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淳心荏苒,我心依旧》 【1】我可能吓到你了 缘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东西。 在人的一生中能有机遇让我们相识,也会有意想不到的邂逅给我们一份缘! 谢一淳的一个灵机一动,就在特殊的环境里巧遇了任苒。于是,缘来了。 b市最大的火车站,人流传动,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提着行李,携亲带友,有秩序的等在候车区,站在大厅,抬头望去,人海茫茫,肤色各异,不管是擦肩而过还是乘坐同一车次、前往同一个目的地,都应该属于一种缘分吧。 宽阔的大厅里,走进来几个衣着光鲜的人,其中一位高大的身躯可以与篮球队员媲美(偷眼瞄瞄,估计有一米九十几公分),卷曲的棕色发,白净的皮肤,深邃的双眸,给人以沉着与睿智的印象,再看这身笔挺的灰黑色西装,腕上精致的手表,脚上锃光瓦亮的古奇皮鞋,不难分辨这是一位有身份的人。 只见他微微含笑,和送行的人点头,握手,做着商务性礼貌的告别。 “谢总,您真的决定乘坐火车回去?”一位北京口音的矮胖中年男士笑着问。 “听说国内开通了动车,十个小时就可以从b市到s市,我也想体验一番,看一看与国外的有什么不同。”谢一淳很礼貌地回答。 “即然这样,我们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祝您旅途愉快。”送行的人再一次与高大的男人告别,目送着他拉着鳄鱼皮的旅行箱走进了贵宾候车室。 大厅里,等待候车的人群中,很突兀地出现了两位身穿蒙古袍的蒙古族人,正在和一个清纯可爱的小姑娘道别。 “阿爸、阿妈回去小心开车,我到了家就给你们打电话。还有,你们也要多保重身体,不要太辛苦,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尽管通知我,不用和我客气。”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全部向后梳成一条马尾,上身一件白色t恤,下身一条瘦腿的石磨牛仔裤,白色运动鞋,小脸洋溢着羞涩柔美的笑,清纯,有活力,着实惹人爱。 火车站的广播中报告着准备检票的火车班次,提醒人们做好准备,小女孩依依不舍地搂住阿爸、阿妈,在做最后的惜别,蒙古族女人抹起了眼泪。 “记住,想家了,就回来。”阿妈用蒙语对着小姑娘说。 “知道了,阿爸、阿妈,你们多保重啊。”小姑娘放开他们,挥动着皙白藕臂,向亲人告别,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小女孩按照车票座次一路找到软席车厢,推开门的一霎那,她惊呆了,再仔细看看车票,应该没有错,这是两人单间,怪不得价格不菲,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奢侈! 这是阿爸阿妈心疼她,才给她买的最贵车票,为了不让她担心,上车前才给她,心里涌上暖流,眼眶再次湿润。 放好行李,拿出阿爸和阿妈临上车前塞给她的一个大大的背包,拉开拉链,“吧嗒”掉出一个沉甸甸的信封来,任苒赶紧捡起来。 信封很厚,信封口用不干胶粘合着,好奇的她慢慢撕开封口,里面的东西吓了任苒一跳,是厚厚的人民币,足足有一万多块,小姑娘激动地把信封贴在胸口,闭上了眼睛,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流出来,泪水打湿了手中的钱袋,“阿妈!……”。 “请问,小姐,可以移开一点,让我放东西吗?”身后传来广东口音的沉稳男声。 任苒赶紧睁开眼,将身体转了转,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急忙将信封放回原处,将那包包放在了自己的上铺。 “你刚才闭着眼抱着钱,也不怕突然有人进来掠财劫色?”男人放好东西站在旁边,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不会吧?”女孩腼腆的低下了头,赶紧回头四处望了望。 “这么单薄的小人抱着一把现钞,如果是财迷心窍又色胆包天的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男人成心调侃,她微微一笑,不再去理会。 站在一旁的男人却绕有兴趣的打量起她,搞得她手脚不知放在那里,不得不一直低着头,心里扑通扑通乱跳,紧张地自己搓弄着手指头,心里腹诽:这人真讨厌,干嘛这样看人家? “你买的上铺票?”男人问。 “嗯!我……我还是上去吧。”任苒站在他的对面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想干脆上了床,就会避开他。 走到床边坐下,脱掉运动鞋,脚踩上床的扶梯,身子刚要提起,却被那男人一把拉住手腕,“你干什么?”任苒惊慌地惊叫出来。 “别害怕,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扶你一把。”男人有点不耐烦,见她误会了他,就放开手,退到一边,磁性的嗓音正拂过她的耳际,任苒不禁打了个寒战,身上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谢谢先生。”说完任苒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三下两下爬上去,赶紧躺了下来。 男人嘴角闪过一抹坏笑,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挂在了衣架上,坐在单人沙发上开始解鞋带,找到一双拖鞋穿上,并将另一双拖鞋打开密封袋,整齐地放在了床的下面,笑着向任苒示意“这是你的”。 “谢谢先生。”看着大男人细心的照顾,让紧张的任苒稍稍放松,腼腆地对着男人笑了笑,小脸也瞬间热了起来。 男人转过身在下面床上躺了下来,伸手拿起一张《chinadaily》看了起来,火车缓缓开动了,包间里静了下来,荏苒在微微晃动中闭上眼开始休息。 大约过去了一个小时,男人起床穿好鞋子,站起来转过身正好脸对着任苒的上铺,女孩甜美的睡颜吸引了他,于是他就定定地站着,欣赏着,不经意间嘴角挂上一丝微笑。 迷迷糊糊的任苒感觉面前有平稳的呼吸,吸吸鼻子,闻到了好闻的男士香水味,直觉让她感知面前正有一双深邃的眸子盯着自己看,她立刻全身紧张起来,紧闭眼睛,屏住呼吸,支着耳朵听着动静,被子里的一双小手已经攥起了拳头。 渐渐地包间里没有了动静,任苒心想,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他应该已经出去了吧?慢慢睁开一只眼,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还有一双审视自己的深邃眸子,吓得她“啊!”了一声,坐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猛,不小心头撞到了上面的天花板,“哦!”痛得她赶紧去抱头。 “哦!sorry,sorry。是我,是我不好,我……你……”谢一淳呵呵地笑着,伸手去抚摸任苒的头,帮她揉着撞痛的地方。 “对不起,是我和你开玩笑,sorry,sorry。”说着谢一淳伸出手臂就要抱她,这一下可把任苒吓坏了,慌乱地挣脱开他的手,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床的角落里,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你,你干什么?” “算了,我可能吓到你了,其实我……哎!算了。”男人无奈地摆摆手,十分歉意地退了两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 任苒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个倒霉的什么动车,干嘛一定要安排上下铺,为什么不能安排两张床呢? 她懊恼地依靠在床背上,低头看向下面,男人坐在沙发上又在看报纸,仔细端详,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很帅,而是该死的、超级、无比的帅;他有双迷人的蓝色眼瞳、高挺的鼻梁,红润的薄唇,就像欧洲皇室的王子,特别是他湛蓝的眸子如一口深潭,充满神秘感,仿佛里面储藏着稀世瑰宝,让人忍不住地直想多看几眼。 【2】初次见面我们不熟 “这个包间安排不合理!”现在任苒心里的恐惧慢慢地褪去,撅着嘴,伸出藕臂又揉了揉撞疼的头,伸直了腿将身体坐正,自言自语道。 “我也这样认为!”谁知拿着报纸的男人竟然听到了她的话,从报纸后面探出头来,深湛的眼眸停留在她美丽脸庞,微扬的嘴角笑得很惬意。 “下一次请我来,不花钱让我坐,我都不赏脸。”任苒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因为头还在痛,心里难免有些气愤,小声嘟囔着。 “同意!除非他们重新装饰,配上应该有的现代化设施,我倒可以考虑请你一起再次乘坐。”男人说着放下手中的报纸,背靠在沙发背上,慵懒地翘起二郎腿,眼睛眯起抬头看着她。 “对不起,先生,初次见面,我们不熟!”任苒不太喜欢一见面就和女孩调侃的男人,感觉他有点贫嘴,心里不是很喜欢。 “对不起,算我话多了。”男人知道自己撞上了一块小铁板,这让他对眼前的女孩更感兴趣,撇了撇嘴角浅笑着,再次拿起报纸看起来。 “知道就好!”任苒竟然不领情地继续嘟囔,还外加给了个白眼,挺起坚韧有型的下巴,看看床下的拖鞋,掀起被子准备下床吃晚饭。 一边爬下扶梯一边补充道“先生,如果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别扭,可以找列车员换一个房间。” “哈哈哈!”男人听到她的话竟然开怀大笑起来。 “有意思!我没觉得别扭,也不想麻烦列车员换房间,不过你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哈哈哈!”他的桀骜不驯立时显现,女人玩过很多,这样自说自话,好玩的女孩还真不多见。 “不换就不换!可爱不可爱,好像与你无关。”任苒已经生气了,小脸被气得变成猪肝色,一屁股坐在下床上不知该做些什么。 男人见她有些气恼,知趣地收敛起笑容不再逗她,站起身来到车窗前,趴在车窗上手遮住光,看着黑咕隆咚的外面,火车快速奔驰,外面的世界就像快速倒带,刷刷地一扫而过,只有贴在窗上才能看清外面景致。 渐渐地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她也将手肘支撑在小桌上,手托下巴看着一晃一晃的窗外,渐渐地也就不再生气了,因为他的适可而止让她知道这人还是有分寸的。此时男人离她很近,不只不觉中抬起头仔细端详起他来。 他个子很高,差不多应该有一米八十八、八十九公分,估计她要站起来,也到他肩膀的位置,这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贵气,就像韩剧里的男主角,像谁呢?玄彬?还是丹尼斯? 应该更像后者,因为他肌肤很白净,眼睛是神秘的蓝色,精雕细琢的高鼻梁,隆阔分明的红润唇瓣,都将他面孔衬托得更加出色慑人心魄,嗯!可以断定他是混血,与丹尼斯最相近的就是这一点! 看他的着装打扮、举首投足,都散发出高贵优雅的气质,与一般男人截然不同,如果不是随便和女孩子调侃,那该更好了,也许这就是公子哥们独有的劣质,我是不是应该小心他一点呢?算了,我又不是美女,也没什么潜质,他怎么会对我感兴趣,简直是杞人忧天。想着,任苒的小脸竟然蒙上了淡淡的粉色,女孩为自己的偷偷腹诽感到害羞了。 “小姐,看够了吗?”男人透过车窗的反光,看到女孩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盯住自己很久,于是他就借着玻璃反光偷偷观察着她,直到女孩脸上晕染开红晕,他才偷偷地笑了,刚刚偃旗息鼓的玩心又膨胀起来,意外地对她兴趣更浓。 谢一淳在澳门出生,是中葡混血,因为母亲是香港人,所以他会说一口流利的粤语、广东口音的普通话,还有葡萄牙语、英语和法语、西班牙语。 见过他的人,很难猜出他的国籍,他却始终以中国人自居。 今天,他没想到乘坐一次动车,却在不够规范的火车包间里遇上了这个“很有意思”的女孩,女孩独有的“个性”深深吸引了他,最近几个月忙着工作没有与女人打交道,而此刻又勾起他的玩儿心。 一个小时前,女孩闭着眼,抱着一打钞票,傻兮兮地哭得泪水涟涟,为了躲避他,还不知深浅地撞上了天花板,这都让他觉得很新鲜,很好玩。 单看长相,女孩小小的瓜子脸,五官精致可爱,白净的皮肤在橘色的灯光辉映下显得更加透明仿佛弹指可破,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涉世不深的清纯恬美,微微抬起的下巴,让她立显淡雅略带孤傲的气质,有别于一般的普通女孩。 可刚才抱着钞票的激动也不得不说她也有一般女孩的劣根性,爱钱!不过,她却不懂风情,以前邂逅的女人,只要他略略调侃,他们马上心领神会,几次略带撩拨的对话,就撒娇般腻在了他的身上,也不至于让他去换房间。 再美的女人他都见过,在他的眼里,这位充其量也就是青春美少女型,实在称不上是美艳绝伦,仪态万千,只能说此时真的很好玩儿。 “看够啦!”任苒没好气地回应外加一个白眼,紧接着又说:“你长得很好看,估计你早就习惯别人一直盯著你看啦,臭美!” “哈哈!你说的还真对!那我现在就欣然接受你赞许的目光啦,倔丫头!”谢一淳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邪魅,透过玻璃窗的反光,任苒好像被电到,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将身子坐正不再看他。 他离开车窗,又重新坐回沙发上,房间太小,他们几乎是面对面了,四目不期而遇的,任苒慌乱地避开,也不知自己这是为什么。 “看你的样子,应该去乘飞机,怎么会和我们一样挤火车?”小丫头又在嘟囔。 “二个原因,第一个,动车刚刚开通,觉得好玩,想来体验一下;第二嘛,是商业机密,不可泄露。”谢一淳煞有介事地双手抱胸,抬高下巴,斜睨着“有趣”的女孩等待她的反应。 “哦!”任苒突然接不下去,她发现对面的人坐在沙发上潇洒的模样好迷人,男人那股浑然天成的魅力,让她脑子里再次出现了韩星丹尼斯的模样,真的好像啊!这家伙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明星相,被一股无形的巨大气场包围着,难怪他这样拽。 不过,这个男人最让人不安的就是那双犀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心思,想着脸颊又是一阵绯红,就连脖颈都感觉到热流在逐渐攀升,估计连耳际也红了吧,真是羞死人。 【3】全当我杀富济贫 任苒,你此时是怎么回事?中邪了吗?怎么和柳荫一样偷着肖想男人啦?还是自己思春期到了?任苒在心里小小的嘀咕,她闭了一下眼睛,使劲摇摇头,想把这些有的没的全部甩出小脑袋。 “我怎么发现——你的口水快要流下来了?显然你根本还没看够。”谢一淳称心消遣她,他突然很想看小女孩脸上会出现的丰富表情。 等了半天,小女孩也不理她,自找没趣,小铁板又来了,算了不要再逗她了,想着,心里偷偷笑着。 “哦,我饿了。小姐,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哦,不,是我请你与我共进晚餐。”谢一淳很有礼貌地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高大健硕的他顿时将这个小房间占去了一大半,显得偎在小桌后面的任苒更加渺小,可怜。 “这个提议还不错,其实我也饿了。进餐可以,不过要aa制。”任苒也站起身,精巧瘦弱的她立时感觉有种压抑,因为面前的男人就犹如人猿泰山,高大的像一堵墙挡在这里,她恨不得快一点出去,好透透气。 “你想吃什么?”谢一淳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腕温柔地说。 “什么都好。”任苒再一次被他的温柔电到,浑身战栗,惊慌中却丝毫没有觉察此时有什么不对劲,就这样被他牵着走出包间。 “那我尽量点一些可口的,让你满意。”谢一淳满心欢喜,低眉斜睨着身旁的帅气可爱的女孩,她的落落大方简直和她斤斤计较成正比,嘴角不免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来到餐厅里,找到一张桌子面对面坐下。 “wee!”从他们走进餐厅,一位女服务员就“哇!”的张开大嘴,半天才缓过神来,任苒看着她花痴的模样,心里一阵狂笑! 待谢一淳对着她扬扬手的时候,她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笑盈盈的对着男人傻笑着,半天忘记了要问什么。 任苒实在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女服务员这才回过神,举起菜单递过去,扭头瞪了任苒一眼,又转回去用她半生不熟的英语对着谢一淳嗲嗲地说:“whatdoyouwanttoeat?” “吃什么,你说了算。”谢一淳没有看她,而是将菜单交给了对面的任苒,微笑着对她点点头。 “真的?你确定?”任苒有些不解,这个人刚见面一个多小时,说话就像对老朋友,不明白。 “对!”谢一淳双手抱胸坐直身子,就像女孩的男朋友一般,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好!那就两个蛋炒饭,两个紫菜汤。”任苒说完就把菜单还给服务员。 “就这些?”谢一淳欠着身子不解地问。 “这样吧,再给我加一个白灼基围虾、一个培根高丽菜,一瓶你们这里最好的红酒。”带服务员记下菜单离开,谢一淳才把目光移回来,盯着面前的女孩,嗤嗤地笑起来。 “笑什么?”任苒被他笑得有点窘。 “就点这么少的东西?为省钱吗?”谢一淳问。 “算你说对了!够吃就好,再多就是浪费。况且我们aa制,刚才你点这么多,这么贵的菜,我可付不起。”任苒心里有些不高兴了,撅着嘴低着头,心里盘算着这顿饭至少也要二百多,太奢侈了,二百多,我要吃十几盘蛋炒饭呢! “我们aa制,你点的蛋炒饭、紫菜汤,你自己付钱,我点的我来付钱,ok?” “ok!”任苒这才抬起头,抿抿嘴满意地笑了,粉嫩的脸颊再一次爬上了两朵红晕。 饭菜上来,任苒真的只吃自己点的,谢一淳为她夹了几只虾还有培根高丽菜,吓得她用手挡着,说什么也不要,搞得谢一淳很尴尬。 只好自斟自饮着,看着面前倔强固执的丫头,如此不解风情,越想越有趣。 于是,他眯着眼琢磨半天,忽然身子向前探过来,小声对任苒说:“小丫头,我一个人点的菜真的吃不了,正如你说的是浪费。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刚刚认识的缘分上,帮帮忙?就当你杀富济贫,或者权当是义务奉献,你看可以吗?” “噗嗤”,任苒笑出了声,差一点将口里的饭喷出去,这男人真好玩,为了说服她吃菜,竟然闷闷地琢磨半天,亏他想得出什么“杀富济贫”的鬼主意。 “好吧,全当我‘杀富济贫’吧!”任苒明白他的好意,盛情难却,也不好太过坚持,就夹起一个虾放在碗里。 谢一淳又为她倒了一杯红酒,两人围绕着红酒,开始了话题。 举着红酒杯,看着眼前的美男,任苒的心里开始荡漾从来没有的遐想:妈呀,这也太夸张了,今晚的一切简直就像作梦一样,我什么时候这样善谈了?还和一个陌生的、俊的没天理的男人一起吃饭喝酒,一会儿我们还要回到同一个房间,如果被史美筠和张敬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惊叫呢! 晚餐结束,如任苒所愿,他们aa制,这叫女服务员真是大跌眼镜,真不明白这个小女孩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有钱的男人不用,竟然寒酸地只吃蛋炒饭,世故的偏见让她堵在嗓子眼的话不经意间蹦了出来:“aa制,真的假的?” “你说什么?”已经走过去的任苒转回身,厉眼瞪向她,那眼神的犀利就像一把刀,吓得女服务员赶紧躲进厨房,不敢再出来。 “好了,我们走吧。”谢一淳旁观,这个女孩还是很厉害的,一旦触及了她的底线,她就会露出刺猬的小刺刺狠狠扎你一下,恩!好玩。 拿着没有喝完的红酒回到房间,谢一淳和任苒又开始坐下来聊天,忽然,任苒想起,刚才吃过他的菜,也不好就这样算了,那岂不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站起来,拿下刚才的大包包打开,从里面拿出很多的奶酪、牛肉干。 “你喜欢喝红酒,就把这奶酪送给你,听说红酒配奶酪很好吃的,另外这是最好的牛肉干,可以当零食,工作忙来不及吃饭的时候吃上一块真的很管用。” 任苒说着就拿出好几袋送给谢一淳,谢一淳开始有点难为情,后来明白了小女孩的心意,也不好再推让,示意性地留下两袋,以此来安慰她。 任苒热情地打开一袋,“你吃,真的很好吃,再喝一口红酒,感觉一下?”稚气的小脸粉嫩嫩地,喜滋滋地眼神充满天真稚气,真是可爱的女孩。 谢一淳按照她说的那样,吃了一点奶酪,喝了一口红酒,慢慢在嘴里回味着,嗯!不错!虽然没有欧洲知名品牌的奶酪入口的柔软醇香,但纯纯的奶香味还是不错的。 【4】缘止于此,永不见 喝着红酒,谢一淳教任苒如何鉴别红酒、品红酒,两人边说边喝着,气氛很融洽,一顿饭将两人的尴尬和拘谨全部打消掉,此时就像已经相识很久的一对老朋友。 或许他最近的工作压力真的太大,竟然对着初次见面的女孩侃侃而谈,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名,其实他压根儿也不想过问,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这个习惯。 任苒似乎很少看八卦杂志,看来并不了解他的身份,这样也好,可以轻松的做自己,和这个小女孩聊天真的很惬意。 和她在一起,谢一淳意外地感到很放松,他对这舒适自在的感觉感到很诧异,毕竟她是个素昧平生的陌生女孩! 之前认识的女人几杯酒下肚就会和他腻在一起,接下来就是那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床上运动,谢一淳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跟个不认识的女孩子在一个不是很舒服的环境悠闲地喝着红酒,还天南地北、海阔天空的只是开心聊天。 “从你的话中,我感觉你喝过酒?”谢一淳问。 “小时候在一个蒙古族家庭呆过一段时间。”任苒说了一半就不想再说了,因为她从来不和别人说自己的故事。 “蒙古族?马背上的民族,据我所知他们很会喝酒,那你一定有耳熏目染。”谢一淳见她不想说了,也就不好再问下去。 “告诉你,我曾经偷偷地喝了阿爸的一瓶马*酒,结果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醒来以后你猜怎么了?”任苒因喝酒,小脸变得红通通的,就像熟透的苹果地,笑眯眯的眼睛却有些迷离,看来有点醉酒了。 “醒来怎么了?”谢一淳望着有点醉意的小女孩,饶有兴趣地问。 “我阿爸竟然……竟然问我……问我好喝不好喝?还……要不要喝?”任苒说着咯咯地笑了,那笑声像叮叮当当的铜铃很清脆,很悦耳,只见她摇晃着身子站起来,可能知道自己有点醉了,爬到上面去,想赶紧休息。 手扶上栏杆,脚蹬在扶梯上,刚要上去,脚下一软,眼看着就摔在了地上,谢一淳赶忙从沙发上站起来一把抱住了她。 软软的小身子落入了宽厚的胸怀,她好轻啊,是不是经常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啊?低头看着怀里的小人,半眯着迷蒙的明眸,嘴角挂着淡淡地笑,眉头有点皱皱的,看来已经头重脚轻,浑身无力了,正要将她放在床上,小身子动了动,又向他的怀里钻了钻,最后脸颊贴着他坚实的胸膛上,“真好!”嘴里叨咕完,带着甜甜地微笑,美美地睡着了。 任苒倒下的一刹那,她感觉身后有个强有力的胸膛撑住了她,就像小时候阿爸抱着一样,不尽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他感觉到小人的气息喷拂在自己的胸前、脖颈,弄得自己浑身瘙痒,这种暖昧、充满情欲的氛围,让久违女生的谢一淳身紧绷起来,那种荷尔蒙迅速分泌,催促着他就这样轻轻地吻下去。 他的大手紧紧抱着她,帅气俊美的脸在一寸寸低下,娇羞的面容吸引着他慢慢靠近她一张一合微喘着小嘴,右手放下杯子,将她紧紧在怀里。 一次啄吻,就让他热血沸腾,无法自拔,他赶紧将她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转身又坐回沙发上,举起喝到一半的红酒一饮而尽。 看着床上满脸潮红的小脸,微微撅起红唇,哼哼叽叽地低喃,让他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眼,想过去触碰,抱过来一亲芳泽,这是不是趁人之危? 站起来走出去,脚步有点摇晃,也许是火车行进速度太快,让他无法站稳,只觉头晕目眩,难道我也喝醉了吗?怎么可能! 拉开门站在走廊吹吹风,身上的燥热好像得到一丝缓解,可脑子里依然徘徊着充满诱惑的娇颜,闭上眼她所有的甜美在脑子里打转,无法抹去想吃掉这只小羊的欲念,谢一淳看来你也是人面兽心的东西,为什么就这样被个小丫头吸引着? 我谢少,又不是第一次找女人,干嘛把自己搞得像圣人,大不了明天给她一笔钱也就打发了,想到这里,他急转身拉开门回到包间,将门锁好。 三两下褪去衣服,只剩下一条平脚裤,站在床边犹豫着,这时,任苒的一双藕臂伸出来,被子被她拉扯到胸下,t恤的衣领敞开着,微微露出白皙性感的蝴蝶骨,胸部一起一伏,此时要比刚才的情景还要诱人。 就这样看着,他的呼吸更加急促,什么都不想,干脆上床搂住她,手轻轻抚上她的身子,大手在她的后背来回摩娑着,发现她柔若无骨,肌肤如丝缎般的滑润细致,富有弹性。 “嗯!”迷糊中的任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不住地浑身颤抖,嘴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谢一淳的薄唇辗转在她柔软的颈子和耳际,一阵慑人的电流窜过任苒的全身,令她的身子扭动起来,天真的小女孩胡乱地推了推身上的人,顾不得周围的骚扰,又昏昏沉沉进入了梦境。 已经被荷尔蒙纠缠的谢一淳已经顾不了这么多,恣意地吻着她的全身,原来小丫头娇好的身材都被t恤掩盖着,现在看看真是很有料。 谢一淳早巳忘了这是在狭小的火车包间里,他只有一个念头:想要她。伴着急促的呼吸,他的薄唇在小丫头的耳边不住地低喃,“丫头,我要你!” 他凑向她红润的双唇,柔情的在她的唇上细细吮吸着,缓缓分开她的唇瓣,灵舌霸道的侵入她的檀口。 第二天早上,谢一淳从睡梦中醒来,身旁的女孩早已起床,舒服地伸个赖腰,想着昨晚的事情,不禁失笑。 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莫名其妙地和一个陌生的女孩辗转缠绵,那滑腻柔软,凹凸有致的身躯,销魂魅惑的低吟,带给他前所未有的愉悦,哇!感觉真不错! 不过,有一件另谢一淳惊奇的事,这女孩该不会是从哪个朝代穿梭时空而来的吧?在现今开放的文明社会里,竟会有二十几岁的处女! 几分钟过去,房间里依然不见女孩的身影,洗手间里也没有一丝动静,忽然听到广播,说火车马上到站了,请乘客们准备好等候下车。 谢一淳一个激灵,赶紧起身穿好衣服,看到上铺的东西已经荡然无存,真不敢相信女孩竟然不告而别! 环顾四周,在茶几上他的手表下压着一张小便签,苍劲隽秀的几个字——偶遇是缘,缘止在此,永不见! 谢一淳只觉得很搞笑,来想,今天早上,小女孩一定哭哭啼啼找他要什么赔偿,却没想到,她只留下一句话绝言消失了。本来昨天彼此很契合,却要永不见,不见就不见,这也正和我得意! 【5】缘分不会止于此 “大家静一静,报到的新职员请跟我来。” 聚在国际大厦一楼大厅里的十几个人呼啦啦地站起来,跟着一位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女人走进电梯。 就在这时,大厦前停下一辆宝马商务车,从上面下来一位带着墨镜的男人,只见他走进大堂驻足,取下墨镜朝着那群人观望着。 男人身材高大帅气,棕色的头发微微有些卷曲,却依然修剪得很时尚,一对剑眉下有着一双迷人的深邃蓝眸,典型的欧洲高鼻梁,唇形精致红润,使他的五官更显俊美,如西方神冥,如果没有任何动作,就这样伫立在那里就如痛橱窗里的模特,高大,标致,伟岸,足以让女人们脸红心跳。 总台小姐们凑在一起说着悄悄话,各个小脸微红,目送秋波,他根本无暇顾及,而是甩开大步走过去,一阵好闻的男士古龙香水味,让女孩们心旷神怡,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各个怀里的小鹿噗通通乱撞,只见他孤傲的身影帅气地一转弯,步入一道紧闭的欧式大门,那里面是专供各公司老总的专属电梯。 来到十六层,亚洲傲世电视台国内制作中心,一间宽大的会议室正敞开大门迎接新来的职员。 “大家赶紧坐好,安静啦,我们开会。” 刚才的精致女人已经站上了主讲台,积极组织会议。 “首先欢迎各位新同事加入我们亚洲傲世电视台。”一片掌声过后,我们在人群中,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小脸,火车上的小女孩——任苒。 只见她微微抬头看向主席台,闪动着明亮的大眼睛扫视着主席台上正襟危坐的各位公司主管,忽然她的视线定格,眼睛睁得大大,小手捂在长大的嘴上,顺着视线,我们发现了另一张熟悉的面孔,火车上的男人——谢一淳。 此人正坐在主席台中央,正好整以暇的看着下面新来的职员,任苒半天才缓过神来,不尽心里发了慌,好像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停止了运行,心里惨兮兮地低咒:妈呀,不会这么巧吧?难道真的是孽缘吗? 台上的谢一淳紧绷着一张扑克脸,用那及其冰冷的眼神环视着下面每一张稚气的脸,就在任苒紧张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台上的谢一淳也开始分心了。 他的视线紧紧锁在一个穿着白色t恤,梳着马尾的女职员身上,从外形看,这女孩怎么这么眼熟,会不会在哪里见过? 会议在进行中,他坐在上面不动声色的眯起深邃的眼眸,在脑子里搜寻着近一段时间接触过的女人,可就是没有找到如此相似的脸。 在哪里见过呢?真的很眼熟!竟然不是酒吧里,那就是机场?餐馆?火车?对!动车的包厢里!想起来了,蓝眸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嘴角竟然稍稍抖动了一下,既而被他低眸敛眉掩饰住一时的兴奋。 与此同时,任苒紧张得额头冒出细汗,就连后背也都汗津津的,双手遮住额头,尽量挡住前面的视线,万一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岂不是很囧。 女孩的异常表现,勾起谢一淳的好奇心,他一定要看看她的脸,找到确切答案,如果真的是她,他一定叫过来问问小丫头“你还说不说‘缘止于此,永不见”,大总裁开着会议,脑子里开起了小差,玩心也越来越浓厚。 瞧她那躲躲闪闪的样子,就像做了亏心事羞于见人,我谢少有兴趣和你玩一玩。只因那一夜就吓得抬不起头来吗?大陆的女孩现在开放程度不亚于国外,她为什么这样腼腆,难道是个例外?嘿嘿,小女人真够好玩的。 说他也奇怪,人家不想看到你,他偏偏用大眼睛紧紧盯着她看,见任苒始终像犯了错的学生,弓着身子低着头,就差把脑袋放到桌子下面了,他抿抿唇,眯起眼,心里已经笑得直打颤,两人就这样对着干上了。 “从今天起,我们将组织大家进行为期十五天的集中培训,希望大家再接再厉,取得好成绩,培训结束,我们将宣布各自的工作岗位。不过,培训中表现不合格,我们不会录用,现在这里通报给大家。”一阵唧唧喳喳的议论过后,会议室又安静下来,原来要经过培训才可上岗位,培训不合格的就不予签约,哇!这年月,找份工作好难啊! “最后,和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傲世电视台国内公司谢总经理,谢总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年轻有为,对媒体行业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和丰富的管理经验,在十五天集训中谢总将全程参与,大家热烈欢迎。” 什么!那个男人竟然是傲世集团国内部的总经理,完了完了!任苒的汗顺着脸颊淌下来,懊恼地更加垂头丧气,我是不是要考虑一下去与留的问题? 她从来就不是随便的女人,只怪那晚自己对红酒不了解,喝了两杯就昏睡过去,被他趁虚而入,发生了实在太脱轨的事情。 转天早上发现自己躺在男人怀里,她悔的肠子都青了,尴尬、气恼,总之一切混乱的情绪全都涌上来,最后连招呼都没打就溜到餐厅,坐在那里等着火车到站,急急忙慌地跑掉了。 记得初中的时候,她被小偷偷了钱包,回家后妈妈严肃地对她说,“你在公共场所不设防,小偷偷了你东西,这也怪你给小偷制造了机会,所以责任不全在小偷,要想不被偷,就要学会保护自己,每个人都有安全意识,社会就会更加安定。” 现在想想,妈妈说得有道理,只怪自己没设防,责任不全在人家一方。 原本还以为他们这辈子不可能有交点,谁会料到自己竟然被这家公司录用,更可恶的是,他竟然是这里的总经理。 她真的很担心他会先入为主地误会她,认为是行为不检的贱女人,或者以为她是专门钓金龟的拜金女那该怎么办?万一他看不起我,没事就用那件事刁难我,使我永远也不能升职加薪怎么办?万一他利用那一次要挟我,让我成为他的……怎么办? 任苒的一颗心变成了乒乓球,被她自己左打右打来回折腾,她不敢再去想,想像万一他在这种正式场合认出她来,说出那天的事,那今天绝对是世界末日! 太多的恐惧、害怕一层又一层将她紧紧包围着,此时的任苒已经被谢一淳邪肆的目光盯得就快要昏厥了。 真是冤家路窄,接下里的十五天集训我该怎么过?说不准就会被他借机羞辱而彻底扫地出门了。 “刘铨、王亮、史美筠……任苒,任苒,在哪里了?抬起头来。被念到名字的人被分到a组,组长由谢总担任……。”人事部经理格瑞斯宣布集训中活动小组名单,歪打正着,竟然把任苒分配到了谢一淳这一组,谢一淳心里一阵雀跃,看来你我缘分“不会止于此”! 【6】缘来,势不可挡 在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她一只手遮脸,一只手举起来,那狼狈相更引起谢一淳更大的好斗心。 谢一淳唇角扬起浅笑,坏主意立刻涌上来,用他性感的男性磁性中音对着任苒说:“那位小姐,请你抬起头,如果你见到生人都不好意思,那以后你怎么能胜任工作?这叫我不得不怀疑你的能力。我不需要胆小的员工,在我的公司里工作,就不能唯唯诺诺,抬起头,让我们大家认识一下。” 会场里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看向她,旁边的史美筠和张敬也在鼓励着她。 “任苒,你怎么了?干嘛低着头?”张敬着急地凑过来低声说。 “任苒,什么时候你变得扭捏啦,有什么了不起的,抬起头让他们好好欣赏一下,什么叫美女?”史美筠也在一边鼓着劲。 任苒万万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谢一淳将了一军,犹豫片刻,咬咬牙猛地抬起头,正色看向前方,台下立刻一片嘘吁“哇,原来是美女啊!怪不得,人家那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玩深沉呢,嘘!” 就在一刹那,两个人四目相对,虽然相距只有五六米的距离,台上的谢一淳不得不惊讶,心也为之一震,乖乖!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原来真的没看错,她就是动车上邂逅的可爱女孩! “偶遇是缘,缘止于此,永不见!”看来你的话没有灵验,在短短的几天内,我们又相见了,而且是不得不见。缘来,真的是势不可挡啊。 “好了,所有安排都明确了吗?大家注意了,一小时后,在楼下停车场集合,集训开始。”人事部经理格瑞斯宣布完就和谢一淳、还有副总编辑章煦一起走了出去。 任苒愣在那里,望着走下台来笑容可掬地正和大家打招呼的谢少董,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第一天就出师不利,看来以后出来做事真的要看看黄历,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谢一淳和格瑞斯走在前面,忽然俩人凑近小声说了点什么,只见格瑞斯在人群中搜寻着刚才穿白色t恤的小女孩,见她躲在一边没精打采的,低着头摆弄着白色手机,身后几个小姐妹热闹的聊着天,她也没心情参与。 “你叫任苒吗?请你过来一下,总经理请你过去。”格瑞斯冷眼观察着任苒,朴实,清纯,长得很耐看,但并不妖艳,在电视台这样的大环境中,这样的长相最多只能打75分,算不上突出。 想想有点不明白,谢少这样风流倜傥的公子哥,什么女人没见过,怎么会对一个学生妹感兴趣? “哦!”任苒听到叫她,心里顿时一阵慌乱,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不停地祷告: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保佑我逢凶化吉。 格瑞斯带着她,直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房间好大,除了屋顶三面都是玻璃,任苒莫名地感到这里空气稀薄,有个强大的气场给她无形的压力,令她透不过起来。 “谢总,我把任苒带来了。”格瑞斯在秘书桌上揿响对讲机,对着里面的人说。 “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磁性的男中音。 格瑞斯站在门的正中间,玻璃门自动打开,任苒低着头眼睛只敢看着自己的脚尖,跟在格瑞斯后面走了进去。 任苒偷偷用余光瞟见谢一淳悠闲自得地坐在深棕色真皮沙发上正看着他们,俨然一种以逸待劳却又占尽优势的狩猎姿态。 “谢总,任苒来了,如果没事什么事,我就去准备培训的事情去了。”格瑞斯把任苒带到这里,自己的任务也就结束了,挺着胸,踩着有节奏的高跟鞋消失在玻璃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俩人,一个缩头缩脚地站着看着自己脚尖、一个好整以暇地坐着大大方方地看着她,好像时间也在这一刻停止了,空间里只有女生细微而慌乱的呼吸声。 “偶遇是缘,缘止在此,永不见!我说的对吗?”谢一淳磁性的声音先打破沉默,可说的内容却是任苒那天的留言,这叫任苒立时后背出了冷汗,完了,他还是认出我的。 “什……什么缘,什么……不见,我不知道谢总在说什么。”不知为什么,任苒在一刹那选择了否认,小心眼里瞎琢磨,反正那天的事没有第三人知道,你爱说什么说什么,我就是和你装聋作哑了。 “哦,不记得了?难道是喝醉了酒失去了记忆?还是头撞在车厢的天花板上撞蒙了,记不得了?”谢一淳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懒懒地端详着她,好像她的回答,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在意料之中。 “我叫你来,只是想谢谢你送我的牛肉干和香甜的奶酪,真的很好吃。如果我说,我吃上瘾了,想从你手上全部买过来,不知你还有吗?”他根本不理她的否认,继续饶有兴趣地自说自话,深邃的双眸,始终半眯着,好像他很喜欢用这种方式看人,那神情透着嘲讽和玩味。 “我……你……”任苒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再次否认,又觉得太过牵强,一气之下扭过脸,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致,懒得和他费口舌,心里腹诽:要杀要剐尽管来,想要侮辱我,没门!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是辞职,让姑奶奶巴结你,对不起,你做梦! “应聘什么职位?”谢一淳坐直身体,换了一副冷厉的目光,斜睨着她。 “编导。”任苒没好气地回答,还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这微小的动作,被他瞥见,嘴角动了动不屑地笑了,对于她的藐视他没放在眼里,这到引起任苒的不安,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手心里都是汗。 这家伙,不会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按道理讲是他错在先,为什么他却理直气壮,我却战战兢兢啊?哦,任苒,冷静冷静,不对,不对,这感觉真的不对啊!任苒心里越嘀咕越害怕,看那小脸已经变得有些苍白。 “哦,小编导,试用期也就是1800元薪资,够用吗?”谢一淳挑着眉嘴角抖动一下露出一抹不屑。 “够用!”任苒彻底听明白了,他的语气和神情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德行,真先过去掴他两个大耳光,看情形,接下来还要羞辱她,紧绷的神经被她再次拧拧紧,不敢有一点松懈。 【7】给你那一晚的补偿 “哦!我忘了,你很节俭。”谢一淳拿过旁边小茶几上的一个小本本,在上面刷刷地勾画几笔,然后“唰!”地撕下一张,慵懒地扬起手递给她,命令道:“拿着!” “这是什么?”任苒很诧异,这张纸头是什么东西。 “给你的。”谢一淳从沙发上“蹭”地站起来,极不耐烦地将那张纸塞进她的手心,大步踱到落地窗前,解开西装衣扣,双手叉腰看向外面,腹诽着:装什么装,你被我破了身,还在这里装傻充愣,是不是琢磨着想耍什么花样,这种把戏我见多了。 “干什么?”任苒举着这张纸一脸的困惑,心里更加不安起来。 “你有几条路可以选。”谢一淳背对着任苒,烦躁地扔出一句话,脸上更加深了冷酷的表情。 他对这个木讷的女孩突然间有种莫名的厌烦,这么多年他一直不和处女打交道,就是因为他们事后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有种负罪感。现在面对她的唯唯诺诺,他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他怀疑这是女孩演的一出苦情戏。 这还是那个天真、稚气、不怕生人、敢于和他理论的女孩吗?瞧着模样简直判若两人,难道她有意对我来点讹诈? “一,拿着钱彻底消失,我们互不相欠,就像你说的‘永不见’!;二,做我的女人,这是你三个月的报酬。” 谢一淳利落地说出自己想法,令他惊讶地是,在第一条中,不知道为什么临时加上了“永不见”三个字,说完了,心里还有点怪怪的。 “我选择留下,那件事绝不可能有第三人知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后面的话是任苒在心里对自己说的。 “你确定?不看看手上的东西再决定?”谢一淳转过身,皱眉看向她,对于小姑娘的决定他还是一味的不屑。 经他的提醒,任苒才想起刚才他塞给自己的一张纸,上面的抬头“xx银行”,中间是一个数字5,后面跟着五个零,任苒对于数字不敏感,她从后向前数,个、十、百……啊?50万?没看错吧?再数一次,真的没看错。 “这是干什么用的?”任苒小心翼翼地说,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单纯的小姑娘觉得稚嫩的心被人用尖刀狠狠地戳痛了、眼睛好酸,酸的让她想流泪。 “你不会在和我装糊涂吧?这是一张现金支票,给你那一晚的补偿,如果觉得不够,我可以再加一倍。”谢一淳对着落地窗自顾自说着,根本没注意身后任苒的变化,他只觉得话说出去后,不但心里没有舒服,反而更烦闷,一口气堵在胸口,自己也说不明白是为什么,双手叉腰烦躁地踱着步。 “我……我不要!”任苒听完立刻把那张支票扔回茶几上,像丢掉一块烫手的山芋,快速放下,急忙向后退了两步,好像那支票会爆炸一般,躲开比较安全。 “我不会辞职,也不会说出去!我只要一份我喜欢的工作,总经理如果没事,我先出去了。”任苒一口气把话说完,没等谢一淳说话,她就转身跑出去。 室内,谢一淳被女孩的话搞得有些糊涂了,叉着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不明白这个女孩到底想干什么。 半个小时后,大家陆续上车,按照座位上贴好的名字,一一找到自己的位置,格瑞斯说,这样有利于大家互相交流,小组互动。 任苒的位子没有什么悬念,就在谢一淳的旁边,只见她耷拉着脑袋,一副被霜打的样子。 见到谢一淳坐在了她身边,她立刻歪着头看向外面,不想理他,连身子都不想和他有一点点的接触。 那天火车偶遇,任苒经常会想起他,一想起来就感到浑身无力,整个人也有些失魂落魄,满脑子都在想他的事,她觉得自己中邪了。 那一晚,他的侃侃而谈,他的温柔体贴,始终让她无法忘怀。 没错,他的的确确确是个出类拔萃的高贵男人,上帝真的不公平,把太多的优点都加在了他一人身上,他的存在就是天底下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典范,任苒相信她的心已经丢在火车包间里那个男人身上,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被别的男人打动了。 这么完美的男人,谁还能比得上他?她把几个在大学追求过自己的男孩子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总觉得那些男孩和谢一淳就是天壤之别,即使他们曾经费尽心思追求她,但就是没有令她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再见到他,她很清楚地听见自己狂烈的心跳声,怦怦作响几乎要把胸口给撞破。 可就在刚才,他竟然用一张支票就想要打发她,让她的心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仿佛被放进冰柜,从里到外被冰的透心凉,心事沉重她无法再用前几天的心情对待他了。 心里不停地骂着:流氓、卑鄙、可恶、脏心烂肺不得好死。 谢一淳的心里也不好过,刚才在办公室,给了她二个选择,一般女人都会很聪明地选择第二条,那样会在他的身上获取的更多,依照往常的经验他成心设计了问题顺序。 谁知,这个小女孩总是让他出乎意料,她竟然选择了留下,还把那张支票又丢了回去。 她想干嘛?看她在车厢里抱着一打钞票的神情,应该很在乎钱的,为什么现在只选择了一个月1800元的寒酸薪资呢? 况且吃了亏的是她啊,难道她不在乎?就算做我的临时床伴她也不吃亏啊,为了这件事不被人知道,拿着钱悄悄溜之大吉,也大有人在,为什么她就不按常理出牌呢?真不明白,这小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还是想在这里想尽办法,博得我的怜悯以此获得更多或者还有更狂妄的目的? 车上很热闹,任苒的同学史美筠不知和摄像师郝乐做了什么,引起大家一片哄笑,这笑声丝毫没有打扰前面两个有心事的人。 他们坐在一起,闭着眼假寐,可谁知道他们的心里其实都在默默地对话,痛苦地纠结着。 【8】家的味道,真好 这次培训,他们来到空气清新,风光迤逦的大草原上,听说这里不够发达,晚上家家乎乎没有电灯,吃的食物还保留着牧民的习惯,再过一、二年被开发成旅游区,估计也就没有这野味了。 人事部的小道消息:谢总之所有和大家一同前往主要是考察这里的生态环境,考虑在这里投资旅游业或者奶制品等行业。 听他们一旁瞎掰,任苒心里舒坦多了,期待着草原真的有发展,那样阿爸阿妈也可以生活得更好一些。 一行人下了飞机又乘大巴,从机场几个多小时经过一段盘山路,又经过一片沙漠才来到“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锡市。 当任苒从车上下来,一双脚踏上这方土地的时候,她舒心地笑了,昂起头,闭上眼睛,伸开手臂,敞开胸怀,深深地呼吸着这里独有的气息,家的味道,真好! 刚刚才离开这里半个月,今天又回来了,怎能不让她欣喜。 “任苒,在干什么,这么深情啊?” 身旁的史美筠凑过来,看到任苒如此夸张的表情和动作,不禁好奇地问。 “没什么,只觉得这里天空格外湛蓝,空气格外清新,很想亲近它,你不觉得吗?”任苒脸上填满灿烂微笑,就像一束太阳花,迎着明媚的阳光尽情绽放着她美丽。 只见她将大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手搭凉棚远远地望去,笑意连连,满怀深情,就连她的说话声都是那样清脆悦耳,和一路上闷声不语的她截然不同。 几米外,谢一淳被她此时的样子深深吸引,皱着眉,眯着眼,冷酷的一张脸虽然没有丝毫表情,可他的深眸却牢牢锁住那俊俏的身影。 人们提着行李绕过他赶紧去集合,不敢在这么冰冷的老板面前造次。谁都知道那是一块冰墙,尽量离他远一点,稍不留意,撞上了肯定被冻成雕塑。 其实在谢一淳的蓝眸中,根本容不下其他人,只有那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她,现在就像从梦中苏醒一般忽然来了精神,那笑容就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美丽,清纯,俏皮,也很耐看,倏地,心里的一个角落微微颤动一下,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看了她很久,眼睛都有些酸涩。 他们住在这里最好的宾馆,晚饭后不知谁提议,去唱卡拉ok,于是大家全都来了精神,张敬和史美筠回到房间开始化妆换衣服。 喜欢清静的任苒一如往常,爬上床,抱着书又在津津有味地读着,然而两个小妮子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的狂轰滥炸,搞得她头昏眼花,只好举手投降,“好了,我投降!还不行吗?真是败给你们了!” 卡拉ok厅里,音乐震耳欲聋,大家抢着麦克风,史美筠拿出看家本领,唱了一曲又一曲,博得人们的掌声,几个男孩见势急忙凑过去,献起了殷勤。 任苒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群魔乱舞”,一点玩的兴致也没有,看看四周,感觉自己是个多余的。 谢一淳坐在离她几米远的沙发上,独自慢悠悠地饮着红酒,那姿势就像那天晚上在火车上的一模一样,俊朗,优雅,贵气,深邃的蓝眸显得格外神秘,嘴角的浅笑有些邪魅,忽然想起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中的男主角弗龙斯基,尊贵,儒雅,散发着诱惑人心的无穷魅力,不知不觉中任苒的脸红了。 忽然感觉那人正在斜睨着自己,她慌乱地举起眼前的酒杯,也没看是什么饮料,一仰头猛地喝了一口,由于喝得太急,呛得她不停的咳嗽。 谢一淳赶紧放下酒杯,慌忙站起,第一感觉他应该过去为她拍拍背,站起来的一霎那,又停止了脚步,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夸张了?她喝酒被呛到,关我什么事。 这时任苒慌忙把面前一杯果汁又举起来喝了一口,压下了刚才的咳嗽,他这才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 刚要坐下来,就看到副总编章煦悄悄挪到任苒身边,殷勤地为她递纸巾,长臂伸到她的后面,轻轻给她拍着背。 任苒脸红了,身子向一旁躲闪着,嘴里一个劲地说着什么,估计是道谢吧,看得出她很反感章煦的照顾,三两下就将身子移出他的臂弯。 谢一淳一阵心烦意乱,猫腰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大步迈出座位,想出去透透气,却被一名主持人柳荫小姐上来拉进舞池,不管他怎么绷着一张脸,柳荫都视而不见,一手搭在他的腰间,一手扶在他的胸前,扭动着腰肢跳起了暧昧的探戈,一下子所有人都回到位置上,欣赏着俊男美女的出色表演,一曲跳吧,大家热烈的鼓起掌来,还有人吹起口哨,让他们再跳一曲。 谢一淳微笑着向大家拱手致意,眼睛不经意地瞟向任苒刚才坐的位置,嗯?她去了哪里? 刚才一男一女火爆的舞姿简直就是一种视觉刺激,柳荫搔首弄姿的摇摆,点燃了任苒的心火,不知是嫉妒还是吃醋,反正心里的怨气已经塞得满满的就要爆炸了,在大家为上司和美女鼓掌的时候,她悄悄溜出歌厅。 外面下起毛毛细雨,倒给任苒的心里平添一丝清凉,缓缓走进雨中,伸手去抚摸,黑暗处,小雨在指缝间穿过,很稠密,肉眼却看不清楚,只能微微感觉到细雨的滋润。不禁心里念叨着:真希望这场雨后,草原上的绿草更加茂密葱绿,羊儿吃起来更加香甜。 站在路灯下,她凝视着空气中一丝丝透明的丝线,就仿佛在编织着一张大大无形的网,把她笼罩在其中,莫名的涌上一丝伤感,感觉自己正走进一张无形的大网,就这样被困在其中,压抑地想要爆发。 不一会儿她的头上、脸上笼罩一层晶莹的水珠,她不紧不慢地沐浴着绵绵细雨,也期待着小雨帮她彻底清洗一下一天来的纷乱情绪。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躲到右边,想给后面的人留出空间。脚步声在她的身后停住了,就在此时雨停了,她惊奇地看向街道,却发现地面上依然有雨滴频频落下将地面深深地浸透,看来是自己的感觉有了失误。 身旁的粗喘呼吸让她下意识地想躲避,一抬头,看到一张俊美的让人窒息的脸,正在气喘吁吁看着她,蓝眸变成一双虎眼,好像很气愤,手里举着他刚才穿的一件休闲上衣,正在为她遮雨。 【9】我们的第二次接吻 “怎么是你?对不起,我喜欢淋雨。”等任苒看清来人,心里却涌上一阵委屈,扭过头大步向前跑去,真讨厌,人家刚刚平静一点,你又来捣什么乱! “该死的倔丫头,你想生病吗?”男人竟然愤怒地骂她,疾走几步追上来,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将那件衣服再一次罩住她的头,还没等任苒拒绝,他已经快步地走在前面了。 任苒望着雨中男人的高大背影,眼里的泪花忽然闪动着,模糊了视线,她想起白天办公室的屈辱,气得她对着那个背影声嘶力竭地大声喊:“我生病关你什么事!”男人继续向前走,好像根本没听见她在讲什么。 任苒看着这个一会儿似火,一会儿似冰的臭家伙,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上来,她狠狠扯下头上的衣服,面对着昏暗的街道,站在那里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前面走着的谢一淳听到这哭声也是吓了一跳,以为她被坏人欺负了,赶紧跑回来将她拉进自己怀抱。 “发生了什么事?谁欺负你了?为什么这样哭?臭丫头,快说啊!”谢一淳不耐烦地使劲摇晃着小人,大声对着怀里的她吼着。 “是你!是你!是你欺负了我!我就哭!我就哭,哭死也不关你的事!”任苒挥动着手上的衣服,在谢一淳的背上、肩上拼命的抽打着,身在也在他的怀里不断挣脱着,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就是有打人的冲动,既然你自己送上来,那就不要怪我了。 谢一淳听明白了,原来还是因为他,扯动嘴角抖动着肩呵呵地笑起来,正要调侃她两句,却见不远处来了一群人,估计他们的同事正准备回宾馆。 面对这种紧急情况,两人先是一愣,任苒的哭闹也戛然而止。 相视两秒钟,谢一淳将她抱紧,带着她躲进旁边黑漆漆地的街边花园。 谢一淳紧紧搂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屏住呼吸等着这些人走远了,他才稍稍喘了一口大气,缓缓松开搂紧的手臂。 黑暗里,两个人近在咫尺,彼此的心跳都咚咚地听得见。 怀里的小人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脯一起一伏地,在他的胸前涌动着,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低下头,看清小人的小嘴一张一合,那神态就像那一晚一样,如此的诱人,在这样充满暧昧的氛围中,他竟然再次有了冲动,很想拥吻她,再次品尝那甜美的唇瓣,是的,那晚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 任苒抬头对上一双深邃的晶亮的眼眸,那里的光亮分明在诉说一件事,他有了那种冲动。 立时她浑身战栗,拼命挣脱搂抱的手,生怕再晚一秒就被再次撩拨,她要挣脱,他却死死不放手,俊脸一次次凑过来被她一次次推回去,挣扎中,彼此的呼吸都很急促,她下意识地伸出小舌头tian了一下干瘪的唇瓣,一瞬间那人的双手像钳子一般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下一秒,任苒怎么也不会相信,那人的宽阔额头顶着她的头,吓得任苒赶紧闭眼,心跳的快让她窒息,张开小嘴想要换口气,却被他的薄唇附上,慢慢地、柔柔地吮吸着。 任苒被他吻得迷惑着,傻愣愣地任其辗转缠绵,她的脑袋全部短路,任何系统再也不指挥她的行动,被他吻得天眩地转,好像自己只剩下了躯壳,所有的一切都被他吸走。 她浑身发软、腿无力,什么时候踮起的脚尖已经支撑不住了,马上就要倒下去,却被他一把抱起,强有力地手臂一手拖住她的臀部,一手扶在她的腰际,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 “好甜。”谢一淳低沉温柔的声音响在她的耳际,好像还很得意。 现在的他们已经适应了夜色,彼此看得更清晰,谢一淳看到了怀里人儿那样娇羞可人,不禁又低下头,在她的脸颊、耳际、脖颈亲吻起来。 “我们的第二次接吻。”谢一淳磁性的声音盘旋在她的唇边,好像在炫耀,让她心悸、害羞还有些愤懑。 “走开!混蛋!”任苒不知是委屈还是怨恨,竟然又有飙泪的冲动,声音颤抖带着哭腔,还使劲扭动着身子拼命挣脱他的束缚。 谢一淳认为她在撒娇,心里一阵兴奋,又一轮地激吻开始。 雨中,任苒被他抱着,吻着,好像自己就是他今晚捕获的猎物,任其兴趣盎然地宰割着。 “啊!你够狠!”谢一淳的唇猛地离开她,吃痛地低吼。 原来任苒的手伸到他的后背狠狠掐了一把,这才使谢一淳松开口,放开她。 “你被我吻得要昏厥了,我好心抱着你,你还恩将仇报,臭丫头。”谢一淳痞痞地笑着,舌头伸出来tianshi着刚才接吻时残留的口水,一副十分得意的表情,让任苒看了真想抽他一耳光。 “你好心?我恩将仇报?”任苒的语气中明显地带着狠狠地质问,看来小姑娘被他气着了,还是松手吧,不要得寸进尺,见好就收才是上策。 任苒冲出他的怀抱,大步向前跑,距离宾馆大约还有五十米,任苒看见了宾馆前有个撑着伞的人,一时间,像触电一般,跑得更快了。 谢一淳没有去追,而是放慢了脚步,悄悄地拉开和她的距离,看着前面惊慌落跑的小女人,脸上露出邪魅的笑。 “是任苒吗?”撑伞的人对着她喊。 “是。”任苒怯怯地答应着。 “你去哪里了?晚点名的时候就少了你,看你身上都淋湿了,一个女孩在雨夜里乱跑多危险啊。”副总编章煦关心的快步走过来,在任苒头上撑起伞,另一只手就搂住了任苒的香肩。 任苒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躲避他的手,“谢谢,章总编。”说完,任苒快步跑进了酒店。 慢慢晃悠的谢一淳看到前面的一幕,一股说不上来的恼火冲上心头,双手握紧拳头,他愤愤地骂了一句:“shit!” 【10】现实版的灰姑娘 “苒苒,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这么狼狈啊?全都湿透了,看、看、看,你的鞋上还有泥,快去洗洗吧。”热情的史美筠推着她进了浴室。 站在温暖的淋浴下,任苒眼睛热了,“我为什么这么倒霉,刚参加工作就遇上这样的事。”眼睛里的热流混着淋浴的水流,怎么洗也洗不完,直到眼睛酸涩胀痛,才不得不从淋雨下探出头来,用手揉搓眼睛,朦朦胧胧地看清周围的一切。 接下来的培训还有十四天,我该怎么熬过这如坐针毡的十四天?和他分到一个组,就是他成心捉弄我,他到底安得什么心?像他这样的男人,平日里投怀送抱的女人肯定少不了,他怎么会在乎跟谁共度过一夜春宵? 她献出第一次的男人,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反而把她当作待宰的羔羊游戏着,一抹酸涩和惆怅迎上心头。 带着复杂的心情,我怎能与他朝夕相处十四天,并装作两人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任苒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演技。 任苒站在淋浴下冲洗着,听见自己的心在纠结,理智不断地提醒她必须和他,这个危险男人保持距离。 然而她又怕自己意志力不够坚定,无法抵挡他无与伦比的魅力,他的眼神是那样深邃,当他凝眸望着她的时候,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令她丝毫没有反抗余地。就像湛蓝的大海,远远看去磷光闪烁,平静无波,走进了才发现他的内心拥有无数波澜,一不小心,就会被突如其来的浪潮卷进去。 任苒不能否认那晚他的魅力令人深深著迷。 “我该怎么办?”任苒用力剁了一下脚,溅起地上一串小水花,她企图借着脚的疼痛把自己从难以自拔的迷恋漩涡中唤醒。 任苒扬唇轻笑,心里苦苦涩涩的,笑自己的天真又傻气。 女人总是会将自己最初最美的爱,仔细存放在心底深处,留着慢慢回味着,哪怕那是苦中带涩也甘之如饴。 “任苒,该满足了。你只是现实版的灰姑娘,那一夜是属于你的一段童话故事,醒来,童话就结束了。”关上水龙头,擦干身子,对着化妆镜子拍拍自己红扑扑的小脸颊,深深地吸口气,不要再胡思乱想,还是清醒清醒吧,穿好衣服转身开门走出去。 上了床,看着正在涂抹护肤品柳荫,任苒灵机一动,笑着说:“荫荫姐,今晚玩得很高兴啊?” “那是!哇!我们的谢总真是人间极品啊,没想到,他的探戈跳得如此出神入化,简直太迷人了,如果脸上再有点表情那就更完美了。”柳荫被问起晚上的事,就喜形于色地开始回味着,眼里闪烁着母狼求偶时那刺眼而妖媚的绿光。 “哦!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不如我和你换一个组,你和他在一个组怎么样?”任苒看着柳荫痴呆呆地不敢相信的模样,真想上去给她一拳,只见柳荫的眼睛慢慢眯成一条缝,嘴巴越张越圆,半天才发出“哇!太好了!” 放下手里的润肤霜,她扑到任苒的床上,搂着任苒亲个没完,任苒急忙拉过被子,抵挡她的来犯。 第二天上午,酒店二楼会议室开始培训。 谢一淳换了一身崭新的银灰色西装,白色衬衫,打着灰底紫色条纹的领带,卷曲的头发梳得很整齐,额前还有一点小小的凌乱发绺垂下来,让他的额头更显的宽大饱满,很有魅力。看起来昨天晚上休息得很好,精神饱满,明眸闪烁,让整个酒店都蓬荜生辉。 任苒换掉昨天的那件白色t恤,瘦腿牛仔裤,穿上了浅蓝色连衣裙,白色的运动鞋,长长的马尾依然梳在脑后,看上去干净,纯新,透着稚气。 她低着头从他身旁走过,谢一淳眼前一亮,臭丫头,总是这样清清爽爽的打扮,好像永远也走不出学生时代,一阵薰衣草的芳香随着任苒悠悠飘过,他深吸一口气,把那芳香深深吸进鼻息,嘴角启动,一抹浅笑闪过,瞬间又恢复了先前的冷漠。 他走向讲台,第一课由他主讲,有关傲世电视台的创始、经营、未来发展,以及在国内建立制作中心的意义等等,大家听得很认真。 其间,谢一淳用他蓝色的深眸扫视着整个会场,那抹浅蓝色,什么时候竟然坐在了章煦身边,那个本来属于她的位置竟然换上了一个披肩卷发丹凤眼的骨感女孩,她是谁,也没有去多想,眼睛在四处搜寻着他要找的猎物。 他稍一走神,竟然越过一个问题,直接进入下面的章节。如果不是他的个人魅力感染了大家,没人听出他讲的有问题,一定会引起员工的窃窃私语。 他说的是广东口音的普通话,不过嗓音醇厚而富有磁性,女孩们各个拖着下巴,傻呆呆地望着他俊朗的面容,心里赞叹着这位老板的无敌魅力,感叹自己有幸在他的羽翼下工作,真是幸运啊! 任苒始终没有抬头,却听出了谢一淳刚才微妙的变化,微微侧脸看到那双眼犀利的眼睛正盯着她,触电的感觉,害得她脸热起来心也扑通扑通乱跳。 完了,我的心丢了,丢给了眼前这个蓝眼睛的英俊男人,我该怎么办? 一上午的培训,大要都很辛苦,散会的时候,有的伸懒腰,有的打着哈气,看得出都很疲倦的样子。 午餐时,谢一淳和格瑞斯小声嘀咕几句,他的脸色很难看,格瑞斯一个劲地低着头,表情很严肃,直到谢一淳抬抬手,她才离开他的座位。 下午要到草原上做室外培训,任苒被通知回到原来的小组,并宣布:以后大家谁也不能随便调换组别,这样无组织的行为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一股薰衣草的香气暴露了她,已经来到了他的旁边,他闭着眼假寐,感觉的他的回归,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笑,瞬即收回,又恢复成冰冷的铁板一块。 任苒愤愤地坐下来,心里嘀咕着:一定是他称心这样做的,可是有气又不敢发,只好憋着,闭上眼不再看他,现在看什么都像他的脸,真恨不得挥动拳头狠狠揍过去。 只 【11】其实心里很倔强 下午,一行人来到了真正的广阔大草原,蓝蓝的天上漂浮着白云,白云的下面是雪白的羊群,正如歌中唱的那样,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就在你的脚下。 大家欢呼着跑下了车,欣喜地左顾右盼,史美筠迫不及待地跑向了用栅栏围成的羊圈,高高兴兴跑过去,除了腥臊味什么都没看见,正懊恼着。 刘铨大声对她喊:“美人,看这里。” 只见刘铨跟在一队浩浩荡荡的羊群后面向这里走来,怀里还抱着一只最小的羊,兴高采烈地招呼着史美筠。 “哇,好可爱的羊啊!”史美筠心花怒放地跑过去,那架势就像要把自己也变成一只小美羊,混在队伍里成为它们的伙伴。 谁知,小羊咩咩地叫个不停,在刘铨怀里使劲挣脱着,史美筠露出天使般的微笑,想伸手去抱它,不知谁突然大喊一声“快看!” 已经走出几十米的头羊,听到小羊的求救声,忽地转过身,找准小羊所在的方向,就狂奔而来,吓得刘铨抱着小羊一个劲儿地向前奔跑,所有的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这时,任苒和谢一淳一前一后从车上缓缓下来,顺着声音懒懒地望过去,任苒立刻脸色大变,顾不得女孩的矜持,扔掉身上披着的衣服,把手圈成喇叭状使劲大声喊:“放了羊,放了羊!” 刘铨惊慌中乱了分寸,怀里还紧紧抱着小羊,惊恐万状地在草原上转来转去,头羊死死盯住他决不放弃。 任苒不容分说拿出百米冲刺的拼力向他飞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喊,“找死吗?放了羊!” 好像刘铨此时完全丧失了听力,只是傻傻地抱着小羊左躲右闪,狂奔乱跑,把头羊气得呼哧呼哧直喘大气,气势汹汹地用前踢刨着地,将头猛地低下,竖起了锋利的犄角,看来刘铨不放下羊,头羊要拼命了。 就在头羊卯足气力向刘铨奔过来的时候,任苒还有一两步才能到达,紧急时刻,她猛地跳起向刘铨扑过去,自己也重重地摔在草地上。 刘铨被扑到,小羊顺势跌落在地,头羊见小羊被放了回来,就停止了攻击,收回犄角,抬起头,放缓脚步,护着小羊归入长长的队伍中。 谢一淳见此情景,先是吓了一跳,瞪着大眼愣怔怔地看着这一切,看到任苒奋不顾身扑倒刘铨的一刹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也跟着紧抽了一下,感觉到了痛,铁板的脸绷的更紧,额头的青筋都暴起,焦急地大步跑过去。 跑得满头大汗的刘铨这一下摔得不轻,脸色煞白,趴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气,脸上、胳膊上都有擦伤的痕迹,全身瘫软,一时动弹不得。 任苒想从地上爬起,可身体摔得很重,胸口很痛还憋气,她动动身子,想用手臂支撑着坐起,却疼得她还是放弃了,只好暂时躺在这里,稍稍缓解体力。 谢一淳拨开围观的人群,只见章煦扳着任苒的肩膀正慢慢扶她起身,任苒被他抬着,咧着嘴好像很痛苦。 见此情景,他的一颗狂跳的心突然收紧,一股怒火涌上来,想都没想,就用力推开章煦,弯腰将任苒抱起,章煦被推得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谢一淳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愤懑。 谢一淳白净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两道剑眉在眉心打成一个结,湛蓝色的双眸蒙上一层看不懂的灰色,吓得所有人立刻屏住呼吸,给他们闪开一条路。 他抱着任苒来到旅行大巴上,郝乐扶着刘铨跟着上车,司机开车直接送他们去医院。 路上谢一淳一直把她抱在怀里,不时的用手抚上她的小脸疼惜地摩挲着,脸颊贴在她的额头,阴沉的脸让任苒胆战心惊,深邃的眸子里有很多看不懂的情绪。 她想起来,坐到旁边,谢一淳理都没理她,搂抱的大手用力收紧,怒目圆睁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再也不敢吭声了。 他为什么生气?是因为我的莽撞还是因为刘铨的嬉闹,是不是给他添了麻烦?任苒嘀咕着。 温暖的胸膛,急促的心跳,熟悉的气息,让她有点小小的窃喜,闭上眼在心里偷偷享受这片刻的温存。 来到医院检查,刘铨脸上、胳膊上只是擦伤,包扎、上药之后就在郝乐的陪同下先回宾馆休息。 任苒摔得比他重,除了下巴上有擦伤,右手臂划开了很大一个口子,需要缝合几针,身体内脏也有轻微的震荡,特别是胸部软骨突起。 谢一淳眉头紧蹙,眼睛更加深邃迷雾,他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对医生说:“这个胸部问题,会不会影响今后的生活?还是说你们这里不能治愈而其他地方有治愈的可能?” “胸部软组织变形,一般情况走到哪里都无法治愈,其实也不用太过着急,它平时不会对病人身体有任何影响,只是在阴天下雨、劳累过度、过分生气时有胸闷、憋气和胀痛。” “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控制吗?”谢一淳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中医有补养的说法,补钙,适当地吃一些补品,可以帮助它慢慢恢复。不过近一、两个月不要有过度的劳累和大活动量的运动,静养比较好。”医生很详细地为他说明。 “住院需要多久?”谢一淳问。 “住院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去后静养几天,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好了。” “谢谢医生。” 谢一淳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来到任苒住的病房,瘦弱的小人乖乖地躺在洁白的病床里,闭着眼正在休息。 “谢总,你回去吧,我在这里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归队了。”任苒睁开眼,看见谢一淳正坐在床前凝视着她,心里一阵紧张。 “闭嘴!”谢一淳霸道的命令她。 “我……我没事了。”任苒说得很委屈,其实心里很倔强。 【12】叫我淳,记住啦 “看来摔得还不重,还有体力跟我斗。”谢一淳厉声厉色,烦躁地站起身,冰冷的脸紧绷着像冰块,走到一个小桌子前,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喝水吗?”谢一淳把杯子放在小床头柜上,轻轻扶起任苒给她的后背加了一个枕头,让她靠的是舒服些,任苒脸红了,羞怯地任他摆布,赶紧接过他手里的杯子,慌乱中猛地喝了一口。 “哇!好烫!”任苒的脑子里开着小差,却没注意冒着热气的水,没等谢一淳上去阻拦,一口滚烫的水已经喝进去,随着狼狈的叫声,又快速吐出来,伸出舌头,哈着气,她被热水烫到了。 “真是莽撞的丫头!竟给我添乱,快伸出舌头让我看看。”谢一淳烦躁地皱眉,嘴上埋怨她,手里赶紧接过杯子,放到旁边,双手捏住她的下巴。 “伸出舌头给他看?这怎么可能!”任苒涨红了脸,不肯照他说的做,使劲扭着头就是不让他看,可舌头烫得厉害,火辣辣地很痛,不得已还是要伸出来用手扇着风,还在哈着气。 谢一淳见她不听话,捏住她下巴的手又加重了一些,扳过她的脸,强制她面对自己,挑挑下巴,示意她伸出舌头,任苒闭上眼睛装作没看见。 “快点伸出来,不然我就吻你了!”一声呵斥真的威胁住了她,没办法,任苒只好睁开眼睛,慢慢将红肿的舌头伸出来。 只见小舌头被烫的通红肿胀,谢一淳微微皱眉,仔细检查着,转而哧哧笑起来,坏坏地凑过来,用自己的舌头一点点tianshi着,这个样子实在超星级,不是a片,也接近相应的等级。 #已屏蔽# 小小的唇瓣很柔软,口中还有淡淡的香气,就像一种蛊惑般让谢一淳沉溺其中不想自拔,紧紧揉压她的唇,轻轻挑逗她的舌,完全忘记人家的舌头已经受伤,其实并不需要他的“治疗”,他此举完全是借题发挥,感觉怀里的小人身子在轻颤,他抱得更紧,不顾一切地只想将这个小人的香甜全部shun吸到自己的口中…… 缠绵的拥吻持续了好一会儿,护士进来为任苒送药,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惊,小脸顿时绯红,紧接着轻轻退了出去,生怕一个不小心打扰了他们。 谢一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贪恋她的甜美,吻的力道越来越加重,甚至用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瓣,轻轻地咬虽然不痛却惹来任苒浑身的颤抖,没等任苒挣扎出怀,他的舌尖又舔上了她的齿间。 不想放开,一直这样吻下去,就是此时谢一淳的想法,如果这里不是病房,他一定就这样要了她,因为这种冲动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感觉怀里的人呼吸急促,他赶紧松开口,却发现任苒软塌塌地跌进他的怀里,她被他吻到了昏厥,简直超乎自己的想象,“哈哈,我谢少,还有这么忘情的时候!”。 赶紧抱着她躺好,为她盖好被子,看着红通通的小脸,谢一淳的嘴角挂上了少有的弯月,笑得很美,是发自内心的舒畅和得意。 晚上,格瑞斯来看任苒,替换谢一淳回去休息,还给任苒带来了让酒店做得排骨汤,任苒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晚上十点,格瑞斯才回去,任苒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 早上睁开眼,想伸个赖腰,谁知,伸到一半就赶紧收回来,手臂碰到了身旁什么东西,她赶紧扭过头,又慌忙捂住嘴,不敢把惊叹喊出来,一张放大的俊脸就在她的枕边。 “谢……谢……谢总,你……你……怎么在这?”任苒吓得睁大眼结巴着。 “擦擦口水,赶紧起床,今天就出院了。”谢一淳说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回身又抱紧了她。 “一个女孩子睡觉不老实,差一点把我踢下床,如果不抱紧你,估计我现在就在床下面了。” 任苒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晕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什么时候我又成为他的抱枕了? “不要偷懒,起床!”谢一淳跳下床,拿来任苒干净的粉色小白花的连衣裙,想为她换去病号服。 “不好!谢总,你先出去,我自己穿就好。”任苒从他手里抢过连衣裙,包在怀里,坚持等他出去再换上。 “你身上,该看的都看了,该摸得都摸了,该做的也……”谢一淳坏坏地假装没好气地独自说着,说到一半就被任苒的厉声喝止住。 “谢总!”任苒忍无可忍,毫不留情地怒视着。 “叫我淳,记住啦!再喊胸会痛的,女孩子,矜持点。”谢一淳嘴上很不耐烦,冷淡地瞟了他一眼,说完,忍住笑颜迈着大步出去了。 任苒抱着连衣裙,咕咚一声躺回床上,生气的用另一只手在床上使劲捶打着,任苒,任苒,快点清醒,不要被他所迷惑,不要被他的温柔俘虏了,他不是你应该靠近的男人! 谢一淳自从病房出去后,就没有再去打扰任苒。 中午,格瑞斯接任苒回到宾馆养伤,这些天,任苒每天上课,不参加任何室外活动,晚饭时还有一碗香喷喷的骨头汤伺候着。 刘铨采来鲜花编成花环送给任苒,感谢他的救命恩人,后来他从牧民那里得知,如果当时不放下小羊,很有可能他的屁股或肚子就被头羊戳出两个洞,或者被头羊挑起,狠狠地甩出去,这样做真的很危险。 任苒一时成为了英雄,大家都来看望她,和她聊天,她成了这次培训中的宠儿。 然而,谢总抱着她,送她去医院的事情,也在同事中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演变成绘声绘色的*故事,难道谢总要换口味,想要吃这只瘦弱的小绵羊? 史美筠和她说笑中,透着一种羡慕,柳荫面对任苒却很嫉妒,“我就不明白,任苒你有什么特殊的,谢总那样紧张你?不会是你勾引过他吧?” “柳荫,你胡说什么!”张敬在一旁看不惯了,出来帮着任苒说话。 “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任苒委屈地嘟囔着。 “原来你也想掉个金龟婿啊,看来平时都是假清高,我们都被你骗了。”柳荫继续不依不饶的。 “荫荫,我没有。”任苒百口难辩,心里不禁恨起他来。 听说这次培训中,格瑞斯挨了谢总的两次痛骂,刘铨也写了一份检查,在培训结束时做了检讨。 培训回来,第一天上班,大家又集中到会议室。 格瑞斯宣布新职员分配名单:张敬,早新闻,实习播报史美筠,娱乐大都会实习主持任苒,总编室实习助理柳荫,去总部公关部报到…… 史美筠和张敬都没有什么悬念,柳荫美得找不到北,只有任苒最诧异,一时间忘记了集训前提出辞职的事。 谢一淳坐在主席位,冷着一张俊脸,眯起眼睛瞄着她惊讶的表情,偷偷在心里笑个没完。 臭丫头,用得着惊讶成那个样子吗? 想躲着我,这回看你躲到哪里去! 这次的人事安排,更引起上上下下不小的骚动,人们更有理由认为,任苒使用了手段,引老总上了钩,现在她纵有千张嘴,也解释不清楚,就是跳进黄浦江,也洗不清自己的清白,冤孽啊。 【13】你当我是大白菜 任苒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去报到了,副总编章煦显得特别高兴。刚刚坐下,就过来嘘寒问暖,拉起任苒手臂检查着绑着绷带的伤口,嘱咐她暂时先看看文件熟悉一下工作,不要太辛苦,等伤口好了,再慢慢做也来得及,还帮助她拿过一条毛巾,说垫在手腕下会让手上的手臂舒服一些。 他的热情让任苒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不知是拒绝好还是接受好,就像个木偶一般任其摆弄着,心里琢磨:不管怎样人家也是副总编辑,这只是上级对下属的关心,不会有其他想法。 一个星期过去了,任苒在章煦副总编的关心照顾下工作很清闲,不仅不需要码字整理文件,就是打开电脑也只是浏览网页,看网上娱乐八卦,甚至还可以偷偷看部电视剧。 章煦对她永远是春天般的温暖,那笑容简直让她有些不自在,“任小姐,打个电话通知栏目组,把这份审阅过得的栏目计划拿走。” “好!”任苒答应后,拨通电话,那个纪实栏目的副主编就屁颠屁颠地跑上来,再拿着文件屁颠屁颠的跑出去。这一个电话就她的工作,让任苒心里实在不舒服,难道我这个总编助理是摆设? 章煦每天和颜悦色地对她,让她心里反而不安,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这拿着工资不做事,还每天得到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是不是人事部在考虑我的辞呈啊?呵呵,那为什么不让我做倒茶小妹,反而成为助理? 这段时间,那个姓谢的突然不见了人影,可她给自己找的麻烦真是不少,直到现在整个公司里都在背后说她的坏话,这让任苒十分头痛。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任苒心里空落落的,难道一个星期没见到他,我这是在想他?乖乖,怎么可能! 依靠着玻璃窗,面对办公室,无聊的她开始审视自己的办公环境,除了她身后这道大大的落地窗,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房间居然有三道门,左边是总经理办公室,一道厚厚的玻璃砖墙,若隐若现,右边一道门直接通往副总编办公室,从正面的玻璃门出去就是宽敞的走廊,真害怕自己那一天尿急走错门,“哈哈,真好玩!” 四面通透的办公室让任苒觉得像个玻璃盒子,根本就没有自己可以隐私的地方,无奈地转过身,扬起头眺望蔚蓝的天空,幽幽的白云,不自然地思绪又回到了大草原上,那天自己为了就刘铨,竟然摔伤了,他万分焦急地抱着自己去了医院,一路上紧紧地抱着,眉头紧蹙,好像真的很担心的样子,还有那个将她吻到昏厥的吻,想着舌头在嘴里动了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令她激动的时刻,不禁浑身热了起来,她赶紧摇摇头,“妈呀,我在干什么?” 今天是参加工作的第二个星期了,可公司里的谣传好像一点也没减少,她每天为了躲避众人的胡说八道,不得不踩着时间进公司,以减少电梯里闲言碎语给自己带来的心烦。 穿着她史上唯一一套女士职业装,匆匆走在上班的路上,这是她周末上街新买的,整整花了她一个月的打工苦命钱,早上穿在身上,还真有点舍不得。 出了地铁,距国际大厦还有十几米远的地方,太阳公公恶作剧似的与人躲猫猫,给憋闷已经的乌云留出了空间,眼看着乌云笼罩了整个天空,话语间,豆大的雨点,不等人们躲起来便已蓬勃的气势倾泻而下。 可怜任苒这身舍尽全部家底而求来的“盛装”,暂时成为了小雨衣,她三步并两步狼狈地踏入国际大厦大堂。 “苒子!等等。” 就在她掏出纸巾小心地吸着脸上、发上的雨水,并快速来到电梯前,背后传来急切而欣喜的叫喊。 “等我!”电梯门眼看就要关上了,史美筠气喘吁吁地挤进来。 任苒靠着电梯墙壁,适时露出明媚十足的笑脸迎向她——湿淋淋的史美筠。 只见她头上闪着水珠,身上也有淋湿的一片片,粉红水润的唇正噘成大大的o型,白皙的手指抚上任苒的肩头,喘着气,笑嘻嘻,一副令众生倾倒的俏模样。 “苒子,最近总也看不到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们了?” “你是哪个朝代穿越来的?竟说胡话。”她眨了眨眼,甜蜜而天真地恬怪她。 史美筠勾住她的手臂,亲昵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旁若无人地散发着她美丽的姿色。 “那天人事部一公布,所有的人都羡慕你,说是咱们性感、英竣、风流倜傥的谢少直接指派你去当他的贴、身、小助理哩!还有啊……”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任苒挥挥手收起了刚才的笑容。 史美筠见任苒真的生气了,就乖乖地站在一边,撒娇般地靠近她:“苒子,别生气,你不要太在意了,我们支持你。” “谢谢!”任苒咧咧嘴,勉强挤出难看的苦笑。 电梯到了十五楼,史美筠赶紧跑出去,和任苒俏皮地摆摆手。 任苒来到十六楼向自己的“玻璃盒子”走去。 “你们知道吗?新来的一个黄毛丫头,被谢少钦点做了他的助理。” “真的吗?那我们都来了这么久了,也没有这样的机会,真是够衰。” “估计那丫头,姿色不错?” “一般般,不就是清馨鲜嫩吗,说不准还是谢少在外面包养的,带到这里来玩的。” “人不风流枉多金!这是有钱人的惯例,特别是这些港、澳、台的老板。” “现在这社会,有钱的爷们玩儿是天经地义,拜金的女人追风捕蝶,那也不奇怪,像我们都是孩子他妈了,早就没有了追风的力气,还是乖乖回家坐咱们的‘皇太后’吧,反而日子更清闲。哈哈哈” “哈哈~哈哈~” 任苒经过走廊,正听见茶水间里传出的奇谈怪论,这些人真够无聊又八卦,阴阳怪气地胡编滥造,看来世界上人口太多了,就是不要脸的也敢称作是人! 心里腹诽着,叫不叫也放慢了,又听一个叫沙哑的声音:“诶,姐妹们,听说谢少在总部,天天上演犹如午夜档的剧情,各个都是重戏码,不是明星、就是名媛,老董事长实在看不过去,就把他派到这里开发市场了。” 任苒今天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可听完这些话肚子已经气鼓鼓了,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将手里的包包狠狠地摔在办公桌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愤愤地喘着大气,心里十分烦闷。 什么谢少“直接指派”! 什么“外面包养”! 什么“清新鲜嫩”! 你当我是大白菜?! 【14】他应该就是那个贼 “你去了哪里?怎么还不回来啊?”任苒转过身,透过厚厚的玻璃墙,看向总经理办公室,一脸苦瓜相地自言自语着,她想等他回来,就去和他说:我要辞职,要不然你给我安排做编导,绝对不再做什么总编助理! “嘟、嘟、嘟”对讲机响起,任苒立时慌了手脚,看着桌上好几部电话,不知是哪一部在响,慌乱中,瞥见离自己最近的一部亮起绿灯,她急忙抓起来。 “喂?”任苒疑惑地对着对讲机说话,因为一个星期以来这个东西从来没响过,这还是第一次。 “是我,过来,现在。”谢一淳听到她细微略带紧张的声音,不禁嘴角上挂上了浅笑。 任苒听到了既熟悉又陌生的低沉男声,一时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侧过脸趴在玻璃墙恍恍惚惚地看到里面有人,她突然心发慌,脸发热,腿也有些发软,踉跄的站起身,想出去,在开门的时候又停住了脚步,不对,是那扇门,这是通往走廊的。这个破“玻璃盒子”,简直搞的她分不清方向,这门搞这么多干什么啊?真是急死人了。 跑回座位从包包里拿出小镜子,照照自己,看来没有什么不当之处,这才拉拉衣角,稳定一下情绪,站在通往总经理室的门中央,门自动开了,这一下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妈呀,吓死我了,原来这是一道自动门,她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喂,行政部麦克,找人把这堵玻璃墙拆除,对,现在!” 在任苒进来的时候,正听见谢一淳讲电话,意思是拆了这堵玻璃墙,拆了墙,什么意思? “来了。”任苒正发愣,谢一淳已经观察她数秒了,小丫头一个星期有点瘦了,是不是手不方便,胸口发闷,吃饭也没胃口? “谢总……好。”任苒赶紧对着总经理行三十度鞠躬礼,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陪我出去一趟。”说着谢一淳站起身,拿着车钥匙走过来,站在她的对面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她,噗哧一声,他笑了,这一笑让任苒全身都紧张起来。 “现在……现在吗?”任苒有点不敢相信,是不是又听错了。 “就现在,走吧。”谢一淳说着就牵起她的小手。 “不……不要!”任苒使劲甩开他的手,将小手背在后面,躲避着。 谢一淳斜睨了她一眼,嘴角挂着浅笑,就大踏步走在前面,任苒只好屁颠屁颠的紧跟在后面,乘电梯直接来到停车场。 “谢总,去哪里啊?我还在上班呢。”任苒心烦,和他单独出去实在不情愿,上班时间带着我大摇大摆走出来,这不明摆着给人家制造话题吗?麻烦!这人麻烦! “我是老板!我的命令你敢不服从?”谢一淳看也没看她就径自打开车门上了车,在里面为任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任苒犹豫着站在门边,真的很为难,也有点小小抗拒。 “现在工程队在拆除那只‘玻璃盒子’,你有地方去吗?”谢一淳明显有些不耐烦,皱着眉,一脸烦躁,这个女孩真麻烦(其实腹诽的是,傻丫头总是不解风情。) “有啊!走廊里……”任苒还在坚持着,反正就是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最后一句:上不上来!”谢一淳也生气地瞪起了眼睛,不耐烦地对着她吼着,不知是他此举吓到了任苒,还是因为任苒改变了主意,只见她迅速拉开车门,没好气地坐进来,还没等她坐稳,谢一淳就一踩油门,车子立刻平稳地划出停车场,任苒的心“突地”一下差点跳出来,慌忙摸索安全带哆哆嗦嗦地系好,反手拉住拉手,她可不想出什么意外。 一路上彼此没有再说话,只是谢一淳刚才的凶狠模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来到静安公园前,谢一淳将车子转入对面的五星级酒店地下停车场。 “走吧。”下了车,谢一淳又习惯地牵起她的手,这一次,她想抽回,却怎么也抽不动,就像一把老虎钳死死的夹住不放,痛的她直咧嘴,没办法,只好乖乖地任他牵着,大手很温暖,牵着她走过马路,来到公园的咖啡屋。 “这里环境很幽静,你一个外地人怎么发现的?”任苒望着窗外碧波荡漾的小河、弯弯垂落地柳枝,还有五颜六色的蝴蝶花海,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这里对于她来说太过熟悉了,上学的时候她和史美筠、张敬经常来这里晒太阳看书聊心事,现在工作了大家都很忙,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光顾了。 想着,不自觉得用另一只手揉着被他的“老虎钳”夹得很痛得手,心里腹诽着:这人劲真大,我这是人手,又不是猪脚。 “手痛啦?谁叫你不听话,使劲挣脱的,过来,我帮你揉揉,。”谢一淳拉过任苒,让她坐在自己旁边,抓过她的小手在自己的大手里轻轻揉着,还撅起嘴巴轻轻吹着凉气,这感觉还挺舒服的,是不是手真的舒服,反正心里已经舒服多了。 “你还说,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任苒给了他一白眼,说话声特别小,谢一淳听到了称心撅起嘴瞪起了眼珠子,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吓得任苒吐吐舌头,缩缩脖子,样子十分可爱,不过这样的情景被人看到还真有点暧昧,这不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露出了一支长长的镜头,对着他们咔嚓咔嚓正在偷拍。 “我、就、这、样、了,可以吗?”谢一淳一字一句地说着,那样子就像小孩子在怄气。 “哦!”任苒看了很想笑,就哦了一声把脸转向另一边,偷偷地嗤笑。 “好了,不再闹了,其实我就住在对面希尔顿,这里的环境很好,我经常来。”谢一淳放开了她的手,俩人开始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哦!你住这里啊。”任苒笑了,在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任苒又回到了对面位置,心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天天住酒店,真够奢侈的,心里想着,小嘴又撇了撇。 “吃点什么?我真的饿坏了。”谢一淳招手叫来侍应生催促他快点上餐。 餐点送上来,热咖啡冒出的轻烟袅绕成薄雾,模糊了彼此视线,只见谢一淳优雅娴熟地使用刀叉享用美食。 他为什么对着站在大家面前永远都是冷冷地板着脸,好像所有人都欠他的钱一样,可在我面前,好像就变得温和多了,就在刚才他又像个小孩子,其实也没有这么可怕,这是为什么? 任苒看着他,心里有些小小的波动,最近总是想他,几天后再见他,又很想再接近一点,是不是太贪婪了?想着,小手抚上他刚刚揉过的地方,这里还有他的余温,心里不禁微波荡漾。 记得巴尔扎克曾说过,孩子,你那个感觉就是爱情,是纯洁的、天真的、保持着本来面目的爱情,它是不由自主的,来的很快,像一个贼似的把什么都席卷而去……是的,把什么都席卷而去!…… 是的,他应该就是那个贼,把我的所有都席卷而去了…… 【15】我是不是很帅 “发什么呆啊!喝杯热牛奶,身上会舒服一些。” 发现任苒盯着自己发呆,谢一淳心里美滋滋地,就想逗逗她:“一个星期不见,看看我是不是少了什么?还是多了点什么?还是,我的吃相不够完美,让你没了食欲?” “没……没有!”她的肖想被他发现了,赶紧羞涩地摇摇头,小手上来将一缕头发放到耳朵后面,眼睛紧紧盯着面前的牛奶,心里“突突地”乱跳。 “那是,想我啦?”谢一淳微眯眼睛,压低嗓音,将身子探过来故作神秘地说。 “没……哦……不……”谢一淳一语道破天机,看着任苒窘迫的样子,心里早就笑翻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既然达到了目的,他又低头继续吃饭,一边咀嚼着一边嗤嗤地笑。 “我觉得你有点疲惫。”任苒为了改变目前的尴尬,她转移了话题,其实刚才一直在观察着他,看到他眼窝深陷,脸色有些黯淡。 “是吗?在总部连着几天熬到深夜,昨天也是到了半夜才回去,今天又乘最早的班机赶回来,是有点疲倦,一会儿上去补个眠就好了。” “这么早赶回来?有急事吗?”任苒很关心地问,这里又没着火,又没被盗,干嘛大早上就拼命? “你说呢?”谢一淳抬起头,俊眸紧紧盯着她,*得她慢慢低下了头,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她心里明白,此时自己要多糗有多糗,因为被他看出了心思,贝齿咬住红唇,躲避着眼前火辣辣的眼神。 在他们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一位服务员正把一些新杂志摆上架,任苒的余光扫到一本新杂志,赫然的大标题让她立刻驻足,眉毛紧蹙,“昨日,久未露面的傲世少主携新女友出席冷氏集团庆典,席间二人的亲密,有目共睹。” 谢一淳的手心一空,这才发现任苒的小手早已抽了出去,一脸困惑地站在报刊架前盯着那本八卦杂志,他退了两步将头凑到任苒肩膀,几乎是脸贴着脸这么近,瞥了一眼杂志上醒目的标题,又看了看任苒沉默疑惑的小脸,嘴角露出邪魅的笑,满不在乎地对着她说:“我是不是很帅?” “你?!”任苒心里郁闷一时语塞,困惑地看着他,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吐出一个字“这?” “信他们,你就不是媒体人。”说完,谢一淳拉起任苒的手大步走出去,脸上依然挂着邪魅的笑,手上的力道有点大,任苒又感到了疼,“你当我的手是钢铁啊,生拉硬拽的,真的好痛啊!” 走出咖啡厅,谢一淳敏感地意识到有人在跟踪他们,他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副墨镜,给任苒带上,搂紧她的肩快速躲进人群,钻进对面的地下商场。 任苒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脸色苍白,紧张地跟着他,只知道他去哪里她就紧跟着,不敢有丝毫怠慢,三转两转,终于从另一个出口钻出来,快速的闪身进了酒店后门。 直到走进电梯,两人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谢一淳宠溺地用手点了一下任苒的小鼻子“好玩吗?” “好玩!谢大少,我真佩服你!”说着电梯门打开,几部相机镜头对准他们,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任苒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势,顿时脸色苍白浑身哆嗦着,她吓坏了,慌乱中抱着头躲避着,一些人涌上来,问东问西。 “请问,谢总这是你的大陆女友吗?” “谢总昨夜携名媛参加酒会,今早赶回来会女友进酒店开房,哪一个才是你的最爱?” “小姐,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 谢一淳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紧咬着的唇已经泛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寒气,只见他一手紧紧搂住任苒,将她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一手推搡前来骚扰的记者,揿了电梯关门键。 电梯在下降中,任苒已经哆嗦的说不出话来,他紧紧搂着,温热的唇吻着她的额头,另一只手急忙掏出手机,打给酒店总经理,“我是你们的贵宾,现在被困在电梯里,请我们迅速驱逐记者,如果在十分钟之内搞不定,我就投诉酒店管理不规范,竟然有人出卖客人下榻信息,要求有关机构立刻查办,还有,赶紧给他调换房间,越快越好!” “喂,joe,情况有变,我今天不去公司了,一会儿我要补个眠,你中午过后把需要审阅的资料带到酒店来!” 一切都搞好,他搂了楼怀里瑟瑟发抖的任苒,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只是轻轻地啄吻,为的是让她安下心来,温柔地低语说:“怕了吗?” “嗯!”任苒赶紧点头,声音里略带哭腔。 “傻丫头,这不算什么,以后我们要小心点就是了。”谢一淳很歉意,搂着她的手在她背后轻轻拍着,就像哄孩子一样。 任苒的小心肝又开始震颤了,我是不是已经搅入了不该有的三角恋?会不会上报纸,成为众人议论的焦点?天啊,如果爸爸看到是不是又要发火了? 【16】不好听,再来一次 希尔顿酒店的豪华套房里。 “苒,过来!”为刚才事生气的谢一淳,靠着窗子站着,百无聊赖的看着车水马龙的南京西路,有些阴郁。 从记者跟踪、偷拍、抢拍,到酒店为他换好了房间,一个小时里,谢一淳脸上始终挂着化不开的冰霜。 “等一下,我在给你泡咖啡。”任苒柔声细语地说道。 “还会泡咖啡,多日不见,丫头长本事了。”谢一淳笑了,将他脸上的零度升温到了四十度,只是浅笑,却很魅惑,好像只要对着这个懵懂的小丫头心情就好多了,再听到她柔美的声音,烦躁也就失去大半。 “看来,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傻瓜、笨蛋。”任苒说得很用力,脸上却挂上了冷淡,奇怪了,这话说出来好像他很了解我似的。 “谢总,赏个脸品尝一下。”任苒双手捧着精美的咖啡具走上前,小脸露出甜美的微笑自信满满地看着他。 “嗯,味道不错,真的不错,还很专业哦。”谢一淳咁了一口,脸上露出了笑容,是真心的笑,一点不做作,那笑容让任苒有些羞涩。 “谢谢,夸奖。”任苒腹诽,算你行,一转身想要离开。 “在哪里学的?”谢一淳又抿了一口,看来真的很喜欢喝,伸手将转过身的任苒拉进怀里,看着她粉嫩的脸蛋,红润的小嘴,竟然有些要吻她的冲动。 “一家专营咖啡的国际连锁店,我打工的地方。”任苒说完,羞涩地低下头,躲避着眼前火辣的眼神,心里想:我不想和你说话,一早上都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好端端的也搅入混乱中,这么多的镜头,万一登载报上,真是有口说不清。 “吃了不少苦吧?”谢一淳搂着任苒腰际的手紧了紧,很耐心地温柔的说。 “还好啦,学习制作可口咖啡,是我打工中最有意思的事,还有点小小的享受。”恬静地将自己转过身,表情稍稍缓和,小脸上荡漾着得意神色。 “傻丫头,看来我现在喝什么都没有味道了,我想吃你。”谢一淳将咖啡放在身旁的茶几上,一把将她收进怀里,低下头薄唇开始辗转在樱桃小口上,灵活的舌尖轻轻敲开香甜柔软的檀口,伸进去,寻找属于他的甜美。 “谢……唔……!”任苒这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用力推拒着,刚才还冷冰冰,这会儿热情似火,这男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你转弯转得快,可我还没有回过身来,刚才报纸上的标题和清晰的照片一直印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叫淳!”谢一淳停止了拥吻,轻轻低喃,哈气热热地呼在她的脸上,感觉痒痒的,浑身一阵酥麻,可他却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着她一定要喊出他的名字。 “一定要嘛?”任苒有点不情愿,撅起了小嘴,紧抿住唇,眼睛里充满疑惑。 “快点!我想听。”谢一淳盯着她,鼻子挨着鼻子,额头抵着额头,湛蓝的深眸无限深情地期盼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他很想听那柔得似水的声音伴着娇喘喊出他的名字,应该很性感,很魅惑。 “淳。”任苒抿了抿唇,无可奈何地低楠一声。 “太闷了,不好听,再来一次。”谢一淳好有兴致地逗弄着怀里的小人,情不自禁地又去叼啄小小的红樱桃,刚才的愤怒已经忘到了脑后,此时只沉浸在“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的情景中。 “淳!”任苒被他火热的双眸烧灼着,只好怯生生地从红唇中慢慢吐出一个字,声音柔得像山泉,绵绵融入谢一淳的心,瞬间传遍他的每一条血管,强健的心突然停了一拍,紧接着乱跳不止,手一用力将柔软的身子紧紧搂进怀里,恨不得揉进自己的身体,他的激动让任苒吓了一跳,他不会要把我揉碎了吧,她感到呼吸都困难了。 “以后不准绷着脸和我说话,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跟着我就好。”谢一淳的话很霸道,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让她不能有半点犹豫,只好娇羞地点头,可心里却觉得这很荒唐,干嘛跟着你,跟着你就有一大堆的麻烦,在公司里、在酒店里,麻烦一大堆,你就是麻烦的制造者,叫你“真麻烦”! “我叫你苒,可以吗?”谢一淳见任苒服软了,又换上了深情款款的微笑,这叫任苒有点无法招架,这人真是三花脸,一会儿一个样儿。 “秘书、助理都是工作中的事,现在就我们俩,我郑重的对你说,你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朋友,听到了吗?”他的声音很柔,语气很温和,眼睛深情的望着她,话语如美妙的琴弦,轻轻拨动,弹奏出优美的乐章,它荡漾在任苒的心田,恍惚中,刚才的新闻报导在脑海里被delete了,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慢慢伸出小手,抚上他坚实宽厚的胸膛,心甘情愿地被他紧紧的抱着。 谢一淳感到了任苒的变化,激动的薄唇不停地在任苒的小脸上来回摩挲着,大手轻轻地解开她的衬衫,低头亲吻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她被他撩拨得不禁发出低低的深yin,那声音令人难以置信的撩人。 当他的手抚上了她的双峰时,她的口中不自主的发出一声嘤咛,其中含有无限的渴望。 “我要你”,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他迅速地将怀中的她抱得更紧,嘴唇以令人窒息的力量向她的唇贴了过来,紧紧地揉压着。 “我现在就要你。”谢一淳再一次向她喃喃地耳语,热气刺激得她浑身战栗,头尽力地躲避着,热气痒得让她身体酥麻,恨不得大声喊出来那摄人魂魄的声音。 “谢总,不……不要!”关键时刻,任苒忽然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我这是在干什么?我不要沉迷,不要再这样下去,我要躲开他的束缚。 “叫淳,我说过叫淳,这个字只属于你。”谢一淳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摇晃着,把任苒吓了一跳,他红着脸粗声粗气地命令着,着急的斥责着。 过几秒钟,见自己刚才的烦躁吓得任苒有些惊恐,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又放缓语气温柔起来,他的舌尖稍稍用力的tianshi任苒的舌部内侧,由里向外一点一点地滑tian着,让任苒无法招架,只好顺从地被他吻着。 “淳……”不知为什么,她竟不自觉地喊出了这个字,带着娇喘,一声呼出,他更收紧手上的力道,任苒融化在他怀里。 【17】求你,留下来吧 “淳,你怎么了,我怎么不明白你说的意思?”任苒的手抚上谢一淳俊美的脸颊,有些惶恐地问道。 “没什么不明白,我说得很清楚,‘淳’只允许你这样叫。”心里已经着火的谢一淳手上的力道在加强。 “好痛……”感觉身前的疼痛让任苒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随即一声哀怨。 “该死!”谢一淳赶紧放松了手力,迳自抱起她,走进了卧室。 “听话,顺从我,嗯?”又是一个啄吻落在红唇上,然后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随即也将高大的身体伏在她不断扭动的身体上。 “淳……,我感觉你这次回来有点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聪明的任苒尽量引起话题好分散他此时的忘我,一句话惹得谢一淳心里烦躁,表情立刻沉重起来,动作更加狂野,像在她的身上释放、发泄心里的郁结。 “闭嘴!”他恼怒地呵斥她,接近着又是一句“煞风景!”说着一只大手将她正在推拒的双手固定在头的上方,另一只手则扳住她的下巴,伸出他的舌tianshi她的甜美。 “唔……淳……”她想开口说什么,却被他的舌灵活地趁隙而入,她的挣扎就是在添油加醋,更加深了两人身体的接触,一个多月前车厢里的感觉重新回来,对谢一淳来说,任苒的小小给他平添了无穷乐趣。 之前任苒的柔顺让他心生怜意,但她的不依不从,让他很想更快更强地要她,此时她的每一个生动表情、每一个可爱动作,都是他最想看到了,更想独自拥有的,尽管她的小手已经死死抓住了他的背,指甲深入到肉里,可他已经全然不顾,甜美的吻让他欲罢不能。 这时,任苒感到自己很羞愧,刚才左躲右闪的推拒,没过几分钟,她就在他的抚弄下连声低yin,她的自制力都去了哪里?怎么在欲火的焚烧下消失殆尽了,看来她这些年真是白活了。 “从今天起,你就和我住在一起!”耳边轻轻萦绕着这句话,已经昏昏沉沉的她,还有一丝垂死挣扎,恍恍惚惚中想着:难道她就这样做起了有钱人的qing人了? 今天真是战况空前,累得任苒已经浑身瘫软就连喘气都觉得很费力,脑袋一片空白,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是酸痛的,眼皮抬了两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脑袋里只有一句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谢一淳躺在床上拥着气喘吁吁的任苒,慢慢平复着激动的心情,看着怀里较好的面容,情不自禁低下头吻着她的额头、脸颊,渐渐地也进入了梦乡,睡得好沉。 “我到底是你什么人?总是这样不管别人的感受就命令人家这样那样,难道我是你的qing妇吗?”几个小时后任苒醒来,看着身旁紧紧搂着自己的男人心里腹诽着,感觉到一丝凉意,这才低头看自己,妈呀,身无一物!吓得她赶紧蜷起身子,双手去遮挡该遮挡的地方。 “你是我的女人,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不高兴吗?刚才不是很默契吗?难道你不觉得很享受吗?”谢一淳感觉到怀里小人的动静,就像猜透她的心思一般呐呐地自语,说完嘴角闪过一抹讥笑,“臭丫头,刚才美得娇喘连连,现在又不认账了。” “谢总!你不要忘了,我只是个小职员,和你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是你的女人,如果说是,那也是偷偷摸摸不能见光的qing人。我从不奢望,我只要好好生活,不想要不属于我的东西。那次火车上,纯属意外脱轨,我说过,我也有一半的责任,你不必过意不去,我以后要找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结婚,绝不会被人包养,或者成为别人的第三者……”说完任苒猛地开始挣脱,想马上离开他的怀抱。 谢一淳倏地睁开眼睛,一把将她抱得紧紧的,瞪着蓝眸正色的对她吼着:“臭丫头,造反啊!我再说一遍,你是我的女人,就必须和我在一起,你胆敢让别的男人……碰你……碰你一个手指头……” “你要怎么样?”任苒也立起眼睛回头等着他。 “怎么样?我就把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砍掉,怎么不相信,那你就试试看!”谢一淳说完气得直喘粗气,搂抱她的手更加用力,擂的任苒有些喘不过起来,真害怕他一使劲自己的腰就断了。 “你!太霸道啦!”任苒被他的气势吓到了,蔫蔫地转过身心里一阵委屈。 想从他的怀里挣脱开下床去,他却搂抱得更紧,可她心里就是不服气,你凭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要左右我的人生,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越想越气,就拼尽全力挣脱着,经过几个回合任苒还是以失败而告终,臭男人力气可真大,在加上几个小时前两人的床上温存,看着手腕上被他勒出深深的红印,任苒已经无力可施,无奈之下她了松手,不成想,由于谢一淳的力量过大,任苒一松手,他的反作用力很强大,只听“咣”的一声他的头撞到了床头柜边角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直喊痛。 “罪过,罪过,我不是有意的,谁叫你拉我拉得这样紧。”任苒说着爬过来看他的头,随便拨着头发,嘴上还吹着凉气。 “女人,你够狠,这样的女人谁敢娶回家啊?哎呦……”谢一淳松开了她抱着被撞痛的头直哎呦,一旁的任苒看着他的样子惊慌失措。 “你是谁啊?为什么在我床上?”过了好一会儿,谢一淳才咧着嘴看向她,看着小女人完全被吓坏的模样,一个坏主意迎上心头。 “啊?不会吧,这么快就失忆了?”任苒一脸愁容,根本没有去多想。 “少废话,你说你是谁?我怎么不认识你啊?刚才是不是你强暴了我?”谢一淳憋着一肚子坏笑,学着她的一脸苦涩,哀怨的说。 “啊?不会吧,你真的是脑震荡失忆了?这可怎么办啊?”任苒急得快哭了。 谢一淳实在憋不住了,转过脸拉过被子盖住脸,嘴里还应付着:“是啊,小女人,你是谁,随便就上男人的床?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你看我们什么都没穿,一定是你强暴了我,你要对我负责!” “你胡说,我没有!是你……是你……(强了我),哎呦,这可怎么办啊?”任苒有苦难说,有口难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转身坐在床上,也忘记自己此时还没有穿衣服。 “女人,我们素不相识,你干嘛这样对我?直到现在还用这么性感的身体诱惑我?”谢一淳越说越想笑,偷偷掀起被角看着任苒的可爱模样,好想上去扑倒她,再来好好爱一场。 被子一动动的,好像还听到了痴痴的笑声,任苒忽然明白了,盯着眼前鼓起的大包,慢慢地接近他,想掀起被子查个究竟,还没等她掀被子,一双大手猛地将她捞进被子里拥在自己温暖的怀抱,“啊!你坏!你骗我!你骗我!” 任苒委屈地拍打着他,逗得他咯咯地笑起来。 “乖,苒,求你,留下来吧,虽然我现在不能承诺你什么,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疼你的,有一天就疼你一天,有永远就疼你到永远,你不是说这是我们的缘分吗?” 【18】是我谢一淳的女朋友 “最近有点事我会很忙,过一段时间我会慢慢和你讲清楚的,留下来,我们还是有缘分的,不是吗?那就给彼此一个接触的机会,不好吗?如果你愿意,我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谢一淳的女朋友,不会委屈你做什么qing人或者第三者,我保证!”谢一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非常严肃地说着每一句话,任苒被他此时的真情流露感动了。 谢一淳拥她在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慢慢地他好像心情好了很多,很快又进入了梦境。 任苒心中还在回味着他的每一句话,这是真的吗? 火车上邂逅,竟然让我拥有了这样完美的男人? 是不是他对身边的每一个女人都是这样承诺啊? 可是,他刚才的道白,之前的深情低喃,都说明那不是假的。再说,他根本不需要对我耍什么阴谋。 在他的身边,应该多得是美艳动人的鲜亮美女,他怎会对我这个其貌不扬、又倔强固执的傻丫头的费这么多的心思呢? 他说“淳”只属于我一个人,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次回来,很古怪,看到新闻他好像早就有预见,一点也不惊讶,也不生气,还对她说:“信他们,你就不是媒体人。”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对于这些事没有经验的她,设置了一连串的问题,真是费解啊? 这时,“叮咚叮咚”门铃响,好像有人来,任苒吓得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想躲进洗手间,身后的谢一淳迷迷糊糊地对她说,“没事的,去开门吧?” “我去?!”任苒没有听错吧,我去开门? “去吧,让他在客厅等我,我马上来。”谢一淳慵懒地伸个懒腰,看着任苒犹犹豫豫地去开门,他抿着唇偷偷地笑。 “你好,任小姐。”苏骏微笑着站在门口,好像他早就知道任苒在这里,很礼貌地和任苒打过招呼,大摇大摆地走进房间。 身后,任苒还在发愣,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他看到我一点不惊讶,好像他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你好,苏先生。”任苒有点不敢相信,总经理的助理为什么也长得这样出色,高高的个子,标致的五官,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文静儒雅,气度不凡,这是她来公司第一次见到苏骏,可苏骏好像对她并不陌生。 “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就在任苒还发呆的时候,谢一淳穿着一件白色丝绒睡衣从里面走出来,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气,看来还没睡醒。 “苒,去泡两杯咖啡。”谢一淳很随意地吩咐任苒。 “啊?哦!”任苒如梦初醒一般,不好意思地咧了咧嘴,转身时被谢一淳拉了她的小手一下,还被搂过去亲了脸颊,任苒简直羞涩难当,真恨不得这里有地缝她赶紧钻进去,这是不是玩儿的qing人小把戏啊?苏骏还在,而且都看在了眼里,竟然挑挑眉,抿抿唇,对着他的上司挤眉弄眼,俩个臭男人还相视一笑,不会是他们在算计我吧?想着,红着小脸走向吧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谢一淳坐在苏骏对面大手摸着精致的下巴开口问。 “按照你吩咐去做的,估计最晚明天中午谢董事长和谢懂事就可以看到了。”苏骏也伸了一个懒腰,背靠在沙发上,慵懒地回答,嘴角依然挂着邪肆的笑。 “干得好!还有什么消息?”谢一淳来回晃动着脖子,手指使劲揉捏着他的太阳穴,这两天休息不好,只有刚才的这个觉睡得比较香甜。 “听说,舒小姐要来分公司,谢董事长已经通知了人事部格瑞斯,估计这一两天来报到,具体做什么,我还不清楚。”苏骏说完,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瞥了一眼谢一淳,两人又是诡秘的一笑。 “知道是谁的主意吗?”谢一淳闭着眼,揉着太阳穴,闷闷地问。 “听说是舒小姐自己建议的,董事长采纳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接下来就按照我们计划做就好了,舒小姐不是重点,那对贼夫妇才是重中之重。”谢一淳坐直身体,睁开眼睛好像精神好多了。 偌大的客厅,任苒在左面的吧台泡着咖啡,耳朵也略微听到了他们提到的什么舒小姐、谢董事长、什么夫妇,什么不是重点,什么重中之重等等。 她想这可能是他们家族的事情,跟我无关,也就没往心里去,咖啡泡好,给他们送上来。 “哇!任小姐,你是咖啡调配师吗?这咖啡的味道真的很不错!”苏骏咁了第一口,就开始啧啧称赞,好像喝了一口就有了意犹未尽的感觉。 谢一淳笑眯眯地看看苏骏,又看看任苒,很得意的拉着任苒的手,满脸都是宠溺,低头又在任苒的小手上吻了一下,任苒不好意思地想抽回手,被谢一淳使劲握住。 “以后不经过我的允许,不能给任何人泡咖啡,听到没有?”谢一淳称心将脸沉下来,看着任苒羞涩红透的小脸,等着她的回答。 “知道了,谢总。”任苒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把头低的快到胸口了。 “诶,诶,诶,不要太过分,我可是大活人,你们恩爱把我当空气,这也太不够兄弟义气了。”苏骏笑着和谢一淳调侃。 任苒脸红了,想走开,谢一淳却挪出一点位置,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手伸到她的后面,搂住她的肩。 “我说谢少,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忽然苏骏瞟了一眼安静的任苒,表情严肃起来。 “这事不用你*心。”谢一淳有点不耐烦地狠狠瞪了他一眼。 “那就好!”苏骏又瞥了一眼任苒,瘪瘪嘴,站起来准备告辞。 “资料都在这里,你有事给我电话,我会马不停蹄立刻来到您的面前。任小姐,你的咖啡太好了,我期待着回到公司,天天能喝上你泡的咖啡。”苏骏说笑着已经来到门边,谢一淳跟在他的身后,推了他一把,“想得美”。 “我还是想说,这次事情最受冲击的应该是……我想你比我清楚。”苏骏走到门边,靠在谢一淳耳边耳语着。 谢一淳没有躲避,而是听他说完,微微皱皱眉头,就使劲一推将苏骏推出了门外,两人嘻嘻哈哈地道别。 【19】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们不像上下级关系,反而更像朋友。”任苒说。 “他是我的大学同学,人很精明能干。”谢一淳伸手搂住任苒的腰,脸凑过来,又在她的小脸颊亲了一下。 “累了吧?我去办公,你再去休息一会儿。晚上,我让苏骏过来帮你去拿东西。” “我还没想好……”任苒手指绕着一缕头发低着头轻轻地嘟囔。 “你是不是又要给我背诵电视剧里的台词,告诉你,不准再提什么第三者,因为你不是;不准再提什么qing人,因为你不是!你目前只有一个身份,就是我谢一淳唯一的女朋友。”谢一淳抱着她说得很纯粹,很认真,热气扑在任苒的脸上,痒痒的,她只能一个劲儿地向后躲避着。 “哄谁呢?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任苒皱着眉,半信半疑地看着那张美得没天理的俊脸,其实心里有个声音在对她说,任苒你就相信他吧,可嘴上还是不依不饶。 “哄你,我哄得就是你!”谢一淳好像有点不高兴啦,湛蓝色的眼睛忽然暗下来,微微皱起眉头,松开抱着她的手,一只手指重重地点在她的额头,让她的头向后扬了一下。 “不……不是,谢、哦,不……淳。”任苒支支吾吾地赶紧用小手捂住嘴,不敢再和他顶嘴,可心里并不服他,腹诽着,大男人和小女孩发脾气,算什么本事。 谢一淳见她不吱声了,可把表情实在是不够好看,转回身重新靠过来,将她搂进怀里,任苒赶紧将小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尽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本想发火的谢一淳,看着她一脸的紧张,不想再吓唬她,大手抚摸着她的背,在她额头亲吻着,“乖,休息一会儿,醒来后,我们去吃饭。” “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任苒乖巧地问。 “苒,最近一些事情很有可能会牵连到你,比如今天上午的跟踪、拍照,突如其来的采访等等,接下来估计天天都会有,我们必须提前做好思想准备,两人一条心,你要听我的话,好好配合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相信我,听懂了吗?” “啊?这么麻烦!哦,听懂了。”任苒被他说得一头雾水,怎么了,要出什么事情了吗?是不是和刚才他们说得有关啊?难道这就是大家族的内讧吗?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乖乖! “好,乖,睡一会儿,听话。啵。”谢一淳拥着任苒来到卧室大床边,看着她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像哄着小孩子入睡一样,拉着她的手直到她闭上眼睛,他才站起身,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站起身走出去。 床上的任苒闭着眼睛想着心事。 今天的事有点云里雾里的,短短的一个多月,我们在一起了,是不是太快了,今天早上的事,好像被卷入了什么“三角恋”,会不会,他就像电视剧里的男主角一样,只是利用我一次去打击谁,等他的真正目的实现了,他的女朋友就登场了。她好怕!真的好怕! 会不会哪一天,他依然手里拿着那家银行的支票,微微挑唇用那迷死人的微笑对我邪魅地说:“任小姐,真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多亏得到你的帮助,才是我渡过难关,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请你笑纳,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我只能说对不起,那都是游戏而已,不要记在心上。” 他的未婚妻身穿洁白的婚纱,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她向她挥挥手,“你就是任小姐?非常荣幸地认识你,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照顾了淳。你有什么难处可以对我说,我一定会帮助你的。那,任小姐再见喽。淳,我们走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不!不要!淳,淳,你回来……”任苒从噩梦中惊醒,浑身上下都是汗。 “苒苒,苒苒,你怎么了?”谢一淳在客厅里听到任苒急促的呼喊着他名字,赶紧跑进来,只见她满头大汗,一脸的泪水,还伸着手好像要抓住什么。 “淳!”任苒睁开眼,看见谢一淳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猛地起身扑进了他的怀抱,呜呜地哭起来,谢一淳知道她是做梦了,笑了笑,又哄着她躺下来。 “淳!我走了一个噩梦,好伤心啊。”任苒哭得泣不成声,小脸扎进他的怀里摩挲着。 “梦见什么了,这么着急,还喊着我的名字。睡吧,没事的,那都是梦,我就在这里陪你,睡吧。”谢一淳躺下来偎在她的身边,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地哄着。 “苒,我的家里*我结婚,是一桩包办婚姻,我拒绝了。父亲和其他董事给我施加压力,现在必须做好充分准备迎接这场战争。所以,我想让你给我一点勇气,你可以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谢一淳摆弄着任苒的发梢,在他们耳边喃喃地说着。 “战争?包办婚姻?就像电视剧里的一样?”任苒终于停止了哭声,泪水满面的抬起头,满脸的疑惑。 她伸出手无限柔情地去抚摸谢一淳英俊的脸,“淳!你需要我做什么?” “苒,其实也没什么,就这样陪着我就好,可以吗?”谢一淳紧紧抱着,吻着,很多话想说,又怕说多了起到相反的作用,就又咽了回去。 两天后的早上,谢一淳的银灰色奔驰x6停在国际大厦门口,他从车上下来,绕到右边打开车门,伸手扶着任苒下了车,两人相视一笑,任苒的小手搭在他的臂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理好情绪。 “准备好了吗?”谢一淳笑着低声问她。 “嗯。”任苒很确定地点点头,抬起头微笑着迈开优雅的步子。 一对靓丽的男女,走进宽敞的大堂,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群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蜂,呼啦啦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20】是你的女朋友吗 “请问,谢总经理,这位是你的女朋友吗?”一位个子又高又瘦的记者将话筒伸到了他们面前。 “是的。”谢一淳毫不犹豫,从容淡定地回答,低头看看了身旁的小女人,满眼都是宠溺,嘴角微微上扬,看来心情很不错。 “谢总经理,听说你已经有了未婚妻,这又该怎么解释呢?”一位短发干练的闽南口音女记者毫不留情面提出这样的尴尬问题。 “未婚妻是谁?我怎么不知道?看来你们捕风捉影的手段真是不一般!”谢一淳蓝眸阴暗下来,刚才的好情绪立刻一扫而光,手臂搂紧任苒继续向前电梯间走去。 “你打算向身边这位小姐求婚吗?” “是的。”谢一淳连头都没回,就肯定的回答。 “这位小姐,你们认识多久了?”不知是谁从后面伸过一个话筒抵在任苒的肩上,让她一时动弹不得。 “有问题请问我,不要打扰她。”谢一淳立刻扬起一只手将那只话筒狠狠地推开,将任苒搂在胸前,厉声喝斥。 “谢总,你们今年会不会订婚?”后面一个跑得气喘嘘嘘的人在大声地问。 “如果有好事,我会通知大家。”谢一淳说完几乎是搂抱着任苒走入保安已经把守的小门,来到总经理专用电梯。 “怕了吗?”谢一淳走进电梯,伸手摸了摸任苒的小脸,轻声温柔的问。 “嗯!有点。”任苒脸红了,低下头,额头渗出汗来。 “没关系,接下来每天都会出现这样的突然袭击,你只要像今天这样就好。你很棒!嗯?”谢一淳说完在她的耳际轻轻咬了一下,弄得任苒浑身酥麻,赶紧缩起脖子。 “好吧!”任苒惊魂未定,又被谢一淳抵在电梯的冰冷墙壁上,薄唇慢慢靠近,吓得任苒赶紧闭上眼睛,心里的小鼓敲得咚咚响,妈呀,他不会在电梯里就……。 “叮”电梯打开,谢一淳并没有动,继续将他薄唇触上她的红唇,轻轻地啄吻,啃咬,知道俩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抬起头,在她的红苹果似地小脸上一个“啵”,坏笑着拉起任苒,相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苏骏早早等在这里,见他们来了,赶紧站起来,笑着来迎接,“谢总、任小姐,早上好。” “苏先生好。”任苒捂着红红地小脸好羞地低着头,不敢直视苏骏,生怕被他发现此时自己的窘迫,紧张的神经又绷紧了。 “谢总,里面有位舒小姐来公司报到,正等着你呢。”苏骏说完,对着谢一淳挤挤眼,坏笑着,闪到一边。 “任苒,你随苏助理先看看这几天有什么事需要做,一会儿我再叫你,乖!”谢一淳大手拍拍小手,在她耳边低语后又补了一个吻,这才站在对开门前,门自动的打开,任苒从门打开的一瞬间见了一位端庄的小姐,正坐在里面等着他。 “一淳哥,你好,看到我是不是很惊讶?”舒静从沙发上站起来,甜甜地笑着迎着谢一淳走过来,等谢一淳靠近,她就伸出小手挽住他的手臂。 “你还好吗?什么时间到的?住在哪里?”谢一淳并不冷淡,但也不热情,淡然,也不失礼貌,就像亲戚之间互相问好,说话间,适时地从她抱着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走向老板台后面。 “我昨天到的,住在离这里不远的森泰公寓。”舒静有些羞涩说着脸红了,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英俊的男人。 “哦,那是父亲去年置办的,住得习惯吗?坐吧,不用客气。听说你是来报到的?总部的意思吗?”谢一淳见舒静一直站在那里,就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让她坐下了,自己也坐在大班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对面的舒静。 “是姨丈的意思,要我过来到财务部帮忙,也是为了帮帮你,一淳哥不欢迎吗?”舒静端庄地姿态,看上去很有优雅,可在谢一淳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做作。 “那好吧,我让joe带你过去。”谢一淳没有下文了,说完就揿响了对讲机。 “joe,你进来一下。” “谢总,舒小姐,有什么事情,请吩咐。”苏骏恭敬地和舒静打招呼,然后站在谢一淳面前等待安排。 “带舒小姐到财务部报到。”谢一淳说完拿起手边上的文件翻看起来,好像对舒静的到来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 “一淳哥,那我先去了。”舒静见谢一淳不再理她了,只好站起身随苏骏怯怯地出去,心里实在不愉快,眼睛看着前方,心里嘀咕着。 门外正在看文件的任苒,看见从里面出来的苏骏和一个女人,赶紧站起来,手里还抱着一份文件。 “这位小姐,好面熟啊?”舒静一出来就看见了她,马上停止了脚步,站在了任苒面前,上下打量着她。 “小姐,不好意思,不记得我们见过。”任苒被她看得有点紧张,微微动动了唇角,见舒静的笑好像意味深长,就连忙低下头躲过她审视的目光。 “我叫舒静,是新来的,在财务部工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舒静眯了一下睫毛,笑容可掬的向任苒伸出骨感的手。 “你好,舒小姐,欢迎你。我叫任苒,是苏助理的跟班。”任苒诚恳地自我介绍,眼睛抬起瞬间扫视了一下舒静的打扮,最后目光落在那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她在脑子里快速扫描,实在也没记起在哪里见过她。 任苒的脑子开了小差,自然也就忘记了舒静伸出的手。 舒静心里的妒火有点压抑不住了,轻轻咳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轻蔑,又将小手再向前伸过去一点,头歪了一下,抬抬下巴,示意任苒你为什么这样不礼貌。 “哦,不好意思。”任苒这才慌忙将右手上的文件交到左手,伸出自己的白嫩小手握住了舒静的手,相握的瞬间,只感觉对方骨感的手很用力,好像要把她的手捏碎了一般。 “哦!”任苒吃痛地呼出来,小脸唰地一下红了,赶紧抽回自己的手,心里腹诽:都是大力士吗?干嘛这么用力啊。 “任小姐,你的手好柔软啊。我想起来了,你就是这两天在报纸上频频出现的女孩,呵呵,我说怎么这样面熟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我在飞机上就看到了你的照片,嗯,还是本人比照片略微漂亮一点。”舒静笑得很做作,在一旁的苏骏都觉得这笑声让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明白这是舒静在挑衅。 “哦,舒小姐,苏助理,我手里的文件正等着总经理审阅,我们有时间再聊,舒小姐再见。”任苒说完一个急转身,站在了对开门的中央,等门自动打开,她快步走了进去。 【21】真够替她着想的 身后的舒静扭过身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抿抿唇,露出一抹讥讽,再转过脸时,用那嫣然一笑示意苏骏前面带路,他们一起走进电梯间。 “见过面了?”谢一淳低头看着一份栏目开发项目书,淡淡地对着进来的任苒说。 “谁?见过谁?”任苒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此时她有些迷惑。 “刚才见到的舒小姐。”谢一淳依然没抬头像聊天一样又说了一遍。 “哦,你说新来的财务部职员,舒小姐?”任苒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她立刻明白了谢一淳问话的意思,敏感的第六感告诉她,此女孩可能就是谢一淳的什么未婚妻。 “对,她就是我父母定的未婚妻,你做你的,她做她的,不要有压力。”谢一淳仍然没有抬头。 “哦,本来就不搭界,放心,我不会……”任苒心里有些不高兴,小声嘀咕着,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嘴,妈呀,难不成他害怕我欺负她? “赫赫,真够替她着想的,我欺负她?就看刚才嘴尖牙利的德行就知道,一定是个难缠的主,我欺负她吗?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这样厉害?” 任苒坐在他的对面已经十几分钟了,心里一直腹诽着,他也从来没有抬头看她一眼,气氛莫名地紧张起来。而任苒继续开着小差“你干嘛紧张成这个样子?看我一眼会失明吗?还是会头痛?还是眼盯着文件,心已经随着人走了?” “喂,我说,你杵在哪里干什么?”谢一淳等了半天任苒也没动静,他只好懒懒地抬起头,正看到神魂出窍的任苒在神游,就不耐烦地提醒说。 “哦,我……这里是……是采购部刚刚送过来的一份采购清单,他……他们急着等你批复,因为下午的拍摄中有些器材等着用,请你过目。”任苒结结巴巴地说完,将手上文件放在谢一淳的老板桌上,下意识地转转身子,想要掩饰刚才的尴尬。 “下次,这种文件交给章副总编,不要麻烦我。”谢一淳不耐烦了,拉过文件看过几条,用红色记号在上面快速打出几个圈圈,又没好气地扔给任苒,又低头接着看手上的文件。 “章副总编和一个栏目组去访问一位中科院的院士,现在不在公司。”任苒看他不高兴了,就怯怯地说着拿起文件,转身要出去。 “不看就不看,我还懒得看你了,自从看见了你的未婚妻,魂都没了。”心里腹诽着就要走出办公室,只听后面的人对着她说:“丫头,你去哪?你的办公桌在这里。” 任苒回转身,这才发现,什么时候她的办公桌被搬到了谢一淳的斜对面,走过去,将那文件使劲儿甩在桌子上,一转身坐下来,没好气地打开电脑,进入公司系统,随便看着各栏目的编辑内容,心烦意乱地打发着时间。 “生气了?我现在实在太忙了,你自己先找点事做,没事做,就玩一会儿,中午一起吃饭吧。” “谁生气了!”任苒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将头躲在电脑屏幕后面,抿着唇偷偷地笑,心里想,这还差不多。 刚才她的心里一直嘀咕着,就像个小怨妇,现在呢?被他的一句安慰话说得开心了,想了想,自己脸红了。 “小丫头,又琢磨什么了?”谢一淳在文件上圈圈点点,奋笔疾书,突然想起小丫头刚才站在那里发愣的样子,她在想什么?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瞥竟然会引起他的注意,想想也觉得怪怪的,轻笑一声摇摇头,继续工作。 任苒看了会儿栏目编辑,就开始玩起网上小游戏泡泡龙。 中午十一点三十分,谢一淳的直通电话响起来。 “喂?”他一手拿起电话,一手还在点着鼠标,眼睛看着电脑屏幕。 “是我,一淳哥,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我想要一淳哥请我吃饭。”舒静在电话里嗲嗲地说。 “不好意思,我中午有约了,晚上吧,晚上我给你接风。”谢一淳刚才约了任苒,很自然地推掉了她的邀约。 “那好吧,晚上,下班我去你办公室等你。”看来舒静的追求攻势开始了。 “不用了,你等我电话吧。”谢一淳淡淡地说。 “好的,一淳哥,晚上见。”舒静有点小小失落,不过想想晚上可以见面的时间更充裕,心里也就舒服多了。 十二点三十分,谢一淳抬起头,“丫头,你不饿吗?” “怎么会不饿?可是你的工作没有做完,我也不敢打扰你啊?”任苒有点小小的抱怨。 “丫头,真懂事,我马上就好。”谢一淳抬头对着任苒笑了笑,今天丫头怎么这样乖巧? “哦,原来在玩游戏,过了几关啦?”在任苒玩得正起劲儿的时候,谢一淳已经站在了她身后,伸了个懒腰,弯起手臂,示意任苒挽著他,亲昵地捏了捏任苒的小脸蛋,在红润的小嘴上轻啄了一下,“想我吗?” “没有!” “嗯?有情绪?”谢一淳感觉小丫头的情绪真的有点不得对劲儿,就伸过脸来,*着任苒看着他,任苒不好意思了,脸又红了。 “再问一句,想我了吗?”谢一淳看任苒有了笑容,又开始逗她。 “嗯!”任苒在他火辣辣地眸光*迫下,只好红着脸承认。 走出电梯,前面正走过一位清洁工,是位超级胖的大妈,谢一淳凑在任苒的耳边低语:“你以后生了小孩会不会这样胖?” “去你的,你才那样呢。”任苒用小粉拳轻轻打在他的肩头,一脸扭捏娇羞,撅着小嘴不高兴了。 “好了,是我是我胖成那个样子还不成吗?别生气了,逗你的。”谢一淳和任苒说说笑笑走出国际大厦。 一对俊男美女,如此大方公开的打情骂俏,肯定惹来无数人的羡慕和妒忌,很多小姑娘撅着小嘴咋咋嘴,摇摇头,感叹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人中,一张气鼓鼓的国字脸,看着前面相携而出的亲密男女,眼里冒着寒光,恨不得眼刀变成锋利的“小李飞刀”将那挽着男人的皙白手臂砍成两段,嘴角上露出邪肆的笑。 【22】我想咬一口 “joe,晚上在橙灜楼定个位子,给舒静接风。”谢一淳和任苒从外面回来,看到苏骏就顺口吩咐道。 “好!诶,任小姐的新办公桌已经安装好了,你们要不要看一看?”苏骏笑着对任苒挑挑眉,很得意的样子。 “好,我们去看看。”谢一淳开心的拉着任苒走进宽大的办公室。 “哇!这是我的办公桌吗?好大好舒服嘢。这部手提电脑也是我的吗?好喜欢哦。”任苒望着自己崭新的办公桌就像孩子得到了想吃的糖果,欢欣雀跃。 全白色的桌面,灰色金属的桌架,黑色的高靠背椅,还有那白色钢琴漆的苹果牌笔记本电脑,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喜欢的颜色,急忙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悠闲地转了一圈。 “喜欢吗?”谢一淳双手支在桌面上,探过身子满脸宠溺的看着她。 “不过?这个……”任苒睁开眼,用下巴挑了挑自己的斜对面,宽大的黑色老板桌近在咫尺,虽然之间有几米的距离,可是每天上班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是不是有点…… “怎么,嫌我碍事了,那我搬出去?”谢一淳说完就大手抚上任苒的头,轻轻抚弄着疼爱着,哈哈大笑起来。 “太近了,我会不自在的,每天……多难为情啊。”任苒说着小脸又红了。 “那你就不要看着我,我看着你就好啦。”看来谢一淳今天的心情非常好,不停地逗着可爱的小人,这种感觉虽然让她欣喜,却依然感觉不真实。 “好了,不跟你说,你总是逗人家。”任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桌子上堆满的文件,准备开始工作了。 “下班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就当做是给她接风吧。”谢一淳没有指明是谁,他知道就是不说出名和姓,小丫头心里也明白,早上不是还吃醋了吗? “知道了。”提到她,任苒心里像吃了泄气丸,无精打采地回应着。 一边开始工作,心里一边嘀咕着,不是不喜欢吗?不是不承认这个未婚妻吗?干嘛还这样热情地替人家接风啊,看来嘴和心真的不一致,这就叫心口不一! 突然电话铃响起,任苒急忙接起,还没等她说话,对方就急着开口道:“任小姐吗?我是栏目组的李监制,麻烦你通知总经理,我刚才放在总经理办公桌上的文件,是我昨天做的一份本栏目近期工作汇报,请他务必在今天审阅,给我答案,情况紧急,请你务必催促他!谢谢。” “李监制吗?”这时谢一淳也抬起头,皱起眉头问任苒。 “是!”任苒拿着电话,对着谢一淳很肯定的点点头。 “把电话给我。”说着谢一淳揿了电话上转移接听键,“老李,我正在看你的报告,你们的客户在三个月前支付了首付款十万元,而近两个月的款项还纹丝未动,另外距离他们节目播出还有十几天,这里记录显示他们的节目dm也没有递交过来,请你们和客户及时联系,让他们马上付款,及时交付dm,不然我们就要空档了,这在我们台里绝无先例。” “嗯!你现在检查所有客户资料,审阅每个月客户的进账情况,看一看到底有多少类似的广告客户,如果需要,你们可以去催款,不然影响了公司的制度,都不好脱干系。谢谢李监制,明天上午我派人过去,开个会研究一下,这个现象非常不正常!对!下班前给我答案。” “好,再见。” 任苒被谢一淳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深深吸引着,左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心里好安慰:原来认真的男人真的好帅哦! 就那样傻傻地发呆,感觉对面的一双蓝眸正在盯着自己,她才恍然自己此时正在对着他肖想,羞涩地红了脸,只好呲呲牙对着他甜蜜的一笑,然后嗲嗲的说:“总经理不好好工作,干嘛偷看人家?” “我刚才说的事情交给你来处理,现在先看看资料,明天上午参加他们的研究会,制定出行动对策。”谢一淳说完将手里的资料举起,任苒赶紧站起来接过文件认真地看起来。 “这个客户不仅只付了很少的首付款,就连每一期的节目dm也没有按时交上来,还有十几天就是他们的节目首播了,没有dm,也没办法编辑,更不用提审核了,搞不好就要玩空档了。李监制也很着急,打了多少通电话他们始终也没人接,怀疑他们是不是利用我们的合作协议在做什么骗局?” “这种事不可小觑,抓紧时间想出个办法,再不行就马上派人直抵老巢。另外和章副总编商量,拿出一个补救方案,如果出现意外,就把这档节目的时间马上填补上去,绝对不能空档,这在我们傲世是从来没有过的。”谢一淳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嘴上不停地给她讲解着这项工作意义,表情很认真,态度很严肃,让任苒不敢有一点儿马虎。 “知道了,我会尽全力的。”任苒听着谢一淳的安排,心里非常佩服,总经理就是不一样,统揽全局的大将,脑子就是比我们多转了几个圈圈,小心肝又是一阵乱扑通。 “帮我泡杯咖啡。”谢一淳笑了笑,甜蜜的吩咐任苒。 “遵命!”任苒高兴地站起来,给他去泡咖啡了。 两人埋头苦干到了六点半,如果不是苏骏进来提醒,估计谁也没有注意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苒苒,停下来吧,我们去吃饭,不然你的小肚子又要咕咕叫了,joe,晚上一起来吧,哦,你现在通知舒静在大堂等我们,我们马上下来。”谢一淳吩咐完,苏骏转身又出去了。 “过来,让我抱一下。”谢一淳走下老板桌,伸长了手臂,过来抱住任苒,在她的小脸颊上亲吻了一下,任苒赶紧躲避着,“这是办公室,要注意影响。” “下班了,谁来管,老板也是人,下班了和女朋友亲热一下也不行吗?”谢一淳拥着她晃着身体,宠溺的用唇在她的小脸上摩挲着。 “我们走吧,他们一定等急了。”任苒红红的小脸真是可爱,就像红透的苹果,真想咬一口。 “我想咬一口。”谢一淳一边走出办公室,一边搂着任苒的肩在她脸上和脖颈不停地索吻。 “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就生气啦。”任苒撅起小嘴,扭动身子,走在了前面,谢一淳跟在身后偷偷地抿唇会心地笑了。 【23】你还是不要喝了 乘电梯来到大堂,下班的人们鱼贯而出,一时间熙熙攘攘的,舒静和苏骏站在一边很随意地在聊天。 看见谢一淳和任苒出来了,舒静就笑着跑过来,“一淳哥,你们怎么这么晚才下来啊,人家都要饿死了。” 舒静称心完全忽略着任苒,来到谢一淳身边,伸手挎住谢一淳的胳膊,那样子像在撒娇。 谢一淳眼睛眯了眯就算是打过招呼了,“我们走吧”说完适时地将自己的胳膊从舒静的手中抽出来,转身牵住任苒的小手,带着责怪却不失温柔的说:“还不快点跟上。” “任小姐,你也一起去吗?太好了,人多才热闹嘛。”舒静脸上笑嘻嘻的,可那笑根本没有达到眼底,让人看了很是做作,看得出她心里的不悦以及对任苒的排斥。 “你好,舒小姐。”任苒微笑打声招呼,也不知道下面该说什么,只好红着小脸被谢一淳拉着在众目睽睽的注视下,上了谢一淳的奔驰车。 舒静被这冷淡的待遇气蒙了,站在原地心里一阵酸楚,眼睛里竟然有些热,这时苏骏打开车门对着发愣的她招呼着:“苏小姐,不走吗?” “哦!好!”舒静的眼睛紧紧锁住前面那辆灰色的奔驰,眼里的热度一点点在升温,直到自己感觉到那热流就要溢出眼眶,才赶紧收回视线,将头高高抬起*回刚才的泪水,抿紧唇,转头看向苏骏的时候那不自然的笑容再次爬上小脸,实在是不好看,至少苏骏是这样想的。 两部老板的车子一前一后驶离大厦,大堂里看热闹的人们开始了议论。 “瞧,那个新来的,是谢总的表妹,论长相和任苒真的不能比。”女人甲。 “看那穿戴很讲究的,光是那对耳环就要万八千的,可举止还真是有点……俗。”女人乙说到最后压低了声音。 “你以为有钱人都高雅?谁说老总家里都是富人啊!”男人甲怪里怪气的。 “有道理。”女人甲。 “看来,谢总和任苒来真的啦?整天形影不离的,进展不错,不过小丫头是不是有点太得意了?”女人乙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反正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谁知道,也许三分热度吧,公子哥谁说得准。”男人乙抱有怀疑。 “任苒还真幸运,来了没几天就和老总搅在一起,看来道行够深。”男人甲早就想和任苒套近乎,可那丫头从一进公司就被老板带在身边,自己就是没有机会。 “你们不要乱讲话,任苒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了王子就不能看上灰姑娘吗?苒苒那也是我们传媒大学绝对的校花,爸妈也是知名的教授,好吧!”史美筠和张敬从里面走出来,替任苒打抱不平。 “好好好,谁不知道你们是最要好的同学,好了好了,不说了。”男人见议论的人越来越多,觉得好无趣就匆匆走出大堂。 “美人,我们今天去哪里吃饭?”身后郝乐从电梯里一出来就直接向史美筠跑过来。 “你的乐乐来了,我不当电灯泡了,拜拜。”张敬说着朝大厦后面的停车场走去,身后的史美筠望着她的背影对着郝乐挤挤眼,两人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躲在一部车子后面偷偷观察着。 只见张敬走到一辆黑色帕萨特跟前,在前排副驾驶位置,伸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不一会儿,车子开走了。 “你看清是谁了吗?”史美筠在郝乐身后拍着他的背悄悄地问。 “不用看,我就知道那车的主人是谁!”郝乐站直身子偷偷贼笑着,然后贴在史美筠的耳边低估了几句,只见史美筠的小脸上一阵惊喜,笑得五官都挪位了,挥动着小粉拳,还跺着脚,就好像中大奖了一般。 “明天,我要和任苒逗逗她,张敬臭丫头,还瞒着我们。”史美筠说完拉着郝乐去约会了。 橙灜楼饭庄的二楼雅间,苏骏、舒静、任苒、谢一淳,四个人围坐在一张考究的雕花红木桌子旁,苏骏点了这里最拿手的菜,舒静边吃边点头称赞。 “在香港很少吃到这么地道的江浙菜,真的好吃,特别是这道糖醋鱼,还有糖醋小排骨,蟹粉豆腐,哇,味道好正点!一淳哥,你也吃啊。” 舒静说着把一块小排骨夹到谢一淳的碗里,谢一淳动动唇角点头谢过,自己夹起了一片糖藕给任苒,“你爱吃的。” “谢谢,还是我自己来吧。”任苒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怎么吃东西,只是一点点的夹着几粒米饭送进嘴里,慢慢咀嚼着,看着舒静对谢一淳这样热情周到,搞得她都没有机会照顾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哦,任苒,你几岁了?”舒静见气氛有些尴尬,就把话题转移到任苒身上。 “我,21岁。”任苒说着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涩,脸竟然红了,腼腆地低下头,因为她从来没和谢一淳说过自己的年龄,这还是第一次。 “这样说,我比你大一岁,那我们姐妹相称好不好?”舒静表现落落大方,这叫谢一淳一时放松了警惕,也没有反驳。 “这?……。”任苒心里有些嘀咕,不知这位舒小姐是什么用心,偷眼瞟瞟身旁的谢一淳,见他没有反对,只好应允了,“好吧”。 “好好好,我们姐妹干一杯怎么样?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舒静说着站起来豪爽地举起手里的红酒给任苒马上,又和她碰杯,任苒为难地看着手里的酒,心里七上八下,因为她上次就是喝红酒醉倒的,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当啷”碰了一下杯,舒静扬脖一饮而尽,然后开心地看着任苒将酒倒入喉咙,“好!这才是好姐妹吗。” 谢一淳紧张起来,他知道任苒的酒量,不敢再让她喝了,赶紧给她递过来柳橙汁,笑着说:“你还是不要喝了,一喝就醉,喝果汁吧。” “谢谢!”任苒欣然地接过去,倒入自己的酒杯,润红的脸蛋,清透水嫩,娇艳地像一朵刚刚盛开的桃花,谢一淳在边上看了,心里一阵躁动,看着她这个样子,竟然想起一句“酸”诗: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此时任苒的小脸绯红,正如诗里所说的那样,如桃花般婀娜多姿、娇艳动人。想着,身体竟然有了反应,如果只有他们俩人,他肯定要抱过来好好地亲吻她,绝对不放过! 自然的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将她拉进怀里,他的唇几乎贴近她的小脸的,关切而温柔地对她低语:“头晕吗?” “嗯!还好!”这么近的距离,让任苒实在不好意思,贝齿咬住红唇,羞答答地摇摇头,又低下头。 “任苒,你真幸福,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一淳哥如此的温柔,今天真是让我看到了,太感动了。” 舒静说着眼眶红了,举起红酒瓶又给自己斟满,没等苏骏劝阻的话说出来,就一仰头鼓咚咚灌进嘴里,紧接着又是一杯。 喝完了,摇晃着头,醉意十足地看着这对情侣,嘴角扯起一抹很难为的苦笑,心里腹诽着:我让你们在我面前秀恩爱,臭丫头,如果今天不让你哭,我就不是舒静。 【24】这门婚事已经定下 二个月前,谢一淳带领一行人还在草原上做业务培训,忽然接到家母电话,“淳儿,快回来吧,家里出了事,你爹地又被anne气得生病了,他不吃不喝,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闭着眼谁都不搭理,回来吧,帮帮妈咪。” “妈咪,您先别着急,我把这里的事情安排好,就会马上回去,你自己也要保重。” 培训结束后,回到s市的第二天,把这里的工作交代给章煦副总编和总经理助理苏骏,谢一淳立刻动身离开了。 豪华客厅正中黑色真皮沙发上,正坐着冷着一张俊脸,皱着眉头的他,看那神情好像很生气,却碍于父母在面前,尽力压抑心里的怒气,直到听完爸妈说完找他回来的理由。 “你们说完了?”谢一淳低沉的问。 “说完了。”坐在高背真皮安乐椅上的男人,看上去要有七十多岁了,可那和谢一淳异曲同工的脸却依然英俊富有威严彰显贵气,这就是他的父亲谢世豪,此时也阴沉着一张脸,表情十分冷峻,蓝眸变得混沌。 “我……不。同。意!”父亲生病了,原因出在谢一淳同父异母的姐姐想一举夺取傲世掌管大权上,这叫做父亲的谢世豪十分伤心。 然而,他们此时谈论的却是另一件事,谢一淳的终身大事,父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希望他接纳并赶紧订婚。 自从初恋女友背叛了他,他就失去了对爱的信任,从此听话上进的谢一淳变成了玩世不恭,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整天绯闻缠身,在董事会所有人的眼里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巴,废物,没用的败家子。 父母盼着他快一点收回不安定的心,早一天适应傲世集团的运营管理,好接替董事长之职掌管企业大权,让年事已高的谢世豪退下来安度晚年。 就这样,他们以家长望儿成才的名义做了这件让他气愤难当的事,听说这件荒唐事,有如五雷轰顶,坚决不接受这桩荒诞无稽的包办婚姻,当然更不会答应马上与那个叫舒静的举办什么狗屁订婚仪式,一时间谢家父子大吵起来。 “表姨妈,求求您,救救我爹地!呜……”就在半个月前,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偎在谢母的怀里,孝女的哭泣打动了心地善良的王小慧(谢一淳的母亲)。 哭泣的孝女,名叫舒静,今年二十二岁,香港大学毕业,今天之前家境小康,一直以来生活无忧。 大学毕业的同时,也接到了更为惊讶的消息,她的父亲在做生意时认识了一个叫peter的人,经常邀舒先生去澳门赌钱,半年下来舒静的父亲已经负债一千五百万元,小本经营的生意彻底赔光了,如果不马上筹钱还债,舒先生就要有牢狱之灾。 为了给父亲筹集这一千五百万元的债务,她放下自己的梦想,丢掉女孩的矜持,准备找个人家结婚,以此解决燃眉之急。 在谢世豪(谢一淳的父亲)与王小慧谈恋爱的时候,谢世豪已有家室,是一位身份显赫的葡萄牙贵族之女,生谢安妮的时候才发现,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由于当时谢董事长找来了美国最好的心脏病专家和产科专家,才勉强保住了谢夫人的生命,剖腹产生下谢安妮。 谢夫人也就从此卧床不起,靠药物和精神支撑着每一天生活,谢安妮十岁生日这一天,谢世豪在香港一家金店给女儿买生日礼物,遇上了文静贤淑的金店业务员王小慧,两人一见钟情。 可书香门第的王家因谢先生是有家室的人,极力反对他们的关系,王小慧经常因此事和家里吵架,表妹张莉(舒静的母亲)无论在精神上还是在生活中都给予他们很大的帮助。 现在,谢世豪听了王小慧介绍的舒家情况,当即决定,谢家出钱帮助他们解决燃眉之急。 等到了舒家才知道,这个害得舒先生破产的peter就是自己大女儿的丈夫,当即谢世豪就气得血压升高,他叫来大女儿问个究竟,并命令anne将那笔钱还给舒家,anne竟然笑了,“爹地,我苦心想要整垮这一家,你却让我把钱还给他们,这不是笑话吗?” “你为什么这样做?”谢世豪实在没想到anne会变得这样残酷无情。 “那是因为张莉竭力帮助王小慧实现了进入豪门的梦,害死了我妈咪,这个仇我一定要报!”anne说着漂亮的小脸涨得通红,小拳头攥得紧紧的,胸腹大力起伏,看来她对张莉一家早已怀恨在心,这是她复仇的计划之一。 谢世豪无法阻止anne,被她气得血压升高,好几天昏昏沉沉卧床不起,医生多次劝他去医院治疗,他坚持着要等大儿子回来,他有话要交代。 为了补偿舒家的损失,谢世豪只能自掏腰包,拿出那笔钱让anne不要再去打扰他们,anne说,他对父亲很失望,既然这笔钱你愿意拿,那我也不会手软。 王小慧和谢世豪都知道,其实根本不是anne想的那样,可怎么和anne讲,她也听不进去,这叫谢世豪更加伤心欲绝。 一天,王小慧坐在谢世豪面前,拉着老伴的手,喃喃地说:“豪哥,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是关于淳儿的。” “说吧,我听着。”谢世豪疲惫的闭着眼,苍老的大手还是握住了老婆的小手。 “我想借此机会帮淳儿说门亲事。舒静大学毕业,成绩也很好,又很孝顺,是个乖乖女,长相虽不是倾国倾城,那模样也大方得体,作为谢家传宗接代的媳妇应该是不错的人选,省得淳儿每天在外粘花惹草,像个花蝴蝶,让家人不放心。” “让我想想吧。”谢世豪听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陷入了沉思。 【25】可她绝对不是你 本来谢世豪对这个儿子就恨铁不成钢,每每看到大报小报的花边新闻,就气得火冒三丈,仔细想想如果这门亲事成了,是一件好事,也就欣然同意了。 此时谢世豪瞪着眼睛,斩钉截铁地告诉谢一淳:“当初没有你莉姨,你就不会顺利出世;当初没有你莉姨,帮助照看你,你也不会长这么大,人要有良心,这是我们报答人家的最好时机。再说舒静也是个乖乖女,论长相、学历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我们谢家找个淑女做儿媳,有什么不好,这门婚事已经定下,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谢一淳也义正言辞地对着父亲说:“她家的困难已经解决,干什么一定要扯上我的婚姻之事,我和她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面,根本没感情基础,不可能成为夫妻。谁愿意和她结婚,谁就去,反正不是我。” “如果你这样没良心,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谢世豪一时气急,说出了气话,说完了自己也后悔。 “那好,我们就此告别了,反正你也不缺我这个儿子。”谢一淳一气之下也说出了这样伤人心的话,抓起沙发上的风衣就冲了出去。 舒静听王小慧诉说了谢家父子因为她吵了架,还互相说了狠话,心里也不是滋味,“静静,姨妈求你帮帮我,去劝劝一淳,让他回来吧,我们是一家人有时好商量。” “姨妈你放心,我这就去找他。”舒静离开谢家按照谢母给的电话,打给了谢一淳。 “谁啊?”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 “一淳哥,是我,舒静。”舒静听到这样富有磁性的声音,浑身一颤,心里不禁小鹿乱撞。 “有事吗?”谢一淳闷闷地说,好像她的电话让他十分不高兴。 “姨妈为了你们父子的事很着急,托我过来看看你,你看我现在去你那里好吗?”舒静紧张地不知说什么才好,话说出去,又觉得理由实在太烂,搞不好他根本不理她。 “我在凯悦大酒店2203房间。”谢一淳说完就挂了电话。 舒静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声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他竟然不拒绝我,看来我真的有机会和他见面了,想着小脸绯红,心神荡漾,有点飘飘欲仙。 一个小时候,舒静站在了2203房间的门口,小手捂着胸口,做了两个深呼吸,好让自己尽量平静,不要显得自己太过于激动,说不好,事情没做好就被自己搞砸了。 “叮咚。”随着手指刚刚揿下门铃,房间的门就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身材高挑长得非常标致的女人,舒静感觉头嗡的一下,不会走错门的吧?向后退了一步,再看看房间号码,没错啊,2203。 “小姐,请问谢……”还没等说完,那女人已经转身离去,连理都没理她,留着她一个人傻站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吧。”又是那个懒懒地富有磁性的男声,舒静这才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可眼前的一切让她马上右转回身不敢再去看。 只见谢一淳裸露着上身,腰间系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她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只是嘴角微微抖动了一下,通过她面前走向对面的衣帽间。 不一会儿,身穿一件灰色西裤,一件经典的白色衬衫走出来,那女人已经穿戴整齐正等在衣帽间门口,两人见面相拥接吻好一会儿,看来还很恋恋不舍,由轻吻渐渐地变成彼此激情的吻,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qing欲和暧昧。 这段时间没人招待作为客人的舒静,他们的激情缠绵简直就当她是空气,在家里也是骄生惯养的舒静,被人授予这样的待遇,心里能不委屈和怨恨吗?突然扪心自问:我没有这些明星漂亮,也没有这些名媛有钱,靠我自己的能力真的能困住这个花花公子吗? “坐吧,有事就说吧。”就在她神游的时候,突然听到好听的男声对自己说,再看看四周,那个漂亮女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她赶紧低着头走向沙发规规矩矩地坐下, “一淳哥,我来是想恳求你,不要因为我伤了你们父子感情。”多年不见的舒静,一见他的面就泪如雨下。 “拿钱救姨父我不反对,与你结婚是两码事,对不起,我办不到。”谢一淳心里很烦燥,双手叉腰背对着她,看着繁华的街道,喘着粗气。 “可你让我怎么办?”舒静此事也很矛盾。 “舒小姐,你很孝顺,让我感动。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不会拿我的终身大事开玩笑。你也看到了,我有女人,甚至不瞒你说,想做我的女人的人有很多,可真正让我承认她是我女人的人这世上只能有一个,这个人确实存在着,可她绝对不是你,你明白吗?所以,我实在不能接受你的请求,因为我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你还是回去吧。”谢一淳没有给她一点余地,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舒静被他说得无地自容,沮丧,懊恼一股脑地涌上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房间的,一路哭着跑回谢家,一进门就扑进谢母怀里,痛哭起来,“姨妈,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在偷偷地爱着他,为了能够配上他,我一直暗地里使劲,就是没有姨妈姨丈给我们牵线,我也会追求他的,可万万没想到,那个温和的表哥其实根本就不看不起我。” 谢家老夫妇愁眉苦脸,儿子坚决不从、舒静却倾心于他、当初张莉的恩情、现在女儿anne的无端报复,给舒家带来的麻烦,这可真是左右为难。 【1】她不要高兴太早 前不久,谢世豪把他放到内地去锻炼,这小子突然间就懂事了,业务兢兢业业,成绩斐然,这叫谢父前一段时间好开心。 谁承想,因为婚事,他们又开始吵架,今天报上就用好大的篇幅登载了“昨日,久未露面的傲世少主携新女友出席冷氏集团庆典,席间二人的亲密,有目共睹。”的报道,报道中还说,这位新女友是邵氏企业的宝贝千金,他们之前就是中学同学,照片上男女相拥热吻好不热烈。难道这个臭小子又在用这种方式向他宣战吗? 几天之后,舒静突然来找谢母,“姨妈,我想到办法了,一定能劝一淳哥回心转意,您就放心吧。” “真的吗?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来听听,这些天可把我们急坏了,为了这件事,你姨丈都去了两次医院,每天都在输液,你说说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真是罪孽啊。” “姨妈,我明天就去大陆,找一淳哥,到他的公司去上班,我相信通过我的努力,让一淳哥了解我,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舒静信誓旦旦的说着,谢母已经老泪纵横,看来这个没过门的儿媳,还真是比儿子贴心,这门亲事真的选对了。 “好,我支持你,有什么事就赶紧告诉我,我和你姨丈都会支持你的。”谢母拉着舒静的手,看着眼前娴静的小脸,真是打心眼里喜欢,仿佛看到她就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张莉,也是这么善良,贴心。 舒静离开后,谢一淳的小妹妹安吉拉回来了,“妈咪,刚才出去的是莉姨家的静静姐姐吗?”小女子一脸的恬静,说着话就来到母亲身边,将头靠在母亲怀里撒着娇。 “是啊!她这是来告别的。”谢母拉着小女儿的手亲昵地说。 “告别?干什么?”安吉拉有些不解地看着母亲有些憔悴的脸。 “你那不听话的哥哥,不接受这门婚事,她为了感动他,这不要去大陆到国内公司工作,好加深彼此的了解,唉……,也真难为了她了。”谢母说完接过保姆递过来的果汁交到女儿手上,看着她慢慢喝了一口,又拿起纸巾给女儿擦拭嘴角残留的果渍。 “啊?不会吧?妈咪,你为什么不拦着她呢?你要知道哥哥最不喜欢被人强迫,而且最最讨厌被人算计,我看,她不要高兴太早,她想做我的嫂嫂,难!”小丫头对着母亲很兀定地点点头,这叫谢母刚刚有些舒服的心,又跟着紧张起来。 此时,谢一淳惊讶地看着舒静大口大口的喝酒,仿佛那不是刺激咽喉、烧灼肠胃的酒,而是可口的果汁,舒静打着酒嗝,对着荏苒妹妹长妹妹短地说着酒话,这样粗俗的举止和白日里的淑女形象大相径庭,一种厌恶袭上心头,他立刻皱起眉头,蓝眸掩上混沌,她这是想干什么?撒酒疯吗?看来还是早点结束这饭局比较好,省得惹出麻烦,抬头示意苏骏赶快结账。 舒静虽然出身在衣食无忧的家庭,可父母文化水平不高,对于淑女的概念也非常模糊,像这样酗酒的行为根本就不是上流社会淑女所为,可她自己全然不知。 只是觉得心里的怨气还没发泄出来,不能轻易饶了这个大陆妹,第一次见面就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任苒知道她的厉害。 有一条,她很清楚,不假装醉酒,是无法继续做出那些不淑女的事情,借酒壮胆,也算是计谋吧。 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说是要去洗手间,一定要拉着任苒一起去,任苒为难地皱着眉头,十分不情愿,无奈之下上前拉住她的手,搀扶着她一路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到了洗手间,任苒将她扶进格子间就松开了手,舒静身子一晃,脚下打滑没站稳,眼看着就亲吻上马桶盖,任苒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去搀扶,谁知,舒静倏地站起来,还没等任苒看清楚,就感觉眼前有什么晃动,“啪”的一声,任苒被她扇了一记耳光。 “你?!”任苒警悟地瞪起眼睛,手捂在被扇的脸颊上,脸上立现“(⊙o⊙)”型,因为她看到了神志清醒的舒静。 “好啊,大陆的乡下妹,你心里不痛快,竟然把气撒在我身上。滚!”话音刚落就被舒静推出格子间重重地把门关上,里面还在大声嚷嚷着“滚!你给我滚!” 任苒真恨不得把她从里面拉出来狠狠扇她一耳光,再把她的头发拔光,把她的国字脸打成肉包子,眼睛瞪着那道门,小拳头使劲攥着举起来,眼眶里盈满委屈的泪。 想想如果两个女人在这里打架是不是会给谢一淳丢脸啊?如果传出去,被父母知道,为了一个男人打架,是不是很没教养,他们一定会很生气。 想到严格的家教,她只好愤愤地放下手,使劲一跺脚,气哼哼地扬长而去,回到包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喘着粗气。 “苒苒,这是怎么了?舒静呢?”谢一淳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赶紧凑过来想问个究竟,对面的苏骏微微皱眉,因为他看到了任苒右脸上五个红红的指印,就在这时,一位女服员敲门跑进来,“先生,你们包间的一位小姐在洗手间摔倒了,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什么?苒苒你竟然……唉!”随着一声唉声叹气,谢一淳已经冲出了包间,苏骏拍拍任苒的肩表示安慰,俩人一前一后也跟在谢一淳后面跑向卫生间。 女士卫生间里,,随着一些人的惊呼,谢一淳闯了进来,看到了这样的场面:舒静正坐在地上手扶着墙壁想试着站起来。 “嘿嘿,一淳哥,你千万不要责怪妹妹,是我自己脚下没站稳摔倒在这里的,你不要怪她,要不我会心疼的。”谢一淳上前扶起一身酒气的舒静,眼睛睁得好大,上下打量着一脸醉意的她,只见她浑身上下都是脏水渍,透明的高筒袜也破了一道口,影影约约露出白皙的大腿,手上还有几道擦伤的痕迹,在冒着血丝,是她自己摔倒的还是他们刚才打架了? “苒苒,你明知道她喝醉了,还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说话啊,哑巴啦?”从刚才,谢一淳就一再地压抑着心里的烦躁,终于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发泄出来,他一把抓起舒静擦伤的手,仔细检查着,发现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轻微皮外伤,这才稍稍缓和口气,“好了,我们走吧。”说着他将舒静拉近自己,搂住她的腰,让她靠着他一瘸一拐地向外走。 舒静忽然甩开谢一淳的手,摇晃着身子,迷离着眼眸,伸出有些擦伤的手在谢一淳眼前晃动着,一再地拒绝他的搀扶。 “一淳哥,不用扶我,不用扶我,你还是哄哄你的小美人吧,她一定被你吓坏了,呵呵,如果她生气了,那倒霉的一定是你。呵呵……” 【2】我的心好痛 “joe,赶紧走。你还不快走,想在这里过夜吗!”谢一淳没好气地命令着跟在身后的任苒,长臂搂紧舒静的腰,扶着她走出饭庄。 来到外面,舒静脚下一软,又差一点跌坐在地上,谢一淳也被她连累地差一点摔倒,等他站稳后,干脆打横抱起她,她也顺势搂紧了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了他的肩上,热热柔软的薄唇贴在谢一淳的耳际,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荏苒的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地方,生怕看到她吻上他的一幕,直看得任苒眼睛酸涩,心里冒火,这时却听见舒静嘴里带着颤音的念念有词:“一淳哥,还是你对我好,一淳哥,你再陪我去喝酒好不好?我们不醉不归!呵呵……” “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快点上车啊!”谢一淳心情实在糟透了,他看得出舒静有演戏的成分,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能把她扔在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带着她离开,可任苒为什么就是不理解呢?看来这临时的搭档就是临时的,根本没有默契! 任苒闷着一肚子的火气,听他这样一吼,又很委屈,嘟着小嘴,很不情愿地坐进车里,谢一淳这才把舒静交到她的手上,绕过车身坐进驾驶位。 这个女人真的喝醉了吗?刚才在洗手间如凶神恶煞一般,现在又变得柔弱无骨,我怎么感觉她是别有用心啊?难道久经沙场的你就看不出来吗?就那样抱着她,你是不是也很过瘾啊?你们想要秀恩爱,那就去秀啊,干嘛带上我,难道是秀给我看的吗? 车子到了森泰公寓,苏骏停下车走过来,谢一淳打开车门抱着昏昏欲睡的舒静走进电梯间,身后任苒还在犹豫着,要不要跟着上去? 谢一淳回头,见她还站在车前,脸立刻阴沉下来,实在没有耐心了,对着任苒吼起来:“你还犹豫什么,快跟我上去!” 任苒被他一吼,吓得浑身打颤,心里的熊熊烈火犹如火上浇油,那火苗已经烧到咽喉,她好像一张口就会冒出来。劝导着自己:忍!再忍!只要忍过这一时,就会熄灭怒火,海阔天空。 紧紧抿着唇,用力咬着牙,不让眼泪掉下来,疾走两步站在电梯里,她背对着他们,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苏骏感觉谢一淳实在过分,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给了他一个大白眼,又朝着前面的任苒努努嘴,谢一淳瘪瘪嘴,还给他一眼刀。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今天自己对任苒是有点过分,可他也生气,气这临时的女友在关键时候就是不能理解他的心思,害得他干着急。 到了舒静的家门口,任苒赶紧从舒静的包包里找出门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门,还没等她拔出钥匙,谢一淳就抱着舒静冲了进去,一直抱着把她来到房间,还把她放在了大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转身要离开,身后舒静倏地伸出手来紧紧拉住他的手不放,嘴里还喃喃地说着,“一淳哥,我只说一句话,就一句话,好不好吗?” 客厅里,沙发上,坐着无比郁闷的任苒和忐忑不安的苏骏,任苒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心的醋瓶子不知打到了多少个,估计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一大串了吧。 苏骏坐在对面一直观察着她,看出她的伤心和郁闷,只能摇摇头,喘了一口大气,他也无能为力,只希望谢一淳赶快出来,不要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现在只能静观其变了。 “一淳哥,你的怀抱好温暖啊,一淳哥,再抱抱我好吗?一淳哥我好爱你,真的好爱你。一淳哥,……我的心好痛……好痛。”舒静说着就哭起来,手还一直拉着谢一淳不放。 “好了,舒静,你今天喝多了,早点休息吧,任苒给舒静一杯清水。”谢一淳安慰着舒静,又大声对着客厅吩咐着,说完就要从他的禁锢中抽出自己的手。 谁知舒静的一条腿是吊在床边的,等谢一淳向后退步,她的脚轻轻一抬正好绊倒谢一淳,谢一淳没站稳,晃了两下,还是没有躲过预想的这一劫,他的身子不偏不斜就压在了舒静身上。 舒静趁势紧紧抱住他,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小嘴抚上他的薄唇,开始拼命地索吻,谢一淳没有料到这一招,尽力撑起自己的身子,可脖子被勾住又无法动弹,只好左右躲闪,可这样的动作,从后面看就像是俩人在激烈忘我的拥吻,“唔……唔……”。 外面的人听到“咕咚”一声,赶紧跑过来看是不是有人摔倒了,苏骏在前面,任苒端着一杯清水紧跟在后面,然而房内的一幕让他们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苏骏不尽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转过身想挡住任苒的视线。 可他转过身看到的是一个惊呆的小人,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锁定床上那一幕,紧接着,小手一松,“啪”玻璃杯从托盘上滚到地上,摔得粉碎。 这一声,让里面纠缠的人也为之一震,谢一淳趁势狠狠地甩开舒静钳制的手,气喘吁吁站直身子,就瞥见门前一前一后相对而站的两个人,苏骏背对他却愣在那里,而在他旁边却露初万分诧异的那张小脸,已经梨花带雨。 舒静也瞥见了他们,却装作不好意思,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嘴里还念叨着:“任小姐,不要误会,任小姐,不是……。”任苒听到她的声音猛地惊觉,一抬眼正对上谢一淳不知所措的蓝眸,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赶快离开,一分钟也不想多停留,想着一转身快速跑出去。 “好了,休息吧!”谢一淳被舒静算计了,他已经十分恼怒,狠狠甩给舒静一句赶紧追了出去,苏骏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到厨房拿出清扫工具,将地上碎掉的玻璃片清理掉,并提着垃圾袋大步走出去。 舒静见这些人已经走光了,大大伸了个懒腰,还打了一个哈气,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起身走出房间,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自编自导的这出戏,手里捧着一杯水,慢慢地喝了一口,“好玩!真好玩!呵呵,今天的事情只是个开始,接下来,每天都让你这个小丫头应接不暇,有种你就接招吧。哈哈……” 【3】干嘛一定要挤兑我 不管此情此景是谁向谁索吻,任苒都不愿意再污染自己的眼睛,她激动地转身跑出去,使劲儿抬着头逼回涌流不止的咸水,恨自己这么没骨气,干嘛总是流眼泪,简直可以和林黛玉媲美,讨厌现在的自己,这眼泪为什么就这样不受控制?要流就痛快的流,干脆冲走刚才映入眼帘的污浊。 两分钟后,谢一淳气喘吁吁地出现在楼道口,左顾右盼着,在夜幕中寻找着那瘦弱单薄的身影,厌恶,烦躁,懊恼,气结,让他使劲儿扯开领带,解开衬衣两个纽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苏骏也一脸困惑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森泰公寓的中心大道上,孤单瘦弱的小人拖着细细长长的影子在大道上拼命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就像身后有色狼在追她,她为了逃出魔爪而拼尽全力。 灯光树影中一前一后的两个高大身驱沿着小区主干道走走停停,东瞧西看,隐约还有气息不稳的呼唤“苒苒,……”,“任小姐……”,他们希望快一点找到那个惊魂未定的伤心小人。 忽然,几百米外的转弯处,一个疯跑的女孩被路灯照得清晰可见,谢一淳拧眉立眼愤愤地吼了一句“shit!”,马上甩开大步向那个方向追赶过去,身后的苏骏赶紧跑回去开车,不一会儿就驾驶着谢一淳的奔驰追过来,谢一淳回身打开车门坐进去,“快!她在前面!”焦急地命令着。 “你的女人,自己去追!”苏骏没好气地说完从驾驶位下车,站在路灯下,斜睨着恼怒的他,“追就追!”谢一淳快速从副驾驶位下车,绕过车前方,坐进驾驶位,看也不看苏骏,就立刻发动车子冲了出去,留下苏骏站在路灯下双手抱胸瞭望着前面,一个拼命奔跑、一个拼命追赶的一对人,“我提醒过你,唉!自做孽,不可活!”发完牢骚慵懒地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类事情,但也发生的早了点吧,这个香港妹还真是猴急,可john也不对啊?既然任苒被你用来临时做挡箭牌,可你为什么还和你的未婚妻kiss啊?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还是故弄玄虚啊?看来都是滥情惹的祸!”苏骏一路自言自语,着实为那奔跑的小姑娘鸣不平。 “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看到谢一淳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这些日子每天都是喜滋滋的活得像个人了,俩人柔情蜜意,感觉他对任苒真有那么点意思,结果内定的未婚妻一出现,他就坚持不住了,看来任苒这小姑娘真要吃苦头喽。这个香港妹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你真的是低估了她。不对,他们俩不会是在演戏吧?”想到这里,苏骏忽然站住了,疑惑地望着前面好像已经交锋的那对人。 狂奔的任苒此时已经乱了方寸,越想越伤心,越伤心越胡思乱想,这些天和谢一淳的单独相处,让她感觉自己已经弥足深陷,现在的情况无疑是在伤她的心。 想起刚才吃饭时,谢一淳对她的贴心照顾,她忽然觉得变了味,这是不是谢一淳在成心激起舒静的嫉妒,好让舒静在今天上演这幕情欲大戏?是不是很过瘾啊? 这些天是不是我自作多情啦!还是他早早就暗恋着他表妹,羞于没机会开口,现在利用我的天真,刺激他表妹赶紧扑进他的怀里,好双双步入婚姻殿堂?这样不就成了相亲相爱了,手拉着手向父母宣布:其实不用包办婚姻,我们已经爱得死去活来了? “姓谢的,你个花心大萝卜!不是不承认她是你的未婚妻吗?干嘛还要又接风、又洗尘、又送人家回来,抱着还不过瘾,还要……还要接吻!如果没有我和苏助理在,你们是不是马上就上演……上演……床上大戏啦!?身边美女如云的你,就看不出她是成心喝醉的嘛?还是你就喜欢和勾引你的女人搞暧昧,是不是很爽啊?”一边跑,一边哭,还嘴里直叨咕,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个女人,你太可恶!就算你要和你未婚夫亲热,也不用在我面前这样做啊,你们俩自己开房间,回家上床,关我什么事,干嘛一定要挤兑我啊,欺负人很爽吗?”双手叉腰仰着头,大声对着黑漆漆的天空大喊着,紧接着将自己蜷成一团蹲在道边哭得泣不成声,突然间的凄厉喊声惊扰了小区里人们,很多人家纷纷拉开窗户探出头来惊奇地寻找着哭诉的女孩,不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大晚上的喊什么,人家都在休息呢,有事回家说去。”不知从哪个阳台上传来老爷爷温怒的斥责,吓得任苒慌乱地站起来,准备继续向前跑,可她却迷失了方向,正在迟疑中,一辆奔驰轿车猛的急刹车,从车上跳下不想见的人,任苒看到那英挺的身材,慌乱地往回跑,却被他的大手一把抓住了纤细的胳膊。 “放开我!我让你放开我!”任苒拼命地撕打着,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一股劲儿,就是不想被他束缚着,拳头打,脚上踢,上下齐手,拼命挣脱着,惹得小区巡逻的保安赶紧过来问个究竟。 “没见过情侣打情骂俏吗,有什么好问的!臭丫头,你还真犟啊!”谢一淳对着管闲事的保安吼完,就对着任苒大叫,被任苒踢得打得有点烦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捏的任苒痛得直喊“放手啊,好痛……”。 “这位先生,你快放手,你也太过分了,你女朋友这样瘦弱都被你捏痛了!”一个阿叔年纪的保安很不放心,过来使劲儿拉着谢一淳,让他放开任苒。 “好了!够了!”谢一淳猛地吼了一声,甩开保安的手,吓得任苒停止了厮打,傻傻地看着他,任凭泪水倾泻而下,可她下一秒闪过一个念头:跑!快跑!。 “回来!”谢一淳也累得气喘吁吁,等他反应过来,任苒已经看清小区出口,拼命跑出去,招手叫计程车,等谢一淳追到门口,任苒已经钻进计程车里,他只得双手伏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看着她乘坐的车子消失在夜幕中。 【4】还真拿自己当盘菜 谢一淳望着任苒离去的方向,懊恼地往回走,靠在座驾宝马上,手伸进衣袋,摸索出一只银亮的精致烟盒,手指轻轻一动,“啪”的一声烟盒打开,他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合上烟盒,从后面抽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啪”蓝色火焰窜出来,他双手护着火苗头微微低下,将叼着的卷烟凑上去点着,幽幽地吐着烟圈,“小女孩耍性子,我谢少还真不吃这一套。哼!看来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还真拿自己当成这盘菜了。” 这时,苏骏从自己的车子上下来,不慌不忙地站住了他旁边,“怎么不追啦?”谢一淳将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递给他,自己站在一边吞云吐雾,没有回答。 苏骏也点燃一支烟,靠着车子,和他并肩站着,悠闲地吐着烟圈,道:“自从那件事之后,七年了,好不容易看到你从低迷的情绪中走出来,活得像个人了,最近又被刺激的玩起新游戏,你的内定未婚妻不好惹,这个小姑娘也不好对付,怎么样感觉如何?不玩玩花样你会死啊?” 谢一淳,继续吸烟,没理他,眼睛空洞地盯着前方不知在想什么,烟灰掉落,差一点落在身上,他赶紧站直身子抖动衣角,“你说,我是不是放着美哉美哉的日子不过自找苦吃啊?回去!”闷闷的一句话,惹来苏骏一阵白目,“我没听错吧?” “没听错,回酒店!”谢一淳没好气地说完,回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手动钥匙就要开车。 “那小丫头怎么办?”苏骏有些不满地问。 “随她去!死不了!”谢一淳脚踩油门,车子从他身边滑了过去。 任苒又回到自己原来租赁的房子,上楼敲响房东的门,“阿姨,你好。” “这么晚了,是任小姐啊,有事吗?”门开了,房东阿姨顶着一头“花椰菜”出现在门厅,看到是任苒马上眉开眼笑,招呼她进屋。 “谢谢阿姨,我不进去了,我只想过来问问,那房子如果没租出去,我能继续住吗?”任苒说的很诚恳,“花椰菜”阿姨看着任苒哭肿的一双眼睛一时愣在那里。 “阿姨,我是不是让您为难了?”任苒不知道阿姨为什么这样看着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如果这里不能住,我该怎么办? “不为难,不为难,只是……只是里面的东西都被清理干净了,你要是住,也要……”阿姨支吾着,猜想着这个小姑娘前几天还在报纸上风风光光的,今天就哭着要搬回来,难道和有钱的男朋友分手了,还是人家又有新欢把她甩了? “阿姨,如果方便,我想现在就去看看,好计划着明天买些什么,我好赶紧住过来。”她害怕阿姨不让她留下来,更害怕阿姨给苏骏通风报信,惹来那个瘟神,一双小手交握着,手心里都是汗。 “没问题,你这么守信用,总是按时交房租,我们原来相处的就不错,对吧?给,钥匙。”阿姨很爽气,将钥匙交给她,笑眯眯地看着她下楼打开房间门,才从楼梯上探出脑袋,向她挥挥手说声“再见”。 任苒来到楼下曾经住过的房间,右手熟练地摸着墙打开灯,里面除了简单家具和一张没有被褥的单人床,其他的东西都已经打包拿回家,只有几件衣服和日用品拿到了酒店。 坐在硬邦邦的床上,她才感觉浑身上下酸痛,好累啊,真的好想睡觉,可房间里任何睡觉的东西都没有,心里一阵委屈,又开始抽泣起来。 看看手机,根本没有他的电话,看来正如自己猜到的,他根本就没把她放在心上,既然这样,我也应该很潇洒,关机睡觉,明天一定交上辞职报告,批准也好不批准也好,我去意已决!蜷缩在床板上,就那样和衣睡着了。 第二天,任苒照常去上班,办公室里冷冷清清,谢一淳还没有来。 从早上起床头就昏昏沉沉,一路上好几次要摔倒,她强打精神拿起抹布开始打扫卫生,“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在这里做事,明天我们就彻底不见!” 门打开,苏骏出现在办公室里,把自言自语的任苒吓了一跳,以为是那个瘟神出现了,定睛看,原来是温和的苏助理。 苏骏对着老板桌,舔舔脸,劈头就问:“他呢?” “谁?”任苒明知故问。 “还能有谁?他呀!”苏骏敲着老板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小姑娘,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有点褶皱,疲倦就写在小脸上,脸色比昨天晚上还要难看。 “我不知道。”任苒说完,直起腰,仰起头,张了半天嘴,才打出一个喷嚏,揉揉鼻子,紧接着又是一个喷嚏,打得她有些头昏脑胀。 “看来你感冒了?昨天你没回酒店吗?”苏骏看着她的脸色,迟疑地问。 “没有!”任苒瘪了瘪嘴,不想再回答他的问题,很想找个地方去睡一觉,昨夜蜷缩着身子也没有被子盖就那样将就一夜,现在看来真的感冒了。 “找我?”随着话音,精神气爽的谢一淳出现在他们面前,换了一身墨蓝色暗条纹的西装,湛蓝色衬衫,还打了一条暗红色的领带,就像时装秀的男模,英姿挺拔,神采奕奕。 “你昨天没再去找她?”苏骏拉过谢一淳来到办公室后面的落地窗前低声问。 “没有啊,干什么?”谢一淳甩开他的手,不给情面地回到老板桌后面坐下,这时任苒正坐在他的斜前方,打开电脑缩着身子,看网页,手里拿着纸巾一个劲儿地擦鼻涕。 “她感冒了,昨天不知在哪里躲了一夜。”苏骏凑到谢一淳面前继续提醒他,然后站直身子走出去,走到门口还不忘转过身对着谢一淳指了指任苒,给他使了一个狠狠地眼色。 谢一淳皱皱眉头,对着他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快点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他和任苒,他偷眼瞧了瞧任苒,衣服还是昨天的那一套,皱皱巴巴的,她脸色还真是不好看,生气能好吗?其他的也没有什么新发现,“大惊下怪!”心里腹诽着多管闲事的哥们儿,随手拿起文件,翻阅起来。 办公室里除了沙沙地书页翻动声,没有一点动静,偶尔任苒打一个喷嚏,然后用纸巾赶紧堵住嘴和鼻子,尽量让自己不去理会那个人。 “一杯咖啡。”老板终于发话,小助理站起来泡咖啡,不一会儿带着肉桂香气的咖啡摆在他的面前,小助理头也不回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翻看手上的文件。 按照昨天谢一淳的安排,任苒十点钟要去参加一个栏目组会议,可她现在浑身发冷,心律不齐,就连翻动文件的手也在颤抖,看看腕表时间已到,她抱着文件夹走出去。 门关上的时候,老板桌后面的人抬起头,慵懒地看着那扇门,脸上露出一抹不屑的讥笑,“还真拿自己当盘菜。” 【5】那我们一会儿见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在准备开会。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慢慢被推开,一身香槟色套装的舒静,腋下夹着档案夹,仪态端庄的出现在门口,可她抚在档案夹的左手上缠绕着刺眼的白色绷带,就在任苒怀疑她又在作秀的时候,舒静一瘸一拐向前挪步更让她胸口发闷。 “舒经理,你这是怎么了?”李监制赶紧站起来疾走几步扶着她坐在了任苒对面,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静心观察着,猜疑着。 “李监制,不好意思,我平时比较大大咧咧,昨天我在洗手间不小心摔了一跤,扭了脚还擦破了手,没关系,过两天就好了。”说着,眼睛瞟了一下对面低头不语的任苒,对着大家难为情地笑了笑。 “哦,那舒经理,我们开会了。”李监制很礼貌地点点头,开始组织会议。 “听说你们的业务出了问题,我认为财务部也应该了解并协助你们。”舒静一上来就很有财务经理的范儿,说得大家频频点头。 “舒经理,你来的正好,关于这个栏目出现的问题,我们也正想听听财部的意见。”任苒很客观的对舒静说,没有丝毫个人的情绪。 “小张老师,请你介绍一下这个合作协议的来龙去脉。”李监制说。 剧务张江介绍了这家企业主动联系合作的情况,任苒听得很仔细还做了笔记,张江刚讲完,她马上说:“听了张老师介绍,大家有什么要说的?” “我想说说我的看法。张老师介绍这家企业在签协议的时候,很主动的付了首付款,从这一点来看,他们是有诚意的。接下来没有按时按揭,也没有按时交上节目样带,估计是执行协议中有些疏忽,内地人做事经常有这样的毛病,很正常。对不起,我没有歧视内地人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舒静说得好像她很了解内地企业,,在座的人不得不提起精神谨慎聆听。 “内地企业做事拖拉是有这样的事,不过,我觉得从开始他们主动找栏目组,要求买下这个时段,表示多少钱也不在乎,我感觉这是给我们一个很有实力的假象,以此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心虚人做的手段,也就是常说的障眼法,实则是圈套。”任苒凭着自己对内地企业的一些了解,非常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也有同感,自从他们签约,我就翻来覆去的想过这个问题,可是看着他们真的签字了又打了首付款,顾虑也就随之打消。如果他们故弄玄虚,给我们一个障眼法,那这件事就不可小觑。小任老师,虽然年纪小,不过分析的还是有道理的,舒经理虽然刚到公司,看来对大陆企业也颇有研究。”来自总部的李监制不偏不斜各给五十分,这不是拍马屁,他说的是真话。 作为有经验的老人,又是谢世豪派到这里协助谢一淳的人,深知自己的职责,不仅要对自己的老板负责,而且要对傲世集团负责。 “这样说,我就有点不同意了,这个客户是和我先联络的,从接触来看,他们还是很有诚意的,也许就像舒小姐说的那样,内地人做事比较拖拉,在执行协议中容易出现一些疏忽。”剧务小孙回忆当初接触客户的情况,支持舒静的说法。 “张江,你的看法呢?”李监制问。 “签订协议后,跟进工作一直是由我来做的,我一共给他们打了十几通电话,刚开始的时候,是他们的老总接的,和蔼可亲,答应的也很痛快;后来是副总接的,说老总近来出差了,等老总回来我们研究之后再给我们回音,好像也顺理成章;再后来,是他们的办公室主任接的,说老总、副总、还有制片人去拍片了,一时没有主事的人,等他们回来以后再和我们联系。再后来的十几次电话都是前台接线员接的,说法也一样。”张江尽量仔细地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我觉得问题就在这里。”李监制很确定的说,“在这两个月工作报告中,我们如实汇报了这个情况,说明了我们的意见,也就是任小姐手上的这份工作报告,之前都是送到章副总编那里,但是始终也没有得到章副总编任何指示,这样拖下去我怕出事,这一次我就直接送到了总经理那里。” “听了你们的介绍和分析,我越来越觉得这家公司有问题,请问签约的时候有没有看过对方企业资质证书?”任苒听得很专注,不想漏掉一个细节。 “这个,还真没有注意过。”张江用笔端杵着自己的太阳穴回忆着。 “我倒觉得,这家公司的资质很好调查,把电话打到对方城市的工商管理局就可以查清楚了。这样吧,我们先分头打几个电话做些调查,然后咱们再坐下来继续讨论,大家看怎么样?”舒静及时提出了合理化建议,大家一致赞成。 看来这个谢总的表妹和他的女友没有一个是好对付的,对工作都是精益求精,这叫在座的人心里不免对他们有了新的认识。 几个人相约一个小时后再回到会议室碰头,接着磋商如何解决这家公司的问题。 任苒从座位上站起来,头嗡的一下感觉那一刻脑袋里一片空白,身子摇晃了一下靠在会议桌上,她赶紧扶住桌子,不想让大家看出来,其实更不想让舒静看笑话。 “怎么不舒服吗?”舒静还真是细心,这微弱的变化也被她收进眼底,国字脸上立刻露出紧张神色。 任苒勉强笑了笑,“没事老毛病,一会儿就好。”说完先一步走出会议室,舒静在一位女编导的搀扶下跟在后面。 “任小姐,今天身体不好,后面的会议你就不用参加了,有什么事,李监制会向总经理汇报的。”舒静一边走一边关切的说。 “舒小姐,谢谢你的关心,总经理安排的工作我会做好的,等我这里有了结论再向总经理汇报吧。”任苒回头礼貌地回应她,转身走向电梯。 “倔强的个性,我喜欢,那我们一会儿见。”舒静真像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看着任苒走进电梯,她笑着向她挥挥手。 “你去吧,我还有事要打个电话。”舒静见任苒已经走了,楼道里只剩下自己和小编导,嘴角闪过一抹算计,将小编导打发了,转身一瘸一拐朝安全门走去,不一会儿就听到里面“啊……”的一声惨叫,还有重物叽里咕噜滚落的声音。 【6】我送她去医院 任苒抱着一堆资料,晃晃悠悠地向办公室走去,心里感觉很好笑,手上擦破点皮就拿来大肆炫耀,还夸张地一瘸一拐,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为了得到某人的疼惜吗?用得着这样大费周章吗?倒不如真的摔断腿让他每天伺候你在左右,岂不是更爽! 当任苒抱着文件夹按惯例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等待自动门开启的时候,对开门瞬间划开,从里面冲出一个人,冲力很大,把站在门口的任苒撞得“咚咚咚”倒退了好几步,最后“咕咚”一声跌坐在地上,痛的任苒咧咧嘴刚想埋怨,跑出去的人好像感觉不对,回头之际,俩人对上惊疑的眼神,原来是他,他也有风风火火的时候?只见他一脸的焦躁不安,见摔倒的是她,脚步稍稍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跑进了电梯,紧跟在后的苏骏,见这情势急忙过来扶起任苒。 “苏助理,出了什么大事?”任苒咧着嘴,皱着眉,揉着摔痛的屁股,有气无力地问。 “不很楚。就在几分钟前他接到舒小姐电话,就放下话筒奔出来了,这不你们俩就撞上了,你没事吧?如果没事,你先去休息一会儿,我也去看看。”苏骏一边帮着她收拾地上的文件,一边说。 “你去吧。”任苒心里五味杂陈,为了掩饰自己纷乱的心情,她低着头,将一份份文件重新码好,听着苏骏闪进电梯,她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水雾朦胧。 “刚才还好好的,这一会儿功夫能出什么事呢?”任苒重新站在自动门前,门开了,她这才一瘸一拐地走进去,刚才摔得屁股好痛,每走一步,就痛得她呲呲牙咧咧嘴,感觉尾骨那地方每动一下就钻心的痛。 谢一淳乘电梯到了十楼,跑出电梯直奔安全门,推开门的时候,正看见舒静歪躺在楼梯转弯处,脸上、身上都是灰,文件散落一地,还有那缠着绷带的手显得很突兀。 “这才刚来几天啊,就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昨天摔了一跤,今天刚上班就从楼梯上滚下去,照你这样折腾,我怎么向莉姨交代啊?”谢一淳一边噔噔地下楼梯,嘴里一边没好气地埋怨着。 来到舒静面前,相扶起她,谁知还没站稳,舒静就痛得呲牙咧嘴“哎呦哎呦”地直喊痛,谢一淳赶紧掏出手机打给苏骏。 “你在哪里?”烦躁地对着电话吼。 “来啦,来啦。”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骏出现在安全通道口,看到谢一淳怀里搂抱着舒静,眼神一黯,紧忙跑下来。 “舒小姐,这又是……?”其实他想说,这又是演的哪一出?话到嘴边留了一半,苏骏气喘嘘嘘地等着老板吩咐。 “我刚才开完会,想走楼梯,一边下楼一边给一淳哥打电话,结果脚下踩空了,就滚了下去。”说完看着两个大男人都凝眉审视着她,自知理亏,瘪瘪嘴,还对着苏骏吐吐舌头,出了个鬼脸。 “叫司机把车开出来,我送她去医院。”谢一淳愤懑郁积,又不好发作,烦躁地用手趴趴整齐的头发,一猫腰抱起舒静走上楼梯,苏骏耸耸肩紧跟上。 这一次,谢总经理抱着表妹去就医,轰动了整个国际大厦,傲视国内公司所有员工齐刷刷地放下手里工作,通过办公室的玻璃向楼下张望,虽然看不清楚两人的表情,可那暧昧的姿势绝对有目共睹。 一时间,人们对他们俩的猜测、对任苒未来的担忧,七七八八,什么设想都有,还有的偷偷录像、手机拍照,彩信发送,忙得不亦乐乎,不愧是媒体行业的专业人士,想象力就是不走寻常路。 大厦外,总经理专用司机老赵早已等在门口,见他们出来,赶紧打开车子后门,谢一淳抱着舒静坐进去,苏骏坐进副驾驶位,车子向着市中心医院快速驶去。 办公室里,任苒越来越冷,看看四周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保暖的,摸摸额头,真的好烫,没猜错的话应该在发烧,可一小时后的碰头会议还必须参加,谢一淳还等着会议结果。 双手抱紧身子,将自己蜷缩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好像还暖和一点,头昏沉的就像重重的秤砣,想抬都抬不起来,眼皮也沉沉地上下“打架”,好想找支火柴棍把它们支起来,鼓励着自己,再坚持一会儿! 终于,在眼皮第四次粘合在一起的时候,她已经无力再睁开,蜷缩在沙发里神智混沌的昏睡过去。 “咚咚”有人敲门,感觉声音很遥远就像山谷回音,任苒有些神志不清,还是强迫自己微微睁眼,如梦呓般喃喃出声,“谁……” 门开了,新闻部的主持人张敬疾步走进来,环顾了一下办公室,最后眼睛落在蜷缩沙发上的任苒身上,看着她那难受劲儿,就凑过来,有些担心地问:“苒苒,你这是怎么了?脸红红,是不是发烧啊?” “也许吧?有事吗?”任苒懒得睁开眼睛,小嘴里叨咕着。 刚才公司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作为任苒大学四年的室友兼死党,很为她担心。于是,找了个理由跑上来想看看任苒怎么样了。 见任苒昏沉着,样子有些不对,赶紧放下手里的文件,一手伏在任苒的额头,一手按在自己的脑门,忽然她睁大了眼睛,惊呼,“苒苒,你发烧了,好烫啊!这会烧死人的。” “我睡一会儿就好,你去忙吧。”任苒的低喃,张敬理都没理,看着好朋友病成这样,怎么能不管呢? “苒苒,你先忍着点,我马上回来。”说完她就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拉着副总编章煦惶惶张张地跑进来。 “苒苒,我们送你去医院,快!”张敬说着就去搀扶任苒。 “我说了不要管我啦,一会儿还有个会议要开,总经理还等着会议结果呢。”说完,又蜷缩着身子偎进沙发里。 “任苒,现在你必须听我的,去医院打点滴,会议结果由李监制向总经理汇报就可以啦。”章煦见到任苒这个样子,心里也十分着急,就以自己副总编的身份命令她。还没等任苒说不,张敬已经过来抱住她,准备扶着她走出办公室。 谁知,任苒站起来的时候天玄地转,身子晃了晃,重又跌回沙发上,脸色苍白,张着嘴喘着粗气,小手捂在胸口上,等着猛然加快的心率慢慢恢复正常。 “张敬,不要等了,我们还是马上送她去医院。”章煦说着大步走到沙发前抱起任苒疾步走出去,张敬紧紧跟在后面,三人赶紧冲进电梯。 “你扶着她,我去把车开过来。”到了一楼大厅,章煦把任苒教给张敬,急忙跑出去。今天早上来的时候,他把车子送到大厦对面洗车场,现在跑过去要把车子开回来。 车子很快停在大厦门前,张敬搂抱着任苒蹒跚着向外走,身后新闻部的编导追着张敬在后面喊,“张敬,那份文件呢?有个地方需要重新修改,主编正急着找你呢。” “啊?我……”张敬这才想起,她把文件丢在总经理办公室了,对着章煦咧咧嘴,又十分疼惜地看看昏昏沉沉的任苒,左右为难。 “你去忙吧,我送她去医院。”说着,章煦过来抱起任苒,张敬帮助他打开车门,将任苒放在后排座位上,章煦开车奔向医院。 【7】不做演员真是可惜 舒静被谢一淳、苏骏送到了华山医院,直接挂号来到外科专家门诊,一间挂牌专家门诊的诊室里冷冷清清,与其他诊室的热闹场面截然相反,白色的诊桌后面坐着一位皮肤白净、看上去也就只有二十几岁的年轻医生,好像正在浏览网页,看似很清闲。 谢一淳微愣,又向后退了一步,没看错,就是专家门诊,可这医生的气势与这专家二字好像一点也不搭界。迟疑片刻,还是决定赶紧进去,清静有什么不好,看完了赶紧回公司,一路上他的脑袋里一直在回放刚才她被撞倒后痛苦的模样,是不是惦记那个人,他也说不清楚,总之那个样子总是挥之不去。 “医生,她从楼梯上踩空滚下去,你赶紧查一查,她有没有骨折或者内伤?需要怎么治疗,我们全力配合。”焦躁的谢一淳没等舒静坐稳,就抢先一步向医生陈述着。 年轻的医生不紧不慢地抬起头,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这位高大挺拔的男士,一双丹凤眼就像扫描仪将他从上到下快速扫了一遍,心里自然有数了。 从进来到现在,病人除了一瘸一拐装模作样地坐在对面,也没看出有什么强烈的痛楚,倒是这个大男人在大惊小怪。 “把病人扶到床上躺下,做全身检查,家属请暂时在外边等候。”医生平静淡漠地吩咐完,自己也站起来,来到诊疗床边。 谢一淳将舒静扶上床,连句安慰的话都没就转身离开了,这个细节医生也收在眼底,只是瞬间很专业地将舒静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从楼梯上踩空滚落的?”医生不温不火地问。 “是的,我拿着手机没看脚下就滚了下去。”这是舒静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这里痛吗?”医生的手覆上她的膝盖,为因那里的高筒袜已经破了一个大洞,皮肤有擦伤和淤青,医生手上的力道很大,痛的舒静赶紧叫出声,“没事,膝盖骨没有问题,那这里痛不痛?” 医生的手顺着膝盖向小腿捏去,舒静摇摇头,医生的手落在了脚踝,左脚踝捏过了,舒静说不痛,当医生捏上右脚踝的时候,舒静“啊!”的一声,十分刺耳,把外边聊天男人吓了一跳,俩人赶紧跑进来,医生已经从诊疗床边走回白色诊桌坐了下来。 “你们不用惊慌,没有什么大碍,去给右脚踝拍个片子,确定一下扭伤程度,其他的涂点外用药过几天就没事了。”医生轻描淡写的讲着,手已经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输入诊疗记录,不一会儿,他敲了一下enter键,拿起一张拍x光的申请递给谢一淳。 “你确定,她没有什么事?”谢一淳对于他的判断不能完全信任,十分狐疑地站在他的诊桌旁,皱着眉头,凝视着那张白净秀气的脸,无法和专家搭上线。 “我很确定,这位小姐最多就是韧带扭伤,她说的踩空楼梯确实是真的,可能小姐当时对自己保护的比较好,所以其他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如果家属对我的诊断持有怀疑,我可以建议你们给她申请全身x光,那更能证明我的诊断结果。” “好!那就全身检查,如果出现你诊断意外的结果,你怎么对我解释?”谢一淳阴冷着一张脸,用犀利的目光威慑着对方。 “我会负责病人所有的医药费包括养病期间的营养费。”医生没有被他吓到,依然保持处事不惊的状态,说完将x光的申请书交给他。 “一言为定!”谢一淳居高临下的瞪着那张另人生厌的小白脸,蓝眸微眯,从他手上嗖地抢过申请书,推着轮椅上的舒静走出诊室。 “我从不食言,记住我叫韩风。”医生在他们将要走出去的时候,提高嗓门补充道。 听着谢一淳和医生的对话,舒静心里乐开了花,原来一淳哥对我这样重视,这样疼爱,看来实施我的计划很顺利,看来我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和一淳哥好好相处,我就不相信他真的一点不爱我?不爱我,为什么这样关心我?呵呵,小丫头,你的末日到了。 经过全身检查,谢一淳最后听到的答案还是之前医生的诊断,苏骏站在一边嗤嗤地笑个没完,舒静的精力没有放在自己的病情上,而是琢磨着如何利用这次扭伤,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 最后坐在那位韩风医生面前,所有人都不再做声,还好这位医生一点也不记仇,接过x光检查报告,看了看,把x光片子一张张贴上灯箱,借助白日光灯检查着每一张片子,最后写出诊断报告:踝关节外侧韧带拉伤,局部肿胀、疼痛、瘀斑、肢体活动受限。用中医膏药外敷,舒筋活血,消肿止痛。诊断后面注明了相应的外敷药膏。 “好了,可以回去了,回家后每天按时敷药,最好不要做太大的活动,卧床休息十天、半个月基本上就痊愈了。”医生将病历、处方、x片推给他们,证明这个病人的诊治结束。 “这就结束了?”谢一淳没好气地问。 “是的。”医生还是那样不卑不亢,淡漠地点点头。 “不行,我要求住院!”谢一淳马上立起眼睛提出无理要求,一句话不仅医生惊愕,就连舒静和苏骏都惊异地看着他。 舒静心里想,我没听错吧?他原来这样在乎我?其实扭伤没什么,休息几天就好了,没想到他会紧张成这样子,哇,我这次真的赚了!心花怒放,恨不得马上站起来,在那张冷酷的脸上送上一吻。 苏骏稍事就明白过来,走过来拍拍谢一淳的肩膀,也不知道这是支持兄弟还是嘲笑他,总之两人对视了一秒,好像立刻达成了共识。 精明的医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慌不忙地拿起住院申请书,递给他们,外科vip病房,谢一淳二话没说就交给苏骏去办手续,等他们三人离开诊室,这位年轻的医生双手抱胸嗤嗤地笑起来,“我还以为是情种,原来是在……,呵呵。” vip病房,自然很容易办理,只要交了钱,一切都顺畅,不到半个小时,舒静已经住进了如宾馆一样的房间,里面应有尽有,甚至奢华,苏骏还贴心的找来一位24小时特护,将从今天开始专门服侍舒大小姐。 接过谢一淳送上来的一杯清水,舒静的手都在颤抖,水的滋味也变得清甜可口,滋润心肺,真是因祸得福啊! 脚上的疼痛,已经不再重要,心里的甜蜜早已满的要溢出了,突如其来被人重视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她真想跳起来大声欢呼“舒静,你好棒!” 谢一淳无微不至的照顾,引来护士们羡慕的目光,更让舒静心起涟漪,美在心里,就连小脸一直都是红彤彤的,笑眯眯的眼睛一直腻在男人的脸上再也移不开。 安排好一切,特护也站在面前了,谢一淳终于喘口气,“你现在这里住着,我赶紧回去处理工作,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等我有时间再来看你。”舒静闪动着泪花拉着他的大手依依不舍。 无奈,高大俊朗的男人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已经受宠若惊的小女人,爱抚地拍拍她的背安慰几句,这才离开。 走出病房,跟在他身后的苏骏早已忍不住,笑得脸部肌肉都快抽筋了,谢一淳忍着不去理会,出了电梯,走出医院,站在阳光下,他才大大地出了一口气,简直是如释重负。 苏骏在后面为他鼓起掌,“没发现,你有这么好的表演天赋,不做演员真是可惜!” “找打,你就说话!”说完气哼哼地举起拳头冲着苏骏挥了挥,苏骏摇摇头,耸耸肩,嗤嗤地更是笑个没完。 【8】等我的好消息 两个人忙了半天终于坐上了车,苏骏问旁边的人:“不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吗?” “给谁打?问候谁?”谢一淳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开始浅寐。 苏骏见他这副德行,也懒得再说废话浪费精力,自己也鞍前马后跑累了,抓紧休息没什么不好。 回到办公室已经是下午,任苒的座位上冷冷清清,沙发的茶几上散落着文件,显得很凌乱,谢一淳走之前翻阅的文件还纹丝未动,看着办公室里如此萧条的景象,谢一淳一阵心烦! 很习惯地拿起手机打给那个号码,谁知刚打出去,就听到了铃声,循着铃声走过去,银白色的手机就躺在任苒的办公桌上,正害羞地扭动着身子,五颜六色的音符在屏幕上欢快地跳跃着,向他证明“自己”的存在。 “joe,帮我联系那丫头,我们都忙得要死,她胆敢上班时间出去溜达,看她回来我不修理她!”说完气哼哼地关闭对讲机,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生着闷气。 在医院的时候,自己的脑袋里一直闪现那张面露惊异还有些委屈的小脸,心里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其实那只是臭丫头的表演,目的就是和舒静争锋吃醋,这样有心计的女人不要也罢,看着心烦,想着更心烦。 想到这里,心生愤懑堵着胸口,脸色暗沉,长臂一挥将桌子上所有文件哗啦啦全部扫落在地,然后大步绕过桌子来到落地窗前,拉开领带,扯开衣襟,双手叉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谢少什么时候被女人左右过?真是笑话!” “咚咚”敲门声,“进来!”谢一淳没好气地闷声喊着。 李监制手里捧着一些文件来汇报工作,谢一淳摆摆手,自己也跟着走出办公室,俩人一前一后走进旁边的小会客室。 “情况怎么样?你说吧。”谢一淳慵懒地将身子偎进舒服的软沙发,又将领带、衣扣调整了一下,正襟危坐的看着李监制。 “上午我们做了事件调查,财务部也参与进来,会议比较顺利,任小姐和我还有一两个同事抱有怀疑态度,舒小姐和其他人相信他们只是工作失误造成的,可以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于是我们分头去复查并联系了这家企业。本来相约一个小时后再继续会议,结果很多事情需要再三追查,就把会议改在午休后。这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事情进展出乎意料,他们不仅答应马上付清欠款,还承诺后续的费用也会陆续按时打到我们账户,这叫我不得不起疑心。……” “把会议结论写份报告,今天下班前发给苏助理,估计这一两天你配合joe出趟差,时间大约要半个月左右,务必把这件事搞得水落石出。还有……”谢一淳工作起来真是一丝不苟,这也是很多下属佩服他的地方,此时他凑近李监制的耳畔,小声嘀咕着,两人的神情都异常的严肃,李监制皱着眉头不停地点头。 就在李监制准备离开小会客室的时候,谢一淳忍了半天的话,还是问了出来,“这事不是安排任小姐和你一起汇报吗?你们散会了,任小姐去了哪里?” 李监制站在门口愕然了,急转回身正看到谢一淳翘着二郎腿十分悠闲地坐在那里,手指还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总经理,你还不知道吗?上午任小姐发高烧昏迷在办公室里,是新闻部张敬小姐发现的,于是叫来章副总编送任小姐去了医院。” 谢一淳听了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蓝眸微眯,那只灵活敲击的手立刻停止了动作,看似满不在乎地对着李监制颌首,“知道了,你忙去吧。” 李监制走后,谢一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刚才还暗自责怪她,现在听说她生病了,不免有些冲动想去看看,可又一想,万一又是一个想耍计谋搞出来的苦情戏怎么办?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想比较靠谱,看着舒静脚扭伤住进医院,这边就想出个发高烧去住院,明摆着都在玩争风吃醋的小把戏,看来他们是真拿自己当盘菜了,我谢少还真不给这个脸。 回到办公室,苏骏正在收拾那一地的文件,看到他进来,就抬起头有些不满的对他说:“谢总,你这是和谁发脾气?搞得乱七八糟,还嫌这里不乱是吧?” “少跟我废话,我烦着呢。”说完就接过苏骏手里的最后几个文件夹坐回老板椅,找到那份需要继续审阅的文件聚精会神地看起来。 “你让我打听的事,我向你汇报。”苏骏坐在他的对面,将身子靠近椅背不紧不慢地说。 “不用说了,不就是又一个住院的嘛?那就都去住,我倒落得个清静。”虽然他没抬头,可这话一出口就透着一股烦躁,苏骏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心里只感觉好笑,这位仁兄,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 “随便你,我只能告诉你,她没有演戏,是感冒发烧引起的急性肺炎,还有……”刚说到这,谢一淳手上的动作立刻停住了,低着头好像在等他的下文,既然他想听,苏骏就继续说下去,“你出去的时候不是撞倒了她吗?” “别告诉我又是一个骨折?”谢一淳没好气的跟上一句,愤愤地将手里的笔扔在桌子上,笔接触厚厚的文件又弹出去,滚落在地毯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大手托住下巴,歪着头斜睨着对面的苏骏。 “没错!尾椎挫伤,虽然是轻微的,但是也要暂时不能下床。这是在做肺炎检查的时候,医生发现她痛得直冒虚汗,就问了她哪里痛?结果一拍片子看到了‘你的罪证’。一个是真的生病,是你间接给人家造成的,一个是苦肉计,你自己看着办。晚上的飞机,我直飞x市去办我的公事,等我的好消息吧,也祝你好自为之!”说完,站起身,嘻嘻笑着,行了一个英式军礼,大步走向门口。 “joe,这次出去,可能有危险,你多防备,我给你配备的人都带上,明里暗里都小心点,我等你的消息,一定要凯旋而来!”谢一淳说完站起身,大步走过来和苏骏紧紧握手,俩人相视表情严峻,手握的力度也加重了。 【9】你们谁笑到最后 苏骏走后,谢一淳看着文件,心里乱糟糟地,好几次停下手里的工作,大手扶上额际,盯着文件上的字符愣在那里。 一直到下班,楼道里恢复了静寂,他还在看着腕表,任凭那秒针一秒一秒不停地滴答着,握在手中的车钥匙竟然蒙上一层汗渍。 “去还是不去?”一直徘徊不前,直到天黑了,整个办公室笼罩在黑暗里,唯独任苒的办公桌上透过落地窗反射进来附近高楼的霓虹还在不停地变换着画面,他一直盯着那倒置的画面沉思着。 深深叹了一口气,大大伸了一个赖腰,动了动坐在老板椅上有些僵直的身子,晃动着手上的车钥匙,眼睛落在面前的手机屏幕上,忽然自己痴痴地笑了,“我什么时候也变得如此犹豫不决了?” 好像自从认识了那个叫任苒的女孩,自己做的稀奇事一件接着一件,从火车包间邂逅发生一夜情,到再见后,鬼使神差地只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还有那晚在冷氏企业的酒会上,怀里搂着美艳动人的邵美美,脑子里出现了她清秀绯红的小脸,一个鬼念闪过,想用她来暂时抵挡家里的逼婚闹剧,就立刻将邵氏千金扔在宴会上,拉着苏骏跑到机场买了当晚的机票,一大清早就进了公司,看到她就感觉精神气爽,于是拉着她一步步走进了自己设计的圈套。 好像这一切都已经不在理智范畴,有点童真的嬉闹,更像不羁的恶作剧,对于快三十岁的他来讲,实在无法解释最近的荒唐。 感觉就像心里有只小虫子,总勾着你去找你想要的美食,等你吃到嘴里,它就不再鼓动你,你自己也立刻踏实了。前不久他也问过自己,这是为什么,可是迟迟也没找到合适的答案,想来想去,只感觉和她在一起就是简单、舒服。 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厦车库,正好有一辆车在他之前驶出去,谢一淳没有特别注意,只是这辆车一直在他的前方不到十米的距离,这引起他的好奇心,越过前面的车辆,紧跟在那辆车后面,仔细看,发现车牌号实在太熟悉,车子的主人就是副总编章煦。 想起白天李监制说过,是章煦送任苒去的医院,这句话当时就让他有些不舒服。按道理,他应该和章煦打个招呼,说声道谢的话,可想起章煦在草原上多次对任苒的暧昧行为,让他感觉胸口闷得慌。 脚猛踩油门,车子嗖地一声从章煦的帕萨特旁边驶过,迅速闪进车水马龙的街道,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新天地“风”酒吧,里里外外坐满了各种肤色的宾客,他们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可他们都有一个爱好就是品酒,黑人萨克斯手低着头悠然自得的演绎着自己的心声,三三俩俩的人们品着自己满意的酒,互相交流着心得,聊着感兴趣的话题。 唯有一位英俊潇洒的男人坐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自斟自饮,看来他选择默默与酒诉说心声。一位个子中等身穿深紫色真丝裙装的金发女人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微微欠身,很有礼貌地说:“先生,我可以和您干一杯吗?看您独自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谢谢小姐的美意,我喜欢独处。”说完男人很绅士地举起手中的杯子向女人示意,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女人也干掉杯中酒,只好笑笑离他而去。 回到了几位美女身边小声说:“他很man,真的很棒。但是他说喜欢独处,看来这是人家的习惯,还是算了吧。” “美女,是否有幸一起聊聊?”身后一位衣着光鲜的亚洲肤色男人走过来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美女们回头眼前一亮,含笑点头,立刻留出一个空位给这位先生,男人对着维特招招手,点了一瓶1988年法国波尔多,大家互相寒暄聊起来。 谢一淳看着男人讨女人欢喜的一举一动,抿唇笑了笑,继续喝着闷酒,今天的他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偶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仿佛也是一种享受。 昏暗的灯光好像很适合他胡思乱想,不由自主地又想起那两个女人。 要说舒静,他不想伤害她,不喜欢她,对她从来没有感觉,这是事实,可她终归是莉姨的女儿,莉姨对他们家有恩,所以她再胡闹,他也是忍着不想揭穿她。 但是昨夜的算计真的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她,今天上午她又演出一场苦肉计,他很明白她这是利用脚上的伤想来拴住他,小小伎俩一眼被他识破,被人算计的滋味实在不好受,厌恶感不知不觉在膨胀,让他不得不对她略施小计,于是就用住院这一招将她留在医院,好求得耳根清净。 任苒,看来是真的病了,可他的心里迟迟都在怀疑任苒这一招难不成也是苦肉计?或者任苒也利用自己的生病来绑住他的手脚,向舒静示威,如果是这样,这事情就变得脱离了轨道。不按照他的计划向前发展,无法让他把握事情的主动权,是绝对不能让它发生的。 现在,一瓶酒下去大半,他有了一个主意,就借此机会对任苒进行观察,如果也是一个机关算计,想左右他的女人,他宁可不要这个麻烦。想被他利用的女人多如牛毛,挡箭牌随处都可以找得到,不一定非她莫属。 谢一淳笑了,看着酒杯上映出的绯红小脸,他的薄唇凑上去在杯上吻了一下,“宝贝,我在等着你的表现,千万不要让我失望。”然后喝干杯中酒,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呐呐自语:“我就等着看,你们谁最后忍不住?我要等着看,你们谁笑到最后!如果你们让我失望,那我就将你们全部踢出局,一个都不留!” 任苒住院了,史美筠和张敬一下班就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来看她,买了很多好吃的水果,坐在床边一边剥橙子,一边安慰着她,章煦下班也来看任苒,看看她已经输着液,又吃了一点白米粥,大家也就放心了。 史美筠和张敬都想留下来陪护,被任苒婉言谢绝了,她的心里不舒服,比身上的病还要难受,从住进医院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了,可那个人始终都没出现。 张敬他们走后,任苒收起了笑容,小脸难掩心中的悲伤,她真的好失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望过,拉过被子蒙上头,偷偷地流眼泪。 舒静今天虽然真的把脚扭伤了,可心里早就山花怒放了,看到谢一淳对自己的紧张,听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心里一次次庆幸着“舒静计策”的天衣无缝,竟然在见多识广的一淳哥面前蒙混过关,看着谢一淳担心的神情,她就像吃了蜜糖,甜的都有点腻,刚才自己想着想着,竟然笑出声来,怕特护听到笑话自己,赶紧拉过被子蒙上头,躲在里面,笑得浑身打颤。 【10】这件事非你莫属 此时澳门半岛一家豪华赌场的vip休息室里,一扇欧式拱形窗户打开着,将明亮的月色引来照在屋内黑漆漆的地面上,留下一道似刀刃森冷般的光芒。 一道颀长的黑影,正倚窗而立,看不清年龄,看不出长相,只有高大挺拔和优雅的身姿被月色描绘出一道黑色的活动剪影,周身闪烁着银色的光芒,阴冷的气息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幽深诡秘。 此人一手拿着雪茄,一手拿着手机,好像在和谁通话。 “通知那几家公司,做好一切准备,迎接他们的‘光临’。”声音低沉不急不慌却透着令人发指的威慑力。 “找人去查s市机场的出境记录,看看他们去了哪里?另外再查一查d、h、t、x几座城市的五星级酒店,看看是不是今晚有他们下榻的记录?” “赶紧找人去调查随时向我报告。对!立刻!马上!”男人说到最后,语气中透着不耐烦,可每一个字从他嘴里吐出来都是那样厚重有力,不可置否,不能有半点迟疑。 男人挂掉电话,并没有离开的想法,右手把弄着手机,浓眉紧锁,缓缓举起左手的雪茄放在嘴边深深地吸着,直到烟头亮起红色火星他才松口,嘴慢慢形成撅起,吐出的烟雾也在他精心设置的圈套中缓缓而出,在空气中变成一条蜿蜒柔美的蛇形,区区转转,迫不及待地向上攀升,直到肉眼再也看不清“蛇头”,想象着它透过窗棂游移到窗外与月夜纠缠。 神秘的男人突然冷笑,让整个房间都陷入鬼魅之中,片刻他的脸上凝住了一抹阴冷,一边嘴角翘起,扯得整张脸有些歪斜,令人毛骨悚然。 “达令,你在这里啊,让我好找。那件事怎么样了?”进来的女人推开门吧嗒一声打开了灯的开关,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前漂亮邪魅的男人,原来他身穿乳白色西装,打着紫红色领结,口袋上一条紫色方巾折成的玫瑰花别有韵味,脚蹬菲尔格慕棕色皮鞋,看年龄大约四十来岁。 见女人进来打开了灯,男人转身微眯眼睛嘴上叼雪茄,笑着展开手臂,迎接着蝴蝶般的女人扑向他的怀里,这是一位看上去二、三十岁举止高雅的小女人,皮肤白皙清透,棕色卷发绾成经典的宫廷贵妇发式,一身紫色斜肩晚礼服将她的身材修饰的曼妙多姿,绝对是中西合璧的美人。 “他这一次反应很敏捷,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今天就派人去各地调查,我已经安排人见机行事,不到万不得已,我还是会留着他的性命。听说那个姓舒的女儿去了大陆,我想到了一个不失一兵一卒又没有血腥的好办法。” “哦,说来听听!”女人听了男人的话,凝重的小脸竟然笑成一朵花。 “宝贝,这还需要你配合我一起实施,才更有味道。”男人诡秘看着面前的女人,两人会心地笑了,笑得很邪肆,随之是俩人相拥的热吻。 突然男人手上的电话响起,他急忙放开怀里的女人接起电话,“好,你去通知那几家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在机场、火车站、五星级酒店排查,只要他们出现就马上行动,但是注意,暂时不要伤他一丝一毫。”男人眯起眼睛阴冷的下达着命令,声音暗哑,语调沉闷。 “x市、h市、t市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应该没问题,这两天他们都会严阵以待,不会出现纰漏的。”对方说。 “恩!那就好,我不想动手做那些不文明的事。好!随时联系。”男人终于讲完电话,女人一直偎在男人胸前,一只纤细的手指在男人胸前打着圈圈,仔细地听着男人的计划。 男人松开她,佞笑着在女人肩上拍了拍,转了转身,又向前踱了两步,再转回身,眼睛犀利地落在女人身上。 “夫人,现在该你了。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帮助我们,他欠我们的一千五百万,我将原数退给他,这一下他可是大赚了一笔,加上谢世豪给他的一千五百万,足足可以开家大酒楼,就是开几家鲍鱼店、鱼翅店也绰绰有余。哈哈!不然,可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说完男人把电话交给女人,女人心领神会地走向沙发坐下来,慢悠悠地拨通号码,举起手机贴近耳边,男人倚在窗台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女人在和对方谈判,脸上依然挂着一抹佞笑。 十几分钟后,女人合上手机,对着老公深情地点点头,俩人一起哈哈笑起来。“宝贝,这次如果顺利,我们的腰包就不止几千万美金,到时候就可以进行下一步。看来适当利用一下那些贪心的人,对我们还真有好处。不用我动刀动枪,就让我的口袋里拥有大笔大笔的钞票,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今天如果没有他,那我们的第一步棋就有些危险了,计划如果死在半途中,岂不是很可惜。有些人拼命追求的正是另一些人与生俱来的,有些人毕生追求终于得到的时候,那些与生俱来的到最后就会失去。当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就开始想得到更多,甚至想让世界都俯在我的脚下。夫人,你说对吗?”男人深沉的说完,又露出狡黠的佞笑,最后性感的薄纯吻上女人殷红的樱桃辗转缠绵。 “嗯!还是我的peter最英明,人尽其才,物尽其用,都为我用。”拥吻过后,女人喘息着将小脸贴近男人胸前,搂住男人的腰,喃喃地说着,男人再次吸了一口雪茄,好像十分享受此时的温存。 “你先出去吧,我再打一个电话,马上就来。”男人掐灭手上的雪茄,放开怀里的女人吩咐到。 女人走出去,转过身来,为他带上门,男人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电话拨出去,不一会儿就被接起,“宝贝,在干什么?今天有没有想我啊?给你三十分钟准备,我一会儿就过去。有件事我要当面和你谈,难道你忘了,我前两天和你讲过的。不不不,你必须听我的,这件事非你莫属。宝贝,你可要想想清楚,惹怒了我之后,我都是怎么爱你的?嗯?不要让我生气,三十分钟我要在床上看到你!”男人说到最后好像已经不耐烦了,一双鹰眼瞪得滚圆,犀利的光芒好像能穿透电话直刺对方的心脏,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11】是不是有点假公济私 一个星期过去了,任苒一点消息都没有,倒是舒静在今天上午打来电话,现在人事部经理格瑞斯临时接替苏骏的总经理助理工作,宁秘书把电话转借给格瑞斯,说对方一定要她接听。 “你好,哦,是舒小姐,你的病好些了吗?”格瑞斯接起电话有些不敢确定,为什么舒小姐的电话不直接打给总经理而是让我接听呢? “谢谢,格瑞斯的关心,已经好多了。”舒静很礼貌地道谢。 “舒小姐,你稍等,我把电话转给总经理。”格瑞斯说着就要按动转接键,对方急着出声阻拦。 “哦,不用了,格瑞斯,我知道他工作很忙,就不打扰了。只是想请你帮我转告几句好,可以吗?”舒静的声音听起来微微带着颤音,是女孩的羞涩,还是女孩细微的情绪悸动,格瑞斯说不清楚,总之这声音在格瑞斯忙碌的工作中偶尔冒出来,就显得格外特殊。 眼前闪现那天上午老板抱着舒静急急忙忙去医院的情景还有任苒可爱清纯的一张笑脸,忽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刻让自己清醒点,这是在工作。 既然是工作就要把精力用在工作中,敬业的格瑞斯赶紧删除一晃而出的胡思乱想,收敛起笑容,换成了很专业的冷漠口气,“舒小姐,这是上班时间,有事赶紧说,我还有其他事情需要马上去做。” “不好意思,我打扰你了。请你帮我转告谢总,我扭伤的脚已经好多了,身上的淤青也渐渐散去,让他放心吧。”舒静听说了格瑞斯公式化的回应,心里有些不高兴。 “好的,我会转达,希望你早日康复。”格瑞斯冷冰冰地说完,准备挂电话。 “等等,格瑞斯,我再麻烦你一件事。”舒静支支吾吾还有话要说。 “说吧,我听着。”格瑞斯眉头微皱,眼神黯淡,她有些不耐烦了,把电话从左手换到右手,微微喘了一口气。 “麻烦你替我多关心他,提醒他按时吃饭,不要喝太多的咖啡,对身体不好。嗯……,应该就是这些,谢谢你。”舒静已经感觉到格瑞斯烦躁的情绪,简单说完,赶紧不吱声了。 “舒小姐今天的电话,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提醒你,工作时间不准用办公电话谈论私事,公司在这方面是有纪律的,这样会影响整体工作,请你记住,下不为例。”格瑞斯不讲情面地在最后挂机前,以职业经理的身份给出忠告,这才叫她心里舒服多了,不然那腻腻歪歪的声音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 放下电话,格瑞斯有点纳闷,他们俩谈恋爱,干嘛把电话打到这里来,难道希望大家分享他们恋爱甜蜜吗? 这些话一定要我传达吗?我暂时做的助理工作,谁交代过助理也要为老板传达恋爱信息呢?真不知道这个苏骏平时都是怎么工作的。 正在这时,总经理室的门划开,谢一淳和一位客户谈笑风生的走出来,格瑞斯赶紧站起来提总经理送客。 她目送客户走进电梯,这才转回身,发现谢一淳还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等着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看看她,又想了想,最后还是对着她招招手,自己先一步走进办公室,格瑞斯心领神会地跟进去。 “刚才是谁的电话?”谢一淳阴沉着脸有些不高兴地问。 “哦,是舒小姐的电话。”她赶紧回应,可心里还在嘀咕她嘱咐的话我要不要转达? “她有事吗?”谢一淳站起来打开一瓶依云矿泉水喝了一口,又走回老板桌后面坐下,抬着头看着她。 “她让我转达……转达……,哦,她说她的伤好多了,让你不要担心了,还有就是,你工作很辛苦,让你注意一日三餐按时吃,注意身体,就是这些。”格瑞斯紧张地说完,一抬头正看到谢一淳眯着眼睛憋着笑,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也尴尬地。咧咧嘴笑了笑 “你是人事部经理,你觉得这样的电话内容应该用办公电话吗?”谢一淳脸上没有恋人听到这些话的欣喜,反而有些温怒,是的,格瑞斯看到了,他的蓝眸掩上一层昏暗,看得出他不高兴了。 “我已经用经理的身份批评过她了,告诉她下不为例。”格瑞斯说了自己的处理办法,以此让老板喜怒。 “你做得对!不愧为职业经理人。如果她对你的话不予理睬,继续来电话,我想不用我再说什么,你会照章办事的。不要因为他是董事长的亲戚就徇私枉法。”谢一淳说完,把手上依云水瓶放在一边,拿起手上一步银色手机递给格瑞斯。 “麻烦你把这个交给任苒,那天她走的匆忙没有带上,还有,这是她的包包还有充电器,麻烦你下班后替我跑一趟交给她,这是不是有点假公济私?”谢一淳说完,自己咧咧嘴,似笑非笑。格瑞斯接过这些东西,抬起头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却低下头看着文件,不再说什么。 “总经理,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格瑞斯觉得今天的谢总有点她看不懂了,舒静明摆着在追求他,而他巧妙的用公司纪律来提醒她,“假公济私”地让格瑞斯人事部经理的身份充当了恶人。 还有这些东西,本应该他自己去送给她,顺便看看任苒的病情,可他仍然“假公济私”地命令她替他跑一趟,给了她一个人事部经理关心下属的一个机会,哇,总经理,就是总经理,里里外外两件事都是围着他的私人需要转,在这里面我却被她用到了极致,格瑞斯真是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格瑞斯,等一下。”突然身后传来谢一淳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格瑞斯抱着东西转身,谢一淳微微抬头,好像在沉思,等格瑞斯又走回来,他才若有所思的说:“这两天就没有其他电话了?我说的是工作以外的电话。” “哦,应该没有了。”格瑞斯看着他有些失望的眼神,更让她捉摸不透,他在等什么?等谁的电话?舒静的不准接?那还有谁的? “如果……我说如果,任苒来电话,就麻烦你直接转进来,因为她走之前有些工作没做完,我要向她再了解一下。”说完,谢一淳对着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格瑞斯抱着东西,懵懵懂懂地退出去。 【12】你是任苒的什么人 近来这位意气风发的总经理在工作中经常走神,每天下班后不回去,关上灯坐在黑漆漆的办公室里发呆,就连最爱的咖啡也不喝了。 她被老板叫来替苏助理的第一天,给他泡了一杯咖啡,结果他刚喝了一口,又是皱眉又是撇嘴,一口咖啡就让那张俊朗的脸变成苦瓜相。从那天起,他就让格瑞斯每天给他准备依云矿泉水,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做助理得料。 等格瑞斯出去后,谢一淳依靠在高背椅上,眼睛盯着任苒的办公桌,大手托着棱角分明的下巴,又在琢磨着:看来两个小女人不仅斗诡计,还拼上了耐力,谁都不抢着和我联系,特别是那个小丫头,看来这个游戏越来越有趣了。 想到这里,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酸楚,一个星期了,没喝上一口可口的咖啡,想想之前任苒泡的咖啡,心里直痒痒的,那个味道只有专业水准才能做得出来,如果哪一天她不在这里给我泡咖啡了,我是不是就要改了习惯,喝矿泉水了? 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睛再次投向电脑屏幕,看着苏骏发回来的邮件,思绪又回到工作上。 最近joe在外工作很艰难,这群败类给他制造了很多麻烦,希望他不负众望,顺利拿到可靠的证据,一举搬到这些蛀虫老巢,让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也知道知道我谢一淳的厉害。 事先苏助理都有安排,当晚来到x市由接应的人带着他用别人的名义入住了酒店,自然就躲过了一些人的跟踪。第二天一早,他驱车来到一家律师事务所,找到了老同学张肜(chen)律师,很快就详细安排了这次暗访计划。 原来张肜律师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悄悄调查了那家公司的企业资质证书、法人资料、基本的运营等相关资料,这家公司是国有企业,所有人都是有名有姓,资料属实。 苏骏和张肜正聊着,李监制打来电话,陈述了公司目前已经和那家公司取得联系,这家客户力邀他和张江一起来x市,到时候他们直接去见企业领导,见面情况会和他及时汇报。 “一家国营企业,表面上很强大,却很久没有拍出卖座的影片,绝对是亏损。如果他们想捣鬼,这样的公司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目前还需要紧密观察,澳门方面已经有了大动静,你自己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谢一淳举着手机和苏骏通电话,讲了很长时间,由于他身处黑暗,无法看清蓝眸中真正的情绪,语调虽然一直保持着平稳,却不难分辨那令人无法忽视的冷酷和坚毅。 “国有企业,公然不履行合作协议,还想方设法搪塞我们,这样说来,他们很可能有强硬的后台,想用地头蛇的方式强压我们,这是大陆很多公司的惯用手段;更有可能,那些人给他们什么保证,保证在哪些细节上不会出现纰漏,于是他们为了挽回公司损失不惜铤而走险,胸有成竹的认为我们无法查到他们的蛛丝马迹。”谢一淳和苏骏在分析案情,说到最后这句,他已经在咬牙切齿,估计脸上的表情不会好看。 “从前几天突如其来的转变,看来你的投石问路一招真的起了作用,内部的帮凶在给他们通风报信,甚至在密切注意我们的行动,现在他们已做好完全措施,随时准备我们的突然调查。”苏骏以自己的深入分析提醒着谢一淳注意身边人。 “你的分析有道理。我们还是按照计划办,李监制在明处,你在暗处,你们不能碰面。关键的时候我会出现,也就是在他们都紧张的时候,我出来游山玩水,你回来坐镇,那些幕后的人定会放松警惕,认为只是一场虚惊罢了。哈哈,这才是我们最绝妙的地方——欲擒故纵。”谢一淳的笑完全没有深入眼底,而是一阵由胸腔带动气息的冷笑,让整个黑暗的房间陷入了阴沉沉的静幽诡秘中。 “诶,你的事怎么样了?”苏骏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谢一淳的身上。 “你说的什么事?”谢一淳听到苏骏的问话,开始装糊涂。 “十天过去了,你没去看看被你扔在豪华病房里的人?”苏骏似在调侃,说完自己也嘿嘿地笑了。 “好好工作,少操没用的心。”谢一淳有些不耐烦,可电话还是没有放下,只是换了一只手,将椅背转过来,正好对着承载霓虹闪耀的办公桌。 “其实你知道我要说什么,扪心自问,你的情绪已经暴露了你的心,证明那颗心还是热的,还在突突地跳动。甚至你的胃也不是滋味,这么多天喝不上可口的咖啡,应该不好受吧?”苏骏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爬遍他的肠子把他的感觉说的一清二楚,不禁难掩心里的烦闷,对着电话吼起来,“好好工作,注意安全,少操那些没用的心,没事挂了!”说完,“吧”的一声合起电话,顺手扔到了老板桌上,眼睛却始终也没有离开霓虹掩映的那张桌子,看得眼睛有点酸了,这才懒懒地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揉揉酸痛的眼睛,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拿起车钥匙大步走出去。 算算时间,任苒的急性肺炎也该好的差不多了,前两天让格瑞斯送去的手机,直到今天也没接到她的一个电话,原本貌似平静的心湖,被苏骏的一番话激起了涟漪。 要不要考虑给自己一个机会,去看看她?不管怎么样,那尾椎挫伤也是自己造成的,自己也有责任,想来想去,觉得只有这个理由最贴切,想好了,方向盘向右打,转向了去医院的路。 