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育官》 第一章 大家晚上要多那个 迟到的滋味其实蛮难受的。心里那种惴惴不安、认为自己做错事的感觉,非常折磨人。 一辆破旧的马车在双塘村村口停下来,车夫转身道:“客官,到了。” 在县城打的的时候就说好,十文钱到双塘村。赶车的现在不肯进去,显然是占便宜,想省点马力。 不过停在村口,那是正好,免得被人说闲话,说自己迟到了还大摇大摆坐车来。但让人占便宜,心里总是不好受。 刘春掏出钱,笑道:“尔等也不易。拿去。”心里却说:拿去抓药吃吧。 下了车,到了村里,赶紧打听祭祀的地方在哪。到了后,只见庙前黑压压的全是人,县令刘子轩正在念祭祀的文章。 刘春放慢脚步,税吏郭辉和武官老洪赶紧向两边挤了挤,空出个位置。刘春立即插进去,然后才觉得整个人都解月兑了。 瘦得像竹竿的郭辉小声问:“怎么迟到了?”刘春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县令刘子轩还在念。不听也不要紧,反正是刘春写的。别看文章冠冕堂皇,内容其实很猥琐,大意是春天到了,大家晚上要多那个,以迎合天地之本意,另外,自己快乐了,也不要忘记家里的牲口,推自及人,也要让它们快乐快乐,给配个种什么的。 场面活做完,县令刘子轩和几个头面人物去庙里分冷猪肉。场子上的人一哄而散。接下来的节目是庙会,大家各自去耍。 税吏郭辉和武官老洪,还有学官周会清一起围上来。老洪的目光有点猥琐:“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可不敢耽误正事啊。”郭辉和周夫子一起下流地笑,笑完学官周夫子感叹:“世风日下,连太学出来的都这样了。” 刘春怒了:“老洪,昨天晚上我路过马槽巷还看到你。”马槽巷是无为县有名的花街柳巷。洪老虎道:“看着我做什么?我是去听曲子的。听曲子都不可以么?”大家又笑了一阵。 刘春一边笑一边在心里大骂自己堕落,真是环境决定人品,自己来无为县这才多久?如今什么粗话都能说得出口,以前那个文绉绉的自己,早已荡然无存,太学的老夫子们要是知道,肯定个个摇头。想到以前,心里有点酸楚。 学官周夫子这时夸刘春道:“春哥,你这篇祭文写得好啊,雅而通俗,难道难得,果然是太学里的大才。老夫自叹不如。”刘春摇头:“还提太学做什么。”竹竿郭辉就在旁边阴阳怪气道:“一个叫春的人。”洪老虎和老周夫子又猥琐地笑起来。 这时一个学童赶庙会路过,过来对学官行礼。周夫子立即板起脸,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竹竿郭辉、洪老虎、刘春就一起翻白眼。 一个杂役拎着一刀冷猪肉过来:“刘小官人,这是县令嘱咐给你的。”别看县令刘子轩年纪大,但在太学里时,还要喊刘春师兄,故而在县里,他对刘春照顾有加。 竹竿郭辉一把接过来:“洪老虎、周夫子,别客气,晚上到我家来吃肉。” 回去时刘春和竹竿郭辉合骑了一匹马,县令刘子轩路过,掀起轿帘关切地问:“怎么迟了?”刘春回道:“官马拉了肚子。”县丞罗义天在旁边阴阳怪气道:“可不要坏了官马,不然小心挨板子。”刘春没理他。 洪老虎看着县丞罗义天的背影,气道:“这个罗矮子,就会到处拿人把柄。别管他,明天到我那里去换匹马。正好有几匹军马还没送走。不换白不换,上了战场,还是送给金狗。” 县丞罗义天在前面就对刘子轩道:“刘小官人真是的,这么大的事也迟到。京城来的就了不起么?”刘子轩笑道:“义天兄担待些,好歹他也是经过靖康之难的,年纪又小。不知义天兄觉得刚才祭天的文章怎么样?”罗义天道:“就是有点违背圣人之道。” 刘子轩就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忧心忡忡道:“也不知道今年金人会不会打过来。”罗义天道:“大人无需担心。我们无为县离长江远得很,金人就是过江,也是去金陵、临安,不会来我们这里。”刘子轩看了看他:“大人要为朝廷分忧才是。我看我们要有勤王的准备。”罗义天吓得赶紧称是。 县尉钱国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看到竹竿郭辉和刘春合骑一匹马,大怒:“尔等光天化日,就搞相公,成何体统?还要礼法不要?”刘春气得大骂:“你娘哎,我迟了一会儿,就被罗县丞数落,你根本都没来,怎么没人说你?”竹竿也骂:“你个收黑钱的老yin棍,我这是助人为乐好不好?朝廷知道了,那是要嘉奖的。” 老钱哈哈一笑:“谁说我没去的,我都在庙会上逛了好一阵子了。你也是的,都迟了,还跑去干嘛。我收黑钱?谁看见了?要说会弄钱,那是竹竿你啊。” 竹竿回骂:“我是为朝廷弄钱好不好。朝廷一个月只拨下来几十吊,我却一个月上缴朝廷几百吊。朝廷虐我千百遍,我待朝廷如初恋,朝廷赚大了。” 老钱夸道:“要不说竹竿你能干呢。对了,你借几个手下给我好不好?” 洪老虎和周夫子奇怪,老钱就解释:“去办案啊。我那些捕快、衙役,个个都是木桩子,只晓得吓唬人。竹竿那些手下为了弄钱,个个都像探子,盯梢、挖人隐私,无所不能。办案借几个来,不愁案子不破。” 竹竿就笑:“可以是可以,不过晚上你要请客。” 老钱一口答应:“今天晚上我就请你吃牢饭。” 竹竿点头:“那就去你家吃。”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一笑抿恩仇。 晚上去洪老虎那里换了马后,回来时刘春不禁自怨自艾。人家穿越都能附个好身子,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一穿穿到这个平行世界里来,还附到这个刘春身上。开始自己还挺高兴,附的这个刘春,号称神童,十一岁就名扬东京汴梁,后来进了太学,那也是前途无量,可没高兴到半年,金人就打了过来,两个皇帝被虏走了,幸好自己跟着几个朋友跑到了江南,还傍上了康王赵构。 第二章 节操呢,节操呢 1 本来以为朝廷草创之间,急需人才,自己怎么着也能混个开国元勋吧?那样的话,将来就能吃用不尽,没想到也不知得罪了谁,组织部门分配工作时,说要充实地方上的干部队伍,把自己打发到了无为县。 去地方就地方吧,本来以为可以弄个县令干干,自己虽然才十七岁,但那也是在最高级党校混过的,也算是高级人才哇。谁知到了无为县,给自己的官职居然是育官。这个育官,唉,官不官,吏不吏的,具体做的是什么都说不出口,居然是走村窜户,让人家夫妻多那个的,自己才十七岁,老婆还没娶,工作怎么做嘛。 骑在马上,刘春在心里喊着冤:“不带这样欺负人,好歹我也是过过江的老干部哇!” 喊归喊,第二天刘春还是早早起了床,去乡下开展工作。出东门的时候,正碰上竹竿郭辉也带人出去催税,竹竿老远就打招呼:“春春,又去鼓励人叉叉啊。”一众税吏都大笑起来。刘春瞪了他们一眼,正色道:“笑什么?夫妻之礼,先王大道存焉。” 竹竿更来劲了:“什么大道不大道的,你马上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哎哟,原来是一袋子妖精打架画儿,三十六招七十二式都有吧?魅药呢,放哪儿了?如实招来。” 笑声更大了。 刘春只好用力拍马**,一溜烟跑了。 走了老远,还听到竹竿在后面喊:“见到漂亮的给我留一个!” 日上两杆,到了张家窑。进村的时候,就听有人喊:“里正,里正,祸事来了!县里来官人啦!” 里正张毛子伸出头,骂道:“叫什么魂?!又不是那个竹竿。这位是刘小官人。”出来迎接。以前两人在县衙里见过,熟人了。 到了张里正家坐定,张毛子老婆上了茶,刘春问:“张里正,村上夫妻之情如何?”张毛子假装不懂,刘春急了:“就是夫妻之间,有没有互相搞?”张毛子就笑:“你以为我不知道?文绉绉的做什么。我们村上已经有十二个女子怀孕了。” 刘春忍住气启发道:“我不是问这些已经成了的。张里正,眼光须放远些。我是问那些还没怀上的。一般来说,十天内几次?” 张毛子生气了:“以前也有育官来,都不像你这样问。我怎么知道人家有几次?难道还要我挨家挨户去问?那样还不被人家大扫帚赶出来啊。咱丢不起那人。要问你去问,我才不去触那个霉头。在家玩老婆朝廷都要管,什么世道。” 刘春正色道:“张里正,你好歹也是朝廷官员,怎可不为朝廷分忧?须知此事事关重大。如今王室多难,金狗纵横,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多一个人,就能多一分力量。” 张毛子道:“现造人也来不及啊。” 刘春只好道:“那说说你自己。最近怎么样?” 张毛子道:“我能怎么样,如今春光这么好,没事干,当然在家玩老婆喽。”刘春问:“十天内几次?”张毛子头一昂:“无数次。一般一天三、四次。”刘春点头赞许,拿出本子、笔,记了下来:“张家窑张毛子,一天玩老婆三、四次。” 张毛子急了:“我日你个先人,这也要记?” 刘春:“你以为朝廷发俸禄给我是做什么的?记一个,我领俸禄时就安心一分。” 张毛子赶紧讨好:“能不能记别人,不要记我?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中午我请你喝酒。”刘春板起脸:“贿赂我么?我可是清官。”看了看张毛子,“要我不记也可以,”站起来朝外面看,一副憧憬未来的样子:“我要你们张家窑村,每天晚上家家户户都要传出啪啪啪的响声。你说这几百户一起啪啪啪,像不像过战马?这啪啪声,就是我大宋复兴之声哇。” 张毛子苦着脸:“大人说得轻巧,可我做不到撒。” 刘春笑:“山人有妙计在此,”从包里掏出几个瓶子,“此乃强力魅药,你可撒入村里吃水的井中。服了此药,不怕晚上不发力。” 张毛子胆战心惊:“你着不是叫我下毒么?这可是大罪啊。” 刘春道:“为了朝廷,顾不得了。”然后冷笑:“我倒要看看,谁敢说我等是犯罪。”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张毛子拿了瓶子仔细看着:“管用么?” 刘春压低声音:“县城里的名医按照朝廷给的方子配的。沾上那么一点,哼,犹如烈火燎原一般。” 张毛子犹豫:“村里的老人要是也吃了水,怎么办?那还不虚月兑?” 刘春恶狠狠道:“为了我大宋复兴大业,死两个老家伙也是值得的。你撒了药后关照一下乡亲们,就说如今是春季,井水里面力道大,老人、小孩和光棍不要饮用。” 张毛子小心翼翼收下药,刘春这才把纸撕了。 刘春又问村上光棍的情况,张毛子回道:“十二个光棍。”刘春不解:“为什么不娶老婆?”张毛子:“十一个是穷,还有一个刚刚死了媳妇,伤心着呐。”刘春气得一拍桌子站起来:“麻滴,都什么时候了,还儿女情长?!朝廷的事就是坏在这些人手上了。都给配上!” 张毛子笑了:“那感情好,还是刘小官人工作做得细。没钱怎么办?” 刘春皱眉:“村上几个寡妇?” 张毛子:“八个吧。” 刘春:“我不要‘吧’。我要准确数字。” 张毛子敬佩道:“整八个。” 刘春:“都是啥情况,给说说。” 张毛子:“两个天天宅在家里,害羞,不肯嫁人,父母只好养着。三个是丈夫给朝廷征了,打仗去了,有两个死了,还有一个生死不明。剩下的那三个,两个五十多了,还有一个是节妇。” 刘春听了,不禁怒从心头起:“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节妇!明明有宝贝,却不拿出来献与朝廷,为朝廷分忧,非要藏着掖着,烂在那里。可恨!可恨!天下事,就坏在这样的妇人身上了。都这样,我大宋何日方能复兴?!何日才能迎回二帝?!我大宋子民,何日才能得偿所望?!” 张毛子吓坏啦:“大人,节操呢?节操呢?” 第三章 节操呢,节操呢 2 刘春烦躁得在室内来回踱步,忽然立定,坚决道:“那两个死宅,着人与光棍说合。若还不肯嫁,哼,敬酒不吃吃罚酒,叫人绑了,送与光棍,哪怕是轮了,也要怀上。此事事关我大宋复兴,须加紧操办。” 张毛子答应一声:“好,刘小官人果然雷厉风行,小的佩服。你就瞧好嘞,保证今年就让她们怀上。实在不行,小的亲自披挂上阵。” 刘春瞪了张毛子一眼:“也要注意工作方式方法。总之,不管你是哄蒙,还是诱骗,今年一定要让两人嫁了。光棍也好,良人也好,哪怕是头公猪,也是好的。朝廷方面无需担心,万事有我。” 张毛子点头。 刘春又做指示:“那两个丈夫死在战场上的,若不肯嫁,你可好言诱骗,让她们起偷人之心,然后捉奸在床,逼其嫁人。”说着从包里拿了几幅图画,“你可悄悄放在她们家窗下、屋中,让她们起男女之意。” 张毛子先拿了看,当时嘴都合不上:“大人,好东西啊!有此宝物,何愁二人不就范?大人放心,实在不行,小的亲自披挂上阵。” 刘春瞪了张毛子一眼:“德性!至于那位丈夫生死不明之妇,你可着一位合巧之光棍,或者男子,在她眼前卖弄风骚,若能勾引得怀上,也是奇功一件。” 张毛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大人真是心狠手辣,若她丈夫回来了,如何是好?” 刘春叹道:“顾不得这些了。我等尽忠朝廷,别人不理解,也由得他去。”想了想:“那位节妇么,”他的脸上全是无力感,“朝廷的颜面,还是要顾着点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只是不可放弃努力,须知事在人为,你也可着人勾引勾引。若有大着胆儿登其堂、入其室、上其床者,你要不动声色,而后暗中撮合。” 张毛子点头。 刘春又问:“你说,五十多岁的妇人,能否怀孕?” 张毛子摇头:“我也不知道。” 刘春嗯了一声:“待我回去问问大夫再做计较。如果真能怀孕,到时你可亲自披挂上阵。着个可以有。” 张毛子大惊:“大人,饶了下官吧。” 胡说了好一阵,刘春心里才好受点。自从来了无为县,每天不说点胡话,日子都不知道怎么过。 张毛子这时半信半疑道:“小官人,你前面说的不会都是真的吧?” 刘春气得骂:“胡说的玩笑话你都当真,痴了啊?要真那样干,朝廷早把我办了。那些魅药,你别真撒到井里去。放在家里,谁来要就给点,也是朝廷的一份心意。打架的画儿也是,谁来要,就给一张,以助其春情。至于那些寡妇、光棍,村里能配的就给配上,配不上的,我去外村调剂调剂。唉,我这个育官,不就是做这些的?发发妖精打架的画儿、魅药,撮合撮合狗男女,唉。”自己做的,和后世的计生干部倒是很像,不过一个是不让生,一个是鼓励猛生。想想自己少年成名,现在却做着这样的事,心里就窝囊。 张毛子笑道:“这才像话。刚才听你说的,吓死我了。” 刘春笑道:“刚才看你一心想自己上的样子,不假啊,是不是心里一直那么想的?看上谁了,和小弟说,小弟让朝廷为你做主。” 张毛子讪笑了几声。 问过了人,刘春又开始关心牲口:“你们村上有二十多头母马,可都怀上了?”张毛子回道:“这个倒没去细看。”刘春大怒:“没想到你偷懒如此!你们村二十多头若是都怀上,来年就是二十多头小马。一个村一年二十多头,无为县两百多村庄,一年那就是四千多头!十个县就是四万多头!一百个县就是四十多万头!天下那么多县,会是多少头?几年下来,又会是多少头?若天下里正人人尽力,我大宋又怎么会缺马?我大宋被金狗欺负,都是因为你!都像你这样,我大宋何日方能复兴?!何日才能迎回二帝?!我大宋子民,何日才能得~偿~所~望~?!”说到得偿所望,刘春气得用拖腔唱了起来。 张毛子吓坏啦,赶紧推卸责任:“小官人,这母马和女人一样,哪能年年都怀?也要歇歇不是。” 刘春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歇息?我大宋的事,就坏在这些母马身上了!公马可歇,母马不可歇!若公马不肯出力,由你出力!张里正,这个可以上。你一天三、四次,就不能分一次给母马么?若是怀上,我会上报朝廷,封你个铁枪银霸王称号。张里正,我大宋的复兴,就着落在你身上了哇。” 张毛子连连求饶:“小官人,非我不肯出力,只是药不对症撒。” 刘春哼了一声,“让你为朝廷出力,你就推三阻四,”又问:“那村上的母牛,有多少头怀上了?”张毛子摇头。刘春又问:“母驴呢?”张毛子继续摇头。“母狗呢?”张毛子还是摇头。 刘春怒了:“张里正,信不信我带你去衙里打板子?”张里正这次倒是点起了头,脸上汗都出来了。刘春这时也觉得自己胡话说得过了些,就好言开导道:“那你没事时也去督促督促啊。牲口有了崽,朝廷欣慰,自家日子也好过些。”张毛子赶紧保证:“一定去督促。” 正在说话,去村里打锣、通知育官大人到村的村丁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三十多岁,身高体壮,膀粗腰肥,最少有两百来斤,脸上全是横肉,凶狠得好是母夜叉一般。刘春心中暗叹:“哪个男的这么倒霉,娶到这样的。要是自己,碰都不愿碰。” 那母夜叉看到刘春,立即下跪:“大人,你要给民妇做主啊。”好像冤情很深的样子。 张毛子在旁边道:“她叫杨柳氏,是村里杨财主杨六条家里的。” 刘春点头:“你有何冤屈,尽管道来,本官一定为你做主。” 杨柳氏哭了:“大人呐,我家相公他,他娶小老婆。” 刘春在心里赞成:“娶小老婆就对了。天天对着你,饭都吃不下。”脸上却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杨柳氏得了鼓励,继续哭诉:“他成天在那个小狐狸精房里yin乐,看都不看我一眼,却对别人说我不能生养。我要是不能生养,大儿子是谁生的?不和我同房,我怎么生嘛。” 第四章 节操呢,节操呢 3 第九章 想害我,放马过来 竹竿在旁道:“老钱你别听春春胡说。就是上头不袒护,他也不要紧。如今朝廷都下令了,杀一个人,交五万担粮就没事。关秃子家的粮,把我们几个都杀了,也绰绰有余啊。” 周夫子道:“其实把关秃子打死,麻烦更大。关秃子的老子关坤人称老甲鱼,儿子关虎外号关犊子,可都是一脉相承,都不是一般地坏。你把关秃子害死了,那两人会放过你?” 洪老虎笑道:“乖乖,一门坏种啊。” 刘春怒道:“这么说,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杀人放火了?兄弟我苦练了二十多年的铁砂掌,就没有用了?不行,洪老虎,走,我们一起行侠仗义,去灭了他。” 洪老虎盯着刘春:“先劈一掌给我看看。” 竹竿忽然道:“都别去了,看,关秃子来了。”说完就迎了出去,一脸媚笑:“关员外,你怎么来了?刘县令在后堂呢,要不要我替你通报一声?”竹竿胆子大,什么人都敢上去蹭一下,取笑取笑。 关丙辉四十出头,一张圆脸,全是横肉。身后跟着的人瘦骨嶙峋。“那是林祥,是关秃子的管家、军师。一肚子坏水。”老钱介绍道。 “快看快看,关秃子的脸上还有两个字,居然是‘坏人’。”刘春道。 “嘿,关秃子一笑,脸上的皱纹堆起来,还真是这两个字。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周夫子笑道。 关丙辉对竹竿挥挥手:“哪敢劳郭大人的驾。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神色之间,暗藏不屑。这种紧赶着上来拍马屁的,关丙辉见多了,一个税官,倒入不了他的眼。跟在他身后的管家林祥脸上却全是讥笑。 关秃子走了。竹竿脸上这时全是喜色:“哎呀,我攀上高枝了啊,关员外刚才朝我笑了呀。春春,我发达了不会忘记你的,周夫子就算了。” 刘春等人一脸鄙视:“德性。” 关丙辉从县衙回到家,立即把一个管事的叫过来:“客栈里的那对父女怎么说的?那个死老头子有没有答应把女儿送过来给我做妾?” 管事的道:“还是不肯。” 关丙辉气得一拍桌子:“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想活了。老爷我的耐心是有底的,再不同意,直接派人去抢!死老头子一刀捅死,女的等我玩厌了,宰了喂狗。给脸不要脸,还跟我推三阻四的。” 管事的道:“下午周媒婆来了,说朝廷不让娶妾了,衙门里的刘春刘小官人今天把她们都喊了去,谁再敢替娶妾的做媒,刘小官人就让谁倒霉。周媒婆还特意说了是老爷你要娶妾,可刘小官人坚决不答应。” 关丙辉皱了皱眉:“这个刘春是什么来路,敢挡老爷我的道?” 管家林祥笑道:“听说以前是东京太学里的,后来东京被金人打破,他就到我们这做了育官。官不官、吏不吏的,自己没成亲,却成天劝别人叉叉。县城里的人个个都在笑呢。” 关丙辉差点笑起来:“就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小官,也敢和老爷我对着干。要是再不同意,把老爷我惹火了,让他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华阳客栈里,莫胜谷不停地咳着,女儿莫悦容一脸愁容。莫悦容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生得花容月貌,端庄之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诱惑。 莫悦容问道:“爹,那个恶霸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么?” 莫胜谷安慰道:“天无绝人之路,今天那姓周的媒婆倒没上门来烦人,我听说朝廷如今不让人纳妾了。我想去找本县的育官反映一下情况。” 莫悦容担心道:“有用么?我们上次报官,人家还不是推开了。” 莫胜谷皱眉:“试试看吧。” 刘春正在晒太阳,张小三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进来:“这就是本县的刘育官。刘小官人,这人姓莫,在前面说要找本县育官,正好被我碰到,就带了过来。” 看到刘春,莫胜谷扑通就跪了下来,眼泪长流:“还请刘小官人救命。”刘春赶紧搀扶。 原来莫胜谷是中原人,家乡被金兵毁了,一家老小只有他和三女儿莫悦容仗着有点武艺,逃了出来。悦容的相公、女儿也遭了金兵毒手。两人流落到江南,靠卖武糊口,十几天前,来到无为县,没想到关丙辉看上了他女儿,想纳她为妾。 父女不肯,关丙辉就派了十几个奴仆,天天骚扰,莫胜谷气不过,和他们动上了手,无奈对方人多,里面有人武艺比他还高,就被打得吐了血。 客栈老板也忽然翻脸无情,事先说好是十文住一天的,老板却硬说当初说好,是十吊钱一天,如今他们欠客栈一百多吊钱,叫他们还。没钱就不让走,说要么还钱,要么继续十吊一天住下去,让债越摞越多,到时候卖女儿还。 莫胜谷现在是进退维谷,走走不掉,住又不敢住,却又得住,再加上姓周的媒婆每天都来啰嗦,父女俩每天都寝食难安。 昨日莫胜谷听说关丙辉已经没了耐心,想要抢人。所以过来找刘育官求救。 刘春听完,肺差点气炸,以前只是听说强抢民女的事,没想到现在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当时努力平复心情,心定了后,他想了一下,才道:“莫老爷子,你放心,这个忙我帮定了。” 又道:“我先让人帮你把客栈的事了掉,然后你和你女儿住到衙门里来。量那些地痞也没胆子到衙门里来抢人。等对方探不到你们踪迹了,再送你们去外地。” 莫胜谷一叠声地说好,千恩万谢。 刘春立即让人把洪老虎喊过来。洪老虎笑道:“年轻人,想好再做噢。你这一出手,就是得罪了关秃子,后患无穷。” 莫胜谷当时浑身一抖。 刘春骂道:“尼玛,这样的事你要是遇到,你不帮忙啊。”然后道:“这个关秃子,没办法,只好斗上一斗了。” 洪老虎哈哈大笑:“你肯出手,我就放心了,都知道你春哥鬼点子多。麻滴闲在无为县这么久,手艺都快荒掉了。你都不怕他害,我怕个鬼。” 刘春冷笑道:“想害我,嘿嘿,尽管放马过来。” 洪老虎带了几个衙役,和莫胜谷一起去了客栈,很快就把莫胜谷和莫悦容一起带了回来。 “我按一天十文给了钱,那个店家还要啰嗦,被我一脚踹飞了。关秃子家的奴仆见是衙门的人,都没敢动。” 莫悦容知道是刘春救了自己父女,当时感谢道:“刘小官人救命大恩,小女子来日一定报答。”当时福了几福。成熟的女子半蹲着,让人看了更加心动。 刘春脸都红了,赶紧道:“还没救下来呢。等你们安全了再说。”安排父女两人在西边空房间里住了。 第十章 我要发飙啦 1 周夫子、竹竿、老钱听说了,立马赶了过来。 老钱一脸担忧:“刘春,你想清楚没有?得罪了关秃子是什么下场,我都对你说过了啊。这次关秃子都在准备做新郎官了,你却把人家女的带了回来,你是把关秃子得罪狠了。” 刘春笑道:“此事是小弟做的,小弟一力承当,不会连累你们。” 老钱皱眉道:“你说的什么话,都什么时候了。不过从现在起,你不要回去住了,就住在衙门里。我安排人三班巡守。尼玛洪老虎,事情你也有份,今天起,你也不要回去了,每天和刘春在一起。你武功好,有你在,我们放心。” 洪老虎怒了:“尼玛我是行侠仗义哎。行侠仗义应该有美女陪才对,陪着春哥,这算是什么事。” 竹竿朝房间里的莫悦容看了一眼,骂刘春道:“春春你是打架的画儿看多了,想实战是吧。放心,哥哥替你保驾护航,实在不行,以背当床成全你。”然后对老钱道:“我把手下统统放出去打听消息了,关秃子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通知你。” 周夫子痛心疾首:“阿春你怎么先喊洪老虎不喊我?其实我也很坏的,也能出两个馊主意害人的。” 刘春哈哈一笑,然后道:“对了,我和洪老虎在无为县没有家小,所以关秃子要是来找你们,你们就竭力撇清,把所有的事往我和洪老虎身上推……” 竹竿笑死了:“还用你说?刚才我就在关秃子家仆人面前,宣布和你月兑离父子关系,不,兄弟关系了……” 刘春瞪着竹竿:“尼玛也太快了吧。” 竹竿十分委屈:“又不是我一个,周夫子、老钱都月兑了。我只是跟风,老钱是头一个好吧,你怎么不说他?” 老钱一脸尴尬:“家小、自保,你懂的,呵呵。” 周夫子抬头看天:“今天天气真不错哈。” 刘子轩知道后也过来了,刘春就道:“倒不是我强出头,此事本就在我职责内。份内之事,没法躲让。不过一人做事一人担,不会带上其他人。就是到州里,我也是这样说。” 刘子轩就道:“你来了无为县后,整日嘻嘻哈哈,我还以为你人变了。如今你能这样做,我就放心了。”说完叹口气,走了。 县丞罗义天居然也过来了,脸上居然全是尊敬:“想不到刘育官你还有担当。不错。” 关丙辉府中,关丙辉暴跳如雷。 眼看着要到嘴的美女,就这样被刘春抢跑了。想到莫悦容的花容月貌,关丙辉心痒难耐,更加气急败坏:“我就不信我弄不死一个小小的刘春!走,去衙门要人。老爷我要发飙啦!”尼玛,先把美人带回来再说,这要是跑了,人海茫茫的,到哪儿找去啊。 刘春把关秃子看上的人藏进县衙的事,早就在县城传来了。整个无为县城都轰动了,流言飞语在县城的大街小巷来回流淌,听说关秃子去衙门要人,立即赶去看热闹。 十几个在县城里说得上话的士绅,不约而同地说有事,从小门进了县衙。 一些机灵的也不甘落后:“大人,我找郭辉郭大人。” “大人,我找洪大人。就是洪老虎大人。” “大人,我找林书办。” “大人,我找二癞子。” 衙役一脸迷糊:“县衙里没这个人啊。” “有啊,在牢房里关着呢,大人。” “你也想坐牢啊?为了看热闹至于么。” 没有人情票的,都围在衙门外面。衙前街上,人越来越多。 关丙辉气鼓鼓地进了衙门。州府的衙门他都直进直出,一个县衙,他还没放在眼里。看到老钱,劈脸就问:“钱县尉,刘春在哪儿?前面带路,我去找他。我倒要看看,这个货色是什么鸟变的,哼。” 衙门里的杂役、书办、在编衙役、捕快、税吏,都悄悄滴跟在老钱和关丙辉后面,前来办事的各色人等,渐渐加入了浩浩荡荡的蹭戏大军。不花钱的戏,不看白不看撒。 老钱和关丙辉一进刘春的院子,大家就把院子围了起来,胆大的索性进去,朝屋里面张望,怕错过精彩场面。 咣!开麦啦! 刘春刚让人把自己给州里写的信送走,正想着对策呢,老钱带着关丙辉就进来了。 老钱开口就骂:“刘育官,你不要不识相!凡事听人劝,大家都是熟人,为了你好才说你,你要是执迷不悟,谁都救不了你。” 刘春怒道:“你这个狗官!是我刘春瞎了眼,看错了人。死出去。” 竹竿赶紧插进来:“姓刘的,你算什么东西,敢得罪关员外!你在关员外眼里,就是蝼蚁般的存在!关员外放个屁,都能把你冲到十八里外!还不过来给关员外陪罪!” 刘春冷笑:“你个姓郭的贪官污吏!上个月借我的一吊钱还给我!” 刘春一边骂一边朝关秃子后面看,周夫子怎么还没来撇清撒。尼玛快点撒,劳资的时间很宝贵的,分分钟一百吊上下。 周夫子在院子外面,气喘吁吁往里插:“劳驾让让,劳驾让让。” “尼玛不准插队!”门口看热闹的不干了。 好不容易闯进去,周夫子一张嘴:“刘春……”,关丙辉挥挥手:“都出去,都出去,我有话和刘春说。” 院子外面,周夫子痛心疾首:“尼玛,一泡尿害死人啊。”老钱和竹竿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 忽听刘春在里面骂道:“想不到周会清周夫子也来和我划清界限了!周夫子,你真不是个东西!” 周夫子一伸大拇指:“骂得好!患难见真情,这才是兄弟嘛。” 老钱和竹竿一脸鄙视:“什么人呐。” 刘春闭上嘴不再说话,面带微笑,看着关丙辉。 关丙辉冷笑着开了口:“你就是刘春?没有三头六臂嘛。” 刘春点点头。 关丙辉不屑地看了刘春一眼:“嚣张的人我看得多了,最后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舌忝我脚丫子的,我也看得多了。你说,想舌忝我哪只脚?”身后的林祥一脸冷笑,似乎在想象刘春舌忝关丙辉脚丫子的样子。 刘春神色不变,打着官腔开了口:“关员外来此,有何贵干?有话请说,下官很忙。” 关丙辉哼了一声:“你公事公办是吧,行,我就直话直说。你身为朝廷官员,不知廉耻,拐卖本员外妾氏,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瘦肉精林祥赶紧帮腔:“识相点,快把人交出来。” 刘春哦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两人,坚决不理睬。 第十一章 我要发飙啦 2 关丙辉肺差点气炸,无为县的人,谁敢对自己这样,给自己脸色看?就是县令刘子轩,对自己也是有问必答的。什么人呐,居然不理自己!不,要冷静、要冷静,不要生气,这里是衙门,不比外面。 林祥怒道:“你磨蹭什么?!还不把人交出来?!” 刘春终于打着官腔开了口:“关员外来此,有何贵干?有话请说。” 林祥有点模不着头脑,对面这个小官儿,这样不着调,是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给吓傻了?当时怒吼一声:“快把人交出来。” 刘春心里大骂:尼玛,我都这么气你了,关秃子你怎么还不爆粗口骂我啊,快点撒,不行,得加点料。当时神色不变,官腔不变:“两位若是来要魅药、打架的画儿,请找我的手下张小三,过时不候。至于交人么,免谈。” 免谈?你个小官,什么资格?关丙辉差点气笑了:“嘿嘿,混得不错嘛,都有手下了。刘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拐卖妇女儿童,还拒不认罪,眼里还有王法么?” 尼玛,怎么还是文绉绉的,不是说关秃子很凶么?不行,得再加料。于是笑道:“拐卖妇女?可是这位,”朝里面喊道:“悦容姐姐。” 莫悦容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刘大人,什么事?” 刘春笑道:“我有没有拐卖你?” 莫悦容赶紧道:“没有,没有。” 刘春对关丙辉、林祥道:“你看,没有吧。”又对莫悦容嗯了一声:“什么大人大人的,不是让你喊我阿春么?”眉眼之间,全是调笑之意。 莫悦容脸一红,赶紧转身进去。 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就这样被人家调笑,还是当着自己的面!奸夫居然还是一个不入流的、自己根本看不上眼的小角色!关丙辉的肺终于炸开了,尼玛,劳资发飙啦! 当时关丙辉忽地站了起来……。不行,不行,我要忍,我要忍啊。 尼玛,终于要爆粗口了,我等的大场面,终于要来了!不行,姓关的能忍,得加料,以免不测。刘春也忽地站起来,怒视关丙辉。 尼玛,敢瞪我?!砰,关丙辉彻底爆炸了。当时他冷笑道:“姓刘的,你是什么东西?!”不不,我要忍啊! 不行啊,不够粗口,声音还太低,外面的人可能没听到,加料,加料。刘春假装因为害怕而弯腰赔礼的样子,凑到关丙辉跟前,用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关秃子,我操你十八代祖宗。” 无为县内,居然有人敢这样骂自己!啊!啊!啊!啊!不管了!发飙了!发飙了!关丙辉叫道:“我操你十八代祖宗!你特么的就是一个贱种,凭什么和我斗?!” 尼玛,一句不够哎,加料,加料。刘春继续小声道:“今天晚上,我就去干你老娘。” 尼玛,尼玛,这样都不骂回去,以后怎么混?关丙辉的小宇宙忽然爆发,能量值嘟嘟嘟地往上窜!当时怒吼:“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我干你老娘!尼玛……” 各位观众,敬请鼓掌。份量已够,开始动手,再不动手,再让他骂,就吃亏了撒。刘春二话不说,上去对着关丙辉的脸,就是一耳光。 这个耳光刘春不是用手打滴,手打会疼哎,是用砚台打滴。早在关丙辉进来时,砚台就藏进袖笼里了。如今王室多难,朝廷艰难,各地官府都在勤俭办公,砚台都是用青砖凿出来的。 板砖“啪!”地拍在关秃子脸上,声音响亮清脆,连外面的人都听见了。关秃子的脸立即肿了,脸皮也破了一块。头被拍得向旁边一歪,嗖嗖两声,两颗牙齿像暗器一样,从嘴里飞了出去。 板砖出手,脚随即跟上,刘春上去一脚,踹在关丙辉小肚子上。关丙辉应声倒地,疼得像狗一样嗷嗷直叫、像蛇一样在地上游来游去。 一耳光把人扇昏,再补上一脚,把人踹倒,那是刘春护身绝技哎。尼玛,每次都得手。 无为县内,从来都是关丙辉嚣张地骂人,嚣张地打人。从来都是别人被关丙辉骂,从来都是别人被关丙辉打倒在地上,疼得像狗一样嗷嗷叫。 尼玛从来没有人想过,将关丙辉打倒在地! 外面的人头脑一时转不过弯来,这,这是要翻天的节奏么? 瘦肉精林祥怒道:“你居然敢打我家老爷!” 刘春怒道:“你也跑不掉!”砚台还在手上呢,不拍出去太浪费了。 瘦肉精林祥一愣,刘春手持板砖,对着他的头就上去了。啪!板砖碎成两截,林祥颤颤巍巍倒到地上。不把人拍死只拍晕,刘春有经验哎。 转眼之间,无为县内人见人怕的两个坏人,就被打倒在地。外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热闹的人,个个目瞪口呆。 尼玛这不可能啊。关丙辉关秃子怎么可能会被人打呢!关丙辉关秃子怎么可能被人打得像狗一样叫呢! 外面人虽多,但这时一点声音都没有,都吓坏啦。 只有关丙辉嗷嗷的叫声,在衙门里回荡着。 这时在屋子里面的莫胜谷、莫悦容父女俩心中既感激,又快意,但同时也被吓呆了。莫悦容心中大是担心,刘小官人,不会有事吧? 似乎是过了一年,关丙辉好不容易才止住疼痛,躺在地上喘粗气。哪能让你再起来呢?刘春一路助跑冲过去,骂道:“让你辱骂本官!”,照着老地方又是一脚。 惨叫声再度响起。 外面的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啊啊声大起,议论声大起。 “妈呀,关员外被打了啊。” “关员外怎么被打了呢?不应该啊。” “尼玛确实是被打了啊。” “啊哟。” 尼玛在屋子里会被打死的啊,关丙辉努力向外游,心里那个后悔,本是来作威作福的,以往自己只要往那儿一站,什么人不怕?什么事办不成?没想到姓刘的不吃这一套,自己反而落了单,吃了这么一个大亏,尼玛等我缓过劲来,看我不弄死你。什么世道嘛,自己这么凶的人也被人打。 好不容易游过门槛,游到院子里。看热闹的吓得赶紧散开。尼玛要是游到自己脚边来,那就麻烦了。尼玛,为什么又巴望他能游到自己脚边呢?好想大喊一声:你这个恶棍,也有今天! 莫悦容也悄悄从里屋出来往外看,刘小官人这都是在帮自己啊,看刘春时,眼光里又是敬佩,又有点依赖。 刘春笑吟吟地跟着关丙辉出来。尼玛正想着怎么对付你呢,你就自己送上门来,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要是放过你,老天爷都不答应啊。更何况现在优势占尽,当然要趁你病要你命了。宜将余勇追剩寇,切莫沽名学霸王啊。 第十二章 我要发飙啦 3 趁着关丙辉在地上信天游,刘春朝四周看热闹的抱了抱拳:“诸位衙内同仁、无为乡亲,刚才大家都听到,这厮是如何辱骂本官了。下官虽然品位卑微,但好歹也是朝廷的人,辱骂本官,朝廷颜面何在?!更何况这厮连下官双亲都不放过!身为人子,岂能坐视不理?!下官怎么说也读过几天书,也算个读书人,士可杀不可辱!这厮既然羞辱我,下官今天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讨回这个公道!烦请诸位到时为下官做个见证。” 这番话那是必须要说滴。这番话一说,打人的责任就推得一干二净。打了他不但没事,而且还应该受到同情、受到嘉奖,并且一个不甘受辱、奋起反抗、铁骨铮铮的高大的读书人形象,就在众人心目中树立起来了。 这边在搞形象工程,那边关秃子已经缓过劲来了,“尼玛,反派最终倒霉,都是因为话多。”关丙辉这么想着,猛地站起来,怒吼一声,朝刘春扑过去,劳资弄死你! 幸好有洪老虎在哎,洪老虎在人群中悄悄轻舒玉腿一跘,关秃子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帽子都摔飞了。哎呀,无为县内最大的秘密就暴露鸟,平常侯门似海,如今一朝曝光。关秃子,还真是个秃子啊。 刘春怒了!尼玛,让你配合一下我搞形象工程就那么难么。上去没头没脑地使劲踩,踩死你这个王八蛋,踩死你这个狗东西,踩死你这个老恶棍。踩得关丙辉在地上不停地哀嚎。最后老地方一脚,关丙辉又去满地游了。关键时候,还得靠窝心脚建功啊。 老钱和竹竿正在鄙视周夫子,忽听里面传来惨叫声,就听有人喊:“打起来了打起来了。”三个人赶紧朝里面看,就见关秃子贴着地从屋里游出来。 老钱吓坏了:“尼玛出大事了。关秃子吃这么大的亏,以后还不把刘春往死里整?刘春要倒大霉了。不行,”就要进去真的拉架。 周夫子一把把他拦住:“阿春什么人,你还不清楚?没有后手,他会这么干?再说了,就是不揍关秃子,关秃子会放过阿春?” 竹竿怒道:“尼玛都撇清过了,还进去干嘛?难得心情好一回,老钱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进去,我就去关秃子家举报你。尼玛关秃子都不让打,什么世道。” 刘春这边一边打一边念rap:打死你~这个~王八蛋啊,打死你~这个~老乌龟啊。关丙辉带来的几个仆人,听到动静不对,这时分开人群进来。看到老爷成了这个鬼样子,个个脸色都变了:“姓刘的,连我家老爷你都敢打,你不想活了!”朝刘春冲过来。 尼玛,洪老虎在人群中,等得花儿都谢了,一直都是刘春在表演,自己就跑了下龙套,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啊?!!!!!尼玛,机会果然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不是轮到自己出场了吗?当时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一个人踢飞进人群,后面的吓得当时就愣住了 洪老虎正要大展神威、大开杀戒,忽听后面有人怒吼一声:“不得行凶!”尼玛,难道后面还埋伏着关秃子的人?回头一瞧,却是刘春,洪老虎心里大骂,尼玛,你能打,我就不能打?!什么世道,让人家出下风头你会死啊。 刘春关切地对关家仆人喊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想被打死啊。还不快跑!赶紧回去报信,告诉家里,老爷快被洪老虎打死了,让家里快来人收尸。” 洪老虎气得啊,明明是你打的好不好,尼玛临死还要拉我垫背! 几个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个刘小官人,还是蛮亲切的哦,心肠还是蛮好的蛮。想想是这个理,也不管关丙辉在地下游了,撒腿就跑。 老钱在外面急得,自己封锁消息还来不及呢,刘春却提醒人家回去报信。你是打人,不是被人打哎,头怎么昏了?不是找死么?关家的人要是带人过来,劳资也保护不了你,关丙辉的老子、儿子,那可都是出了名的恶棍啊。 自己不好出面,不然不是白撇清了吗?就朝手下使眼色。尼玛,手下个个都跟木头人一样,有两个领会到了,却不敢,关家的仆人谁敢拦?结果几个恶仆一溜烟地出去了。 打也打够了,肚子里的rap段子也念完了,刘春找了根绳子,将关秃子双手反绑了,像拖死猪一样往外拖。百把号看热闹的在后面紧紧跟随。跟着春哥,有热闹看撒。 莫悦容担心刘春,悄悄从里屋走到院子里,隔着墙往外看。 关丙辉在地上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心里大骂刘春,尼玛这次脸丢大了,这回丑出大了。无论如何都要扳回来。心里不停地想着主意。 到了衙门围墙边,刘春把绳子的一头,在一棵树的树枝上绕了几道,然后一拉,关丙辉就被吊了起来,围墙外面的人顿时看得清清楚楚。立时一片惊叫。 衙门外边看热闹的一直心痒难耐啊,进不去,只能伸着脖子朝里面看,不晓得里头怎么样了。 一些有资格、有本事进去的人,不停往外面传话:“关秃子被刘小官人打了!啊哟,在地上直游,血糊里拉的,那个惨。” “你是骗我们的啵?” “不信自己进去看。” “尼玛,欺负我们进不去是啵?就是想让我们羡慕你能进去是啵?弟兄们,走起!把这个谣言传出去!传他个五百次,让他坐牢!” “啊哟,快看快看!吊在树上的那个不是关秃子吗?” “不像哎,关秃子戴帽子的,这个是秃子啊。” “尼玛,关秃子关秃子,当然是秃子了。” “怪不得天天戴帽子呢。原来真是个秃子啊。” “尼玛,真的被打了啊。” “尼玛,关秃子居然也会被人打!” 消息在无为县大街小巷立马就传来了。 “尼玛大白天锁门做什么?” “还不快去看!关秃子被人吊在树上打呀!去迟了被放下来就看不到了。” “真的假的?要是真的我回来就去买炮仗,就当又过了一个年。” “媳妇,给我先温一壶酒,我去看关秃子被人吊起来打去!” 无为县县城的人一窝蜂往衙门方向跑,衙前街上一下子站了四五千号人。大家朝吊在树上的关丙辉指指点点,个个心里都觉得痛快。 “是谁打的是谁打的?” “听说是发魅药、发打架画儿的刘育官。” “尼玛,魅药吃多了吧?胆子这么大。好样的。” “听说刘育官还没成亲哎。” “妈呀,我要是有女儿绝不嫁给他,关丙辉缓过神,这要是报复起来,不得了啊。会绝户的。” 第十七章 我要发飙啦 8 老钱继续忽悠:“关员外总以为衙门里有我们照应撒,就没有防备。我们蛮,也不能时时都跟在他身边撒。结果让那小子占了先机。那小子当时仗着有理,又是执行公务,下手就特别狠。最后就闹成这样子了。关老爷子你说,我们怎么管,两边都不敢得罪喂。” 老甲鱼听完,心中点头,看来倒不能怪衙门里的这班人。暗中骂儿子:这次差点冲家,让你吃点亏,也好。“所以你们索性就不管了?” 老钱一脸苦相:“我们也难做撒,夹在缝里头,两头难。” 老甲鱼也难办啦,尼玛来狠的吧,身边又没人,这些个捕快呢,肯定是两边都不得罪了撒,指望不上。吓唬人家吧,人家又不怕,尼玛怎么才能把人救下来呢。口气缓和了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老钱一看有门,赶紧道:“我倒有个主意。”尼玛老是这样吊着打,会露陷的撒,想想都害怕,我也是有家小的好吧,刘春。 老甲鱼病急乱投医了撒:“说来听听。” 老钱道:“你们两边哩,都是台面上的人,何必非要拼个鱼死网破撒。你看,要不要找个中间人,去说合说合。有什么不开心的,大家坐下来谈谈蛮,相逢一笑泯恩仇撒。” 老甲鱼不停点头:对的哇,我刚才就是想摆桌酒坐下来谈谈的撒。 尼玛还真给我忽悠成了哇,尼玛,这样子是最好了喂。刘春你打了关秃子,却一点事都没有,全靠哥哥哎,记得以后摆酒啊。 老甲鱼就盯着老钱看,“老钱,要不就辛苦你一趟了喂。” 尼玛军功都没了,劳资心中正一肚子气呢,又没得好处,才不去呢。 “关老爷子,别人都可以去,就我不能去。” “为什么呢?” “刚才呢为了救关员外,我一心把这小子往劫持人质上靠,差点个翻脸。要不叫郭辉去了,他嘴蛮能说的撒。” 老钱这回倒是出了不少力,老甲鱼心中赞许,“那就请小郭来商量商量了喂。” “小郭,就麻烦你跑一趟了喂。”老甲鱼笑脸相迎。 把关秃子讲下来了,无为县的人不恨死我哇,尼玛又没好处,才不去呢。 “关老爷子,我不能再去了,再去肯定会坏事哎。” “怎么了呢?” “刚才为了救关员外,我拼了全力,人家心里肯定恨上我了喂,我要是再去,肯定会坏事的哎。要不叫周学官去,他刚才倒没得罪人家,又是个读书人,见不得别人受罪,说不定能成。” 小郭还是蛮得力的,老甲鱼心中想,“那就请周学官来商量商量了喂。” 竹竿朝远处一脸郁闷的周夫子招招手:“霉鬼,过来一下子。” 周夫子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尼玛今天真是撞到鬼嘞,做什么事都不成,撇清都没开得了口。 竹竿就把事情说了。老甲鱼平时和周夫子不熟,总不能空手请人家办事哎:“周学官,事成之后,我奉上十吊谢礼。” 周夫子吓了一跳,尼玛,我一个月累死累活,才两吊半的薪水,十吊,那是我四个月的薪水哎。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呢。苍天果然不负我们这些读书人,最好的果然是在最后面,这下子不但一次性撇清了,还能拿这么多钱。虽然没砍到人,有钱拿总归是好事喂。 老钱和竹竿心里大骂老甲鱼,尼玛鬼捡熟的迷,十吊钱哎,刚才怎么不说?尼玛,不能便宜了周夫子撒。就一起瞪周夫子,这个钱烫手的喂,你千万不能拿哎。真要把关秃子说下来了,一个县的人都恨你了喂。 周夫子冷笑:尼玛这个就要看我怎么说了撒,把人卖了还让他帮着数钱,又不是你们两个会。再者讲了,这个结果对阿春也比较有利撒。 三个人在那里沉默,老甲鱼急坏了:尼玛不会又不肯去吧?当时打断周夫子道:“周学官,我知道你是读书人,视钱财如粪土,刚才我是开玩笑的啦。” 什么?!尼玛你耍劳资么?周夫子欲哭无泪,今天我真是撞到活鬼了,尼玛让我走运一回就要紧么? 老甲鱼陪笑道:“刚才那十吊,只是请周学官喝茶的啦,事成之后,我会再奉上十五吊谢礼,请周学官喝酒。” 尼玛你个老甲鱼就不能一次说完么?周夫子就对老甲鱼道:“我对关员外一向景仰,此事定当效力,还请关老爷子放心。” 财发精神长,雄赳赳气昂昂地去找刘春了。 尼玛这么久,老钱、竹竿、周夫子你们怎么还没来?刘春气得正在骂,周夫子分开人群喜滋滋地到了。 场面话蛮还是要讲两句的撒,不然无为县的人不恨死我哇,周夫子义正词严:“刘育官,我大宋以孝治天下,你也是有父母的人。如今人家爹地就在外边,你让人家父子不得团圆,于心何忍?” 刘春脸上就有点不忍:“这个样子啊,”尼玛,换脸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过门是不是太急了一点?没有充分体现出自己内心的挣扎,以及对周夫子所讲道理的认同,从而给人以潦草、敷衍的感觉?不行,得多来几句。 巴拉巴拉……, 周夫子就道:“关老爷子有几句话让我对你讲。”刘春就从桌子上下来,两个人蛮,就是喝交杯酒的样子。 “老甲鱼已经以为你上面有人,许了我二十五吊,托我来讲和,兄弟这回能不能发财,就全看你了。顶多分你一半。” “你挣两个不要脸的钱也不容易,都留着以后抓药吃吧。”刘春真大方。 “尼玛。你也出力了哎,拿两个回去买口棺材也是好的撒。”你以为我周夫子是老钱啊。 “真的不要了撒。回去告诉老甲鱼,关秃子意图违抗朝廷禁令,罚粮一千担。另外,赞助本部门办公经费两百吊。” “尼玛,怪不得不要我的钱呢。” “知道为什么要罚粮吧?” “尼玛这下就坐实是执行公务了喂,衙门里伤人的罪就和你无关了喂。小样。” 以下乡征粮为名避开的刘子轩和罗义天回来时,就发现县城里人不对劲,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尼玛,打了关秃子都没事,能不高兴吗?两人回到衙门,哎哟,粮食堆得到处都是。刘春笑嘻嘻地过来:“刘县令,朝廷这次要征多少粮?看看这里的够不够?” 刘子轩、罗义天喜笑颜开:“够了够了。”这下不用再去搜刮民脂民膏了。 “不要感谢我,请叫我忠臣。”刘春摆摆手。 第十八章 上头究竟是谁 一回到家,老甲鱼就后悔了撒。儿子里面伤得这么重!气得立即把石业飞叫过来,依性子当晚就要把刘春弄死。转念一想,人家上头也有人的好吧,不能瞎来撒。还是走正常程序的好。 无为县这边嘛,自己已经认了罚款,那就是已经承认儿子有罪,那就相当于结了案,反悔也不占理哎。还是走高层路线保稳。 当晚就奋笔疾书,给刘知州写信,给赵通判写信,给小舅子写信。你们要给我报仇! 宿州知州刘世斌接到信,吓了一跳,关员外被人整成这样子啊。再往下看,原来刘春上头有人,这个嘛,就不能冲动了撒。 正沉吟,胖胖的赵武元通判就过来了。这个赵通判,和关秃子穿一条裤子,当然比自己急了。 “刘大人,难道这个刘春上头真的有人?”赵通判皱着眉。 “难说。没人谁会这么嚣张、这么有恃无恐?” “假如这小子是虚张声势,以后我们还不得被人笑死。” “那把司吏参军和司户参军叫过来问问。” 司吏参军那里有全州官员的档案,司户参军嘛,刘春就归他管。这两个人,应该知道刘春的底细了吧。 司吏参军一脸苦相:“刘春的档案上面就一句话:太学出身。” “怎么这么简单?”赵通判皱眉。 “越是简单,里头水可能越深。”刘知州皱眉。 “也不一定。当时朝廷在应天府草创,一切从简。当然,也有可能是后台比较硬,不愿下面的人多知道此人情况。”司吏参军解释道。 那究竟有没有后台呢? “他的任命书上还有一句话:三年之内,不得升迁,不得免职。”司吏参军道。 “难道他上头真的有人?”刘知州、赵通判惊呼。 “难说,”司吏参军解释:“有时候朝廷为了不让官员调职耽误了事情,是会在上面加这么一句的。当然,有时也说明此人有后台。” 说了半天,越说越疑惑。 精瘦的司户参军笑眯眯的开了口:“两位大人,在下可能知道刘春的后台是谁?” 你不早说?害得我们一惊一乍的。 “刘春刚刚给我来了一封信,说本州春季对育官指导十分得力,他准备写信跟汪伯彦汪大人说说。” 汪伯彦汪大人,那是当朝副相啊!刘知州、赵通判齐声惊呼:“原来是汪丞相!”怪不得这么嚣张。幸好没对他下手。丞相随口咧一句,自己的官就没了撒。 司户参军又道:“我听说汪丞相以前也在太学待过。” 两人原来是这样有交集的啊。 “要真的是汪丞相的人,会来做这么个让人笑话的育官?”刘知州疑问道。 “这家伙不会是故布疑阵吧?就知道我们不敢随便去问汪丞相。”赵通判分析道。 是的撒,谁敢写信去问汪丞相,你有没有一个故旧在我们这儿做官?那不是找死嘛。这么不知轻重,第二天官就没了。你以为和丞相来往那么容易啊。这个姓刘的,不会就是瞄准了这一点包。这要是让他得逞了,以后会被同行笑死的。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要打听清楚,四个人对望了一眼。怎么打听呢?关员外的舅舅不是皇上身边红人吗,他去打听最合适,反正是他家的事嘛。 “尼玛,你以为丞相的事那么好打听啊!”扬州城内,皇宫里的纪公公一边看信一边骂,天天忙都忙死了,还用这种事打扰我。你以为做皇上身边的红人那么简单啊,那也是干工作干出来滴! 如今朝廷刚刚搬到扬州,自己什么事都要过问,皇上穿的衣裳啦,坐的凳子啦,睡的龙床啦,用的马桶啦,哪一样不要自己操心?一不小心,红人就变黑人。皇上一泡屎没拉好,自己都会挨一脚,第二天,别人就顶替自己上位了。容易吗我? 不过外甥被人欺负成这样,无论如何是要问的。可怎么打听呢?难呐。先不管这些,赶紧去服侍皇上。皇上正在安慰亲妹妹长公主赵壁呢。妹妹要去和亲,嫁给巴国太子。 皇上趙构看着亲妹妹,心中长叹一声:“为什么你要生在帝王之家?”我们老赵家也不知造的是什么孽,大部分人被金国俘虏了,自己唯一的亲妹妹,还要嫁到遥远的南方去。嘴里却安慰:“巴国在南方势力庞大,倒是个好去处。”有了巴国的声援,江南才能稳定,赵家才有立足之地,才能和金国对抗。 美丽的长公主赵壁强忍悲伤,反过来安慰哥哥:“如今朝廷艰难,妹妹理会得。只望皇兄将来任用英才,收复中原,大展宏图。” 收复中原?你以为金兵那么好打?“说到英才,哥哥倒认识一个。” “叫什么名字?”长公主问道。 “他啊,叫刘春。” “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是做什么的?” “他么,以前是太学里的,还跟着我出使过金国。如今在无为县做一个小官。”尼玛,尼玛,为什么一提到刘春,自己就一肚子火?本来是想逗妹妹开心,没想到倒逗出自己一肚子火,“尼玛,要是他现在在我跟前,我非擂他一顿不可。” 皇兄忽然如此失态,赵壁吓了一跳:“难道他得罪过皇兄?” 趙构哼了一声,“还望皇兄不要为此人烦忧。” “烦忧?嘿嘿,最少三年,他是烦不到我了。当然,中间最好死了。”趙构恨恨地说。 扬州城外,十里长亭。 汪伯彦丞相作为和亲大使,和一众官员道别。唉,真是倒霉,此番来回,少说一年左右,不知回来后,自己的相位还稳不稳。 这不是最好的机会吗?纪公公趁着为皇上传话的机会凑上来:“老身乡里的官员刘春,托老身向丞相问好。” “刘春?刘春是谁啊?”汪伯彦一头雾水,作为一个读书人,他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羞辱太监的机会,当时就笑眯眯地问周围的官员:“刘春是谁?你们认识么?”大家纷纷摇头:“不认识。” 这个死太监,居然想通过一个不相干的人巴结丞相,真是好笑。这个刘春,和太监来往,看来不是什么正经人。 朝廷里有权有势的,都在这儿了。原来这个刘春,没有后台啊。纪公公被羞辱得十分高兴。 这个死太监,城府挺深的嘛,这可不是好事,以后得除掉。汪伯彦想。 噢!姓刘的是骗我们的啊,差点上当。纪公公随即生气。 不过如此,汪伯彦点点头,就饶你一命吧。 刘世斌知州和赵武元通判气得大骂:要不是纪公公聪明,尼玛差点就被你骗了! 赵通判气道:“待下官亲自去一趟无为,将刘春明正典刑。” 第十九章 我们有大杀器! 汪伯彦丞相带着人一边穿州过府,一边在心里大骂:就不能等我回来再送礼么?我这是出国哎,你们想让我背着大包小包走上几千里?送回家吧,吃相又太难看。最缺德的是润州知州,居然送了五大车土特产。尼玛,不收吧,知州又吓得要命,以为得罪自己了。说不定就破罐子破摔,投到政敌那边去。只能收啊!!! 这日到了一座山前,忽听前面有喊杀声,“不好,有金兵!”汪伯彦吓得一哆嗦。人高马大的巴国特使格排哈哈大笑:“你们宋人怕金兵,我们却不怕!”催马挥刀冲了过去,咔嚓一声,就被一个金兵砍为两截。 汪伯彦大喜:这下和亲的目的达到了,自己也不用去巴国了。 护卫首领杨沂中赶紧护送公主、丞相逃走,狂奔了二十多里,五百多金兵在后面紧紧追赶。 前面两条路,一条往固始县,一条往无为县,“走哪条?” 无为县?那不是刘春待的地方么?皇兄也说他有能耐,“去无为县。赶紧通知他们,让刘春暂时主事。” 刘春?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汪伯彦想道,哦,不是那个和纪公公来往的人么? 刘春正陪着大夫给莫胜谷看病。莫胜谷伤了内脏,咳得越来越厉害。听说来了金兵,他吓了一跳,金兵的凶残,他再清楚不过。要是城破了,那是肯定会屠城的,到时无为县城内就会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一城百姓都要死光。赶紧去前衙。 刘子轩眉头紧皱:“刘育官,长公主点名由你守城,你愿意么?”要知道城破了,即使逃掉,主持守城的也会被砍头。别人倒会没事。 刘春正色道:“即使刀山火海,为了全城百姓性命,在下也要闯上一闯。这个城,我要守!” 洪老虎立即擂鼓聚兵。他本是被派下来做团练的,以前毫无头绪,幸好有刘春指点,让城中家家户户各出一两人,有事就去守城。以前的安排这时正好派上用场。大家都知道金兵来了,鼓一擂,两千多人就从各个地方出来,按以前演练的,带着家伙什上了城头。人人都知道金兵凶残,说不定今天就会没命,个个一脸肃穆。 刘春刚布置完,长公主赵壁和汪伯彦就带人进了城。 看到刘春,赵壁眼睛一亮,果然像哥哥说的那样年轻蛮,城中本无驻军,城头上现在却有两千多人,这个刘春,还有点个本事蛮。 汪伯彦却在心里不停摇头。无为县城墙只有两人高,金兵站在马上往上一跳,就能上去,失败。守城的全是民夫,既没经验,也没受过什么训练,失败。守城的手上刀没见到一把,箭没看到一根,手上抓的不是铁锹,就是木棍,居然还有人拿着舀水的瓢!简直是失败中的失败啊! 守城的器具总该有吧?守城嘛,滚木、礌石,那是少不了的。 “刘春,城里有多少滚木?” “启禀汪大人,一根都没有。” “礌石应该不少吧?”礌石嘛,就是板砖哎,扒几间民房,就能有不少。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啊!!!! “启禀汪大人,一块都没有。” 汪伯彦汗、狂汗,“那你还不赶紧去拆迁!!” 刘春笑嘻道:“不用了大人。其实我们有大杀器!” “大杀器?!是什么?” “等会儿上了城头就能看到了,大人。” 好歹还有点希望,汪伯彦的心这才稍微安稳。 这时两个大汉从外面进来,为首的气宇轩昂,就听他朗声道:“请问哪位大人负责守城?” 刘春迎上去,大汉就道:“在下岳飛,这位是我兄弟王贵。我两人看到金兵围城,特来相助。” 岳飛?!“你可是湯陰县的岳飛?” “正是。” “可是字鹏舉的岳飛?” “正是。” “哎呀岳英雄,想死小弟了!”岳飛哎,这个时候不结识,什么时候结识? 这位大人和自己好像很熟的样子,岳飛一抱拳:“请问大人高姓大名。” “在下刘春……” “狗官!”,岳飛掉头就走。 岳飛此次护送同乡来江南做生意,回去时到了无为县城外,盘缠已经不多,路边正好有个施粥的摊子,就喝了几碗。这个施粥的摊子,是关秃子设的。混黑社会的,都要做点慈善掩饰掩饰哎。 摊子上的仆人就提醒岳飛,“这位好汉,进了无为县城,千万不要惹一个叫刘春的狗官。” “为什么呢。” “那个姓刘的狗官十分残暴。朝廷最近有禁令,不准纳妾,我家员外在禁令之前想要娶妾,给姓刘的知道了,就将我家员外吊在树上打,一口牙都给打没了。还用刀戳得我家员外身上一个刀眼一个刀眼的。” 岳飛长叹一声,如今国事飘摇,底下的官吏依然横征暴敛,一个小小的育官,都如此专横,如何得了! 不会是骗人的吧?到了城里,岳飛特地打听了下,“请问关员外为人如何?”虎死皮犹在,谁敢说关秃子的坏话啊。“县内育官刘春是不是打过关员外?”“当然啦。吊在树上打,一口牙都给打没了。身上戳得一个刀眼一个刀眼的。”说的人觉得十分解恨。 果然是真的,这个狗官。 岳英雄对自己好像有误会,刘春赶紧追出去:“岳英雄,还望看在全城百姓性命的份上,出手相助。” 我帮的是全城百姓,可不是这个狗官,岳飛这才转身回来。 关府内,老甲鱼恨恨地对跟前的石业飞道:“州里来消息了,姓刘的狗官上头原来没人。这个狗官,骗得我们好苦。此番我非要了他的狗命不可。你可假扮守城的民夫,姓刘的上城后,你悄悄接近,趁乱一刀结果了他。” 石业飞却劝道:“老爷,州里的赵通判不日就到,何不忍耐几天?” 老甲鱼眼一瞪:“怎么,你不想听我号令?” 石业飞道:“金兵马上就到。姓刘的负责守城,他要是在城头被杀,让金兵钻了空子,一城百姓都要遭殃。到时候老爷也会受到连累。” 老甲鱼冷笑:“一城百姓死活,与我何干?当初我儿被姓刘的打,他们看的不都很得意?至于连累我,嘿嘿,”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这是金国的令牌。遇到金兵,只要亮出此牌,就会没事。”收好木牌:“你放手去做,其他的不用管。” 石业飞只得去了。 这时城内一片喊声:“金兵来了!”刘春赶紧带人去城头。只见五百多金兵呼啸而来,身后尘土翻滚,人虽少,气势却十分惊人。几十仗外,停了下来。 第二十章 怎么办?怎么办? 石业飞假装民夫,在城头慢慢靠近刘春,心中打定主意,城没破就不动手,也算是对得起全城百姓了,一旦城被攻破,立即一刀将刘春砍了。唉,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汪伯彦上了城头,心中不安:“刘春,你说的大杀器呢?” 刘春朝城墙上一字排开的大锅指了指:“这就是了。” 尼玛这也能算大杀器?!!!难道锅里面有古怪?汪伯彦揭开锅盖仔细看了看,就是普通的水啊!!! 刀箭稀缺,滚木礌石一样没有,居然用水守城,你特么耍我?! 正要发作,金兵已开始攻城。几百金兵狂奔而来,朝城头不停放箭。 城上的人赶紧举盾牌,其实就是稻草编的垫子。有些人垫子编得不厚,箭一穿而过,十几人立即被射死,还有几十人被射伤。城头上一片哀嚎。 转眼金兵就到了城下,有的金兵就用手中的长枪朝城头猛戳,城墙不高,好几个人被刺倒,有了空位,金兵就在马上站起来,往城墙上跳。噌噌跳上来十几个。 刘春大喊一声:“开锅!” 大家立即揭开锅盖,舀起开水朝下面戽。 冲在最前面的金兵,有的被滚开的开水烫到了脸,有的被烫到了手,还有几个,开水从铁甲的领口灌进去。哪个人能经得住开水烫?金兵一片鬼哭狼嚎。 战马被开水烫到,立时发了狂,不停跳跃狂颠,马上的人被颠下去,反而被自己的马踩死。 刚才用长枪刺倒了几个人的金兵,被烫得嗷嗷直叫,被发狂的战马颠下地,随即被踩成肉泥。 跳上城头的金兵,被烫得不停地蹦,众人围上去,有人继续戽开水,有人用铁锹乱斩,很快被结果了。 后面的金兵吓得赶紧打马狂逃。留下了四十多具尸首,还有几十匹依然在发狂的战马。 这可是金兵哎,就这样被打退了?城墙上的人发了一会儿愣,然后才想起来欢呼。 汪伯彦张口结舌,开水居然有如此巨大的威力!京城里禁刀禁箭,看来回去后,得把开水也禁了,尼玛太厉害了。 岳飛心中点头,这个狗官,倒也有点本事。看到城头的锅,岳飛已经想到刘春会用开水,但没想到会有如此奇效。无为县并非战略要地,自然没什么守城器具,想不到这个狗官居然想出这样的主意。不错。 赵壁心中暗喜,自己来对了蛮。 杨沂中对刘春敬佩不已。金兵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的。刘春轻轻出了一招,就将金兵打退了,厉害。 石业飞暗中叹气,这样的人死了,倒是可惜。 金兵深怕被烫,跑得远远的。城头上的人就悠闲地对金兵评头论足。 这时一个老头子鬼鬼祟祟地凑到刘春身边,还朝左右看了看,不用想也知道里头有鬼撒,杨沂中就瞄了一眼,只见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块黄灿灿的物事,往刘春手上递,刘春一把接过,塞进袖笼:“你儿子可以走了。” 这不是纳贿么?尼玛,一不小心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居然亲眼目睹了犯罪经过,杨沂中赶紧收回目光。 岳飛暗中摇头:这个狗官,终究本性难移。 汪伯彦专注看金兵,我什么都没看见哈。不要跟我谈什么王法,人家好歹装作偷偷模模的了,说明心里还是有朝廷滴。 长公主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想说,还是忍住了。 当时气氛蛮,就有点尴尬撒。 洪老虎实在忍不住了:“春春,都什么时候了?!” 刘春大怒,立即怒斥杨沂中:“管你什么事?!” 杨沂中委屈极了:我招谁惹谁了撒。 快一个时辰了,金兵还是不动。刘春和岳飛几乎同时道:“不对劲。”岳飛立即收声:才不和这个狗官一条声呢。 刘春道:“金兵一般都是打不过就走,如今又是孤军深入。难道有援兵?” 汪伯彦笑了:“我们也有。我已经派人出去搬救兵了。” 正好一个出去求援的回来:“汪大人,刘光世将军带了五千人马,正在邻近的州县征粮。听小人说大人在无为被金兵围住,立即拨营……” 汪伯彦得意地看了看刘春:“准备接待。” “……跑了。”报信的接着道。 汪伯彦气得大骂:“这些军痞。” 呜呜,远处号角声大起。不一会儿,约两千汉人兵士来到城下。难道来援兵了?只见为首的一位汉人首领和金兵有说有笑,原来是汉奸兵啊。汪伯彦叹气道:“那人叫张晖,原是我军统领。” 看来是守不住了,城头上士气低落。有人就想往家跑。 不加料是不行了,赵壁对杨沂中耳语了几句,杨沂中就高声对大家道:“长公主有令:此番若是退了金兵,功劳最大的,朝廷愿招他为驸马。” 关键时候,还是美女的威力大。城头上马上呼声一片,人人摩拳擦掌。 两千汉奸兵很快就带着几十架梯子攻城了,走在前头的身上都裹着油布。后面的一边走一边放箭。城头上不少人被射倒。汪伯彦心中长叹,这次要被攻破了。 汉奸兵的梯子一搭上城墙,刘春马上传令:夺梯子!啥都别做,先把梯子提上来!城头上的人赶紧把梯子往上拽。不一会儿全拽了上来,下面的人手上空空如也,只能望墙兴叹。城头上就浇开水、放箭,有人把自备的砖头朝下砸。 上城无望,留着只能挨打,汉奸兵发一声喊,丢下五十多具尸体,退走了。 汪伯彦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尼玛,这样也能守住?! 长公主大喜,自己真是挑对了人。 岳飛暗中赞叹,这个狗官奇计百出,是真有本事,可惜,可惜。 大家还没高兴完,汉奸兵就又来了。 只见几十个人举着一条长长的木头棚子,棚子下,一百多人抬着一根巨大的木头。刘春暗叫不好。 到了城下,汉奸兵抬起巨木,狠狠地撞击城门。城头上开水、利箭、砖头齐下,可惜都被棚子挡住。 就几下,城门就轰隆一声被撞飞。千把汉奸兵一涌而入,城门过道上,黑压压一片人头。岳飛赶紧和洪老虎、杨沂中带人下去拦截。城头上的人就朝涌进来的汉奸兵浇开水、放箭、扔砖头,拦在城门的岳飛,一条枪使得神出鬼没,转眼间就杀了十几个。 城门口,上下喊杀声一片,震耳欲聋。 汉奸兵越来越多,岳飛等人只好且战且退。岳飛一边后退,一边心中长叹,自己虽然文武全才,怎奈兵微将寡,要是自己手上有五百兵士,哪里会让敌方如此嚣张? 眼看着汉奸兵就进了城。城中顿时一片惊呼:城破了!城破了! 后面的金兵也飞奔而来,转眼间五六十个就跃上城头,从两边向赵壁、汪伯彦、刘春靠近。 刘春旁边的石业飞叹了口气,拨出刀。刘小官人,对不住了。 金兵越来越近,赵壁、汪伯彦面无人色。一个金兵头目看到赵壁花容月貌,脸上就露出yin笑:“哟,这小县内还有如此俊俏的娘们。哥几个,男的杀光,小娘们留给我,尝完再给你们沾光。”举着刀渐渐逼近。 赵壁紧紧地拉住刘春衣角,着急地问:“刘春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第二十五章 你这个小骗子 张晖就道:“海尼萌眼,我们孤军深入,原应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现在城池已经破了,你却鸣金收兵,这可是贻误军机的大罪,骇狗将军要是知道了,只怕祸事不小。” 贻误军机,那可是要砍头的。海尼萌眼心中害怕,嘴上却道:“张统领,我军的规矩,我自然比你清楚。你且让在一旁,我们有些金人的事要办。” 张晖只好带着随从到旁边去了。尼玛,做汉奸就是受气。 海尼看着尔古,脸色阴沉起来:“尔古毛毛雨,要是这个贵人是假的,我被砍头之前,第一个先砍了你。” 尔古就赌咒发誓:“海尼萌眼,我可是亲眼看到令牌的。绝不会假。” 温温头毛毛雨赶紧落井下石:“令牌的样子,我们哪个不晓得?南蛮子个个奸猾,又有手艺,就不能造个假的么?你也太不会办事了,既然看到贵人,为什么不把贵人带回来保护?这样蛮,贵人没事,我们也好继续攻城。” 尔古就急了眼:“你才不会办事呢。是贵人让我撤兵的好伐,我当然要听贵人的话了。金牌这么重要的东西,谁敢造假?” 温温头就笑了:“我们造蛮,是大罪。南蛮子造,能有什么事?” 海尼怒道:“都别说了。尔古毛毛雨,你刚才说贵人想过来,那快点去请,到时候大家仔细看看,就知道金牌是真是假了。要是真的,没得说,大家护驾有功。要是假的,尔古毛毛雨,我先砍了你的头,再攻进城里,杀他个鸡犬不留!这班汉人,造假居然造到天神阿骨打头上去了,不全杀了,那还得了!” 听说尔古要去迎接贵人,张晖立即命令儿子张恩带随从跟过去,辨别下真假。你们这班乡下汉人,想和我玩奸,门儿都没有。 当然,要是真的,就结识结识,将来也多条路不是,要是假的蛮,海尼,嘿嘿,到时候别怪我在骇狗将军面前使劲黑你。 刘春对尔古不悦完,脸上随即恢复成刚才相遇时的那种高人一等的神色。这个骗人蛮,有人以为嘴皮子最重要,其实不是滴,最重要的其实是表情哎。这个蛮,才能杀人于无形。 尔古被刘春不悦了一下,心里肯定在担心撒,这个时候蛮,一定要赶紧戳一针。刘春轻斥道:“你们是怎么办事的?”同时摇摇头。注意,一定要把“们”加上去,其中妙处,不是被骗,你是不知道的。友情提醒哈,摇摇头才是重点,里面包含着对尔古的失望和不满,以及作为一个贵人的风度。 尔古这个时候蛮,心里肯定就害怕了喂,还有就是不服气喂:我办事很得力的好不好。还有就是不满喂。 打完针,接下来就要赶紧用纱布擦擦撒,不然就流血了喂。刘春顿了一下,才对尔古笑了笑:“你办事,还是很得力的。”这下子蛮,就把尔古心里的害怕保住了喂,就把他心里的不服气和不满等消极情绪,卸掉了大部分了喂,就显示出贵人对他的看重了喂,前途蛮,就一片光明了喂。 一看到刘春,尔古就觉得这个贵人不是假的,假的能这么瞧不起我?!你瞧不起我试试,看我不一刀砍了你。越看越觉得是真的。 刚才被刘春不悦,尔古心里就“扑通”一下,后来被轻斥,尔古的心里就“扑通”、“扑通”,再后来忽然被夸,尔古心里就“扑通”、“扑通”、“扑通”,哎呀,好像攀上粘罕大王这个高枝了。尔古的激情蛮,一下子就出来嘞。 粘罕大王那是什么人?神一般的存在,跟在粘罕大王的后面,人家看自己,就全是羡慕嫉妒恨哎,到时候蛮,温温头毛毛雨,咔嚓一刀,海尼萌眼,肯定要对自己笑了喂,骇狗将军,肯定过来紧紧握住自己手,一个劲地说尔古我果然没看错你,张晖那个狗贼蛮,就随便踹了喂。 可怜尔古一个粗人,哪里知道中原小南蛮如此诡计多端,甫一接招,就被刘春拿下,当时脸上就露出敬佩、顺从的表情。当然,离死心塌地还有距离。不过他的心中大纲已定,其他的,全看他自由发挥了。 两个人交集、斗心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个中曲折,外人自然不知。完事后,尔古毛毛雨满脸堆笑,向刘春也就是兀空大人介绍自己的手下,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事,哥哥自然不会忘记你们哈。 刘春一一点头,顺带也将尔古的几个部下收了。不一会儿,几个人就大人、大人地叫上了哎。 尔古接下来才介绍张恩:“他是汉将张晖的儿子,张恩。”口气颇为不屑,脸上蛮,就是有依仗的样子:你爹是骇狗将军的红人又怎么样?官位比海尼大人高,又怎么样?!我蛮,现在已经有靠山了,怕你个鸟! 这一切,刘春就全看在眼里了喂。 张恩心里就有点不满,我爹是统领好不好?金国鞑子,全无礼节。不和你计较了,执行爹地给的任务要紧,就对刘春验明正身,眼睛盯着刘春看。 左看右看,这张脸蛮,嘴角全是温柔,眉眼颇有风骚,沉吟间,牛比闪闪,转身处,霸气侧漏,怎么看怎么不像金国鞑子,怎么看怎么像汉人。尼玛,你可以改变你低贱的身份,但你无法改变你高贵的气质好不好!你个小骗子。 你们这班鞑子,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嘿嘿,兀空大人,你说,要不要揭穿你的身份?你要是识相蛮,就让你多耍一会儿,等你玩过了金兵,再去揭穿,好好看看金兵的笑话。要是不识相,就别怪我无情了哈,当时满脸堆笑,用金国话道:“原来是兀空大人。”施了一礼。张恩的金国话说得也蛮好的。 刘春理都不理他。脸上一副你是臭淤泥,唯我莲花高的样子。心里面却在全速运转。出来时自己的打算是见机行事,现在“机”来了,金兵和汉奸兵不和蛮,金兵瞧不起汉奸兵原是平常,可尔古好像在依仗自己,看来汉奸兵挺得势的啊。 汉奸兵能得势,当然全靠主将了,这个张恩的爹地张晖,好像权力比金兵的萌眼还大,所以金兵很不服气。不过张晖又受金兵萌眼指挥。 “机”是如此,该如何行事?当然是起劲地挑拨离间了,最好让双方打起来,自己这一方蛮,就能浑水模鱼了喂。 挑拨离间蛮,自己最拿手了喂。张恩啊张恩,不好意思,才见面,就要拿你喂招。 哟,你这个冒牌货,架子还不小蛮,张恩就又高声道:“兀空大人!”再不识相,真的揭穿你了啊! 跟贵人这样说话,你什么态度?!几个金兵心里就有那么一点火气。 刘春高贵地斜了张恩一眼,顿了顿,化解了来势,才哼了一声,算是答应。 金兵们都很满意,兀空大人这架子,才是贵人的派头。对一个汉狗,就该这样,让你平常仗势欺人。对刘春的好感就多了些。 也不能老是不理人家,老是这样,人家会觉得自己无礼、没有教养,影响自己形象的。刘春哼了一声后,顺势道:“张恩,你爹地可好?”不等张恩回答,就转头问尔古毛毛雨:“张晖现在在我军中做的是什么官?” 张恩心里蛮,火气就出来了喂。 尔古这时有点不服气道:“是统领。” 刘春嗯了一声,转过头又问张恩:“你爹地是什么时候投降过来的?” 投降,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凡是降将,心里最忌讳的就是人家问自己投降的事,现在刘春拿刀子往自己伤疤上戳,张恩心里的火气,就又大了些。当时就不理刘春。 尔古就笑嘻嘻地说:“应该是大前年吧。” 不理我?太好了!刘春就瞪了张恩一眼,然后继续追问:“不知你爹地在宋国时,做的是什么官?” 尼玛,还越问越详细了。张恩就难办了,回答吧,太难堪,不回答吧,太无礼,虽然人家是个假的,但金兵很看重的样子,太无礼,好端端地就得罪几个金兵了。只好道:“也是统领。” 刘春点点头,“后来为什么投降的?”,起劲地往伤口上撒盐。 张恩的火气越来越大,这小子是愣头青,还是成心想得罪我?敢单枪匹马独闯金营的人,当然不是愣头青,那为什么要得罪我?哎哟,这小子是看出我们和金兵不和,想引我发作,然后蛮,金兵就不满意,就和我起争执,再然后蛮,双方就打起来,这样蛮,这小子挑拨离间就成功了。 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揭穿他?揭穿了金兵也不信啊。算了,赶紧月兑离接触才是上策。想到这里,就道:“家父弃暗投明,自然是想效忠金国。兀空大人,在下有事,先行告退。”调转马头,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我怎么挑拨离间撒。这个张恩,还是比较聪明的嘛,既然这样,就别怪我无情了。刘春手往袖子里一缩,再伸出来时,已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正是当初戳关秃子的那把。 张恩这时背对着刘春,趁你病,要你命。刘春二话不说,欺身而上,一刀切在张恩脖子上。血管立即被切断,血忽地就喷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你害得我露了真身 脖子上的血管断了,再怎么救也救不了了。 张恩觉得脖子有点疼,“想动手么?”回头瞪了刘春一眼,随即软绵绵地倒下马去。随从立时吓傻了,谁也没想到,金国的贵人招呼也不打一声,狠话也不说一句,说动手就动手,公子的命忽然就没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愣在当地。 尔古和几个部下也吃了一惊,乖乖,这个小贵人厉害的蛮。刘春皱眉道:“还不动手?!”这就叫杀人灭口。把张恩的随从杀了蛮,到时候自己为杀张恩解释时,想怎么编理由就怎么编理由了喂。 尔古和几个金兵不用担心,反正他们已经被自己脑控。自己说什么,他们就会跟着说什么,要是自己话里有什么漏洞蛮,他们还会主动给堵上。 张晖平常仗着骇狗将军的势人五人六,随从就仗着他的势大模大样。尔古和手下老早就看不惯了,麻滴狗仗人势,猖狂什么啊。现在小贵人有令,正合心意,那还等什么?反正出了事,由小贵人担着哈。再说小贵人这么看重自个,自个再不表现表现,就说不过去了撒。攀高枝也要分会不会攀的。 尔古当时就发一声喊,抽刀纵马,像猛虎一样扑了过去。张恩的随从哪敢对金兵动手?加上几个金兵确实勇猛,不一会儿,就全被斩于马下。 这不就是投名状嘛,这下子蛮,尔古和几个金兵,就都是刘春的人了喂。尔古的脸上,这时就是一副誓死效忠的样子,其他的金兵蛮,也是一副忠心耿耿的表情了喂。 这个时候蛮,自己无论如何都要讲几句话,给事情定定性的。刘春就道:“杀得好!大家都辛苦了。这些个狗贼,刚才居然小瞧我。” 听到没有,我是因为张恩一伙小瞧我,才动的手。我是一个金国贵人,怎么能给这些汉人小瞧嘛。所以出于自尊、身份,才杀了他们,可不是什么想挑拨离间哈。大家都给证明证明哈。 尔古这时就道:“这些人都是活该。刚才这个狗贼那样对兀空大人,我在旁边都看不下去了,也就是小贵人你性子好。要是我,老早就动手了。” 其他金兵纷纷表示赞同。纷纷表示也就是小贵人自高身份,不屑于和张恩计较,才让张恩一伙多活了一会儿,张恩一伙在地下,也应该对小贵人感恩戴德的。 这件事情蛮,就这样坐实了喂。以后不管谁来问,哪怕是动用大刑,大家都会一条声的:确实是张恩慢待小贵人,小贵人忍无可忍,最后出手杀了他。 都听刘春的话杀人了,还能有什么隔阂?当时蛮,尔古和刘春就亲热起来了喂。 金兵离城墙也就是一百多仗的样子,城上的人都可以看清楚金兵的身形。刘春和迎接的人就在金兵和城墙中间,城上的人看得更清楚了。当时城墙上就一片惊呼。 啊哟妈呀,刘小官人不是出去讲和的吗,怎么上来把汉奸兵杀了?看不懂了。刘小官人还蛮英勇的蛮。咦,金兵居然还帮刘小官人的忙,更看不懂了。难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金兵爱上刘小官人了? 老钱和杨沂中急死了,刘春你出去是谈判的,是去求人家办事,要好言好语才行,怎么动上手,还把人杀了? 赵壁心中焦急,都动上刀枪了,刘春哥哥会不会有危险? 竹竿吓了一跳,春春你真敢杀人啊。洪老虎一拍大腿:“这下够本了。要是再杀一个,就赚了。” 岳飛当时在心中点赞,这个狗官,有勇有谋。 对刘春心里的想法,汪伯彦知道得最清楚,他在官场模打滚爬多年,什么煽风点火、搬弄是非、挑拨离间,招招门清,当时一眼就看出,刘春想挑拨金兵和汉奸兵之间的关系,刘春以金国贵人的身份杀张晖的人,张晖蛮,当然要找金人算账了喂,这个样子蛮,双方说不定就要火拼了喂。 只不过首先你要是金国的贵人才行,就凭刘春手上的那个破破烂烂的金牌?悬呐。张晖是什么人,那可是足智多谋,不然金人也不会那么看重他。但愿刘春杀的不是张晖的心月复,不然,离死就不远了。 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杀,张晖当时心疼得大叫一声,气得暴跳如雷,立即命一个手下带两百人出去,将刘春碎尸万段。 海尼萌眼那边也看到了,这怎么行?兀空小贵人的身份还没确定,假如是真的,要是出什么事,那还得了?赶紧让人敲锣。张晖的两百人只好退回。张晖气得在原地擂足捶胸,大骂不已。 张晖的两百人刚刚冲出来的时候,尔古立即护在刘春身前,命令撤退。刘春亲热地骂道:“尔古毛毛雨,让开。”尔古不解,刘春道:“杀过去!”做戏就要做做足得,我的身份是金国贵人,海尼萌眼怎么敢让我死? 尔古和几个金兵蛮,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喂。张晖的兵一退,众人拥戴着刘春往回走时,个个脸露敬色。 一行人不久就进了金兵的队伍。 城墙上顿时人人都捏了一把汗。一城人的性命,就全在刘春手上了。但愿刘小官人大发神威,将金兵说服了。 汪伯彦悄悄把杨沂中叫过来,偷偷吩咐:“把人准备好,金兵一旦攻城,立即带人撤退。”杨沂中为难道:“那刘小官人……”汪伯彦瞪了他一眼:“保护长公主要紧。到时看我眼色行事。”守城全靠刘春,刘春一死,还有什么戏唱撒。杨沂中只好准备去了。 尔古在前面引路,海尼萌眼赶紧过来迎接,尔古就介绍了,海尼参见道:“一大早听到喜鹊叫,果然有好消息,未能远……” 忽听刘春怒吼道:“海尼萌眼,你在做什么?” 海尼萌眼立马蒙了,什么叫我在做什么撒?我蛮,在迎接你撒。一时不晓得怎么答话,总不能说我在迎接你这么直白的话吧。 刘春又怒吼一声:“海尼萌眼,你究竟想做什么?” 假如是贵人,不答话就失礼了,海尼萌眼搜肠刮肚,才想出一句:“我在攻城啊。” 温温头毛毛雨也吓了一跳,瞧这气势,要不是贵人,怎么敢对海尼萌眼这样说话?连我都不敢。 刘春还是在怒吼:“海尼萌眼,你想干什么?” 海尼萌眼急了,赶紧道:“我奉骇狗将军的密令,前来捉拿宋国公主、丞相、巴国使节。骇狗将军收到密报,说宋国在和巴国和亲,所以命我……” 原来是这么回事,无意当中,倒听到了机密,刘春立即打断他,怒吼一声:“你想干什么?” 海尼萌眼的汗都快出来了,彻底蒙了,该怎么回话撒,机密都告诉你了。就愣住了。 老天保佑,终于把金兵的头目给糊蒙了,刘春赶紧叹一口气:“唉,海尼萌眼,世上有那么多城池你不攻,为什么偏偏来攻这座小城?害得我露了真身。回去后,还不知道粘罕大王会怎样责骂我。” 虽然一脸懊恼,话却说得十分高端,什么骇狗将军、宋国公主、丞相、巴国使节,我都没放在眼里,我烦心的就是我自己家的那点破事好不好。 骗人蛮,让别人自己去脑补很重要哎。当时海尼和几个毛毛雨就互相看了一眼。 刘春一口一个粘罕大王,尔古就觉得有点奇怪,温温头和海尼却又信了刘春几分。要是假的,当然是一口一个爹地,亲热地叫着了,现在人家喊粘罕大王,透着生分,那就说明人家是真的,所以才敢这样。 只不过父子之间,为什么会如此生分呢?联想到粘罕大王喜欢四处撒籽,难道是……,所以才……? 当时海尼和几个毛毛雨就又互相看了一眼,这种豪门恩怨蛮,我们还是少参与的好。 你们不参与,我还是要说撒,不然你们信春哥就信得不彻底哎。刘春眼望北方,脸上全是思乡之情,然后蛮,就陷入了回忆之中:“想当年,粘罕大王带兵攻破宋国京城,本以为从此我们女真人就像雄鹰,没有不能飞的天空,没想到粘罕大王得了宋国公主,就再也不理我的娘亲,我去和粘罕大王评理,反而被粘罕大王打了一顿。 我一气之下,离开上京,离开家乡,离开亲人。唉,流浪的人想念你,亲爱的阿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 完全是卡拉ok的节奏,有木有?!海尼心里,顿时掬了一把同情的泪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生在豪门又如何?还不如自己粗茶淡饭来得开心。自己的三个臭小子,还有那个臭婆娘,哪一个自己不是爱如珍宝?没权没势又怎样?一家人过得和和乐乐才最重要嘛。 刘春继续回忆:“来到宋国,本以为会被南蛮子认出,将我千刀万剐。”不要啊,尔古毛毛雨心中发出呐喊,小贵人,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刘春继续陷入痛苦的回忆中:“没想到因为我年纪小,又会说汉话,南蛮子倒把我当成了自己人。我在这座小城里安家,日子虽然比不上上京,心里倒十分安宁。只是我那苦命的娘亲,不知道想儿子想成了什么模样。” 第二十七章 快把金牌拿出来! 嗯,效果不错,鸣金收兵。各位观众,本次家庭伦理剧就播放到这里,明天能不能再播放,我也不知道。不要哭着喊着追剧,又没有收你们票钱,哥哥没那个义务继续哈。 不过本集结尾蛮,一定要铿锵有力,给人以无限的遐思。刘春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兀术叔叔怎么样了,吴乞买爷爷身体可好。” 几个金兵头目蛮,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金兀术那是什么人?天神阿骨打的四儿子,人称四太子。可人家不喊太子,只喊叔叔。吴乞买那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上啊!可人家不喊喊皇上,只喊爷爷。 平常对自己来讲可望不可及的人物,在人家那里,就是普普通通的家里人,常来常往,还透着亲热。没听出人家的关心啊。 海尼萌眼赶紧代表全体金兵,表达对天神阿骨打以及皇上的关心:“小王爷你费心了,四太子好着呢,皇上身体也康健着呢。” 刘春点点头,表示这样自己放心了,不过脸上还是有悲容,自己娘亲还没消息呢。 当时蛮,几个金兵头目,有人就信了个十足十,比如尔古毛毛雨,有人蛮,就信了个七八分,比如和尔古毛毛雨比较好的那个毛毛雨,有人蛮,就信了个四五分,比如海尼萌眼,有人蛮,就信了个两三分,比如温温头毛毛雨。 温温头毛毛雨当时就开口了:“小王爷,听说你身上有金牌?”口说无凭,立字为证,不是我不信你,金牌那才是硬铮货。 海尼萌眼蛮,就瞪了温温头一眼:没看到兀空小王爷正陷入回忆之中啊,人家正在伤心,你却去验人家真假,你还有人性没有? 没想到尔古毛毛雨也跟着起哄:“小王爷,你就拿金牌出来让大家放放心了喂。”告诉你们啊,我的朋友可是有金牌的,以后羡慕着点,顺带说一下,金牌是我最先看到的。 尔古都这样说了,其他的头目脸上个个露出热切的表情,金牌哎,哪怕只看一眼也是好的喂。就连海尼萌眼也决定先不要人性了。 几个头目旁边的亲兵,也偷偷朝这边瞄,希望能沾沾天神阿骨打的光。 刘春就叹了口气:“这块金牌是我离家时偷偷带出来的,原是想存个念想。以前小时候,粘罕大王天天用来打我手心的……” 晓得了喂,你就不要再威了喂,快点个拿出来让大家见识见识了喂。再装b,天神阿骨打的雷火劈死你。 尼玛,伸头缩头,都要挨一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个情势蛮,不把那个山寨货拿出来,看来是不行了。怎么办呢? 刘春自责道:“如此神物,其实是不应该随便带出来的……” 尼玛,装b装够没有?晓得你是粘罕大王的儿子了喂。快点个拿出来噻。 刘春肃穆道:“这块金牌,原是供在家中最紧要的地方的……” 尼玛,再不拿出来,我们就把你送给张晖那货了,你没听到啊,人家已经求见好几次了,都被我们以在开高级会议为由挡住了。人家儿子,可是你杀的喔,小王爷。 刘春心里不停地打转转,尼玛,都换了好几招了,可都没用啊,这些家伙为了看金牌,眼睛已经瞪得跟铜铃似得了。再不拿出来,真的要开抢啊。 好好好!别怪我太狠,别怪我骗你们,是你们逼我的! 各位观众!请你睁大眼睛,仔细观瞧……广告之后,立即回来。尼玛不行啊,观众要失去耐心了啊。 当时刘春腿一蹬,眼一闭,就把金牌掏了出来。好刘春,当时就用大拇指紧紧按住金牌上那块就要掉下来的皮上,大拇指的后半截蛮,就把那块已经月兑皮的地方盖住了喂。 “呐,这就是我们家的金牌了。”刘春拿着金牌,在几个头目面前一一晃过,几个金兵头目眼里,都露出了狂热,有人嘴里还发出了那种时而悠长时而激烈的啊啊啊的幸福声音,你懂的。 尼玛,热情这么高,要是知道金牌是假的,还不活撕了我啊?幸好小爷我有急智。 周围的金兵听说天神阿骨打的神物面世了,纷纷围了过来,都想看看,当时就以刘春为中心,就围成了一个大圈子。人人朝这边涌,个个往前挤,那个乱。 无为县城城墙上正密切注视刘春动向的一班人这时看得清清楚楚,个个胆战心惊,难道刘春被发现了?金兵上去群殴了? 刘春当时为了表示自己亲民,就在这些围上来的金兵面前,将金牌晃晃,看吧看吧,没事了没事了,反正马脚已经被我盖住鸟。 看到阿骨打的神物,有人就跪下来,双手举过头顶,不停叩拜。有的金兵热泪盈眶,一边抹眼泪一边高兴:“我看到天神阿骨打的金牌了,我看到天神阿骨打的金牌了。”当时就有人振臂高呼:“阿骨打万岁!”有人就哭着喊:“阿骨打,你永远是我们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有人就喊:“阿骨打,我们永远跟你走。” 尼玛,跟他走,那你去死啊,阿骨打就死了。刘春心里直抖呵,尼玛,要是知道自己骗了他们,这些人还不一口一口把自己咬死啊。 好了,各位观众,感谢你们的错爱,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踩踏惨剧,鉴宝节目到此结束。