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空行》 第一章:生日 赵一苇今天过生日。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红蕾”咖啡馆平日相聚的学友们都会一起为他庆祝。 远在四川农村的父母不仅给他打了电话，还寄来了一千块钱，这让他十分感动。 他已经两年没向父母要一分钱。自从立足中关村为那些高科技企业打零工，他的生活就能自立了。他还时不时给父母寄一些钱，以减轻父母为了生存必须在田土里的劳作。按理，博士生有国家发给的生活补贴。但北京的费用实在是太高，那点儿钱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红蕾”咖啡馆的大厅里，已经先到的四男二女正在侃大山。他们在等另外六个圈内的铁哥们。 此时是下午两点，老板金磊见客人不多，便也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旁听。 吕钰拿着一份报纸，俊脸上已经有了红色，显得很激动地说：“你们快看，超级大国的空天飞机时速达到一万公里，两小时内可以打击世界上任何目标，太牛了！” 冯帆扬起了美丽的额头，嘲笑地说。“网上好几天的消息了，你今天才知道，太孤陋寡闻了！” 她以前和吕钰谈过一年对象，后来彼此感觉不合适，便中断了恋爱关系，但仍然是好朋友。 吕钰脸上一红，小声地说。“我这几天帮人赶一篇晋职称的论文，钻进图书馆没出来。” 赵一苇立即为他证实：“不错！哥们儿可以作证。他之所以才出图书馆，就是为了给我过生日。” 冯帆立即笑了。“够哥们！赚钱友情两不误！职称论文，少说也挣两千。” 吕钰摇了摇头，说：“朋友介绍的，不好意思多要，人家给了一千二。” 邢太军笑着说：“花一半给大赵买生日礼物，也还剩六百，一星期生活费。将就了！” 韦小娟不耐烦地说：“好了，扯这些干什么？没劲！空天飞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说说？” 金磊一脸笑容地说：“是呀！学弟学妹们。超级大国能造出空天飞机，真的够牛！” 他经商前也是人大的学生，来自贵州农村，读书时生活费十分拮据，从大一便来这里打工，一直干到大四。老板娘刚好想去国外发展，便把咖啡馆交给他打理，赚多赚少平分。这让他一下子踏入了老板的阵营，毕业后干脆连工作都不去找了，把“红蕾”经营得红红火火。 冯帆泄气地说：“谁说不是呀！清华园里那么多学姐学妹，这几天一直都是灰溜溜的，似乎那飞机今天就会飞到北京来，扔下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炸弹。然后安全地返航，因为我们打不着他。” 金磊脸上的笑容没有了，茫然地说：“那飞机真有这么快？原来说我们落后西方二十年，我还半信半疑。现在看一点不假！我们连四代机还造不出来呢！人家搞空天了！” 他似乎很沮丧。有点儿钱财的人，总是怕战火烧到自己家门口来。 赵一苇却笑着说。“别那么悲观！据网友相传，我们在太空已经发展了激光武器。要对付他这个空天飞机，还是不费什么气力的！” 韦小娟抓住机会说：“听到了吧？中国人还是聪明的！不止激光，还有太空机器人呢！” 金磊摇着头说：“学弟们，网上传的东西我看多了，尽整些没有影的，蒙人呢！” 赵一苇说：“金大哥，网上的传闻，有些的确言过其实。但我们国家研究的许多新东西，网络写手们却不得而知，凭猜测写了些出来，也是一鳞半爪，一知半解，必须认真研读！” 金磊的脸色总算好看一点了，说：“赵老弟，你如果说的是事实，今天我给你过生日，免单！” 吕钰高兴得跳起来，说：“金老板，你可要言而有信！发展太空武器，中国早就在干了！” 金磊把手一伸，毫不客气地说。“拿证据来！口说无凭，不能随便忽悠！” 赵一苇笑着说：“金老兄，你输定了！吕钰帮人家写的论文，谈论的就是这个题目。” 金磊又笑了起来。说：“我当然愿意输！至少，我们国家也在搞尖端军事技术，仍在赶超西方。” 玻璃门自动打开，一连走进五个人来。领头的许哲昊说：“赵兄，恭喜恭喜！生日快乐！” 赵一苇赶忙让座，把三男二女五个年轻人安排到圆桌边。问：“哲昊，怎么晚了？还有一个呢？” 许哲昊说：“我们坐的公交老堵车，所以迟到了。马浩非来不了！科研所有一单活，据说难度很大。我让他先去看看，如果我们接不下来，人家好另请高明！” 韦小娟说：“哪有能难倒我们的活？许兄，你应该一口就答应的！” 许哲昊笑着说：“韦学妹，你当我是你那个无所不能的大哥韦小宝，什么活都敢接么？” 