事,明天打给你。” “好。我等你电话。” ****** 挂了电话。葛丕拿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和谨哥哥很久没有联系过了。现在她却因为这样的事情联系他。 她为什么这么做?她还是把他当作自己人,受了委屈,还是想扑到他怀里哭。 他说他明天会联系她的。 她会等。 她要问问他,卢君说的是不是真的。 ****** 回到寝室,葛丕坐在床上,翻看着她以前和于谨的信件,想了想,把自己十分钟爱的那首吕孟申的‘莲花吟’的词,发给了于谨: 荷塘月朦胧 袅袅生紫烟 下有并根藕 上有并头莲 -- 莲开独无语 婀娜似婵娟 清风送远香 夜深难入眠 -- 梦断君行远 吹彻玉笙寒 泪珠无限恨 疏雨摧荷残 -- 相思无因见 怅望荷塘前 秋高雁南飞 香消翠叶残 -- 梦里君归来 飘飘立荷船 笑隔盈盈水 牵手泪涟涟 -- 歌出采莲曲 舞入江南弦 愿结同心籽 岁岁复年年 …… 不知为何,葛丕最中意这最后两句,这缠绵婉约的绯句堪堪打动她心底:愿结同心籽,岁岁复年年。 ****** 一夜睡得安稳,第二天,葛丕早早起了床,收拾妥当,老老实实去上课。 手机一直贴身带着,放在震动档。 上完了一天课,也没有收到于谨的电话。 葛丕拿着手机坐在操场上。 定定的盯着手机看。他不是说要打给她的么? 天一点点变凉,她单薄的衣裳在风中荡漾。 她闭上眼,耳中仿佛还在回响着他的话,明天打给你,明天打给你…… 他从没有骗过她。 她信他。 ****** 坐在操场看台上,葛丕双脚晃着,身上的温度随着阵阵冷风,渐渐转凉。 从傍晚到月上中天。她坐足了两个时辰。 已经10点多,葛丕苦笑。 她知道他不会打给她了。打给他可能又是自取其辱,可她不甘心,她要试一试。 按下快捷键,嘟,嘟,没有人接。 她还是不死心,再打一次,终于有所不同,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放下手机。望着天上的满月,泪水沿着脸颊滴落。 ****** 一件衣服搭在身上,葛丕回过头,却是段沐誉在身边坐下。 葛丕面无表情看着他。 段沐誉低着声音说,“怎么,把我当仇人,分外眼红?” 葛丕无心和他斗嘴,闭口不言。 “一看就是副失恋的模样。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忖,总是被人甩。” 看她惘若未闻,他接着说,“是打给ex还是exex哦?” 葛丕居然老老实实回答,“exex。” 段沐誉咧咧嘴,又住口,想了想,才道,“真不知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该骂你的无知。他还是不接么?” “嗯。” “知道为什么不接么。” “嗯。” “噢?说来听听。” 葛丕低下头,平静道,“一言以敝之,他嫌弃我。”她停了停,“我接近他同事,有意刺激他;现在被他同事甩了,再回去找他。他认为我轻浮随便。” 段沐誉忍了忍,还是扑哧一声,低下头笑道,“听着好象在说潘金莲。” 葛丕用眼狠狠剜他一刀。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还会打给他?”他问道。 “我也不知道……” “你受了委屈,还回去找他。看来,真是忘不了他。只是,男人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大度。当初我就提醒过你。”段沐誉用手拍拍肩,“来,这里。” 葛丕看看他,“干嘛。” “帅哥借个肩膀给你一用。”他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肩。 “不必了。我不想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葛丕低下头。 “狼窝?哦!我这狼窝可不知被多少女人垂涎。” 葛丕的战斗力立时提升了,“虽然我受了刺激,可也不至于饥不择食。” “呵!呵!呵!好的很,看来你多少恢复了些正常。”他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难道你还要在这里坐一晚上不成!” 葛丕伸了手,被他拉了起来。 ****** “好好睡一觉。明天就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这世上三只腿的蛤蟆不好找,两只脚的男人到处有!打起精神来,让这个嫌弃你的人看看,没有他,你也一样活得很好!” 他拉了葛丕的手,伸开长腿,象牵着个流浪猫,大步向宿舍走去。 chapter 77 情伤舞疗 第二日,为情所困的葛丕想到卢君所提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又打了于谨的电话。 这次电话未通直接就是关机了。 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她厚着脸皮打了于谨家里的电话。 “吴阿姨,我是皮皮。” “皮皮。你好。” “阿姨,不知道谨哥哥在不在?” 于妈迟疑了一下,“皮皮,好孩子。委屈你了。忘了谨儿吧。你是个好姑娘。会找到更好的人的。” 葛丕听不进去,执拗道,“阿姨,我有话想和谨哥哥说,他在么?” “谨儿,他,他已经和捷蕊领了证,他们昨晚离开去法国了。” 葛丕的手机啪的落在地上…… ****** 她的世界瞬间破碎了。她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迷茫的感觉瞬间侵蚀了她的心。 她原来一直潜意识中还有希望。 一直感觉谨哥哥只是暂时离开她,感觉他一定会再回到她身边。 从未真正认为他会和别的女人结婚…… ****** 心中一直的期许一下落了空,第一个感觉不是难过,而是心被挖去后,真空般的死寂。 正如人受了严重的伤,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会在一第时间开启,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使人根本感觉不到痛。疼痛只是随后才能感觉到的。 这一刻,葛丕还感觉不到痛,她还需要时间来理解和消化于妈的话。 她一步一步向校外走去,行尸走肉般,走在熟悉的路上。 脑中一次次回响着于妈的话,慢慢的一点点的琢磨和理解。 哦,原来,她生命中一直暗自恋慕着的男人已经是别的女人的老公。 自己当时和卢君的过往,难道就没有赌气的成份?她只是想刺激他,想让他痛,想让他回头。却换来了他的嫌弃,和更加决绝的离开。 现今,对她,他居然片字未留,带了他的妻远走天涯。 她和他之间多年积累下来的感情,正变成千千万万倍的痛撕扯着她的心。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 机械化的走着。 一步一步,只有不停的走,她的脑子才能清静些,心才能舒服些。 沿着这条大路一直向前走,既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走了多久。 耳边隐约有dj音乐传来,那富于节奏和感染力的音乐,压着鼓点,敲击在她心上。她的心仿佛感觉到活力,随着那鼓点跳动。 抬眼看来,原来是个新开业的迪厅,门前围着好多人。 葛丕正望着门厅处,一个男人看到葛丕,向她招手喊到,“周二女士之夜,所有女士免费入场。欢迎光临,捧个人场!” 葛丕转回眼,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看到有几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唧唧喳喳从眼前飘过,向迪厅门口处飞去。 她低了头,心思一转,又折回身来,向迪厅走去。 ****** 新开的迪厅,灯光和音响设备都不错,dj的音乐嘹亮振奋,光影交错间,葛丕进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也不认识任何人。 随着鼓点的节奏,她疼痛难忍的心,澎湃起来,音乐向来是有煽动性的。 葛丕利落地扬手,用丝带把头发束成马尾,把七分裤卷起变成短裤,衬衫最下两个扣子解开,敏捷地把下摆一系变成短衫,小月复肚脐露了出来。数秒钟时间,她已改头换面。 昏暗的大厅里人影晃动,熙熙攘攘,人却大多互不相识,任你大声喧闹,也会被冲击耳膜响亮的音乐压盖下去。 这是个多么完美的发泄郁闷、任人疯狂的地方。 ****** 葛丕随着音乐有节奏的踢踏摇摆,扭腰甩胯,肢体动作相当娴熟流畅,充满激情动感。 她这一身舞艺,倒是多亏了死党许洁的教。 许洁从高中就开始在迪厅当领舞,在市里众多的迪厅里小有名气。 进入大学后,同寝室的女生们都近水楼台跟着许洁学了一招半式。葛丕把当年把这当作瘦身舞倒是下了些功夫,苦练过一番。如今失恋时当做发~泄的工具用起来,倒也有效。 跳总比哭好。她跳得酣畅淋漓,旁若无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 不知过了多久,近身处多出几个男人,在她身边不怀好意的晃动磨蹭。 她白了白眼,走出人群,到了吧台,走在吧椅上,对着bartender,“一瓶喜力。” “算我的。”刚才身边的一个男人跟了过来,坐在旁边。 葛丕沉了脸,模出一张大团结,pia的一声,颇有气势的拍在桌子上,推给bartender,“不用找了。” 然后回过头,一脸傲气,指指自己,对着那个男人道,“本小姐,不差钱!想泡妞,找别人去。你,不是我的菜!”说完扭过头,旁若无人的喝起来。 那男人赫赫一乐,倒也不气不急,看了看葛丕,扬扬眉,走开了去。 chapter 79 木鱼儿救美 忽的听到身后的胸膛发出闷声的赫赫。 葛丕一愣,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怔忡之下,莫名的竟感觉这怀抱有几分熟悉,头顶的气息清爽之极,又有几分捻熟,她用力扭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居然是那杀千刀的段沐誉! 他一张儒雅帅气的脸在月光下仿若一副雕塑,鲜明的轮廓立体感十足,镶嵌在大而深的眼眶中的褐色眼眸晶亮晶亮,正笑眯眯带着温和探究的神情看着她。 葛丕的心骤然间就松了下来,原来是他。 他放了手。 她转过身,定定看着他,想到刚才的险境,脸皮儿抖了抖,失去控制的呜咽出来,“怎么是你?刚才真吓死我了。呜……” 葛丕象见了亲人似的,之前积聚压抑着的满月复委屈辛酸一下全数涌了上来。劫后余生般的感觉,让她失态的一下扑入他的怀中,号啕大哭起来。 段沐誉沉默着,轻轻搂着她,安抚着,不断用手轻拍在她背上。 他胸膛中规则有力的心跳映入她耳中,象有魔力般,一点点抚平她的杂乱无章的心绪。 ****** 不知过了多久,她抬起头,“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我说是巧遇,你信么?” “不信。”葛丕闷声道,她虽然笨,但不傻,哪有这么巧的事。 “不信就对了。我晚上一直跟着你来着。丫你今天体力很惊人嘛。我这健将达人都走不动了,你不旦能走,还跳滴很欢月兑么。还真不知道你居然有这么……性感,咳咳,感性的一面。” 葛丕脸一僵。“你跟踪我?!” “怎么,不好么?” 葛丕想了想,脸挤在一起,“好,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的泪又冒了出来。 他唇角笑意昂然,用手擦去她眼角的泪。“别哭了。每次单独和你在一起,都是看你掉眼泪。什么都值钱,就眼泪不值钱。笑一个,算是晚上辛苦我这么一趟吧。” 葛丕的脸拧阿拧,终于拧出一丝笑意。 段沐誉乐了,“算了,比哭还难看!免了。” 