走进医院,大堂里没有了白天的嘈杂,晚上就医的人明显比白天少了一大半,很顺利地来到服务台,“护士小姐你好,我打听一下,一位叫任苒的内科病人住在哪个病房?”护士一抬头,正看到一位俊朗的男人闪动着深邃的蓝眸十分诚恳地向她求助,一瞬间她傻了,心里还在嘀咕着“这不是梦吧?怎么丹尼斯吴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挑有些瘦弱的男医生漫步走来,“你打听任苒,你是任苒的什么人?” 【13】他的心思我最懂 谢一淳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到了那天给舒静看病的韩风,韩风也在第一时刻看清楚了他,本来平静无波的一张脸立刻严肃起来,漂亮的丹凤眼蒙上一层不明的情绪,“为什么是你?”韩风的声线有些狐疑。 “为什么不会是我?她是我的员工,生病了作为上级关心下属,难道不可以吗?”谢一淳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转回身葱白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服务台,唤醒还在做梦的小护士,“查到了吗?”,温怒烦闷的声音让小护士浑身一震,赶紧把手放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搜索着,她的魂已经被他吓得倏地飞出去,闲逛在空荡的大厅里。 听得出谢一淳的声音已经在降温,马上就要接近冰点,因为蓝眸掩上昏暗,嘴角微微抖动,一张俊脸已经暗沉,因为这个男人的干预,让他猜想着他和任苒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虽然是感觉,还是让他非常地在意,妒忌很自然挂在脸上。 “既然是上级,那你关心的太晚了,任苒已经在昨天由她父母接回家养病了。既然是领导,我就直接替任苒请个假,肺炎虽然好了,她的尾椎还需要在家调养几天,以防日后病情反复,请领导准假。”韩风说的很自然,仿佛任苒的事就是他的事,理所当然全权包办。 云淡风轻的几句话,却激起对面高大男人脖子上青筋暴起,一双大手握紧拳头,骨节都泛白,而且用十分犀利的目光在审视着他。 小护士收回魂魄已经查出病人结果,看到两个极品男人对峙的情形,脑袋里出现电视剧画面,蔫蔫地坐下来,缩着脖子,支起耳朵,害怕下一秒就会出现导演惯用的镜头“情敌见面拳头相向,打得难解难分”。 “她的事为什么你代劳,要去请假让她自己打电话给我,她又不是没有我的号码。”谢一淳的话,让韩风嗤嗤地笑了,因为他想起了那日他戏耍那位叫舒静女孩的情景。 “你笑什么?”谢一淳瞪起眼睛,拳头捏得咯咯响。 “我在想,你应该去关心那位叫舒静的病人,而不是任苒,难道你还脚踩两只船,随便玩弄她们的感情吗?”韩风言弱势不弱,双手抱胸,一副不屑的表情,在谢一淳看来这是对他的挑衅。 拳头奋力挥出去,距离白净的面孔只差几毫,却突然停住了,韩风面不改色心不跳,两人一时僵持在那里,蓝眸对上丹凤眼,分明就是两国相争,箭在弦上,却有一方不想发攻。 “看来你是误会了,我是任苒的表哥,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韩风伸出皙白的手轻轻推了一把高高举着的拳头,依然面带微笑。 “任苒是我的女朋友,舒静是我的表妹,也没你想得那么复杂。”谢一淳不知那根筋不对,竟然和他作了解释,揉揉自己攥的有些痛的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我会转达你的问候,是女朋友,应该多关心她,这些天她心情一直不好,我想和你脱不了干系。”韩风在他后面大声说,听到最后他还是站住了。 等他转过身的时候,韩风已经走向病房,和蔼可亲地与对面的医生打着招呼。 舒静开始住院的时候还是开开心心的,甚为自己的聪明暗自叫好,一个星期过去了,谢一淳始终没露面,就连小护士们也都关心的过来问一句,“舒小姐,你的未婚夫这些天怎么没来看你啊?” “哦,他是公司总经理很快就要升为集团总裁了,哪有时间总往这里跑啊。我们很幽默契,他的心思我最懂得。把我放在这里,安排了特护就是他对我的关心啦,作为大企业总裁的未婚妻,就要受得住寂寞,这是一般女孩无法想象的。”一番听似肺腑之言,让小护士们连连称是,笑着走出去。 看着病房门关上那一刻,舒静才深深地喘了一口气,幽幽的感叹道出心声:“谎言,看来要一直伴着我,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护士们的话让舒静本就忐忑的心又开始紧缩,手里的电话已经被她捏的出了汗,可还是不敢确定,这个电话打过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把电话打到了公司里,本来是想让苏骏接了电话帮助她转达心意,没想到是人事部格瑞斯接的,刻板保守的格瑞斯竟然在电话里以公司纪律为由对她教育了一番,搞得她灰头土脸十分恼怒。 第二天再打过去的时候,小秘书吓得不敢再给她转机,因为格瑞斯有令,一律私人电话都不准直接转给总经理,这是总经理的命令,如有违反,扣除全月奖金。 没办法,她只好试着拨通他的打手机,可是每次打过去,都是同样的声音,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电子小秘书令人生厌的蹩脚留言。难道那天的无微不至真的是错觉吗?聪明的舒静不得不往坏处想。 最近几天她身上的淤青渐渐消失了,脚的伤势基本上痊愈,可她不能自动出院,被人送来的时候风风光光,如果自己灰溜溜的走了,是不是很没面子? 舒静正倚靠在窗前,想着心事,忽然特护王晓丽匆匆忙忙跑进来,脸上带着惊喜,“什么事,让你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舒静没精打采地问。 “舒……舒小姐,你的……你的未婚夫来了,就……就在楼下大厅里,正和韩医生说话呢。”王晓丽本就有点皴的脸,由于跑得太快已经涨得通红,说话时,眼睛里都是激动地音符在跳动。 “你没看错吗?”舒静倏地离开窗棂,一把抓住王晓丽的手臂,颤抖着声音惊异地问。 “没……没看错,就你未婚夫的模样与一般人不一样,高高的个子、卷卷的头发、还有那一双像玻璃球的蓝眼睛,就像电影里的外国人,谁见了都忘不了,更何况,那一天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没有看错,真的是他!”王晓丽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话,见她有些狐疑,还很确定地对着舒静重重地点点头。 【14】缘分上天注定 最近这段时间,舒静和特护每天都在一起,已经搞得很熟捻,王晓丽是个农村丫头,朴实醇厚,应该说的不是谎话,看着特护那激动的样子,舒静心里顿时兴奋起来,甩开王晓丽的胳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小手捂着胸口按捺不住小鹿乱撞。 “好了,你先出去,让我休息一会儿。”舒静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有点情绪失控,这样的细节不能让这些护士知道,不然谎话不攻自破,那不成了笑话。 王晓丽还沉浸在见到帅哥的高昂情绪中,一听说让她出去,脚踩西瓜皮跐溜一下溜出去,跑进护士站,不一会儿,护士站就传出一阵惊呼还有叽叽喳喳地议论声,外加嗤嗤的傻笑,因为多金的帅哥要来了,很多女孩也是蠢蠢欲动,很想再一次领略帅哥傲人的风采。 舒静站在原地愣了很久,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搞的有点懵,不知为什么等待已久的人就要出现了,她的一时激动却变成了心慌意乱,甚至有些不安。 走进卫生间,对着梳妆镜整理着头发,全部向后绾成一个结,这样就暴露了脸型的不完美,将头发放下来,就像任苒那样,自然飘逸,好像也不是很适合她,最后还是放弃这些想法,因为生病不要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精神饱满,想想林黛玉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可能这样的柔美更让男人爱怜。 随意梳理之后,又看了看没有化妆的一张脸,白白胖胖,柳眉杏眼,谈不上人面桃花,也算是芙蓉如面,刚刚有些不安的心,被自己美丽的容颜给足了勇气,为了达到“弱柳扶风”的效果,她在唇上轻轻打了一些粉底,看上去有些苍白,又在两腮略施遮盖,掩去健康肤色的红晕,这时镜中出现的她还有真点病怏怏的模样,一切打点好,才走出卫生间上了床,打开电视以此打发时间,等待那人的光临。 一个小时过去了,始终没有听见那有节奏的脚步声,抬眼看看时钟鼓励自己再等一等不要灰心,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又气又急,可又不能对着特护发脾气,那岂不是不打自招,成为这些贱丫头的笑柄。 就这样等到不耐烦,等到夜半三更,她不得不放弃昏昏沉沉地睡去,第二天一早,手机突然想起,她像触了电一般从床上弹起,抓起电话也没看号码,接起来赶紧贴近耳际。 “喂,是舒小姐吗?我是老赵,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一会儿我帮你办理出院手续,然后接你出院,送你回公寓。”一席话,让舒静差一点喘不过气来,憋得胸口好难受。 “好!我等你!”好半天,她才明白自己还没给人家答复,勉强挤出几个字挂了电话,愤愤地将手机砸向房门,吓得王晓丽猛的缩进脖子,小心肝噗通通乱跳,原来有钱人家的淑女发起脾气来也和常人一样的凶悍! 任苒自从住进了医院,好同学好朋友就接连不断地跑来看望她,照顾她,作为师兄、张敬的男友章煦副总编也经常来看望。 特别是下班后,他独自一人来总是手捧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让任苒十分不自在,坐在床边嘘寒问暖,眼睛始终离不开任苒的小脸,借着为任苒掖掖被角,有意无意地手就会扶上任苒的肩膀,在那里摩挲着,让任苒不得不躲避,这样的章煦让任苒很不舒服。 昨天,章煦离开的时候,任苒叫住了他,“章总编,你等等,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章煦惊讶地回过头,小麦色的脸庞微微涨红,眼睛里闪动着小火苗,受宠若惊地赶紧凑到任苒的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任苒,你终于明白了!” “谢谢章总编对任苒的厚爱,这一次要不是你及时送我就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危险,我由衷地谢谢你。你知道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张敬又是我最好的同学兼死党,我希望你能好好地对待她,她是个好女孩。”说着任苒就把自己的手从他的大手里抽出来,放进被子里。 “可任苒,我喜欢你,你是知道的。那谢一淳就是个花花公子,对你没安好心,你和他不会有好结果。”章煦说着情绪很激动,眼睛瞪得好大,浓烈的两道眉毛纠结在一起,眼里喷射出一股怒火,看来他对谢一淳很不服气。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章副总编希望我们还是朋友,祝你和张敬早结连理,我会为你们祝福的。”任苒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这里是病房,说话不方便,大家都是明白人,点到为止。 就在章煦还想再说什么,医生和护士走进来,进行晚间查房,章煦只好悻悻离去,走时候一脸的愤懑,任苒都看在眼里,没办法,她必须这样做,不为别的,为了好朋友张敬必须这样做,把憋着的话说出来,心里感觉轻松多了。 住院的第二天,因为任苒的尾椎挫伤,骨科医生来巡诊,并带着实习学生一起来就这个病例给他们做临床分析,就轻微尾椎挫伤看似轻微,实则有后遗症的可能性进行现场讲解,以及如何防止后遗症发生必须采用的最恰当治疗方法也作了详细阐述,两鬓斑白的老医生讲得很认真,学生们也听得很仔细,并做着详细笔记。唯独站在老医生身边的一位高大瘦弱的男医生戴着口罩,双手插进口袋里,十分惬意地对着任苒笑眯眯的,这叫任苒对他实在没有好印象。 等老医生讲完,又逐一回答了学生问题,大队人马才缓缓出去,那位男医生却纹丝未动,对着任苒笑得更加诡秘,这叫任苒有些恼怒,“喂,这位医生,人家都出去了,你为什么还不走,站在这里傻笑?有失医生准则。” “苒苒,一年多不见,你怎么变得牙尖嘴利的,那个温柔的小女孩去了哪里?”说着男医生将口罩摘下,露出一张清秀文静的面孔,对着任苒挑挑眉,努努嘴,任苒顿时欣喜地伸出小手一把抓住男医生伸出的大手,“原来是你啊,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枉费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妹情意?如果被我爸妈知道你回来不去看他们,一定碎碎念的你头晕脑胀,看你还在这里坏笑!” 【15】还有帅哥陪着我 “刚才走进病房,我就认出你,一直盯着你看,你却板着一张脸,生气的应该是我,这才一年时间,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唉……枉费我这多年对你的思思念念。”说着,男医生坐在了任苒身旁,将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中,另一只手扶上她有些苍白的小脸,心疼地说:“怎么搞的?把自己弄得住进医院?姑妈和姑父呢?又出去考察了?” “那天没注意,让自己着凉了,结果引起肺炎,这不打着点滴了。”任苒撅着小嘴委屈地说。 “姑妈还说,你最会照顾自己。我看那是他们对你不用心,他们的心里永远都是搞不完的课题,挖不完的墓穴,鉴别不完的文物。我回来十几天了,给你家打过很多电话,都是留言机在值班。给你打手机,你的号码变更了,我正在着急,结果在这里碰上了,看来我和你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韩风说着眼睛有点热了,宠溺地看着日思夜想的小脸,伸出手在那丝滑的肌肤上摩挲着。 “教授已经走了,你不跟着,他会不会不高兴啊?”任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小脸绯红,眼波流盼,表哥对她的情谊她心知肚明,只是现在的任苒今非昔比,心里不免有些酸酸的,被他握着的手心出汗了。 “没关系,在美国我已经取得外科医学博士学位,被父亲叫回来暂时做外科主任,先熟悉熟悉业务,以后好接他的班。刚才是我自告奋勇想和老前辈多学习学习,现在课题结束了,我也可以多陪你一会儿。”四目近距离相望着,俩人的脸都热了起来,潜藏的情愫在膨胀,彼此都能听到心率的加快,咚咚地像敲鼓一般。 “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换个病房,这普通病房太嘈杂,来自家医院怎能受委屈。”说着,韩风匆忙站起来,逃也似地大步走出去,任苒想抓住他的手阻止他,他却只是歪歪头笑了笑,还对着她出了一个鬼脸,就像小时候,总是这样逗弄她。 二天后,李怡教授回来风尘仆仆地回来了,下了飞机直接跑到了医院,看到病床上的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女儿,都是妈妈不好,对女儿照顾的太少了。” “妈妈,不哭了,就是感冒引起了急性肺炎,已经好多了,还有帅哥陪着我,你知道我多开心啊,看来生病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能得到大博士的关心和照顾,您说是不是很有福利啊?”任苒这是在宽慰妈妈,李怡接过任苒递过来的纸巾擦拭着眼泪,还不停地点着头,似哭似笑地搞的任苒鼻子有点酸,伸手搂住母亲单薄的身子,母女拥抱在一起。 “姑妈来了,累了吧,喝杯水。姑父还在墓穴里与古人打交道呢?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就不知道累啊?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吧?我一直在琢磨,是不是那古墓里有什么诱惑着他,他这辈子心里只有古墓,你和苒苒只不过是摆设。”韩风的话有些不对劲儿,听得出他对任教授有很多意见,李怡抬起头,恬怪的给了他一个白眼,扑哧一声,大家都笑了。 “你就是在我面前发发牢骚,千万不要当着姑父的面乱讲,小心他对你发脾气。”李怡很疼爱这个侄儿,知道韩风心疼任苒,对任教授严加管教任苒有意见,任教授的家教,在韩风眼里简直就是不通人情的法西斯。 “好了,表哥不要说了,爸爸虽然脾气是大了点,可他是以事业为重的人,你不要误会他。”任苒也不想韩风因父亲对她的严厉而生气,她明白父亲是为了她好,有点恨铁不成钢。 “姑妈,苒苒的急性肺炎好得差不多了,就是尾椎挫伤还需要再调理,甚至要少活动,有助于病情的恢复。再过几天就可以回家调养,到时候姑妈给她做点好吃的,让小馋猫借此机会好好解解馋。” “表哥,谁是馋猫,我看是你,以前外婆做得好吃的,都被你偷吃了,还说别人馋猫。”任苒反唇相讥接了韩风的短儿,韩风只好耸耸肩,无奈地摇摇头,逗得李怡又笑了。 说真的,如果真的可以,她还真的希望他们是一对欢喜鸳鸯,韩风脾气好,从小就让着任苒,谁欺负了任苒他第一个冲出去和人家拼命,可是老天作弄人,他们注定有缘无分。 “苒苒你的手机是不是丢了?”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她心烦意乱睡不着,他们离开s市之前,女儿和父亲吵架搬出家,这叫李怡始终七上八下的好担心。 那天她打电话给任苒,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却始终没有人讲话,李怡误认为任苒还在生父亲的气不想搭理她,挂了电话后,又想劝劝她就再打过去,手机却关机了。 “妈妈,我住院的时候把手机忘在办公室带,估计有人在加班时候接起来,又不知该怎么回答您,就关机了。”任苒听了妈妈的话,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她暗暗庆幸谢一淳很识趣,多亏他当时没有讲话。 看来这件事要马上有个了断,再这样发展下去让父亲知道会很麻烦,趁着父母还不知道,就悄无声息地解决了,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几天在妈妈的精心照顾下,任苒的急性肺炎早就好了,只是韩风虚张声势,说什么也不让她随便下床。 韩风最近很少加班,下班就直接到姑妈家,他说他要亲自监督这个不听话的病人遵医嘱好好调养,免得日后病情反复再麻烦他。 话是这么说,李怡听得出这是韩风对任苒的关心和宠溺,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任苒摔了跤,自己还没喊痛,他就一脸紧张,忙里忙外找纱布,找消毒水,急着帮她换药,还监督着她不准乱蹦乱跳,不能再沾水以防感染。 外婆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打趣地对他说:“风儿,你长大娶谁做老婆啊? “奶奶,我要娶苒苒,你答应过我的。”韩风一脸稚气地说。 “那要你姑姑和苒儿同意才行,这事我说了不算。”外婆一边摘着菜,一边嘿嘿笑着,看着两个可爱的孩子,还真有这么点打算。 “苒儿,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做新娘!”韩风一本正经地拉着荏苒认真地说。 “不害羞,你才多大,就想娶新娘,羞!羞!羞!”任苒一边说着,一边跑开了,后面的韩风被说得好不意思,俩人嬉笑着追逐着。 “妈,以后你在孩子们面前不要乱说话,他们是表兄妹怎能做夫妻?乱弹琴。”李怡下班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老太太和孩子们的对话,马上拉长了脸制止这荒谬的想法。 “有什么不行,苒儿是你们收养的,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从小感情又好,长大一定是对好夫妻,就不知道我是不是有福气抱曾孙。”外婆不以为然地继续说着,看着韩风抓住了任苒咯吱她,俩人笑作一团也跟着呵呵地笑。 “妈!我最后再说一遍,绝对不行!”李怡说完摔了门气哼哼地跑出去。 “你说了不算!”身后老太太看着女儿梗着脖子,挺着倔强的脊背,气哼哼地样子,仰起脸大声地说着,说完还美滋滋地哼起了小曲“夫妻双双把家还”,一路走进厨房给大家做饭去。 【16】任小姐的辞职信 “李教授好,阿姨啊!” “你们好,下了班还过来看苒苒,真是辛苦你们了。” 随着热切地相互招呼,任苒听出来是她的好朋友们来了。 “美美、敬敬快进来。”任苒听到了他们的声音打心眼里高兴,天天不能出门,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真是把她闷坏了。 “苒苒,好些了吗?诶!诶!诶!你很过分,怎么能胖出一圈了,看那小脸都变圆了,看来阿姨煲的汤真的很补啊!”一进门史美筠就对着任苒嚷嚷着,冷清的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 “美美,敬敬,我好想你们啊。”任苒说着亲昵地与小姐妹们拥抱在一起。 “你什么时候上班啊?”张敬问。 “我想辞职。”任苒说着神情黯然,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自己有千不舍万不舍,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却是很好的证明,正牌未婚妻来了,她这个糊里糊涂上岗的临时女友该离职了,自己提出来,要比人家赶你走明智的多,想和他断绝一切来往,只有这条路,当然这只是小姑娘天真的想法。 “苒苒,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史美筠凑过来贴在任苒耳边悄悄地问。 “最近老板脾气超暴,经常对着总监们咆哮,听说有人用办公座机打私人电话,被老板当场抓到,竟然扣除一个月的奖金,就连他的主管也被罚了2000元,吓得我们整天提心吊胆的。” “还有啊,老板每天都加班,郝乐值夜班的时候去买宵夜,就看到老板在午夜的时候才从电梯走出来,好像很疲惫。听保安说,最近老板天天如此。” “哦,对了,刚才我们出来的时候正在楼道碰见他和格瑞斯说话,他好像瘦了很多,眼窝深陷,脸色也不好看。你们是不是真的再闹分手啊?”史美筠和张敬你一言我一语地互相补充着,一副担心的样子。 “你们不要问了,我现在还不想说,帮我把这个带给格瑞斯。”说着任苒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他们,眼睛有些泛红,贝齿咬着朱唇,看得出心里也不好受。 第二天上班,格瑞斯拿着一个信封走进来。 “有事?”谢一淳刚刚坐稳,格瑞斯就跟进来。 “这个,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说着将一个信封交给了谢一淳,他眼神立刻暗沉,眉头紧蹙,将信封捏在手里却不急着打开,举起来晃了晃,最后视线落在格瑞斯脸上,不紧不慢地问,“这是什么?” “任小姐的辞职信。”格瑞斯说完,双手握紧拳,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脸,害怕下一秒他又狂轰滥炸,令人胆战心惊。 “好了,你下去吧。”格瑞斯走后,谢一淳把信封放进粉碎机,看着信封变成了纸屑,他才走到窗前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片刻等到的回应依然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啪的一声合上手机,额头青筋暴起,接近着雷霆般的吼声从房间里传出来,“格瑞斯进来!” 最近震耳欲聋的咆哮天天都有,只是今天的分贝要高出平日好几倍,格瑞斯哪敢怠慢,不到一分钟已经站在谢一淳面前,克服着身体颤抖,以她的睿智让自己冷静,“总经理,您吩咐。” 黄昏时分,任苒站在窗前百无聊赖地欣赏起余辉,一抹淡淡的橘黄在天空慢慢晕染,让她想起草原上的火烧云,那一次集训他们一起欣赏过。 那天午后,他问她:“救了刘铨这么英勇的行为,你要什么奖励?” 她抿唇一笑,淡淡地说:“想去看火烧云。”他二话没说,就拉起她的手走出宾馆,上了出租车,站在草原古城上,登高远眺,老天没有让他们失望,壮丽的火烧云足足演绎了一个多小时,看得任苒脖子酸了,眼睛花了,却不想错过每一副瑰丽的画面,直到夕阳慢慢消失,只留下一抹淡淡的橘黄。 “阿姨好!”史美筠的声音打断了任苒的思绪,她急忙从房间走出来,笑着去迎接。 “苒苒,你看谁来了?”史美筠没有像以往那样叽叽喳喳扑过来和她拥抱,而是非常礼貌地侧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那气息太过熟稔,那张脸梦里常见,任苒和来人一瞬间四目的火辣相对别人无法靠近,李怡看出端倪,拉着史美筠站在一边,从侧面观察着这对年轻人,心里竟有一种说不出感伤。 看着任苒吃惊地一步步靠近,男人一步步向前,李怡已经明白八九分,赶紧扬起笑脸,“苒苒,有贵客,请里面坐,我去泡茶。” “对不起,打扰您了,我只想和任苒单独谈谈。”男人说着眼睛始终没有离开眼圈泛红的一张小脸。 “快请进,美美啊,我们去泡茶。”说着李怡识时务地拉着史美筠进了厨房。 高大英俊的男人紧随任苒进了她的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任苒被他反手顶在墙壁上,还没等任苒挣脱,热辣辣地吻已经堵住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贪恋的shun吸,tian舐、啃咬,让她从挣扎到顺从再到深陷久别的温存,只用了不到一分钟。 “跟我回去!”这是谢一淳在热吻之后喘着粗气霸道地对她说 “不可能!”任苒别开脸,气息还不平稳,胸脯一起一伏的,看得出身体还有些虚弱,这样卖力的接吻,让她着实有些累了。 “我去和你妈妈说。”说着,就要拉开门,吓得任苒抓住他按在门把上的手不放,四目相对,大眼瞪着小眼,谁也不甘示弱。 “苒苒,茶泡好了。”史美筠站在门外轻轻敲门,晃了晃身子,最后还是不敢靠近。 “走!”看得出任苒迟疑了,谢一淳就势扳开她纤细的手指,门一开他拉着她的小手走出来,很绅士地和史美筠点点头,将任苒按在沙发上,自己坐在了她的旁边,大手依然握着小手,不管任苒怎么挣脱,他就是不放,一时间客厅里气氛有些怪异。 “我这里就是家常便饭,如果不嫌弃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李怡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她和任教授的脾气截然相反,对于孩子的事,她总是把道理说清楚,具体你怎么做,还是由你自己做决定,她不想过多干预。 【17】就是男女朋友关系 “伯母,对不起,我的拜访实在唐突,请您见谅。”谢一淳松开了任苒的手,站起来向李怡微微鞠躬道歉,这叫任苒紧张的心稍稍舒缓。 “美美,过来帮帮阿姨,我们开饭了。”李怡温和地笑容,感觉这位教授十分平易近人,当即做了一个厚脸皮的决定:留下来吃饭。 “我们要吃饭了,你还不走?”任苒从沙发上站起来,来到门边准备送客,小脸阴沉着十分难看。 “你不走,我就不走!”此时的谢一淳已打定主意,悠然走过来对她笑笑,那样子有点无赖,这叫任苒很气结,她用鼻子哼了一声,倏地拉着他的手臂向外推。 “你不走,我走!”任苒拉不动他,气得她自己就要拉门出去,谢一淳慌乱了,急得不知怎么办,一手搂紧任苒的腰,眼睛在房间内四处搜索着有什么保暖的衣服想给她披上,那眼神里有慌张、有焦急、有无奈、还有对任苒的疼惜,端着菜出来的李怡全都看到了。 她把菜放在餐桌上,上前一步抓住任苒的手,“这孩子耍什么小孩子脾气,病刚好,就胡闹,还嫌我不够累啊。”说完就拉着任苒往餐厅里走,嘴上也招呼着谢一淳一起吃饭,身后的谢一淳这才放下心来,脸上有些微微涨红,开到任苒的任性,他是真的着急了。 这是谢一淳来大陆这么久,第一次到家里吃饭,看着那些叫不上名字的菜肴,肚子里还真的咕咕叫了,想想这半个月来,忙得昏天黑地,每天的三顿饭有的时候都在做减法,忙起来一天只吃一顿饭,半夜里回宾馆,饿了,就到便利店买一瓶牛奶和三明治简单对付了。 “看你的这样子,一定是生在富裕家庭,像我们这样的粗茶淡饭一定没吃过,你不要见笑,就随便吃点吧。”说着李怡将最大的一块红烧带鱼放进谢一淳的餐盘,接着又用调羹盛了一勺雪菜豆泥放进他的碗里,“尝尝看,这都是苒苒最好吃的菜,嗯,还有这个蟹粉豆腐,尝尝喜欢吗?” “伯母,我自己来吧,这菜真的很好吃,我很喜欢,清淡,爽口,很有特色,如果我没猜错,您这是浙江菜的烧制方法,我真的很喜欢。”看得出他吃得很香,大口大口吃着饭,大口大口吃着菜,李怡看他吃完了一碗饭,又递过一碗,他嘿嘿笑着也接过去了,任苒看着他这幅憨实的样子,心里也慢慢消气了,琢磨着,这家伙多少天没好好吃饭了,瞧他有滋有味的吃着,看着他有些塌陷的两腮,心里一酸,眼睛又湿润了,急忙拿过纸巾,轻轻揩去。 害怕被大家发现自己的情绪,任苒赶紧低头喝着妈妈为她煲的黄豆猪脚汤,眼睛还是不听话地一直盯着他,看着他一点点将鱼刺剔除,用筷子夹起整齐的鱼肉竟然放进了她的碗里,她惊讶之余,看到了他眼里的温柔,“放心吃吧,我把鱼刺剔除了。”说完有些不自在地又低头吃起饭来。 史美筠在桌子下用脚踢她,还对着她挤眉弄眼,意思是说,我好羡慕啊!任苒脸红了,除了妈妈这样对自己,还没有人如此照顾过她,就算韩风也不做这么精细的事,这是为什么,道歉吗?讨好吗?还是又来哄骗?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和我家任苒是同事还是……?”观察好一会儿的李怡觉得是时机差不多了,对着他们微微含笑开始发问。 “同事!” “男女朋友!” “你……”任苒急得要哭了,喝进去的汤呛得她直咳嗽,脸也憋红了,他赶紧伸出大手为她拍背,接过史美筠递来的纸巾为她擦拭着呛出的眼泪,直到任苒不咳了为止,他还在旁边低喃着,“慢一点喝,汤里有油,小心烫着。” 李怡温柔地看着面前一个着急撇清、一个毫不隐晦的一对人,心里有了自己的判断,吃了一口菜,喃喃地说:“作为苒苒的母亲我想说,你们是同事应该没有错,是男女朋友好像更确切吧。既然你今天都找到家里来了,那我就应该知道你出自哪门?姓氏名谁?对我家苒苒是如何打算的?如果只是随便玩玩,我想这顿饭吃过了,你就可以走,你们的事也就到此为止。”不卑不亢地一番话,带着家长的威严,更多的是对孩子的悉心保护,对来客待为上宾,是这家人的修养,对来客的意图很理智的处理,是这家人的睿智。 谢一淳听得明白,放下碗筷,拿过纸巾擦擦嘴,看来吃人家的嘴短,不介绍自己真的是过不去这道关。 “伯母,我姓谢,中文名字叫谢一淳,父亲是中葡混血,母亲是香港人,祖父创办了傲视企业,到我这一代,应该是傲视企业第三代唯一的继承人,这不是炫耀是我这辈子不可推卸的责任和毕生要完成的使命。14岁开始去英国读书,26岁毕业于英国剑桥,取得经济管理博士学位。现在傲视国内公司做总经理,是苒苒的直接上级。我们是在工作中相爱的,是我主动追求的她。至于打算,我们现在就是男女朋友关系,面对中外媒体我也是这样介绍的,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一张处事不惊的俊脸平静地阐述着一切,广东口音的普通话合着富有磁性的声音把这些话说的婉转动听,话音落去,餐厅内一片寂静。 史美筠都听傻了,她觉得自己今天太有福气,竟然在这餐桌上将老板了解的这样透彻,一双大眼睛闪动着晶亮,对着任苒不停地眨眼睛,意思说,小丫头,你赚了! “苒苒,他说的你之前知道吗?”李怡沉思片刻,女儿选择的男友虽然她不反对,但也要听听女儿该怎么说。 “嗯!他早就和我说了。”任苒叼着筷子眼睛看着餐桌,机械地点点头,心里想,我就是这饭桌上的菜,已经被你吃干抹净,还郑重地向我的母亲宣布了所有权,看来我根本没有一点选择余地了。 “伯母,我今天来是想接任苒和我一起去休假,这些天我一直在联系她,可是联系不上,去医院看她,医生说她出院了。因为是明天的班机,我只好闯来了,还请伯母能宽恕我的冒昧,准许我带走她。”谢一淳说的很诚恳,说完长臂搂住任苒的肩,看似亲昵地实则是很着急,李怡看得出他的那点心思。 她又沉思片刻,还是一副温和慈爱的样子,看看他,又看看一直嘟着嘴的任苒,微微翘起嘴角,不温不火地说,“听任苒的,她的事自己决定。”说完站起来收拾碗筷,史美筠赶紧帮着一起做。 【18】只愿女儿能幸福 “说好,一会儿跟我走!”谢一淳凑到她的耳边低语。 “霸道!”其实任苒想说,我还没想好,你自便吧。一扭头正对上他深邃蓝眸深情的望着她,倏地被电到,心里一丝涟漪也随之微微波动,赶紧低眉拉下眼帘,不想被他捕捉到这瞬间的小心思,撅着小嘴委屈地嘟囔着,“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不经我同意就向我母亲宣布,明摆着就是霸道!” “媒体早就大肆宣传过,对外熟人不知熟人不晓,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想抵赖,那就是程堂证供,你跑不掉。以生病为由,想耍赖,没门!再说你刚刚生病痊愈,这一次就当是我对你的诚意道歉,总可以了吧?”谢一淳连威胁带诱哄,虽说是事实,但也是软硬兼施,不达目的不罢休,这才是真实的他。 奇怪,他今天所有的行为都很反常,所做的这一切估计可以用“第一次屈尊”来冠名,任苒这样想。 吃过饭,李怡端来了水果,招呼大家来品尝,“小谢,不要客气,苒苒,吃柚子,美美说这是小谢特意为你选的润肺止咳的水果,快吃一块。”任苒刚要接过去,谢一淳抢先拿走,她正纳闷,只见他皙白的手灵活地剥去柚子的最后一道皮,撑起果肉送到她嘴边,这动作实在没想到,任苒的小脸已经红得像猴屁股。 李怡装作没看见,又递给史美筠一块,俩人互换眼色,史美筠心领神会,抿嘴笑了。 大家又聊一会儿,李怡和谢一淳从本市的大学课程、媒体发展聊到英国剑桥专业课的设置,还有李怡和任教授研究的考古专业,交流顺畅气氛和谐,看来这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明天你们不是要旅行吗?是不是需要做些准备啊?”李怡关切地问。 “伯母,请您允许我今天就把她带走,明天我们直接去机场,您放心,我安排了温泉度假村,就是为了给苒苒调理身体,不会让她辛苦的。”谢一淳在李怡聊得最开心的时候,抓住时机提出来,这叫任苒不得不在心里骂着“奸商!坏蛋!花心大萝卜,道理总在你手里!” “苒苒去准备吧。”任苒听妈妈这样说,就低着头站起来,李怡紧跟在后面,走进房间关上门。 “女儿,你喜欢他?”李怡拉着任苒的手亲昵的说着,一只手为任苒撩起遮住小脸的一缕长发轻柔地放置脑后,温柔宠溺,暖的任苒心里酸酸的,“妈啊!”嗲嗲的一声,扑进李怡的怀里。 “妈看得出,你们两情相悦,感情的事在人生中不同其他,妈只希望你找到自己的最爱,被人疼惜被人爱,哪怕只是一瞬间也会幸福一辈子。”李怡说着眼泪噙着泪花,这情形任苒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温柔贤惠的妈妈不言不语,今天好像比她还多愁善感,这叫任苒有些不安,想到爸爸时而对妈妈的恶言恶语,任苒更抱紧了李怡。 “去吧,妈不糊涂,对于爱情也有自己的观点,不求女儿大福大贵,只愿女儿能幸福。放心,我暂时不会对你爸爸说,他太忙了,顾不上这些。”李怡说完抬起手将眼角的泪抹去,推开怀里抽泣的她,又为她抹去泪痕。 “爸爸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大发脾气,我很怕。”任苒想起爸爸的怒目圆睁就心惊肉跳,拉着李怡的手有些颤抖。 “不怕,爸爸也是为你好,只是表达方式不同,有妈在,妈会一直保护我的苒苒,你和他在一起,也好让韩风死心,你和风儿才是真正的不合适。”说完李怡松开任苒,转身拿起一件厚实的羊绒大衣给女儿穿上,又为她带好围巾,“病刚好,出去自己要当心,知道吗?” “妈,我走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找爸爸?那里条件不是很好,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不要一味迁就他。”任苒有些舍不得妈妈,拉着李怡的手不松开。 “去吧,我为你开心,这一次妈妈回去也能睡得安稳了,看我女儿找的男朋友多帅啊,一定被很多人嫉妒吧?”李怡为了给任苒宽心,温柔的笑似清泉滋润着任苒的心,不等任苒再说什么,李怡已经拉着任苒的手走出房间。 “小谢,一定好好照顾苒苒,她可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不能让我的宝贝受委屈。”说完就把任苒的手交到谢一淳手上,这叫谢一淳都有些受宠若惊,拉着柔软的小手,郑重的三十度鞠躬,和李怡告别。 “苒,别生气啦?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只能告诉你,那真的是误会,我绝对没有对她产生任何情愫,就连表兄妹这么简单的关系也是淡淡的而已,不要判我死刑,我死了,你找谁去?你还想躲开我,辞职,想都不要想!我谢少的女友去给别人打工这怎么可能?告诉你,从我这里辞职,我就登报启示:任苒,女,21岁,傲视集团谢一淳的女人,看谁还敢录用你!”回酒店的路上,谢一淳一边开着车,一边自己叨咕,眼睛里闪动着晶亮,脸上挂着邪肆的坏笑,好像在向她宣布,你的身上已经打上“谢一淳专属”的烙印,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 “流氓!无赖!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自己掂量着。你让我陪在你身边,就是利用我刺激舒静更加倍的爱你,看着她为你疯狂,你开心的不得了,说不定你心里不知有多爱她呢!不是有的男人就喜欢女人作吗?我看你就是其中一个!这叫贱!” “啊?小东西,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我贱?哎呦!气死我了!”谢一淳被任苒骂得已经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清楚,还被挂上了“贱男”的帽子。 喘了口大气,谢一淳猛踩油门,车子似箭快速向前冲去,大少爷长这么大没这样被人骂过,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不想再和她争辩了。 【19】这还不算有诚意吗 过了一会儿,悉悉索索的抽泣声从身边传来,一转脸任苒的小脸又哭花了,这个女孩子还真会磨人,减缓车速,举起三根手指十分郑重地对着任苒发誓:“我对天发誓,我所说的都是真话!如果我骗了你,就让我……”还没说完,就被任苒的小手堵住了嘴巴。 “你真的没有骗我吗?”任苒的眼睛里还闪动着泪光,一脸委屈地望着他,声音也开始缓和了,甚至有点嗲。 “绝对没有,不信你去问问苏骏,他可以证明我的一切。另外,我今天主动去见了丈母娘,向她宣布了你的归属,这还不算有诚意吗?”谢一淳为自己今天冲动之举,却意外得到了李怡的认可,有些沾沾自喜。 “美得你!这一次我信了你,不准再有下一次!不然……”任苒说到一半不说了,其实她想说,“不然就让你找不到我”,可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了,因为她看到了谢一淳皱起了眉头,她知道他紧张了,心里有些小得意,留着半句,让他去猜,这样的效果也不错,这样一想心情反倒好起来。 其实她也舍不得,住院期间每天都在和自己做斗争,直到今天还在徘徊,和他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如果分开是不是真的会窒息呢? “铃……”电话响起,谢一淳赶紧按动接听键,又调整了一下耳麦,是苏骏的电话清晰地传进来,一上来就嘻嘻哈哈地说:“终于追到啦?不会正在嗯嗯啊啊吧!嘿嘿……” “少废话,谈正事,你的伤势怎么样?明天上班有问题吗?”谢一淳瞥了一眼身旁的小女人,抿唇,似笑非笑,很快就拦住苏骏的胡扯,进入正题。 “还是兄弟好,懂得担心我,我还以为见色忘义了。手臂上的伤,无大碍,已经到了酒店,我们回头见。”苏骏说完吧嗒一声先挂了电话,谢一淳看了看身旁有些惊疑的任苒,简单地说:“joe在外工作出了点事,手臂上受了伤,现在回到酒店,明天我们走了之后,他要替我镇守公司。” “还是那件事吗?他的伤势真的不严重吗?你也要小心点。”任苒眼里的惊慌被谢一淳看到了,她的温馨嘱咐和担忧,让他心里顿时温暖起来,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暖心话,让他有种冲动,好想抱抱她。 “我会小心的。”谢一淳的喉咙动了动,张了张嘴,半天才吐出几个字,过了一会儿,他“噗哧”一声又笑了,腾出一只手,抚摸着任苒的头,那感觉很亲昵,手心里的温热在发间慢慢晕开,任苒感觉自己的心热了,眼睛也热起来。 回到宾馆,车子刚停稳,谢一淳先下车,来到副驾驶位,打开车门一把抱起任苒,大步向电梯间走去。 “放我下来,你就是再怎么表现,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几个字没说出口,因为任苒看到了他绷着脸,瞪起了眼睛,真怕下一秒他把自己扔到地上,吓得她赶紧勾住他的脖子,也瞪起自己的眼睛,毫不示弱地和他对视,俩人面面相觑,不到几秒钟就一起笑出了声,谢一淳趁势吻了她小脸,她羞涩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双手牢牢地搂住他,脸和脸紧紧贴在一起,就连彼此的心跳都能听得见。 “臭丫头,眼睛瞪得不累是不是,那等会我要让你……”谢一淳坏笑着,在她耳边低语,任苒脸红了,双手抱使劲收紧,勒得谢一淳直咳嗽,紧接着她一口咬住他的肩。 “松开!臭丫头,属狗的,学会咬人了。”谢一淳咳嗽不止,憋红的脸立刻咬牙切齿,看来真被她咬痛了,眉头皱起有些生气了。 “你生气?好,那一会儿不要哄我!”任苒看着他的脸色变得阴沉,却也不怕他,还在挑战着他的耐性。 “我在生我自己的气,那天晚上好端端的,一个发疯,一个发癫,害得我里外不是人,结果某人还和我躲了半个多月的猫猫。”谢一淳没好气地自言自语。 “那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了别人,犯贱!”任苒嘴上不饶他,可心里却美滋滋的。 “算我倒霉,外出没看黄历。”谢一淳说完在她的小嘴上狠狠地一个啄吻。 “唔!”任苒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紧张起来,小脸立刻变得通红,被狠狠啄吻过的唇瓣还有点痛,下意识地伸出舌头tian舐着,谢一淳见状,心里坏笑,亲昵地用头顶了顶她的额头,走出电梯,回到阔别已久的房间。 “赶紧洗漱,要不要我来帮你?”谢一淳把任苒放下来,在她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讨厌!”任苒捂着屁股,躲闪着,一边脱去外衣,一边嬉笑着走进浴室。 谢一淳将脱掉的西装和羊绒大衣挂在衣橱里,听着里面哗哗的流水声,他抿唇笑了,这个小女生真的让他不知该怎么办,一会儿哭闹,一会儿嬉戏,就像个可爱的小孩子,时而聪明又很干练,看来找老婆也要有情趣的,只会床上功夫的庸脂俗粉,下了床就是一个废物点心,无趣! “淳!我洗好了。”任苒看着窗前举着红酒杯的谢一淳好像在冥思,就轻声唤了一句。 “过来!好香!我喜欢。这个给你,喝完我们一起……”谢一淳搂过已经沐浴过的任苒在她的脖颈、发间亲吻着,他喜欢任苒不用脂粉遮蔽的俏模样,更喜欢来自任苒身上特有的淡淡香气,人说淡香的女人如清晨的露,清尘脱俗,看来真的是这样,这香气诱惑着他,抱着她就不想松手。 “快去洗洗,一天很累了,洗过会轻松些。”任苒看着谢一淳懒懒的样子很欣慰,他这个样子就像一个大男孩,无害的笑容,总会让她沉迷。 “把红酒喝掉,等着我!”说完走进浴室。 望着他魁梧健硕的背影,任苒有些心悸,这个男人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看来天公真的很照顾我,让我遇上了极品美男,想着,自己蔫蔫地笑出了声。 【20】谢少喜欢的是哪一款 谢一淳从浴室出来,正看见小女人举着手里的空杯,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婀娜的倩影亭亭玉立,墨黑的长发如瀑布柔美的披在香肩,好似那句“惜花踏月为芳情,倚栏踏径为闲情,小窗凝坐为幽情,……”谢一淳竟然一边走一边念起记忆中仅存的那几句古诗,任苒没有回头,而是幽幽地接起下面句子,“含娇细语为柔情,无明无夜,乍笑乍啼,为痴情。你谢少喜欢的是哪一款?” 谢一淳翘起嘴角笑着不答,把她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弯腰抱起她直接来到大床,轻轻把她放在床上,顺势压了上去,“只要是你,那一款我都喜欢。”任苒被他说得小脸红的像粉桃,诱得他闷哼一声,吻上她皙白柔滑的脖颈。 “嗯!”任苒被他突然地吻有些招架不住,想分散他的精力,就伸出小手轻轻抚摸着他的俊脸,食指沿着“高山峻岭”轻轻描绘着一直来到他的“田园沟壑”,搞得他脸上痒痒的。 谢一淳猛地抬头,蓝眸加深,再低下头的时候吮住了她的唇,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了才难舍难分地移开。 谢一淳满眼的欲望,紧紧抱着怀里的娇人,狂热地又吻向她,任苒颤抖着手,缓缓地抱住了他,谢一淳的嘴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我要你,现在就要,我已经等不及了。” 任苒已经乱了方寸,迎合着他,将自己完全沉浸爱的暖乡,不想自拔。 早上九点钟,谢一淳一身时尚的银灰色西装,白色暗纹衬衫,没有打领带,只是在领口处系了一条紫色的真丝方巾,白衬衫的前襟压着两条紫色的丝线,很潮很酷却不失老板的风范,他提前来到餐厅,已经开始用餐了。 看见餐厅门口任苒出现了,就扬起手臂微笑着招招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任苒优雅的点点头,走过来坐下,看见桌上的煎蛋、煎培根和烤面包,还有一杯牛奶,一杯果汁,“这是?” “你的!我给你准备的,就简单吃一点,我们马上就出发。”谢一淳说完用餐巾擦了擦嘴,端起一杯咖啡。 任苒没敢多想,像打仗一样喝了果汁,吃起早餐,害怕自己动作太慢,耽误了时间。 “慢点,别噎着。”谢一淳坐在对面看着她吃,见她狼吞虎咽,很是为她捏了把汗。 十分宠溺地拿起一块纸巾,伸手轻柔地为任苒擦去嘴角上的鸡蛋残渍,任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个动作好亲密,引来餐厅里很多女人的羡慕,让任苒心里好甜,好美。 “干嘛系上方巾,想和我扮情侣装?”谢一淳瞥了一眼她柔美的脖颈,眯着眼睛坏坏地笑。 “那你为什么也系方巾不系领带?”任苒走出餐厅撇撇嘴挑衅地说。 “你说呢?”谢一淳面带温怒转瞬又忍俊不笑。 “我?”任苒愣住了,我怎么会知道? “叮”电梯来了,谢一淳一把拉她进去,随手按了关门键,把后面踢踢踏踏追上来的人很无情地关在了外边。 电梯刚刚在上升,谢一淳就猛地拉过任苒顶在电梯一角,任苒吓得以为他又要在这里做什么,缩着脖子,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 谁知,谢一淳凑到任苒眼前,抬手拉开自己的衣领,拨开方巾给她看,“看,这就是你的杰作!小狗牙,还真锋利。”任苒傻了,这真的是自己昨天夜里咬的嘛?只记得当时俩人太过投入,那种感觉也说不清楚,咬住了,是咬住了,可是也没觉得自己竟然把他咬得这样狠,竟然一圈牙印中间还有红肿着,任苒疼惜地伸出小手想去抚摸,被谢一淳一把抓住手,低头吻了她的脸颊。 “爱的证明,想抵赖,没门!”暧昧的眼神,暧昧的话语,还有这暧昧的姿势,让任苒一时大脑空白,说着电梯到了他们的楼层,他拉着还没缓过神的她走进房间,“把护照带好,把自己带好,准备好我们就出发。” “你怎么说话呢?”任苒这是才清醒过来,听着他的话不对头,什么叫把自己带好啊?难道能把自己装箱子里嘛?可恶的人,总是拿她寻开心。 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在路上,“淳,我们去哪里?” “反正要跨洋过海,翻山越岭,难不成怕我把你卖了换糖吃?”说完,伸手把她搂进怀里,大手揉搓着她柔软的发丝,宠溺地吻着,之前那种甜甜的腻腻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他们中间,她很想这样一直腻下去,她恋爱了,是人生第一次。 下午,他们到了国内西北一座城市的国际机场,任苒被谢一淳拉着出了到达大厅,坐上出租车,围着城市绕了一圈,一个小时后又回到机场,乘坐前往日本北海道的航班,搞的任苒有点稀里糊涂。 回头看看,整个商务舱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个黑衣人,就靠近他好奇的低声问:“我们在干吗?坐飞机玩儿吗?还有那几个穿黑衣服戴墨镜的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一直跟着我们?” “暂时不接受访问,睡觉,乖!”说着谢一淳就搂过任苒,把她的小脸按在自己温暖的胸前,在她的额头一吻,闭上眼睛靠着她的额际开始浅寐。 “我们为什么中途转机?还在那里兜了一圈,我还以为可以下来看看那里的景色,没想到又上了飞机,这一切有点像拍电影,好刺激。”任苒说着兴奋起来,笑嘻嘻地用小手拍着俊男坚实的胸,仰着小脸甜美的笑着。 “如果你觉得我像007里的詹姆斯邦德,那你就是邦女郎,怎么样过瘾吧?哈哈,今天的行动对你暂时保密,留点神秘,给你点小小的惊喜,睡觉!”看来谢一淳心情大好,竟然在这紧要的时候还和她说笑,任苒点点头,撇撇嘴,“臭美”! 任苒终于明白了,这次出行和公司里发生的事息息相关,既然淳这样轻松地面对,那我也不能让他失望了,跟着他,好好去看一看,这位“詹姆斯邦德”是如果面对挑战的。 【21】想让我抱着就直说 经过八个多小时的飞行,他们终于在下午六点钟到达了成田机场,虽然没有什么行李物件,可身后跟着几个黑衣人气势汹汹的就让任苒不舒服,一边走还时不时地回头看。 “看什么,钱包掉了?”谢一淳拉着她的手走得很快,一点也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看来你是睡好了,现在真是有精神啊,大步迈得快赶上刘翔跨烂了,人家穿着高跟鞋跟着你傻兮兮的一溜小跑,上气不接下气,再这样,我不走啦!”说着任苒真的耍起小脾气,站在原地不走了。 谢一淳走出几步远,忽然手里一空,他才发现小女人站后面五六米的地方,撅着嘴,身子扭打扭打地耍赖不走了。 “嗨,我说你是不是和我发嗲啊,想让我抱着就直说!”他一脸邪笑,退回来站在任苒面前,一弯腰抱起她就走。 “放我下来,这是公共场合,你怎么能这样?”任苒实在不好意思了,小拳头打在他的肩上,身子在他怀里来回扭动着,两条小腿直扑棱,谁知他脸色立刻阴沉就是不松手,搞得后面几个黑衣人神色紧张,寸步不离,经济舱的乘客们这时也跟上来,都扭过头来,看着这对耍宝的男女,很多女人还羡慕的两眼直放光,互相你推推我,我看看你,交头接耳。 任苒见这多人看着他们,更不好意思了,既然他不放手,那只好自己将脸埋进她的颈窝,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安静地让他抱着,一直到出口。 “这位先生,你需要帮助吗?”出口一位标致的日本航空公司女服务员很有礼貌地向谢一淳打招呼。 “我太太不舒服,现在睡着了,我只能抱着她,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谢一淳的几句英语说得女服务员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赶紧闪到一边,不再问了,尴尬地弯腰鞠躬恭送他们出关。 “哈哈,真有你的,笑死我啦,呵呵……。”一出关,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倏地停在他们面前,身后的黑衣人将他们包围在中间,其中一人疾步上前打开车门,谢一淳抱着任苒坐进去。 这个时候,任苒再也忍不住了,憋了好久终于可以笑出声来,谢一淳想了想刚才自己说的话,也觉得很得意,搂着她,一起笑的浑身打颤,直笑得任苒眼泪都流出来。 “杰森,按原计划甩掉他们。”谢一淳突然按住耳麦低语,任苒立刻收起笑容,原来在机场内有危险,淳这样做完全是为了逃离跟踪,想到这里,她惊讶地眼睛睁大,嘴巴张圆,乖巧地靠近谢一淳的怀里,“淳,我知道错了。” “算了,不要因为一颗老鼠屎搅了满锅腥。臭丫头,就知道欺负我,给我捶捶背,按按肩,揉揉手臂。嗯!这就对了。”谢一淳见任苒懂事地不再闹,就煞有介事地伸出自己的手臂让任苒给他按摩,任苒心疼地给他按摩着手臂、肩膀。 想着,从里面长长地走廊出来,足足用了十分钟,他那哪是走简直是在跑,还要抱着她,想想这样的淳,让她好窝心,刚才那么紧张,现在要不要给他来点余兴节目呢? 小心眼一转,手上的力道猛的大起来,害得谢一淳赶紧缩回手臂,“臭丫头,还真有劲儿,你这哪是按摩纯粹是虐待老公。”揉着自己被他掐过的手臂,对着任苒呲牙咧嘴的,任苒看着他装出疼痛的样子,笑得更开心。 “苒苒,好好想想,去哪里玩儿比较好呢?”谢一淳悠闲自在靠在椅背上,对怀里的任苒说,嘴角上的笑意很浓,正等着看任苒听到这个消息后的反应,逗弄面前的这个小女人,成为他最近的特殊爱好,喜欢看任苒的所有表情、动作、以及诸多的变化,特别是床上小人的娇容,每每想起,心里的滋味,只能用一个字——“美”来形容,要说感受,他觉得用“喜欢”应该最恰当! “真的吗?淳,你太好了,我早就想来这里看一看了,我们去北海道,你不是说带我泡温泉吗?”任苒一下子兴奋起来,手舞足蹈地欢呼着,日本是旅游胜地,有很多著名的景点,特别是这里的温泉最享有盛名。 听说她生病这段时间,谢一淳也是天天加班到深夜,很辛苦,这一次不管是因为什么要出来,借此机会放松一下应该可以吧,蕙质兰心的女孩想得真够周全。 此时她甜美的笑容格外灿烂,天真的就像一个初中生,听说明天要去春游开心雀跃一般。 谢一淳侧过头看着怀里欢呼雀跃后又凝思苦想的小女人,竟然想起火车上她被吓得装上天花板的囧样,忍不住将她抱过来,低头吻住她红润的小嘴,温柔性感的吮吸,让任苒面红耳赤,按捺不住心头小鹿乱撞,慢慢地融化在他的拥吻中。 谢一淳见任苒已经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温情中,眯着蓝眸笑了笑,又开始了再一次深吻。 苒苒,半个月的分离,本想借此机会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接下来我该对你怎么办,可是我的心好像已经不听大脑指挥,它一直想着你,想着你,直到昨天再也忍不住竟然不管不顾地跑到你面前,苒苒,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怎么样?有什么反馈?”酒店里,谢一淳正坐在客厅,手里举着红酒杯,一口一口慢慢品着,耳朵上带着蓝牙正在和谁通电话,表情严肃冷酷,一副深思熟虑地模样,让任苒有点怕怕的。 她知道,一定和那件案子有关,她不敢过去打扰他,将电视音量调到最小,看着日本的电视节目,“叽里呱啦,土豆哪里挖……”根本听不知在说什么。 “有媒体,我看到了,应该明天就见报。他们的人一直在步步紧跟,估计他现在已经看到了我的画面,明天一见报,他们会开心的不得了。对,我们现在东京国际酒店,嗯!还算顺利。”谢一淳说到这里回头瞥了一眼窝在沙发里的小女人,有点洋洋得意。 “让他知道我假借工作名义在内地晃了一圈,其实是带着女人来日本游山玩水,这个事情让谢老爷子知道一定气得吐血,而他们就会按捺不住喜悦,自己跳出来表演,露出狐狸尾巴。”谢一淳说着发出一阵冷笑,这叫任苒感觉很奈闷,这个人变脸跟翻书一样快。 “joe,麻烦你现在和老爷通电话,他对你说的话,还是听得进去的,好,就看你的表演了。放心,我的事不用你操心,她好得很。” 任苒看着电视,谢一淳的话还是传进了她的耳朵,心里琢磨着,看来他这次东游西逛,吃吃喝喝,表面上却装得轻松愉快,实际上在演戏,演给谁看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也是其中一个角色,小样儿的,你还真把自己当作詹姆斯邦德了。 【22】我的眼里只有你 第二天他们从东京成田机场乘坐班机到达札幌的新千岁机场,任苒一下子来了精神,航班到达出口停着同样的劳斯莱斯幻影,同样是黑衣保镖为他们保驾护航,还是那个黑衣人为他们打开车门,不过她现在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杰森。 走出机场大厅的那一刻,一袭清新的冷空气让任苒顿觉舒爽,没等她呼吸完新鲜空气就被谢一淳塞进了车子里,虽有不情愿,但也体谅他的一份关心。 车里温度调得适中,让她觉得很舒服,再去温泉度假村的路上,她只顾着浏览一路优美的风景,却冷落着身边的英俊男人,没办法他只好将她拉进怀里,扳着她的下巴,严厉地瞪起眼说:“外面有我好看吗?让你乐不思蜀。” “嘿嘿,比你好看,至少没有你这样张牙舞爪,穷凶极恶,欺压妇孺。”说完任苒赶紧躲避着他的大手,就害怕他趁机咯吱她,她最怕痒,他的手只要一靠近她的腋下她就咯咯笑个不停,直笑得肚子痛为止。 “臭丫头,竟敢这样羞辱你老公,欺压妇孺,我就欺压了你能怎么样?”谢一淳刚说完,突然自己不笑了,手本来在咯吱她,忽然也松手了,是啊,最近两天,这个词总是从嘴里溜出来,这是第几次啦,好像老婆、老公的都是出自他的口,自己不禁失笑,心里扑通扑通乱跳。 任苒见他突然之间也不动也不笑了,就纳闷地靠过来,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也没理她,任苒就死死盯着他的蓝眸观察着,谢一淳躲避着他的眼睛,竟然转向了车外景色。 他怎么了?突然变了脸,现在还脸红了,到底又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是不是那句“老公、老婆”让他想起了什么?是的,她听到了,这几天他经常在说,开始只是觉得随便说说好玩儿,现在看来,谢一淳突然说完就嘎然止笑,这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 一时间,车厢里安静下来,一对人各自将头转向窗外,想起了心事,任苒的心里又泛起酸来,难道他这样忌讳这个词?还是说,我们根本就达不到老公、老婆的境地?这两天是不是玩儿的忘乎所以,忽略了界限?难道,我们真的没有那一天吗? 他们终于来到了北海道,谢一淳选择了一家坐拥风景的登别温泉旅馆。在日本,北海道是温泉最集中最出名的地方,几乎每个地方都有著名的温泉街,他们住的地方是这里最豪华的旅馆,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北海道最富诗意的景致:满目的白雪皑皑,听说赶上下雪天,晚上倚窗眺望,就能看到风轻雪柔的星夜,隐约还能嗅到空气中蕴藏的硫磺味道。 登别温泉,是北海道乃至全日本最具代表性的温泉,有着“日本第一汤”的美誉,是日本的国宝级景点,大约在一万年前形成,这里寸草不生,又有强烈硫磺味,就像置身地狱,因而又得名——地狱谷。 非常有趣的是,在这里,有一个超大的男女共浴池,男女之间只有一堵矮墙相隔。谢一淳说不想被别人看到他女人的娇容,于是他们预定了一个豪华套房,这里是只属于他们俩的私人露天浴池。 乳白色的池水微微发绿,非常漂亮,木质扶手和台阶一直延伸到汤池里,石壁上是酒店特意安装的竹制水管,温泉水就从这里泄入池中。 俊男搂着美女,让她依偎在自己的宽厚胸前,闭上眼睛享受他们独有的精致温馨和难得的静寂,现在是初冬,这里又是一个严寒之地,时而有山风吹过、谢一淳就将她抱紧,偎进温暖的水中,时而风卷着落叶沙沙作响,叶子轻轻地落在水面上,飘飘荡荡就像一叶孤舟,他们的身体埋在温热的水中,感受着大自然赋予的惬意。 更不用说,那惬意之后的美妙徜徉,他怎么能错过,她也无法躲藏,你侬我侬,鸳鸯戏水,独有风光旖旎。 第二天,吃过早饭,谢一淳拉着她上车,“去哪里啊?”任苒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车子行至有名的函馆,他们下车,十指相扣,开始步行。 这里有许多当时日本对外开埠时遗留至今的西洋建筑,充满异国的浪漫风情,仿佛到了维多利亚的时代。任苒在这里留下一个又一个倩影,谢一淳手上的相机咔嚓咔嚓一直对准她不曾停下,她像只小鸟自由自在地畅游,他的镜头一直追随着她,不想错过每一个瞬间,永远也拍不完,看不够。 当任苒站在琳琅满目的精美纪念品前,流露出的每一个丰富表情都成为他手里的精彩瞬间,她触摸过、爱不释手的每一件物品,不一会儿就装进身后黑衣保镖的手袋,她在前面逛着,他在后面忙着付款,外加拍照,还要追着赶着不亦乐乎,直到任苒转过身,嘟着小嘴,伸出小手抱住他,仰着小脸娇恬地说:“淳,我饿了。” 他微微一笑搂过来亲昵地一吻,“宝贝,我带你去吃这里最有名的料理。 一对帅哥靓女情意绵绵吸引了身边众多游客驻足,谢一淳见大家这样热情,很有礼貌地向他们微微浅笑,礼貌地点点头招招手,其实他也借机观察四周,看到了几步之遥就有长枪短炮在对着他们,于是这样,他脸上的笑容越灿烂,一副尽情享受,陶醉其中的模样。 很多女孩红着小脸,痴痴地望着,眼睛里闪动着小红心,还有的大胆日本女孩,忍不住跑过来要和他拍照,看到如此精致的俊男,更妒忌他身边的女孩。 有个泼辣的金发小妮子,将任苒挤到一边,拦着谢一淳一定要和他拍照,谢一淳尴尬的向任苒投来“救救我”的眼神。 而任苒扭过脸,就是不理他,小脸气得一红一白,瘪瘪嘴,皱皱眉,五官都扭曲了,站在一边吃着冰激淋,一把把小眼刀割在女孩们笑得快要抽筋的脸上,估计她把那些女孩当作了冰激凌,不管外面有多冷,她大口大口地咬着,觉得这样才能解除心头之恨。 温和的下午,应该很惬意,任苒却沉浸在“醋意”中,再好的景致她也无心顾及,哀怨地嘟着小脸,正和谢一淳呕着气。 谢一淳牵着她的手,拥着她,哄着她,任苒撒着娇,不想原谅他,“你就是花心大萝卜,就是你惹了那些女孩子,在我的面前你都敢这样,不在我面前还不知道多么的……想想都恶心!” 任苒说着说着,竟然流出了晶莹的泪滴,委屈地一抽一抽地,谢一淳赶紧给她用纸巾擦拭,并一再的表示:“放心吧,从这一刻起,谁再看我,我也不理他,就当他们是空气、是木头、是墙壁,是老母猪,我的眼里只有你,好了,不要哭了,都哭成小花猫了。” 其实谢一淳就是喜欢她为他吃醋,就是喜欢她和他撒娇,好像这样心里才满足,真是一具怪胎,就连他自己都这样认为,联想起任苒给他的那顶帽子“贱男”,不禁嗤嗤笑起来。 【23】孕妇出现在机场 大手一直拉着小手,手心出汗了,可他依然不想放开,任苒抹去眼角的泪,扭过头嘴角上就挂上了小小的弯月,幸福的甜蜜早已占满她的心,真想被他牵手一直走下去,期待这样的幸福能够久一点,再久一点。 很多人都说,和亲人在一起会很享受亲情、和恋人在一起会很享受甜蜜的爱情,和朋友在一切会很享受真挚的友情,……,享受有很多种,他此时此景是不是属于第二种呢? 在他的字典里,“享受”是人到黄昏才会有的那种感觉,作为他这个年纪,应该时刻把“拼搏”挂在嘴边,可这几天不知为什么突然从心里冒出这个词,“享受”,这样的心思叫他有些捉摸不透。 在登别温泉住了一个星期,这一天早上,谢一淳早早叫醒了她,“苒,起床了,小懒猪,我们要换地方了,快点起床啦。”说着就伸出手臂从身后抱住她,撅起嘴巴在她的脖颈和香肩来回摩挲着,弄得任苒浑身直痒,缩着脖子,皱着眉头躲避着,“不好吗,人家还要睡啦,好困啊。” “小懒猪起床了,今天我带你去kotan,那里有更好玩哦,要不要去啊,你不去,我可找个漂亮妹妹双宿双飞喽。”说着就把还在迷迷糊糊的任苒抱起来走进浴室。 “干什么?”等任苒明白过来,谢一淳已经把她放在了洗脸台上,她还没睁开眼睛,手里就被塞进一把涂好牙膏的牙刷,又拿起温热的毛巾,为她擦拭小脸蛋,“瞧我女儿多漂亮了,擦擦、洗洗就白白哦,一会儿带我的小女儿去享受啦,咱们不要那些庸脂俗粉,省得我小女儿打翻醋坛子,惹得满屋醋味四溢,对不对啊?” “谢一淳!”任苒终于醒了,因为他那段什么“小女儿、醋坛子的”让她真的有了精神,撩起清凉的水就往谢一淳脸上抹,这哪是洗漱,简直就是打水仗游戏,不一会儿,谢一淳的浴袍就被任苒搞的湿淋淋的,“呵呵,活该,谁叫你臭嘴巴,乱讲话。” 谢一淳也不示弱,拉过她搂在怀里好一顿的热辣吻,搞得任苒浑身无力,只好双手举起,“好了,我投降!” “kotan”这个词,任苒让谢一淳解释,说了很多也没解释通,最后还是请教了导游才知道是“村落”的意思。这里的村民有个奇怪的活动,就是每年冬天他们都到然别胡上搭盖冰屋,形成一个冰雕的村落。谢一淳拉着任苒在导游的带领下,穿梭在冰屋的长廊里,他们要选择一幢冰屋好好体会一下真正冰的世界。 在雕有情侣头像的冰屋前驻足,任苒推门进去,只见冰的地面上放置一个大大木桶,里面冲满热腾腾的温泉水,导游讲解完就带上门出去了,只留下她和谢一淳。 谢一淳示意她去试一试,浴桶旁边有一个冰的茶几,上面放好了已经醒好的法国波尔卡红酒,看来他早就有了准备。 谢一淳快速褪去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条短裤,把她搂进怀里帮她褪衣服,害怕她会冷,就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她来到冒着热气的大木桶前,抱起任苒双双坐进去,一股暖流顺着腿部慢慢席卷全身,她舒服地将身子全部泡进去,谢一淳的长臂紧紧拥着她,用温热的水按摩她的身体。 站在木桶前冷飕飕的感觉,让任苒十分胆寒,可当他们将身体埋在热水中,真是无法言语的舒服。 谢一淳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任苒一杯,彼此凝视片刻,他伸过手臂,任苒羞涩地按照他的示意去做,原来是要喝交杯酒,酒不醉人,人自醉,任苒脸红了,“来,苒,我们好好享受一番,只当这里与世隔绝,是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天堂。”说着,他带头将酒杯凑近嘴边,别此含情脉脉地将酒慢慢喝下肚。 任苒闭上眼睛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迎接着谢一淳薄唇湿湿滑滑地吻,不一会儿就游遍她的全身,痒的她昂起脖颈,拱起身子,黑黑的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雪白的浴巾上,汗水湿润了发丝,一缕缕发丝黏贴在秀美的小脸上,白皙的脖颈上,她已经无心顾暇,闭着眼,羞怯地用贝齿咬住红唇,不想让自己发出那太过诱惑的声音,他狂热的想把可人儿完完全全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一声声无法控制的风韵绵柔,道出了彼此的心声,在达到顶峰时,不得不一起应弦高贺,他们已经进入了无限美妙的境地,让彼此身心相容,难舍难分,直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 这段时间,每天都吃到最美味的食物,每天都在他的亲吻下醒来,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世外桃源,任苒都有些不想回到现实了。 就在享受完冰屋独特温泉的第二天,他们启程回国。 飞机刚一降落,没出机场谢一淳就接到一通电话,于是他们赶紧转乘另一航班,任苒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好一路紧跟着。 瘦弱的任苒累得上了飞机就倚在谢一淳的肩上睡起来,直到飞机落地,任苒还在熟睡中,谢一淳好像也没想叫醒她,飞机一落地,他就抱起她走下登机桥。 看来谢大总裁刚一回国,心情就急转直下,现在阴沉着脸,旁边走过的人,瞥了一眼就赶紧躲开,和身边的人悄悄低语,“这人不会是黑社会的吧,女孩可能是被绑架的,你看他长得很英俊,却一脸的阴狠,好恐怖。” “小心点,不要乱说话。”旁边的男人低声提醒,生怕谢一淳听见,冷不防给他一脚,来个凌空射门,自己这一身小骨头架子也就淅沥哗啦了。 身后十几米远,有几位个子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一直跟着他们,每一个都健壮如牛,可苏助理有令,远远地保护,不得打扰,于是这些人也就随着他转战南北,为他仔细清扫着一切不利于谢总的任何因素。 终于在夜间十一点三十分,谢一淳出现在t市国际机场,此时正走向到达出口,手机上滴滴响,有报告:出口有他的人蹲守,好像情况有变。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就要走出大厅了,情急之下该怎么办? 低头在任苒耳边小声低语,“苒,醒醒,有情况,去洗手间化妆,按我事先和你说的做。” 没等任苒惊奇地“啊”出来,谢一淳已经把她放下来,推到了洗手间门口,后面的一个男人递给她一个拉杆箱,任苒只好拉着它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位挺着肚子的孕妇,穿着臃肿的羽绒服,肩上挎着个鼓鼓囊囊的环保袋走出来,身后一位民工打扮的男人走过来,头上还歪歪斜斜戴着个很旧的棒球帽,遮去了半张脸,他走过来搀扶着孕妇。 “孕妇”差一点惊呼出声,因为这个人就是黑衣保镖的其中一位,“任小姐,总经理已经先走一步,他在车上等你。”一句话,任苒屏住呼吸,吓得两腿直打哆嗦,要不是这位保镖扶着她,她一定就堆在当地站不起来了,这种阵势她从来没参与过,要说见过,也是在电视上,电影里。 就在这时,从他们身边匆匆走过走过一人,此人穿着谢一淳刚才穿的西式羊绒大衣,提着谢一淳的公文包大摇大摆的走向出口。 【24】你活着就好 眼看着酷似谢一淳的人马上接近那辆停彪悍酷炫的悍马,“孕妇”被“民工”连拉带拽地向一辆出租车疾步走去。 一瞬间,任苒只感觉脑后嗖地一声什么东西飞过,浑身一个激灵,脚竟然崴了一下,被保镖扶起,她猛转回身正看到高大的“谢一淳”身子一歪就扑在了悍马车上,随即而来的是所有黑衣保镖冲上前,接过悍马车里递出黑漆漆的手枪猛烈还击,掩护着“谢一淳”踉踉跄跄地坐进车里,迅速开车一边还击一边快速驶离。 任苒脑子忽然出现的就是那个人肯定不是“他”吗?刚才,身边这个黑衣保镖说他已经先走了,那会不会是骗局?她的犹豫也就不到一秒钟,身后出租车的门猛地打开,她被硬生生地从外面拉进车里,一双钳子般的大手将她抱进怀里,车子快速闪进车流,赶着那辆宝马而去。 这时不知从机场什么地方,冲出几辆闪着红灯的警车紧追不放,刺耳的警笛更是吓得任苒浑身赛康,担心、恐惧一拥而上,她真的成为“邦女郎”了,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坏蛋!放开!”现在任苒已经来不及想他,首要问题就是“我被人绑架啦!”小脸憋得通红,小手拼命去抓开关,打了半天也打不开,气愤至极挥舞拳头拼命捶打那人的身体,脚上也不闲着使劲儿踢着,她要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好逃出这双魔掌。 “苒,是我!”熟悉的磁性男声在耳边温怒地响起,任苒停止了动作,头倏地转过去,温柔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封住她因惊讶张开的小嘴,灵活的舌头立刻舔shi她的贝齿,不一会儿就找到她的香舌在狭小的檀口彼此纠缠。 她哭了,哭得好伤心,被他的吻堵住了嘴,只能听见“唔唔唔”的声音,无法释放出心里的憋屈和恐惧,哭声慢慢又“呜呜”转为抽泣,又慢慢沉浸在接吻的香甜。 刚才是转忧为喜,还是转怒为泣,还是惊悸之后的委屈,自己根本分不清了,缓缓伸出手臂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任由他深深地吻着,小丫头带着哭腔呜呜地支吾着,字虽然吐不清楚,可他还是听到了:“你活着就好!” 就这样,他们躲过了有人设立的暗杀一局,惊险的时刻,任苒想的全都是他,这算不算自己已经习惯了有他的日子。 现在出租车已经换成了宽敞安全的悍马,扮成“谢一淳”的杰森就坐在前面的副驾驶位上,他刚才身穿防弹衣没有受伤,只是心脏多多少少受了一点小小的撞击,因为死忙就在那一瞬间,是谁都会有心悸。 此时的任苒坐在谢一淳的怀里,真的很想很想笑出声,“淳,你也真是,干吗让人家打扮成孕妇,真的好蠢,生怕一个不小心,缠在腰里的东西掉出来,穿了帮,那可就惹出大麻烦。哈哈……” “一会儿哭,一会笑,简直拿你没办法,瞧你刚才下手真够恨,就杀举起到来杀了我。”说着谢一淳审过右手腕给她看,一道深深的抓痕还在冒着血丝,任苒心疼地用小手轻轻抚上去,抬起头倔强地嘟起嘴,“谁叫你把自己搞的像绑匪,人家以为那个保镖和谁串通将我绑架了,人家那是自卫啊。”说着眼圈红了,心里的委屈涌上来,“还说呢,都是你,吓死人啦。”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没有事先和你打招呼,让我们苒苒受惊了。”谢一淳搂着她,晃着身子哄着,自己也觉得最近真是宠她宠得有点过头了,可为什么她一哭他就着急,她一闹他就抓狂,没有了之前的烦躁愤懑,反而乐此不疲地哄着。 十几天的旅行,有甜蜜也有惊惧,苏骏在公司镇守得到了国内有关部门大力的协助,看来有人预谋已久的这次案件,就要水落石出了。 在会客室里,只有苏骏和谢一淳,两人靠得很近,说话也只是他们自己听得见,“他们想利用你对大陆政策的不熟悉,做的一次有准备的攻击,一箭三雕(趁机捞钱、彻底搬倒你、统揽傲世),真是一步好棋,不得不佩服对手的高明,前不久还接到线报说他本无心杀你,只是想不费一刀一枪就拿过你手里的东西,怎么突然在你回来的时候改变计划了?有些不得其解。” “多亏,我们早有准备,不然今天你就要给我送花圈了,谢谢你的周密安排,目前我们只有咬紧牙关,忍住这口气,把事情一查到底,绝不可能让他们得逞。还有……”最后谢一淳几乎是贴着苏骏耳边在低语,苏骏表情凝重,一再地称“是!” 回到s市,他们又投入了紧张工作。 谢一淳对于这次出差,倒觉得很有特殊意义,虽然游山玩水,柔情蜜意,可他确确实实对工作没有放松过一天,时刻关注着发生在公司里的每一件事。 那天机场突发险情,任苒的表现让他真的好窝心,那一句“你活着就好!”在那个时刻撞击了他的心,让他立刻心潮翻滚,没想到和这个临时女友相处还会有这样煽情的时候,感激转成深深的吻。 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彼此朝夕相处,虽然中间因舒静的出现搞出一些小名堂,惹恼了这个小丫头,之后他的出现又让她开开心心投入他的怀抱,不禁有些愧疚。 如果小丫头要知道日本之行本来就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她会怎么想? 看着斜对面小丫头正在埋头工作,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种种,心里不禁沉甸甸的。 最近她的笑、她的淘气、她的俏皮、她的撒娇……他一点也不讨厌,反而甘之如饴,觉得很有趣,苏骏说他:你是一分钟见不到她就抓狂,是吗?想见她,想吻她,想嗅到她的香气了,这就是抓狂吗? “总经理,舒小姐有事求见。”行政秘书艾米在对讲机里通报。 “请她进来。”谢一淳简单回答。 “总经理,那家公司今天上午已经将之前的欠款汇到我们的账户上,看来真的是一场虚惊。”舒静站在谢一淳面前优雅地汇报工作,反而没有了之前做作,这叫任苒看着有点纳闷。 “那就好。”谢一淳没有抬头,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总经理,……”舒静瞥了一眼聚精会神工作的任苒欲言又止。 “有事说。”谢一淳简单答。 “这谢天你不在公司,手机也打不通。姨妈来电话,姨丈又住院了,让你和我马上回去,因为总部这几天没有得力的人打理,姨丈住在医院也不放心,估计这一次……。”舒静没有再往下说,却让任苒心里直抓狂,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回总部了吗? 【25】你舍得我走吗 “你还有事吗?”谢一淳依然是不轻不重地问,依然是没有抬起头,好像连多看她一眼都是多余的,舒静忍住心里的愤懑,一改往常没有把不满挂在脸上。 “没事了,我先出去了。”刚才那番话,舒静已经在私下里练习了很多遍,终于壮着胆子,鼓足了勇气,声音颤抖着说完了,谢一淳却没有丝毫反应,就连简单的病后痊愈这样的问候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偷偷地喘了一口气,转过身低着头向外走,心里在盘算着谢一淳会叫住她妈?直到走出总经理办公室也没听到他的一丝话音,只好悻悻地离去。 舒静脚伤痊愈后谢一淳不仅没去看一眼,更没有一个电话问候,聪明的她从中领悟到,光靠着小女孩撒娇的伎俩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更不可能打动他浸泡在金钱大海里,早已练就的冷酷世故的心。 同时,她也分析了任苒,从谢一淳多少年来一直在那些明星、名媛中间游来游去的情况来看,单凭大陆妹的清纯无害,是绝对进不了谢一淳的法眼,她只不过是谢一淳用来抗拒家庭包办婚姻的一个挡箭牌,一个挡住她走进谢家的绊脚石,可以不屑地说,只是一阵风吹进她眼里的小沙粒,即便有人除掉她,对于谢一淳来说,也不会经意,因为她只不过是他过眼云烟的其中一个女人,这样的女人太多了,少一个不足为奇。 一天夜里,舒先生的一通电话,让舒静很多天都陷入沉思之中,经过反复推敲,这两天她终于想清楚了,想走进谢氏豪门,只用花拳绣腿是不能一手遮天,在此时谢家权势与利益纠葛中,只有做个有心的人,才会取得渔翁之利,那她就要好好策划一下自己光明的未来。 舒静静静地走出去,谢一淳只当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不再和他纠缠,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余光撇撇任苒,舒静说话的时候,她竟然用心的做事,没有一点点的不安情绪,这倒让他有点纳闷。 这个小人看似人小,其实心里藏着的东西还不少,她表现的如此淡漠,就代表她的心里在翻江倒海,只是她在压抑什么,特别是舒静故弄玄虚的最后一句“总部这几天没有得力的人打理,姨丈住在医院也不放心,估计这一次……”一定引起小丫头不少的联想。 谢一淳抬起头看着办公室门慢慢关上了,拿起电话打过去,“妈咪,爹地怎么样了?” “高血压昏迷着,这两天都把我们急坏了,你爹地一病,总部那里就没有可靠的人照应着,淳儿,快回来吧,我们都需要你。”谢母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扰得谢一淳好一阵心烦,他皱皱眉,手指在太阳穴使劲按压着。 “怎么会搞成这样?”谢一淳烦闷地问。 “是安妮,她和peter匆匆忙忙跑来,一进门就把你爹地拉进书房,逼着你爹地签一份什么委任书,你爹地不同意,父女俩大吵起来,你是知道的,安妮每一次都要这样折腾你爹地,结果你爹地就昏了过去,那个peter很无情地把安妮拉走了。安妮走的时候,也哭得像泪人一样,看得出,她还是惦记着你爹地的,可惜啊,这孩子心的被仇恨蒙蔽了……”谢母唠唠叨叨地说着,最后还是哽咽了。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安排的,妈咪不要太着急了,爹地吉人天相,会没事的。”谢一淳皱着眉,安慰着母亲,心里产生了众多疑虑,不过低下头,蓝眸里闪过的一丝不明情绪没有人注意。 好像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案件最关键时候爹地被气得昏迷住进医院,看来对手真的着急了,是不是闻到什么味道,要狗急跳墙? 前几天情况突变,就说明了问题,看来我没死他们一定很失望,于是赶在他回总部之前逼着谢世豪签什么权力委任书?还好,谢爸不糊涂。 既然这样,大家就好好玩儿玩儿吧,我谢一淳也想玩儿点新花样,就像苏骏说的“不玩儿点新花样,你会死啊!”peter,我马上就到,我们俩早早晚晚都需要较量,看来这一次你比我要着急哦! 谢一淳一只手拖着下巴,一手玩弄着手里的万宝龙签字笔,眼睛专注在任苒身上,自己却陷入了沉思。 任苒见他放下电话始终沉默着,猜想一定是家里出事了,舒静没有夸大其词,不然淳怎么突然间心情沉重起来。 走过来,站在他身后,体贴地捧着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小手在他的太阳穴和眉间轻轻按摩着。 “家里有事?”任苒犹豫半天,还是开口问出来。 “嗯!”谢一淳闭着眼睛闷闷地回答,因为心里的事不想被她看出来。 “要回去看看吗?”任苒试探地问。 “嗯!”谢一淳只能用闷闷地一个字。 “去吧,你爹地昏迷,妈咪一定很焦虑,再说谢伯父昏迷住进医院,偌大的总部一时无人打理,群龙无首怎么行?”任苒咬咬牙,还是觉得这样做比较明智。 “你舍得我走吗?”任苒走过来的时候,谢一淳就在想这件事,说完睁开眼睛伸出手臂将任苒搂近自己。 “没办法的事,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我怎么能阻拦你,大局重要,不是吗?你爹地、妈咪对你寄予无限期望,就连你自己都是这样要求自己的,你不是说傲视是你这辈子不可推卸的责任和毕生要完成的使命吗?所以,我再舍不得,也不会做糊涂事。”任苒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还是酸酸的。 “我的苒苒,真懂事,倒让我有些不舍。”谢一淳将她的手拉过来,吻着手背、手指,弄得任苒痒痒的。 “好了,上班了,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给你收拾东西去?”任苒从谢一淳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掩饰自己的酸楚,走回座位,慢悠悠地说。 其实心里有多不情愿,只有自己知道,可她不想暴露自己的情绪,区区一个小卒阻拦又怎样,我有这么大的能量吗? “好吧,中午我们一起回去,收拾东西。”谢一淳说完揿响对讲机。 【1】我记得我爱过 “joe,给我订今晚的机票,回总部。” “两张?”苏骏很诚心问。 “一张。”谢一淳淡淡地说完挂掉电话,他根本就没想和舒静一起回去。 聪明的小丫头,什么都明白,就是在关键时候总是装傻,悄悄缩进小壳子里,小心谨慎地保护着自己,其实她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我这样做会不会真的伤害到她? 看着面前沉浸在工作中的她,竟然有些心疼了,当然只是片刻,随即恢复了平静,因为前面的荆棘丛生容不得他拖泥带水,这是他人生必经之路,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危险,这样纯净的女孩,还是让她过自己平静的生活比较安全。 中午两人回到酒店,先是免不了临别前的缠绵,谢一淳拥着她恋恋不舍,一次结束不久,谢一淳又要求第二次,她甜甜地笑了笑,小嘴撅起来蹭着谢一淳的脸颊,摇摇头,还是拒绝了,“好了,不要太辛苦,回去还要工作呢,我们来日方长。”说完靠在谢一淳的肩头,安静地一动不动地趴着,其实心里藏了很多话,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说出来。 谢一淳抱着她,轻声嘱咐着,“我不在的时候,苏骏会安排你到公寓里去住,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自己太辛苦。还有,我已经通知人事部把你安排到一档旅游栏目做主持人,可能会很辛苦,不过游山玩水,也有一番惬意。” “嗯!我真的很喜欢,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向往,真的谢谢你帮我圆了梦。” “干嘛说谢,我怎么听着有些生分还有点酸楚?”谢一淳心忽地有些揪痛,搂抱的手又紧了紧。 “嗯!没什么,只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敢奢望过,现在如愿以偿,就脱口而出了。” “还有离章煦远一点,他不适合你,……。” “嗯!听起来像我的兄长,在帮我把关交异性朋友,呵呵。”任苒听着他从来没说过的话,不免紧张了,感觉……这就像……,还是不去想了。 “每天按时起床,上班前一定要吃早饭,按时三餐,要经常去锻炼身体。哦,对了,在公寓里,我给你留了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健身卡,健身房就在小区内很方便,另外还有一把钥匙,是我让苏骏给你配备的车子,一辆小小的只适合你用的minicooper,喜欢吗?” “嗯!”这一声是任苒哽咽着回答的,眼泪禁不住顺着眼角流下来,他越说,她就越觉得那感觉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害怕,那个时刻真的来临了?可我准备好……。 “苏骏和你住隔壁,有事就找他帮忙,他是我的死党,你不用犹豫。啵!”谢一淳已经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在瑟瑟发抖,聪慧的她一定听出了什么,可他必须这样做,容不得他有半点犹豫。 任苒在他的肩头,已经泪流满面,强迫自己要忍住不能呜咽,千言万语只化作紧紧地拥抱,害怕下一秒他就真的不见了,再也不见了。 在机场大厅里,谢一淳拥着她,说不清自己是歉疚还是舍不得,依然不放心地在她耳边呢喃。 “每天睡前,记着喝杯牛奶。”谢一淳说完,自己的眼圈也红了,真没想到,这段时间和她相处,现在反成了依依惜别了,自己也变得如此唠叨。 “我一直在说是不是很鸡婆?”谢一淳调侃自己,低头吻住她的小嘴。 “不要太辛苦了!”任苒哽咽着。 “嗯!” “你会想着我?”这话任苒犹豫了许久才说出来,说完害羞地偎进他的怀里。 “当然,苒苒这么可爱,啵!听话,乖乖地做好节目,我会等着看你的第一次出镜,一定有如莲花般出污泥而不染,清纯靓丽,倾倒电视机前芸芸众生。”谢一淳没有正面回答,低头吻了她的前额。 “谢谢夸奖,快去安检吧。”任苒瞥了一眼站在十米以外的舒静,她正等在那里准备和谢一淳携手同行,可脸上没有一丝丝得胜者的傲气十足,反而显得格外平静,让任苒不寒而栗。 “好好保重自己,如果你要是累得又黑又瘦,我就不准你再做节目,听到没有?”马上就要分别了,谢一淳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对她的宠溺已经成为了习惯,拥紧她在那饱满的额头、俏丽的小鼻子、还有香甜红润的小嘴上再次吻着,两人依依惜别。 “时间到了,放心,小丫头有我照看着,你就放心吧。”苏骏走过来,嘻嘻哈哈地帮他解围,看得出这位仁兄没有他自己说的那样冷酷无情,旁观者清,他们这是真的恋爱了,可是“淳苒”的故事就这样被扼腕,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望着他们走进安检门,任苒才慢慢回过头,眼含泪花和苏骏对着苦笑了一下,万分落寞地和他一起走出机场。 “缘止于此,永不见!”任苒突然想起这句话,竟然喃喃出声,苏骏不禁惊异地转过头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作为知情者,仿佛有种罪恶感。 回去的路上,任苒的情绪一落千丈,沉闷的让苏骏看着都难受,就在收音机上寻找着合适的节目,以调节此时沉闷的气氛,一首听众点播的《我记得我爱过》飘进车厢里, 你说只是朋友 我配合的很难过 你眼神在闪躲 在这个时刻 还有什么你没说 你低头擦指甲油 数着樱花有几朵 画面感很温柔 我却心算着 你几次沉默冰冷对我 我记得我爱过 哭着要不回那些快乐 怕情绪失控着 怕我泪流成河 怕你所有些事勉强不得 我记得我爱过 也懂了你感情上的转折 泪湿透了纸鹤 爱斑驳了颜色 而我的心被撕裂般拉扯 我记得我爱过 ……,…… 苏骏伸手要关闭收音机,被任苒提前一步遮挡住,“早晚要面对,你何苦要掩着盖着,这痛,早晚都会有,你何必为他藏着,……,也许这样哭着,我会好受一些……”话没说完,任苒已经泪流成河。 【2】谢一淳升为集团总裁 机场惜别,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旅游栏目整个班底成立了,栏目策划工作正在进行中,广告部也在积极参与为新栏目寻找合适的赞助商,最后还要经过章煦副总编的整体审核,这个过程也需要一段时间,作为主持人的任苒出了参与栏目策划会以外,依然兼顾着代理总经理苏骏的助理。 每天谢一淳和苏骏都有工作上的通话,这个电话很多时候首先被任苒接起,是不是苏骏的有意安排,任苒没有去多想。 谢一淳除了问候她的身体、工作状况,也在任苒的询问下说一些谢董事长的病情,每一次任苒都会嘱咐他工作辛苦,又要医院、公司两边奔波,自己要多注意身体。 彼此很客套,就像一对老朋友的互相关心,少了之前你侬我侬的气氛,不知是彼此有意回避,还是谢一淳已经忘记了他们曾经有过的柔情蜜意。 电话转给苏骏后,他们就开始工作上的交流,每当这个时候,任苒都会悄悄起身走出去,来到顶楼的宽大露台去吹吹风,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 这段时间,苏骏代理国内公司总经理一职,经常被谢一淳调出去代替他在国内一些城市去出差,好像在办理什么很机密的事,忙得苏骏一见任苒的面就叫苦连连。任苒留守在办公室里,替苏骏管理资料、文件,甚至有的时候在苏骏电话的指导下也帮着他处理一些紧急的文件,她这个助理做得越来越像样了。 “代理,代理,什么事都代理做,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苏骏一脸苦瓜相地看着任苒,唉声叹气的,任苒看着一脸疲惫的他,滑稽的模样,抿唇笑了。 “这两天章副总编有没有问过我去了哪里?”苏骏神秘的凑过来,低声问。 “有!来过两次,我按照你的吩咐就那样应付了他。不过……”任苒也神秘起来。 “不过什么?”苏骏好像很重视任苒下面的话。 “昨天下班的时候,张敬拉着史美筠一起等我去逛街,在吃晚饭的时候,张敬也问起了你,还没等我说什么,史美筠就说她是不是喜欢上你,于是张敬不好意思了,就没有再提起。”任苒说完,很神奇地挑挑眉。 “干得好!暂时不可以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行踪,这样更像……”还没等苏骏说完,任苒就接上来,“更像詹姆斯邦德!切!想得美!” “小丫头,敢笑话我,去!给我冲杯咖啡!”苏骏说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任苒只好站起来履行助理职责。 这一天早上,任苒像往常一样按时上班,从下了电梯开始就发现有些不对劲,走进办公室,里面空荡荡的,一张办公桌都不见了,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快步跑出去,正撞上风尘仆仆出差回来的苏骏,“干什么,大早晨就慌里慌张的?” “我的办公桌不见了?”任苒着急地问。 “难道办公桌还能飞出去?”苏骏听完,脑子也嗡了一下,他们的电脑里都有很重要的文件,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们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是的!还有你的、谢总的也没了,全都没了。”任苒脸色苍白,说话时,浑身不住的抖动着,看来她真的好害怕。 “不要着急,任苒,一定会找到的!”苏骏快速地转动脑筋,嘴上还安慰着她。 “昨天下班时候还在吗?”苏骏焦急地问。 “在啊!”任苒答,急得她快要哭出来了,一个劲儿地直蹦脚。 “没有人跟你打招呼,说把你的东西搬家什么的?”苏骏提醒任苒回忆一下,是否有这个可能。 “没有啊!我记得很清楚,我昨天下班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了,我是总编室这层楼最后一个走的。”任苒尽量回忆着。 “任小姐,苏助理,不要着急,早上章副主编通知我把苏助理的东西搬到了另外一间办公室,任小姐的东西搬进了章副总编的办公室,苏助理,从今天开始你还是总经理助理。”总务部门有点秃顶的李经理闪动着小老鼠眼睛,说话怪里怪气的,他那似嘲讽的嘻嘻笑声,让任苒听了浑身不自在。 “苏助理,其实你的办公室也是临时的,以后你去哪里,上边好像还没安排。”李经理故意拉着长调说着,脸上一直挂着贼兮兮的笑容。(此人老鼠眼睛,一脸赘肉,走起路来脸上的肉颤巍巍的,一笑起来,脸上肌肉全体总动员,不仅颤巍巍还都堆成一个一个肥肉包向下缀着,任苒真怕他笑得太多,会累死他。) “为什么?”任苒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因为,这里的总经理已经易主,你不知道吗?”李经理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易主?易主是什么意思?”任苒只觉得这句话实在太难听了,让她无法接受,就像心脏被人狠狠地撞击了,让她痛得喘不过气,很憋闷。 “易主就是这里的总经理换人了,明白吗?”李经理见小丫头还没明白过来的,就没好气地甩给她一句。 “任苒,没事的,我去打个电话,你先去我的办公室休息。”苏骏听了李经理的话一肚子怨气,大步走向新的办公室。 “淳,再也不回来了吗?”任苒疑惑地问,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忽然间就热了,比那温泉水来的还要快,眼前立刻模糊了,难道真的“永不见”了? “任小姐,你不要想太多,我问问便知。”苏骏说完推开办公室门,动下东西,就拿起了电话。 “淳,现在的职务是?”等苏骏打完电话,任苒赶紧上前问,她不敢说出来,因为她还抱有一丝希望,希望从苏骏嘴里说出来她期望的答案。 “john在昨天的董事会上被推举为集团总裁了,舒静是总裁秘书,我成了弃儿,董事会决定,我们也没有办法。” “哦!是……这……样。”任苒听完,转过身,恍恍惚惚地走出去。 “今天早上看公司内部邮件了?”走廊尽头传来女人说话声,任苒不是很熟悉。 “看到了,谢总升总裁了,太棒了,年轻有为的总裁,好帅啊。”女人乙。 “看,快看,那个,就是那个叫什么任苒的?”女人甲。 “看来,她真的被甩了,连个职位都没给,这才几个月的时间啊?”女人乙。 “前几个月还情意绵绵的,这几天人家回去搂着未婚妻了,男人就是不可靠。”女人甲。 “你快看,她去了天台,不会是想不开吧?”女人乙。 “快去,快去,快去通知苏助理。”女人甲惊慌地说。 任苒根本不想再听下去,顺着楼梯慢慢走上天台,因为她心里憋闷,好想透透气。 昨天,谢一淳来电话,找苏骏,有要事谈。任苒接的电话,告诉他苏经理出差了。于是谢一淳拿着手机,和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就是问候,关心,然后就是彼此拿着电话,静默地听着对方的呼吸,那压抑的感觉,让任苒很想哭。 是不是谢一淳想对我说什么,后来又觉得没有必要说了?还是还是想告诉我,你可以离开公司了,我这里不需要你了?记得他走之前很郑重的对她说:“离章煦远一点,……”可为什么,偏偏被安排到章煦的办公室? 【3】交点不是终点 任苒顺着楼梯慢慢走上天台,站在这里,视野一下子变得宽了,心情也豁朗许多。 走近天台护栏,慵懒地靠在上面,眺望前方,竟然可以看到宽阔的浦江、高耸入云的明珠电视塔、如神殿般的君悦大厦还有那笔直如剑的金融中心,怪不得谢一淳在的时候,只要有烦心事就喜欢拉着她跑上来,什么都不说只是伸展双臂做着深呼吸,感受这里的清逸。 看来站得高,望得远,心也跟着暂时远离了世间烦杂,原来浩瀚清透的蓝天、空旷浩渺的视野对内心的烦忧还真有一定的疗效,渐渐地她的心情真的好多了。 再向前走两步,从另一个角度低头看向地面,现在正是交通高峰期,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车辆排成了长龙,站在这里看他们,是那样的微不足道,好像一伸脚就可以踩死的小甲壳虫。 怪不得美国大片出现的镜头如此惊骇,大概灵感就来源于此,利用不同视角,拍出了不同的画面,产生不同的感受,这好像是上学时木青教授常说的一句话,用在此时此景再恰当不过了。 她探着头,看着底下原本生活的空间,其实如此的狭窄拥挤,她喃喃自语:“人们都挤在缝隙里求生存,为了争上游难免有人踩人的时候,这个时候就要看看谁有修养,有气魄,能力挽狂澜掌握大局,可以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让所有人皆大欢喜。他做了总裁,让整个集团稳定下来,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见不到他,远远的祝福,关注着他,应该就是我的命运。” “我本来和他只是两条直线各自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行,不可能有交集,忽然直线交错出现了一个暂时交点,交点不是终点,我们还要为自己的前途继续前行,笑一笑,挥挥手,抹去眼角暂时的泪光,前方的路还很漫长,彼此祝好运。” 她自言自语地说完又陷入了沉思,却没有发现,身后蹑手蹑脚地走来一人,身材并不高大,有些瘦弱,浓浓的“大侠”眉显得很突兀,表情很严肃,不知是心虚还是害怕被发现,脚步有些不稳,正屏住呼吸慢慢伸出手臂,趁任苒没注意,猛地抱住了她。 “啊!抓坏人啊!抓坏人啊!”任苒被人偷袭,吓得大叫起来,使足了全身力气挣脱着,用脚跟使劲踢打后面抱着她的人,急得脸红脖子也红了,后面的人忍住她的踢打,仍然抱着不放,硬把她拖下天台才松手。 “别叫了!”男人有些气愤地低吼,他一松手,任苒一个踉跄,差一点没站住跌倒,她赶紧靠住了墙,男人也迅速抓住了她的手腕,才使她站稳。 她非常气愤看也没看来人是谁,就狠狠地抡起手臂,扇了他一个耳光,只听有人大声惊呼:“啊!任苒,他是总编!” 任苒听了他们的惊呼,缩回的手臂停在半空中,这才发现围了好几个人,再转睛一看,才看清楚被她狠狠煽过的人,站在原地正温怒地看着自己,皱着眉用手抚摸着被扇的脸颊,她打的是章煦,不禁惊恐地看向大家。 “你们……你们干什么?”任苒十分生气,认为章煦偷袭她,还有人在看热闹,愤愤地转身,向楼下跑去。 “任苒,你等等,误会了。”后面的几个女人跟着跑下来拉住了她。 “误会什么,他偷袭了我,你们跑来看热闹,看完了,该散场了,难道你们还不满足吗?”任苒瞪着眼睛愤恨地叫喊着。 “误会了,误会了,不是这样的。”刚才在楼道里的两个女人不好意思地凑到前面。 “我们看你去了天台,以为你想不开,就……,就去叫人,正赶上章副总编过来,我们就请他……”女人尴尬地边说边比划着,脸上一红一白的,很不自在。 “上班时间叽叽喳喳,不想干了吗?”章煦吼完,气冲冲地拨开人群,从后面走过来,脸色阴沉着,那恐怖的气场影响到所有人都不敢喘口气,大家屏住呼吸看着他走过身边,那两个女人已经吓得面如死灰,额头上渗出汗来。 “章总编,我们……我们……对不起啊。”女人对着那男人的背影咧咧嘴,苦笑着。 看着男人已经出了楼道,就回过头看了看脸色苍白的任苒,“对不起……是我们搞错了。任……任苒……你……” “算了,不要说了。”任苒大步走下台阶,本来站在天台的那一刻,心情好些了,被他们这样一闹,心情就像弹力球,反反复复地弹跳着,更心烦意乱了。 “难道我在人们的眼里,就是勾引老板,想做寄生虫的女人,他离开了,我就需要自杀吗?”任苒心里反问道,对于刚才那些女人们的妄自猜测,真的是哭笑不得。 来到章煦的办公室里,这是她的“存放处”,她的桌子靠着门边,距离章煦有几米远,而且和章煦的办公桌正好成九十度角,省得面对面的尴尬。 坐下来,翻看手上的资料,准备开始工作。 “……悄悄打开你的秘密,触摸着mystery,偷看着谜底,拥抱着melody,交换无形东西,实现了fantasy……”手机的音乐声一直响着,可任苒真的不想去接它,这首《iing》歌词听起来好像在说她此时的心情。 “你的电话,你不接就挂掉,不要影响别人工作。”章煦阴沉着脸,左脸上的五指印清晰可见,说出的话也很强硬,这种情况他能不生气吗? “我知道了。”任苒低头看向手机,那里显示着chun,这几个字母牵动着她起伏不定的心,走了一个多月了,这是他第一次打她的手机,心里五味杂陈。 难道他已经步上正轨,就这么着急打发我,还要亲自通知我:离开傲视,离开我,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吗? 拿起电话冲出门,电话一遍又一遍的响个不停,这可是谢一淳少有的耐性,在任苒心里觉得很滑稽,难道她不接他就不放弃吗?“用的着这么急吗?”任苒伤心的嘟囔着,穿过安全门来到楼梯间。 【4】我也是身不由己 “喂?”接起电话任苒胆怯地出声。 “苒,你好吗?最近身体没有不舒服吧?”谢一淳第一时间听出了任苒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心里不禁有些揪痛,就急切地问候。 “我,我没事,可能从办公室跑出来,有点气喘。”任苒尽力掩饰着心里的委屈,还有听到他声音的那份激动。 “苒,现在一切都是暂时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忍一忍,好吗?我暂时不会回去了,国内部的总经理也被调换了,苏骏暂时留下,还是做助理,可能你的工作就有些动荡,我会催着章煦赶紧把那档节目审核完成,你好快一点投入工作。”说到这里,谢一淳沉默了。 “嗯!”半天任苒才出声,强挤出一个字来,心里巨浪翻滚,好想对他说,我好想好想你。可是她不能,走前的那一幕就是在告别,想也是自己想,说出来只能会尴尬。 “苒,可能你会看到一些有关我的报道,不要想得太多,我也是身不由己,你也知道,傲视在全球有不同国籍的上万名职员,如果傲视垮了,他们都要失业,作为傲视的继承人,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谢一淳说到这里停顿了,任苒捂着嘴,不让自己的呜咽声传出去,眼泪在默默地洗刷她的小脸,一遍又一遍,整个脸都哭花了。 “苒,你哭了?”谢一淳的声音略微颤抖听起来很无力,任苒无法回答,因为一张嘴就会带着浓重的哭腔,无奈,她只能硬生生地挂掉电话,跌坐在楼梯上,把自己的脸埋进臂弯,哭得好伤心。 过了很久,手机嘀嘀作响是短信,任苒模糊着双眼,举起手机打开信息,短短的几个字,“淳心荏苒,美好瞬间,我珍藏。” "珍藏?可能吗?男人有这么痴情的嘛?哄哄我而已。"任苒自言自语,对于谢一淳的短信,她嗤之以鼻。 哭过之后,还要面对现实,她站起来走出安全门,回到办公室还没坐稳,章煦阴着脸对她说:“你每天就是这样工作的吗?懒懒散散,无事闲逛,看来谢总裁还真是宠你啊!” “哦?章总编你这是什么意思?”任苒很惊奇,为什么突然之间章煦变得如此陌生,阴沉的脸,拧着两道“大侠”的浓眉,眼睛里射出阴险和蔑视。 “五分钟前总裁亲自来电话,关心你主持的栏目,勒令我这一周必须审核完毕,下周一他就要看到你主持的节目,看来总裁还是余情未了,到了总部还关心着他的旧情人,真看不透,任小姐有如此大的魅力。”章煦说话的语调低沉,言语间都是挖苦,阴补阴阳不阳的听着很不是滋味。 “怎么章总编有异议?”任苒不高兴了,没想到章煦的心胸如此狭隘,这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男人,她很厌恶。 “哎呦,我哪敢啊,人家可是总裁,我一个区区小总编还是个副职,哪能对总裁的情人大不敬啊。我真没想到,响当当的任教授,竟然生个拜金女,才来多久啊,就把大老板诱惑得团团转,像我这样的穷人,任小姐怎么能放在眼里,我真是自作多情。”章煦终于说出自己不酸不甜的妒忌,任苒听着恶心,直想吐。 “章总编,你……?”任苒被他的一席话说得肺都快气炸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的木青老师还把你推荐给我,让我好好照顾你,现在看来木青老师真的低估了你的能力,你很会照顾自己,而且在最快的时间里还找个金主靠上去,以后,看来是我要靠着你来照顾了。”章煦越说越不像话,气得任苒浑身直哆嗦。 “章主编,你的想象力很丰富,对不起,总编,今天我不舒服,请假一天。”说完,任苒拿起自己的包包跑出去。 冲出电梯,正和一个身穿白色西装的男人撞个满怀,一股浓郁的男士古龙水香气迎面扑来,任苒皱着眉头匆匆说声对不起,就气鼓鼓地跑出国际大厦。 这时已是中午,太阳很火爆,照得她睁不开眼,赶紧从包里拿出带有小熊图案的太阳伞举过头,遮住阳光,给自己带来一米阴凉。 绿灯亮了,她焦急地走上斑马线,可是有的车辆需要右转弯,还在肆意地冲过来,她只好站在中间等着这些车辆驶过,交管员使劲吹着哨子,示意车辆看红灯,就在这时一辆停在大厦右侧的吉普车开始发动,慢慢向斑马线这边靠近,等任苒站在斑马线中央,正左躲右躲来往车辆的时候,突然那辆车加速度窜出来,对着马路中间的任苒就撞了过去,只听见“哐”的一声,伴随着“啊!”的细微女声,小熊图案的太阳伞高高飘上半空,又慢慢飘向地面,滚了几圈,最后落在了一滩鲜红的血泊中。 车子噶然停止,人们呼啦围过来,女孩闭着眼,痛苦地皱着眉,嘴角有血溢出,全身上下沾满了血,身后的太阳伞摇晃了几下,最后安静地躺在了那里。 就在大家都急着奔向伤者的时候,那辆吉普车猛地向后倒车,“哐”的一声撞了后面车的保险杠,他也不管不顾,继续转动方向盘,一个左转弯向左边的大道飞奔而去,如同脱缰的野马,以120迈的速度呼啸着疯狂地逃窜。 一辆银灰色奔驰敞篷跑车,由于跟得太紧,稍不留意就被突然倒车的吉普车撞了前保险杠,车的主人暴怒地伸出头来刚要发火,却被眼前鲜红的一片血迹吸引,他马上明白过来,掉转车头加速追了过去。 一边追,一边在手机上揿出三个数字“110”。 现场围观的人们有的催促交管员赶紧报警,有的已经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几分钟过后,警车、救护车紧急赶到,将倒在血泊中的任苒抬上担架推进救护车。 国际大厦的十六楼会议室,新来的总经理正在发表上任演说,所有的职员都必须到场,聆听总经理的训导。 “苒苒呢,我今天从早上就没见到她。”史美筠小声和张敬嘀咕。 “是不是去总部找谢总去了?”张敬神秘地说。 “也许吧,看他们前一段时间,你侬我侬地样子,好让人羡慕。不过,张敬你也不错啊,章副总编是不是很闷骚啊?”史美筠说完嗤嗤地坏笑。 “小妮子,你找打。”张敬被她说得脸一下子红了,羞涩地假装气恼,偷偷地拧了史美筠的大腿一下,痛得史美筠“哎呦呦”地一再告饶,漂亮的小脸已经变成小笼包了。 “别闹了,格瑞斯正看你们俩呢。”旁边的郝乐提醒着自己的小女朋友,史美筠这才安稳地坐好了,不再逗了,撅着小嘴,悄悄地将自己的小手放进郝乐的大手里,两人相视一笑,郝乐握紧了她。 会议结束,大家回到了各自岗位,对于今天公司的突然变故都在议论纷纷。 【5】任苒不会想不开的 新来的总经理彼得.萨布罗萨(大家都叫他彼得)四十来岁,棕色的头发,白净的皮肤,棕色的眉毛,精致的五官如雕塑一般,一双棕色眼睛深邃的耐人寻味,好似一汪深潭透着邪肆,深不见底,望过去就会被他牢牢吸引住,不禁让人们想起恐怖的撒旦。 今天他身着一身白色西装,白色衬衫,打了一个很耀眼的大红色丝绣的领带,就连西装口袋的丝帕也是大红色的,显得格外庄重,不像参加就任仪式倒像参加欢迎酒宴的。 他正装出席会议,表示对这个会议格外重视。发言中,一直用的是中文,这叫职员们不得不佩服,新来的老板从外表看具有超强的男人魅力,从始至终似是温和却不达眼底的笑意,不尽让人从心里产生恐惧,估计此人嘴甜心苦,是个很难对付的阴险人物。 会议一结束,他就匆匆和章煦回到了办公室,好像彼此早就很熟络,站在落地窗前小声嘀咕着“怎么样了?” “他们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就会把贷款的事做好,他们也承诺,只要贷款到位,和您之间的协议马上兑现。” “我不需要嘴上承诺,我要看真实的数字,章先生,你懂吗?”彼得微眯着眼,鹰瞵虎视般注视身旁瘦瘦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不屑。 “是!章煦明白。”“大侠”眉蹙气,微微躬身,一副犬牙鹰爪的模样。 苏骏坐在外边已经等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去敲门,彼得悠扬的男声即刻响起来:“please”! 苏骏先是咳了一声,好像要做一下心里准备,同时也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 “啊,joe,好久不见。”彼得走过来热情地和苏骏拥抱。 “老板,你找我?”苏骏温和地笑着,礼貌地伸出手。 “哦,是的,joe,你永远都是这样神采奕奕,以后我们就是partner了,我们聊聊,可以吗?”彼得笑容可掬地伸出左手他们相握在一起,松开手,他示意苏骏坐在沙发上。 “joe,你好,今后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彼得的助理andrew从外面走进来和苏骏主动打招呼。 “andrew,你好。”两人大手握在一起,彼此都很热络。 “你们先聊着,我和章总编还有点事要商量。”说着andrew告别,和章煦一前一后走出去。 苏骏这才很礼貌地走到沙发边,待彼得坐下,他才坐下来,准备向peter汇报工作。 peter问了一些有关公司近来的状况,对于谢一淳的业绩大加赞赏,并表示自己一直以来,很欣赏谢一淳的工作作风,更钦佩苏骏对于谢一淳的衷心和得力的帮助,并希望他们合作愉快。 十二楼的办公室里,大家还在议论着新老板,一位女职员端着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漫不经心地看向熙熙攘攘的街道。 忽然她发现马路上停着好多车辆,人们紧张的涌向马路中间,这么多人的围观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招呼着大家快去观望,看那架势好像是出了车祸。 郝乐闻声看了一眼,回身抓起摄像机就向外跑,和他搭档的女编导也忽然明白过来,跟着一同跑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马路上,这时这里只剩下一片浓浓地血迹,和一把无人问津的小熊图案遮阳伞。路边停着警车,好几位调查事故的警察正忙乎着,救护车早已经开走了。 听路人说受害者伤势很重,已经送去医院,郝乐把镜头对准现场围观的群众,采访目击者,交管员此时已经吓得面色苍白,呆呆地坐在一边,只是一个劲地摆手,好像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郝乐和助手忙得不亦乐乎,采访完在现场处理事件的交通警察,他们赶紧回到台里向《tosee》栏目组刘总监汇报了工作进展,台里非常支持,认为这个事件真的很值得追踪报道,并派出采访车让郝乐和女编导曲咏去医院跟踪报道,等在急救室外捕捉第一手信息。 急救室外,走来一交警,他手里还拿着一个塑料袋,后面跟着一位身穿银灰色西装、带着阿曼尼墨镜的高个白净的男人。 看这傲气十足的男人,也非等闲之辈,为什么这样的人和交警一起来到医院,引起编导曲咏的注意。 当得知这位年轻人就是见义勇为青年的时候,郝乐将镜头对准了他,却被年轻人的一只大手挡住了镜头,他黑着一张脸,立刻变得很烦躁,严词拒绝接受任何采访,他压低声音对交警说:“我就不奉陪各位了,既然受害者伤势不轻还在抢救,作为这里的外科医生,我也必须进去看一看。” 说着就大步走到急救室按响了电铃,门被里面的护士打开一条缝隙,高大的男人挤了进去。 女编导看着男人的背影在脑子里仔细搜寻着她见过的本市名人、富二代的脸,寂静的走廊里突然一声惊叫,“我想起来了,他就是这家医院的少东,这所医院的投资商韩氏地产的太子爷——韩风!” “你说什么?”郝乐被她的惊呼一下子吸引住了,眼睛里闪闪发光,嘴慢慢张成一个o型,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曲咏,我们抓到大新闻了,韩氏地产的公子目睹交通事故,见义勇为协助警方抓捕肇事者!” 女编导一听也兴奋的不得了,抓住郝乐的手腕,又蹦又跳的,急救室里探出一个海蓝色帽子,对着他们黑着脸,严厉地说:“请安静,这里是医院,不得大声喧哗。” 一句话,吓得曲咏蔫蔫地坐回长椅,还对着郝乐吐吐舌头,两人赶紧安静地窃窃私语,憧憬着这一新闻的劲爆场面,很是得意。 女编导曲咏被交警手上塑料袋吸引住了,那个塑料袋里装着受害者遗留在现场的东西,一个目前很流行的lv棕色羊皮包已经沾满血污,还有一部满是血迹的银色手机,看来已经完全被撞坏,零部件零零散散地,外壳已经扭曲,估计不能再用了。 “郝乐,你看这个包包,怎么和你女朋友的一模一样啊?”曲咏看着交警手里的东西,想起史美筠前不久新买的包包,当时还在办公室里炫耀一番。 “不要吓我,我家‘美人’现在上班,净胡扯。”郝乐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忽地又转回头,“对了,这个包包除了我家‘美人’有一个,任苒也有一个,听说是限量版,是谢总送给她的,在我们台里目前就他们俩有这个包包。” “是啊,任苒也有一个吔!对了,今天早上听刘梅说,任苒知道谢总不再回来了,心情很不好,就上了天台,靠在天台边想了很久,后来被章副总编拉下来,她误会副总编图谋不轨,给了副总编一个耳光,当时真的好尴尬。嘿嘿……” “你是说她早上上了天台?会不会被谢总甩了,一时想不开到天台坠楼没做成,又跑出去撞车啊?”郝乐胡乱猜测着,发挥着八卦新闻整死人的超大想象力。 “你就不要乱猜了,任苒不会这么想不开的!”曲咏说着说着也没有了底气,心里琢磨着,也许郝乐说的有道理? “警察先生,你们查到可以证明受害者身份的东西嘛?”郝乐焦急地凑到交警身边。 【6】我提醒你不要胡来 韩风走进手术室,护士赶紧上来为他换上手术室专用无菌手术服,戴上口罩,他将衣袖挽起将手浸泡在消毒液中。 “送来的伤者是男是女?伤势诊断报告出来了吗?”韩风一边消毒一边问询伤者情况。 “是女孩,年龄大约20多岁,报告在这里。”护士说着转过身抱起一个病历夹,“伤者被送来的时候已经深度昏迷,脊椎第三、第四节脱臼,轻度扭伤,头部脑震荡,左肋三处骨折,左臂骨折,挤压内脏出血,左腿骨裂,另外伤者已有五周身孕,车祸中已流产,目前正在处理的是刮宫手术,因为流产大量失血,王主任诊断后马上通知了妇产科,金主任过来亲自主刀。”护士很熟练地为医生介绍整个过程,韩风听得很认真,一直皱着眉头,表情严肃异常。 韩风做好自身消毒后,走进手术室,站在距离手术台一米远的地方,手术室里很昏暗,只有手术台上方专用的手术灯照射着,医生护士在周围整齐排列,没有说话声,只有不锈钢的手术工具,护士交到医生手上的刹那发出专业的“啪啪”响声。 外科主任王医生见韩风走进来,就凑过来,互相点点头,并肩站着等候妇科手术结束,他们就要为伤者进行骨科手术。 氧气罩照在伤者脸上,心电图一直在监护着她的心率,韩风轻轻走过去,看着监护仪上所有的数据,然后低下头瞥了一眼伤者,大大的手术帽罩住她的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清秀的柳叶眉,昏迷中紧闭双眼,虽然氧气罩正卡在伤者的鼻梁上,还是可以看出女孩小巧挺拔的鼻子,显得五官很精致,这个样子怎么和某人有些相似? 韩风被自己的闪念吓了一跳,竟然出了一身冷汗,会不会是很多日没见到她,很想她产生的幻觉,对于此时恍惚的神情,韩风很排斥,提醒自己,这可是手术医生的大忌,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手术前脑子里不能有一丝瑕疵。 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很成功,“如果顺利的话伤者会在48小时内可以脱离危险期”结束时王医生一边扯去带血的手套,一边对大家说。 所有的医生如释重负般走出手术室,护士们赶紧打理着最后工作,准备送伤者进重症观察室。 韩风走出去,站在门口犹豫片刻又折了回来,因为手术前的恍惚,让他实在不放心。 今天早上他刚刚结束一个大手术,心里对任苒的想念憋了很久,今天就像着了魔一般很想去见她,想突然来到她的面前,给她一个惊喜,看着她惊喜的模样,听着她的碎碎念,欣赏着她娇甜的羞涩,再一起吃顿饭,然后他就安心回家休息。 没想到在国际大厦门口就遇上了交通事故,还被肇事者撞坏了他的前保险杠,这叫他非常气愤,平时就看不惯刁蛮事得他,毫不犹豫的见义勇为,以赛车手的技术和速度追上肇事者,协助警察将他抓捕归案。 想着走近伤者,撩开手术帽,站在那里仔细端详,额前接近发迹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疤痕,立刻让他瞪大眼睛,呼吸困难起来,颤抖着手又撩开遮住她脸的被单,露出一对圆润可爱的耳朵,他的眼眶红了,轻轻抚摸着伤者的小脸,嘴唇抖得说不出话里。 护士们被这一幕惊呆了,走过来看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韩医生,有什么问题吗?” “赶紧把外边所有的记者全部给我赶出去,并通知保安不准任何记者溜进来,否则我拿他们示问。带那位警官到我的办公室,我要和他面谈。还有,除了这位患者的主治医师和护士,任何人也不准靠近她!快去,还愣着干什么!” 身旁的小护士被他突然的温怒吓得不知所措,本来是跑出手术室去找人哄记者,自己却跑错了方向,在手术室里浑浑噩噩转了一圈才找到出去的门。 其他人都愣在那里看着韩风眼睛红红的,紧紧盯着伤者,手一直在抚摸着她苍白的脸蛋,好像情绪很激动,看来这个伤者应该与韩医生有很密切的关系。 一时间这个女孩是韩风的女友,并怀有身孕的离奇八卦就这样酝酿开了,不知不觉那些爱上韩风的护士们,心生妒念也只好往肚子里咽,心疼韩风的跟着一起惋惜着,手术室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很伤感。 外边的一切都打理清楚了,护士们才推着任苒走出来,后面紧跟着一脸凝重的韩风,一行人推着病床默默地走向观察室,小护士们谁都不敢出声,害怕韩医生会对他们大发脾气,惹怒了韩公子可是吃不了要兜着走。 “医生你找我,这是受害者在现场留下的东西,唯一证明就是身份证,韩城樱花豪华公寓的一张门卡,以及樱花威尔士健身房健身卡,傲视电视台的工作证,手机已经坏了,不能使用了,目前我们的同事正在查找他的家人,希望能够尽快联系上。”警官坐在韩风对面很认真地说。 “东西可以放在这里,我交给她。”韩风心情沉痛地说完,低头皱起眉头。 “这?”警官听了他的话有些诧异,这是为什么,东西不是要交给受害者家属吗? “伤者是叫任苒对吗?”韩风见他有些懵懂,就抬头不耐烦地问。 “对,叫任苒,现年22岁。傲视……”警官见韩风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就说不下去了,脑子里一个闪念,莫不是这个医生……? “没错,我是他的家属,她的父母是我的姑姑和姑父,我会联系他们,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直接和我联系,在她住院期间,她的一切都由我来打理。还有什么事吗?”韩风心情不好准备送客了。 “目前没事了,审讯肇事者后,结果我会通知你。”警官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这样的肇事者,需要判多少年?”韩风坐在那里始终没有动,皙白的大手托着额头,闷声问。 “至少也要三年以上,如果是故意伤害罪那就要十年左右。”警官说着用惊异的眼神审视着他。 “能坐多久就让他坐多久,任何保释我都不会同意的!让他在里面呆的越久越好。如果任苒落下什么后遗症,我就让他一对一的偿还,这还是便宜了他!”韩风抬起嗜血的眼眸咬着牙盯着那位警官,白净俊朗的五官有些扭曲,刚才那个文静的医生一下子变得面目狰狞,警官看了更糊涂了。 “对不起,医生,我提醒你不要胡来,你把他做了,也要负法律责任的!”警官说完赶紧拉动门开关,因为身后一股阴冷的风正袭来,他要赶快跑出去。 “法律?法律能换回我的两条生命吗?法律,能还我一个完好无损的苒苒嘛?”韩风忽地站起身,大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整个房间发出嗡鸣。 “可你杀了他,谁来照顾你的女人!”