请诸位克制自己的兽性,不要再往这边挤了。其实呐,为了答谢观众的厚爱,我们呐,还专门为大家准备了金牌套餐,十文钱一块,十八文两块,三块起免邮费,支付宝付款,顺丰快递,支持货到付款噢。 哎,快来买,快来带,迟了就没有了哎。你没看错,你没听错,十文钱一块,不是一吊钱,不是一两银,十文钱一块!十文钱,你就能把阿骨打的神物带回家,十文钱,你就能把阿骨打的精神带回家。 本次节目,由张铁匠铺友情赞助。 刘春正要把金牌收起来,海尼萌眼涎着脸凑上来:“小王爷,金牌能不能让我拿拿?” 尼玛,一到你手里,不就露馅了吗?刘春面露难色:“海尼萌眼,这块金牌可是精贵无比。”你一个小小的萌眼,哪里有资格碰如此珍贵的东西?这是你该碰的么?这和皇上的玉玺差不多好吧。 可是海尼萌眼已经被狂热冲昏了头脑,这时什么暗示、潜台词都没用了。海尼萌眼怒道:“当年我跟随达兰大王冲锋陷阵,身上的伤一处处的,那一年在黄河边上,一个叫洪老虎的宋将,跟真的老虎似得,连砍我们五员大将,要不是我拦着被他砍了一刀,达兰大王都有危险。我为咱大金国立下了那么多功劳,难道连拿下金牌都不可以么?”眼睛都快红了,组织怎么这么不体谅我呢?不就是拿拿金牌么? 刘春就道:“不是我不愿意,只是金牌若有什么损伤,你让我以后如何去见大王,如何有面目面对我家列祖列宗。” 岂止是粘罕大王,祖宗都抬出来了,你总得知难而退了吧?咱祖宗可是皇上哎。 谁知海尼萌眼倒是听出了刘春有同意的意思,当时就发誓:“小王爷放心,金牌若是有什么损伤,我海尼愿拿命去赔。” 尼玛,就这么要拿一拿啊,模一下你就能成仙啊,这是块假的好不好?不是我不让你看,我是看你感情太真挚,发现是假的后,会受不了那个巨大的打击撒。 人家已经拿命来换了,不给他拿一拿吧,也太说不过去了。 再说了,海尼的这班部下,已经个个是一副“给咱头领拿一拿,咱以后就对你死心塌地,不给拿一拿,你就是小王爷,咱也敢上去抢”的表情鸟。 尼玛,为什么老是把我往绝路上逼呢?尼玛,不是我不给你拿撒,我是为你们着想撒,发现是假的,对大家都不好哎。到时候你们精神崩溃,我蛮,也挨你们一刀。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不给海尼萌眼拿一拿,是真的不行鸟,众怒难犯啊。好刘春,当时顺手一翻,把金牌掉了皮那面翻到底下,把光鲜的那面对着大家。嘴里蛮,还打预防针:“海尼萌眼,这块金牌真的是精贵无比,要是损伤了……” 海尼当时就赌咒发誓,刘春蛮,就小心翼翼、郑重其事、谨慎无比滴、慢慢地把金牌递到海尼手上去了。 海尼萌眼受刘春感染,接过金牌,双手捧着,动都不敢动,更别提翻过来了。 一股幸福的暖流,顿时充满了海尼全身,海尼的眼泪水蛮,就流出来了喂,当时就哽咽道:“各位弟兄,想不到我海尼,也有今天,呜呜,呜呜……” 怎么听着跟上法场似得?好了喂好了喂,快点个幸福,完了把金牌还给我撒。刘春就盯着金牌看,不停暗示:该还了哈,该还了哈。 海尼蛮,哭了一会儿,就开口了:“弟兄们,我海尼当初也是个苦哈哈,要不是天神阿骨打带领我们穷苦金人打天下,我海尼哪有今天?”金兵个个点头。 好了喂好了喂,不要痛诉家史了喂,快点个把金牌还给我噻。发现是假的,对大家都不好喂。刘春就盯着海尼萌眼看:该还了哈,该还了哈。 第二十八章 我捧到金牌了! 海尼蛮,痛诉完家史,就开始教育大家了喂:“为什么我海尼能过上如今这样美好的生活?都是天神阿骨打领导有方。”小歌儿蛮,就唱上了喂:“敬爱的阿骨打,你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我们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对你讲,我们有多少热情的歌儿要对你唱,千万颗红心,向着上京,千万张笑脸,迎着红太阳,敬祝领袖阿骨打万古流芳,敬爱的阿骨打,敬爱的阿骨打,你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你是我们心中的红太阳。” 海尼一边唱一边合计,小王爷,只要我还在抒发对阿骨打的敬爱之情,你就不好意思往回拿,嘿嘿。反正呢,多拿一会儿是一会儿,多拿一会儿好一会儿,是吧。下面该说些什么呢?当时就搜肠刮肚,这个时候蛮,他就开始羡慕张晖了喂,张晖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哪像自己,还要靠唱歌来拖工夫。 刘春当时急得,你好还了吧你好还了吧?!忠心表了,歌也唱了,你有完没完啊。 海尼蛮,也是有急智的喂,这时就想到家人了撒:“我的娘亲要是知道孩儿拿过天神阿骨打的金牌,会多么激动?我的爹地,要是知道孩儿有了出息,会多么高兴,我那婆娘,要是知道她的汉子捧过金牌,会多么自豪,我的孩儿要是知道他们的爹地捧过金牌,会多么骄傲。”尼玛,下面还有谁?家里就这么多人了撒,哎呀,还有兄弟姐妹撒。 尼玛,刘春气得,你家里究竟有多少人撒?! 海尼蛮,眼看着就理屈词穷了喂,当时也不管了,就厚着脸皮,又把歌儿唱上了噻,敬请听:“做一个阿骨打的好战士”——“我穿上了军装,扛起了革命的枪,我走上革命的路,我仇恨记心上,我心为阿骨打生,手为阿骨打长,狂风暴雨我去顶,惊涛骇浪我去挡,做一个阿骨打的好战士,战斗在沙场上。我对准那辽国反动派,对准那宋国野心狼,……” 尼玛,歌词忘记了,尼玛怎样才能再拖一拖、拿一拿呢? 刘春当时就瞪海尼,你够了吧?! 海尼实在不好意思了,只好把令牌还掉。刘春心里喊了声好险,就伸手去接,这时尔古毛毛雨哭了:“小王爷,能不能让我也拿一拿?” 刘春吓得差点跌倒,尼玛好不容易对付过去一个,怎么又来一个呢?“尔古毛毛雨,这面金牌很精贵的……”再说你也拿过了好吧?当时在城墙上,令牌还是个完整之身的时候,你就模过了好不好?!做人不要太贪婪。要是被戳穿,大家都很尴尬的好不好? 尔古毛毛雨的就有点生气了:“小王爷,当时在城墙上,你有多危险你家里人知道吗?你知道吗?要不是我尔古用身子挡着,你早就被其他人杀了好吧?我对你也算有救命之恩呐。再说刚才对付张恩的时候,要不是我奋勇向前,你早被张恩的随从杀了好吧?我救过你两次命啊,拿下金牌都不可以么?”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再不让人家拿,那不就是忘恩负义了?再说了,海尼萌眼为了做人情,已经在用眼神央求自己了,说是央求,其实就是威胁好不好:小王爷,张晖还在外面骂阵哦,人家的儿子,是你杀的喔。 只好点头,不过蛮,预防针还是要打打的:“尔古毛毛雨,这块金牌真的精贵无比,要是损伤了……” 尔古赶紧收住眼泪:“我懂的我懂的。”海尼萌眼蛮,就小心翼翼、郑重其事、谨慎无比滴、慢慢地把金牌递到尔古手上去了。尔古就学着海尼的样子捧着。翻牌子的事蛮,自然也不敢想了喂。 手捧金牌,尔古忽然放声大哭:“爹、娘,孩儿拿过天神阿骨打的金牌了啊,呜呜。”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合计,怎样才能多拿一会儿呢?我又不像海尼萌眼那样会说话,那就别说了,唱上两嗓子吧。海尼萌眼刚才不是也唱了蛮。 尔古当时收住哭声,露出笑脸,兴奋地唱道:“咱们金兵有力量,嘿,咱们金兵有力量,每天每夜杀人忙,嘿,杀人忙,打倒了辽国财主,踏破了宋国江山,让这世界变了样……” 尔古是个粗人,就不像海尼那么小心了,一边唱还一边跟着节拍,把捧在手上的金牌,一会儿晃到左边,一会儿晃到右边,差点儿把底给露出来。 刘春的心啊,就跟着他的手,一会儿晃到左边,一会儿晃到右边,扑通扑通地跳。尼玛不要乱晃好不好?!!就是不露底,也会把那块要掉的皮晃飞的啊。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快要结束了,幸好,幸好,尔古会唱的歌就那么两首,托天神阿骨打的福,尔古唱完,倒不像海尼那样无赖,非要说上几句,倒是老实巴交递过来了。 刘春暗地里长出了一口气啊,终于完了,终于没有露馅,赶紧伸手去接。 谁知毛毛雨温温头不干了。别人都可以捧金牌,就是尔古不能捧。海尼萌眼可以捧,海尼捧了金牌蛮,大家脸上都有光。但尔古捧了金牌,就不一样了。 以后人家问尔古:你捧过金牌了啊?尔古蛮,肯定哈哈大笑喂,肯定一边笑一边朝自己看喂,自己蛮,就低尔古一等了喂。就只好低头了喂。 以后尔古的婆娘蛮,肯定天天在自己帐篷门口对别人说,我家尔古捧过金牌了,我家尔古捧过金牌了,然后就对自己婆娘看撒。以后自己回家,婆娘肯定就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看了喂。金牌都没捧过,还给你做饭啊。 不行,尔古捧了,自己就一定要要捧。以后下半辈子能不能过得好、过得不比尔古差,就全看现在了。 究竟怎么样才能捧到呢?自己和小王爷又不熟,不像尔古那样有人情,并且蛮,刚才自己还怀疑人家的,金牌又那么精贵,小王爷肯定不同意。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阿骨打的子民,心眼就像草原上的露珠那样数不胜数,温温头毛毛雨眉头一皱,计策就出来了:我悄悄滴靠过去,尔古还金牌的时候,我假装跌倒,一把就把金牌抢在手心里。然后蛮,赶紧献给小王爷,人家就不好说什么的了。虽然捧得工夫短点个,但好歹捧过了是吧。 这样子蛮,以后尔古跟别人说捧过金牌,再朝自己看,自己就可以不屑了喂:你捧金牌,是哭着求别人才捧到的,我呢,本来根本都不想捧,但金牌非要让我捧,我被逼无奈,只好捧了一下子,这样子蛮,就比尔古还要高端了喂。 想好了主意,立即就过去了,哎呀要还金牌了,赶紧跌倒。身子一歪,金牌蛮,就在手里了喂。手心里蛮,顿时就暖和和的了喂。 金牌何其精贵?!怎么能让你温温头捧到?让你捧了,我以后还怎么吹?尔古赶紧往回夺。就不让你捧! 温温头毛毛雨蛮,手已经碰到金牌了,目的蛮,就达到了喂,那还不赶紧放手啊,把金牌抢坏了,那是要砍头的,这次五百个人的命蛮,都没得这面金牌贵喂。 这边已经放手,那边还在用力,金牌蛮,“嗖”地一声,就飞出去了。正好飞到一个金兵脚边,这个金兵赶紧捡起来,颤微微地捧在手心,喜滋滋地送过来:哎呀,我也捧到金牌嘞,我也捧到金牌嘞。到了人群中间。刘春一看,完了,牌子终于反过来了。 孔雀开屏,正面看五颜六色,反面看,就看到**了喂。金牌上面的那块皮,终于不翼而飞鸟,露出两块黑漆漆的疤,一块疤的旁边,一块皮又起了壳,一飘一飘的了。 哎呀,金牌坏的了。金兵、刘春顿时都吓呆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刘春的心思飞速运转。 金兵的脸色都变了。 海尼萌眼怒吼一声:“尔古,都是你,把金牌弄坏的了!不砍你人头是不行了!”看我捧你也要捧!不让你捧你非要捧!前番都模过了还要捧!贪心的人都没好下场! 尼玛,刘春吃了一惊,是我弄坏的好不好,找我才对撒。嘿嘿,铺垫工作是多么得重要! 在场所有的金兵都朝尔古看,个个准备拨刀,都把金牌弄坏了,还能放过你啊!我们亲眼看到金牌嗖地一声,从你手上飞出去的! 尔古赶紧大声喊冤:“海尼萌眼,不关我的事啊!刚才我都还了,都快到小王爷手上了,是温温头,非要过来抢,我蛮,要保护金牌的喂,一用力,就飞出去了。要怪就怪温温头,我看他是想捧金牌想疯了。” 对的哇,刚才温温头确实是想抢的撒,你不抢,金牌怎么会飞出去?在场所有的金兵就又转身朝温温头看,个个准备拨刀,金牌都敢抢,还能放过你啊!我们亲眼看到你抢金牌的! 温温头吓坏了,赶紧喊冤:“海尼萌眼,不关我的事啊。我什么时候抢金牌了?我刚才看到金牌,是想跪下来参拜的,可是脚一滑就跌倒了,手就碰到金牌了。其实让我碰一下有什么要紧?碰一下又不会飞。尔古非要不让,非要用力,把金牌弄飞了。当然是尔古的错了。” 尔古怒了:“是你来抢,才把金牌弄坏的!怪你!” 温温头怒了:“是你用力,才把金牌弄飞了!怪你!” “怪你!”“怪你!”“怪你!”“怪你!” “别吵了!都给我闭嘴!”海尼萌眼怒吼一声:“把他们两个人都拿下,都把头砍了!” 第三十三章 其实我真的是奸细 “停停停!”刘春叫道,“老甲鱼,有事好商量,大家乡里乡亲的,何必非要撕破脸皮?” 你终于怕了!老甲鱼心中快意,“现在才求我,迟了!”我要爆尿了! “等等,等等,”刘春一脸媚笑,“老甲鱼,我家里床下还有点私房钱,是你上次交的罚款,要不全还给你,大家彼此留点情面吧。” 嘿嘿,老甲鱼和孙子关犊子一起笑,就那点钱,还来行贿,你也拿得出手!我要爆尿了! “且慢、且慢,”刘春皱眉道:“老甲鱼我警告你啊,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小心回去后我揍死你啊。” 尼玛,这个时候你还恐吓我?!嘿嘿,你以为你还回得去么?我要爆尿了! “唉,”刘春长叹一声,转身对海尼道:“海尼大哥,等会儿他要是对你说我在宋国做的是什么官,你可千万不要信啊。” 哎唷,小王爷在宋国连官都做上了啊。几个毛毛雨一脸羡慕。海尼萌眼就问老甲鱼了:“他在宋国做的是什么官?” 老甲鱼不屑道:“育官。” “这个育官是做什么的?” “就是发发魅药、打架的画儿。” 哎唷,哎唷,海尼萌眼和几个毛毛雨笑得前仰后合,怪不得小王爷不停地求人家呢,原来是怕人家知道他做的是这个官。老甲鱼高兴了:看,金兵大人嘲笑你了吧。张晖也不禁莞尔。 刘春蛮,就一脸尴尬了喂,“尼玛,你个死老甲鱼,我等会儿非杀了你灭口不可。”海尼萌眼和几个毛毛雨脸上全是无辜的表情:不关我们的事啊,我们是无意间听到的。 大家笑完,场上的气氛蛮,就缓和了许多。老甲鱼就不满意了喂,本来一片肃杀,被你一搅和,全没了。不行!当时收起笑容,一脸严肃,对海尼道:“萌眼大人,在下有天大的秘密禀报。” 乖乖,今天的秘密还真多啊,海尼想,有秘密你就说撒。 老甲鱼一指刘春:“萌眼大人,其实这位刘春,是宋国派来的奸细!” 什么?!小王爷是奸细?你居然敢说小王爷是奸细!胆子真不小啊。金兵一片轻呼。 老甲鱼得意了,效果出来了蛮,受骗越深,对我越感激哈,对刘春蛮,就是先爱得深,然后恨得真,情到深处,挥刀斩乱麻,跳起来就是一刀。 温温头毛毛雨生气了,刚才小王爷那么帮自己,自己这时再不出力,再让这个家伙乱说,岂不是太不仗义了?就要开口斥责老甲鱼,被刘春用目光制止了。温温头毛毛雨蛮,当时就是一副怒火万丈的样子。 温温头毛毛雨都已经露形了,海尼还不赶紧表示一下啊。海尼也是久经宦场好吧,现在站错队,将来会后患无穷的。脸上蛮,立即出现了恼怒的神情。要不是刘春用目光阻止,当场就要发作了。 刘春急得,你们怎么回事嘛,还让不让我玩了?老甲鱼,你要是早点来蛮,还能给我增加点难度,我现在天下都打下来了,金兵都给我洗了脑了,你还过来,不是找死啊。上次放过你,这次蛮,看看能不能让我把你引到张晖身上去。 老甲鱼高兴了,已经有人醒悟了蛮。刘春,你危险了。金兵大人,先不要急着杀人撒,等我揭露完了再说。 关犊子这时义正辞严对刘春道:“姓刘的,你还不如实招来?”张晖就对刘春看,快点交代,免得皮肉受苦。 刘春蛮,这时就害怕了喂:“我坦白,我交代,希望组织给我个宽大处理哈。海尼大哥,其实我真的是一个奸细。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样的,当时宋国公主在城头上说,谁能退金兵,就招谁为驸马。我蛮,因为平时对自己要求不严,当时为美色所迷,就站出来了喂。为了获取你们信任,我就让人打了块金牌,好冒充金国贵人。海尼大哥,还望你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老甲鱼和关犊子一边点头,一边点迷惑,乖乖,难道我们真的这么厉害?这样就把刘春吓住了? 海尼蛮,当时就挥挥手:“承认就好了喂,年轻的时候谁不犯个错撒?有错,改了就行了喂。” 张晖本来还满腔希望,这个时候蛮,就觉得不对劲了,赶紧闭嘴,静观其变。 老甲鱼不干了:“萌眼大人,他私造金牌、冒充贵人、误我军机、阻我攻城,仅仅改了就行了吗?这个样子都不处罚,还有王法吗?还有军纪吗?” 海尼瞪了老甲鱼一眼:“什么误我军机、阻我攻城的?不要靠上来我我我的行不行?你懂个屁!我们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好不好?” 刘春蛮就急了喂:“海尼大哥,这位老甲鱼兄台说得也是有道理的,不能为了我一个人坏了王法、军纪撒。” 老甲鱼点头,这就对了蛮。 海尼有点难办了:“好吧,那我来问问兄弟们该如何处置。温温头,你说怎么办?” 温温头毛毛雨就生气了:“谁年轻的时候不好个美色?!不好美色,那还叫年轻人啊。我听说有的汉人皇帝为了美色,连江山都不要,小……刘春为了公主的美色,才误我军机、阻我攻城的好吧,如果连这都要处罚,如何能服众?别人不说,我温温头第一个不服气。连美色都不让爱,还让不让人活了?” 尔古蛮,当时也表忠心了喂:“耽误军纪、阻止攻城这是好事好吧?要是做这样的好事都要处罚,以后谁还敢耽误军纪、阻止攻城啊!要是处罚小……刘春,我尔古第一个不服!” 海尼就顺水推舟了喂:“想不到弟兄们和我想的一样。我看不但不能处罚,还要受嘉奖。在功劳簿上替小……刘春记上一笔,回去后再行封赏。” 刘春当时就推辞了喂:“海尼大哥,我呢,也是误打误撞。就不要奖赏我了喂。” 海尼立即摇头:“连耽误军纪、阻止攻城这样的事都不奖赏,以后我还怎么带队?其实奖赏的不是你,奖赏的是你这种做法。你就不要推辞了。” 老甲鱼当时就凌乱了,尼玛,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撒?我没听错吧?这些个金兵,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啊。 见爷爷受挫,关犊子赶紧过来帮腔:“萌眼大人,其实当时对抗你守城的,就是这个刘春。连烧开水烫你们,都是他想出来的主意。” 海尼气得在心里大骂:你就不能说点像刚才那样小王爷在宋国做的是什么官那样的新鲜货啊,老是旧事重提,你们烦不烦啊。当时就看刘春,看他怎么玩。 刘春脸上就是一副忠臣义士的样子:“明人不做暗事。不错,是我干的。哼,你们金兵声势浩大、所向无敌,一路占了我大宋多少土地?杀了我大宋多少子民?我刘春但有一口气在,一定会尽己所能,抵抗到底的!” 关犊子高兴了,听到没听到没?他承认了。 海尼当时就一竖大拇指:“好一个小……刘春!有志气!有胆量!果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子!不像某些人,只知道投降,我大金国要是人人都像你,何愁天下有敌?!” 温温头赶紧跟上:“我温温头今天终于见到了大宋第一奇男子。怪不得出来时听到树上喜鹊叫!” 尔古就急了喂,好话都被你们说了,我怎么办撒,不管了,当时就扯开嗓子吼起来了喂:“山丹丹那个花开哟红艳艳哟,小……刘春领导咱抵抗金兵哟啊哟。” 老甲鱼彻底晕倒,关犊子只好苦苦抵抗:“几位大人,你们应该问问被烫到的金兵大人们的感受撒。” 海尼手一招,一个胳膊被烫得红红的金兵就过来了。海尼亲切地问道:“你被刘春让人烧的开水烫到,是怎么想的啊?” 这个金兵当时就哭了:“我觉得好幸福喔。我回去后一定告诉我的家里人,说我的胳膊,是被小王……刘春领的人烫的,我,我,我真希望我的胳膊永远都不要好,永远都是这样红彤彤的哦。” 海尼很满意:“回去吧。” 大家就一起看老甲鱼和关犊子,看他还有什么话要说。老甲鱼和关犊子互相看了一眼,说什么好像都没有用啊,这件事不对劲啊。 你不说我们怎么玩嘛,刘春就对老甲鱼亲切地笑道:“老甲鱼,在下还做错过什么,尽管说嘛,别怕,我们都会为你做主的。” 老甲鱼嘴张了张,不敢开口。这个时候,心里还没得数啊。 刘春笑了:“要不我来替你说?以前我还把你儿子吊起来打过。这应该算把?” 老甲鱼赶紧道:“不不不,应该的应该的。” 喔,原来小王爷打过他儿子啊,怪不得要过来污蔑小王爷。这下子没好果子吃喽。 尼玛,到现在都没能靠到张晖身上去,真是失败。刘春心里盘算,怎么能把张晖也带上呢。从海尼手上拿了令牌看了看,这下笑了:“海尼大哥,这块令牌是假的蛮。”老甲鱼,你居然也跟我学,拿假令牌出来骗人。好的不学,坏的倒是一学就会蛮。嘿嘿,张晖,你带一个奸细过来,这下跑不掉喽。 第三十四章 我要飞得更高 海尼还不信:“什么?假的?” 刘春就道:“真的木头令牌,边上有四道印子,这个蛮,只有三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海尼赶紧让人找了几块真的来,一对照,乖乖,果然是。原来老甲鱼这三个人,才真的是奸细啊。嘿嘿,张晖,你把奸细当成宝,还兴冲冲地带过来,该当何罪?就朝张晖看。 老甲鱼知道抵赖不了,当时就慌了,赶紧解释:“金兵大人,我真的有令牌的。只是出城前被宋兵没收了。我以前为防令牌丢失,才做了几块假的备用的。不信,可以去问骇狗将军。” 忽见张晖一刀劈下,老甲鱼的龟头当时就飞了起来。 张晖本想带老甲鱼过来报仇,后来见海尼等人表现反常,就觉得里面肯定有内幕,这个刘春假装的贵人,绝不是海尼等人说的,是什么萌眼的儿子,肯定蛮,级别特别高。再后来老甲鱼爆尿不成功,刘春看上去倒是真的,张晖心里就合计上了。 等刘春反爆尿,把老甲鱼弄成了奸细,张晖心里就害怕了喂。刘春的身份不确定,不过好像是真的,不然海尼等人不会这样反常,自己还带一个奸细来找他,这要是闹起来,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的啊。赶紧撇清撒。 所以老甲鱼一承认,当时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就把老甲鱼砍了。也算是将功赎罪哈。 老甲鱼身边的石业飞这时不干了,一直防着金兵,没想到张晖会偷袭,当时拨刀就上。石业飞武功当然没话说,张晖当胸就中了一刀。当时倒在地上。 张晖的随从纷纷拨刀,将石业飞围住。双方乒乒乓乓就干了起来。 真是老天帮忙,关键时候,石业飞居然出手给了张晖一刀。刘春赶紧去看张晖有没有死,只见他躺在地上,胸口不停地流血,眼睛还睁着。究竟死没死撒?刘春就笑道:“张晖,其实呢,老甲鱼的这块令牌是真的,被收去的那块才是假的。” 尼玛,不早说。张晖眼一闭。 死了?可胸口还在不停起伏。尼玛,要死快点撒,不要耽误哥哥工夫哎,哥哥的时间很宝贵的,分分钟一百吊上下。 不行,得帮一把。刘春蛮,就扑到张晖身上,假装施救的样子:“张晖,你不能死啊,你死了,你老婆孩子怎么办啊。”趁机在伤口上压了几下,血汩汩往外冒。 张晖疼得眼睛忽地就张开了,刘春急得,就问了喂:“尼玛,你究竟死了没有?” “尼玛,死了我还能睁眼啊。你就不能让我死得舒服点个啊,非要搞七搞八,本来都快死了,被你一搞,疼得又醒过来了。” “啊呀,对不起,不打扰了,你自便,慢点。” 关犊子扑到老甲鱼身上,放声大哭:“爷爷啊,你醒过来撒。早就对你说金兵不讲理,叫你不要来,你非要来,现在好了,把命都送得了。留下我一个,怎么办啊。” 刘春心里就有点不忍,刚想说情,尔古上去一刀,就将他结果了:让你得罪小王爷! 老甲鱼和关犊子一死,石业飞留在这里也没意思了。石业飞蛮,真的会飞哎。天气良好,能见度又高,此时不飞,更待何时?塔台、塔台,请求推出,请求起飞。栋拐栋拐,相同航道并无飞行物,请求批准。 石业飞蛮,两腿一曲,双脚一点,嗖地一声,就上去了。五尺、一丈、一丈六……越来越高,下面的人越来越小。栋拐栋拐,请以两尺五秒速飞行。塔台塔台,明白明白,位置:经35.16,纬17.89,横向飞行。栋拐栋拐,请求批准,请于两里地外第三航道着落,预计飞行时间五分钟。 下面的金兵一看,我的个乖乖,飞得比鸟还高蛮。当时四百多个金兵,个个拈弓搭箭,海尼手一挥,嗖,四百多支箭就从四面八方跟过去了。石业飞左右推挡,上下格排,前后躲藏。可是人家是立体式攻击哎,哪里躲得开? 当时蛮,身上就成了刺猬,惨叫过后,啪嗒一声,从天上掉下来,落到刘春旁边,当时就紧紧抓住刘春的脚,悲咽道:“难道会飞都不行么?”刘春赶紧把脚抽出来:“那么多支箭你还飞!找死啊。”石业飞一翻白眼,去了。 海尼蹲下来,仔细看了看,然后摇摇头:“乖乖,汉人的花样真多,可惜都不实用。” 忽听汉奸兵那边,喧哗声大起,就听有人喊道:“不好了!郦琼造反了,郦琼造反了!” 郦琼回到本部,就把几个兄弟叫过来商量:“金人始终不把我们当自己人看,我们汉兵汉将功劳再大,也比不过一个普通的金兵。我们的兄弟刚才被金国的一个贵人杀了,连仇都报不了。我开始还以为那个贵人是多大的官,后来一打听,不过是个萌眼的儿子,现在连官职都没有。跟着金人,我们以后随时都保不住命啊。” 这样一讲,就把几个兄弟心里面以前的火给勾起来了喂。郦琼就道:“现在机会难得。宋国的丞相、公主都在城里,要是把他们救了,朝廷给我们的官职,肯定比金人的大。这个机会要是错过了,过了这个村,就再没这个店了,以后就是想投降,官也没这次大了。” 大家一想,是这个理。好,反了吧。当时就一起合计。 其实这次张晖就带了四百多自己的人过来,跟来的心月复有两个,一个是郦琼,还有一个是李廷方。郦琼只领了一百多,李廷方比较受张晖宠信,领了两百多人。 除了这四百多张晖亲兵,其他的汉奸兵,都是大宋境内山上的土匪、强盗,老早暗地里就投降了金人。 当时有人就问了:“不知道李廷方肯不肯一起干?”郦琼就道:“我们分三头行动,一头去和城里朝廷的人联络,一头去劝说那些土匪强盗,李廷方那头,我亲自去劝。” 张晖在那边和老甲鱼一起找刘春麻烦,这边郦琼趁机就活动开了。 郦琼的人偷偷模模进了城后,可把汪伯彦乐坏了,乖乖,这个刘春不得了啊,三绕两绕,就把汉奸兵弄得要窝里反了,就是金兵那边没出成果,给一刀咔嚓了,也值了! 当时就亲自出马,立下保证:“回去后你让郦琼将军放心,只要退了金兵,我保他高官得坐,骏马得骑。郦琼将军那边只要发动,我这边嘛,立即杀出城去,和他兵合一处,共抗金兵。能灭得了金兵,那是最好,若是灭不了也不要紧,到时候郦琼将军可以进城躲避,助我们守城。” 总之,只要造反,前途一片光明,还一点危险都没有。 赵壁听说老甲鱼真的由张晖带着去揭破刘春了,吓得一颗心扑通扑通跳。杨沂中、老钱、洪老虎、竹竿等人知道了,个个担心。可当着郦琼派来的人的面,还都不敢表露,郦琼蛮,就是被刘春逼反的。要是知道自己的兄弟被杀和刘春有关,还不知道会不会反呢。 岳飛心中长叹一声:这个狗官,这次真的不容易。一城人的性命,全靠他救了。 郦琼派去和那些土匪、强盗联络的人就有点束手束脚。当然不敢全面铺开,只能找平时有交情的,以免被张晖的人察觉。联络了四五个,还好,有三百多人愿意一起干。 郦琼这边就难办了,李廷方是张晖的铁杆心月复,任郦琼怎么劝都没用,反而反过来劝郦琼。就这么你劝我我劝你的,越劝双方火气越大,最后就动上了手。两人的随从乒乒乓乓一顿好打,毕竟是在李廷方地盘上,李廷方的多,郦琼就吃了亏,赶紧往回撤。一回本部,立即就起事。和李廷方的人混战在一起。 当时有人就喊:“不好了,郦琼造反了,郦琼造反了!”郦琼蛮,也是个聪明人,心道你会喊我不会喊啊,当时也派人喊:“不好了,李廷方造反了,李廷方造反了!” 汉奸兵里没起事的土匪、强盗,一看双方打起来了,都不明就里,一边蛮是郦琼心月复,另外一边蛮,是李廷方心月复。张晖统领呢,你出来说句话撒。不好了,张统领死得了。哎哟,没得戏唱了,不要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一身骚。立即作鸟兽散,哗啦一声全跑了。 这下子蛮,李廷方这边只有两百多人,郦琼这边倒有四百多人,反过来占了优势。听说张晖死了,李廷方的人就没了斗志,赶紧向金兵靠拢。 海尼萌眼一会儿听人喊郦琼造反,一会儿听人喊李廷方造反,有点糊涂了。啥也别说,先把小王爷保护起来,然后蛮,就在原地观望。你们两个汉将,平时仗着张晖的势人五人六的,也有今天啊。先让你们自相残杀,死得越多越好。将来骇狗将军要是问,我们就说情况未明,推他个一干二净。再说你们死光了,我才有人情给小王爷撒。 李廷方的人一靠过来,金兵就喊起来了:“别过来,你们不是造反了吗?还过来。”李廷方的人赶紧解释:“是郦琼的人造反,不是我们。”金兵个个冷笑:“海尼萌眼说了,情况未明,先弄清楚谁造反再说。” 李廷方只得带了几个随从,杀出一条血路逃走了,留下的人,一部分被杀,剩下的全投到郦琼这边。不救我们,索性就造反吧。 第三十五章 这样明目张胆不好吧 敌情已明,海尼就准备动手,当时挥了挥令旗,所有的金兵就上了马。果然是精锐,四百多人,立即鸦雀无声。尔古毛毛雨赶紧护在刘春身边,保护小王爷哈。 郦琼这边还在乱哄哄的。郦琼知道不好,赶紧派人向城中求救,当初不是说好,大家并肩作战的吗?现在蛮,快点个来撒。我这五百多乌合之众,哪里打得过金兵撒。 你都造反了,谁还理你撒。汪伯彦身形一矮,把杨沂中叫过来:“你去应付郦琼派来的人,就说我不在,去县衙了。总之,一个兵都不能往外派,就这么点人,派出去了,城里怎么办?郦琼的人蛮,一个人也不能放进来。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进来后不造反嘛。” 杨沂中都有点难为情了:“汪大人,这样不好吧。”并肩作战、进城躲避当初可都是你说的。 汪伯彦眼睛一瞪:“你懂什么?当初要不好言好语,人家怎么会造反。” 洪老虎、竹竿、老钱、赵壁、岳飛等人听了,个个觉得难为情。官越大越会骗人啊,骗了你你还没办法找他算账。 杨沂中毕竟是和当官的一起混的,当时就在城上喊:“城外的义士,城内都是民夫,不堪一战,派出去也是送死,还望见谅。” “那能不能让我们进城?” 杨沂中赶紧拒绝:“金兵离你们太近了。你们进来,金兵也进来了。还望见谅。” 外面的人开始破口大骂,城头上的人个个不好意思。杨沂中全当没听见,还鞭策人家:“义士们,与其抱怨,不如奋力一战。退了金兵,自会加官进爵。”尼玛,我这么不要脸容易吗我。 见指望不上,郦琼只好整顿队伍迎战。金兵转眼间就冲了过来。 刘春还是第一次在金兵里看他们打仗。不禁摇头,太勇猛了,怪不得当年能攻破汴梁、掳走二帝。个个都能以一敌十,一刻钟不到,郦琼的人马就被杀得差不多了。 城头上观战的人也个个看得胆战心惊,幸好有刘小官人指挥守城,用开水退了敌,这要是被攻破了,大家都没有活路啊。 赵壁在城上一转头,咦,那不是刘春嘛?只见他夹在几个金兵中间,逍遥镇定,混得还蛮好的蛮。一颗心这才放下。 看到刘春,洪老虎一脸羡慕:毕竟是阿春,到哪儿都能骗人,这才多一会儿,就和金兵打成一片了。 老钱疑惑了:“刘春不会真的投降了吧?” 竹竿气得:“你懂个屁。春春容易吗?你还这样说!” 杨沂中就道:“可他现在和金兵打的,可是自己人啊。” 竹竿就道:“那杨将军你去救撒。” 杨沂中赶紧摇头。 岳飛心中叹了一口气,这个狗官,居然真的成功了。 城头上的人这时都看见了,“哎呀,那不是刘小官人吗?他不是出城和金兵谈判的吗?怎么现在跟着金兵打投降过来的人啊。” “你什么时候看见刘小官人打投降过来的人了?刘小官人只是在观战好不好。” “不知道刘小官人和金人谈得怎么样了,金兵打完这些汉兵,会不会退兵啊。” “我看不会。” “不一定。金兵没对刘小官人动手,说明谈成了。” “谁说不动手就是谈成了的?两国交兵不斩来使。金兵打完汉兵,接下来说不定就要攻城了。” “就是。谈成了还打我们这边投降过来的人啊。” 尔古这时带着十几个人,护着刘春,杀到了城下。城墙也不高,刘春一到,大家互相就看得清清楚楚了喂。城头上的人看着刘春,心里都有点个异样,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刘春蛮,就跟大家打招呼,竹竿就说了喂:“春春,你还没死啊。” 刘春不乐意了:“尼玛,劫后重逢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啊。老钱死了没有?” 老钱把头一伸:“尼玛,劫后重逢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啊。” 洪老虎凑上来:“阿春,我就知道,你一出马,事情蛮肯定办得成。” 刘春这才笑了:“还是洪老虎够义气,知道如何崇拜我。”然后就对尔古道:“尔古毛毛雨,这几个都是我在宋国认识的朋友。你也认识一下。”就给介绍了喂。小王爷的朋友,尔古当然要竭力讨好,脸上就笑出了一朵花,嘴里就叽里咕噜说金国话。竹竿、洪老虎、老钱一边对尔古笑,一边觉得特别怪异。尼玛,好好地居然有了一个金兵朋友。 赵壁赶紧过来:“刘春哥哥,你还好吧。”刘春点头:“好的喂。”就给尔古介绍:“这位就是宋国的公主了。”乖乖,多漂亮啊,怪不得小王爷什么都不顾,尔古赶紧参见。赵壁一边回礼,一边觉得怪怪的。 杨沂中就过来了:“刘小官人,那个,怎么样了?”你拿金牌出去欺骗金兵,究竟怎么样了撒,有没有成功,金兵有没有察觉? 刘春假装不懂:“你是不是问我拿金牌去骗金兵有没有成功?人家有没有察觉?对不对啊。” 妈呀,赵壁、杨沂中、洪老虎、竹竿、老钱、汪伯彦、岳飛个个吓了一跳:这种事能随便说啊,你没看到金兵就在你旁边啊。虽然金兵不懂汉话,但你这样明目张胆也不好吧。你就不能对被骗的人有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啊。再说了,金兵里万一有个懂汉话的呢? 刘春呵呵一笑:“成不成功,金兵说了才能算。要不,我问问这位尔古大哥?” 杨沂中吓得赶紧摇手:别别别,千万别,就当我刚才是放屁好了喂。前头我就是拿了下金牌,差点被逼得自杀,现在你要是问金兵,我不得又去死啊。我霉运还没走完呢,千万不要传染给你刘小官人撒。 老钱就凑过来:“阿春,那块金牌?”看你好像很成功的样子,那你是怎么骗过去的撒,传一招给兄弟撒。 大家心里蛮,都有这个疑问哎,老钱一问,个个竖起耳朵。透露点撒,虽然金兵就在旁边,但我们实在按捺不住了哎。 刘春就笑了喂:“老钱,你是问金牌都坏的了,金兵是怎么相信的是不是啊?”老钱吓得,哎呦我没这样问哈,我问得很含蓄的哈,军机要是泄露和我无关哈。其实我问的就是这个撒。 刘春继续道:“这个蛮,一句两句讲不清楚,要不我让尔古大哥告诉你?” 老钱吓得赶紧摆手,晓得你艺高人胆大了喂,仗着金兵听不懂我们的话吓唬我们喂。怕你啦。尼玛,仗势欺人! 竹竿这时就过来了,反正金兵听不懂我们的话哈,随便说也不要紧撒,当时就用鄙视的目光看老钱,怕什么怕什么?当时就大大咧咧地问了:“春春,那些汉奸兵造金兵的反,是不是你挑拨离间的啊?” 尼玛,老钱和杨沂中就一起看竹竿,尼玛,你胆子也太大了吧? 刘春笑死了,尼玛你个死竹竿,看我出风头你嫉妒是吧?好!不把你吓死,你不知道哥哥有多少分量,“当然是的了喂。我要是不挑拨离间,人家好好的就造反啊。” “你是怎么挑拨离间的呢?”竹竿也不怕了,反正金兵也听不懂。 刘春就说了:“这个蛮,让尔古大哥告诉你好了喂。” 尼玛,不要老是拿金兵也吓唬我,你以为我是老钱啊,你竹竿哥哥我是被吓大的!竹竿当时就答应了:“好的喂。”看你怎么接招!“另外再让他告诉我一下,老甲鱼去举报你,你是怎么躲过去的撒。”嘿嘿、嘿嘿。你以为我怕呀。 城墙上几个人气得直瞪竹竿,这个时候就不要斗气了好不好?人家听不懂你们的话,也能看懂你们脸上的表情的撒。 “好的喂,”刘春转身就对尔古道:“尔古大哥,你就告诉我这位朋友,我是怎么挑拨离间的好不撒?还有老甲鱼是怎么举报我的。” 尔古当时就用生硬的汉话说了喂:“刘春蛮,老是气张晖的手下,那个手下蛮,叫郦琼。他呢,不服气,就造反了喂。就是这么挑拨离间的。那个老甲鱼蛮,说刘春是奸细,刘春蛮,就承认了喂,我们就把老甲鱼杀了喂。你们以为我不懂汉话啊,我也懂的,你们说的,我都听得懂的喂。” 啊呀,竹竿当时就吓瘫在地上了。 啊呀,城墙上几个人吓得个个面无人色,秘密暴露了!死定了!还能不能补救?要不要赶紧杀人灭口? 洪老虎、杨沂中蛮,就想拨刀了喂。刘春赶紧摆摆手,然后笑着对尔古道:“尔古大哥,你小心了!我的秘密暴露了,人家想杀了你灭口呢。” 尔古不干了:“就这点秘密,你们就撑不住了啊。我有没有告诉你们,刘春的那块金牌是假的?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在骗我们的了?”说完哈哈大笑。 乖乖,乖乖!吓屎了,吓屎了!城墙上的几个人蛮,吓得面面相觑。又都觉得难办。杀人灭口吧,刘春不让,不杀吧,这个金兵又在不停地爆尿。 关键时候蛮,还是刘春出来说话了喂:“尔古大哥,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尔古这时蛮,才闭上嘴。 刘春就问洪老虎:“看看竹竿死了没有。”跟我斗?!也不看看哥哥我是什么人。 竹竿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姓刘的,我今天跟你没完。” 第三十六章 总得有个凭证吧 刘春当时就一脸委屈:“尼玛,不是你叫我问的啊。” 竹竿怒了:“我又不晓得尔古大哥懂我们的话。我还以为他不会。” 刘春也来火了:“哦,人家不懂,你就可以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占人家便宜了是吧?年轻人,做人呢,要诚实。” 尼玛你这个大骗子,用一块破破烂烂的金牌出去行骗,对被骗的人连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连最起码的骗德都不具备,就你这样的,还张口闭口要诚实。我呸!竹竿一脸鄙视。 可还得求人家是不,谜底还在人家那里呢。竹竿就虚心请教了:“这个,尔古大哥都知道你是在骗他了,还……” “还不砍了我、还甘心受骗是吧?就知道你害我之心不死。”刘春一脸气愤,“好。那还是让尔古大哥来告诉你好了喂。尔古大哥,请答题。” 竹竿虚心完,这时就心虚了,不会真的把骗局拆穿了吧? 尔古就难办了,小王爷,既要隐瞒你小王爷的身份,还要告诉别人金牌是假的,还要解释我们上当了还听你的,这样高难度的题目我答不上来啊。尼玛,想了半天,还是对刘春看。 刘春没有办法了,全是自己的错,把尔古的智商看高了,只好自己出招:“是这么回事,女真的天神阿骨打说过,一定要对诚实的人以礼相待。所以我呢,到了那里后,就一五一十交代了撒,说我是出来行骗的,目的是骗他们退兵,请他们看在我诚实行骗的份上,不要伤害我们。当时以为就没得命嘞喂,可海尼萌眼听了后,十分同情我,当时就紧紧握住我的手,发誓要保护我。后来老甲鱼过去举报我,当时蛮,虽然他说的是真的,但海尼萌眼一眼就看出他是个不诚实的人,就砍了他喂。” 尔古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的。 是这个样的子啊,城墙上的人个个点头,谁特么信谁是傻子。 刘春就总结了:“所以呐,我刚才就说,做人要诚实。大家以后呐,千万不要学竹竿,一定要学我。” 对对对,大家都点头,谁学你谁倒霉。 刘春就问杨沂中了:“杨将军,你说是吧?” 杨沂中赶紧点头:“是是是。” 脸上一点都没有相信的神情嘛,刘春就不高兴了:“怎么,杨将军,你不信?” 杨沂中心虚了,难道我的表情流于虚夸,给人以不真实的赶脚了?赶紧使出十二分的真诚:“信,我信。” 刘春一挥手:“你妹啊,胡说你也信。白痴。” 要在平时蛮,早就笑声一片了喂,这时蛮,大家都不敢笑哎,都吃不准真假撒。 汪伯彦这时过来了,投降过来的汉兵都被杀得差不多了,他蛮,就敢出头了喂。对大家心中的疑惑,他十分鄙视,这有什么好疑惑的?不就是行骗么?对刘春蛮,心里就佩服了喂,大家都是骗子,像刘春这样的,才是行骗的最高境界,人家明明知道被骗了,还是死心塌地,哪像自己,吓得头都不敢露。以后一定要防着这小子:“刘春,和金人谈得怎么样了?” 金兵灭了汉兵后,不会继续攻城包? 刘春就是很难办的样子:“金兵萌眼海尼很不高兴。” “怎么了呢?” “说我官太小,没得资格和他谈。”现在还不要求升官,我傻啊。 不是让你出去行骗的啊,谁让你出去谈判了,汪伯彦嗯了一声,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有数的喂,你想做什么官撒,“那什么样的官才有资格和他谈呢?”要价不要太高哈,自觉点,顶多给你个知州。 该弄个什么官当当呢?去朝廷?书上说了,过一阵子金兵就要攻打扬州,小赵構骇得一路跑过长江,我现在去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弄个知州干干?那不就要离开无为?我在这边和洪老虎、竹竿他们过得蛮开心的,我走了,他们又不能一起跟着走,弟兄们不就散伙了啊? 弄个无为县令干干?刘子轩是自己师弟、名义上的学生,我不能抢他饭碗撒。可是呢,在无为县混,你不弄个县令的位子,总觉得上面有人压着,浑身都不舒服。那就弄个县令的虚职吧。既没抢刘子轩饭碗,级别也上去了。 至于实职嘛,育官是不想干了,成天发魅药、打架的画儿,算什么事啊,衙里书办一职一直空着,就这个了。 刘春在那里沉吟,汪伯彦急了,眼看着汉兵就要被杀完了,再不把刘春打发出去,金兵不攻城啊,就道:“县令?”刘春摇头。 “知州?”刘春摇头。 乖乖,原来是想入朝为官啊,汪伯彦想。“吏部?”刘春摇头。“那究竟什么级别才够?” “我觉得不用太高,对方只是个萌眼,我们这边出一个书办就行了。”哎哟,你想笑死我啊,就一个县衙里的书办,志向也太小了包。毕竟是小县城里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看来以后也不用防备你了。 “不过蛮,对方毕竟是一军之主,我觉得我们这边也应该出一个地方上的一方之主,哪怕是名义上的。” 书办职务县令衔,这个好办哈。“你可以去对金兵讲,你就是的。”汪伯彦赶紧落到实处。 岳飛直皱眉,这个刘春,怎么公然索要官职?咦,自己怎么不喊他狗官了? 竹竿也皱眉头,听意思,好像在要官蛮,你傻啊,退了金兵,你就是驸马了,还愁官位? 这个时候,郦琼已经带着几个兄弟跑了,金兵也打扫完战场了。海尼萌眼就命人吹牛角,让各部归队。刘春由尔古护着过去。留下城头上依然疑惑着的人。赵璧又开始提心吊胆,才回来,又要过去,不会有事吧。汪伯彦不停朝刘春挥手,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你的了。城头上的人就议论纷纷,猜测金兵接下来会不会攻城。 路上尔古笑道:“小王爷,你几个朋友还蛮好玩的蛮。我还蛮喜欢跟他们说话的。” 刘春就道:“是的位,当初我过来的时候,要不是遇到他们,愁都愁死了。到这个地方来,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这几个朋友。” 海尼萌眼蛮,这时候意气风发、意犹未足。终于好好地打了一仗,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可惜对方人不多,杀得不过瘾。不过不过瘾也没办法了,小王爷守的城,谁敢去攻啊。看到刘春,海尼就笑了:“恭喜小王爷。小王爷这下可以去宋国做驸马了。我们这就退兵。” 没想到这么容易,刘春不禁喜上眉梢。 “不过蛮,”海尼沉吟道,却不往下说。 乖乖,才跟我待了一会儿,就学会吊人胃口了蛮,要是平常,我就不理你,直接破你的招,不过现在不行撒,一城人的命都在我手上呢,只好追问:“怎么了呢?” 温温头、尔古等几个毛毛雨急了:“海尼萌眼,小王爷守的城你还想攻啊。” “我哪块有那个胆子撒,”海尼就道:“你们啊,tooyoung,toosimple!你们说,回去后,骇狗将军要是问起为什么退兵,我们要不要告诉他遇到小王爷了?” 温温头、尔古就点头了喂,“当然要告诉了。”其实不告诉有什么要紧撒,就说宋兵大部队好像要来了,不就行了啊。 海尼就继续问:“那骇狗将军要是问,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小王爷了?我们怎么说撒。总不能说是小王爷自己说的撒,总得有个凭证撒。” 啊哟,海尼萌眼还粗中有细蛮,说了半天,你就是想要金牌喂,想拿金牌回去做凭证喂。不是我不肯给你撒,而是金牌太精贵了撒,那可是人家张铁匠一锤一锤打出来的撒。 