他细心的月兑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看到有出租经过,他招手拦下,拉葛丕上了车。 葛丕真诚道,“幸亏今天你来了,我身上一分钱都没了。” “那是,刚才那会儿某人可是多大方。一瓶喜力,100块,不用找?有钱人嘛!”段沐誉取笑道。 葛丕捂了脸,看来他真是一路跟来的,“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总不能因为一瓶酒被人小看!”她强词夺理道。 ****** 路上,葛丕还幽幽的问,“木鱼儿,你说男人狠起来怎么能这样决绝,他就这样不辞而别。你说,他会忘我记么?” 段沐誉看着她,眼光闪烁,“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如果下定了决心重新洗牌,都能坚定如铁。只要你想,就能做到。” 葛丕低下头,“我做不到。我永远也不可能忘了他。” “时间能改变一切。今天你珍惜的,今后可能就会遗弃。今天你放弃的,或许将来会后悔莫及。” “什么意思?有你这样宽慰人的么?” “我只是实话实说。让你别把话说得太满。” “噢。” “看看你那金鱼似的水泡眼。闭闭眼吧。”他不由分说,强硬的把她的头按到他肩上。 葛丕挣扎了一下,却感觉侧靠在他肩上也不错,很舒服,于是很快妥协了,“有你这么个弟就好了。姐就什么事都能靠得住了。” “有没有搞错,你只比我大两个月而已,别自己拄拐往上爬。” “我爬什么呀爬,大一天也是大,好不好?肯做你姐是给你面子。” “有你这天天被人甩的姐,我多有面子的事儿。”段沐誉轻哧道。 “我是性情中人,却总是遇人不淑。红颜一般都薄命。说到底还是我太出色了,不够平淡……” 段沐誉肩膀忍不住抖抖,“见过皮厚的,没见过这般皮厚的。” “这个不是重点。”葛丕拧着脸看着他,嘴强牙硬。 ****** 回到宿舍楼,宿管罗阿姨起来开门。 葛丕摆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罗阿姨,我失恋了。” 只这一句话,本来打算埋怨几句的罗阿姨立时改了口气,“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没眼光!咱这条件,啥人儿找不来。快回去睡吧。别折腾。再折腾,那人也不会心疼一分!” chapter 80 砸场子的笑声 第二天醒来,葛丕揉揉眼,给自己加油。就算所有人都不爱自己,也要自己爱自己! 葛丕难得精心打扮了一下,气色不好,所以才更要略施粉黛。人越是失意,越要高昂着头。 认认真真上完上午的课。 ****** 中午吃饭时葛丕和死党聊聊天,拌拌嘴。 正闹着,段沐誉找到她,神神秘秘把她拉到阶一。 段沐誉谆谆教导,‘毁’人不倦,“失恋的人闲不得,无事就会生非。我做做好事,让你忙起来。我最近有个关于社团活动的想法,可以和你商量商量,让你尽可能的发挥光和热。既可以服务广大同学,又方便你分散注意力。” “哎~~少来了!分散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最不要的就是给你当苦力。出力还不落好。”葛丕摆摆手,在阶一的椅子上坐下,白白眼----她最近虽然情绪低落,可人又没傻! 段沐誉皮厚的坐在桌子上,低头看着她,略弯着腰,诱惑的笑容满面,两根手指轻捻葛丕的袖子,拎起来晃晃,“帮帮忙嘛。”完全一副撒娇无罪的姿态。 这货一向高傲,葛丕从没见他这样低声下气过,心里一时怪异得很,感觉极不自在,“干嘛,干嘛!我若不从,你还要拖美男计不成?!” 段沐誉唇角一扬,明眸一转,居然幽幽道,“若真需要,我也可以考虑牺牲一把。” 葛丕立时浑身上下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抖落一地,下巴吊起。这,这,这货今天吃错药了…… 见他志在必得的模样,她赶忙交械投降,“免礼,老身受不起。要杀要剐,这身老骨头拿去,我从了!” ****** “嘿!嘿!嘿!”段沐誉笑得意,意气风发,“新的社团活动是为了活跃在校学生的读书生活,鼓励和提倡大家多读书,读各种方面的书。我们和书城联系,从书城批发图书回来,再以折扣价卖给同学。这活动不以赢利为目的,旨在丰富学生的读书生活。书价比在外面买便宜,学生应该会欢迎。” “言情小说也能特价么?”葛丕颇有兴趣的问。 “哼。”段沐誉瞪了她一眼,“难怪感情上那么幼稚,原来是被小说害的!” “切,就好象你们男生不似的,那不幼稚?” 段沐誉愣了一下,“那不一样。修真是鼓励男人上进,言情是教导女人怎么对付男人,当然不能提倡。每个女人都去找完美男人,我们这些不完美的送给谁去?” “哈哈哈,原来你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道自个儿不完美。” “象那什么涓什么漪写的男猪,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这不是误尽天下女人么。”段沐誉气壮山河。 “啊?!原来你也看涓漪的小说啊?!我可是她的铁粉儿。有她写的男猪,生活中的男人才有目标嘛。” 段沐誉脸上飘过片红晕,完了,说漏了,“咳,咳,话归正传。你有空时也想想看有什么建议。你这现实势利的人,为了让你积极性调动起来,可以封你个读书社的副社长。” 葛丕点点头,“好吧。反正不同意,你也饶不了我!” 段沐誉点点头,道,“识实物者,葛丕也。孺子可教。” ****** 之后的两周,段沐誉一直在忙读书社的事,组织人员,落实书源,选定书目。 葛丕每日是强打精神,人前强作欢颜。 她虽然皮厚抗压,这感情上的伤,任谁也无法恢复那么快。 好在,因着死党和段沐誉的陪伴,她至少不再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 这天,是读书社首次内部会议,二十多个主力聚坐在会议室。 会前段沐誉已经先和葛丕通了气,介绍了大概的议程。 大家围着会议桌分两边落座,葛丕和段沐誉面对面在首位坐下。 段沐誉先点了下名,让大家互相简单介绍,互相认识一下。然后介绍了这个书社的目的和宗旨,之后就开始讲社内的组织架构。 “学友社会建立起会计部,规划部,宣传部”段沐誉正侃侃而谈,看到葛丕的脸,忽的感觉不妙,这家伙的表情很怪异,眉眼唇鼻间好象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葛丕看到段沐誉在看她,急忙忙用手抚了额头,揉揉眼角。 段沐誉白了她一眼,继续,“组织部,营销部,采购部……” 正在这时,他看到自己对面而坐的葛丕的嘴角扬了又扬,发出扑哧的声音,终于失声而笑,用手捂了嘴巴,那笑声却是一发不可收拾,逐渐变得肆意,爽朗明快,如山间叮咚叮咚不断的清泉! 段沐誉钦定的副社长当众之下,笑得如此开怀,笑得如此富于感染力,笑得如此不收敛!有几位同学原本极力克制,终以失败告终,也跟着葛丕笑了起来。 笑声一向是极有感染力的,很快,满坐的人都乐了起来。气氛骤然变得活跃。 ****** 葛丕知道这会议的议程,却不知道这具体的内容! 她心里残存着一分内疚,可是面上的笑却如何也停不来,越想压抑,就越乐不可吱,她乐得眼角的泪花花也冒了出来。 坐在她对面的段沐誉终于停了话,一张俊脸上似下了霜降,那眉毛上仿佛都起了层冰渣,紧紧抿了唇,一双电眼冷冷的盯着她,默不作声,等她反应。 冷气袭人哦!葛丕不由缩了缩脖子。 葛丕是个务实的人,一共才二十多个人,分成8个部门,这货是不是脑袋被门逢夹过啊!也太搞了吧!可是,无论如何,她不该如此无礼。 看着对面黑着脸的段沐誉,葛丕竭力收了笑,努力正正色,总要给自己找个台阶。 把这个家伙惹急了,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 她清清嗓子,坐直了身子,想开口说话,笑意还是难耐,想说的话,变得结结巴巴,“我只有,一个问题,咳,就是关于,咳,关于社里资金来源的问题。”她咬了咬唇,nnd,忍滴真辛苦! 对面的段沐誉瞪了她一眼,沉稳地说,“创社初期,校方会提供一些资助,但还是不够的。做为启动资金,还是需要大家资助一些,这些从大家手里拿出的资金,一个学期后会全款归还,还有一些书籍会免费送给大家,做为单薄的谢礼。我个人自愿拿出2000元。大家么,可以随意,是个心意。” 葛丕下巴又掉了下来,心一沉,原来还要自筹资金呀。出人出力还要出钱?这个人的脑袋绝对被门挤过! 大家散会后,段沐誉把葛丕一个人留下。 ****** 葛丕坐在位子上,相当滴心虚。 今天她实在不是有意砸他的场子,只能怪这家伙也太幽默了! 她撅撅嘴,回想着他之前一本正经说出那样的话,她能不笑么?这难道是她的错么? 她眼咕噜咕噜转着,偷偷瞄他。 “你今天表现不错么。”他声音居然有几分轻松。 “你今天……表现也不错。”可不是么,她最近心情一直压抑,难得今天笑得这么痛快!他可以改行去主持综艺节目了。 “算了,不和你贫嘴。今晚8点渔人酒家,我等你。”段沐誉收了笑容,皱着眉,一脸严肃。 “干嘛?!”看他一眼严肃的表情,葛丕挺着胸脯,满脸不解。 “有事。到时你就知道了。”段沐誉起了身,神色复杂的看看葛丕,走出了会议室。 难道因为她笑了他,就要被单独训话不成?难道晚上要她请客赔罪不成? 葛丕晃晃脑袋,猜不出所以然。 chapter 85 俯首甘为孺子牛 晚上,两人来到福客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店里生意不多,店里的女招待闲得坐在远远的一桌聊天。有女生道,“哎哎,你看那坐的男生,长得也太帅了吧!” “可不是么!好久没看到这么帅的男生呢。” “那女生是他女朋友么?” “应该是吧。看起来挺亲昵的,男生还给她夹菜呢。” “真是命哦。那女生看起来也太麻麻得呀,一点也不出众。怎么就能有这么帅的男朋友?” ****** 声音不小,葛丕听得清清楚楚。 她咬咬牙,看着段沐誉,暗声道,“和你出来吃顿饭还要受这种气?” 他抬眼一笑,“是我不好,长得帅是我的错。你乖乖吃饭吧。吃完我们就走。” 葛丕没了脾气,拿起筷子,低头猛吃。 耳边又闻,“你看那女生,吃起饭来,真彪悍,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葛丕闻言,一口米饭喷了出来,心道,和对面这货出来吃饭太受罪了,居然要被人评头论足! 一杯茶适时的递了过来,段沐誉淡笑嫣然,“淡定。” 葛丕接过来,喝了口茶,白白眼,看来她要修练的路还很长。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 吃饱喝足,两人骑车回家。路过海宁路这一必经路段时,葛丕和段沐誉傻了眼。路边的一个消防水栓坏了,正在呼呼的大容量喷水。大约200米长的道路被积水完全覆盖,从路上行人的情形看,水深没膝。 看着路上行人在水中奋力行走的样子,葛丕耷拉了眉,看着段沐誉道,“点儿背哇,今天我穿的可是新鞋啊!” 段沐誉看看她,又看看自己,再看看两辆不能载人的山地车,嘴角扯开一个弧度。他俯,利落的把一双运动裤的裤腿翻卷起来到膝,露出两条结实修长的腿。 他把车往旁边树身上一靠,来到葛丕面前,把她的车向树身上一推,转过身,双腿向下微曲,用不容置疑的声音道,“来吧。我背你过去。” 葛丕一双眼睛看着他的背,咕噜噜转着,有些犹豫,这不太好吧? ****** 正忐忑间,段沐誉戏谑的声音压低传来,“怎么?既扛过,又抱过。还有哪没模过?现在要背,你倒害羞了?” 葛丕脸象熟透了的虾,咬牙切齿道,“猪头,瞎说什么!” “快来吧。天已经晚了。想那么多干嘛?我又不是**。你怕什么。”段沐誉耐了性子道。 葛丕默不作声,深吸几口气,定定心神,俯来趴在他背上。这种亲密接触,不由得她的脸红霞满天。 段沐誉长臂向后一伸揽了她的双腿夹在自己腰间,站起身来,嘴上还嘟嘟囔囔,“这么一小不点,象个乌龟骑在大象身上。” 葛丕郁闷的鼓了鼓嘴巴。 