众人哄的一声全笑了起来。韦小娟与《鹿鼎记》里的主人公韦小宝名字一字之差，她的确又心无城府，心直口快，朋友们喜欢拿她的名字来起哄。 金磊立即为之解围，高声吆喝：“良辰已到，生日宴上酒菜喽！” 第二章:礼物 加上老板金磊，十二个人围了一张大圆桌，热热闹闹地吃喝起来。 赵一苇当先举杯，站起来笑着敬酒：“金老板，各位学弟学妹，感谢大家的光临。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生日朋友多。友情珍贵，难以忘怀！请，我先敬大家一杯。” 许哲昊摇摇头，坐着不动，举杯说：“寿星老兄，坐下来坐下来！都是自己人，不用整得那么严肃。我们大家共同敬你一杯。此杯之后，喝酒自由，言论自由，不再拘礼！” 赵一苇笑着坐下来，说。“好！听学弟的。大家同饮一杯！” 众人俱欢笑举杯，碰在一起。在清脆的碰杯声中，几乎同时把杯中酒倒入口中。 金磊感慨地说。“时代果然不同了！学弟学妹们，还是你们干脆清纯，爽快正直！学兄自饮一杯。” 他豪爽地又喝下一杯酒，招呼大家：“都吃菜啊！地道的仿膳，色香味俱全。” 吕钰吃了一大口东坡肉，满足地说：“红蕾虽小，仿膳一绝！金老兄，你该开个大饭店才是！” 赵一苇笑着说：“非不能也，是缺钱也！金兄小本经营，已经做到极致了！” 韦小娟举起拳头，宣誓般的说：“我等日后无论是谁发达，一定要给红蕾投资，让金兄大干一场！” 金磊拱手称谢，笑着说：“此乃小事一桩，值不得众位分心！你们还是把精力集中到空天飞机上去吧！国家安全，社会安定，人民幸福，才是你们为之努力的大方向！” 许哲昊把一杯酒倒入口中，点点头说：“金兄果然忧国忧民！你放心！空天飞机虽然先进，总还是人造的不是？中国人不会比别人差，我们一定会造出自己的反击武器，比他们更快！” 韦小娟带头鼓掌，众人也热烈鼓掌。许哲昊的话，的确就是他们想说的。 金磊把手都拍痛了，不过又问：“弟妹们，为兄在人大学的是行政管理，对科学研究一窍不通。你们以为，中国要造更快的飞行器，缺的主要是什么技术？” 吕钰又吞下一口东坡肉，笑着说：“金兄，中国现在缺的是综合实力。例如材料中的铝、钛等合金技术，导航中的卫星定位技术，驱动中的大功率发动机或者核动力技术等等。这些技术又都与计算机系统的持续不断的息息相关！计算机糸统似乎就是瓶颈！” 冯帆用纸巾擦拭一下口角，说：“搞科研当然不如吃东坡肉爽！除了技术上的存在的差距，体制上的问题更大！科研机构中，尸位素餐，官僚主义者大有人在，想出点成绩不容易！” 赵一苇立即说：“打住！学弟学妹们，管理上的问题是国家的事，轮不到我等去杯葛！虽说言论自由，我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不能让红蕾被人盯上，坏了金兄的生意！” 韦小娟却毫不害怕，大声地说。“怕什么？**已经是一种政治体制上的问题，科研部门也无法避免！你们大家如果想立志报国，还真绕不过这道坎！” 许哲昊笑着说：“虽然如此，还是不说的好！这个问题，金兄的体会应该比我们深刻。他都已经适应了，我们又何必去较真？马浩非去谈的项目，难题就是有人要回扣。我已经告诉他，既然项目对国家那么重要，我们还是吃点儿亏算了。否则项目一拖再拖，研究原地踏步，倒霉的是国家和人民，高兴的是西方那些反动派！因小失大，智者不为！” 金磊不由得为之鼓掌，高兴地说：“排除干扰，曲线报国！你们是好样的！任何制度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乾隆皇帝自称十全老人，不还是用了和坤那个大贪官么！要相信中国的有识之士，他们一定会如壮士断腕一般，勇于割去长在国家民族身上的毒瘤！” 韦小娟笑着说：“好！我被说服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埋头研究，心无旁骛！” 赵一苇举起杯来，高声说：“弟兄们！我们来自北京各大院校，志同道合，旨在报国。现在大家统一了思想认识，以后的事情就好办了！我们国家的计算机这一行，起步比别人晚，基础比别人差，发展却比别人快，正在急起直追。为什么？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决不比别人笨！我提议，在校期间，坚持以这种方式集思广益，站在计算机研究的最前沿。毕业以后，共同参与国家重大科研项目，为中华民族的复兴贡献我们的青春和热血！” 掌声一下子响了起来，表示了这批学弟学妹对赵一苇的坚决支持！ 