几个毛毛雨蛮,这时心里也有数了喂,乖乖,海尼萌眼还蛮贪心的蛮,还想一路把金牌捂在怀里蛮。当然,毛毛雨大家撒撒,路上金牌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捂,我们蛮,也可以捂一捂的。就一起朝刘春看。 刘春就接话了:“嗯,是要有个凭证。这样吧,我写封信给你。”不是我不给你撒,骇狗看到金牌,认出来是假的,你们个个都要被砍头的。我是为你们好。骇狗认不出,嗲巴巴献上去,骇狗也要被砍头的,到时候一死一窝子,大家玩得这么好,让我怎么好意思撒。 海尼就摇头:“信蛮,骇狗将军说不定会不认撒。”小王爷,你别跟我装b,我海尼不是贪你的金牌,我哪儿有那个胆子撒,到了大营,我马上就上交。到时候金牌还不是要送到你家里去蛮。我蛮,就是想路上捂下子。 “也是。那我就拿一件随身的物事给你吧。粘罕大王看到,肯定能认得出是我的。”刘春就要去怀里掏。金牌真的不能给你,会要你们命的撒。 海尼萌眼就难办了,小王爷的随身物事,当然是可以当凭证用的撒,自己该怎么说呢?小王爷,其实不是我自私哈,非要想捂下子金牌,我是为咱大金国着想,金牌在宋国,你让我们全体将士怎么放心?万一将来哪个汉人拿着金牌出去行骗,怎么得了? 第四十一章 再不跑就没得命咯 海尼刚想问定亲这一大步要分哪些小步,周媒婆就道:“男女双方互换信物。”海尼只好对刘春道:“快往外掏撒。”刘春差点个误会,尼玛,海尼大哥,你就不能说得清楚点个啊。 自己身上蛮,只有育官三宝,魅药、画儿、长生牌。魅药、画儿肯定不能给,不然公主不以为自己是流氓啊,只好掏了块长生牌寄上去。 周媒婆一看,乖乖,刘小官人把压箱底的货色都拿出来了蛮,还没成亲,你就急吼吼的了啊。转手寄给赵壁。 赵壁不晓得这是什么物事,又不好意思问,不过从周媒婆脸上的笑来看,好像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蛮,牌子上还有刘春的体温,也就不计较,伸手拿出一件玉佩,请周媒婆寄给刘春。 果然是块好玉,值不少钱包,刘小官人这笔生意真划算哎。 海尼就问了:“接下来是第二大步的第几小步?” 周媒婆就摇头:“第二步蛮,已经结束,现在蛮,是第三步,迎亲。” 海尼吃惊道:“怎么这么快就到第三步了,官府不会不认包?” 周媒婆不高兴了,慢了蛮,你说我拖,快了蛮你又害怕,怎么这么难伺候呢?陪笑道:“金兵大人放心,上吊都没得用。”当时就从怀里掏出两份红彤彤的婚书,提起笔,刷刷刷,填上字,然后各给了刘春、赵壁一份:“签名。”一副急吼吼的样子。 刘春和赵壁刷刷刷签好名,周媒婆就让两人互相交换:“买定离手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辈子就看这一次了哈,买得好你别高兴,买得差也别后悔哈。”念完,拍拍手:“收工!” 海尼疑问道:“怎么不迎亲?怎么只是签名?” 周媒婆就解释了:“金兵大人,今天你幸亏遇上我。要是别的媒婆来,就会分几小步几小步的骗你钱,让你买这买拿,叫你多花钱。其实迎亲这一步呢,最重要的是迎这个婚书,有了这个,想拆开两人,不要说皇上,就是天王老子来都没用。” 海尼高兴了,那就好那就好。 洋洋特使这时就急了:“汪丞相,你听到没,婚书都签了,婚好像悔不掉了。天王老子来都没用了。” 汪伯彦赶紧安抚:“走形式、走形式哈,既然是走形式,当然要跟真的一样撒。”眼睛就朝洋洋特使的袖笼看。是金子,到哪儿都沉甸甸的撒。 洋洋特使就有数了喂。汪伯彦就在心里赞叹,这个周媒婆,业务能力还蛮强的蛮。 海尼萌眼高兴啊,终于快完了:“快点个开始第四步,拜堂成亲。” 周媒婆摇摇手:“金兵大人,第四步就不用了哈。这个亲已经成了,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 海尼吃惊道:“第四步不用了?怎么忽然这么快?” 周媒婆就拿眼睛瞪海尼,不都是按你的要求定制的啊。前头蛮你要求慢,我就给你定制了中国移动的宽带套餐,后来你要求快,我只好给你来个4g了喂。 本来以为还要熬很长时间,现在忽然就结束了,海尼心里倒像是一步踏空,没着没落的。就担心地问:“官府不会不认包。” 周媒婆自信地笑笑:“敢!” 海尼就有疑问了:“我看你们汉人成亲,不是都要吹吹打打、又是盖红布、又是坐轿子、还拜堂什么的蛮?” 周媒婆陪笑道:“那个蛮,其实是大家借别人家成亲,乐呵乐呵的。成亲最重要的就是那个婚书。那个比绳子还牢。”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海尼笑了。 汪伯彦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终于完了。周媒婆,算你识相,看在你后头是4g的份上,株连九族就免了。只是你这个亲做得这么扎实,我该怎么悔呢?赶紧趁机安慰洋洋特使:“你看,连堂都没拜。就是走个形式撒。”洋洋特使也高兴了,还是可以悔婚的哈。 城头上有人就不乐意了,周媒婆,你虎头蛇尾哎,我们热闹都没看够。 大功告成,海尼一挥手,“弟兄们,回家喽!开路。” 城头上的人个个松了一口气。 刘春在底下就有点难办了。要不要送一程呢?不送吧,说不过去,人家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送吧,心里又抖呵呵的,都快收尾了,千万不要再出事。还是送吧,唉,谁让我是个重情义的人呢。 走了一段,海尼就道:“小王爷请回哈,今天晚上你还要洞房,不要把力气浪费在我们身上撒。” 尔古、温温头几个毛毛雨就一起笑。 刘春刚想回敬两句,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百多匹马呼啸而来。然后就听前头的金兵喊:“小王爷来了!汗不离花小王爷来了!” 又来了一个小王爷?刘春吓了一跳,这个小王爷肯定是真的了喂,这个真的,遇到自己这个假的,那还不彻底露馅啊。尼玛,我好好地要重什么情义送人家一程撒。尼玛,重一回情义受伤一回,重一回情义就危险一回。要是不重什么情义,我现在已经在城头上接受别人吹捧了。现在好,挨一刀是难免的了。 那就赶紧跑撒。 海尼蛮,也是会拍马屁的,一把就抓住刘春胳膊:“兀空小王爷,汗不离花小王爷你认得吧?他可是天神阿骨打的孙子,听说和粘罕大王关系很好呢。”汗不离花小王爷,看到我和兀空小王爷手牵手没?我们关系很好的。 阿骨打的孙子?和粘罕关系很好?再不跑就没得命咯,尼玛,海尼你放手噻,抓得这么紧做什么?我要是被揭穿了,大家都很尴尬的好不好?就不能让我们给彼此留个美好的回忆啊。 跑又跑不掉,眼看着真的小王爷就要来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管他呢,汗不离花过来,肯定是有事的喂。不一定到我面前来撒。 海尼这时一只手抓着刘春,另一只手不停地朝汗不离花小王爷招:“汗不离花小王爷,这儿,这儿。”这儿还有一只小王爷在等着你哎。 汗不离花催马就到了两人跟前。 汗不离花来了蛮,肯定要先和海尼谈事情喂,趁着他和海尼说话,海尼手一松,我转身就跑。刘春当时蛮,就暗地里做逃跑的准备了喂。 海尼赶紧给两人介绍:“这位是汗不离花小王爷,天神阿骨打的孙子。这位是兀空小王爷,是粘罕大王的儿子。你们都是王爷,多亲近亲近哈。” 尼玛,不发功是不行了!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汗不离花就盯着刘春,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然后疑惑道:“你是粘罕大王的儿子?” 这个时候蛮,只好硬着头皮行骗了喂。“我是粘罕大王的第三十二子完颜兀空。你是天神阿骨打的孙子?”也朝汗不离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以为我不会看啊! 刘春的心当时全速运转,先掌握主动权再说:“我怎么没见过你?”我先问,你就得解释。你解释了,我就不用解释了。 汗不离花就有点个难为情的样子,解释道:“我爹地是天神阿骨打第三十七子,我蛮,是他第二十一子。” 尼玛,原来阿骨打和他儿子,还有粘罕,都是撒籽大王蛮。 不认识我,也没揭穿我,这就好办了!籽撒得多,籽籽之间互相不认识很正常喂。汗不离花的脸色,刘春就全收在眼里了,胆子就大了,道:“怪不得。”怪不得不认识你,你家里人撒籽撒得多哎。 汗不离花的脸色就有点个尴尬,当时就反击,也说了句:“怪不得。”你们家还不是到处撒籽蛮。 两个人就互相笑笑,一笑泯恩仇。都是阿骨打的子孙,不能让外人看笑话。 两个小王爷谈得还蛮融洽的蛮,我就不要打扰他们了喂,海尼就松开了手。 哎呀,终于自由了,要不要跑?切,一个远房的宗室子弟,我怕他个鸟!现在,就让我掀开行骗生涯的新篇章,把这个小王爷也给拿下!先活动活动手脚,热个身。刘春就在马上晃来晃去。 都是王爷,说不定以后还能有个照应,汗不离花就过来套近乎了喂:“兀空贤弟怎么是汉人的装束?” 刘春就朝左右看了看,这种事情蛮,他已经驾轻就熟了喂。汗不离花心里马上就有数了,隐隐约约就闻到了爆尿的气息。 刘春叹了一口气:“粘罕大王家暴我阿妈,我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到了汉人这边。”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那悲伤的往事,真是不堪回首呵,但为了你,我只好再说一遍。 汗不离花当时就叹气,你是三十二子,我是二十一子,我爹地是三十七子,他们只晓得撒籽,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多少多少籽的苦。 大家都是远房宗室,别人都说我们沾天神阿骨打的光,其实又有谁知道我们这些远房宗室的苦?好事蛮,都被那些大籽籽拿去了,坏事蛮,全落到我们身上了。就像这个打仗,一打仗,大家就盯着阿骨打家看,都要阿骨打的子孙带头。大籽籽蛮,肯定不会出来,我们这些小籽籽,就只好出来送死了喂。 当时心里就和刘春亲近上了。都是阿骨打家的沦落人,什么都别说了,以后大家一定要互相多照应。 第四十二章 把金牌掏出来! 套近乎蛮,最好的方式就是拉家常,汗不离花就说了:“我上个月回去,还拜见了粘罕大王。你三个哥哥,我都看到了。”我和你家人走得很近哎。 走得近关我屁事撒,走得越近我越害怕。才不和你扯这些,粘罕家的事我还没你熟悉,扯得不好,不就露出破绽了啊,刘春当时就小小地移动了一下说话的方向:“不知有没有看到我娘?”从未见过的娘亲,希望你一切都好哈。 你娘是哪个撒,内眷的事我也不好多问,汗不离花只好模糊道:“内宅我没去。”谁没事干往粘罕大王撒籽的地方钻啊,那不是想挨刀么。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说别的了喂:“不知汗不离花大哥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汗不离花道:“骇狗将军命我前来督战。路上正好遇到败退的汉兵,就带着一起过来了。”转身就问海尼:“为什么退兵?” 刘春心里就动了一下,才离狼窝,又进虎穴哎。刚刚把出身问题糊弄过去,又绕到最重要的退兵上去了。 海尼就难办了,退兵这件事蛮,涉及到骇狗将军、小王爷、小王妃的三角恋爱关系,这种事怎么好当众讲撒。怎么办呢?嗯,我听了那么多秘密,就不能学一次啊。当时脸上就是一副憋尿的样子,然后向左转九十度,向右再转九十度,好像尿憋不住了。做完这些标志性动作,就向汗不离花小王爷看:过来撒,过来撒,我有秘密告诉你撒。 汗不离花不禁皱眉,海尼好好地怎么如此忸怩作态?难道要拉屎? 海尼只好开口了喂:“小王爷,借一步说话。” 尼玛,拉屎就离我远远的,汗不离花赶紧向后退。 海尼就纳闷了:怎么不灵光了呢?我看别人用,都蛮灵的蛮。 汗不离花就道:“还不快说!” 海尼只好结结巴巴说了喂:“当时蛮,攻城攻得蛮好的,都进去了,后来蛮,兀空小王爷就出来了喂,因为宋国的公主说,谁能退我们,就嫁给谁,小王爷就想要公主了喂,我们蛮,只好帮忙了喂。” 刘春在心里默念:别提到金牌,别提到金牌。 海尼也在心里合计:汗不离花小王爷知道金牌在我这儿,还不抢过去啊,我也不贪,等我捂够了,到了家立即就给你。金牌的事,坚决不说。 汗不离花听了大半天,终于明白了:是为了替兀空小王爷娶宋国公主才撤的兵,骇狗想要宋国公主的事,汗不离花心里还是有数的,哼,敢和我们阿骨打家抢女人!这个兵撤得好!嘴上就说了:“哼,一件事都没办成。”领导的批评,有时候就是奖励哎。 只是这么高深的事,海尼等人哪里能懂撒,就连温温头,都没能体会到,当时他就不服气了:“汗不离花小王爷,我们还是办成了一件事的好吧。”托天神阿骨打的福,金牌被我们迎回来了。 汗不离花就问了:“办成了什么事啊。” 海尼吓坏了,赶紧对温温头看:尼玛,敢说金牌的事,回去就扁你。 温温头多精了,当时就晓得了喂,话头一转:“我们好歹阻止了宋国和巴国和亲撒,在我们威逼利诱下,宋国公主终于嫁给兀空小王爷了。” 汗不离花点点头:“嗯,不错。” 温温头得到了汗不离花小王爷的夸奖,尔古还能忍得住啊,我也要被夸奖:“我们还办成了一件事呢。”加上迎回金牌,就是两件了喂。 汗不离花就问了:“还办成了什么事?” 海尼、温温头、刘春就一起朝尔古看:敢说金牌的事,马上把你的头打扁。 尔古蛮,脑袋瓜子有时候也会灵光一下子的,当时就晓得了喂:“我们找到了兀空小王爷,免得粘罕大王挂念撒。” 汗不离花小王爷点点头:“嗯,不错。” 尼玛,连尔古今天都机灵了,海尼高兴了。一高兴,就乐极生悲了喂,扑通一声,金牌就从怀里掉了出来。刘春、海尼、温温头、尔古都吓了一跳,还好还好,幸亏当初用布包起来了,金牌这才没露出真容。 一个金兵赶紧过来保护金牌。这个金兵很自觉的喂,金牌,那是多珍贵的物事,我哪有资格碰到撒,就去抓金牌外面的布头,一提,布提起来了,金牌没提起来,骨碌碌,金牌打着滚儿就月兑出了包裹。 刘春、海尼、温温头、尔古脸色都白了,还好还好,金牌上还有两层布,幸亏当初裹了三层。 这个金兵蛮,也是个死心眼,当时就提第二层布,骨碌碌,金牌又滚了出来。虽然还有一层,可金牌还是露出了一角。连汗不离花都看到了。 刘春、海尼、温温头、尔古都吓死了。 海尼赶紧跳下马,一把把金牌抢过来,插进怀里。狠狠地瞪了那个金兵一眼:你想帮死我啊。 汗不离花就假装没看到。黄灿灿的蛮,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啊,海尼这趟出来,收获还不小蛮。这种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心里有数就行了喂。 还好没被汗不离花发现,正高兴,就听汗不离花问一个毛毛雨:“当初你们是怎么知道兀空小王爷身份的?” 一高兴,大家就没来得及使眼色喂,小王爷问话,还不赶紧回啊,就说了:“因为兀空小王爷身上有金牌。” 吊得了,被发现了,海尼当时就想逃跑。私藏金牌,不肯上交,那可是要砍头的。 刘春也想跑,可周围全是金兵,保护小王爷嘛,当然要把小王爷围在中间了。怎么办? 对话蛮,还在继续。“金牌?什么金牌?” “就是天神阿骨打亲手打的七块金牌喂。在海尼萌眼那里呢。” 海尼刚要打马,就听汗不离花厉声道:“海尼,金牌在哪儿?!” 没得办法咯,只好争取宽大处理了,海尼只好把金牌掏出来了喂。 汗不离花接过来一看,气得对着海尼,就将金牌砸过去,刚才就是这个吧,哼,一块假牌子,你还当宝!然后一指刘春:“把这个宋国的奸细抓起来!” 金牌忽地一声,砸在地上,几个金兵不明就里,赶紧过来,保护金牌哈。 海尼和金兵都是一愣,“汗不离花小王爷,这是?” 快跑,快跑,再不跑没得命咯。刘春看看周围,自己被保护的金兵围得严严实实,哪里跑得掉?太热情有时候也不好哎。 汗不离花怒道:“此番回去,拜见粘罕大王时,我还特意去拜了拜金牌。金牌如今好好地供奉在粘罕大王家里。你们都被这个奸细的假金牌骗了!” 海尼心中一喜,那我就没有私藏金牌的罪了哈。随即大怒:兀空小王爷,不,刘春,你这个大骗子!行骗骗到天神阿骨打的头上来了!这还得了! 反差太大鸟!刚才还是小王爷,现在就成了奸细,温温头、尔古几个毛毛雨一时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刚才捡了假金牌的几个金兵,这时不知怎么办了,要不要扔掉撒?还是扔掉好了,汗不离花小王爷都说的假的了。 想到受骗了,金兵个个恼火,个个气得肺都炸了,我们这么聪明,都被你骗得团团转,要是其他的族人,还不被你骗得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啊!幸好有真正的小王爷在此,这才揭露了你的画皮,姓刘的,还不露出你的真实面目! 所有的金兵这时都恶狠狠地瞪着刘春,眼看就要发动锄奸行动。有人已经准备抽刀。 刘春猛地怒喝一声:“好你个汗不离花,就因为小时候和我打过架,现在就公报私仇!刚才假装不认识我,我就知道你心中有鬼!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卑鄙!行,海尼萌眼,你一刀劈了我吧。汗不离花,我就不信你能一手遮天!我就不信这件事传不到粘罕大王那儿去!” 真的?两个小王爷以前有仇?温温头和尔古蛮,就互相看了一眼喂,要是我们蛮,说不定也会这样做的喂。 当时金兵蛮,就又疑惑起来了,都就盯着刘春看,想从刘春脸上找答案。乖乖,兀空小王爷的脸上,充满了气愤!大义凛然蛮,当然是少不了的。内心的不满,以及沉冤待雪、对汗不离花的鄙视等内容,也从脸上嘟嘟地往外冒。谁遇到这种事,不气得要死撒。 尼玛,这个时候再不卖力表演,会死滴!各位观众,我这是用生命在演戏哎。 既然这样蛮,兀空小王爷应该是真的了喂,几个金兵又悄悄把金牌捡起来。 汗不离花肺都气炸了,做贼心虚的美德都被你们这些南蛮子给坏掉了!气得大骂:“你放屁!” 刘春冷笑:各位观众,我要爆尿了!“以前你在我家和我打架,比我大却被我打趴下,粘罕大王怕你记仇,还特意好言安慰你,我阿妈还给你好东西吃。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小心眼!那些好东西,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细节很重要哈。 刘春一字字,一句句,都似是而非,汗不离花想反驳都觉得有点难,当时气得脸都红了。尼玛,我这个真的,脸都红了,你一个假的,居然还义愤填膺。你们这些南蛮子,良心都大大地坏了。 第四十三章 我真的不能走 哎呀,汗不离花小王爷的脸红了,不会是被兀空小王爷给揭了老底的原因包? 金兵都疑惑了,就连温温头也有点相信刘春了。 几个保护金牌的金兵蛮,赶紧又把金牌珍贵起来了喂。当时就给刘春发现了,嘿嘿,这面金牌就是晴雨表蛮。好。 汗不离花暗叫不好,大家都被这个小南蛮迷惑了。比起海尼萌眼这一班人,他自然聪明多了。当时努力镇定心神,嘿嘿,跟我玩细节是吧?本王就陪你玩玩。 “你不是说你是真的吗?那我问你,粘罕大王的家,在上京的哪个方向?” 刘春想也不想:“当然是东面。当初粘罕大王说,要看到早上第一缕阳光,所以在东面安了家。”切,跟我玩这些,你以为我不敢胡猜啊,猜对了蛮,那最好,猜错了蛮,嘿嘿。 哎哟,还给这个小南蛮猜对了,“粘罕大王家有几排房子?” “前后十六排,前面是帐篷。”刘春想也不想。 汗不离花笑了:“你放屁。前后六排,周围全是帐篷。”这回现行了包。 “汗不离花,想不到你为了公报私仇,连我家房子都往少里说!无耻。”刘春笑了。 “你才无耻!明明是六排。” “你放屁,明明是十六排。你家才六排呢。” “就是六排!” “就是十六排!” 汗不离花正想转身对海尼说刘春是胡扯,让海尼把刘春抓起来,忽然发现自己太笨了,谁来证明粘罕大王家房子有多少?这些金兵,没人到过粘罕大王家,六排还是十六排,谁也不知道。玩细节,还是没玩过这个小南蛮,刚才让他猜对一题,倒让他又蒙蔽了一部分人。 保护金牌的金兵蛮,这时又把金牌珍藏起来了。嘿,那就是相信自己了喂。刘春暗地得意。 汗不离花气死了,尼玛,一个假的就在眼前,自己却拿他没办法。太气人了。努力镇定心神,想了想,终于抛出一个终极测试题:“既然你非要说自己是真的,那好,我们一起去找骇狗将军,让他分辨。”你个假货,到了骇狗将军那儿,还不是一刀蛮,怕死了包,不敢去了包,露出原形了包。 刘春就难办了,尼玛,骇狗那里熟悉粘罕的人肯定多喂。跟着金兵走,到了骇狗那里,还用问啊,骇狗肯定大骂:连粘罕大王的儿子你都敢冒充,肯定是一刀喂,头蛮,骨碌碌就在地上滚了喂。可不去呢,金兵肯定留下来攻城。罢了罢了,为了一城人的性命,哥哥把你们引开,就跟你们走了。刘春当时就是怒发冲冠的架势:“走,找骇狗将军评理去!汗不离花,看来不去找粘罕大王是不行了!这次不让粘罕大王把你**打得肿得老高,我就不姓完颜!” 海尼暗中点头,兀空小王爷受的冤屈还不小蛮,为了辨明真假,连今天晚上的洞房都不入了蛮。 哟,这个小南蛮不怕死?汗不离花仔细一想,尼玛,又上当了。这个小南蛮出城来骗人,就是想让我们撤兵喂。带着他走,就中他的计了。可是再让海尼攻城,海尼肯定犹豫,就是肯攻,也不卖力。 尼玛!现在难办了,不走吧,刚才自己又说过了,走吧,又中了这个小南蛮的奸计。汗不离花冷笑:“小南蛮,你倒不怕死。” 刘春也冷笑:“汗不离花,你怕了?哼,现在给我赔礼道歉还来得及,不然我就让骇狗将军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尼玛,汗不离花气得要跳脚了,走就走!这次非要弄死你这个假货不可。一挥手:“回营!” 忽然,一把刀悄无声息地架到汗不离花脖子上,就听一个金兵道:“别动,放了刘春!” 刘春心中大呼不好,吊的了,这次要露馅了。这是什么人,想害我么?仔细一看,哈,居然是大美人姐姐莫悦容假扮的。心中不禁好笑,平常都是英雄救美,这次反过来,美人救英雄了。 自从刘春走后,莫悦容就开始担心了。刀枪无眼,刘小官人对自己恩重如山,要是有什么闪失,如何是好。再说了,现在一天看不到他,心里就想得慌,要是被金兵杀了,自己该怎么办撒。 一个声音就在莫悦容耳边呢喃了喂,不要胡思乱想!你比人家大好几岁呢。莫悦容就赶紧摇头。不想这些了,不想这些了。 就不停地去前衙向周夫子打听消息。周夫子的眼光就有点暧昧了喂,不会看上我家兄弟了包?莫悦容脸就有点红。 什么?刘小官人成了守城的总指挥?刘小官人就是不简单。什么?刘小官人单枪匹马出城和金兵谈判去了?莫悦容就急了。不行,得出去看看。 她偷偷溜出城,正好遇到一个金兵谍骑,当时一飞刀放倒,然后换上了金兵衣服。她闯荡过江湖,又是个女人,稍微装扮一下,就和金兵一模一样。然后就悄悄潜入金兵之中,来到刘春身旁,暗中保护。 乖乖,刘小官人哪块需要自己保护撒,到哪块都混得风生水起!这才多一会,就成了金国小王子了。看着刘小官人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危险,莫悦容心里也越来越佩服。后来刘春和赵璧火线成亲,莫悦容心里就酸酸的了,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刘小官人也是被逼无奈喂,是为了救一城人的性命喂,可是再怎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十分难过。 眼看着婚书就签了,那就是实打实的成亲了喂,唉,既然刘小官人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也只好默默地祝福他了,希望你们俩白头到老。要怪就怪自己没那个福气。当时就想悄悄离开。 失去才知道珍惜,心里就想多看刘小官人两眼。这一看坏事了,真的小王爷汗不离花来了。莫悦容吓了一跳,赶紧准备搭救。没想到刘小官人嘴皮子那个利索,三言两语就把局面给搅得是非不清。弄得莫悦容都不知道是该救还是不该救了。 最后蛮,汗不离花祭出杀招,要刘小官人跟他一起回金兵大营。这要是去了,刘小官人还有命啊。刘小官人骑虎难下,居然答应了,莫悦容就只好出手了喂。 刘春心里面虽然觉得好笑,但也十分感动。 金兵这时就骚动了。大家就想了,既然兀空小王爷派人劫持汗不离花小王爷逃走,那肯定就是假的了喂。海尼就斜了一眼刘春:“这个人你认识?” 刘春点头:“当然认识。是我的一个仇人。他大概是担心我跟你们走后,再也没机会报仇,就铤而走险。”美女姐姐,我声音这么高,你应该听到了包?配合一下。 噢,原来是仇人,是过来杀兀空小王爷的,那兀空小王爷还是真的喂。 莫悦容一愣,怎么回事,我怎么成了刘小官人的仇人了?不过蛮,刘小官人说的话肯定有理的,赶紧配合道:“把那个坏蛋刘春交给我!不然我就杀了人质。” 哎呀,反派最后都失败,都是因为话多,不趁着他说话的时候反抗,什么时候反抗?汗不离花当时胳膊肘朝后一击,头往下一缩,就想月兑身。谁知莫悦容一让,一肘击空。莫悦容就将刀往下一沉,汗不离花脖子上血就出来了,只好老实。乖乖,反派还没完全丧失理智蛮,还是先忍一忍。 刘春就道:“大家赶紧退后,不要伤了小王爷。” 汗不离花小王爷要是出什么事,那还得了?哗,金兵就散开了,围成一个圈,把莫悦容包围在中间。 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遇到,海尼难办了,只好问刘春:“怎么办?”刘春就道:“营救汗不离花小王爷要紧。” 汗不离花小王爷刚才那样对兀空小王爷,可兀空小王爷还是要救他,兀空小王爷的器量还蛮大的蛮。 刘春就把手卷成喇叭,在圈外喊道:“里面的歹徒听着,你已经被包围鸟!请你放开人质,弃械投降。再不投降,我们就冲过去了。”把人质看牢,不然金兵就冲过去了。 这个戏以前还演过的,台词我还记得,莫悦容就道:“你们不要过来!你们不要过来!我手上有人质。谁敢过来,我就杀了人质。”知道的喂,人质是重点。还要你提醒啊。你不要自己聪明,就把我当傻瓜。 刘春就道:“莫大哥,你想杀的人是我,何必伤及无辜?凡事好商量,你有什么要求,大家可以谈的。”快点提逃走的要求撒,我会在旁边帮你的。 莫悦容就道:“那好,我有两个要求,一是撤去包围,二是你跟我走。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一刀杀了你后,自然会放人质离开的。你要是跑了,我去哪儿报仇?!”我就是来救你的,不然劫持人质做什么?要走大家一起走。不然我不是白来了,白劫持人质了? 刘春就道:“莫大哥,你不要乱来。其实我只是去大营道明真相,还是会回来的,你还是有大把的机会报仇的。你就放了人质,回家慢慢等吧。”你的要求也太多了!你以为我不想走啊,可我要走了,金兵说会去攻城的。你先走。 莫悦容大怒:“你想骗我么?想想好再跟我谈。”你不走,留在这里等死啊。 刘春摇头道:“我是小王爷,怎么会骗人?只要你放开人质,我们一定放你走。”你走就行了,我真的不能走啊。 第四十四章 我不想连累别人 事情越来越严重,海尼就过来调查案情了:“兀空小王爷,你和那个歹徒,究竟是怎么回事?”人家怎么那么恨你,你得给我个交代,不然回去后,骇狗将军问起来,我的报告怎么写嘛。 刘春就道:“唉,事情是这样的。这位莫大哥住在我家隔壁。他呢,有一个妹妹,叫莫悦容,长得花容月貌,我蛮,一直就垂涎欲滴。那天晚上,我蛮,实在没忍住,想起她姓莫,那不就是提醒我要模么,所以呢,就悄悄模到她家里去了喂,一模,就模到她床上去了喂,一模,就模到她身上去了喂。当时蛮,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然后就撒籽了喂。 我以为蛮,以后把她娶回家就行了,可这个闺女性子比较刚烈,第二天就一根绳子吊在我家门口,上吊死了。莫大哥就来火了,到衙门里来告状。我蛮,衙门里还是认识几个熟人的,莫大哥告状不成,就恨上我了喂。然后就天天跟踪我,想替他妹妹报仇撒。” 噢,小王爷果然和粘罕大王一根骨头哦,也是个风流鬼。怪不得人家对小王爷紧追不舍,要是我,也这样喂。这个样子蛮,报告就好写了,是一个小王爷风流,连累了另外一个,和我海尼一点个关系都没有。 莫悦容脸都红了,刘小官人,你不要公然调戏我好不好,虽然我确实有点喜欢你,但……,咦,刘小官人难道也在暗地里喜欢我?当时就有点个犯花痴了。心里想的全是模啊模的…… 刘春一边糊弄海尼,一边动脑筋,这件事情究竟怎么解决?自己要是不走,悦容姐姐肯定也不肯走。既然这样,那就得想其他办法了喂。 最好的结果蛮,就是自己和莫悦容带着汗不离花逃走,当然不能往无为县城里逃,往别的地方跑。金兵担心自己和汗不离花安危,就没心思攻城。 悦容姐姐手上有两个金国小王爷,金兵肯定不敢硬来,逃走的机会还是蛮大的。月兑离危险后,咔嚓一刀,先把汗不离花砍了,让你揭穿我!本来大家和气生财,挺好的,你非要过来插一杠子,多尴尬啊。 等金兵退走了,再和莫悦容一起回无为县城。那时候蛮,人人都把我当成救星,个个都崇拜我。以后的日子,那还不美好啊。 自己和莫悦容躲起来的时候蛮,肯定是躲在某个山洞里了喂。两个人肯定不会分开了喂。山洞蛮,肯定很小喂。哎呀,不要乱想,我已经是成过亲的人了。不行哎,这么危险的时候,你不想点那个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做事。 于是就对海尼道:“实在不行,就放他走了喂。” 海尼的眼光里就有内容了:乖乖,兀空小王爷,你还会顺水推舟蛮,简直是杀人不用刀哎。这种高层的勾心斗角蛮,我还是少参与的好,就犹豫道:“汗不离花小王爷被他带走了,还能活命啊。” 刘春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那拿我去换汗不离花好嘞。他恨的是我,拿我换汗不离花,他肯定答应。”悦容姐姐,等会儿交换人质的时候,你千万不要放人,把我也挟持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双宿双飞哈。 乖乖,兀空小王爷这是要成神的节奏啊,人家那样对他,他却不计前嫌,拿自己的命救别人。这才是阿骨打家的子孙嘛。 金兵感动了,海尼就道:“可是小王爷,你会没命的。”人家那么恨你。 刘春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我造的孽,我来承担,不要连累汗不离花小王爷。我们粘罕子孙,就是这样的人! 再说了,汗不离花小王爷要是有三长两短,也会连累你们。至于我,就是死了,别人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我也是为你们着想哈,万一到时候翻脸,想到我对你们的好,你们下手也会轻些。 海尼眼泪哗哗的,当时就阻止:“怎么可以让小王爷你冒险?总会有其他办法的。” 刘春挥挥手,二话不说,打马进了包围圈,对莫悦容道:“莫大哥,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累及无辜。我蛮,愿意拿自己和你手上的人质交换,你挟持我吧。”说着就往莫悦容身边凑,快来挟持我撒。快点个两个一起挟持撒,然后我们双宿双飞哈。 莫悦容蛮,本来花痴得还轻,刘春一来,花痴就重了点个,心里面还纳闷:挟持你做什么?你又不是小王爷,挟持你有什么用? 汗不离花听了刘春的话,也有点迷糊了,这小子怎么这么好心?一想,明白了,他是想让这个歹徒带他走哇。咦,脖子上的刀怎么松了点了?一看莫悦容,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要逃走了啊,没反应。我真的要逃走了啊,还是没反应。那我就逃走了。脖子往后一仰,身子往下一矮一滑,就从马上溜了下来,月兑离了莫悦容掌握,逃回金兵中去了。 汗不离花刚才一发动,刘春就在心里大叫声不好!悦容姐姐你是怎么了?只好自己动手了,猛地朝汗不离花一扑,刚碰到汗不离花,汗不离花已经往后一仰。别人看了,还以为是刘春趁着莫悦容不注意,猛地把汗不离花扑下马。 扑空后,刘春心思陡转,总得给莫悦容挟持一个撒,赶紧一把捉住莫悦容的手。手被刘小官人捉住了蛮,莫悦容赶紧往回一拽,刘春赶紧往她马上一跳,两个人就在一匹马上了。 刘春随即一把抓住莫悦容的胳膊,往上一抬,当时刀蛮,就架在刘春脖子上了。别人看了,还以为是莫悦容拿刀往刘春脖子上架,刘春死死抓住莫悦容的胳膊,不让她架,最后力气没莫悦容大,终于还是让人家的刀架到脖子上了。 一瞬间,形势大变。汗不离花自由了,刘春却被歹徒挟持了。 这时刘春就和莫悦容合骑在一匹马上,刘春在前,莫悦容在后,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马背上地方也不大,莫悦容怕滑下去,右手拿刀架在刘春脖子上,左手一把就把刘春紧紧搂住,头蛮,就架在刘春左肩膀上,嘴都凑到刘春耳朵边上了。两个人蛮,就贴在一起了喂。乖乖,悦容姐姐怀里又软又香蛮。这样被劫持,才划算撒。 莫悦容这时也惊醒过来了,暗叫不好,我劫持刘小官人有什么用撒。不,刘小官人现在是金国小王爷,说不定还有点用的,先劫持着再说。想和刘春分开,哪块有地方撒,只好让刘小官人轻薄了。问题是,现在这个样子,倒像是自己在轻薄刘小官人啊。只好低声埋怨:“你就不能往前挪挪啊。” 刘春就往莫悦容身上靠靠,贴得更紧了。现在我们是在演戏好不好,你就不能为艺术做点小小的牺牲啊。 海尼轻呼一声,尔古轻呼一声,温温头也轻呼了一声,兀空小王爷终于成功了,他成功地换下了汗不离花小王爷,把自己送到了歹徒的刀口上! 得赶紧给这件事定定性,给大家指明方向,刘春就大声道:“莫大哥,我如今已在你手上,你杀了我吧。”悦容姐姐,快点接话撒。 莫悦容就配合道:“哼!你若是能让金兵放我们走,我就饶你一命。”你再往我身上靠,我真的杀了你噢。 刘春叹气道:“莫大哥一向言出必行,我信你。只是你为了杀我,来到此地,如今为了逃命,又不得不饶了我,你这是何苦?”你不晓得你话里有漏洞啊,别怕哈,哥哥我给你补上,当然是有代价滴,再往她身上靠靠。 汗不离花这时惊魂甫定,什么?想让我们放你们走,赶紧对海尼道:“还不乱箭将这两人射死!这两人是一伙的。” 唰,所有的金兵都掉头对汗不离花看,你也太没人性了吧!刚刚是兀空小王爷救了你哎,我们亲眼看见的!兀空小王爷趁着凶手不注意,朝前一扑,把你扑下马,自己却被凶手劫持了。有没有命还是问题。噢,你一被救下来,就对兀空小王爷下手。你还是人吗?你也太急了吧。 海尼、尔古、温温头个个脸上都有怒色。海尼就不做声。 莫悦容听了汗不离花的话,吓了一跳,把刘春搂得更紧了些。哎,就死在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吧。好歹也被你轻薄过了。刘春暗笑,悦容姐姐,你是怎么闯荡江湖的?这点小事就怕了?放心,没事的,我们能跑得掉。 汗不离花气得差点要揪自己头发,明明刘春是假的,可每个人都不听自己的,瞧这架势,每个人都在肚子里骂自己呢,当时就有一种无力感。不得不发火了:“海尼,你不服从军令?” 海尼就道:“小王爷,现在对方身份未明,还是谨慎点好。” 谨慎尼玛啊,汗不离花怒极:“我说他是假的,就是假的。现在起,不服从军令者,斩!放箭!” 莫悦容又将刘春搂得紧了些。就死在一起吧。 海尼赶紧道:“如今弟兄们围成一圈,要是放箭,不射到自己人啊。弟兄们,散开。” 哗,金兵就让出一条道来,缺口正好对着无为县城墙。兀空小王爷,你快逃吧。但愿那位莫大哥说话算话。 乖乖,有一个缺口蛮,莫悦容赶紧催马,逃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一路狂奔 乖乖,都搭上自己了蛮,再不出手,还不被人吃了啊,刘春就对周夫子道:“周夫子,你说话要凭良心。我出去骗人,不都是想弄钱来包养你啊。” 这个关键的时候,再得罪刘春,那不是把他往竹竿那里推?只好任他羞辱了喂,周夫子赶紧对刘春陪笑:“打开门做生意是这样的,不诋毁对手,哪里能赚到黑心钱撒。阿春,你就担待点个,等我赚了钱,回去后就摆一桌。” 既然你瘫痨了,我暂不追究哈,先看边戏再说。 竹竿急了:“周夫子我告诉你,我就是不买你的。凭什么钱要给你赚,我不能向洪老虎买啊。” 周夫子冷笑:“洪老虎因为一撒谎就脸红,做不了生意,已经把他身边的空位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租赁给我了!想买你就得找我,洪老虎都没得权力卖了。” 尼玛,这样拖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赚到钱撒,现在生意真难做,不来黑的是不行了,周夫子当时就恐吓竹竿了:“竹竿我对你讲,你那个位置是最好的,夏天里有风,冬天里有太阳,你要是再不买,我就拿出来拍卖了,其他兄弟都想要呢。到时候拍出来的善款,我拿到马槽巷里逍遥,你别眼红。当然你也眼红不了了,你早已被金兵砍了。” 本来衙役们还有点害怕,这时个个听得津津有味,眉笑颜开,有人就怂恿洪老虎:“洪大人,你也说两句撒。” 洪老虎就皱眉向后看,然后道:“金兵来了。” 乖乖,大家吓死了。周夫子赶紧对竹竿道:“竹竿你听到没有,再不买真迟了,信不信我让洪老虎一脚把你踢过来。” 一个衙役努力朝后面看:“我怎么没看到?” 洪老虎奇怪了:“没来你怎么能看到?” 衙役们不干了:“洪大人你怎么吓唬人呢。” 洪老虎生气了:“不是你们叫我说两句的啊。我说了一句就把你们吓成这个鬼样子,要是说两句,你们还不湿裤裆啊。”我洪老虎也是有料的好吧。 乖乖,刘小官人身边的人,个个都惹不起。看到没,连洪老虎都能一句话把大家吓死。 竹竿就笑道:“听到没?没来。反正我就是拖着不买,拖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 周夫子怒道:“信不信我按时间给你算钱?尼玛,马槽巷里的姑娘,一个钟一吊钱。竹竿,我话你知,从出城那时算起,你已经破产了。” 竹竿也怒道:“鬼捡熟的迷。尼玛马槽巷最红的婷婷姑娘,一个钟都没得一吊。你凭什么收得那么贵。” 周夫子气得:“我告诉你,马槽巷最红的是阿霞啊。” 洪老虎这时竖起耳朵:“金兵真的来了。” 乖乖,洪老虎不可能骗两次人喂,二十多个衙役,个个一脸严肃,准备开跑。 洪老虎嘿嘿笑:“其实还是没来。”就不能趁着锅热再烙一个饼啊,我洪老虎有时也会突出奇兵的好吧。吓死你们。 众衙役个个嘘洪老虎,这次我们又没请你说一句,你不吓唬我们会死啊。 洪老虎忽然竖起耳朵:“金兵真的来了。” 衙役们就再也不信了,该干嘛的干嘛,聊天的依然聊天,打闹的依然打闹。刘春、周夫子、竹竿蛮,对洪老虎再熟悉不过了,看洪老虎脸上的神情,就知道这次说的是真的。当时就准备跑起。 这个时候还不再赚一笔开路啊,周夫子赶紧道:“竹竿,你不买就让开!” 竹竿切了一声:“这个地方哥哥我今天就霸占定了。” 周夫子就在等他这句话呢:“要是让,你就是小狗!我就不信你能狠过我。” 竹竿笑了:“行。要是不让你就是小狗。” 两个人都觉得占到了对方便宜。周夫子跟在刘春后面,立即打马狂奔。衙役们一看,刘小官人都跑了,那还不赶紧跟上啊。 别人都在快马加鞭,洪老虎却优哉游哉。竹竿着急了:“洪老虎,你做什么,还不快跑。” 洪老虎笑了:“还没出城刘春就对我讲了,让我殿后。你以为阿春平白无故会出来啊,还不是因为有我蛮。” “殿后殿后,在最后面就行了喂,没说不让你跑啊。” “跑?为什么要跑?要不是阿春不让,我都想杀到金兵堆里去的。” 尼玛啊,你杀到金兵堆里,一挥刀,金兵人头落地,我怎么办啊,就我这小胳膊,能打得过金兵?指望你保护我,你杀得性起,说不定连我都砍了。 尼玛,这哪是块风水宝地,简直就是块坟地啊。洪老虎就笑了:“你以为他们真的想把空位卖给你啊。那是想用钱逼逼过去,免得你危险喂。” “那你不早点个讲。”竹竿一带马,赶紧挥鞭。鞭子到了空中,又停下了。洪老虎奇怪:“怎么了呢?” “我要是跑了,就是小狗了。尼玛周夫子,最后还摆我一道。” 洪老虎道:“小狗就小狗。还是命重要。”一鞭子抽在竹竿马上,竹竿就窜了出去,好不容易赶上大队人马,周夫子在马上笑死了:“小狗来了。”衙役们也笑。一笑,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 刘春骂道:“你真是没得数,这个时候还往洪老虎身边站,你有几条命啊。叫你过来还不肯。” 竹竿怒道:“我哪里晓得他殿后是那样殿撒。” 不一会儿,远处尘土飞扬,金兵追上来了。 洪老虎骑在马上,一会儿朝前头看看,看看刘春的大队人马离得有多远,以免掉队。掉了队蛮,他是不怕,刘春的大队人马倒是会怕得要死。一会儿又朝后面看看,看看金兵离得有多远。 金兵追得近了些。洪老虎在马上一回身,拈弓搭箭,嗖嗖嗖,连珠五箭就射了出去。远处飞扬的尘土里,就传来五声惨叫。 五箭射出,洪老虎立即打马狂奔。他早已估算过,金兵的马快,自己的硬弓只比金兵的弓多五支箭的距离。五支箭射完,要是不跑,金兵的箭就能射到自己了。 后面果然传来金兵嗖嗖的箭声,不过都在洪老虎身后落了地。有几支倒是射到了洪老虎身上,不过力道已失,绵软无力,一点事没有。洪老虎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叫能掐会算嘛。 要是早一点把杨沂中的弓箭要到手,那该多好,哪轮得到金兵在城下嚣张?金兵的头目,早就被自己射死了。杨沂中有硬弓不会用,自己会用没有硬弓。世上的事就是这样。 洪老虎骑马跑一段就停一下,然后回身射死几个金兵。杨沂中把所有的箭也给了洪老虎,足足有十几壶,两百多支,射死一百多是没问题的。 金兵倒是勇悍,依然在后面紧紧追赶。 二十多里路跑下来,刘春这边的马就不行了,喘起气来比人还厉害。这样下去,人累不死,马也会累死。这时候就看出马的好坏了,金兵的马叫起来声音依然很高,跑起来依然有力,再这样下去,顶多五六里,就会被金兵追上,那就完了。二十多个人,哪够金兵砍杀的。 金兵就是仗着马力强,才紧追不舍的。 又跑了三四里,刘春等人的马越来越慢,金兵渐渐就追了上来,不停放箭。两个衙役被射中,摔到在路上。其他衙役想停下救人,刘春赶紧大喊:“去救的话你们都跑不了!”大家衙役只好一边往后看,一边继续狂奔。金兵到了那两个衙役身旁后,一挥刀,将两人劈成两截。 都是平常一起进出的兄弟,几个衙役一边跑一边就哭起来。 金兵的箭越来越多,不用回身看,也知道是金兵越来越近了。又有几个衙役被射中,摔下马去,肯定活不了了。有一个衙役马被射中,翻身倒地,他远远地飞了出去。 情势越来越危急。一支箭当时就直奔刘春后背而来,幸好莫悦容护在旁边,用手上的刀一挡,刘春这才捡了一条命。只是那支箭力道十足,被挡开后在空中乱转,箭尾刮到了莫悦容脖子上,鲜血淋漓,吓得刘春赶紧询问,莫悦容也是花容失色,要是刮到脸上,岂不毁容? 竹竿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上正好中了一箭,当时疼得大骂:“周夫子,你这个小人,我和你没完!” 周夫子来火了:“又不是我射的你。” 竹竿就道:“骂骂你我心里舒服,就不记得疼了。” “那你为什么不骂刘春?” “尼玛,我要是骂得过他还骂你啊。” 周夫子气得,“尼玛啊。哎哟,”膀子上也中了一箭。竹竿赶紧道:“要骂你就骂老钱。反正他不在。” 周夫子一边疼得嗷嗷叫,一边怒道:“你以为我像你?!阿春你怎么没中箭?好歹你也中一箭撒。大家公平点个,我心里也好过点个。” 刘春来火了:“尼玛你怎么知道我没中箭?我后背上就中了一箭。” 周夫子不相信:“那你怎么不叫唤?” 刘春怒道:“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啊,我为了鼓舞士气,只能疼在心里好吧。不信你停下来看看。” 周夫子高兴了:“尼玛这时候叫我停下来,你以为我傻啊。” 刘春担心洪老虎为了救大家,会真的杀进金兵堆里,没看到洪老虎人,只好大喊:“洪老虎,快点个跑,不要犯傻。要是能跑得出去,明年我们好歹也有人上坟。” 只是始终没听到洪老虎答话,也不知道他怎样了,刘春心里就觉得不妙。 第五十章 一路走,一路射 洪老虎这时在后面,正一边跑一边用手上的刀不停地拨挡射来的箭,得空就仔细朝金兵看。