段沐誉双手不老实的在她腿上轻轻一掐,葛丕顿时精神紧张的一抖。他漫不经心道,“好象最近吃得不错,胖了?” 葛丕伸手就向他脑门上一敲,“老实点儿。” ****** 段沐誉反手抱着她,轻晃一下,笑道,“嗯?34c?好象没有吧?到底有没有哦?” 葛丕双手扯了他的耳朵,用嘴在他耳边叫道,“xia流!” 段沐誉皮厚地乐着,“好了,好了,别闹了。路滑,小心。” 葛丕放开他的耳朵,心里直后悔自己刚才不该听他的建议,上了他这贼船,现在想下也难。 伏在他宽阔背上,感受他背肌的强劲,手搂着他线条优美的颈,腿夹着他结实精瘦,没有一丝赘肉的腰,他浑身上下的富有弹性的触感…… 葛丕从脸红到脖子根,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加之他修长结实的手揽着她的双腿,不时还要向上托托她的臀。葛丕真要被刺激的晕过去了。 这个看起来帅气儒雅的男人,在她面前却时不时一副不羁的模样,这这这,到底是谁吃谁豆腐呢? ****** 因为路面上的水流很急,路的路质不好,被水泡着,路面上积有不少石子沙砾。 段沐誉背着葛丕,深一脚浅一脚在路上走着。 他和葛丕戏谑的说笑,眼光却犀利的盯着路面,一步一步走得极稳。 走过这段路,段沐誉放下葛丕。自己原路折回两次,将两人的车推了过来。 完了后,他将车塞入她手中,两汪深潭蕴着笑意站在她面前,温和道,“走吧。” 葛丕定定地看他,把他这个笑在脑中定格下来…… chapter 86 天上掉下的乖女儿1 chapter86天上掉下的乖女儿(1) 这天,段沐誉的住处,葛丕和他围坐在客厅的茶几上做学生会学期总结。 葛丕坐在地板坐垫上,到了要打磕睡的地步。 她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站了起来,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在客厅四处走动。 ****** 晃到密封的阳台上,通过干静通透的玻璃窗看向外面,她不禁啧啧称赞,“从这个角度看出去,市政做得还是很不错的嘛。居高临下,一览众人小哇。” 正喃喃自语,眼光四处瞟来瞟去,蓦然看到密封阳台处有个小书架,架子上有张照片。 照片上是个面貌清秀,有着双清澈含笑的小姑娘,水灵灵的大眼,脖子里还系着根红领巾,身上衣着干净,却有些大大小小的补丁。 她身处乡村,身后是土路,路两旁是一望无际郁郁丛丛的玉米地。这是谁呢? ****** 葛丕一时好奇,拿了起来仔细观看,翻看照片时,发现背后写的有工整的字迹。 一看之下,葛丕的眼珠突了出来,下巴掉了下来,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照片背面字迹清晰: 沐誉爸爸好! 昨近工课多,没有合你写信。希望你一切好。我会在kao试中努力得第一,到十把老师发的小红花送给爸爸。 想你。 娟娟 ****** 葛丕呆呆地瞪着照片,整个人傻在那里,无论如何也反应不过来。 谁能告诉她,这是啥个状况?! 沐誉爸爸?!这家伙才多大,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女儿?!葛丕感觉自己的脑子实在无法消化这个状况。她用手狠狠向自己脑门儿一拍,哎哟一声痛得出声。这可不是她在做梦啊! ****** 听到响声,段沐誉起身来到阳台上,看到她的傻愣的模样和她手中的照片。 他不以为意地从她手中抽出照片,小心翼翼地用口吹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斜睨着她,“做什么。我女儿啊。” 这下葛丕尚未托上的下巴,立刻掉在地下摔成八瓣,“这这,这怎么可能?!你才多大,她已经这么大了?!” 葛丕瞪着铜铃大的眼,用手指指照片,又指指段沐誉,一副震惊得要昏过去的模样。 葛丕身飘飘,形荡荡,晃到沙发处,身子一软,跌落在沙发中。 段沐誉欺身上前,在她身旁坐下。 ****** 他单手支头靠在沙发靠背上,一双电眼饶有兴趣地瞟着葛丕。“怎么,知道我有个拖油瓶,嫌弃我了么?” 葛丕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你”脑子怎么也转不过这个弯,想想他有这么大的女儿,她红了脸,用手点着他,“你,变态!”她叫起来。 段沐誉冷不丁拉了她的手握入自己手中放在胸前,跳起来将她压在身下,戏谑道,“怎么,现在才知道,晚了!” 葛丕挣扎着,“放开我,你这变态!她妈呢?!” 段沐誉一张俊脸在她眼前一点点逼近,葛丕拼命闭了眼,紧张得全身哆嗦。 难道他真是那种为人不齿的变态么?这些天来,她和他经常形影不离,他却从未有过半分逾距。难道那都是为了麻痹她的假相? 感觉他积热的气息来到耳旁,葛丕不由得一缩脖,浑身酥麻,她虽然闭着眼,身体却敏感。 “她……”段沐誉磁性诱人的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葛丕竖起耳朵静待下文,这些天的相处,她对他不是没有好感的,所以心低深处,还是期盼着能了解这事实。 他庸懒的声音传来,“她妈我又不认识。” 葛丕猛然睁开双眼“那尼?!?!” ****** 近距离对上他含着笑意的如水双眸,葛丕的心骤然停跳一拍。她还是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段沐誉嗔怪的用食指在她脑门儿上用力一弹。 葛丕应声哎哟了一声,抱了头。 “你真是只猪么?有着副猪脑壳。看不出那小姑娘大概**岁,我才多大。哪来这么大的女儿?!脑子进水了你?” 葛丕完全忘了自己还在他身下,撅着嘴反击道,“哪有!我是想不通来着。可是她叫你爸耶。你又说她是你女儿!” 段沐誉拉了她的手,放入自己口中重重咬了一下,葛丕立时哀嚎起来。 段沐誉白了她一眼,“这是对你不信任我的惩罚!”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她是我在助学工程中一对一资助的对象。” 葛丕的心里不知为何砰然一动。 和他在一起,天天都有新闻联播,惊得她一愣一愣,迟早要得心脏病不可。 他这平时看起来除了自己的前途什么都不关心的人,居然还会参加这助学工程? chapter 87 天上掉下的乖女儿2 “说来话长。高中毕业的暑假,我和一些来自各地的志愿者参加了一个暑期支教活动,到了陕北老区最偏远的县城xx乡。在那里我们只呆了三周,可给我的震憾却一直不能消退。” 他仍俯在她身上,眼看向身前茶几上的相片,眼神有丝迷茫,“原来我一直认为生活对自己不公,认为自己生活中有很多委屈。看到那里无辜的孩子们生活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不足以遮风避雨的房,粗陋的饭菜,破败的家俱,小小年纪每天却要背水砍柴,当时很受刺激。感觉自己原来已经拥有了太多太多。从那回来后,我们那一批的志愿者就和那些孩子们建立了一对一的资助关系。每月我会通过当地的慈善机构寄给她200块。希望这样可以减轻她在家里的负担,让她可以去安心上课学习。到现在已经快三年了。”他垂着眼,说着说着,声音愈轻,仿佛陷入了深思。 突然他起身,去到房间,稍倾拿了本相册回来。重坐回到葛丕身边,打开相册。 葛丕看出这是几年前,他在xx乡参加活动时,记录下来的资料。 ****** 段沐誉指着其中一张照片中的小人儿,照片是志愿者和那些孩子的合影,说道:“娟娟那时只有6岁,你看得出是她么?” 葛丕看着那照片,他亲切的蹲在小人儿身旁,一脸的慈爱。葛丕笑着点了点头,“嗯。看上去就是个小机灵鬼儿。” 段沐誉面上显出宠溺的笑容,“是哦,你看她那时瘦得象个小猴子,人也机灵得象个小猴子。很聪明的孩子。” 葛丕用手戳戳他,“你哪来的钱每个月资助她?” 段沐誉白了她一眼,“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是it神童么?难道只能你在外兼职打工,我就不行么?” “噢,看不出哦,原来还以为你天天就是忙着在校内争名夺利呢!”葛丕取笑道。 “切……该争的一定会争,该付出的也一定会付出。” 两个一边看着相册内那些照片,一边聊着。 ****** “对了,我一直都好奇,你为什么一个人住在这里。你爸妈呢?”葛丕问出了压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疑问。 段沐誉面上的阴霾一显而过,轻描淡写道,“人说好奇心害死猫。关心我就好,关心我父母做甚。等你决定嫁给我时,再来做我的背景调查吧。” 葛丕的粉拳锤在他肩上,“谁要嫁你。罢了罢了,看你多不老实。才刚一问就遮遮掩掩。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那是。一定要你死心踏地愿意跟了我时,才能把这些绝密文件给你看,说不定我是台湾的间谍呢。” 两人打趣说笑,葛丕回眼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人。 这个男人虽然平时看上去做事漫不经心,处事八面玲珑,在她面前有时毒舌犀利,但能够这样默默无闻、持之以衡资助失学儿童,可见心地是善良的。 善良的人是可以信任之人。 葛丕对他的好感连升三级。 ****** “为啥非叫爸呢?多怪异呀!”葛丕道。 “唉!那时是志愿团决定的,每个一对一的对象都是以长辈监护人的身份来进行的。当时团里我最小,也没人考虑过我年龄的问题。我自己也感觉无所谓。大10岁错一代人也算过得去嘛。稀里糊涂地就成了她爹了。” 停了停,他又不无得意道,“而且,我这样招人的帅哥,如果和她以兄妹相称,这年头要是长了。怕是不方便。” 又停了停,他咂巴咂巴嘴道,“哎!好象也是哦,你想想,这年头要是长了,这么标致的小姑娘,说不定我还能给自己培养个潜在的老婆呢!”他自己先扑哧乐了。 葛丕的一双眼珠掉得满地打转,满脸黑线----说着说着,这货就不靠谱了! 狠狠盯了他一眼,刚对他升起的一丝好感刹时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 段沐誉突然伸手在她嘴角拧了拧,邪佞地看着她道,“算了,不舍近求远,还是就地取材吧。眼前的也勉强过得去。呵呵。” 葛丕黑着脸把他的手打掉。 他这亦正亦邪,时阴时阳的抽疯,真让人受不了! ****** 正在这时,葛丕的手机短信声音响起。她拿起随意一看,脸上面色微变。她下意识身子一侧,斜靠在沙发上,避开段沐誉的眼光,用手点开了短信。 是……于谨发来的,“不该打扰你,却忍不住第一时间想和你分享:妈的心脏手术成功,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了” 短短数字,在葛丕心里激起千层浪。她脑子停转,手却下意识地回复,“于妈妈是有福之人。恭喜。” 段沐誉看着葛丕,表情复杂,沉浸在思潮中的葛丕却混然不觉。 ****** “有急事么?”段沐誉声音沉稳。 葛丕回过神,把电话放在一旁,面色有几分尴尬,“哦,没什么。一个朋友的。” 段沐誉也不追问。看到她的反应,他已经猜出是谁。她是个没有心机的女生,喜怒哀乐都全然在脸上写着。 不过,回避,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段沐誉的,会下意识在他面前回避于谨的事情。当然,这样的情形并不完全如他所愿,但以她和于谨之间的多年的情份,要完全断掉感情或联系当然需要时日。目前能做到这样,已经可以了。看着葛丕,他暗暗想道。 chapter 88 她和他的婚纱照 葛丕大三的下半学期过得极其充实。 再次参加了六级考试,上次折戟沉沙,铩羽而归,这次她仍然不思悔改,未发奋图强,还心存侥幸,未全心复习,却想着反正一考再考,按着概率的观念,试得越多,能中标的机率越大! ****** 她入党的目标终于达成,成了一名共chan党员,合格不合格嘛,另当别论了。