金磊抬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红烧狮子头上桌，大声地说：“学弟学妹们！好菜不怕晚，吃啊！” 众人眼前一亮，立即拿起筷子，一人挟了一个，吃了起来。 邢太军边吃边举起大拇指，满意地说：“人间美味！名不虚传！金兄，太谢谢了！” 赵一苇又招呼着大家干了一杯，趁着酒意，把两千元酒菜钱压到了一个大盘子下边。 第三章:论文 过完生日，赵一苇总算可以心无旁骛地做正事了。他们这十二个朋友的生日分布在九个月里，一年中的三月、九月和十月没有人过生日。接下去正是三月，大家都可以爽爽快快地做点事。 桌上的手机响了，赵一苇放下手中的笔，揿下了接听键，将“苹果”举到耳边。 送话器传来的是杨茜茜的声音：“一苇，想我没有？昨天在酒桌上，连话都不和人家说一句。” 赵一苇一听是女友，立即笑了，亲切地说：“茜茜，在干什么？对不起！咋天喝高了！” 杨茜茜也笑了，笑声如银瓶乍迸，清脆悦耳：“我就知道一提你准道歉，果然一点不错！” 赵一苇说：“女人是用来哄的。只要几句软话，保证她连姓什么都忘了。” 杨茜茜笑着说：“姐不一样！时刻保持着清醒的头脑。我问你，现在有空么？” 赵一苇皱着眉头说：“不是要星期天才见面么？哥哥现在忙着收集论文材料呢！” 杨茜茜说：“你别想偏了，不是姐要见你。有个学弟想请你修改一篇论文，人已经过去了。” 赵一苇脑子“轰”的一声响，忙不迭地说：“大姐，我自己就够忙了，你添什么乱？” 杨茜茜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修改一篇论文，收入至少三千。人家爹是土豪呢！” 赵一苇哭笑不得，刚想再推，门已经被敲响了。只得匆忙地说：“人来了，改天找你算帐！” 苹果手机里传来一连串得意的笑声。杨茜茜在为她自己的计策实现开心呢！她知道男朋友父母是农村人，必须靠自己的打拼创造将来。所以不断地给赵一苇找活儿，以增加他的收入。 赵一苇打开门，一个衣装靓丽的女孩走了进来，直截了当地问：“是赵兄么？小妹舒菲，茜茜姐的学妹。手头有一篇不错的论文草稿，想请你不吝指教，改出来发表。” 赵一苇头大了。说是学弟，来的却是学妹，而且是杨茜茜北航的同学，真的麻烦，于是推辞说：“舒小姐，你上当了！赵一苇也是半瓶子醋，岂能修改出可以发表的论文？” 舒菲放下挎包，月兑了雪白的黑貂毛领羽绒服，坐到书桌前，惬意地说：“赵兄大名，京城这个圈子中谁人不知？区区一篇论文，恐怕难入法眼。不过有些素材来自高层，改不出来太可惜了！” 赵一苇见她反客为主，已经在给她自己泡茶，不由得啼笑皆非。说：“舒小学妹，我真的实在很忙！没有时间给你提供帮助。这样吧！我把你介绍给铁哥们吕钰，他才是论文高手！” 舒菲坐在椅子上，捧了茶杯喝茶，怡然自得地说：“杨学姐让我找的是你赵兄。至于你要再找何人，那是你的问题。好了，草稿和三千块钱都在书桌上，你看着办吧！” 赵一苇无可奈何，只得坐到书桌前，强迫自己定下心来去看论文草稿。就这女孩子的脾气看，他再打什么主意都是多余的。闹不好她吵将起来，倒会让自己说不清道不明。 舒菲胜利地笑了，在椅子上坐得更舒服一些，说：“多谢赵兄，这么快就想通了。果然聪明！” 赵一苇不再理她，认真地看稿子。这是一篇关于gps卫星定位导航系统空地定点计算的论文。文中引用的数据和材料果然前所未有。立即引起了赵一苇的兴趣。 卫星导航系统一直是超级大国争霸太空的重点科研领域，近几年来我国虽然已经涉足，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取得了一定的进步，与之相比还是显得稚女敕肤浅，有待进行深入的研究。 论文根据卫星在轨高度，近地轨道距离，国土纵横状况等一系列数据，论证了所需在轨卫星的分布形状。尤其是卫星本身相关改造的设想一节，写得特别有新意。然而gps定位导航的科研问题博大精深，相关论文成千上万，虽然这是一篇很有见地的论文，难保能月兑颖而出。 赵一苇反复看了三遍，脑子里已经有了修改的方向。不过，材料的可靠性必须核实。于是问：“学妹，你文章中的数据资料来自何处？可以如实相告么？” 舒菲大大方方，实话实说：“是我老爸花钱，从某航天系统的高层买来的。其可靠性绝无问题， 而且新奇准确，可以稍加改头换面，放心大胆地使用！” 赵一苇感慨地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不假！卫星改造一节，应该是你的设想吧？” 舒菲笑着说：“不是！有几个老追本学妹的傻帽，呕心沥血奉送的创意。” 赵一苇说：“学妹，你这是剽窃啊！这样的钱，赵一苇可不敢挣！” 舒菲认真地说：“放心吧！