就见一个金兵被其他人围在中间,衣着华丽,肯定是个大头子喂。 金兵的箭一稀,洪老虎当时快如闪电,刀一插,箭一抽,弓一弯,一气呵成,五支连珠箭就直奔那个金兵而去。这个人正是汗不离花小王爷。五支箭飞奔而来,汗不离花赶紧格挡,躲开三支,另外两支,一支擦着脖子飞了过去,一支正射在马头上。战马一个翻滚,把汗不离花压在身下。 保护小王爷!保护小王爷!金兵赶紧停下,幸好汗不离花只受了轻伤。 刘春等人这才月兑身,离金兵远了些,不再担心被箭射到。 不过金兵转眼间又追了上来。 洪老虎就学精了,手上的硬弓专门朝金兵头目招呼,让金兵停下来几次。沿途官道边村庄里的百姓看到金兵,人人惊骇,一片惊呼。 又跑出去三四里,刘春等人的马,有的已经吐出白沫。这样下去,顶多再跑一里路,身下的马就会倒毙。没了马,只能被金兵砍瓜切菜了。 幸好路一转弯,前面出现了一条河,并不是很宽,河上还有一座桥。大家赶紧过去。一过桥,洪老虎估模了一下远近后,下了马,远远离桥头站住。其他人一下马,立即瘫到地上,尼玛啊,谁也没想到,往地下一躺,居然那么舒服。 金兵跟在后面就很快就到了,十几个人骑着马就上了桥,后面的跟着也上来。 洪老虎端立在当地,一动不动,就好像老僧入定一般。 等金兵将桥走了一小半,洪老虎忽然一个后马步,拈弓搭箭,专门射马,嗖嗖嗖,五匹马就倒毙在桥上,挡住了后面金兵的路。又是一轮连珠箭,桥上立时被马塞住,其他的马想过也过不来了。 后面的金兵赶紧往后退下桥。洪老虎这时才坐到地上歇息。 金兵就在河那边唧唧咕咕,好像在议论着过桥的办法。 刘春歇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赶紧起身查看莫悦容脖子上伤势,还好,只是擦破了皮。只是莫悦容的脖子肤如凝脂,又白又女敕,刘春禁不住用手模了模:“还好,没伤到要害。”莫悦容却没有躲让,只是脸红了起来。刘春赶紧收回手,乖乖,手模上去为什么有触电的感觉? 跟着出来的二十多个衙役,这时只剩下九个。三个人身上还中了箭。竹竿和周夫子歇息时只能趴在地上,衣服都被血染红了。刘春赶紧替大家拨箭,包扎伤口。活下来的九个衙役想起同伴惨死的情形,个个流泪,有几个哭出声来。 周夫子伤口一包扎好,就转到刘春身后:“中箭的呢?我就知道你骗我。” “我就不能安慰你一下啊,”刘春来火了:“非要我中箭你才舒服啊,尼玛。” 竹竿就道:“我怎么总是感觉少了一个人?就是嘛,怎么没看到洪老虎?”三个人一起朝桥头看,乖乖,洪老虎威武得蛮,左腰上横插着一支箭,右腰上又横插了一支箭,后腰上还横插着一支箭。三支箭好像野鸡尾巴似的,还一晃一晃的。哎哟,不好,是中箭了。 三个人吓得赶紧跑过去,洪老虎,你不能有事啊,一家子老小还指望你养活呢,你要是倒下去,我们只好从良了。 三个人上去,一人拨一支,还好,没见血,只射到了皮甲上。这才松了一口气。洪老虎蛮,就任三个人在腰里模。竹竿最猥琐了,一边模一边还发出啊啊啊的声音,“啊,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手蛮,就不老实了喂,直往下去。 周夫子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把竹竿的手拽出来:“老虎的**是你模的么?”得了空档,自个的手蛮,就伸进去了喂:“乖乖,这手感,”一脸的满足。 洪老虎回头说了声:“别闹。”就又盯着对岸的金兵看。一上战场,他就像变了一个人,冷静异常,话也少了,目光也变得纯净,纯净到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有要害。这种纯净,令人不寒而栗。 刘春、竹竿、周夫子三个人就围着洪老虎,坐到地下,这时候洪老虎身边的车位蛮,就值钱了喂。 四个人一起朝河那边看,金兵在那边跑来跑去的。周夫子就问刘春:“阿春,我家洪老虎现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你说金兵能攻过来么?” 刘春叹口气:“当然能。人多力量大喂。” 竹竿不相信:“不会吧,洪老虎那么厉害。” 正说着,金兵就开动了。一排金兵列着队,举着盾牌上了桥,后面的金兵就把马往河里推,清理桥道。金兵一上桥,洪老虎立即站起,箭搭在弓上,冷冷地朝桥上看。 一个举盾牌的金兵身上痒,伸手挠了一下,身子就露出来小半个。嗖地一声,洪老虎的箭就出去了,正中金兵腰间,箭势依然不减,将金兵带得飞了起来,一直飞进河中。盾牌墙立时露出一条大缝,洪老虎的箭嗖嗖嗖连发,正在往河里推马的几个金兵就被射飞。 桥上金兵一片混乱,赶紧后撤。 竹竿差点笑出声,尼玛,就挠了一下痒,居然惹出这么大事来。 过了一阵,金兵重整旗鼓,又举着盾牌上来,终于把桥道清理出来。桥道一清,金兵就下了马,在前面盾牌的掩护下,慢慢往桥这边来。 洪老虎立即一跃上马,然后对刘春到:“快跑。”已经无机可乘,走为上策。大家赶紧往回跑,上马又开始狂奔。 又跑下去十几里地。之间金兵一会儿远,一会儿近,最危险的时候,几个金兵一直冲到刘春马后面,被莫悦容几飞刀给结果了。好在金兵的箭这时快用光了,箭声就慢慢听不到了。倒是洪老虎,时不时就是回身一箭。 虽然歇息过一阵,但马在前面已经跑伤,十几里地下来,再也坚持不住,有人的马开始口吐白沫。刘春身边的一个衙役,正跑着,马突然栽倒在地,把那人甩了出去,眼见是活不了了。 刘春、莫悦容、竹竿、周夫子几个人的马,这时也开始吐白沫子了。竹竿急了:“春春,要不要停下来歇歇?” “好啊,”刘春道:“你停下来歇歇,我们先走了。放心,明年我会给你上坟的。” “尼玛啊,再不歇歇马就要累死了。”竹竿道。 “马累死了总比人累死了好吧。”刘春道。 不过除了洪老虎的马,其他人的都不行了,嘴上的白沫子越来越多。又一个衙役的马累倒在路上。 转过一座小山,前面忽然出现了一座军营。营里面飘扬的旗帜上,绣着大大的“刘”字。原来是官军。 众人一起欢呼,终于遇到救星了。 竹竿看过公文,知道刘光世将军这段时间正带着五千多兵马,在邻近的州县征粮。当时看的时候,还骂了句又来搜刮民脂民膏了,没想到现在却是人家救了自己的命。真是世事无常哈。 大家赶紧往军营跑。离着有三四丈,大营栅栏后面有人喊道:“外面的人听着,再往前走,就开弓放箭了啊!” 刘春赶紧喊道:“不要放箭!我们是跟着汪伯彦丞相护送公主前去和亲的队伍,路上遇到金兵,逃到此地。请你赶快禀报刘将军,放我们进去。”一边说一边和大家一起往军营边上走,这时候蛮,离官军越近,就越安全喂。 听说刘春等人是丞相身边的人,兵士们就不敢放箭。 不一会儿,一群人从帐篷里出来,站到营里的高台上,为首的一员武将,又高又胖,正是刘光世大将军。刘将军当时眯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尼玛,我不是说过了啊,又要我再说一遍,刘春只好又道:“我们是跟着汪伯彦丞相护送公主前去和亲的队伍,路上遇到金兵,逃到这里。快放我们进去。”走得近了,看清楚了这位刘将军的脸,大饼脸,脸上全是浮肉,松松垮垮。 朝后面看,金兵已经绕过了小山,马上就要到了。 刘将军就开始打听了:“你们和亲和得好好的,怎么遇到金兵了?” 刘春道:“我们也不清楚。半路上杀出来的。”一边说一边朝后面看,金兵越来越近。 刘将军就道:“遇到金兵,你们也不抵挡抵挡?看你们十几个人也人高马大的。” “抵挡了,没挡住。”瞧这架势,这位刘将军好像在拖时间啊,刘春奇怪了,你以为金兵来了,不会打你们?“刘将军,快让我们进去。” 刘将军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得:“你们是和亲的,我是征粮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们快走,不要连累我。”金兵一向很讲道理的好吧,只要不救你们,肯定不会攻打我们。让我们替你们打金兵?想得美。金兵是什么人?那都是天兵天将下凡的好吧。 尼玛啊,你们五千多人,还怕五百多金兵?不让进是吧,偏要进。刘春带着人就往里面闯。 刘将军来火了:“你们不要过来啊,我警告你们不要过来。” 可人家根本不听自己的,直往大营来了。刘光世难办了。放箭又不敢放,人家是丞相身边的人。杀了丞相身边的人,那还得了,那可是大罪。怎么办? 第五十一章 你们多亲近亲近 刘光世当时就怒了,一把捉住身边一个文官,抽出腰刀就架到他脖子上:“你们不要过来!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我手上有人质!你们要是过来,我就杀人质了。” 情况突变,刘春等人都楞住了,没想到大宋的将军居然这么奇葩,怕金兵怕到这个地步了。 不过,尼玛,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是自己说过的,可自己说过那么多传世名言,这句究竟是在哪儿说的呢。刘春一时倒想不起来。 周夫子就自言自语:“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撒?” 刘光世这时就介绍自己手上的人质了喂:“这位是灵璧县的钱县令。钱县令清如水、明如镜,一向受万民爱戴,是个很好的好官。你们要是过来,就是害了他。他就是死在了你们手上,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朝廷一定不会放过你们!都给我退回去!” 钱县令在刀下吓得,当时就浑身发抖。飞来横祸啊,刚才刘将军还和自己谈笑风生,没想到一上台,刘将军就拨刀相向,自己就成了他的人质。钢刀明晃晃的,看着都害怕。身子抖啊抖啊,这么一抖,脖子就凑到刀上了,血就出来了。啊呀,见血了都,我死了,钱县令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不好,人质死了。”刘春叫道:“刘将军,你杀害人质,还有什么话说?我们冲进来了。” “我警告你们,我还有其他的人质。”刘光世一脚踢开钱县令,就朝两边看,该劫持谁呢?忽地一声,身边的人全跑了。 手上空空的,刘光世心里就有点个慌,当时就出言恐吓:“你们别过来啊,谁敢过来,我就上奏朝廷,参他个擅闯军营之罪。” 恐吓完连自己都觉得难为情。人家是丞相身边的人好不好,就是恐吓,也是人家恐吓自己才对,现在反过来了,人家肯定觉得好笑喂。怎么办? 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刘光世手一挥:“给我挡住,谁放他们进来,我砍谁的头。” 洪老虎这时候已经跑到了大营门外,一刀砍开大门上的门条,就往里面闯。乖乖,这要是让他进来,刘将军还不砍自己头啊,当时十几个兵士就跑过来,死死地顶住门。你们就不要进来了喂,求求你们了。大门又给合上了。 洪老虎在马上用不出力,索性跳下马,口中大喝一声,一发力,大门又被推开了。“大家快进去,快!”周夫子就在马上喊。几个衙役赶紧往里跑。 “各个兄弟,不得了了,灾星要进来了!”当时蛮,几十个兵士从各个角落里就冒出来了,一起死死顶住门,又把门关上了。 尼玛,你们找人帮忙,我们就不能啊?周夫子一挥手,几个衙役都下了马,一起帮洪老虎忙。连竹竿都上去了。洪老虎猛喝一声:“呔!”大家一起发力,又把门推开了。 大事不好!这要是放他们进来,金兵不兴师问罪啊?!刘光世带着哭腔道:“弟兄们,能不能保住性命,就看这一回了。”身边几个将领赶紧带人上去,死死地往外推。 当时蛮,里外一起用力。里面的人一边推一边哭:“外面的好汉,你们就放过我们吧。我们都有家小的啊。” 周夫子就在外面央求:“里面的兄弟,你们就让我们进去吧。我们也有家小的啊。” 终究里面人多,门终于慢慢合上了。里面蛮,顿时一片欢呼,成了欢乐的海洋。这回有救了。 尼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这还是大宋的官军啊?刘春抬头看看天。金兵被洪老虎一路走一路射,最少死了几十个,现在顶多只有五百不到,但你们有五千多人!这也怕?!怕金兵就怕成这样?!刘将军的脑仁也太小了吧?也太无耻了吧。 无耻的程度,连刘春都有点敬仰了,当时一抱拳:“还没请教刘将军大名?”刘光世征粮的公文,他没看到。问下名字,以后佩服佩服。 怎么着,想报仇?就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金兵是什么人?那是天兵天将下凡的。刘光世嘿嘿冷笑:“本将军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刘光世是也。” 刘春当即一挥手:“大家上马,准备开路!”原来是刘光世,刘春就想起在城墙上,汪伯彦的随从报告的事来。人家连丞相都不救,还会救你?早知道是他,就不废话了。 这就走了?这么干脆?刘光世感动了,恩人呐:“未请教小恩公大名?” “在下刘春。” “原来是本家。失敬失敬。”我说怎么这么肯帮忙呢。刘光世身边的将领,个个投来感激的目光。 “好说好说。”刘春就带着大家,一动不动地等金兵。 竹竿不解:“怎么还不走?”刘春笑笑。 刘光世来气了:“本家,怎么还不走?”说话要算话,不要磨磨蹭蹭的好不好。 刘春笑道:“我蛮,和金兵还有点交情,等他们过来叙叙旧。” 你就吹吧,和金兵有交情,人家还千万里追着你不放?刘光世心里急得要命,但又不好意思硬赶刘春上路,毕竟刚才没放人家进来,再赶人家,不是太过分了啊。 刘春心里冷笑,嘿嘿,想把我们挡在外面任金兵砍杀,以保全你们?我想的正好和你相反。就看谁成功了。当然,金兵要是上来就包围,我们还是要跑的,反正有洪老虎。 金兵很快就过来了,害怕宋兵放箭,离着一箭的距离停了下来。这样子蛮,刘春就放心了。反正还有逃走的余地,我怕你个鸟。汗不离花、刘将军,我给你们互相介绍介绍,你们多亲近亲近。 刘光世身边的将领个个吓得小腿打晃,纷纷往刘光世身后躲:“将军,金兵过来了,怎么办啊。”“啊哟,吓屎我了。” 刘光世瞪了身后的将领一眼,目光里全是鄙视:“没用的东西!怕什么?!天下事,躲不过一个理字。我们又没接纳他们,金兵凭什么打我们?金兵也要讲道理的好不好。” 汗不离花看到刘春,终于笑了,追了你几十里,死了几十个人,终于追上你了哈。你以为有宋兵给你撑腰,我们就逮不到你了?!咦,他们怎么不进营?小心有诈。海尼就凑上来提醒:“刘春等人不进营,里面必有古怪。”我海尼现在已经开窍了,南蛮子,你们再也骗不到我了! 汗不离花赞许地看了海尼一眼,然后哈哈大笑:“兀空小王爷,你跑啊,怎么不跑了?”跑到天边也要捉住你。 刘春哈哈大笑:“累了蛮就歇歇喂。汗不离花小王爷,我来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哈,这位就是我的本家,刘光世将军。刘将军蛮,已经在这边等我很久了。”感觉到埋伏的味道没有? 汗不离花冷笑,乖乖,还埋伏了五千多人蛮,我怕你个鸟。 刘春又回头用汉化对刘光世喊:“刘将军,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这位是金国汗不离花小王爷。来,打个招呼。” 汗不离花和刘光世蛮,就互相看了一眼。 刘春脸上全是笑容:“你们两个,现在就多亲近亲近哈。刘将军,你的事我已经替你办了,我到后面去了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立即带人,贴着大营外面的栅栏,往后面跑。洪老虎殿后。 海尼就准备带人去追,被汗不离花拦住了:“我们去追,肯定有人在前,有人在后,最后就会贴着对方大营的栅栏,成一条线。侧面就全暴露在宋兵面前,人家要是放箭,那就危险了。” “那怎么办?”海尼就问:“难道就这样把刘春放跑了?” 汗不离花冷笑:“当然不能。尔古,你带二十个人去追。记住,看到他们人就行,不要离得太近,里面有硬弓你也知道的。宋兵不是想埋伏我们吗?我们先把他们料理了。料理了宋兵,我们再去找你。”当时手一挥:“小的们……”就要下令进攻。 忽听有人喊道:“慢着!”谁敢阻止自己下令?抬头一看,却是宋将刘光世。 汗不离花一喊小的们,刘光世身边的将领蛮,就知道金兵要进攻了喂,一个将领吓得啊地一声大叫,当时就白眼一翻,倒在地上,被骇死了。另外一个沉声道:“今天就是我精忠报国之日!”拨出腰刀,一刀砍在自己脖子上,也死了。 刘光世来火了,你们就是金兵,也要讲道理的好吧,当时就对汗不离花怒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们?!” 汗不离花一听,当时就糊涂了。海尼一听,当时彻底糊涂了。温温头毛毛雨一听,也糊涂了。 我们是金兵,你们是宋兵,我们打你们,当然是天经地义了。但是吧,听这个宋将的口气,好像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完全不应该打他们的样子,好像打他们,就是自己做错了的样子。难道他们是假扮宋兵的汉奸兵?看着又不像。三个人当时就苦苦思索,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几个人就对望了一眼,管他呢,南蛮子个个奸猾,说的话都是骗人的,先打了再说。 汗不离花当时一挥手:“小的们……”忽听有人喊道:“慢!” 第五十二章 我来教你一招 谁阻我下令?又是南蛮子么?你们怕成这样啊!汗不离花抬眼一看,这次却是海尼。“海尼,怎么了?” 海尼笑道:“小王爷。我来教你一招。” 尼玛啊,你自己蠢成那个样子了,还要教我?都什么时候了,还传招数,临时抱佛脚么?就瞪海尼,还不死到一边去! 海尼赶紧道:“小王爷,我这招呢,是专人专用,专打宋兵的。学会了这一招,一个人最少能打一千宋兵。你到军中比较晚,才不知道这一神招的存在。” 一人能打一千宋兵?还有这么厉害的招数,不会是骗我的吧?汗不离花就朝温温头等人看,大家都连连点头。原来是真的,那倒要好好学学,“海尼萌眼,你给本王演示演示。” “好嘞,”海尼答应一声,吹嘘上了:“这一招要是别人用蛮,顶多只能打一千个宋兵,我用蛮,能把这里所有的宋兵都打光。” “快点!”汗不离花等不及了,你吹什么吹,一个刘春就把你骗得团团转了,还一人打五千! 海尼赶紧比划,只见他在马上扭了扭小蛮腰,左手捏个兰花指,右手捏个拈花指,下半身往下一蹲,好像在拉屎的样子,然后对着宋营喊道:“小南蛮听着,爷爷要过来砍你们头了!快点把脖子伸身好嘿,不要耽误你爷爷的功夫嘿。”然后嘴里发出跑马的声音:“得儿得儿驾!” 施展完毕,就停下来对汗不离花看:小王爷,你学会没? 汗不离花就盯着宋营看,宋营蛮,没什么变化,然后他就盯着海尼,尼玛你这是作法还是作死啊,还得儿得儿驾,驾尼玛啊,样子难看死了,你是被刘春骗傻了吧。 海尼转身朝宋营看了看:“哟,这些宋兵不得了了蛮,胆子都变大了蛮。小王爷,有时候是这样的,多使一次就行了。”说完就在马上扭了扭小蛮腰,左手捏个兰花指,右手捏个拈花指,下半身在马上使劲朝下一蹲,好像在拉屎的样子…… 施展完毕,汗不离花又朝宋营看看,宋营里面静悄悄的,就又盯着海尼,尼玛你是想让宋兵笑话我们是吧?啊?!“海尼萌眼,接下来怎么做?” 海尼赶紧道:“接下来蛮,就是宋兵在前面跑,我们在后面追着他们砍喂。有的都不用我们动手,自己就骇死了。” 汗不离花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追着砍撒。” 海尼来火了:“等会儿追着砍,我非砍光他们不可。”二话不说,又在马上扭了扭腰,还没到“得儿得儿驾”,汗不离花一脚就把他从马上踹下去,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啊?! 海尼也是个犟性子,倒在地上,还是坚持着把“得儿得儿驾”喊完了。 汗不离花朝宋营看看,还是没什么动静,不过有点不对劲,宋营里面,怎么一个人都看不到?难道真的有用,宋兵都逃走了?不会吧?这样都逃走? 海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对温温头毛毛雨道:“温温头,你去宋营看看。我就不信这些个小南蛮变种了!” 温温头一催马,挥着刀就冲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了:“小王爷,海尼萌眼,快点个进来,宋兵早跑光啦!” 海尼这才上马,嘟囔道:“我说嘛。小南蛮倒是越来越会逃了。” 大家催马进去,就见宋营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倒是粮食堆积如山。汗不离花骑在马上,对海尼微微颔首,以示歉意:“海尼萌眼,没想到这一招这么有用。不知这一招是谁想出来的。” 得到了领导夸奖,海尼有点难为情地笑笑:“都是弟兄们平时总结出来的。宋兵蛮,个个都怕死喂,以前一看到我们来,吓得掉头就跑,我们后来为了省事,索性提前知会他们一声,这个样子蛮,他们在前头跑,我们就可以在后头追着砍他们的头了喂,免得还要再乒乒乓乓打一阵。大家就都省事了喂。” 汗不离花点点头:“宋兵原来如此脓包。不过逃得如此悄无声息,让人察觉不到,倒也难为他们了。”众金兵哈哈大笑,汗不离花就下令:“先放火把粮食烧了,再去追他们,砍他们头去。” 浓烟升起后,汗不离花正要带队追赶宋兵,忽见远处两匹马急急而来:“汗不离花小王爷、海尼萌眼,骇狗将军有令,命你们立即回营。” 汗不离花皱了皱眉,问传令的骑兵:“出了什么事,非要我们回去?” 传令的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骇狗将军只是让你们火速回营。” 汗不离花朝刘春的方向看了看:“这次便宜你了。” 刘春等人转过大营栅栏拐角,正往前跑,尔古带了二十个人追了上来。竹竿急道:“洪老虎,对方人少,快点把他们干掉撒。” 洪老虎摇摇头:“不行。现在杀了他们,金兵还会派别人来。等大队金兵看不到我们了,再动手不迟。” 终于看不见大队金兵了,洪老虎就想动手,没想到尔古等二十多人就是不上前,都离得远远的。刘春笑道:“洪老虎,有机会再说。反正他们不敢靠近,我们跑我们的。就当他们是我们的保镖好了喂。”金兵仅派了谍骑来,刘春就放心了。大队金兵肯定是想和刘光世将军好好亲近亲近撒。 大家不停打马,向前狂奔,刘春心里正有点小得意,忽听后面轰隆隆地响,当时吓了一跳,难道是大队金兵又追上来了?后面的尔古也停下马,察看动静。 就见一大坨一大坨的宋兵,没命地跑过来。 原来是宋兵,尔古笑了:“小的们,盯着刘春,我去杀两个过过瘾,顺便把他们赶开,免得他们和刘春混在一起。”纵马就上去了。 逃跑的宋兵就来火了,拦我们逃跑的路,那还得了,当时个个奋勇向前。尔古的人立时就被杀得只剩下几个,就连尔古自己,身上也中了几刀。尼玛啊,宋兵怎么忽然这么厉害了?尔古吓得赶紧打马就跑,找汗不离花他们去了。 刘春大喜,这下有同行了,混在里面,金兵肯定分不清楚。小命总算保住,就乐呵呵地带着大家跑过去插队:“让让,麻烦让让,大家一起,也好有个照应哈。”跑得舒心,还给别人做起了指导:“兄弟你这样逃跑,不对啊。” “怎么不对了呢?你不就是有匹马么,想显摆显摆喂。” “这不是马不马的问题。逃命,最重要的是什么?就是保住命撒。所以最忌讳闷着头跑,你看你,只顾跑,也不朝后面看看。跑路也要耳听八方的撒。万一后头有个什么危险,也好躲让嘛。” “听小哥你的话,好像在军中呆的时间比我还长嘛。” “哪里哪里。” 正在好为人师,忽听后面有人讽刺道:“刘小官人,你跑得那么早,怎么被我们赶上了?” 尼玛啊,逃亡的路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得瑟得瑟,谁在拆自己台?回头一瞧,哟,原来是刘光世将军。刘光世就比较机灵,一看就是老手,一边跑还一边坚持朝后面看。 “刘将军,还是你快!”刘春由衷地赞叹。 “本家,这么快就见面了哈,我还以为赶不上你们了呢。” “刘将军后发而先至,在下望尘莫及。”刘春说的真的是心里话,一点讽刺的意思都没有。 刘光世高兴了:“你跑的也蛮快的嘛。最重要的,你还会拉我给你挡道哈。” 刘春赶紧道:“刘将军,哪里的话,大家都是个中人,心照啦。”刘光世哈哈一笑:“我可没有责怪小兄弟的意思,你能把金兵引到我身上,那也是你的本事。我佩服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 于是蛮,就相逢一笑泯恩仇了喂。大家就开始探讨起跑路经验来。 说起跑路,刘光世当仁不让:“兄弟我当年,全靠两条腿,才捡到了一条命。我这个官,也是靠跑路跑来的。俗话说,冲得快,死得快,跑得快,升官快。” “还是刘将军经验丰富。” “那是。小兄弟,千万不要小看了这跑路,那也是一门学问啊。古人说得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那么多条计策,跑路在里面是最高明的,所以千万不要觉得丢脸,一觉得丢脸,这一招就用不上了。自古以来,那么多英雄好汉,都是靠跑路跑出来的。汉高祖刘邦,要不是会跑,能斗得过西楚霸王?” 这么一说,还真让人觉得有点学问哈。刘春总结道:“刘将军说得对,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嗯”,刘光世连连点头:“是这个理。要不是我会跑,当初和我一起从陕西出来抗金的十几个兄弟,怎么会只剩下我一个?唉。” 正说着,后面忽然升起了浓烟,看来是金兵把大营里征收上来的粮食烧了,刘光世叹了口气:“唉,都是民脂民膏啊。老百姓一口一口省下来的粮食,就这么被烧了,这些金兵,真是丧尽天良。” 一个副将就道:“烧了就烧了呗,反正还可以再征。” 刘光世反手就给了那位副将一耳光:“再去征,老百姓吃什么?!都像你这样不惜民力,老百姓还有日子过么?” 副将被打得说得面红耳赤。 刘光世叹气道:“不过不去征,我们吃什么?既然你心这么狠,下次征粮,就由你去吧。” 五十七章 给你一个惊喜 刘春当时就盯着老钱看:“老钱,你可是用我的名号混事的哈。”怎么着也要多给点吧,冠名权也得花一份钱的好吧。 老钱立马就知道刘春这一关不好过。刚才还想着自己能留下一吊,现在看来,不往外掏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件事蛮,要速战速决,拖下去还不知道出什么乱子呢,老钱立即威逼利诱,从一个捕快身上弄了一吊,献了上去:“阿春,拿去打药吃哈。” 两次掏钱都这么迅速,竹竿和周夫子都察觉出不对了,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撒。竹竿就出言试探了:“老钱,我们都挨了你的打哎。”虽然没真的打,医药费总得给点吧。周夫子就点头附和。 竹竿和周夫子已经察觉了,自己就不用出手了哈,刘春就在旁边看热闹了喂。 老钱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就推搪一番,然后再给钱了,主要是看到四个人,心里太高兴,防备就松懈了。正在犹豫,洪老虎来火了:“竹竿、周夫子,你们也太不像话了。人老钱出来迎接我们,上来就是一人一吊,你们还嫌少!” “洪老虎,住口!”洪老虎吓了一跳,竹竿、周夫子,你们恼羞成怒了是吧?仔细一看,却是老钱在对自己吼,尼玛你发神经啊,我在帮你说话哎。 老钱蛮,已经决定坦白从宽,争取个宽大处理了:“哥几个,都是我不对哈,没认出你们来,是我被钱蒙了眼。”就把刘子轩下令悬赏的事说了,“其实那个钱都是赏金哈。再说了,不能怪我认不出你们撒,看看你们那个鬼样子。” 也对,不能怪老钱,再说,我们要的是你这种坦白的认罪态度。刘春蛮,就把自己手上的钱扔给老钱了喂:“先记账哈。”周夫子、竹竿也只好把钱掏出来了喂,总不能让老钱欠捕快的账吧:“先记账哈。”记就记,反正账本子上,彼此已经不知道欠了多少了。 洪老虎手上的钱蛮,老钱就不准备要了,钱到了洪老虎手上,还能要得出来啊。没想到洪老虎主动把钱扔了过来。老钱就有点不懂了,乖乖,难道被金兵追过一回,连性子也改了? 和老钱闹完,刘春心里好受多了,又可以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哈。心里高兴,打马就要回城。谁知老钱手一挥:“关城门!”城门咣当一声,就合上了。 尼玛,把门关上,这是杀人灭口的征兆啊,刘春吓了一跳,转身要逃,后来一想,尼玛,是老钱撒,再说我们还在城外呢,也关不住撒:“老钱,你搞什么鬼?” 老钱就朝大家招手:“都过来,都过来,有好事!”刘春、周夫子、竹竿、洪老虎、莫悦容、几个衙役就都过去了喂,大家围在老钱身边,老钱就指着城门道:“好事就在城门后面,等会儿门一开,好事就来了。” 尼玛,弄什么玄虚呢,大家就盯着老钱看。只见老钱一本正经地盯着城门看。大家就一起盯着城门看,也没什么古怪嘛。 城里面蛮,这时候已经鸡飞狗跳了喂。刘子轩一边换官服,一边夸老钱:“还是老钱会办事,把刘育官留在了城门外面。” 罗义天也夸道:“对对,这要是放他们进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还怎么欢迎嘛。” 无为县城内,当时就轰动了。“刘小官人回来了!大家赶紧出城迎接啊。”各坊的里正、地保个个在各自的地盘里敲锣打鼓,大声宣告。 “这出城迎接是自愿还是强迫撒?” “当然是自愿了。强迫的话,刘小官人要是知道,心里说不定会不高兴。” “那好,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去挑水呢。” “尼玛呀,刘小官人救了一城人的性命,也救了你一家人的命,你去迎接一下都不肯啊。” “你刚才不是说自愿的么?” “我哪晓得你是自愿不去撒。” “尼玛,我本来是自愿想去的,可你们这些人,一天到晚说刘小官人救了我们大家的命,听得我耳朵都起茧了。烦不烦呐。” “好好,以后我不说还不行么。” “这还差不多。老婆,走,去迎接刘小官人去。” “不晓得刘小官人喜欢不喜欢这件衣服。” “别犯花痴了。刘春官已经有爱人了,人家和公主在城头上成亲,你没看到啊。” “唉,年纪青青就结婚,将来感情肯定不好。” “感情不好那就好了撒,我们就又有热闹看了喂,反正跟着刘小官人,既安全,又有把戏看,这日子也越过越有滋味。” 大家从各个角落、各个街道、各个地方往城门赶,到了城门,就见锣鼓、红地毯、灯笼、彩旗、彩带什么的都已经准备好了。刘县令和罗县丞正一本正经地站在红毯中间,各个衙役则在指挥新来的人站位。 城门外,刘春等人已经等不及了:“老钱,开门,让我们进去。” 老钱一个劲地陪不是:“给个面子,再等等,再等等。” 刘春等人已经到了城门下:“再不开门,我和你翻脸啊老钱。” 刘子轩在里面一挥手,城墙上的人就对老钱挥挥手,老钱就道:“好吧。开门!” 城门一打开,刘春低头正要进去,一抬头,乖乖,挨麻麻的全是人啊,吓了一跳,这是干嘛呢,城门口铺着红地毯,一眼看不到头,两边张灯结彩,每个人身上都穿着过年才穿的衣裳。最吓人的是城门一看,锣鼓就敲起来了,那噪音,把耳朵差点震聋。 不会是来迎接我们的吧? 刘春正在发愣,刘子轩在里面高声道:“有请几位英雄走红毯!” 当时就过来几个人,牵住大家的马,往里面走,两边的人就不停地叫嚷:“刘小官人!”“竹竿大人!”“周学官!”“洪大人!”还有人激动地哭:“今天我终于看到刘小官人了。呜呜。”尖叫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是灿烂的笑脸,每个人都热情万分。 老钱跟在大家的后面,在红毯上不停朝两边挥手。 刘春身上的血当时就噌噌往上窜,尼玛,欢迎仪式这么隆重啊,也不提前通知一声,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路上头昏脑涨,脑袋里嗡嗡直响,也不知道是激动得,还是被吵得。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就到了刘子轩、罗义天身边,岳飛带着自己的兄弟王贵,也在旁边。岳飛对自己,倒不像以前那样不待见了。 也不晓得是怎么停下来的,只觉得自己在傻傻地笑。 连刘春都这样了,洪老虎等人,也是高兴得发呆。身后几个衙役小声哭了起来:这么受欢迎,死了也值得啊。 刘子轩扑通一声,就跪到刘春面前,刘春吓了一跳,忽见周围的人也都扑通扑通跪下了。刘子轩跪在地上,朗声道:“在下无为县县令刘子轩,替全县百姓感谢刘小官人救命之恩。”说完就开始磕头,周围的人也跟着磕起来。就听到咚咚的声音。 磕头的声音本来不大,但几千人同时磕起来,声音就大得要命。 想起金兵的凶残,全城百姓个个后怕,要不是刘小官人带着大家守城,要不是刘小官人在城破之后孤身一人独闯金营,要不是刘小官人在最后关头,把自己当作诱饵,引开金兵,全城百姓,谁能活到现在?只怕此时,无为县城内,已经是一片焦土,尸首遍地了。这个头,无论如何都是要磕的。 刘春头依然昏昏的,这个时候只能凭感觉做事,就道:“大家快快请起。”大家坚持磕完,这才起身。 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说上几句话的,刘春正在努力镇定心神,一个老太婆一边磕着头一边过来:“刘小官人,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永世难忘啊。”然后蛮,老太婆就朝后面招手:“孙子,这就是你天天念叨的刘小官人。赶紧过来给刘小官人磕头。”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就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刘春跟前,双手死死抱住刘春大腿…… 尼玛,幻觉成真啊这是,究竟是孙子还是孙女撒?不会真的朝模吧? 还好还好,那个模样英俊的孩子,头磕在刘春腿上,然后去了。大家就开始议论:“这孩子将来一定有福气,都和刘小官人近距离接触过了。” 真是苦尽甘来啊,城外的散兵游勇,毕竟没有官方渠道来得正经啊。刘春努力镇定心神,无论如何都要说几句哎,不然以后传出去,说刘春被人欢迎后,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那就糟了,以后人人都会说自己没见过世面。 被欢迎了一下,以后自己就前途堪忧,那就太不上算了哈。 无论如何,哪怕是憋,也要憋几句出来,再说,这种场面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和自己以前见过的比,这只能算是小场面好吧。 刘春当时就清了清嗓子,嗯哼,很好。刘小英雄要说话了,场上立即安静下来。“诸位乡亲父老,大家的盛情,在下感激不尽。”不行,这样太普通、太俗气了撒,得来点出彩的哈。 五十八章 岳大哥,你欠我一个人情哦 出彩的话暂时又想不出来撒。唉,金兵那么凶残,自己都能计谋百出,可面对这些笑脸,自己连两句出彩的话都想不出。也不能怪自己撒,压力很大的好吧。当时就朝大家挥挥手,算是结束了发言。 不过很快就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效果都不错,别人好像总是能找到自己话里的精彩之处,旁边的人这时个个夸奖:“还是刘小官人谦虚。”别人总是能找到自己的优点:“刘小官人平常爱说爱笑,可到了关键时候,一点也不含糊。听见没有,人家一点也不居功自傲。” 只要是自己说的,人家就爱听。尼玛啊,只要人出名,什么都是好的。总算发现出名的好处了。 刘春心里其实有很多感慨的,以前自己总是说要看淡生死,要笑对人世,可金兵追赶的时候,真正遇到生死的大关了,自己还不是和平常人一样,在心里发生变化?自己的相貌和别人一样,变得让别人认不出就是明证。 唉,其实真正能笑看人世的,还是在能笑得出的时候,还是在顺境之中,真正遇到了逆境,究竟还有几个人能笑得出来?自己蛮,顶多比别人看得开一些而已。 唉,只能说,以后还要多加修炼啊。 还就不信了,一个人不能真正笑看人世。非要和自己较这个劲不可。 人比人,气死人啊。周夫子哪里知道刘春心里的变化,听了刘春的话,当时就暗中摇头,太不精彩了,太不像刘春平时的风格了,不行,无论如何,自己都要去扳回一局。嗯哼,就要发言,刘子轩一挥手:“恭迎刘小官人回衙。”大家就簇拥刘春离开了。尼玛呀,当配角的命就这么苦么?真是欲哭无泪啊。 老钱、洪老虎就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竹竿暗地摇头,春春的风头你也敢抢,真是不自量力,现在出丑了吧? 一行人就跟着刘春后面回衙。 当天晚上,刘子轩在酒楼大排筵席,为刘春一行人洗尘、压惊,当然也有致敬的意思撒。反正含义很多。无为县内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刘子轩知道刘春最近就会升官,这时候蛮,就为他造势喂。 其实也不用造什么势,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刘春升官蛮,大家都服气喂,这样的人不升官,朝廷就太有眼无珠了。不过刘子轩在其中推波助澜一下,毕竟能让刘春以后少走不少弯路。 岳飛作为抗金英雄,自然也来了。这个时候再不加意结纳,刘春不就太傻了啊。刘春就道:“岳英雄,在下替全城百姓感谢你。若不是你帮着守城,无为县城只怕就被金兵破了。” 岳飛赶紧推辞:“其实全是刘小官人的功劳,岳某不过是辅助而已。” 刘春就问:“岳英雄,我临走时曾拜托杨沂中将军,请他出面,请你去保护长公主、丞相,你怎么没去?”你欠我一个人情哈,以后记得还,不要老是对我横眉怒目的。 岳飛叹道:“刘小官人的美意,岳某如何不知?只是我们军人,功劳应该是一刀一枪地去战场上博来。”走后门的事,我岳飛不屑为之。我没欠你什么人情哈。 刘春点头:“岳英雄果然和我想的一样,我当时就怕岳英雄不肯,杨大哥还说不会。”其实我是理解你为人的,我也不是小人哈,我蛮,是为你着想才那样做的。杨沂中,拿你衬托一下我,你别生气哈。 又道:“岳英雄,你一身本事,如今又是多事之秋,你若不出来做事,实在太可惜了。岳大哥,不知以后有什么打算?”我蛮,为你走后门,也是为了天下着想喂,叫你一声岳大哥,试探一下你接受我没有哈。 岳飛叹气道:“刘小官人,其实出来前我就收到以前官长的信,只是当时已经答应同乡,随他出来。我准备明天就动身,和我兄弟一起,去投效以前的官长。” 刘春当时就点了赞:“岳大哥从军,天下黎民就有救了。”岳飛推辞道:“刘小官人见笑。” 其实刘春心里觉得可惜,要是岳飛再多留几天,自己多下点功夫,说不定他就和自己称兄道弟了。就道:“明日一定为岳大哥饯行。” 第二天一大早,岳飛就起身喊兄弟王贵:“现在城门应该开了,我们快点动身。”王贵睡得迷迷糊糊地,就问:“不等刘小官人了?他不是说要来饯行么?” 岳飛道:“我就是怕他来饯行,所以才快点走。我总觉得这孩子没安什么好心。”你这个小狗官,虽然你也有本事,但本性难移,没准哪天就会做出格的事,才不和你结交。 王贵道:“可我们盘缠不够啊,刘县令不是说今天会送过来么?” 岳飛就道:“路上省点就是。” 两人刚出城门,刘春就过来了:“岳大哥,这么巧啊。我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遇到你。”早就防着你这招了,老早就和客栈老板打过招呼了,为防万一,都已经派人在客栈门口一直盯着了。 岳飞嗯了一声,就不做声,王贵就觉得好笑,大哥被人堵得没话说,这还是头一次。刘春也不客气,当时就和岳、王两人并马而行。 送了一段,刘春从马上取出一个包裹,寄给王贵:“王大哥,这里是二十吊钱。敬请收下做盘缠。”岳大哥,给你呢肯定不要,给王贵王大哥,他就会要了。嘿嘿,反正他收下,就是你收下了。 王贵乐了,正愁路上没钱呢,伸手接过。岳飞板着脸对王贵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刘春赶紧道:“这是我此番守城得到的赏赐,可不是什么民脂民膏。岳大哥前去投军,正好用上。” 岳飛只好叹气。便宜你小子了,就算欠你一个人情吧。 其实这不是什么赏赐哦,全是从关秃子那里弄来的哦。刘春这时就在马上问道:“岳大哥,有一句话虽然唐突,不过我不吐不快。我总觉得你对小弟有成见。不知是何原因。” 岳飛看了看刘春,既然你非要问,就别怪我无情:“刘小官人,你可曾因为别人要纳妾,就将人家吊起来打过?” 原来是这件事啊,刘春哈哈大笑:“小弟何止是将他吊起来打,还用小刀子在他身上戳了不少洞呢。越戳越是解恨。”就将关秃子的事说了一遍:“岳大哥你说,这样的人要不要吊起来打?要不要用刀子不停地戳?” 王贵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当时就叫好:“小兄弟,你吊得好,戳得好。要是我王贵,上去就是一刀。” 为了彻底翻身,刘春又道:“那个前去金营告密的人,就是关秃子的父亲。” 王贵怒道:“果然是一窝坏种。” 这下岳大哥总会改变对我的看法了吧? 岳飛朝刘春看看,心中摇头:你蛮,也只能骗骗王贵喂,想要骗我,还早着呢。不要以为现在没有别人,没有旁证,你就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嘴又能说,金兵都被你说得走了又来,来了又走,公主都被说硬生生地说成老婆了,像你这样有本事的人,做着这样不堪的官,心里肯定有气,肯定是对平头老百姓撒喂。即使那件事不像别人说的那样,但肯定也不像你说的那样撒。你平常鱼肉百姓,肯定是有的喂。人家父亲去告密,也有可能是你对人家儿子太狠的缘故撒。 岳飛当时就正色道:“刘小官人,岳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春赶紧道:“岳大哥但说无妨。” 岳飛就道:“刘小官人,你身负异能,岳某对你十分佩服。如今王室多难,朝廷艰难,你若能为朝廷效力,定是天下之福。切不可因为如今身处下位,就妄自菲薄。” 刘春只好点头:“岳大哥说得是,小弟以后定当修身以谨。”看来岳飛对自己的看法,是永远变不过来喽。岳大哥是那种一旦认定一件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人,这样的人好是好,就是对自己太不公平了。 不过这样也好,以后自己要是能救他,别人就不会说自己是出于私情,退一步说,就是救不了,也不会连累自己。 不过无论如何,都要在他心里占一个位置。不但要让他觉得自己有本事,还要让他觉得自己目光远大。这样才能让他觉得自己的话不听不行。要想达到这个效果蛮,最好就是议论天下大势喂。切,自己是过来人,议论天下大势还不是小菜一碟啊。就道:“岳大哥,你此番可是回中原,投原来宗泽大帅的军队?” 岳飛点点头,叹道:“可惜宗大帅过世了。” 刘春也可惜了一句,然后道:“如今汴梁留守是杜充杜大人,此人你要小心。” 岳飛不解地嗯了一声。刘春就道:“此人我以前见过,可谓树大无料,志大才疏。他看上去威严,内心其实怯懦无比。唉,瞧这形势,金兵不久就会渡过黄河,我担心汴梁不久就会在他手里失去,我更担心此人会投降金军。” 五十九章 爹之遗言:你…一定…要…嫁给…刘小官人 岳飛没有做声,王贵不信道:“杜大人不会是那种人吧?” 刘春笑了一下:“王大哥,要不我们就打一个赌,赌杜充守不住汴梁,还赌他会投降金人。” 岳飞就看了看刘春:乖乖,这位刘小官人还能料事于先蛮。要是真的,他的话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听。 王贵就道:“赌就赌。赌什么呢?我可没钱。” 刘春笑道:“王大哥,岳大哥这么有本事,你跟着他,将来还愁富贵啊。呐,要是你输了,却没钱给,我绝对不会讨要。” 王贵就点头:“这还差不多。你说赌什么。” 刘春笑道:“就赌刚才的盘缠吧。若是我输了,盘缠就是你们赢的,若是我赢了,你们将来再把盘缠还给我。说实话,送盘缠给你们,我也有点心疼呢。” 岳飛难得地笑了,对王贵点点头,就和他赌。