反正形式上,是了。 她调戏似的向段沐誉宣讲,“来来来,不是常讲党政领导行政么,你丫还不快来给党员总支汇报一下思想动态?让党看看你丫算不算根正苗红的下一代?” 话音还未落,皮厚如斯的段沐誉已面不改色的移到她身后,从后面把她轻拥入怀,下颌在她发顶轻摩,而后是亲昵的耳语,“欢迎总支随时抽查阅兵,查探在下是否‘根正苗红’,‘粮草充足’。”说得那个幽晦暧昧,意味深长,一面不怀好意地伸出魔爪在她臀部一抓,还不忘积极表态,“嗯,有弹性。” 葛丕跳将起来,还是未月兑逃他的魔掌,被他困得死死的,一张脸红到脖根! 这,这根本不是她的本意啊!他却借题发挥,趁机又吃了她把豆腐。该类事件既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总有办法歪曲她的本意,达到他的目的。她冤不冤,自已撞上他的枪口,好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 从一开始的名义上的男女朋友,段沐誉对她的外在貌似毫无兴趣,葛丕也对他感觉象是和哥们儿相处。 到随着时间流逝,两人之间的化学反应慢慢起了变化。葛丕有时心里想到他会泛起复杂莫名的感觉。对他偶尔的亲密举动从排斥抗拒,到熟悉亲切,慢慢又向着自然捻熟的地步滑去。 后知后觉的葛丕,这时还尚未意识到这些渐变。 她只感觉和他在一起,没有压力,有的是开心和舒适的感觉,象是穿了双舒服的鞋,适合长途旅行。 又好象他是她的果皮箱,有什么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随意倾倒,他都会全盘接收,帮她处理。 她扪心自问,这么个心底还算不错,有长相,有前途,对她好的男人,哪找去?知足,自己要知足! 看看身边的段沐誉,葛丕对自己敲打,积极做着思想工作。 ****** 奈何世上万物,唯人心难测,且没有道理可寻。 尽管葛丕谆谆告诫自己要知足惜福,和段沐誉好好发展。 她心底却时不时酸涩的泛起另一个男人的身影。 自己是找抽么,难道被伤害的还不够么? 可悲的是,女人总是对伤害过自己的男人念念难忘。 ****** 从那日的短信起,在葛丕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她已经糊里糊涂的和于谨恢复了短信的联系。虽然只是偶尔,但她自己也心知肚明,这是质的差别。而且她感觉更糟的是,她不知为何,下意识就对段沐誉隐瞒了这事。 相反,葛丕并未瞒着于谨她和段沐誉交往的事。那一晚,葛丕曾发短信给于谨问他是否还好。于谨只是短短三字,“嗯。你呢”葛丕实事求是应道,“嗯。我有男朋友了。”稍候,她又补发道,“是段沐誉。”之后很久,收到对方的短信,“嗯” ****** 从那之后,葛丕和于谨两人偶尔的联系着。谁也不去触碰敏感的话题。 日子一久,每次收到他的短信,葛丕都感觉生疏中透着亲切。 她想想,这样的现状也挺好。两人各自有自己的生活,却还是能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存在于对方的生活中----这,不正是那时她曾经期待过的结果么?做不成夫妻恋人,至少还可以是兄妹朋友,只要他和她能把握住这其间的分寸。 无论葛丕心里把这想法想得如何冠冕堂皇,她都未敢将这些告诉段沐誉。 以段沐誉那爱憎分明的性格,加上他恶毒犀利的大嘴巴,她可无法想象他会以何种犀利的言辞来形容于谨和她之间的这种联系----她不想赌,宁可回避。 ****** 一日,葛丕发短信给于谨,“谨哥哥,这么久了,还没见过你和她的婚纱照。有空时给show一把呗” 良久,对方回道“为什么想看” 葛丕心想,这样才可以让我死心,把你只当做哥哥,才不会心存杂念,请原谅心理软弱的皮皮吧。短信却轻描淡写,“好奇谨哥哥穿礼服的模样嘛。一定很帅气!” 又是良久,他回道,“手机里没有。以后再说吧。” “ok。你可答应我了。抽空发到我邮箱哦,限两日内。” “何必……”对方回道。 葛丕嘴强牙硬,“不嘛,不嘛,就要看,就要看!” 对方没有了回复。? ****** 又过了两天,葛丕收到于谨短信,“快期未考了吧。别再和小朋友外出玩了,抱佛脚吧。” “咦,谨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是出去玩?” “你这爱玩的丫头,有帅哥在身边,还能不天天出去玩么。快大考了,再不努力就要徒伤悲了” “嗯,神呢,真不亏是了解我的谨哥哥。得令,会好好复习的!” “不能揠苗助长,晚上也不要睡得太晚,不然对第二天的学习反而不利。注意饮食,你肠胃弱,复习紧张时更要注意作息。” “得令!谨哥哥,你现在就幸福了吧。天天有老婆大人给做饭。人说结婚的男人是最幸福的,单身的女人其次,然后才是结婚的女人。现在哥哥应该是最幸福的,其次应该是皮皮了。” “哦。天下人的幸福原来是可以用这么简单的几行字来排列的哦。受教了。” “对了对了,上次说的婚纱照呢?” 对方不再回复。 哎,这个谨哥哥!偶尔要找她说两句,可说完两句就立刻闪人。 葛丕也从未问他和她究竟现在在哪里做什么。也是,人家夫妇的事,她有什么好问的。 ****** 终于有天葛丕下了通碟,“谨哥哥,你早就答应我的事呢?” “什么事” “和她的婚纱照” “何必……” “不管,反正我要看。就算是为我好吧。” 对方沉默了好久,终于答道,“明白了” ****** 凌晨时分,正爬在床上复习的葛丕收到于谨发来的空白标题的电邮,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婚纱照,他和周捷蕊的。 这是张标准婚纱照,他坐在欧式扶手椅上,她站在他身后,俯身到他耳边,一手搭着他的肩,一手扶着椅背。 他是万年不变的沉稳,儒雅俊逸,凝神看着镜头,她则是一张粉面娇羞,红霞满颊。看上去,两个倒是蛮登对。 本希望在他身边的那个她能看着不那么漂亮,没想到这婚纱照把两人都拍得美仑美幻。 葛丕有几分泄气的合上笔记本,复习的心境全没了! ****** 她拿出手机给他发了短信,“好帅的谨哥哥,好靓的新娘,好般配的一对” 未了,又追加发送了一句,“谨哥哥,一定要幸福噢” 很快,收到回复,“晚了,睡吧。你这夜猫,不是让你注意作息么。” 葛丕放下电话。心里对自己说,谨哥哥是无所不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她也要加油。 葛丕把这张照片收藏起来,看着照片,她心里百味杂陈,难以言表。 不论有多少年的感情积淀,那都是过去,往日已逝不可求----他已经是别人的夫,有自己的妻。 她一定要放下过去,必须放手。她和谨哥哥,只能是兄妹朋友。 chapter 94 暗黑的记忆 1 “或许你不信,这么多年,我第一次感觉有了自己心里喜欢、想在一起的女人。”他神色怔仲,嗓音有些微嘶哑。 没有心理预期的听到他如此直白的话,她心里一沉。换在平时,她必定会调笑他一番。但,今天,她心里好象有块石头压着,什么话也说不出,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我没和你说起过我家的事,因为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一面。我不想把这一面暴露给你。但你迟早也会知道。因为,我妈,她来了。” 认识他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家里的事。她撑起身子,看着他,“阿姨来看你,不是很正常的事么?母子连心,你该开心才是。怎么……” 段沐誉揽着她的肩,把她环搂在怀里,闷闷不乐,“你是因为不了解她,才会这样说。” “你告诉我,我就可以了解了。” ******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恨不能将胸口沉积的郁闷全数呼出去,点点头,缓缓道来,“说来话长。我爸妈当年是大学同学。大学毕业后,爸去了科研所,妈到了高校,他们不久就结了婚。当年在国内的生活也不错,但为了有更好的发展,就一同去了美国。到了新的环境,他们一切都要重新开始。那时他们同在高校进修,日子很清苦。之后,意外的有了我,日子更是雪上加霜。我爸当时一边读博,一边去餐馆打工。我妈也不断的去不同的人家做家政,补贴家用。我一直认为,他们曾经也是相爱的吧。只是经年的,在异国他乡生存的压力,把他们之间的爱情,竟然全数消磨殆尽。曾经的爱和激情,抵不过茶米油盐琐事的冲击,他们不得不计算每分每厘的开销。我妈没事就会看打折的广告,我爸为了买便宜的生活用品竟会步行几站地铁的路。我印象很深的一次,一年冬天,他拎着一袋米走了几站路回家,只为省一张地铁票。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因为经济的压力、事业上的瓶颈,不断吵吵闹闹,因为一点小事面红耳赤。我印象中,妈经常在家哭闹,砸东西,骂爸没出息,说他没本事,不能养家。经年累月,他们的爱情在这一次次争执和压力的挤压下,崩溃了。” 段沐誉的语气缓慢平稳,但葛丕能感觉到他心里的沉重。他握着她的手无意识中一点点加力,葛丕觉到痛,却不作声。 他继续缓缓说着,心思也随着他的话而飘向那早已逝去的时代,“我妈作为女人,有着非常吸引人的外貌,到哪里,都引人侧目。渐渐的,我妈开始早出晚归,不同寻常的注重衣着打扮,和我爸连架也懒得吵了。她的眼里没有了爸,也没有了我。即使爸经常和妈吵,但至少他的心一直是在家里的,直到那一天,那一天改变了我们全家人的命运。那天,我爸在家附近看到妈坐在一辆ferrari中和一个西人男子拥吻在一起……回家后,我爸一直抱着只有五岁的我呆坐在沙发上,直到她回家。我到现在也无法忘记爸眼中那种完全绝望痛苦的神情。只有深爱的女人才能伤男人成这样。” ****** 段沐誉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却没有意识到他的指甲掐入了葛丕的手心里。 葛丕温顺的依在他怀里。一个男人肯把自己心里埋藏了这么久的伤暴露给她看,她明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妈回到家里,对爸是不屑一顾的神色。到现在,我有时都怀疑,她那时或许是有意找了那样的切入点,让爸看到那一切,要彻底毁了他的自尊。爸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把我送回房间后,单刀直入的问她还要瞒他多久。我躲在门后,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妈平静的告诉爸,她想离婚,这样的看不到头,没有希望的苦日子她熬不下去了,要爸放了她……”段沐誉的声音有些抖,“她说那个男人是她做家政的雇主,一位心外大夫。前任妻子几年前病故了。妈说对方对她很好,知道了她有家后,只问她是否幸福。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男人就愿意等她。妈说她知道自己对不起爸,但她已经不爱他了。道德上她是被叛者,可她实在不愿这样过下去了……”段沐誉的声音悲伤而低沉。 ****** 葛丕也沉默着,她明白自己没有评论的权利。嘴皮一张一合说别人容易,可真把这鞋穿在自己脚上,才能体会其中的滋味。世上很多事情没有绝对,婚姻的解体也不会只是一方的责任。背叛的一方会被人指责,可若不是对现状的忍无可忍,想来谁也不是以那么轻易走到分手的一步。婚姻,说到底不适合外人置评,酸甜苦辣,唯当事人所知。曾经相爱得恨不得变成一人的朝朝暮暮,却有一日成为相逢陌路,相忘江湖。 “他们分手的过程惨烈艰难。以至于两人后来除了和我相关的事外,从不彼此联系。妈后来带着我改嫁给那个男人,过上了她想要的清闲富裕的生活。