赵兄。他们那点创意，没有本姑娘的点石成金，能敷衍成文么？卫星的计算机集成体系改造，就是我要求赵兄为之润色的。对于计算，学妹甘拜下风！” 赵一苇心里一动。说：“好吧！我勉为其难。只是有些数据，我的论文中可能借用，行么？” 舒菲干脆地说：“完全可以！赵兄，你真是个大好人！我杨学姐太有眼力了！” 第四章:顿悟 赵一苇见舒菲爽快，决定接下这个活，但他不愿意先收钱，让舒菲把三千块钱拿回去。 舒菲当然不愿意收回已经拿出手的钱，说：“赵兄，早晚都要付的，何必让我拿来拿去？倘若被小偷模包，把这些钱掏走，我的损失不是更大了吗？” 赵一苇听她说得有理，只得把钱放进抽屉。说：“你就这么相信我么？倘若论文改出来不能发表，到时候我可没有钱退。茜茜应该告诉过你，哥很穷的，钱一到手可留不住。” 舒菲站起身来，拿起挎包，笑着说：“三天后在‘红蕾’交货。中午十二点，午饭我请客！” 赵一苇吃惊地说：“连‘红蕾’咖啡馆你都知道啊？看样子道行不浅嘛！” 舒菲走出门去，大声地说：“是杨学姐介绍的，说你是那儿的常客，一帮大才子的老大。拜拜！” 赵一苇没有远送，关上了房门。对读博的学姐学妹不能太热情，否则会自找麻烦。 手机铃声响了。他知道是杨茜茜，立即接听。 耳朵里传来的果然是杨茜茜银铃般的声音：“心肝，谈妥了吧？妞很漂亮，没去送送人家？” 赵一苇哭笑不得，大声地说：“茜儿，明明是个学妹，你怎么说成学弟？还乱开玩笑？” 杨茜茜笑着说：“姐想给你个惊喜嘛！别生气了！美女来求，别的哥们早高兴得荤菜了！” 赵一苇说：“别人是别人，我是我！你别考验哥了行不行？哥忙着呢！” 杨茜茜说：“学妹是不是想出出风头？弄个大路货的论文发表，给自己长长脸？” 赵一苇说：“是一篇关于卫星定位导航的论文。材料宝贵，论点新颖。有一定价值。” 杨茜茜说：“嗬！这丫头玩真的啊！我还以为她只是赶个时髦，帮她土豪爸花点人民币呢！” 赵一苇说：“舒小学妹只给了哥三天时间修改她的论文，咱们不能再聊下去了！” 杨茜茜笑了，说：“好好好！不聊不聊！姐自己也有事忙呢！挂了！” 她说挂就挂，马上关了手机，连再见都没有说一声。 赵一苇放下苹果手机，自嘲地笑了笑，又拿起舒菲的论文草稿看起来。 这是打字后再复印装订的十几页文稿，标注着一万六千八百字，看样子，小丫头不止找一个人修改。如果找三个人改出三份，也不过才花费土豪爸爸万把块钱。既可以直接选一篇出来使用，又可以把三篇再合成一篇，说不准真的可以一鸣惊人，让她直接飞上枝头变凤凰。 不过这一切与赵一苇无关，他的任务是把自己的这一份改好就行。阅读过第四遍后，他已经知道如何着手去修改了。最重要的是，那些材料给了他许多启发。在这风云变幻的历史时期，在西方列强咄咄逼人的挤压之下，中国必须加快军队现代化的步伐。关于第四代、第五代军用作战飞机，关于反卫星武器，关于空天一体的太空战略，他都有了一些的想法。假以时日，他们在“红蕾”咖啡馆团聚的这一批莘莘学子，将有可能为国家民族作出应有的贡献。 他打开电脑，动手改起舒菲的论文来。文思泉涌，浮想联翩。他在键盘上敲打的速度极快。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他拿起来一听，是许哲昊的声音：“赵兄，马浩非接下活儿了。是飞机发动机扩容的课题，要不要现在见个面，商量一下！” 赵一苇十分高兴，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大功率发动机一直制约着我国的飞机升级，如果各方面都投入研究，集全中国的科研大军于一役，应该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许哲昊问：“老兄，你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赵一苇连忙说：“对不起，哥高兴得好像傻掉了。你们来我这儿吧！这儿秘密。” 许哲昊说：“我的意见是四五个人，小范围先研究一下怎么进行，你看再喊谁？” 赵一苇说：“吕钰、齐书博、马浩非加上你我，不就正好五个人么？” 许哲昊说：“杨茜茜、冯帆、韦小娟、王隽她们呢？总不能一个女同胞都不要吧？” 赵一苇说：“老弟，你怎么婆婆妈妈起来？有女人容易分心，研究还能顺利么？” 许哲昊笑着说：“好好好！我懂了！我立即通知他们，一个小时后到。” 赵一苇把论文稿收入抽屉，锁了起来。他不是不相信朋友，而是谨慎惯了。 他出了趟门，在学校超市买了一大堆食品。面包饼干方便面，卤肉鸡翅矿泉水，还有一条香烟，装了两大塑料袋。