刘春赶紧道:“另外还有个添头,假如我赢了,王大哥你要为我做一件对抗金有益的事。”本来是想让岳大哥做滴,但想到岳飞可能不会上当,为了保险,只好拿王贵顶上。 王贵想了想:“好,就赌这些了。” 两个人当时就和江湖上的好汉一样,击掌为誓。 刘春回去时,心里乐滋滋的,这下和岳大哥有了长久的关系了。虽说是若有若无的,但以后蛮,杜充守不住汴梁,岳大哥会佩服自己一次,杜充投降,岳大哥又会佩服自己一次。几次佩服下来,岳大哥对自己蛮,就是不亲近,也是当宝贝看喂。 想了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金兵先是渡过黄河,攻蟣uo炅海?缓笥殖で?苯??ハ卵镏荨u詷嬄?仁枪?顺そ??缓笠宦房癖迹?父鲈履诙际翘犹犹樱?恢碧拥胶i希?冉鸨?咏?贤肆耍?派习度チ撕贾荨:贾荽哟寺??统闪司┒迹?恢钡侥纤蚊鹜觥Ⅻbr /> 接下来一两年内,就是这些事情。自己要不要在其中插上一脚?这一脚要是伸好了,从此吃用不尽哎。这个时候要是跟着赵構逃亡,以后只要不造反,这一辈子就永远富贵无比。跟着皇上逃亡,在朝廷里那就是一辈子的资本。还愁换不来钱啊。 只不过金兵那么凶残……,还是算了。自己又不是没逃亡过,个中凶险,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莫悦容和刘春一起回来后,因为是女子,就没和刘春他们一起出去喝酒庆功。待在家里,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成了亲,心中不禁酸楚。既然他已有妻室,再纠缠也没什么意思,只盼爹爹的病早点好,然后就和他离开这个伤心地。不过越是觉得要失去了,越是觉得这个小冤家珍贵。 莫胜谷本来躺倒不起,听说女儿回来了,据说精神头忽然好了许多,忽然就能下床走动了。 爹爹伤了内脏,不久于人世,莫悦容顿时觉得自己祸不单行。自从家被金兵破了,自己就和爹爹相依为命。爹爹要是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世上……,想到这个又是伤心,就想哭。只好对爹爹悉心照料,好好地听他的话,能对他好一天是一天。 早上刘小官人被人喊出去了,只留下莫氏父女两人在家吃早饭。莫胜谷一边想着心事,一边盯着女儿看。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她认准的事,就是死了也不会后悔。心里想的事要想女儿答应,那是要花不少工夫滴。 察言观色一番后,莫老爹就开始自己的计划了:“悦容啊,听说你这次救了刘小官人两次?” 莫悦容只好点点头。 莫胜谷心中高兴,这就好了,这事已成了一半了,以后对刘小官人开口,刘小官人就不好拒绝,要是拒绝,那就是忘恩负义好吧,就问女儿:“悦容,你觉得刘小官人这个人怎么样?” 自己的心上人,当然是什么都好了,莫悦容就道:“还不错吧。” 这就好了!刘小官人不好拒绝,女儿又觉得对方不错,这事成功的希望很大嘛,莫胜谷高兴了,但也不能大意是吧,女儿家的心事,谁能猜得准呢,一定要先铺垫一番!莫胜谷就开始咳嗽了喂,咳咳,女儿,我有病哈,听话点,咳完就长叹一声:“悦容,你也知道,爹活不长了。咳咳。”看看女儿反应再说。 莫悦容伤心得眼泪都快掉下来,可是不能增添爹爹的烦恼,就强忍住:“爹,大夫说只要养得好,能治好的。” 莫胜谷挥挥手:“我的病,我自己还没数么?人生在世,谁能不死,早点去见你娘,也好。只是我走后,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滴在世上,叫我怎么能放心?” 莫悦容眼泪就下来了,吧嗒吧嗒滴到碗里。 莫胜谷赶紧趁热打铁:“爹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唉。”再加重一下哈。 莫悦容强忍住眼泪,只是饭已吃不下了。 嗯,开始!莫老爹就道:“爹就想着,临走之前,为你找个好人家,让你日后有个依靠。只是天下男人,有几个是好的?”女儿,爹快要死了,为了不让你上当受骗,不得不向你揭露男人的真面目了!爹告诉你,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啊,包括你爹自己,都是禽兽啊!不,都是禽兽不如啊,整天都想着怎么祸害人家闺女。就对你说真话吧,别看你爹我看上去很正经,其实心里也坏着呢,在街上走的时候,眼睛也是很不老实的,一有空,就偷瞄人家姑娘呢。也就是日子毕竟难过,不然,爹也去马槽巷了。 别看爹为你找的这个刘小官人整天人模狗样的,其实也和你爹一样,那也是禽兽一只,别以为他偷偷朝你胸部扫,我没看见!并且你家的刘小官人,不但自己是禽兽,还奉朝廷的命,指导别人如何做好一只禽兽,那就是教父级别的禽兽啊。 但刘小官人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既然注定要被**害,女儿,我希望你能被刘小官人这样的年轻禽兽祸害。再说了,女儿家,也希望被自己喜欢的禽兽祸害是吧。被刘小官人这样的禽兽祸害,爹还是比较放心的。 莫悦容就猜到了爹的心思,当时就不做声,唉,爹,你不知道,刘小官人因为出众,已经被皇家收去了。 莫老爹心中波澜了一下,继续道:“我们以前认识的人,如今死的死,亡的亡,剩下的,没一个能让爹看上。只能在无为县我们认识的人里找了。爹想来想去,觉得刘小官人还是不错的。”停顿一下,看看女儿的反应再说。 莫悦容低下头,不说话。 莫老爹心里当时就咯噔一下。自己的女儿,自己最熟悉了,这就是一万个同意的征兆啊,这也是一万个不同意的征兆啊。究竟是一万个同意,还是一万个不同意? 不管了,事到如今,已容不得你不同意了,爹要使大招了!当时蛮,莫老爹就慢慢地从凳子上滑下去了喂,当然要用咳嗽伴奏了撒:咳咳,啊,咳咳。眼睛蛮,就也闭上了喂。 莫悦容吓得赶紧过来,把爹从地上扶起来:“爹!爹!”叫得就很凄惨哦。 莫老爹心中不忍,颤颤巍巍睁开眼:“女儿,你就听爹一回好不好?” 莫悦容心中焦急:“可是……”可是刘小官人已经成亲了啊。 什么可是可是的,这件事今天不定下来,我就是死了,也不安心,莫老爹一把抓住莫悦容的手,就是一副交代遗言的样子,开始断断续续了喂:“女儿,你…一定…要…嫁给…刘小官人。你答应爹。”眼睛就慢慢要闭上的样子。 莫悦容这时候还能不答应啊,当时就哭着同意:“爹,我答应,呜呜,我答应。” 早点说嘛。莫老爹眼睛一睁,一骨碌爬起来,往凳子上一坐:“来来,吃饭。悦容,今天着个油饼不错,你多吃一块。”事情办成,该干嘛干嘛哈。 莫悦容喊了声:“爹!” 莫老爹有点不好意思了:“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你爹我听到你答应了,心里高兴,身子就好了许多。”装千装万,还不是为了你这个死丫头。 莫悦容手拿筷子发怔:“爹,只是你不知道,刘小官人已经成亲了。”真想大哭一场。 莫老爹一边啃油饼一边点头:“爹知道。刘小官人和公主成亲,爹也在城头上呢。”我是去找你们的哈。 莫悦容奇怪了:“那你还让我嫁给他?” 问完,两个人都楞了,过了一会儿,两个人同时哦了一声。莫悦容道:“爹,难道你是想让我给刘小官人做妾?”莫老爹也同时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啊。” 同时说完,两个人又楞了下。楞完莫悦容羞得低下头,莫老爹就开始教导女儿了:“悦容啊,给人做妾,确实是委屈了你。不过不是我说你,给刘小官人这样的人做妾,有什么不好?那要比做别人的正妻还要好好吧。” 听爹这么说,爹对刘小官人也蛮看重的蛮,自己的心上人被爹看上,莫悦容心里倒有点喜欢。 莫老爹又道:“刘小官人为人仁义,你即使是妾,他也不会亏待你的。” 六十章 纵横传媒,现已开张 莫老爹一边说一边理思路,自己想让女儿嫁给刘小官人,担心了半天,其实女儿是喜欢刘小官人的。可刚刚以为女儿和自己想的一样,又出岔子了,自己是想让女儿给刘小官人做妾,女儿想的是做人家正妻。 女儿的脾气蛮,莫老爹最清楚不过,心高气傲,长得又出众,要是别人,莫老爹肯定不会想什么做妾的事,可是刘小官人是什么人?那就是智多星下凡好不好。金兵,那多厉害了,自己和女儿一起,都打不过人家几个,可刘小官人凭着一张嘴,把金兵说得团团乱转。这是什么?这就是传说中的本事好不好。能够嫁给这样有本事的人,自己死也死得放心了。 可女儿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不要看她刚才答应了,那是出于无奈。只怕自己一死,她就反悔。不行,得趁着自己还活着,赶紧把这事办了。 可自己刚才劝女儿的话,翻来覆去就是刘小官人好,刘小官人就是好,这样的话就能说服她啊?不行! 莫老爹当时就决定抛弃陈腐、枯燥的说教,以生动、形象的语言,摆事实、讲道理,打动女儿的心。“女儿,我也知道做妾说起来不好听,可刘小官人是什么人?那是神人来的,一城人的命都是他救的,县令都给他下跪。”跟着这样的人,将来还会有亏吃啊。 “再者说了,你是嫁过人的人。”人刘小官人还是块小鲜肉好吧,能让你吃上一口,已经很不错了,你就不要计较是装在盘子里,还是拿在手里直接啃了喂。 “我看那个公主也是福薄之人。”出门就遇金兵,这样倒霉催的人有什么福气撒?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你还是有扶正指望滴。皇上,为了我女儿,我就对不起你一下子哈。 “再者说了,人家毕竟是公主,知书识礼。”将来肯定不会为难你喂。 当时蛮,为了女儿将来能有依靠,为了自己能死得放心,莫老爹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把刘小官人吹到了天上,把女儿贬到了地上,把给刘小官人做妾的好处说得天花乱窜,让人听了,觉得只要沾了刘小官人的身,哪怕只是模一把,也会受用不尽。 一番忽悠,莫悦容动都没动。 看来不用绝招是不行了!女儿,不要怪爹下手太狠,是你逼我的!当时莫老爹就朝左右看了看,脸上蛮,就神神秘秘的,头就往莫悦容这边凑。刘小官人,你这种一招我借来用用啊,用完就还给你。 莫悦容当时就晓得爹地有料要爆了喂,虽然还是一副矜持的模样,但身子还是往前倾了倾。刘小官人的招,还会没有用啊。 莫老爹就压低声音道:“女儿啊,你这个时候嫁过去,时机最好,一辈子都能抓住刘小官人的心。” 能一辈子抓住刘小官人的心?莫悦容感兴趣了,就用眼神询问:真的么?为什么呢? 莫老爹就道:“女儿,难道你没看出,虽然刘小官人和公主成了亲,但要圆房,肯定还有些时日。你这个时候嫁过去,就是刘小官人的第一个女人哎。”世上的男人,谁能忘记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你蛮,就能一辈子在刘小官人心里了喂。 莫老爹一下子就走神了,犹记十六岁时小河边,青草碧连天,羞答答的小阿妹,把我的手儿牵。拉着妹妹的手,真想一生跟你走。就拉了一下手,我一直都没忘掉她。 别看刘小官人整天左手药儿,右手画儿,嘴上跑马儿,其实我老早就看出来了,还没被人开过苞儿。你要是上去就把刘小官人吃了,霸占了他的身子……,以你的身手,那还不是三两下就将刘小官人摆倒啊,到时候蛮,刘小官人就随便你玩弄,伺候得舒服了,他到死都会记得你喂。这件事蛮,就妥妥的了喂。 哎哟,我怎么这么猥琐了,怎么有窑子里老鸨的赶脚?对了,窑子里的姑娘,接第一个客时,为什么那么贵?就是因为里面附加了一辈子的赶脚撒。 我怎么老是往窑子上想?是不是最近憋得太厉害了?不行,不行,悦容可是我女儿,刘小官人将来说不定就是我女婿,我不可以那样比。 那样比又怎么样?哼,为了悦容的将来,我豁出去了,再丢脸都不怕!现在怕,将来就是悦容受苦哇。 莫老爹心里坚定了信念,嘴里依然不眠不休,说了半天,自己觉得就是铁石心肠也被说动了心,当时就开始检验效果了喂:“女儿,你同意了没?要不要我找人去和刘小官人说?”该找谁去呢? 莫悦容坚决摇头:不行!想让我做妾,就是不行。 莫老爹一腔希望,立时化为泡影,当时就就势而为,好像被气得病加重的样子,慢慢地从凳子上滑下去,当然要用咳嗽伴奏了:咳咳,啊,咳咳。眼睛蛮,就也闭上了喂。 这次把莫悦容吓得不轻,赶紧过来:“爹!爹!” 莫老爹从地上伸出手,紧紧抓住女儿胳膊,颤颤巍巍睁开眼:“女儿,你就听爹一回好不好?”刘小官人,你以为就你厉害啊,我也有独门杀着的好吧。 莫悦容只是焦急,却不做声。 莫老爹就开始断断续续了喂:“女儿,你答应爹,一定…要…嫁给…刘小官人。”眼睛就慢慢要闭上的样子。 莫悦容赶紧同意:“爹,我答应,呜呜,我答应。” 打完收功。莫老爹一骨碌爬起:“来,来,吃油饼,吃油饼。” 莫悦容又不做声了。莫老爹不放心:“女儿,你这回不会反悔了吧?” 莫悦容就道:“爹,你都没事了,我当然不同意了。” 噢,我有事你就答应,没事了,就不有同意,你这是在逼我死啊,不行,我死了,没人逼你,你还是不同意,到时候谁来照顾你? 莫老爹一急,一口气没上来,当时就颤颤巍巍倒了下去。“爹,你能不能不要老是这样啊?” “爹这次是真的,快点去叫大夫。” 刘春兴冲冲地从外面回来时,大夫正在交代莫悦容:“你爹的病,要是静养,还是有指望好的。千万不要惹他生气。” 莫悦容只好点头,其他事我都不违背你,但让我做妾,万万不能。 女儿死活不松口,莫老爹也没办法了。喝了药后,就去外面散心。走在大街上,难免唉声叹气。忽听前面锣鼓喧天,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家店面开张,正在挂牌子。只见牌子上写着:纵横传媒,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无为旗舰店。 一看到媒字,莫老爹就明白了喂,原来是一家替人做媒的店。这就奇怪了,自古媒婆都是单枪匹马,怎么还有开店的?并且,怎么赶脚像窑子似的?朝里面一瞄,乖乖,不少老太婆蛮,原来还是家专门养老的窑子。 莫老爹赶紧摇头,自己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往马槽巷方面想?传媒,当然是传奇的媒婆的意思喂,不然,人家怎么敢开店? 就听有人在店门口喊道:“纵横传媒,现已开张,望各路寡妇、光棍、思春之男士、发情之女子,前来光顾啊!” 当时莫老爹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那么笨!劝女儿嫁刘小官人,应该找专业人士才对嘛。自己这个业余的,凑什么热闹撒,难怪事情办不成。 自己身上的钱不多,不过人家第一天开张,肯定有折扣喂,如果自己是他们第一笔生意,说不定还有红包呢。对,不能错过。莫老爹赶紧往里进。 乖乖,场面还蛮大的蛮,一进门,就看见十几个书生正奋笔疾书,在写招贴、牌子什么的。旁边还有一个书生,在和一个媒婆模样的人吵架:“我辛辛苦苦写的文案,你们千字才肯给十文!你们去抢好了!” 媒婆模样的人切了一声,将一摞稿子扔给书生:“愿写写,不愿写滚!外面千字五文的多的是!” 书生争辩道:“不是我不愿意写,而是你们给的价太低了!须知文章无价好吧,当年韩愈公作文,润笔费都是一个字一两金子。我高晋好歹也是一介书生,千字十文也太少了些,能不能看在我长得帅的份上,再加点?” 媒婆模样的人笑了:“谁说千字十文了?” 书生高兴了:“难道当初谈价的人说错了?” 媒婆模样的人一瞪眼:“是错了。其实是千字九文。” 书生就急了:“怎么还掉价了?” 媒婆模样的人点头:“对!还又掉了,现在买断价是千字八文了。我还是那句话,愿写写,不愿写滚!要滚你快点滚,别耽误老娘我做生意。” 书生差点就哭了:“刘媒婆,看在大家昨晚聊得投机的份上,还是原价好不?千字十文,我一定妙笔生花。” 刘媒婆不屑道:“你们这些写字的就一个字:贱!千字七文,不写就滚!” 书生就哭了喂:“刘媒婆,今天晚上,我一定去你房里就是了喂。还是千字十文吧。” 刘媒婆一脸鄙视:“切!你以为我稀罕?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已经预约给小方了。你再不老老实实坐到那边去,就是千字六文了!” 书生低着头,把地上的稿子捡起来,含着泪和别人一起码字去了。 六十五章 周媒婆,你本事见长啊 周媒婆心中冷笑,跟我斗?!无为县内,除了刘小官人,我怕过谁?“你爹晓得我为什么反悔后,就赌咒发誓,说他女儿也就是你,十分孝顺他,肯定会为他着想。我不信,他就要带我过来,看看你的态度。还说要是不行,我可以顺便报官,反正你们就住在县衙里面。” 说完就朝莫悦容看,给个说法吧。 莫胜谷这时从外面回来,莫悦容就问了:“爹,她说的可是真的?” 莫老爹当时一个劲地点头:“是的是的。”赶紧又借故出去了。 这个样子蛮,就难办了喂,不饶这个媒婆,爹地要去坐牢,饶了她,自己心里的这口气怎么出?并且,难道以后还要天天喊她娘?莫悦容就迟疑起来。 周美凤周媒婆心中就来火了,我一个金牌媒婆,下嫁给你爹,是便宜了你们莫家好吧。你还犹豫,不好好整整你,你是不晓得后娘的厉害,以后我还能当这个家啊。把你整服气了,以后再对你好,就叹气道:“既然莫姑娘嫌弃,我就走了。”抬脚就要开路。 这一走蛮,肯定会去报官的喂,莫悦容赶紧道:“周媒婆,等下。” 周媒婆就停下,看着莫悦容,快点说点软话撒。 莫悦容低下头,央求道:“周媒婆你能不能行行好,放过我爹一次?” 虽然这也是软话,但不是我要的那种。哟,小丫头,还是不肯表明你自己对我的态度蛮:“大家都是女人,事关贞洁,怎么能随便放过?”服个软,叫我一声娘,立即放过哈。 莫悦容眼圈都有点红了:“那你怎样才能放过我爹?” 哎哟,一上来就把她弄哭了,以后就不好相处了喂,好吧,略过,直接谈条件:“除非你叫我一声娘。”说完周媒婆就在怀里模,只要你叫声娘,立马给个大金手镯。 莫悦容坚决摇头:“万万办不到。” 周媒婆的手就从怀里出来,算了,退而求其次吧:“那我要是嫁过来,你答应不答应,以后还会不会恨我?” 让仇人嫁给爹,叫自己怎么答应?不恨么,肯定是假的,莫悦容就不做声。周媒婆就高兴了,这个丫头不错,不会说假话,当时掉头就要走:“一家人都不能一条心,我嫁过来做什么?” 莫悦容快要哭了:“我答应,我答应就是。” 好吧,再退而求其次,周媒婆就停下脚步,能答应就不错,想她不恨我,只能以后慢慢来了。不过呢,还是要做最后的努力,要是现在就不恨,岂不更好?“我知道以前得罪过你,你爹呢,也因为我伤了内脏。我会努力弥补的。哪怕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你爹治好,治不好,我就陪他一起死。” 莫悦容吓了一跳,乖乖,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了啊。“周大娘盛情,我替我爹谢谢你了。不过要我现在就不恨你,办不到。毕竟我爹被害,你也有一份的。” 岂止是一份,当初就是我添油加醋的撒。不过,能叫声大娘也不错了哈。但还是要再努力一把,让她叫声娘。实在不行,再退一步不迟:“悦容丫头啊,毕竟我要和你爹在一起了,这个名分呢,是很重要的。你能不能先叫我一声娘?这样蛮,我心里才踏实。” 这个么,莫悦容难办了,想了想:“周大娘,事情来得太快,我一时转不过来。要不我去找下刘小官人,问问他我该怎么办。” 千万别去,刘小官人是什么人?三言两语,就模到实来了喂,到时候我贪恋你爹美色的事,还不全曝光啊。“唉,算了,叫大娘就叫大娘吧。这种事,让刘小官人知道了也不好。” 也是,莫悦容点头,爹做的,毕竟不怎么光彩。 莫老爹这时候就窜出来了:“周家妹子,有什么事冲我来,别难为孩子。”义薄云天的样子。 周媒婆白了一眼莫胜谷,从怀里掏出大镯子,金灿灿的,往莫悦容手上套。 莫悦容吓得赶紧推辞,周媒婆正色道:“这个呢,倒不是给你的。接下来给你爹看病,钱肯定花得跟流水似的。有个金镯子存在你这边,我们花钱也花得安心。”莫悦容这才收下了。 然后蛮,三个人就像一家人似得一起笑了。周媒婆和莫老爹笑得就有点个**喂。莫悦容笑得就有点不情不愿,又有点个情愿。 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嗯,周媒婆,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周媒婆吓了一跳,“刘小官人,你怎么到这儿来了?”现在这里就是我家,莫老爹是我相公,莫悦容是我半个闺女,我们一家人在这里日子过得好好的,你跑过来做什么?! 刘春赶紧赔礼道歉:“不好意思啊周媒婆,我没想到才几天不见,你就做了官,到县衙里把我的位子都抢了。要不要我搬出去让你?”搞得不得了了,要不要我给你见礼啊。 乖乖,周媒婆这才醒过来,赶紧给刘小官人福了几福:“刘小官人,我一时糊涂,你别见怪哈。” 莫老爹就过来求情:“刘小官人,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哈。” 什么?!莫老爹平常不是恨周媒婆恨得要命么?不对劲啊,本来还想当着莫老爹的面,好好整整周媒婆的,还没动手,莫老爹倒求上情了。 莫悦容觉得好笑,你也有想不通的时候啊,刘春就对莫悦容看,有人姐姐,你说句话,只要你说句话,我立即把周媒婆修理得死去活来,给你出口恶气。莫悦容就道:“周大娘人不错的,你就不要为难她了。” 周大娘?啊呀,更加不对劲了,父女两个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包,不过无论如何,悦容姐姐的面子是不能驳的:“周媒婆,你今天怎么变漂亮了?” “必须的!”周媒婆下巴一扬,你以为呢,我当初也是个美女好吧。刘小官人和莫悦容,难道有一腿?瞧悦容闺女看到刘小官人时脸上的样子,那是标准的发春好吧。你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不懂,我就是靠这一手把莫老爹吊上手的好吧。 好了,不打扰了,我们一家人还要叙叙呢,“胜谷、悦容,我们先出去逛逛,不要打扰刘小官人办公事。”莫胜谷赶紧跟在后面,莫悦容答应一声,也跟了出去。 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啊?刘春不放心,也跟了出来:“莫老伯,悦容姐姐,你们没事吧?” 莫胜谷冲刘春笑笑,莫悦容就道:“你回去吧,我能有什么事?” 刘春倒不好干涉了。周媒婆,几天不见,你本事见长啊。多年积怨,被你随手而消。不过你给我小心点,要是连我身边的人,特别是悦容姐姐都敢骗,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连刘小官人都吃了自己的瘪,周媒婆高兴了,一路上有说有笑。逛了一阵,三个人就到茶楼上坐了。吃了一会儿茶,想起莫老爹交代的事,周媒婆就开始动心思了。先蛮,肯定是要舒缓一下,说点闲话:“闺女,你这身外套蛮漂亮的,是哪家铺子的哪个裁缝做的?”“刘婆婆做的啊,手工真不错,料子选的也好,下次我也去做一件,不怕留不住你爹的心。”“指甲油在哪染的?”“自己做的凤仙花的?不错哦,下次送点给我。” 然后才一刀砍下去:“闺女,你爹说他想把你嫁给刘小官人做妾,你究竟怎么想的?”我看你和刘小官人眉来眼去的,早勾搭上了吧? 莫悦容摇摇头:“我是不会给别人做妾的。”说过多少次了,还要问,烦不烦啊。 周媒婆当时就道:“闺女啊,听我一句话,人生苦短,必须发狂。看上什么人,要一把抓住才是,抓不到另说。就像你爹,我当初以为没抓到,所以找黑社会想下他的腿,现在还在后悔。现在蛮,看他的病估计要倾家荡产。你呢,现在看上人家了,要赶紧抓住才是。” 莫悦容害羞道:“谁看上他了。” 周媒婆心中愣了下,继续道:“再说了,做妾也要看给什么人做。刘小官人是什么人?有情有义,不要说做他的妾,就是做他的丫环,他也会对你好的。其实两个人在一起呢,最重要的是开心,更重要的呢,是自己开心。你想啊,每天早上一抬头,就看到自己稀罕的人在眼前,白天做好饭菜,看着他狼吞虎咽,多好。管别人怎么想呢。”就朝莫老爹看,脸上立时风情万种。 和莫胜谷调完情,周媒婆又道:“再者说了,要是以后怕人家说,或者他待你不好了,掉头走开就是。毕竟是嫁给他,不是卖给他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莫悦容心里就想,对啊,我是江湖儿女,好好地怎么看重那些俗套来。以后受不了,顶多转身就走。心里就同意了。但自己是个女儿家,心里同意,嘴上也不能明说哎,总得推辞一番撒,周大娘你再说两句哈,我再假装不肯一两次,然后就成全你。这么难做的媒都被你说下了,从此你就可以又扬名立万了喂。 当时就低下头,眼巴巴地等着周媒婆开口。快点快点,我现在已经想通了。 六十六章 育官其实蛮好的 乖乖,还是不肯答应蛮,周媒婆正要继续发功,忽然就警觉起来,不好!我一个后娘,还没进门,就死劲地劝前妻的女儿给人家做妾,传出去,人家会怎么想?做妾毕竟不好听是吧。再者说了,当初悦容就是不肯给人家做妾,才闹出那么大的事来的。 当时就老马失蹄,开始转身:“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喂。不过你放心,无为县里单身多金的男人,都在我口袋里装着呢,赶明儿我给你说个好人家。” 莫悦容欲哭无泪啊,不同意的时候蛮,你们死劲劝,现在被你们劝同意了,你们又不讲了。好人家?什么好人家?除了刘小官人,我什么人都不嫁!脸色就有点不好看。 周媒婆是什么人?当时就看出不对劲来了。哎呀,不会得罪了闺女吧?赶紧把这件事先放下,先来说说俺相公的病情。闭上嘴,绝口不提刘小官人了。 莫悦容那个后悔啊,可已经没有用了。一个姑娘家,总不能开口对别人说,我要嫁给刘小官人吧。自己成什么人了。只好忍着。 晚上的时候,刘春和洪老虎、周夫子他们耍去了,周媒婆担心莫老爹病情,就带着传说中的钱神医进了门。钱神医看上去五十多岁,精瘦精瘦的,一搭脉,当时就皱眉:“这个病么……” 莫胜谷、周媒婆、莫悦容心里都是一拎。 钱神医继续道:“要是别人治,肯定死得快。我来治么……” 周媒婆小心翼翼问:“怎么样?能治好么?” 钱神医眯起了眼睛:“你家里有多少钱?” 周媒婆就问:“怎么说?” 钱神医就道:“要是有五十吊呢,就能治个半死不活。要是有一百吊呢,就能治断根。要是有一百五十吊,我蛮,还你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你们想治多少吊的?” 乖乖,要这么多钱啊。莫悦容就皱眉了,刘小官人一个月薪水也只有两吊,一百吊,就是他四年多的薪水。不吃不喝四年,才能替爹把病治好。当然,刘小官人要是真的发起功来,这点钱还是有的,可和人家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开这个口撒。 莫胜谷也皱眉了:“要是治个五吊钱的呢?” 钱神医也皱眉:“这点个钱,喊我来做什么?自己留着买棺材吧,顺便去庙里烧柱香,争取下辈子投个好胎。” 莫胜谷来火了:“你说什么呢?” 钱神医眉毛一扬:“我这个人就这样,喜欢实话实说。明白对你讲,你这个呢,其实就是个小病,但别的大夫就是治不了,因为里面有个小窍门,不到我这里来,你只能等死。我呢,就是大家传的黑心大夫。没钱,坚决不给治的。” 莫悦容就问:“要是治不好呢?” 钱神医就道:“治不好,全额退款,另外再奉送十吊,算是耽误你工夫的补偿。” 看来还是有点手段的。 周媒婆这时就道:“那好,我们治个一百五十吊的。” 钱神医立即两眼放光。 莫胜谷坚决反对:“周家妹子,我可不能用你的钱。把我当什么人了?” 周媒婆笑道:“莫大哥,这几年我也赚了点昧心钱,放在那里还是放。再说了,是钱好还是人好?以后你对我好点个,什么就都在里头了。再者讲,你这个内伤,我也有责任,现在就当是我赎罪喂。”当时挥挥手,让钱神医回去准备了。 莫老爹不禁摇头,此次来无为,可为先苦后甜,先差点个把命都送掉了,没想到后面越来越好,不但抱得美人归,而且女儿的终身大事,也会有着落。不过花女人的钱,实在让人没脸面。叹了一口气,以后蛮,要一心对这个婆娘好才是。 第二天早上,刘春正在和周夫子、竹竿、老钱、洪老虎一起端着茶杯,在院子里嘘嘘。历尽劫波兄弟在,大家一起来吃菜。几个人就有点感慨,周夫子开口道:“现在我才明白,其实茶叶好坏无所谓,最重要的大家能在一起喝茶。” 竹竿连连点头:“周夫子,你终于开悟了。对的嘛,茶叶好坏有什么关系呢,兄弟之间的情谊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春春这边的好茶,你就不要喝了,都省下来给我们。” 老钱和洪老虎就一起嘿嘿笑。 周夫子来火了,尼玛每次想发点个骚,都被竹竿往俗事上引,你个税吏,一天到晚只晓得吃吃吃、喝喝喝,一点个精神追求都没有,当时就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一点个茶叶么,老钱、洪老虎,以后我的那份都留给你们俩了。”竹竿,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杀人于无形哈,是你逼我滴! 老钱高兴了:“周夫子你早就该这样了,我们有什么油水都往阿春这边带,就你,每次都过来揩油。” 洪老虎也高兴:“每次都不够喝,这下好了。老钱,我们俩一人一半哈。” 竹竿不干了,江山是我打下来的好吧,噢,刚刚把周夫子挤走,你们俩就过来分肥,一点个都不分给我:“我每次也不够喝,三个人分分正好。” 老钱就不答应了:“竹竿,不是哥哥说你,好不容易从周夫子嘴里抠点个下来,你又跑过来要。” 洪老虎就讲了:“竹竿啊,不是我们不给,茶叶好歹是周夫子的,他愿意给谁就给谁。你刚才没听他说啊,是给我和老钱的。” 竹竿来火了,尼玛茶叶不是我辛辛苦苦弄回来献给弟兄们的啊,人家茶场没事干,会给春春送茶叶?是我,老着脸,一再旁敲侧击,这才让人家孝敬了点儿过来。要不是看着我的脸面,你们有上好的春茶喝? 尼玛你个死周夫子,又着了你的道儿,一口茶,就让我和老钱、洪老虎干上了,和你没完!周夫子就对着竹竿奸笑:“年轻人,要沉着啊!”跟我斗!你还女敕着呢。咦,阿春呢,一边这个时候,他准会出来捡便宜,和竹竿一起摆自己一道的。竹竿就叫了:“春春,你再不出来主持公道,就没得机会了啊。” 刘春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晒太阳,理都不理两个人,其实正在想心事呢。育官,自己刚来的时候,哪天不想着换一个官做做?一个没成亲的人,到一个村上,就问人家夫妻之情如何,十天内几次,还硬逼着人家喝魅药、看打架的画儿,尼玛,都被人家笑话死了,提起县衙里的刘小官人,哪个人不掩着嘴? 不过马上要调职,去做主簿了,居然还有点留恋。人还真是奇怪啊。 其实做育官也蛮好的,魅药、打架的画儿,别人求都求不到,自己却是免费的,想看就看,想发就发。并且做着育官,无论自己如何说笑都不要紧,因为自己这个官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哎,但做了主簿就不同了,再说笑,就不能这么肆无忌惮了。 当然,主簿也不错哈,在县衙里,别看罗义天县丞是二把手,其实权力还没主簿大。罗县丞以前经常给自己气受,尼玛,做了主簿后,要好好暗中弄点气给他受受。 自己这个主簿,既然汪伯彦丞相答应了,肯定是十拿九稳的了。虽然汪伯彦是丞相,不讲信用是应该的,一个只晓得讲信用的丞相,对国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但在自己官职这件事上,他没有不讲信用的必要。在这种没必要的事上不讲信用,坏处远远大于好处,所以啊,汪伯彦肯定比自己还要急。 “在想心事啊。”周夫子凑过来。 “捱的蛮,”竹竿也凑过来,“看看春春的脸色,就吓得他是想媳妇了。可怜,才成亲,洞房都没入,就天各一方了。” 乖乖,竹竿和周夫子要联手玩阿春了蛮,这样的大场面还能错过啊。洪老虎和老钱赶紧把凳子移过来,一人手上端一杯茶,准备看戏,顺便学两招。洪老虎都把小本子掏出来了,随时记录精彩的言语,以备日后防身。 “阿春啊,这件事玄啊,”周夫子语重心长地道:“当时招驸马,本是权宜之计,就是来哄哄你们这些升斗小民,让你们卖命的。现在人家都安全了,还会理你?我看你不要多想了,就当是做了一场春梦吧。” “对的喂,”竹竿也道:“你呢,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这样子呢,人家要是讲信用,那就是意外之喜,不讲信用,也不会伤心。” 老钱就在旁边可惜:“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公主,” 竹竿立即打断他:“老钱,不是我说你。你还是县尉呢,平常都习惯了刀枪,可当时哥几个出城跑路,引开金兵的时候,你却躲在城里享福。现在我和周夫子开导春春,你又来捣乱。” 老钱急眼了:“尼玛啊,当初出城引开金兵的时候,我不是主动请战啊,可是阿春考虑到没人给你们收尸,才死活让我留下的。噢,你们功成名就了,反过来怪我不肯跟你们一起。尼玛,我还在怪阿春不肯让我出去呢。尼玛,出去跑一趟,家来就成了大家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好事我没摊上,我该去怪谁啊。” 尼玛,你不讲义气还有理了?!竹竿来火了:“老钱你再讲漂亮话,我一把火烧了周夫子家房子。” 六十七章 刘春, 你有三大罪! 周夫子当时就跳起来了:“竹竿你吃错药了,要烧也应该烧洪老虎的房子,烧我的房子做什么。” 竹竿摆摆手:“不要问我为什么,哥就是这么不讲理的人,怎么的?!” 洪老虎这时就道:“你们能不能别吵了?难道你们没发现,阿春现在怪可怜的。” 刘春奇怪了,就和大家一起朝洪老虎看,我怎么可怜了? 洪老虎叹了一口气:“阿春明明娶了老婆,可又抱不到,什么时候能抱到,谁也不知道。只能生生地守活寡。” 周夫子连连点头:“洪老虎,你终于长大了,知道疼护人了。要不你每天去给他爱的抱抱?” 竹竿深思道:“听我家小老虎这么一说,我觉得春春还真是蛮可怜的呢。”老钱也道:“要不我们明天买点东西来看看他?” 周夫子赶紧摆手:“口头慰问我看就可以了,买东西就不必了。这个月到现在薪水还没发,说好的赏赐到现在也没下来,我穷得饭都快没得吃了。你们说我应该比阿春更可怜吧,要不你们也顺便买点东西来看看我得了。” 其他人一起道:“尼玛。” 竹竿就道:“要不先娶个小的?我看莫家姑娘就不错。” 洪老虎点头:“对对,都救了阿春命好几次命了。上次在路上,我亲眼看到她替阿春挡箭的。要不是她,哼。” 周夫子和老钱难得地合伙,两人一起语重心长地道:“年轻人,要注意身体啊。” 正准备深入这个话题,一个衙役上气不接下气地进来:“刘小官人,不好了!州里的赵武元通判来了。” 刘春皱眉道:“州里来人又不是一回。慌慌张张做什么?” 衙役道:“不过这次是专门来找你的。” 周夫子来兴趣了:“赏赐这么快就下来了?正好没钱用了。”竹竿也高兴:“我也应该有份哈。洪老虎,你别去了,你那份我替你领。”洪老虎生气了:“凭什么要你领,要领大家一起去领。免得经了你的手少了。”竹竿回骂:“你才会少呢。” 衙役赶紧道:“赵通判只要刘小官人一个人过去。” 周夫子皱眉:“尼玛,凭什么我们不能去?” 衙役歇了歇,这才说出完整的话来:“赵通判说要抓刘小官人去大堂审一审!” 刘春等人都吓了一跳:“尼玛。”不来拍刘春的马屁,反而要抓他去审,这这……,周夫子就是一副高深莫测的神色:“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唉,朝廷!官人!我算是看透了!” 老钱点头:“杀人灭口么?” 竹竿摇头:“尼玛你们别胡诌。杀人灭口?为什么杀人灭口?还尽、还藏,藏你个大头鬼啊。”就问衙役,“是为了什么事要审刘春?” 衙役这时才插上嘴:“听赵通判说,是为了关秃子的案子。赵通判说刘小官人有三大罪名:欺压良善、冒充丞相故旧、强抢民女,罪大恶极,须严加拷问。” 欺压良善,当然是指欺压关秃子了,强抢民女,大家想来想去,只能是强抢莫悦容了。 我热!当时哄堂大笑。竹竿肚子都笑疼了:“尼玛,尼玛,哎呀,洪老虎,帮我揉揉肚子。” 周夫子笑完,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什么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尼玛,原来是替关秃子出气来了。当时就问衙役:“难道刘县令没对赵通判说?”老甲鱼私通金兵,犯下通敌之罪,如今关秃子已是汉奸家属,抓住就会砍头,至于冒充丞相故旧,汪伯彦的命就是刘春救的好吧,这些,刘子轩就没告诉赵通判?就是刘子轩想看他的笑话,这几天关于金兵的事传得沸沸扬扬,不要说本州,邻近的几个州都知道了,赵通判就不知道?就一点没听说? 衙役摇头:“赵通判一来,刘县令就和他说了,可赵通判死活不听,还说刘县令有包庇之嫌。” 众人倒出了一口冷气,这个赵通判究竟是老糊涂了,还是胆大包天?要是胆大包天的话,这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来刘春头上拨毛?还严加拷问,人家现在最少是皇上名义上的妹夫好不好!人家和丞相有来有往的好吧。 尼玛,这么好笑的笑话都不去看,老钱还叫老钱、洪老虎还叫洪老虎啊。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去插一脚,竹竿还叫竹竿、周夫子还叫周夫子啊。 当时竹竿一挥手:“弟兄们,耍子去嘞。”几个人兴冲冲地往前面大堂去。尼玛,今天不玩个翻天覆地,我们以后还有脸在无为混啊!周夫子一路走一路关照大家:“惜力,惜力哈。毕竟是州里来的,留点体面。” 当日赵武元通判从州府里出来后,一路走一路盘算此次能捞到多少钱。关员外一向出手大方,上次自己小老婆做寿,人家一送就是三百吊。这次刘春把他得罪得这么狠,那就是自己捞钱的最好机会啊!自己要是替他出了这口气,然后再做一次寿,他还不一千、两千吊地送? 自己蛮,一个月俸禄只有十几吊,一年也就一百多,收一次关员外的礼,顶自己干上十年了。 家里现钱已经充足,这次收了礼,先买上几十亩田地,再娶个小老婆。日子不要太好!虽说朝廷下令不让娶妾,但那是对普通百姓说的,自己是官员,不在此列哈。然后蛮,就巴结上了纪公公,自己的官肯定会升一升喂,说不定就入朝了。 不过刘春这孩子,看上去也是个刺头,好像很难对付的样子。想到这里,赵通判冷哼一声,小子,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老手。你个小县城货色,让你开开眼,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拿下这小子,金银、天地、美女什么都有了。总之,奋战这一场,快活一辈子哈。自己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哼哈、哼哈,先练练。 就在肚子里打月复稿,该给刘春按个什么罪名呢?当然是越重越好,那就给他按个通敌罪?这个有点扯,太捕风捉影了,要是抛出来,对自己反而不利。冒充丞相故旧这一条就够他受的,丞相,我替你清理门户哈,不要谢我,请叫我好官,嘿嘿。欺压良善也是一条,不但欺压良善,而且是公然在县衙里欺压!这还得了?!良善么,当然是关员外了。想到自己把关秃子当成良善,赵通判都笑了。 两条不一定够哈,能加上的统统给他加上。关秃子纳妾,结果妾被刘春接到县衙里去了,强抢民女这一条就跑不掉嘛。 罪名定制好了,该给个什么处罚呢?斩首?肯定不行。胡判可以,但不要引起众怒撒。发配充军三百里,这个可以有哈。三百里近了些,那就五百里,不,一千里。对,就一千里,让这小子永远翻不了身。 计划好了一切,赵通判浑身轻松。接下来就是一路吃喝。通判下乡,山珍海味还不流水似的上啊。 这天在路上,赵通判坐在轿子里,肚子忽然咕噜咕噜地叫起来,还没来得及喊停轿,哗啦一声,一大桶稀屎就从肚子里喧嚣而出,臭气直往外冒,抬轿子的个个捂鼻子。保护大人!保护大人!啊呀太臭!随从们个个捂着鼻子离开。 杂役们把轿子权力干净,才走了一小段,又是一桶屎夺门而出。接下来走一段拉一段,一路走一路拉。这样下去,刘春没被干掉,赵通判倒先挂了,随从也被臭死了。 没得办法,只好先停下休息。不过荒郊野外,到哪儿找住处?幸好前面有家寺庙。一帮人就进去了。“方丈在哪?本官要借贵寺歇息,闲杂人等,不得进入。”随从把庙一封,香客们,该干嘛干嘛去。在庙里将养的几天,一个人也不让进来。 就这么着,外面闹得天翻地覆,什么金兵来了,什么公主、丞相被困,赵通判一点不知道。 好不容易肚子养好了,正要上路,一不小心,又伤风了,鼻涕直流,只好继续将养哈。那边金兵退了,丞相、公主安全了,刘春立功了,赵通判还是一点不知道。 终于,身体养好了,上路!糊里糊涂就到了无为县。还没进县城城门,赵通判就琢磨上了,要是先到关员外家吧,别人肯定会说闲话,会说自己是来为关秃子报仇的。咱就先不和关秃子联系,进了城,二话不说,先把刘春给办了,然后蛮,临走时去拜望一下,喝口茶就走。 当然,喝茶的时候,顺带提一句,关员外,那个姓刘的小官,我已经替你办了,然后再义愤填膺一句:不得了了,连关员外都敢动,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通判!不专门跑一趟,怎么对得起你关员外?!喝完茶,然后就告辞。 这样蛮,人家也不好说闲话。关员外蛮,心里对自己肯定又感激、又佩服,觉得自己办事麻利,还不以恩人自居。同时蛮,也会让关员外觉得他自己手眼通天,看到没,我都没出面,刘春就给办了!这样子蛮,将来他送礼才会大方,才会一千吊一千吊地送,这样子蛮,将来才会在纪公公面前说自己的好话。 所以说,这个帮忙,其实也是一门学问呐。 六十八章 劳资我是来挣大钱的! 七十三章 这个钱多好挣了 洪老虎就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脸上一副无精打采、事不关己的样子。 竹竿关心道:“小老虎,你最近不对劲啊。回来后你就一直萎头耷脑的,究竟怎么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尼玛,连我家小老虎都敢得罪,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不把他家收税收得倾家荡产,我以后还有脸见人啊。” 洪老虎摇摇头:“别胡说。我能有什么事?” 竹竿只好叹气:“想不到我家小老虎还是个闷骚的男人,看来只好把你交给春春理疗了。” 周夫子手上拎着钱,喜滋滋地从里面出来,看到竹竿、洪老虎,就叹了一口气:“想不到阿春居然还能值上五吊钱。太学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啊,身娇肉贵。早知道……” 竹竿一把就抢了过去,可惜周夫子手紧,只抢到三吊。周夫子来火了:“尼玛你个死竹竿,哥哥挣两个钱容易吗?还给我!” 竹竿不干了:“都是作证,凭什么你有我没有?我竹竿今天就要打破这人世间的不平!”赶紧把钱往袖子里塞。 周夫子上去一把抢过来:“我伺候得赵大人舒服,才有这个钱拿的。你没有,你去问赵大人啊,抢我的做什么?挣不到钱,不要老是怪别人,也要想想自身的原因。我告诉你,这里面有阿春一半的。你以为这个世道挣钱容易啊,都要有hou台才行的。尼玛连昧良心的钱也抢,什么世道。” 这个时候蛮,大堂上就是空白期,赵武元在消化审判成果,刘春蛮,就叼了一根番国的香烟,在那里吞云吐雾,一副看淡世情的样子。外面看热闹的个个都道:“想不到刘小官人年纪不大,却这么忧伤。”还有人道:“刘小官人这个造型好失败,不晓得是县城里哪个造型师设计的。”“是城东浪漫一屋的吧我看。”“以后再也不去那里做头发了。 老钱这时候在里面跃跃欲试啊,回头朝周夫子看了看,尼玛,袖子沉甸甸的,瞄准时机,嗖地一声就窜了出去,“赵大人,下官也有话说。”