警官在外边听到他的嘶吼,又折回身探进头来提醒他,刚说完,他就瞥见手提电脑已经对着他飞了过来,他快速关门才免了一劫,只听里面稀里哗啦地声音,估计电脑已经变成一堆废塑料片。 【7】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请问,这么大的一个交通事故为什么不能报导?请你们解释清楚。”医院大门口围了很多记者,大家把保安和医院公关部的人团团围住,一定要问出个原因才肯罢休。 “伤者已经被抢救过来,没有生命危险了,伤者家属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允许医院公开这起车祸始末,这是家属的权利,医院维护病人权益,尊重他们的意见。好了,你们可以回去交差了。希望你们赶紧离开,不要干扰医院的正常工作!” 郝乐站在一边很纳闷,刚才还好好的,几个小时后就突然禁止采访,难不成这家医院与媒体有过节,不配合报道?家属不希望事件曝光伸张正义吗? 正在这时,那位交警的车子从他们身边驶过,郝乐拉着曲咏就上车,一路追过去。 到了警局,交警下了车没有着急走进去,而是眯着眼睛,皱着眉头,依靠着车门等着他们,郝乐下了车赶紧扛上摄像机对准他,交警大手一挥挡住了屏幕,“兄弟,不是我不配合,是家属有托付,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公开伤者任何情况,以及你们要问的什么韩氏公子见义勇为的事更是被禁止!我的话说完了,你们可以走了!” “为什么?”曲咏一脸踌躇的看着警官,心里十分纳闷。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人家有钱,可以封锁全部消息。ok?”交警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两个人,耸耸肩,无奈地坐进车里。 “完了,我们的计划落空了,一会儿回去怎么交代啊?”曲咏撅着嘴,郝乐凝眉在想着什么。忽然他拿出手机,打给史美筠。 “美美,联系任苒,快点!然后报告结果,别啰嗦,快啊!”郝乐暴躁地对着电话里的女友嚷嚷着,眼睛瞪得好大,脸上青筋暴起,吓得身旁的曲咏不敢说话了,心里嘀咕着,原来好脾气的郝乐,也有很man的时候!真是酷毙了! “你不要闲着,赶紧上网查韩氏家族是否有任姓成员!”凝眉苦思的郝乐突然命令曲咏,这个提议让曲咏立刻兴奋起来,赶紧抱起助手递上来的电脑开始搜索。 “韩风,美国加州留学归来,医学博士学位,s市地产大亨韩世杰之子,母亲李爽,韩氏中心医院院长。姨妈李怡,本市大学历史系教授,姨父,任……任穆渝教授,著名的考古学家。”曲咏越念声音越小,以她专业的嗅觉已经嗅出了味道,任苒不就姓任吗?说不好就是韩风的表妹,所以人家不想暴露家里的私事。 “如果我们没有猜错,任苒的表哥就是韩风,还有一个哥哥叫韩冰是韩式地产刚刚上任的总裁,听说是个铁手腕级的人物,很不好惹,甚至他在白道黑道都有朋友。怪不得那位交警刚才那副德行,原来是韩式出头压下这起案件不准曝光。” 郝乐说完就发动车子准备撤离,回去向领导汇报,因为接下来的事情不是他们这些小卒们能办得到的。 “怪不得,台里很多人都在八卦谢总和任苒的事,只有你家美美却一再地说任苒家里也不好惹,千万不要乱讲话,原来有这两个表哥护着。看来我们的任务真的要泡汤了。”说着曲咏耷拉下脑袋,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没有冲劲儿了。 就在车子刚刚驶上街道,郝乐的iphone手机响起好听的铃声,“乐乐,我找不到任苒,她的手机关机,听说她今天和章总编闹出点误会,一气之下请假回家了。苒苒不会出事吧?我怎么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呢?”听得出史美筠很为任苒担心,郝乐听了她的话越来越确定那个伤者就是她了,心里嘀咕着,不敢和史美筠讲出来,怕她一个惊叫,让整个台里炸了锅。 “美美,你放心吧,任苒肯定没事的,我正在回去的路上,晚上我们再聊。”说完就挂了电话。 “你在怀疑伤者是任苒?”曲咏一脸惊疑地看着聚精会神开车的郝乐。 “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在总监没有确认这件事以前,我们俩谁也不要乱讲话,一来任苒是我们的同事,我们不希望她有事;二来,如果事情传出去,你和我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我对韩老大早就有耳闻,此人在商场上出了名的狠辣,我们小老百姓可惹不起他;还有,万一是仇杀,这岂不是给我们自己找麻烦。”郝乐在这个行业已经做五年了,对于有钱人背后的交易他也略闻一二,他可不是初出茅庐的莽撞小记者,为了谨慎起见,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骏处理好业务上的事,就来到章煦办公室找任苒,因为刚才兄弟托付,他们通电话的时候,任苒哭得很伤心,还强行挂了手机,谢一淳不放心,就派兄弟来看看。 “章总编忙着呢?”苏骏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温和的笑容,这笑不多不少,不拒人于千里,总是让人感觉很和善,就是对他有意见,当着他的面看到这番笑意也不好意思发火了。 “苏助理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说吧。”章煦不冷不热的站起身招呼着。 “嗯,算你说对了,找我的前助理有点私事。”苏骏笑着递过一支烟,两人点上吸起来。 “我说了她两句,她就一气之下请假回家了,没办法。”章煦说着撇撇嘴,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小姑娘,很能干,就是有点小倔脾气。”苏骏听说任苒请假了,心里有点嘀咕,估计谢一淳一定是那句话说得不够婉转,伤了任苒的心,才使任苒这样耍脾气。 “好了,既然她请假了,那我回头再来,她做了我这么久的助理,还是很用心的,以师傅的身份请求章总编,以后小姑娘的节目还仰仗您在业务上多多提携,没事了,我先出去。”苏骏和他很客套地聊了几句就赶紧走出来。 拿起手机拨打那个号码,多少次拨过去,永远都是一个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8】之前愧疚于她 华灯初上,傲世集团大厦的总裁办公室,谢一淳坐在老板椅上正焦急的等待着苏骏的电话,下午正在开会,苏骏发来的短信,“任苒因与章煦发生点误会,请假一天回家了。” 散会之后,谢一淳又打过去,“他们俩因为什么误会?不会是他欺负了她?” 苏骏听到对方暴躁地吼声就知道这家伙没有自己说的那么狠,嘴上说分开,心里还惦记着,就把听到的在天台一事讲给他听,谢一淳听完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好,谁让他惹毛我们家小刺猬的,好,打得好。不过,继续给我联系上她,我要知道她平安心里才踏实。” “嘴上说不在意,现在在干什么?”苏骏调侃他。 “就是之前愧疚于她,所以希望她过得好不可以吗?鸡婆。”谢一淳说完笑了,为自己找了一个非常很好的理由,甚至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是的,就是因为之前的愧疚所以希望她过得好。 可是苏骏的回复电话直到现在也没打来,这叫谢一淳不得不紧张起来,反反复复回想着白天那通电话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没找出言辞过重的话,可为什么这丫头就突然把自己封闭起来了呢? 一定是还在怪罪我扔下了她,唉!我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从中午开始总是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和七年前的感觉一样,可他就是不愿意往坏处想。 让他最最害怕的就是任苒,她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十个小时了都没有电话?会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绑架? 因为谢一淳设计,利用董事会元老逼着彼得到大陆任职,这是他要抓住他把柄的一步好棋,想想这些日子,他应该没有什么破绽,可也不得不考虑老奸巨猾的彼得会猜到这是他背后的致命一招。 彼得一直和黑社会紧密联系,做出的肮脏事一件又一件,就连父亲也要对他小心行事。如果彼得猜想到自己对他的算计,会不会重蹈七年前的覆辙,拿任苒来要挟恐吓他? 一连串的猜想,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抓起车钥匙,冲出办公室,来到地下停车场,他烦躁地打开车门,一辆深蓝色的兰博基尼跑车没有一分钟就已经冲出去,奔向国际机场。 一边开车,一边拨打苏骏的电话:“你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她现在在哪里?” “大总裁你交给我的工作这么多,我还没来得及回家。”苏骏没好气地回答。 “赶紧回去,看看她在不在家?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和七年前一模一样的预感!”谢一淳已经在歇斯底里,狂野地拉开领带,将衬衫领大敞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整齐地头发被风吹得松散开,整齐地飘向了脑后,露出宽大饱满的额头,松松垮垮地领带随风飘扬着,此时羁傲不逊的样子,更彰显了他男人的魅力。 阴冷霸气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那眼神如千年寒霜冰冷刺骨,“你去给我查,一定把她给我找到。”谢一淳对着电话那边的苏骏喝令着。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苏骏匆匆挂了电话,抓起车钥匙往外跑,现在已经是午夜,想起这个小丫头突然没了音信还真有点后怕。 谢一淳听着电话发出嘟嘟声,烦躁地一掌挥在方向盘上,震响了汽车的喇叭,一双蓝眸犀利地好似能把眼前的挡风玻璃穿透,他恨不得透过黑夜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那个倔强的小人儿。 车子一路狂飙到了机场,下了车走进机场大厅,刚要拿起手机,铃声却抢先响起,“快说。”他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叫喊。 “今天任苒没有回公寓,房间里的东西原封未动,小区录像中也没有她回去的记录,看来事情不在……正轨上……”苏骏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对方已经喘着粗气,大声吼起来。 “去找!去找!去找!既然还在s市,你加派人手,翻遍s市,也要给我找出来!”谢一淳的吼叫惊得候机人纷纷看过来,看不出如此英俊潇洒贵气的男人,脾气竟然如此火爆,一个二、三岁小男孩被他吓得撇着嘴含着眼泪躲进妈妈的怀抱。 现在谢一淳坐在椅子上,心里更是万分焦急,手扶着头,眉头紧蹙,闭上蓝眸,告诉自己不要慌,静一静,静一静,苒苒应该没事的,只是一场虚惊。 睁开眼再次掏出手机,“喂,joe,去他的家里看一看。s市大学教师村2号401,去查一查,是不是家里出事了,她忘记开机?还有,韩氏医院有个叫韩风的是她的表哥,可以去打听一下,他是否知道苒苒的下落。” “好,我知道了,你等我消息。”苏骏声音有点闷,好像也在尽力压抑着紧张情绪。 谢一淳挂掉手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自己的信用卡和护照,来到服务台申请vip服务。 “先生,今天的最后一班飞往s市的mu2011航班商务舱已经满席,还有一个靠近机翼的经济位,你觉得可以吗?”服务员恭敬地问。 “马上出票!”此刻的谢一淳什么都不计较,只要快一点到达任苒的身边,就算没有了机位,他也要申请直升机直接飞过去。 直觉告诉他:任苒出事了! 他觉得今天仿佛是世界末日,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有个女人让他如此牵肠挂肚,她的存在对于他真的很重要,虽然自己说放开手,可她过得不好他就不放心。 谢一淳轻装上阵,连个包包都没带,更不用说保镖,一个人疾步走出机场,匆忙地来到苏骏面前,烦躁地情绪一点也没有减,两只眼睛就像刚刚乘坐的夜间红眼班机,充满红血丝。 “有什么新情况?”见了面没有多余的废话,谢一淳焦急地问。 “准确地说昨天白天,《tosee》栏目组跟踪报导一场车祸,出事现场就在大厦门前,栏目组采访到一半被韩式医院封锁了消息!从警官手上的物件看,怀疑伤者是任苒。记者赶紧回来禀报,刘总监刚才把我叫去汇报了这件事,我立刻把所有录像带封存,这件事也被我压下来,不准通知彼得和章煦。”苏骏一边向外走,一边汇报着。 “那苒苒住在韩氏中心医院?”谢一淳听到任苒出了车祸,第一时间认为自己的感觉应验了,他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发丝、每一个细胞都紧张起来。 “对!韩氏医院,我刚才联系了韩风,他拒绝与我通话,要求你马上到医院和他面谈。还有……”苏骏把自己知道的尽力都告诉谢一淳。 “还有什么,说啊?”谢一淳没有耐心的叫喊着,额头上青筋暴起,白净的脸已经涨得通红,薄薄的红唇在不停地抖动着。 “你是不是怀疑这是彼得干的?”苏骏说完盯着他等着回复。 “只是猜想,我反复回忆最近的事情,觉得应该没有什么纰漏,可为什么我就是有一种预感,任苒是被恶意伤害的。”谢一淳说话低沉,可他蓝色的双眸始终蒙上一股杀气,嗜血地瞪着苏骏已经疲惫的脸,旁边的过路人都为苏骏捏把汗。 “我也有同感,昨天是彼得上任第一天,这事也太凑巧了。”苏骏依然冷静,这样子的谢一淳他也不是第一次见过,心里并不害怕,只是有些心疼他和任苒,他也希望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他们所找的任苒,可是事实却不让他们心安。 “去医院!确定身份!”谢一淳上了车,苏骏让司机开往韩氏中心医院。 【9】苒苒怀了你的孩子 路上两个大男人一直沉默着,快到医院的时候,谢一淳忽然对前面的苏骏说:“如果伤者真的是任苒,这里就要派人来24小时守候,不得不提防有人捣乱。真的是任苒的话,立即封锁消息,不准进专题节目跟踪报道,所有的大报小报一律按交通事故简报,内容最好是你草拟的,不得有纰漏。另外,那件事要抓紧,最好最近几天有结果,我要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 “明白!”苏骏就等着谢一淳这句话,从今天看到出事画面开始,他就已经对自己的手下吩咐过,随时听他的召唤;同时他也通知了b市有关部门协助他们进行案件调查,提醒他们赶早不赶晚,以防后患。 谢一淳直接来到医院总服务台,高大俊美的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把值班的小护士吓得有点不知所措。 “请……请问,先……先生,需要我帮忙吗?”小护士红着小脸问。 “我找韩风,他在哪里?”谢一淳流利的广东普通话一出口,惊得小护士又是一阵花痴,口水在嘴里直打转。然而心急如焚的谢一淳,满脑子想的就是快点见到任苒,更本无心去观察对面是丑小鸭还是老母猪。 哇,他刚才说话的语调、神情就像韩国明星丹尼斯吴,不,比丹尼斯吴还要硬朗刚毅,一样的身高和卓越的绅士风度,哇!酷毕了。 “先生,韩医生在重症观察室,他有交代不见客。”护士小姐很抱歉地对面前倾心的“美男”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 “是他约我来的,你立刻联系他,快!”谢一淳的一声吼,吓得小护士浑身一个机灵,妈呀,他就像黑社会老大,好恐怖啊。 “先生,稍等。”小护士被吓得要哭了,带着哭腔红着眼眶拿起电话联系韩风。 “他说,他在重症病房等您,张姐你带他过去吧。”旁边的胖护士听了点点头,赶紧过来前面带路,后面的小护士看着凶神走了,偷偷抹眼泪,“今天真是撞见鬼了,带着天使面具的魔鬼!可恶!” 胖护士扭搭扭搭走在前面,谢一淳焦急地跟在后面,乘电梯来到重症观察室外面,他一眼就看到瘦弱单薄的小人,被一堆机器包围着,脸上扣着一个大大的氧气罩,是任苒!真的是任苒! 胖护士止步,回头对着谢一淳说:“先生,等一下,我去请韩医生。”说着就推门走进旁边的办公室。 “苒苒!”谢一淳喊出一句苒苒就已经哽咽了,眼眶竟然有些潮湿,双手抚在玻璃窗上,恨不得去抚摸她的小脸,将她紧紧入怀,两眼红红地瞪着那床上的小人儿,分别一个多月,就差一点天地永别。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我带走你,就不会出现这等事!苒苒,快点睁开眼,我要带你离开。”谢一淳趴在玻璃上,心疼地自言自语着。 这时,旁边的办公室走出一位略有些瘦弱的高大身影,正以愤怒的、嗜杀的凶恶眼神注视着眼前穿戴贵气,长相出众,有些疲惫的男人,他一步一步逼近,猛地伸出手抓住谢一淳的后衣领,不容分说,连推带拉地将他推搡到电梯里。 来到医院后花院,穿过狭长的林荫道,迎面是一条弯弯的小河,河上架着一座石拱桥,曲径通幽处,还伫立着一座假山石,过去这是一座私人花园,现在成了病人们白天遛弯的好去处。 现在已经是半夜,病人们都回病房休息去了,这里也就清静起来,一阵大男人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里的静寂无籁。 “放手!”谢一淳使劲挣脱男人的撕扯,正想回转身去看,却被迎面一拳狠狠地打在了右脸上,痛得他皱了皱眉。 刚刚站直了身子,又是一拳毫不留情地砸下来,再一次打在了刚才的痛楚,谢一淳踉跄着,顿时感到眼前直冒金星,眼角有些火辣辣,嘴角也有粘液溢出,口腔立刻充满令人恶心的血腥味,他没有去搽,而是挥起拳头朝那个人打去,不偏不斜,正打中那人的鼻梁,搁得他的手有点痛。 打架,是吧,我谢一淳前些年这就是家常便饭,现在练练也不错,我正愁一肚子气没地方释放。 “有什么权利打我?”谢一淳气喘吁吁地怒视两眼喷火的韩风,虽然身穿医生的白大衣,看上去有些瘦弱,没想到这拳头还挺硬,出手也够狠。 这时被派来的保镖们出现在左右,将这里团团围住,有个人已经挡在了谢一淳面前,要替主子教训这个家伙。 “滚开!我和他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除非你的主人是个懦夫,是个玩弄女孩子的王八蛋!”韩风嘴里骂着,顾不得脸上的伤,凑近将谢一淳背起重重的摔在地上。 “臭小子,今天我不把你打骨折,我就不姓韩!”韩风没等谢一淳站起,一个箭步窜过去,狠狠地踢在谢一淳的肚子上,一脚连着一脚,好像打得很不解气。 “你为什么打我?”谢一淳突然不想还手了,知道他一定是为了任苒的事,正在气头上。 “站起来,小子,有本事惹祸,没本事打架吗?”韩风抹了一把鼻子流出的东西,虎视眈眈地瞪着正从地上慢慢爬起的谢一淳。 “我……没有……抛弃她,只是现在我必须离开她!”谢一淳很费力地说,身子在摇晃,脚下有些站不稳了,看来韩风打得真够狠的。 “没有抛弃,却又说必须离开,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任你哄着玩儿吗?”韩风挽起袖子再一次准备袭击他,挑衅是谢一淳最不屑的,只见他上前一步揪住他的衣领,两人扭打起来,最后谢一淳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将胳膊硬生生地弯向身后,这一下韩风没办法再动弹。 “我希望任苒幸福,更舍不得害她!这一次的事,我一定会查个水落实出!”谢一淳咬牙切齿地怒吼,一松手推开了韩风。 两个英俊的男人此时都已经刮花,如果不是黑夜为他们遮掩,估计那惨状不是一个“啊!”就能感叹的。 “苒苒怀了你的孩子……”韩风对着谢一淳愤恨地说。 【10】让他血债血还 “什么?你再说一遍!”谢一淳凑过来,冷冽地蓝眸死死地盯在韩风已经扭曲的脸上,刚才他的话可是真的? 不知是喜还是忧,心里翻江倒海,好想有哭的冲动,全身的血液在沸腾,大脑在充血,涨得脸好热,谢一淳撕开自己的衣领,让自己大口地的喘着气。 “车祸中,孩子流产了,已经一个多月了。”韩风说完眼神犀利地回敬着百感交集的谢一淳,胸膛大力地起伏着,如果不是发现他眼里充盈着满满的水雾,真想再一次狠狠的揍这个让苒苒遭罪的男人。 “苒苒……知道吗?”谢一淳使劲力气说出这句话,这一刻心好痛,一口气堵在喉咙处,他半天也喘不过气来,他捂着胸口好想大喊一声,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我也不清楚,你自己去问。”韩风的喘息声音也夹杂着微微颤抖,估计也很久没这样痛快地打架了。 谢一淳转过身,猛地挥拳重重地捶打在旁边的假山石上,发出嗡嗡地响声,他懊悔地抱着脑袋,“这一次,我,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干的,要让他血债血还!” “既然你这样爱苒苒,我就等着你的消息,不把害苒苒的人揪出来,我就把你丢进浦江喂鱼去。”韩风也呲牙咧嘴的嘶吼,此时的眼神无比狰狞。 “这一次不仅伤了她,还让我们失去了孩子,我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就等着看吧!”谢一淳留下这些话,看也没看他,跌跌撞撞地向林荫道走去。 “记住了,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交代,我就把苒苒抢回来!”韩风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字字铿锵有力,像铁锤钉钉,颗颗都钉在谢一淳的心上,他忽然停步,没有回头,但这话是说给后面挺拔的男人,“我接受你的挑战,你就死了这个心吧!”谢一淳重重的拍着胸脯,狠狠地丢下这句话,迈开大步走进夜色中。 谢一淳知道,那个男人已经视他为情敌,他的心在战栗,为他心爱的女孩伤心流泪着。 作为谢一淳,任苒的第一个男人,他怎能做缩头乌龟,苒苒为自己差一点付出生命,他怎么能不去惩罚那些幕后的贼手。 谢一淳在重症观察室外坐了一夜,早上苏骏来看他,见他惨不忍睹的模样吓了一跳,只见他右脸鼓了起来,像嘴里含着一支橄榄,大块的青紫明显可见,还有一只可爱的熊猫眼,眉骨粘着邦迪,嘴角还冒着血丝。 “哇,一夜不见,你变成这副熊样,和谁打得这样够水准,啧啧,……,啧啧……”苏骏看着他的样子,嘴上奚落着。 “我被打成这样,你很开心啊?”谢一淳狠狠地给他一眼刀。 “我是觉得你能被打成这样,一定是势均力敌,嗯,遇上强手喽。”苏骏拿出早点给他吃,嘴里还在唠叨着。 “外面怎么样,有动静吗?”谢一淳问。 “昨天他们看起来心情很好,我们亲爱的安妮姐姐已经驾临,他们去了一家沙龙会见了内地的一位政府官员,据说这人是主管国营企业的重要人物,身后的政治背景很深奥,很有可能是下届……。” 苏骏说着站起来,又去看了看躺在观察室的任苒,“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都不放过,又一次证明:最毒妇人心,特别是丧心病狂的恶毒妇人!” “虽然我大张旗鼓地放开苒苒,声势造得很大,可他们还是嗅到了味道,认为苒苒是我最想珍惜的女人,这一点又刺伤了那女人“柔软脆弱的心”,看不得别人幸福,看不得别人恩爱,用感情做利剑她又不是第一次。她认为,如果这一次炮制出七年前vivian的那一幕,那就太没有创意了,而且苒苒就不是vivian,他们在这之前对苒苒做足了功课,所以才想出如此狠毒的一招。这是他们给我上任总裁第一天的丰厚大礼,失去最心爱的女人,让伤心欲绝,从此对傲世撒手不管,这样他们就可以逼着老爷子交出实权,轻而易举地把傲世攥进手掌中,我也就被彻底踢出局了。” “一夜之间,分析透彻,这场架不白打!!现在你知道就好,任苒的安全从现在起就要加倍小心,等她醒了,干脆让她装傻瓜比较安全,呵呵。”苏骏说完苦笑着又走回来,扔给谢一淳一个西装袋。 “早上我去任苒的房间找到的,臭小子还在任苒房间偷偷留一手,去洗洗换换吧,万一任苒醒来,看到你的这副熊样,还以为自己进了阎王殿了,再被吓昏过去,就不好玩了。”苏骏嘻嘻哈哈地又在调侃他。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在上面为任苒订了一个豪华病房,等她出了重症室直接上楼。我现在去洗漱,你一定给我看好了,不准眨一下眼,有个闪失,我先让你变傻瓜。”谢一淳对着苏骏咬着牙瞪着眼,还不忘挥挥手臂,然后是咧咧嘴呲呲牙,那是挥臂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也很痛。 拿着西装袋走进电梯,去楼上的vip病房将自己整理一翻。 这天中午,三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开诚布公地谈起车祸的事,以及善后处理的种种问题,好像大家心有灵犀,很容易达成共识。 苏骏突然不知死活地说:“你们俩怎么不吵架、不瞪眼、不争吵了?也让我看看你们(情敌)都是怎么表演的?谈起事情来你们一样的认真,一致对外,让我不得不佩服,会不会是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我看你是皮痒了,男人大敌当前,还计较什么个人小事!”谢一淳煞有介事地训斥苏骏,苏骏挑挑眉,嘿嘿地笑着,“小事?真的是小事吗?”听到这句话,谢一淳挥起了拳头,韩风拧起了眉头,怒视着他,他赶紧摆摆手,不再往下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韩风把他的哥哥韩冰叫道了医院办公室,韩冰正如他的名字给人的感觉冰冷刺骨,还没走到面前就感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寒气,一副大墨镜遮去半张脸,挺拔的身姿,挺拔的鼻子和隆廓分明红润的薄唇与韩风分毫不差,只是蜜色的皮肤与韩风略有区别。 韩风给谢一淳介绍,“这是我的双胞胎哥哥韩冰,你的一些事情,我和哥哥说了,估计他能帮到你。”于是,医务室里几个人在一起议论着什么事情,看似很神秘。 这些天,医院里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几个黑衣人晃来晃去,护士们走路都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黑衣黑脸的人们,露出犬牙对着他们嘶吼。 【11】我怎么能放心回去 从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报纸、杂志、电视、网络所有渠道,都报道了这次交通事故,因为苏骏连夜找到s市委有关新闻负责人,阐明这件事对海外投资者的利害关系,要求政府给予正当干预,考虑到政治、经济的重大关系问题,那位负责人连夜作出决定,上报到有关部门,随后各大媒体接到通知,此事只作为新闻报道,不得跟踪采访、独家报道。 公安局、交警大队、韩氏中心医院都不得随意透露受害者的姓名、伤势的情况、家属的姓名以及背景资料。 这次交通事故,涉及到了重大刑事案件,正在立案侦查,如果不知死活的刨根问底,说不准就给自己惹了麻烦,也将韩氏企业和傲世集团通通牵扯进来,给两个企业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还会给在s市投资的其他海外企业、国际大企业带来投资恐慌。 而幕后黑手就会利用这个时机,坐山观虎斗了,扰得世间不安宁,而达到渔翁之利。 那样就阻碍了谢一淳办案的进程,为此他及时利用了当前国内与国外投资商发展的微妙局势,以恰当的方式给了对方一个有力的还击。 傲世电视台《tosee》的跟踪报道被苏骏及时搁浅,peter暴躁的像头狮子狠狠地痛斥了章煦和栏目总监,引起章煦强烈的不满,来到助理办公室指着苏骏的鼻子大声叫喊,“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助理,有什么权利插手我的工作范围?不经我同意,就擅自撤销栏目的专题,影响了每天及时播出,你也太狂妄自大了。” “你的工作,我没兴趣,维护傲视我也有这个权利,况且这是总裁的决定,我只是个执行者。”苏骏理直气壮地说完,丢下气急败坏的章煦离开了。 不知死活的八卦小报无孔不入,他们还是闻到了一股腥味,从交管员、路人那里找到了见义勇为的奔驰车主,根据车牌照,他们确认那是韩世杰之子韩风的车子,于是这几天韩风的别墅前埋伏了更多记者,甚至不惜日夜轮班把守,还有的人猜测韩风与伤者有着什么关系,这叫韩风很头痛。 不过这一次,他们兄弟俩没有暴躁,为了让任苒好好的恢复不受打扰,哥哥韩冰大摇大摆地住进韩风的别墅,两人的车子也做了调换,韩冰还把工作带到家里做,耐心地与记者们周旋。 每天坐在玻璃窗前看书、上网、办公,躺在自家花园的吊床上听着音乐,好像过起了悠闲地生活,搞的记者最后没了兴趣,只好悻悻地撤离了。 医院里,谢一淳每天静静地守在任苒的身边,和她说着悄悄话,全心全意地等待任苒早一点醒来。 任教授和李怡三天后才从四川偏远的山区赶回来,他们风尘仆仆地赶到医院,见到的是任苒依然昏迷的样子,非常的伤心。 illy咖啡厅里,任穆渝教授上下打量着眼前卓尔不凡的男人,绝对的英俊,王者的气魄,考究的穿戴,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家庭背景又有钱的人。 一举手,一投足,都道出了这个家伙受过高等教育、有过严格家教,只是他是个混血儿,这叫任教授实在有点难以接受,心里腹诽,为什么我任穆渝这辈子总和有外国血统的人搞不清楚! “你和苒苒是怎么认识的?”任教授阴沉着脸闷闷的先开口。 “我是苒苒的上司,在新职员培训中,她的睿智聪颖、做事果敢坚韧、为人谦逊温和深深打动了我,我开始喜欢上她。”谢一淳没有直视教授的眼睛,坐在如此保守的学者、长辈面前,他把自己的锋芒收敛起来。 他清楚地知道,面对这位严谨的扑克牌脸的教授,绝对不能说他们是火车上认识的,还发生了浪漫的那个那个,不然教授一定会当场犯了心脏病。 “哦,是你追求她?”任教授对此有些怀疑,因为如此漂亮的金主怎么会看上我们家老实本分的乖乖女。 “她冰雪聪明,做起事来很认真,也很乖巧懂事,是个少有的好女孩,我们相处很愉快。”谢一淳再三强调任苒的优点,其实对于任苒的感受何止这些,但是他知道,这些都是循规蹈矩的教授们想听到的文明词,容易接受。 “你有什么打算?”任教授听了谢一淳的话,紧跟着问,这语气实在不像在谈话,倒像在审问犯人。 “等苒苒伤愈,我会……”谢一淳正要接着说下去,桌上的手机响起来,他想揿掉它,可是屏幕上闪动着总部的号码,他有些迟疑,害怕父亲知道此事病情加重,这几天他也是很惦记,铃声依然坚持,没完没了的响着。 任教授礼貌地点点头,谢一淳赶紧致歉,拿起电话起身走出去,站在外面他接起电话,那神情很严肃,眉毛越皱越紧,好像很气愤地在和电话里的人吵架,咖啡厅里的任教授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人不简单,我们任苒和他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呢?不要再出现二十多年前的悲剧。 他们的谈话,只好先告一段落,谢一淳匆匆和任教授告别就离开了,出了咖啡厅上了一辆等候在旁边的豪华劳斯莱斯幻影,和苏骏会面。 “公安局现在请你去,调查的结果出来了,不容乐观。”苏骏喃喃地说。 “知道了。”谢一淳闷闷地回了他。 “今天舒小姐来电话,……”苏骏还没说完,就见谢一淳阴郁的脸色沉了下来。 “刚才我也接到了她的电话,说公司一片混乱,上上下下都在传说刚上任的总裁第一天上任就落荒而逃了,几个大股东很生气,找到了我妈咪。她说,现在董事会元老都聚在会议室商量着如何弹劾我,她很难招架。舒静告诉我,这是我母亲的意思,让我马上回去。”谢一淳说完,喘了一口大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你的意思呢?”等了一会儿,苏骏小心翼翼地问。 “苒苒还没醒过来,我怎么能放心回去,心情很乱啊!”谢一淳烦躁地闭着眼。 “我的母亲,为什么这么糊涂,竟给我添乱!”突然他愤愤地挥起拳头捶打在座位上,一下子将头重重地低下,目前四面楚歌,年仅二十九岁的他感到了身心疲惫。 【12】你还是放手吧 来到公安局门前,很多记者围在这里,苏骏正琢磨着怎么进去? 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韩冰,他要马上见到他们。 劳斯莱斯幻影直行,绕过这个路口,来到公安局后面的一条小路上,这里正停着一部宝马越野车,好像在等人。 看到幻影出现,宝马车的后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位身穿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脸上驾着一个副墨镜,环顾四周没见记者,就快步走过街道,幻影的后门为他打开,他快速地闪了进去。 几个人见面没有打招呼,只有韩冰冷飕飕地说了一句,“我刚从里面出来。” “什么事?”谢一淳冷漠地问,韩冰摘下墨镜,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 “我刚从公安局局长办公室出来,那个肇事者是个越狱在逃犯,他死活不承认是有人买通他蓄谋作案,就连韩风这个目击者,提出当时有力的证据也无济于事,他死死咬住一句话: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慌乱。看来你们的仇敌花了大价钱,好比拉登的人肉炸弹,估计给了他一大笔钱,解决了后顾之忧,人家就是一个死扛,你还有什么绝招?”韩冰说着皱起眉头。 韩冰的话就如同他的名字总是硬邦邦,冷冰冰,他的直言不讳让谢一淳感觉此人的可靠性。 “我一定会查出来的!”谢一淳听了他的话,也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看来那些人为了打击他真是下了血本,远比七年前的一次来得凶猛,上一次谢一淳只是损兵折将,这一次却是血的代价。 看来这些年,他们想吞掉傲视的野心越来越膨胀,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你小子惹了谁,给我家苒苒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坐在这里,就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苒苒,你还是放手吧,有韩风照顾她保准不会出现这些烂事。”韩冰咬着牙,一双剑眉立起来,双拳紧握,看得出他真的是义愤填膺。 “不过为了给苒苒报仇,特殊时期也要同仇敌忾,你可以考虑一下,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不敢提国外,但在国内折腾,我的能力还是绰绰有余。”韩冰拍着胸脯,眼睛紧紧盯着谢一淳的脸,信誓旦旦地说。 “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找你!”谢一淳皱着眉,心情十分烦躁,扫了一眼对面趾高气昂的男人语气沉重地说。 “成交!不过事情结束,苒苒不能再和你在一起,我会支持韩风的。”韩冰愿意和他们合作,可嘴上还在不依不饶,为弟弟和任苒争取机会,说完拉着一张臭脸,愤愤地打开车门向对面走去。 此时医院vip病房区来了一对人马,两个老外一前一后,前者衣冠楚楚,长着一双鹰眼,嘴角上扬,开上去似笑非笑很邪魅。 后者,一看就知道是助手,跟在老板身后,卑躬屈膝的奴才相,在其后就是健壮如牛的戴墨镜穿黑西装的男人们,实打实的狗腿子保镖。 一行人,走进病房区直接来到任苒住的房间门前,被一直守在这里的几名苏骏的人拦在了门外。 这时候,任教授夫妇才明白几天来门口站着的这些黑脸大汉,原来都是保护他们家宝贝女儿的,做学问的教授们哪见过这样的阵势,心里顿时紧张起来。 “我是彼得,傲世国内公司总经理,来看望我的职员。”走在前面的彼得慢条斯理地说着,嘴角上还挂着淡淡地不达眼底的笑容。 “没有总裁的允许,谁也不能接近这间病房。”挡在最前面黑脸大汉义正言辞道。 “哦,看来你们的总裁料事如神,就知道我会来探望,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哈哈。不会吧,我可是他的姐夫,我们是一家人啊。”一主一仆哈哈笑着,还诡秘地回头和他后面的保镖打趣地说。 “赶紧给你们尊敬的谢总裁打电话,就说他的姐夫彼得先生来看望受伤的职员,请他恩允。”主人被人挡在门外,仆人赶紧解围,阴阳怪气地对病房前的保镖说,眼睛鬼鬼祟祟地偷瞄着周围的一切。 “好!总经理请稍等。”保镖举起手机,示意同伴看好门,来到旁边和苏骏通电话,任教授和李教授紧张的相互搀扶着,一脸的惊惧。 “马上到!”苏骏简短的回复。 “对不起,彼得先生,总裁马上到,请您稍等。”保镖礼貌地做出请的手势,请他们离开病房,到旁边等候。 彼得迈着四方步,摇晃着身子,嘴角上的讥笑始终抹不掉,来到病房门前的沙发上,后面的andrew(安德鲁)屁颠屁颠地过来掏出手帕掸掉沙发上的尘土,请彼得坐下。 他双手交叉体前站在了主子身后,后面的黑衣男人们和他一个姿势站得笔直,眼睛盯着前方,耳朵竖起来听着周围动静。 “总经理,真不好意思,你在百忙中来看任苒,我们十分感谢。可是,现在的状况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气。”老实巴交的任穆渝教授走过来,在彼得面前点头哈腰地道着歉。 他真不知道这个谢一淳到底要干什么?这么小心谨慎是不是多余了?干嘛搞得像演电影似的。 就在这时,英姿勃勃的男人大步走过来,冷着一张俊脸,给守在门口严阵以待的保镖使了一个眼色,他就来到彼得面前。 “总经理新官上任应该很忙碌,怎么还有时间关心下属?实在感动啊。”说着谢一淳就坐在了任教授旁边,和彼得面对面。 “哈哈,我的弟弟,你总是这样神采奕奕,你这个总裁此时应该呆在总部,怎么会到这里来关心一个小助理?你说我们俩是不是彼此彼此啊?哈哈……”彼得笑得很大声,听起来声音却很干瘪,他也不怕扯坏了嗓子。 任教授坐在旁边越看越紧张,这都是怎么回事?一个是总经理,一个是总裁,一个是姐夫,一个是内弟?都在关心着我家任苒,该不会是……? 【13】你还是放了苒苒吧 “彼得先生说笑了,任苒原来是我的助理,她出了这么大的交通事故,于情于理我都应该来探望。”谢一淳眯着眼微笑着,一边的嘴角翘起一副不屑的神情。 “哦?不会吧?老弟健忘了,我怎么记得前不久各大媒体都在跟踪你的绯闻,这位任小姐就是你高调推出的女朋友,你们日本之行泡温泉的照片真是温馨浪漫啊,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难道是我搞错了?照你这样说,一个小助理出了点事,还用得着一位集团大总裁连夜跑到内地,亲自守护在床头?如果老弟的这番话被我们傲视员工听到了,一定拍手称快,每一个员工生病我们孤傲的大总裁都一一守护,这样的公司真是太有福利啦!哈哈……”彼得说完又扯着干瘪的嗓子大笑起来,就连安德鲁和那几个保镖也跟着一起哄笑。 “够了!彼得,你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可以走了!送客!”谢一淳腾地站起来,白净的脸已经气得通红,红艳的嘴唇在颤抖着,一对蓝色的深眸充满了怒火,他喘着粗气,背对彼得。 “看来,我真的要告辞了,内弟不要生气,我只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而已。任先生,这是我的名片,请你收好,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告辞。”彼得说着站起来,脸上挂着忍不住的讥讽,伸手拍拍谢一淳的肩膀,“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路狂笑着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只听身后重重的一拳打在精致的玻璃钢茶几上,立刻厚重的茶几出现了密实的网状裂纹,铁拳下几滴红色立刻顺着网络缝隙慢慢晕染开,一朵血色妖魅的罂粟呈现在眼前,两位老教授吓得抱在一起,苏骏马上命人叫来护士,为他处理伤口。 谢一淳一脸惨白坐在沙发上,牙齿咬的咯咯响,任教授从眩晕中缓过劲儿来,站在旁边不停地叨唠着:“谢先生,谢总裁,我谢谢你对我女儿的厚爱,可我们家真的担待不起。你太不诚实了,你到底拿我女儿当什么,一会儿大言不惭地对着记者说我的女儿是你的女朋友,一会儿又对总经理说苒苒只是你的助理,原来你只不过把我的宝贝女儿当玩偶。我看我们家本来就安安稳稳地,从来也没奢望过,更没有做什么白日梦,我们苒苒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人,你们在一起绝对不合适。我求求你,求求你,行行好,你还是放了苒苒吧,赶紧离开她,让我们家过几天安生日子吧。”任教授越说越激动,竟然气得脸都帐红了。 “任教授,我看现在不是谈这事的时候,等我们总裁冷静下来,再和你细谈。”苏骏赶紧过来劝说,给保镖们使眼色,让他们驾走喋喋不休的老先生。 “我现在实在没心情解释,也不方便解释,找时机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谢一淳压住心中怒火,站起身恭敬地对任教授说。 “不必了,你还是躲我的女儿远一点,越远越好,回到你的地盘去,继续过你们的生活,你和苒苒以后绝对不能再有来往!我不同意!”任教授已经气晕了,浑身哆嗦着,被这样一个表面上仪表堂堂,实际上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气得血压都升高了。 “任教授,刚才的人是别有用心,你千万不要上当,谢总裁有他的苦衷。”苏骏走过来尽力劝说着,希望任教授在此时不要再刺激谢一淳。 谢一淳没有再解释,挺直高大的身躯,走进任苒的病房,不管任教授和李教授的反对,他还是来到任苒的病床前,轻手轻脚地弯下腰在任苒的额头落下一吻,然后坐下来,拉着任苒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亲吻着,情意绵绵的一双蓝眸,紧紧盯着她的小脸,好像要把她的全部牢牢吸进自己的眼底,印在自己的脑海。 苏骏见此情景,心知肚明,他赶紧劝说着李怡教授陪同任教授去休息一下,劝劝任教授不要生气,也留出时间给谢一淳清静一下。 他眼望着任苒苍白清瘦的面容,低沉暗哑地呢喃着:“苒,乖,你快点醒来吧,我真的好想你,有好多话想对你说。现在我要先回总部,处理一些事情后马上回来看你,暂时先让你的韩风哥哥好好照顾你,还有苏骏也会经常来看你的。乖,等我回来,一定要见到醒来的苒苒,好吗?等着我回来。” 深深吻了任苒的脸颊,湛蓝色的眼眸透露出千般的不舍,站起身走到门边,他又停住了脚步,一个急转身回到床边,再一次拥抱着沉睡的任苒做离别的亲吻。 和任教授夫妇说了声“你们辛苦了,我还有事必须先回总部,再会。”说完气宇轩昂地走出了病房。 在去机场的车上,苏骏看着紧锁俊眉的谢一淳,低声问道:“真的想好回去吗?” “对!”谢一淳答应的很干脆。 “你放心,这里的事我会处理好的,看来我有必要找韩冰和韩风好好聊聊。”苏骏说。 “任苒就拜托你!为了她,我必须回去,远离她,才是最好的方法。彼得今天说的话,我要找个机会给他以还击。一个善良、无辜的小女孩不应该被我牵连。这一次明摆着,就是他们计划好的,我要先回去稳住大局,总部绝对不能乱。另外我会和英国那边取得联系,开始实施我们的围攻计划,你等我的消息。最后再说一次,任苒不能有一点点的闪失,这对我很重要!”谢一淳交代完,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今天彼得跑到医院来,在任苒的家人面前公然挑衅,搬弄是非,就是诚心制造新的矛盾,搞得他内忧外患,四面楚歌,这点雕虫小技对于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现在每一步都在按照计划发展,诱敌深入,最后瓮中抓鳖才是大事。 大男人顶天立地,要有担当,不把这些害人的蛀虫彻底打垮,傲视就永无宁日。 想到这,他紧锁浓眉,抿紧薄唇,拳头紧紧攥起来,在心里默默地告诉自己:这一次,我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谢一淳登机的那一刻,他的手机突然想起,空姐红着脸用极其温柔地声音提醒他:“先生你的电话响了,赶紧接听,一会儿飞机起飞,就要关机了。” 空姐说完嫣然一笑,那笑很好看,粉粉地脸颊就像盛开的桃花,心事烦乱的谢一淳根本没有顾辖空姐的妩媚,只是冷漠地点点头,赶紧抓起电话。 “喂?” “john,任小姐苏醒了。”是苏骏略带激动的声音。 “太好了,joe,好好替我照顾她,拜托了!”谢一淳说完声音哽咽了,挂掉手机,握在胸前,闭上眼,眼睛里有些热,他咬紧牙关逼回不该有的咸涩,喉咙动了动,做了一个深呼吸,“苒,早日康复!” 【14】我在这里陪着你 “苒苒,我是韩风,小懒虫睡了这么久,也该醒醒了!”韩风站在病床前激动地看着任苒,他鼻子一酸,眼眶红了,想对着任苒笑一笑,却笑得如此苦涩。 “表哥,你笑的好难看,真不好意思,你回来以后,我们俩总是在医院见面,看来我很照顾你的生意啊,开心吗?”任苒苍白的小脸挂着淡淡地微笑,说话的声音已经微乎其微,显得很无力,却还风趣地和韩风开着玩笑。 “我这里不少你这个患者!总是病怏怏地躺着和我说话,让人很不好受,知道不知道!我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快点好起来,你还欠我一个素蟹粉,等你好了,给我做来吃。”韩风说着哽咽了,眼含着热泪,却尽量活跃着气氛,也真难为他了。 “苒苒,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李怡教授抹着眼泪一只手拉着任苒,一只手抚摸着任苒苍白的小脸。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生苒苒的气,是我走路不当心,以后我会注意的。”任苒声音虽小,可两位教授听到了女儿诚意的道歉很感动,李教授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平日里紧绷着一张扑克脸的任教授,也颤抖着嘴唇不停地点头。 “不怪你,怪谁,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们回家再算账,以后可不要再这样慌里慌张了。”过了好一会儿,任穆渝教授还是要以大家长的样子训斥她,不过这句话听起来半是调侃半是嘱咐,充满对女儿的疼爱,看着浑身绑着绷带的小身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苒苒,以后有我在,决不允许你再有一点点闪失……”大家正在说着,韩风突然弯下身子,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身后李教授想过去拉开,却被任教授挡住,拉着李怡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 “表哥!”微微弱弱的呼唤缓缓溜出任苒的唇,这一刹那韩风的突然拥抱让任苒有些不知所措,眼泪竟然止不住地溢出来,“表哥,放心,我以后会注意了,你抱得太紧,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韩风忍不住自己对任苒的万分疼惜,颤抖着双唇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门外,任教授和李教授争执着,“我看韩风就很好,虽然从小以表哥表妹相称,可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成亲有什么不好!”任教授不满地瞪了一眼李怡,气哼哼地坐在沙发上。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绝对不行!”李怡焦急地来回躲着步子,态度十分强硬。 李怡比任穆渝小20岁,李怡因某种原因不能怀孕,他们就在外出工作的时候领养了任苒,现在任教授不同意谢一淳与任苒的交往,却偏偏支持韩风对任苒的追求,这叫李怡有苦说不出,急得她好几次张开了嘴,又把话咽下去,她感觉自己很无力。 病房里,韩风颤抖着双手捧起任苒的小脸,温柔地能滴出水来的柔浓软语在任苒的耳边:“苒,你终于醒了,你把我吓死了。” “表哥,……”任苒一只手轻轻推拒着他的拥抱,不知该怎么对表哥说,另一只胳膊和腿都被打上石膏,动也动不得,只好任他抱着,像鸡啄米一般在她的额头脸颊上亲吻着。 “表哥,我现在不是醒过来了吗?你不要紧张了好吗,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啦。”好半天任苒才说出一句完整话。 “那天我本来想过马路打车,谁知已经是绿灯了,还有几辆车不守交通规则乱闯红灯。表哥,在那一瞬间,我想‘我一定是完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说着任苒又想起惊心动魄的那一幕,眼泪止不住地流。 “傻瓜,不准乱说!”韩芬用啄吻制止住她的“童言无忌”。 “苒,这件事,哥哥正在调查,还有那天撞你的肇事者也被我抓了回来送交公安了。”韩风说到自己亲自抓回那个可恶的肇事者,心里不免有一丝丝安慰。 “啊?是你抓住的他?真的吗?”任苒听了韩风的话激动地眼睛里闪动着惊亮,对英雄的崇拜之情油然而生。 “惊讶吗?我说过,我们俩很有缘分。本来那一天我想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再请你吃午饭,结果却遇上这等事。当时我也不知道伤者是你,就立刻追上了肇事者,抓住了他,等我站在手术台前才发现,是我的苒苒。你啊,真把我吓死了!”韩风说着一脸的恬怪,抬起身子为她盖好被子,坐在旁边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着。 “嗯,知道了。大英雄!你真了不起!”任苒对于今天韩风突然对自己如此这般有些不好意思,兄妹关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韩风这样抱着,吻着,心里不禁想起了那个人。 看看周围环境,好像真的没有那个人的影子,从自己醒来就没有人提起除家人以外的人,不禁心里很酸楚,看来我们这一次真的是“缘止于此,永不见”了! 不知他是否知道我已经从鬼门关上走过一遭,阎王殿没要我,又把我推出来了,想着,心里难受,想紧抿唇忍住自己的呜咽,最后还是没忍住,哽咽着。 “瞧你,怎么又哭了?刚刚苏醒,身子很虚弱,不要乱想了,不哭了好吗?再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着你。”韩风在任苒的额头轻轻一吻,又拍着她的肩,就像哄着小朋友睡觉一般。 病房外,任教授和刚刚赶来的韩冰在聊天。 “韩冰,你了解那个人吗?”任教授黑着脸没好气地问。 “我也是发生车祸后认识他的,也找人调查了一下。他是澳门傲世集团的独子,现任傲世集团总裁。大学就读剑桥,博士学位。姐弟三人,同父异母的姐姐一直在阻挠他继承家业。为了在精神上打击他,他的姐夫抢占了他的初恋女友,当时他刚刚大学毕业,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没有还击的能力,于是他万念俱灰,整天花天酒地,打架滋事。他的姐姐就以他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为由,间接地破坏了他接管公司的事,他的父亲也只好暂时搁浅了。 姐弟之间的梁子也从此结下了。这七年中姐弟冲突不断,他姐姐意在逼他自动放弃。他表面上看似破罐破摔,和朋友泡吧、赛车、赌博,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可他在英国的另一面也令人难以理解,学习很勤奋,攻读研究生直到拿下博士学位。和英国上流社会关系密切,其中一位公爵和他走得最近,很多行为看似很诡秘。一年前他拿着博士学位回国,主动要求担纲,直接做了总经理,听说那段时间他和小明星经常闹绯闻,他父亲就把他放到了国内来,结果不出几个月成绩斐然,他也没有了什么花边新闻,你说他怪不怪?” 【15】我们想在了前面 “真够复杂的!我们家苒苒这辈子就是平民的命,没有福消受他们的这等烂事。”任教授听了一半,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样的家庭听起来就头痛,不要说再去进一步接触了。 “哦,对了,有个叫彼得的来过,说是看苒苒,结果在这里和姓谢的斗起了嘴。我当时听了就很生气,看他们的架势就很不正常。”任教授补充道。 韩冰说着,心里不免对谢一淳有丝敬佩,豪门家事,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龄的男人,心里藏着这么多的烦心事,也真难为他了。 “不容易啊!小小年纪要经历这么多的事,真的不容易。”任教授听着好像已经不再那么讨厌谢一淳,反而为他的家族斗争捏了把汗,可女儿再怎么样也不想让她嫁给他,搅入这潭浑水。 “好了,老任,这孩子多不容易啊,依我看他对苒苒就是真心的,他们在一起别提多亲热啦。”李教授想起上一次谢一淳到家里找任苒的情景,始终觉得这对年轻人是真心恋爱。 “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见过他们在一起?”任教授忽然凑过来瞪着李怡,李教授赶紧站起来走到病房门口,看着韩风和任苒恩爱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韩冰啊,这次多亏了韩风,你说怎么这样凑巧,就被他赶上了!”李教授坐在韩冰面前,宠溺地看着眼前的外甥,姐姐的这对双胞胎男孩子,她从小就喜欢,把他们当做自己的亲儿子看待,可是做女婿绝对绝对不可以。 “姨妈,放心啊,有韩风的照顾苒苒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你瞧他们在一起多般配啊。”韩冰说着,眼睛看着病房里一对说说笑笑的人,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唉!命运啊!”李怡看得心都痛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愁容转身走向电梯。 这一晚,韩风再三重申他要守着苒苒,任教授欣然同意,李教授一脸的愁容,一声一声地叹气,搞得任教授很烦躁,逼问李教授这是为什么,李怡总是换个话题不给作答,气接得任教授也跟着生闷气。 任苒的父母走后,韩冰把韩风叫出来,“我有话说。” “哥,你说吧!”韩风一脸诚挚地看着同胞哥哥。 “你想和苒苒在一起,真的想好了吗?”韩冰眯着眼,好整以暇地看向他。 “哥,你知道,从小我就喜欢她,我早就想好了。”韩风意味深长地很肯定地说。 “可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小姨看到你们在一起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为这,姨父在和小姨闹别扭。这事,我劝你还是慎重点好。还有,等任苒恢复得差不多就换地方吧,那个叫彼得的和谢一淳有很深的仇恨,在黑道有很深的关系,我怕他用苒苒威逼姓谢的交出总裁一职,到时候遭罪的就是苒苒。还是把危险系数降低到最低比较好。”韩冰以大哥的样子振振有词有地嘱咐着,一副万分担心的模样。 “怎么说?”韩风立刻警觉地眯起眼看着哥哥。 “听姨父说,那个叫彼得的已经来过了,如果接下来你们交战,苒苒就是那个彼得用来威胁姓谢的棋子,那个姓谢的现在离得这么远,能顾得上吗?”韩冰挑着脸,忧心忡忡地说。 “我会保护她的!哥,你会帮助我的,对吗?”韩风抓住韩冰的一只胳膊十分焦急地说。 “那当然,你是我弟弟,我们和苒苒一起长大,是一家人。”韩冰道。 “好吧,我会安排最好的疗程。”韩风说完就要走进病房。 “越快越好,省得夜长梦多。”韩冰重重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丢下一句。 “我会谨慎的。”韩风说完对着哥哥重重点点头。 “好吧,你这里准备好了就通知我,我们安排苒苒转移,我去找那个叫苏骏的商量一下。”说完韩冰和韩风一前一后走进病房,兄弟俩站在床前凝视着睡得很熟的任苒,心里都很沉重。 这一天夜里,大约凌晨三点多,医院的后院保安在巡逻,举着手电筒晃来晃去,几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保安以为自己看错了,就继续向前走。身后的几个黑影突然冒出来把他们打晕,三晃两晃就走进住院部大厦后门,不一会儿就出现在任苒的病房门前,趴在任苒病床上的谢一淳正在打盹儿。 直到外边悉悉索索的声音靠近了,他赶紧蹲下身子,慢慢趴在地上,轻轻地快速向门边移动,最后将身体贴在了墙上,屏息凝视着门口。 门慢慢地敞开一条几公分宽的缝隙,外面微弱的光线立即挤了进来,同光线一起挤进来的还有一口装有消声器的黑漆漆枪口,正对准病床“噗噗”地射击,床上鼓包立刻露出鲜红一片,门口的人看到鲜红,停止了射击,蹑手蹑脚地走进来,猛地掀开盖住鼓包的被子,见下面是几个枕头,枕头上面顶着几包红色液体,杀手知道上当了,刚要转身离开。 谢一淳猛地从暗处窜出用他的枪口对准了那人的太阳穴,可是那人身子一缩趴在了床上,一翻身,两个人立时厮打起来,枪“扑”地一声响了,打在谢一淳的手臂上,他咧咧嘴忍住痛使出全身力气扑倒那凶手,这时房间里灯突然全部亮起来,杀手一愣神,想用手去遮眼睛,被谢一淳抓住了他手臂拧到身后,死死地将他压在地上。 “拉出去,交给公安。”声音不是响在杀手身后,而是来自病房门口。这是杀手才看清,扭着自己的是一个穿着谢一淳西装,和谢一淳身形差不多的保镖,而说话的也不是谢一淳而是一身黑色西装的陌生人,原来是韩冰站在了门口。 “勘察现场!”门口出现了穿警服的中国大陆公安,他们来了很多人从保镖手上接过犯人,马上押送回去审问。 “伤到哪里?赶紧去包扎。”韩冰查看了一下保镖的伤势,还好只是伤了点皮毛,叫来护士,带着他去处理。 “还是我们想在了前面。”苏骏从身后探过头来得意地自夸着。 “很得意吧!”韩冰笑了笑,俩人握了握手。 这时韩风匆匆赶过来,看到现场的一片血迹,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不是韩冰有经验,提前做了安排,那现在任苒就被打成了破棉絮,想到这,他也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一会儿,警察勘查完现场,他和苏骏陪着韩冰去公安局协助调查,这时已天方大亮,太阳升起来了。 昨天黄昏,韩冰和苏骏找了一个体型和谢一淳差不多的保镖杰森,假扮谢一淳从国际机场出来,苏骏亲自乘劳斯莱斯幻影接的他,并主动下车为他打开车门,制造了一个谢一淳秘密回大陆看任苒的假象。 与此同时,韩冰带人掩护着韩风将任苒转移了,撤出了医院,那间病房就布置好单等着杀手来偷袭。 于是就出现了刚才的画面。 【16】一切都是情不自禁 就在偷袭事件的这天傍晚。 “韩风,苒苒,我们现在马上离开医院。”韩冰匆匆走进来对着韩风和任苒说,韩风站起身什么也没有问,就通知两位小护士开始准备为任苒穿衣服。 “我们走了,淳知道吗?”任苒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她感觉韩冰和韩风在自作主张,万一谢一淳听到消息回来找她,找不到,一定会急死。 “放心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没有那么笨。”韩冰笑着过来安慰任苒。 韩风心里很不快,低头不语,假装忙着检查医疗器械,心里腹诽,任苒的心里只有那个姓谢的,唉,真拿她没办法。 “我们去哪里?表哥!”任苒心急如火,见韩风拉着一张臭脸,韩冰解锁浓眉,心里更是着急。 “回家!”韩风看也没看任苒一眼没好气地丢给她一句。 一行人匆匆上了门前的救护车,向医院外驶去,他们一直开出了市区,驶过一座好长好长的跨海大桥,来到了一个小岛,在一座白色地中海式别墅前停下了车。 别墅前站着一男一女,好像早已恭候着,见到他们恭敬地鞠躬,“大少爷,二少爷,表小姐,你们来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把小姐安置在一楼,以后方叔方婶要精心照顾她。”韩冰郑重地吩咐着。 “是,大少爷。”叫方叔的男人赶紧来帮忙,方婶站在门处,开着门等韩风抱着任苒走进别墅。 这里很安静,好像平时没人住过,看来方叔方婶已经提前打扫,窗明几净的,白白的墙,蓝色的窗棂,万花筒般的玻璃,地中海式的田园风格装饰应有尽有,可任苒根本没心情欣赏。 韩风抱着任苒走进了一楼宽大的卧室,护士帮忙将任苒抚上舒适的席梦思床,安顿好,留下护士照顾她,韩风气哼哼地没有和任苒说话,径自走出去。 “大表哥,二表哥,你们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任苒对着韩风的背影焦急地喊,正要出去的韩风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为了你的安全。”韩风冷冷地说,眼睛眯起来,眉头紧蹙。 “大表哥,我敢肯定你们根本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我爸妈,对吗?”任苒说着心里很委屈,眼眶里的眼泪正打转,想到自从醒来就没见过谢一淳,心里更加不开心。 “你在医院很不方便的,我们商量过了,暂时让你住在这小岛上,空气清新,对你的康复很有帮助。”韩冰走进来坐在任苒对面语重心长地说。 “不要管她,她的心里只有那个姓谢的负心汉,我们对她的关心只是毛毛雨,她不会领情的。”客厅里韩风大声嚷嚷着,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们兄弟把名下几处别墅提供给苏骏,最后选中了这里,估计都是那个姓谢的主意,现在想想就生气。 如果不是为了任苒早一点离开不安全的地方,他还想和谢一淳再好好打一架,向他宣布任苒的所属权。 自己对她掏心掏肺的,这个小丫头为什么一点也不领情,瞧她这一路唧唧歪歪地,估计说了不下几十次谢一淳,真够烦人的。 任苒从出了医院开始,一路上就是闷闷不乐,韩风和她说话,她就撅着小嘴把脸转到另一头不理他,她一直在担心着谢一淳会找不到她,韩风很妒忌,十分妒忌。 “大表哥,我求求你,让我给苏助理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以吗?”任苒的眼泪已经止不住的流下来,她的心里此时被委屈和担忧填满,也不知为什么这样想他,也许是经过生死关头,更觉得自己放不开他。 “不可以!”韩风从客厅大步走进来,一把抓住韩冰的手臂,将他拉出去,门被他重重地关上,“咣”的一声回响在整个房子里,任苒不尽吓得浑身一颤,“我又没惹你,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莫名其妙。”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温文尔雅的韩风发脾气。 “小姐,颠簸了一路,你该休息了。”护士小李适时地走过来提醒她,帮她掖掖被角。 任苒无奈只好躺好,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无聊地看着天花板,翻来覆去地想:二表哥,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啊?为什么把我转移到这里来?医院不是很方便嘛?二表哥好像非常不喜欢淳,是不是就因为不喜欢他,称心把我转移,不让淳找到我啊?慢慢地,任苒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客厅里,韩冰接到苏骏的电话,和韩风简单交代了两句就匆匆走了。 留下两眼冒火的韩风还在生闷气,只见他气势汹汹的对着佣人们吼着,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他。 半个小时后,苏骏打来的电话,“感谢韩医生大力协助。” “我是任苒的表哥,有权保护任苒的安全,既然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那我们家任苒凭什么呆在那里等死,任苒就不用你们费心了,我会照顾好她!”韩冰说着眼睛里充满血丝,凶狠地眼神,让人看了不寒而栗,文静儒雅的韩二公子还真有血气方刚的一面,护士、佣人吓得赶紧躲开。 “我理解你保护任小姐的心情,任小姐有什么不理解,还请韩医生多担待,和她多解释解释,让韩先生费心啦,我代表傲视集团非常感谢你!”一向温和的苏骏,拿着电话很斯文地说着,就像和好朋友聊着天,身边的韩冰不禁抿嘴笑了,真是一物降一物。 “姓苏的,少给我糖衣炮弹,你代表的是傲视吗?你应该说你代表的是姓谢的更准确!。”看来这一次韩风是真的生气了,站在海边,面对大海,拿着电话咆哮着,海风吹乱他的一头墨发,却吹不走他满心的烦乱。 “韩医生,我派去的保镖应该到了,他们会24小时保护你们的安全,拜谢了。”苏骏说到这里,也不等韩风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情到深处,一切都是情不自禁,请苏先生见谅。”韩冰很老道的幽幽地说 “理解。”苏骏说完,和韩冰一起哈哈地笑了。 “医院那边就全权拜托给你了,现在机场那里已经准备就绪,我该出场了,愿我们初次合作一切顺利。”两个充满智慧的俊朗男人伸出大手郑重地握在一起。 【17】大色狼和小绵羊 韩冰回到客厅,靠在落地窗棂上,平静的大海正在涨潮,波涛汹涌,此起彼伏,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想着从今以后圈住任苒的人还不行,还要征服任苒的心,他之前实在是太大意了,认为任苒永远都是长不大、没发育好的小姑娘,一个小屁孩怎么会谈恋爱呢? 上一次回国,任苒还是大三的学生,他回国前拉着一个女同学,让她帮助挑选了很多女人用的东西,其中有比基尼式的游泳衣,还有超级性感的露背装、低胸小可爱。 也不知为什么当时就是突发奇想,只想买来逗逗她,勾起她的一些联想,谁知任苒看到这些东西,竟然一点也不脸红,还嚷嚷着,“大色狼,你这是给谁买的这些垃圾,谁会穿这东东跑出去啊,变态!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哈哈。” “谁是大色狼,再喊我就把你变成小绵羊,吃了你。现在的女孩都这样穿,你怎么就不能穿?是不是胸像飞机场,腰像大木桶啊?”韩冰说完躺在床上荡着腿嘿嘿地笑。 谁知,任苒拿着一件比基尼泳裤跑过来套在他的头上,“穿成这样就对了,美国人不是很流行吗?看来你有蜘蛛侠的潜质。哈哈哈哈……”任苒嘻嘻哈哈地笑不停,被韩冰一把拉过来咯吱着。 “这有什么,我不仅是蜘蛛侠,还是女蜘蛛侠,看看看,我像不像?”韩冰说着就把比基尼泳衣穿在自己的身上,称心在任苒面前夸张地扭来扭去的,逗得任苒笑得直在床上打滚。 他们两小无猜,在一起的时候从来就没有拘束过,虽然韩风经常看着她心跳脸红,可任苒好像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他韩风在她心里始终是她的二表哥,从来没有变过。 记得那次去海边,不知是谁提议要比试比试,看谁摸到的牡蛎多,韩风想都没想就脱掉裤子换泳裤,一抬头正看见任苒在身边,他吓得小心肝怦怦地跳,赶紧转身,还用手捂住自己的下面,脸已经红到耳朵根,哆嗦的手怎么也穿不上泳裤。 可任苒却不以为然地笑笑说:“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们从小到大在一起,每次游泳你都是这样当着人家面换衣服,以前你怎么不知道害羞,现在知道了,你的小东东,我早就见过喽,哈哈哈。”说完,她急忙躲到一块岩石后面换衣服去了,银铃般的笑声随风飘向了远方。 “什么?小东东!任苒你!一个小姑娘竟然……”韩风惊恐地低头看着两腿间包在泳裤下鼓鼓的大东东,很是纳闷,什么时候被她见到是小东东的,真是糗到家了! 这句话的威力可真不小,一个下午韩风都在回忆着什么时候任苒见过他的“小东东”?殊不知,那是小丫头骗他的,谁叫他说人家胸像飞机场,腰像大木桶啦。 这也就是一年半的光景,谁承想,小屁孩突然长大了,不知不觉中出落成标致的小女人,身边还有个强有力的劲敌在追求着,现在的韩风很有危机感,琢磨着怎么做才能圈住任苒的心。 “小懒虫,今天有没有好一点,想不想出去晒晒太阳?”这天早上,韩风站在任苒的床前,斜睨着这张漂亮的小脸,粉粉嫩嫩滴,好想上前亲一口,心里想着,脸就红了,他赶紧将目光移开。 “二表哥你真好,就你最体谅我了,我这些天都快要闷死了,可我是躺着的怎么出去呢?难道你让我飘出去吗?”任苒听说韩风带她出去,就腻腻歪歪地撒起娇来还不忘了调侃。 “看!等……等等……等……!”随着韩风嘴里哼着伴奏曲,他从身后拿出一副太阳眼镜还有一顶草编的红色太阳帽,帽子上还系了一朵大大的白色牡丹花,两条丝带飘落在后面,就像电影里奥黛丽赫本。 “哇!表哥,你真伟大!帽子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了。可是我不能走路啊?也不能做起来啊?怎么办?要不你变个魔术,把我变成飘在空中的人,怎么样?”任苒这一次不是撒娇了,是真的为难了,自己是躺着的,怎么出去啊? “说你傻,你就是傻!小傻瓜!”韩风说着在任苒头上给了一个爆炒栗子。 “哦!讨厌!好痛啊!我也要弹你的头,这样才公平。”任苒突然叫了一声,一只手捂着挠头,一脸苦瓜相,举起手将拇指和中指蜷成一个圈,绷足了手指,要向韩风讨回一个。 “你是躺着的,不可能弹得到我,生气吗?嘿嘿……”韩风像个天真可爱的孩子,摇头晃脑地围着苒苒转,就是不低下头让任苒“爆炒”一回,气得任苒直哼哼,有点像小母猪的哼哼声,嘻嘻。 “好了,小姑奶奶,我们说正事,你的床是可以推出去的,你不知道吗?”韩风很坏见任苒还不依不饶,就赶紧转移话题,说着韩风将床摇起来,使任苒半躺半坐的,又给她戴上大红色太阳帽,戴上香奈儿的太阳镜,这才推着床出了门,穿过大厅,来到别墅的后面,面向大海的后花园。 明媚的阳光,碧蓝的大海,微微泛着白浪花的海滩,还有蓝天上漂浮着的“棉花糖”,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完美,美得让任苒都差一点忘记了呼吸,也就忘了在讨回刚才的那一个“爆炒栗子”,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舔着小脸,想要尽情拥抱眼前的一切。 “瞧,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拥抱自然了。”说着韩风伸出右手搂住任苒的肩膀,他的左手向前伸出去,正好和任苒凑成一对,他们嘻嘻哈哈地笑着,就像小时候一样。 “表哥,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记得放学的路上,我们经常这样,我们一只手互相搂着,再伸开另一只手,一边大声唱歌,一边向前跑,同学们都很羡慕我们。”任苒说着沉浸在儿时的趣事中。 “你知道他们在背后说什么吗?”韩风偷偷地瞄了一眼身边的任苒。 “说什么,你千万不要胡编乱造哦!那就等于两个爆炒栗子伺候。”任苒又举起手,手指早就圈成一个圈,向他瞪瞪眼示威,紧紧抿着唇,眼睛眯着盯着韩风白净的俊脸,好像已经猜出了他的小心思。 【18】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 “我实话实说,你要听吗?”韩风心想,那时大家都在传说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装傻呀? “说吧,本小姐今天心情好,恕你无罪。”任苒大大咧咧地说笑着,根本没注意旁边的人已经面红耳赤。 “他们……他们都说……都说我们是天生的一对。”韩风说完抿着唇秉着呼吸,等待任苒的反映。 “一对,什么一对,我们本来就是一对兄妹,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任苒神经大条地说着,她不是装的,是因为她从来都是这样认为,她的心里就是哥哥和妹妹,这个概念从来没有改变过。 “唉!真是傻瓜,人家说我们是一对很般配的情侣!”韩风对着神经大条的任苒真的没办法,叹了口气,就直接说了出来,眼睛紧紧盯着她,胸口大力的起伏着,好想此时将她……按倒“政法”。 “什么?哈哈哈,他们哪只眼看出我们……唔……”任苒哈哈大笑着,笑到一半发现韩风没有了动静,她扭过脸,发现韩风的眼睛如烈日一般灼热,闪闪晶亮的火苗在烧灼着她的脸颊,不一会儿,就连脖子也感觉到了热度,脸上渗出丝丝细汗。 慢慢地韩风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带着海洋清新的空气俊脸已经凑近,还没等任苒躲开,他搂着任苒的大手一紧,将任苒紧紧固在自己的怀里,颤抖着薄唇压在了任苒的小嘴上,先是轻轻柔柔的啄吻,像棉花糖触碰的感觉,好柔好软,却有触电的悸动,任苒刚要说什么,就被韩风急促地吻完全吞没,将小嘴全部含在他的嘴里,shun吸着她的香甜。 任苒只有一只手能动,她尽力推拒着,头也尽量向后仰着,躲避着,嘴里还发出了抗议的唔唔声,好半天,任苒要快窒息了,挥动的手臂也没了力气,只能无力靠在韩风胸前。 韩风的吻越来越激烈,多少年压在心里的爱,在此时鼓足了勇气深深地吻下去,灵巧的舌tian/shi着任苒的唇瓣,只给她留出不到一秒钟的瞬间喘息,不等她抗拒,他的舌撬开贝齿伸进去,tian/shi着檀口里小舌,感受着她的滋味,tian掠的感觉让任苒一次次全身颤抖起来; 紧接着,韩风放开她的舌,用牙齿轻咬她的唇瓣,一松一紧,苏苏麻麻,在任苒张口喘息的时候他的舌再次趁虚而入,这一次不再tian/shi,而是让舌与舌互相搅动在一起,他的力道很小却很有推力,这样张弛有度的吻让任苒有了与淳在一起的感觉,心里顿时惶恐不安,拒绝的呜咽变成诱人的ying咛,还带着粗重喘息的shen/yin,诱惑着韩风很想在这里就把她彻底“政法”不再“姑息”。 啄吻、咬吻、舌吻,换着不同的方式,根本不管怀里的人是否愿意,忽然他感觉怀里的任苒已经不再那样抗拒,睁开眼,发现任苒有些不对劲,赶紧松开她,轻轻摇晃着,“苒苒!苒苒!”。 “你……你……你好坏!”好半天,任苒才缓过劲儿来,委屈地挥动小拳头捶在他的肩上,越捶越不解气,竟然哭了起来。 “苒苒,我……我是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韩风说着,又拥紧怀里的小人儿轻轻地哄着。 “你欺负人!我要回去!”任苒哭着,小拳头已经捶得都累了,手臂也酸了,好像韩风的肩膀就像铁板一块,怎么捶他也没感觉,还在紧紧地抱着她。 他的胸腔里装着心脏还是鼓啊?怎么擂的咚咚作响,都有些震耳模,他却依然不放手。他的身子是不是太阳晒得,怎么这样热,压在她的身上两人全都汗津津的。 “好了,别打了,你不累吗?我爱你,我爱你,爱了你很多很多年,我从小就期盼着你成为我的女人,答应我,和我在一起,好不好?”韩风激动地吼叫着,又怕吓坏了任苒,慢慢拿捏语气,渐渐缓和着,诉说着自己压在心里多年的爱意。 “表哥,我们是表兄妹,原来是,现在是,今后也是。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苒苒需要你这个哥哥,求你,表哥,不要再胡闹了。”任苒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也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这位哥哥抱得她好紧,她都害怕骨折的胳膊再一次被他捏碎了。 “苒苒,我们和别人不一样,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你只是你爸妈领养的。我知道,从见到你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韩风着急了,不知是阳光太过强烈,还是他太激动了,棱角分明的俊脸涨得通红,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一对剑眉微微蹙起,他知道她会拒绝,这在意料之中,他不气馁,他还要继续,第一次不行,还有第二次,……,一定要得到她的芳心,娶她回家,伴在左右,成为甜甜蜜蜜的夫妻。 “表哥,我还是回房间吧,觉得有点热了。”任苒被现在的尴尬搞得也懵懵懂懂的,她好想一个人静一静,她爱表哥,那是妹妹对哥哥的关爱,是亲情的爱,她从来没有想过韩风有一天会和自己这样告白。 忽然想起他们俩这些年在一起时放肆的打逗,无所顾忌的谈话,她心一紧,看来自己太天真了,估计那个时候韩风哥就已经有了这些想法,想着脸上一阵发烧,我怎么这样神经大条,如果早发现,也不会有今天的尴尬。 韩风默默地推着任苒回到房间里,帮任苒盖好被子,心情沉重地出去了,那落寞的神情让任苒看了有点心疼,都怪我粗心,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刚才的好心情一下子都荡然无存了,任苒在心里只能默念:韩风哥,苒苒真的对不起。 傲视集团总部,谢一淳双手抱胸端坐在沙发上,对面是一个身穿深色西装有点秃顶的四十多岁男人,神情严肃,两人正在分析着有关彼得和大陆客户之间不可告人的诈骗案件。 办公室门前,黑脸保镖双手交叉体前,挺拔的站在那里严加重守着,因为老板交代:任何人不得踏入办公室一步。 【19】苒苒,冲杯咖啡来 谢一淳始终扳着一张,蓝眸平静而专注,只是听到关键的时候,他的唇稍稍抿起,同时蓝眸显现一丝深邃,眼角也跟着抖动了一下,看得出这些触目惊心的诈骗手段和庞大的数字,对他有了很大的触动,是激动还是庆幸,从表面上无法看得清楚,他在尽力掩饰着情绪。 房门“咚咚咚”被人敲了三下,苏骏走进来,手上还拎着拉杆箱,一身的疲惫,可脸上依然平静无波,一副金丝边眼镜恰到好处的掩饰了他一双丹凤眼的任何闪动,眼睛紧紧地眯起来,没有打招呼,只是和谢一淳扬起的手握了握,就坐在单人沙发上,目光牢牢锁在秃顶男人的脸上,既而有一丝凝重和心计。 办公室里的气氛沉重而压抑,看来事情很棘手,这位政府里的公务员,说明了目前案件进展情况,以及后续的问题,关键是彼得既不是中国国籍也不是澳门人,他持有葡萄牙护照,出了事情需要两国交涉,最多也是遣返他回国不得再踏上中国领土,但澳门就不同了,即便海关不准他入境,他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偷偷上岛,这也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对于初步的结果,谢一淳还是满意的,他沉了沉,手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又抬起眼眸,眼睛立刻明亮起来。 “单纯靠着这些案例不能将他完全绳之以法,如果他涉及贩毒、倒卖枪支、与国际军火商有勾结,是不是就永远不得翻身了?”谢一淳好整以暇的靠近沙发,悠悠地说。 “那是肯定的!至少在这片国土上,是不可能翻身了,而且就是葡萄牙这个国家也不会保护一个时刻对自己有威胁的人。”秃顶男人很肯定的说。 “那好吧,我们会尽快将收集的资料交给你,如果能一次性干净解决了这个心腹大患那是最好。”谢一淳胸有成竹的笑了笑,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扬了扬手,顺口说了一句,“苒苒,冲杯咖啡来。” 苏骏听吧,眼睛立刻睁大,身子坐直,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想证明自己刚才载疲倦也没有睡着,听到的应该不是梦话。 看着谢一淳平静地和对面男人继续讨论案情,他知道不是他在梦里,而是对面的那个他处于梦幻之中,站起身走向吧台,去准备咖啡。 谢一淳一抬头正看到他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刚才太高兴了,竟然忘记任苒早就不在自己身边了,尴尬地挑挑眉,抿抿唇,没再吱声,心里忽然烦乱起来。 近半年时间,只要有高兴的事他就愿意和她分享,好像已经成为习惯,此时她还在病床上,替他谢一淳饱受着伤痛煎熬,昨天又听苏骏说,彼得派杀手夜间闯进病房,对着病床开了数枪,演绎了一场在“谢一淳”面前血流成河的伤感大戏,目的就是彻底击垮他的战斗力。 人算,不如天算,“谢一淳”是假的,任苒早早被转移,他们的计划落空了,估计此时正在暴跳如雷,像野兽般咆哮着。 想到这里他伸出大手捂住自己的脸,喘了口大气,大手拍拍脸颊,让自己赶紧精神起来。 这时苏骏端着两杯法国红酒走过来,递给对面的秃顶男人和谢一淳,自己又回转身拿起一杯,三个人举杯预祝合作成功。 忽然,对讲机响起,苏骏冷冷地问:“什么事?” “舒小姐,有事找谢总。”门口一位叫ben的保镖回答。 “不是说过了,任何人都不见吗?”苏骏有些不耐烦。 “舒秘书有要事,一定要进去。”ben很无奈地回应。 苏骏举着对讲机看着一脸烦躁地谢一淳,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离开座位,站到了窗前,苏骏赶紧靠过去。 “进还是不进?”苏骏没好气地说。 “大陆来的人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不然他会有危险,就是谁也不行。”谢一淳的脸上露出烦躁和邪肆,苏骏推推眼睛,眯起眼睛,欣悦地点点头,再次揿响对讲机。 “好,请舒秘书稍等,总裁正在换衣服,马上就好。” “是!”ben关掉对讲机。 办公室里,苏骏和那位政府的要人小声嘀咕了几句,只见那人换了一件苏骏递给他的西装,打了一条很张扬的领带,头上戴了一顶灰黑色格子的礼帽,这样一打扮还真像个地道香港客,手里的小包被放进一个大包里,夹在臂弯,又戴上了一副大大的墨镜,站在谢一淳面前简直认不出来就是刚才那位客人。 双方握手告别,苏骏领他从一道暗门走进了苏骏的办公室,由他的办公室出去就是大厦安全门,那人很快地消失在楼道里。 苏骏交代一个保镖护送那人出大厦,又原路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谢一淳悠闲地躺在沙发上,手上还端着红酒出神。 “可以开门了吗?”苏骏很体谅这位老兄心情,无论如何刚才的失控充分说明这位仁兄心里对任苒的惦记。 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在一生中都要经历几段恋情,不管是伤过还是爱过,唯独爱得深的记忆也最深,往往这种感觉都在事后才知道,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不知不觉地就汇成记忆长河,镌刻在心灵深处,稍不留意,就会奔涌出口,就像刚才的一瞬间。 “我在想下一步怎么让她也加入进来,麻痹彼得引他入瓮,这样大家玩得 开心。”谢一淳沉思好久,慢慢地说。 “想好了?”苏骏推推眼镜,看着他。 谢一淳起身把嘴凑到苏骏耳边窃窃私语,苏骏的头就像和尚手上的木鱼捶,一直在点头,点头,再点头,最后俩人脸上都露出一抹饶有深意的笑。 “ben,请舒小姐进来吧。”苏骏拿起讲机吩咐着。 “是。”ben答道。 一分钟后,谢一淳已经换了一件白色夹银丝线的衬衫,打了一条灰底红色纹理的领带,一派悠闲轻松的坐在老板桌后面审阅着文件。 “总裁好。”舒静踩着高跟鞋,哒哒哒有节奏地步入办公室,走到谢一淳面前,仔细打量着对面的男人。 【20】小脸爬上美美的算计 “什么事心急火燎的一定要见我的?”谢一淳语气淡淡地却带着责备。 “公司大堂集结了国内外各大媒体记者,不知他们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说傲视正在和大陆的韩式集团洽谈,携手开发大陆铁路、航空等特殊媒体资源,我和他们解释说,这是空穴来风,说得口干舌燥也不管用,他们伶牙俐齿的都快把我生吞活剥了。”舒静带着委屈的哭腔汇报着。 “知道从哪里走漏的消息吗?”谢一淳还在不紧不慢地问,抬头瞟了一眼苏骏,苏骏微微点头,他装作没看见,转过脸来好整以暇的看着舒静,一时间舒静有些慌了,赶忙低下头躲避他犀利的审视。 “就这点小事,你都做不了,还当什么总裁秘书,不如回家晒太阳去。出去!”说完,谢一淳暴虐地将手里的文件狠狠抛出去,甩在舒静的身上,他看也不看,就把椅子转了转背对舒静,气哼哼地面对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景致。 “舒小姐,跟我来,总裁情绪不好,不要麻烦他了,我和你去看一看。”说着苏骏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等着抹着眼泪走出来的舒静,脸上依然是那样温和的表情。 等他们出去了,谢一淳才转过身,一只手伏在鼠标上翻看着网页,一只手托着下巴,思绪已经走了几千里,陷入沉思。 今天的这些记者是他们刻意安排韩冰放出口风,搞得傲视里里外外热热闹闹的,就是给彼得一个假象,让他看到一个忙着扩大傲视版图,根本无心顾暇他的谢一淳,好在私下里抓紧时间完成他们的锄奸围攻计划。 这一天,谢母拉着舒静的手坐在花园的长椅上。 舒静的国字脸已经拉得好长,两只眼睛黯淡无光,一副打了败仗的沮丧。 “孩子,不要怪淳儿,他实在太忙了,我们都好多天没见过他了。他骂了你,姨妈替他给你道歉,好不好?”舒静听了谢母的话眼眶里噙着泪,心里更是煎熬着。 “姨妈,你知道,是我无能,我没把事情做好,不能怪一淳哥。”舒静说得委屈,谢母心疼地抬起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 “孩子,不要着急,姨妈也在努力着,你知道淳儿那孩子的个性,认准了事就很难改变,这一次你要使出百分之二百的气力,不然真的前功尽弃了,不要放弃好吗?”谢母善良柔软的心,被舒静扑簌簌地眼泪再一次收买了,并承诺为了她要再一次和谢一淳好好谈谈。 舒静见谢母这样支持自己,心里好受多了,可脸上还是带着无比惆怅,“姨妈。”嗲声嗲气地说完将头靠在了谢母肩上。 谢母伸出手臂亲昵地拍着她的肩,安慰着,可心里却有点忐忑不安,她最了解儿子的脾气,认定了就不回头,这一次,我真的能说动他吗? 想起儿子冷冰冰,硬邦邦的倔脾气,不觉得心头一阵慌乱,我这是在干吗?淳儿见我再次提起婚事,一定又要大发脾气,唉!儿女真是父母的讨债鬼啊。 舒静偎在谢母怀里,见谢母不说话,就知道谢母一定在犹豫,她不能放开谢母这条线,不然自己孤军奋战岂不是累死也不能达到目的。 眼泪扑簌簌地又流下来,打湿了谢母的衣襟,一抽一抽已经泣不成声。 谢母赶紧掏出手帕为她拭泪,劝慰着,自己也哭了,如果不是自己许诺了张莉,怎么会惹得舒静这孩子这样伤心,一淳这小子真是不听话,搞得我两头为难,舒静这样乖巧,他怎么就看不到呢?看来我一定要好好帮帮舒静,让谢一淳回心转意。 “孩子,不要哭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我给你做主。”谢幕拉住舒静的手,亲切地安慰着,鼓励着。 “姨妈,我暂时先搬出谢府吧,省得一淳哥误会我。接下来,我再慢慢想办法。姨妈,我真舍不得您,……”舒静一声声的姨妈,真是叫得凄苦,惹得谢母眼泪连连。 “搬出去住?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子,我怎么能放心,不好,姨妈不同意。”谢母见舒静要搬出去住,不知她是什么意思,赶紧阻拦。 “姨妈,搬出去住,一来方便我和一淳哥单独沟通,增加了解;二来,我也要一淳哥知道知道,我不比那个大陆妹任差,您说呢?”舒静已经想好了主意,用这种方法博得谢母的同情。 “你说的有道理,如果对你有利,我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你住的地方由我来定,我可不能让你受了委屈。”谢母心疼地看着舒静梨花带雨的小脸,心里琢磨着,如果舒静真的能得到一淳的心,那该有多好,亲上加亲好姻缘啊。 “姨妈,谢谢你,我一定想办法去争取属于我的爱情。”舒静信誓旦旦地向谢母表态。 “我从小就崇拜他,喜欢他,希望有一天能和他在一起。姨妈,你帮我劝劝一淳哥,他听你的话,如果他给我机会,我一定会好好把握,让他爱上我,姨妈,我求你了。” 他们相拥的场面还真够感人,楼上谢一淳的妹妹安吉拉一边看着欣赏着一边拿起手机,“喂,哥,你亲爱的表妹又在施展妖术糊弄妈咪了,你要小心啊。” “安吉拉,干得好!要什么奖励啊?”谢一淳嬉笑着饶有兴趣地对妹妹说。 “不用客气,我和哥哥谁和谁啊。你也知道我马上大学毕业了,就算你给我的毕业礼吧,一辆雷克萨斯sc最新款的跑车,记住,我要白色的。”安吉拉煞有介事地说着,小脸爬上美美的算计,嘻嘻笑着。 “臭丫头,原来你是早有预谋啊?”谢一淳被妹妹的话气得呵呵笑了,原来她用一条信息向他谋取暴利啊,真有她的。 “不行!一个学生,开一百多万的车子太过招摇,再说一条信息就值一百万,这也太过分了。一辆奥迪tt好吧?”谢一淳诚心压低价格,和安吉拉讨价还价。 “不好,我不喜欢奥迪,要不萨莎吧,萨莎elise,好了吧?哥,我那酷帅的亲哥哥,好不好嘛?你要不答应,等你娶了心爱的老婆,我就天天折腾她,等你有了儿子,我就拿他当球玩儿,听到没有?”安吉拉不仅讨价还价外加撒娇,以及恐吓,软磨硬泡一定要一辆车子,搞得谢一淳哭笑不得。 “好好好,我怕你了还不成?说好了,不准反悔,一辆萨莎elise,就这样。”听到谢一淳答应给她一辆纯白色的萨莎,安吉拉这才高兴地挂掉电话,一个鲤鱼跳龙门扑进大床,高兴地又是蹬腿又是在床上滚来滚去,咯咯笑个不停,“嘿嘿,对不起舒小姐了,为了我的萨莎,我也不能让你进谢家喽。” 【21】好戏已经开始 最近,谢一淳每天下班后都要来nighthappybar,不喝到酩酊大醉绝不罢休,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更不用说送上门的猎物,如果有顺眼也许就请她喝杯酒,聊聊天,亲亲我我在所难免。 今天,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被他叫回来的苏骏,俩人如常来到他们的贵宾常年包房,打开皇家礼炮,开始畅饮。 “john,howseverything?”一袭海蓝色束腰无肩带的拖地丝绸长裙,棕色的卷发精致地绾在脑后,深邃的五官略施粉黛,显得雍容华贵,红艳艳的唇瓣当然最惹眼,欧美典型的高挑美女伫立在包房门口,vivian,谢一淳的初恋,隐匿了七年后,终于出现了。 刚才,谢一淳和苏骏带着大队的保镖走进来的时候,vivian就看到了他,倏地眼前一亮,紧接着紧张地她心突突地乱跳停不下来,这还是七年前的他吗? 仿佛漫长的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还是那样潇洒,帅气,一双蓝眸更加摄魄迷人,她好想扑过去,就像他们热恋的时候。 可是她不敢,七年前,他们还是剑桥的学生,贪慕虚荣的她经不起诱惑深深地伤害了他,直到现在还噩梦连连,让她没脸再见他。 “哦,joe,有贵客驾临。vivian,什么风把你吹到这座半岛来了?喝点什么?”谢一淳看似很轻松,就像见了老朋友,其实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玩世不恭,潇洒满不在乎。 “我喝红酒,这个我不行……”vivian有点局促不安地看着平静的谢一淳,推开苏骏递过来的皇家礼炮。 “那好,红酒。”谢一淳对着后面倒酒的女孩打了一个响指,白衣女孩用白色餐巾包住酒瓶,端过来给vivian面前的高脚杯斟上,然后站在身后等候吩咐。 谢一淳举起自己的皇家礼炮对着苏骏和vivian微笑着,很优雅的说了声“cheers。” “淳,看来你有些疲惫,眼睛也有些深陷,是不是工作很辛苦,没有休息好?”vivian悠悠地说着,本是关心的话,可听在谢一淳的耳朵怎么这么别扭。 时隔七年,虽然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可那时的恩怨并没有殒灭,而是被封存起来,有人暗地里疗伤,有人偷偷地流泪。 直到现在心里的伤口时而还会痛,伤疤还没有真的复原,提醒他一定要复仇,提醒她真的好后悔,无奈,都已成往事云烟,不能再回到原地。 谢一淳抿唇一笑没有作答,用迷人的蓝眸锁住面前的娇颜,她还是那样迷人,性感,集女人的娇好容颜和妩媚于一身,美得犹如希腊女神,可惜,心地却不够完美。 也许太过了解对方,vivian强打起的精神以及眼底的混沌,还是被他觉察,是啊,事过境迁,七年过去了,她也不再是过去的清纯女子,和那个人在一起日子也不一定过得舒坦,这次突然出现,不用多想这是他们用的美女奸计。 “淳,我好想你。”vivian说完脸微微的红了,身体向谢一淳靠过来,涂着法式最流行指甲图案的小手抚上谢一淳的大手。 “哦,忘了对你讲,以后不要再叫我淳,这个字在七年前我从你那里收回了,还是和大家一样叫我谢总或者john比较好。”谢一淳不留痕迹的抽出自己的手,举起酒杯咁了一口,在嘴里辗转品味着,以掩饰心里的烦躁和厌恶。 “好吧,john。”vivian很知趣,这个“淳”不属于她的意思很深远,她明白。 那时他曾说过,只有她可以叫他“淳”,其他人都要叫他的名字,看来她已经是其他人中的一员,也许比其他人更遥远。 “什么时候来的?旅游吗?”谢一淳装作不知,礼貌地转开话题。 “是……旅游。”vivian有些心虚,躲过谢一淳的审视。 “淳,哦不,john,听说你荣升总裁了,恭喜。”vivian举起酒杯和谢一淳碰了碰杯,又和身边的苏骏碰杯,自己也抿了一口。 这个女人除了长相身材没变,每一个躲躲闪闪的眼神、每一句支支吾吾的话,都表现出她的心虚,还有那光怪陆离的指甲,让他看了就想吐,他讨厌这样的她,原来那个光彩照人、纯净甜美的vivian已经一去不复返,变成了一个庸脂俗粉耍心机的女人,实在无法忍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钟。 谢一淳想得出神,却没注意vivian已经凑到面前,痴痴地看着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男人,手不自觉地抚上他袒露的胸膛,她感到了那里的温热和以前一样,正在她看得深情之际,谢一淳猛地拉开她的手,站起身来,将她甩在了沙发上。 “淳!”vivian受伤地低着头,忍不住心里的委屈,忽地站起身想去搂住谢一淳的蜂腰,被谢一淳的大手使劲儿推了回去,“叫john!”一声低吼,她已经硬生生地跌进沙发,十分尴尬。 身后vivian眼圈红红的,望着已经失去的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怨自己当初相信了彼得的鬼话,什么“不出三年他就当上傲世总裁,到时候你就是傲世总裁夫人”。 现在看来,谢一淳才是真正有能力做总裁位置的人,彼得现在身处逆境,如果他自己能把事情搞定,也不会出这个馊主意,让她到这里来找难看。 “joe,你来了,今天喝点什么?”一位温文尔雅的男人忽然走进来,打断了这里尴尬的气氛,很熟捻地和苏骏、谢一淳搭讪。 “john说,今天只要皇家礼炮,而且要不醉不归,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呵呵。”苏骏说完和男人握握手,男人转身出去,原来他是这里的老板。 vivian娇柔地舔着小脸看着已经坐回来的谢一淳,谢一淳还在生闷气,没有看她,只是嘴角动了动,露出一丝看不懂得讥笑。 喝酒中,苏骏提议,玩起以前常玩的游戏,苏骏总是输,被罚喝酒,谢一淳却表现得心不在焉,一会儿拿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对方没有接听,他就懊恼地喝干了酒杯里的酒,然后就嚷嚷着让苏骏把酒给他满上。 vivian一直坐在他的身边,她今天的运气就是好,好像赢的机会特别多,两个大男人竟然喝得醉醺醺的。 就在谢一淳第十次拿起电话拨打过去的时候,vivian早就瞥见那个号码,已经烂熟于心,“john,你为什么总是打这个号码?是不是你的……?” “什么女人,都是些没心肝的东西,来喝酒。”说着谢一淳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伸出长臂竟然破天荒地搂住vivian的肩膀。 两人面对面,谢一淳一双酒醉的眼睛凝视着vivian,低下头慢慢接近vivian的嘴唇,vivian心潮起伏,喉咙发干,红润的小嘴凑了过去,他们先是一个一个地啄吻,接着互相索取着,彼此楼抱得更紧,简直就是激吻。 对面的苏骏睁开朦胧的双眼瞥了一眼激情的一对人,看来好戏已经开始,是不是要向高潮发展了?千万不要吻着吻着只想着激情瞬间,忘了大事。 【22】今天是个好天气 苏骏闭上眼,心里默数着,等他数到二百五十二、二百五十三的时候,感觉包房里静了下来,微微睁开一只眼,看见谢一淳闭着眼,vivian趴在他的身上,两人好像都醉了。 苏骏晃晃悠悠地坐起来,歪着脖子打了一个酒嗝,手拉着领带,好像很燥热的样子,过一会儿,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关门之前熄灭了大的吊灯,只留下一盏幽暗的小灯,便消失在门外。 包房里vivian一直被谢一淳搂在怀里,不知又过了多久从谢一淳那里传出均匀的呼吸声,vivian微微睁开眼看看身旁的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又抬头仔细找了找,发现苏骏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心里不免有些惊喜,看来机会真的来了,愿上天保佑,她能顺利完成任务。 试着从谢一淳的怀里起身,可她稍稍一动,就被谢一淳又拉了回去,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苒,不要走,不要走吗。” vivian看着他的唇在动,就将耳朵凑过去,想听个明白,结果听到的却是谢一淳在叫着“苒”这个字,原来这一晚的激吻和拥抱,他把我当作了那个传说中的“土包子”。 本来搂着她入睡心里还有一丝窃喜,现在彻底的消失贻尽,推开谢一淳的手,迅速起身蹑手蹑脚的向房门口走去,摸摸索索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隙,将身子挤了出去,转回身要关门的时候,包房内又传出,谢一淳含含糊糊地梦呓“苒,苒……。” 这梦呓在这间幽暗的包房里听起来还真有点毛骨悚然,更多的是对谢一淳嘴里喋喋不休一直叨咕的“苒”恨之入骨。 手捂着胸口,稍稍喘了一口气,见四周无人,迅速扭开隔壁包间的门一闪身钻了进去。 “你就是vivian?”昏暗的灯光处坐着一个国字脸的女人,表情阴沉,浑身上下都透着敌意,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档案袋,正不耐烦地斜睨着来人。 “对!”vivian没好气地应答,转身坐在沙发上,从手包里拿出一盒女士卷烟,抽出一支点燃,慢慢吐出烟圈,才转过头看着身边装模作样的女人。 “东西呢?”vivian的口气很生硬,对于身边这位很有可能成为谢一淳未婚妻的女人更是讨厌至极。 “都在这里,告诉他,我尽力啦!他承诺的事要马上兑现,不然我也会翻脸不认人的。”女人说完愤愤地站起身,将那个大纸袋扔给vivian,转身大步走出去。 vivian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没有着急马上离开,卷烟吸到一半,vivian嘴唇颤抖着,眼眶竟然湿润了。 模糊着双眼,嘴里低喃:“john,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身不由己。不这样做,彼得就饶不了我,今天完不成任务,我的小命也就彻底不保了,对不起,john,对不起。” 她拿着那个档案袋,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撩起衣裙,将档案袋放进了衣服的夹层里,放好后,又用手按了按腹部放档案的地方,感觉一切ok,这才轻轻地向房门走去。十二万分小心地拧开门把手,从门缝溜了出去,轻轻关好门,快速闪进楼道里。 来到bar的一楼大厅,这里的人们还在尽情地highing,她站在走廊的整容镜前,将自己从头到脚整理一番,拿起娇艳的口红涂抹上去,小手拍拍脸,让自己精神起来,这才转身走进人声鼎沸的人群,借着混乱,她对着一个人点点头,然后抬头挺胸孤傲地扭向bar的正门。 刚站在门口,拐角处一辆奔驰越野车忽地开了过来,她拉开车门钻了进去,车子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bar的豪华包房临街的窗户前,站着两个在商场上跌打滚爬的精明男人,看着一前一后走出去的女人们,摇摇头,相视一笑。苏骏走回沙发,端起酒瓶将两个杯子斟上酒,这一次没有加冰块,他们要用浓烈的酒庆贺计划又一次成功。 早上,希尔顿的总统套房里,谢一淳醒来,好像还听到了久违的鸟叫声,站在窗前,拉开厚重的窗帘,一缕金色的阳光瞬间把房间照得通明,也照进了谢一淳的心里,感觉心情格外舒畅。 “今天是个好天气!”谢一淳欣悦地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街道自语着。 “快拉上窗帘,我还要睡呢,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了,我可不想浪费。”苏骏从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抱怨道,揉揉眼睛,晃晃脑袋,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进里面的房间,竟然脱掉西装,倒头就睡。 “诶,诶,诶,不要睡啦。”谢一淳追了进去,使劲扯开被子,拍着苏骏肩膀。 “郑重声明,我的性取向没有另辟蹊径,你可不要打我的主意,坏我一世清名。”苏骏抢过被子,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就你,想得美,快点起床!”这一次谢一淳竟然从床上拉起了闭着眼睛的苏骏。 “你烦不烦?你想知道什么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老板的本性就是剥削!有手有眼自己不做,就知道欺负我。”苏骏说完,将身子向后一躺,仰面朝天地睡起来,再也不想搭理这位“黑心”的老板。 谢一淳听明白了,抓着他的手赶紧松开,嘴角轻微地上翘,挂上了一轮弯月,他冷笑了一声,站起身,吹着口哨,走进浴室。 半个月后,傲世集团国内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彼得双手支撑在老板桌上,两眼充血,嘴唇颤抖着,胸口因生气一起一伏的,蓬松的卷发有些凌乱,就像一头没有逮到猎物而暴怒的雄狮。 “一群废物!废物!”他猛地抓起桌子上的文件向对面站着的安德鲁脸上抛去。 安德鲁低着头,旁边还站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章煦。 “vivian,你给我过来!臭女人,你胆敢背着我和老情人勾结一起来害我!!”彼得从老板桌后面窜出来,上前一步掐住vivian的脖子,将她死死按在沙发上,双手由于用力过大骨节处都有些泛白。 vivian的脸被憋得由红变紫,本来还想为自己辩护,可她没说出半个字就已经被彼得的大手卡在喉咙发不出声音来,她只有挥动着拳脚无力地挣扎。 章煦上前使劲拉着彼得去劝阻,彼得已经接近疯狂,根本不理他,安德鲁对着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管闲事,眼看着vivian被彼得掐得再也挣扎不动了,彼得一松手,vivian就开始咳个不停,青紫的小脸慢慢变得苍白,她咳了好一会儿,才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脖子上的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 “通知我们的人,能撤的赶紧撤,按照我们的方案分散离开。”彼得双手叉腰背对这几个人下着命令。 “夫人怎么办?”安德鲁上前一步问。 “她会和我一起走,如果有一天能回来,我们没唱完的戏还要继续唱,这里面没有她怎么行?哈哈哈……”彼得放声狂笑,那笑自胸腔发出,干瘪,空洞,透着阴险狡诈,还有一丝垂死挣扎的不甘。 “是!”安德鲁躬身恭敬地回应着。 “总经理,我是不是和你们一起走?”章煦哆里哆嗦地凑过来,舔着一张苍白无助的脸心虚地问。 “你由安德鲁安排。”彼得转过身眯起锐利深邃的眼睛,扫了一眼诚惶诚恐地章煦,伸出手在他的肩上重重地拍了拍。 【23】希望和她携手未来 “彼得,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vivian从沙发上倏地坐直身子,哀伤地像一只乞怜的小狗抱住彼得的胳膊,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的主人,等待他可怜的施舍。 “我的甜心,小宝贝,我怎么会丢下你呢?”彼得弯下腰阴笑着看着眼前的这张已经吓得惨白的小脸,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在她的红唇上给了一个法式舌吻。 然后他站直身,向着安德鲁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执行计划了,待章煦和安德鲁走出房间,他便踱步到吧台前,背对着vivian从吧台的下面摸出一小袋白粉,打开袋子将白粉抖落进一只杯子里,再倒入红酒,白粉很快在酒中融化,他晃了晃杯子,直到白粉彻底消失在红酒中,嘴角挂上了一丝淡淡地冷笑,又将另一只杯里倒上同样多的酒,举起来看了看,就笑着来到vivian面前。 “亲爱的甜心,我的小宝贝,你跟着我这么多年,真是委屈你了。虽然这次任务完成的不够好,让我很生气,可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在床上就是一个尤物,谁也无法取代,我准备带着你到普罗旺斯,去寻找属于我们的浪漫。你觉得如何?”说着彼得就把放过白色粉末的杯子递给了vivian。 受宠若惊地vivian这么多年来伺候彼得左右,从没听到彼得说过如此浪漫的话,以前床上的暴敛肆虐好像已经都不存在,刚才对她的暴怒残害霎时也扔到了九霄云外,望着眼前男人对自己的宠溺,迷失在他的温柔里,失去了警惕,竟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强忍住眼泪,颤抖着双手接过酒杯,。 “亲爱的甜心,为我们的未来干杯!”彼得举起自己的高脚杯一饮而尽,余光一直瞄着她,将整整一杯酒喝得精光,他才笑着接过她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伸出手将vivian搂进怀里,低头将唇凑过去,情意绵绵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脖颈、耳际。 看着怀里的女人眼睛渐渐地迷离,瞳孔慢慢地扩散,身体一点点地瘫软,好像意识到什么,想伸手抓他,已经没了力气。 身体里一股热流翻涌而上,她猛地弓起身子,一张口吐出了一股红红地液体,她痛苦地想要挣扎,却血脉微弱浑身无力,头一歪就咽了气,眼睛却在那一刻睁得好大,有点恐怖。 彼得伸手推上她的眼帘,在她的额头附上最后一吻,“睡吧,甜心,你做错了事,我不会原谅你,你是知道的,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不会活着出去;睡吧,去你梦里的普罗旺斯寻找你的浪漫吧,永别了,我的甜心。”说着,他松开手,vivian的身体从他身上重重地滑落在地,他厌恶地皱起眉头,从她身体上迈过去,头也没回,穿过对开的玻璃门,消失在走廊里。 这一天夜里,公安刑警包围了国际大厦,针对彼得等人的出逃,展开全方位通缉,在十六层总经理办公室里,一位警官发现了身体僵硬的一具女尸,经核查死者叫viviane,英国籍,是前不久来大陆的游客,也是在逃犯彼得的情妇。 件事轰动了全国,傲世电视台国内公司被暂时查封,各大新闻争相报道,股市也跟着忽悠人心。 这天中午,已经拆掉石膏的任苒一如往日边吃饭边看电视新闻播报。 亚洲傲世集团旗下傲世电视台国内制作中心,创办一年间,二度更换管理者。据悉该公司与国内多宗诈骗案有牵连。本台从有关部门获悉,傲世电视台国内制作中心第二任总经理彼得利用国外投资商到大陆投资的政策空隙,勾结国内贪赃枉法之人以制作电视节目为由,骗取国内有关政府部门的鼎力支持,向国内各大银行申请巨额贷款,从中牟取暴利。参与此项目的人涉嫌贪污、受贿、诈骗等多重重大经济问题,此案正在审理中。国内部分在案嫌疑人已缉拿归案,主犯彼得萨布罗萨、谢安妮、安德鲁库在逃,国内刑警已经联合国际刑警发布通缉令。另外在今天早上,国际大厦傲世电视台总经理办公室,警方发现一女尸,据有关部门核实,此人生前是彼得的情妇,据现场勘查,怀疑是他杀,凶手是谁还在调查中……。 “苒苒,这是怎么回事?”李怡教授和任教授被韩风接来照顾女儿,刚才听到新闻,也紧张地凑过来,任苒却是一脸的茫然。 “妈,爸,不用担心,他会处理好的,你们放心吧。”嘴上说着安慰父母的话,可她心里有多担心,多慌乱,多惦念,只有她自己知道。 任教授和李教授担心地围在任苒身边,眼睛紧紧盯着电视屏幕,听着电视里谢一淳接受记者采访,两位教授的心里不比任苒轻松。 记者:请问谢总裁,贵公司国内制作中心总经理peter,是你的姐夫吗?听说你们一直有恩怨? 谢答:peter是我的姐姐谢安妮的丈夫,至于恩怨,你们言过其实了,那纯属家务事。记者:请问总裁先生,听说peter七年前为了打击你,设计抢了你的初恋,七年后又制造了车祸差一点害死你的现任女友,他这样做居心何在? 谢答:七年前,我和初恋女友自然分手,至于她和peter的事,我不是很清楚。每个人的感情都会经历分分合合,这很正常;我现在的女友是我选定的,希望和她携手未来,车祸不会动摇我们的感情,她正在康复中,谢谢大家的关心。 记者:据传这次案件你和国内有关部门有合作,所以才打击的如此彻底,是这样吗? 谢答:应该说配合政府部门调查案例,这是每一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找你,你也会这样做。 记者:请问总部秘书舒静小姐,和国内的这位任小姐,哪一个才是你的未婚妻? 谢答:谢谢大家的关心,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明确,至于其他都是道听途说。 记者:听说peter买通杀手制造车祸,就是给你一个下马威,以此干扰你的视线,是这样吗? 谢答:公司的运作全在我的掌控之中,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这是总裁的职责。那场车祸警方正在调查中,相信他们会给你提供正确答案。 记者:傲世国内公司的副总编辑,是你亲自招聘的,为什么成为了peter的帮凶,请问这是不是因为你年轻用人不当啊? 谢答:好像你已经为我想出了答案,不过我还要说,很多人虽然专业过硬,但未必抗拒得了金钱诱惑,案件中涉及了很多人贪污受贿,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 记者:听说这次案件中涉及到政府官员、国企负责人,都是副总编的老朋友,你已经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不阻止? 谢答:副总编利用自己的关系为傲世集团做贡献,我欢迎还来不及,为什么阻止?他暗地里把心思用在了其他方面,我也是防不胜防,防的不彻底,这一点我有责任。 记者:peter长期以来窥视总裁的位置,这一次你借用警方的手将他一举铲除,为了这一天你是不是在暗地里也做了很多功课? 谢答:傲世是我谢家的,和外姓无关,所以他从来就不是我的竞争对手。如果他想得到这个位置,那一定要采用令我心服口服的手段正大光明地战胜我,这种损国害己的人,怎能做我傲视的总裁? 记者:我最后说一句,peter目前在逃,这对你和家人构成了威胁,难道你不怕吗? 谢答:谢谢大家对我们谢家的关心,中国有句古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各级组织都在积极努力捉拿在逃犯,我相信他们。 专题节目已经结束,任苒眼里闪动着泪花,心里就像有很多小手在咚咚擂鼓,乱得她找不到恰当的方式来表达,最后好想大哭一场,把堵在心里的话哭出来,把对谢一淳的误解哭出来,把对他的不满毫无保留地宣泄出来。 手机握在手中,犹豫着要不要打给他,她想他,她要吼他,她要怪他,他要她快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右手的拇指移动到拨出键,轻轻地按了下去……。 【24】就想抱你在怀中 电视访谈的一个小时后,谢一淳的奔驰跑车已经行驶在澳门半岛的高速路上,下午的航班飞往s市,而他的心早已飞出几千公里,想象着任苒偎在自己怀里的乖巧模样,闪动着的明眸望着自己的深情,恨不得马上就飞到她的身边,将她紧紧拥抱。 身旁的苏骏惊惧地看着前方,手拉住扶手不敢松懈,真害怕如此疯狂的速度被警察撞到,立刻抄了牌。 谢一淳嘴角挂着浅笑,瞟了一眼旁边的新手机,这是一款最新款式的iphone,是任苒最喜欢的银白色,这个小女孩不知为什么就是喜欢这种金属色,被撞坏的手机也是同一色系,前几天他请在美国的朋友特意买的最新款,而且两人情侣套装。 谢一淳一边开着车子,回忆着他们甜蜜的瞬间,心里的思念让他更加急迫,脚始终没有离开油门,只要有空隙就赶紧加速度,钻到前面,恨不得下一刻就见到任苒。 上了飞机,谢总裁一改往日的忙碌,闭上眼睛开始休息,荣升国内公司总经理的苏骏却忙着审阅文件,这让他感觉实在不公平。 “唉!真是不公平啊,同一班飞机,你去见女朋友恩恩爱爱,而我是去上任,要辛辛苦苦工作;你是作威作福,我是埋头苦干。我真想下一刻也计划计划怎么搞掉你这个总裁,让我也坐在你的位置上偷偷懒,你也去下面去耕耘一番。”苏骏一边翻阅着文件,嘴里还在嘟囔着。 “你的想法不错,这个日子一定会来的,你想不做那个位置都不行。”谢一淳说完继续假寐,嘴角上挂着邪魅的奸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苏骏不解地抬起头,用手肘顶顶身旁的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无可奉告!”谢一淳说着转个身,拉好身上的毛毯,不理他了。 第二天一早,谢一淳神清气爽地走出樱花公寓,将很大一束玫瑰花放进他的宝马越野车后座,开着车直奔任苒住的小岛,车子上了跨海大桥,迎面吹来凉爽的海风,他兴奋地做着深呼吸,伸手打开音响,随着音乐唱起来: ……,…… 你最知道我在混乱时候,关心不如沉默, 看着你,就想抱你在怀中。 你温柔的背后,是心情的曲折, oh全世界,我只看见你的视线,你的一切。 ……,…… oh全世界,我只看见你的伤悲,你的雀跃。 我会挡住别人对你冰冷的语言, 要让你抱着玫瑰,oh感动落泪。 ……,…… 你最知道我会很不舍得,你牺牲了所有, 就算很难,就算很烦,还是忍受。 你最知道我的情绪很多,但会歉疚难过, 看着你,就想抱你在怀中。 ……,…… 按照苏骏给的地址,很快就找到那幢别墅,谢一淳拉下后视镜,将自己好好检查了一遍,昨天睡得不错,之前的疲倦一扫而光,现在应该说是满面春风。 拉了拉领带,整了整衣领,感觉一切ok,拿着礼盒下了车,又从后面的座位上捧出那束红玫瑰,这才站在了别墅门前。 心在怦怦地乱跳,感觉脸上一阵阵发烧,揿电铃的手都在颤抖,猜想着:她见到我会是什么样子? “叮咚叮咚”一阵门铃声后,出来一位阿姨打开门。 “你好,我是谢一淳,是任……”谢一淳还没有说完话,李怡教授就迎了出来。 “是一淳啊,快进来,苒苒正在输液,从起床就一直在问,几点了,几点了,看来你们俩心有灵犀啊。”李教授开心的说着,看着谢一淳的眼光满是欣赏。 谢一淳听了李教授的话,已经面红耳赤,恨不得一步迈进任苒的卧室,将她紧紧拥在怀里,有教养的他,把这些掩藏在心里,对面前的长辈还是需要寒暄一番。 “伯母早上好!”谢一淳礼貌地向李教授问好。 “早上好,快进来吧。老任,一淳来了。”李教授一边招呼着谢一淳,一边喊着老伴。 客厅里韩风正和任教授下围棋,彼此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谁,谢一淳走过去,“伯父,韩医生,早上好。” “我过一会儿再和你说话,我先灭一灭这小子的嚣张气焰。”任教授心里不是很喜欢他,头都没抬,只用嘴应付着,眼睛紧紧盯着他的棋子,那样子像个贪玩的孩子,谢一淳看了不禁抿唇笑了笑。 “鹿死谁手,还不确定,不要高兴的太早。”看见他,韩风心里更是不痛快,低着头,继续下着棋。这话说的是棋子,怎么觉得像说给谢一淳听的。 “那好,我先去看苒苒,一会儿再过来和大家聊天。伯父你可以试试动一下左手边的这颗子,说不定就别有洞天呢?”谢一淳看了看棋盘,冷眼看到任教授手边的一部好棋,在转身离开时,坏坏地提醒了任教授,借着教授的手杀杀韩风的威风。 “哎呀!我刚才怎么没看到呢?哈哈……”任教授大手一挥,“啪”地拍在大腿上,谢一淳支招,一下子走出包围圈,竟然高兴地开怀大笑。 “不算,不算,您耍赖!咱重新来。”韩风十分生气,眼看着自己要赢了,却被谢一淳搅了局,一推棋盘,重新开始。 谢一淳使了点小坏,让韩风输了一局,得意地跟在李教授后面抱着红玫瑰来到任苒的房间,玫瑰花和礼物放在身后,悄悄靠近任苒的床。 “没有直接进来看我,我生气啦,真的生气啦!”任苒闭着眼睛称心发嗲刁难,可心里的委屈让她很想哭,这么久了,一晃就是三个多月100多天了,她才看到他,怎么能不伤心呢? “苒苒,原谅我,下一次我直接冲进来,好不好?”谢一淳用柔地能滴出水来的声音哄着心爱的小女人,他早就想冲进来,可是外边这么多的关卡,他都要一一拜过啊。 “不好!”任苒撒着娇,睁开了眼,眼前出现一大束鲜艳的玫瑰花,娇艳欲滴,芳香四溢,她好喜欢,透过花束,她看到了藏在花束后面一双大海一样湛蓝色地双眸,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任苒欣喜地笑了,笑得很甜,像早晨的阳光明媚耀眼。 “苒!”谢一淳深情地呼唤着,把花交给方婶,拉着任苒的手,坐在了她的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任苒仔细看着,一百多天日日夜夜的思念,已经堆积成热烈待发的火山,现在终于见面了,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才好。 身后,李教授和方婶彼此会意地笑了笑,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为他们带上门。 “淳!”任苒娇柔地轻呼,渴望的眼神环绕着有些清瘦的他。 “我好想你!”谢一淳伸出长臂将小人紧紧拥在怀里。 “我也好想你。”任苒说着有了哭腔,眼角的一滴泪滚落下来,正滴在谢一淳的手上,他转过脸,看着小脸上晶莹地泪滴,疼惜地低下头为她吻去泪痕,多日来的相思化作热切的吻,谢一淳的唇像雪片般从额头、脸颊、巧鼻,一直游移到红润小巧的嘴唇,深深shun吸,tian舐,轻咬,饱尝着久违的甜蜜。 “苒,我来接你回澳门,我们不要再分开,我离不开你。”谢一淳深情地在她耳畔呢哝,紧接着又是火辣的舌吻,直到两人彼此脸和脸贴在一起,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谢一淳抬起头,两人相视,腼腆的笑了,紧紧拥抱在一起。 【25】苒苒和你有血缘关系 “苒苒的伤好多了,精神也好了,每天还主动要求出来晒晒太阳,都是你这位主治医生照顾的好。”李教授拉着韩风在海滩上溜达着,她想找韩风聊聊。 韩风低着头没有回答,以前说起任苒他就立刻笑容满面,滔滔不绝,可今天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笑容,最近这两个孩子一直互相躲避着,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叫李怡很不安。 “小风,小姨问你,你和任苒没事吧?”