这一次是单大活，熬夜是避免不了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他回到宿舍，打电话请门卫让许哲昊他们的的士车入校门。没有本校的师生出面，门卫是会拒绝进入的。诸事齐备，他这才得以坐下来，开始整理思绪。 第九章:搜索 如此详尽的分工，的确比较周到。不可能找到比这样更合理的选择，众学子当然一致通过。 接下来自然是争时间抢速度。众人纷纷打开各自的电脑，进入“百度”，搜索各自所需的资料。 海样的网络信息，至少有百分之七十是可以作为人们需要的参考资料。你不必百分之百地相信它们，但却可以通过反复的筛选和对比找到比较靠谱的数据或材料，从而受到某种启发。 进入空天争夺的高精尖武器系统信息领域，情况则完全不一样了。所有的论述都是似是而非的。所有的信息都是模棱两可的。根本没有可以引为参考的东西。西方国家对军事领域尤其是外太空领域先进技术的封锁，实在是滴水不漏，找不到可乘之机。 许哲昊抬起头来，气愤地说：“网上还真没有有用的东西。唯一的感觉是，研究必须靠自己的努力进行。一边继续破解美、英、法三大航空巨头的尖端技术壁垒，一边构建自己的高动力发动机研究平台。关键的测试数据，还得通过自己的实验去获得！” 吕钰喝了口热茶，说：“在网上找感觉还是很有意思的。我受到的启发是，控制软件相关文档的编制，必须在f-15及苏-30等四代战机的发动机水平上进行，并以之作为参照系。” 舒菲突然说：“我也有点感觉。既然高级发动机的瓶颈是高压涡轮的抗高温性能不够，导致发动机推力不足，我们的研究就应该以此为基础，从计算角度探测合金材质，找出适用的合金材料。” 许哲昊惊讶地说：“咦！不简单啊！竟然有这么高深的见解。赵兄，你们这个组可捡到宝了。” 赵一苇高兴地说：“不错！不光我们组，可能对整个‘打工一族’都是意外的收获。” 舒菲说：“学兄们，别给小妹涂脂抹粉了。我有多少斤两自家有数，能混进你们之中，已经心满意足了。我以为，科研上的事，不是做不到，主要是想不到。敢想敢干，才能破茧而出。” 杨茜茜笑着说：“姐也受到了学妹的启发。高动力航空发动机的难题决不会只此一处，大多是可以通过计算，掌握研发的主动权的。我们可以设计相关项目，通过银河等高速计算机计算材质，一项一项地加以攻克。计算机的设计特长，应该在整个发动机研发项目中占主导地位。” 许哲昊鼓掌叫好，说：“高论！简直是高论！赵兄，你们一组的两位女将，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看问题的透彻，似乎还在你我之上。注释这个小项的研究，你们注定要遥遥领先。” 赵一苇说：“我看不见得！用计算机进行设计甚至实验，当然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但是，凭我们这点实力，恐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闹到了大半夜，天几乎快亮了。学子们打的打哈欠，闭的闭眼睛，大多已经人困马乏。 许哲昊说：“好！散了散了。各组抓紧时间推进。每个星期日在这里集中一次，检查进度，交流心得，共同对付疑难问题。需要使用‘银河’高速计算机的，必须提前申请。” 众学子齐声答应，收拾好各自的笔记本电脑等物品，互道珍重而别。 舒菲见人走得差不多了，对赵一苇说：“赵兄，你是族长，我们这个组你是组长，你说，把我们组的联络和工作地点设在我家里好不好？” 赵一苇看了看杨茜茜，说：“在你家里？路远不远？不太方便吧？” 杨茜茜笑着说：“为了方便舒小学妹读博，他的土豪爸挥金如土，在我们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子，爹、妈轮流在这里陪她读书。还请了保姆，倒是十分方便。” 舒菲说：“怎么样？赵兄。你只要每天前来就行。学姐可以和我暂住家中，直到项目结束。” 赵一苇说：“好吧！打扰你爸、妈，实在不好意思。还要请他们多包涵！” 舒菲笑了，高兴地说：“赵兄和杨学姐大驾光临，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呢！” 杨茜茜说：“小学妹，你先走一步吧！我和赵兄难得见面，想说几句悄悄话。” 舒菲说：“哈！我忘了自己成电灯泡了。好，我打车先走，学姐，你们慢慢聊吧！” 她转过身，拦下了一辆的士车，向两人挥了挥手，上车离去。 赵一苇说：“你应该和她一道回去的，省好几十块车费呢！” 杨茜茜笑着说：“怎么样？上‘百度’你都搜不出这么个人来。眼看就要毕业，你我虽然不愁找工作，但绝不会比自己开公司强。