一句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假如坏了刘春的部署怎么办?这样目无组织,那是要受到家法制裁的,以前刘春有个好友叫孔二狗,就因为不听组织招呼,最后被刘春双开了。不能为了这两个小钱,就把组织内的大好前途断送了你说是吧。老钱嗖地一声,又倒回来了。 钱倒是小事,但不出风头就太亏了,噢,以后大家传起来,说州里来大官,躺下来给刘春模着玩,竹竿、周夫子都出动了,接着肯定有人问喂:老钱,你当时在哪块呢?当时自己肯定引以为荣喂:我就在大堂上哎,我亲眼看到竹竿和周夫子是怎么模州里赵大人裤裆的。人家肯定会追问喂,那你为什么不上去耍耍啊,我看你平时蛮机灵的蛮,和刘小官人的关系也不错蛮。那时候自己拿什么话回?到时候家去,媳妇还会给自己好脸色啊:那么好的机会都不晓得上去模两把,平常还吹自己跟刘小官人学了多少能耐呢!接下来还会烧饭给自己吃啊? 儿子在学校里蛮,从此就抬不起头来了喂:龙生龙凤生凤,你老子没用,你肯定也没用!学校里的老师蛮,以后肯定歧视自己儿子喂:你老子还在现场呢,都不晓得上去帮刘小官人忙,教会你知识有什么用?!回家让你老子教你怎么做缩头乌龟吧! 为了家族的荣誉,儿子的未来,这个场子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要上去的!老钱嗖地一声就蹦了出去。 慢着!刘春到现在还没指示下来,假如自己上去,反而坏了他的事,那怎么办?到时候别人肯定会讲现成话喂:老钱,你没事冲上去干嘛?看中那两个钱了包?家去蛮,媳妇肯定对自己没好言语喂:平常说自己有多机灵,噢,就瞪刘小官人发指示,那么好办的事,都被你办砸了!你还想吃饭啊,喝西北风去吧! 自己儿子蛮,从此就一辈子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了喂:你老子厉害喔,还是赵大人的爪牙呢。学校里的老师蛮,以后肯定歧视自己儿子喂:我们县城里的学校,教不了你,你去州里的重点中学上吧,反正你老子在州里有关系。 嗖,老钱又退回来了。 尼玛刘春,你就不能先不要抽烟耍帅,赶紧给个指示么?抽抽抽,抽死你,小心将来得肺癌。 尼玛,这么好的机会,遍地都是钱,只要自己弯弯腰,就捡到了,可自己楞是没机会,这不是急人么? 刘子轩看着老钱一会儿前一会儿后,觉得好笑,算了,成全你吧,有什么事我担着,刘小官人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会怪你的,就道:“老钱,你也有话说么?” 大堂上和陈功林书办交头接耳的赵武元就抬起头:“你是县尉吧?”老钱点点头。赵武元就对老钱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问你。你回得好,有奖赏哈。” 老钱就朝刘春看,不是我要上的哈,是人家赵大人非要我去说的。人赵大人大老远过来,茶都不喝一口,到了地头,躺下来就给你猥琐,嘴里还喊着:快点,快点个,我赶时间。这么好的人,总得给人家点个面子是不? 眼睛对着刘春看,腿却没动。 刘春就道:“老钱,我差点忘了你,上来上来,你也说说。” 尼玛,差点忘了我!尼玛,你晓不晓得我差点急死!尼玛,说了多少次叫你戒烟,大堂上就抽烟,你以为你是进士,就抽不死啊! 老钱当时就低着头往赵武元那里走:“赵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赵武元就道:“你和刘育官是同衙为官,关于刘育官说的长公主的事,你知道么?”一个证人,效果毕竟差了些,要是县里的县尉都出来指证,那效果就不同了,我怎么把县尉给忘了呢? 老钱就道:“刘育官确实在我面前说过,说他和长公主已经成亲了。”接下来,老钱就把花了半天编的话往外吐,诸位,我说的肯定比竹竿、周夫子他们精彩哈,因为我就是在他们的基础上加工的。不要说我比他们俩厉害,我只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哈。 刚开口啊,赵武元手一挥:“下面的就别说了。我要的就是这一句。” 尼玛,我口都已经张得老大的了啊!你就不能让我说完啊!我们做编剧的很辛苦的好吧!尼玛费心费力写了一晚上,结果你们这些台上的一句话,我就白费功夫了!尼玛! 赵武元就道:“张勇,打赏!”身边的张勇立即掏出两吊,递给老钱。 老钱不干了,为什么给周夫子的是五吊,给自己的只有两吊?就对张勇道:“张大人,这……”我这是在出卖朋友哎!义气很值钱的,还是最好的朋友,最贵的义气!噢,出卖最好的朋友,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只给两吊。张勇就道:“钱县尉,你一句话就两吊钱,知足吧。前面的人拿得多,那是因为人家的爽点比你多,又是如今最热门的玄幻题材。你呢,干巴巴的一句话,也就是现在赵大人在搞征文,不然你一文也拿不到。” 尼玛,我的文看得人也很多的好吧,直是你不给机会,不给推荐位,能怪我么?老钱委屈地下去了。 啊呀,这样都能骗到钱?!外面看热闹的不淡定了。这不是在逼我们出卖刘小官人吗?这不是在逼我们上去模你么赵大人?赵大人,本来呢,我们只是想看看热闹,但你非要露出不雅之物勾引我们,我们也不是圣人是吧? 赵武元这时正在沉吟:两个证人都是官府里的人,虽然有说服力,但声势不够大,最好蛮,无为县里的老百姓能站出来指证刘春,这个样子蛮,就能说明这件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样子蛮,将来案子就是捅到朝廷里去,我也不怕。 当时大堂外的一个人就喊道:“赵大人,我也要作证!我也听到刘小官人说败坏皇家声誉的话了!”刘小官人,先对不起一下子哈,也不能怪我们,你刚才还朝我们使眼色呢,我只是配合一下哈。 啊呀,赵武元吓了一跳,无为县的百姓不得了啊,个个都贼精啊,正要叫陈功林书办记下来,刘春就抢着道:“赵大人,这个人家住本县牌楼坊,为人一向端正,他的话可信度很高的。” 尼玛,为什么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回来了呢?赵武元使劲甩甩头,刘春,嘿嘿,看你嚣张到几时!现在我对你好言好语,等案子做成了,别怪我翻脸无情。你以为有执照就了不起是吧?执照也是可以吊销的嘛! 陈书办赶紧过来,把这个看热闹的人的话记下了,又让他按了手印。张勇就赏了一吊钱。 乖乖,不得了了,外面看热闹的纷纷呐喊:“大人!我也听见了!”“大人,我还听见刘育官当时吹嘘说是谁做的媒呢。” 形势就有点失控啊,刘春赶紧帮着陈功林书办维持秩序:“一个一个来啊,别急,大家都有份。” 陈功林脸色当时就黑了,不知道是感谢好,还是尴尬好,尼玛,在收集你的罪证啊。你,你这也太嚣张了吧? 七十四章 就不能插个队啊 刘春一边维持秩序一边和人家打招呼:“张雷,你也来揭发我啊。”牌楼坊的张雷就有点不好意思,当时就挺了挺全是肥油的大肚子:“最近家里揭不开锅了,赚点零花钱。”刘春就点头:“也好。不过致富全靠朝廷的领导,你有了钱,要感谢皇恩浩荡哈。”“一定,一定。”张雷拿到钱,赶紧退到后面。尼玛,这是出卖刘小官人的钱哈,可不能让刘小官人看见了,不然不分他一半啊。 “哟,这不是笪建廷里正吗?你也来了?”刘春上前一步,紧紧拉住笪建廷里正的手,都是熟人,来,我给你开个后门,让你排在前面哈。 笪建廷里正蛮,就误会了,用力甩开刘春的手:“给我死远点。刘小官人,我警告你,离我远点。我领这个钱一点不亏心。尼玛,你个大骗子,上次开会让我做托,到现在钱都没给。你不给,我就不能自己挣点啊?顶多请你吃饭喂。” 刘春奇怪了:“我不是托老钱带给你了啊。” 不说还好,一说笪建廷里正来火了:“刘小官人!你不要看我好欺负,就想吃定我。我追问过老钱几回了。老钱后来吃不消,就把你们的黑幕都告诉我了,他说你早就准备赖账,连点子都想好了,跟你要,就说托老钱带了,跟老钱要,老钱就说你没给。尼玛,我当时是真的被你打哎。”伸出手臂:“你看,你看,到现在还有印子呢。”顺手把刘春嘴上的香烟夺过来,赶紧吸了几口:“尼玛,好歹算是回来点了。”然后又还给刘春:“好烟呐。花旗国来的吧?尼玛,有钱不还债,只晓得买好烟抽。” 刘春就有点不好意思:“尼玛,我这是公务烟好吧,难得抽一回。尼玛谁让你当时说可以欠账的撒。我想还过好几回了,后来一想,反正你说可以赊账,就花掉了。”这样吧,这次给你个人情,就道:“算我欠你的,你这次就不要排队了,我和州里来的陈功林书办蛮熟的,替你讨个人情,把你往前头挪挪。你看好吧?” 笪里正朝前头看了看,尼玛,轮到自己,还不晓得什么时候呢:“这还差不多。那你快点个撒,我赶时间的喂。” 陈功林书办听在耳里,心中发冷,什么人呐!就对刘春翻白眼:谁和你熟撒,我是专门来害你的好吧。 刘春当时就涎着脸过来了:“陈书办,我有个熟人,他蛮,因为和我比较熟,所以证言就比较有力,你看能不能让他先来?另外,钱给多点个。毕竟是出卖朋友,情节和别人是不同的。” 陈书办一脸不屑,什么人呐,真是的,当时看都不朝刘春看,只顾埋头工作,对排队的人喊:“别挤别挤,一个一个来,都别插队。”尼玛,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 刘春又请求了一次,陈书办头都没抬,理都不理。 尼玛,大庭广众的,居然这样不留情面,这还得了?刘春来火了:“尼玛,你个四眼田鸡,什么东西?靠我混饭吃,还敢不理你劳资我!”上去就是一脚,把陈功林踹倒在地。这个窝心脚蛮,刘春有练过哎,陈书办当时就在地上开始游了喂,游啊游,游得像条狗。 张勇不干了:“姓刘的你想干什么?殴打朝廷的执法人员是大罪你知道吗?” 啪啪,刘春抡起膀子,对着张勇,一边一个大耳刮子。打耳光那是刘春的绝学,张勇的耳朵里,当时就嗡嗡地全是耳鸣声。刘春骂道:“尼玛,劳资打你了,怎么的?!” 上来作证的顿时一片混乱,有人就叫好:“刘小官人好拳脚!风采依旧啊!”尼玛,当初打关秃子就是这个手段。开打了开打了,有武打片看了。 有人就劝:“刘小官人,消消气,等我们作完证再说。”就不能等我们领了钱你再开片啊。 乖乖,为了替自己出头,刘小官人连州里来的人都得罪了蛮,笪建廷里正感动了,赶紧过来劝:“刘小官人,我就排队好了喂,不碍事的,不碍事的。” 刘春摆摆手:“笪里正,你是我的人,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这口气我是一定要替你出的。” 笪里正心中那个委屈:尼玛,你是在给自己出气好吧。赶紧劝:“刘小官人,有事好商量。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放了他们吧。” 刘春就道:“笪里正,是兄弟,就别拦我。” 这边在劝架,那边蛮,张勇和陈功林都恢复过来了,尼玛,连我们你也敢打!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们州里来的人的厉害!两个人一起冲上来,打死你这个鼻养的。 笪里正吓得赶紧往后躲,尼玛,瞧这架势,肯定是殃及池鱼,连劝架的一起打喂。 刘春二话不说,迎头就冲了上去,脸上全是冷笑:“来打我啊,来打我呀!”张勇、陈功林两个人到了刘春面前,手都举起来了,又放下去了。人家是进士好吧,有执照滴。这种有执照的流氓,朝廷都不敢动,自己是哪根葱哪根蒜,敢动人家?动了人家,这辈子还有前途啊。 不敢打包!尼玛,搞得没得数了!刘春擦了擦汗,顺手一记连扇,啪啪,随即窝心脚跟上。张勇和陈功林两个人就一起驴游去了。 两个人就在看热闹的脚边上游,看热闹的一边躲一边数数:“一、二、三……”不晓得刘小官人的脚力有无长进哈。 当时公堂边上一片混乱。 赵武元赶紧过来,喝道:“怎么回事?”带来的几个衙役赶紧把张勇、陈功林扶起来。 刘春就怒道:“赵大人,你身边的人太不像话了!连我都敢打!” 张勇和陈功林这时又恢复过来了,尼玛,刘春这是恶人先告状啊,赶紧辩解:“大人,是他先打我们的!” 刘春用手点指,一直指到两个人的脸上,怒道:“就是我先打你们的,怎么样?!” 两个人也来火了,有大人在身边,我们还怕你啊?!怕你个鸟!“姓刘的,你再打我们试试!尼玛,打死你这个鼻养的!” 话还没说完,刘春一把抢过身边衙役手里的水火棍,上去对着两人没头没脑的用棍头就捣。一边捣,一边大骂:“捣死你们两个逼养的。敢骂你劳资我,搞得没得数了!打你们是官的!打死了顶多赔上一条狗钱。”捣得两人嗷嗷直叫。 赵武元心里就盘算上了:刘春蛮,年轻气盛,喜欢一个拽样,他蛮,已经快给自己整到了,心中有气,又不肯服软,所以就借题发挥,想把水搅浑。哼,才不上你的当!赶紧息事宁人,劝道:“刘育官,你消消气,有我在,不会给你亏吃的。呐,就算给我一个面子,放过他们两个,改天请你吃酒。” 这样子蛮,还算是讲道理。刘春这才把棍子放下:“今朝先饶了你们,下次再敢对我无礼,见一次打一次。” 赵武元就骂张勇和陈功林:“还不给刘育官赔礼!“朝两个人使眼色,尼玛,你们就不能先顺着他点个啊,等案子做成了,你们想怎么整他就怎么整他。张勇和陈功林只好过来给刘春行礼,刘春大度地挥挥手:“算了,下次注意就行了。” 赵武元就问两个手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两人就说了。赵武元直皱眉,就为这点小事,你们差点把事情给办砸了啊,赶紧对刘春道:“既然是刘育官的朋友,就安排他先作证好了。”为什么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赶紧回大堂上歇下子。 作证重新开始。刘春过去,把笪里正拉到前面:“老笪,呐,你先来。我的人都不给面子,搞得没得数了。”为了你,兄弟我是出了大力哦。又对陈功林书办道:“钱多给点!算我还账的。” 笪里正气得直骂:尼玛,算是还账!噢,我是白来一趟啊。 老钱、周夫子、竹竿在外面差点笑死。老钱一边笑一边继续数钱:“你们不要吵我,每次都数错。” 莫悦容这时过来了:“几位哥哥好。”四个人赶紧回礼。人家莫家妹子,将来很可能就是老大的女人好吧,不能得罪的。 莫悦容朝大堂上看看,乖乖,刘春忙得很蛮,就问了:“审的是什么案子啊?他怎么也在帮忙?” 竹竿就笑了,莫家妹子,先让你看看你竹竿哥哥的火力哈:“弟妹,你猜一辈子可能都猜不到。” 莫悦容脸红了红,觉得奇怪:“究竟是审谁?”竹竿应该不会说的,哼,你不说,我不能找别人啊,就朝周夫子看。 这个风头可不能让周夫子出,竹竿只好赶紧公布答案:“审的是你家相公、我家小心肝春春的案子。案子要是做成了,哼,咔擦一声,头就砍下来了。”老钱、周夫子、洪老虎就一起笑。 “什么?!”莫悦容差点叫出声来,朝四个人看看,又朝里面的刘春看看,不像啊,个个都蛮高兴的蛮。竹竿就来劲了:“唉,弟妹,我不得不告诉你了,我们都是有内涵的人,别看我们脸上笑得开心,其实心里都很苦的。” 七十五章 我晕 竹竿就继续道:“难道我要告诉你,我曾经被春春按在地上打,打得我鼻子里都出血了?我不会说的好吧。有什么苦,都是藏在心里面,表面上蛮,还要对春春笑脸相迎。” 自己男人的几个好友,个个表面上都不正经。莫悦容也懒得理,只想弄清楚自己男人有没有事,眼睛就朝堂上看,怎么看怎么不像,小冤家还在维持秩序蛮。几个人里面,周夫子看上去还比较正经,就那眼睛看周夫子。 这是竹竿的彩头好吧,周夫子就不接招。莫悦容只好开口:“周家大哥,真的是审他么?”周夫子只好点头喂:“是的喂。” 莫悦容急了:“你们也不上去帮帮他?” 周夫子头一昂:“当然帮了。刚刚为他作过证。” 莫悦容放心了:“那就好。” 尼玛,我的戏你也抢!虽然是人家主动问你,但你就不能把她往我这边引么?噢,以为是人家主动的,你就没责任了是吧?我就不找你了是吧?不拆你台我以后怎么混?竹竿来火了:“他刚刚力证你男人确实犯了法。还得了赏金呢。呐,就在袖子里。周夫子你掏出来看看撒。” 周夫子的袖子都坠成一个包了,“什么?!”莫悦容来火了:“周大哥你……!” 周夫子气得,把我供出来是吧,我告诉你,要死大家一起死,要没得混,大家都没得混:“竹竿你不是第一个去作证的啊!老钱也去了,也得了钱好吧。还拿在手上呢。” 老钱赶紧把钱往袖子里塞。 “什么?!”莫悦容朝几个人看看:“你们!” 竹竿赶紧辩解:“莫家妹子你别怪我,是你家男人自己推荐我去的。我也没办法撒,不去作证的话,你家男人回来就会打我的。不信你问问他们。” 莫悦容朝几个人看,周夫子、老钱一起点头:“是你家男人自己叫我们去证明他有罪的!” 老钱擦擦汗,幸好自己藏身于大家中间,法不责众是吧。正在得意,竹竿就开始揭发了:“就是老钱一个人是自己跳出去的。什么人呐,真是的。”不要以为你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我没看见,不说你,可你挣了钱也不分点个过来。 老钱心虚道:“我也是的好吧,也是阿春叫我上我才上的。” 洪老虎赶紧表功:“那我为什么没去呢?竹竿推我上去我都没去!你们几个人啊……”为了钱出卖兄弟的小人!摇头,又摇头,表示非常不屑。我现在虽然处于低潮期,对外提不起兴趣,但在内部,我还是会占便宜的! 周夫子皱眉了:刘春现在不在,我就是你们的老大好伐!噢,我在你面前,你洪老虎都敢来占便宜,搞得没得数了!“洪老虎,不是我说你,平常蛮,和阿春称兄道弟的,可阿春需要帮忙的时候,你就躲起来了,竹竿怎么劝你都不肯,居然还好意思讲出来。” 尼玛啊,洪老虎欲哭无泪啊,明明自己有功,被周夫子一翻,倒成了罪人了。尼玛,这个场子太高端了,还是不要上了。 我晕!莫悦容的头彻底昏了,思路彻底不清了。堂上在审阿春,阿春蛮,被审得兴高采烈,脸上笑得一朵花似的。三个好友蛮,轮番上阵证明阿春有罪,拿了钱,还个个觉得帮了阿春大忙! 竹竿还嫌不够乱,过来指着在堂上忙碌的刘春道:“弟妹,你别不信。你看看,阿春现在就在帮着人家指证他呢。” 不会吧?!莫悦容仔细听了听,就听刘春对一个人吆喝:“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犯法的话撒?听到了就快讲,没听到就让开,后面的人在等呢。” “刘小官人,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撒,我一定会好好证明你有罪的。” 刘春就摇头:“不是我不给你机会,你啰啰嗦嗦说了大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清楚,后面的人已经等急了好吧。” “可我真的听到了,听到你说大逆不道的话了啊,还听得很清楚呢。” 刘春高兴了:“早点这样说不就行了?来,按个手印。” 莫悦容就觉得头昏脑涨,一种不真实的赶脚,涌上了心头,这,这,小冤家在搞什么鬼啊?大逆不道?那是要砍头的! 竹竿笑嘻嘻道:“弟妹,现在相信了吧!”我们都是被刘春逼迫,才走上犯罪道路的! 我再晕!莫悦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当时身子就有点摇摇晃晃,正好莫老爹带着新泡的马子周媒婆过来,赶紧扶住女儿:“孩儿,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在审刘小官人!”莫悦容道。 “什么?!”莫老爹赶紧追问。结果蛮,就和女儿一个下场,努力稳定心神,才没跌倒,刘小官人这票人,究竟在玩什么啊! 周媒婆就凑上来:“究竟为的什么事审刘小官人啊?” 竹竿等人这才看见后面的周媒婆,哟,老早就想找你,为莫家妹子出口气了,没想到你自动送上门来了。你哪根葱哪根蒜,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言? 竹竿就打官腔了喂:“周媒婆,听说你开了家纵横传媒蛮。有没有交税啊?”开业税、增值税都交齐了没有?揽到生意开没开发票?少一项,别怪哥哥翻脸无情!别说我心狠,我只会对无情的人心狠!哼! 把柄还在竹竿手上呢,老钱这时候还不卖力表现啊:“周媒婆,既然开了店,就要安分守己,好好做生意,不要搞污七八糟的那一套!不要什么人的生意都做!请你做媒的人里面,有没有逃犯什么的?都给我备案待查!要是给我查到你给不规矩的人做媒,别怪我们衙役封你的铺子!” 周媒婆赶紧点头哈腰:“两位大人,我们都是守法商户,不会给两位大人添麻烦的。” 老钱头一昂:“守法不守法,要等我们查过才知道。你把所有客户的档案都准备好,以备我们随时临检!哦,听说马槽巷也在你那边开了个口子,是不是啊?” 周媒婆赶紧点头哈腰,脸上陪笑。 竹竿来火了:“办执照的时候申报这个服务项目没有?你这个叫越权经营你知道不?给我查到,你……” 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嘛,虽然她和爹是半路上的夫妻,但有什么事,自己也得帮忙的是吧?莫悦容就抢话了:“周媒婆现在和我爹地在一起了。过一阵,等我爹地病好了,两人就摆酒。” 啊呀,那她就是春春的便宜丈母娘啊!真是给你赚到了,一不小心,就骑到我们头上去了,既然这样,以前你欺负莫氏父女,那就是你们家里的事,我们外人就不好插手了是吧,竹竿赶紧陪笑:“马槽巷在你们那边的点蛮,要是没申报,我拿表格给你填一下子。官府的事,毕竟要走个形式的是吧。” 竹竿都服软了,老钱还不赶紧跟上啊,把柄还在人家手上呢,当时就点头哈腰的:“周家大娘,以后要是有什么人到你们纵横传媒闹事,你就报我的名字哈。关秃子走了后,我的名字在无为县的黑道上,还是管点个用的。” 乖乖,官府里的两位大人都在奉承自己蛮。周媒婆脸上就笑开花了。以前来县衙,哪次不要陪着小心?什么时候得到过这种待遇?都是自己找的男人的面子好吧?就是有点个不习惯,总觉得这两位大人吧,笑里藏刀,包藏祸心,不不,刘小官人的朋友,怎么还会对自己下毒手撒,周媒婆就挽住莫老爹胳膊,做淑女状:“两位大人,小女子的店面,以后全拜托了。以后有空,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哈。” 社交完毕,周媒婆就问了:“究竟为的什么事审刘小官人撒?” 周夫子一脸不屑:“还不就是那点个生活作风问题蛮。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个整人。” 尼玛,说了等于没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竹竿就解释:“这一集讲的是春春搞了不该搞的女人,人神共愤。” 那究竟是哪个女人呢?尼玛你就不能说得全点个啊。 周夫子就解释:“后来那个女的肚子大了,就到朝廷告春春的黑状,州里就来人调查情况。”朝竹竿看看,你接。周媒婆,不给你点个颜色看看,你不知道我们的厉害,想加入我们的圈子,就得先被我们整一下哈。 哦,总算有点眉目了,不过为毛总觉得不对呢?不管了,接下来呢? 竹竿就接着道:“那个女的蛮,心想反正被春春攻破了,就想做春春的女人,但是春春已经攀到了高枝,就坚决不肯。”朝周夫子看看,你接! 周夫子就道:“但这个女人已经知道了春春的好,非要缠着春春不放。你想啊,都吃过人参果了,谁还想再吃桃啊梨啊什么的?当然想一直吃了喂。正好朝廷要提拨春春,派人下来走程序,搞民意调查。这个女的蛮,就出来举报了喂。”竹竿,你接。 竹竿就接道:“她就想趁着这个机会,拿春春一把,不娶我,我就举报你,让你升不了官。”周夫子,这个故事太平淡了吧,要不要来点个狠的? 七十六章 欢乐组的二人转 先来点个平淡的过过门,不然不吓着她啊?心急吃不了热粥,春春在堂上玩赵大人,我们在外面先弄个外挂开开心,悠着点玩,不要把人家吓跑了。周夫子接道:“春春宁死不从喂,那个女的就真的来举报了。”竹竿,let’sgo,快接。 周媒婆插嘴道:“那个女的叫什么名字撒?这么不讲道理。”得顺着两位大人点,我蛮,毕竟是新手,对老一辈还是要尊重点的。刘小官人都娶了公主了,还在乎民间的女子啊。以前不晓得,没想到刘小官人私生活这么乱哦。 竹竿就道:“叫秦香莲。她呢,就带着孩子过来了。你没看见哦,刚才两个小囡抱着春春的腿叫爹地哦。”周夫子,我要增加难度了哦,看你怎么接。 莫悦容听得一愣一愣的,不会是真的吧?小冤家还这么无情无义? 周媒婆就摇头了:肚子大了蛮不要紧哎,可以打掉喂,小囡都出来了,那就难办了。这叫人赃并获,想赖也赖不掉撒。不行,我得给出出主意,免得他们以为我没得战斗力,以后小瞧我:“要好好对人家讲喂,最好赶紧私下里私了掉,这个时候不能出事撒。要不要我出面帮刘小官人摆平?”这个方面我是专家喂。幸好没去对刘小官人讲,把莫悦容许给他做妾。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周夫子就对竹竿看了看,周媒婆这是积极要求加入我们组织啊。为了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连这种**都愿意去擦,尼玛,一不做二不休,给你来个狠的:“迟了喂,州里来考察的赵大人已经晓得了喂。春春恼怒之下,当时一脚一个,就把两个小囡踢飞了。”竹竿,我要添加暴力因素了哈。 啊哟,周媒婆、莫悦容都吓了一跳。 竹竿来火了,你能把春春说得这么恶心,我不能么?“两个小囡都被踢得飞到天上去了。我们当时就在大堂外等,等两个小囡掉下来。等啊等啊一直等到现在。”周夫子,我开始艺术加工了哦,可信度肯定下降了,看你怎么玩。 周夫子笑了,别人信不信,关我鸟事,哥哥我只求玩得开心:“唉,其实已经掉下来了喂,就是不是整的。先是掉下来一副大肠,后来又掉下来一副下水,接着又掉下来一个腰子,紧接着蛮,肝啊心啊脏啊,一样一样往下落哦。” 尼玛,周媒婆和莫悦容弯下腰,开始呕吐。 竹竿赶紧准备往下接,这个时候,可信度已经快下降到零,得趁着还没到零之前,争分夺秒,把该爆的料爆掉。 这个时候,谁还睬你啊,周夫子说得兴起,索性全部包下来了:“阿春结果了两个小的,就对大的下手了喂,当时就从身上掏出刀子,上去对着秦香莲就戳。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后一刀。尼玛,男人都不是东西哎,当初攻破人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戳的啊。谁承想现在戳进去的是刀子撒。周媒婆,你没看见哦,当时大堂上全是血,老钱站在跟前,身上溅的血糊里拉的。一见血,阿春就发蛮了喂,当时就把手伸进秦香莲肚子里,用力往外掏,乖乖,掏出一副肠子,就随手一扔:‘不是的。’又伸进去掏,掏出一副下水,又不是的,又扔掉,又重新掏,乖乖,又掏出一个脚盆,还是雕花的,可惜还不是。” 尼玛,周媒婆和莫悦容吐得一塌糊涂。 周夫子赶紧道:“阿春就来火了,索性把头往秦香莲肚子里一拱,就拱进去了喂。可怜的女人,死了都没落个全尸,阿春在肚子里当时就拱啊拱地找。我在旁边,就觉得奇怪喂,就问了:‘阿春,你想找什么撒?’大家都是朋友,实在找不到,我就准备帮帮忙。” 周媒婆倒在地上,一边干呕,一边挣扎道:“周……夫……子,不要讲了,我不行了。” 你不行关我鸟事啊,我只求自己开心,好不容易找到个暴力题材,怎么可以放弃?“阿春就在肚子里说了喂:‘临走的时候我在里面存了一盒蚊香。到哪儿去了呢?在哪儿呢?难道被她私吞了?这个贱货,宁死都不肯把蚊香给我。尼玛,夏天快到了啊,没蚊香会有蚊子叮的啊。’一边头在肚子里面拱,一边伸手在里面模,忽听他叫道:‘找到了!’就退出来,手上拿着一个牛肉饼,阿春恶狠狠地道:‘你吞了我的蚊香,我就吃了你的牛肉饼。’啊呜一嘴,就把牛肉饼吞下去了。接着蛮,阿春就开始变身了,哎哟妈呀,越变越大,越变越高,身上的皮就绷不住了,当时就一寸一寸破的了,衣服也碎的了,血哗哗地往外淌,整个人血糊里拉的。我当时吓得大喊:‘刘小长老,收了神通吧。’阿春就怒喝一声:……” “你给我住嘴!”莫老爹一把就把吐沫横飞的周夫子推开,尼玛,再让你往下说,我女儿、新泡的马子都要没命了。周媒婆躺在地上,已经快翻白眼了。 周夫子一个踉跄,这才从冲动中醒过来,乖乖,周媒婆已经人事不省了,暴力题材真是害人不浅啊,以后得少涉及才是。赶紧和大家一起救人。 周媒婆晃晃悠悠地醒过来,良久,才颤颤巍巍吐出几个字:“好恐怖呃。”尼玛你个死周夫子,差点被你吓死、恶心死啊。 尼玛,老早就有人在传,说在山的那边、在海的那边、在衙门的里边,有一群鬼精灵,他们活泼又聪明,调皮又灵敏,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黑色的衙门里,他们善良勇敢又相互关心。 据说这群鬼精灵,还互相抱在一起,成立了一个组织,名字就叫欢乐组。县城里的人都说,只要进入了这个欢乐组,从此一生无忧,畅享人生,本来以为今天就要加入进去了,没想到还没进门,就给来了个下马威,吓了个半死。尼玛啊! 竹竿还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啊,当时就对周夫子瞪眼睛:“周夫子,周媒婆第一次和大家见面,你就下这样重的手,你还是人吗?!”尼玛,让你抢我的台词,要是我来,周媒婆肯定会被吓得醒不过来的好吧。一点个用都没得! 老钱现在一门心思跟着竹竿走,没办法撒,把柄在人家手里的喂:“周夫子,想不到你平时斯斯文文的,说起话来却那么呕心。”你吓着人家了,你个斯文败类。 莫悦容也皱起眉头,刚才自己也被吓得不轻。和爹地一起扶周媒婆起来时,就瞪了周夫子一眼: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嘛。 其他人对自己不满意,都不要紧,莫悦容对自己不满意,那就要紧了。以后她要是在刘春耳边吹吹枕边风,自己在组织里的地位,还不直线下降啊。自己有能力,没错,可有能力有什么用?领导不满意,自己就只能赋闲在家。再说,确实把周媒婆吓得不轻,心里面蛮,就有点内疚,当时就跟周媒婆道歉了喂:“周家大娘,对不住了哈。”第一次弄这种暴力内容,不知道轻重,一时失手,还望恕罪。你放心,我已经接受了你加入组织的申请,从今天起,你就是组织里的一员了。就是刚才吓死了,我们也会追认你的。 周媒婆得到了组织的承认、慰问、以及接纳,再加上莫老爹贴身的保护,终于慢慢恢复了英雌本色。 大堂里这时也快完了,主要是钱快完了。反正证据上已经反映出了民意,赵武元也就准备收功。陈功林拿着整整三张满是手印的纸,就准备收起来。刘春大刺刺地招招手:“拿来我看看。” 陈功林还不学乖啊,赶紧递过来。刘春看了看,顺手给了衙里的一位书办:“都抄下来。”陈功林冷笑:想打击报复么?迟了!也没得用了!衙里的书办奇怪了:“刘小官人,抄这个做什么?” 刘春笑了:“都是靠我赚的钱。完了后叫竹竿照着单子收税去。”尼玛,以为我就这么好诬陷啊,得给钱滴!最少一家一半。刘小官人得了好处,自己当然能沾光喂,衙里的书办赶紧喊人复制去了。 外面的周媒婆这时候蛮,也回复过来了,就问:“究竟为的什么事审刘小官人啊?”问完就后悔了,尼玛我的嘴怎么这么贱撒。第一次问这个问题,被竹竿和老钱教训了一顿,没长记性,第二次又问,结果被周夫子吓得差点没得命,现在又问,还不知道是什么结果呢,就朝周夫子、竹竿看,不要再整老娘了哈,再整,我跟你们没完! 刚才我们也差点被你吓死,还整啊,周夫子就恢复了常态:“周家大娘,告诉你你千万不要乱叫啊。” 周媒婆点头,我的嘴很稳的,放心,不但不叫,而且服从组织安排,坚决保密! 竹竿就接着道:“州里的赵武元大人蛮,是关秃子的相好。既然是相好,你懂的。” 周媒婆就问:“难道是?” 周夫子点头:“自然是。” 周媒婆就懂了喂。 ( 八十一章 不要啊官人 尼玛啊,赵武元的无耻,颇有自己当年的风采啊。不过自己当年在太学里喜欢无中生有,只是开玩笑,赵武元却是拿出来害人。刘春怒道:“赵大人,想不到你堂堂通判,居然说出如此下流的话来。” 赵武元冷笑:“本官不过是复述你做过的事而已。你不说自己做得下流,倒指责起在旁边说的人来。” 刘春也冷笑:“既然此时只有我和莫姑娘两人在场,大人又是如何知道当时的情景的。” 赵武元一脸正气:“刘育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以为只有你们两个在场,你胡作非为别人就不知道了?嘿嘿,俗语有云: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的嘴不稳,你若不是心中得意,四处张扬,我的人又如何查得到你当时说了什么?嫌本官说得难听么,嘿嘿,本官这里有洁选本,要不要给你传播一下啊。” 尼玛!赵武元,你不去做龟公,真是浪费了你的天赋。刘春怒道:“赵大人刚才也说自己审案,一切以证据说话。那好,请问大人,刚才的事大人是派谁去查的,听了谁的证言。嘿嘿,我倒要看看,是谁在造我刘春的谣。” 赵武元冷笑,派谁去查的?哈哈,全是本官我自己编的。想跟本官要交代?嘿嘿,“刘育官,本官为了体察民情,在州里各县一向派有秘密人手,替本官收集舆情。既是秘密人手,又怎么可以暴露姓名、身份?要是暴露了,他们的人身安全,以后还怎么保障?以后还怎么替本官收集情报?”这些都是朝廷mm,你想知道,等官做大了再说。不过得罪了本官,你的官也就到此为止了。本官就让你死都不知道死的。 刘春道:“这样说来,大人就是血口喷人了!”无证人、没真相!没图你说个jb。 赵武元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当堂污蔑本官!”朝身后的陈功林书办看看,这次没吓到吧?“刘育官,你以为此事涉及机密,本官不好找人过来作证,你就能以此为柄,要挟本官么?你以为本官手上真的没有证据?” 说完,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飘给刘春。刘春一把接住,原来是一份婚书。内容蛮,和自己的那份一样。无为县的婚书,都是按自己写的内容复印的,当然一样了。婚书的后面,是关丙辉关秃子的签名,再后面,是莫悦容的手印、莫老爹的手印,媒婆一栏上,居然签的是周媒婆的名字。 赵武元怒道:“这份婚书,就是关员外纳莫悦容为妾的明证。刘育官,任你如何抵赖,也抵赖不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刘春就拿给莫老爹、莫悦容看。莫老爹立即叫起了来:“大人,冤枉!我从来没在这份婚书上按过手印啊。” 赵武元心中冷笑,你当然没按过了,你的手印,是我身边的张勇按滴,你女儿的手印,是陈功林书办按滴。这按手印,也是有学问的,本官亲自造的假,你们这些土包子还能看得出啊。尼玛为了你的事,我都亲自出手了,容易嘛我。 莫悦容看着刘春,脸色通红:“我也没按过。”莫老爹对周媒婆看了看,脸色复杂:“周美凤,这个是不是你签的?!”你以前还帮着关秃子这样害过我们父女啊!我们的恋爱关系,我要再考虑考虑了。 周媒婆赶紧从后面过来,好不容易为自己找到一个中意的,不要因为这件事,让人家跑了,仔细看了看:“老莫,我绝对没签过。尼玛,为什么和我写的那么像呢。” 乖乖,你以为签名就不能模仿啊,哥哥我模仿别人的签名,那也是一把好手。字写得好的人,谁不会这一手撒。 赵武元当时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你还有什么话说?”先证明莫悦容是关秃子的人,然后再办你强抢人家老婆的罪名。老婆和民女,那也是差不多的好吧。 刘春就道:“赵大人,我要核对一下证据。” 赵武元就点点头,嘿嘿,本官亲自出马造的假,那多精密了,和真的一模一样,还怕你核对? 刘春就让周媒婆签了一个名,和婚书上的对照了一下,尼玛,要不是自己是书道中的老手,根本看不出这是假的。 听说是假的,周媒婆长出了一口气,就对莫老爹看,我做坏事还是有底线的好吧,以后不准怀疑我!我对你的爱,比那山高,比那海深!莫老爹就转过脸,这么多人,不要勾引我,孩子还在面前呐,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刘春又让莫老爹、莫悦容各自按了一份手印,然后找到老钱:“能不能找人核对一下?”老钱赶紧找衙门里的指纹专家去了。 听说周媒婆的签名是假的,赵武元冷笑:“刘育官,谁能保证一个人的签名,每次都一样?”这倒是的。 刘春辩道:“赵大人,不知道这份婚书,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赵武元道:“自然是关员外举报你时送来的。”关秃子,假如被查出来,你顶着哈。然后对莫悦容道:“莫家姑娘,你如今该说实话了吧?虽然此事关乎你的名节,但更关系到此案真相,你若再不从实说来,休怪本官无情!你是被刘育官强抢回去的么?是被他玷污后无奈,才从了他的么?” 刘春怒道:“赵大人,我反对!在证据在没有被核实之前,你不能以此作为依据,乱下判断!” 赵武元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不得胡乱搅局!本官审案多年,难道还看不出证据真假?我给你看,只是让你明白而已。莫家姑娘,还不老实说!”你肯定不会说你是被刘春强抢回家的是吧,我本来就没指望。嘿嘿。 莫悦容赶紧摇头:“大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赵武元冷笑:“莫家姑娘,你前番为了名节,糊弄本官,还有情可原,如今证据确凿,你若还是不肯实话实说,就不要怪本官心狠了。本官念在你是为了名节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莫悦容吓得使劲摇头:“大人,真的不是那样的啊。” 赵武元冷哼一声:“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招了!来人!重责四十大板。”骚年,看到没?场上我最大,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没辙吧?你聪明又怎么样?还不是看着本官胡来吗?啪地一声,扔下一根用刑签。给我打! 无为县的衙役难办了,打吧,刘小官人以后不找自己麻烦啊,不打吧,那就是抗命哎,赵大人还不让自己立马滚回家啊。想了半天,还是上命难违,就对莫悦容道:“莫家姑娘,还请你不要怪我们哈。我们也有家小的。请趴下来。”免得我们动手碰到了你的身子,刘小官人生气。 莫悦容只好哭着趴到地上。 刘春气得大吼一声:“慢着!”对赵武元道:“赵大人,证据如今尚未明朗,你就用刑,如何服众?!” 赵武元赶紧生气,怒道:“刘育官,你再打断本官审案,别怪王法无情!还不给我打!” 尼玛,悦容姐姐就是我的心头肉,谁敢打她我一辈子都不放过他!刘春当时怒吼一声:“我看谁敢?!”搞得没得数了。两个衙役就为难道:“刘小官人……” 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为难你们。刘春一把把板子夺过来:“你们闪一边去。我自己来。”这块板子,就相当于我延长的手臂,悦容姐的身子,当然只有我来碰!两个衙役就不敢动,朝赵武元看,赵武元不做声,只是冷笑,嘿嘿,刘春,你打,你尽管打。你打完了我不能再命人继续打啊?这个女子是本条罪名的关键,骚年,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屈打成招。场上我最大,我说了算好吧。我说她有罪,她就得有罪,没罪,就打得她有罪。哼。 刘春当时就举起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正好拍在莫悦容臀部。一声轻啪传出,莫悦容吓得一哆嗦,哎呀,好舒服啊,麻麻的,酥酥的,好像轻揉,又像按摩,仿佛是小冤家的手在上下游走,莫悦容情不自禁的就悠长地轻呼一声:“啊!~” 这一声当时就传入刘春心田,抚模了他的肌肤,全身男人的血液流动得就快了些,人就觉得酥酥的,麻麻的,骨头都轻了几两。这样子用刑蛮,才有点个兴致撒。 刘春当时又是一下子,莫悦容嗯了一声,哎呀,原来用刑也这么舒服伐子啊,小冤家,不要!不要啊官人,这样子人家会看见的。这一嗯蛮,刘春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被嗯得舒畅开来,整个人就轻飘飘的了喂,飘啊飘啊,飘到极乐世界里去了。 赵武元第一个发现不对劲,刘春,尼玛你这是在打人还是在搞人啊?!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在这神圣不可侵犯的公堂上,公然调戏良家妇女,用的还是公家的板子!尼玛,再让你得手,不把你舒服死啊!不行,我一定英雄救美! ( 八十二章 吓死你! 赵武元当时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你好大的胆子!还不住手!”这么美艳的妇人,被你用公家的板子来回蹭啊蹭的,你是想气死我么?蹭两下意思意思就可以了,不要老是占住不放哈。 你叫停就停啊?姓赵的我忍你很久了,本来想拿你增加增加资历的,没想到你一再对悦容姐姐下手,信不信我打你啊。刘春正要发作,负责核对指纹证据的专家跟着老钱一起进来,刘春就忍住了,问专家道:“怎么样?” 专家有点不好意思:“刘小官人,没得核对啊。”刘春奇怪了:“怎么回事?”专家道:“刘小官人,其实对指纹呢,不要太迷信。”别看审案、订合同时大家把指纹按得有模有样的,其实那个误差很大滴,很多时候都核对不上。“再加上婚书上的手印有点模糊,我也不能确定,不是莫氏父女的。” 这个年代的条件,就是这样了。刘春高兴了:“也就是讲,你也不能确定,婚书上的指纹是莫氏父女的。”专家点头。刘春就对赵武元道:“赵大人,你也听到了,这份婚书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赵武元冷笑:“刘育官,你说不能用就不能用了?我审案多年,什么能做证据,我还不知道?”尼玛,平常把手印一亮,对方立即就乖乖就范了,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这么有眼力价的,得赶紧过门,把这件事带过去,当时脸一板:“还不把证据呈上堂来!” 到了这时候,刘春彻底明白了赵武元原来的打算,就是先定下自己的罪,把自己抓起来,然后再把婚书作为证据一亮。有了这个东西,假如关秃子还在的话,悦容姐姐就是他的人了。到时候赵武元把自己往牢里一关,关秃子把悦容姐姐往家里一关,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嘿嘿地奸笑喂。 幸好赵武元是遇到的是自己,遇到任何一个人,都着了他的黑手,悦容姐姐武功再好,也会被关秃子玷污。尼玛,用心真是毒啊!尼玛,赵武元啊赵武元,为了两个黑钱,你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啊! 本来刘春还想让赵武元丢官丢得自然点个:先是闹个笑话,出个大丑,然后蛮,别人一上报,官自然就丢了,现在想道悦容姐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再也忍不住了,怒从心头起,当时就把婚书卷起来,塞进袖笼里,这可是赵武元造假的证据,想拿回去?门儿都没有!然后对莫悦容道:“悦容姐,你先回去,烧好饭在家等我哈。” 莫悦容就听话地从地上爬起来,对刘春看:我就这样回去,没事吧? 刘春笑着挥挥手,怕什么,万事有我。就朝老钱他们看,赶紧出来一个带她走撒。老钱和周夫子几个人就假装没看见,尼玛看这个架势,刘春马上就要发飙了,这种大场面还能错过啊?但老大已经开始使眼色了,不听吧又不行,我们是一支纪律部队好吧。 自己蛮,毕竟是老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老大现在不在,凡事自己都要多担待点,周夫子自觉地就开始出头了,先朝老钱看:老大发话了,要派人上去把莫姑娘带下来,你去撒,你去撒。老钱来火了,凭什么是我上去带人撒?我对公堂上的事比较熟悉,要留在这里帮阿春的忙的好吧,周夫子你不能上啊。 