李教授说着从侧面偷偷瞄着韩风的表情,看到韩风若有所思又难以启口的样子,心里更是想追根求源。 “小姨,我想问你,我和任苒可以成婚,对吧?”韩风侧过脸来眼里闪动着晶亮,充满期待。 “成婚?!”李教授惊讶地喊出声,慌乱中抓住了韩风的手臂,他们有些窘迫地面对面站着。 韩风吓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傻傻地看着小姨,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只小虫子,慢慢在身体里蠕动,蠕动,让他烦,让他急,让他恐惧,害怕,真的害怕听到小姨说“不可以”。 “小风啊,你和苒苒是表兄妹,怎么能结婚呢?”李教授收敛起刚才的惊恐,害怕韩风看出她的紧张,低着头转过身,背对他。 “小姨,我从小就喜欢她,希望她长大后成为我的新娘,难道有什么不可以吗?是我不配苒苒?还是我在哪方面做的不够好,您说,我改,我改还不行吗?”韩风紧张地有些语无伦次,委屈的就连声音都在颤抖,看得出他在尽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太过冲动。 “小风啊,你们是表兄妹,不能做夫妻。”李教授掩住心里焦虑,皱着眉头,为难地说。 “小姨,这到底为什么?”韩风急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大手慌乱地抓住李怡的肩膀使劲儿摇晃着。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说不行就是不行!”李教授找不到恰当的解释,憋了半天,最后还是发起脾气来,这个样子很倔犟。 “小风,你是不是和苒苒提过了?她怎么说?”李教授不想激怒韩风,毕竟这孩子没有错,错就错在她自己,她更没有权利责备他。 “她拒绝了我。”韩风说着没底气,一副胸闷的样子,大手从李怡的肩上滑落,沮丧地面对大海,心情的烦乱都写在脸上。 “那就不要再提了!”李教授喃喃地说完向前走去。 “为什么?我爱她,从小就爱她,我一定要从那小子手里把她夺回来!小姨,我求你,你帮帮我!”韩风不解地嘶吼着,发泄着心里的闷气,两只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李怡,眼底闪过一丝哀怨和不舍,难道爱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也有错吗? 当爱情来的时候,男人女人都不顾一切地拼命想钻进这个怪圈,挤不进去的,盘旋在外围的,总是觉得自己有多委屈,有多不如意,为什么不被你认可,我死也不甘心?每当这个时候,就证明你在爱情这场战役中必定是失败者,因为是你的盲动和过于自信打败了自己。 韩风此时的心情就是这样,面对自己尊敬的长辈,他的愤懑无法发泄,眉头皱得更紧,一双眼睛已经充血,暴躁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 扭头看着韩风吼过之后不再做声了,李教授很心疼,他们也曾年轻过,他们也有过爱情,可这对孩子确确实实不可以在一起。 为难的李教授紧蹙双眉望着蔚蓝的大海,心里一阵酸楚,这是她的痛,二十几年的痛,每当想起来就会让自己失眠,二十几年了,她从来不敢对任苒说“孩子,我是你的亲妈妈”。 沉默良久的李教授突然喃喃地说,“苒苒和你有血缘关系!” 话一出口,韩风猛地急转身,生怕自己听错了,看着贤淑温柔的小姨,心情很沉重,仔细从李怡脸上寻找着不可能的讯号,但是他失望了,因为李怡的脸上除了泪痕还有无尽的哀怨和愧疚,看来这是真的,“苒苒真的是小姨的亲生女儿?那姨父?”说到这里,韩风的脑子里乱了,不敢再说下去。 “她的爸爸不是任穆渝。”李怡万般无奈,还是咬着牙说出了事实。 难过,困惑,不甘,好多好多的情绪一股脑涌上来,韩风突然痛苦地奔跑在沙滩上,像一头挣脱牢笼的困兽,卯足了劲儿向前奔跑着,本来郁闷的心情,又雪上加霜,我该怎么办?任苒如果知道了会是什么样? 韩风的速跑终于在一块礁石前停住了,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紧绷着一张痛苦的脸,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刚才李怡的那句话“苒苒和你有血缘关系!……苒苒和你有血缘关系!……不是任穆渝……。” 猛地一拳砸在礁石上,拳头下斑斑血迹晕染开来,抬起手的时候鲜红的血液还在滴答着,“好孩子,不要这样,都是小姨的错,都是我的错!”蹒跚追过来的李怡一把抱住了韩风手上的手臂,哭得泣不成声。 韩风没有理会她,而是甩开她的手,转身往回走,耷拉着脑袋,艰难地迈着步子,一步一个脚印,紧跟着一滴夺目的鲜红,李怡跟在后面就像犯了错的学生,两只眼里充满惊恐无错和无尽的哀痛,更有万般的无奈和凄楚。 二十几年了,她最害怕任苒天真好奇的问着她:“妈妈,我的亲妈妈在哪里?她长得漂亮吗?” 封闭在心里几十年的伤疤,在今天被生生的接开,她怎么会不痛? 如果可以隐瞒,她一定会隐瞒一辈子,把这件事带进棺材,永远不让苒苒知道。 “小姨,回去吧。”韩风沙哑着说。 “嗯。”李教授无力地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纸巾递给韩风擦拭着手上的血迹。 “小风啊,小姨求你,刚才那件事不能让苒苒知道,因为我还没有准备好,怎么向她解释,还有你姨父,你了解他的脾气。”李怡的声音实在微弱,甚至还带着颤抖,她一路踉跄回到家,无力地坐在自家门前的白色沙滩椅上,暂时还不能进去,心里的乱害怕被他看穿。 房间里,谢一淳和任苒慢慢从激动中恢复平静,谢一淳拉着任苒柔弱无骨的小手,柔声地恳求着,那声音真是甜腻腻的,“让我上床吧,我要抱着你。” “不可以!”任苒一听就急了,眼睛瞪得好大,头摇得像拨浪鼓。 “为什么?”谢一淳撒起娇来。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任苒也有点不好意思,门外这么多人,万一谁一步迈进来,看到我们大白天在床上这样,那该有多尴尬啊。 谢一淳忍住心里的坏笑,继续板着脸说:“看来你有父母陪着,有帅哥护着,我是多余的,我还是走吧。”说完遗憾地叹了口气,松开任苒的手,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26】不允许离开我半步 “我不是……诶!你……!好吧,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回来!”任苒怎么舍得他走,看着他的背影,真的生气,发起小脾气,眼圈竟然红了,转过头去不再看他,心里酸酸的。 谢一淳根本没出房间,只是大步走到房门前,将门打开又重重地关上。 然后蹑手蹑脚走到茶几上,拿起刚才放在那里的手机礼盒,又蹑手蹑脚地站在了任苒床边,将手机礼盒在任苒的眼前晃了晃,任苒依然没反应。 谢一淳好奇地探过半个身子,伸着头去看扭过去的小脸,这才发现,玩笑开大了,任苒撇着小嘴,眼角不停地流着泪,鼻子一抽一抽的。 “哭啦!”这一下,谢一淳慌了手脚,急忙将手机放在任苒的枕头边上,伸出手扳过她梨花带雨的小脸,大手轻轻为她抹去泪痕,磁性的男中音在任苒耳边呢喃:“乖,不哭,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是逗你的。” “就是你不好!”任苒撇着嘴,被他这样温存,哭得更伤心,竟然越哭声音愈大,呜呜地,还真有点一泻千里,刹不住车的可能。 “我们这么多天不见面了,我怎么舍得这样就走了,我只是逗逗你,去给你拿礼物,不要生气了,好吗?求你了,求你了,不哭,是我不好。”谢一淳抱着任苒亲昵地哄着,薄唇又摩挲在任苒的小脸上,轻轻地吻着。 “你知道吗?拜你所赐,车祸那天,一个上午就犹如玩过山车一样刺激。听说你已经升为总裁,再也不回来了,人家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紧接着,又接到你的电话,说什么‘我暂时不会回去了,……,不要想得太多,我也是身不由己,……’还发了一条短信,‘淳心荏苒,美好瞬间,我珍藏’!这乱七八糟地东西一股脑地倒给我,心里就更乱了,就问自己:你爱他吗?我的答案竟然是:很爱!我不能没有你,知道吗?这是人家第一次真正谈恋爱!很伤身体很伤心的,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珍藏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瞬间啊。所以我就把计划尽量提前,想快一点见到你,我们要在一起啊。”谢一淳搂着可心的女人,耐心地哄着。 “后来我想通了,无论如何我也要坚强地面对现实,你做了总裁,让整个集团稳定下来,是件好事,我应该祝福你,关注你,默默地支持你,就算你真的不要我了,我也不怪你。谁知,倒霉的章煦说我诱惑你,说我是拜金女,我一气之下,就和他吵了架,请假出来,结果发生了车祸。那一刻,我以为我们永别了,你知道吗?睁开眼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我就对自己说,看来这一次真的是‘缘止于此,永不见了’。” “知道!知道!我都知道!那天当我听到电话里你的哭声,又狠狠地挂掉我的电话,心里就惶恐不安,派苏骏马上去找你,看到你平安给我报个信,结果说你和章煦发生了误会请假回家了。那一天,我如坐针毡,感觉好像要出什么事,不停地拨打你的电话,一天下来足足有几十通,每一次都是‘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我真恨不得把这个录音的女人拉出来掐死她。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跑到了机场,买了机票飞来了。听说你出车祸,我感觉到了世界末日。那天夜里,在医院我就看到了你浑身绑着绷带,被很多监护仪包围着,心如刀割,我告诉自己,以后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半步,绝不允许!。” 谢一淳不知不觉中偎依在任苒身边,一手搂抱着柔弱的小身子,一手抚摸着任苒的墨黑长发,柔情蜜意都在彼此的眼里,看来刚才情急之下的对白,我们可以冠上一个词,激情告白是不是很合适啊? 任苒伸出一只藕臂,白皙的小手轻抚着谢一淳的面颊,心疼地说:“淳,你瘦了,是苒不好,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谢一淳拉过那只抚摸她的小手,把它放在嘴边,吮吸着,亲吻着,任苒看着他轻柔的动作,眼睛里释放出的激情火焰,还有手指上传来的阵阵吸吮、酥麻,再也不想控制自己,一头钻进谢一淳的怀里,从谢一淳的脖颈向上亲吻着。 谢一淳被她吻得有些浑身燥热,早就蠢蠢欲动的小腹立时充血膨胀,那雄性的东东已经开始高举示威,向他宣布激情的开始。 彼此的呼吸更加急促难耐,谢一淳有点为难,挣扎之后,他将身体稍稍退后,躲开任苒一点,害怕一时荷尔蒙快速膨胀控制不住自己,两人就这样开始了他最爱和她做的事。 由于谢一淳没有估量好后面的情况,突然身子一歪,“扑通”一声,从床上掉到地上,这一动静实在太大了,吓得任苒“啊!”了一声,唤来了外面的人们,也都急忙跑进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尴尬地谢一淳见大家都堵在门口,呆呆地望着他,那激动的膨胀被这一动静也吓了回去,他坐在地上,望着床上开始傻笑的任苒,任苒望着坐在地上傻笑的他,也忍不住都咯咯地笑出了声。 李教授走在最前面,后面紧跟着任教授、方婶还有一脸郁闷,饱受煎熬的韩风。 李教授看到女儿和谢一淳相处得如此亲昵,任苒的小脸染上了红润都笑开了花,笑声似银铃般清脆悦耳,她欣慰地浅浅一笑,心想,为了打消韩风多年来对任苒产生的超过兄妹的爱意,谢一淳应该是最好的人选,也是苒苒最好的归宿。她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爱情。 一群人愣在那里几秒钟,还是李教授第一个明白过来转身向大家示意赶紧出去。 任教授拉了拉李教授的衣襟,两人默契地向房子后面的海滩走去,韩风看到里面的一幕,登时心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拖着这具“被冷冻过的行尸走肉”走出客厅,独自慵懒地躺在花园的吊床上,心里有万般不甘也无济于事,闭上眼,长长叹出一口气,难道我多年的暗恋就这样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27】韩风不辞而别 “淳,推我出去晒晒太阳吧。”自从谢一淳出现,任苒的脸上就一直挂甜甜的笑,看着已经站起身的谢一淳,伸出小手在谢一淳已经摔疼的屁股上轻轻地揉搓着,谢一淳搂过她深情地在发顶一吻,彼此脸上洋溢着无法言语的甜蜜。 “哇!韩风,真会享受,怎么找了这么个好地方,还圈了一块私人海滩,看来我要哄好你的表哥,也搞一处一模一样地海边别墅,好不好?”谢一淳推着轮椅,一边对任苒说。 “我也很喜欢,这里草青天蓝空气清新,没任何污染。之前这里是渔村,表哥的婆婆就住在这里,记得那时我们来这里在海边钓螃蟹,在小河里捉小龙虾,可好玩儿了。现在被开发成商住区,这别墅的叫价昂贵的咋舌。”任苒说着,充满对少年时光的回忆,说起房子,她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贵!不是问题,去和你大表哥好好商量,说不准可以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折扣,我也买一套,作为结婚礼物送给你,也可以作为我们在s市的行宫,怎么样?”谢一淳兴趣盎然地憧憬着,脸上挂着心意满满地笑,好像已经忘记了屁股上的痛。 “真的吗?那太奢侈了,我觉得还是不要了,我任苒何德何能接受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求大富大贵,只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哦,淳,这是送给我的礼物吗?”任苒被谢一淳推着来到了外面,将轮椅停在了太阳伞下,谢一淳给任苒带上太阳镜,自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接过任苒抱着的小盒子。 “喜欢吗?一模一样的,看,是一对。”谢一淳打开礼物,拿出手机,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眼前臭美地比试着、晃动着。 “你揿一下数字1,那是我的号码。”谢一淳拿着,让任苒在键盘上揿下一键,谢一淳的手机立刻上响起了那首“mygirl”。 “淳!你真好。”任苒温柔地眼睛里传达着无限的爱意,看得出她真的很喜欢,伸手抱住谢一淳的脖子,谢一淳也随即在她额头一吻。 “这一次,韩风不用再神气,我们自己就可以随时随地通电话了,不再用那只他不用的旧手机,嘿嘿。”任苒说着,瞥了一眼在吊床上昏昏欲睡的人。 “嗯!我一会儿去气气他。”任苒见他没反应,就俏皮地说着,转过头和谢一淳嗤嗤地笑,很久没和表哥正式说话了,现在淳在身边,她忐忑的心踏实了。 唉!臭丫头,还没怎么样,就帮助外人要整我了,装睡的韩风心里腹诽着,这滋味真的不好受,翻个身,继续假寐,不想搭理他们。 远处,李教授不知是怎么劝说任教授的,夫妇俩站在远处正眺望着,看到任苒开心的样子,想着各自的心事,过了一会儿,他们向这边走来,一步一步走向这对浓浓爱意的情侣。 这些天,谢一淳就住在别墅,好好地陪着任苒,每天推着任苒去晒太阳,喂她吃水果,给任苒按摩酸痛的身子,真可谓是无微不至。 任苒的脸色红红润润的,每天和大家也是有说有笑的,经常从她的房间里传出咯咯咯地笑声,李教授看到女儿的变化,很为她开心。 现在任教授暂时同意了任苒与谢一淳继续交往,可心里还保留着自己的看法,一直顾虑重重,有句话叫“豪门深似海”,不管怎么样他都不想让女儿嫁到豪门受委屈,万一单纯的任苒在谢家受了气该怎么办?作为父亲甚是担忧。 自从韩风知道了自己与任苒的关系,心情沉痛备受煎熬,那天下午,他整理了行囊,趁大家午休的时间,悄悄地离开了别墅,和大家不辞而别。 第二天晚上,韩冰来看任苒,告诉大家韩风在医院里请了一个月的假,自己早上独自开车去旅游了,估计是想将烦乱的情绪好好整理一下吧。 李教授夫妇为此很担忧,任苒心里也不好受,谢一淳心里明白,这一定是因为他,爱一人没有错,只能说你和她有缘无分,只适合做兄妹。 “妈,等他回来了,你们一定叫醒我。”任苒叮嘱着,今天谢一淳被苏骏叫走了,这才走了半天她就想他了,只好闷闷地呆在家里,心却飞到他身边。 “知道啦!你们俩一时不见就想得要命,回到家就黏在一起,你说你们这一对啊!”李教授看着女儿已经闭上眼睛不理她了,嘴里还不停地恬怪着,其实心里很开心。 唉!女儿啊,妈妈真的希望你未来的日子平安顺利,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坎坷,我们娘俩受的罪已经够多的了。 这一天上午,风和日丽,谢一淳推着轮椅和任苒来到海滩上散步。 “苒苒,我们回澳门吧,如果怕自己闷得慌,就带上你父母。”谢一淳停下轮椅,绕到任苒的面前蹲下来,拉着任苒柔软的小手,手指轻轻在她的手背打着圈圈。 “爸爸、妈妈视工作如生命,还是不要打扰他们吧,如果走,也是我和你走,好吗?”任苒温柔地说着,从谢一淳的大手里抽出一只小手,为谢一淳撩起遮住眼睛的一缕头发,顺势在他的脸上轻轻爱抚着。 “让父母放心,到了澳门我会请人照顾你,还有临走之前,我想请你父母吃端饭好吗?”谢一淳站起身在任苒的额头一吻,推着她继续向前。 “淳,谢谢你,考虑得这么周到。”任苒此时心里美滋滋的,憧憬着伤好了以后,和谢一淳的美好日子。 谢一淳开车,后面坐着任教授夫妇,副驾驶位置坐着任苒,她已经痊愈,但是还不适合多走动,今天是伤愈后第一次出来,欢快的向飞出笼的小鸟。 来到预订的酒店,谢一淳想抱着任苒下车,被任苒拒绝了,他只好搂着她慢慢走着,站在电梯里,谢一淳尽量想办法讨好未来的岳父岳母。 “伯父、伯母,你们想吃什么菜?这里有本帮菜、川菜、鲁菜、还有日式料理、泰国料理……”谢一淳尽最大可能地一一介绍着。 “什么都好,我们不介意。”李教授看着谢一淳紧张的样子,有些不忍心。 “那,我们去吃淮扬菜,你们觉得如何?”谢一淳突然想起任苒提醒他的,任教授是苏北人,正好这家酒店的三楼有淮扬菜,应该适合他的口味。 “淮扬菜,好啊,淮扬菜有名啊,乾隆下江南多次到扬州,就喜欢那里的狮子头、上汤云丝,还有扬州炒饭,那扬州炒饭可不同于一般的炒饭,光是放在里面的调味品就有……”任教授津津有味说着,可是说到关键的时候就想不起来了。 “好了,好了,说了多少次总是记不住,是十九种配料。”李教授一边埋怨着一边还为老公补充着。 谢一淳站在一边微笑着,看来他的提议还真对了任教授的胃口。 【28】正式向任苒求婚 几人说说笑笑就来到了餐厅,服务员领他们进了包间,谢一淳尽量贴近任教授夫妇的口味,点了刚才老教授津津道来的那几种经典菜式,一时间餐桌上的气氛很融洽,大家的话题就集中在餐桌上的几道菜肴上。 就在大家聊得很开心的时候,谢一淳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丝绒小盒子,激动地脸都涨红了,走到任苒面前,单腿跪下,双手捧着盒子,任苒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懵了,“你……你……你干什么?父母都在,你有话站起来说,这样多难为情啊。”说着,任苒就用手去拉他,他只是颤抖着双唇,眼里闪动着泪花。 十分郑重地说:“任苒小姐,在尊敬的任爸爸、任妈妈面前,我请求他们为我们见证,我谢一淳正式向我最爱的女孩,任苒求婚。任苒,你一定要接受我的请求,我知道你和我一样,一直期待着我们携手未来,共同创造属于我们的美好生活,答应我好吗?” 如此真挚的语言,还有这郑重的欧式求婚跪拜礼,电影、电视里的镜头真的发生了,在任苒的生命中真的发生了,只有感动怎么能表达她此时的心情。 任苒惊异地捂着嘴,不知是笑还是哭,透过眼睛里晶亮的水雾,一双大眼睛紧紧凝视着眼前俊朗多金的男人,贝齿咬住红唇感到了痛。 看来这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她没想到,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如此突兀,如此震撼,虽然仪式不奢华,也没有很多人为他们鼓掌庆贺,可此情此景会让她记住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 谢一淳的举动让任教授夫妇实在没有准备,更没见过真版王子跪拜求婚的场面,也被他的突然袭击好的懵懵懂懂。 任苒无措地,看看父母惊讶地表情,又看看眼前真情流露的男人,看着他颤抖着双手打开盒子,取出一支白金镶钻的女士订婚戒指,昂起头,眼睛里也闪烁着晶莹。 谢一淳拿着戒指等待她伸出皙白的小手,在这一刻,任苒先是看向李怡,李怡对着她重重地点头,眼圈红红的,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她又瞟向任教授,他虽然没有生气,好像也是在默认,任苒眼前模糊了,泪水让她看不清眼前的男人,颤抖着将白皙的小手伸向他,谢一淳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将那三克钻戒终于套在了任苒的左手无名指上,低头在那钻戒上附上一吻。 “苒苒,你也给他带上吧。”李怡在一旁提议。 任苒用纸巾将泪水擦干,哆哆嗦嗦地拿起白金戒指,托起他已经汗津津的大手,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把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还没等她抽回小手,就被他紧紧抓住,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抱着,如果没有长辈,他真恨不得将她吻个天昏地暗。 李怡热泪盈眶,不停地擦拭着眼泪,“苒苒,一淳,祝你们永结同心,白头携老!” “不要让我失望,不然我不会饶了你!”任教授沉闷地说完,宠溺地看了一眼任苒。 这顿可口的午餐,原来是谢一淳特意安排的求婚宴,虽然不奢华,却很郑重,诚挚。 任苒的心终于有了归属,谢一淳也解除了心里的担忧,终于如愿以偿,李怡看着未来女婿越来越喜欢,任教授脸上也带上了笑容,可谓皆大欢喜。 这一天在别墅里,谢一淳躺在白色沙滩椅上微微皱眉沉思着,任苒端着一盘水果走出来,“淳,想什么了?”见谢一淳有心事,就关心地问。 “苒苒,韩冰在哪里?我很想见见他。”谢一淳突然问。 “他很忙,和你一样是个工作狂。”任苒不以为然地说。 “韩风独自出去,不会有事吧?”谢一淳试探着问。 “旅游是他的嗜好,经常这样出去散心的,只不过这一次他心情实在不好,估计真的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任苒嘴上说的轻松,其实心里很担心,害怕他的表哥做什么傻事。他问过韩冰,他说他很好,就是心情还需要调试,估计要晚些才能回来,十几年的感情,说让他收回就收回,哪有这么容易啊。 “明天我们就离开这里了,我有事找韩冰帮忙。”谢一淳一边吃水果一边说,因为彼得还没抓到,他对任教授夫妇的安全很担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早点准备比较好,为了不让任苒担心,他没有告诉她自己的忧虑。 澳门国际机场,谢一淳和任苒一出关,几十米以外的舒静,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刻,拼命挥动着手臂,脸上笑开了花,一路小跑向着他们奔来,来到谢一淳的面前,绕过任苒,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一淳哥,你可回来了,人家都想死你了。” 谢一淳尴尬地被她拥着,大手还拉着任苒,只好一只手从怀里拉出有点做作的舒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急忙低头对她说:“舒静,苒苒也跟我一起回来了,她的伤已经好多了。” “一淳哥,瞧我,只顾着高兴,忘记了任苒,任苒,欢迎你!”说着就松开谢一淳,和任苒拥抱。 任苒心里的滋味怪怪的,一淳哥?想你?还拥抱?是不是太夸张了!刚才她的突然之举,差一点把她撞出去,对亏自己牢牢抓住了淳的胳膊,不然就被她撞个人仰马翻,真搞不懂她这是在干什么? 向我宣布谢一淳的所有权?还是用另一种方式向我宣战,告诉我她势在必得? 就在这时,周围一阵闪光灯劈里啪啦地闪过,谢一淳皱起眉头,保镖们赶紧过来,围在他们的左右,阻挡着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的无聊记者。 谢一淳急忙搂着任苒大步走向门口早已停靠的车子,后面舒静一路小跑紧跟着。 “舒静,把记者引开,我带任苒先走。”烦躁地谢一淳二话没说就把任苒塞进车里,俩人上车,劳斯莱斯幻影马上消失在机场。 “一淳哥,你们?”舒静眼看着谢一淳搂着任苒上了车,把她扔在这里,气得她又是咬牙又是跺脚,刚才装出来的喜悦一扫而光,脸上立刻蒙上阴霾,从包里拿出大大的太阳镜戴在脸上,遮去暗沉的半张脸。 记者们见谢一淳溜了,就蜂拥过来,将她围得水泄不通。 ~~~~~~~~~~~~~~~~~~~~~~~~~~~~~~~~~~~~~~分割线~~~~~~~~~~~~~~~~~~~~~~~~~~~~~~~~~~~~~~~~~~~ 各位亲亲,明天是周六,先在这里祝大家周末愉快!水一冰的文要上架了,在这里,我要十万分的感谢一个多月来追文的亲亲。 特别是很多热心的亲亲,给我留言,送出珍贵的礼物,和我讨论剧情发展,以及参与了剧情发展的投票,你们的热心感动着水一冰,这里我要列出这些亲亲的名字,拥抱你们,感谢大家给予我的热情。 (hpy枫叶、水晶070314、yueyun、viviener、省略、小喇叭花开、肆浅浅、wxf1505、doyoukluck、露露小妖、noor_feng、多多小丫头、薰衣草c、恶魔团会长、inmuxuanyizi、738799157、桔子丫头、189天翼、45458275、769342088、刘建红624706) 水一冰的文上架了,给很多亲亲带来不便,深表歉意,喜欢文的亲,欢迎你们继续支持水一冰,和我一起关注男女主角曲折的命运。 最后再一次感谢大家对水一冰的关心,作者好比鱼儿,亲们还比汪洋大海,鱼儿离不开水,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1】到家,我先吃了你 “请问舒小姐,刚才和谢总裁在一起的是他的现任女友任小姐吗?”一位戴眼镜的男记者挤到前面,把话筒递给舒静。 “无可奉告!”舒静没好气地丢给他一句,心里十分烦乱。 “舒小姐,你和那个任小姐,谁才是未来的谢氏少夫人?”这个问题一出口,舒静的眼珠差一点掉出来,瞪得眼睛酸痛,咬咬牙,很想扇他一个耳光。 “谢氏少夫人,时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舒静的牙都要咬碎了,说完,大步奔向等待她的车子。 “前不久,谢总裁接受国内一家媒体采访,他称现在的女友是他选定携手未来的人,他口里的女友是你还是他怀里的女人?”那个不知死活的记者纠缠不休,又丢给她一个超级敏感刺激问题。 “这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舒静已经忍无可忍,对着那个记者大声喊着。 “舒小姐,舒小姐,刚才你和谢总拥抱,是亲情的表达还是爱情的见证?”那个记者无视舒静的警告,还在后面穷追不舍,职业精神“超赞”。 “随你去想!”舒静说完,在保镖的护卫下打开车门坐进去,猛地关门,不管记者怎么拍打玻璃,再问什么,她一律置若罔闻。 “舒秘书,我们去哪里?”司机回过头问。 “这还用问,去谢公馆!”舒静黑着脸,没好气地回答。 “可是,谢总裁好几处房产,我们要去哪一处?”司机听了舒静的话真的有点为难了。 “随便!”舒静疲惫地将整个身子靠近座位上,心里的恼怒,恨不得杀个人才解气。 她昨天请了一个记者吃饭,席间诚心流露出她很期盼谢一淳回来的意念,并顺口说出今天谢一淳到达的航班,目的是想让记者们拍下他们亲热的镜头,借着媒体的八卦给新来的女人一个下马威,谁承想这些记者关健的时候都忘乎所以,问了很多让她恼火的问题,气得她真想砸了他们的摄像机。 闭上眼认真回想刚才记者的每一个问题,忽然她觉得自己虽然生气,可每一句回答都是很有力道,甚至恰到好处,说不准明天一见报,还真有点意想不到的轰动效应,想到这里,心情一下子变好,拿出手机拨打出去。 “一淳哥,记者这边,我已经处理好了,你现在去哪里,我过去帮你做点什么?” “你今天辛苦了,回公司吧,这里我自己会搞定的。”说完谢一淳挂机了。 “可恶!”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嗲嗲的,挂了电话她狠狠地骂出口,前面的司机这一次没有再回头,他已经深深感受到舒大秘书变脸的功力。 谢一淳没有告诉她带着任苒去了哪里,不是为了躲避舒静,而是知道舒静对付记者经验不够老道,估计她这一路不知能带上多少记者尾随,到时候堵在家门口,那才叫倒胃口。 怀里的人儿从机场就闷闷不乐的,谢一淳有点纳闷,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不高兴了? 低下头吻了一下任苒的额头,柔声细语地说:“苒苒,不高兴了吗?” 任苒没理他,将自己的脸贴近他的胸口,又闭上了眼睛。 小嘴正好在谢一淳的胸前,还蠕动了两下,小鼻子呼出的气息喷洒在脖颈,让谢一淳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一阵酥麻感传遍全身,小腹竟然有了反应,隐隐作怪的情欲,竟被她的一丝小动作搞得有点那个那个,感觉到自己下身在膨胀,想换个姿势抱着她,看看偎在他的怀里任苒好像安静地睡了一般。 由于她偎在他的怀里,他可以从上到下地看清任苒衣领内的风光,雪白的肌肤,丰满的乳峰,还有若隐若现的小乳沟,看到这里,他嗤嗤地笑着了,赶紧转开视线,因为呼吸有些急促,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 任苒已经感觉到了他身体骤然间的变化,有东东慢慢崛起,正顶在她的小腹,只要她稍稍一动,那东东还会更猖狂。 她绷紧了身子,努力绷紧自己的腹部和臀部,由于激动,胸脯也在他的胸前一起一伏的,好似在挑逗他一般,这可怎么办?我们不会在这里就要开始吧,太不可思议了。 谢一淳感觉到怀里人在看着他,低头四目相对,激情相撞,两人羞涩地脸红了。 谢一淳将嘴凑到任苒的耳边低喃,“到了家,我先吃了你。” 一句话,任苒的脸、脖子、耳朵,通通被染上红色,就连雪白的前胸好像已经粉嘟嘟了,好害羞哦。 她想换个姿势,不要这样暧昧,可谢一淳的大手一紧按住了她,又在她的耳边低语,“不要动!再动我可不保证接下来会做些什么……” 说完他看着任苒窘迫的样子,诡秘地一笑,接着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任苒知道他在糊弄她,就用自己的小粉拳在他坚实的胸肌上轻轻“擂起小鼓”,娇羞地嗲声嗲气,“你坏!你坏!不理你了。” “好!是我坏,还不行吗?哈哈……”谢一淳笑着抱紧任苒,将他的小脸凑近自己,在她红唇上轻轻啄吻。 “不要……啦。”任苒害羞地又钻回他的胸前,这一回,吸取教训,不敢再乱动了。 他们的车子来到澳门半岛的一幢别墅前停下,谢一淳抱着任苒下了车,司机和保镖将车子开走。 “这是哪里?”走在林荫道上任苒问。 “我们的家。”谢一淳微笑着答,眼睛里的柔情简直可以将任苒完完全全融化了,任苒羞涩地不敢再看向他。 “你脸红什么,我又没说什么,是不是你也色色的,把事情想歪歪了?”谢一淳看着怀里的小人动不动就脸红,就想逗逗她。 “你坏死了!如果不是我腿脚还不够灵便,我真想……”任苒撅着小嘴好像赌气地说,话说到一半停住了,因为她真的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 “你想怎样,想在这里就要了我?”谢一淳坏坏地凑近她的耳际挑逗着她。 话一说完,他的嘴就移到任苒丰腴的耳垂,轻轻啃咬、吮吸,任苒急促地呼吸着,忍耐着心里的要迸发出的……,眼里充满羞涩和不甘。 这个男人是怎么了,只要我们单独相处他总是这样猴急,我该拿他怎么办法啊。 来到门前,谢一淳一手抱紧她,一手揿了几个号码,门打开了,他们走进去,他用脚跟重重地关上门,没等任苒看清整套房子什么样子,就被他抱着直奔二楼主卧室的大床,“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来吧,让我现在就吃了你!”那事自然就正式上演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诱人心跳口干的shen吟。 【2】我说你好美 “舒表妹,识时务者为俊杰,之前你给我们提供了一份假情报,害得我们差一点就蹲了板房,现在东躲西藏的,你忘了,我可不会忘呦?你说如果我把这件事实事求是地说出来,说你主动要求帮助我们,传到你一淳哥的耳朵里会有什么事发生呢?”舒静拿着电话,对方阴阳怪气地在威胁她,小脸气得煞白,嘴唇哆嗦着。 “我不会再做了!”舒静对着电话几乎是在气愤地低吼。 “诶!这就不乖了,孝顺的女儿要多替父母着想,你不想舒家酒楼前半夜还红红火火,后半夜就火光冲天吧?还有你的弟弟,万一走在街上一个不小心出个车祸怎么办,那可是要了老人们的命啊,好好想想吧。”电话里阴柔的声音还在喋喋不休,舒静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捏着太阳穴,她真的好头痛。 “怎么不说话了,我的小表妹?”对方还在步步紧逼。 “你到底想让我怎样?”舒静的声音带着哭腔,看来当初愚蠢的欲念,让她一失足成千古恨,目前已经被对方控制住了。 “我没有为难你,只是在给你阐述礼尚往来的道理,几个月前你找到我,要借我们的手送给john新上任的一份大礼,我照做了,为了安全起见,害得我损失了一大笔钱,才封住那人的口。我帮了你,你却恩将仇报给我假情报?” “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算我上一次失手的补偿,因为我也不知道那份文件是假的,这怨不得我!”舒静很不耐烦地对电话里的人解释着,心里已经乱如麻。 “呵呵,其实我也没有为难你,只是让你听话就好了,随时随地听我召唤,给我所要的信息,事成之后,我马上消失,绝不再打扰你,亲爱的小表妹。”对方说着哈哈笑起来,舒静气愤地准备挂掉电话。 “不要太生气了,小表妹,来日方长,镇定镇定,记住24小时开机,不要跟我耍花样,不然你家的酒楼还有你弟弟,可就都保不住了。你知道他发起火来多么残暴,我劝你不要再惹怒他。”对方说完立刻挂了电话,发出嘟嘟的响声。 今天机场的一幕,简直气坏了她,进了家门电话响起,原来是她最害怕的“鬼魂”又来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真够晦气的! 豪华卧房里,整面落地窗帘都已拉上,密密遮去窗外的璀璨星光和万家灯火。 “唔……”软软的娇yin声,回荡在温暖的室内。 娇躯被拥在宽厚胸膛,男人的大手扶住她的后脑,另一手则扣住她的纤腰,她无助地仰起脸,承迎着他的吻。 从外出回来到现在,他和她好几次高潮迭起,累得任苒晕沉中,很想睡觉。 谢一淳回到总部,自然心情好的没话说,剔除了扎在心头多年的尖刺,傲世在他的正确带领下,业绩也是节节攀升,董事会对他很满意。 这一次又带回了未婚妻,两人每天甜甜蜜蜜的,小日子很温馨,总裁大人虽然工作忙碌,可他每天都是神采奕奕的。 不过,谢大总裁最近上班总爱走神,只要一有时间,他的脑子里就会出现她坐在床上甜甜的微笑、她和自己兴奋地聊天时那要娇俏模样,还有她动情时的娇媚柔弱,被他“折磨”得脸红似火,眼波盈盈,细细娇喘……想到这里,我们的谢总裁脸上就会呈现出微微红晕,眼睛眯起,嘴角挂上一轮弯月,如果苏骏还在身边,一定会狠狠地调侃一番。 第一天回家他就亟不可待地要了她,之后隔几天才会和她恩爱一次,因为他知道任苒的伤还需要静养,今天任苒去复查,医生说她身上的骨折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只需再调养一段时间,就完全健康了。 俩人听了很欣慰,谢一淳更是激动不已,回来之后一直搂着她不松手,拥住心爱的女人,心头一热,再也克制不住自己,俯下头,捕捉住那欲语的樱唇,本来只想浅尝甜蜜,但她的小嘴太甜,太诱人,谢一淳根本停不下来。 他的右手像有自己的主观意识一般,探进她的柔软发丝里,左手则毫不犹豫地环住她的纤腰,往怀里一带,她的柔软出自然贴上了他的坚硬。 “嗯……”她先是震惊了几秒钟,然后便柔顺地接受了,轻启芳唇,迎入霸道探索着的巧舌。 好冗长、缠绵的热吻,让两人都气息不稳,又不得不分开,因为再吻下去,任苒就要昏厥了。 他的宽额抵着她的头,蓝色幽深的眼眸中,倒映著红艳艳的小脸。 “好美。”他低低的沙哑的说着。 “嗯?”还晕晕沉沉的任苒没听懂。 “我说你好美。”谢一淳又温柔地重复一遍,紧接着就开始了气喘吁吁地床上运动。 周日早晨,灿烂的阳光照进整个房间。 偌大的空间里静悄悄的,低调却奢华的小牛皮沙发、旁边长毛地毯上,散落著几件衣物。 吧台上,还有两杯没喝完的红酒。 突兀的电钤声打破了沉寂。 虽然任苒设定的是很柔和的钢琴曲钤声,不过在响了一分钟后还不离不弃,就真的变成很讨厌的噪音。 谢一淳只随便套了以件居家长裤、一头短发混乱得很性格、下巴上昨天一夜长出了胡碴更增添了男人味,十分养眼。 蓝眸俊男慢吞吞地,一脸不爽地走过洒满阳光的客厅,来到门前。 他把门打开,却只开了一条缝,门上炼条还没除下,闷声闷气地说:“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怎么我不能进去吗?”门外是舒静,有点挑衅的味道。 一大早就打扮得光鲜亮丽,国字脸上的一双大眼睛温柔地看着谢一淳,好像很喜欢他的这身装束…… “姨父出院了,姨妈找不到你,你的手机打不通,我只好到处找你了。怎么不打算让我进去吗?” “知道了。”谢一淳强忍着心里的厌烦,低着头听她讲完这一大串的话,看也没看一眼,就把门又关上了。 “喂!一淳哥!”一只玉手拍在门上,舒静气得直咬牙。 “一淳哥,我话还没说完。”舒静被谢一淳的行为气得直哆嗦,只好厚着脸皮再敲开这道门。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里面谢一淳烦躁地回应她,没有再开门。 “一淳哥!”舒静对着紧闭的大门,愤愤地咬牙切齿,可就是无能为力。 【各位亲,今天文第一天上架,一冰为了答谢大家的厚爱,准备了充分的内容,一天之内我要五更,第一更在早上9点已经上传,第二更是中午12点,第三更在16点,第四更在19点,第五更依然在晚上10点。欢迎大家届时追文,祝大家周末愉快!】 【3】你最近都没用 回到卧室大床上,深蓝色蚕丝被让一双雪白的藕臂簇拥着,枕头上散落着墨黑的发丝。 水灵灵的娇人儿还在沉睡,长睫栖息安歇,小脸上染上淡淡的桃粉色,睡得很甜,刚刚的一阵骚扰完全没有吵醒她。 昨夜大概是累坏了,谢一淳忍不住唇角的一抹得意微笑,透骨的满足慢慢蔓延到全身。 他的苒苒,在他怀里真的好可爱。 轻轻地的诱哄挑逗,细细宠爱她一身依然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不管多私密,都被他一一探索。 无论是她一开始的迟疑羞怯,到后来的深yin忘情,甚至是轻泣讨饶,谢一淳都没有改变心意,他知道只要他坚定地、缓缓地让她慢慢接纳,他就会舒舒服服地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乖顺。 当她紧紧抱住他汗滴滴的脊背,轻喊“淳”的时候,谢一淳只觉得他不但需要她,也绝对离不开她,他们的今后是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热烈的爱着、不求任何回报、不计一切代价的爱,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了。 今天,他要第一次带着她去见她的父母,要让他的父母承认这个未来的儿媳,他的宝贝任苒。 此时谢一淳轻轻抚摸她光滑的纤细手臂,那丝缎般的触感令他依恋,流连,不忍离开。 “嗯……”小人儿这一次被扰醒了,还是迷迷糊糊的,“刚才是谁啊?” 低头亲吻她轻颤的眼睫,“没事,你如果困乏,就继续睡吧。” 这个女人就像是最甜的蜜,一沾上就离不开,他的吻从眼到鼻,到她柔嫩的粉颊、柔颈上直到她雪白的、娇嫩的胸前。 暖暖的被子被谢一淳拉过腰际,他的胡碴略略刺人,带来更令人心跳的刺激,柔软的蓓蕾已经敏感地紧缩翘起,谢一淳深吟一声,含住一颗令他疯狂的甜蜜莓果,百般宠爱疼惜着。 她的纤腰扭摆着,下意识想逃开,却又忍不住弓起身迎上去,不由自主的轻吟逸出,在早晨微凉的空气中回荡着。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男女的事被他训练的略知一二,此时在他的怀里,散发出慑人的风情与娇媚。 当察觉到她的柔嫩湿润时,谢一淳迅速扯掉自己的长裤,被子也被推到旁边,紧紧压住同样也毫无一物的娇躯上。 任苒酡红着粉嫩小脸,双眸水盈盈的,俨然一副妩媚春情,但她突然推拒着,撑住压下来的健壮坚硬胸膛。 “怎么了?不要我吗?”情欲膨胀的谢一淳强迫自己隐忍着焦躁地问她。 “你不好……没用……”蚊声细语从樱唇中断续吐出来。 “小丫头,我没用吗?”一对好看的剑眉立刻跳起,懊恼地瞪起眼睛,真是气结啊! 女人小脸红得像番茄,她恬怪地瞪他一眼,“不是啦,你没用,是你最近几次都没用……。”不要命的,她还在说他没用!谢一淳哦,真的被气得想打人。 “乖乖,你怎么了?我不能满足你吗?”谢一淳被她煞风景的话搞晕了,强忍着怒火,克制打人的冲动停下来看着身下的她。 唉,为了达到目的还是要哄哄她,难道这丫头近段时间那欲望越来越强烈啦,还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没有满足她?低下头吻了吻水润的小嘴,“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任苒支吾了半天,“我是说,你最近为什么不用保险套?” “哎呀,臭丫头,你吓死我了。”谢一淳这才恍然大悟,但他也有自己的计划,只是一时没来得及和任苒讲。 他的话一出口,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有些僵硬,谢一淳继续温柔亲吻、抚弄着她,哄着,疼着,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低声劝诱,“我想要我们的孩子,而且要生个女儿,和你一样甜美漂亮的女儿,你不想吗?” “可我们……”还没结婚呢?任苒想对他说。 “我就是想奉子成婚,不可以吗?”此时谢一淳脸皮厚的像城墙,一边诱哄着,吻上她的小嘴里。 接下来,谢一淳不再理会她的推拒,慢条斯理地挑逗着她,让她始终欲罢不能,任苒被她撩拨的几乎要疯狂了,可谢一淳就是不让她完完全全达到满足。 “淳!”明媚双眸微微潮湿了,她楚楚可怜地期望着眼前已然汗淋淋的英俊男人轻声呜咽着。 “说,你要我!”谢一淳缓缓地推送着那坚硬灼热的东东,让她强忍着需求也要迎接着,这句话弄得任苒全身泛红,娇艳莫名,她无法抗拒地发出“啊……” 今天的谢一淳不急不慌地揉弄着她甜蜜私处,她毫无办法地随着娇吟着,身体已经不听她的指挥,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回应、跟随着那激情的节奏。“唔……啊……” “快说,要我吗?好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谢一淳的嗓音低沉性感,手上、嘴上再忙也不忘了调侃。 “要不要我疼你,说啊?”他继续追问着。 “要……”她的回答就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细小无力,说完自己掩住火烫的小脸,羞得扭向了一边。 任苒的一个字就像一道圣旨,谢一淳开始加快攻势,任苒的美腿不知不觉地盘住他的蜂腰,雪臀也不由自主律动着,一下一下,主动迎合着他的占领。 越来越麻,好酸、好热…… “淳,我要……不行了……”任苒唉唉地发出了求饶。 “嗯……”一股动人的酸软,从身体深处核心冒了出来,她的深吟长长的,动人至极,让听到的人骨头都酥了。 “淳……” “我好不好?”他在她耳际粗喘,问着最私密的问题#已屏蔽#…… “啊!淳……不要……”任苒承受不住了这最直接的刺激,她第一次尖叫出声。 她被他充满,她被他重重揉着,她已经着了火,今天的谢一淳到底是怎么了,已经折腾的她彻底散了骨架。 #已屏蔽#“苒……我的苒苒……”他粗噶地深吟,喊着他最亲爱的名字。 任苒已经快昏死过去,根本无力回应,她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连魂魄都被抽走了,只能激喘着,感受男人汗滴滴的坚实健美身躯紧紧压住自己。 她的眼角流泪了,而且止都止不住,是羞涩,还是幸福,只是莫名其妙地一股情绪上来,竟然汇成了泪水。 她明白了,她的淳这么努力,就是想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孩子,想让她成为他孩子的母亲,想到这里,他抱紧了身上的男人,激动地呜咽起来。 “苒苒,不要哭了,哭红了眼睛不漂亮了,我们下午就去见我的父母,向他们正式宣布你是我的老婆!” 【3】你最近都没用 回到卧室大床上,深蓝色蚕丝被让一双雪白的藕臂簇拥着,枕头上散落着墨黑的发丝。 水灵灵的娇人儿还在沉睡,长睫栖息安歇,小脸上染上淡淡的桃粉色,睡得很甜,刚刚的一阵骚扰完全没有吵醒她。 昨夜大概是累坏了,谢一淳忍不住唇角的一抹得意微笑,透骨的满足慢慢蔓延到全身。 他的苒苒,在他怀里真的好可爱。 轻轻地的诱哄挑逗,细细宠爱她一身依然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不管多私密,都被他一一探索。 无论是她一开始的迟疑羞怯,到后来的深yin忘情,甚至是轻泣讨饶,谢一淳都没有改变心意,他知道只要他坚定地、缓缓地让她慢慢接纳,他就会舒舒服服地依靠在自己的怀里,就像一只小猫一样乖顺。 当她紧紧抱住他汗滴滴的脊背,轻喊“淳”的时候,谢一淳只觉得他不但需要她,也绝对离不开她,他们的今后是要永永远远在一起的。 热烈的爱着、不求任何回报、不计一切代价的爱,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了。 今天,他要第一次带着她去见她的父母,要让他的父母承认这个未来的儿媳,他的宝贝任苒。 此时谢一淳轻轻抚摸她光滑的纤细手臂,那丝缎般的触感令他依恋,流连,不忍离开。 “嗯……”小人儿这一次被扰醒了,还是迷迷糊糊的,“刚才是谁啊?” 低头亲吻她轻颤的眼睫,“没事,你如果困乏,就继续睡吧。” 这个女人就像是最甜的蜜,一沾上就离不开,他的吻从眼到鼻,到她柔嫩的粉颊、柔颈上直到她雪白的、娇嫩的胸前。 暖暖的被子被谢一淳拉过腰际,他的胡碴略略刺人,带来更令人心跳的刺激,柔软的蓓蕾已经敏感地紧缩翘起,谢一淳深吟一声,含住一颗令他疯狂的甜蜜莓果,百般宠爱疼惜着。 她的纤腰扭摆着,下意识想逃开,却又忍不住弓起身迎上去,不由自主的轻吟逸出,在早晨微凉的空气中回荡着。 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男女的事被他训练的略知一二,此时在他的怀里,散发出慑人的风情与娇媚。 当察觉到她的柔嫩湿润时,谢一淳迅速扯掉自己的长裤,被子也被推到旁边,紧紧压住同样也毫无一物的娇躯上。 任苒酡红着粉嫩小脸,双眸水盈盈的,俨然一副妩媚春情,但她突然推拒着,撑住压下来的健壮坚硬胸膛。 “怎么了?不要我吗?”情欲膨胀的谢一淳强迫自己隐忍着焦躁地问她。 “你不好……没用……”蚊声细语从樱唇中断续吐出来。 “小丫头,我没用吗?”一对好看的剑眉立刻跳起,懊恼地瞪起眼睛,真是气结啊! 女人小脸红得像番茄,她恬怪地瞪他一眼,“不是啦,你没用,是你最近几次都没用……。”不要命的,她还在说他没用!谢一淳哦,真的被气得想打人。 “乖乖,你怎么了?我不能满足你吗?”谢一淳被她煞风景的话搞晕了,强忍着怒火,克制打人的冲动停下来看着身下的她。 唉,为了达到目的还是要哄哄她,难道这丫头近段时间那欲望越来越强烈啦,还是我工作太忙忽略了她,没有满足她?低下头吻了吻水润的小嘴,“你到底说的是什么?” 任苒支吾了半天,“我是说,你最近为什么不用保险套?” “哎呀,臭丫头,你吓死我了。”谢一淳这才恍然大悟,但他也有自己的计划,只是一时没来得及和任苒讲。 他的话一出口,感觉到怀中人儿的有些僵硬,谢一淳继续温柔亲吻、抚弄着她,哄着,疼着,在她耳边轻轻吹气,低声劝诱,“我想要我们的孩子,而且要生个女儿,和你一样甜美漂亮的女儿,你不想吗?” “可我们……”还没结婚呢?任苒想对他说。 “我就是想奉子成婚,不可以吗?”此时谢一淳脸皮厚的像城墙,一边诱哄着,吻上她的小嘴里。 接下来,谢一淳不再理会她的推拒,慢条斯理地挑逗着她,让她始终欲罢不能,任苒被她撩拨的几乎要疯狂了,可谢一淳就是不让她完完全全达到满足。 “淳!”明媚双眸微微潮湿了,她楚楚可怜地期望着眼前已然汗淋淋的英俊男人轻声呜咽着。 “说,你要我!”谢一淳缓缓地推送着那坚硬灼热的东东,让她强忍着需求也要迎接着,这句话弄得任苒全身泛红,娇艳莫名,她无法抗拒地发出“啊……” 今天的谢一淳不急不慌地揉弄着她甜蜜私处,她毫无办法地随着娇吟着,身体已经不听她的指挥,像有了自己的意识,回应、跟随着那激情的节奏。“唔……啊……” “快说,要我吗?好好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谢一淳的嗓音低沉性感,手上、嘴上再忙也不忘了调侃。 “要不要我疼你,说啊?”他继续追问着。 “要……”她的回答就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细小无力,说完自己掩住火烫的小脸,羞得扭向了一边。 任苒的一个字就像一道圣旨,谢一淳开始加快攻势,任苒的美腿不知不觉地盘住他的蜂腰,雪臀也不由自主律动着,一下一下,主动迎合着他的占领。 越来越麻,好酸、好热…… “淳,我要……不行了……”任苒唉唉地发出了求饶。 “嗯……”一股动人的酸软,从身体深处核心冒了出来,她的深吟长长的,动人至极,让听到的人骨头都酥了。 “淳……” “我好不好?”他在她耳际粗喘,问着最私密的问题#已屏蔽#…… “啊!淳……不要……”任苒承受不住了这最直接的刺激,她第一次尖叫出声。 她被他充满,她被他重重揉着,她已经着了火,今天的谢一淳到底是怎么了,已经折腾的她彻底散了骨架。 #已屏蔽#“苒……我的苒苒……”他粗噶地深吟,喊着他最亲爱的名字。 任苒已经快昏死过去,根本无力回应,她浑身上下的骨头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连魂魄都被抽走了,只能激喘着,感受男人汗滴滴的坚实健美身躯紧紧压住自己。 她的眼角流泪了,而且止都止不住,是羞涩,还是幸福,只是莫名其妙地一股情绪上来,竟然汇成了泪水。 她明白了,她的淳这么努力,就是想让他们拥有自己的孩子,想让她成为他孩子的母亲,想到这里,他抱紧了身上的男人,激动地呜咽起来。 “苒苒,不要哭了,哭红了眼睛不漂亮了,我们下午就去见我的父母,向他们正式宣布你是我的老婆!” 【4】我只要和任苒结婚 【4】我只要和任苒结婚 谢家老宅,欧式花园建筑,宽大豪华的客厅里。 谢家四口人难得到齐(准确地说应该是五口人,可谢安妮有案在逃,很是遗憾。),此刻又多了一个小女人,那就是被谢一淳搂在怀里的任苒,谢一淳的妹妹安吉拉头靠着父亲,俏皮地端详着对面一对情侣,表情很卡哇伊。 除了安吉拉其他人的表情都很不自在,谢一淳平常在家就是那副冷漠淡定,大学四年级的安吉拉又很少回家,今天一回来就见大家如此严肃,感觉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很稀薄,她乖乖地坐在一边察言观色,心里很是好奇。 想想表姐舒静,又看看对面的小可爱任苒,她从心里支持超帅的哥哥,可爱的安吉拉仰着小脸,大眼睛始终在任苒身上打转,“要成为新嫂嫂的女人,有点江南美女的味道,端庄淑仪,恬静灵秀,温雅含蓄,还有些小女孩的娇羞,比起那世故俗气,装出淑女才情的舒静强得太多了。 “奇怪,水果放在这里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吃的吗?”安吉拉调皮的用手指捅捅身旁的爹地,等谢世豪一看向她,她就鼓着腮帮,眯着眼,做出个小鬼脸,逗她老爸笑,这是她的杀手锏,每战必胜。 “我有在看。”谢父顿时笑呵呵地对安吉拉说,伸出手用小叉子给她叉了一块火龙果递给她,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发顶。 在这个家里,平时大女儿最刁蛮,就连这个父亲也不放在眼里,由于前不久的事,现在逃亡在外,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从她母亲去世,就开始不听谢世豪的话,更是对后母百般刁难,在外和彼得这种人打得火热,彼得利用她打击谢家的企业,这些年,安妮在谢世豪的心里就是一块大大的心病。 现在的太太王小慧,以前通情达理的,可最近一些年被自己娇纵地也有些任性了,和对面有性格的儿子总是母子相撞,身旁的女儿也不可小觑,弄不好就是撒娇发嗲,搞得他又爱又气也没办法。 通过大女儿的事,谢世豪想开了,儿子是绝对的傲世接班人,单纯对他没完没了的说教,根本无法让他和自己一条心,失去了大女儿,再失去唯一儿子的心,还不如让他死了算了。 父母的心就是这样仁慈中带着一些固执,固执也是因为望子心切,久而久之父子、父女间产生了不可跨越的鸿沟,想再填平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他微笑着安抚老婆,“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给他们一点空间吧。那件事要不然就……” “告诉你,那件事我绝对不退让。空间,我没有不给啊!我说要他今天回来,商量他们的婚事,他却和我提出他和别人结婚,这叫我怎么面对张莉和舒静,真是太过分了。”王小慧正在气头上,大声诉着苦,“我还是不是他的妈妈?我说的话什么时候已经成了耳旁风,我为他做的事竟被他视为一钱不值,真是气死我了。呜呜……” “我早就说过,舒静家里的事,我们出钱帮助就好了,干嘛一定要扯上婚姻呢,我从来没爱过她,我只要和任苒结婚,绝对不会变的。”谢一淳紧紧搂着任苒的肩膀,很坚决地说。 刚才,谢世豪和安吉拉费尽心思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被倔强的母子打发掉了,场面出现异常尴尬。 “苒苒,我送你去花园坐一会儿。”谢一淳不想让任苒看到母亲哭哭啼啼的样子,就拉起任苒的手送她在花园的秋千上坐下来,伸手搂抱着,安慰她,“他们的事,我来处理,你只要等我的好消息,相信我,知道吗?”谢一淳吻过任苒,又轻轻拍拍她的小手,转身向客厅走去。 任苒望着高大的身躯一步步走远,心里也泛起嘀咕,这样的家还真够复杂,平常人家出来的我,能在这里适应吗?看看谢母的样子,她还真有点害怕。 “你这样做,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舒静的感受?”谢母见谢一淳从花园回来,就激动的对他喊起来,脸红着,“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边的花园景色,大口喘着气,真的气坏了。 偌大客厅里,父子三人互相交换着眼色,安吉拉吐着舌头,对着哥哥挤挤眼,伸出双手挑着大拇指,意思是我绝对顶你!谢一淳微微地笑了笑,也伸出手回了一个ok。 谢世豪,看着这对亲兄妹的互动,想着在外逃亡的大女儿,心里有些安慰,好啊,只要这两个孩子心心相印,彼此相互帮助,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孩子大了懂得道理多了,也开始任性了,千万不要再出现一个安妮,那我这辈子岂不是作孽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谢母的脾气,近几年正好是更年期,脾气有点急,有时还有点不讲道理,现在看她好像真的生气了,不适宜火上浇油,看看能否找到迂回的方式解决最好。 谢一淳站起身,走到了母亲背后,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了母亲,像小孩子撒娇一般,把下巴抵在母亲肩头,温柔地说:“可爱的王小慧女士,想不想听听儿子的心里话?” “少来这一套,你就知道和我对着干,根本不管我的死活。”谢母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软了下来,伸出胖嘟嘟温暖的手抚在儿子的手上,摩挲着。 谢世豪见他们母子气氛已经有所缓和,就对着安吉拉使使眼色,让小女儿去外面陪陪孤零零的任苒,聪慧的安吉拉欣喜地点点头,踮着脚尖出去了,谢世豪也走进了书房,把空间留给他们母子。 “妈咪,我知道表姨妈对我们的关切,也知道你很疼舒静,可是,我和舒静就是哥哥妹妹的感觉,实在没有爱人的那种激情。你也是过来人,没有和爹地激情哪来的我?难道想让我和舒静后半辈子生活不幸福吗?既然不相爱,那就让我们各自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就算是亲爱的妈咪给儿子小小的理解和体谅,好不好?” “这孩子,什么时候会说这些肉麻的话了?”王小慧突然觉得儿子的话很贴心,是啊,如果不是当年对谢世豪的激情,怎么会放弃了亲情,嫁给了二婚的他,还有了这个宝贝儿子和漂亮的女儿,是不是我对张莉的感恩做得太过头了? 【5】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 “妈咪,我家苒苒单纯、聪明、漂亮,有教养又乖巧,总比那世故耍心计、矫揉造作的女人可爱多了,她也很懂事,也很能干,你和她相处久了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她也一定会让您满意的。”谢一淳见母亲在动摇,赶紧趁热打铁,夸赞着他的宝贝,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谢母的脸,他时刻根据对方的情绪趁势而上,就像和商业对手在谈判。 “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们家人出尔反尔,没办法向你的张莉姨妈交代,你让我的老脸往哪放?以后我怎么去见他们?舒静懂事,听话,工作上也是你的好帮手,你怎么就看不上她呢?”谢母的口气中明显的松动了,谢一淳心里一喜,赶紧说些贴己的话,再给个小小的炸弹。 “妈,我说实话,当初我对外宣布说任苒是我的女朋友,真的只是想气气你们二老,你们自由恋爱终成正果,却给我包办婚姻,我实在不明白,这么聪明的父母为什么做这么糊涂的事。可后来我发现她真的值得我爱,她为了我差一点丢了性命,车祸中还失去了我们的孩子,我知道后真的好伤心,更恨那些害苒苒的人,这个女孩这样单纯可爱,为了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妈咪,我求求你,就同意了吧?难道你不想要孙子吗?” “什么孙子?难道任苒又怀孕了?”谢母突然转过身,隐忍着惊喜,在谢一淳脸上探寻着真假,看这样子很想得到正确的答案,谢一淳顿时觉得自己的勇气大增,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瞧你,妈咪,如果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家苒苒,非把我的宝贝吓坏不可。吓坏了她,再流产怎么办?我是说,我们已经同居多日,你也看得出,我们十分恩爱谁也离不开谁。不久就会有宝宝的消息,到时候你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我和舒静从来就没有一点感觉,如果为她好,就做兄妹吧?扯到那层关系,真的很尴尬的。” “你们……宝贝……”谢母被儿子一通肉麻的话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一着急直咳嗽。 “妈咪,快喝水。妈咪,你千万要保重身体,等宝宝出世,你就是奶奶了,高兴吗?其实我也看得出您还是挺喜欢苒苒的,她长得多可爱啊,和我站在一起多般配啊,可比那个舒静……,哦,我错了,不说她,不说她,喝水,喝水。”谢一淳将一杯水又递给正在激烈咳嗽的老妈,对着从书房走出来的谢父挤挤眼,意思是,感化工作差不多了。 谢母已经咳得眼眶都红了。 “我知道舒静长得很一般,不如任苒长得清秀标致,可她不管怎样也是我……”谢母边咳边说,红着眼眶,“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张莉姨妈对我有恩,我怎么能对不起她。现在……,你们让我怎么对她说啊。” “小慧,不要固执了,我看儿子说得对,当时我欠考虑,就一口应下来这门亲事,其实我们已经帮她解决了问题,这就是报答啦。不能再荒唐地搭进儿子的终身大事,孩子们不相爱怎么生活在一起啊,那样我们岂不是老糊涂了,还是不要瞎操心啦?” “爹地说的对,如果我和舒静婚后不幸福再去离婚,你岂不是更对不起张莉姨妈,到那时说不定好姐妹变成了冤家,那才叫尴尬呢。”谢一淳赶紧凑过来,随着父亲的话,直接堵住母亲的后路。 “是啊,如果是那样,我们和张莉的关系就不能维持了。还有啊,任苒这孩子出自书香门第,和当年的你很相似,从他们身上我就看到了我们那时候,我觉得你会和任苒处得好的。小慧,不要再犹豫了,同意了吧!”谢父的最后推波助澜恰到好处,谢一淳真是感激老爸啊。 花园里,任苒坐在白色的秋千上,荡来荡去,心也如秋千一般,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里面的战火到了什么程度,谢一淳什么时候鸣锣收兵,获胜而归。 任苒觉得谢一淳今天的行为太过唐突,让大家都没有思想准备,现在她很尴尬地成为谢家的问题中心。 前不久,谢一淳在大陆接受记者采访,宣称任苒就是他的女朋友,那一次伤透了谢母的心,今天谢父出院了,大家其乐融融的,谢一淳就突然带着她直接上门,这能不让谢母生气吗? 身后有人亲昵地拍拍她的肩,回过头,见是安吉拉,天使般的女孩正以阳光般的笑容看着她,这叫任苒的心里立时温暖了。 “苒姐姐,哥哥很爱你,你是我见过与哥哥最般配的女孩,我这样说,你不会不高兴吧?”安吉拉好像还没有脱掉娃娃音,说话嗲嗲的,再加上她的打扮、举止比较孩子气,就像个洋娃娃,现实版的美丽公主。 “里面的气氛还好吗?”任苒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放心吧,哥哥一定会战胜一切,得胜还巢,娶你为妻的。”安吉拉不太娴熟的普通话,说得任苒笑起来,这个小姑娘和自己很投脾气,还真有点喜欢她了,于是两人坐在秋千上,聊起女孩子的话题。 “哥哥,站住不要动,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已经战胜至高无上的女王王晓慧女士啦?”安吉拉歪着小脑袋,称心做出凝神思考的模样,被谢一淳拍了拍小脑瓜,“好了,去玩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姐姐,哥哥,很可恶,结不结婚,一定要考虑清楚,你看他现在就过河拆桥了,啊!妈咪,哥哥打我!”兄妹打打闹闹,你追我跑,看着他们俩这样亲密的互动,任苒也会心地笑了。 “苒苒,我道歉。今天是我不好,当着你的面就讨论敏感话题,让你受委屈了。”谢一淳说完,心疼地将任苒拉进怀里,搂抱着,安慰着,一个一个的吻落在任苒的脸颊,唇边。 “爹地、妈咪,就同意了吧,你看花园里一对璧人相偎依着,多美妙的一幅画啊,简直就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之前哥哥被vivian伤害的那样深,我还以为哥哥从此就不谈恋爱了,没想到他和任苒在一起后,真的活过来了。最近半年来哥哥脸上总是能找到欣慰的笑,原来一张扑克脸,现在已经缓和多了吗?冷冰冰现在变成暖融融了,都是任苒的功劳!”安吉拉虽然东一句西一句地在调侃,可这话确确实实也牵动着谢氏夫妇的心。 谢父、谢母望着园子里的那对人儿,想起起年前安妮和彼得设计了john的初恋女友,vivian背叛john,给孩子重重的打击。那时的john简直就是行尸走肉,每天飙车打架,花天酒地,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大家对他失去了信心,谢父恨不得把他关起来。 这一年来,这孩子变了,特别是和任苒这个女孩在一起后,懂事了,说话也会体谅别人了,眼里的温柔多了,冷酷无情的时候少了。 怪不得苏骏的报告中总是说,谢一淳真的变成人了,看来儿子真的在恋爱了。 “可我怎么对舒静说呢?”王小慧突然冒出这句话,为难地看着身旁的老公。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要避讳什么,这样做对舒静也是公平的。”谢父正颜厉色地说。 “快刀斩乱麻!断了她的念头,然后趁热打铁让哥哥赶紧结婚。再不结婚,说不准哪一天就抱着宝宝来见奶奶喽!哈哈……”安吉拉说着笑起来,谢父也跟着笑了,谢母见他们两个都这样说了,自己也笑了,眼里烦忧没了,多了温柔和憧憬。 “哥哥,苒苒姐姐,吃饭啦!”安吉拉像小鸟一样从客厅飞出去,赶紧向他们通风报信,也好让这对恋人放松心情,因为问题解决了,能不高兴吗? “哈哈,闯关成功!”谢一淳抱起任苒在花园里转着圈,看得安吉拉直羡慕,看得谢氏夫妇,也咧开嘴慈祥的笑了。 【各位亲,到此为止,今天的五更结束,谢谢大家辛苦追文。中午时间上传的失误给大家带来不便,一冰深表歉意,郑重道歉。另外从明天开始恢复一日三更。谢谢亲的留言和礼物,一冰拥抱大家。晚安!】 【6】我想为她做点什么 韩风抑郁寡欢地开着车从s市出发,沿着宽敞的国道一直向北驶去,除了双胞胎哥哥韩冰的电话,其他的一律屏蔽。 行至一天的路,在b市休息了两天,去韩爸爸在b市的公司转了一圈,从一些员工那里打听到了去x市的方向,这才整装出发。 现在他的宝马跑车正驶出b市,朝着北部大草原方向驰骋,首先要经过张北的盘山公路,这里路况实在糟糕,上了盘山道刚刚转出一道山湾,紧接着又要转弯,十八道弯角度、路况各不相同,还要躲避着忽然而至的高大运煤车,以及走在路边的行人。 多亏他在很多国家游历过,在这种路况不熟又很曲折的地方驾车也不是头一回,只要相信自己的技术,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情况,握紧方向盘放慢速度,就游刃有余地在山间穿梭着,终于走出大山,又来到了沙漠地带,可他无心顾暇周围的景致,一心朝着目标奔驰着。 这天傍晚,被大草原包围的x市比往常热闹一些,因为一位极品帅男驾着一部超级豪华的跑车在街上驶过,大人孩子都驻足观望着,这样的情形在这里种地真的不多见。 女孩们捂着因惊讶而长大的嘴,两眼直直地闪动着小红心,心里的小鹿扑通扑通乱撞,眼看着酷似明星般的男人伸出长腿从车子里跨出来,朝着他们走来,竟然激动地傻在那里,有的看到帅哥害羞地跑开了,躲在树后申着脖子舔着脸偷偷地瞧着。 “请问小姐,那仁保育院怎么走?”男人走到傻愣着的女孩面前,很有礼貌地问。 “那……那仁……那仁保……保育院?”女孩像是被人施了魔法,傻愣着看着眼前的帅哥,嘴里机械地重复着那几个字,看得出她已经灵魂出窍,脑子里一片空白。 “shit!”韩风懊恼地嘟囔一句,饶过她走向前面的报亭,脸上掩上阴霾。 “那仁保育院,就顺着这条大道一直走,过三个十字路口,你就看到右手边有一块路牌指向一条胡同,顺着胡同走到底就看到深色的大铁门,那就是啦。”报亭里的老爷爷很热心,耐心地给韩风指明路线。 “谢谢您,老先生。我买几份报纸,对,金融报,地产报,还有中国日报……”韩风在报摊上选了几分报纸,拿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他,“好了,不用找了。”说完,拿着报纸上了车,没等报亭的老爷爷追出来,只听“呜”地一声,宝马跑车已经驶出了百米外。 “塔娜院长,这个小女孩就是任苒吗?”韩风手上抱着一个很破旧的相册,上面的黑白照片已经泛黄,任苒当时穿着一件小蒙古袍,小脸蛋黑黑的,估计是气候寒冷干燥造成的皮肤皴。 “是任苒,这孩子从小就很乖,总是对着我闪动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灵气。”塔娜院长回忆起当年的情景,好像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小姑娘。 “这是什么?”韩风指着一张已经发黄带着滴滴水印的硬纸片,上面还盖着x市民政局公章和那仁保育院的印章,以及一个人粗大的拇指印。 “哦,那是任苒二岁的时候被收养的文件,上面还有她养父莫日根的手印。”院长拿起黄纸片仔细端详着,嘴里如数家珍。 “任苒曾经被一个蒙古族家庭收养,一直到五岁那年,她的养母乌云生了一个男孩子,家里生活不富裕,就来和院长商量把那孩子又送了回来。不过,这对夫妻对任苒很有感情,每逢节假日都送来她爱吃的东西,她阿妈在过年的时候亲手做了新衣服送来,这里的孩子们都羡慕她。”塔娜说着,拿过一张彩色的照片,指着上面一个穿着蓝色蒙古袍的小姑娘给韩风指认。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韩风很想更多的了解任苒,于是向院长提出要求。 “等等,我看看,我这里应该有莫日根的电话。十几年了,都换了好几次号码,可他始终和我们都有联系。这些年他们做起了生意,日子过得好了,任苒经常和他们通电话,去年夏天任苒还来看过他们呢。”塔娜院长拉开办公桌的抽屉,从很多陈旧的本子当中,翻出一个很小的红色塑料皮包着的电话簿,薄页灰暗,很多字迹模糊,塑料封皮上几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毛主席语录”还在熠熠生辉,韩风不禁用手指挡住嘴,露出一抹嗤笑,真是老古董了。 院长戴上老花镜把电话薄平放在桌子上,几乎是从右边拿起一页看完了再放到左边,估计没有这个塑料皮,这些纸业就会像废纸片散落一地。 “……你穿着透明的衣服,给我一个人唱歌,全都是我喜欢的歌,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韩风的手机传来沙哑的女生,他不好意思地赶紧掐断电话,白净的俊脸立刻涨红了,拿起手机看都没看就关机。 “没关系,瞧你紧张的。”院长看出韩风的窘迫,低着头,从老花镜后面露出一对浑浊的昏花老眼笑着说。 “哦,没……没事,我不用接电话。”韩风紧张地支吾着,这首歌是他专门为任苒的来电设计的,他知道任苒惦记她,可他为了克制自己再去想她,就要求自己不接她的来电,只看短信,可他从不回复,因为他不知道这一切该怎么对她讲清楚。 “这是她的血型记录吗?”韩风指着档案里一张医院诊断证书问院长。 “是的,那是她被人放在孤儿院的当天,由于在寒风中哭得太久发起高烧得了急性肺炎,我们抱她去医院的时候,做化验,她是b型血。” “院长,我小姨,就是李怡教授什么时候和你联系带走任苒的?”韩风突然问,院长一时愣住了。 “唉!小伙子,你都知道什么?还想了解什么?你知道这么多想干什么呢?”院长看着面前俊朗文静的男生,心里泛起了嘀咕。 “我的小姨,就是李怡教授,和我说了任苒是她的女儿,我们俩不能结婚,所以我就想多了解一些任苒的事,也想为她做点什么。”韩风说完,转过脸,低下头,院长十分知趣,伸出皱皱巴巴又干瘪手,拍了拍他的背。 “小伙子,很多感情是不能修成正果的,认命吧。”塔娜说着举着两杯奶茶,给韩风一杯,自己留一杯走回来又坐在老旧的椅子上。 “任苒,这是那位任教授给孩子起的名字,当时李怡把孩子留在保育院门口,在孩子身上留了一张纸片,给孩子起名叫冉冉,冉冉升起的冉。被莫日根一家领养,她的名字是莫日根和乌云起的,叫萨日朗。在我们草原有一种萨日朗花,当时孩子长得很漂亮,养父母视她为掌上明珠,就叫她萨日朗,也挺好听得,从此我们都叫她萨日朗。后来,李怡教授来了,和我们谈以认养的方式带回去,因为她不想被任教授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院长说着,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奶茶喝了一口。 “看着李怡教授为难的样子,我们答应为她保守秘密。临走的时候,她还是和我简单说了一句,这孩子的父亲是外国人,是个亚洲人。”院长说完,抬起耷拉下的眼皮瞥了一眼韩风,等着他继续问。 “任苒也是混血?”韩风愕然了。 这么说,任苒是小姨的孩子没有错,那苒苒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 韩风看着面前的档案,心里沉甸甸的,苒苒从小就几经风险,真是福大命大,既然我韩风与她有缘无分,可我很想为她做一件事,主意已定,他准备在向医院院长(他的母亲)请假,直到事情成功以后再回去。 【7】淳,我是你的公主吗 在鲜花芬芳、绿树如荫、山路环绕的一个小岛上,一处欧式别墅装饰风格和韩风的差不多,而这里比韩风还要大,视野更宽阔。 白色的砖墙,白色的地砖,相互交融,蓝色的窗棂和屋脊框架惊现希腊的风格,从外观看整个别墅朴素简洁,走进去,顿感视野宽阔,一面全玻璃的墙壁让花园和游泳池一览无余,将室内外的空间视觉联系在一起,两层高的起居室,充分享受着日光的洗礼,这就是任苒来到这里的首先入住的家。 “小懒虫又睡着了?”看着任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谢一淳宠溺地抱起她。 “放我下来吧。”任苒皱皱巴巴地不想被他抱着下车,好像自己是残疾人,向四周环视着,好像钟点工已经走了,家里的门紧闭着。 “抱我的新娘步入爱巢啊。”谢一淳说着抱着她已经走进客厅,顺着白色的台阶一直来到屋顶,这里有个宽大的露台,一把蓝色的太阳伞下摆着一套白色桌椅,一架天文望远镜伫立在阳台边,棕色的放水地板,白白的墙壁,蓝色的门窗,还有一个橘色的吊床,这是任苒最最喜欢的家具,他们前两天一起买来亲手布置的。 “淳!我最喜欢这里了,站在这里看着蔚蓝的大海,就好像置身希腊海岸,太美了。”谢一淳把她放在吊床上,轻轻摇晃着,就像哄着心爱的宝宝,恬静的笑,在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那样夺目,湛蓝的眼眸中全部都是任苒的影像,好美,他要捕捉每一个细节,不想错过一笑一暼。 低下头,在沉睡的白雪公主红润的唇瓣上送去尊贵王子的深情一吻,温热柔软地感觉,让公主的心一下子跳动起来,她微微睁开眼睛,深情地凝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尊贵的王子,我是白雪公主。” “尊贵的白雪公主,我要娶你为妻,让我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王子深情款款地再次拥吻心爱的小女人,他们仿佛听到了世间所有人的祝福。 “淳!我是你的公主吗?”任苒红着脸颊,羞羞地问。 “是!永远都是!”谢一淳颤抖着声音,将吻进行到底。 “淳,有了这个天文望远镜,我们就能天天看流星啦。”任苒从吊床转头想要下来,被谢一淳抱着落地,走过去抚摸着这冷冰冰的家伙。 “傻瓜,流星不可能天天有,我们可以每天在这里观天象,等待时机。”谢一淳说完,拉着任苒的手走下楼梯,来到三楼的主人房间。 “哇!我们这样的布置,使房间看上去更大了!淳,我们的房间是不是要温馨一点,我想把现在的窗帘换掉,换成有蕾丝花边的欧式纱幔,欧式多重窗帘,还有这里,我们放一个大大的投影屏幕,把新婚蜜月旅行拍摄下来,以后有时间我们就躺在这张大床上回忆我们的甜蜜,好不好?” 任苒在憧憬他们未来的幸福,脸上的甜蜜,让谢一淳看了都倍受感动。 “苒苒!”谢一淳从后面抱住任苒,俩人双双倒入大床,又一场情意浓浓地激吻上演。 谢一淳的手在那丝滑的肌肤上反反复复摩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你,苒……” 任苒好像已经忘记了一切,她顺从地将自己给他,她此时只想将自己融化在谢一淳的爱中,如果谢一淳是万丈悬崖,她此时宁愿跳下去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他们得到了父母的祝福,正在准备一场隆重的订婚宴,现在他们幸福地投入到一场爱的欲海中,沉溺,再沉溺,毫不知返。 娇吟,粗喘,低吼,时而还有男人的索爱情话,弥漫在整个房间,热烈激情的爱火熊熊燃烧着床上两俱搂抱在一起的身体。 细弱的声音中夹着娇喘,她使尽全身力气,“淳!……” 粗噶悸动的男声,喘着粗气努力回应着,“苒,给我你的全部……啊!……” “啊!……淳……,……” “嗯……” “啊!~……。”男人的声音在缓缓放慢,声音沙哑,拼力达到顶峰的情欲弥漫着整个房间。 这些天为筹备订婚宴大家都忙碌着,关于任苒的订婚礼服,也是他们俩亲自去挑选的。 “任小姐,这几件都是谢先生提前通知我们,在巴黎预定的,试一试,从中挑选出您最满意的?” “这么多,我要怎么试啊?”任苒面对一排礼服,看着头就晕,别说一件一件穿上、脱下,想想都觉得麻烦。 “我先看看,好不好?”任苒撅着小嘴,围着礼服慢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拿起哪一件都觉得很好看,这时谢一淳刚接完电话,从外边走进来,正看见任苒一脸为难地看着这些礼服。 “苒苒,怎么了?不满意吗?”谢一淳伸手取下一件,放在她的身前比试了一下,“嗯,去试试,应该还不错。”说完把衣服交给vip导购员,自己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看任苒试穿的效果。 “好麻烦!”任苒嘴里嘟囔着随着导购员走进试衣间,不一会儿,不仅礼服穿好了,就连头发他们也帮她整理好了,提着长长的裙摆走下楼梯,一步步走向他。 谢一淳抿唇笑着,一副很欣赏的模样,等任苒走近了,他站在原地还在盯着看,眼里始终都充满笑意,嘴上的弧度那么好看,看得任苒都不好意思了。 “真的好看吗?”任苒怯怯地说。 “你自己看看。”说着谢一淳上前抚着她的肩将她转过身,一对璧人出现在宽大的落地镜面中,女子恬静娇媚,男人贵气俊朗,就连身后的导购员们都被深深吸引了。 “不用再试了吧?”任苒犟着小鼻子,倚在谢一淳怀里撒着娇。 “再说一次,就一次,我们比较一下,好不好?”谢一淳最近真是耐心,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哄着自己的小女人。 在谢一淳的再三劝说下,任苒又走进了试衣间,就这样一个下午过去了,他们选定第一套水粉色系的抹胸纱织斜肩拖地礼服。 从胸部开始到臀部都是白色丝绸的紧身设计,从臀部以下就是水粉色纱织的蓬松推地裙摆,肩上用水粉色纱织束成大大的典雅花束与胸前斜着连接上,长发绾成高贵典雅的发髻,扎着两朵水粉色花朵的发箍戴在头上,典雅中惊羡妩媚,还有一些小女孩的恬美。 谢一淳的礼服与其相呼应,白色礼服,白色领结彰显他的尊贵,一切都选好,两人又手牵手去了宴会会场转了一圈,看着一切都满意,于是他们驱车又去影楼去了订婚照,全部的准备工作就到这里,应该ok了,单等着盛大的订婚宴,向媒体正式宣布他们订婚的喜讯。 【亲,因一冰家里有事,今晚的第三更暂停。】 【8】宝贝,要洗鸳鸯浴吗 今天从英国来了几位朋友,老友好久不见,谢一淳准备好好地招待一番,让舒静订好了饭店和酒吧包间,又打过电话给任苒,“苒苒老婆,今天我的朋友从英国来,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作为地主我要好好招待他们一下,晚饭你只能自己吃啦。实在抱歉了,晚上回去,我任你处罚,好不好?” “好了,谁会处罚你啊?到是你就会耍赖,嘻嘻。今天我和妈咪一起去了超市,买了很多食材,有泰国椰浆、咖喱,还有泰国的小茄子以及蔬菜,准备今天晚上为你做泰国红咖喱饭呢,唉,既然你不回来吃饭了,那我只好明天再做喽。”任苒十分遗憾地说着,小嘴撅了起来,脸上挂上失落和无奈。 “苒苒老婆,亲一下,啵,晚上见,回来我一定郑重地道歉,任由你发落。”谢一淳也有些心动了,听着任苒委屈地说着,觉得实在对不住她,可今天的朋友会面意义非凡,他是一定要出席的,这很关键。 就这样,谢一淳在一家五星级酒店设宴招待了朋友,之后又来到早已经预订的豪华酒吧,他们表面上喝酒聊天,其实要借此喧嚣的地方掩人耳目,坐进包间安静地谈一些正事。 贵宾莅临,上上下下一片雀跃,从大门开始,女招待、男侍应生各个躬身行礼,直到包间门口已经在领班的带领下,几位陪酒的小姐整齐划一地站在这里等候他们的光临,看来舒静这一次的安排还很不错。 “谢少,你总也不来了,我们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了呢?为谢少重新归来,干杯!”几个女孩随着他们身后进来,就很自觉地按照级别高低坐在了每一位客人身边,其中一位身穿红色紧身衣的女孩就坐在了谢一淳身边,此时正提议大家碰杯。 “谢少,听说你回来以后,每天都是左拥右抱的,真够奢侈的。”其中一个叫alex的朋友开始了调侃。 “罚谢少一杯,谁叫他把我们都忘记了。”另一个金黄头发的brant举杯提议,谢一淳抿唇浅笑,接过他们送来的酒一饮而尽,喝完搂过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在脸蛋上亲了一口,惹得有的人吹起了口哨。 “谢少,还有我呢?我也敬谢少一杯!”谢一淳左边穿着蓝色低胸的女孩挺着她的那对饱满,摇摇欲坠地探过身子,贴在了谢一淳胸前,被谢一淳伸臂搂住,任由女孩在他身上随意惹火撩情,他微眯着眼好像很享受。 “好了,谢谢各位小姐助兴,舒秘书带小姐们出去吧!”谢一淳忽然抬头对着一脸阴沉的舒静吩咐着。 “哦,好吧,谢总,那我……”舒静一时很生气,你把我当什么了,老鸨吗? “你今天辛苦啦,可以回家了。我们几个大男人,你在这里也不方便。”说完,谢一淳看都没看她,就推出了身边的一红一蓝,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端正地坐好,拿起一杯红酒和他的朋友干杯。 舒静傻站了数秒,还是那位蓝衣女孩推了推她,“姐姐,走吧!”说完撇撇嘴,和几个女孩一起扭着出去,舒静见谢一淳再也不理她了,也觉得很尴尬,只好悻悻地走出来。 靠在外边的楼道墙壁上,心里在嘀咕着什么,眼睛锁在了红衣女的身上,她疾走两步赶上她,拉住了她的手臂,“小姐,过来说话,我有事找你。” 谢一淳和里面的一群男人不知在商量什么,直到半夜十二点多,他们才走出包间,只是各个都有点醉了,特别是谢一淳耷拉着脑袋,脸涨得红红的,脚底下一步一踉跄,很艰难地往外走,比他稍稍好一点alex尽力地扶着他一起走出酒吧。 舒静没有走,她一直躲在车里等着他们出来,看到此时谢一淳真的醉成这个样子,心里一喜,可她没有急着出去,而是继续躲在车里要看个究竟。 红衣女出现了,朦胧的谢一淳拥住了她,好像在和她说些什么,比比划划地,红衣女不停地点头应付着,一边扶着他,一边向那些男人挥着手,那些男人见谢一淳有了美女陪伴,也就不再打扰了,笑着坐进车里回酒店去了。 红衣女招了招手,代驾将谢一淳的兰博基尼跑车开过来,红衣女扶着谢一淳上了车,“谢少,是不是胃里不舒服?……”红衣女嗲嗲地说完偎进谢一淳怀里,小手抚上他的胃,慢慢滑向他的小腹,抚弄揉搓着。 “嗯?你挑逗我?”车子驶离酒吧,他拉过红衣女,大手抚上了她的丰腴,薄唇压上小嘴,一双人头重叠在一起,后面的一部车子一直紧紧尾随着,直奔谢一淳的另一处公寓。 之前这里几乎夜夜都有妖娆的女人进入,他换女人就像换衣服一般,代驾也轻车熟路地停在一座楼门前,帮助红衣女扶着谢一淳上楼来到房间门口。 身后伸出一只小手从谢一淳的暴力拿出一串钥匙,试过几把之后,终于有一把钥匙打开门,红衣女这才看清楚是那位端庄的淑女,正慢悠悠地先他们一步走进去。 代驾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她只好独自扶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走进去,将他直接扶进卧室放在大床上,伸手给他宽衣,拉下领带。 又跑进宽大的浴室,在浴缸里放水,大大的按摩浴缸可以放下三四个人,放开水龙头,热气弥漫整个房间,她准备趁着谢一淳昏睡,在这豪华的浴室里洗个澡,让自己也享受一番。 就在这时,谢一淳猛地坐起来,踉踉跄跄地向浴室走来。 “宝贝,要洗鸳鸯浴吗?”醉意朦胧地谢一淳猛地从后面抱住红衣女,嘴在她的颈窝摩挲着,红衣女被撩拨的呼吸不再均匀,浑身都在膨胀叫嚣,就在她享受着男人抚摸的时候,被他忽然弯腰抱起直接扔进浴缸里,他也没脱衣服,就跨进浴缸,直接上演了一出鸳鸯戏水,不一会儿浴室里充满娇喘连连,时而还夹杂着女人忍不住的叫喊。 男人毫无爱意,三两下撕掉红衣女少得可怜的几块破布,举起激昂的坚挺硬物,直捣她的私密,疯狂肆虐让她痛得喊声不断。 那位端庄的小姐还坐在客厅里等着,听到这毫无羞耻的喊叫声,厌恶地抬起手捂住了耳朵,最后无奈地抱着头跑向了阳台,重重地关上玻璃门,将那令人羞涩脸红的声音彻底隔绝。 极品男的宠幸真的奢侈难求,红衣女要完成今天的任务,更是很卖力,不想因为不舒服而浪费了机会,多少人梦想着上他的床啊,她此时不能不识抬举,人不能和钱过不去。 算算今天这是第二次和他鱼水之欢,还记得自己的初夜就是给了这个男人,当时他给了她五万元的酬金,她寄回家里,弟弟就如愿的上了大学,今天那位小姐说,事后给她十万,这个数字实在是诱惑,她怎么能放弃? 梦想着,如果哪一天这个男人能和自己永远在一起,那将是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估计所有澳门的小姐妹们都会为她惊呼一片,想着,忍着,任其暴敛,直到她累得昏厥过去。 走进卧室,一股欢愉之后的暧昧气息迎面而来,她厌恶地皱皱眉头,看着床上昏睡过去的男女,舒静心里一阵烦躁。 绕过大床走向那女孩,使劲拉扯着她的手臂,几乎是把她从床上硬拉下来,最后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女孩吃痛地醒来,看到了一脸怒容的女人,赶紧快速从地上爬起,想起衣服已经被撕扯,只好跑进浴室抱着一件浴衣出来胡乱地套上,随着舒静走出房间。 【9】改不了的花心大萝卜 任苒等他到了半夜,手心里捏着的手机,始终就没响过,她却拿着它看了无数次,忽然一条短信息,让她为之一振,急忙打开看,竟然是每日新闻播报,悻悻地瞥了一眼,抱着它继续看电视里没营养的韩剧。 此时的剧情和她的状况十分相似,女主角抱着腿窝在沙发里,一脸的愁绪,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零食,一次次看向时钟,时间在一小时一小时地过去,忽然门铃响,女主角匆忙跑过去,一开门竟然是住在对门自己的死党,嘻嘻笑着,拿着黑乎乎地面膜半夜三更找她来聊天。 女主角沮丧地坐回原位,抱着玉米花不停地往嘴里塞,直到自己实在憋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死党糊了一脸的黑泥,看着她的水龙头一打开止不住地流,急得一个劲儿地摆手,不知是安慰还是责怪,一脸的面膜让她张不开嘴,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就这样释放着洪水。 任苒看着看着不自觉的伸手拿起纸巾也抹起了眼泪,是因为情节的相似,还是自己心中始终压抑的情绪也要释放,竟然越抹越多,最后抱着头泣不成声。 不知不觉就在沙发里睡着了,一阵顽强地门铃声,把任苒吵醒,她揉着眼睛,看了看落地时钟,现在是早上六点钟,难道他陪着朋友到了早晨,喝的醉醺醺找不到家门钥匙了? 昏昏沉沉打开门,还大大地打了一个哈气,揉搓着迷糊的眼睛才看清楚,门前站着身穿橘黄色快递公司制服的男人,低着头,帽檐遮去半张脸,闷声闷气地说:“快递!签字。” “哦!这里吗?什么快递,这么早。”任苒眯着眼睛,十分沮丧地接过一个信封夹在腋下,在男人递过来的单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快递工人”拿着单据快速地离开了,任苒关上门,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将那信封随手扔进沙发,迈着慵懒地步子向楼上走去。 刚走到二楼,她忽然急转身咚咚地跑下来,快速跌进沙发上,慌张地打开信封,一叠照片滑出来,掉落在地上,有的还粘在一起,看来照片是新鲜的,光滑的纸面稍稍有点粘手。 然而,任苒却牢牢地僵在那里,眼睛盯着照片上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的男女,没有眼泪,没有哭泣,就像dvd播放器坏掉了,画面就卡在那里。 公寓里,谢一淳翻了一个身,像每天早上一样把那小身往自己的怀里拉近,然后紧紧地拥着,唇摩挲在她的光滑皙白的脖颈,呼吸着她的香气。 手伸出去,摸到一片清凉,“嗯?干嘛起得这么早?苒苒……苒苒……”他闭着眼喊了两声,始终没有人搭理,喳喳嘴,失落地收回手,嘴里还嘟囔着,“是不是生气了?”依然没人理他,这一回,他真的睁开眼,环视四周,他倏地坐起身,“怎么会在这里?” 这处房子,是他以前和那些明星、名媛醉酒后栖息的地方,好久没来过了,苏骏曾戏称这里叫“谢(泄)宅”,发泄的泄,让他好一顿拳头教训他,因为这名称实在露骨,可苏骏就是诚心气他,气得他这样下去太颓废。 现在对着这里感觉有些陌生,虽然这里的一切被人长期打理着,可他还是觉得不应该在这里出现,心里总有些说不出的滋味,赶紧走进浴室扯过大大的浴巾围在腰间,来到衣帽间,他记得这里曾经有临时更换的衣服。 快速地站到衣柜前,推开拉门,看到了几件白衬衫,拉开抽屉,这里整齐地摆放着内衣裤,再推开一道门,深色西装整齐地排列着,他急切地从里到外更换一新,站在穿衣镜前看了看自己还过得去,就急匆匆地走出这套房子。 急速开车回到家,几乎是跑步上前开的门,气喘吁吁地跑进客厅,却没见到任苒,他赶紧跑上三楼两人重新布置的大房间,心急火燎的站在门前,大口喘着气,耳朵贴近房门没听到任何声音,他这才轻轻扭动把手,推开门走进去。 宽大的床上,蓝色的蚕丝被子拱起一个小包,看来任苒还在睡觉,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轻轻地蹲下来,和任苒正好脸对着脸。 任苒的小脸有些苍白,眼睛红肿着,眼睫毛还在微微颤抖着,看来小丫头一直等到现在没有睡,估计是听到他的车子响,跑上来装睡吧? “苒苒老婆,生气啦?”谢一淳温柔地说,伸出大手想去抚摸她的小脸,却被任苒拉起被子将头蒙住,低低地抽泣从被子里传出,谢一淳感到了情况严重。 “苒苒老婆,真的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因为高兴贪杯,竟然喝醉了,害怕打扰你,就在另外一个公寓睡下了,现在回来向老婆大人道歉,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谢一淳脱去西装,上了床,隔着被子搂抱着抽泣的小人,嘴上像抹了蜜,不停地说着好话讨饶着。 “大骗子,花心大萝卜,你把我骗到这里,自己耐不住寂寞,又恢复了本来面目。大骗子,永远也改不了的花心大萝卜。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忽然,任苒从被子里钻了出来,顶着一头乱发,挥着小拳头,使劲儿擂在谢一淳的胸前,空空地响,痛得谢一淳赶紧弓着背,可又不敢躲避,躲避了就罪加一等,他伸手去搂抱她,希望她能住手,却迎来“啪”的一掌,掴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两人都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谢一淳恼羞成怒,“走,你现在就走,走啊!” “你以为我和你逗着玩儿?走,我马上就走!”说着任苒从床上窜下来。 【10】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任苒实在不想再呆下去,这一夜得煎熬换来早上的屈辱,她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得生疼,怕自己得了什么肌无力的病症,走到门口头一阵眩晕,身子晃了一下,谢一淳想伸手去扶她,被她躲过了。 任苒跑到衣帽间,拿过旅行箱,将自己的衣服装进去,顾不得梳洗,就拉着箱子气哼哼地走出来,谢一淳等在楼道里,一把抓住她的手想拉住她,看到她一脸的冷硬决绝,心里十分烦躁。 楼道里,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一个一脸莫名的烦躁和无奈,一个倔强地仰着脖子蛮脸的恼怒,过了一会儿,谢一淳松开了手,愤愤地转过身,手臂支在楼道的栏杆上,温怒地吼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身后任苒理都没理他,从他身边像游魂一样飘到了楼下,走到玄关心痛得像揪在一起,她赶紧捂住胸口,浑身上下还在抖个不停,一股热流涌上眼眶,她觉得自己好没用,总是泪水涟涟让自己都讨厌,赶紧抹去泪光,鼓励自己要镇定,坚强的走出去,一定做得到。 任苒缓了缓神,直起身子,尽量让自己显得很沉稳,很优雅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哒”的一声关上了,谢一淳的心也“咚”的一下落空了,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烦躁地抓了两把头发,看来这个倔丫头和他玩儿真格的。 来不及穿衣服,匆匆跑下来,抓起车钥匙,就冲了出去。 车子飞速驶上高速路,他不顾一切地向机场奔去,“铃”手机铃声,他赶紧揿响接听键,开通蓝牙。 “少爷,是我,任小姐她……”家里的司机陈叔焦急地打过电话来。 “你说任小姐怎么了?”谢一淳几乎是瞪着眼睛在和司机对话,心被吓得差点停止了跳动。 “我刚才回来路上,看见任……任小姐拉着旅行箱在……在海边,我过去问她想去哪里,我送她,她只是说随便走走,让……让我不要告诉夫人和老爷,也不让我告诉……”司机紧张地结结巴巴,没等他说完,谢一淳异径管挂了电话,车子一转向回开。 他开着车子沿着海边驰骋着,过路的车子,吓得赶紧给他让路,不用看人,只看车子就知道这是澳门上流社会的有钱人。 被他撞出去,他才不会管你死活,大不了给点钱了事,很多人见到这情景,都自动闪着,省得迎上去找死。 海边的沙滩上,一抹白色的身影,在慢慢移动,身子一扭一扭地,好像在走着猫步,轻薄如翼的白纱裙,随着海风在飘舞着,单薄的小身子看起来有些疲惫,走走停停,心事重重的模样与此时寂静的大海形成鲜明对比。 走近了,你会发现那小人的脚印沿着退潮的痕迹一直向前,竟然走出一条笔直的直线,就像t台上,标准的模特在练习走台步。 时而抬头手搭凉棚望着湛蓝的天空,心事都在紧紧蹙起的眉宇间展露无遗,时而撅着小嘴,鼓鼓腮帮,对着大海唉声叹气。 小脚印停顿了一会儿,开始向一块礁石延伸,最后停在礁石旁,白色的身影纵身跳了一下,跳的不够高,没上去,只好扶着礁石再一次试跳,身后伸出一双大手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将她举到礁石上。 忽然被人腾空抱起,吓得她“啊!”一声尖叫,猛地回头,身子一软,没扶助礁石上,反而从上面滑落到男人的怀里,两人双双摔在沙滩上,女孩眼眶的泪水顿时充满,哽咽地挤出一个字“滚!” “你让我滚,滚到哪里啊?”谢一淳没有了温柔,说话的语调强硬,满腹都是责备,这态度真是不可礼遇。 “放手!”任苒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使劲儿挣脱着他的大手,心里腹诽,难道你骗我陪朋友,却在外随便找女人过夜,就很有理吗?回来之后不知羞耻,还这样对我蛮横不讲理,真是罪不可赦! 挣脱开他站起来,不再看他,靠着礁石不再做声,偷偷抹掉眼泪,告诉自己不要这样总是哭泣,真的好讨厌现在自己,我任苒应该不是一个爱哭的女孩。 “看着我!”谢一淳扳过她的身子,希望她重回自己的怀里,却被她拧着身子拒绝了,这引起他更大的反感。 “我到你做错了什么?你又打又骂,还离家出走!闹够了没有!……”看到任苒愤怒的眼神,后半句被谢一淳咽下去,他烦躁地踱着步,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解释得清吗?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任苒带着哭腔反问着他。 “有什么解释不清的,我干什么了,解释不清?”直到现在谢一淳还没想起昨夜的事,竟然理直气壮地在和任苒狡辩,怎么能让任苒相信他? 任苒拧着眉,不解地看着他,他刚才说的什么,我怎么没听懂?难道他干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还是说他就是这样厚颜无耻! 两人面对面站着,各自心事繁重,谁也不想向谁解释,谁也不想向谁道歉,就那样倔强地站着,互不相让地僵持着。 任苒的身体刚刚恢复,还不能过多劳累,此时她浑身是汗,鬓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脸色也开始慢慢变得通红,她感到头昏目眩,有点支撑不住了,下意识地靠近礁石,让自己的身体有个缓冲,捂着胸口喘着大气。 “苒苒,你是不是受热了,笨蛋!干嘛这样倔强,你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好了,为什么就是死咬着不松口!” 谢一淳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紧张起来,抱着任苒快步跑向自己的车子,将她放在副驾驶位置,打开座位按钮,让她慢慢躺好,拉起敞篷,打开冷气。 又打开后备箱,拿出两瓶水,坐进车里,先把水倒在手上慢慢给任苒敷脸,再把水瓶送到任苒嘴边,慢慢给她喝下去。 好半天,任苒才有了一些说话的力气,就细声柔语地对他说:“淳!是不是我不够好,让你不满意了,所以你到外边去找女人?” “什……什么,我……我……我到外边找女人?”谢一淳被任苒的话说愣了,摇摇头,感觉头还是沉沉的,难道昨天我……? 早上发现自己在异处,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由于着急回家见任苒,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现在任苒这样一说,倒让他静下来脑子快速倒带,寻找自己不良行为的蛛丝马迹。 【11】自作孽,不可活 任苒的提醒,让谢一淳心头一振,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任苒坐进车里,慢慢好一些了,谢一淳疼惜地拥着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亲吻着,任苒躲避着,他也是再没法子。心想,看来昨天晚上还是被人盯上了,醉酒的事一定另有原因,我必须要杰森好好去查一查。 两人就这样和好了,任苒在谢一淳的怀里被他温存着,等任苒身体无恙,他才发动车子回家,一场风波暂时熄火。 可任苒心里就像吃了半个苍蝇,一半下肚,一半被她吐出来,看到了半截死尸就恶心地想吐,这对于她来说,平生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光裸着纠缠,实在无法接受,甚至在心里觉得他脏了,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回到家,任苒理都不理他,径直走进厨房,自己热了一杯牛奶,给他冲了咖啡,端着托盘出来,正看到谢一淳一脸怒气地站在阳台上,手里使劲摇晃着那几张露骨的破照片,看来不知在和谁歇斯底里的发火。 任苒放下他的咖啡,端着热牛奶独自上楼,嘴里还嘟囔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发火,给谁看?”来到二楼,现在的客房,进门后反上锁,她不想见他,心里的半只苍蝇还在作怪,恶心,想吐。 谢一淳回到家,本想哄着任苒再去休息一会儿,坐进沙发,就感觉屁股后面有东西,把手背在后面去摸索,就摸到了这几张令人喷血的淫照,他这才明白,任苒发火又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 一时间,他的头嗡嗡作响,白净的脸涨得通红,感觉血压都在升高,昨夜为什么这样的荒淫?可自己却没有一点点印象,这是为什么? 举起照片想重重地摔出去,摔倒半空中他突然收手,看着照片有些朦胧的效果,应该手机拍照的,那么,就是说,昨天送他回去的人,不止一个! 赶紧拿着手机上了阳台,怕惊扰了任苒,就关上了玻璃门,电话打给好朋友alex,“喂,老友,你们还好吗?” “john,我们一点也不好,各个都头疼的厉害,是不是你为了省钱,给我们喝了中国的假酒啊?”alex虽然是打趣,可话里也有对他的不满。 “对不起,老友,我和你们一样,昨夜的事我记不得了,现在状况很糟糕。”谢一淳很抱歉,自己也很沮丧。 “你还记得,我昨天和谁一起离开的吗?”谢一淳问。 “不记得,怎么出来的都不记得,你说怪不怪,今天早上起来,头都要炸了,我们现在正在机场,准备登机了,有事我们见面再说吧。”alex很不满意地说。 “john,到了英国,我要好好罚你,昨天我们真是被你搞惨了,直到现在我头痛难受,昏昏沉沉的。”这是另一个朋友george。 “george,我诚挚的道歉,估计我们被人算计了,我会调查清楚的,我们昨天说的事情一定帮我做好,我很需要你们的支持。”谢一淳脸上呈现出对老友的真挚愧意。 “没问题,我们都是一体的,你把邮件发给我,我们尽快实施,john,小心你身边的人,有时候,最不在意的人,往往就是出黑手害你的人。再会!”george说完没等谢一淳回复,就立刻挂掉电话,估计飞机就要起飞了。 george的话,更让谢一淳疑问重重,头嗡嗡作响,彷如炸开了锅,再次拨出一个号码,“杰森,赶紧去查,昨夜在酒吧,谁给我们送酒?是谁送我回的公寓?一系列事情查清楚,再把那所公寓处理掉,想起它我就恶心!快去!对!处理掉!处理掉!等等,有人拍了照片,今天早上就送到了我的家里,赶紧去查那家快递公司,对!马上!” 把一切事情安排好,他又打电话给舒静,“今天我不进公司,有急件通知我,有需要再让司机送到家。” 回到冷清的客厅,茶几上的一杯咖啡已经冷掉,喝了一口,觉得今天的咖啡比任何时候都苦都涩,皱皱眉,站起身走上楼,来到三楼主卧室,门开着,床上凌乱的被子,还保持着他出去时的原貌,再推门看看浴室,任苒不在里面,他的头痛的厉害,感觉有些眩晕。 坐在床边休息片刻,他还是要找到任苒才放心,想想自己刚才没听到大门的关闭声,从楼上向下看到玄关,任苒的旅行箱还在,他紧张的一颗心才算缓冲。 开始在偌大的房子里,像玩儿捉迷藏一般,挨门挨户找起自己的未婚妻,嘴里自己还叨咕着,“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看见苒苒的影子,最后还是停在二楼重新布置的客房门前,因为只有这间房门打不开。 “找钥匙,闯进去?还是等她气消了,我再好好哄哄她?”他背靠栏杆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昨夜任苒一夜未睡,早上又生气跑出去,估计这个时候也累得爬不起来了,自己目前的头痛厉害,他拿起手机,边下楼边打电话,“李医生吗?我身体不舒服,想找你咨询,好,我现在就过来。” 说完,他大步走出去,不一会儿,兰博基尼就消失在院落里,任苒抱着已经空空的牛奶杯看着他驾着车子消失了,才无力地跌坐在贵妃椅上,头靠在椅背,闭上眼睛,心里好乱。 从那天起,大家表面上相安无事,谢一淳和任苒却一直在分居,只要出现在谢爸爸和谢妈妈面前,他们就恢复了往日的恩爱,只是彼此之间总有那么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彼此站在自己的领域,谁也不去碰触彼此的痛。 谢母积极准备着谢一淳和任苒的订婚宴,现在一切就绪,任苒很满意,过几日任教授就和李教授也要来澳门,亲家相见,将订婚宴办得更圆满。 这一天终于来了,谢一淳和任苒一早起来梳洗打扮,几位造型师被请到了家里,安吉拉和苏骏也来了,因为他们俩受谢母委托,一会儿要陪着这对新人直接去宴会现场。 所有的装饰、打扮、更衣足足折腾了四五个小时,累得任苒直叹气,谢一淳十分细心地递过纸巾给她擦汗,一会儿又差人赶紧给任苒送来餐点,看任苒爱答不理的样子,再看那小子超乎寻常的殷勤伺候,苏骏慧眼识破天机,这小子最近一定做了什么荒唐事,不然怎么会如此的乖顺。 【12】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苏骏今天是司机,从后视镜看着后面的一对喜滋滋的小女人,说着他们女人感兴趣的话题,哪个同学结婚去的哪里度蜜月,哪个明星结婚的时候有多奢华,还有菲尔格慕的新出的钻石手表有多尊贵,女人疯狂购物有多好玩,说到有意思的地方,安吉拉笑得前仰后合,搞得前面一对大男人只能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苏骏心里琢磨,john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看上去心事重重的。之前这对恋人总是何时何地都黏在一起,这次回来却发现他们彼此客套多于亲密,是不是已经过了热恋期,大家冷静下来,彼此成为习惯了? 到了五星级酒店,苏骏把车停在酒店后门,请两位女孩先进去,后面的保镖赶紧过来严格保护着小姐们,从后门绕到电梯间,直奔宴会厅贵宾室,这样可以躲过那些烦人的记者。 谢一淳看着女孩们已经走进去,这才重新钻进车里,跟着他一起到了地下车库,那神情很严肃,好像对苏骏有话说。 车子停好,苏骏和谢一淳双双下了车,两个大男人靠着车肩并肩的站着聊起来。 苏骏好奇地扭过脸,对着皱着眉头的谢一淳调侃,“怎么了,谢总裁,是不是婚前恐惧症?终于如愿以偿了,心情应该很激动啊?” “前几天,出点状况,我被人盯上,那天和george、alex他们碰头,竟然被下了药,还被当场拍照。李医生给我做了化验,报告在我的办公室里。可我真的不知怎么和任苒讲。调查结果已经出来,可里面还缺少一些细节,那个指使下药并拍照的人却没有下落,真的很奇怪。你也看到了,我们俩在冷战,又不能让双方父母知道,帮我想想办法。”谢一淳闷闷地说,心情十分沉痛。 “看来,你的身边需要很好的排查。”苏骏叹了口气喃喃地说。 “george上飞机前也是这样提醒我的,他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有时候,最不在意的人,往往就是出黑手害你的人。”谢一淳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盒烟递给苏骏,苏骏惊讶地看向他,急忙摆摆手示意自己最近开始戒烟了。 “我已经戒烟了,不过,我很好奇,你不是也开始戒烟了吗,怎么又开始抽上了?”趁着谢一淳点烟的时候,苏骏抢过烟盒随手丢进旁边的垃圾箱。 “快点说,少废话。”谢一淳猛吸了一口,烦躁地情绪笼罩着他,看来他对任苒不搭理他的事非常在意。 “不要打草惊蛇,先把今天的事情做好,等订婚宴结束,我们有时间坐在一起好好商议。”苏骏很诚恳地说。 “你知道,我最痛恨地就是欺骗,如果让我知道是谁在我的后面捣鬼,我就让他死的很难看!”谢一淳掐灭烟蒂,那语气中透着他的无奈隐忍和掩不住的强烈愤怒。 “好了,我们进去吧,从现在起,你的女人一定要好好看紧,小心有人给你使坏,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苏骏伸出手勾住老友的肩,重重地拍两下,提醒他。 他们来到酒店顶楼的宴会厅,这里已经集结了很多商界名流、政界要员、合作伙伴,以及他们邀请来的宾客,记者们凭着邀请函入场,没接到邀请函的谢绝入内。 整个宽敞的大厅,三三两两在一起说着,笑着,谈论着,谢一淳和任苒的订婚照高悬在主席台,大家对俊男靓女的搭配发表着感慨。谢一淳和苏骏直接绕过大厅走进长廊,向休息室走去,他要先去和父母、岳父母见面,再出来招呼宾客。 宴会厅的东面,长长的餐台排列整齐,目前正摆放着水果、精致的小甜点、还有各种饮料、红酒,高高的几大瓶香槟十分醒目,这是给宴会高潮部分准备的。 瞧瞧这些来回穿梭的人们,大略估计有上千号人,有的还带来了自己的孩子,借此机会让他们认识,有目的地接触,为日后企业联姻埋下伏笔。 谢一淳身穿乳白色礼服,身后跟着一身黑色礼服的苏骏,从侧门走进宴会厅,一时间吸引了众宾客的目光,俊朗深邃的五官,气宇轩昂的贵族气质,让女孩子们怦然心动,每到一处和友朋搭讪行礼,优雅绅士的举止,犹如欧洲皇室王子,自然就成为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现在是十七点四十五分,十八点正式宣布订婚仪式开始,很多人一看到谢一淳走过来,就马山伸出手,首先是道贺,“谢总裁,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等你结婚的喜讯。” “谢谢,很快,很快的。”谢一淳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和平日里的冰冷相差一个季节,这是应有的礼貌,大喜的日子,还要绷着脸,岂不是太不懂事理。 舒静早早来了,始终站在餐台附近,冷眼向这边观望着,思忖着,该如何走过去很大方地说声祝贺,心里真的不是滋味,搞来搞去,还是没能让自己如愿以偿,想着心酸,喘了一口大气,正要去拿一杯柳橙汁,忽然电话响起,她看了看号码,很陌生,心里突然紧张起来,一切都明白了,赶紧走向僻静的地方接起。 “小表妹,这一次做的不错,我们已得手,还真要谢谢你。”那鬼魅的声音又通过手机传来,吓得她浑身都紧张起来,赶紧回头四处观望,确定她的周围没人这才狠狠地回应着,“不要给我添乱,我们已经互不相欠。” “哦,不不不,以后,我还会找你,这只是十分之一。哈哈……”鬼魅的笑声,吓得舒静赶紧检查手机的音量,动动手指调到最低。 “不可能!我不会再干了。”舒静憋红了脸,捂着嘴低吼着。 “随你的便,不要忘记你的弟弟很可能就那么轻飘飘地飞起,哐当一声落地,嘘,没了。”那鬼魅的声音说完没等舒静再次反驳,电话挂断了,她急忙翻看手机再打过去,电话已关机,急的她好想抱头大哭一场。 这时,有人凑到谢一淳身边悄声提醒着,“总裁,时间快到了。” “好的,请董事长和夫人,通知小姐和任小姐做好准备。”谢一淳微微点头,和他简单耳语。 几分钟过去了,刚才和谢一淳耳语的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先是和苏骏耳语,苏骏马上拉着谢一淳向后面的休息走,“你确定?”这是谢一淳焦躁不安的质问。 【13】有人送来一份贺礼 “总裁,我很确定,任小姐和安吉拉小姐所在的休息室门打不开,我们敲门喊了很多次没有人应声。”那人已经急得满头大汗。 “路易,还不去拿钥匙!”一贯平和的苏骏这个时候也着急地吼起来。 “钥匙,钥匙在这里。”一位酒店服务员匆匆忙忙跑过来,将一大串钥匙交到了路易手上,他们急切地站在门口,看着路易哆嗦着手打着门锁。 门锁咔巴一声打开,谢一淳红着眼睛第一个闯进去,“苒苒,苒苒,……,安吉拉,安吉拉,……” “john,安吉拉在这里!”苏骏从一堆衣服里看到了安吉拉刚才穿的橘粉色礼服裙摆,他急切地过去扒开遮住她身体的那些乱七八糟地衣物,将昏迷的安吉拉抱出来,心疼地看着她。 安吉拉昏迷着,额头上有血渗出,吓得苏骏赶紧抱着她坐在沙发上,正好有纸巾盒,他抽出很多纸巾给安吉拉擦拭伤口,那紧张的神情,从未见到过。 谢一淳在整个房间找了一遍,根本没有任苒的身影,他双手叉腰,烦躁地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已经道歉了,忏悔了,为什么她还是跑了呢?”他此时就像一头暴躁的狮子,瞪着嗜血的蓝眸,脸色苍白,嘴唇不停地抖动着。 “苒……苒苒姐,被……被……”安吉拉被他吼得苏醒了,只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就头一歪又昏迷过去。 “john,不要妄自下判断,估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先送安吉拉去医院。”苏骏说着抱起安吉拉着急地向外跑,正和慌慌张张进门的四位老人撞上。 “安吉拉,这是怎么了?”谢母一眼就看到了昏迷的女儿,立刻扑过来,跟着苏骏后面就像电梯跑去,身后几位保镖跑着紧紧跟上。 “john,出了什么事?”谢父过来严肃地问。 “苒苒,苒苒呢?”李怡也跟着进来,发现苏骏抱着安吉拉跑出去,却没看到任苒,急得她拉住谢一淳的手臂使劲儿摇晃着,两只眼睛茫然无措地瞪得好大。 “你说话啊!”任教授见他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就大声吼起来。 “亲家,稍安勿躁,我们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谢父赶紧过来安抚任教授,李怡抓住谢一淳的胳膊哭泣着,“我的女儿呢?你快说啊!你把我女儿怎么啦?” “爹地,妈咪,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苒苒突然不见了。”谢一淳说完颓废地耷拉着脑袋,像打了败仗的将军,再骄傲再勇猛,在失败面前也是抬不起头来。 “我的苒苒……”李怡话没说完,就咕咚一声摔在地上休克了,吓得谢一淳赶紧抱起准岳母,把她平放在沙发上,任教授过来,给她掐住人中,过了片刻,李怡才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就在大家焦急等待订婚宴开始的时候,忽然谢家人全都不见了,还听说谢母跟着苏骏抱着谢小姐去了医院,会场立刻乱了起来。 舒静因为刚才电话心情糟透了,现在听说安吉拉昏迷送进了医院,就明白了大半,既而刚才的惶恐不见了,脸上呈现一抹神采,心情大好地走近一位女嘉宾身边,优雅地问:“苏西,出了什么事?” “啊?你还不知道?总裁的未婚妻突然不见了,谢小姐被人打了现在昏迷,苏总经理送她去了医院,现在看来这个订婚宴无法进行下去了。”苏西十分遗憾地说。 “是吗?我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行,我要去看看,你们自便,我就不招呼你们啦。”说着舒静好似很紧张地向后面的嘉宾休息室走来,走到没有人的地方,她的小脸上竟然露出灿烂的笑容,这个消息实在太好了,太解气了,太舒服了,最好那女人死了才解气。 跑进女嘉宾休息室,这里的人们各个耷拉着脑袋,李怡教授已经坐起来,任教授在安慰着她,可她还是不停地哭泣着。 “一淳哥,出了什么事?苒苒呢?”舒静惊讶地跑进来,看着大家很着急地问。 “她失踪了。”谢一淳闷闷地甩给她一句,转身向门口走去,这里实在太闷了,他要出去透透气,心里好酸,在长辈们面前他实在无措。 “总裁,有人送来一份贺礼。”刚才的路易带着一个快递公司的人匆匆走进来。 “谁送的?”谢一淳立刻警觉起来。 “这是客户委托送来的礼品盒,要求请谢一淳先生签字。”快递工人抱着一个包装精美,体积很大的盒子(足足有一立方米),盒子大得遮住了他的多半个身子,他很蹩脚地将礼品盒轻轻放在地上,递过一张快递签收单据,给谢一淳指了指签字的地方。 “这里是什么?”谢一淳嗜血的双眸狠辣地盯着快递工人,吓得他眼神闪烁赶紧低下头。 “对不起,谢先生,我只管送货不知里面是什么,真的很抱歉。”他的手黑漆漆地,指甲缝隙都是洗不掉的渍,举着一张签收单,和谢一淳捏着纸角皙白的手形成鲜明对比,尴尬地只敢盯着那张纸,为难地说。 “打开!”谢一淳十分厌恶地放开签收单,挥手命令路易。 “总裁,你看!”路易找来剪刀剪断捆绑盒子的漂亮粉色系带,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映入眼帘的是任苒今天穿的礼服,上面还别着一张卡片,路易胆战心惊地伸手拿起,递给谢一淳。 这时谢一淳的保镖杰森过来,谢一淳给他使了眼色,他走到快递工人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笔在签收单上签上字,并拉着快递工人走向了长廊另一头。 谢一淳接过卡片,上面的字都是在报纸上剪下来的字母,歪歪扭扭地拼成单词,和汉字混合着拼成句子:亲爱的,美丽的未婚妻,我暂时保管,勿念。限你十日,将你名下所有傲世股份变现,按时打到指定账户,我定将美女还你。若通知警方,对美女的处置就有新意。祝你幸福! “youbastard!”(解释一下:意思是,你这杂种!)谢一淳愤恨地骂出口。 【14】任苒是被绑架的 谢世豪听到骂声赶紧出来,李怡和任教授也跟着跑出来,在看到一米高的大礼盒里竟然装着任苒刚才穿的礼服,李怡第一感觉就是任苒被人杀了,身子一歪再次昏过去,所有人都慌了,谢一淳叫来路易,赶紧安排人送李教授去医院。 “给我看。”谢世豪从谢一淳手上接过那张卡片,看到内容,绅士的他脸色巨变,苍白变得蜡黄,手扶着头身子踉跄了一下,他知道,这件事一定是那个杂种干的! 愤愤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管家赶紧过来,“老爷,不要太着急,小心你的血压,刚刚平稳,千万不能再反复啊。” 订婚宴前半小时还喜气洋洋,后半小时阴云密布,人心惶惶,准新娘不见了,宴会自然悻悻地散场。 这么大的新闻,怎能少了这些喜欢八卦的人们,关于准新娘的去处,挖空脑筋足足设计了十几条,还真给他们的八卦人生谱写了新章,大家争相创意再造辉煌,也不怕不积德的胡话一出口哪天遭雷劈。 安吉拉和李怡住进了医院,谢世豪要赶紧去看望,谢一淳赶紧安排保镖保护着他们。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连他和苏骏手下的鹰拏会馆所有保镖调出来,也感到了人员吃紧,他心里十分着急。 “急没有用,还是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办法,这一次计划要更加严密,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告诉我,我会支持你的。”谢世豪临走的时候,大掌重拍在他的肩上,很郑重地说。 谢一淳吩咐路易、杰森处理这件事,好好的订婚宴,就这样被那个杂种搅黄了,只好暂时搁浅,最可怜的还是他的苒苒,她被带到了哪里,会不会受伤,那杂种会不会对任苒做些下流事,不好的猜想将谢一淳的脑袋塞得满满的,嗜血的双眼,犀利的凶光,看见谁都不顺眼,吓得身后的保镖以一当十,小心谨慎地低头做事。 苏骏回来了,跑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任苒是被绑架的。有人打着你的旗号,引走了造型师,等造型师走进你的休息室,门就被反锁了,他们现在刚被出来。这些人进来打懵了安吉拉和任苒,将安吉拉藏起来,然后把任苒装进了一个酒店专用的干洗布袋子,放进酒店整理房间的推车里,就在后门,大大方方地将她连同所有干洗衣服搬上一部洗染店的货运车,出了城。” “怎么得知?”谢一淳立刻立起眼睛,抓住了苏骏衣领,着急地问。 “我把安吉拉交给谢母照顾,赶紧跑回来,在酒店后门,酒店后勤部经理和一家洗染店的职员在吵架,她说,半个小时前你们的人已经将今天换洗的衣服运走,怎么现在又来找我要?这句话引起我的注意。” “接下来呢!” “我去找了安保部经理,调出今天的监控录像,走近这间休息室的两人低着头,帽檐很低遮去半张脸,无法辨认清楚,具体的,我copy了一份。”苏骏说着举起手里扁扁的盒子。 “嗯!”谢一淳听完,只是很沉闷地嗯了一声,放开苏骏,走向茶几,拿起那里放着的一盒卷烟,抽出一支点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厚厚的烟雾将他团团包围,遮住了他暴怒后扭曲的一张脸,恐怖的气息令所有人退避三舍。 “john,我们现在的人手有些不够用了,要不要把国内的人员调回来?”苏骏焦急地问。 “我也在想,现在马上招人,质量不能保证,最快的办法向韩冰借人。”谢一淳很果断地说,主意已定,他掐灭烟蒂站起来。 “好,我去安排。哦,我回来的路上在想,你说她会不会和他们串通呢?”苏骏这句话从事发的瞬间就突然萌生了这个念头,可还是犹豫着没敢说出来,现在很多事情都明摆在这里,他不得不提醒老友。 “你说的是她?”谢一淳准备出去,听到苏骏的这句话,他愣住了,站在原地思忖了好一会儿,又转回来,站在了苏骏身边。 “理由?”谢一淳眯着眼,眼神混沌不可测。 “上一次,是我们有意安排的,可那是假情报,害得彼得被通缉。按道理讲,他们应该是仇人,可如果反过来利用这一点威逼利诱,她一害怕不得不做,也有可能啊?”苏骏看着谢一淳的脸色,想在他的脸上找到共鸣。 “她家酒楼就是被彼得逼得关了门,她应该恨他,她是我母亲的亲戚,彼得想用她,安妮未必同意。这件事只限你我范畴,容我好好想想。”说完,谢一淳转身重新走出去,留下苏骏一个人站在那里,继续分析自己的判断,他觉得从现在起应该有很强的防范意识。 第二天,电视、网络、杂志、报刊,大大小小的媒体铺天盖地。 “谢氏少主订婚宴,原来是场乌龙宴。” “谢氏少主订婚,准新娘被情敌拐走,据传是大陆韩氏企业的二公子。” “谁办过没有准新娘的订婚宴?此殊荣非谢氏少主莫属。” “准新娘突然消失,女方家长声讨谢少主!” “准新娘失踪将近12个小时,未见谢氏集团向警方报案,看来另有内情。” ……,…… 任苒和安吉拉从苏骏的车上下来,被保镖们簇拥着乘坐电梯直接来到顶楼的宴会厅,他们要暂时在女宾休息室等候,等候那个激动时刻的来临。 “苒苒姐姐,你怕不拍?”安吉拉凑过来,斜睨着面前粉嫩的小脸,笑着说。 “怕,真的好怕,我的手心都出汗了,你摸摸。”任苒犟着小鼻子,将手递给安吉拉,手心里湿湿,安吉拉笑着给她拿过纸巾擦拭着。 “你和我哥什么时候给我添个小侄子、小侄女的,我好期待哦。”安吉拉嘟着小嘴,撒娇着,这招式在任苒看来实在是好可爱。 “我看暂时不要了,有你这个活宝,我们已经很开心了,万一宝宝出世,你跟着争宠,宝宝又不会说话,岂不是很可怜。”任苒诚心逗小姑子,因为安吉拉脾气很好,很随和,他们俩在一起就像亲姐妹。 “好啊,姐姐,你也学会开玩笑了,还学着哥哥拿我寻开心,我生气了。我去告诉哥哥,不娶你了。呵呵,不娶你娶谁呢?哥哥听了我的话,一定狠敲我的脑壳,再回来的安吉拉就像憨豆一样啦。呵呵……”俩个女孩说完笑得前仰后合,好开心啊。 【15】我是真的要娶苒苒为妻 忽然有人敲门,任苒提高嗓门柔声问,“淳,是你吗?”外边没有人回答,任苒和安吉拉赶紧收敛笑容,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嗤嗤笑着耳语,想和谢一淳和苏骏玩点小花样儿。 他们轻手轻脚躲在衣服架子后面,就看见门把手轻轻缓缓地转动着,他们捂着嘴赶紧藏好,一只污浊的黑皮鞋出现在门口,这应该不是他们要见的人。 俩个女孩立刻傻了眼,赶紧屏住呼吸不敢出声音,眼睛睁得像核桃般大,生怕对方听到声音探寻过来。 一前一后进来两人,身穿酒店客房的米色制服,站在屋里四处观察,来回转悠,好像在找什么,任苒屏住呼吸,牢牢锁住眼前的身影,感觉他们不像好人,随时随地准备拉着安吉拉逃跑。 其中一人已经站在了衣架前,伸手撩起搭在上面的衣服,看到了哆哆嗦嗦躲着的女孩们,干瘪的嘴唇微微裂开,马上伸出手抓住任苒的衣领,另一只大手堵住她的嘴,还没等安吉拉跑出去,被已经抡起的椅子砸在她的头上,安吉拉当场倒下了。 这时任苒只感觉自己昏昏欲睡,想挣扎去救安吉拉,连手都抬不起来,不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 黑暗的地下室里,任苒被黑布蒙着眼睛,双手向后背着,双脚也被捆绑着,上下绳索连在一起,怎么看都像一只大号肉粽子,天花板上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忽明忽暗,正打在她的前方,映衬着楚楚可怜的任苒,看了让人心疼。 那条黑布遮去她小脸的三分之一,露出饱满的额头和尖尖的下巴,红润晶亮的嘴唇,显得很突兀,在昏暗的灯光映衬下,女孩的娇美一点都没减少,反而更加秀色可餐。 距离她十米以外,站着几个人,他们好像在端详她,发出嗤嗤地不怀好意的猥亵笑声,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英式西装的男人向他走来,脚步声很均匀看来是个潇洒的人,好像对她饶有兴趣。任苒警觉地缩紧身子,生怕他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 距离她大约一米的地方那人停住了脚步,一股男士古龙香水味随之飘了过来,好像和谢一淳使用的香水同出一辙,可味道却要浓厚得多,有些呛鼻,任苒皱起了眉头,他很讨厌如此厚重的香精味道,勾动着她的胃和食道开始打架,翻涌着向上涌,她干呕了几声,并没有吐出来什么,却把小脸憋得通红。 男人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欣赏着,棕色的双眸微微眯起,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抿紧的唇微微咧开,露出了一弯邪魅的笑,笑声虽然很小,可听到了任苒耳朵里,还是吓得屏住呼吸,整个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就连红红的唇瓣也微微抖动。 男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却给整个空间带来了强大的压迫感,就连他身后的几个人也都屏住呼吸定睛看着自己的老板,到底要对这位小姐做些什么? 男人的气息突然间重了起来,大手伸过来抓起任苒的一只胳膊,将任苒拉过来面对自己,她只感觉胳膊上的酸痛还没消去,下巴上已经爬上一只咸猪手,带着温怒他的手指揉捏着,任苒厌恶得使劲甩着头,希望把这只猪手彻底甩掉,一阵干呕过去,她喘着气,觉得浑身都想染上了病菌。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踩踏楼梯的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来到了门口,“吱”的一声门开了,紧接着用英文大声急促地喊起来,“stop!stop!can’tyoudoanythingright?”(注释:停下!停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面前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咸猪手撤了回去,古龙香水的味道随着脚步的走远,也飘向了门口,“亲爱的,你不好好睡觉,干嘛到这种的地方来?” “我们说好的,事成之后,完璧归赵,你绝对不能伤害她!i’sttime!youpissmeoff.”(注释:我最后再说一次!真是气死我了。)女人一半英语一半中文的厉声喝斥“古龙香水”男人。 “我只是验验货,看看是不是我们的人搞错了?”男人狡黠的为自己狡辩,旁边的跟班也都跟着附和着。 “验货!knockitoff.”(注释:少来这一套。)女人说着向任苒走来,把那群男人甩在了后面。 “任小姐,委屈你了,暂时你还不能离开这里,有关谈判条件已经通知你的未婚夫了,希望他识时务,与我们好好合作。看好任小姐,谁也不准接近她,被我知道谁胆大妄为,杀无赦!”虽然女人声音甜美,说起狠话来,很有点阴险的妲己味道,还没等任苒搞明白这女人的来历,她已经对着身后的人下着死命令。 任苒心里一惊,这女人是谁?为什么这些男人对她俯首帖耳?是黑道大姐大,还是黑道老大的女人?她听懂了,我是谈判的筹码,只能等着他来赎自己,就是着急也没有用。 从事件发生后,苏骏带着心里的疑问,一直守在谢一淳身边,受谢世豪的委托,留在总部协助他尽力挽回公司的损失,因为董事会对股市的突然震荡十分不满,三番五次的质疑声,让谢一淳倍感疲惫。 安吉拉已经出院,由母亲照顾着在家养伤,受了轻微脑震荡,耳朵的斜上方有一条三公分的伤口,经过缝合,已经结痂,还没有拆线,差一点破了相,真是万幸。 李怡当天苏醒过来就出院了,被谢一淳接到他的海边别墅去养伤,辞掉钟点工,叫来了谢家的女佣殷勤地伺候着,谢母时而过来,那些补品,说些贴己的话。 任教授始终不依不饶,事后他和李怡一起找谢一淳长谈了一次。他希望找到任苒之后,解除婚约。他再三强调,任苒自从和你交朋友,就没过上平静日子,我的孩子出生在普通家庭,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命,不适合你们这样勾心斗角的豪门之家。不管你给她多少绫罗绸缎,多少鲍鱼燕窝,我们都不稀罕,我们孩子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解除婚约对你对任苒都有好处。 谢一淳看着老人执拗地坚持着,也不好再三反驳,他低着头心情沉痛地对任穆渝和李怡只说了一句话:“爹地,妈咪,我是真的要娶苒苒为妻,没有半句谎言,等等苒苒回来,我们再商议吧。” 【16】那里已经裂开渗出血 傲视集团和大陆韩氏集团合作拓展媒体的项目正式摆上议事议程。 早在前一段时间,谢一淳在s市就已经和韩冰有了多次接触,达成合作意向之后,韩冰负责国内的各级公关,谢一淳负责联系国外客商,引进最先进的媒体传播技术和设备。 现在,韩冰将大陆有关部门全部打通,接手了一家国际航空公司空中电视媒体和中国铁路几条高速列车上的电视媒体业务,这个项目实在浩大,向国家贷款势在必行,深得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于是他们几次大陆、澳门匆匆碰面,最后做了定夺。 然而,还有一件最大的项目正在逼着谢一淳快速运作,那就是在近十天之内,找到合适的买家,将自己手上所有傲世股份卖掉,变成现金,再一笔笔汇入那人指定的银行账户。 在任苒出事后第二天,他和韩冰见面少不了剑拔弩张。 任苒失踪两天了,一点点消息都没有,就好似人间蒸发,此时俩个大男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韩冰释放出的冷空气越来越强烈,身旁的苏骏冷得直打寒战。 谢总裁脸色暗沉无光,红血丝布满深邃的蓝眸,英俊无敌的一张脸,像只蔫了的苹果,皱皱巴巴不舒坦,两天来几乎没睡觉,也吃不下东西,面色能好看吗? “我表妹的事你怎么解释?”突然间韩冰猛地拍桌子,大声对着谢一淳吼起来。 “我也不想!”谢一淳嗖地从座位上跳起来,就像一只怒发冲冠的豹子,只是一晃就到了韩冰面前,大手抓住韩冰的衣领愤怒地咆哮着。 “好了,松手!你们俩想打架告诉我,我给你们准备场地和观众。”苏骏跑过来将谢一淳拉开,对着气势汹汹的两个人调侃着,以此化解目前的窘迫。 “不要这样看我,我不是你心里朝思暮想的女人,想就是想,痛心就是痛心,干嘛要忍着,只怕那里已经裂开渗出血了吧!”苏骏一转身正对上谢一淳虎目圆睁的蓝眸,气得他走过去用手指使劲儿戳着谢一淳左胸前的位置,大声问着他,这也是给他们缓和尴尬的很好方式,这招也只有苏骏才使得出来。 “如果你是来刺激我的,现在就可以回去了!”谢一淳瓮声瓮气还有些沙哑地在苏骏身后愤愤地说,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我是来工作的!也是受人之托来保护你的,觉得我讨厌,那就离我远一点,我看你也不顺眼。”苏骏一点也不给谢总裁面子,只要他们单独在一起,他们俩就没有上下级之分,有的只是兄弟间的情谊。 韩冰见此情景也不好再在谢一淳心上泼盐水,那岂不是太不人道,让他的秘书递上文件,他们开始研究工作。 在任苒出事的一个星期后,国际财经报头板头条登载了一则消息,傲视集团业绩堪忧。具体内容是:今年年报显示,今年傲视的金融投资、地产投资、媒体投资都相当给力,可为什么傲视股票在日前突然出现震荡,引起股民的注意。 傲视乃媒体业亚洲巨鳄,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从一纸报业起家至今,现已经全面开花,而且近几年也置身地产业,年轻的谢董事长上任后在股市大盘的第一季度工作报告中写道:“大盘蓝筹股风险释放充分,将对稳定市场发挥一定作用,调整充分的媒体业,一定有发展壮大的机会,将继续采取投资策略。” 今日早盘,傲视股票竟然突然出现再跌停,这已经是一周内的第二次。据傲视企业内部透露,傲视集团内部家族纠纷严重,造成傲视股票如此波动,股民义愤。目前年轻的谢总裁正在多方筹措资金希望挽回大盘局势,但此举仍难阻傲视股票跌停大势。傲视股价浮动似过山车,甚为堪忧,年轻总裁的位置摇摇欲坠。 “今天的。”苏骏拿着报纸走进来,扔在谢一淳的办公桌上。 “我们明天下午要去纽约与韩冰碰头,面见道格拉斯。”谢一淳看都没看报纸一眼,闭着眼睛靠在老板椅上闷闷地说。 “我们走了,谁来坐在这里?”苏骏突然回头问。 “董事长有安排,我们现在也是不得已啊。”谢一淳伸了个懒腰,又闭上眼睛,最近一段时间他很憔悴,每天只睡几个小时,还经常被噩梦惊醒,深怕任苒和之前vivian一样会因此而离开他。 最近傲世公司里人心惶惶,与公司业务泄密相关的人员,有人被辞退,有人被调离,经过董事会议案,谢世豪的建议,苏骏被升为副总裁,刚刚毕业的安吉拉被派到公司秘书处协助舒静工作。 国内公司由之前的部门经理栏目总监李琛担任,人事部经理格瑞斯升为副总经理,整个公司大换血,真有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这样一来,国内部与韩冰合作的项目从表面上看只能暂时搁浅,理由是李琛总经理与韩冰不熟还需要进一步接触。 距离十天的大限近了,谢一淳更是心急如火,嘴角上长了血泡。钱已经凑齐,可对方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他派出鹰弩公馆最精明的人四处打探贼人窝藏的地点,就连警方的朋友也在加紧调查中。 任苒被关在漆黑的地下室已经一个星期了,这几天看守撤到了门外,听声音还是那几个长得猥琐的男人,经过那一晚那个女人的呵斥,这些人再也没敢靠近她半步,涂着浓重古龙香水的男人再也没来过,眼罩被取下,四肢被松绑,扔给她一条满是尘土,还破了几个洞的旧毛毯,让她冷的时候裹在身上,不至于被冻死。 一个二十几岁的菲律宾女佣每天给她送两顿饭和一瓶水,上午是面包,还有一片芝士和少得可怜的果酱;下午是米饭一个炒菜,不丰富,比猪食强一点。 任苒为了让自己身上有力量,寻找机会跑出去,还是很懂得怜惜自己,所以每一顿饭她都强迫自己必须全部吃掉,剩余的时间,就在不大的房间里,做仰卧起坐,压压腿,活动活动腿脚,她要活着去见谢一淳,要告诉他:其实我早就原谅你了,我对你的爱不再有怀疑。 【17】谢总裁生死未卜 坐在地下室里,任苒想着他们交往的点点滴滴,快乐的辛酸的,所有镜头都出现在眼前,真是感慨万千,像他这样一个豪门之子,竟然和我邂逅,这应该是缘分吗?良缘还是孽缘,如何来区分?不忍心妄自定义。 我被绑架这么多天,他看不到我,是不是很后悔那天的荒唐事,他那狂妄自大,永远都稳操胜券的性格,一定不会坐以待毙,肯定在派人四处找我吧。 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舒静,虽然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但是人家也是谢家的亲戚,估计是门当户对吧?听说很多富家女对于自己男人出轨之事都看得很淡,被誉为大家风范。这样说来,我计较的要命,反倒是很小家子气,可我是真的爱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我的爱人,难道有错吗? 这是被绑架的第八天,傍晚菲佣照常给她来送饭,很习惯地走进来先打开昏暗的灯,再走过来。放下碗筷的时候,筷子竟然垫在了碗的下面,碗一歪,菜撒了出去,她急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撕过的报纸擦拭着,擦完将那张沾着油渍的破报纸扔在屋子角落,转身离开了。 任苒看着这碗没有滋味的饭菜,鼓励自己一定要吃下去,不然怎么会有力气出去呢?使劲儿扒了几口饭,大口大口地咀嚼,眼睛却瞟见那张扔在角落的报纸上,傲视两个大字让她为之一振,急忙放下碗筷,几乎是手脚着地快速爬了几下,抓过脏兮兮的报纸,缩回自己坐的旧毛毯上,这一系列动作还真有点人猿泰山的架势。 也不管这张报纸有多脏,她伸出手快速地将它铺平,粘在上面的烂菜叶被她一一捏起,扔到一边,露出了一则有关傲视集团的报道。 “傲视自新总裁的乌龙订婚宴之后,每况愈下,作为企业领导人的谢一淳总裁多方筹措资金,希望挽回股市跌停现状。今天中午准备乘班机前往美国的谢总裁,在赶往机场的高速路上发生车祸,现已送进医院,生死未卜。” 任苒哽咽了,看着报纸上被人从车里抬出的男人,豆大的泪珠滴落在上面,她想大哭,可又害怕惊动了看守,只好把头埋进手臂里,使劲儿咧开嘴无声地痛苦着,胸膜也跟着痛起来,让她感觉胸闷憋气,下面的报纸也被她的眼泪全部打湿了。 就在这时,看守探进头来朝她这边望了望,见她趴在那里始终没动,就嬉皮笑脸地说:“小姐,你还真能吃啊,每天都把这些猪食吃的光光的,是不是想让我们多卖点钱,呵呵,我们又不是卖猪的,吃这么胖,小心没人要你,到时候老大把你扔进大海去喂鲨鱼。哈哈……”尖嘴猴腮的臭男人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任苒紧张地将头埋在臂弯了不敢再哭了,琢磨着我该怎么办?在这里等死,还是找机会跑出去?她要去看他。 等猥琐的看守关上门,她才抬起头来,用破旧的衣服袖子擦了一把脸,望望四周,只有一平方米大的两个小窗户,被木板钉的严严实实,唯一出口,还坐着一对看门狗,自己除了一条破毯子,手里什么利器都没有,这叫她该怎么办呢? 担心、害怕,思念让她的眼泪再次流淌,望着昏暗的地下室,费尽脑筋也想不出逃生的办法,这叫她急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也许这一招到很管用。 可是我死了,淳怎么办?他现在怎么样了?忽然想起这是哪一天的报纸?事情发生几天了?将这块斜着撕的破报纸翻转了几遍也没找到确切时间,越想心里越想哭,最后抱着头呜呜的大哭起来。 这一次的哭声惊动了看守,那猥琐的人伸进尖嘴猴腮的脸,见她哭了,就笑起来,“漂亮小妞,害怕去味鲨鱼啊,那就少吃点,只要让男人摸着舒服就好,吃得太多有了肥肉就不好玩了。哈哈……”他奸笑着,拿任苒寻开心,这更让任苒气愤,她一气之下端起碗狠狠地朝着门飞过去,饭菜撒了一地,碗也碎成好几瓣。 尖嘴猴腮的男人嗤嗤笑着缩回头,屋内,任苒哭声嘎然停止,一双满是泪水的大眼睛盯着碎裂的碗忽然有了主意。 她迅速起身拿起一块破碗碎片,将锋利的一面对准自己的喉咙,一步步bi向门口,还在嗤嗤笑着的看守感觉情况不对,一扭头就傻愣住了,见到的就是一张怒目圆睁的小脸,正用破碗碎片对着自己的喉咙用自杀来威胁着他,这可了不得,万一人死了,老大一定要了他们的命。 “小姐,你有话好好说,我们兄弟俩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不用这样大伤元气。”其中一个满脸皱皱巴巴,瘦骨如柴的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劝说着任苒。 “我不和你们开玩笑,让我出去,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任苒一脸杀气,毫不示弱。 “小姐,你走不了,这周围都是我们的人,你刚一出去,有可能就被击毙了,还是乖乖的呆着,省得惹出麻烦,你我都不好受。”另一个尖嘴猴腮眼睛小小的人,好像在和任苒讲道理,试着想说服她,可脚下一直向这边移动,想寻机夺过任苒手里的碎片,将任苒制服。 任苒向后退了一步,“站住!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男人被任苒的样子吓得一激灵,急忙向后退去,用胳膊肘捅捅瘦骨如柴的,示意他赶紧去叫人。 那人接到暗示,撒腿就向楼上跑,没走两步,就被一把黑漆漆地手枪顶了回来,拿枪的是一个身材中等却很魁梧的男人,身后正是送饭的菲律宾女佣,最后面还跟着一位慈祥的老女人,估计有个六十来岁。 “姑娘,是我,就是那天给你换衣服的人……”慈祥的老女人看到任苒一副惊恐的样子赶紧解释。 “把我准备的老酒给他们喝下去。”老女人对着魁梧男人吩咐着。 “记住,把你们的嘴都闭上,不然我就给你们胡编个故事,让你们今晚就去喂鲨鱼。”老女人没再说下去,走过来将任苒手里的碎片拿过去扔掉,拉着任苒向楼上走。 任苒被这眼前的一切搞得有点懵,心想这是不是他们玩儿的新花样?想着却机械地跟着老女人继续上楼。 那两个看守已经接过菲佣递给的啤酒瓶,一扬脖,咕咚咚地全部喝光,魁梧的男人将他们推进地下室,铐在墙角的水管处,转过身走出来。 【18】准备破釜沉舟 谢一淳出车祸住进了医院,自然住进vip病房,谢绝一切来访包括父母和准岳母岳父,一群身穿灰色中山装,胸前别着金色豹子徽章的健壮保镖将皇家医疗中心围得水泄不通,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这是苏骏、韩冰和谢一淳,在任苒被绑架的第八天晚上想出的诱敌策略,一次苦肉计激化对手马上和他们联系。 放出风去,此次谢总裁出车祸,完全是有人恶意动了手脚,如果谢少真的挺不过去,有什么三长两短,那笔帐也就死无对证。 另外,谢董事长见唯一的儿子受了伤,准备破釜沉舟,联系了一个神秘组织,并且付了百分五十的预约酬金,听说准儿媳已有身孕,那是谢家的种,花大价钱拼上身家性命也要夺回被绑架的准儿媳。 事态严重了,到时候很可能拿不到钱,反而落得个两败俱伤,谢安妮很明白,一旦父亲真的发怒了,很可能拿不到钱,反落个当啷入狱或者更惨痛。 听得这些风声,彼得赶紧派人去了解事情的真伪,谢安妮在房间里坐卧不安,出车祸,会不会是愚蠢的彼得派人做的手脚,这个人总是沉不住气,关键的时候做些龌龊的事,影响大局,就像害死vivian,将他们罪上加罪,真是愚蠢至极。 两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虑不安,之前绑架的时候,他们就分析过,如果老爷子想让他们很快入狱也不会姑息他们这么久,不闻不问也没动作,在彼得看来这就是勒索的大好机会。 谢安妮分析了爹地对她的感情,知道再怎样爹地也不忍心她去坐监狱,如果利用老头的这一软弱,逼着谢一淳就范倒是很好的时机,两人一拍即合。 彼得的人回来报信,看来姓谢的伤势确实严重,从手术室出来浑身都是纱布,听说腰部骨折,脊椎受损,现在深度昏迷,今后也有可能会瘫痪卧床不起。 谢安妮听了惊讶地捂住了嘴,没想到这个英俊潇洒的弟弟就这样倒下了,怪不得老爷子发怒了,唯一的儿子如果高位截瘫,那就意味着谢氏后继无人,按道理她谢安妮应该高兴的跳起来,却为什么心里堵得慌。 “小姐,你中午没吃饭,喝杯牛奶吧。”奶妈走进来,身后跟着菲佣赛琳娜,将一杯温牛奶放在谢安妮面前的茶几上,转身走开了。 “奶妈,我是不是真像你说的,越走越远了?”谢安妮第一次这样沮丧地说起自己的事。 “你的妈咪要知道你这样疯狂,一定会生气的。”奶妈唠叨着坐在她的身边,十分怜惜地将牛奶端起递到她的面前,就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宠溺。 “奶妈,你知道,我现在是亡命天涯,没有钱以后就无法生存,也不能总是躲在你这里,哪一天被警方盯上也会连累你。”谢安妮终于露出女孩子家的温柔,拉着奶妈的手,痛苦地说着,现在这个世上只有奶妈是她的贴心人,她也很依赖她。 “我都知道,我一个孤老婆子不怕连累,倒是希望你收收心吧,不要再闹了,谢先生其实还是很疼你的。唉……,他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就不要逼他了,逼急了,就会破釜沉舟,到时候你什么也捞不到。”奶妈说完接过谢安妮喝过的杯子拿在手里,嘴里还在唠叨着。 “奶妈,你又在安妮面前胡说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收留我们的份上,我早就……!”彼得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奶妈面前瞪着眼睛呵斥着,看到谢安妮怒视的双眸,他还是咽下了后半句。 “有消息吗?”谢安妮有气无力地问。 “亲爱的,看来我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然后给那个女人打电话,让她再去探探实情,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小心中了john的奸计,这小子翅膀已经硬了,真的不好对付。”彼得阴沉着脸靠近安妮,伸手搂住她的肩,眼睛看着精致的小脸。 谢安妮没有理他,只是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小脸阴沉着,美眸眯起混沌地看着茶几,过了很久,她才拿起电话打出去。 “小表妹,你可好啊?现在事情有些脱轨,你马上给我搞清楚john的真实情况,一个小时后给我答复!没有‘不’的可能!”说完没等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彼得邪魅的脸,毫无生气地甩开搂着她的手,走进洗手间。 厨房里,奶妈静静地坐着,一手攥拳只在桌子上拖着脸,眼睛看着昨天的报纸,看着谢一淳被人从车子里抬出的画面,想起谢氏老宅,想起谢先生和过世的谢夫人。想着,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出了事,谢先生早年丧妻,中年末期丧子,这个女儿还在亡命天涯,这一家人最后只剩下那个书卷气的女人和一个20刚出头的小女儿。 万一这个彼得再使坏,对绑架来的谢家儿媳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谢先生一时间失去两代人,这岂不是作孽吗? 为了不让安妮再与谢家结怨,为了报答过世的谢夫人知遇之恩,报答谢先生多年的照顾,她要做点事情,绝不能让这个可恶的彼得得逞,要钱可以,要谢氏后代的命从她这里就决不允许!就是豁出老命也要做点什么,以此减轻安妮的罪过,让天上的夫人安息。 这两天报刊上、电视上发布的消息,都是苏骏亲自起草拟定的,除了傲视电视台,傲视新闻周报,其他媒体一律谢绝采访。 谢家闻讯炸了锅,谢母哭得死去活来,央求着老公一定要见到谢一淳,安吉拉拥着母亲细心安慰着,舒静也坐在一边愁眉苦脸的,感觉绑架件事的发展有些不着边际,现在看来离预期的设想越来越远了,不禁担心起谢一淳的伤势,心里十分自责,矛盾。 这是她的手机响起,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所有在座的人,见没人注意她,她赶紧拿着手机走向后花园,接听不到一分钟就挂了机,站在原地愣了很久,突然转身走向车库,不一会儿便从谢家消失了。 任教授和李怡在别墅里看到了新闻,也是吓得心惊肉跳,为这个不是很满意的未来女婿深深捏把汗,祈福着老天不要再这样折磨这对年轻人,让他们顺顺利利的就好。 李怡着急赶紧给谢宅打电话,谢世豪接的,很沉着地告诉他们,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我的儿子,也请你们不要太紧张,我们都应该相信这对苦命的孩子会挺过这一关的。 韩风不知从哪里也打过电话来,声音有些嘶哑,不过还是安慰着小姨和姨父,问候他们的身体,是不是需要他过去照顾,李怡问他在哪里,他支支吾吾不想说,最后挂电话前,只留了一句:苒苒会回来的,我相信姓谢的,我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请你们放心。 【亲,今天水一冰很忙,第三更可能要推至十一点以后,敬请告知,谢谢大家的支持!】 【19】舒静探视被阻 第十天的时间已经到了,再过六个小时就是第十一天了。 病床上,谢一淳急得像在烙饼,翻来覆去折腾着,好几次奋力撤掉这些乱七八糟地管子和针剂,准备跑出去找任苒,都被苏骏和杰森按了回去。 “她不是你的女人,你当然不着急!”谢一淳红着眼睛对着苏骏低吼着,脸涨得通红,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拳头捏得咯咯响。 “因为我知道她是任苒,不是vivian!”苏骏也不示弱,凝眉瞪眼怒视着他,金丝边眼镜在抖动着,因为他真的生气了。 舒静昨天接到电话,开着车子从谢家溜出来,行到一半的路就掉头转向了海边,将车子停靠在海边大堤,她下了车,靠在车身上,面对着波涛汹涌的大海,吹着海风沉思着。 谢一淳与韩冰的联合项目不是暂时停下来了吗?那他为什么还要去美国呢?真的是筹资救股市吗?自从那日傲视改组,他的很多日程安排都由苏骏掌握着,每次她很公式化地去问,苏骏也公式化的回之一笑,“都在计划中,没有什么变动。”简单的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无奈只好悻悻地离开,这个表面温和内心狡诈的苏骏是不是在怀疑我呢? 任苒被绑架了,对方意在勒索,谢一淳没日没夜地躲在办公室里,也不知在干什么,还有那个韩冰,最近几天多次出入傲视,好像他们再偷偷商议着什么,应该不是媒体合作项目的事,那是什么吗? 那么大的一笔款项,按照美金计算也要一亿多,十天之内怎么能筹集那么多钱?除非他有金库,不然傲视的股票不仅是跌停很有可能赔的一塌糊涂! 看看时间,一个小时的大限就要到了,说不准彼得的人在哪里偷窥着她,她不敢不去。赶紧坐进车里,奔向皇家医疗中心,停好车子,走进医院,她来到服务台咨询谢一淳住的病房。 “对不起小姐,这个病人是特例,我们无权向你提供任何信息,抱歉!”女接待员一再地鞠躬道歉就是不透露半个字。 “我不是别人,我是他的表妹,他的秘书,难道也不可以吗?”舒静拿出大小姐的威风,对着接待员吼着,为的就是吸引那些保镖们赶紧通知苏骏,到时候苏骏来了她再将计就计。 “小姐,请你不要激动,我们真的没有这个权利。”那位小姑娘解释半天,舒静也不接受,急得都要哭了,而舒静还在大声嚷嚷着,闹着要找这里的院长。 “哇!我说是谁这么大的动静呢?原来是我们的舒大秘书,不要为难小姑娘,她没有做错什么。”苏骏温和地笑着走出电梯,一路边说边走过来。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不嚷嚷,你的狗腿子们能通知你吗?我能这么快就见到你吗?”舒静毫不领情地给了他一记大白眼,转过身气哼哼地不理他。 “哦,原来是这样啊,其实你不用大费周章,只要和这些人说一声我找苏骏,保管他们屁颠屁颠地通知我,我很快就下来接见你了。”苏骏不温不火地继续调侃,没有一点的紧张和不安。 “我不和你打哈哈,我要见一淳哥,听到了没有,我要见一淳哥!”舒静保持着愤怒的样子,对着苏骏大声申诉着。 “你没接到通知吗?他的伤势很严重,根本无法和人交流,你还是回去吧!等他苏醒了,我再通知你,保准是第一个告诉你,因为我很害怕未来的谢氏某某人,将来有一天上了位,就公报私仇给我小鞋穿,到那时我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苏骏说了半天,把她抬得挺高,却还是不同意见面的事。 “你说了半天全都是废话!不行,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不见到他我就不走啦!姓苏的,我倒奇了怪了,你有什么权利阻拦我,你只不过是谢氏的一条狗而已,比这些狗腿子强一点,你也就会摇尾求怜,没事舔舔主子的脚趾头,竟然还敢狐假虎威,在这里作威作福。告诉你,我舒静从来就不怕装神弄鬼的人!”舒静越说越气愤,吸引了很多人围观者,她见大家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马上就来了精神。 “姓苏的,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表哥出了车祸,你不让任何人与他见面,就是父母也不准许,你到底安得什么心?看得这么紧,寸步不离,就连我这个表妹你也要不让进,难道你和我表哥是情侣关系,是gay?难不成谢总裁承诺给你,将来和你结成连理?真是不要脸的东西!我都替你脸红。” “够了!你可以走了!不要妄自菲薄,有失大小姐的风度!回去吧,不要再出现了,不然下一次我不会这样客气!”苏骏的脸已经被气成猪肝色,一双丹凤眼充满嗜血的杀气,围观的人见此状况赶紧散开,从这个白白净净地男人脸上看出了不一般。 保镖们听到苏骏的逐客令,马上有人过来架起舒静就向外拖,苏骏看着狼狈的女人消失在医院大厅的拐角处,嘴角上露出一丝阴狠的邪笑,推开面前挡路的围观者,大步走近电梯。 身后一片议论声,悉悉索索,看到那些阴着脸的保镖们瞪着大家,吓得各个缩了回去,互相挤挤眼,赶紧散开,不敢多造次。 苏骏回到了病房,没有告诉谢一淳刚才发生的事情,拿起报纸遮住脸,不想看床上别别扭扭的人,心里的气恨不得找个地方释放不出来,如果可以真狠不得跑到角斗场,杀死一头牛才解气。 任苒在菲佣赛琳娜和那个魁梧男人的帮助下,乘快艇很快就到了公海,这里正有一艘渔船等着他们,开快艇的冈萨雷斯与其接头,他们被安全送到了最近的大陆某海岸。 这里人生地不熟,任苒浑身上下已经脏得不像样子,赛琳娜和冈萨雷斯带着她来到岸上,跟着这对人转了几次车,最后来到了一个偏僻乡下,穿过一片绿油油的菜地,来到一户人家门口,赛琳娜试着敲门,敲了几声,里面有踢踏踢踏拖鞋的声音,三个疲惫不堪的人听到声音,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20】彼得的南柯一梦 就在任苒被绑架第十三天的早上,谢一淳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现在正在病房里急得像困兽一般咆哮着。 客厅里他的手机突然响起,苏骏看了看是陌生号码,从地区号上辨别不在本地,马上连接监听设备,将手机按响了扬声器,正在疯狂的谢一淳也立刻安静下来,坐在一边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john,你好吗?”一句话,谢一淳差一点从沙发上跳起,被杰森死死按住。 “我是joe,你的内弟拜你所赐出了车祸,至今还在昏迷中,正在梦里与美人相会呢。承蒙谢董事长所托,他的事情暂时由我全权代表,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哈哈。”苏骏就像和老朋友聊天一样说着这件事,身旁的谢一淳一对蓝眸紧眯,用凶狠的目光盯视着他,犹如鹰瞵鹗视般恐怖。 “还是老朋友会说话,比我的内弟强多了,所以不会说话的就让他闭嘴,省得吵得人心烦,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对方的声音不用辨别就可以断定是彼得,谢一淳一听仇人的声音就气得攥紧拳头要站起来,杰森狠狠的将他按住,示意另一个保镖帮助他,为了防止他激动,杰森拿来一个方形抱枕站在身边,随时准备堵住老板的嘴,那样子让苏骏看了都想笑出声。 “看来彼得承认那场车祸是你的杰作喽?”苏骏马上接过话题,不给对方半点喘息机会。 “哪里哪里,我怎么能和财神过不去呢?一定是你嫁祸于我,这个仇我可记下了,等这件事结束,我找机会约你,我们俩要好好聊聊,哈哈。”彼得不承认,而且老奸巨猾地将问题踢了回来,并暗示苏骏你诬陷我,就等着我收拾你吧,多么巧妙的对话,简直天衣无缝,不知内情的还以为他们在聊天。 “好啊,老朋友,我一定会赴约的,到时候千万不要忘了,要准备一瓶1982年法国波尔多的chateaumargaux酒,我们一定好好品尝一番,哈哈。”苏骏继续调侃着,可这话里有伏笔,谁听出来了? “哈哈,老朋友你可真贪心,那一瓶波尔多可是法国国宴酒,少说也要三万多美金,可不是小数目。不过,如果接下来的事情办得顺利,别说是一瓶1982年的波尔多chateaumargaux酒,就是1945的mouoton酒也没问题,哈哈。”彼得很老道地回应了苏骏,暗示他的需要,以及威胁他做事要谨慎,否则我就不客气。 谢一淳从他们的对话中捕捉到了需要的信息,多少天来始终提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放下来,既然他提出要钱了,那就说明任苒还安然无恙,他伸出大手和苏骏同时做出一个ok的手势,重重地互相点头,这才松了一口气,靠近了沙发背,闭上眼睛平息着激动的心情。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骏一直在运作巨款的事情,相当于一亿美金的钱分期分批汇入谢安妮和彼得用很多个名字注册的瑞士账户。 谢一淳与英国的george(乔治)取得联系,在瑞士银行设立暗箱操作,设置提款密码,没有谢一淳的命令,这笔具款不能提走一分钱。 终于在任苒被绑架的第二十天深夜,接到陌生电话,相约在澳门和香港的公海上去交接人质以及最后一笔交易。 这一天傍晚,突然天气变化,海面上雾气好大,十几米以外就已经看不清楚了,一艘豪华私人快艇,谢一淳坐在船舱里,透过小窗户一直注视着海平面动静。 苏骏站在甲板上,他身边的保镖手里拿着很大的手电筒,按照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接头暗号以船头为轴对着十点的方向先是闪了四次,对方也闪动了四次,每一次有一秒钟。 得到回应,苏骏这边又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晃动三圈,等对方也做了同样动作之后,从对方传来摩托艇行驶的声音。 寂静的夜里,听到嘟嘟的摩托艇泛着沙沙的浪花声越来越靠近,他的心也紧缩着,恨不得马上就见到她,可是他还不能出去,因为事情还没有结束,关键的问题在最后。 终于摩托艇靠过来,一个大大的口袋被驾驶摩托艇的人和他的帮手一起高高举起来,苏骏命令他的保镖赶紧接过布袋,两人抬着走进内舱,那只摩托艇迅速返回。 苏骏这才命人最后一次对着十点方向闪亮足足有五秒钟,才熄灭,对方闪了两次,终于复杂的接口暗号通过,这说明人质接到,最后一笔的款项再过五分钟就到达他们的账户。 内舱里的谢一淳在打开布袋的一瞬间,先是一愣,紧接着一脚踢开布袋里的人,拿起枪就冲出来,对着苏骏大喊,“有诈,不能让他们跑了。” 话音刚落,谢一淳乘坐的游艇朝着十点方向快速驶去,所有的保镖拔出枪来准备迎战,早已经埋伏在附近的警方在看到摩托艇驶出的那一刻,有人已经摸上了彼得乘坐的船,就在这边交接人质的时候,彼得船的甲板上,已经开始了悄悄地肉搏战。 等谢一淳的船靠近彼得船才发现,这个老狐狸早就跑掉了,恨得他,对着那些彼得人就要开枪,忽然想起布袋里的女人,他跳回自己的船上,把枪对准了那女人。 “说!这是怎么回事?”谢一淳的保镖赶紧将女人嘴里塞的破布抽出来,那女人赶紧喘了一口气,吓得一个劲儿地摇头,问什么都不知道,气得谢一淳真想一枪崩了她。 警方结束了围捕,只抓住了几个小跟班,彼得和谢安妮还是跑掉了,警方又审讯了那个诚惶诚恐的女子和船上的人。 原来,任苒跑了之后,谢安妮就知道大事不好,把所有的人都叫来,就少了菲佣和一个叫冈萨雷斯的下人,再三盘问后,奶妈站出来承认这是她指使的,与任何人无关,她说:“安妮,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生活在仇恨中,做了很多傻事,我怎么劝说你也不听,现在我只想为你赎罪,让夫人的在天之灵安息。” 谢安妮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一边,彼得气得脸色铁青,举起手枪就杀了奶妈,谢安妮哭得昏死过去。 彼得派出人四处查找任苒的下落,眼看着时间一天天临近,彼得也害怕夜长梦多,决定找个女佣假扮先应付过去,等拿到了钱,再做其他考虑。 前两天的打款基本上很通畅,见到款项汇入,他们就立刻转移到新账户,一切操作很顺利,如果今晚再顺利交接成功,那另一半的钱马上就可以进入账户,待他们查清账户的汇款,就立刻远走高飞。 谁知,谢一淳联络了警方,在交接人质的时候,谢安妮在网络上打开他们的账户,看到了前两分钟接到的最后一笔巨款,结果她一高兴就继续点击,想转移账户里的钱,却发现每一笔款项都无法启动,甚至她在前一天转移过的新账户也被冻结,就在她着急之际,有人喊“警察来了。” 彼得第一时间窜出去,迅速上了一艘快艇,谢安妮跑出来也跳上去,他们俩又一次狼狈逃窜。 【21】未婚妻真的不见了 头上贴着药布,右腿上还打着绷带的谢一淳静静地坐在甲板上,一场惊心动魄的围捕结束了,得来的结果却让他心伤,未婚妻真的不见了。 在他的再三要求下,警方拉来两个关键的人物,暂时在他的游艇上做了简单审问,他们供述只知道被绑架的女人是一个女佣和一个男佣带走的,为此奶妈站出来承担了责任,于是奶妈被彼得当场枪杀了,大家背后议论这是他们夫妻耍的花腔,奶妈为了保护夫人承担了罪责。 谢一淳听罢伸出大手卡在瘦小男人的脖子上,瞪着猩红的双眼粗噶威吓,“你可知奶妈叫什么?” “她是夫人的奶妈,我们平时都叫她兰姨。”瘦小的男人被卡住气管,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由于缺氧,他的脸变成紫茄子一般,就连嘴唇都变得发黑,惊恐地看着一脸杀气的谢一淳,浑身哆嗦着,无力地挥动着手臂一再地求饶。 谢一淳被一位警官拉开,那瘦小的男人才得以喘口气,不停地咳嗽着,就在谢一淳准备离开的时候,男人猛地抱住他的腿苦苦央求着,“求求你,老板,帮我搞点粉,让我吸一口,就一口,我的情报还不值一口白粉吗?求求你,求求你,我快要死了。” 这个人是彼得的手下,原来是个瘾君子,看到他的狼狈相,谢一淳浑身不舒服,就像丢垃圾一般狠狠地将他摔出去,咕咚一声那人撞在了墙壁上,可他顾不得身上的痛,赶紧骨碌着爬过来还想再去保住他的腿,被一位警官拦住,拷上了手铐拉出去。 瘾君子杀猪般的阵阵哀号回响在寂静的海面上,警方将所有的嫌疑人带回警局继续审问,船启动时引擎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渐渐地由近及远消失在茫茫的雾色中。 现在已是凌晨四点,厚厚的白雾在慢慢散开,波涛一浪接着一浪鼓动着游艇有些颠簸,海风很强劲地吹在身上冷得人们赶紧缩着脖子拉紧衣服,苏骏抱着一条毛毯走过来,将他裹住,“她没找到,你先倒下怎么行!” 寒风瑟瑟,冰冷刺骨,狂风吹着他的卷发肆意飞舞着,他就像一尊雕塑毫无生气地伫立在那里,失去了知觉,空洞的一双蓝眸直勾勾地盯着前方,望着黑漆漆的海面渐渐脱掉白纱退去浓妆,换上波光粼粼银色的蓑衣,渐渐地一抹紫色霞光从海平面冉冉升起,就像注入新鲜血液般,不一会儿,一道金色的光束穿透万道霞光,毫不吝啬地直接打在银色世界,强光不偏不斜正照在白色的游艇上,立刻给游艇镀上一层金色,如同点石成金,另游艇熠熠生辉,就连船头那尊真人雕塑也被照得如同金身。 一个保镖走过来站在他的身后低声提醒着,“总裁,我们该下船了。”说了一遍,“雕像”没有动,保镖提高嗓音又说了一遍,说到第四遍的时候,“雕像”伸出手,保镖赶紧去搀扶,谁知一个踉跄,谢一淳昏迷过去。 他再次回到病房,这一次不是估计制造的,而是真的昏迷不醒,一直做着噩梦,说着梦话,削薄的唇瓣干瘪着,嘴里时常传出梦呓,“苒苒……不要……苒苒……回来……” 诺大的房间里,是男欢女爱的场面,惊心刺激。二男一女纠缠在一起,一位欧洲性感的男模,一位是长发披肩,身体标致,皮肤细腻的女孩,他们都在全身赤裸的彼得身上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 谢一淳闯进来,正看见任苒挺着饱满的胸前丰盈,去挑逗一脸淫秽的彼得,谢一淳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冲,就想把任苒拉回来,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怎么也够不到。 声嘶力竭地大声喊着,“苒苒,不要,不要啊!”女孩回眸,谢一淳愣住了竟然是妩媚的vivian,他当即呆住了,vivian你不是死了吗?。 这时床上狂妄地彼得伙同那个名模大声嘲笑着,“哈哈哈哈,你也有上当的时候,哈哈哈哈……”魔鬼般的笑声越来越远,渐渐地在床上消失了,他跑过去想看个究竟,只见任苒倒在血泊中,他抱着她的身体大声哭诉,“苒苒,苒苒,我来了,我来救你啦,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梦醒来,他的脸上盈满泪水,安吉拉坐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见他醒来,一头扑进哥哥的怀里,“臭哥哥,你终于醒啦,这么多天你都吓死我了。呜呜……” “我……还活着,哭什么。”谢一淳无力地说着,嗓子好像有什么堵着说不出话来,安吉拉猛地转过头,看着他只是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吓得她赶紧按动电铃呼叫医生,不一会儿,病房里站满了人,很多专家一起给刚刚苏醒的谢一淳诊断。 他这是急火攻心,又染风寒,气管发炎,经过治疗会好起来的,安吉拉这才转涕为笑,赶紧给家里打电话,向父母报平安,没出一个小时,谢父谢母都赶来了,一家人拥抱在一起,谢母和安吉拉擦着眼泪,谢父也湿了眼眶。 任苒他们来到乡下,菲佣按照地址找到一户人家,开门的是一位五十几岁的老阿姨,只见她身穿红花绿叶图案的宽松睡衣,脚上穿着一双很廉价的塑料拖鞋,微微发福的体型,一张饱经沧桑的瓜子脸,花白的头发绾在脑后打了一个结,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这些陌生人。 老阿姨站在原地睁大眼睛紧紧盯着这几位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见一对菲律宾人还带着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散发着臭味的小丫头,半天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去去去,这才几点啊,让不让人活啦?大早晨就讨饭,过一会儿再来吧。”老阿姨一只手关门,一只手推着已经走向前的冈萨雷斯,就在大门马上要关闭的时候,冈萨雷斯焦急地用强壮的大手撑住门,赛琳娜着急的跪下来。 “再不走,我就喊人啦!”老阿姨有些着急,眼看着自己的力量敌不过这个壮小伙,正在着急的时候,任苒哆哆嗦嗦地从腰里拿出一封信,双手捧着递给老阿姨。 只见信封上面写着:妹妹素云亲启,姐,素兰。 老阿姨见信眼前一亮,激动的伸出一双皱皱巴巴的老手,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冈萨雷斯、赛琳娜、任苒都被此情此景看傻了,原来这封信这样管用。 【22】悬赏寻找未婚妻 半个月后,傲视集团总裁办公室。 谢一淳不顾苏骏的劝阻,点上了一支烟,慢慢吸着,吐出的烟雾萦绕两人之间,本就黯淡的脸色此时更加朦胧,红肿的血泡包围着干裂的唇,心急如火的他,至始至终病情也没有彻底好过。 在这之前,他已经几个小时没说一句话,只是一支烟一支烟地吸着,默默地吐着烟圈,寂寞和惆怅笼罩着他。 “不要想的太多,你的任苒绝对不是当年的vivian!”一双大手很沉重地拍在谢一淳的肩上,老友的一番话,让谢一淳微微咧开带着血丝的唇,勉强扯动嘴角苦笑了一下,微微点头表示同意,慵懒地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凝望着已经日上三竿的天空,从已经嘶哑的嗓音中挤出一句话:“苒苒,到底在哪里?唉……!” 凄楚,伤感,悔恨,百感交集,让苏骏听了,都为之动容,鼻子有点酸,眼眶红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bi回眼中的水汽,“不要太心急,我一定会找到她,她的聪明、她的倔强、她的勇敢都会成为自救的武器,吉人自有天相。” 一个月来,不管是韩冰的非洲豹组织还是大陆公安,以及他们自己的鹰弩公馆的人都没有找到任苒任何踪迹,悬赏在继续,谢一淳每一天都在焦急等待中度过。 悬赏寻找未婚妻,凡是提供确切信息在某时某刻见过此人者,奖金20万元;凡是提供确切信息,指出此人具体居留处所者,奖金50万元;凡是引路直接找到此人居所者,奖金100万元。 消息已经散播出去,每天都有人来谎报信息,也有的确确实实提供的信息有相似之处,苏骏无奈只好打发二千元以示谢意。 终于有一天,有人来报,说看到这个女人在英国伦敦的街道上出现过,旁边还跟着两个菲佣一男一女。 一句话如惊雷,苏骏敏睿的大脑都有些承受不住,几秒钟之后,他恢复了镇定,“继续查,在没有确定消息的属实之前,不准报告总裁!违令,报假案者死!” 恢复了冷静,苏骏的脸上慢慢从扭曲暴虐转变为平静,看着手上的报告,他首先想到的,这是彼得的垂死挣扎,如果中了他的奸计,谢一淳一定有危险,正如那一次去救vivian一样,差一点被他提前安置的眼镜蛇咬死。 “查清报案人的底细,确认消息属实,二十四小时内要有回复。”苏骏拿起电话对着他的手下再次命令着。 放下电话,走出办公室,看看腕表已是午夜十分,总裁的办公室依然灯火通明,他已经连续多日这样埋头工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钢筋铁骨筑成的,难道不累吗? 他知道,他这是不想让自己停息,一刻也不能停,他害怕睡觉,睡了几小时就会被那个噩梦惊醒,嘴里喊着“苒苒”,脸上挂满泪水。 站在门前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不进去的好,踱步到走廊尽头,靠在栏杆上,透过玻璃墙,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他想起了七年前。 七年前,谢一淳的初恋女友vivian突然失踪了,也是这样突然人间蒸发,谢一淳派人找遍了整个伦敦市及周围城镇,也没见到。 vivian是john高中三年级时开始初恋的,那时的谢一淳还很单纯,活泼开朗的vivian主动追求的john,经过一段的羞涩和懵懂,在双双考入剑桥之后,终于在一起了。 俊男美女,聪明智慧,都集结在他们身上,学习成绩优异的john得到很多人追捧,这让john很是骄傲,但从没动摇对vivian的爱慕,她想要什么他就尽量满足她什么,俩人到了如漆似胶的地步。 不知什么时候vivian在一家酒吧里认识了peter,突然之间和john开始貌合神离,甚至俩人之间经常发生口角,vivian后来经常夜不归宿,这叫john非常生气。 突然,vivian几天几夜没有回家,几天后,john感觉不对,认为是自己因为生气和她吵架,气走了她,找到vivian的宿舍,也不见人,看来vivian出了事,就赶紧报案,四处查找。 经过一天一夜的排查,有人来报告,在城郊的一处私人别墅里,发现了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女人,据那家别墅的女佣说,他家老爷几天前带进去一个漂亮女人和一个俊朗的男人,始终没有出来,除了送饭到餐厅,他们谁也不能靠近他们的房间。 当时,谢一淳听了这个消息,立刻亲自带人包围了那所别墅,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vivian的安全着想,他让手下都隐藏在别墅外,自己和苏骏偷偷潜入室内,通过窗棂爬进客厅,就听见男女交欢肆无忌惮地的深吟声。 苏骏看了看谢一淳,意思是要不要进去? 谢一淳什么都没想,只想快一点救出自己的初恋,为了避免尴尬场面,苏骏抢在前面贴着墙慢慢向楼上挪步,越是接近主卧室,那深吟声越是格外清晰,看得出谢一淳的心乱了,举着枪的手在颤抖,他们猜想一定是有人强暴了vivian,在楼梯转弯处,闪出了两个保镖,被苏骏和谢一淳打倒在地。 苏骏大步跑上去,冲到门前,刚要举枪射击门锁,就感觉身后有沙沙沙的东西快速向他们游移,谢一淳在他身后,“啊!”的一声,脚下踩空,倒了下去,直接滚到楼梯拐角处,那东西继续向谢一淳游动,苏骏只好举枪射击,直接打中要害,那东西不再动弹,愤怒之极,他转身射击门锁,冲了进门去。 房间的一幕,让他们至今都不愿回忆,男欢女爱的交欢场面,惊心刺激。二男一女纠缠在一起,一位欧洲xing感的男模和全身luo露的vivian都在一脸yin邪的peter身上做着不堪入目的动作,看那情形,他们三人服用了兴奋剂,直看得苏骏胃快速蠕动,很想呕吐。 谢一淳带着腿伤跌跌撞撞闯进来,正看见vivian挺着饱满的胸前丰盈,用十分猥亵的动作挑逗peter,见谢一淳站在那里两眼喷火,她似没看见一般,继续嬉笑扭动着,谢一淳怒火万丈,一袭子弹射在地板上,转身扬长而去。 跑下楼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原来他被可恶的眼睛蛇咬伤,苏骏撕开他的裤管,伤口周围已经出现紫斑,再迟疑,过不了多久蛇毒侵袭心脏,人也就完了。 苏骏撕下衬衣紧紧绑住谢一淳的腿,阻止蛇毒快速侵蚀到心脏,然后背着他出了别墅,身后竟然传来peter开怀无耻的哈哈大笑,那声音就像一根钢刺直插进谢一淳的心脏,他顿时口吐鲜血昏迷过去。 伤愈,他开始了醉生梦死、花天酒地的日子,气得谢世豪多次心脏犯病,直到有一天他突然拉着苏骏谈了自己的计划,这才叫苏骏大大的放宽心,原来他在消沉后却做了慎重的考虑,看来傲世真的有希望了。 【23】将计就计来英国 谢一淳这两天给一直在外的韩风打了电话,虽然不免吵架,可他们还是达成共识,韩风主动要求去寻找任苒。 电话中,韩风把自己了解到的任苒真实身世告诉了他,更加添了谢一淳对这个多灾多难的小女人强烈的负疚感。 之前苏骏了解到,任苒是被任教授夫妇在x市工作中领养的孤儿,她的汉族名字都是后来领养时起的。 为了不让谢安妮和彼得抓住谢一淳的把柄,苏骏有意隐瞒了这一切,并花钱找到有关人员把任苒是那仁保育院的这一页在户籍簿上撤掉了,这一点他很用心地和任教授联系过,得到任教授的准予。 作为谢家的长子,他的儿媳如果是个孤儿,会遭到上流社会各界的质疑,来自社会上各方面的压力会铺天盖地,谢安妮和彼得就可以借此机会再次打压谢一淳。 看到老友真的在恋爱,又如此真爱这个女孩,任苒又是如此的纯净美丽,苏骏决定成全老友的爱情,能掩盖多久就掩盖多久。 现在事实的真相被韩风说得如此详尽,不仅谢一淳为之震惊,就连苏骏也是忐忑不安,任苒的背景如此复杂,想必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那个文莱的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一个电报就可以迅速回国,在文莱那样的小国家,没有钱的人是无法走出来,更何况到中国名牌大学留学,可见也不是等闲之辈。 韩风的话深深刺激着谢一淳,心痛之余,他马上决定刻不容缓,在悬赏寻找未婚妻的信息中,只要提供有关的信息,就赏金5万美金,帮助找回未婚妻的赏金50万美金。苏骏立刻传达下去加大力度全力寻找。 谢一淳从楼上下来,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行李箱,看样子要出差。 “淳儿,你这是要去哪里?”谢母赶紧走过来,望着一脸憔悴的儿子,心里的痛只能咽下去。 “妈咪,不用担心,我去英国出差。”说着将母亲拥进怀里轻轻抱着。 “淳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你肩上的担子有多重,妈咪很清楚,你一定要注意身体。”谢母说着眼圈又红了。 自从任苒被绑架之后又失踪,谢家父母也不再说什么,大女儿和女婿为非作歹在外过着逃亡生活,准儿媳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儿子得了一场大病刚刚出院不久,夫妻俩疼惜自己的儿子,不想这宝贝儿子再出点什么事。 “妈咪,我几天后就回来了,你放心吧。”谢一淳再次拥抱了一下母亲,大步走向玄关,打开门走出去。 英国,丽都大酒店豪华套房。 “john,你好吗?”一个穿着入时的美妙女子出现在谢一淳的房门前,谢一淳礼貌地笑了笑,一闪身,请她进了房间。 “看来气色不错,乔治好吗?”谢一淳一边端起咖啡一边问。 “爹地,一直在念叨你,为你近几年做的事,捏了一把汗,不过不要着急,我们的公司有能力祝你一臂之力,这是我爹地要我告诉你的。”女孩见了谢一淳好像久别的情人,眼睛始终离不开他。 “我和joe在国内打拼,这里全权交给你们帮我处理,真是辛苦你们了,特别是前一段的时间敲诈勒索案,差一点把这里的公司搞垮,等我那边的事情搞定,就会公布英国公司的事情,让全世界都知道,英国江森投资公司其实是我谢一淳的。”谢一淳说着,站起来望着窗外,躲避着女孩的热情似火的眼神,他很清楚,她在干什么,但是他不想再接受任苒以外的任何女人对他的感情,哪怕是这个各个方面都很优秀的茱莉,他的心早已经被任苒带走,甚至在任苒身上生根了,再也移不动了。 “john,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女孩站起来,走到他的身后,伸出藕臂从他的腰间插过来,交叉在谢一淳的胸前,紧紧抱住他,把脸贴上他的背上,轻轻地低语。 “茱莉,我已经有爱人,请你不要在我的身上再浪费时间,这里有很多优秀的绅士,他们都在追求你,你就放过我吧。”说着,谢一淳的一只手去扳开紧紧交叉在他胸前的小手,可小手抱得很紧,如果使劲扳开势必会弄疼了她。 “茱莉,我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和你父亲合作,大家都很愉快,如果你在这件事上始终想不明白,那我这次就不请你帮忙了,我们永远都不再见,连兄妹都做不成。”谢一淳的话真的狠绝,茱莉听了满脸都是泪,只好慢慢松了手,转过身拿着自己的包包走到门口,走了两步还是停住了,转过身对谢一淳说:“为了寻找你的爱人,我愿意帮助你。有事打电话给我。再见!” “谢谢你的通情达理,你永远都是我的好妹妹。”谢一淳目送茱莉出了门,转过身双手插进口袋,面对着窗外,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茱莉是乔治的女儿,是安吉拉的英国同学,早在谢一淳读硕士的时候,谢一淳就经常去他的家里,和他父亲商量公司事情,久而久之,大家成为了朋友。 据茱莉自己讲,从第一次见到谢一淳她就喜欢上他,那时她只有十二岁,心里暗暗决定,长大了要嫁给他。 好不容易盼着自己长大了,谢一淳却突然之间回国了,他要为家族事业去奋斗,小茱莉就耐心的等着。 每一次谢一淳来英国,她都主动要求他带着她去玩,可他每一次都带上安吉拉,这叫她很无奈,总也没有机会和他说“我爱你。” 上一次,谢一淳来英国,她照以往要求他带着她去逛街,走在街上,在他转身之际,她踮起脚尖吻了他,他当时只是笑笑根本没当回事,可她很高兴,高兴得一路唱着歌。 他回国后,经常收到她给他的邮件,诉说着她的思念,可他从来都是很礼貌地回八个字:谢谢朱莉,祝你快乐。 终于有一次,在圣诞节,他回了她一封邮件,邮件中祝她圣诞快乐!言语间都是哥哥、妹妹相称,他这是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 事情计划好了,谢一淳打电话给乔治,两人商定下午见面。 “老朋友,这次掉他上钩,你很有把握吗?”一见面乔治就单刀直入。 “计划已制定,joe已经安排好,悬赏令已经遍布黑白两道,希望尽快结束,到时候就要搞得鱼死网破,我不彻底消灭他,他是不会死心的!”谢一淳信誓旦旦地说,端起红酒和乔治干杯。 【24】你打架很过瘾是吧 “这些年,如果没有你鼎力相助,也不会让我的投资做得如此顺利,真的谢谢你!”谢一淳再一次碰杯,大家一饮而尽,为除去多年的心腹之患而干杯。 “john,你昨天得罪我女儿了?”谈完公事,乔治笑着对谢一淳说。 “真的很抱歉,我拒绝了茱莉的表白,因为你知道,我的心已有所属。”谢一淳说着抱歉地向前探了探身子。 “没什么,小女孩都要经历初恋的酸涩,很庆幸她的初恋是这么优秀的john,这叫我对她今后更放心了,没有得到你的爱,她会更努力,去寻找像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做我的未来女婿,这笔生意,我赚了!谢谢你。” 乔治举起手里的酒杯,向谢一淳表示敬意,他的话很有智慧,他不仅没有怪罪谢一淳,反而谢谢他,这叫谢一淳很佩服这位搭档的远见卓识,自己当初选择合作伙伴的时候真的没有选错人! 谢一淳与乔治在咖啡厅分手,向丽都大酒店走去,一路上他感觉自己的身后总有一双双眼睛在盯着他,他忽然放慢脚步,按住耳麦对他的保镖吩咐着。 “保持距离,待鱼上钩。”说完抬起头继续向前走。 跟踪的人分散在人群中,距离谢一淳几米远就有两位黑皮肤的小伙子,寸步不离。 是peter的人,他很确定!听说他从澳门逃到了迪拜又来到这里,近一年来过着躲躲藏藏的老鼠日子,看来迪拜和英国的警察真是酒囊饭袋,他们就这样猖狂,难道就抓不到吗?还是因为他们……。 马上到丽都大酒店,他没有停歇,继续向前走,因为这里的地形他太熟悉了,急走两步过了弄堂口,又忽然返回身钻进弄堂,一眨眼便消失了。 跟着他的几个人也来到了弄堂口,东张西望,有的探着头往弄堂里张望,谢一淳屏住呼吸贴在凹进去的木门上,眼睛在四处搜寻是否有可以利用的东西。 俊脸绷紧,神情严肃,眼睛机敏地搜索着,耳朵尽力辨别任何风吹草动,高大的身体尽量贴着墙壁一步步慢慢移动,就像电影007的男主角每到惊险的时刻,就浑身散发出诱人的魅力,场面惊险又刺激,让你不得不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耳边“呼”的一声,好像身后有人正在对他下狠手,他身子一缩,躲过了后面飞过来的一只棒球棍,就势转身扬起长腿给了那人狠狠一脚,那人被踢的向后仰身,和后面追过来的人撞在了一起。 谢一淳猫腰捡起地上的棒球棍,在手里呼呼地挥舞着,让这些黑脸黑衣的人谁都靠不上前,这些人前后足有十几个,靠近他的这几个,各个手上都拿着棒球棍,一脸的狰狞,黑白分明的大眼紧紧盯着眼前的猎物,看这架势,有“瓮中捉鳖手到擒来”的势头。 谢一淳打架也不是第一次,和黑鬼打架,在上中学的时候就是家常便饭,今天他又有机会重cao就业,让他一下子兴奋起来。 看到眼前一只只“黑豹”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他就想和他们玩玩游戏,收起架势,突然放松,在手里颠着棒球棍,脸上惊现满不在乎的模样,嘴角上扬,对着“小豹子们”勾勾手指,示意他们来啊,我不在乎,惊现一副痞子相,把那些人都看呆了。 那些黑人见他如此猖狂,气得直喘粗气,咬着牙步步紧bi上来,想离得更近抓得更快。 谁知谢一淳突然抡起棒球棍上下左右挥动,“嘭嘭嘭”近距离狠狠地猛抽猛打,几乎棍棍不落空,都打在这些人的腰部、胸部,个子矮的自然打在了头上。 “小豹子们”没想到遇上了打架行家,各个拿着棒球棍的手不自觉地松开了,双手捂着肚子和脑袋,有的竟然吐出了鲜红的液体还带着几颗白白的颗粒,应该是被打掉的牙齿,这些老黑实在没想到这个衣冠楚楚的小白脸出手如此稳、准、狠,看来那个peter也不是很了解自己的对手。 后面上来的人,被打得黑脸上多了很多颜色,还凹凸不平地鼓起了包,本来就鼓起的额头又增添了几颗“大枣”,他们抱着头,捂着胸,到处乱穿,有的已经在原地站不起来了。 还有几个不要命的,竟然扑上来,有的抱住了谢一淳的腰,有的趁势拿棍子狠狠地打,还有的拼命和他争夺手里的棒球棍。 就在这时,苏骏带着人包围了过来,俩人背对背,对着这些黑人就挥起了拳头,黑人见他们用起了中国功夫,就吓得缩着脖子,赶紧向弄堂的另一头逃窜。 谢一淳扔掉棒球棍接住了杰森丢过来的手枪,对准了继续顽抗、不怕死的人,“嘭”的一声打中了他们的肩膀、大腿,那些人拼了命地逃,谢一淳命杰森抓住几个带回去审问。 紧张的时刻终于过去,苏骏转过身,满脸的埋怨,责怪着:“让我们和你保持距离,你一个人跑到这里过足了瘾,万一有事,我们回去怎么向董事长交代!” “为什么要向他交代?”谢一淳皱着眉,一边走出弄堂,一边不耐烦地问。 “出来的时候,谢董事长交代,让我们好好保护你,不得出现意外。现在你脸上挂了彩,想回去编个谎言也不可能了。手里有枪不用,偏偏用这些棍子棒子,外加拳头,你打架很过瘾是吧?”苏骏没好气地埋怨着,看着旁边好斗的他也实在是没办法。 “哈哈,嘶……”本来谢一淳想大笑的,结果一咧嘴扯动了眼角的伤,痛得他赶紧低头,用手去遮挡。 就在他们马上就要进入酒店的时候,不远处的一双眼睛,一直阴魂不散,只见他对着身边的人点点头,那人的手臂扬起,黑色风衣下露出一个黑黑的小圆洞,“嗖”的一声,一个子弹直直地射向谢一淳的后脑,谢一淳和苏骏正要说什么,后面的保镖猛地推开谢一淳,第一发子弹射进了酒店大理石墙壁,紧接着还没等谢一淳找到合适的地方躲避,又是一枪射入了他左肩,他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25】兄弟联手围歼彼得 苏骏护着谢一淳把他拖进酒店,杰森带着人去追那个打暗枪的人,酒店里一片混乱,大堂女经理哆哆嗦嗦地跑过来,“需要我的帮忙吗?” “救护车,快!”苏骏抱着受伤的谢一淳,把他放在了大堂的沙发上,周围立刻被保镖团团围住,闲杂人不得靠近。 没过几分钟救护车来到,苏骏带着人送谢一淳去了医院。 杰森这边的人已经追了几条街,也没追上那杀手,正在疑惑着。 忽然对面的街道上一个留着长发蓄着胡子头上带着美国牛仔帽、身穿牛仔服的人,搂着一个小女孩快步的向前走。 这女孩好像一直扭动着身子,不希望牛仔粗糙的手抚在她的腰上,这情况有点特别,不像情侣,到像在街上刚刚认识的男女。 再看女孩,从背影看打扮很时尚,属于上流社会的淑女,而牛仔和她在一起,就让人感到有点不伦不类,用中国话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这时女孩侧过脸,对着杰森又是挤眉又是瞪眼,搞得小脸有些扭曲,好像在和他说什么,杰森看清楚了,那是茱莉小姐,乔治先生的独生女儿。 谢一淳是请她来做诱饵的,但现在时机不对啊,一定是她看到谢一淳受伤了,情急之下自己站出来吸引这些人挟持了她,小丫头真是乱弹琴。 他想都没想,就带着人追了过去,他的动静太大了,本来一直小心翼翼提防着他的牛仔急忙抓住茱莉的一只胳膊快步向前跑,茱莉几乎是被他提着,就像一只热水瓶被他拎来拎去。 杰森深感自己的敏锐观察力实在是太棒了,他带着人一鼓作气紧追不舍,同时也把这个情况报告给苏骏,现在一场混战开始了,街上的人们赶紧四处躲避,生怕株连自己。 茱莉死死抓住牛仔的胳膊用牙齿狠狠地咬,两条腿也在空中使劲地踢打,这里的动静实在是惊天动地,警方出动了警车,在后面追赶着。 牛仔拐进一条弄堂,很熟悉地撞开一扇门,急忙躲了进去,杰森和警察们追到这里,就再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了。 一些peter的人为了掩护牛仔,在前面向警察开枪,想引开他们的视线,杰森对着自己的同伴摆摆头,兵分两路,自己带着两个人冲进这条弄堂,每一道门他都仔细搜,仔细地找。 忽然他的助手,对着他悄悄地摆摆手,指了指一扇已经走过的门,他们小心翼翼地撞进去,却发现这里有个后门,通往另一条公路,他们赶紧追出去,正看见一辆车飞也似地向着城外开去。 杰森狠狠地从嘴里发出一个字“shit!”,他的助手把一串号码记下来,悻悻地望着远去的车,叉着腰喘着粗气。 警察赶到,将杰森和他的人带到警局进行案件调查,刚刚进公司的乔治接到了女儿被绑架的电话,他愣愣地跌坐进沙发,他真后悔,不应该答应她的女儿参与这场危险的游戏。 “吱”门开,走进来一位身穿白色紧身连衣裙的女人,地道的小麦色皮肤,让她显得不仅娇艳而且强健,走起路来扭动着精美富有弹性的臀部,一对丰乳上下颤抖着,好像没有穿胸衣,那胸前一对丰腴上的小草莓也看得很清悉。 “达令,是我。”说着就来到乔治的身边,刚刚站稳,就被乔治一把拉过去,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女人顺势疼爱地伸出手臂把乔治的头搂进自己的怀抱,唇在乔治的额头、脸上亲吻着,嘴里还低喃着,“亲爱的,不要着急,宝贝很聪明,这个计划是你和joe还有我爹地一起拟定的,她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杰森已经盯上了那些人,我爹地也派人查找他的线索,他说一定让茱莉毫发无损地回到这里。” “谢谢你,谢谢你父亲,我乔治真不是个好父亲,对不起她的母亲,竟然同意她去冒这个险。”乔治偎在女人的怀里,喋喋不休地忏悔着。 “亲爱的,不要着急,你做得很好,真的很好,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谁都不会诋毁你对茱莉的爱,这一点我和我父亲可以证明,john和joe都可以证明。”女人用自己的爱,温暖着乔治的心。 “铃……”电话响起,女人松开乔治,赶紧去接电话。 “joe查到地址了,问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女人很麻利地问。 “好,我和乔治马上到。”乔治点头应允,女人答复了joe就挂了电话,站在了他的对面,严肃地说,“鲨宝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我们马上就能够把他们一网打尽,你放心,我们一定保证宝贝的安全。” “谢谢你,茜茜,你简直就是我的心肝。”说着乔治激动地吻了茜茜,然后拉着她走出办公大厦。 刚坐进车里,警方的朋友打来电话,“乔治,他的方位我们已经查清,正有人在时刻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派了六名狙击手,一定会保证我们的宝贝安全回家,乔治,我们到那里会合。” “谢谢,谢谢卡尔。”乔治已经热泪盈眶,刚才紧缩着的心,也有了一丝舒缓,大大地喘了一口气,又拉过茜茜深深地吻了一下,开车朝着peter的老巢驶去。 已经接近傍晚,无论是白鲨还是卡尔的人,都已经集结在周围,他们悄悄向那半山腰上的一座房子靠近。 从苏骏手上的gps显示,目标就在这座房子里,在茱莉出来的时候,苏骏给了她一个塑料芯片,她把芯片贴上脚底,再穿上了高筒丝袜,掩饰得很巧妙,此时正准确地显示着茱莉的准确位置。 乔治心慌意乱,忽然听见四周子弹嗖嗖地飞过来,他下意识地趴在地上,抬头去看上面的房子。 只见很多身影在晃动,一群人打了起来,已经入夜,伸手不见五指,也分不出谁是警方谁是peter的人,因为从分工上,白鲨的人只负责救茱莉,围攻和歼灭当然是警方的责任。 【26】谢一淳亲手击毙彼得 就在这时,身边的草丛里唰唰地响,不知是人还是软体动物在靠近,他警觉地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在黑夜中四处搜寻,只见一团深色渐渐的靠近,看清了那是茜茜,他的心肝,他猛地窜出来紧紧抱住那柔软的身子,“心肝,不要怕,我在这里。” “亲爱的,你没受伤吧?”茜茜已经浑身泥泞,小手抚上乔治的脸颊,检查着他是否受伤。 “茱莉,是不是已经安全了?”正说着,一个黑影晃动了一下,窜到了茜茜身后,没等乔治确认,那人猛地一拉,把茜茜拽进他的怀里。 “哈哈,原来宝贝在这里。小宝贝,真可爱。”peter拉过茜茜,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使劲勾住茜茜的脖子,一副打败仗的狼狈像,但脸上依然挂着他的招牌表情——狠毒和狡诈。 “不要伤害她!”乔治心里惊慌,试探着将手里的枪扔给peter,顺势伸出手准备拉过茜茜。 “乔治,我忽然改注意了,在我的亡命天涯很想有个美女陪伴,这个就很够味,谢谢爵爷喽。”说完,他让茜茜帮他提着钱箱,使劲勾着茜茜的脖子向后慢慢地退,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紧紧盯着乔治。 乔治急得满头大汗,希望白鲨已经救出了茱莉,可眼前又要牺牲茜茜,这两个人都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亲人,少了谁都不可以!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杀了她!”peter也看出了乔治眼里的狠绝,此时的神色绝不是一个尊贵的公爵所拥有的,看来乔治是真的急了。 “乔治,亲爱的,你不要担心,我父亲是不会让他得逞的!”茜茜大声对着乔治喊着,她也怕乔治一时莽撞,为了救自己,搭上性命。 “你父亲,你父亲是谁?”peter觉得这对话里有点不对劲,紧忙问茜茜。 “说出来吓死你,他就是你最最害怕的白鲨!”茜茜咬牙切齿地说,余光瞟见peter稍稍走了神,她猛地用钱箱狠狠地砸向peter,乔治也跟着过来扑了上去。 peter不想恋战,只想提着一箱子钱快一点离开这里,如果结的仇越来越多,那以后自己就没有了落脚之地,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 就在他拼命夺过钱箱向前跑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枪响,紧接着又是机枪,“砰!砰!砰砰!砰!”,“啊!”peter应声倒下,身体不自主地向山下滚落着,滚到一半,被一棵大树挡住了去路,他就那样被挂在那里,在夜风中停止了呼吸。 “乔治,真是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谢一淳及时出现在乔治和茜茜面前,那几枪就是他打的。 只见他肩上绑着厚厚的绷带,一件风衣包裹着一身医院的病号服,头发有些凌乱,不过一点也影响他的气质,高大的身躯站在半山腰,蓝眸中闪现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多少年了,今天他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谢一淳和乔治拥抱,茜茜也激动地抹着泪拥抱了他,一群人,打着手电筒围拢过来,警察押着逃犯走过他们的身边,有几个人跑下去,从树枝上拉下peter的尸体,抬着下了山。 茱莉在她茜茜父亲的陪同下,来到这里和乔治会合,茱莉看着身旁的谢一淳,微微低头,靠了过去,谢一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谢谢你,勇敢的小茱莉,都是我谢一淳不好,让你为我受苦了。” “john,不要这样说,我爱你,为了你,我宁愿去死。”茱莉眼含热泪终于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谢谢你的爱,我john真的好幸福,我也希望你将来能找到最适合你、珍爱你的人。请再一次接受我以及我的爱人对你真心的感谢。”说着,谢一淳松开抱着茱莉的手,面对茱莉和乔治、茜茜,深深地鞠了一躬。 peter被谢一淳击毙,跟随他的手下死的死,伤的伤,其中有一位红发女,她是最近一段时间呆在peter身边的女人。 现在peter死了,靠山没了,她万念俱灰,先是绝食要死要活,接着袭警打伤看守,苏骏闻讯赶到,给她做了大量工作,并给她唯一的亲人(年迈的母亲)一笔钱养老,承诺她会根据法庭的判处,尽量帮她减刑,她才松了口,苏骏的软硬兼施让她不得不配合警方调查。 在审讯中,她供出了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她告诉苏骏:绑架任苒计划,是彼得和谢安妮还有一个从未露面的女人一起制定的,因为她和彼得在床上的时候,听到过peter和那个女人的对话,俩人在电话中唇枪舌剑,讨价还价,彼得每一次都叫她小表妹。 她听彼得说,绑架任小姐是一箭三雕,可以达到他们三个人各自的目的,可安妮和彼得对那个隐在后面的女人嗤之以鼻,还经常恐吓她,让她不得不为他们做事。 现在任小姐被安妮的佣人带走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因为兰姨被当场击毙,就再也没人知道任小姐藏在哪里。 红发女还说,一次安妮和奶妈的对话被她听到,奶妈劝安妮不要再这样胡闹下去。安妮却说:“无论如何任小姐肚子里的孩子都是姓谢的,用任小姐做砝码谢一淳一定会上钩,如果再用女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做要挟,那谢一淳和谢世豪就会跪着来求她的。” 任小姐出逃,peter很生气打了安妮,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peter打女主人,在离开澳门前,peter派出很多人在港澳一带到处搜索任小姐的下落也没找到。 peter最软弱的一面就是在安妮身上,离开澳门公海,他就派手下把安妮送到了大陆的一个什么地方,听说他是想等逃过这一劫,筹到了钱,再回去接她。 苏骏把这些情况汇报给谢一淳。 至于绑架任苒第三个获益者是谁,苏骏和谢一淳都心照不宣,红发女在审讯中也说不出来那女人是谁,因为这些内容不关乎在英国的案件,也就作罢了。 此时,谢一淳和苏骏、乔治坐在乔治家的庞大幽静的花园中,一直在讨论着这些问题,红发女的供词和谢一淳的自我剖析,以及苏骏的补充,让一旁的乔治听得津津有味。 “john,peter死了,安妮被他囚禁,你的下一步是什么?找你的姐姐报仇还是继续寻找你那带球跑的女人?”乔治饶有兴趣的问。 【27】继续悬赏奖励翻倍 “通知卡尔,想办法封闭peter被枪击的死讯,传出假消息,就说peter贸然绑架乔治家族的后裔茱莉,茱莉却是当地实力强大的暗地组织白鲨的干外孙女,于是白鲨救出茱莉,围剿peter,把他丢给了英国警方。现在peter被抓,不日被遣送回国受审。看看安妮和那个女人有什么动静,说不准苒苒还在安妮手上,只是转移了一个地方。派出大批人手去找,悬赏再翻倍。”谢一淳坐在高背椅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托着咖啡杯,满腹心事都藏在深邃的蓝眸之中,这番话,绝对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现在才慢条斯理地对着苏骏说。 “乔治,接下来我的投资公司需要登场了,可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大派用场,这里在你的精心照料下应该没问题吧?”谢一淳忽然话峰一转到了乔治这里,看着乔治诚挚的眼睛,饱含了老友间无比的信任。 “谢谢你的信任,我会随时听从你的调遣,怎么你觉得大战即将来临了?”乔治饶有兴趣地问。 “有这个预感!以我对安妮的了解,她不会善罢甘休,只要彼得不在她身边,她就不会用不入流的手段对付我,她其实对下三滥的手段很唾弃。骄傲的哈弗高材生,当年哈弗的才女不用她的智商岂不是太可惜了吗?”说完,谢一淳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站起身,双手插进口袋,向绿油油的草地深处慢悠悠地走去,乔治和苏骏相视一笑,不慌不急,一边聊天一边走过去。 傲世集团总裁办公室,谢一淳又接到一份邮件,内容是:任小姐已经回大陆,去向不明,我们正在四处查询。 “哗啦”一声响,吓得外边的舒静蹭地站起来,本就惶惶不安的她,听到震天动地的声响,捂住乱跳的胸口,战战兢兢地向里面张望。 苏骏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站在旁边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惊慌,他会进去看一看。 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门,地上咖啡杯子、碟子、调羹,碎了一地,笔筒滚到一边,各种记号笔、签字笔也打过滚后躺在地上,一只净化空气的小植物盆载晃晃悠悠地找着平衡点,渐渐地停止了滚动。 办公桌上只剩下电脑寿终正寝,谢一淳盯着上面的邮件,气愤地攥着拳头,喘着粗气,一只大手支撑着额头,脸成铁青色。 “总裁,又生气啦?”苏骏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将它们一样一样地放回原处,最后站在了谢一淳面前。 “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谢一淳烦躁地瞥了他一眼。 “对不起,总裁,之前我都是不敲门的,如果从今天开始有需要的话,我愿意服从。”说着苏骏就要退回去,他们俩这个样子还真够滑稽。 “好了,别捣乱了,你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事先也没和我提起?”谢一淳关掉邮件,皱着眉头,转过脸来十分倦怠地看向苏骏。 “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摸回来了。”苏骏说得很神秘,似真似假,也有点调侃的味道,这是苏骏的风格。 对着谢一淳眨眨眼睛摆摆手,谢一淳竟乖乖地站起来,“舒秘书,现在谢绝任何访客,没我同意,谁也不准擅自进入总裁室。”说完,他们一前一后走进后面的休息室。 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谢一淳点上一支烟,幽幽地吸了一口,眯着眼睛看着对方。 “说吧,不要卖关子。”谢一淳抬抬下巴皱皱眉头,示意他赶紧讲话。 “我找到了安妮藏身之地。”苏骏很平静地说。 “在哪里?有没有任苒的消息?”谢一淳立刻瞪起眼睛,一只大手抓住了苏骏的手臂焦急地问。 那神情就像老电影里,有人低沉沙哑地说,“我和组织联系上了。” “真的吗?”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呼啦一下凑过来,眼睛里闪动着激动地泪花。 “那天,我走出s市国际机场,刚要开车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灵机一动命人跟上,本想假公济私,看看她来s市干什么,看看她过得好不好?意外结果,传回的画面竟然是她和乔装后的安妮坐在咖啡厅见面。这个女人,你我都认识,她是安妮的学妹,不用说,你也知道她是谁。这样看来,安妮并不是像红发女所说的囚禁,而是在大陆隐姓埋名注册了一家投资公司,暗地里搞起股票操盘。一共五个人,三男两女,其中一位就是我们熟悉的人,她负责市场开发和公关。其余四人都是来自美国纳斯达克的王牌操盘手,在幕后操盘非常有经验。从美国回来,就一直躲在暗处帮助国内的一些公司,暗箱操作,谋取暴利,很多不入流的公司花重金请他们空壳上市,空手套现,赚上一大笔就撤盘,之后宣布破产,拿着昧心钱躲到国外去快活。听说那四人只认钱不认人,不管是谁,只要你拿钱,他们就办事。而且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据我调查他们的佣金很高,几乎是利润的一半。” “那你是怎么查出来的?”谢一淳眯着眼嘴角露出一抹邪肆。 “我有意在韩冰的商务酒宴上精心做了点手脚,就正式接触了那个女人,她就是……”苏骏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金丝边眼镜后面,丹凤眼微微眯起,不紧不慢地看着谢一淳。 “不会是她吧?”谢一淳对苏骏的故弄玄虚很反感,不耐烦地说。 “猜对了!我的前妻,陈美漪。”苏骏说完喘了一口大气,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皱起眉头,皙白的手推了推眼镜,所有的情绪都掩饰在金丝边眼镜的后面。 “你们见面了?”谢一淳大手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好像他就是他肚里的蛔虫,他干什么他都知道得很清楚。 “何止见面,应该是一发而不可收,算是复合吧。”苏骏说着低下了头,脸色灰暗,复杂的情绪掠过,他不想瞒着谢一淳,因为这里的问题很复杂,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楚。 【28】美男入穴诱美女 “复合?怎么会?当年她在你们婚礼上躲在休息室与她的导师苟且之事,那种羞辱难道你都忘记了?你竟然好了伤疤忘了痛,现在和她复合了?”谢一淳将手山的烟蒂狠狠地掐灭,愤愤地站起来,心烦的踱着步子,他不敢相信,苏骏当时被陈美漪伤得体无完肤,现在又复合了? “如果我说,我是为了傲世,不惜牺牲自己,用了美男计,你相信吗?”苏骏又是一副玩世不恭地调侃模样,挑着眉似笑非笑死看着焦急万分的谢一淳。 “呵呵,可以啊?玩儿的越来越高明了?不要告诉我,你对安吉拉也是一时兴趣,是和她玩玩的?”谢一淳很气愤,竟然把自己看到猜到的事一股脑地说了出来,几乎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一句话让苏骏愣在那里。 “谈着工作,说什么安吉拉,我没和她表白,没和她拉手,更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怎么就是玩玩啦?莫名其妙!”停顿一会儿,苏骏马上反唇相讥,脸色苍白,红唇也在抖。 “那天看到安吉拉受伤,是谁着急地抱着她往外跑?安吉拉养伤,是谁每天都去探望?又是谁今天买水果,明天买玩具,后面送人家水晶球?难道我看错了?我们全家都看错了?”谢一淳气愤地涨红了脸,如数家珍般列举着他的“罪证”,搞的苏骏只好低着头任他数落,心情十分激动,不停滴喘着粗气。 “说完了吗?那我继续谈工作。我找到她将计就计,既然她有意接触我,那我就是姜太公,愿者上钩,去勾引她上床,勾引她说出实情,勾引她一发而不可收,勾引她狂热似火,你想都想不出,我有多么的龌龊!”苏骏不想否定谢一淳刚才列举的种种“罪证”,但是他也不好解释哪些行为到底是什么嘛? 现在因一时气结,简直就是歇斯底里,一双手攥紧了拳头,红着眼睛喘着粗气,“我是为了你工作,你竟然这样对待我,真是胸闷!”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不仅让自己再次受伤害,而且对安吉拉不公平!你知道吗?自从你那样殷勤地对待她,她就像初恋少女般春心荡漾,就在你进来之前,她还来过,趴在我面前红着小脸问,‘joe,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听听,这不是你勾引她的结果吗?”谢一淳揪着苏骏的衣领,使劲儿摇晃着,嗜血的蓝眸,怒视着他,“刚刚对安吉拉表示关心,勾起小女生爱的萌芽,现在又跑去和前妻复合,你让我说什么好!” “john,我只知道,我的命是你救回来的!当时那种情形,你完全可以不管我,可你没有扔下我,冒着枪林弹雨将我背出战壕,不然我早就死在中东战场上啦!从那时起,我就告诉自己,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要用生命来守住你,我和你一辈子都是好兄弟。”苏骏说着眼眶也红了,声音都在颤抖。 “那时我们都被感情重伤,颓废,萎靡,整天喝酒滋事,当战争打响,我们俩抱着去死的念头去了伊拉克战场,到了那里我们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要活着,活着有多么的美好。你是我的同胞,好兄弟,关键时刻,我怎么能抛下你。”谢一淳说着,好像眼前又浮现出伊拉克战场上枪林弹雨的危难时刻,那时他很后悔报名参军,到了战场他就明白了,不能向恶势力屈服,去找死本身就是懦夫的行为,peter算什么东西,vivian的背叛算什么,是男人就要站起来,迎着困难上。 苏骏也是因婚宴上女人的背叛而参军,两个同命相连的人,在互诉衷肠的时候,互相鼓励,就在准备撤离伊拉克的时候,塔利班的一枚炸弹落在苏骏身边,谢一淳顾不得自己的安慰,跑回去背起了身负重伤的苏骏,他们一起逃出来了,苏骏得救醒来的那一瞬,一对大男孩拥抱在一起,他们成为生死之交。 “你接下来想怎么做?”虽然之前谢一淳还正色厉眼毫不留情地暴躁着,这个时候好像已经平静多了,沙哑着嗓子问。 “做间谍,美男要去诱惑美女,深入虎穴,还要有美女的陪伴,在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后,是毒蛇就杀了她,有良知就留条小命,各奔东西。这就是我要做的!”苏骏自嘲地说完,对着谢一淳苦笑着,眼睛里的坚定,让谢一淳感动,他们大手重重的握在一起。 “她看到你身上的伤了?”谢一淳问。 “双双坦诚相见,还有什么见不到的。”苏骏咧咧嘴,摇摇头,无奈地说。 “哈哈,谢谢,兄弟,我们永远是兄弟!但是如果辜负了安吉拉,我就亲手杀了你!”谢一淳和苏骏击掌,两个大男人又紧紧握手,眼睛里竟然看到了有晶莹在闪烁,彼此笑笑,不言而喻。 “john,等我事情处理完,等我们这一仗取得胜利,我再向安吉拉告白,我一直喜欢她,从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苏骏说着满腹心事地低下了头。 “不可以,我要你马上、立刻去找她,把所有事情和她坦白地说,包括这一次与陈美漪的‘复合’,我想安吉拉不仅能理解你,还会感激你。这样就是出现什么花边新闻,安吉拉也不至于受到打击,我可不想我的妹妹被你搞的神经兮兮,我在家里受到全家人攻击,还闭着嘴为你受委屈,搞得我里外不是人。”谢一淳大手重重地拍在苏骏的肩上,苏骏没有看他,只是眼睛一直盯着窗外的夕阳,眼神混沌无光,看来谢一淳的话和他之前的预想有差距,他有些担心。 “好吧,看来我也应该为自己多想想了。”说着苏骏慵懒地站起身,抬头挺胸走出去,懒懒地对着谢一淳挥挥手。 “等你的好消息。你小子不要忘记刚才对我的承诺!”谢一淳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上扬,微微地笑了,如果安吉拉真的和苏骏在一起,这真是再好不过的美好结局。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这一次,他们要好好大干一场,将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彻彻底底地扫除干净。 【29】积劳成疾任苒生病 任苒在这位朴实的老阿姨家暂时安顿下来,阿姨人很好,忙着给他们安排房间,还给他们找来换洗的衣服。 全身酸痛又臭气熏天的任苒,抱着老阿姨递给她的一身已经洗得发白的运动衣,兴奋地对着老阿姨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快去吧,你这是怎么搞的,一个姑娘家搞得这么臭!”老阿姨恬怪地说着,转身进了厨房。 任苒如获至宝地抱着衣服走进浴室,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洗浴,没有洗过脸,更没有刷过牙,别说老阿姨,就连自己都嫌弃自己臭。 洗过澡,穿上这套有些宽松的运动装,来到院子里,院子的拐角处有一个水泥砌成的水池,上面正好放着一个木盆,任苒将自己的那身脏衣服放进木盆里,旁边有一袋洗衣粉,这样的条件和之前在外婆家差不多,她很熟练地将衣服泡好,想过几分钟把衣服洗净,准备换着穿,因为这是她逃出来的唯一家当了,还是奶妈兰姨给她的旧衣裳。 从客厅里飘来饭香,任苒最近好像很敏感,一闻到饭香肚子就开始骨碌碌地叫着,她急忙跑进客厅,看见老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餐,一盘咸鱼,还有热气腾腾地海米青菜泡饭,任苒不知为什么最近吃什么都香,好像上辈子是个饿死鬼,最近这段时间拼命地要把上辈子的饭吃回来。 “你先吃吧,他们还在洗澡。”老阿姨慈祥地坐在任苒对面端详着这张出浴后的小脸,这么漂亮的一张脸,白皙的皮肤晶莹剔透,好像一捏都能滴出水来,黑黑的眼眸闪着亮光,纯净的像黑珍珠,红润的小嘴一个劲儿地抿着,不时地露出皓白的贝齿,小小的脸蛋,粉扑扑的,为什么刚才蓬头垢面,浑身的恶臭啊?这到底从哪里来的?怎么搞得这样狼狈? “阿姨,我能这样称呼你?”任苒用普通话对着老阿姨说。 “可以。姑娘几岁了?”老阿姨微眯着老眼,打量着。 “马上就23岁啦。”任苒腼腆地说,肚子又在骨碌碌地叫着,搞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头脸红了,不敢再看向桌面。 “吃吧,不要等他们了,我知道你饿了。”老阿姨说着拿起筷子,为任苒夹了一条咸鱼,放在了她的泡饭上。 “谢谢您!”任苒再也忍不住了,肚子的叫喊越来越急,她夹起咸鱼就往嘴里送,刚吃了一口,咸咸涩涩的味道,外带浓重的鱼腥味,一下子勾起她胃里一阵翻涌,“呕……呕呕……”任苒干呕了两声,还是忍不住,急忙跑出客厅冲到院子里的水池边,扶着水池不停的吐起来,直到吐得黄黄的胃液都出来,她浑身瘫软地,小脸涨得通红,眼前一阵眩晕,闭着眼睛扶住水池,咬着牙,告诉自己:一定要挺住!千万不要昏过去。 “这孩子,是不是有喜啦?”老阿姨很专业地站在一边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很兀定地点点头,正要上前扶她,赛琳娜走出来,微微躬身,用英语对着老阿姨感谢着,既而对阿姨讲,“任小姐已经有了三个月身孕,前一段时间,大小姐找医生给她看病,检查出来的,为此奶妈才冒着生命危险让我护送她出来。 老阿姨好像听懂了她的英语,皱起了眉头,再次走进厨房,留下赛琳娜照顾任苒,不一会儿,一个荷包蛋端出来,任苒和赛琳娜、冈萨雷斯都坐了下来,大家开始吃饭,任苒面前的咸鱼被老阿姨夹走了,换了一个荷包蛋放在她的面前,微笑着示意她赶紧吃掉。 任苒眼含泪花,对着阿姨一个劲儿地点头,道谢,老阿姨也没有多说什么,用她皱皱巴巴的手轻轻拍着任苒的后背,脸上充满了疼爱,那样子就像哄自己的女儿一般很暖心。 当天晚上,她和老阿姨睡在一个房间,老人坐在床上借着桔色的床头灯光,再次打开信件,看罢,将信放在胸口,双手捂着,老泪纵横,好半天,她才恢复平静,撩起睡衣的衣角去擦眼泪。 “她是我的姐姐,比我大两岁,在谢家伺候了大半辈子,估计这一次就像她信中说的凶多吉少啊!”说完老人又抹了两把眼角的泪。 “阿姨,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们。”任苒搂着老阿姨心里也不好受,想起那位慈祥的奶妈,心里也很担心她的命运。 住了半个多月的地下室,又经过一天两夜的舟车劳顿,任苒当天夜里就发起高烧来,老阿姨一直照顾着她,等天一亮就请来村子里的医生为她把脉,因为是孕妇,老医生就给她写了一份食物调理的家传秘方,老阿姨从那天开始就按照那份秘方精心照料着她。 任苒在素云阿姨这里躺了一个多星期,慈祥的老人也像她的姐姐素兰一样很善良,对她倍加呵护,冈萨雷斯和赛琳娜像仆人照顾女主人一般,精心伺候着。 这一天,任苒说什么也不在床上躺着了,总这样被人伺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下了床出来帮助素云阿姨择菜。 “没事,没事,你要注意休息,不要太累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多了,不要乱动,吃饭的时候我给你送进来。歇着吧,我就不打扰了。”素云阿姨说什么都不让任苒做事,一定要扶着任苒躺在床上。 “谢谢你,素云阿姨!”说着任苒脸红了很不好意思,羞涩地挤出尴尬地笑来,慢慢地躺下又闭上眼睛。 晚上,素云阿姨回了房间,任苒等她靠近了,就悄悄地说:“阿姨,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说着任苒给从床上起来跪了下来。 “好孩子,你快起来,我素云可受不起谢家少奶奶的一拜,我的这份安宁生活都是谢家给的,我怎能接受谢家少奶奶的跪拜,快起来,快点起来少奶奶,不要难为我这即将入土的人了。”素云猫腰急忙扶起任苒,拉着她将她按在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在任苒的身边。 【1】不雅照出现在谢家 “少奶奶,不要着急,这两天我想想办法,还要小心那个彼得,他们一定正派人到处找你们,他杀人不眨眼,我们可惹不起啊。我也是伺候了谢先生很多年的人,他对我们姐妹不薄,我老太婆心里有数。至于谢先生前夫人的死,是因为夫人病入膏肓,没有办法的事,和谢先生娶的新太太没有关系。当时太太临走前也是这样对我和姐姐说的,把安妮小姐托付给我的姐姐照顾。安妮小姐不听话,脾气暴躁,一意孤行,聪明美丽的女孩却找了个狼心狗肺的野兽做丈夫,谢先生被气得脑出血住进了医院,我的姐姐苦口婆心地规劝大小姐也没用。好在她的心里还是有姐姐这个老太婆的,结婚后就一直把姐姐留在她的身边,说是要给她养老送终,要说起来,这孩子心肠也不坏。”说着素云的眼眶红了,拉起衣襟抹了抹眼角的泪。 “素云阿姨,我不是什么少奶奶,您不要这样叫我,我也担待不起,还是叫我苒苒吧,这样我们更亲切。”任苒拉着素云的手激动地说。 “嗯,苒苒,好听,就像我的女儿一样,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遭了这么大的罪啊!”素兰给任苒掖掖被角喃喃地说。 谢一淳忙着已经上马的媒体扩展项目,放下韩冰来的电话,一扭头,正看见苏骏鬼鬼祟祟地趴在门缝处向往张望,对于好友的好奇心他实在无语,无奈地笑了笑,双手扶在老板桌上,好整以暇地等着苏骏回过身来。 “看什么呢?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我正烦着吗?你跑来不帮忙,还做些无聊的事。”等苏骏一脸神秘地转过身,谢一淳皱着眉头烦躁地白了他一眼。 “我只想提醒你:爱情来了,人会把持不住自己,一失足成千古恨;困难来了,也不要被假象蒙住双眼;当爱情和危机都摆在面前的时候,千万不要被某些人的鳄鱼泪所蒙蔽。”苏骏说着,自己悠闲地坐进沙发,闭目养神。 “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地,我打了一通电话,你就变成哲学家了,哦不,语无伦次的精神病。”谢一淳没有理会苏骏的神神秘秘,脑子里还在回放着刚才韩冰说的进口器材问题。 最近舒静有些神不守舍,刚才闭着眼睛在思忖着什么,突然睁开眼,脸上一阵紧张,拿起车钥匙和包包,眼睛瞄着总裁室大门,脚下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她开着车来到一处平民区,这里路窄人多,车子只好在街口停下来,锁上车,穿过一条黑漆漆、臭烘烘的小巷,来到一座民居前敲响了那扇污七八糟、歪歪扭扭的小门。 “怎么是你啊,为什么突然来啦?”从门里走出一个穿着花衬衫,镂空牛仔裤,黄头发的男人。 “事情紧急!你帮我去打听打听他们的下落,这是照片,还有机票,这一次的酬金,事成之后赶紧通知我,你也马上离开这里。”舒静说完带上一副大墨镜,将整张脸遮去一大半,慌慌张张地消失在小巷的尽头。 谢世豪和王小慧出去遛弯,仆人阿良正从信箱里取今天的报纸,吧嗒一声掉出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安吉拉谢亲启。 “老爷、太太你们出去啊。”阿良憨厚地打招呼。 “那是谁的信?”谢世豪走过来接过阿良手上的信封看了看。 “是小姐的。”阿良说着就要往回走。 “等等,这信封上怎么没有寄件人,也没有邮戳阿,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阿良,打开看看,如果小姐怪罪,就说我让你打开的。”谢世豪很严肃地说说。 阿良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照片,一刹那傻了眼,谢世豪和王小慧看着照片上yin秽的画面,先是目瞪口呆,好半天王小慧才呜咽着说:“淳儿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 “唉!这才几天啊,怎么又……!”谢世豪也是捶胸顿足,心里忐忑不安,额头上顿时渗出汗来。 “不要给安吉拉,女孩子不能看这些!造孽啊!”谢世豪悲愤地喊着。 谢世豪只感到大脑充血,耳朵嗡嗡的响,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胸口发闷,喘不上气,他身子晃悠起来,没等王小慧反映过来,就已经咕咚一声晕倒了,吓得家里佣人赶紧打急救电话。 不一会儿,救护车来了,王小慧哭哭啼啼的跟着上了车,等安吉拉跑下楼只看到远去的救护车,佣人们呆傻地看着她,她慌里慌张地赶紧打电话给谢一淳。 昨夜傲世大厦灯火通明,公司各部门经理,集中到小会议室开会,研究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希望在最短的时间内,研究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因为之前的事耽误了工期,现在大陆高铁列车的电视安装问题需要速战速决。 会议室内,烟雾缭绕,这在以往从来都不允许,可从昨夜召集大家到现在,已经十个小时过去了,经理们众说纷纭,还没有完全确定谁的方案最佳。 突兀的电话铃声,让有些迷糊的人一激灵,都去摸索自己的手机,最后还是苏骏举着谢一淳的手机递了过去,大家见老板去接电话,本想闭上眼偷偷懒,谁知谢一淳的一声吼,吓得各个都精神起来。 “什么!好!我马上来!”接了电话,谢一淳像暴躁的狮子,一双蓝眸已经染上血红,吓得经理们赶紧低头看自己手上的方案。 “joe这里交给你,家出了事,要马上回去,你组织会议,今天必须有结果!”谢一淳说着急匆匆的向电梯跑去,领带松垮地掉在地上,他都没心情捡起来,抱着西装闯进电梯,脸色格外阴冷。 “安吉拉,不要哭,慢慢说。”谢一淳接到安吉拉电话,说是谢世豪病发住了医院,现在情况危急,他马上开车直奔医院,路上再打过去,谁知刚一接通,安吉拉就哭起来。 “今天早上有人把一个信封放在邮箱里,阿良给爹地取报纸发现的,上面写着安吉拉谢亲启。当时爹地让阿良打开了,结果爹地一看照片突然就……就晕倒了……呜呜……”安吉拉说到这里,又失声痛哭起来。 “shit!”谢一淳听到这里,“嘭”的挂掉电话,将手机扔到旁边位置上。 他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这样卑鄙,用如此龌龊的手段吓唬他的家人,大掌使劲砸在方向盘上,汽笛声立刻刺耳的响起,车子突然向旁边晃了晃,差一点把旁边的车挤上便道,那人被他吓得赶紧把握住方向盘,等车身稳定,扭过头来大声骂着:“你tdm奔丧!”谢一淳已经顾不上吵架,加快度继续赶往医院。 【2】请你接受我的求婚 王小慧在女佣阿华嫂的陪伴下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一直悲悲切切的,为丈夫旧病复发忧心,为儿子的老毛病复发生气,也为儿子将要承受的责难而担心,如果谢一淳选择舒静,这一切还会发生吗? “妈咪,爹地怎么样了?”谢一淳出了电梯快步跑到妈咪的身边,蹲下来迎着妈咪已经哭肿的脸,充满血丝的一双蓝眸,痛苦地看着自己的妈咪。 “淳儿啊,你可真让人操心啊!你爹地这是第二次脑出血了,如果有什么意外我该怎么办啊!”王小慧泪眼婆娑地看着一脸疲惫的儿子,伸出手搂着谢一淳的肩,抱着谢一淳的头呜呜地哭起来。 谢一淳被妈咪抱着,他也伸出长臂紧紧搂着伤心的她,他无话可说,莫名其妙不知发生什么事,现在又不是解释的时候,任苒被绑架的事确确实实是自己太大意,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谢世豪经过抢救,发现在原有脑出血的基础上又出现了新的部分,急救及时,现在脱离了危险,但还是需要正常治疗。 王小慧因为伤心、焦虑,再加上紧绷着神经,终于疲惫的倒下了,医院留她输液调理。 父母住院,一双儿女慌了神,安吉拉和谢一淳,一会儿陪伴妈咪,一会儿陪伴爹地,舒静也跟着一起忙里忙外的很热情。 谢世豪住院的当天,谢一淳和安吉拉回到家,让阿良拿来那些照片他要甄别一下,不能白白被人搅乱了家庭,自己也被父母冤枉。 他接过信封,抽出一张照片,上面是很激情的男女交欢画面,一眼就看出,男的是苏骏,女的就是陈美漪。 身旁的安吉拉探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就面如死灰,颤抖着说出话来,好半天瞪大了眼睛惊恐地对着哥哥低喃着,“不要,这不是真的,不要,这不是真的!” 谢一淳看着安吉拉又是悲愤又很恐惧的神情很揪心,赶紧过去搂住惊恐万状妹妹,将她拥进怀里安慰着,“这都是假的,是假的,他爱你,他不会背叛你,我保证!” 谢一淳命阿良赶紧把照片放回去,他就知道早晚都会出事的,苏骏的计策再完美,也挡不住女人因嫉妒而做出的荒唐事,明摆着这是陈美漪从什么渠道得知了安吉拉和苏骏恋爱的事,诚心恶心安吉拉,告诉安吉拉你的男人对你不忠,为的就是打击小女孩脆弱的心,好趁机夺走苏骏。 “joe,你赶紧过来,刻不容缓!”谢一淳的一个电话,昭示着问题的严重性。 晚上,谢家老宅,安吉拉哭得像铃铛一样的双眼还在掉着眼泪,面前的纸巾已经用了一大盒,谢一淳坐在对面不停地给她讲着他和苏骏的往事,他向安吉拉保证,苏骏这样做实属无奈之举,应该是下下策,可这完全都是为了帮助傲视,稳住傲世扫除障碍,这都是他指使苏骏这样做的,应该道歉的是他。 面对疲惫不堪的哥哥还有他们肩上承担着傲视的重任,安吉拉只有哭泣,看着身边抱着头痛苦的苏骏,她是又气又恨,又爱又怜。 气他,这样做,为什么不和她讲清楚; 恨他,这样做,有多可恶多讨厌,不管怎样也是一种“背叛”; 爱他,这样做,讲义气,不顾自己的生死,甚至不顾副总裁的名声,都是为了傲视; 怜他,这样做,他有多辛苦,从不和她提起,只是默默地承受。 谢一淳,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管家陈叔赶紧送上一杯水,给他润润喉,他们家的少爷已经说了四个小时了,安吉拉小姐也哭了一个晚上,这位苏先生也不答话,难道要累死我家少爷,气死我家小姐吗?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直叹气。 就在谢一淳喝完水,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安吉拉终于说话了,“哥哥,我想明白了,苏骏是为了傲视奉献自己的名誉,他很辛苦,对你对傲视很忠诚,我都理解,甚至很感动。只是那画面实在太过分,我接受不了,我要回英国呆上一段时间,暂时和他分开,不再联络,我需要静一静!” “小姐,这可万万使不得!老爷太太还在医院里,你这样走了,他们会更担心的。”旁边的管家陈叔忍不住上来劝阻。 “安吉拉,是我不好,我想的太过简单,只想找捷径快速结束这件案子,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是我不好,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离开我,我已经对你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可你,真的好恶心,想起那画面我就想吐,我讨厌你。”安吉拉抽泣着说。 谢一淳见安吉拉的情绪比之前稍稍稳定多了,就对着苏骏又是挤眼又是努嘴,希望他利用优势赶紧哄哄说好话,也许有缓和的余地。 既然安吉拉已经没有之前那样泣不成声,现在就是耍小脾气,那就随她吧,谁叫人家逮住你的把柄了。这要理解人家,哪个女人看了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激情照片能够泰然处之,除非她根本不爱你。 想起自己的那一次,不就是因为这破照片和任苒好几天分居不说话,直到任苒被绑架了失踪了,想道歉都来不及,后悔心痛,只有自己知道。 “安吉拉,我知道你是心地善良的好女孩。现在我请你的哥哥和陈叔为我们作证,安吉拉小姐,请你嫁给我,我会用我的一生好好爱你,请你接受我的求婚好吗!”苏骏说着紧张地单腿跪地,身子一歪还差一点摔倒,赶紧扶着地板挺直身子,手伸向安吉拉,一脸诚恳地向安吉拉求婚,这个场面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就连走到楼梯口的谢一淳也惊讶地折了回来。 “喂?joe,你不是来真的吧?”谢一淳站在一边也看得傻了眼,这个苏骏,说来就来,求婚,你连朵花都没买,更不用说婚戒了,难道你想空手套白狼吗?我的妹妹可是千金之躯,怎容得你这样胡来! 【3】将求婚进行到底 安吉拉被他的话说的懵懂着,急忙擦干小脸上泪痕,伸出小手摘掉苏骏的金丝边眼镜,她想看个清楚,他是不是真心的? 谁知,她看到了苏骏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已经盈满泪水,愧疚、委屈、期盼都融在里面,痴呆呆地望着她,一时间,安吉拉就那样呆住了,惊讶地不知所措的。 苏骏见安吉拉没有拒绝,也顾不得许多,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一颗璀璨的钻石闪闪发光,足足有三克拉,是卡地亚最新款的女士钻戒! 谢一淳看到这一幕,简直想揍苏骏一拳,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着玩儿起浪漫啦?可这求婚的时机也太离谱了吧! “我?”安吉拉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看着跪在自己面前英俊男人,不知是接受还是拒绝,因为刚刚还在气头上,现在就要接受他的求婚,这也转的太快了,她拿着眼镜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嘴角抖动着,也不知是哭还是笑。 “安吉拉,接受我的求婚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一些,不然我就是为傲视做得再多,在你面前也是个罪人。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这一走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找不回你啦。不过这种事你还是想都不要想,如果你敢让别的男人娶你,我就……我就……。”苏骏的口才向来都是一流,现在他要利用这一长处,将求婚进行到底,可关键的时候还是紧张地结巴啦。 “你就怎么样?”谢一淳在一边忍着笑,饶有兴趣地戏弄他。 “我就……我就宰了他!因为你的这辈子……下辈子……再下辈子我都通通包揽了,别想和我耍花样!”苏骏说着自己心里都想笑,可还是要忍着,因为他的小女人还没有原谅他,现在笑还早了点。 “小姐,看来苏先生是真心的,你就给个回话吧,他已经跪了这么半天了。”陈叔在一旁笑着劝说着,想尽力撮合他们,看着苏骏那个样子也挺可怜的。 “跪就跪着吧,再多跪一会儿也值得。”谢一淳说着坐回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苏骏求婚到底,这话听到苏骏耳朵里,心里腹诽着,你就这样幸灾乐祸,我现在没功夫搭理你。 “安吉拉,我求你了,接受我吧,我那样做完全都是为了……为了傲世,我已经向你承认错误了,你就原谅我吧。”苏骏说着眼睛里闪过忧伤,心情十分沉重,抬着头,一直看着悲喜交加的安吉拉,等着公主大赦他无罪。 “安吉拉,请你嫁给我,我会好好爱你的,请你相信我。”苏骏一直跪着,手上的戒指举在安吉拉面前,就等着小公主伸出白皙的小手,他要赶紧抓住给她戴上。 “你先起来吧,我要考虑一下。”安吉拉心疼地伸出手想去拉他站起来,苏骏趁势抓住她的左手,就在安吉拉想抽回手的时候,苏骏已经取出戒指给她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低头附上一吻,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她。 这一下,安吉拉慌了,想拿下来,可苏骏就是攥着她的手不松开,俩人尴尬地僵持着,安吉拉坚持摘下来,她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谢谢你,安吉拉,我能有今天是john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把我从战火中背回来,我能有这样美丽善良的女人做老婆,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你们都是我苏骏这辈子最亲的亲人。”说着,苏骏把还在犹豫地安吉拉搂进怀里紧紧拥抱着。 就在安吉拉和苏骏还在持续拉锯战的时候,谢一淳一脸坏笑,“啪啪”地鼓着掌,管家陈叔也跟着拍起手,还有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阿良和女佣,安吉拉着急地喊着“哥哥!” “好啦,搞个钻戒先玩儿玩儿,等这小子给我做完了事,你也考虑得差不多了,到那时再决定分手还是举行订婚宴,再做决定。这件事到此为止,照片拿去烧掉,什么级别的,简直是浪费材料。哈哈……” 谢一淳已经很长时间没这样开怀大笑了,这笑声是发自内心对妹妹姻缘的恭贺,安吉拉又哭了,因为哥哥在关键时候帮助了苏骏,让她很为难,可心里还是欢喜的。 陈叔趁势扶着摇摇晃晃的苏骏站起来,踉踉跄跄地坐在沙发上,他顾不得腿疼,一把将安吉拉搂进怀里,佣人们都知趣地赶紧下去了。 谢一淳对着这对恋人笑着摆摆手走出去,他开车离开了别墅,要去解决他的问题,他要快一点结束这场战争,今天力挺自己的兄弟,求婚成功他也很欣慰。 脑海中又出现了任苒的小脸,他很忧心他的女人还有未出世的孩子,心里无限的思念,让他加紧油门,快速地行驶在深夜的街道上,车灯在夜色中划出一道漂亮的金色弧线,随着车的驰骋,弧线继续向前延伸着。 自从她和彼得分开以后,谢安妮一直孤军作战,疲倦的她面容憔悴,有些力不从心,手上能动用的资金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彼得承诺她的一笔款项至今也没消息,她只好去借高利贷,等着彼得的款项一到赶紧还回去,就在准备宣告胜利的时候,竟然杀出一匹黑马紧紧咬住她不放,硬是生生地吃进她大部分战利品,这让安妮寝食难安。 另外,黑道上都在传说,彼得被英国的黑社会老大白鲨亲手击毙,还有的说彼得被英国警方捉拿已经移交澳门警署……所以的消息看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安妮有些害怕啦。 “安妮,我们已经所剩无几了,你还要坚持吗?”陈美漪在电话里对着安妮焦急的说。 “再等等,再等等!”安妮已经方寸大乱,抱着胸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她已经很久没走出这座别墅了,不知为什么不管是绑架了任苒,还是她找人大肆收购傲世,谢一淳始终也没有正面找过她,这叫她越想越害怕,难道这个剑桥大学博士学位的弟弟,就甘心看着我一点点将傲世搞垮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以他的智商,现在一定是给我设计了陷阱,正等着我去跳吗?聪敏的安妮想到这里,浑身打了一个寒战,手上的烟灰掉落在地上,她脑袋里一片混乱。 【4】无声战场硝烟弥漫 谢一淳为了在股市上打败安妮无眠无休地工作,很多人看着他的非正常状态十分担忧,苏骏为了公司的事去了大陆,现在谁也无法劝阻他,为了让他能够休息一下,安吉拉亲自到医院找到李医生去咨询。 李医生说,他现在属于精神亢奋中,是他强迫自己不眠不休,想让他休息只有一个办法,给他吃一定剂量的镇静剂,但一定要适量,达到休息的目的就好,剂量大了有如吸毒一般危险。 安吉拉拿着医生开的镇静剂偷偷捣碎,放进了谢一淳要的咖啡里,谢一淳喝了一口觉得实在有些苦涩,皱着眉头,问她:“大小姐,这是你泡的狗屁咖啡,真的难喝。” “算了,大家都在辛苦,你就将就着吧。”安吉拉不敢抬眼看向他,生怕他看出破绽。 谢一淳把咖啡喝到一半就不想再喝了,安吉拉上前,皱着眉头,催促着,“你手上的这份文件快点看,看好了签字赶紧给我,部门经理不停地催我,等着急着用呢!” “你催什么催,我这不是正在看着。”谢一淳烦躁地回答,几天几夜不睡觉,好似饥饿中的藏獒,脾气暴躁,两眼充血,竖着耳朵,时刻等待着猎物。 “再喝一口咖啡,提提精神,把这份文件看完,赶紧给我!”安吉拉说着就把咖啡递给他,谢一淳僵了僵鼻子,硬着头皮端起来又喝了一口,“赶紧拿走,狗屁咖啡,不要再给我了!” 过了一会儿,谢一淳的眼睛开始混沌,上下眼皮一个劲儿地打架,对面的安吉拉看到了,知道镇静剂起了作用,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谢一淳终于倒下了,连西装都没来得及脱掉,就一头栽进沙发呼呼地睡起来,安吉拉从休息室拿来一条毛毯,给他盖上,又帮他把鞋子脱掉,站在他面前看着这张胡子拉碴,黯淡消瘦的脸,摇摇头,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从外面挂上了一个牌子:总裁休息不得打扰! “素云阿姨,我想求你一件事?”这一天赛琳娜和冈萨雷斯出去打探消息,素云刚从菜场回来,任苒紧跟着进了房间随手关上门,悄悄地对她说。 “孩子,是不是想回家啊?我这里也没有电话,村子上有手机的人都是年轻人,我也不敢找他们借,怕引来外鬼。我这几天也正在帮你想办法,等我想好了,我一定告诉你,你再等两天。你怀的是谢家骨肉,谢家的后裔怎么能随便在外生养,我这里条件差,离医院又很远,如果在我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对得起谢家?阿姨我不糊涂。”素云阿姨拉着任苒的手很为难的说。 “阿姨,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吧!”说着任苒搂住了素云。 “好孩子,我明白,我会抓紧的。不过你现在回不了澳门,你身上没有证件啊?”素云着急地说。 这天傍晚,赛琳娜和冈萨雷斯从外边回来,带来了消息,彼得的人真的在找他们,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这里来,看来也就是一两天了,他们在这里久了难免不会被人注意,也会给素云带来麻烦。 几个人坐下来商量,赛琳娜和冈萨雷斯都随身带着护照,可以想办法离开这个村子,去香港再回菲律宾也可以,只要能暂时躲避起来就好,在这里久了,被政府的人发现,他们属于非法潜入,搞不好就被带走遣送回国。 素云最后决定,让冈萨雷斯和赛琳娜先走,她来照顾任苒,一旦找到机会,她就送任苒离开,大家分析之后,觉得这办法可行,分开比呆一起比较容易躲避。其实,他们俩送任苒到这里就已经完成了素兰的重托,也可以放心地走了。 “素云阿姨,你是长辈,我们听你的安排,如果真的被先生的人发现了,我们都有危险。”赛琳娜很紧张地说。 “唉!造孽啊!”素云阿姨哀叹着站起身,转身走出去。 “任小姐,我们走了以后你千万不要擅自出去,万一被peter的人看到了,就会抓你回去,到那时你就没命啦。”冈萨雷斯神色紧张地嘱咐着。 “美漪,挟持joe,威胁john,如果john在今天收盘前不停止反收购,我就要杀了joe。”安妮在做着垂死挣扎,漂亮的脸蛋已经变成铁青色,心里的阴暗让她过早的衰老,额头上、眼角边竟然隐隐约约爬上了细纹。 “安妮,这可不行,我们之前说好的,你要钱我要人,joe我要定了,现在他就在我身边,只要今天的事情一结束,我和他就飞往美国再也不回来。”陈美漪说着,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是不是被joe收买了,反过来对付我?”安妮在陈美漪的笑声中,突然明白了什么,厉声对着电话吼叫着。 “不好意思,在最后关头被你猜中了,我们倒戈为john做事了,因为john给了我们事成之后百分之五十五的酬劳,这可是太诱惑人的数目,知道吗?这可是几十个亿美金,几十个亿啊!哈哈……”陈美漪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因为她只认钱不认人,你安妮给的那些酬劳,之前还是有诱惑的,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谢一淳的财富好像不止你说的那些,他的钱好像多达几百甚至上千个亿美金。 傲世总裁办公室,谢一淳正等着一个消息,还有十分钟,他闭上眼睛,让自己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一些。 傲世电视台经济新闻部从昨天起全体人员留宿在电视台,任何人不得走出半步,手机一律没收,座机全部取消,只有总编的桌上留有一部内部电话,也只能与总裁通话。 其他部门还在正常运转,而这里已经闻到了硝烟的味道,每个人都绷紧神经,谁都不想搞出什么异常,生怕老总一个不高兴,让你背上泄露机密的罪责,真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的谢一淳正紧盯着欧洲股市大盘,以及大陆深圳、上海的股市运转情况,眼看着傲世被一点点吞并,他却没有一点反应,从昨晚就那样坐着,直到现在他依然一动未动,眼睛酸了就揉一揉,可精神始终高度集中。 【5】魂牵梦绕爱在哪里 前不久,安妮搞出收购傲视集团股票,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就在她兴奋地时刻,不知从哪里杀出一个程咬金,正在做着和她一样的工作。她雇佣的人没日没夜地搜查着,反馈回来的消息,竟然是一个美国公司,和谢一淳、苏骏没有一点点关系。这叫安妮费尽脑汁他们没有关系,却有大笔大笔的资金收购,会不会是什么黑社会机构?会不会给自己找来大麻烦? 就在这时,傲世电视台经济新闻正在播报,“历时几个月的收购大战,到目前为止鸣金收兵。前不久来自美国的一匹黑马正式收购傲世,扫除了傲世集团发展中的障碍,成为傲世最大的股东,占据傲世集团股份的百分之五十五。