后来,由于那个男人的支持,本来就能干的妈开办经营了一家进出口贸易公司。那个男人是我的继父,但我从来也没有叫过他父亲,只是叫他的名字david。妈和他后来生了一个女儿。他对我也算不错,但我心里很清楚是他破坏了我的家。这虽然也不完全是他的责任,但事实是他确实在其中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chapter 95 暗黑的记忆 2 “妈每次看到我,就会想到爸,仿佛我是她不光彩历史的见证人,但又不可抹煞。她对我既有愧疚又有反感,行动上就成了既纵容,又苛刻。我和妈成了不知如何相处面对的一对可怜母子。有了同母异父的妹妹后,妈更是恨不得远远避开我,一门心思都花在了妹妹身上。妈和继父成了我的经济供养人,我所有物质上的要求他们都竭力满足,但是却吝啬在亲情和母爱上对我施舍分毫。我小学时,每年暑假他们把我送去各种夏令营,家里有保姆和司机照顾我,但是他们却会带上妹妹到处旅游。每次我看到妹妹的影集里和他们的合照,心里都痛不可止。这样的生活一天天,一年年,直到后来我由愤恨,变到麻目。在我眼里,他们只是自动取款机。这些经历也让我从小心里埋下了对女人的厌恶和鄙视,尤其是漂亮女人,用钱就能买到她们的爱情,为了优厚的生活,她们就可以抛家弃子。” ****** 葛丕的心一下下抽搐着。从没想到,他幼年的经历居然如此阴沉惨痛。虽然她家没权也没钱,但从不缺少关爱和温暖,她是在蜜一般的童年中长大的。快乐的童年不需要钱来支撑,父亲和母亲的爱加上小区院落里小朋友们的做伴,她的童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阳光。 葛丕心疼的用手轻轻抚模着他的脸颊时,才惊觉,手上有些濡湿。这幼年时的经历是给他的人生中投下了多少的阴影和伤痛。她问道,“那你父亲和你母亲分手后呢?” ****** 段沐誉叹了口气,“爸和妈离婚后,我只是每月和爸见上几次面,爸那时很颓废。他应该是没想到当年一心追求的美国梦,居然成了妻离子散的结局。不过,一段时间后,爸振作起来,把博士读完,成了一家飞机制造厂的研发所的技术主任,后来还兼职做了高校的代课老师。在学校代课期间,有个女学生追他追得很紧,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后来爸辞了高校的职位,和那学生结婚了。结婚前爸知道那学生家里有着制造业的家族企业,他居然无心的成了傍富婆的凤凰男。爸对我的感情也很复杂,他应该还是爱我的吧,只是看到我,他又会想起在他人生最落泊时抛弃他的女人,我也成了他人生当中的败笔。他们结婚后有了一男一女,对我的关注自是多不到哪里。” 葛丕默然。原来这个众人眼中骄子一般的男人,有着这样的不堪的童年旧事。爸不疼,妈不爱……“那你后来怎么离开美国,到国内了?” ****** “我在美国生活得非常压抑。爸和妈都各个有了新的家庭,有了各自的新生活,我成了他们的弃儿。小时我常想,为什么别的孩子在学校都有他们父母给做的爱心便当,我却每天都是保姆做的营养餐。每次家长会,我的父母都只是打个电话和学校联系一下。学校的亲子活动,都是保姆阿姨陪我去。每当我看到别的小朋友那怜悯的目光,我都恨不得一个人躲到黑屋里去。他们都对我经济上全力资助,却忽视我感情上的需求。我在他们面前,就象透明的人一般。记忆中,妈很少亲近我,几乎没有抱过我。小时我哭,她就会厉声训诫我,说没出息的男人才哭泣。小学快毕业时,我无意中听说我的外婆还在国内生活,我实在厌倦了在美国这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的生活,就提出回国在外婆家过暑假。他们都巴不得我离开他们的视野,所以很快我就被送到了国内。由于妈的资助,外婆那时在国内的生活得很好,那时她也有精力照顾我。我在国内的暑假过得很开心。” “玲玲家刚好是邻居,我们也是从那时认识的。暑假快完时,我告诉美国那边我愿意留在国内上学,和外婆一起生活。之后,我和外婆生活在一起四年,我才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温暖。上中学时,家就在学校旁边的高层里。每天课间时,我都会看到外婆坐在阳台上,看着操场里活动的我。我到哪里,她的眼光就追随到哪里。从来没有人这样爱护过我,她的眼里只有我。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间,我感觉自己也有了个正常的家,有人关心,有人体贴我,虽然这些爱不是来自我爸妈,而是我外婆……” ****** “高一时,外婆心脏病突发,走得很突然。”葛丕听出他声音中的哽咽,心疼的用手轻轻抚模他的脸。他低着头,沉浸在往事里,“我一下又跌落回不幸的原点。享受过家人的爱又失去,比从来没有得到过更令人难过。妈在国内办完外婆的后事,要带我回美国,我拒绝了。我那时和玲玲一家关系很好,经常去他们家。外婆才去世时,我心里对任何朋友和长辈都很依恋。那时玲玲家刚好买了新房要搬家,我就和妈商量着,也在同层买了房,和他们成了邻居,还是留在国内生活。” 葛丕还是不由得啧啧了声,“还是有钱人哦,买房就是说一声……强……” “那你问问自己,我这样的生活换你的那样的童年,你愿意么?”段沐誉扬眉冷眼斜睨着她。 chapter 96 暗黑的记忆 3 葛丕挠挠头,想了想,诚实道,“那还是算了。” “我妈是个强势的女人。这些年来,她一直控制着我。在经济方面她从不吝啬,但面对我,她就象是在经营投资公司。每学期我要向她汇报学业和进度。她感觉我做得好,就轻描淡写说男人要不断进取。感觉我做得不足的方面,她口中会毫不留情,指责苛求。在她眼里,与其说我是她儿子,还不如说更象是她的投资对象。她说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爱情,要相信利益。其实这点,她不说,她也以她自己的经历告诉了我----女人的爱情是多么的现实和物化。” “啊~呸!”葛丕沉不住气了,“这么讲,不太厚道吧?” 段沐誉撇撇嘴,“或许是有些偏颇,但我的经历是这样教育我的。”他看了看葛丕,“嗯,遇到你之后,我也开始有些怀疑这个论调……” 葛丕挤着眼、揉着头抗议,“嗯!你也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啦。喜欢攀龙附凤的人是很多,这样的男人、女人到处都有,谁让现在这年头,大家都一心向钱看呢。可是呢,自强自立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嘛!比如”她眼睛狡狤的一转,“象我这样的?咳咳!我还要靠自己的力量,将来bao养n多小白脸呢!哎哟!你干嘛又敲我!我又不是木鱼,让你天天敲来敲去!” “看上去好好的女人,嘴巴这么不靠谱。时不时跑火车,动不动把养男人挂在嘴上!我看你是被你那宝贝哥哥气疯了,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哼!有人为钱,有人为了别的,总之,感情对很多人来讲,是可以用来交易的。”葛丕不忘借题发挥,悻悻道。仿佛她恨的不是那男人交换了感情,而是恨自己没有被他需要交换的资格。再比如她不是恨小偷,而是恨自己没有被那小偷愿意偷的东西! ****** 段沐誉听出她声音里泛出的酸意,抬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他扬了眉,侧目盯着她,“你这没心没肺,不懂男人的笨女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激怒男人么?” 葛丕白了他一眼,“我不是在好好听你讲故事么!” “听我的故事,还会想到他?!身在曹营心在汉,该罚!”说完狠狠的把她揉入怀中,毫不客气的咬上她的唇。 他这突入其来的,肆意放纵,充满激情又富于技巧的吻,让葛丕嗖的一声又迷乱了! 她脑中乱哄哄,成一团乱麻,闭着的眼前银星四射,烟花般绚烂开放。身上敏感的触觉是段沐誉修长有力到处游移抚模的手。他手指上些微的薄茧四处撩拨着葛丕周身的神经,在葛丕身上弹琴般奏出缠绵激昂的乐章。不谙男女之事的葛丕,由着本能的反应,应合着他。 她生涩的反应,更使得他情yu高涨,急切的想寻求发泄。他灵动的手指轻拨,葛丕胸前立时春光乍露,一付田园碎花风格的小罩罩映入了着段沐誉眼前。 他胸中发出声闷笑,眼前这个时不时惹得他发疯的笨女人,其实骨子里只是个不经人事的孩子。 情难自禁,身心投入的段沐誉搂着葛丕向后仰躺在礁石上,自己在葛丕身下,以免她接触到凸凹不平浸着寒意的石头。他身下的礁石凉如寒冰,心里却炽如烈焰,两相交错间,他要被逼疯了。继续吧,心有犹豫;停下吧,太过难为自己…… 他微眯着眼,看到迷失在自己怀中的葛丕,心里蓦然一颤,脑中飞舞着那条曾系在她腰间的,那男人的手帕…… ****** 他不能……她现在心里还有于谨的位置,如果他现在要了她,她心里会一直留有那个人的痕迹。 一定要把那个人从她心底抹去,一定要等到她完全接受自己,心甘情愿主动交付自己时,才可以。不然,在她心里,他永远不会是全部。 而他,要一个女人,就一定是她的全部。他不能容许在她心里还有别的男人的影子,绝不容许! 所以,他现在……只能等,只能忍。 心念念到这里,仿佛一瓢冰水从头顶淋下。他心里咒了声,用力把她扶正紧紧搂在自己怀里。 看得到,吃不着,这滋味真……心里无奈的叹气。他咬咬唇,微微一笑,扬手之间,温柔体贴的替她把扣子一一系好,沉默着。 ****** 葛丕缓回过神来,暗暗佩服他的定力!心里仍扑通扑通敲鼓,又有丝不安。难道是自己没啥吸引力?!她不好意思多问,只好乖乖俯在他怀里。 冷不丁,段沐誉闷闷道,“吃了我这么多豆腐,你可要负责的啊!” 葛丕登时被自个儿的口水呛到了,眼瞪得倍儿大,“啥?!有没有搞错!” “没有。你几乎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可不能不认帐呢。”他语气是相当相当的平和。 葛丕气竭,想了想,“好吧。等我将来发达了,封你做我的大老婆。哇~~~放开我,你这暴力男!”葛丕拉着段沐誉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高声叫道。 “还好,你还知道我是个男人。你这个心理性别错乱的女人!” “嘻嘻。那好吧,我换个说法。等将来我发达了,封你做我的大丈夫,然后呢,我还要找个二丈夫。哇~~~疼哇!”葛丕**上被他掐的顿时要泪奔。这家伙手劲很可怕的,好不好! “对这你斯,以后动口无用,就只能动手。”段沐誉蛮横道。说着,他站起身,拉起葛丕到自己怀里,“最近,我可能会忙一些,不能常见你。不过,会每天给你电话的。” “哇,自由啦!freedom,liberty!哇~~”葛丕正得意着,**上已经又挨了一下,“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万一将来成了习惯,可怎么办?反对暴力!” “那你就以暴治暴,还回来。”段沐誉幽幽的说,一边拉着她的手,开始慢慢向来时的路走去。 ****** 回家的路上,葛丕坐在车后,紧紧抱着段沐誉的腰,心里暖暖的。 他和她虽然天天打不完的嘴仗,可是她知道,他心里是有她的。而且今天,他已经开始慢慢向她打开了心扉,向她坦白了自己的之前的经历。这个平素骄傲的男人来说,他确实是努力的向着她的心贴近。 无论以后如何,她心里都感激他的认真和努力。想到这里,葛丕的手把他搂得更紧了。 坐在前面的段沐誉感觉到她的小动作,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不易觉查的笑意 chapter 97穿小鞋的新人 1 葛丕这一周在工地上过得可真不轻松。或许真是人所谓的情场得意,职场失意。 