有了舒菲的土豪爸爸，开公司还会难么？” 赵一苇说：“原来你的后手是在这里。借鸡生蛋，借壳上市。当真稳赚不赔！” 杨茜茜说：“姐唯一担心的就是你看上那丫头，把姐一脚踢开！你说，有这个可能吗？” 赵一苇板着脸说：“绝无可能！在赵一苇心中，茜儿才是一切！” 第十章:蛋糕 金磊自然也跟着“打工一族”一夜没睡，那些学子现在可以回宿舍睡觉，他却不能。咖啡馆天亮后就要开门营业，他必须待在店中，应对八方来客。以最好的服务赢得回头客，生意才能走红。这也是任何经营管理者必须熟知的定律，现在，金磊的名字和“红蕾”的招牌一样响亮。 他洗了把脸，即在吧台内坐了下来，核实一天的收入，记下挂欠的帐目。“打工一族”昨晚的霄夜和咖啡、红茶等消费，虽然暂不收费，却必须详细地登在帐上，以备将来结算。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早上7点30分，白天当班的两个女大学生李莎和万虹走了进来，准备接班。见老板一大早就出现在店铺里，十分惊奇。 金磊笑着说：“瞪着我干什么？先打扫卫生啊！一会儿就要上客人了。” 李莎忙抓起抹布，说：“老板一大早出现，十分少见，我们这才感到吃惊，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金磊说：“好端端的会出什么事？你们说点吉利的好不好！” 万虹一边拖地一边说：“我们最怕的是被老板炒鱿鱼，要出就是这个事，只要不出，万事大吉！” 金磊说：“两个调皮鬼，专会油腔滑调。赶快干活，完事好吃早餐。” 活刚落音，柜台上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金磊抓起话筒，耳机里传来的却是女老板窦绒的声音：“喂！给我找金磊。” 金磊连忙说：“窦老板，我就是金磊，这么早来电话，有事吗？” 窦绒一听是要找的人，立刻笑出声来，说：“早什么早？现在是美国纽约时间下午六点，吃晚饭的时间了。小金，你到店里挺早的，干得好啊！” 金磊说：“受人之托，忠君之事。窦老板，有何吩咐请讲，越洋电话好贵的。” 窦绒说：“要讲投资做生意，还是国内的环境好。我想重回国内发展，就是不知道做什么好。你耳目灵通，头脑活泛。能不能给我提些建议？” 金磊想起了昨晚的事，立刻月兑口而出，说：“好项目有啊！比如建飞机研究所，保证能赚钱！” 窦绒似乎被吓了一跳，好一会才说：“研究飞机？我没有听错吧？” 金磊突然后悔提起了这个事情。这是他和“打工一族”将来发展的方向啊！怎么能够轻易就告诉别人呢！这不是把一块肥肉挂到了大门外，会招引来一大堆虎狼么？ 听筒里，窦娥的声音又响起来：“喂！你怎么不讲话了？后悔讲出了这个信息么？” 金磊只得笑着说：“没有的事！我是在思索，怎么用最少的话给你讲这件事，好节省话费。” 窦绒笑了，说：“别！尽量说详细点。这是大事！千把块电话费算什么？你放心，如果的确是好项目，少不了你的股份！你想想看，我亏待过你么？” 金磊说：“老板，是这样的。目前国内正在发展军用大飞机，但限于技术落后，迫切需要有识之士参与研究甚至制造。这是一块大蛋糕啊！就算有许多人抢，也是捷足者先登，抢到大块的！何况，我这里集中了北京各大专院校的博士高材生，他们已经抢到了一个发动机控制软件的研制项目，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负责资金和后勤的管理。搞研究所，正当其时！” 窦绒大为高兴，兴奋地说：“好！你果然眼光独到，见识非凡！我马上就定机票，尽快返回国内来。金，你放心，我出资，你出力，我们一起来开创新局面！” 金磊说：“是！窦老板。我继续掌控局势，等待你顺利地杀一个回马枪！” 窦绒笑着说：“金！好样的！姐只比你大半岁而已，将来发达，你会人财双收的！拜拜。” 金磊放下话筒，大冷的天，脑门子上已经沁出了汗珠，忙掏出手绢来擦拭。 李莎为刚进门的两个客人冲了咖啡，送上早点。才走过来说：“金老板，前老板娘要回来了么？” 金磊说：“不错！好好干吧！看样子形势发展得很快啊！” 万虹用托盘抬上来三碗馄饨，说：“快来吃吧！已经开始上客人。待会连吃早餐的时间都没了！” 金磊抬过自己的一碗，边吃边说：“比赛开始！谁先吃完奖励谁。店内消费卷一百元。” 李莎慢条斯理地吃着，说：“老板，你留着自己奖励自己吧！好意思与女孩子比吃得快！” 金磊说：“不就是为了分蛋糕么？再大的蛋糕，也架不住众人哄抢的。” 万虹说：“听不懂你的话。来客人了，我先去招呼人家。” 