这匹美国黑马就是谢氏继承人谢一淳先生早期在美国成立的投资公司,为了挽救傲世集团岌岌可危的股市,他倾囊出力,进行反收购,赶走了一股黑暗势力量在傲世的兴风作浪,保住了傲世股民的利益。目前傲视能有这样有能力的大股东,是傲世股民的幸福,请看这是来自香港和大陆股市的报道。” 谢安妮听到这个消息,当场就晕厥过去,别墅里安静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她就那样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那样子真的好凄凉。 此时的谢一淳,望着电视屏幕,里面的播报在说些什么已经听不见了,眼前渐渐地模糊一片,双手紧紧握拳抱住头,闭上了眼睛,脖子上暴起,肩膀一耸一耸地,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桌面上,安静的办公室里渐渐传出男人压抑已久的呜咽声,良久,才渐渐地恢复平静。 安吉拉站在门外,双手抱胸来回踱着步子,因为从昨天起总裁下令:任何人不准进入!而总裁自己也始终没有出来过,她此时急得团团转,听到里面的呜咽声,更是着急。她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深知哥哥这些年来的辛苦,终于出了这口恶气,也容得他释放自己的压抑。 可是目前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压得安吉拉喘不过气,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就想哭,很想大声的哭。 任苒被彼得绑架后下落不明,现在苏骏也被人挟持上了飞机,飞往美国,这个消息是不是要马上通知总裁,她已经没有了主意,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兄妹俩人生路如此蹉跎? “进来吧!”总算办公室里听到了总裁醇厚磁性的嗓音,安吉拉赶紧拉开厚重的大门惶惶张张地走了进去,只见谢一淳正以王者的姿态,精神气爽地坐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有些慌张的安吉拉。 办公室里所有的屏幕都已经关闭,窗户敞开着,新鲜的空气正源源不断地涌进整个房间,更换着之前沉闷和压抑。 “哥哥,哦不,总裁,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安吉拉心疼地说着站在了谢一淳面前。 “是啊,我还真的饿了,一会儿到楼下去吃吧。你不是有事找我吗?”谢一淳看着安吉拉紧张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有事。 “刚才杰森来电话,就在半个小时前,joe被一个叫陈美漪的女人以及四名保镖押上飞往美国洛杉矶的飞机,他问你,要不要去美国将joe抢回来?” “这件事你要相信joe,他会处理好的,不用去管了,他的位置暂时空着,等过一段时间他回来,一切都恢复正常。”谢一淳不慌不忙地说着,站起来去拿自己的外衣,他要回去好好睡一觉,这么多日子以来,他还从来没好好休息过。 “那?”安吉拉还想说什么,谢一淳已经消失在办公室之外。 “哥哥,等等我啦!”安吉拉瘪瘪嘴,既然他那样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看来我也该回家了,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三十几个小时没睡觉了,想着自己也哈气连天。 就在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之际,安吉拉从后面挤进来,红着小脸抱住哥哥的手臂,亲昵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从小她就喜欢靠着哥哥,觉得这样很安全。 大厦前,很多记者蜂拥而至,公关部经理正在做着善后的事,看到他们兄妹出来,霹雳啪啦地闪光灯都对准了他们,现场出现一片混乱。 保镖们及时挡住他们的骚扰,谢一淳不卑不亢只淡淡地留下一句话:“我的公关经理会给你们满意的答复,谢谢诸位的关心。” 转过身搂着安吉拉走向另一道门,来到车库,看着安吉拉上了车,他帮她系好安全带,“小姐,今天的早餐吃什么?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还是葡式茶餐厅的早茶?也可以试试街边摊,再带回一些葡式蛋挞慢慢品尝。” “走吧,我知道有个好地方!”难得哥哥如此的开心,安吉拉要带他去个特别的地方,六七年了,这是兄妹俩第一次如此开心的去吃早餐。 经历了七、八年的家庭纷争,终于尘埃落定,谢一淳站在傲世大厦的总裁办公室里,抬起头望着快要落山的太阳,抿唇笑了,笑得很邪肆。 他从来没发现,这余晖怎么看都像一只大大的鸭蛋黄,却在诗人笔下、画家手里,搞出那么多浪漫,看来文人骚客都是闲的没事干,想想就觉得可笑,不禁笑出了声。 如果有人知道,这超乎艺术的想象,来自于一个集团总裁,经济学博士,一定会说他是个白痴。 不知不觉他想起了那一次草原之行,任苒要求去看火烧云,波澜壮阔的画面至今还记忆犹新,想起任苒站在古城墙上认真的样子,想起任苒因云疏云淡变换的表情,不禁心里万般惆怅。 “总裁,我们回谢宅吗?”司机回头问已经上车的谢一淳。 “回谢宅。”谢一淳说完就闭上眼睛,自从股市一仗,他越来越容易发困了,就这样迷糊着,慢慢进入梦乡。 睡梦中,他梦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伸着小手向自己蹒跚而来,一不小心,男孩摔了一跤,他想上前扶起,男孩身后却传来温柔的声音“宝宝,自己起来,好不好?” 男孩听到女人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本来已经撇开的小嘴,看到妈咪又变成一轮弯月,慢慢爬起,嘴上呢喃着,“妈咪,爹地……”小手还指着谢一淳的方向。 女人抱起男孩,对着他望着,秀美的大眼睛满是渴望和哀怨,就在他伸手将他们搂进怀的时候,女人低下头将小脸躲在孩子身后,忽然转身抱着孩子奔跑,男孩伸出小手撇着小嘴委屈地喊着,“爹地,要爹地……” “宝宝……宝宝……苒苒……苒苒是我……”谢一淳把自己喊醒了,看到自己还在车上,只是车外很黑,估计已经是晚上,揉揉眼睛,闷声问司机,“我睡了多久?” “总裁,现在是八点,你睡了三个多小时。”司机温和地笑着道。 “谢谢你,最近我总是想睡觉。”谢一淳说完打开车门下了车,别墅里已经亮起了灯,出院后的父母正在等着他回家,不禁有种欣慰,还是家最温馨。 【6】聪明反被聪明误 经过这么多年的折腾,安妮已经钱财散尽,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公彼得也搭上了性命,坐在地上,她想着自己的过往,不禁泪流满面,抱紧自己的身体,她轻声呢喃,“妈咪,你带走我吧,我好想你啊。妈咪,我是不是错了,为什么我输得一败涂地?你能否告诉我,妈咪,我好想你。” 谢安妮孤独地自语在空荡的房间里幽幽回转,她凄然泪下,希望能得到远在天边的妈咪能给她一点点回应,不知她是被人间温情抛下了,还是她为了糊涂的意念抛下了应有的温情,活着就是孤独,活着如此疲惫。 “嘀嘀”手机响。 “谢小姐,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如果你相信我,我会想办法送你离开大陆,免得受牢狱之苦。”这个声音太熟悉,从没想到有一天会得到这个臭女人的帮助。 在她眼里这个女人出身卑微,她的母亲帮助王小慧和谢世豪偷情,气死了她的妈咪,她恨不得除掉她和她的全家,可臭女人却很自信,这叫她曾经多次笑话她。 空旷的房间里听到如此关切的电话,她只感觉自己还有口气,再一次紧紧地将自己缩成一个团,靠着贴着木板的墙壁上,睁大了眼睛,在黑夜里茫然地想着接下来的事。 “谢小姐,不要害怕,你只要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这女人还是这样自信,谢安妮已经来不及鄙视她。 “好,希望你不要骗我。”她强忍着恐惧对着电话里温怒的说,以此给自己壮壮胆。 “不要紧张,我没有恶意,其实我和你一样只是不想让谢一淳好过罢了,虽然这一次夭折,不等于下一次不会赢。记住,三天后有快递将你的新护照送到你的面前,后面的事就凭你自己了,祝你好运。”电话吧嗒一声挂掉了。 一个星期后,谢宅的书房里,谢一淳派人送来一份录像带给谢父,老夫妻坐下来,仔细看着录像,谢父老泪纵横,谢母也掩面抽泣。 画面上,谢安妮乔装成一个进城打工的女子,卷曲的长发全部绾起胡乱地绑成一个发髻,一个大口罩遮去半张脸,还戴了一副黑框大眼睛,在长途汽车站的人流中挤来挤去,镜头始终追随着她,一副可怜巴巴乡下女人的模样,让人看了心生怜惜,大名鼎鼎的富家小姐,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真叫人心碎。 谢安妮辗转坐了几天的长途汽车,来到了深圳,依然是那身破衣服,来到罗湖桥的安检区域,她下意识的左顾右盼,而警察早已经埋伏在左右,看着录像的谢世豪紧张地直擦汗,王小慧坐在一边紧紧地拉着老公的手,也为安妮担心。 她缓缓走近安检,当她出示一份新护照,还有进香港做女佣的文件,安检人员没说话,身后已经出现了大陆警察,亮出了逮捕令,其中一人使劲拉下她的发髻,漂亮的卷发如瀑布般散落下来,虽然有些疲惫又油腻的小脸,立刻显现如此桀骜不逊。 “咔嚓”一副手铐套在她纤细的手腕上,谢安妮痛苦地嘶喊着“爹地,爹地救救我,救救我。”画面到这里结束了。 谢父的眼睛已经红肿,拉着谢母的手不停地后悔着,“都是我不好,没和她讲清楚,总认为聪明的她迟早一天会明白,谁知这孩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走向了一条不归路。怨我,都怨我啊。” “世豪,不要这样说了,这孩子心里孤独,她心里有苦啊,是我这个做后母的没有好好关心她。”老夫妻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谢安妮被大陆检察院起诉,涉嫌诈骗、行贿、绑架、私藏军火、盗窃公司机密、利用不正当手段扰乱大陆经济市场等等多桩案件,被判多少年,还在等着开庭审判。 谢父一下子老了很多,一夜之间乌发蒙上一层白霜,脸色暗淡无光,精神萎靡,就像得了一场大病,无心再为花花草草剪枝浇水,摇椅边那只叫念念的拉布拉多犬陪着他闭上眼浅寐,谢母也突然缄默,家里一时间出奇的安静下来。 “爹地,妈咪,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不管怎样他也是我的姐姐,我会陪着你们去看她的。”谢一淳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看到客厅里老夫妻的样子,也是一阵心酸。 他在等着韩冰的消息,在大陆韩冰在这些方面有自己的门道,请他帮忙处理谢安妮的案情,尽量帮助谢安妮减轻刑期。 就在他焦急地等待苏骏回来消息的时候,另一个消息传来,警方查到了给谢安妮打电话的人,虽然这个消息对于谢一淳来说并不惊讶,可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原本单纯的一个小女孩,却因为复杂的虚荣心,用这些不道德的手段害人害己,将自己的前途与未来亲手葬送。 舒静知道谢安妮彻底失败了,情绪异常不稳定,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谢安妮和彼得造成的,如果不帮助他们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如果谢安妮被抓,就会死死咬住她,监狱里的日子想想都可怕,于是她开始为谢安妮安排逃跑。 早在谢安妮收购傲世公司的时候,苏骏就派人盯上她,她的所作所为都在苏骏的监控中,当监听到舒静要为谢安妮提供假护照的时候,苏骏的人赶紧把这一切报告给他。 苏骏的指示,派人接触舒静,制作假护照提供给她,并通知警方…… 舒静害怕坐牢,在安排谢安妮逃跑中进展很顺利,她庆幸自己做事严密,却没想到如此顺利会不会有问题? 乱了方寸的舒静,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暴露了自己,就连谢一淳也没想到,舒静最后竟然如此沉不住气,应了那一句,聪明反被聪明误。 前一段时间,舒静以身体不好,请假回了香港自己家里休息,谢一淳为了不打草惊蛇,欣然同意了。 【7】舒静母亲强势逼婚 就在谢安妮被捕后,没过几天,舒静的母亲突然出现在澳门半岛谢氏老宅。 “莉姐,你的身体好些了吗?前几天我打电话过去,你儿子舒宁接的,说姐夫带你去看病了,他说你只是哮喘病犯了,让我不要着急,等你好些了会给我打电话。你瞧瞧,宁儿多懂事啊。”谢母拉着张莉的手寒暄着,可心里直打鼓。 “你的身体还好吧?”张莉关切地问。 “我还好,就是他的血压不稳定,忽高忽低的,血脂也在用药物控制着,不然就给我点颜色看看。”谢母笑着说。 “谢先生这一辈子太辛苦了,也该歇歇了。一淳这么能干,肯定没问题的。”张莉有意提到了谢一淳,其实这才是她来的目的。 “说起那小子,我就一肚子的气,一定要自己找老婆,你看看,这叫我怎么说才好。”谢母说着眼睛里含着泪光。 “唉!我们都年轻过,能理解。等他慢慢成熟了,回过头再看这一段,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不要太着急。”张莉说着,其实心里在腹诽着,如果不是你的儿子不要我女儿,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样子。 “静儿,最近怎么样了?她回香港也有些日子了,什么病啊这么严重?”谢母想起了舒静,心里不免有些愧疚。 “那孩子认死理,从小就是倔脾气,认定了就一定要坚持到底,我也是没办法啊。”张莉说着也抹起眼泪。 “她现在做什么了?”谢幕问。 “什么都没做,她病了,得了精神上的病,叫什么抑郁症,说哭就哭,说笑就笑,搞得我们也拿她没办法。”张莉说着呜咽起来。 “怎么会这样了?去看医生了吗?医生怎么说?”谢母关心地拉紧张莉的手,心疼地询问着,心里的愧疚感更加强烈。 “去了,医生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不就找你来商量啦。”张莉说完用纸巾擦干眼泪,望着眼前的谢母。 谢母听了这话,感觉自己的头被人用重棒狠狠敲了一下,立刻就晕晕乎乎,心里反复琢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 “莉姐,既然你都来了,那就不妨直说,你要我们做什么,怎么才能帮助舒静治好病?”谢母拉着张莉的手诚挚的说。 张莉立刻眼睛一亮,低头犹豫了片刻,想到家里呆呆傻傻的女儿心里就痛,是啊,既然有勇气来,那就不妨直说,为了治好我宝贝女儿的病,我也不惜舍一回老脸。再说了,我女儿得病是被你儿子害得,我也不用有什么顾虑了,说就说! “请你们为舒静做主!”张莉突然松开谢母的手,跪在她的面前,吓得谢母目瞪口呆,半天才明白过来,急忙过去搀扶。 “我只求你们帮帮我女儿,我这个做妈的给你们跪三天三夜也值得,呜呜……”张莉跪着不起,急得谢母满脸通红,估计血压也升高了。 正在这时,谢一淳从外面回来,看到这情景,急忙过来帮助妈妈想扶起莉姨,谁知,张莉一见是谢一淳,就转过身抓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着,“淳儿啊,看在莉姐对你不薄的情分上,救救我家静儿吧,她为了你不吃不喝,现在还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还要自杀,看到我女儿这样,心里难受啊。”张莉开始撒泼,搞得谢母站在一边左右为难,只能陪着抹眼泪 “莉姨,你对我的好,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你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小心哭坏了身子,莉姨,一淳求您站起来好吗?”谢一淳抱着张莉想拉她起来,可是老阿姨已经拿定主意,要将牢底坐穿,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所以,谢一淳搞了自己一身汗,还是没能撼动她。 “莉姨,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只要我能办到你,我都会尽力去做。”情急之下,谢一淳竟然说了这样的话,话一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因为今天莉姨明摆着就是来撒泼的,他这样一说岂不是中了她的计。 “那好,我可就说了,这里有你父母作证,你不答应,我绝不起来!”张莉呜咽着,一双泪眼死死瞪着谢一淳,谢一淳从中看到了恨意。 “莉姐,我们都是自己人,你年岁也大了,有话还是起来说吧。”她的一哭一闹把在书房看网上新闻的谢世豪搞得很心烦,一出来就看到这幅场景。 “淳儿,我家舒静一心只想嫁给你,你推三阻四,又搞出个大陆妹挡在中间,结果大陆妹也不知跟哪个野汉子跑了,你却为了她总是冤枉静儿。可我家舒静的心都被你揉碎了,她心疼你,爱你,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呢?现在,她因为你得了抑郁症,难道你就不管不问啦?”张莉字字句句都在控诉,那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完完全全是在强势bi婚。 现在谢一淳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着急所说的话,被人抓住了把柄,让他进退两难,看着为难地母亲,一筹莫展的父亲,他有些焦躁不安,手扶着额头,胡乱的在脸上揉搓着,我该怎么办呢? “莉姐,你容淳儿好好想想,你先站起来,好不好,你病刚好,这样一来身体垮了我可怎么向姨父交代啊?”谢一淳说这再一次想要抱起张莉,被张莉拼出全力挣脱着。 谢母实在看不下去了咕咚一声跪下来,跪在张莉的面前,希望她饶过自己的儿子,不要再这样bi迫他,他儿子心里比舒静难受好几倍,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妈咪,不要!”谢一淳看到自己的母亲为了自己也跪下来,他急得要抓狂了,看着父亲头疼的样子,他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下来,把在场的人们全都吓了一跳。 “妈咪,莉姨,我在这里当众宣布,明天我就去接舒静,回来以后马上订婚,再帮助舒静治愈抑郁症,等她病好了,我们就完婚,绝不食言!”谢一淳义正言辞,右手举起三根手指,在三位长辈面前郑重发誓。 【8】谢一淳与舒静订婚 “淳儿!”谢母扑到儿子身上,呜呜地哭起来,谢一淳搂抱着妈咪,眼里含着泪,“妈咪,哭什么,你应该高兴,儿子这样做,你应该为我高兴。” “莉姨,我已经答应你了,你可以站起来了吧,明天我就去接舒静,现在就通知陈叔,准备我们的订婚事宜,同时安排最好的医生为她治病,你应该放心啦。”谢一淳说完一手搂着母亲,一手扶着张莉站起来,把两位母亲安抚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了一边,脸色暗沉,蓝眸蒙上一层暗淡,心中的愤懑通过紧紧捏住的一双拳头发泄着。 谢父看到儿子处理事情思维敏捷,条理清楚,欣慰地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john,我让你帮我做的事,你做了吗?” “我?……”谢一淳一时语塞,不知道父亲在说什么,见父亲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随即心领神会,急忙对着张莉和母亲笑了笑,“妈咪、莉姨,父亲要我去做事,我现在要先离开一会儿,明天一早我就去接舒静,莉姨,你就放心吧。”说完随着父亲走上楼去。 “你既然承诺了,就不要反悔。”谢父语重心长的提醒。 “不反悔!”谢一淳信心满满地说。 书房里,谢世豪反剪双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景色,眼圈红了,好半天,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john,难为你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也许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在必要的时候派上用场。” “爹地!”谢一淳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搂住父亲的肩,父子俩站在一起,虽然没有更多的言语,可他们此时的心是想通的。 国内外各大报纸、杂志、电视台、电台、网络突然一天内就把亚洲首富傲世集团之子订婚的大事宣传的沸沸扬扬。 韩风和韩冰站在客厅里正在生闷气,韩风把手里的报纸嚓嚓嚓的撕碎,愤愤地扔在茶几上,走向吧台摸索着韩冰的卷烟,哆嗦着手,点燃一支,站在落地窗前猛地吸了一口,呛得他眼泪流出来,还一个劲儿的咳嗽,直起腰,脸涨得通红,另一只手抚在窗棂上,头无力地靠上去,看得出他真已经气愤至极。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拨打了苏骏的电话,“我是韩风,让苏骏接电话!”语气很生硬,还带着一腔怒气。 “sorry,doyouknowwhattimeitis?”(注释:抱歉,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吧嗒电话被一个傲慢的女人挂断了。 “dropdead.(去死吧!)谢一淳这个狗东西,在玩什么花样?任苒还没找到,身陷水深火热之中,他却忙着订婚,我真想宰了他!”韩风的一双眼睛如虎视鹰瞵般盯着窗外,好像外面就站着谢一淳一样。 “对一个家族、一个集团来说,事出定有因,稍安勿躁,我们静观其变吧。”韩冰老谋深邃,话很委婉,安慰正在怒火中烧的弟弟。 “我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但我知道他的大肆宣传万一被任苒看到,她有多伤心,犹如用刀子剜她的心!如果这辈子他谢一淳不娶苒苒,我就亲自上门宰了他!”韩风沙哑着嗓子吼着,浑身颤抖,猛地吸了一口手里的卷烟,重重地吐出一串烟雾。 这天晚上,素云阿姨从外边回来,用报纸包了几个红油鸭蛋放在桌子上,说是明天早上给任苒煮白米咸蛋粥。 任苒正在看电视,小小的老式电视机时而吱吱啦啦地总是听不清楚,就在此时,电视屏幕上一张印在心里最最熟悉的脸深深地吸引着她,她赶紧将电视音量调大一点,“亚洲富豪傲世集团谢一淳公子正式对外界宣布,明日在半岛大酒店与青梅竹马的舒静小姐举行豪华订婚晚宴。这是他们首度对外发布的订婚照,一对璧人相偎依,笑得多灿烂,让我们祝愿准新人早日完婚,早生贵子。……” 任苒愣在那里,心脏砰砰乱跳,播音员的一字一句如针灸般一点一点深入心脉,每深入一次,她就痛得要窒息,她用手紧紧抓着胸口的衣襟,胸闷地喘不上气来,没等素云阿姨从里面跑过来,她已经溜在地上,昏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素云阿姨在身边等着她慢慢苏醒,一位身穿白大衣的医生再给她切脉。 “我……怎么了?”任苒微微睁开眼睛,启动干瘪的唇瓣疑惑地问。 “多危险啊,差一点就出事了,还好只是因为情绪激动晕了过去,这要是摔到哪里,孩子和大人有个好歹我可怎么交代啊?”素云阿姨说着自己抹起了眼泪,从旁边端过一杯热牛奶,扶着任苒坐起来,劝着她慢慢喝下去。 “阿姨,让我静一静好吗?”任苒的胸中燃烧着一团火,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蒙在黑暗中,眼泪扑簌簌地流,淳和舒静就要订婚了,他们成双成对很快乐,看来他根本没在意我的死活。 谢一淳,你是全世界最大最大的骗子,滥情的种猪,花心大萝卜,我任苒真是看错了你! 辗转反侧,想来想去,她认识的谢一淳应该是个足智多谋的人,也许他这样做有他的道理。他爱我,我应该相信他,他那一次是被人算计了,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他一定在找我,他刊登出订婚的消息,为的是麻痹彼得和安妮,同时也为了早一点找到我,对!应该是这样! 不对不对,他也许在心里早就默认舒静是她的未婚妻,我只是他临时拉来客串,应付谢氏父母包办婚姻的小丑,现在他们一起工作,舒静又很能干又很体贴,他们一定早就在一起了,这是他们计划好的。 现在我被人绑架,他只顾着恩恩爱爱,早把我这个小丑忘到了一边去,我还在这里自作多情,可悲啊,任苒,真的可悲! 任苒越想越矛盾,一时间例举出种种可能性,让自己也分不清哪是对哪是错,只知道谢一淳就要和舒静订婚了,到时候很多人到场祝贺,人家怎么能想到我? 眼泪已干涸,她的手抚在自己肚子上,感觉到了一丝丝温暖,小宝贝给了她安慰。孩子,虽然爸爸是怎么想的我们无法猜到,可妈妈一定会生下你,我们永远不分离。 任苒有了决定,心里顿时明朗许多,手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喃喃地自语:宝贝,安心睡吧,休息好,养好身体,妈妈带你去广阔的草原。 那是妈妈儿时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有蓝蓝的天空,白白的云朵,美丽的萨日朗花,还有成群结队的牛羊,高大健壮的马群,你一定会喜欢的。 【9】舒静接受心理治疗 谢一淳和舒静约好,上午十点三十分到心理诊所,张博士正等着他们。 “你好,博士。”舒静主动和张博士打招呼,可能大家都是女人,彼此也笑得很悠然,张博士用白皙的小手托了托黑框眼镜,对着他们点点头。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治疗,舒小姐的睡眠怎么样?”张博士很随意地像闲聊一样,开始了问诊。 “嗯,真的好多了,失眠的次数在减少,昨天我就睡得很好。”说着舒静很自然地坐在了治疗沙发上,慢慢躺下。 “哦,张博士,我还有点事,要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开始吧,我不打扰了。”谢一淳说完,转身走出去,在诊室的旁边还有个小门,他轻轻推开,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坐在了一处大的玻璃面前,坐在这里旁边诊室的情况一览无余。 诊室里,张博士正递给舒静一杯果汁,舒静接过去抿了一口,两人慢慢攀谈起来。 “什么时候结婚?”张博士问。 “一淳说,等我病好了,也就是说等我心情好了,我们再举行婚礼。”舒静说着,将杯中果汁喝了一大半,慢慢将身体放平躺好。 “订婚之后,应该会很开心吧?”张博士虽然表情不温柔,可语气很温和,不紧不慢,一直保持着平均语速。 “也没有什么开心的事。”舒静说着,脸上扫过一丝忧郁。 “你们还没有在一起吗?不是已经订婚了吗?”张博士继续温和地问。 “从来没有在一起,我们好像不来电,至少他对我还没有感觉。”舒静说着眼角有了一滴泪,张博士很细心,用纸巾轻轻沾了沾,将泪珠揩拭掉,仿佛那只是脸上沾上的灰尘没有任何情绪地擦掉。 “那你们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很多家长包办的婚姻都有这样的问题,有的就是彼此‘坦诚相见’展示给对方,却依然没感觉,甚至有的女人紧张得浑身发抖,出现恶心的症状。如果你们现在同房有了这样的问题,还来得及调理或者实在不行就分手,如果注册了再办离婚,可就不好了。”张博士说着,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旁边房间的谢一淳明白她的意思。 催眠开始,张博士按照事先谢一淳提供的一些提示,用比较温柔的态度,细致柔和的语气,平均缓慢的语速很专业地慢慢引导着舒静,进入了那个她刻意隐瞒的时间段…… 十五分钟过去了,张博士仔细观察着舒静的动向,身体慢慢放松了,四肢渐渐的舒缓了,搭在胸前的双手已经慢慢滑落在身旁,渐渐地平伸着,而且还有了轻微的均匀鼻息声,看来她渐渐进入状态,张博士脸上有了些许轻松,又用左手托了托眼镜框,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墙壁一眼,这一切,都被屏住呼吸注意观察的谢一淳尽收眼底。 谢一淳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一方面他想通过催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方面,又害怕这个答案真的是自己想象的结果,会让他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把舒静扔进大海,把这个诊所夷为平地。 张博士继续为她催眠,已经进入到深入睡眠状态,只听见,张博士在问,“你和谢安妮很早就认识吗?” “不是。”舒静缓缓地答,没有一丝情绪。 “在总裁上任前一天的酒宴上,你们才正式认识,对吗?” “是!”舒静答。 “是你主动打招呼的?”张博士问。 “是!”舒静答。 “你有事求谢安妮帮助吗?” “是!” “有交换条件,对吗?”张博士轻轻地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是。”舒静继续答,暂时没有能力设防。 “你请他们帮忙给任苒制造车祸,他们请你帮助取得公司有关信息,对吗?” “是!”舒静悠悠地答。 此时,墙这边的谢一淳紧握双拳,手骨节泛白,由于手攥得太紧,手心已经出了汗,可他紧张地情绪已经顾不得这些,根本没有感觉到指甲扎进肉里的刺痛。 紧接着,张博士又问了一些问题,包括“是你找人在谢一淳的酒里下的药,对吗?” “是你花钱找女人和谢一淳上床的对吗?” “是你拍下了他们在床上的激情照片,对吗?” “是你找人把照片送给任苒的对吗?” “订婚宴上是你提供了任苒小姐的贵宾休息室号码?” “你为什么帮助害你父亲的人?”问到这里,舒静在回答之后,竟然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张博士赶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地给她按摩着,对面墙后面的谢一淳正聚精会神听得认真,看到张博士开始按摩舒静的手,知道舒静的潜意识在做挣扎,他的心跳一下子加快,现在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舒静微微皱眉,好像有些不舒服,张博士的手轻柔地安抚着,心里在嘀咕:这个舒静心理感受及其敏锐,她不想将后面的一段曝光,就在潜意识中设防抗争,此时她正在极力保护着自己。 看来舒静的智商不低,她能在这种状态下还依然紧紧守住心门,不得不好好研究这个病例。 经过一段时间安抚后,舒静又慢慢进入睡眠,可张博士却犹豫了,如果刚才的话题说不准,舒静就会从潜意识抗拒到清醒抗拒,被她发现自己的身份那就麻烦了,对今后的工作有害无益。 看了看对面的墙壁,又托了一下眼镜框,她又开始了工作。 接下来张博士继续问她问题,“是你给他们提供进酒店的时间、地点,以及任苒小姐所在贵宾室的方位的吗?”张博士贴近她的脸柔声问。 “任小姐……任小姐……时间……”舒静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她潜意识不想再配合回答问题了,慢慢地她好像已经睡了。 “好了!舒小姐你休息一会儿吧。”说着,张博士站起来,来到办公桌前关掉监控设备,又过了一两分钟,“咔吧”一声响,计时器跳起,舒静慢慢地恢复了正常,好像很舒服地笑着看张博士。 “感觉怎么样?”张博士依然温和地坐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变化。 “感觉轻松多了,谢谢你。”舒静微微笑着,原来的国字脸因为近半年的折腾,下巴稍稍有些尖了,脸色没有了之前红润,此时显得有些苍白疲倦。 “喝杯清水。”张博士递给她一杯纯净水,自己也倒了一杯,不急不慌地看着舒静。 “咚咚咚”敲门声。 “请进!”张博士微微抬高嗓音对着门说了一句。 【10】今晚你和我住在一起 “结束了吗?”谢一淳微笑着走进来,那笑虽然没有达到眼底,可给人的感觉还是很温馨的。 “还好,不过还需要继续来问诊,至少还要六到七次,放心吧,不会耽误你们结婚的,我保证在你们结婚前,还准新郎一个精神百倍的新娘。”张博士说完又坐回了自己的办工桌后面,为舒静开药。 “那就谢谢博士,下次问诊是三天后吗?”谢一淳问。 “是的。”张博士答。 “我会抽出时间来陪她一起来,好了,我们告辞了。”舒静已经拿着包包准备走了,谢一淳伸出长臂亲昵的搂住她的肩,对着张博士笑了笑,两人一起走出诊所。 “一淳哥,你今天好像很开心。”舒静被谢一淳这样主动搂着还真的是第一次,她开心的恨不得踮起脚尖去吻他。 “为什么这样问?”谢一淳依然微笑着搂紧她,来到车前,给她打开车门,等她坐好又为她系好安全带,这才绕过车子,坐进驾驶位。 这一切,都是舒静做梦都想不到的待遇,今天突然谢一淳这样殷勤,舒静的脸好像一下子变得有了红晕,两腮红扑扑地,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谢一淳。 谢一淳感觉到了旁边那动情的眼眸,他犹豫了一下,定了定神,鼓足勇气一转身,薄唇吻上了舒静的小嘴,第一次,他们接吻了! 舒静的手,慢慢抬起,移到谢一淳的脖颈,双手交叉勾住,她回应着,沉浸在无限的幸福中,真不明白今天这是怎么了,谢一淳竟然这样热情。 “我们回家吧,从今晚开始,你和我住在一起,好吗?介意吗?”谢一淳将唇从她的唇边移开,并没有回身,而是抱着舒静将下巴抵在她的香肩,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好!我不介意!”舒静的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看来自己的努力真的没有白费。 “我问过博士,她说这样有助于你精神恢复,半年后结婚,我可不想娶个精神忧郁的黄脸婆,听到了吗?”谢一淳又抱了抱她,这才松开手,开车。 舒静偎在他的肩上,一副享福小女人的模样,在这幸福的时刻,她没有忘记心里的那个刺——任苒,默默地在心里说:任苒,我终于胜利了,一淳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谢一淳集中精力开着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今天他得到了他想要的部分答案,可对催眠的结果很不满意,此时复杂的心中却有着百转千回,心火在燃烧! 谢一淳的车子开进谢宅,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口,舒静打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 “我已经吩咐佣人将你的用品搬进了我的房间,下午好好休息,晚上等我回来。我还有事要进公司,就不陪你了,啵!”谢一淳说完凑到舒静的脸颊,轻吻了一下,舒静没有准备,小脸“唰”地红了,羞涩地看了一眼谢一淳,喃喃地说:“晚上早回来,我等你。” 谢一淳离开谢宅后,车速越来越快,仿佛在发泄心里的郁闷,脸色慢慢的沉下来,蓝眸掩上看不懂的情绪。 舒静在心理诊所强意识地抵触早已激怒了他,可刚才的“亲热”表演实在让他快要恶心呕出来,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一只手从旁边的透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使劲揩拭着性感的薄唇,掩不住心里的怒火,狠狠地骂了一句“shit!”大拳砸在方向盘上,顿时汽笛声响起,就像主人的情绪一样烦躁地叫喊。 对于舒静的贤淑品德也就基于父母亲对她的介绍,他根本就没有把这样的女人放在眼里,可是舒静正是巧妙地利用她的平凡隐藏了她的诡计,正是善用了母亲的厚道为她做了掩护,也正是运用自己的聪明,恰到好处地在事情过程中懂得如何进退,这才让谢一淳对她彻底的疏忽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凡地丢在人群中都不会引人注意的女人,竟然这样有城府,骗过他的法眼,在他的眼皮底下制造了一起又一起事件,最后让任苒突然失踪。 刚才在张博士的催眠中,她竟然可以这样沉着应对,看来她的心理防线已经铸成了堤坝,时间不等人,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将你攻克!要快一点找到他们母子。 和任苒在一起的日子,他心里明亮了,小女孩就像沙漠中的清泉水,让他饮之甘甜,沁之肺腑,他真的狠狠地爱上了这个倔强小姑娘,把她视为终身伴侣。 从那时起,也就宣布了他和舒静将要进行一场不小的较量,现在看来,他,谢一淳输了!输在了自己的狂妄和对敌人的轻视。 想到这里,他拨通了张博士的电话,“张博士,我是john,如果有时间,我想下午三点和你见个面,好,下午见。” 谢一淳挂了电话,看了看腕表,今天中午与韩冰还有个约好,大陆的媒体安装工程需要及时电话沟通,他又狠踩油门加快速度,打起精神向公司奔去。 晚上,谢一淳来电话,说有位欧洲客户刚到澳门,他和他有个会晤,要晚一点回家。 落地钟刚刚敲过十二响,汽车声就在院落响起,舒静激动地跳起来,跑出去,站在门口,望着车库里正在熄火的兰博基尼,她笑了,国字脸笑得已经变了形,眼眯起,嘴咧开,快步奔向从车上下来的高大身影,“一淳……,你回来了?”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吗?”谢一淳微微皱眉,心里的不快,在霎那间又换上了一丝微笑,他的大手拉上舒静的小手,向客厅走来。 舒静以为他会亲吻自己,就腆着小脸看向他,谁知他只是笑了笑,点点头,就率先走进客厅和母亲打招呼。 “妈咪,这么晚了,以后我回来得晚,你们都不用等我,早点休息,对身体好,舒静听到没有?”他本来是对着妈咪说的,说到最后他把话题转到了舒静身上,“知道了。” 舒静感觉到谢一淳的关心,怀里的小鹿已经上窜下跳的让她不得不掩住心口,羞涩地偎在谢一淳的肩上。 “妈咪,早些休息吧,我们上楼了。”说完,搂着舒静的腰上楼去了。 【11】同房同床不同目的 来到谢一淳房间,舒静赶紧帮他脱掉西装,解开领带,抱着衣服走进衣帽间挂好,等她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谢一淳已经脱掉了裤,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短裤,无意间瞟见那两腿间鼓鼓的地方,害得她羞涩地转过身,感觉自己的全身都在冒火,简直羞死人了。 “咣当”关门声,紧接着“吧嗒”又上了锁,舒静赶紧转过身,发现房间只剩下了她一人,谢一淳呢? 她正纳闷,准备出去找,浴室里传来哗哗喷淋水声,她这才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随后躺了下里,提到嗓子眼的心缓缓地归了位,“妈呀,吓死我了,还以为他又改变主意了?” 她蜷缩着身子躺在大床上,想着一会儿可能会出现的场面,脸上红得像猴屁股,伸手摸摸真的好热,是不是自己有点那个……,真的不好意思。 谢一淳从浴室出来光裸着上身,腰间只围了一块蓝色的大大浴巾,很好的遮住了身下的害羞部位,露出性感的胸肌和六块腹肌,哇!原来他的身材好正点。 舒静看得有点失神,湿湿的水滴从头上滴落下来,落在了她的脸上,赶紧抬头,却对上谢一淳审视她的幽深蓝眸,她羞怯地赶紧低头,耳边传来谢一淳哧哧地笑声。 一阵忙碌的洗浴过后,舒静爬上了床,谢一淳已经躺在床上,闭着眼假寐,房间里的灯只剩下一盏橘红色的床头小灯,照在谢一淳棱角分明的脸上,半明半暗的,有些神秘,又很性感,舒静赶紧拉过被子盖好等着那紧张又幸福的时刻来临。 谢一淳见她已经躺好,望着她的后背犹豫了片刻,蓝眸眯起,眉头紧蹙,伸手关掉唯一一盏小灯。 黑暗里,他向她伸出了手臂,她已经在瑟瑟发抖,看来很紧张。 谢一淳没有说话,只是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轻轻翻过身,让她面对着自己,看着眼前紧闭眼,紧抿唇,紧张的浑身发抖的这个女人,真想狠狠地给她一个嘴巴让她清醒过来,再将她踹下床,可是他不能,而且还要不得不凑过去,吻她,真是作孽啊!玩儿过很多女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厌恶。 只是吮吸着嘴唇,他不想再进一步的侵入,因为他实实在在没有要爱她的欲望,就这样僵持着,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她的肩上滑落。 舒静闭着眼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等了好久,也没见他有动静,就在她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的时候,她的唇,被他封住,吮吸了两次,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又是轻得好似蜻蜓点水的几次啄吻,接着又停止了动作。 舒静心急,睁开眼要看个明白,这时搭在她肩上的手慢慢滑落下来,舒静幽怨地喘了一口气,见谢一淳已经平躺着,双手交叉在胸前,好像已经不想再做下去。 舒静十分懊恼,眼睛里闪动着晶晶亮亮的东西,她默默地安慰自己,忍着,忍着,一定要忍着,为了那一天的来临,我必须要忍! 深夜,舒静梦呓,睡不着的谢一淳急忙从贵妃椅上站起来,凑过去,只见舒静迷迷糊糊地,头在枕头上摇晃着,鬓角都是汗,嘴里不断地叨咕着,“不是……不是……不要……不要……我爱你,我爱你……”紧接着就哭起来,哭得很伤心,就在谢一淳失望地想直起身的时候,舒静的手伸出来胡乱地在空气中摸索着,竟然死死抓住他的一只胳膊摇晃着,“原谅我,原谅我,我错了,我错了,任苒,不要恨我,我爱他,我爱他。” 谢一淳听出了她梦话所指,脸立刻阴沉起来,扬起另一只手臂,很想使劲将她推离自己,手在停半空中停顿片刻,转瞬抓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着惊恐万状嘴里还碎碎梦呓的舒静,“静,醒醒,静,醒醒……” 这些天,每天早上都是在舒静还没有醒来之前,谢一淳就起床了,早早地离开家。 接下来的几天,他天天都在督促舒静睡前喝一杯温热牛奶,并加入张博士开出的帮助睡眠的药物,慢慢地舒静减少了噩梦,睡眠也安稳多了,他俩的房事也就暂时搁浅了。 舒静按时就诊,张博士不仅夸奖她有进步,还把谢一淳叫过来,夸奖了他们俩的默切配合,使舒静的病情有较大好转,谢一淳也非常感谢张博士的精心诊治。 关于夫妻之事,张博士也劝说舒静不要cao之过急,这种事需要慢慢来,临走的时候,张博士和舒静耳语了几句,舒静先是惊讶地看着张博士,张博士很诚恳地对着她点点头,她立刻羞红了脸,羞涩地感谢张博士。 回来的路上,谢一淳好像心事重重,开着车一直没有讲话,舒静怯生生地看着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问出口:“淳,你有心事?” “哦,没什么。”谢一淳好像猛然惊醒过来,赶紧露出不自然地笑容敷衍着。 “淳,张博士她……”舒静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一淳打断。 “叫我一淳或者john,不要忘啦!”谢一淳看也没看她,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对不起,一淳,我以后会记住的。”舒静很委屈地点点头,把身子转过来不再做声了,告诉自己不要计较了,目前已经有了很大进展,自己必须要坚持。 “我们今天要去拍婚纱照,昨天我母亲已经和你讲过了?”谢一淳问。 “姨妈说是下午去拍照,现在是中午,我们去吃点什么,我有些饿了。”舒静说着偷眼看了看谢一淳。 “我现在有急事要回公司处理,就不陪你了,你看在哪里把你放下来好?”谢一淳心烦地将车子减缓速度,扭过头看向舒静。 只见舒静低着头,撅着嘴,两只手摆弄着手里钥匙环,好像有点不高兴了,谢一淳眯了一下眼睛,蓝眸蒙上一层朦胧,面色更加难看。 转瞬,他伸出手臂,搂过舒静,声音尽量温柔地对她说:“不高兴了?瞧你,像小孩子一样,我公司最近很忙,中午真的不能陪你,如果想吃什么我现在就送你过去,下午我们在影楼碰面,好吗?啵!”谢一淳的吻轻轻扫过舒静额头,没有一点点的情绪,舒静细腻地心思感觉到了,心里怒气上升。 【12】荒唐的引诱遭来羞辱 舒静随意找了一处就喊着停车,谢一淳像卸下负担一般,迅速停车,等她下去,望着远去的车子,愤愤地直跺脚,眼睛里燃烧着熊熊怒火,脸上露出愤懑与不甘。 下午,谢一淳因公事繁忙迟到了一个小时,舒静已经等得好不耐烦,没办法,为了自己的未来,她不停地劝说着自己:要暂时忍一忍,忍一忍。 刚拍第一张,谢一淳就电话不断,一张照片一个背景,竟然拍了一个多小时,气得舒静真想过去夺过他的手机,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再踩上两脚,可是,她不敢,她知道如果那样做就会惹怒这个瘟神,前些天的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过了一会儿影楼的服务员一路小跑过来,“舒小姐,谢先生有事先走了,他让你先拍新娘部分,其他照片再约时间拍,回去的时候,请你自己打车。” 舒静沮丧地看着镜子里化着浓妆的小脸,心里十分堵得慌,怎么想都觉得谢一淳在称心搞她,在肆意刁难她,在想办法整她,越想越气,怨气足足可以充起几十个气球了,她气得大声呵斥了造型师和服务生,搞得这里乌烟瘴气,一群人灰溜溜地跑来跑起,敢怒不敢言。 晚上,将近午夜十二点了,谢一淳还没有回来,舒静今天没有按时吃药,她要在今天实施她的计划,如果自己再不行动,说不准哪一天谢一淳改变主意,她又要前功尽弃,到那时候,想挽回也来不及了,一不做二不休,就在今天晚上! 谢一淳回到家,已经凌晨二点多,来到房间,舒静好像已经睡熟,他安心地去洗浴,没几分钟,就走出浴室,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像每日一样平躺着,和舒静保持一段距离,今天真的很累,没过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听到身旁男人发出均匀的细微鼾声,舒静睁开眼,心脏慌乱地跳个不停,慢慢地稳住情绪,轻轻地起身,撩开被子,手伸向了谢一淳的身体,先是隔着睡衣在外面轻轻抚摸着。 在她的轻抚下,不一会儿,谢一淳的身体有了小小变化,几分钟过去,她看到了谢一淳身体下部出现了异样,小小裤竟然支起了帐篷,她的心跳更加快了,呼吸也急促起来,上学的时候有个男朋友,那时羞涩地都是男孩主动,现在她来主动还是第一次。 她凑过来,轻手轻脚地拉开谢一淳的内裤,将他的身体完完全全显现在眼前,看着那高高昂起头的东东,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小手轻轻摸上去,就像抚摸一件艺术品,谢一淳的身体有了轻微颤抖,她吓得又缩回手,不过只有几秒钟又诱惑着她继续抚弄着。 她学着电视剧情节,将嘴凑过去试着亲吻,去摩挲,张开嘴含在口里一次一次吮吸,就这样她反反复复做着,之前的害羞慢慢变得激动,从未做过的事情,竟然好奇自己如此着迷。 她将自己的身子轻轻移过去,跨在谢一淳的身上,彼此稍稍接触就引来浑身战栗,以前有过多次这样的经历,现在是挑逗自己爱的男人,怎能不亢奋。 非常美妙的感觉催促着她再去碰触,她颤抖着翘着臀,就那样试着动作,自己这样做,真的不想停下来,想着冲刺顶峰时刻的美妙感觉,不尽小脸火辣辣的就连身上也觉得热起来,双手下意识地去抚弄自己的丰腴。 黑暗中,她的姿势简直就是无法言喻,在她的心魔唆使下,做着很魅惑很yin荡的动作,还不断的shenyin着,心魔的引诱让她真的很享受。 “你在干什么?”闷闷地声音在房间内响起,吓得舒静几乎是从他身上滚下来的,胡乱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你这么想要吗?”谢一淳躺着没有动,只是闷闷地说着,声音有些嘶哑。 “我……你……”舒静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就像簺糠,想停也停不下来。 “还真让我长见识,没想到,一个淑女竟然这样不自重。”谢一淳的话越来越难听,语气也越来越沉重,鄙视的态度,不用看都知道,谢一淳此时会有什么表情。 “一淳,我也是为了我们,请你不要再说了。呜……”舒静哭了起来,哭的好伤心,更觉得好没脸。 “好了,都是我不好,对你总是无法有感觉。你不用解释了,看你的技术还不错,从哪里学的,真的够专业水准,如果没尽兴,那就接着来啊。”谢一淳讽刺的话深深刺进舒静的心,见谢一淳要起身,她已经顾不得许多赶紧过来抱住他的手臂。 “淳,哦,不,一淳,不要走,以后我不会这样了,不会了,请你放心,放心,呜……,一淳,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舒静情绪激动的哭个没完,谢一淳看到她这个样,也不想再说什么。 “静,你躺好,我去给你拿药,吃了药好好睡觉,不要胡思乱想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了,我知道了,知道了。”谢一淳烦躁地拉扯开舒静紧紧抱着她的手,来到一个五斗橱前,端起冷水瓶倒了一杯水,拿起桌上的药,走回床边。 “我不吃药,不吃药,我没病,我没病,一淳,我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舒静的表现有些异常,嘴里不停地叨咕着,把谢一淳送到面前的药狠狠推翻在地,紧紧地抓住谢一淳的手臂摇晃着,哭着,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空无一物,就那样惶恐地跪在床上求得谢一淳的原谅。 谢一淳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感觉舒静精神有些异常,拉过被子包裹上她的身体,安抚她躺下,回转身再去拿药的时候,舒静从床上“嗖”地跳下来,光着身子,跪在地毯上,紧紧地抱住他的腿,哭诉着:“一淳,我爱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静,你这是在干什么,起来,有话好好说,听话,把药吃了,不然我真的生气了。”谢一淳的声音很严厉,蓝眸紧紧地瞪着那张哭得扭曲的小脸,闪过一丝厌恶。 “我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我听你的,吃药,对了,吃药,我吃,我吃。”舒静接过谢一淳第二次递给她的药丸,咕咚一口,用水送下去,然后傻傻地跪在那里,像只听话的哈巴狗眼巴巴地望着主人。 【13】真相即将露出水面 “一淳,你们在干什么?是舒静在哭吗?”门外谢氏夫妇焦急的拍着门,听到了他们房间又哭又闹地声音,赶紧上来,他们以为谢一淳打了舒静,因为舒静的哭声、向谢一淳求饶、认错的话语在夜里听得十分真切。 “简直不像话,还要不要人休息,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吵吵闹闹的!”听起来,谢父在门外教训着儿子,其实这话都是对着舒静说的。 “爹地、妈咪,舒静情绪激动,我再给她吃药,你们放心去睡吧。”谢一淳皱起了眉,看着脚下光裸着身子不住抽泣的女人心里很恼怒,忍着心里的烦躁双手提起舒静,没有一丝怜惜地将她扔在床上,拉过床上放着的睡衣,给她穿上,然后推着她躺好,盖好被子。 自己再也没心情睡了,坐在贵妃椅上,看着不停抽泣地女人,他怎么想都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她干什么这样着急要和我行房事,是不是怕我不要她了,想来个先下手为强,让自己有了身孕就可以赖着我不放手了?想到还挺周全! “静,不要胡思乱想,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你放心,出了这个门,没人知道今夜发生的事,好好睡吧,我一会儿到客房去睡,看来我们暂时不能同房了。”说着,谢一淳走向房门,准备离开房间。 “不!不要!”舒静吓得从被子里探出头,惊慌地喊出来。 “为什么?”谢一淳疑惑地停止了脚步。 “求你,一淳,不要出去,不然大家都会乱猜疑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绝对不会了!呜……”舒静说完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又哭起来。 “好了,你不要哭了,我不出去,睡吧,我睡沙发就好。”谢一淳说完来到衣帽间拿出一条毛毯,自己躺在了贵妃椅上,转过身背对舒静,慢慢合上眼。 他很烦,真的好烦,可是调查的事情进展到一半,他不能轻易去教训这个可恶的女人,刚才的一幕,简直让他恶心。 自从那天晚上,舒静就再也没有看见谢一淳,今天又是问诊的时间,她犹豫再三还是如约来到诊所,走进张博士办公室,谢一淳先她一步早到了,正在和张博士聊天,见她走进来,就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温柔地看着她,“你来了,刚才妈咪给我电话,说你出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路上比较顺利。”舒静微笑着,看了看谢一淳,几天不见,他又瘦了。 谢一淳拉过身旁的椅子让舒静坐下,她赶紧和张博士打着招呼。 “舒小姐,近来好吗?听谢总裁说,你进来睡眠好多了?”张博士若无其事地和她聊着。 “是啊,一淳和姨妈经常督促我按时吃药,每天都把牛奶端到我面前,我想不吃都难,他们对我真的很好。”也不知舒静是不是真心的,不过看她说话的态度还是满真诚的,张博士笑着点点头。 “张博士,今天我们要做什么?”舒静问。 “再做一次催眠治疗,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希望我们共同努力,将今天的治疗顺利完成。”张博士说着,走到诊室的中央,指了指那沙发,舒静也随后跟过来,躺在了诊疗沙发上,开始放松自己,在张博士的暗示下,慢慢进入状态。 谢一淳和张博士对了对眼神,转身出去了,来到旁边的房间,开始观察着里面的动静,他的心里早就有了想法,不管今天的结果如何,他和舒静的事情马上就会结束了,他也不可能再给舒静和她的家人任何挽回的机会。 “你为什么帮助谢安妮逃跑吗?”张博士今天的催眠已经接近尾声,这是最后一个关键问题。 “我害怕,害怕谢安妮,害怕他们害死我……”舒静喃喃地回答。 “好,舒小姐,你今天真的很累了,休息一会儿吧。”张博士看了看对面的墙壁,点了点头,站起身自己泡了一杯咖啡,别说舒静很累,就连她听着这些叙述都觉得累。 女人,一个心思缜密的小女人,最后将自己的幸福亲手埋葬了,她的心有些抽搐,不知是可怜舒静,还是为舒静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惋惜。 旁边房间里,谢一淳没和张博士打招呼,就径自走出诊所,坐在车里,他摸索着卷烟,他很想这个时候吸一支烟,平静一下纷乱的心情。 这两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谢一淳回到家,已经午夜一点多,谢母还在客厅等着他。 “我们在等你。”谢母拉过儿子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身边。 “家里出了什么事?”谢一淳观察着父母如此的严肃表情,有点忐忑不安。 “是舒静,自从她下午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一个下午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晚饭也没吃,刚才她突然跪在我们面前,请求我们帮助她说服你,原谅她的过错接受她。我们劝她,让她起来说话,可她就是不肯,已经跪了四个小时,淳儿,你看这该怎么办啊?”谢母絮叨着,浑身直哆嗦。 “我去看看,你们不用跟来。”谢一淳安慰了母亲,站起来向父母的房间走去。 打开门,看到舒静正面对靠窗的沙发跪在那里,听到了声音,她转过身,看到谢一淳,她立刻眼泪夺眶而出,肩膀一耸一耸地,呜咽着。 “这是干什么!站起来,有话好好说。”谢一淳强忍着怒气走过去,站在她的面前,暂时还不想扶起她。 “如果你不原谅我,我就不站起来。”语气很绵柔还带着抽泣和哽咽,听起来好伤心,实际上在用同她母亲一样的方式bi迫谢一淳接受她。 “那你就跪着吧,我不会原谅你,到死都不会。”谢一淳坐在了沙发上面无表情,和她对望着,犀利的眼睛盯在她的脸上,欣赏着她的精彩表演。 “一淳,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舒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谢一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满脸都是讥讽和不屑。 “一淳,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就大人大量原谅我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做人,听你的话,不再做那些有损谢家的事。你相信我,这是我最后一次做傻事,一淳!”舒静现在哭得真够可怜的,门外的谢母也掩面抽泣着。 【14】订婚闹剧自然谢幕 “看看这是什么?”谢一淳打开电视机,拿来遥控器调到录像一档,整个安妮被捕过程清清楚楚展现在眼前,接着谢一淳又从手提电脑包里拿出一张光碟,放进播放器,屏幕上立刻出现谢安妮交代罪行的画面。 谢一淳疾首蹙额,不屑地斜睨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蓝眸掩上一层寒霜,阴狠蒙上白净的面颊,紧紧抿着唇,腮帮一鼓一瘪,切齿腐心的隐忍着,只见舒静面如土色,如惊弓之鸟浑身哆嗦着,身子挺不住向前摇晃了几下,就趴在了地毯上,昏了过去。 “淳儿,发生了什么事?”谢母和谢父在大厅里呆了半天,见房间没有动静,感觉不对劲,就跑进来,正看见倒在地上的舒静。 “爹地,妈咪,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谢一淳平静地对父母说。 电视银屏上还在反复播放着录像,谢一淳整理了一下情绪,慢慢站起身,抬起一条修长的腿从舒静的身子上迈过去,走到房间门口,对着大厅大声喊着佣人阿良,“把舒小姐扶进房间,让她醒来。” 过了一会儿,别墅外传来一阵跑车加速的嗡嗡声,声音由近及远消失在静霭的夜幕中。 刚下过雨,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被洗刷后清幽气息,还略带海腥的味道,黑红相间的布加迪威航以它卓越的超音速在街上沙沙而过,红色的旋风在晶亮如镜的地面上留下一片刺眼的炫红,让街道两旁散步的人们不得不驻足惊叹它的辉煌气势,“没个几百亿身家,开不起这几百万美金的跑车。” 谢一淳的车子在高速路驰骋,他要把心里很久以来的愤懑全部甩出去,最后布加迪威航缓缓驶入他和任苒曾经住过的海边别墅,将车西驶进车库,来到顶楼的天台,躺在橘色吊床上,平复着激动的心情。 “让她走,让他赶紧离开我们谢家!”谢父已经气得大喘着气,脸都涨红了,谢母闻声赶紧跑出来,劝他稍安勿躁,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明天就去登报申明,取消谢家和她的婚约。明天一早通知她的家人接她回去。”谢父大声嚷嚷着,胸口一起一伏,被谢母搀扶着走出房间。 谢家上上下下的人心里都有数,这场历时一年多的闹剧马上就要谢幕了。 谢氏夫妇,说什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多的委屈,背负着这么多沉重的负担,夫妻俩对谢一淳刚才的决定,坚决支持,对于张莉当年的恩情,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 好像这一切早在他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地在张莉面前发誓的那一刻就已经上了轨道,此时他更加惦念着他的女人和孩子,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心,更加迫切。 就在谢一淳对外宣布解除婚约的同时,舒静被舒家人悄悄接回了香港,张莉再也没有给谢母打过电话,因为女儿所做的事情,她实在没脸和自己的表妹再说什么。 当警官出现在舒静面前宣布她被逮捕的事实,她实在无法承受这沉重的打击,精神崩溃了。 心思缜密的舒静,竟然在那一瞬间穿着睡衣,光着两只脚冲了出去,在街道上肆意狂奔,后面跟着他的父亲和弟弟,还有一群穿着警服的香港警员。 她一边跑,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杀人……是他杀的……是他们……我没有……”。 她疯了,没进警局监狱反而被警察送进警局所管辖的监狱精神病院。 一晃又三个月,谢一淳现任傲世集团董事长兼执行总裁,他父亲已经把傲世大权全部交予他,这个儿子也实在是比他有魄力,他相信谢一淳将带领傲世走向又一个辉煌,在谢家历史上谱写出绚丽的一章。 然而,最让人头疼的事,被陈美漪挟持走的苏骏依然杳无音信。谢一淳焦急地等待着,本就阴沉的脸更是绷得如铁板一块,好像他笑的时候是在上个世纪哪一天都没人记得了,傲视的上上下下被紧张气氛笼罩着,生怕一个不下心踢在铁板上,只能自认倒霉回家吃自己。 在澳门,这个时间人们还在睡梦中,赌城就是这样,夜里繁华喧闹处处可见,上午十一点街上行人还是寥寥无几。 现在是早上8点钟,谢一淳的车子开得飞快,矛盾的心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车子驶进公司大厦地下停车场,他没有着急上楼,而是将他超炫的布加迪威航车窗慢慢降下一条缝隙,点燃一支卷烟,深深吸了一口,两颊微微鼓起了大包,他将卷烟撤离嘴边,半躺在座椅上,慢慢吐出嘴里的烟雾,灰色烟雾没有在车厢里多停留一分,而是转向打开的窗口,透过空隙将身体变细压扁,犹如一条贪恋地灰色飞蛇,缓缓地飞出车厢,欣喜若狂地奔向更宽敞的空间去肆虐。 他在犹豫,想快一点见到邮件,又害怕邮件上出现的是他最担心最心疼的画面,一支烟很快就吸完了,他掐灭烟蒂,将烟灰缸整理干净倒进一只小垃圾袋中准备带出车子扔进垃圾箱,这是他最近一年来养成的习惯,不允许自己的车子里残留着卷烟的味道,他始终都记得任苒最不喜欢车厢里卷烟和香水混合的味气,她闻了胃里不舒服,会恶心呕吐。 来到办公室,没有急着去老板桌上打开电脑,而是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子斜倚着房门,慵懒地双手抱胸,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电脑,就那样站着足足有十几分钟,他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窝,才睁开眼睛迈步走过去。 坐下来,按动开关,在键盘上哒哒哒地敲击着开机密码,不一会儿,电脑桌面呈现在眼前,那是一张大草原的图片,蓝蓝的天空,绿油油地草地,奔驰的马队前站在一位身穿白色t恤,下穿牛仔裤的可爱姑娘,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正看着面前男人,这是谢一淳请人事部经理格瑞斯在他们培训的资料中找到的一张任苒照片,他将它编辑合成放在了电脑桌面上。 【15】任苒怀孕八个月了 “苒苒,早上好,今天我会得到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谢一淳凝视着电脑屏幕上的任苒喃喃自语,说着眼圈有些微微泛红,他眨眨眼,让自己镇定,打开非工作用的电子邮箱,几封新邮件映入眼帘,他的眉头紧蹙,心脏突然间突突跳得好快,双手下意识地收回去,不自然地交握在一起,紧张地手心都出了汗,半天才鼓起勇气,大手覆上鼠标,食指在迟疑之后颤抖着点击了第一封邮件,那里会有什么呢? 邮件中主要介绍了,杰森寻找任苒的过程,谢一淳大略看了一下,就按照邮件所讲的,点击了附件,慢慢地在他眼前展开了几张照片。 第一张,一个身穿北方女人俭朴服装,扎着马尾的女人,身材有些臃肿,一手扶着腰部,走路的姿势好像很吃力,谢一淳的心倏地停跳了一拍,立刻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将鼠标点击放大,这才敢仔细去看。 照片清晰了,女人的五官还是那样清秀恬美,不过脸颊略有些暗黄,神情虽然平静,眼神里还是有依稀可见的惆怅,好像在和一位身穿蒙古袍的老女人在讲话,老女人很慈善,脸上笑眯眯地,指着女人的肚子在说些什么。 这就是任苒吗?怎么几个月不见了,她竟然长胖了?看着她胖得程度好像很异常。据彼得的女人说,任苒被绑架的时候已经有了身孕。看着照片上女人的肚子应该怎么判断怀孕几个月了?经营公司、颠覆股市他在行,确定女人怀孕几个月,他绝对没做过,真的为难了。 “总裁,早安。”谢一淳听到问候,一抬头看见了刚从大陆调来的宁秘书,他立刻眼睛亮起来,慌忙向宁秘书招手,宁书砚好奇地走近他,今天的总裁略微有些温和,与往日不太一样,他这是怎么了? 谢一淳见宁书砚战战兢兢地走近了,就把电脑转向她,让她辨认照片上的女人大约怀孕几个月了? 宁秘书微微蹙紧柳叶眉,凝视着照片,好半天才看出这就是总裁找了很久的任小姐,一阵欣喜,竟然忘记了这是总裁室,激动地拉着谢一淳的衣袖喊起来,“任苒,真的是任苒!哦,对不起,是任苒小姐!总裁你找到任小姐了?” 她惊呼着抬头看向高大的男人,只见男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晶莹地泪珠就含在蓝眸中,宁秘书这才发现自己的唐突,缩回手,吐了吐舌头,为自己刚才的忘乎所以尴尬着。 想起一进门总裁交代的任务,赶紧低头去审视照片上任苒的身体,手扶着下巴仔细看着,犹豫着喃喃地说道:“看她的体型、看她肚子的大小应该在七八个月左右,嗯!应该有七八个月的身孕了。” “你能确定?”谢一淳忽地将身体向前靠了靠,眼睛瞪得好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照片上的女人。 “我姐姐怀孕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如果孩子比较大的话,也可以说是六、七个月也差不多。”宁秘书触类旁通,举出实例,说完自己还兀定的点点头。 “谢谢你,你可以忙你的去了。”谢一淳说完又重新坐直身子,双手抱胸,眼睛一眨不眨地继续盯着照片上的任苒,脑子里闪动着他和任苒在一起的画面,算算时间,差不多还真有七八个月了,看来我要赶紧把他们接回来! 想到这里,揿响对讲机,“宁秘书,给我订一张去大陆的机票,对,越快越好!”说完,他挂了电话,双手伸到脑后抱头,将整个身体向后伸展,靠近高背椅,闭上眼睛,脑子里渐渐地浮现出一幅画面…… 一张小脸完完全全是自己的小翻版,正踉踉跄跄地笑着向自己跑来,后面紧紧跟着一位穿着浅蓝色衣裙、梳着马尾的她,嘴里还喊着“宝宝,不要跑,小心跌倒……”,小男孩咯咯地笑着…… 又是一张漂亮的娃娃脸,粉色的小公主裙,大大的眼睛,小小的俏鼻,和她一模一样,黑黑的头发剪成齐眉的刘海式,张着两只小手,蹒跚地走来,嘴里还喃喃地嘟囔着,“爹地,……”,后面穿着浅蓝色衣裙的小女人,一溜小跑,喊着“囡囡,小心,小心……” 他伸出手想去迎接囡囡,可是囡囡摔了一跤,穿浅蓝色衣裙的小女人抱起孩子哄着,他想凑过去抱住她们,却发现怀里是空的,他抬起头发现囡囡和那女人已经飘向了天空,慢慢地消失在白云深处,他拼命喊着,“苒苒,苒苒,宝宝……”梦醒来,谢一淳的眼角不禁潮湿一片,他赶紧伸手轻轻抹去。 再次打开邮件,重新看文字部分,杰森说明:当地人叫任苒“萨日朗”,她确实已经怀孕,月份不详,目前在一个蒙古族家庭寄居。 任苒在素云阿姨帮助下,与韩冰取得了联系,当韩冰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当天就和韩风出现在任苒面前,看着如此憔悴的任苒,韩风伸出手臂紧紧将她搂进怀里,任苒搂着韩风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哭得泣不成声。临走的时候,给素云阿姨留下一笔很大的酬金。 回到s市后,任教授和李教授应法国一个学术会议邀请出国了,任苒给他们打了电话报了平安,经过再三考虑,准备回到儿时生活过的地方。 韩风兄弟都极力反对,可任苒却很坚持,没办法,他们拗不过她,只好联系曾经收养任苒的一家人,还好,当莫日根听说任苒要回去,夫妇俩很激动,马上就答应了。 任苒被韩氏兄弟护送到x市,阿妈见她已经怀孕,而且月份也不小了,就亲自照顾她。韩冰给阿妈阿爸一笔钱,被莫日根阿爸严词拒绝,“他是我莫日根的女儿,我会好好疼她,你就放心吧。” 韩风嘱咐着任苒,孩子出生前一个月,一定通知他,他会接她到s市或者b市去生育,因为大城市的医疗条件比这里好很多,他希望他们母子平安。 【16】我老婆要生宝宝了 在韩氏兄弟离开之前,任苒再三请求他们,她回到草原的事不要告诉谢一淳,她只想生完了孩子过自己平静的生活,那种豪门生活,实在不适合她,她也借此好好静一静。 今天任苒听邻居阿妈说,最近在他们周围,经常有几个人转来转去,好像是租了一套房子在这里住下来,他们不工作,只是举着照相机拍来拍去,就连那仁保育院他们也经常去转悠,像是游客,又像是在找什么人,一个是外国人,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其余几个是中国人,也经常叽里咕噜地用英语与他的同伴交流。 这个消息,不得不引起任苒的注意,她害怕是彼得和安妮的人在找她,小城市消息闭塞,除了中央电视台和地方台,港澳台的新闻一律都看不到,看来耳根是清净了,却错过了谢氏家族正式宣布取消与舒家的荒谬婚约。 这一天,谢一淳一个人来到海边别墅,把车子停好,走向清净的海边,边走边打电话。 “杰森,邮件我看过了,给你两天的时间,调查一下孩子什么时候出生?预产期是什么时候?她的身边都有谁?我需要大量照片。” “好的,john,我会尽快给你消息。”杰森承诺。 “杰森一定要保护好她,她不能再有危险,ok?”谢一淳虽然说得漫不经心,可言辞间透露出他的无比关心和迫切的心情。 “是!”杰森很郑重地接受了谢一淳的指示开始了秘密行动。 紧接着,谢一淳又拨打了一个电话,“joe,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老婆要生了,可你不回来,我走不开啊!” “我心里有数,安排好一切,会回去的,告诉安吉拉,我爱她。”苏骏还是一副调侃的强调,其实心里也没有这么轻松。 “我不管传话,要说你自己去说!”谢一淳很威严地低吼。 “是john吗?joe的事不用你操心,只要你按时把我们的佣金打入我的账户,我立刻放人!”陈美漪抢过电话对着谢一淳大声喊着。 “我说话算数,到时候你也不要忘记自己的承诺!”谢一淳不想和这个女人多啰嗦,如果不是大陆媒体安装工程贷款方面拖拖拉拉的,苏骏早就回来了,他就可以马上去草原找回自己的老婆。 “joe,这边的事我会尽快催着韩冰赶紧办,我已经心急如火,我老婆就要生宝宝了,我不能让她再出事啦!”谢一淳说完,愤愤地挂了电话,抬起头眼睛望着蔚蓝色的天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一切安排妥当,他向别墅走来,最近因为苏骏迟迟未归,安吉拉也闷闷不乐的,经常一个人坐在谢家花园里发呆,说是不管传话,可真要是告诉安吉拉苏骏说的那几句话,安吉拉也许会高兴地蹦起来。 “啊!咕咚……”三楼房间里大白天的突然发出女人的惊叫声和摔倒的声音,管家和花匠、还有另外一个女佣都朝着有声音的地方跑去。 谢一淳听到了声音,顿时脸色阴沉下来,迅速顺着声音找到了主卧室,只见新来的菲佣手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她的周围是任苒和谢一淳试过的订婚礼服,唏哩哗啦都砸在她的身上,而她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谢一淳恼羞成怒,铁青色的脸怒目圆睁,就在菲佣被人扶起,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被陈叔捂住了嘴,使劲将她拉出房间。 “滚!滚出去!全……都……给我滚!”男人攥着双拳,用尽气力愤恨地嘶喊着,吓得所有人都浑身战栗,惊慌失措地向楼下跑,惊魂未定的菲佣好像魂不附体,看到男主人横眉立目,像暴躁的雄狮,抱着头逃也似地跟着大家跑。 “陈叔!”谢一淳双手叉腰,在房间里愤怒地踱着步,脸色由通红已变得苍白,嘴唇还不停地抖动着,看来他是动了真气。 “少爷,我在。”陈叔低着头弓着背,站在门口。 “让她滚,我一天也不想看到她!” “是!少爷,她是新来的菲佣,不懂事,少爷消消气吧。”陈叔说完,转身出去,随手将房门关上。 刚才菲佣来主卧室吸尘,看到主人的床头摆着任苒的照片,又看到粉嫩柔美的婚纱就想起了什么,伸出手去摸,谁承想脚下踩到裙摆,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把新娘婚纱碰倒了,砸在了另一件礼服上,她想去扶起,就在这时,几套衣服呼啦啦砸下来,摔倒的时候她惊叫了一声,没想到男主人这样生气。 “赛琳娜,今天你第一天来,我就提醒过你,打扫卫生的时候,三楼的主卧室只需要轻轻掸去灰尘,里面的摆设一样也不能动,切记!可你倒好!”管家陈叔瞪着跪在面前的菲佣又气又急。 “陈叔,我知错了,求你帮帮我,求少爷不要赶我走,我刚来不懂事,以后不会这样了。只是,只是……”叫赛琳娜的菲佣说着说着就抽泣起来,跪在陈叔面前,泣不成声,其他人站在旁边,冷眼看着。 “我对你说,千万不要把我说的话当做耳旁风,在你之前走的女佣,就是因为不小心碰掉了卧室里一张壁画,就被先生哄了出去。” “陈叔,我只是看到了,看到了任小姐的照片,心里一急,就……” “你说什么,任小姐的照片?你怎么认识任小姐?你是在哪里看到她的?”陈叔听了赛琳娜的话,又惊又喜,双手抓住她的肩膀,使劲摇晃着。 “她……她被一个中国大陆的人接走了,当时她……她已经怀孕五个多月了。”赛琳娜被摇晃着结结巴巴地说完,一抬头正看见谢一淳瞪着充满红血丝的一双蓝眸,暴躁地看着她。 “她被谁接走了?从哪里接走的?你是怎么知道?你还知道什么都快点说出来!”谢一淳喘着粗气使劲拉住赛琳娜大声嘶吼着,吓得赛琳娜哆嗦着,用求救的眼神望着站在一旁的陈叔。 【17】你是我心中的日出 “我……我是彼得先生家里的女佣,专门照顾安妮小姐,我知道任苒小姐的很多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赛琳娜看清楚了,这位高大身躯的男主人,有着一双与安妮一模一样像蓝宝石般的眼睛,笔直如刀削的鼻子,看来他就是安妮最憎恨的弟弟john。 接下来,赛琳娜就把任苒被绑架、他们带着任苒逃出囚禁,又到了素云阿姨那里,直到韩冰和韩风出现带走任苒,统统地向谢一淳仔仔细细地交代清楚了。 谢一淳听了赛琳娜的交代,知道任苒为了自己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似地。 从沙发上站起来,迈着沉重的脚步,心事重重地径直走向后面的沙滩,那里是他们手挽手散步的地方,留下了任苒无数个笑脸,伴着海风那铜铃般的笑声好像又回到耳畔,坐在礁石上,想起他们相拥看日落的时分,就这样,想着她,在海边坐了整整一夜,直到海平面上缓缓升起火红的太阳,将天空点亮,将海平面彻底染成充满生机勃勃的绚丽红色。 “苒苒……你是我心中的日出……,你要等着我……我一定要把你带回来,让我们再也不分开!”谢一淳慢慢从礁石上站起来,轻声低喃着,一阵海风拂面,吹起他的墨发在耳边呼呼作响,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他立刻蓝眸亮起,精神焕发,双脚叉开,做个深呼吸,把手圈成话筒放在嘴边,使足力气对着火红的大海高声大喊,“苒苒……你是我心中的日出……等着我……”,“苒苒……你是我心中的日出……等着我……”充满深情的呼喊随着海风越飘越远,一阵汹涌的海浪使劲儿拍着礁石,发出哗哗的响声,看来大海也被他的神情感染,激动地掀起惊涛骇浪。 太阳升在半空,高大伟岸的身躯被暖暖的金色包围着,脸上的泪珠在太阳的辉映中如金黄色的水晶,晶莹璀璨,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俊脸此时格外温柔,因为日出在他心里已经冉冉升起,温暖了他饱含风霜的心。 半个月后,傲世大厦总裁办公室。 “这里是所有等待处理的文件,全部交给你,直到我回来的那一天,我让你彻彻底底过足总裁的瘾,记得我曾经答应过,给你一个整我的机会,现在你终于如愿以偿了。我要去找回我的幸福,祝福我吧!”意气风发地谢一淳说完,将身子靠在落地玻璃窗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嘻嘻哈哈的苏骏。 “老板,就是老板,狠心的程度好比法西斯,比希特勒还希特勒!”苏骏笑着晃到他的对面,双手抱胸,两人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彼此站好,一双大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你的私事解决了?”谢一淳笑着问。 “解决了。用我精锐的大脑,还有这三寸不烂之舌,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陈美漪,小case,不费吹灰之力就被我打开心结。说她对不起我,一时贪慕虚荣,把我这个穷学生抛弃,之后想起来就后悔。后来想尽办法赚钱要补偿我,却发现彼此感情已不在,既然我去意已决,她也不想再难为我,就这样我们好说好散了。”苏骏说着,双手一摊,耸耸肩,在谢一淳面前很优雅地转了一个圈,又回过身神秘地微笑着看着谢一淳。 “我还真庆幸,你多亏回来了,要不然美国的牛都被你吹死了。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好做代理总裁吧,为我谢氏卖命,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谢一淳说完就直起身向外走。 “喂?你这就走了?”苏骏看着已经站在门口的高大男人,笑着仰起头,等待他的回应。 “从现在起,傲世全权由你负责,反正你马上也是谢家一份子啦,搞垮了傲视,我就让安吉拉改嫁欧洲王储。好了,我该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就慢慢奉献你的热情吧。记着,准备一份大礼给我未出世的儿子!还有,等我回来我要亲自主持你和安吉拉的婚礼!”随着话音,谢一淳已经消失在门外。 苏骏就那样站了好一会儿,微微眯起眼,他笑得很由衷,因为他懂,老友的心事不解决,他这辈子都不得安宁,让他去吧,去找回他的幸福,看到他现在样子,他也很欣慰。 “joe,……”随着一声娇恬的深情呼唤,一个小人从门缝挤进来,一阵香风拂面,人已经钻进他的怀中,久别重逢,女孩喜极而泣,他深深拥紧,抒发着无限的思念。 飞机上,谢一淳打开电脑,重新翻看着昨天杰森新发来的几张照片。任苒臃肿的体态好像已经走不动了,伸出手在屏幕上抚摸着她隆起的大大肚子,想象着那里面的小家伙该长得什么样子呢?为什么把他的妈咪搞的这样疲惫? 他和任苒的第一个孩子因为舒静的恶毒,勾结谢安妮和彼得找人制造了车祸,孩子就在那场车祸中夭折了,想想心就痛,恨得牙根直痒痒。 这张照片怎么看都不顺眼,任苒和一位年轻的牧民在一起,他们走在街上,好像在散步,高大健壮的牧民身穿蓝色蒙古袍,他们还有说有笑,这一幕,太刺眼,想删除,可又舍不得任苒那纯净的笑容。 一气之下关掉文件夹,不想再看下去了!忽然想起苏骏向安吉拉求婚时说的那句话,如果你敢让别的男人娶你,我就宰了他!因为你的这辈子……下辈子……再下辈我都通通包揽了,别想和我耍花样! 是啊,对着别的男人笑得如此灿烂,这个问题很严重,等我见到她一定要和她约法三章,谁敢再和你搭讪,定要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想着,一双手攥紧拳头,捏得骨节嘎嘎直响,吓得身边乘客一个劲儿地躲着他,不知自己是不是招惹他了,看着此人长得好英俊没想到脾气这样火爆,赶紧对着空姐招招手,小声耳语后,空姐帮他换了个位置。 商务舱,两人一排的坐位宽敞,现在就剩下他一人,嗯,不错,很舒服,伸伸腿,伸伸臂,活动活动身体,闭上眼睡了。 【18】找任苒先过我们兄弟这一关 前几日,大陆的媒体安装工程告一段落,紧接着后续工作就要上马,韩冰来总部和谢一淳接洽,酒宴过后,韩冰主动邀请谢一淳第二天在一家私人会所见面,俩个大男人要好好谈谈。 来到会所,谢一淳才发现这里是韩国跆拳道馆,韩冰已经换好了道服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他,谢一淳对着他招了招手,走向服务台领取钥匙换衣服。 单独的一间练习场,只有他们两人,韩冰双手抱胸,歪着头,一脸不屑地斜睨着谢一淳,谢一淳一身白色道服,黑色腰带绑得很结实,由于个子太高,腿太长,好像道服的裤管短了一节,显得美中不足,他双手叉腰,毫不示弱地看着韩冰。 “为什么约我到这里来?”谢一淳心里明白,装糊涂,语气却很平淡。 “试一试谢少的功夫到了几成?”韩冰嗤嗤冷笑,算是挑衅。 “那就出手吧,还等什么?”谢一淳说着摆好了架势,韩冰蓦地上前抓住了谢一淳的衣领,两人扭打在一起。 韩冰嘴里不依不饶地大声说:“你谢少,想见任苒,先过了我这关再说,打不过我,就永远都不要见到她。” “真的吗?你就这么自信?”谢一淳比韩冰的个子高半头,韩冰很难摔倒他,可人高马大动作就不如韩冰灵活,好几次都被韩冰占了上风,你来我往,目前很难分出胜负。 “我已经知道,任苒是你从香港郝素云那里接走的!”谢一淳将韩冰摔在地上,用自己的肩胛压住他,两人喘着粗气对峙着。 “那又怎样?”韩冰使足了力气翻身,将谢一淳甩了出去,自己站起身,俩人重新开始。 “我要感谢你。”谢一淳这话是由衷的,可动作却不友好,一个侧踢将韩冰踢得踉跄了几步。 “不必了!不稀罕!你伤透了她的心,我真的不想让你再见她!”韩冰这一次趁着谢一淳收腿,身子向前一窜将他拎起一个倒背,重重地把他摔在地板上,“咚”的一声,谢一淳痛的直咧嘴,几秒钟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冲过来,用手肘勾住韩冰的脖子,就要把他摔倒。 “可你知道,我们已经有了孩子,你是不是想看到日落西沉忧郁爬上她的眉梢,想看着孩子从小到大得不到父爱,她要一人身兼两职艰难地抚养他,难道这就是你做哥哥想看到的嘛?”谢一淳一怒之下,反败为胜,一下子打到韩冰,汗淋淋地跌坐在地板上,满脸都是愤怒。 “可她不想被你打扰!这是她对我们的恳求!”韩冰咧着嘴想爬起来,起了两次,最终还是躺下了,身子真的很痛,谢一淳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我用诚心诚意去打动她,难道都不可以吗?”谢一淳噌地站起身,大声嘶吼着,吼声回荡在整个练习馆,发出空鸣。 “可你的出现,很有可能就是第二次伤害,苒苒的命运已经够惨了,我不能再让你去伤害她!”韩冰蓦地窜过来伸出大手卡住谢一淳的脖子,满脸青筋暴起,一双美眸中充满红血丝,狠狠地将他一直推到了墙壁上,重重的推搡,让谢一淳的背撞在墙壁上,发出闷闷地撞击声。 “你了解她的过往,你了解她的痛苦,可你知道她心里的爱吗?她爱我,爱我!如果不爱我,她不会准备生下我们的孩子;如果不爱我,她不会悄悄远离我。她就是在牺牲自己,来成全我和傲世。为了我,她无畏地做出牺牲,我谢一淳欠她的,傲世欠她的,我就是用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都还不清她对我的默默给予,可我就是想尽我所有去爱她,让她笑,让她安心,让她过上她想要的平静生活。”谢一淳嘶吼中嗓子哑了,他的唇还在抖动,眼睛里闪动着泪花。 韩冰愣怔怔地瞪大眼睛,俊朗的面容满是矛盾和困惑,身子一歪,卡住谢一淳的手松了下来,身子摇晃了一下靠在墙上,眼睛看着地板顺着墙壁溜下来,直到谢一淳走出去,他还依然呆立着。 “你不要太自信,就是找到了她,也要过韩风那一关,惹急了他,他跟你玩命!”韩冰追出来对着谢一淳去的方向大声喊着。 “你到了哪里?”韩冰举着手机在b市国际机场大厅四处搜寻着。 “不好意思,我已经到了x市,你在哪里?”正在讲电话的谢一淳上身穿了一件黑色大polot恤,一条黑色石磨的牛仔裤,脚蹬一双棕色高帮的牛皮面牛筋底的登山靴,身后背着一个旅行行囊,完完全全的休闲打扮,就像一名来草原的自由行游客,在x市的街道上大步走着,因为天色已晚,他正在去酒店的路上,准备先安顿下来。 “按照他们给我的信息,你现在应该在b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x市?”韩冰皱着眉头有点不解,心里笑了,看来他还是真的着急了。 “我不想再多耽误一天,改了航班,今天早上就到了b市,杰森接我直接过来的。”谢一淳和杰森并肩走着,对眼前的一切都感觉很熟悉。 “你要呆多久?”韩冰饶有兴趣地问。 “直到她肯和我一起回家为止,我已经做好了持久战准备。”谢一淳笑着说。 “好,随你吧,祝你早日找回幸福,对了,这两天韩风带着他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也赶过去了,任苒的预产期就应该在这里几天啦。”韩冰提醒着。 “谢谢啦,大舅哥。哈哈。”谢一淳也学着大陆人的口气,喊了一声,说完自己也笑了。 “好,我先接受了。祝你好运,祝福任苒和那未见面的外甥一生幸福!”韩冰笑着说完挂掉了电话,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看b市蔚蓝的天空,凝望片刻,好像在默念着什么。 现在他和谢一淳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如果任苒和谢一淳结婚,那就是亲戚了,说句实在话,韩冰对这小子很有好感,对他的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爱情,以及在商场体现出的聪慧睿智,雷厉风行都大加赞赏,他们俩应该有很多相同的地方。祝愿孩子平安降生,希望你们幸福。 【19】苒苒,我来接你回家 其实,谢一淳并没有那样清闲,到离酒店大致安排好,他就急着要去见任苒,被杰森拦住了。 “老大,现在不适合,你不会吓着预产期的孕妇吧?”杰森难为地说。 “有什么不适合?我是孩子的爸爸,我是她老公,难道她生孩子的时候不需要我在场吗?”谢一淳瞪着眼珠子对着苦瓜脸的杰森呵斥着。 “可她……她,不想见你!”急的杰森没办法还是说了实话。 “你再说一遍?你怎么知道她不想见我?你是不是已经和她见过面了?”谢一淳大手一把抓住杰森的衣领,立起眼珠子恶狠狠地等着杰森一直闪躲的目光。 “那天傍晚,她在散步,我的人在后面跟着,保护着她,谁知她很聪明,拐进一条巷子,躲进别人家的院落,等我的人跟过去,她突然出现,举着一个大木棍,让我的人带着她来见我。”杰森说着双手扶上谢一淳一直抓紧衣领的手,示意他是否可以放开了。 “她说了什么?”谢一淳松开了杰森,紧张地一手叉腰,在杰森面前来回踱着步子。 “你也知道,她认识我,看到我就知道,是你派我们去保护她的。她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让我转告你,她不会回到你身边,她祝你幸福。”杰森说完向后退了一步,因为谢一淳正瞪着充满血丝的蓝眼睛一步步逼来,直到杰森的背抵在了吧台上,看着老板已经铁青的脸,心里有些畏惧。 “我让你查的那个蒙古族男人是谁?”谢一淳看出了杰森紧张神色,就转过身,走向沙发,坐上去翘起二郎腿,气氛稍稍缓和了。 “那是她少年的朋友,听说,听说……”杰森实在不敢说出后面的话,估计说出来就不会这样平静了。 “说什么!”谢一淳忽地吼起来,吓得杰森浑身一颤,不禁缩了缩脖子。 “从被她发现以后,我们就一直正大光明地跟着她,她好像也没有什么反感。那一晚,她和他出来散步,大约就是这个时候,我们碰面了。她笑着给我介绍,说蒙古族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叫巴图,n大学毕业回来当老师,我们还……还握了手。”杰森说完就悄悄挪动脚步,慢慢背靠房门,随时等着“火山”爆发后,他要赶紧跑,不然“岩浆喷射”,可不是好玩儿的。 “哦?未婚夫?谁给她的权利去选择未婚夫?带着我的钻戒,敢去和别人结婚?好啊,臭丫头,你敢给我戴绿帽子?还是joe说的对,你敢和别人结婚,我就宰了他!”砰地一声巨响,谢一淳倏地站了起来,一转身杰森已经关上门跑了出去,气得他一手叉腰,一手胡乱地揉搓着棕色卷发,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地对着外边喊,“你给我滚进来!” “老大,你叫我?”杰森重新打开门,将头探进来,试探着问。 “现在,带我去,我要去看看。”谢一淳说着拿起一件牛仔夹克上衣就往外走,杰森赶紧将身子闪到一边贴在墙上,等老板走出来,他才一溜小跑紧跟上。 一辆黑色的悍马行驶在x市街道上,由于天色已经暗下来,街上的行人也是三三两两,没有了之前的热闹,车子拐过一个弯,来到一片居民区,正看到前面一辆救护车停靠在路边。 救护车并没有响着刺耳的警笛,而是安静地停在一边,后面车门打开着,好像在等着什么人。 悍马缓缓驶来停在了救护车后面,杰森对谢一淳说:“老大,就是这里了,我们进去吗?” “好,你和我一起进去,让你的人等在外面。”说着谢一淳打开车门,从车上抱着一束鲜艳的红色玫瑰花走向那座红砖切成的民居楼。 在他刚刚走进巷子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从一个楼门里走出来,有两个穿医院白大衣的,还有一个一身休闲打扮高高瘦瘦的文静男人,一看就知道那是韩风,他正搀扶的臃肿女人应该不是别人,就是他的老婆任苒! “苒苒!苒苒!是我!”谢一淳已经顾不得什么,激动地大步跑过去,张着手臂本想拥抱她,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大大的肚子,一脸的惊异,他不知该怎么办。 两手张着停在半空着,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步,看着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蓝眼珠的冒失鬼”。 “你干什么来了?这里不欢迎你!滚!”韩风一见面就怒发冲冠,瞪起眼睛威吓着。 “苒苒,我来接你回家!”谢一淳看都不看他,将一束红玫瑰举到任苒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说,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很想抱她,亲吻她,可此时好像不是时候,所有的人对着他都是怒目圆睁,气势汹汹,仿佛他就是待宰的羔羊。 “谢总裁,又来草原培训吗?”任苒做了一个深呼吸,双手伏在腰上,忍住心里的痛,使劲咬着牙挤出一句不疼不痒的话。 可见到谢一淳的一刹那,她确实太激动啦,肚子的绞痛更是一阵紧跟一阵,也许他们的孩子知道爸爸来了,在她的肚子里一个劲儿地折腾,清秀的小脸变得惨白,浑身是汗,腿下一软,就要站不住了。 谢一淳马上将玫瑰花塞进韩风怀里,抢在别人之前抱起任苒就向外疾走,后面的人都慌了,一路小跑紧跟上。 两位穿白大衣的医生上了车协助谢一淳将孕妇安稳住,谢一淳始终抱着任苒不松手,拿出手帕心疼地给任苒擦着汗,薄唇一次次吻着任苒的额头,给她安慰。 任苒心里很矛盾,痛得她没有力气再做挣扎,只好任他抱着,紧紧闭着眼睛,贝齿咬住红唇,小脸憋得通红,一次次的痛来了,她实在忍不住才发出“唔……唔……”的低喃,这孩子真是不听话,刚才还好好的,现在他的爸爸一出现,他就闹个不停。 一阵阵的疼痛,让任苒也顾不了许多,小手紧紧抓住他的大手,尽力咬住唇想隐忍,可还是忍不住地,痛苦地shen吟,吓得谢一淳脸色突变,结结巴巴地问着,“苒……是不是……要……要……要生了?” 【20】产房内外 “笨蛋,没看到她那么痛苦吗?”韩风坐在一边气愤地给了他一句,焦急地抹着额头上的汗,眼巴巴地看着任苒痛苦,他心里再疼惜也帮不上忙。 “你……你……你不是带医生来了吗?在哪里啊?”一向从容不迫地谢总裁现在也变得六神无主,抱着任苒的手臂在不停地颤抖,是扶上还是扶下,急得他不知该摸哪里好。 “我就是医生,一会儿由我来接生,你就放心吧。”身旁一位身穿白大衣的四十几岁男人探过头来对着谢一淳自我介绍。 “放心?你?这……这怎么可以?难道没有女医生吗?”谢一淳厌恶地从任苒面前推出那位医生的手,医生想听听心跳,听听胎动,他根本不予理睬,不准他再碰任苒一下,怒目圆睁吓得医生瑟瑟发抖赶紧低下头,紧紧抱着任苒就是不松手,薄唇还一个劲儿地在任苒额头、脸颊摩挲,为她吻去咸咸的泪水,心疼的样子都快哭出来。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自韩风学医以来,就没见过这么迂腐的病人家属,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强调接生的妇产科医生有男女之分,可笑,真是幼稚的可笑。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医院,谢一淳抱着任苒进产科病房,可他就是不松开任苒的手,紧紧握着,谁说什么都装作听不见,急得韩风瞪着眼跺着脚对着他直嚷嚷,没办法只好派人去找这家医院的一位妇产科女医生过来。 “苒苒,肚子很痛,就喊出来,没关系,不要强忍着……”失魂落魄的谢一淳一手紧紧握着任苒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摩挲着,一手拿着手帕为任苒抹着频频地汗水,看着她清秀的小脸不时因阵痛而扯动得苍白扭曲,疼得他俊脸都变得扭曲,恨不得替他去生养,大汗淋淋地阴湿了卷发黏贴在额头、鬓角,心痛焦虑,却无可奈何。 “疯人竟说疯话,你快起来吧,不要在这里耽误事。”女医生来了,给任苒做产前检查,韩风跟着进来,一把拉起痛苦不堪的谢一淳,大声斥责着,“苒苒,不要听他的,尽量先忍着,积蓄力量,听医生的。” “产妇胎位很好,目前大人、孩子一切正常,宫口也开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会儿,应该差不多了,你们放心,我会一直守着她。”女医生说的很轻松,微笑着看看身旁像门神一般的两位高大男人,心里在说,真没见过一个产妇生孩子,两个男人在这里着急上火的,这是稀奇。 “你……还是……出去吧,在这里呆着,你……比我……还紧张,我这里……有医生,你……放心吧。”一阵阵痛过后,任苒刚刚缓过劲儿,她气喘吁吁地勉强笑了笑,看着紧张慌乱的大男人,额头上已布满汗水,一对蓝眸幽深似海,本就喜欢绷着的一张脸,现在两道浓眉紧紧纠结地在一起,他的状态远比她还要紧张。 “先生,你们都出去吧,我们这里比不上国外开放,女人生孩子,男人还不能守在身边,请你们配合我们。”女医生也在劝导着谢一淳,谢一淳执拗地不想离开。 “去吧,听医生的,我会顺利的,放心吧。”任苒安慰着他,看到他的出现的那一刻,真是五味杂陈,本想很潇洒地面对他,却在那一刻自己的心不服从大脑指挥,阵痛居然一阵接一阵,差一点昏倒,被他突然抱在怀里,那久违的温馨立刻充满怀,她知足了,任苒心满意足了。 “苒苒,配合医生,你会顺利的,我在外边等着你……”韩风理解这里的风俗,他硬拉着依依不舍的谢一淳走出产房,可谢一淳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着,声音颤抖带着万分怜惜。 “苒苒现在没有阵痛就赶紧休息,配合着医生,你会很顺利的,我们就在门外陪着你。”韩风在关上门之前对着任苒嘱咐着。 他,傲视集团总裁,商战中呼风唤雨的人物,现在放下一切千里迢迢跑来陪着我生孩子,单看这一点我比妈妈幸福多了,不管以后我们各分两地,这一刻我会牢记一辈子,我会和孩子说:“你的爸爸有多爱你,他没有抛弃你,只是他和妈妈身不由己,我们都爱你。” 想着,任苒的泪水顺着眼角轻轻地滑落,融进湿达达的鬓发间,她闭上眼想休息,只感觉肚子里又是一阵绞痛,她的脸色变得好苍白,一阵粉身碎骨般的剧痛袭遍全身,她紧紧抓住床的栏杆,贝齿咬得红唇都冒出血丝,她感觉自己在下一刻就要窒息了,张开嘴,“啊……”的一声叫出来,她的脸又涨得通红,她大口喘着气,慢慢地做着深呼吸,心里念叨着,“孩子,你可真够调皮,我以为刚才就要挺不过去了,孩子,我们一起努力吧?” 门外的人们,听到极具痛苦的shenyin声,像被注入了强心剂,不约而同地一起涌到病房门前,屏住呼吸听着里面的动静。 站在一边解锁眉头的谢总裁,忽地跳过来,双手扒在门上,想透过门缝看清楚,那撕心裂肺的shenyin声,让他紧缩的心立刻停止一拍,差一点他也窒息了。 “苒苒,你怎么样?医生,医生在哪里?这些狗屁的医生,都给我用心点,还不快点看看她,她不能出事,不能!”喊完,他身子一软就顺着门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抽泣起来。 他着急,他气闷,他为什么就这样大意,让舒静他们得了手,如果在澳门生孩子,他一定会始终守着她,不会让她这样痛苦不堪,这一时刻仿佛到了生死关头,他害怕,害怕下一秒会出什么事,那是他绝对绝对不能允许发生的! “好了,别叫了,你简直就是添乱!你,把他给我带走!”韩风在一边被谢一淳搞得更是万分焦虑,看着谢一淳抱着头一副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的德行,他就恨不得过去揍他一顿,可此时不是时候,任苒的阵痛也实在让他揪心。 指着一旁战战兢兢地杰森,让他带走他的主子,可杰森哪有那胆量,只能过去搀扶起他,让他坐下来,稍稍平息心里的紧张。 【21】他们母子平安 产房内,一男一女两位医生守在产床左右,一起鼓励着任苒,“任小姐,宫已经全部打开,你配合着我们,慢慢用力,不要紧张,深呼吸,好,再来。”那位男医生微笑着指挥着任苒,女医生也跟着附和着。 门外一副挫败感的谢一淳抱着头坐在长椅上,心里腹诽着,臭小子,你就不能替你爹地争口气,不要再这样折磨你妈咪啦,她的身子实在太单薄经不起你这样的胡折腾,算起来她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经受得住这样剧烈的疼痛? “好的,任小姐,慢慢用力,深呼吸,再来,好,深呼吸,哇,太好了,任小姐,你真棒,我们都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女医生略带喜悦的对任苒说。 阵痛变成了剧痛,一声跟着一声的“唔……唔……”声,是任苒强忍住的shen吟,那医生拿过一条白色毛巾给她咬住,害怕她太能隐忍咬破唇瓣,他在利用专业的技术帮助任苒助产。 一阵接一阵的闷声深吟仿佛一把钝刀,在谢一淳的心头一下一下切割着,本就焦躁不安的他,心里更加恐惧,大汗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脸色苍白,双唇抖个不停,猛地抬头做了一个深呼吸,一双大手紧紧攥着,尽量安抚自己不要慌乱,任苒和孩子一定会顺顺利利。 突然产房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谢一淳和韩风都从长椅上弹跳起来,涌向产房门口,就在韩风焦急万分地举起手想拍打产房门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了天籁一般的婴儿啼哭,“哇……哇……”这声音实在太美妙,产房门外的人们一下子欢呼起来,“生啦!生啦!” 韩风眼眶湿润,将举在半空的手攥成拳,使劲儿在空中挥舞了一下,身子像散了架一般,瘫坐在椅子上,脸上呈现出由衷的微笑。 谢一淳手扶在产房门上呆愣了很久,他的大脑一时短路当机失去了反应,任凭周围的人们拥抱欢呼着,他的眼睛红红地,水雾让他眼前模糊一片,抖动着薄唇半天说不出话来,是哭是笑真的难以分辨。 “john,恭喜,恭喜你做爹地啦!”杰森过来大手拍在谢一淳的肩上,看着一脸懵懂复杂的总裁,他惊奇地发现精明能干的总裁也有痴傻的时候,真的不可思议。 “真的吗?我真的……真的做了爹地?”谢一淳大手使劲抓着杰森的肩膀摇晃着,望着杰森喜笑颜开的傻样,反反复复地问着笨得不能再笨的傻问题。 “恭喜老板,喜得贵子!”杰森身后站出几个膀大腰圆的保镖,齐刷刷地向谢总裁鞠躬,给老板道喜。 “杰森,杰森,我当爹地啦!哈哈,我当爹地啦!”谢一淳大掌使劲儿拍在杰森的肩上,张开大嘴哈哈笑起来,那傻样儿真是不多见,杰森很想拿出手机给他拍一张,留作纪念。 “去,赶紧去酒店找大厨,订制一个月的所有产妇食谱,花多少钱都无所谓,没有的食材可以通知joe从澳门空运,快去!去啊!”谢一淳这才缓过神,赶紧吩咐杰森给任苒准备产后营养品,他自己搓着一双大手在产房门前焦急地踱着步子,恨不得马上见到任苒。 这时任苒的养父母和弟弟没米过来和韩风互相道喜,谢一淳被大家冷落在一边没人搭理。 一个高大的蒙古族小伙子走过来,用不纯正的汉语对他说:“你就是谢一淳?” “是!”谢一淳还沉浸在母子平安,他做父亲的激动中,没有反应过来,来人对他的敌意。 “谢谢恭喜,我……”谢一淳伸出手激动地感谢人家,可人家板着一张脸理都不理,谢总裁哪吃过这样的亏,他马上警觉起来,脑子里迅速搜索着这张看似熟悉的脸。 “是你!”他终于明白了,这就是照片上和任苒肩并肩一起散步的蒙古族小伙子,杰森说,任苒自称这人就是她的未婚夫,想到这里,他气急败坏的上前一步挥起拳头就打,被那小伙子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手腕,两人立刻剑拔弩张。 “要打,就出去打,任苒和孩子需要安静!”韩风站在一边说着风凉话,谢一淳本来可以反击,却被韩风的话激怒了,他使劲儿甩开那双粗糙的大手,一转身揪住韩风的衣领。 “不要得理不饶人,还在这里煽风点火,之前是我错了,那也有很多误会需要澄清,现在我来了,就是要带她回去。你,还有你,就是你们蒙古族的王爷来想娶任苒,我也不放手,你们都死了这颗心吧!”谢一淳咬着牙一脸愤怒,双眼充满嗜血的光芒,把那个蒙古族小伙子镇住了。 韩风并不在意,嘴角微微翘起,轻蔑地鼻子一哼,“我说了不算,这是她的意思。”说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那枚卡地亚订婚钻戒的丝绒小盒子递到他的面前。 “为什么在你这里?”谢一淳慌了,看到订婚戒指已经不在任苒身上,他的心立刻冰凉了,前几分钟还在惊喜中,现在就被人家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淋下来,他感觉这个时刻心不会跳动,气也喘不过来,他万万也没想到,这会是真的。 “前两天,我刚到这里,她就把这个交给我,让我转交给你。既然你来了,那就省去了我的飞机票钱,拿去,爱给谁给谁,我们家任苒不稀罕。”韩风说完把丝绒小盒子往谢一淳手里一塞,站在一边不再理他。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你们合伙骗我的。不会,苒苒,不会这样无情的,不会……”谢一淳觉得今天的感觉才是过山车的滋味,一喜一悲,一会儿紧张,一会儿惊喜,现在是痛心,他紧紧握着那个小盒子,由于太过用力,大手的骨节已经泛白,仿佛下一刻那小盒子就要被他捏碎。 “韩医生,他们母子平安,恭喜你们,喜得天使,是个男孩,好漂亮的男孩,就像天使一样。”刚才的女医生怀抱着襁褓从产房走出来,喜气洋洋地向大家宣布好消息。 “baby,mybaby!”谢一淳赶紧缓过神,大手分开挡住他的人群颤颤巍巍地从医生手上接过襁褓,定睛看着。 小东西眨巴着眼睛看着懵懂的世界,一张放大的俊脸在看着他,他的小嘴动了动,好像在和他的爹地打招呼,一滴晶莹的泪落在襁褓上,孩子微微动动了,谢一淳百感交集,激动的他有些无法控制自己,身旁的护士赶紧接过襁褓,抱给大家看。 【22】我要给她最幸福的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是谢一淳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以后每每想起就仿佛再接他的伤疤,还会感到隐隐作痛,看来这心伤还需慢慢调理,用他自己的话说:咎由自取。 孩子在那天零点18分出生,任苒在零点三十分被推出了产房,母子平安。任苒身子很虚弱,谢一淳上前拥抱了她,还在她的额头深深一吻,十指相扣那一瞬间,任苒笑了,虽然小脸很苍白笑得很无力,带着欣喜带着疲惫,却笑很柔美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任苒住进了妇产科病房之后,韩风派人将谢一淳挡在门外,他只能通过一个三十平方公分的小窗户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的任苒和大家有说有笑,从病房里出来的人,也都不理他,他真想拉过韩风揍他一顿,问问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待他,可是他忍了,为了让任苒安静地做好月子,他只能委屈自己。 每天杰森跑来跑去为任苒送去大厨特制的煲汤,这可是特赦谢一淳走入病房的时间,他从杰森手上接过保温瓶,捧着走进病房,任苒只是笑着看他,却不和他说一句话。 莫日根阿妈从他手上接过煲汤,连看都不看他,就径自坐在床边喂任苒吃下,谢一淳只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直到她喝不下了,不喝了,再有阿妈将保温瓶递给他,他多少次想过去好好抱抱她,说声对不起,可大家好像很默契,谁都不给他这个机会。 一个星期后,任苒出院了,是任苒妹妹和阿妈搀扶着她慢慢走出病房,谢一淳的任务就是抱着孩子跟在后面,一如既往,没人理他,这个滋味真是不好受! 从那天起,谢一淳变成了莫日根家的“保安”,每天坐在车里守在莫日根家门口,等着杰森送来煲汤,他在捧着汤送进去,还是那样的程序,还是那样的对待。 半个月下来,他瘦了很多,眼窝塌陷,胡子好像也没精心刮过,棕色卷曲的短发已经过了耳际,显得有些凌乱。白天他就呆在悍马车里,只为了一天两次送煲汤的那一瞬间,夜晚就和杰森去酒吧喝得醉醺醺,再回到酒店倒头就睡,根本顾不得自己的颜面。 其实谁看了都觉得很过意不去,阿妈好几次都心疼地想说:“孩子,进来吧,坐那里歇歇。”可任苒就是不松口,她宁愿蒙上被子自己偷偷抽泣,也不想再和他有什么关联。 “阿妈,阿爸,就让他知难而退吧,他的家里还有未婚妻等着呢,我不想再去惹麻烦。他能在关键时候陪着我,能亲眼看到他的儿子出生,我已经很知足了,放他走吧,他不属于我。”说完,任苒扭过头去,看着甜甜的宝贝,眼前又模糊了。 “萨日朗,坐月子不能哭,那会哭坏眼睛的,你说的这些都是骗你自己,我们都看得很清楚。要不然,把他叫来,大家有话说清楚,你们这样互相折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阿爸莫日根看得很清楚,那男人不是狼心狗肺的家伙,不管怎样,他还是很爱萨日朗的。(从今天开始,我们称任苒叫萨日朗,这是她在草原上的名字。) 这一天傍晚,谢一淳送完煲汤,迈着疲惫的脚步走出门,萧索的后背让莫日根阿爸看了都心疼,他紧忙走过去喊住了他,“小伙子,有没有时间和我去喝一杯?” 本是忧郁的眼神,听到莫日根阿爸的一句话,立刻有了一丝光亮,激动地颤抖着薄唇慌忙点头,“好!好!” 他亲自开车,和莫日根阿爸来到他每天来的酒吧,走进豪华的蒙式包间,他点了这里最好的酒,要和阿爸一醉方休。 他们聊了很多,气氛一直很融洽,当天方大亮的时候,莫日根阿爸走出酒吧,脸上带着浓浓的笑意,看来很欣慰。 就从那天开始,谢一淳不再出现在任苒面前,那碗煲汤由杰森天天送到莫日根家,他去了哪里,好像只有阿爸和韩风最清楚。 “如果不嫌弃萨日朗是个孤儿,那就好好爱她,等她想明白了,就赶紧带上她和你们的孩子去过幸福生活吧,这个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这是那天,谢一淳拜访那仁保育院时,院长对他说的话。 “谢谢院长,等到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去找她,带她走,我要给她最幸福的日子,你就等着看吧。”谢一淳从那天开始,就成了那仁保育院的常客。 “院长,我有个请求,我和任苒正式结婚的时候,你能否帮我们再举办一次蒙古式婚礼,你就是我们的证婚人?”谢一淳拉住院长的手激动地眼里闪着晶亮。 “好!一言为定!”老院长也激动地握住谢一淳,粗糙的人紧紧握住男人的手,这是老人的一片心,一份重托。 日子过得很快,一个月后,新建的那仁保育院开始动工了,各级领导前来参加奠基仪式,孩子们跳起了欢快的蒙古族舞蹈,欢天喜地的等着新校舍早日落成。 已经出了满月的萨日朗抱着海日(这是任苒给孩子起得蒙古族名字)正在看当地的电视新闻,谢一淳神采奕奕地站在塔娜院长身边,举着剪刀为那仁保育院新址剪裁,她这才明白,原来他还没有走,只是去做了更有意义的事。 新闻播报,来自澳门的谢一淳先生出资新建了那仁保育院,还以自己的儿子“海日”的名字设立助学基金,资助保育院里学习优异的孩子升入高中和大学。萨日朗抱着海日,激动地抽泣着,“你啊,我该说什么好?” 没过多久,又听说一家新鲜的牛羊肉半成品加工厂成立了,这家工厂每天生产的牛羊肉要投放到很多城市,为了保证肉质鲜美,每天都有几班空运专机从这里起飞发往各地,就连想都不敢想的香港、澳门餐馆都有了这里新鲜的牛羊肉片。 吃火锅就要吃这里的牛羊肉成为一种时尚,因为这里的草长得旺,这里的牛羊肥壮,很多牧民家里多了工厂的工人,家家生活有了新气象,他们都说草原上来了一位财神,我们一夜之间生活就变了样。 每当任苒抱着海日走过街头,听到人们这样的议论,心里十分满足,这个男人还真是很能干,这才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知最近他又在做什么?难道舒静就不催着他回去吗?还是……? 【1】任苒要结婚,新郎不是他 当那仁保育院院长将这个消息通知杰森的时候,他呆愣了好半天,前些日子她还坚持让总裁离开,怎么今天又要结婚,难道任小姐想通了? “院长,我没听错吧,是任小姐要结婚?”杰森疑惑地问。 院长饱经沧桑的脸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就像草原夜空中的星星,只见她诚恳的对着他点头,没有半点玩笑。 “真的是任小姐的决定吗?”杰森激动地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原计划就在孩子一百天后结婚的,这你也是知道的。萨日朗长大了,也有主见了,既然她很坚决,我和她的阿爸阿妈也愿意成全他们,让辛苦的孩子从此好好歇歇吧。”院长悠悠地说着,声音有些沙哑。 “我去通知总裁,他听了一定高兴地跳起来。”杰森咧着嘴兴奋地说。 “你弄错了,新郎不是他。”院长有些恬怪,喃喃地说。 “你这是什么意思?新郎不是我们总裁?那是谁?”正要出去的杰森听到院长的话,猛地转过身惊愕地看向院长,boss付出了这么多,还不能得到芳心吗?这样的惩罚是不是太残酷了? “男方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萨日朗带来安静的生活,谁就是她的新郎。”院长继续喃喃自语,抬头看了看一直呆愣在门口的杰森,对他挥了挥手。 “看来,我还没有和你说清楚,萨日朗的意思是……”院长顾不得自己的一阵咳嗽,慢慢地将萨日朗的意思说给杰森。 杰森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些话一会儿该怎么和boss讲,为什么中国人总是喜欢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 在莫日根阿爸家里,巴特尔坐在萨日朗身边,皱了皱眉头,看着她一直静静地坐在那里,就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肩,小声在耳边悄悄地说:“萨日朗你是我的亲人,我一定会帮助你的,你放心吧。” 萨日朗听着耳边娓娓道来的亲切话语,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扭过头看了看眼前这个儿时玩伴,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微微扯动唇角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定会帮我的,可我这样做真的委屈了你。” “傻瓜,不要委屈自己。你从小就是个善良的“小傻瓜”,学习比谁都好,心地比谁都善良,有好吃的你给小朋友留着,有困难你就默默地一个人顶着,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改这个脾气,怪不得你会吃亏。”巴特尔说着,眼睛里全部都是宠溺,萨日朗看了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向他,那眼神太火辣,就像某人的蓝眸瞬间能把人融化。 萨日朗和巴特尔商量好一切从家里出来,双双骑马从街上走过,身后的一辆悍马保持着距离默默地一路跟着。 “总裁,还跟吗?他们已经到了孤儿院。”开车的杰森回过头来看着他们日渐憔悴的总裁,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就是爱那个女人嘛,干嘛这样犹豫不决,上去抢过来带回家,那多干脆多痛快。 “回去吧。”谢一淳看着巴特尔和任苒有说有笑地进了保育院,心里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可是他就是不敢靠近她,就这样远远地看着,即使心里煎熬着,也不敢踏出半步,真是作孽。 “铃……”手机响起,他皱起眉头举起手机。 “是你,在哪里?”谢一淳淡淡地问,就挂了电话。 “回酒店。”再次嘱咐杰森,可自己的眼神还是不愿意离开那紧闭的大门。 下榻的酒店咖啡厅,韩冰正襟危坐,好像表情很沉重,看到了谢一淳进来就对着他挥挥手。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伦敦陪着茱莉吗?”谢一淳看来有点不耐烦。 “你怎么搞的?韩风这一关还没闯过吗?真够笨的!她要结婚了,我接到消息马上就过来了。”韩冰称心把这话说得冷冰冰,还拖着悠长的音调。 “谁?”谢一淳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柠檬水抿了一口,淡淡地问。 “任!苒!”韩冰忍着愤怒看着谢一淳冷气十足地吐出两个字。 “噗!”谢一淳刚喝进嘴里的水,被韩冰的一句话气得差一点喷到他脸上。 “你再说一遍!”谢一淳瞪起眼睛,那架势就像要杀人。 “你自己去问她,哦,对了,我差一点忘记了,听说孩子已经三个月了,可她始终不见你。”韩冰说完站起身走向电梯间,他要回房间换衣服,再去看看韩风和任苒,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座位上的谢一淳手拿着杯子,呆呆地望着杯中的水,看那神情是想从中找到任苒的影子,傻歪歪地,还真够可怜的。 只见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杯子在半空中就那样纹丝不动地被他举着,服务员已经悄悄站在了他的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只杯子,等待先生手中的杯子随时有可能会发生意外。 不知这个姿势摆了多久,那英气高大的男人终于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很绅士的从怀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张红色大钞放在茶几上,安静的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任苒,你出来,我要见你一面,你必须和我谈谈!”谢一淳哐哐地敲打着莫日根家的大门,大声嘶喊着,就这样子他已经敲了一个多小时。 “她不见你,你还是回去吧。”萨日朗的弟弟苏日勒第五次探出头来,对着这个蓝眼睛说中国话的“姐夫”没好气地喊着。 “苒苒,我知道你在里面,求求你,就出来见我一面!苒苒,我求你了!苒苒!” “苒苒,我很想你!苒苒,我不能没有你!苒苒,求求你,不要这样狠心丢下我,苒苒!” 房间里,萨日朗抱着孩子在抽泣,莫日根阿妈在一边看着心焦,“孩子,你这是何苦啊!” 萨日朗把脸贴在小海日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哭腔喃喃地说着:“阿妈,我不这样做,那就是被人唾弃的第三者,是他在外保养的二奶,这名声多难听啊,我可不想让海日从小被人瞧不起。” 【2】你觉得这样做好玩吗 “苒苒,我知道我不够好,不够疼你,不够了解你,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我一定会改的。苒苒,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的嘴很笨,可我心里明白,我这辈子真的遇上了最最可心的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你。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保护你,苒苒,给我机会,我一定做得到。苒苒,求求你,见我一面!” 吧嗒一声门开了,谢一淳本是一脸的焦躁,听到门开启转而变得惊喜,嘴里喊着“苒苒,是你吗?” 从门里出来的是蒙古族男人巴特尔,他高大壮实的身材,黝黑的皮肤,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看就知道是草原上英俊的小伙子。 “请回吧,谢总裁,她不喜欢你们富人的日子,现在只想和我一起过平凡人的生活。面对现实吧,总裁大人,明天他就是我的新娘了,请你走开,不要再来打扰她休息。”说着巴特尔向谢一淳靠近了一步。 “不可能!不可能!我不相信,苒苒永远是我的,苒苒你出来,告诉他这不是真的!”谢一淳像疯了一样嘶喊着,嗓子喊哑了,拳头上还沾着斑斑血迹,一双红红的眼睛如嗜血的猎鹰,随时可能要厮杀,衬衫拉开了三个纽扣,西装大敞开着,之前衣冠楚楚,英姿挺拔,彬彬有礼的谢一淳变了样。 “好了,小子,不要再喊了,喊破了嗓子他也是我的女人了,你就死了这颗心吧!”巴特尔好像已经没有了耐心,上前一把抓住谢一淳的衣领,猛地将他提起,双手高高举起他,就像蒙古族的摔跤一样,眼看着谢一淳就被他狠狠地摔了出去,不知怎么了,巴特尔放缓了动作,只是将他缓缓地摔在了地上。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嘭”的一声将谢一淳狠狠摔出去,里面的萨日朗一定会心疼死。 “走吧,不要再来了,她不会见你的!死了心吧!”说完,巴特尔开门走了进去,留下趴在地上的谢一淳,全身上下沾满了土,眼泪和着尘土,白净的脸变成了大花脸,他跌跌撞撞地爬起,被后面的杰森搀扶着站起来。 “苒苒!你不出来,我不走!我就在这里呆一辈子,我不走!苒苒,你出来见我一面吧,求求你啦!”谢一淳疲惫地靠在门上,继续喊着,敲打着,直到夜深人静了,还能听得到他哑着嗓子低低的呼唤着。 萨日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被大家照顾着,安抚着,可她倔强的依然不听劝阻。 “还要坚持吗?”院长看着虚弱的萨日朗心疼地问。 “是!坚持!”任苒说完将头钻进被子,又呜呜地哭起来。 