她确信不是自己过于敏感,而是公司的文秘米菲真是有心要给她小鞋穿! ****** 前几天她轻松一句话就给了她一天也忙不完的事,“小葛,公司复印机出问题了,自动复印的功能出问题了,有些文件急着要,你辛苦辛苦去复印一下吧。” 虽然这原则上并不是她的工作,但是办公室本来人手就少,“好的,没问题。”葛丕轻快的向米菲的办公桌走去。 米菲笑眯眯拉开桌边的抽屉,拿出厚厚一笪子装订好的文件,推到葛丕身边,“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葛丕愣了愣,看着那足有七八厘米厚的a4纸大小的文件。耍人么?!这哪是一时半会儿能手工复印完的?! 米菲轻描淡写的追加了句让葛丕吐血的话,“对了,要复印四份的哦。谢谢了。” 葛丕点点头,抱起了这一大捧文件,低头一看,原来是工程的承包合同书,翻到最后一页,一看638页。额滴个神呐,葛丕头上汗都要冒出来了。 这么多页的文件,左不急,右不急,非等今天复印机出了问题才需要么?就真的不能等到复印机修好,非要她一页一面页站在那里复印么?这不是耍人是什么? 葛丕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谁让面前这小丫头片子在公司里是老人呢。罢了罢了,忍常人不能忍,方能成大事。 葛丕抚平自己的心绪,向米菲笑了笑,转身离去。 ****** 葛丕走到复印室,把装订好的文件折开,从最后一页,每张一式四份开始复印起来。 这是个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机械劳动,站在复印机旁,一张一张,又一张一张……一眨间三个多小时过去了,葛丕只复印好了二百多页,一直站在复印机旁,虽然葛丕极力避免看到那复印的闪光,但硒鼓特有的味道还是一直充斥在鼻间,恶心的感觉直向上窜,脸色越来越白,她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正在这时,dino拿着份文件走进复印室,看到葛丕正在忙着复印,他奇怪的问,“你~在做~什么?” 葛丕撇撇嘴,“米菲让我复印的文件。我今天一天是要耗在这上面了。” dino皱皱眉,“为什~么让你~做?这是~你~的工作么?” 葛丕道,“唉,没办法,她反正是交给我了。” “顾~头儿~这几天出~差不在,她倒 ̄是挺 ̄会抓紧时 ̄机用 ̄人的嘛。要 ̄不我 ̄去和她 ̄说?” 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葛丕无奈道,“算了算了,也不是大事,我还是不惹事了。” dino点点头,把自己的文件复印了一下,离开了。 ****** 正在葛丕全心全意奋斗在复印机旁的时候,施工部的王方明推门进来了。 这个王方明向来不苟言笑,说话苛刻不留情面。奈何他在工程方面确实有经验,能独当一面。葛丕平素在他面前毕恭毕敬,俨然一付尊师重道对前辈的态度。看到葛丕,他难得脸上挂有笑意,向她招招手,“听说你在这里,我正找你呢。跟我来。” 葛丕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旁边的桌子上,用手指指自己,一脸困惑的表情,“找我?什么事?” “来吧。边走边说。” 王方明大步在前,葛丕紧赶慢赶跟在他身后。 王方明一边走,一边回头对葛丕说,“今天业主的监理公司突然要进行工程抽查。来的人是洪工。他人比较和善。我今天忙,不能陪着他到处看。你就代替我去吧。” 葛丕一愣,“米菲还让我今天复印完这些文件呢。” “复印文件不急,陪工程监理巡视是大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我还有别的急事。你先顶上!”王方明不容反驳、强势的霸道口气。 “可我没和监理公司打过交道,万一说错什么或做错什么怎么办?”葛丕不是怕累,只是她确实没这个经验。 “没事!洪工人和气。你跟着他,到处走走就行了。他问什么,说什么,就当陪他聊聊天,会吧?”王方明口气有几分不耐。 葛丕咬咬牙,这什么公司呀,怎么每个人在她面前都是爷字辈的,是个人都能支使她,做这做那,“好吧。”她还是服了软。 ****** 回到办公室,葛丕取了安全帽带到头上,手里拿了笔和本子。 这时一个男人推门走进房间。 来人头顶安全帽,三十多岁的模样,中等身材,面相和善,皮肤白皙,态度从容。 葛丕平常有空时就在工地四处走动,倒是见过这个人几次,每次远远见到都有点头招呼,只是从没有近距离说过话。 身边的王方明已经热情的走了过去和对方握手,“洪工,你好!你可真是个准时的人,一分不差,正好四点。” “应该的。你们也忙,我还是准时点好。” “洪工,我今天有事,所以我们的小葛陪你到处看看。有什么问题和建议,你尽管和她提,我们一定注意改进。小葛,来,见过洪工。” 葛丕急步走过来,和洪工握了握手,“洪工,你好。” 来人点点头,“你好。倒是见过几次,今天才知道你就是安利顺招的新人。” “是的,还请以后多指教。”葛丕谦逊道。 “谈不上指教,以后大家多交流。走吧。” 洪工和葛丕两人带着安全帽走出办公室。 葛丕心里忐忑不安,她这临时被拉来当差的,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 chapter 102 应酬中的标配 席间,珍馐佳肴,觥筹交错,杯光碟影。 在座的三位男人带来的三位坐陪女人旁若无人的和男人拉拉扯扯,亲热异常。 孟总和刘总身边的女人穿着紧身深v小t恤,人象水蛇一样贴在男人身上。 男人们在桌上说话时,她们的手还在身旁的男人身上游移。 葛丕看起来,分明是18+。再过几轮推杯换盏,估计就能升级到免费观看活了! 这年头,这帮人,就没有一点自尊自重或**的概念么?! 那边sylvia轻飘飘一句好热,夹克滑退至肩下变成背上的披肩,香肩玉露,女人风骚的小性感就在不月兑却露中完全展现了。 葛丕心下不由佩服的深吸了口气。kao!果然是专业科班出身啊,难怪平时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头儿也招驾不住! ****** 慢慢的,葛丕也看了出来,这些男人的眼中,这几个女人,和他们戴的表,配的手机,拿的皮具,开的车一样,其实只是个行头和装饰品。 喝什么样的红酒带什么样的女人,在这人性变异的工程行业中,他们已经把女人看成一种配备品! 她想起前几天张工说起,哪个包工头不养几个女人,出去应酬没有女人做陪,那就是不成功,不体面的事情。 当时葛丕还嗤之以鼻,压根儿不信。今天,是彻底颠覆了她之前的概念。 这些人在她面前活生生表演论证了这一幕。 葛丕心里很难受,表面却只能不动声色。 她一直坚信一生一世一双人,和纯之又纯的感情。这理念和面前这些**截然分离的人们,反差太大----那是云泥之别!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和有着完全不同人生观,价值观的人同处一室,同坐一处,还要装做熟识聊天,葛丕竭力压抑自己心里的不适,又一次深深感到人在社会中飘荡的无奈。 为了生活,为了发展。她自知没有改变社会的能力,那就在保持自己底限的情况下,努力适应吧。 ****** 正在安守本分、埋头吃喝的葛丕却在这时被殃及池鱼了。 孟总看来是喝高了,人有几分亢奋状态,又点了瓶剑南春,还要求人人满上。 挨个走到每人面前,他强行在每人面前的酒杯中又强倒了一杯,逼着每人喝下。 到了sylvia面前,这女人面不改色,取了孟总递来的杯盏,爽气的一饮而尽,把杯子顶低互置,涓滴不剩。 孟总举着大拇指赞道,“顾工的女人果然好秉气!” 到了葛丕面前,葛丕站起身,落落大方拿起面前的鲜榨果汁道,“孟总,知道您豪气,就饶过我这个滴酒不沾的新人,好吧?” 孟总似醉非醉摆着手道,“那可不成!既然是新人,就更应该从今天起好好锻炼。知道你是顾工手下的新人,强将手下无弱兵嘛。来,锻炼锻炼!”说着不由分说就将葛丕面前的酒杯添满。 ****** 葛丕心里不悦,本就看不惯在场这些人,心里又清高的很,这时被对方激将着,面色变得有几分难看。 喝高了的孟总许是看不出,许是有心欺服她是公司一个无足轻重的新人,愣是拿了酒杯还递到她面前,“葛小姐,是吧?来,给个面子嘛。一杯小酒而已噢。” 葛丕冷眼看着他,心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在饭桌上难为一个不会喝酒的女人!气归气,不份儿归不份儿,总还是不愿拉下脸来弄得很僵。犹豫间不知是该坚持,还是该妥协。 她本能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人,slyvia和米菲,才发现这两人纯属一份看热闹的神态,面上带着丝嘲弄的神情。 kao!葛丕心头火气,都是些什么货色,居然还用这种眼光来看她!会喝酒的女人,就了不起了么?再怎么能陪男人喝酒又算什么东西?!心思一定,扬起手就要将面前的酒杯推挡开来。 这时,一个人站起身来,敏捷的将孟总手里的杯子赶在葛丕推挡之前拿捏了过去。这时机掌握得恰到好处,不早不晚。此人正是顾卫民。 他淡淡笑着,轻拍葛丕的肩,示意她坐下,一面看向孟总,“孟总,知道你今天喝得爽,小葛是我组里的人,她不会喝是我的错,罚我陪你喝几杯,可好?” “顾工开口,当然好说。来,咱兄弟俩再来两杯。” ****** 坐在位子上的葛丕看到头儿干脆的扬手抬脖,心想,只道是北方男人喝白酒还行,没想到他这南方人酒量也不错哇,看来过去是身经百战练出来的。又想,是哪个龟孙子弄出劝酒这种恶习,还发扬光大来着,喝得多和交情深能有啥必然联系?多么弱智的思维,可偏还有人就信这口。弱智! 顾卫民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下,葛丕看到自己身边的sylvia用带着一丝敌意的眼神瞟了她一眼。 葛丕也不示弱的回视了她一眼。 经过今晚,她学到一件事,鱼目混珠是不可能的,水和油永远也无法交融在一起。不是一种人,无法骈膝谈心,成为知已。要她和物质女人或浅薄的男人成为真正的朋友,那是不可能的! ****** 道不同,不相为谋。 没有相同的人生观,价值观,他们是没办法走近彼此的圈子。 既然这样,在这个公司里遇到的人或事都只会是她人生当中的一段经历和历炼而已。 她的未来,不在这里。 她也没必要委屈自己来迎合别人,我行我素,不卑不亢,做自己就好。 想到这里,她心情豁然开朗,胃口也随之好转,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 酒终人散,酒店门口大门道别时,顾卫民低头看着葛丕,轻描淡写道,“孟总今天喝多了,你别往心里去。” 葛丕抬头看着他。 他还是他,但,经过今晚,在她心里,他又不完全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她一笑,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头儿,没关系的。谢谢你为我挡下那杯酒。” 人精似的顾卫民当然看出她眼中那一闪即过的失望,心下微有些失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有些事,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 葛丕笑笑,敷衍道,“我明白。你们回吧。明早还要上班。早点儿回去休息。代问嫂子好。” 顾卫民看了看她,叫了辆出租,招呼她上车,“嗯。明天见。” ****** 回程的路上,想到头儿。这个男人是她的师傅,他在专业上丰富的学识和经验曾多么让他折服,她总是带着光环去看他的。 这样的男人居然也不能免俗,为了在这行业里打拼斯混,也会随波逐流去迎合世俗的恶习。 她又想,也或许是自己涉世未深吧,不知天高地厚。