进来的是一胖一瘦两个中年男人，就坐在大堂正中的沙发上，点了咖啡和几样点心后，胖子问：“小姐，不是说这儿有许多大学博士等活吗？我们怎么一个也没有看见？” 第十一章:加入 听了客人的问题，万虹说：“老板，对不起，你们来得早了些，那些博士生们还没有来。” 瘦个子客人喝了一口咖啡，说：“他们一般是几点钟来？既然是等活，应该一早到啊！” 金磊说：“两位先生，他们昨晚上一直都在这里，天亮前才离开的，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胖子说：“嗬！还真不巧！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怎么称呼？” 金磊笑着说：“不敢不敢！我也是在这里打工的。姓金，单名一个磊字。” 胖子说：“金老板，幸会幸会！鄙人周正雄，在红星机械厂工作，那位是我们陆厂长。我们来的意思，主要是想招几个博士生回去，发展新的项目。这是我们的名片，还望联络。” 瘦子陆厂长说：“金老板，你和他们长期往来，一定十分了解他们！给我们推荐几个如何？” 金磊说：“陆厂长，我想知道，你们发展的是什么项目？需要大学博士生去工作？” 陆厂长说：“我们过去是生产农机的，现在想干军工，搞发动机！” 金磊吃惊地说：“发动机？那可是高科技啊！你们的实力够么？” 陆厂长说：“够！绝对够！红星厂是国有企业，转产后由私企投资改造。关键是缺技术人才！” 周正雄说：“我们上头有关系！厂子又在北京，当然受到各方重视。只要引进技术尖子，不愁拿不到项目。只要拿到项目，不愁得不到发展。你帮了我们，我们会重谢的！” 金磊说：“好吧！我给两位领导联系一下看，如果有了消息，我会给你们打电话的。” 陆厂长说：“周主任，买单吧！等金老板找到了人，我们再来。” 金磊说：“陆厂长，不用买单了，算我请客。” 周正雄掏出两张百元钞票放在条桌上，说：“金老板不用客气，以后需要你帮助的地方还多呢！” 两人起身出门，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一宽一窄两个背影，被清晨的阳光拉得很长。 万虹收起桌上的钞票，放入钱柜，说：“真大方，碰都不碰就开钱。老板，这一单赚了。” 金磊似乎没有听到，凝视着两个不速之客消失的方向。这是不是又一个商机呢？搞发动机研究所，当然最好有实验基地。那个什么“红星机械厂”如果真的转产，不就是最好的实验室么？下一次他们再来，一定要亲自跟着去看一下，说不定真能想什么来什么，万事如意。 柜上的电话铃又响了，李莎拿起听筒，说：“你好，这里是红蕾咖啡馆。请问你找谁？”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我姓秦，找金磊有事，请让他接电话。我是他老婆。” 李莎手捂送话器，大声喊：“老板，老板娘的电话，赶快来接！” 金磊忙走过来，接过话筒，说：“是凤如么？怎么样？爹出院没有？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筒那头说：“我在办出院手续。买好车票就回去。爹娘让我带你堂妹来北京，怎么办？” 金磊说：“是二叔家金笑吗？不要紧，带来就带来，反正店里缺人手！” 秦凤如说：“馆子生意不好，养得起几个闲人？你别乱打包票行不行？” 金磊笑了，说：“老婆，放心带人来吧！再多两个都行！你当你的老板娘，只管收钱就行！” 秦凤如说：“这可是你说的。我妹妹找我好几次，要来北京，我都没有答应。既然你敢进人，我就打电话让她来。到时候没有事干，看你怎么办！” 金磊胸有成竹地说：“不怕！让她们来。反正都是打工，自食其力，碍不着我们。” 秦凤如说：“好吧！我连金笑的车票一起买。票钱得你出！我不好向二叔二娘要。” 金磊大方地说：“没事没事！回北京后，家里的钱都归你管！怎么花你说了算！” 他没法不交家里的财权。去美国的老板娘回来发展，他的时间会全部花在事业上，再也没有精力去管家中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儿。交出家中经济大权，老婆高兴，自己轻松，何乐而不为？ 客人不断进店，万虹又给客人冲了几杯咖啡，见金磊已经接完电话，小声地说：“你让老板娘带一帮亲戚来北京打工，加入这里，莫非想炒了我和莎莎的鱿鱼？” 金磊笑着说：“怎么可能？你没听那陆厂长让我给他找博士生？到时候，连大学生都可以搭进去，轻轻松松就有了工作。还有窦老板这边呢！真干起来，缺人多了。你们想走都不成！” 万虹笑了，说：“我就说金老板是有情有义的人。好了，我和莎莎跟着你和窦老板干。” 