外边的谢一淳,嗓子已经喊得失声,嘴唇干裂,眼睛红肿,浑身上下脏得就像个乞丐,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只是一个劲地耗费体力,可他还是坚持着,没办法,杰森只好将他扛起来,塞进车里,让他喝点水,调整体力。 宾馆里,韩冰看着一脸阴郁的弟弟,摇摇头,举起拳头又放下,对着他气愤地嚷嚷着,“你觉得这样做好玩吗?” “那至少也要惩治他!难道就这样便宜了那家伙?我不甘心!”韩风瞪着眼吼着,额头上暴起青筋,文静的脸涨得通红,胸腹一起一伏,他很气愤,哥哥竟然胳膊肘向外拧,帮助恶人。 “可你这样做,只是折磨他吗?有没有想过,任苒的心同样被凌迟,简直是胡闹!”韩冰越说越气愤,扯开西装,双手叉着腰,皱起眉头。 “事已至此,已经停不下来啦!”韩风听了哥哥的话,也感到自己这一次做得有些过分。 “赶紧去看看,不要再继续发展啦,孩子没有爸爸,女人没有心爱的男人,这样的日子能幸福吗?我看你是因为嫉妒而昏了头!”韩冰说着拉开门就出去。 “等等我!”韩风沮丧地跟在后面,是啊,他真是昏了头,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也会伤害任苒,想到这,也觉得自己的嫉妒心实在荒谬之极。 天方渐渐有了光亮,日出就要慢慢升起,娶新娘的队伍马上就要到了。 随着一阵欢快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刚刚在车里昏睡的谢一淳猛地惊醒,爬起来看着外面的街景。 一支马队护送着一辆扎着花束的吉普车朝这边驶来,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的正是昨天和谢一淳打架的男人巴特尔。 今天的他穿得格外华丽,新添置的蓝底锦缎绣着龙图案的蒙古袍整整齐齐地穿在他的身上,彰显着蒙古族小伙子的英勇霸气,腰间扎着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过去争战、打猎用的弓箭。他昂着头,眉眼都笑开了花,做新郎的激动已经无法掩饰。 悠扬的马头琴奏起蒙古族的赞歌,随着队伍的行进,琴声悠悠飘进了这条民巷,人们早已经准备停当,就等着新郎官接走美丽的新娘。 队伍来到莫日根家门口,新郎官伸手敲响紧闭的大门“莫日根阿爸,我来接我的新娘萨日朗,请你打开大门,让我的迎亲队伍进去吧。” 洪亮的嗓音响彻在空荡荡的大街上,谢一淳急忙下了车,向着新郎走过去,身后突然出现了韩冰,一把将他抱住,“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任苒就能愿意和你回去,我绝不拦着你!” “苒苒,是我的,我们曾经发过誓,永远不会分开的!”谢一淳的嗓子失声了,使了好大的劲,也没有喊出半个字,只是唇在动,韩冰只能贴近他听出唏嘘声音。 “任苒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你难道想给她的婚礼增添不愉快吗?”韩冰没松手,示意后面的保镖上来,抱走谢一淳。 “我不走,我要见苒苒,听她亲口对我说,她不爱我了,那样我就死心了。”谢一淳干裂的唇每说一句话,就多裂出一条伤口,每一条伤口都冒着血丝,让人看了都心疼。 “好,你上车等着,我去找苒苒,让她亲口对你说。”韩冰和保镖拖着谢一淳上了车,这才转过身,迎亲队伍已经走进了莫日根家。 莫日根家的客厅里,莫日根阿爸和阿妈还有保育院得塔娜院长坐在沙发上,大家的心情格外复杂,根本没有喜庆的气氛。 【3】都是因为我爱你 原本蒙古族大婚,新郎和伴郎以及迎亲的人,要在新娘的娘家住一夜,转天接走新娘,可现在是演戏,也就不拘这些礼节,现在新郎和伴郎已经打开车门等待着阿爸抱着萨日朗上车,悠扬的新婚曲不断地奏响,蒙古族的人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欢送新娘上花车。 等新娘和伴娘上了车,伴郎关上车门,新郎巴特尔骑着马绕新娘乘坐的彩车走了三圈。大家一直围着唱着颂歌,跳着欢快的蒙古族舞蹈,然后,迎亲的人们和送亲的人们一同起程前往男方家中。 谢一淳将衣服整理好,虽然有些脏有点皱,可衣领整齐,衣扣系的正好,看上去虽然有些落寞,可唯我独尊的王者形象依然犹存,萨日朗从车里早早就看见最想见到的人,看着他脸上又是泪水又是尘土已经糊涂一片,可威风凛凛地站在车前,还是那样高大挺拔,英俊潇洒,傲视群雄。 当车子来到谢一淳的身边,他急忙走过来,想打开车门,却被韩冰阻拦,“就站在这里说,新娘子现在已经带上盖头不能随便见人,否则不吉利。” 谢一淳听了喉咙动了动,把干涸的冒着血丝嘴唇贴近韩冰的耳朵,“你让她说吧,我听着。”失声的痛苦让谢一淳实在无法亲口对着任苒讲话。 “苒苒,你有话就说吧,他已经失声没办法讲话了。”韩冰说完就站在了旁边,痛苦地看着这对苦命恋人。 “谢总裁,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珍爱,可我任苒是普通人,不习惯你们富人的生活,我无法和你生活在一切,所以我还是回来了,要过普通人的日子,请谢总裁就成全我吧。谢总裁,我任苒曾经很爱你,很爱你。衷心地祝愿你和舒静小姐白头到老,幸福美满。我会一直在这里为你祈祷,为你祝福。再见了,谢总裁。” “苒苒,既然你曾经很爱我,就因为我是富人要放弃吗?那我现在就宣布我和谢氏企业脱离关系,放弃一切,我和你过普通人生活,好不好?”谢一淳贴近窗口使尽全身力气从嗓子里挤出这几句话,眼睛里已经没了眼泪,红血丝充满整个眼眶,却依然充满着对任苒的无限渴望。 “谢谢总裁厚爱,任苒不才已经选择了自己的路就不想回头,谢总裁你如果真的为了任苒那样做了,那任苒就是傲视集团几千员工最大的罪人,难道你愿意看着我被成千上万的人唾弃吗?你愿意看着我被人叫做狐狸精、可耻的二奶吗?谢总裁,再见吧,开车。” 任苒不敢再说下去,因为谢一淳根本就不想放过她,她只好狠狠地让司机开车。 车子发动了,谢一淳拼命地在后面追赶着,摔倒了又爬起来,站起来再接着追,喊不出声音,他使劲挥动着手臂,使劲喊,只觉得胸口一阵燥热,他想呕吐,没等他站稳脚步,一口鲜血喷出口,眼前一片漆黑,当即摔倒在地昏厥过去。 车上的萨日朗看得清清楚楚,她的心如撕裂一般难受,颤抖着声音对司机喊着“快停车!” 车还没有停稳,她就冲了下去,厚重的蒙式新娘装拖累着她跑也跑不动,她干脆拉起袍子的下摆抱在手上,拿出她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谢一淳跑去,咕咚一声跪下来,将昏厥的谢一淳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萨日朗哭喊着,像疯了一样,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已经全然不顾了,紧紧抱着谢一淳的身体,将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淳!淳!你不要死!不要死!我这样做都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今生爱你,来生还爱你,淳!你一定要挺住,一定挺住!” 哭声让站在旁边的院长和阿爸阿妈还有韩冰、韩风鼻子酸酸的,阿妈已经哭湿了手帕,哭红了双眼,阿爸走过来,“萨日朗,不要再坚持了,快送他去医院,你看他已经很虚弱了!” “阿爸!”任苒再也控制不住,只好松开抱着谢一淳的手,保镖赶紧抱着谢总裁上了车直奔x市最大的医院。 医院里,萨日朗已经哭得好几次昏厥过去,塔娜院长和她的阿妈陪着她,安慰着,她嘴里念念叨叨的,“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骗他,他千里迢迢来找我,就是要向我证明他爱我,可我……我不该……” “医生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楼道里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站起来奔向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韩风。 “韩风,他怎么样?”韩冰第一个走过去焦急地问。 “年轻气盛,吐了不少的血,说他呕心沥血也不为过。不过,事情不严重,已经给他输血,控制住,现在各方面都已经正常,好在他本身身体素质好,等他醒来好好调养就没事了,忙乎半天,就算我给他道歉了。”韩风说完低着头,不敢再多看萨日朗一眼,其实他要道歉的不只是谢一淳。 “辛苦你啦!”韩冰说完笑了,转身走到萨日朗面前,“放心吧,你的二表哥可是医学博士,由他给谢一淳诊治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现在输着血,等醒来再给他补补,就恢复元气了。小丫头,还真有你的,把他折磨成这样。好!这一回,这小子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一段‘大戏’!”说完韩冰坏坏地笑了,萨日朗惊讶地张了张嘴,有些不明白,她的心还在痛,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多想。 谢一淳住院,萨日朗天天照顾在身边,韩冰、韩风都来看过他,见他恢复得还不错,韩冰提前和他告辞,因为茱莉还在b市等着他,他们现在不仅业务做得很好,感情也更融洽,茱莉已经来了多次电话,每一通电话都在诉说着自己的绵绵柔情,她很想念他。 临走的时候,韩冰把萨日朗叫到身边,“苒苒,好好保重自己,照顾好小海日,这孩子真的很可爱。对于你们俩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给彼此一个时间慢慢消化,不要再做傻事,伤心又伤身体。至于舒静,早在几个月前谢家就对外正式宣布和她解除婚约,是韩风始终瞒着没有告诉你,你也知道,韩风的心情,就原谅他吧。好了,告辞啦,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哦。” “谢谢大表哥,二表哥悄悄地走了,也没和我打招呼,你回去告诉他,我不怪他,还要谢谢他,不然怎么知道那家伙的真心。”萨日朗说着腼腆地笑了,对于这次狠狠地虐了一回谢一淳,她很内疚,韩风哥哥的这一剂猛药,真的让他们都铭刻在心,现在看来也是件好事。 【4】我的心早就被她偷走了 “苒苒,韩风最近半年多没有回医院工作,一直在为你寻找你的亲身父亲,他希望帮助你找到他,你的意见呢?”韩冰的眼睛一直望着任苒,等待她的答复。 “我的亲生父亲?”任苒听了韩冰的话,惊愕地抬起头。 “是的,姨妈不是你的养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的亲生父亲不是任教授,而是另有其人,如果可以,他想帮助你一家团圆,这是他的心愿。”韩冰默默地说着,眼睛有些酸涩,低下头不敢再看向眼前可怜的女人,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将滴答滴答流着眼泪的倔丫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背,“苒苒,以后你会幸福的,一定会!如果他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和韩风,我们不会轻饶了他,一定替你严加惩治。” “谢谢哥哥们!任苒有你们的呵护真的很幸福!”任苒哽咽着从韩冰怀里抬起头,看着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真心祝福他们也要幸福。 谢一淳病好以后,没有着急再去追问任苒婚礼的事情,也没有急着去见他的孩子海日,而是默默地留在x市,找到萨日朗的阿爸莫日根和那个蒙古族小伙子巴特尔到处看草场,到处与各部门磋商,不知他又要干什么。 一天傍晚,谢一淳独自开车来到孤儿院。 “巴图大叔,院长在吗?我来找她聊聊天。”谢一淳很客气地和看门的巴图大叔打着招呼,巴图大叔打开大门欢迎他,有说有笑地领着他到了院长房间。 “谢总裁来了,快请进,大叔,给我们泡一壶上好的奶茶。”院长精神气爽地热情招呼谢一淳。 “那天,我们都知道她的结婚仪式就是为了骗你的,好让你知难而退,谁也说服不了这个倔强的丫头。”院长慢慢悠悠地说起那天的事。 “当我听韩冰说任苒结婚的决定,我的头顶‘嗡’的一下,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涌上来,心里一直在想着‘绝对不可能!’。可是,早上的迎亲队伍还是把我镇住了,我彻底的被她搞傻了,脑子里就剩下一个念头,‘任苒你不能结婚!’” “是啊,谁想得到这丫头竟然如此倔强!为了让你回去,和你的未婚妻结婚,为了成全你的事业,她不惜牺牲自己的爱情。”院长说着,老眼又有了一些泪花。 他们都还记得,那天任苒竟然当众宣布,和他分手,嘴里谢总裁、谢总裁的叫着,叫得他很难过,也很气愤。 “再见了,谢总裁,什么时候她和我这样称呼了,谢总裁,一口一个谢总裁,我真恨不得把她从花车上拉下来,狠狠扇她一个耳光,把她彻底打清醒了。她就这样在我的眼皮底下堂而皇之地嫁给了别人,当时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样,她转身走了,也把我的心带走了,我拼命地追着,心里只想着:你是我谢一淳的女人,我不能让你嫁给别人。院长,我是不是很蠢啊,事情到了最后这一步才恍然大悟,我的心早就被她偷走了!” 原来这一切正如他猜测,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只不过她请求童年伙伴,帮她演了一出“凤求凰”的大戏码,实在虐心虐肺,真的不好玩儿。 “阿妈、阿爸,我想带着海日去我们的草原牧场呆上一段时间,你们看好吗?”萨日朗抱着漂亮的小家伙和养父母商量。 “那我们和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正值旅游季节那里也很忙碌,我们去了也好帮助他们,是件好事。”莫日根阿爸欣然同意了,阿妈也很赞成,走过来,亲昵地接过海日,笑呵呵地说:“小宝贝,我们要去草原了,那里风高太阳晒,你受得了吗?啵!” “阿妈,你放心,我们没问题,海日自从出生就很健康,应该也是个健壮的小伙子,对不对啊,海日?” 小家伙眨巴眨巴眼睛,动了动红唇,吐出了一连串口水,伸出小手搂抱住阿妈的脖子,带着口水的小嘴在阿妈脸上来回摩挲着,逗得阿妈笑呵呵地说:“海日,你好坏啊,把口水都便宜额木格(外婆)了。” 全家人商定好,就在第二天一早整装出发奔向大草原。 “海日,慢点,慢点,这孩子真够淘气,这么小就自己伸手拿东西。”萨日朗在草地上铺了一大块毛毯,让海日躺在上面晒太阳,自己在旁边坐着看着他,小家伙被阿妈逗得咯咯笑个不停,口水也一路滴滴答答地浇灌着身下的青草,海日的额木格(外婆)张着手坐在他的对面喜笑颜开地哄着他。 夏末的草原,阳光明媚,绿绿的草垫子上,祖孙三代温馨的画面,留住了过往客人的脚步,“哇!这孩子,咋这漂亮额?”一口山西口音的游客为海日停住了脚步,站在不远处微笑着欣赏海日的一举一动,欣喜地很想过去抱一抱。 “是啊,我们海日就是最最帅的美男子,是我们草原上的巴特尔。”海日的额木格听了别人的夸奖,尽然兴奋地夸奖起自己的小外孙。 “巴特尔,在蒙语里就是英雄的意思吧?”一位北京口音的游客,也凑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小海日。 “是的,海日就是巴特尔。”额木格兴奋地又再一次强调着,把他抱起来转着圈,海日咯咯地笑个不停。 “阿妈,瞧您,慢一点,这祖孙二人真有意思。”后面的萨日朗恬怪的看了看已经笑做一团的祖孙俩,养母将她视如己出,看着海日一天天长大,她比萨日朗还要高兴,可能这就是隔辈亲吧。 “看着孩子的眼睛,就知道,父亲一定是欧洲人,多好看的蓝色,就像这草原上碧蓝碧蓝的天空一样纯净,太好看了,还有那鼻子,又高又挺拔,这孩子父亲一定是个美男。”几位游客在萨日朗的弟弟苏日勒的引领下,牵着马聊着天,向前面的几座大蒙古包走去,那是他们家的蒙古包旅店,专门迎接来草原度假的四海宾客。 【5】她今天会来吗 前面一个身穿蒙古袍的小女孩在向这边招手,萨日朗把海日的玩具交给了阿妈,向蒙古包的方向跑去。 “乌日娜,有事吗?”萨日朗跑到妹妹面前,气喘吁吁的问。 “阿嘎(姐姐),来了几名外国游客,阿爸叫你帮忙招待一下,他们在三号包里。”乌日娜说着拉着姐姐的手一起走向了三号蒙古包。 “你们好,需要我做些什么,不用客气。”萨日朗很礼貌地和几位外国游客用英文打招呼。 “我们是从英国来的学生,对你们的蒙古文化很感兴趣,你能否带我去参观?”一位英国女孩站出来很礼貌地对萨日朗说。 “可以,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可以现在就带你们去,x市古城墙以及宗教的庙宇。”萨日朗回答。 “现在可以走了吗?”一位小伙子跳出来兴奋地问。 “可以,前面那一辆小客车就可以送我们去了,好,跟我来。”萨日朗说着走在前面,看到乌日娜的时候,和她小声嘀咕几句,乌日娜点点头拍了拍姐姐的肩,笑着说:“阿嘎,放心吧,海日我们会照顾好的。” “海日,听额木格的话,阿妈晚上就回来了。再见,海日!”萨日朗握着儿子的小手,教他和大家再见。 小海日好像没听明白妈妈所说的,张着圆圆的小嘴,伸着小手要妈妈抱,嘴里好半天才发出两个字“吧……吧……唔……!” 海日好像不愿意离开妈妈,小手勾上妈妈的脖子,把小脸贴在萨日朗的脸上,小嘴啃着妈妈的脸,弄得萨日朗脸上湿湿的,逗得周围的人都在笑,“海日,乖,听话,阿妈有客人,一会儿回来再和海日玩,好不好?” 海日不听她的话,只是使劲抱着萨日朗不松手,看着几个外国学生有点着急了,萨日朗就开始拉扯孩子的手臂,没想到小孩子的手臂还挺有力量,就是不松开。 就在这时,乌日娜拿着一块香喷喷的奶酪走过来,在海日面前晃动,还在他的唇边让他舔了舔,他这才松开萨日朗,投入了小姨的怀抱。 萨日朗趁着海日没注意赶紧上车,带着客人去x市的旅游景点,一路上她很熟练地用英语为大家介绍着蒙古族的辉煌历史,介绍着成吉思汗丰功伟绩,介绍着草原的一草一木。 一位英国女孩请萨日朗唱一只蒙古歌曲,萨日朗很大方地站起来,为他们唱起了《敖包相会》,那些游客也开心的跟着一起拍手哼唱起来。 这一天,谢一淳听说萨日朗和家人都去了草原,就和巴特尔商量,能不能带他去看看。 出院以后,虽然他每天都去看萨日朗和孩子,却没有和她提出额外要求,看着心爱的女人再想拥抱她,再想亲吻她,都不能操之过急,既然她不再哄他回去,就说明他们之间已经在缓和关系,他很尊重她的想法,给她空间让她好好想一想。 他和巴特尔骑马来到蒙古汗城,眺望远方蓝蓝的天空,绿油油的草地,成群的牛羊,深深吸口大自然最纯净的空气,清爽怡人,不禁令人陶醉。 眼前金顶的蒙古包大帐,宫廷式的装饰风格,惊现成吉思汗时代的辉煌,悠扬的马头琴声盈盈袅袅,朴实的祝酒歌从大帐中传出,感染着来往的游客。 “巴特尔,这就是蒙古汗城?记得我曾经来过,和她一起看日落,那时她高兴得就像个孩子。”谢一淳看着周围似曾熟悉的环境,想起她就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是的!这里将我们蒙古族文化、民俗、娱乐与观光集合在一起,全方位的向海外宾客展示着我们民族的博大精深。”巴特尔很豪迈地说,脸上泛起蒙古人的自傲。 “她今天会来吗?”谢一淳放眼四处,焦急的寻找着那娇小的身影,恨不得马上就见到魂牵梦绕的人儿。 “我去了解一下,你在这里等着我。”巴特尔下了马,走进城中,向景区办公室走去。 今天的谢一淳外穿一件短款蓝色牛仔上衣,敞着怀,里面是一件黑白红相间的格子衬衫,一条有些石磨的牛仔裤,牛筋底的棕色登山鞋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头上戴着的美国西部牛仔帽,把他这一身的打扮彻彻底底增亮五十分。 “哇,太帅了!是不是电影明星在拍电影?”从大帐走出来的游客一眼就看到了正骑马随意溜达找人的英俊骑士,不禁啧啧称赞,有的举起相机咔嚓咔嚓拍了下来。 “导游,我们下一个景点去哪里?”一位黄头发的小姑娘用英语问道。 “日落了,你们是住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回到我们蒙古包?”导游用英语回答道。 “你们有好吃的牛羊肉吗?还有奶酪?”小帅男走过来很调皮地问道。 “有很多!管你们吃个够。”导游热情的回答,引起游客一阵的欢呼声。 “那我们和你回去。”一群英国学生跟着导游向一辆小客车走去。 “苒苒!”谢一淳正在城里转悠着,眼睛四处扫视,不想错过眼前任何一个女孩,忽然一位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扎着一个马尾,苗条身材的导游让他心头一喜,这不就是他要找的苒苒吗? 他激动地大声喊起来,双腿一夹马肚子,马按照他示意的方向奔了过去,跑到近前,他激动的有点哽咽的声音对着女孩大声喊着“苒苒,我的苒苒!” 女孩已经站在了客车旁,有人对她指指点点,她笑着回头礼貌地对着这位骑士笑了笑,“勇敢的骑士,你是在喊我吗?” “我……!”谢一淳看着转过头的一张脸,尴尬地脸红了,她不是苒苒,她的皮肤呈小麦色,眼睛很小,笑起来眯成一条缝,没有苒苒笑得清纯,更缺少苒苒的纤柔和娇美。 “对不起,小姐,我认错人了。”谢一淳拿下牛仔帽,向导游小姐致礼道歉。 “没关系,帅哥,欢迎你来大草原。拜拜!”导游上车了,带着她的客人向大草原深处驶去。 【6】你一定会感动她 “谢,你在干嘛?”巴特尔走过来,看着谢一淳一脸沮丧的表情笑了笑。 “谢,你看!”巴特尔抬起手指向一群人,好像也是来自国外的游客,在他们中间,有一个身穿粉色蒙古袍的女人,头上缠着粉色的纱巾,将自己的头包裹得严严实实,典型的蒙古族女孩,她在滔滔不绝讲着蒙古汗城的来历以及成吉思汗的故事。 是她!就是她!一时间谢一淳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马上,恨不得一步迈过去将她紧紧拥抱,慌乱的动作让自己差一点从马上摔下去,被手疾眼快的巴特尔一把扶住。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那群人,他们不约而同看向这里,一些人被这位标致西部骑士打扮的人吸引,他们跑过来要和他合影,他根本没注意有一群人在向他围过来,两只眼睛紧紧盯着那身穿蒙古袍的女人。 巴特尔走过去,和女人打招呼,“萨日朗,生意兴隆,海日好吗?几天没见,我还真想他了。” “海日很好,你这个干爸早把我们海日忘记了吧?最近在忙什么?”女人说起孩子,眼睛放射着母性的光芒,吸引着你很想去看一看她口中的海日到底有多可爱。 “看来我这干爸错过了孩子很多美妙的时刻,我认罚,去了一定陪着阿爸好好干一碗!萨日朗,你看那是谁?”巴特尔指着正下马的人给萨日朗看。 “他?还没回去吗?”男人的个子差不多有一米九十公分,硬挺健壮的身材,讲究时尚的穿戴,卓尔不凡的气质,他是谁?不用眼睛看,心早就靠近了,萨日朗其实早就看到了他,男人的眼睛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看她。 “你?!”萨日朗装作很惊讶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有几步他们就要拥抱在一起了,萨日朗的小脑袋里快速的转悠着,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他还没有回去?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修建孤儿院,建了加工厂,难道真像他说的要在这里扎根吗? “尊敬的客人,赛贝奴(你好)!”萨日朗右手放在胸口,左手伸向前,低头弓腰,用蒙语和蒙族的方式向谢一淳问好。 “苒苒!”谢一淳的眼睛里已经盈满激动的水雾,一句蒙语让他的大脑立刻停顿了片刻,怎么回事? 在我生病的时候还那样无微不至地陪伴着我,照顾着我,这才过了半个月,又不认识我了? “苒苒,是我,淳!”谢一淳走近了,就差两步来到任苒面前了,任苒有些 不知所措。 “巴特尔,你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了,谢总裁,再会!”说着低头弓腰从谢 一淳的身边擦身而过。 “苒苒!”谢一淳赶紧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力度很大,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多用力。 “对不起,谢总裁,我很忙,我的客人在等着我。”萨日朗在刚才的一阵慌乱后,已经恢复了镇定,拉了拉蒙古袍,转身要走。 “苒苒!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谢一淳死死拉着就是不放手,声音在颤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恨不得拉过来好好抱在怀里,将她揉进身体里。 “对不起,我的客人在看着我们,这样不太好,请你把手放开,我的胳膊被拉得很痛。”萨日朗说着,眼睛使劲的睁大,盯着正前方,好像心里已经下定决心了。 “导游,快一点,我们回去还要准备篝火晚会啦!”客人不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摇着手臂招呼着,谢一淳不得不松开手。 “再见!”萨日朗头也没回的跑向小型客车,上了车,司机马上发动了车子,谢一淳望着远去的客车,闭上了眼睛,半天他狠狠地用拳头捶打着向自己的头,最后双手抱头趴在了马鞍子上。 “谢!不要灰心,她有她的顾虑,你要理解,如果你的心是真诚的,就不要害怕前方有狼才虎豹,勇往直前,你一定会感动她的。”巴特尔拍着谢一淳的肩,鼓励着。 晚上,谢一淳和巴特尔坐在巴特尔的家里,喝起了蒙古烈性酒,那一夜谢一淳真的醉了,迷迷糊糊中,嘴里含着“苒苒,我的苒苒……” 萨日朗怀抱着海日,背靠在毡房,哼着好听的摇篮曲,渐渐地海日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萨日朗却依然在晃动着他,脑子里还是下午那男人英俊的模样,嘴里轻轻呢喃,“海日,我今天见到你爸爸了,他还是那样迷人,那样英俊潇洒,我真想让你也去看一看,你们俩长得到底有多相像,蓝蓝的眼睛,高高的鼻梁……。” 她轻轻地呢喃,怀里的海日忽然动了一下,嘴角慢慢咧开,他笑了,是不是梦里见到了爸爸,他笑得好甜,萨日朗看了,心疼的将自己的脸贴上海日,眼角的一滴泪滚落下来,滴落在海日的小被子上……。 当谢一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草原的烈性酒还真不是一般人就能承受的,走出房间,活动活动肢体,抬头仰望,正是一抹夕阳红。 厚厚的白云和夕阳交织在一起,云变得沉甸甸的,红红的夕阳却更加艳丽,天空渐渐被红霞占据,霞光照射在白白的云朵上,好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正在烘焙着白白柔软的棉团,火光越来越大,白白柔软的棉团被烤得变成了一溜青烟,淡淡地漂浮在湛蓝的天空上。 天空瞬息万变,红霞多姿多彩,有的就像敦煌莫高窟壁画上美丽的舞者挥舞着红绸;有的就像座座层峦叠嶂的山峰,千姿百态,美不胜收。 谢一淳被美景深深吸引,仰望着,没发觉巴特尔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 “每一位来我们这里的游客,都会爱上我们草原变化万千的美景,看来你也不例外。怎么样准备好了吗?什么时候启程?”巴特尔笑着对谢一淳说。 “我不走,我要留下,直到她和我携手一同回去的那一天。”谢一淳回过头,信誓旦旦的说。 【7】不相信感动不了她 “好样儿的,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巴特尔的手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谢一淳被拍的微微斜了一下肩膀,看来巴特尔不愧为蒙古人的摔跤手,谢一淳早已领教过他的威猛。 “希望你能帮助我。”谢一淳眯着眼,对着巴特尔点点头。 “说,需要我做什么,我会全力支持你。”巴特尔真的很男人,明知道这位多金的俊男是来抢走他心上人的,是绝对的情敌,却依然坦诚的和他成为朋友。 这段时间,跟着谢一淳修建孤儿院,成立加工厂,建立销售渠道,他的聪明,他的智慧,他的才干,不得不让这位蒙古族小伙子打心眼里钦佩。 心里早就兀定,这个混血的男人不仅爱上我们草原最美丽的姑娘,还爱上了我们这片美丽的大草原,为我们草原人做了很多好事,他对萨日朗的爱比日月还要长久,比大海还要深远,把萨日朗和海日交给他,不会后悔,他也一定能给萨日朗和海日带来一份幸福美满的生活。 “加工厂有你和莫日根阿爸全权负责,分部有韩总、总部有苏总,这么多的人都在努力,也就不需要我再指手画脚了,我要在草原上扎起帐篷,和萨日朗和海日一起过牧民的生活,和他们朝夕相处,重新谈场恋爱,我就不相信感动不了她。”说完蓝眸微眯,一抹甜甜的算计迎上心头。 我堂堂的傲世掌舵人,在经济大潮中可以力挽狂澜,拯救濒临危机的企业,难道连自己深爱的老婆也搞不定吗?想着轻笑出声,走进浴室。 客厅里的巴特尔,望着已经关上的浴室门,摇摇头,也笑了,这白皮肤的俊男还真有点强悍和韧劲,不愧为读过书,见过世面的大集团总裁,佩服! 巴特尔帮助他准备了扎起蒙古包的所有物品,开着谢一淳的悍马送他到了萨日朗蒙古包旅店。 “是巴特尔吗?好久不见了。”莫日根阿爸老远就看到了一辆彪悍地汽车朝这边开过来,站在大帐前翘首观望着,见从车上下来一对高大俊朗的男人,前面走着的,是巴特尔,后面跟着的高大骑士应该是谢总裁,就笑呵呵地走过去。 “阿爸,你好吗?我来和你喝酒了。”巴特尔和阿爸拥抱在一起,伸出有力的大手拍拍肩膀彼此问候。 “阿爸,我把谢总裁带来了,你欢迎吗?”谢一淳笑眯眯的看着阿爸,阿爸也乐呵呵地过去用蒙古族的有力拥抱表示欢迎。 “阿爸,你好,我来草原上是向你学习的,阿爸请多多指教。”最近阿爸经常和谢一淳在一起商量着办加工厂的事,他的浓重广东普通话已经听着习惯多了,谢一淳说完就以小字辈的姿态弯腰鞠躬向阿爸行礼。 “诶!太客气了,彬彬有礼的小伙子,看来你就是这样偷走我们萨日朗的心!哈哈。”阿爸伸出大手阻止了谢一淳鞠躬,哈哈笑着,那笑声很有力很爽朗,响彻在宽阔的草原上,感染着身旁每一个人,谢一淳和巴特尔也跟着一起笑了。 “你们快出来吧,迎接我们草原最尊贵的客人!”一声洪亮的吆喝,几个蒙古包的门帘不约而同地掀开,一间毡房的门帘只掀起一条小小的缝隙,门帘晃动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可门帘下竟然趴着一个圆滚滚的小肉球,他还不会走路,只是在骨碌着圆滚滚身体向这边笑着趴在那里,嘴里还嘟囔着什么,这画面曾在梦中多次出现,现在是真实版,让谢一淳一时有些心慌,“咚咚”的心跳声,自己都能听得见。 “哦,小海日啊,我们的小海日你是怎么骨碌出来的?哈哈……”阿爸说着大步走过去,伸出粗糙的大手抱起圆滚滚的小东西,小东西也咯咯地笑着,在明媚的阳光下爷孙两个转着圈圈,孩子清脆的笑声传遍整个大草甸子,远处的高头大马也发出声声嘶鸣迎合着。 “小心不要摔着孩子。”后面说话的应该是阿妈,她笑盈盈的和巴特尔打招呼。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们海日都想你这个干爸了。”阿妈说着从阿爸手里接过海日,海日却张着小手让巴特尔抱,还把小脸贴上巴特尔的脸。 海日揪着巴特尔的头发把玩着,小手时而抚上他的唇瓣,巴特尔就张开嘴想去咬,海日慢吞吞地抽回自己的手躲避着,一来一回两人咯咯地笑着。 谢一淳站在一边定定的看着,这孩子的眼睛、鼻子、皮肤,毋庸置疑,就是我的儿子,任苒,你真的辛苦了,这段时间你一定是没日没夜的精心照料着。 “pa……pa……”海日被巴特尔高高举起转着圈,孩子的嘴里却发出pa的音,眼睛一直盯着谢一淳咯咯地笑着,一时间大家都楞住了。 “萨日朗,萨日朗,快出来,海日再喊什么,是不是喊爸爸?”海日的变化数阿妈最兴奋,一路小跑进了一间蒙古包,只见萨日朗正在系着蒙古袍的扣袢,阿妈看了就走过来帮忙缠腰带。 “孩子,去吧,去看看,他来了,就站在门外。”阿妈搂着萨日朗的肩膀看着镜子里向沙漠公主一般的装束,笑眯眯地点点头。 “阿妈,刚才你说海日会喊爸爸了,怎么可能,那是要长牙了,扑扑地吐口水。”萨日朗笑着拉着阿妈的手,解释着。 “是啊,你说多奇怪,海日从几个月就开始会咿咿呀呀地喊着,今天他刚一站在这里,这孩子就喊着pa,怎么能不叫人心酸啊。”阿妈说着,摸了一把眼角的泪。 “阿妈,瞧你那高兴的样子。”萨日朗说着笑了,手里不停地把玩着腰带的一角,心里的慌乱和矛盾都看在阿妈的眼里。 “他的心里最惦记你,要不,我们刚来几天啊,他就追来了,好了,出去吧,不要说那些违心话了,阿妈看得明白。”阿妈说着抬手亲昵地捏了一把萨日朗娇嫩的脸蛋,拉着她走出大帐。 【8】醉翁之意不在酒 外边的情况已经变得让萨日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海日和谢一淳玩得很开心,海日一声声的pa……pa……,让谢一淳的嘴笑得合不拢,小海日伸着白白的藕节勾住谢一淳的脖子,谢一淳紧紧抱着他,亲了又亲,就是亲不够,那场面吸引了所有从大帐出来的人。 阿爸笑了,巴特尔笑了,就连苏日勒、乌日娜也定睛看着,萨日朗眼里的泪转了一圈又一圈,告诉自己不要哭,即便是喜极之泪也要忍住。 “苒苒,真的谢谢你。海日,很健康,你辛苦了。”谢一淳抱着海日向萨日朗走来,欣喜的样子感染着每一个人,你看一大一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棕色的卷发,白白的皮肤,蓝色的眼睛都是那样清澈迷人,面对这一切,萨日朗还能说什么。 “对不起,谢总裁,你怎么追到我家里来了,要知道,这样做很不礼貌。海日,过来,到妈妈这里来,小心坏人拐跑了你。”萨日朗想了半天,竟然说出这番笨拙又很无厘头的话,身后的苏日勒和乌日娜已经偷偷地捂着嘴笑个不停,就连巴特尔也背过身,耸耸肩,估计也忍不住笑翻了。 “苒苒,你这是怎么了?不要吓到孩子,我只是……只是……”没等谢一淳说完,萨日朗就像勇夺珍宝一样使劲从他怀里拉过海日,海日被这样一拉,吓得撇嘴哭起来。 “不哭,不哭,海日有妈妈,海日有干爸,干爸很疼海日的,对不对?”萨日朗理也不理谢一淳就抱着海日向蒙古包走,嘴里还碎碎念着。 “苒苒!别把孩子吓到,我理解你的心情,我来就是想看看你们,我很想你们!”谢一淳站在那里很尴尬,听着孩子委屈的哭声,心里也很难受,萨日朗的话戳在他的心上,心里泛起一股浓浓的醋意,很想拉过巴特尔问一问,你到底对萨日朗做了什么,她竟然在我面前这样维护你。 转过身,正看见巴特尔像没事人似地和阿爸一起给谢一淳搭建蒙古包,抱着毡子一层层覆盖在搭好的蒙古包架子上,咽了咽唾液,还是把醋意咽回去,人家巴特尔就是一条汉子,心好,对待人很真诚,不得不佩服。 自己不禁也偷着笑了笑,她只是不好意思不知说什么,我怎么也跟着吃干醋,想着跑过去给他们帮忙,同时也向他们请教一些有关蒙古包的知识。 “阿爸,这段时间多亏您的照顾,苒苒和海日才能有这么好的栖身之地,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如果不嫌弃,我想留在这里,给你打工,和你做邻居,也好有机会和你们在一起互相多了解。”谢一淳搓着两只手羞涩地说着,眼睛诚恳地望着莫日根阿爸。 “小子,你可是大总裁,我也就是个小酒店的小老板,小庙里哪供得下你这尊大佛,不行不行,我可担待不起。”阿爸笑着摇着头,觉得这事情太不可思议,一个大老板还是个经济学博士,在我这里给我打工,如果传出去那岂不是让人笑话,怎么可以? “阿爸,我真诚的喊你一声阿爸,海日的外公,你就接受我吧,我不要工钱,你只管我简单的三顿饭还有你的草原白酒,我就心满意足了。”谢一淳激动地拉住了阿爸粗重的大手,诚恳地向阿爸恳求着。 “小子,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的心事我明白,就是想尽办法要带走你的老婆和孩子。你的心,很真诚,我喜欢。汉族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不把你当外人,来岳父家,管吃,而且是上宾要吃得好,至于做什么,随你心意,会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要做蒙古人的女婿,还要过了我这关,你有没有思想准备啊?哈哈哈……”阿爸说完爽朗的大笑了,谢一淳也跟着阿爸爽朗的笑起来,眼睛里都是感激的泪花。 “巴特尔,一会儿有个旅游团在这里搞篝火晚会,留下来吃肉,喝酒,跳舞,唱歌,我来招待。”阿爸痛快的说着,拉起巴特尔和谢一淳就往中间的大帐走,萨日朗看着他们三人有说有笑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抱着海日回到自己的包里,可海日今天特别不听话,总闹着向外跑,气得萨日朗只好向阿妈求救。 天黑了,游客陆陆续续回来了,篝火点起,围着篝火摆上一圈小木桌,桌上摆放着各种蒙古族的小吃,热腾腾的羊肉还在锅里,一会儿晚会开始,羊肉摆上桌,热闹的晚会就要开始了。 “大叔,你家的伙计都好帅啊?”一位客人开心地和阿爸打招呼。 “一个是女婿,一个是干儿子,都是一顶一的男子汉。哈哈……”阿爸今天特别的高兴,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豪爽的笑声。 “嗯,看出来了,这位打扮讲究的一定是女婿,那一位蒙古族壮小伙儿,是你的干儿子。”游客很有眼力,只稍稍一看,就道出这俩人的身份。 “太对了!哈哈哈……”又是阿爸在笑了。 “这是你的外孙吧?一看就知道是那位洋人的儿子,你那洋女婿非富即贵,是有身份的人,大叔,你好福气啊!” “富贵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对我女儿好,那是我最看重的!哈哈哈。”阿爸说着拿出马头琴,晚会开始了。 乌日娜和一位蒙古族姑娘披上雪白的哈达,一人手捧银碗,一人手捧银壶,向尊贵的远方客人献上雪白的哈达,斟碗美酒,请远方客人喝下,这是我们蒙古族人最热诚的祝福,祝福你们吉祥如意,美满幸福。 阿爸的马头琴奏响蒙古族的祝酒歌,巴特尔领着大家唱起来,所有的客人笑逐颜开,打着节拍,就连我们的小海日也拍着小肉手,抖落着胖胖的小腿,晃着身子,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苒苒,你累了,歇一会儿,我来抱他。”谢一淳走到萨日朗背后心疼地说。 “pa……pa……”小海日伸出小手要谢一淳抱,萨日朗使劲扳过海日的身子,让他背对谢一淳,海日立刻撇着嘴又要哭了,无奈,萨日朗泄气地把孩子交给谢一淳。 【9】只要我耐心的等待 谢一淳抱着小海日亲个没完,父子俩立刻高兴地抱在一起,萨日朗的眼眶热了,心里一股股热浪向上翻卷着,看着他们父子亲热,捂着嘴跑进自己的大帐。 “请我们的蒙古族姑娘萨日朗和草原的英雄巴特尔给我们唱一首《敖包相会》,大家鼓掌。”不知是谁突然间大声嚷嚷起来,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就连海日也哈哈哈地笑着,口水流在谢一淳的胳膊上,看那激动的样子,好像他也听明白了大人们说的话。 萨日朗被乌日娜从大帐里拉出来,站在了巴特尔身边,篝火映红了她清秀娇美的小脸,她很大方地,向大家举起哈达,鞠躬,悠扬地马头琴嗡嗡响起,巴特尔走上前一步唱起了著名的蒙古族民歌《敖包相会》。 巴特尔:十五的月亮升上了天空哟,为什么旁边没有云彩,我等待着美丽的姑娘哟,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哟嗬。 萨日朗:如果没有天上的雨水呀,海棠花儿不会自己开,只要哥哥你耐心地等待哟,你心上的人儿就会跑来哟嗬。 ……,…… 谢一淳怀里的海日一直高兴地跳跃着,他听得很清楚,那是一首古老的情歌,那歌词好像就说的是她和他,是啊,苒苒,只要我耐心的等待,我心上的人儿你就会跑过来。 就在大家随着马头琴唱起副歌时,海日和谢一淳也跟着哼唱起来,父子俩笑眯眯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海日美得晃着头摆动着小屁股,谢一淳附和着他,也和着节奏点着头,虽然歌词不熟,虽然音调还不稳,他要学,学会了,每天唱给他心爱的姑娘,只要耐心的等待,我相信我的苒苒一定会来到我身边。 海日好像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人们还在欢唱着,他已经躲进爸爸温暖宽厚的怀抱里酣睡起来。 谢一淳闻着他身上奶香味,听着他均匀呼吸,拍着他肉墩墩的小屁屁,在他肥嘟嘟的小脸上轻轻亲吻着。 从把海日抱在怀里开始,不知亲了多少次,怎么看也看不够,怎么亲也亲不完,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孩子的身上,摇篮般的臂弯轻轻晃动着,慢慢走到大帐门口坐下来,看着还在尽情欢乐的人们,不自觉地哼起那首《敖包相会》。 隔着篝火和跳舞的人群,阿妈拉住忙碌的萨日朗,指给她看,“多温馨的画面,萨日朗,不要再为难他了。刚才巴特尔和我说了,他告诉巴特尔,他没有订婚,那个女人做了很多亏心事,受到良心谴责,已经得了精神病住进了医院。他没有和她在一起,心里只有你。听阿妈的话,过去和他坐一会儿吧,那孩子心里不知有多苦啊。几个月了,早就盼着和你们娘俩在一起了,看着他和海日亲昵的样子,你不感动吗?” “阿妈,你别说了,我知道了。”萨日朗早就看到了那亲子一幕,眼眶湿润,声音哽咽了,其实整个晚上父子亲热的一撇一笑都在她的视线里,好几次都想哭出来。 谢一淳对她执着的追求,真挚的爱,能不让她感动吗?之所以让他一个晚上都抱着海日,就是不想打扰他的那份爱子深情。 孩子睡了,他温柔地哼着歌晃动着哄他入睡,手臂再有力,也不可能一个整晚都这样举着,抱着,估计也很累了吧。 将手上的托盘交给乌日娜,洗了洗手,向着谢一淳走去。 绕过沉浸在欢乐中的人群,来到谢一淳旁边,悄悄地从侧面看着谢一淳有节奏地晃动着胳膊,他的神情多么温柔,满眼都是对儿子的宠爱,压抑很久的情愫在慢慢升腾着,好想伸出手臂从身后抱住这对父子,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一声:“淳,我好想你。” 隐约中听到他在哼唱着那首民歌,调子还不准,歌词也含含糊糊,可那认真着迷的样子真的惹人爱,轻手轻脚走过去,静静地坐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他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回过头来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他微笑着对着任苒点点头,又扭转身子骄傲地显摆着怀里呼呼酣睡的小海日,温柔,感激,诚挚的眼睛,让萨日朗的眼睛再也离不开。 这段日子里,最使她难以忘怀的就是他的微笑,这笑颜每次都把她带到一个神奇的仙境,令她心驰神往,情思缱绻,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在一起最难得的美好时日。 感觉他的肩膀在靠近她,她没有躲闪,心里有一种期待,借着黑夜,她缓缓地转过头想更近一点看清楚几百多个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人,谁知刚一转头,就碰上他充满情人间热切的双眸,两人互相对视着,篝火在闪耀,谢一淳眼睛里的热情也如那火苗,熊熊燃烧,低低的有点暗哑地略带颤抖的声音响在耳畔,“苒,我的苒,好想抱抱你。” 萨日朗被他忘情的表白弄得顿时脸热起来,有点窘迫,立刻低头,眼睛不知看向哪里,理智提醒她: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 她微微抬头,眼睛看向正在手拉手跳舞的人群,以此躲避着那如火的明亮蓝眸,眼睛锁住篝火跳动的火苗,尽量平复激动的心跳,喃喃地低声说:“淳!我知道,不过,我恳求你还是回去吧。我已经不是那个清纯烂漫的任苒。经过风雨,任苒已经懂得面对现实,现在我是属于草原的萨日朗,我生在这里,只有这里才是属于我的地方。” “苒,我好高兴,你不在拒绝我了,说那些让我伤心的话。不管是萨日朗还是任苒,都是我深爱的女人,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要和我的女人、孩子永远在一起,苒,让我抱抱你,好吗?”说着他的大手伸到萨日朗的身后搂住了已经颤抖抽泣的瘦弱身子。 “mu……mu……。”就在这时,海日的唇微微动了动,发出了几个类似妈妈的音节,谢一淳惊喜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萨日朗,轻轻拍着肉肉地小屁屁,哄着儿子再次进入甜甜的睡梦中。 【10】海日的幸福晨曲 “让他躺下睡吧,抱了一个晚上了,你也很累了。”萨日朗想接过海日,趁机溜走,却被谢一淳伸出大手挡住,咧开嘴用他迷人的微笑诱惑着她,温暖的手紧紧搂住萨日朗,将头低下在她的耳畔哈着气,柔声地低喃,“让他和我呆一个晚上,求你了。”大男人撒娇,还真不是盖得,萨日朗做梦也想不到,他在她面前还会这一手。 “那怎么可以?”萨日朗立刻板着脸瞪起眼睛盯着他,那无害的微笑,瞬间让心里的柔软轻轻的抖动了一下,她迟疑着。 “如果不答应,我就将你一起抱进去,我想在场的所有人没有愿意帮你,看你的阿爸、阿妈,还有弟弟、妹妹都在对着我们笑呢。”谢一淳说完邪肆地坏笑,热气扑在萨日朗的脖颈间,好酥麻的感觉,让她不禁赶紧抱住自己,又是一个寒战。 抬头看向篝火边上的家人,各个都在对着他们微笑着,妹妹乌日娜淘气地对着她出鬼脸,弟弟苏日勒对着谢一淳竖起大拇指,莫日根阿爸拉着琴嘴一直咧着,呵呵笑个没完,看来真的没人过来帮她,萨日朗气愤地撅起小嘴,弟弟装作没看见,拉着妹妹走进人群,跳起了蒙古族的赛马舞,阿妈和游客们为他们鼓起掌,至于这对苦命鸳鸯,好像已经没人关心了。 “还是不要了。”萨日朗羞红了脸,尴尬中坚持抱走海日,手已经伸到海日的身下。 就在这时,谢一淳猛地站起来,一手抱着海日,一手搂紧她的腰,将她提起,她的脚已经离开了地面,只要一转身他们就可以进入后面的蒙古包,吓得她赶紧挥动着小拳头吹着她的背,嚷嚷着,“放我下来,坏蛋!”。 他始终嗤嗤笑着,有点邪魅的,却很温柔,眼睛始终不离开萨日朗略带惊恐的大眼睛,让她想躲也躲不开。 “今天就让海日留下吧!”谢一淳威胁着,说完就轻轻放下萨日朗,没等她回答,他已经转身抱着儿子走向自己的蒙古包,留下傻呆呆的萨日朗。 直到看着父子俩走进去了,她才低着头,若有所思地向自己的大帐挪动着脚步,大帐里黑漆漆什么也看不见,她进去,没走几步,就靠着一个木桩坐了下来,不想开灯,只想这样让自己静一静。 第二天早上,萨日朗早早地起来,估计海日差不多应该醒来了,就等在谢一淳的蒙古包外面。 渐渐地听到蒙古包里有了动静,先是海日嘟嘟囔囔发出的声音,紧接着是谢一淳的笑声,萨日朗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焦急地在门外踱着步子,好几次伸出手想打开门看一看,可又犹豫着缩回了手,正踌躇着,门开了,萨日朗赶紧过去,想伸手接过海日,门帘一掀出来的是谢一淳,只见他面带尴尬,怀里还抱着一团湿湿的被子和衣服,一看到萨日朗站在门外,又想折回去,被萨日朗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萨日朗焦急地看着他。 “嗯……是……儿子……”谢一淳有些不好意思地憨笑着。 “儿子怎么了?”萨日朗焦急地问。 “喏,你自己看……”说着谢一淳红着脸将怀里湿湿的被子和自己的睡衣给萨日朗看。 “啊?这是怎么回事?海日……哈哈……”看着海日用自己的金贵尿液画出的绝世地图,萨日朗不禁大笑起来,她拉开谢一淳一个箭步跑出去拥住光溜溜的正在被子里爬的小海日。 “宝宝,你这是怎么回事?嗯?臭儿子,竟然尿床!呵呵……”萨日朗说着就抱起已经脱得光溜溜的小东西,轻轻拍着他的小屁屁,海日一个劲儿地在母亲腿上跳来跳去,好像受到了嘉奖一般欢天喜地,呵呵傻笑着,口水流了出来。 “苒苒,这个怎么处理?”谢一淳抱着湿被子和衣服还站在那里,看着海日欢蹦乱跳的高兴模样也开心地笑着。 “你放在那里吧,一会儿我来洗。”萨日朗没看他,还一个劲儿地逗弄着儿子。 “我想试着帮你洗,可以吗?”谢一淳凑过来,支支吾吾地说。 “这里没有洗衣机,你不会做得,放着我来洗。哦,对了,你来看着他,我去给他拿换洗衣服。这个臭小子从来没有尿过床,这还是第一次。呵呵……”说着萨日朗把儿子又放回干净的被子里。 “我这里有几件小衣服,你看合不合适?”谢一淳慌乱地放下湿被子,转身来到大大旅行包前,拉开拉链,从里面取出好多小衣服,精致的做工,考究的面料,一看就是国外大品牌的精致品,不一会儿,这些小衣服就铺了满地,看得萨日朗眼花缭乱,脸上露出惊喜。 海日看到这里这么热闹,就光着小屁屁从被子里爬出来,直奔那些五颜六色的小衣服爬去,从里面拉出一套snoopy图案的连身衣,在手里摆弄着。 谢一淳赶紧帮他打开塑料袋,取出那件小衣服,海日自己拉着衣服裤脚就往头上套,逗得坐在一旁的萨日朗咯咯笑起来。 一大早,蒙古包里就传出了欢声笑语的,惹得阿妈、阿爸和妹妹也过来看个究竟,一进来正好看见海日自己胡乱穿衣服,逗得大家也笑个不停,谢一淳和萨日朗过去一个抱着海日,一个为海日穿好衣服,彼此配合得相当默契,看得阿爸和阿妈会心的笑着,萨日朗的妹妹乌日娜拿过一件件精致的小衣服爱不释手。 “哇!海日,你好幸福,有这么多的衣服穿啊?一天一件,也穿不完,能不能送给小姨一件啊?”乌日娜拿过一件带着小熊帽子的外套就贴在自己的胸前,海日唔唔地说着什么,伸出手就去抢,乌日娜躲着他,他就唔唔地四处寻找着她,一定要把衣服夺过来才安心。 这个早上,海日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笑逐颜开,就连萨日朗出来进去都带着笑脸,谢一淳和她说话的时候,她也不再躲避着,而是微微点头,抿唇微笑。 【11】萨日朗嫁给我吧 吃过早饭,阿爸叫过谢一淳,在他耳边嘀咕了什么,谢一淳郑重地频频地头,不一会儿就看见阿爸将自己的高头大马交给了他,转过身对着萨日朗的弟弟苏日勒大声吆喝着,“苏日勒,领着你未来的姐夫去我们的大草甸子上转一转,让他开开眼界,了解一下我们牧民的生活。” 苏日勒欣然答应着,牵出自己的马骑上去,接过阿妈带给他的干粮,笑着走在前面,谢一淳过来亲了亲海日,向着海日和萨日朗频频摆手,也翻身上马,追着苏日勒跑向草原深处。 骑马对于谢一淳来说,可是他最拿手的本领,在英国他还是马术俱乐部的vip会员,得到了英国著名马术教练的亲自指导,现在高大的身躯骑上蒙古马,别有一番英姿飒爽的劲头。 “阿爸,你让苏日勒带着他去哪里啊?”身后萨日朗抱着海日着急地问。 “想要做我莫日根的女婿,就要过我这一关,你不用cao心,他一定会回来的。”阿爸胸有成竹地说着走进大帐。 “阿爸!”听着阿爸这样说,萨日朗更不放心,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没有草原行走的知识是很难原路返回的。 蒙古族人好客,你只要经过他的家门,就是贵客,招待贵客就要拿大碗盛满美,贵客喝下三碗才能离开,这个苏日勒要带着他去哪里啊?胆大的谢一淳你到底接受了阿爸什么考验? 这一天,萨日朗做什么都魂不守舍,那颗心早已随着谢一淳游走在草原上,直到天黑了,也没见到苏日勒和谢一淳的身影。 她的焦虑不安,都看在阿爸和阿妈眼里,知道这个嘴硬心软的孩子,还是很惦记那个蓝眼睛的男人,背地里妹妹乌日娜给阿爸竖起大拇指,一家人偷偷地会心笑着。 入夜了,萨日朗的蒙古包里一遍遍传出温柔的摇篮曲,“月儿明,窗儿静,树叶遮窗棂啊,小娇儿,叫声声,好一个琴弦声啊,……”怀抱里的海日已经睡熟,可萨日朗还在哼唱着,大家都明白萨日朗在等待着她心里的那个人,希望他快一点回来。 夜深了,萨日朗走出蒙古包,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她抬头凝望着墨蓝色的天空,在灿烂的星海中寻找着最亮的那一颗北斗星,双手合什,默默地祷告着:希望它能指引着谢一淳找到回家的路。 谢一淳跟着苏日勒走进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此时,他和苏日勒围着篝火,像牧民那样和衣躺在大草甸子上,仰望天空,眼前出现了他的女人和孩子漂亮的脸蛋,对面的苏日勒唱起了蒙古族民歌,虽然谢一淳听不懂蒙语,随着萦来绕去的音符,他也抖动着二郎腿,合着音乐打着拍子。 今天,他们只要路过一个蒙古包,就会得到好客主人的热情款待,美酒一碗接一碗,哈达一片又一片,谢一淳沉浸在大家真挚的祝福中,他要把这些暖暖地祝福带回去,带给他的女人和孩子。 蒙古酒是烈性酒,酒劲儿很大,而且一次要喝三碗酒,这叫他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可是不喝酒就是对待主人的不尊重,来的时候,阿爸也郑重交代过,不喝下祝福的酒就不是男子汉,就不能答应他娶走萨日朗,这是蒙古族的规矩。 所以,他满怀信心绝不退缩,欣然接受着大家的豪情款待,喝醉了晃晃悠悠地走出蒙古包,竟然跌在草地上呼呼睡起来。 等他醒来,太阳快要落山了,他跨上马继续四处寻找着蒙古草原上最最漂亮的萨日朗花,他请求苏日勒教他编织成漂亮的花环。 两天两夜的草原生活,让谢一淳感受颇多,收获颇多,你看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迎着晨曦神采奕奕地向这边跑来。 萨日朗蒙古包旅店前,站满了人,有那仁保育院的院长,有x市民政局的公务员,最热闹地要数保育院的孩子们,他们都穿上了节日盛装,欢天喜地的跑来跑去,阿爸和阿妈也都穿上精美的蒙古袍,萨日朗被妹妹拉进蒙古包坐在梳妆台前,从头饰到蒙古袍焕然一新。 “阿妈,你们这是干什么?”萨日朗不解地询问着,可今天所有的人都对着她笑眯眯地,就是不告诉她为什么,海日看到自己的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开心地在蒙古包里滚来滚去,哄他玩的孩子们,想出很多花样,逗得他咯咯笑。 “来啦!来啦!”外边的孩子们突然喊起来,向着远方大声呼喊着,还使劲儿挥动着手臂,莫日根阿爸站在大帐前,又呵呵地笑起来,阿妈抱起海日走出去,手搭凉棚向远方瞭望着。 苏日勒挥动着马鞭“噢噢地”叫着,欢呼的孩子们追着他的马围着大帐转圈,谢一淳骑着马来到大家面前,只见他蓝眸紧蹙,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有些晒黑的皮肤被晨光照射得更加精致俊朗,卷曲的棕色头发松散着,风一吹,额前的一缕卷发很自然地飘动着,用俊逸潇洒来形容真的很恰当。 他下了马走进大家,就像阿爸那样呵呵地笑着,这是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声,他感染着每一个人,走过来首先和阿爸大手相握。 “吉时已到,萨日朗出来吧!”阿爸大声宣布着。 谢一淳从阿妈手里接过小海日,亲昵地在他小脸蛋上亲吻着,小海日见到了他,又“pa……pa……”地嘟囔着,带着口水在他的脸上噌来噌去,几天来谢一淳都没有刮胡子,长出的胡茬蹭在娇嫩地海日脸蛋上,喳喳地,让他又疼又痒,海日的小胖手使劲推拒着他的小巴,咯咯地笑着,谢一淳也笑着称心去逗他。 从马背上取下一顶小花环戴在了海日圆圆的头上,海日张着小手,张着嘴,呼呼地蹬踹着小腿,这么小就知道臭美啦。 终于,萨日朗的蒙古包门帘慢慢掀起,孩子们欢呼雀跃,明媚的阳光下,美丽的蒙古族姑娘款款走出来,她羞涩地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皮肤有些黝黑的男人,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薄唇动了动,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谢一淳抱着海日单腿跪在了她的面前,一手将海日抱在怀里,一手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粉紫色的小盒子,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枚闪闪发光的五克拉钻石戒指,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蓝眼睛的“洋人”到底要干什么。 “任苒小姐,哦,在这里应该称呼你,萨日朗。尊贵的萨日朗公主,在众多亲人面前,请接受我的求婚,接受我和我们的儿子海日的求婚,萨日朗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疼爱你!直到天荒地老。”谢一淳眼含热泪,哆嗦着伸出手拉起萨日朗有些粗糙的小手,海日也蹦蹦哒哒地对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妈妈呵呵地傻笑着,好像很明白爹地心意一般,抬着头眼巴巴地等着妈咪的应诺。 “你?你们?……”萨日朗被突然的求婚搞得有点懵,对着周围的人们左顾右盼,大家都激动地对着她使劲儿地点头,小孩子们也围在一边使劲儿鼓着掌,她颤抖着薄唇,先是伸手摸了摸海日白白嫩嫩地小脸蛋,转过脸来扶着谢一淳的胳膊,“起来吧,有话站起来说,不要这样,多难为情啊。” “我和海日都做好了准备,你不答应我们父子俩的求婚,今天我就不起来,哦,对了,苏日勒把那个拿过来。”谢一淳早就做好了充足准备,下定决心不接受求婚就跪着不起。 “萨日朗,请接收我的求婚,嫁给我,做我的新娘吧。”谢一淳的声音在颤抖,咸咸的泪水已经流进嘴里,他这两天准备了满腹的心里话,可此时又不知该说那一句最切当,一时语塞,急得直冒汗。 苏日勒递过来萨日朗花环,谢一淳郑重地捧在手上,对着萨日朗说:“萨日朗花,是蒙古草原上最漂亮的花,这两天我就在到处寻找它,现在我把它们编成了花环送给你,我的萨日朗,蒙古族最漂亮的女孩,戴上最漂亮的萨日朗花环,请接受我的请求,嫁给我,我的萨日朗,我的任苒做我的新娘吧!” 萨日朗再也忍不住了,她扑通一声跪下来,扑进了谢一淳怀里,呜呜地哭起来,海日蹦着跳着伸出小手拉扯着妈妈的头发,好像在安抚她,谢一淳吻过她,把萨日朗花环戴在了她的头上,又把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一家人紧紧抱在一起。 不知谁为了庆祝这一盛事,霹雳啪啦地放起了鞭炮,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跑开了,大人们走过来,向他们表示真诚的祝福,阿爸使劲拍着谢一淳的肩膀,大声说:“嗯!好样儿的!这才是我莫日根的女婿!” 【12】欢天喜地的一天 谢一淳拥抱着海日和萨日朗,一家人沉浸在幸福之中。 民政局的同志走过来主动要求为他们办结婚登记,谢一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莫日根夫妇和保育院的院长笑眯眯的走过来,“谢先生,你拜托我联系民政局约定登记结婚的时间,结果我和民政局的同志们主动要求上门为你们来服务,他们一大早就赶到了草原,刚才那一幕也有他们的亲眼见证,萨日朗还不快一点谢谢他们。”说话的是院长妈妈,萨日朗赶紧跑过来双手搂住她的肩,亲昵把头靠在她的肩上。 “真是谢谢你们了!我叫谢一淳,英文名字叫john,我代表我的家人感谢你们!”激动地谢一淳不知说什么好,伸出大手与民政局的一男一女两位办事员握手致谢。 在莫日根的大帐中,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为他们办理了结婚书证书,谢一淳抱着红红的小本本,激动地拉过任苒,将孩子和女人通通抱在怀里,任苒再次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大家鼓掌为他们祝福。 这一天,莫日根家里真是热闹,女人们开始忙碌着炸油糕,准备好吃的奶干,奶酪,做手扒羊。 男人们和那些保育院的孩子们换上考究的摔跤手服装,来到大帐外等着莫日根宣布比赛开始。 只见巴特尔下身穿着肥大宽松的白裤子,外面再套一条绣有龙和花卉图案的套裤,上衣是一件小牛皮坎肩,上边钉满银色铆钉,后背中间有两个蒙文字,听任苒说,那两个字是“吉祥”的意思。 巴特尔的腰间系有红、蓝、黄三色绸子做的围裙,脚登蒙古靴,好气派,看的谢一淳眼花缭乱,赶紧跑进大帐拿出自己的照相机,围着巴特尔,把他当作模特咔嚓咔嚓拍了很多张照片。 巴特尔也不示弱,摆出很多摔跤的姿势,给谢一淳拍,那些男孩子们也跑过来,展示着自己的风采。 不参加比赛的男孩女孩、女人们自然围成一个圈席地而坐,为摔跤手们鼓掌叫好,圆圈中间自然就是比赛场地了。 只见这些摔跤手两人一对,对面站着,大声唱着谢一淳听不懂的蒙古歌,制造声势,唱三遍后,双方摔跤手跳跃而出,做着雄鹰展翅的舞姿在场地中间舞动着。 莫日根阿爸和巴图大叔招呼着小伙子们,“搏客”开始(就是摔跤比赛开始),只见这些摔跤手们,互相用蒙古族礼节致意,并向观众敬礼,然后转过身开始较量。顷刻间,争斗相扑,盘旋相持,腿膝相击,激起人们的欢呼雀跃。 这蒙古式摔跤是以巧取胜,一跤定胜负,只要身体有一处着地就算输了。但不能抱腿,不准反关节动作,不准扯裤子,不一会儿,和巴特尔摔跤的一位个子不高却很健壮的蒙古族年轻人就败下阵来。 巴特尔跑到了莫日根阿爸和巴图大叔面前,双手接过他们两位长者发送给他的果子和奶干等,然后边跑边撒在围观人群中,让大家分享他的“胜利果实”。 谢一淳只是拍照已经满足不了他的好奇心,很想上去试一试,任苒在旁边一个劲儿地摇头不同意,主要是为他担心着。 “萨日朗,你就让他试试吧!”巴特尔在一旁呵呵地笑着,开心地给海日奶酪吃。 “求你了,老婆,让我试试吧,真的很好玩呢。”谢一淳拉着任苒软磨硬泡地恳求着,任苒拗不过他,只好吩咐苏日勒去拿一身摔跤服,她跟着谢一淳来到大帐,为他换好摔跤服,看着他英姿飒爽的样子,脸红了,谢一淳搂过来,轻轻地在她耳边温柔地说:“谢谢老婆的关心,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他走出大帐,来到场地上,巴特尔一边向他教授着动作要领,一边试着将他轻轻摔倒,几个回合下来,谢一淳提出要正式摔一次,萨日朗的头摇得像波浪鼓,说什么也不同意,谢一淳只好先安慰她,巴特尔也过来向她保证不会伤到他,萨日朗这才勉强答应让他试一试。 所有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第一个回合,谢一淳输了,巴特尔笑着做着胜利的动作;第二个回合,谢一淳拿出跆拳道功夫与蒙古摔跤综合起来和巴特尔扭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胜利了,大家一片欢呼,他也学着巴特尔的样子做着胜利者的动作,小海日嘴里直嘟囔,在妈妈怀里一个劲儿乱跳,最后一比一平局,其实巴特尔是看在萨日朗的面子谦让了他,谢一淳很清楚,结束的时候,一对英武的摔跤手友好地抱在一起。 欢天喜地的一天过得很快,现在大家围坐在莫日根的大帐中,莫日根阿爸拉着悠扬的马头琴,人们沉浸唱起了蒙古民歌。 【13】最在乎的就是你 海日累了又睡在了爹地怀里,阿妈走过来,让他们赶紧带着孩子去休息,萨日朗点点头,她也心疼几天来为了这个求婚仪式劳累的谢一淳,三口人刚走出大帐,就被谢一淳一把搂住她不容分说带进了他的蒙古包里。 萨日朗没有挣脱,跟着他走进蒙古包,轻声吩咐着,“门边有手电筒,把被子铺好,让他躺下,这个小东西精气神真大,每天都跟着大家玩到累了才休息。” “你们蒙古族是不是有个习惯,到了晚上你进了我的大帐就不能再走出去,不然就是对蒙古包主人的不尊重。”谢一淳有点得意忘形,一边打开门边上放置的手电筒去找被褥,一边小声说着,嘴角上依然挂着坏坏的笑。 “不要歪曲蒙古族文化。”萨日朗对他的谬论予以驳回,在他已经铺好的软软褥子上,给海日脱去外衣,只剩下一个卡通的小裤裤和小背心,白白的肉肉露出来,小胳膊和腿就像白白的藕节,谢一淳情不自禁低下头亲吻他的小肉肉,然后拉过被子给他盖盖好,“暖暖的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一瞬间,萨日朗被这一画面深深吸引,血缘这东西真是奇怪,这男人的爱子之心真切感人,不知不觉中眼前模糊一片。 “苒!”一身颤抖的声音,没等萨日朗转过身,已经被身后的长臂抱个满怀,他的脸在萨日朗的后背轻轻摩挲着,火热的唇在萨日朗的脖颈、耳垂、耳廓密密麻麻地吻着,粗喘的气息带着热气喷洒在她的耳后,让她不禁颤抖起来,嘴里不经意地溢出“嗯……”。 “苒!我太想你了,我的苒!”一声声的轻吟低喃,弥漫在整个蒙古包,谢一淳把手电筒关掉,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不忍松手,几百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真想在此时一泻千里,好好的爱一场,可萨日朗忽然的身子一僵,把自己困在当中,不再随着他舞动。 “淳!不!不能!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任苒,我现在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牧民萨日朗,不能给你什么,只能给你添麻烦。”萨日朗的声音在颤抖,越来越哽咽,豆大的泪珠落在了谢一淳的手背上。 “苒,不哭,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不想和我回去,我就留下来在这里永远陪着你和儿子。只要你在我身边,无论天涯海角,我也在所不惜,从今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一步。”说完薄唇吻上萨日朗的眼睛,额头,大手在她瘦弱的背部揉搓着。 萨日朗在他的怀里有些迷离,可脸上痒痒的感觉让她猛地一惊,拉紧自己的蒙古袍就要站起来跑出去,被身后的谢一淳使劲拦腰抱住就是不放手,两人在这一刻有点像打架,一个想尽办法挣脱,一个死死地抱着不松手,萨日朗用脚踢他,踹他,可丝毫没有撼动谢一淳的坚定。 他知道萨日朗心里的矛盾,对于这场婚姻的摇摆不定是她不愿走出大草原的死结,为了打开死结,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把萨日朗留下来,大大方方和他在一起,面对必须面对的现实。 挣扎中,惊动了孩子,海日撇撇小嘴马上就要哭起来,抽抽搭搭地喊着:“ma……mu……,ma……mu……。”萨日朗想趁谢一淳分心赶紧逃出去,可谢一淳猜透她的想法,就是不放手,几乎是死死地将她固定在孩子面前。 他们已经气喘吁吁重新面对海日,萨日朗不得不腾出手来去哄着孩子,身后的谢一淳喘着粗气,还在坚持着,一双大手像钳子一般牢牢锁住她的腰身。 就在孩子再次甜甜睡去的时候,她的蒙古袍也被谢一淳从衣领处拉下里,她的颈部附上他湿湿的、暖暖地热吻。 这一回萨日朗真的慌乱了,一手去拉衣服,一手扶着海日,慌乱中也忘记了再次逃跑,几秒钟后,她看到了谢一淳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盯着她,黑暗里一对热情似火的蓝眸在跳动着小火苗,吱啦吱啦燃烧着萨日朗心中隐藏已久的情愫,火越烧越旺,烤的彼此都渗出滴滴细汗,粗喘的呼吸,喷射到对方的脸上、脖颈上,痒得钻心,不一会儿,浑身燥热,恨不得吃了对方。 就在萨日朗准备抱着海日离开的时候,谢一淳先前一步,将萨日朗的手从海日身上抽回来,放在自己的肩头,一个热吻落在她柔软的唇上,萨日朗使劲推拒,可还是抵不过他的力量。 吻落下,带着湿热温柔,融着娟娟爱恋; 吻落下,代表了我千言万语,无尽的思念; 吻落下,那是我永远不离不弃,永爱一生的最好证明。 萨日朗被这排山倒海的激情之吻,打垮了好不容易设立的防线,忍了这么久的委屈一下子绷不住了,随着呜呜咽咽的哭声她浑身瘫软地偎在谢一淳怀里,谢一淳就势抱起她走到蒙古包的另一头,省得打扰酣睡的海日。 “乖,宝贝,哭吧,有委屈就对我诉说,想哭就在我的怀里哭,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美的,你是我的女人,我的亲亲宝贝,不要在我面前遮遮掩掩,那会让我更加心疼和内疚。”雪片般的吻,吻去萨日朗脸上的泪,她流着,他吻着,好像要把泪水为她吻干,好重新给她灌入生命的源泉。 “你真的想好了?”抽泣的人儿带着哭腔在问他。 “早就想好了!我这辈子最在乎的就是你!在乎着是谁这样狠毒将她折磨成这个样子?在乎是谁这样毒辣的将她逼到这种地步?我已经在乎的心都在滴血,这么长时间了,我一直很在乎,在乎你为什么那样狠心将我无情地抛弃?还狠心地想着要和我分开,我要惩罚你,惩罚你,惩罚一天两天都不解恨,我要惩罚你一辈子,我要索回我的爱,我要索回我的情,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任我索取无尽的爱。” 谢一淳越说越激动,萨日朗被他的粗喘萦绕着,被他的热吻占据着,被他的大手抚摸着,被他的狂热感染着,衣服褪去,只剩下彼此火热的身体,索取,索取,他们一起舞动,彼此都在索要他们的爱,他们的情,这是他们应有的权力。 【14】含娇细语为柔情 气喘吁吁地两人相依偎着,她抬头,他低头,微笑着还喘着粗喘,她伸出小手想要抚摸他,被他调皮地张开嘴巴叼住了手指,吮吸着,亲吻着,她笑了,那轻轻的笑声、甜甜的笑容和从前一样。 因激动而狂乱的心跳也在慢慢的恢复中,他的手抚在她的小脸,轻轻描绘着她的秀美五官,多少次在梦里见到你甜美,多少次在梦里吻着你柔润的唇瓣,现在你就在我怀里,让我沉迷,让我陶醉,希望这一切不再是梦境。 “苒,还记得吗?惜花踏月为芳情,倚栏踏径为闲情,小窗凝坐为幽情,含娇细语为柔情,无明无夜,乍笑乍啼,为痴情。你当时问我,谢少喜欢的是哪一款?”明月的深夜,谢一淳再次拥着美丽佳人,想起以前他们在一起的美好瞬间。 “是啊,此时此刻,你谢少又喜欢的那一款呢?”萨日朗调皮地问。 “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是你,那一款我都喜欢。”谢一淳微微颤抖地声音响在耳际,合出的热气让萨日朗浑身战栗,不由地向他的怀里又钻了钻,彼此明白心意,拥紧再拥紧,要把几百个日日夜夜的思念全都补回来。 “累了吗?”他对她说,因为刚才的激动,让她有些无法招架,那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她知道了这两年来他是多么的想念她。 “呵呵,不好意思,我是不是把你累坏了?我记得以前每一次太过猛烈,都会让你好几天腰酸背痛。”说着紧紧搂住在怀里,温柔地呵护着。 “好了,羞死人啦。”萨日朗小脸热起来,撒着娇,钻进谢一淳的怀抱,逗得谢一淳哧哧的笑,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羞得她挥起小粉拳在他的肩头轻轻舞着,完全就是在瘙痒,哪有什么力道,那是因为她根本舍不得,打在他身上,疼在她心里,“好坏啊,人家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每到巅峰时刻就控制不住自己,太不体谅我的乖乖宝贝了。”谢一淳忍住笑,湿润的吻又附上她的脸颊。 “答应我一件事。”谢一淳说,“我和院长、阿爸商量过,我们要在草原上按照蒙古族的习俗举行一个蒙古族婚礼。” “真的吗?”萨日朗惊喜的问。 “真的!等回到澳门,我还要举行一个盛世婚礼!”谢一淳很夸张地说着,又用长出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小脸,痒的她赶紧闪躲,嘻嘻笑着。 “两次婚礼?”萨日朗听完慌忙推开他,满脸惊异地在他脸上寻找着答案。 “两次婚礼,第一次我们在草原上举行蒙古族婚礼,由阿爸、阿妈和你的亲人们见证;第二次回到澳门,请我的父母、你的父母为我们见证,可能还有一位是神秘人物来参加,还有可能……,好了,留点秘密到时候再揭晓。”谢一淳夸张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幸福,虽是深夜,萨日朗还是感觉到他的激动心情。 “哦,是这样?这婚礼是不是……是不是太罗嗦了?”萨日朗说着,心里却甜得像吃了蜜糖。 “上次,你骗我,当着我的面就和别人举行什么狗屁蒙古族婚礼,差一点把我气死,这一次,我要风风光光的在这里大办一场蒙古族婚礼,让这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萨日朗嫁给的不是巴特尔,是我!是我捧走了蒙古大草原上最美的萨日朗花!”谢一淳嘴里恬怪着,长臂搂紧她,向她索吻。 原来前不久她和巴特尔搞出的假结婚让他一直耿耿于怀,这一次如此夸张地大办婚礼,纯粹是想挣回面子,萨日朗想着心里偷偷地笑。 “你不是已经宣布你有结婚对象了,你的订婚宴不是很隆重吗?早就向全天下昭告了,我记得当时站在你身边的可不是我任苒,而是另一个笑得像花一样的女人,按道理你不仁在先,反倒怪起我来了。我用一场假婚礼,气气你,也是以牙还牙,谁想到你却……却急得差一点死过去。唉,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萨日朗也不依不饶,诚心和他逗。 其实想起那一次,谢一淳追她的婚车,最后吐血昏厥的情景,就心好痛,怪自己事情搞得太过火,差一点惹得淳伤了身体。 “苒,原谅我吧。当时你下落不明我很着急,莉姨突然出现在我家下跪逼婚,我综合考虑之后,才想出那个办法,是我解决问题的权宜之计,不是真的和她订婚,让你误会了。我知道,是谁看到了那样的报道都会以为是真的。事后,你的韩冰哥哥已经替你教训了我。是我可恶,是我不好。你也惩罚过我了,我们应该扯平了。也用一句中国俗语:杀人不过头点地吗?”谢一淳搂着萨日朗将自己的头靠在她柔软的香肩,大手搂得她更紧一些。 “我知道谢安妮一直为了夺取家族事业在和你争斗,他们绑架我就是想威胁你,打击你,还好,我遇上了谢家的女佣,素兰阿姨,她为了替安妮赎罪,就派人带走了我,也不知那位老人怎么样了?到了素兰的妹妹素云家里,她也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这才让我得以逃生,顺利回来。我曾记得那次车祸后你说过,凡是欺负过我的人,你一定让他们血债血还,我听了就非常担心,想想都觉得害怕。我告诉自己,不能让你因为我去做傻事,让你成为谢家的遗憾;不要因为我意气用事,而白白丢掉谢伯父苦苦经营的傲世。如果是那样,我就是傲世集团和谢家的罪人,不配做谢一淳的女人。”任苒说得很投入,一行热泪顺着脸颊静静地滑落,滴落在谢一淳的手背,谢一淳听着心爱女人的倾诉,心里涌上一阵暖流,伸出手指心疼地为她擦拭泪痕。 “苒苒!我的好苒苒。”这个小女人太善良,真是让他好心疼。 “知道吗?peter是我在英国亲手打死的。”谢一淳说着,感觉到怀了的女人身子一惊,知道这个消息吓到了小女人,他贴心地又把她向怀里搂得紧一点,轻轻哄着给她安慰。 【15】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爱 “你被他们绑架之后,我像疯了一样到处悬赏找人,他找人给我假情报,说你在英国,为的是吸引我到了英国后做掉我,我将计就计,找到我的好朋友帮助围剿他。他在最后的垂死挣扎中,抓住了我的朋友乔治的女人,我趁势举枪击毙了他。”谢一淳继续说。 “这事我一点都不知道,那你不会惹上麻烦吗?”萨日朗有些焦急地问。 “英国警方在报告中,以绑架勒索、杀人灭口、畏罪潜逃、贩卖军火等罪行给他定的案,罪犯在负隅顽抗中当场被击毙作出了结果。整个事件报道都没有出现我的名字,这样做,一来不想让你看到事件报道为我担心,二来也不想打草惊蛇,因为当时还有一条落网之鱼在等着我捕捉。”谢一淳继续说。 “你是说安妮吗?”萨日朗听了谢一淳的话,惊讶的眸子已经恢复了平静,她担心起安妮,不管怎样那也是谢一淳的姐姐。 “安妮,是因为她从小的错误认知,一直认为父亲不爱她,从上中学开始就和彼得这种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父亲伤透脑筋。其实安妮非常聪明,她在哈弗攻读的商业管理学位,成绩斐然。别有用心的彼得对她始终不放手,也许是同病相怜,让他们彼此有了吸引力。彼得利用她骗取我们家的财产,为了得到继承权,他们想出很多招数,夺走vivian,在精神上打击我。当我彻底明白之后,就开始潜修学业,暗地里努力经营自己的事业,壮大自己,慢慢积累财富,就等着收拾他们的这一天。” “你真的很不容易,那时你才几岁?”萨日朗心疼地把脸贴在谢一淳的胸前,小手在坚实的胸肌上抚摸着,心疼着。 “那时我应该是20岁吧。”谢一淳说,因为那小手在胸前的摩挲,他有些痒痒的,就拉过来在嘴上亲吻着。 “后来呢?”萨日朗很想知道他这些年都是如何度过那些艰难日子的。 这是任苒第一次听谢一淳讲自己的故事,也明白了vivian的死为什么谢一淳那样矛盾。她知道他曾经一夜没合眼,早上起来眼睛红红的;她也知道他没有参加vivian的葬礼,却是他把vivian的骨灰亲自送回了英国。 那时她还在病床上,很多信息都是通过大家的议论不经意听到的,他夜里陪着她,那伤心矛盾的模样,至今还记得。可她没有打扰他,因为她不想和一个已经离世的不幸女人争风吃醋。她坚信,是我的就一定会回到我身边。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的,anne和peter制造诈骗案,想栽赃陷害我,被我们及时查出来,配合警方一网打尽;包括在我上任总裁时,他们制造了那场车祸,以此来打击我;还有丧心病狂的绑架你;再后来peter死了,anne倾囊大量收购公司股票,想利用幕后黑手夺取傲世控股权,被我早早控制着,在最后关头全部收回,吃进了她的所有股份,直到她一贫如洗。” “她也真够可怜的,现在她在哪里?”萨日朗听着都感觉心惊肉跳,这个安妮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女人,人长得像天使,做起事情来却疯狂得像女巫婆。 “聪明人的敌人就是自己,她和舒静一样,最后败在自己手上。”谢一淳说完,长长出了一口,这两个女人如果好好生活,好好做事,好好做人应该是傲世的精英。 “听说舒静进了精神病院?”任苒突然想起阿妈的话,怯怯地问。 “舒静,表面贤淑,内心毒辣,她和安妮简直就像姐妹,聪明,狠辣,做事狡诈,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一度相互勾结。舒静为了夺得谢少夫人的位置除掉你这个眼中钉,不惜找到安妮帮忙制造车祸,从此她也就上了贼船。多次被安妮和彼得威胁着,不得不帮助安妮和彼得做事,包括为绑架你提供全方位信息,她受命于彼得花钱找人在港澳一代散步假消息说你在英国,想引我入瓮。后来,害怕安妮被捕供出她,她就帮助安妮逃跑,被苏骏跟踪举报,警方一举捕获。你说舒静是不是比安妮还要可怕?” “真的好可怕,人心贪欲多了,就容易走火入魔。”萨日朗说着,小脸又在谢一淳的胸前蹭了蹭,谢一淳低头吻了她。 “韩冰现在和我在合作,韩风呢,你也知道他在帮你找生身父亲,可见他对你的关心。哈哈,这小子,也真够有心计,竟然不告诉你我退婚的事,让伤心伤肺地狠狠刺激我一次,这笔账,我找时机一定让他偿还,希望他成功地找到你父亲,就算他送给我们大婚的一份重礼,那样我就饶了他。”谢一淳说着,嗤嗤地笑起来。 “他也真够傻的,你不要记恨他,呵呵。”萨日朗也笑了,心里很安慰。 这辈子,她虽然不知道父母是谁,可养父母对她都很好,还有这二位表哥,简直把她当作心头肉,呵护着,宠爱着。更不用说,身旁这位自己爱到骨子里的男人,更是对自己一网情深,她觉得应该知足了。 “苏总经理怎么样?听说他和安吉拉拍拖了,是真的吗?”萨日朗想起了一直帮助她、爱护她的苏骏,还有相亲姐妹一样的安吉拉。 “那小子,求婚都搞出个新花样,如果我们再不回去结婚,估计他们的孩子都满地跑了吧?”说到这里,谢一淳的心情才算真的轻松了。 “那还真的挺好。还有……”萨日朗还想知道更多有关大家的消息,红唇微张就被谢一淳的薄唇含在嘴里,其余的话都被支支吾吾地吞进去。 “亲爱的老婆,我们不睡觉了吗?我真怕你累着,白天看你干这干那的忙个不停,刚才又让你辛苦了这么久,我真的好心疼。”谢一淳说着大手在她的身上抚摸着,本想给她按摩疲惫的身体,反而变成再一次惹火,自己的粗喘一声连一声,想忍住,又不是很不情愿,感觉怀里的人儿也有了微微变化,知道女人也在隐忍着。 于是撩起被子,翻身上去,又一轮的恩爱开始,萨日朗的唇已经被他不停地吮吸着,估计明天一定是红肿的,身上的印记有多少现在看不清,但感觉得到每一吻都是那样热情豪放。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思念,怎能在这一刻就说清楚,黑暗中,她的手抚在他的胸前摩挲着健美、坚实的身体,还是那样性感惹火,不用去看也知道,因为他的一切早早印在了她的心里。 你的一切是我的,我的一切都给了你,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的爱,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最美的,谢一淳做着强有力的动作,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就这样永远不分开。 【16】隆重的蒙古族大婚 第二天早上,谢一淳搂着任苒还在甜甜的睡梦中,脸上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滴落下来,他慵懒地微微睁开眼,只见海日穿着卡通的内衣裤,光着脚,笑着趴在他的身上,张着小嘴嘻嘻地笑着,“pa……”晶晶亮的口水就流下来,逗得谢一淳忍不住呵呵笑起来,“小家伙,自己爬过来的?” “ba……mu……ma……mu……ba……”海日嘴里叽里咕噜地嘟囔着,咧着小嘴呵呵笑着,谢一淳赶紧他擦掉口水,想起身给他穿衣服,身后的任苒醒来,转过身,看着父子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低喃着,“你们俩个大早上的卖肉肉吗?怎么不穿衣服?是小海日调皮吗?” “ma……mu……”海日被妈妈伸手搂进怀里,孩子开心地笑个不停。 “不知他醒来多久了,身上凉凉的。”谢一淳摸着孩子凉凉的小屁屁心疼地说。 一家三口挤在一条被子里,谢一淳搂着任苒,海日被任苒搂在怀里,三人亲昵地偎依着,那幅温馨地画面真的好唯美。 “现在应该是早上五点多,他每天都在这个时间醒来,玩一会儿,还要继续睡呢。”任苒说着又开始搂着海日轻轻拍着小屁屁,哄着他入睡。 今天的海日好温顺,任由妈妈拍着,眼睛一直盯着妈妈身后的一对蓝眼睛,傻呵呵地笑个没完。 “苒苒,海日在蒙语里是什么意思?”谢一淳好奇地问。 “海日,海日就是……海日的意思,对不对啊?海日。”任苒想了想,最后还是调皮地抿唇笑了,拍着孩子小屁屁就是不想告诉他,她也想好好卖卖关子。 “好吧,小坏蛋们,乖乖地睡吧,呵呵,我一定会搞清楚的。”说着,把任苒向自己的怀抱紧了紧,海日被温暖包围着,又开始小小迷糊了,一小段晨曲过后,三个人偎在一起温暖地睡去。 谢一淳的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就连睡着了,嘴角依然挂着温馨的笑容,和小海日此时的表情简直是一模一样。 几天之后,一个晴朗的早晨,一支娶新娘的队伍浩浩荡荡地从那仁保育院出发朝着绿油油的大草原行进。 一阵欢快的马蹄声和着一群人的欢呼声由远及近,萨日朗的蒙古包里已经亮起了灯,妹妹和阿妈在给她精心打扮,完完全全按照蒙古族的习俗装扮着美丽的新娘,萨日朗的脸上始终难掩新婚的喜悦,脸蛋粉粉嫩嫩地,两只眼睛亮晶晶地闪动着从心底里发出的幸福笑容。 高头大马被扎上大红花走在最前面,由伴郎巴特尔为首的牧民马队护送着一辆扎着萨日朗花的劳斯莱斯幻影朝这边缓缓驶来。 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面的正是蓝眼睛的谢一淳,今天的他脱掉了西装,也没有穿英伦风格的豪华燕尾服,而是身穿庄重华丽的蒙古族新郎盛装,神奇豪迈地快马加鞭向新娘的家奔来。 这身蓝底锦缎绣着金色威龙图案的蒙古袍整整齐齐地穿在他的身上,虽然与他的白皮肤蓝眼睛有些不匹配,可还是彰显出他身上一股与生俱来的威武、尊贵和霸气,腰间扎着五彩带,头戴圆顶红缨帽,脚蹬高筒皮靴,佩带着蒙古族争战、打猎用的弓箭。只见他骄傲地昂着头,眉眼都笑开了花,做新郎的幸福、做蒙古族女婿的激动毫不掩饰,兴奋地脸上始终化不开的笑容,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萨日朗的蒙古包外响起悠扬的马头琴声,保育院的巴图大叔带着蒙古族乡亲们奏起蒙古族的赞歌。孩子们欢呼雀跃,这里早已准备停当,就等着新郎官接走美丽的萨日朗新娘。 队伍在莫日根蒙古包门前停下,新郎官下马,郑重地向身穿节日盛装的莫日根行大礼,“莫日根阿爸,我谢一淳来自南方,生在澳门,是中葡混血后裔。我和她由于缘分从天涯海角走到一起;由于缘分,让我们经历了爱的洗礼;由于缘分,让我们彼此不离不弃。我深深地爱着美丽的蒙古族姑娘萨日朗,她是我找到的草原上最亮一颗明珠,我要娶她为妻,用我的全部以及生命去好好爱她,疼她,保护她,让她幸福快乐,请你允许我接走我的新娘萨日朗,请求你让我的迎亲队伍进来吧。” 谢一淳学着巴特尔的样子,用十分洪亮的嗓音向莫日根宣布自己的真挚请求,声音响彻在浩瀚的大草原上,大家鼓起掌,激动的莫日根大手握住谢一淳的双手,“好样的!我答应你娶我的女儿萨日朗为妻,希望你永远把我们的萨日朗当作最美丽的星星,深深地爱她,疼她,一生不离不弃。现在你不仅是我的好女婿,还是我们草原人的好女婿!” “谢谢阿爸!”谢一淳激动地和莫日根拥抱在一起。 蒙古包内,谢一淳和阿爸的对话萨日朗听得清清楚楚,刚刚画好的妆又被泪水弄花了,妹妹乌日娜赶紧递过纸巾为姐姐擦拭,“萨日朗,祝你幸福,你一定会幸福的,他是好男人。”阿妈抱住萨日朗的肩膀,安慰着。 “阿妈,谢谢你们!”萨日朗激动地拥住亲人。 十几分钟后,莫日根的大帐内宾客满堂,莫日根阿爸和阿妈还有保育院院长都坐在长辈的位置,新郎谢一淳模仿着蒙古族礼节,双手捧着雪白的哈达敬献给给长辈,接过巴特尔斟满的草原美酒,双手举着逐一向他们敬酒,行跪拜大礼。 阿爸、阿妈和院长分别接过盛满美酒的银碗,祭天、祭地之后,一仰头,将整杯酒倒进嘴里,真诚地向新郎谢一淳祝福。 礼毕,以巴特尔为首的新郎娶亲队伍入席就餐。大家在莫日根的大帐里唱歌跳舞,把酒言欢直到第二天早上。 按照蒙古族大婚,新郎和伴郎以及迎亲的人,要在新娘的娘家住一夜,转天接走新娘,萨日朗的婚礼要与众不同,现在新郎谢一淳和伴郎已经打开车门等待着莫日根阿爸抱着萨日朗上了劳斯莱斯幻影,悠扬的新婚进行曲奏响,蒙古族的人们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欢送新娘上花车。 新郎谢一淳骑着马围着新娘乘坐的劳斯莱斯幻影彩车绕了三圈,大家一直围着花车唱着颂歌,跳着欢快的蒙古族舞蹈,迎亲的人们和送亲的人们一同起程前往男方家中。 高大挺拔,英俊潇洒,唯我独尊的新郎谢一淳满脸是王者归来的荣耀和兴奋,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花车前面,他要带着新娘和伴娘以及迎亲、送亲的队伍在草原上转一圈,向他们宣告谢一淳迎娶了蒙古族的姑娘萨日朗。 洋洋洒洒地一路人马在大草原上一路欢歌,队伍每到一处蒙古包,他们就将好吃的食品送给牧民与她们分享新婚的快乐,谢一淳和伴郎们接过蒙古包主人敬献的美酒一饮而尽,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才回到莫日根阿爸家里。 新郎不下马、新娘不下车,要顺时针绕着谢一淳的蒙古包走三圈,莫日根大叔命人架起两堆篝火,这是蒙古族婚礼中的重要仪式——拜火。 新娘萨日朗、新郎谢一淳分别站在两堆火的一边,在大家的鼓掌、欢呼中从熊熊燃烧的旺火之间双双穿过拥抱在一起,接受火的洗礼,愿他们的爱情更加纯洁,坚贞不渝,今后的生活美满幸福,白头偕老。 篝火晚会上,在大家的一再要求下,萨日朗和谢一淳唱起了《敖包相会》,萨日朗为各位宾客献上了优美的蒙古舞蹈——挤奶舞,谢一淳跃跃欲试地抱着海日也加入其中,得到大家一片掌声和欢呼声,在悠扬地马头琴伴奏中,大家一起翩翩起舞,就连海日也一直在谢一淳的怀里呵呵地笑着,“ba……ba……”地不是叫着还是唱着,美的他摇头晃脑,好像他也在依依呀呀呀地为爹地和妈咪祝福新婚。婚宴竟然进行了三天,招待了很多远道来的各路宾客、游客。 这一天早上,谢一淳带着任苒和海日与莫日根一家依依惜别,相约不久以后在澳门相见。 【17】幸福来之不易(大结局一) “joe,你在想什么?”随着嗲嗲的一声呼唤,门“吱扭”一声推开,苏骏还没等回过头来,安吉拉的双手从他身后伸过来,交叉在他胸前,将自己脸颊贴在苏骏笔直的后背,甜蜜地温存着。 “安吉拉,这几天准备婚礼把你累坏了吧?”一直沉思的苏骏被安吉拉突然拥住,他赶紧伸出手抚在白嫩的小手上,慢慢转过身,将安吉拉整个拥在怀里,亲昵地吻着她的脸颊。 “还好啦,joe,你如果累了,我陪你去休息一会儿好吗?”安吉拉很甜腻地偎着心爱的男人,小手在男人的胸前有意无意地打着圈圈,嘴角露出甜蜜的微笑。 “如果你觉得很辛苦,我可以把婚期向后拖延,不一定要这么急的。”安吉拉很体贴地小声低语,这是她考虑了一天的话,终于怯懦地说出来了。 这几天准备婚礼中苏骏忙前忙后的很辛苦,没能逃过小妮子的眼睛,看他之前在这里发呆,就想起了陈美漪,会不会joe对她还念念不忘,看在安吉拉眼里心里也十分不舒服,她真的期望joe能全心全意地爱着她。 “小傻瓜,说什么傻话。我的宝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和你举行婚礼是我的荣耀和期待,请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好吗?”joe说着低头吻住安吉拉的红润唇瓣,有些忘情地相拥接吻着。 “姑姑……姑父……羞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岁多的海日从门缝挤进来,正看见joe和angel拥抱接吻,跟在后面的谢一淳在小家伙耳边悄悄嘀咕了几句,小家伙嘻嘻笑着,童言无忌地顺口说出来,惹得joe羞涩地放开angel对着小海日出着鬼脸。 “哇!小子翰你好坏啊,这么小小的人就知道羞羞了,那我要亲亲你,看你还羞不羞啊?”angel走过来抱起海日(现在,他们回到了澳门,谢董事长为他的孙子起了汉族的名字,叫谢子翰,为此海日成了奶名。)这时angel努起红润的小嘴在海日圆圆的小脸蛋上轻轻摩挲着,逗得海日一边推拒着小姑姑,一边躲避着咯咯地笑个不停。 “joe,都准备好?”谢一淳走过来和苏骏打招呼。 “差不多了。”苏骏走过来笑嘻嘻地说。 “你们一家三口好幸福啊,让我好羡慕,joe,我们什么时候也能有个小宝宝呢?”angel说着腼腆地依偎在joe的身边,苏骏伸出手臂拥着angel和谢子翰,很温馨地安抚着自己的小女人。 “兄弟努力吧!明年这个时候你们就和我们一样抱上心爱的宝宝了。”谢一淳说着从angel怀里接过儿子,“爹地、妈咪要我通知你们一会儿到花园里照全家福哦,子翰和姑姑和姑父拜拜。” “姑姑,姑父,拜拜,唔那……”谢子翰把肉乎乎的小胖手捂在嘴边,对着joe和angel做了一个飞吻,逗得angel和苏骏呵呵地笑了。 谢一淳抱着谢子翰出去了,苏骏拥着angle温存着,“宝贝,我们结婚以后,我想要一个像谢子翰一样可爱的宝宝,那个孩子一定要长得像你一样漂亮,心地善良,就像天使。”苏骏说着动了动喉咙,咽下了涌上了的激动。 angel偎在他的怀里也激动地抽泣起来,“嗯!我会努力的,一定会的,我要生一个像你一样英俊的宝宝。” 谢家难得有这么多人,谢太太坐在太阳伞下,任苒抱着谢子翰(海日)坐在她的身边聊着天,joe牵着angel正向这边走来,谢子翰看到他们就跑过了,笨拙可爱的动作逗得他们发出一阵阵笑声。 “苒苒,韩风说过什么时候到吗?”谢谢一淳突然走过来问任苒。 “他来电话说,要在今天下午给我一个惊喜,可直到现在还没见他的踪影,我也是有些担心,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任苒忧心冲冲地说着,眼睛看向通往别墅大门的通道,可那里始终没有什么动向。 “把子翰给我抱一会儿,来,亲爱的小子翰,让奶奶亲亲你。”说着从angel的怀里接过孙子放在了自己的左腿上,低头在孩子胖乎乎地小脸蛋上亲昵地吻了一下。 “john,你去看看,你爹地,他在书房好久了,怎么还不出来?唉……自从anne服刑期他就老了很多,要不是子翰的出世给他带来了希望,真不知道他会怎么样。”谢太太抱着孙子喃喃地说着,眼圈周围湿润润地。 谢世豪因为anne的事很伤心,现在很少出来再像之前那样养花除草,经常一个人坐在书房开着anne小时候的照片发着呆,有时一坐就一个下午,很让谢太太担心。 就在这时,别墅的甬道上,迎面开来两部车子,前面一部是韩风的保时捷,后面是劳斯莱斯,任苒看到了很久不见的二表哥,招手示意着。 谢一淳过来将小女人紧紧拥抱在怀里,任苒被丈夫拥着走向刚到的客人,后面停下的车子门开了,从车上下来的有任苒的妈妈李教授、爸爸任教授,还有一位身穿东南亚异国服装的男子,这叫任苒一下子愣住了。 谢家别墅的客厅里坐满了人,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凝重。 angel静静地偎依在joe的怀里,一双小手,被苏骏的大手覆盖着,看得出他们在担心什么;小海日一反平日的活泼在奶奶怀抱里一动不动,小手扶在奶奶的胸前,将小脸也贴了上去,乖巧地偎依着,一双蓝眼睛环视着客厅里每一个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突然间安静下来;谢世豪举着烟斗站在客厅外的草坪上,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眯起一双有些混沌的老眼眺望着远方,在想心事。 管家陈叔吩咐佣人们赶紧去准备下午茶和晚饭,今天谢家来了很多贵宾,晚上别墅里还要有个家庭聚会,看这架势足足有二十几号人要吃饭,这可是不小的工程。 厨房里,女佣们准备着大量甜点、水果还有饮料,在来回穿梭的人群中,我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她正在用英语吩咐几名男佣从酒窖里搬运出几箱红酒。 其中一个男佣放下酒箱转身擦汗的时候,我们看清楚了,那是冈萨雷斯,原来这一对侍奉anne的忠实菲佣被谢一淳派人找到,请陈叔安排他们在谢府做事,只因他们曾经帮助、照顾过任苒。 现在他们在谢府得到了稳定的生活,看他们的脸色已经红润许多,不再是之前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17】幸福来之不易(大结局二) 一楼一间会客厅,任苒偎在谢一淳身边不停地揩拭这眼泪,李教授手里的纸巾一条接一条更换着,这对母女从走进这间会客厅开始就不停地流着泪。 对面一位中年男人,好几次抬起手来抹眼泪,看来会客厅里的气氛比客厅里更加紧张,每一个人脸上带着心痛和感伤,谢一淳紧紧搂着任苒瘦弱的肩膀,用自己的力量和宽厚的胸膛给她鼓励和力量。 韩风在一边静静地坐着,看看大家,又看看任苒,那眼睛里有关切也有期许,这是他耗尽一年时间千辛万苦为任苒做的一件大事,能为她找到亲生父亲感到莫大的欣慰。 “当时文莱国内乱,父亲通知我赶快回国,我接到通知和你妈妈匆匆告别,连夜离开了草原,谁知道,这一别就是二十几年。”男人说着眼眶里再次充满晶莹了泪花。 “你只是说很快就回来,谁承想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啊?”任苒的母亲一边抽泣一边说着,好似在埋怨。 “苒苒,我对不起你,李怡,求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们。”男人哽咽地说着,用乞求的眼神先是看了看任苒,最后落在了李教授身上,一直在照顾李教授的任教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头将纸巾塞给李教授。 “文莱国内乱,我的叔叔趁我不在国内的时间蓄谋发起武装暴乱,意图夺取王位,我在几位护卫的保护下,从中国到法国,又从法国到了意大利,辗转了一个月时间才甩掉跟踪想暗杀我的人,乔装成商人回到国内,暂住在一个好心人家里,打扮成乞丐才接触到接我入宫的人。一路上,追杀不断,每当我躲在桥洞下、下水道里的时候,就特别想她,想得我肝肠寸断,就找出纸头字上面不停地写着‘李怡,我爱你’,这就是那些纸头,直到现在我还保留着。”说着中年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的信封,从信封里面抽出一打已经发黄的卷烟包装纸,有的还沾染上血迹,纸头上用中文、英文,阿拉伯文密密麻麻地写着“李怡,我爱你”。 李教授看到这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教授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任苒接过那些小纸头,一张一张看着,眼泪像断了线珍珠,扑簌簌地掉下来,谢一淳紧紧搂着她,一齐看着这些用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的眷眷深情。 “回到皇室,我的父母已经被关进地牢,弟弟妹妹还小被限制了行动自由,二十四小时被人看管着。我的出现让我的叔叔大为惊讶,他下令逮捕我。帮助我的大臣也都受到了牵连,不同程度地被他暗杀、关进监狱,为了不再连累更多的人被无辜杀戮,我放弃之前一举夺回政权的想法,从暗中走出来,他下令把我关进地牢,一关就是三年,父母去世我都没能为他们送葬。战乱平息,我和弟弟妹妹对他已经没有威胁,就放了我们。说着放了,其实就是软禁,就这样,我们兄妹三人被送到法国一个小镇,软禁了五年。”中年男人说着,眼睛看向了任苒,一副慈父的关切,让任苒感动,她回过头看了看谢一淳,谢一淳会意地点点头,她才从他身边站起来,走到男人面前,小手颤抖着拉住那双大手,男人激动地将任苒拥进怀里,双双激动地哭出声来,李教授见吧,哭着将头靠近老公,也呜呜地哭起来。 身为一国的皇室继承人,年仅二十岁就要经历如此的磨难,听了这些讲述都让人心疼,谢一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很能理解中年男人的心情,这和他在十八岁以后备受姐姐和姐夫三番五次的制造事端有着共同感受。 很多年来,姐弟间明争暗斗,最让他心痛的是他们之间的争斗竟然连累了任苒,他最爱的人,任苒为了他吃尽了苦头,比起李教授,任苒的命运更为坎坷,站起身走出去,韩风和他一前一后走出来,一起走向后花园。 “那五年中,我最关心的就是李怡的情况。通过各种手段,我了解到李怡已经嫁给任教授。心情复杂,一度颓废,白天黑夜不停地酗酒,发脾气,砸东西。我的情况,被监视我的人汇报给国王,他认为我已经彻底丧失了斗智,已经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就悄悄撤掉监视,我恢复了自由。可我们被限令终身不得回国,于是我和弟弟妹妹在法国成立一家贸易公司,经营黄金饰品、艺术品,开始了经商之路。”说到这里,中年男人好像如释重负,伸出手臂搂了搂任苒,将任苒的小手举起放在嘴边亲吻着,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父爱。 “你走之后,我们完成草原上的考察工作回到学校,不久,我就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不让大家看到异样,我用长长的白布将身子紧紧裹起来,外面穿上宽松的衣服,努力坚持着,盼着你早日回来。”李教授从任教授肩头抬起头来,擦干眼泪看着任苒可爱的小脸回忆起往事。 “在我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任穆渝教授正好有一个课题需要再度到草原上收集资料。我听到这个消息,就三番五次找他,希望他带我一起去。一时间,系里传出我和任穆渝的种种谣言。我死咬着牙不对任何说明,我心里明白,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会连累任教授,如果能去草原搜集资料,一来可以躲开学校里的风风雨雨,二来也可以在外面生下这个孩子。于是,我找到了他强调我对这个课题的深入了解,对草原环境的熟悉。”李教授说完伸手拉住任教授的大手,任教授赶紧握紧她的手,默默地安慰着。 “她说服了我,正好的工作繁多,以李怡熟悉草原情况为由,向系里提出申请,派李怡前去帮我收集资料,并以此作为李怡毕业论文的主要课题。” “她顺利完成任务回来以后,我向她求婚了,我爱她,我要好好保护她,不让你这种人渣再欺负她。”任教授说着,也激动地摸起眼泪,李教授拉着他的手,默默地流泪,还不忘了为任教授揩拭,这一幕好温馨,看得出任教授很爱李怡,很疼惜她。 【17】幸福来之不易(大结局三) “工作中,我突然不舒服昏厥在草原上,被一位好心的蒙古族阿妈背回家,看到我已经破了氧水,母子危在旦夕,蒙古族阿妈叫来接生婆为我接生,并没日没夜地照顾她,直到我苏醒过来。”李怡教授回忆着。 “阿妈见我醒来,就抱着刚出生两天的孩子给我看。她说:‘女子,你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娃,你给娃娃起啥名?’我看着蒙古包外正在升起的太阳,就顺口而出:‘太阳刚刚升起来,红日会慢慢爬到天上,多好看的晨曦啊,就叫她冉冉吧,冉冉升起的冉。看着哇哇哭着的女婴,我心满意足地笑了,可眼角却慢慢流出了咸咸的东西。”李怡说到这里,抬起泪眼无限疼爱地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任苒,嘴角微微上扬,很欣慰地露出笑容,估计那个早晨,李怡就是这样看着心爱的女儿的。 “在阿妈的照顾下,我的身体慢慢恢复了,顾不上女人坐月子要做三十的旧俗,十天后,告别蒙古族阿妈,抱着才十几天的孩子,拖着还有些虚弱的身子走向了这间当时还很破旧的孤儿院。我还是一个大四的学生,怎么能带着一个小孩子回到学校继续上学,未来的艰难真的无法估量,也许会因此被勒令退学,永远离开我钟爱的考古事业,这不是我一个21岁小姑娘可以承担得起的。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件花棉袄脱下来包住了这小小的襁褓,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冉冉,19xx年3月20日辰时生。孩子,妈妈会回来的!”说到这里,李怡掩面泣不成声,她在叙述着当年撕心裂肺的痛,在回忆着当年自己狠心的那一刻,哭声中有无奈、有自责,更多的是对女儿愧疚,过了一会儿,她稍稍恢复平静又继续说起来。 “当时我摸索着身上,寻找着能给孩子留点纪念的东西,最后眼睛落在手腕上的那只上海牌手表,这是我上大学时妈妈送给我的纪念品,目前只有它可以成为信物,将来好以此找到她。我摘下手表,塞进了孩子的襁褓,又在熟睡的孩子脸上轻轻落下一吻,泪水模糊了视线,我赶紧抹了一把脸,将孩子放在孤儿院的台阶上,转身跌跌撞撞地跑入了一条巷子,躲在那里,偷偷地看着孩子。我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那撕心裂肺的痛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二十几年了,那一幕永远都在我的睡梦中出现,让我哭着醒来。过了很久,孤儿院也没有动静,孩子也始终没有哭,我有些害怕了,是不是孩子已经冻僵了?心里十分矛盾,不停地叨念着‘不可以,不可以,我的冉冉,我千辛万苦生下你,你怎么就这样离我而去,我不能让你死,我要抱走你,去找你的爸爸。’于是我从巷子口跑出来去抱孩子,刚接近孤儿院的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脚步声,我赶紧躲在一部停在那里的拖拉机后面,不一会儿孤儿院的门开了,走出一位看门的男人,他大约四十几岁的样子,留着大胡子,男人低头看到台阶上有个襁褓,就慌忙抱起来,跑回孤儿院。” 李教授轻手轻脚靠近大门,听到了孩子有力的哭声,当时她手捂胸口,泪水涟涟,透过门缝,她看到那男人一手抱着已经惊醒的孩子,不停地摇晃着哄着,一手打着电话,样子十分焦急。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前后跑出两个人,最前面的是一位花白头发的上岁数女人,紧跟后面的是位相较年轻的老师(也就是现在的院长),他们来到传达室,抱起了冉冉,在怀里哄着。 李怡看到这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孩子,不要怨恨妈妈,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说到这里,任苒再也忍不住了,“妈!!”始终认为的养母原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这叫任苒百感交集,她哭着以膝盖当腿挪动李怡面前扑进母亲的怀抱,李怡亲昵的拥抱着孩子,那中年男人上前一大步拥抱住这对母女,他的亲人,一副合家团聚画面让人感动,刚刚走进来的谢一淳也眼眶红红,激动地流出眼泪。 今天晚上谢宅真是热闹非常,来自不同国籍、不同种族、不同层次的宾客相聚一堂,为了是前来参加谢一淳和任苒的西式婚礼。 另外还有两对新人也要起加入这婚礼的行列,为此他们的客人也都被邀请进了谢宅,共同商量婚礼上每一个人要扮演的重要角色。 谢世豪夫妇从来没有想过儿子的婚礼会如此热闹,一天到晚笑得合不拢嘴,不时争论两句,都在申辩谁抱着谢子翰出席证婚人角色最合适。 苏骏搂着安吉拉走过来,笑嘻嘻地说:“二老还是别争了,要不我们推迟一年再举行婚礼,到时候你们一人抱一个,岂不正好。” 一席话逗得所有人哄堂大笑,谢世豪不领情地舔舔脸,撇着嘴说:“现在能预测你们准生一个吗?那john他们一高兴又生一个女儿,到时候我们两个老人哪抱得了这么多啊?哈哈……”哄堂大笑之后,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谢老爷子,你真高,实在是高!” “老头子,说得好,以后我们就要外孙、孙子们整体在这里跑来跑去,多热闹啊。”谢太太也高兴地说。 “谢子翰,你希望姑姑给你生妹妹还是生弟弟?”苏骏在一旁煞有介事说问着小海日。 “嗯……生弟弟,我妈咪生妹妹,这样我就有弟弟和妹妹啦。呵呵……”谢子翰看来虽然年纪小却也有自己的打算哦。 门外,韩冰和韩风像小孩子相互推推搡搡,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里面的谈话,不时地缩着头掩着嘴,一阵贼笑。 “我是任苒的亲生父亲,这第一棒应该是我。”那个来自法国的文莱爸爸,用不是很清楚的汉语争取着自己做父亲的权利。 “我是第一个收养萨日朗的父亲,这第一棒应该是我。”这个粗声粗气的正式蒙古族大叔萨日朗的养父莫日根。 “唉!看来我只有最后一棒了,谁叫我是任苒的第二养父呢?唉!”这是年岁比较大一点的任教授在唉声叹气,没有资格争取第一棒,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18】海日&吉日嘎啦(大结局四) “我有个建议,你们看怎么样?”说话的是“文莱爸爸”,这位皇室后裔又经商老道,估计他的主意是最多的。 “说来听听。”任教授和莫日根不约而同地说。 “我是生父,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我就来第一棒;莫日根大哥,养育了孩子几年直到现在还依然把她当女儿看待,就来这第二棒;任教授把孩子接到身边教育她,培养她,这么多年,直到她长大成人就来这最后一棒,你们觉得怎么样?”一席话引得两位父亲陷入沉思。 “我看,我们还是请任苒自己来选吧,我们虽然都对她有养育之恩,可你还是他的亲生父亲,这件事我们不要争了,由孩子来安排吧。”任教授说完,莫日根立刻同意,“文莱爸爸”也默默地点头。 “这几个老头,还真有意思。”韩冰把头缩回来,站在一旁对着若有所思的韩风说。 “是啊,任苒的二十几年多亏了三位父亲,这个权利还是教给任苒安排比较好。”谢一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身后,喃喃地说。 “小子,结婚后不要欺负我妹妹,如果被我知道你在外花天酒地,惹我妹妹着急生气,你看我们不狠狠收拾你!”韩冰笑着咬着牙,韩风举起暴露青筋的拳头在谢一淳面前晃动着。 “彼此彼此,如果你敢欺负茱莉,小心我告诉乔治,他也不是吃素的,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才怪。”谢一淳也摆出蒙古摔跤手的架势比划着。 “你们几个加在一起都快九十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玩打架游戏嘛?”身后传来任苒温柔的声音,他们赶紧收回自己的招式,看着眼前甜美的小女人,宠溺地傻笑着。 “苒苒,你还好吧?”衣帽间的宽大穿衣镜前,已经穿戴整齐的谢一淳站在任苒的身后,一身黑色燕尾服让他本就高大挺拔的身躯更加威武,无法掩饰他的贵族气息,就像画中的白马王子,此时他正凝视着镜子中身披白纱的美丽公主。 一双如大海般湛蓝纯净的蓝眸锁定镜中的娇小可人,红润的薄唇紧抿着,嘴角微微翘起似一轮弯月,两道柳眉娇好地舒展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透着清亮温婉,不知是被新郎看得害羞还是因为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红毯,小女人两腮爬上红晕像两朵彩霞分外好看。 她羞涩地低下头,喃喃地说:“淳!韩风哥哥帮我找到了亲生父母,我们马上就要在所有亲人的祝福下走上红毯,从此你我再也不分开,这一切就像童话里‘灰姑娘’的梦,这是真的吗?我真的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幸福了吗?” “是的,全都是真的,你,任苒,萨日朗,永永远远都是我谢一淳的女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说着,一种莫名的激动迎上心头,谢一淳伸出长臂从后面紧紧搂住他的新娘,低头将削薄的红唇凑到任苒白皙的脖颈上,一路向上直到耳廓不停地亲吻着,弄得任苒有些瘙痒,哧哧笑着躲避着,待他抬起头的时候满眼都是无限的宠溺,一时间眸光中透露出压抑不住的情欲,小心肝突突地乱跳,看着镜子中被他搞得面红耳赤的新娘,竟然突发奇想,很想在这里就和她缠绵一番,热烈似火的蓝眸中突突闪现的火苗将这一信号传递给羞涩紧张的新娘,让任苒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喔,淳,不要,不要嘛,被人看到就太囧啦。” “瞧把你吓得,我只是想一想,抱一下,亲昵一番而已。啵~”说着谢一淳坏笑着把俊脸伸到任苒的面前,仔细端详自己的宝贝新娘,任苒被他看得更不好意思,正要低头,被他的薄唇抵在她的唇边,热烈的拥吻开始。 任苒被他抱得紧紧的,小拳头举起停在半空,无力地放下,转而勾住他的脖子,本想挣扎的身子也停止了扭动,闭上眼睛,任凭新郎无限的宠爱着。 澳门半岛海边别墅,一改往日的静霭,今天却突然间人声鼎沸,出出进进,人流如穿梭,门前停靠的都是世界上豪华的跑车、轿车、敞篷车,从车上下来的都是衣着光鲜,雍容华贵的名人、商界精英、达官显贵,他们犹如好莱坞走红毯各个气质不凡。 别墅周围方圆五公里以内都被谢家安排了保安和婚礼服务人员,来宾要持有烫金请柬经过他们的引导才能走进婚礼现场。 忽然有位身着华丽中式礼服的老者拉住身旁的一位中年绅士问:“陈总,今天到底谁是新郎?这新娘有几位?”一句话逗得中年绅士笑弯了眉。 “石老爷子,你还以为这是你们那个时候,娶三妻四妾的?”被称为陈总的男人笑得浑身打颤,气得老者直瞪眼,狠狠给了他一白眼。 “不是三妻四妾,那这上面为什么写了这么多新娘子?”石老爷子气呼呼地拿出请柬给陈总看,颤抖着手指着新娘后面的几个名字,不服气地直嘟囔。 “嗨!石老爷子,你看错了。你看这里,新郎:谢一淳、苏骏、韩冰;新娘:任苒、安吉拉谢、茱莉乔治。这上面的新郎和下面的新娘是一一对应的,您老人家千万不要张冠李戴,乱点鸳鸯谱,呵呵……” “原来这不是一家娶亲,是三家一起娶亲啊?”石老爷子看来是听明白了,一只手捋着花白胡子,一只手住着文明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呵呵地一边笑一边点头“好!好啊!”。 “石青兄,您能来参加这次婚宴,兄弟我真是万分感激啊!”谢世豪听家人禀报大陆首富石青老先生已经到了,他赶紧带着夫人前来迎接。 “我说,世豪啊,你家的婚宴怎么和别人的不一样啊,这是唱的哪一出啊?”石青拉着谢世豪笑着攀谈起来。 “不瞒您说,我今天独出心裁,是亲儿子、干儿子娶亲、女儿出嫁,一次性全搞定!怎样石青大哥,算不算时尚啊?哈哈。”谢世豪今天特别高兴,瞧他和石青谈笑风生,看来他已经从大女儿的事情中走出来,心情开朗许多,跟在身后的谢太太也由衷的欣慰了。 【18】海日&吉日嘎啦(大结局五) 迎宾曲暂停,大家都依次走向后花园,面对大海搭建起庄严的圣坛,牧师已经走上圣坛等待着新人向天主宣誓他们神圣的婚礼。 草地上三条红地毯并列平铺直抵圣坛下,引起观礼宾客的好奇,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猜测着哪一条才是谢公子的红毯,因为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个很有传奇故事的准新娘。 一阵骚动,三位新郎气宇轩昂地走上红毯,还互相打着招呼,互相调侃着,来到圣坛前,他们立刻收起嬉笑,向圣坛上的牧师鞠躬致意,观礼的人群也报以热烈的掌声,这时婚礼进行曲正式奏响,浩大的管弦乐队在观礼台对面整整齐齐地列出方队,用他们的激情演奏着世界上美妙的乐章。 最引人注目的还属新娘们的出现,在第一道红毯上身着意大利高级定制西装的谢世豪牵着自己的爱女angel的手,父亲看着女儿,幸福难以言表; 第三道是身穿豪华公爵服的英国的乔治公爵,牵着他的宝贝女儿茱莉的手,激动地茱莉一再地抹着眼泪,父亲轻声地安慰着; 中间这道红毯上最为壮观,因为现在牵着新娘手的人是一位个子很高蜜色皮肤带着水晶眼镜的人,他就是任苒的亲身父亲“文莱爸爸”本基兰哈吉-博尔吉亚,在红毯中间位置站着身穿蒙古族节日盛装的莫日根阿爸,再向前站着任教授,三个爸爸准备好要分别带领任苒走过这庄严神圣的人生路,这不是任苒安排的,三位父亲研究之后,征求任苒的意见,任苒笑而不答,把这项任务叫他们自己安排,于是他们去征求莫日根阿妈和生母李怡的意见,最后形成这样的定局。 看着三位父亲站在红毯上,任苒的眼眶红了,轻轻地默念着:“在我的人生中,有这么多人伴我成长给我幸福,我任苒怎能不幸福?真的好幸运,好幸福!” 圣坛前站着的谢一淳看看红毯上慢慢踱步的任苒,又看看三位气宇不凡的老岳父,心里不免沉重起来,“我的妈呀,苒苒,你真是宝贝啊!红毯上每一位岳父就是一座山啊,看来以后我想偷懒都不行,稍不留神就会招来其中一座大山的教训那还得了啊?” 在一片肃静之后,庄严的婚礼开始了,三对新人在圣坛前郑重宣誓,向世人宣布他们从今天起正式成为夫妻,将携手共度漫长的人生路,不离不弃一辈子。 在最后吻新娘的时候,竟然出了一点小状况,谢子翰伸出小手不高兴地嚷嚷着“妈咪、要亲亲”,引来大家的哄笑。因为平日里,只要谢一淳吻任苒,海日就要吻妈妈,这已经成为了习惯。 刚才小东西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这么漂亮的妈妈心里痒痒的,直到谢一淳拥住苒苒激动相吻的那一刻,海日:“爹地,妈咪,我也要!” 于是接下来的环节临时增加了一项,由小天使送上他们珍贵的吻,小海日、依次吻过爹地、妈咪,还有叔叔、阿姨,姑姑、姑父,三位新人笑得合不拢嘴,都争着抢着获得天使之吻。 引得伴娘们、小姑娘们不去抢新娘花束,反而来抢着抱海日,一时间,新婚会场热闹起来,乐队奏起欢快的舞曲,整个别墅都沉浸在幸福的海洋里。 三年后,依然是这座海滨别墅,几个大男人正在享受日光浴,一盘从上午到午后还没厮杀出结局的国际象棋,就摆在他们中间,有的拖着下巴的冥思,有的双手抱着胸苦想,各个都很认真,还有那不服输的架势。 海边,四岁多的谢子翰(蒙古名,海日)牵着二岁多的苏萌萌,走在几位妈妈们前面,在沙滩上一路蹒跚着,留下两行精致可爱的小脚印,忽而子翰看到不远处一个晶晶亮的小贝壳,他赶紧松开拉着萌萌的手,跑过去猫腰捡起,小萌萌追着他索要,子翰就是不给她,嘻嘻哈哈地向前跑逗她玩,萌萌不小心摔倒了,子翰赶紧返回身去扶她,没想到还在捂着脸呜呜哭的小丫头立刻停止了哭声,快速抢过子翰手上的贝壳据我己有,躲在安吉拉、任苒和茱莉身后就是不出来,子翰着急地追赶着她。 这一回妈妈们有事做了,哄了这个又哄那个,女人、孩子混合成一片,欢声笑语,引来了他们的男人们的抬头眺望着,各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甜蜜。 这时,菲佣赛琳娜跑过来,对着正在嬉笑的人们,焦急地说:“太太们,太太们,子怡醒来哭了,惹得几个孩子全都哭起来,我们怎么哄也哄不好,实在照顾不过来了,可否请你们过去看一看。” 三位妈妈一听都着急了,赶紧拉着子翰和萌萌往别墅里跑去,子怡是任苒的女儿,刚过一岁生日,中文名谢子怡(蒙古族名字,吉日嘎拉),安吉拉的儿子八个月,茱莉的女儿最小,只有二个多月大,刚才几个孩子都在睡觉,他们才得空跑出来溜达溜达。 现在孩子们哭的声音传来,奶爸们一听呼啦全都站起来,奔向那几个小摇篮,几个孩子的哭声就像大合唱,男生、女生混合在一起,几位奶爸慌忙去找自己的孩子,各自抱着自己的宝贝,不停地哄着,那阵势就像在比赛谁的本领最大,在短时间内将孩子哄到开心笑。 等妈妈们跑进来看到这一幕,都会心的笑了,既然奶爸们显神威,那我们得偷懒就偷懒吧,正在这时,子翰对着苏萌萌说得一句话惊得奶爸们抬起头,不约而同地看向这两个孩子,只听子翰和萌萌说:“我们以后有了孩子,不会让他们哭,对吧,真的好烦呀!” “哈哈哈……哈哈……”大家都笑起来,就在这时,从外边走进来韩风和她的未婚妻贝拉,他们刚进来就听到如此好笑的稚嫩童话,笑得直不起腰来,这是海滨别墅里传出的美好、幸福的笑声,这样的生活还在继续,我们的故事就此止笔。 愿幸福永远伴随在他们左右,生生世世相爱,永永远远相守,直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天。 如果将来你有了小孩也可以为他取名叫“海日”,因为它在蒙古语中是“我爱你”,“吉日嘎拉”就是“幸福”的意思。 最后罗嗦一句,贝拉是任苒亲生父亲的小女儿,这里的爱情故事就由你去慢慢遐想啦。 《我的爱,跟我回家》 【作者水一冰在《淳心荏苒,我心依旧》完稿后,与大家分享】 太阳冉冉升起, 草原的清晨清爽宜人, 湛蓝蓝的天空上, 飘浮着朵朵白云。 空气中没有一丝灰尘, 只有青青的草儿 还滴落着盈盈的露珠。 鸟儿在高空拼命地伸展翅膀, 尽全力向更高奋力翱翔。 雪白的羊群 从身边缓缓擦身而过, 好客的向你咩咩地打着招呼。 牛儿早早地出来, 漫步在草甸子上, 寻找着清晨的第一餐美食。 高头大马 迎着朝阳昂首阔步, 舒展着矫健的身体, 不知谁首先跑起来, 带着浩荡的马队 驰骋在绿茵茵地草地上。 明媚的阳光 暖洋洋的沐浴着, 每个人的周围都镶嵌着金色的光环。 此情此境 仿佛置身在一副绝美的画卷中。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阳光照得他有点睁不开眼, 微微蹙眉,眯起蓝眸, 望着从明媚的阳光中 一路小跑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心中荡起幸福的涟漪。 在这幅美丽的风景中, 出现婀娜多姿的女子、 和她手拉手的蓝眸天使, 简直就是画龙点睛。 他激动地跳下车, 迎着他们奔跑过去, 张开双臂,敞开胸怀, 把他们紧紧拥进怀抱。 我的宝贝,我的天使, 我来接你们回家, 天使抱着他不停地喊着 “爹地,爹地,我好想你。” “宝贝,我也想你,也想你的妈咪。” 搂过身旁一脸笑意的女人, 把久违的吻送给她, 在耳边柔声低喃, “我的爱,跟我回家, 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