或许要想混得出人头地,就不能免俗。 非要如此么?她摇摇头,以她的经历,现在可解不出这道方程式。或许n年后,她会有不同的感知?天晓得。 ****** 葛丕心里还是很有触动,她心下一转,给段沐誉发了条信息,“木鱼儿,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晚上公司分包请客,现实的大环境竟然如此,男人带着卖春的女人出来,把女人当作出行的配件,好象这样才有面子。看得我心里好压抑哦。” 未几,段沐誉的回复就到了,“你又怎知哪是大环境,哪是小环境?你这许是盲人模象呢?你今晚看到的许才是风气不正的小环境呢?” 葛丕挠挠头,嗯,好似也有道理,心里轻快了点。 和段沐誉关系近了,话题的界限也少了,她又发送了条信息,“木鱼儿,我倒挺佩服这些女人的。你说没有感情都能把自己交付出去,这得有多么大的勇气和毅力。” 对方回复也还是很快,“子非鱼,就不要瞎琢磨鱼的感受了。” 葛丕回道,“嗯,**分离的事情对女人其实应该是蛮难的呢。不爱一个人,自然是不能鱼水交融。你说对男人来讲是不是不同?” 对方迟疑了一下,终是回道,“这个么,因人而异,和性别无关。我想对男人也是一样的吧,只是在某些特殊时段或许因为特殊的原因,可能会有失控的意外吧。” “切,你不会是在说自己有意外吧?这种意外似乎只会发生在自制力薄弱的男人身上吧!再美其名曰,犯了每个人男人都会犯的错来糊弄女人。”葛丕调侃道。 对方立刻回复,“别瞎想了。快回家乖乖睡觉!” 葛丕拧拧鼻,哼了一声,倦意上来,在车上打了个小盹,回家后洗刷刷后上床就入睡了。 ****** 迷迷糊糊中,她还在想,木鱼儿呢?会是哪种人呢?回忆了一下他和自己在一起的种种,还是放心的把他归入了纯情放心男的一类。 她的感觉应该不会错的嘛,带着自信的笑容进入了梦乡。 chapter 103 凤离巢 时间飞逝,转眼间,葛丕已经在公司呆了两个月。 聪明上进、不怕吃苦的葛丕在顾卫民的悉心教下进步神速。 顾卫民也很看好这个小徒弟----她聪明,有眼色,反应快。同一个问题,只要他解释过一次,她就记下绝不会再问第二次。才到公司时,她有些看不明白的施工图,现在任什么样的图拿给她,已经完全难不倒她了。甚至于,有些图纸因为英文的语言问题,他还不是很明白,她却已经在短短两个月内把装饰行业内的英文术语啃吃得差不多,看这些不在话下了。 ****** 每天葛丕上班时不是在翻看过去项目的报价文件,就是埋头研究图纸,要不就是带着安全帽在各个楼层四处查看。 诺大的工程,几乎涵盖了工装的能够涉及到的各个分类:商场、食铺、多功能厅、宴会厅、影音室、日式餐厅、意式餐厅、自助餐厅、各式酒吧、酒店样板间、电梯间、双子楼的办公楼。 各层的进度和项目都不同,葛丕每天都会抽时间在工地上泡一泡,观察各工种工人们的施工工艺和流程,虚心向工人们请教。 这些工人虽然没有学历,但是却施工管理人员所没有的实践经验。而,工程上,经验是最重要的。 她从课本上学来的,是知识的捷径,但只有和实践结合起来,才能真正转化成自己能理解的知识。 ****** 她细心观察记录工地上每天的进度和施工材料,整理自己的笔记。 看到保温岩棉,她也会用手触模感知----事实教育她,这东西碰不得,细小的的纤维象桃毛般扎手,所以,工人们才会带着手套施工。 她也知道了看似简单的油漆工艺,在本工地上竟有着十多道的底漆打磨喷漆的工序。葛丕在漆雾迷漫中惊叹,这不是工程,这是艺术! 看到天花石膏吊顶,她现已如有透视神眼,能看到吊顶前的各个工序和所用到的辅料和可能的工程进度。 这两个月的每一天,她都以一顶十般充分利用。 这样,头儿每次问她什么问题时,她才能给出自己理解和观察后得出的答案。现时,再看公司之前的报价文件,就如流水帐般清爽于心了。 ****** 她的进步,顾卫工自是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他所需要的正是一个可以帮到自己,聪明忠心又不会威胁到自己的人。这样,他才可以全力以付扑在项目经理的工作上。 造价部是至关重要的部门,这个部门将来一定要是自己信任的人在运作。 有什么能比一个心思单纯,又是自己一手带起来的女人更可靠呢? 精明如他,一切都是计算好的。 ****** 这天,顾卫民和葛丕谈心,谈起沈阳xld酒店也正在投标阶段。那里负责投标报价的造价师赵爽向公司总部反应说需要帮手。 顾卫民问葛丕愿不愿过去帮帮忙,说是应该大概一周后可以回来。 顾卫民心里的打算是送葛丕去别的工地上锻炼一下,另外也可以安插个自己人去赵爽那里探探底。要知道,他和赵爽两人在公司一向是明争暗斗的竞争对手。 两个人年纪相当,经验相当,实力相当。 顾卫民在为人处事方面更得公司董事们的欣赏,所以仿佛稍稍压了些赵爽的彩头,心高气傲的赵爽自然看不惯顾卫民。 送自己的徒弟过去,借职务之便,刚好查探一下对方工程投标上的近况。 葛丕此时当然不知顾卫民的想法,感觉出差个一两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应下了。 顾卫民得了葛丕的肯定答复,即刻让米菲定了三天后去沈阳的机票。 ****** 葛丕回到家和父母打了个招呼,又和段沐誉通了电话,告知自己要去沈阳出差大概一两周。 放下电话,葛丕轻微的皱了眉,托着下巴陷入冥想----这电话打得自然而然,自己从啥时候开始,这么自觉的向他汇报去向和动态了? 然后,又思想斗争了半天,给于谨也发了个短信。 最近她仍和于谨保持有联系,两人仿若真的又回到兄妹的关系,偶尔不疼不痒的聊聊天。 两个人很有默契的谁也不提除了两人之外别人的事情,只聊他和她的工作和生活,不聊感情。只聊开心的事,烦心的事两人都避而不谈。两人仿若是为了联系而联系,只是为了让对方仍然处于自己的视线和生活中。 他们认为,只要这样,就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只要这样,他就还是她的谨哥哥,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 可是,真的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么? ****** 三天后,葛丕登上了去沈阳的飞机,飞机起飞的一刻,她心里涌出恋恋不舍和怪异的感觉。 心里最惦记的人不是爸妈,却是那时不时叫她冬瓜,时不时阴晴不定,又时不时把她宠上天的男人----段沐誉。 ****** 到了沈阳,打车到了xld工地的办公室。 葛丕见到了公司传说中的投标圣手赵爽。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确是一表人材!三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魄力十足,人也风趣。 他和葛丕简单的聊了会儿,葛丕从他口气中轻易就听出了他对顾卫民的微辞。赵工对此似乎无意隐瞒,或许也是想试探她的态度? 难怪此行前,张工曾提示她说顾工和赵工交情非同一般,两人不对路。让葛丕自己小心处事,不要无意中得罪了人,给穿了小鞋! 葛丕识趣的该闭嘴时就闭嘴,说违心的话她不愿,但沉默总是无罪的吧? 简单的交谈后,赵爽带着葛丕来到了xld后面小区里公司承租的公寓。 ****** 公寓二房一厅,简装,倒也干净清爽,基本的家俱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因为葛丕是女生,所以单独住这一套。 放下行李,赵爽让葛丕下午休息一下,晚上一起聚餐算是给她接风。 葛丕也未推辞,反正哪个工程都有一些自由用度的款项,包括酒水餐费,总之是公司付帐,也用不到某人自己的钞票。 赵爽离开后,葛丕把客厅的窗帘拉开让阳光射进屋内,然后拉开一扇窗户通风。 大概的整理了一下行李,把笔记本连上网,给家里和段沐誉留了言。躺在床上,葛丕休息了一会儿,打了个盹。 ****** 正迷糊间,手机响起。 葛丕睁开眼,发现天色已黑。 打开手机,是赵爽的电话,问她如果休息好了就可以和大家一起去聚餐了。 葛丕起身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扎了个马尾,拿了自己的手包出门下了楼。 赵爽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已经站在楼下。葛丕急步过去,打了招呼。赵爽向葛丕介绍身旁的女生说是他的秘书兼帮手钟枫。 这小姑娘二十出头的模样,短发大眼高鼻,约一米七高,穿上高跟鞋更是高挑出众。 葛丕心想是不是东北的小姑娘都这么高挑帅气? ****** 三人打的去了附近一家韩国烧烤店吃烤肉。 第一次来沈阳,才发现这里的韩国烧烤和调味酱味道真是绝对正宗,不由赞不绝口。 赵爽也赞同道,沈阳的烧烤确实与众不同。 他也是个话多能聊的主儿,钟枫也有东北人的豪气,三个人倒是聊得热闹。 三人吃饱喝足,精神很好。话余饭后,葛丕倒是心知肚明,看出赵爽和钟枫间关系其实很近。 那二人之间的眉来眼去,对葛丕也无甚避讳。 葛丕心里有些纳闷,赵爽早有妻儿,想来这小姑娘也是知道的,怎么还就甘心和他这样暧昧下去? 不过,这世上她不能明了理解的事情也特多了,也不差这一件。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样的简单?再说了,黑黑白白间的灰色地带,谁又有资格评去说别人的感情呢? chapter 104 鬼故事惹得祸 晚上回到公寓,已经十点多了。平时大大咧咧的葛丕,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以前还真没独自在外过夜的经历!蓦然间一丝恐怖的寒意涌上心头。 她打了个哆嗦,忙把住所里所有的灯具悉数打开,反正又不是她交电费。赫赫。 这公寓在6楼,客厅是落地窗。她早先为了通风而开的窗还开着,窗帘正随风舞动,晚上看来有几分阴森可畏。 葛丕心里一跳,轻啊了一声,跳坐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了头和眼----心里想起了张震讲鬼故事里的门帘的那一章:那恐怖的音乐,凄惨的声音!葛丕的小心肝不住的颤抖起来。 ****** 平素爱乍呼的葛丕,其实胆儿很小,只是她自己原来并没有意识到。 她平时爱好不多,却酷爱和死党及家人一起看恐怖片,因为从没有一个人在外住过,所以以前也没感觉这么明显。 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一套房,猛然间自己原来看过、听过的情节开始一幕幕在脑中自动播放。 完全安静无声的环境,更加深了恐怖的基调。 葛丕感觉自己的脑门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脑中全是张震鬼故事中的情节。 真是要疯了,早知有今日,她以前断不会去看去听那些! ****** 葛丕定定心神,跳起来,拿着自己的手包冲入卧室。关上门,跳上床,拉了被子把自己盖起来,蜷到墙角缩起来,心蹦蹦跳得恨不能从胸腔里窜出来!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的胆子居然是这么小! 从手包里拿出手机,葛丕想也不想就拨通了段沐誉的电话。只嘟了一声,对方悠哉悠哉的声音传来,“正等你的电话呢,还算乖,知道联系我。” 葛丕正趴在床上,头上顶着被子,听到对方这样讲,眨眨眼,把头埋进枕头,诚实道,“木鱼儿,我好怕~” 对方愣了一下,“怕?怕什么?” “怕……怕鬼。” 段沐誉不防她这样讲,愣了一下后,哈哈笑了起来,“乖,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他的笑声通过话机传来,扫清了一点葛丕心头的恐惧。 ****** 她有些不好意思,自我辩解道,“人家诚实告诉你,你却笑人家……” 段沐誉清清嗓子,“乖,我不是嘲笑你,是笑你太可爱。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原来却是这么付小胆儿。” “咳咳,我没有一个人单独住过的。不是住在家,就是住在校,不然就在死党家。原来一个人住,蛮可怕哦。房间里这么静,感觉什么事都可能发生。而且就算发生了,也没有人知道。你说恐怖不?!” “你不是平时挺喜欢看恐怖片听鬼故事的么?既然喜欢看,又怎么会感觉怕呢?”段沐誉不解。 “我那是和死党,谨哥哥或家里人一起看的,可从来没有自己看过的。早知道一个人住时这么可怕,就不该答应头儿来出差。”葛丕心里这个后悔劲就甭提了。 “女生的胆子么,都不大……” ****** 葛丕瘪瘪嘴,头顶着被子争辩道,“说实话,我的胆子在女生中是大的呢。上学期,我拉孟芳在家说一起看个片儿,家里的碟都比较老,找来找去找不到合适的,我就说看个侏罗纪公园3吧。她忙不迭就拒绝了,说是不看恐怖片!你倒说说看,侏罗纪公园啥时成了恐怖片了。呵呵。和她比,我胆子可是大了去了。哼~” “你们女人也别天天争什么男女平等了,这胆色能平等么?” “哎~~你也别说,男生的胆子也未必大!” “噢?此话怎讲?” “告诉你吧,我两年前,有次和死党去看电影。讲什么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段是拍夜色中的一个古庙,那段的配乐真叫个渗人。镜头游移间,突然镜头一闪,配一猫头鹰的尖叫。然后……” “然后怎么了?” “然后我就心里害怕,双眼一闭,啊的叫了一声。你猜怎么着?” “怎么?” “坐我旁边的男生哧溜一声就捂着耳朵滑坐到地面上去了。哈哈哈……”葛丕乐起来。 段沐誉也呵呵乐了起来。 “你看吧。男生的胆子也不大呢。” ****** “好吧,我不予置评,保持沉默的权力。就你这样的小胆儿,那平时的恐怖片都是怎么看的呢?” “咳咳,一般都是和死党挤坐在床上,大家围着被子,盖着脸,露只眼,如果预感有什么要发生,就捂着眼,用耳朵听,感觉危险过去了,再睁开就可以了。呵呵。”葛丕耐心解释着。 “哈哈哈哈~~~”这下段沐誉真是忍不住了,大笑起来,“这样是看还是听片啊,你们太逗了!” 电话这边的女人不以为意,“嗯。那个惊声尖叫之三,和许洁一起看的。说实话,她在床的一头,我在另一头,我们俩用被子几乎把视线挡完了,只留个小角,简直是从头听到尾,看得是不怎么爽!”她咋咋嘴,回忆道。 段沐誉心里好奇她那时和于谨看片时是怎么个情形,想了想,还是忍着了,还是别自己找不自在的好!往者已矣,来日可追,他不想纠结在过去的事情里。 他想了想,问道,“今天呢,怎么了,难道自己看片了么?” ****** “没有哦。只是我一个人在公寓里,突然就想起了以前听的张震讲鬼故事。木鱼儿,这感觉太可怕了!” 段沐誉停了停,“乖,这世上没有鬼神,如果真有,那倒好了。可惜没有。别怕,有我陪着你。你把笔记本打开,把视频开着。这样,我就能看着听着你,你就不会怕了。” “嗯,这倒是个办法。”葛丕急忙跳出被子,下了床把笔记本打开,连上qq,和段沐誉开启了视频通话。 “嗯,qq真好!”看到段沐誉悠闲的穿着睡衣抱着臂坐在床上,头发还湿湿的,似乎才沐浴过。 “乖,给我看看你那里的居住环境如何吧。” 葛丕听话的把笔记本慢慢转了一圈,让段沐誉通过摄象头能看到她的房间。 “还不错。对了,下周就该回来了吧?” “嗯,应该是的吧。我只是临时过来帮忙的。” “等我下载些恐怖片,回来等你一起看。”段沐誉不怀好意道。 “nonono!以后要少看,免和以后出差时不得安宁。”葛丕连连拒绝。 葛丕把笔记本放在床上,“木鱼儿,我去洗洗冲冲,一会儿回来。” “带着笔记本去吧!”段沐誉庸懒的声音带着弦外之音。 “去你的!”葛丕停了停,在视频里用手指着他,“不许下线。在这儿等着。” “遵命。我现在怎么看怎么象是二十四孝男友。哼哼。” ****** 葛丕出了房间,很快又回来,抱了笔记本在身边,“我把你放在客厅里,有什么事我立刻叫你!” 段沐誉扑哧乐了,“好。我随时待命。” 葛丕看着视频里的段沐誉,心里踏实了很多,好似自己不再孤单一人。 她很快收拾好衣物,洗涮涮完毕,又抱着笔记本回到卧室。 把笔记本放在床边,葛丕舒心的窝在被窝里,看着段沐誉,“木鱼儿,天晚了。你也该睡了。可我一个人有点儿怕。你就把视频开着,好么。不想影响你休息,你就把摄象头对着窗外吧。这样,我感觉你就在旁边,也不会打扰你。好不好?” 段沐誉叹了口气,“好。这样就好象我陪在你身边。” 葛丕把笔记本调了角度,让自己的摄象头也对着窗。 躺在床上,葛丕心里温暖而平静,“木鱼儿,在么?听得到么?” “听到,很清楚。” “那好。晚安。明儿见。”葛丕舒舒服服闭上了眼。 “晚安。”段沐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 一夜好梦。 早上睁眼后,葛丕手拨笔记本到身旁,看到段沐誉在qq上的留言,“我今天有课,先走了。晚上回来陪你。” 视频居然还开着,葛丕关了视频,给段沐誉留言道,“ok。晚上见。” chapter 105 qq的妙用 忙了一天,晚上回到公寓,葛丕用笔记本登上qq,发现段沐誉已挂在qq上。 和他打打招呼,葛丕发消息问他在忙什么。 段沐誉说在编程,挣点外块。 因为两人都在qq上,葛丕感觉心里很踏实,好象他确实陪在自己身旁,也不害怕了。 段沐誉发消息问,回程定了么?葛丕说还没定。 ****** 赵爽今天给她了沈阳另外一个小工程的图纸,让她试着做个报价文件,明天交给他。 今天葛丕已经忙了一天,晚上看来还要加班。 自己打开qq音乐,听听歌,看看工程资料,写写报价单,一边和段沐誉发着消息聊天,感觉倒也逍遥。 ****** 葛丕知道赵爽其实也是想通过布置给她的这个任务,模模她的实力和水平。 所以,她图纸看得倍儿仔细,报价时项目列的也细,尽量避免有什么遗漏,丢了自己师傅的人! 虽然知道赵爽和自己的师傅不对路,她也不会说违心的话去取悦他。 她葛丕虽然有不少毛病,但忠诚度是响铛铛滴。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早点回去。 快点把沈阳的工作做完,她就可以漂漂亮亮的收工回巢了。 ****** 正在笔记本上做着报价文件,有个熟悉的qq头标的消息传来,打开一看,却是于谨的:皮皮,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葛丕回道:还没。在沈阳出差,做苦力呢。 于谨:注意身体。一个人么? 葛丕:嗯。 于谨:皮皮是长大了。一个人也不害怕了…… 葛丕脸有些红,打了个害羞的表情发了过去。她不是不怕,只是有人挂在qq上陪着她罢了。只是,这话,她不好出口。于是问道:你怎么今天这么有空上线? 于谨:最近不太忙。就上来看看,刚好你在。 葛丕心想,有家有老婆的人,还需要上qq么?不过,这话,也不好出口。于是沉默了。 ****** 那边,段沐誉也有消息过来,问她报价做得如何。 葛丕回说做得还行,这个报价不麻烦,做起来比较顺手。 一来二去,葛丕和于谨和段沐誉两人不知不觉聊了不少,时间飞逝而过。 葛丕给于谨发消息:谨哥哥,她呢,最近还好么? 发送过后,葛丕心里一惊,感觉自己好象发错了对象。 她急急点开历史记录,一看自己果然发送了刚才的消息给了段沐誉。 葛丕长叹一声,扑倒在桌上。用双手抱了头,把头发揉做一团,暗骂自己真是头猪!怎么会这么笨,发个消息也能发错,还是发错给那心眼有时细得和针尖似的段沐誉。完了,完了!又要被骂了…… 葛丕长出了口气,装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消息也不再发送。 ****** 过了好久,段沐誉的消息闪烁:他最近还好么? 葛丕诚实道:嗯,应该还不错。 段沐誉道:代我向他问好。你们聊吧。我今晚还要赶工。挂在这里陪你,有事叫我。 如果被他骂一顿,葛丕心里倒也踏实了,但是他这样平淡的反应,让她琢磨不透。 她象做了错事的孩子,心里忐忑不安,回道,木鱼儿,我只是和谨哥哥聊两句,没说什么的。 段沐誉沉默了一会,回道:没关系。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果不再联系才是怪事。 葛丕乐道:木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度啊? 段沐誉:哼。我一向都心胸博大如海洋,是你不了解而已。是我的,总是我的,不是我的,争也无用。 葛丕心情好了一些:嗯,你忙吧,别累着了。和谨哥哥再打个招呼,我也就该也要好好干活了。 ****** 葛丕给于谨了消息:谨哥哥,你说我笨不,刚给你的发消息,居然发给了木鱼儿。他还让我代他向你问好呢。他也在网上挂着赶码呢。 于谨:你还是做事这么毛燥。 葛丕发了个吐舌的表情给于谨:谨哥哥你早点休息吧。有空时多陪陪她,毕竟是夫妻了,就是一家人了。今天先不聊了,我也要好好干活了,不然晚上就没得睡了。 良久,于谨回复:好好赶工。争取早点儿休息。身体总还是第一位的。熬夜伤身。 葛丕:嗯,88~~有事留言。保重噢! ****** 把qq挂到忙碌,给自己冲了杯碧螺春,葛丕在灯下开始一心一意认真审核报价的项目和价格。 做自己喜欢的专业,那是花再多的时间和精力,都是甘之如饴。 葛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个项目一个项目查过去,转眼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她抬起头,转转脑袋,伸伸腰骨,捏捏捏眼窝,吐了口长气,明天终于可以有信心的交差了。 ****** 她点开qq一看,段沐誉和于谨都还在qq上挂着,也不知道他们睡了没有? 葛丕给两人发了同样的信息:完工啦,呼呼去啦,晚安! 未几,两人的回复都到了,恐怖的是居然是一样的内容:晚安88 葛丕眨眨眼,瘪瘪嘴。这两个人才是真正的夜猫吧? 她把qq挂到离开,然后把笔记本开着屏放在床头。还是胆小,得开着客厅的灯和笔记本才能睡。其实,已经进步不小了,昨天还是开着所有的灯才能睡呢! ****** 第二天,葛丕去到在xld工地上19层的办公室,把自己做的报价交给赵爽。 对方大概看了看,脸上露出笑容,“看来真是顾工的高徒。项目列表倒是很细致,基本没有差项,这材料估价方面还可以提高。如果你有兴趣,我愿意好好带带你。” 葛丕开心的笑了,总算辛苦没有白费,“谢谢赵工提点。”心里却想,下周自己就要回去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使他想带,时间也太短了些! ******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一周已经过去。 赵爽把葛丕每天的工作内容都排得很满,弄得她每天象个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不过,她来就是帮忙救火,忙她倒不怕,忙就是充实,忙才能有长进嘛! 她的心态倒是很好。 她其间也和顾工发过几次电邮,简单描述自己的工作和进步。 对方的回复也很简洁,无非是‘知晓。好好锻炼。’之类。 ****** 晚上葛丕回到公寓,段沐誉总是在网上等着她。 两个人经常语音和视频,关系比在同城时反而近了很多。 在葛丕这样孤身在外的时候,每晚他都耐心陪着她。有时葛丕躺在床上和他语音聊天时,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有时她还强迫他和她一起听鬼故事,她一面惊叫,一面还要他和她一起听。 他道她变态,却仍是乖乖和她一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