李莎说：“我俩学的也是计算机，应该算专业对口。” 金磊说：“对口对口！又来客人了，快去招呼吧！别忘了结帐收钱。” 咖啡馆似乎比哪天人都多。不仅包间，连大厅都坐满了。 第十二章:家人 舒菲的家在北三环西路的一个高档住宅小区里。这是一套一百五十平方的住宅，有四室两厅两卫，平时只有舒菲，她的父母和一个保姆住在这里。双休日或节假日，她的兄、嫂和侄子才会过来与父母团聚。有时侯，父母有生意上的事外出，这套住宅里便只剩下舒菲和保姆，形单影只，让舒菲倍感孤独。可父亲的生意不能耽搁，否则会蒙受很大的经济损失，所以她只得忍着。 赵一苇和杨茜茜的应邀来访，不仅舒菲，连她的父母都十分高兴。 客厅里，两人被安排到舒适的真皮沙发上落座，保姆立即端上两杯热茶，放到两人面前。 舒菲笑着介绍：“爸、妈，这位是赵一苇，北大博士生，北京八大高校中的第一才子，‘红蕾’‘打工一族’的族长。这位是杨茜茜，我在北航的博士生学姐，赵兄的女朋友。郎才女貌，珠联璧合，真是天生一对。两位，这是我亲爱的爸爸舒宇平，妈妈杜羽绮。二老专门买了这套房子在这里陪我读书。简直是爱女心切，不惜一切代价！在我心中超级伟大！” 赵一苇和杨茜茜站起来，恭敬地向舒父舒母鞠躬。同声说：“伯父、伯母，你们好！” 舒宇平一身毕挺的西装，身体发福，显得稍胖，但却半点不显老态。微笑着说：“好！两位能来做客，真是蓬筚生辉。快快请坐，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舒菲坐到母亲身边，说：“妈妈，午饭加两个好菜，可以吗？” 杜羽绮笑着说：“当然！家中来了贵客，你爸爸早安排好了，特意叫那边家里的厨子过来。” 赵一苇不安地说：“舒小学妹，这样不好吧？如果以后要经常来，岂不太麻烦二老了？” 舒宇平说：“没事！你们如果经常来，换一个会烧菜的保姆就行。” 保姆听到这句话，委屈地说：“舒老板，我烧的菜也可以吃的，不信你问小姐。” 舒菲说：“老爸，我作证明。鲁阿姨烧的菜的确不错，我们不是已经吃了几个月吗？” 舒宇平说：“阿姨不必紧张，我们又没有辞退你。把你换到大宅那边，收入还要高一些。” 保姆一听就笑了，说：“多谢舒老板。我愿意去大宅那边，离我儿子上学的地方近。” 杜羽绮问：“你儿子也在北京读书？什么学校？” 保姆说：“红星机械厂的子弟学校，他爹在厂里当工人，是个车工，活干得很好的。” 赵一苇问：“鲁阿姨，那个机械厂是不是就在学校附近？既然是子弟学校，应该离厂不远。” 保姆说：“大兄弟，厂子在昌平方向呢！好几十里路。学校这边是厂里的留守处。” 杨茜茜问：“一苇，你是不是想找个做实验的基地？这种工厂，北京近郊很多的。” 赵一苇的确是这个打算。搞发动机，光有理论不行，必须与实验相结合，才能拿到可靠数据。 舒宇平说：“红星是国营小厂，设备陈旧，没有大的资本进入，干不出什么大事来。” 舒菲问：“老爸，你知道什么好的工厂么？我们搞研究，的确离不开实践。” 舒宇平说：“这有什么难的！景山重型机器厂是我的合作伙伴，也处于转型期，你们可以去那里搞实践。如果给厂子找到一条活路，也等于间接地帮了我的忙。” 舒菲说：“老爸，人家是国营大厂，与你有什么关系？不要语不惊人死不休嘛！” 舒宇平笑着说：“他们欠得有我近千万的资金呢！如果搞改革，卖一部分股权，你老爸就会拥有景山重机的股份。但如果厂子没有活干，没有利润，我买些干股有什么用？” 赵一苇高兴地说：“舒伯父，你不用担心。如果厂方卖你股份，尽管大胆的接手。倘若捅到关系，转产航空发动机，你会分到一块大蛋糕，既为国家作贡献，自己又得到发展，一举两得！” 舒宇平说：“真有这样的好事么？赵博士，这种事还是搞准了再说，不好仅靠猜测的！” 他说的是事实，商场如战场。许多似乎看准了包赢不输的事，一投入竟然掉入陷阱，给自己造成巨大的经济损失。只有那些摆在明面上的，以资金运作就产生效益的项目，才真正吸人眼球。 舒菲说：“老爸，你的确撞上财运了！航空发动机的事是大项目，我们三人是一个研究小组，如果有基地组织攻关，绝对会取得科研成果。那时候，光卖专利就会发大财！” 这姑娘不愧出身于商人之家，先一步想到的就是发财。这让赵一苇和杨茜茜觉得好笑。不过，两人知道舒菲的话在她爸妈心中的作用，说不定比两人说上一箩筐都管用。 果然，舒宇平动心了，小声地问：“女儿，你们说的是真的？搞发动机研究真的前途无量？那不是国家笼断的项目么？怎么会放到民间来？这件事搞不准可不行！” 赵一苇说：“伯父，绝对是真的！国家现在顾不过来，民间研究机构应该应运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