尼玛,我是老二哎,我的话你都不听,老钱你搞得不得了了!算了,散了场再收拾你,周夫子就朝竹竿看,竹竿,快去快回啊。 竹竿理都不理,噢,你以为春春不在,你就是老大了,我们都得听你的是吧,你这是谋朝篡位好不好,周夫子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朝我看,我就去春春那里举报你。 尼玛,关键时候一个都不听话!一个都指望不上!周夫子只好朝洪老虎看,洪老虎来火了,尼玛,连我这样的武装力量你也敢动?!没看到我正在密切注视场上局势的发展啊?一个不对,哥哥就要冲上去动刀子的。我要是走了,春春出了事,你负责啊! 尼玛,一个都叫不动!幸好还有一个积极要求加入组织的周媒婆。周媒婆两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一眨都不眨,乖乖,刘小官人要发飙了蛮,离事发现场这么近,以后回纵横传媒,自己就有得吹了,我一个细节都不能错过,将来原汁原味地还原出精彩的经过,到时候,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哪个不羡慕自己?自己身边蛮,肯定成天围的都是人。 尼玛,就在这个时候,周夫子的眼光过来了:周媒婆,你看什么看?!还不上去把你姘头和莫姑娘带回去!我对你讲,以后你在组织里有没有发展,全看你现在的表现。这个就是对你的考验! 新人,都应该听话是吧。周媒婆只好出头了喂,一边往前走,一边对周夫子看:周夫子,有什么精彩的,回头一定要讲给我听啊。知道了知道了,一定一个字不漏地告诉你,快点上去。 莫老爹开始还有点害怕,就这样走,州里来的大人不会怪我们包?一看周媒婆上来了,尼玛,还能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脸啊?!当时就雄赳赳气昂昂地开了路,周美凤,看到没?州里来的大人我都不在乎! 尼玛,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赵武元一拍惊堂木:“刘春你好大的胆子!”当时冷笑:“你可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私藏证据、公然从大堂上劫走嫌犯,你这个和谋反有什么区别? 刘春笑了:“赵大人,你可知最近无为县来了五百多金兵?”尼玛,不玩了,和你来真的了! 赵武元冷笑:“刘春,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刘春继续道:“赵大人你可知道为什么会来这么多金兵?嘿嘿嘿,是汪伯彦汪丞相带来的,汪丞相护送长公主前去和亲,半路上遇到金兵,于是护送着长公主,跑到我们无为县,金兵蛮,就追过来,把我们无为县围住了。”刘春一边说一边朝赵武元看,尼玛,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哈,这么精彩的镜头要错过了,自己不要后悔一辈子啊。各位观众,注意收看哈,赵武元有反应了。 不会是真的吧?赵武元冷笑:“刘春,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无情!”赵武元心里就活动开了,真的来了这么多金兵?那无为县怎么都没被攻破?来大军了?不像。难道是出了高人,把金兵给退了?高人不会是刘春吧?哈哈哈,我呸,就他那副身板?!眼睛就骨碌碌地朝刘子轩看,刘县令,可是真的? 刘春继续道:“赵大人,你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刘县令嘛。刘县令的人品,你应该相信吧。”子轩兄,该你上场了。每次都是老钱他们得好处,这次你也友情客串一下。 刘子轩只好把金兵围城、刘春退敌、招为驸马的事讲了一下。 那边在讲,这边嘛,以刘春为首的看把戏小集团,就盯着赵武元的脸看。快来看快来看,看看一个人是如何被吓死的哈。 什么?刘春单枪匹马出去会金兵?赵武元脸色一紧,尼玛,那就是抗金英雄啊,抗完了还没死,汪丞相肯定很欣赏他喂。那就是说,他不但认识汪丞相,而且还一起共过事,尼玛,自己还说他冒出丞相故旧!人家是丞相的新朋好吧!赵武元额头上的汗就出来了。丞相要是晓得自己在审问他的新朋,还是以冒充他的故旧名义审,会怎么想?尼玛啊! 什么?刘春和长公主赵壁火线成亲了?!赵武元身边的张勇和陈功林就一起朝赵武元看,然后蛮,三个人就一起笑,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尼玛啊,其实我们想哭啊!但是你不得不承认,这件事很好笑啊。 三个人就一起朝手上的审判书看,上面蛮,记录着刘春冒充长公主相公的罪恶经过。尼玛,这要是拿出去,不把人家笑死啊。在州里拿出来,笑死一州的人,在朝廷拿出来,笑死一朝廷的人。到时候自己不满门抄斩啊!就是不拿出来,传出去,也会笑死一大群的啊。 “大人,你没事吧?”刘子轩问道。 尼玛,没事才怪呢。赵武元一边笑一边挥手:“刘县令,你继续讲。” 什么?刘春为了引开金兵带人出城?这个就不是丞相朋友的问题了,人家那就是丞相的救命恩人了好吧。自己兴冲冲地带人过来审丞相的救命恩人,尼玛,风尘仆仆啊,来了后连一口水都不喝,急吼吼地就开始。嘿嘿嘿嘿,赵武元、张勇、陈功林三个人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大人,我们这次完蛋了。”“是啊是啊,哈哈哈,不过我不要紧,我是进士,你们两个恐怕跑不掉了。”“大人,我们能不能不要笑啊,事情很严重哎。”“尼玛你以为我想笑啊,我忍不住哎。” 乖乖,州里来的几位大人笑得好开心哦。当时堂上其他人蛮,也都笑起来了。外面看热闹的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当时大堂内外,就是一片欢乐的海洋。 ( 八十三章 你以为我没有后手啊 赵武元一帮人笑着笑着就停下了,接着蛮,就想哭喂。 其他人就笑得更加厉害了。乖乖,一片笑声中,就赵武元和他带来的几个人苦着脸,赵武元就觉得自己像是落入了虎群里的羔羊一般。 到现在都没哭蛮赵大人,看来不给你致命的一击是不行了。刘春用手朝下压压,不要笑了不要笑了,都听不到我说话了。 大堂内外的笑声戛然而止。乖乖,我还蛮有威信的蛮,不枉我救了你们一回哈。 看热闹的不干了,刘小官人,你也太不体谅我们了,我们跟随着你,配合着你,可你呢,百年一遇的事,你都不让我们笑个够。不干归不干,刘小官人的话还是要听滴,和刘小官人唱对台戏,还有好果子吃啊,首先回家婆娘就不烧饭给自己吃,噢,你长本事了是吧,刘小官人救了你,你听他一回话都不肯,这么没良心的人,谁和你一起过日子啊。 刘春就对赵武元笑了:“赵大人,你可知道关秃子现在怎么样了?嘿嘿,一家都是逆贼喽。”定他们为逆贼和我无关哈,是汪丞相干滴!通敌罪,很严重的!别看通了敌,老甲鱼、关犊子蛮,还是被金兵砍了,关秃子蛮,汪丞相已经行文地方,悬赏捉拿。那就是通缉犯啊。家里的钱蛮,马上就全是朝廷的了。 赵武元来火了,也就是讲,我就是成功了,也弄不到钱是吧,尼玛,姓刘的你还有没有人性啊!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我已经这么倒霉了,你还刺激我。尼玛,这一趟我是亏大了啊。 尼玛,骚年你别得意,别看我落了下风,但我的战斗力还是有目共睹滴,要不是大局不利,你早就是我的下酒菜了好伐。看看我凭空捏造的本事,看看我诬陷的本事,拿出来,哪一样不比你强?我不是被你打败的,我是被那不可知的命运好吧。要怪就怪自己拉肚子,尼玛,拉了一回肚子,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乖乖,这个赵武元不得了蛮,都山穷水尽了,依然稳如泰山,不愧是老江湖、老杆子,还是有值得自己借鉴之处的。最少,自己就不能像他那样不要脸。 赵武元站起来,怒气冲冲地直奔刘春。 这还用说啊,肯定是来报仇的喂。洪老虎当时就站了出来,尼玛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再不拍老大的马屁,以后还有机会啊?自己笨嘴笨舌的,不像竹竿那样,会用嘴哄老大开心,只好用实际行动,来向老大表忠心了喂。 正要一脚踹出,赵武元扑通一声,就给刘春跪了:“刘育官,饶命则个。”洪老虎来火了,尼玛,你个死赵大人,连个机会都不给我,给我一个拍马屁的机会你会死啊。只好等老大发落了喂。 这时候就连刘子轩都有点佩服了,赵武元不得了啊,能屈能伸。大家就一起看刘春如何处置。刘小官人,千万不要心软啊。 刘春就道:“赵大人,你不必病急乱投医,就是我饶了你也没用啊。”你马上就要红遍黄河两岸、大江南北了!这样的事传出去,哪个不笑弯腰啊。 确实是啊,赵武元长叹一声,唉,天下之大,竟无自己容身之处,从此以后,到哪儿人家都会对自己指指点点:快来看快来看,就是那个赵武元哎。以后蛮,想要重新做人,只有移民去金国了。不过那样的话,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尼玛,这全是拉肚子惹的祸啊。 刘春摇摇头:“赵大人,你也不必颓唐,也要想想自己害人时候的得意撒。想想那些害成功的。”那时候你多得意啊,别人就不是颓唐了,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要不是有自己,悦容姐姐还不是这样蛮。尼玛,肯定被赵武元判给关秃子,那时候月容姐姐蛮,还不是在大堂上哭蛮。 赵武元跪在地上,心里开始后悔,自己这次为了一个反贼,把丞相、长公主、皇上都给得罪了个遍,回去后肯定是逃不过组织的制裁了。心里面就开始计较,轻的蛮,是降职,重的蛮,就是流放。想到这里,心里面倒有了底,我是有执照的流氓哎,反正已经一撸到底了,还怕什么?反正没有生命危险,索性破罐子破摔,出一口心中的恶气,姓刘的,让你坏我的好事!骚年,接招吧。忽地一声,就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刘春肚子就是一拳。 刘春正在难办呢,尼玛,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都认错了,还怎么往下整?最好蛮,赵武元想报仇,忽然就对自己动手。哎呀,尼玛啊,真是心想事成,想什么有什么。赵大人,偷袭这一招,是在下的绝技哎,还能让你得手啊。刘春当时挥起手上的大板子,就抡了过去。 嗯,居然抡空了,难道赵武元会武功?仔细一瞧,赵武元已经被洪老虎一脚踹出去了。 这种事还要老大出手啊?!那要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有什么用?赵武元刚刚启动,洪老虎脚就上去了,然后对刘春笑笑:不用谢,请叫我兄弟。 刘春就瞪了洪老虎一眼,哥哥的风头你也要抢!你就不能在旁边拾个遗、补个缺啊,洪老虎我告诉你,以后再这样没组织、没纪律,别怪我批评你。这次就算了,下次注意点个哈。不会被你一脚踢死了包?组织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只求财,不害命。 洪老虎当时就一脸鄙视,你这不是白操心么?我出手还要你提醒?放心,我洪老虎就是暴力品质的保证,力道用得刚刚好,赵武元现在蛮,看上去好像还是很有力气的样子,其实只能被你打,根本没力气还手。我这就是替你开路,为你塑造高大上的形象好不好,你还怪我。 这还差不多,刘春就笑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当时就冲上去,一把扯掉赵武元的衣服。哎呀,场上的人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刘小官人这是?不会吧?! 刘春瞪了大家一眼:你们懂什么?!我这是给朝廷体面好吧,不褪掉赵武元身上的官服就开打,会被人家抓住把柄的。扒掉外面的老虎皮,刘春就不客气了,就要开动。赵武元晓得这回一顿打是逃不掉了,赶紧低声哀求:“刘育官,手下留情。” 刘春来火了:“刚才你怎么没对我手下留情啊?”还想要打悦容姐姐,这要是放过你,以后悦容姐姐连饭都不会烧给自己吃了喂。 骚年,稍安勿躁,你以为我没有后手么?赵武元低声道:“刘育官,我有心脏病的。”尼玛,敢打我,我就装死给你看,到时候往你家一躺,你就多了个老子我告诉你。 刘春就有点犹豫了,赵武元好歹也是个朝廷官员,尼玛要真的被打死了,自己还是有点罪的好吧。 不敢下手包?赵武元暗地冷笑,骚年,你还女敕了点个。噢,你以为我行走江湖,没有两招保命啊?告诉你,这都是我的不传之密。 这个老家伙不会是骗我包?刘春一挥手中的板子,问在旁边发抖的陈功林书办:“赵大人身子骨怎么样?”手上的板子就对陈功林挥挥的,赵武元不能打,就打你。 陈功林就收到了喂,赶紧老实交代:“刘育官,赵大人身子一向康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赵大人对不起啊,反正你要丢官了,索性替我们挨顿打吧。再者讲,你平时惊堂木拍拍的,把我吓得够呛,替我挨顿打,就算是赔偿。 “真的?”刘春问道:“你不会骗我包?”手上的板子挥挥的,敢骗我,我把你往死里打。 陈功林赶紧保证:“上次州里组织体检,大夫都说赵大人的身子比牛还结实。” 赵武元拿个气啊,陈功林,回去后看我怎么收拾你!哎哟,刘春的板子已经下来了。 尼玛,敢骗我!刘春的板当时挥得都起烟了。让你骗我让你骗我!赵武元在大堂上痛得嗷嗷直叫。 外面看热闹的这时个个兴奋,尼玛啊,自古看审案,都是审案的人打嫌犯,没想到今年出怪事,审案的大人反而被嫌犯打!并且是在公堂上。让你替关秃子出头!让你替关秃子报仇!要不是你做关秃子hou台,关秃子以前敢那样欺负我们啊?当时大家就喊:“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还用你们说啊?刘春的板子像雨点那样往下落。赵武元一边在地下躲闪,一边怒喝:“你们想造反么?”就是挨了打,也要给对方留点心理压力,你以为我这么容易屈服么? 刘春正打得痛快,忽听有人在后面大喊一声:“还不住手!”尼玛,谁敢阻我为民除害?回头一看,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带着一帮人站在大堂门口。 刘子轩一看,吓得赶紧站起来:“刘知州,下官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原来是刘世斌刘知州到了。刘知州用手点指:“刘育官,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公堂之上,殴打朝廷官员!” ( 八十四章 赵武元,你在哪里 尼玛,赵武元作恶的时候你不来,我为民除害的时候你来了,还指责我殴打朝廷官员,索性打给你看看!刘春将板子挥得更快了,赵武元在地上像杀猪的那样叫。刘世斌知州听得脸上的肉一抖一抖的,幸好赵武元通判自告奋勇过来整治刘春,不然挨打的很可能是自己啊。 吓不住刘春,刘世斌只好吓刘子轩:“刘县令,还不叫他住手。” 刘子轩心中冷笑:刘知州,你和赵武元通判一向穿一条裤子,我才不出这个头呢,就道:“刘大人,我也叫不住。” 刘世斌怒斥道:“没用的东西。”就想来硬的,让手下把刘春拉开,想了想,还是没敢,尼玛,刘春现在是丞相面前的红人,又是皇上的妹夫,得罪了他,还有好果子吃啊。只好在旁边等,你刘春打够了打累了,总会停了吧? 赵武元见来了救星,就在地上大喊:“刘兄,救命,刘兄,救命。”刘世斌就假装没听见:赵兄,你别怪我,我救过你,可人家不听,我也没办法撒。 刘春一边打一边觉得奇怪,刘世斌知州来得怎么这么巧? 其实人家刘知州早就来了。 赵武元通判从州里出发,过来修理刘春后,刘世斌就一直在等消息,怎么修理刘春的,得把过程记下来、写信给纪公公撒,功劳不能让赵武元一个人得是吧,自己也得分点,赵通判得了实利,自己好歹也要在官位上弄点好处。 可是消息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倒把金兵给等来了。哎哟,刘知州就担上心了,赵通判不会遇上金兵了吧? 金兵一来,地方上鸡飞狗跳,到处都在火急火燎地征兵,准备去救援。当然,都是嘴上喊,谁也不敢真的去,金兵,那是天兵天将下凡好不好,跟金兵斗,不是找死啊。没想到喊着喊着,就把金兵喊跑了。大家那个高兴。 还没高兴完,那边汪丞相的公文就来了,说无为县育官刘春勇于国事,赤胆忠心,以一人之力,打跑了成千上万的金兵,如此忠臣,朝廷怎么会吝惜功名?特加官为无为县书簿,县令级。 看到前面,刘世斌差点吓死,尼玛,姓刘的那是三头六臂啊,连天兵天将都不是他对手,这还了得,看到后面,又差点笑死,尼玛,打跑那么多金兵,就在县里弄了个书簿干干,就是薪水多了点。当时蛮,刘世斌就坚定了以后继续混事的决心。 再往后面看。又吓了一跳,关秃子一家在金兵围城时,妄图出卖城池,已犯下通敌大罪。幸好刘春施展巧计,老甲鱼和关犊子被金兵斩杀,不过关秃子在逃,望各州各县画图捉拿。 啊呀,刘知州的汗就下来了。朝廷在那边奖掖刘春,自己却在这边准备将他明正典刑。那边关秃子已经是通缉犯,这边自己却准备替他报仇。这就是和朝廷唱对台戏好吧。刘春现在这么牛逼了,知道自己害过他,会怎么报仇?得赶紧去给人家赔罪啊。当然,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赵武元,了解下他害刘春到了什么程度,不然不是蒙着眼走路啊。 赵武元通判,你现在究竟在哪里?我们州府全体同仁喊你回家吃饭。 来报信的又爆了个猛料,先朝左右看了看,这是时下最流行的招式好吧,听说是无为县的抗金小英雄刘春刘小官人独创的,刘世斌蛮,就有数了,赶紧凑上去:刘知州,你晓得伐,刘春已被长公主招为驸马了!这么这么回事,之所以没写在公文里蛮,肯定是因为涉及到外交哎,你想啊,长公主本来是去和亲的,和到半路上,嫁给刘春了,朝廷的面子还有地方放啊?不过我听无为县里的人说,两个人都已经互换婚书了,皇上想赖都赖不掉了。 刘世斌知州全身的汗都出来了。尼玛,自己和赵武元算计了半天,算计到皇上妹夫身上去了!这还得了?! 赵武元通判,你家现已失火,火势很大,你儿子都被烧死了,望你火速回家。尼玛,赶紧回来商议对策撒。 刘世斌知州心里,当时就也跟失火一般,一片混乱,什么主意都没了,刘春要是知道自己和赵武元在背后算计他,想给关秃子报仇,那还得了?人家是和皇上常来常往的人好吧,那就不是得罪刘春,那是在得罪丞相和皇上好吧!自己当初还猜测他是假冒的,尼玛!纪公公你个人妖,被你害死了。赶紧把心月复司户参军、司吏参军叫过来,三个人一起研究。 精瘦的司吏参军曹灿就说了:“刘大人放心,以我看,这事说不定比我们想的还要好,通判大人可能现在还没和刘春见上面。” “那是最好了喂。不过为什么呢?”司户参军和刘世斌就一起问。 司吏参军就分析了:“大人你想啊,赵通判要是真的把刘春办了,刘春还能带人抵抗金兵啊?赵通判要是真的把刘春办了,汪丞相还不找他麻烦啊。公文里肯定会提上一句喂,就是公文里不提,汪丞相肯定会叫人带个口信,来打个招呼喂。十有**,赵通判在路上耽搁了,说不定后来就遇上金兵了。” 那感情好,刘知州不停点头,金兵遇到大宋官员,还会客气啊,当然是上去一刀,替自己杀人灭口喂。金兵真是好样的。 司吏参军就道:“所以刘春可能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要办他的事。”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 司户参军有点不同意:“曹兄,不可一厢情愿,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凡事要做两手准备。一方面我们要准备给刘小官人赔礼道歉,挽回刘小官人的芳心,另外一方面,赶紧找到赵大人,了解一下目前的形势,再做打算。” 赵武元通判,你在哪里?!你老婆正在和人通奸,我们外人,不好乱说,望见字后立即回转,切勿外传,最后祝你捉奸在床! 刘知州点头:“就这么办,赶紧办。先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什么善后啊、慰问啊、通报表扬抗金事迹啊等等,这些全放下,这件事作为重中之重,优先办理!” 司户参军和司吏参军就一起看刘世斌:大人,你还没说究竟怎么办呢。 这还不好办,加派人手,寻找赵武元通判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到后二话不讲,先给两个大嘴巴,打了后告诉他,说这是州里刘知州的意思。赵武元通判挨了打,肯定会觉得事情不对,心里就有数了。要是他已经在害刘小官人,这就是我等和反革命势力决裂的表现,要是他还没害,肯定会回来找我报仇,那时就万事大吉。 当时人一拨一拨就派出去了:赵武元通判,你在哪里?!我们已经拿到确凿的证据,证明你是你老娘偷人养的,望见字后立即回来认亲。你亲生老子一直在官府等你,不见不散。 尼玛,下面的几个县都找遍了,连无为县都去悄悄滴侦察过几次,还是没赵武元的身影。难道真的被金兵那个了?赵武元白白胖胖,应该是喜好搞基的金兵的理想对象啊。 刘世斌知州不放心,命人在无为县周围租下房子,长期蹲守,尼玛,没看到赵武元通判,你们不要回来!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不好了,发现关秃子了!刘知州又是喜欢又是担心,喜欢的是终于拿到了一份功劳,担心的是朝里的人妖纪公公知道外甥是自己拿到的,肯定会不高兴。 尼玛啊,关秃子居然还是在赵武元家里拿到的。关秃子跑路,当然是往好朋友家里躲喂,一躲就躲到赵武元家里了。要是赵武元在家,早就大手一翻,将他拿下,送往官府撇清了,赵武元老婆蛮,毕竟是妇道人家,想翻脸,拉不下情面,硬不起那个心肠,就想资助关秃子去京城,找他舅舅纪公公。 州里想发财的人,那可不是一个啊,关秃子一进赵武元家大门,那边厢就有人去举报了。刘知州蛮,赶紧派人把关秃子捉了。 所有的事情纠结在一起,刘知州倒难办了。就在家里转起了圈。第一难办的是关秃子,这个人蛮,是功劳不假,可十分烫手哎,纪公公那边怎么交代?以前的人情怎么交代?把他逼急了,说不定把自己给举报了。只好先关在牢里,好吃好喝地招待着。 第二难办的是赵武元老婆,那就是窝藏罪好不好?可是自己和赵武元穿一条裤子,毕竟有点个人情在,还好意思把人家关进大牢啊?只好来了个监视居住,不要跑就行。 最难办的还是找不到赵武元。尼玛,你究竟死哪儿去了撒? 尼玛不管了,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实在急,让别人代办。刘知州就带了心月复司户参军、司吏参军,到无为县的出租屋里,督办寻找赵武元的事。 尼玛,在无为县东门悄悄蹲守的几个手下去吃饭,刚漏出一个空挡,那边赵武元就火急火燎地出现了,嗖地一声去县衙办案了。 几个人吃完饭吹完牛回来,就看见无为县的人往县衙跑,赶紧拉住一个:“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不快去看审案,州里的赵武元大人在审刘小官人呢。” 刘世斌听说,当时气得差点跌倒,尼玛,日防夜防,还是让赵武元得逞了,赶紧带人往县衙来。 ( 八十九章 我老钱也有功劳的好吧 现在还不是深揭狠批洪老虎的时候,眼前最重要的,是拿下周夫子这个反贼,洪老虎唱歌唱死人的事,暂时按下不表。刘春就道:“竹竿,去把大门关起来。周夫子这个人,不可小觑啊。我们得赶紧商量对策,以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乖乖,这就是要召开组织里的高层决策会议哎,洪老虎激动了,要不是周夫子谋反,自己哪块有这个资格撒。感谢周夫子哈。 竹竿刚要关门,一个人就往里闯:“等下等下,我有事。”竹竿来火了:“今天盘点,暂不营业,客官你去别家吧。” 外面的人就陪笑:“刘小官人,江湖救急!我是下面白兔镇发情站的,我们站里的魅药、打架的画儿都用完了,长生牌也全部发出去了。你快点个给我们补充,不然那些老色鬼会把我的头都打扁的。” 刘春奇怪了:“前几天不是才发给你们啊。你大包小包地往回扛,这才几天,就用完了?你不会是贪污了吧?” 白兔站的站长就有点不好意思:“这几天大伙儿高兴,外头又来了一班子民工,用起来就快了点个。” 没办法,竹竿只好让他们进来,刘春一边发一边叮嘱:“不要以为不要钱,就没得命地死吃。药是朝廷的,身子可是自己的。注意点个。”白兔站的站长赶紧点头,领完东西走了。 竹竿赶紧关大门,这回就是来领东西也不开了。尼玛,少来一次会死啊。咦,怎么关都关不严蛮,朝门缝里一看,居然夹着一只脚:“谁啊?”尼玛再不让开,我就砍了。 老钱在外面急吼吼地喊:“你个死竹竿,还不开门,你夹住我的脚了。” 竹竿不干了:“你跑来做什么?”我们有大事要研究的好吧。一脚把老钱的脚踢出去,就要关门。老钱在外面急得直喊:“别关别关,我有紧急军情汇报!” 刘春在里面挥挥手:“让他进来。” 老钱赶紧闪进来,脸上蛮,就是一副有功之臣的样子:哼,我挽救了组织好吧,你们都是我救的。态度都对我好点个! “大白天关门做什么?!”我有那么大的功劳,说话还不能狠一点个啊,老钱当时就以恩人自居了喂:“不得了了!出大事了……” “周夫子要谋反了!”竹竿接了上去。 老钱一下子就萎得了,原来人家都知道了啊。身上的汗当时就出来了,尼玛,刚才还在犹豫,要不要报警,原来周夫子已经暴露了,幸好自己关键时刻,以组织利益为重,没有接受周夫子的诱惑,要不然,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赶紧揭发,赶紧和周夫子划清界线:“中上我刚刚吃过饭,周夫子就到我家来了,当时就月兑掉外面的衣裳诱惑我。我老钱是什么人?那是受过考验的好吧!再者讲了,受组织教育那么多年,我早已树立了牢固的是非观念。周夫子这种人,是要受万人唾骂的。” 竹竿就笑了:“老钱,周夫子的政变要是成功,你就是老大哎,你当时就没动心?”就和洪老虎一起对老钱笑,我们其实早就看穿你了!曾几何时,你有想过对春春下手么? 老钱赶紧撇清:“要说一点个不动心,那是假的。谁不想做老大,像阿春那样人五人六的啊。但我老钱有自知之明,晓得阿春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蛮,只能跟在后头跑跑腿。” 竹竿就挥挥手:“别说那些没用的。你说的那些,我们都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要开会研究如何处置周夫子。你来迟了,我建议取消你的与会资格。” 老钱当时就叫起了撞天屈:“能怪我啊,谁让周夫子最后才找我去的。” 竹竿笑了:“这说明你不太重要是吧,连周夫子都晓得的。既然这样,要你何用?还不出去。” 洪老虎就点头:“为什么周夫子第一个来找我?说明我还是比较重要的。” 尼玛,在这个大变革的时候,要是自己不参与进去,最后不被边缘化啊,老钱赶紧道:“那我问你们,周夫子准备什么时候举事?准备怎么起事,你们知道么?告诉你们,我都探听到了!”我还是有用的好吧。 刘春就点头了:“还是老钱做事精细。” 老大这样说,就是肯定老钱的功劳了喂,竹竿不服气也没得用了。 老钱坐定,就道:“我蛮,经常办案,晓得轻重的喂。我当时一边附和吹捧,一边追问,周夫子这才露了底。他说马上就要接圣旨了,所以宜早不宜迟,今天晚上就喊我们三个去商量,明天就发动。先结拜,然后以年纪论大小,完了就互相喊哥哥、弟弟。” 乖乖,形势这么严重啊,时间不多了,竹竿把门一关,赶紧开会。 当时每个人都叼着一根烟,个个脸色严峻,屋子里烟雾缭绕,呛得莫悦容直咳嗽,泡完茶赶紧出去了。 老钱想了想,最后下定了决心。他朝左右看了看,现在流行这招好吧,别人还没过来,他就等不及说道:“另外,周夫子还说,阿春要是不就范,他就到外面找黑道上的人,到时候来硬的!还让我给他推荐两个呢。” “搞得没得数了!”竹竿当时就拍案而起,这时候还不表明态度,那不是傻啊:“是可忍孰不可忍!”竹竿声色凌厉,“我向组织请求,让我去制裁他,尼玛,不把周夫子干掉,我绝不回来。” 你以为洪老虎傻啊,早就跟刘春他们学坏了好吧,洪老虎猛吸了一口烟,然后一声不作,站起来就朝外面走,竹竿赶紧拦住:“做什么去?”在开会呐。 洪老虎脸色阴鸷,声音低沉:“我现在就去砍了他!尼玛,什么人呐!大家放心,我一人做事一人担,绝不拖累大家。这样的祸害不除,无为县的老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啊!我这是为民除害,还望大家不要拦我。”尼玛,竹竿,你离得最近,你拦我一下子撒。 竹竿一竖大拇指:“还是洪老虎干脆。快点个去,不要让周夫子跑了!到时候替我多戳两刀。小肚子上那刀,一定要算我的。”洪老虎就有点个难为情了,当时就迟迟疑疑的。 老钱实在看不下去了,赶紧拉住洪老虎:“洪老虎,为周夫子那样的人把命送掉,不值得!” 洪老虎紧紧抓住老钱的手,就跟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更加来劲了:“老钱你不要拉我,我怕什么?!我是军方的人,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尼玛你个死竹竿,都不得老钱讲义气。 老钱赶紧劝:“有话好好说,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洪老虎赶紧顺坡下驴,坐了下来:“要不是老钱拉我,明年的今天,就是周夫子的祭日。哼。老钱你也是的,周夫子这种人还同情。” 尼玛,老钱欲哭无泪,这样一说,自己倒成了周夫子的同伙了,在心里大骂洪老虎,我好心好意拉你,你还摆我一道,不会说话就别说嘛。不撇清是不行了,老钱压低声音:“我认识两个道上的人,专门收人钱财替人消灾。要不我们出两个钱,神不知鬼不觉,今晚就让周夫子消失。” 竹竿就问:“贵不贵啊?” 老钱不乐意了:“这不是钱的问题,这是道义问题!放心,我出面,人家还会多收啊。再者讲了,除掉周夫子,人人有责,这个钱,我一个人出好了喂。” 竹竿高兴了:“老钱,我认识你这么久,就这次你最爽快。就这么定了!你一个人去,记得戴面罩,千万不要露脸,以免留下证据。” 老钱当时就要站起来去找人。尼玛洪老虎,刚才是我拉的你,你要是不拉我,我跟你没完。洪老虎赶紧站起来为老钱开门:“记得不要说是我们托你去找的哈。” 洪老虎,尼玛,我去找人也是先干掉你!老钱站起来,走了两步,见没得人劝,只好又回来坐下,尼玛,尴尬死了。竹竿不乐意了:“怎么了呢,怎么了呢?怎么不去了呢?”还不快去! 洪老虎紧皱眉头:“老钱你也是的,我要去蛮,你非要拉我,说自己去找人。要去就快点个去撒。” 洪老虎,我和你拼了!老钱清了清嗓子:“我蛮,毕竟和周夫子兄弟一场,下不了那个手撒。” 竹竿来火了:“我和周夫子不是兄弟啊?在这个非常时刻,我还不是大义灭亲了蛮。” 洪老虎也道:“我和周夫子感情多好了,以前天天去他家吃瓜,可为了阿春,我还不是和周夫子决裂了蛮。” 去撒,去撒,快点个去找杀手撒。 老钱心里把竹竿和洪老虎骂了个遍,尼玛,话已经讲出去了,不去吧,两个人又在旁边劝,只好去找杀手了喂。当时就站起来:“那我去了啊。”眼睛可怜巴巴地朝竹竿看,拉兄弟一把,我请你吃饭。竹竿看都不朝他看:你以为我没吃过饭啊。现在锄奸最重要好吧。 老钱就求情似的看洪老虎,拉兄弟一把,你欠我的钱我就不要了。洪老虎理都不理他,钱?我什么时候欠过你钱了?还不快点个去找杀手啊,到时候我举报你,你坐了牢,还能跟我要钱啊。 老钱心里那个后悔啊,刚才拉什么洪老虎撒,要是刚才不拉他,哪有现在的事啊。尼玛,以后遇到这种事,自己要是再拉洪老虎,就剁自己的手。 ( 九十章 我周夫子来了 关键时刻,刘春咳嗽了一声,老钱如临大赦,赶紧止步,做聆听老大指导的样子。刘春叹了一口气:“唉,我觉得吧,对周夫子,还是应该给出路。毕竟是兄弟,还是应该以批评教育为主。” 反对也是一种表忠心的方式好吧,竹竿就不干了:“连周夫子这样的逆贼要是都放过,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呐,春春,我们是随你哦,你想放过他,我只好赞成。” 老钱赶紧道:“就是哇。周夫子这种反复小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阿春你要是放过他,我不反对,但我保留不同意见。” 洪老虎就道:“给出路也要看是什么人撒。呐,假如是我洪老虎,组织给条出路,那是应该的。可周夫子这种人,出卖兄弟,勾引二嫂,唉……”不晓得怎么往下说,只好叹了口气掩饰。 老钱以为错过了什么:“什么?周夫子还勾引二嫂?谁家的?谁家的?说来听听。” 洪老虎头一昂:“是我污蔑的不行啊。对周夫子这种人,还用客气啊。”当然是什么水脏就往他身上倒喂。 竹竿又道:“春春你要想清楚啊,放虎归山,后患很大的。农夫和蛇的故事,你是知道的。” 刘春只好做大家思想工作:“都是兄弟是吧,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刘春是一个念旧的人,当初我刚来无为县的时候,人家对我不错,很支持我的工作。还在不同的场合颂扬过我。再者讲了,周夫子是个反骨仔不假,但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在,还怕他翻天啊。” 老大都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时候再不点赞,那不是找死啊。竹竿赶紧表态:“春春你对周夫子这么宽仁,周夫子要是稍微有点人性,就该羞愧而死。” 老钱自然不肯落后:“也是周夫子有福气,遇到了阿春。” 洪老虎憋了半天,没找到现成的话,只好算了。 接下来刘春就开始布置了:“你们三个人,假装没来过我这儿,周夫子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然后过来一五一十告诉我。我对你们讲,以后能不能受组织重用,就全看这一次了。”你个死周夫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这次不好好整整你,你不晓得哥哥的厉害! 老钱、竹竿、洪老虎还不明白啊,赶紧点头:“我们明白得,我们明白得。”周夫子以后在组织里的地位蛮,肯定是直线下降喂,最后肯定是一个留在组织内察看的处分。周夫子留下的空位,每个人都有机会的喂。把春春哄高兴了,竹竿抵周夫子的窝子,老钱抵竹竿的窝子,洪老虎抵老钱的窝子,大家就都升上去了。 刘春就道:“明天他发动的时候,你们再站出来,反戈一击,给他致命的痛击。” 三个人连连点头。 计议已定,四个人就一起嘿嘿地笑,周夫子,你的末日到了。 刚刚笑完,那边就有人敲门:“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白天关门做什么?阿春啊,你哥哥我周夫子来了!”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拍门。 这个反贼!居然还有脸上门。洪老虎来火了:“你们都别拉着我,看我不一刀砍了他。”老钱暗地警惕,这次就是死,也不去拉了,尼玛,你上次做为我,我还帮你忙啊。再帮你忙,我是小狗。你上去砍人撒,我给你看着。 竹竿还能落后啊,这个时候再不表现,周夫子留下的空位,自己想都别想喂:“尼玛,脸皮比我还厚。春春,你开门,我上去就给他两个大耳刮子。” 老钱暗地好笑,就不去拉你们,看你们怎么收场,眼光一滑,正好和刘春咨询的目光相遇,刘春的目光里,全是疑惑:你怎么不上去啊? 老钱心里当时就是一哆嗦啊,尼玛,现在就是站队的时候好吧,拥护不拥护阿春的领导,全看自己现在的表现。本来自己过来举报就迟了,现在又不卖力表演,以后在团体里,还有好日子过啊? 二话不说,就把腰刀拨出来,当时就义愤填膺:“你们都给我让开!周夫子那个怂样,去找道上的人就是抬举他了。看我不一刀劈了他。”举刀就要上。 乖乖,老钱都拨刀了蛮,竹竿和洪老虎赶紧闪在两边,让出一条空道。两个人脸上的表情蛮,全是鼓励:上撒上撒。老钱举着刀,欲哭无泪,尼玛,你们真要我上去砍人啊,我有家小的好吧。 竹竿气得在心里大骂,你个死老钱,我们只是嘴上喊喊,就你能,还拨刀,想出风头是吧,给你出。你上去撒,去砍人撒。不砍死周夫子,你今天就不要回来。 洪老虎心里本来还有点个内疚,刚才把老钱耍得够呛,人家拉自己了,自己却不拉他,太不仗义了,花花轿子人抬人,大家出来混,本来就是互相帮衬是吧。老钱一拨刀,洪老虎心里就来火了,拿刀是我的专利,你还抢我的饭碗,你上去砍撒,不砍是小狗。 老钱举着刀站在当地,当时就定格了,那个尴尬,上去砍吧,没那个胆,不去砍吧,话又说出去了。晓得竹竿和洪老虎都靠不住,就拿眼睛朝刘春看:我都是为了你撒。 刘春心里当然明白喂:“老钱,不要冲动!把刀放下。毕竟周夫子还是我们兄弟,有什么错,大家应该帮着他改正,不要动刀动枪。” 刘春都这样说了,老钱还不使劲往前冲啊,当时一边往前头挪,一边怒道:“阿春,你把他当兄弟看,他把你当兄弟看了吗?这样的人,留在世上有什么用?让我砍了他。”你最少来抱一抱我,我才有台阶下撒,不然竹竿以后不笑话我啊。你抱住我,我以后就有话讲了喂:当时全是因为阿春死命抱住我,我才饶了周夫子的。 有什么办法呢?都是兄弟,刘春只好上去抱住了喂。老钱当时就在刘春怀里死命地挣扎,来回甩,要把刘春甩开。竹竿,看到没有?我竭力挣月兑,但阿春死活不放……,哎哟,一个不注意,就真的把刘春甩开了。尼玛,当时人就冲上去了。 哎呀,老钱心都凉了,尼玛啊刘春,你就不能抱紧点个啊!怎么办?怎么办?人都往前冲了,总不能半路停下来吧,那都尴尬啊。 幸好洪老虎还有点个良心,伸出大手,一把拽住,顺便把刀夺下来了。老钱就不干了:“洪老虎,你是不是和周夫子有一腿?非要不让我砍他。” 洪老虎来火了,我救了你好吧,你还污蔑我。就要发作。 刘春赶紧拦住:“都不要吵!刚才我不是说了吗,先不要让周夫子发觉,等明天和他算总账!你们三个人先躲起来。不要让周夫子看到。” 莫悦容在旁边看着,笑又不敢笑,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刘春就和莫悦容一起开门去了。 门一开,周夫子就来火了:“阿春你怎么搞的?!敲了半天都不答应?”再一看刘春身后莫悦容的脸,乖乖,红彤彤的蛮。就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喂。尼玛,大白天关起门来……,阿春你还有点羞耻感啊,在办公室里就这样!年轻人,要注意影响。 周夫子哼着小调,一步一摇就进来了。今天办什么事都顺利,自己一说,三个人就都同意了。明天自己就是老大了好伐。人逢喜事精神爽,心情好,看什么都漂亮:“阿春啊,你家的这个尿壶设计得很不错嘛。” 莫悦容赶紧上茶。莫悦容对自己这么好,自己却在抢他男人的位子,周夫子心里就有点个内疚了,赶紧给自己打气:周夫子啊周夫子,你不可有妇人之仁,想要荣华富贵,心就要狠。就狠了狠心,和刘春拉起了家常:“阿春啊,你来无为县有半年了包?” 刘春就道:“仔细算来,还没得呢。” 周夫子嗯了一声:“我记得你才来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还是在衙门前的树林里。” 刘春就点头:“我记得你当时穿了一件蓝色的衣裳。” 周夫子就道:“你穿的是一件黑色的小夹袄。” 刘春道:“当时我们俩手拉着手,” 周夫子就道:“你吟一句诗,我就和一句。” 竹竿等人在后面就呕心,尼玛,你们俩老早就背着我搞基了啊。 周夫子脸上露出笑:“别人以为我们快活,其实我们俩心里有数,我们其实是在以文会友,互相斗诗。你蛮,比我有才,我当时心里对你还不服气。” 回想起往事,刘春就露出笑容。 周夫子继续道:“谁能想到,后来我们处得那么好。你一个,竹竿一个,老钱一个,洪老虎一个,再加上我,我们就是天作之合喂。” 刘春就点头。你个死周夫子,用拉家常的方式搞阴谋,你在侮辱我纯真的感情好吧。 周夫子继续道:“自从和你一起出生入死后,我回来后就想,既然大家这么好,为什么不结为异姓兄弟呢?” 刘春就摇头:“不要了吧。大家意气相投,又何必在乎什么形式?” 竹竿在后面就来火了,春春你不同意,下面的怎么玩嘛。 周夫子一愣,也来火了,当时一拍桌子:“阿春,你总得给我们一个名分才行撒。不能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跟了你喂。” ( 九十一章 我已经有了! 刘春就安慰周夫子道:“名分就那么重要么?说白了那不过就是一张纸,最重要的还是大家两情相悦,在一起玩得开心。” 周夫子就冷笑:“你说得好听,难道这么久,我的身子就白给你了?” 尼玛啊,刘春皱眉道:“周夫子,你这是什么话?不要说得那么不堪。” 周夫子怒道:“什么不堪不堪的。难道我跟了你那么久,要个名分也过分么?亏我还那么尽心尽力服侍你。你哪一次办事,不是用尽全力?我在下头,都给你折腾死了。招式还那么多,一玩起来,不把人玩死,就不肯歇,噢,你爽过了,衣裳一穿,站起来就走,也要替别人想点个好吧。” 刘春就打哈哈:“周夫子,别那么死心眼么。大家出来玩,开心就好了。” 周夫子来火了,一把抓住刘春:“难道你对我一点个真心都没得么?” 刘春抬头看天,身子不停上下颠,一副轻狂的样子:“都说不要那么死心眼了。大家心照啦。” 天呐,这个负心人,自己跟了他那么久,没想到他是在玩弄自己,对自己一点个真心都没有。周夫子心痛啊,我的青春,我的付出,难道都喂了狗么?就是喂了狗,狗也会对自己摇摇尾巴的吧? 竹竿在里面急死了,春春,人家周夫子是个实诚人,你不要耍他了好不好。你要是不同意结拜,周夫子怎么谋反嘛。就不要吊他胃口了好吧。 周夫子也急得要命,其他人都说通了,没想到在刘春这里打了坝。你不同意结拜,我怎么谋朝篡位嘛,一急,人就变得聪明了,当时就使出了绝招:“阿春,我已经有了!” 尼玛,不要玩得这么大好吧。刘春就朝周夫子肚子看:“几个月了?看不出来嘛。” 周夫子就在旁边无声地抽泣:“大夫说才两个月。我该怎么办啊?一个名分都没有,官府要是知道了,会抓我去浸猪笼的。” 刘春用手点指:“打掉他!生出来也是个孽障。” 周夫子哭道:“可那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刘春冷笑:“周夫子,我劝你老实交代,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哪个奸夫的。” 什么!吃了之后嘴一抹就不承认啊,周夫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 刘春冷笑:“其实我早已做过检查了,大夫说我二十岁之前,都不能生育!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背着我究竟和哪个在交往!不说是吧,看我不打死你,你个贱货,背着我偷人,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不被你骗得替人家养儿子、弄个便宜老爸做啊!”当时就要找鞭子。 尼玛,还有这一招啊,周夫子就道:“大夫也有不准的时候啊。我对你一直是从一而终的啊。” 刘春一脸决绝:“就是我的,也要打掉!早就对你说要小心点个,你就是不听,一心图舒服,现在出事,能怪我么?乖乖,想用孩子要挟我,想奉子成婚是吧?告诉你,做梦!我刘春不吃这一套。” 竹竿、老钱、洪老虎在里面差点笑死。老钱骂道:“该!让你造反,害得我都受连累。” 在刘春的yin威之下,周夫子最终还是屈服了:“可是去哪儿打撒,你抓得那么严,抓住就罚款,谁还敢做这个生意啊。” 刘春当时就卷起袖子,然后双手直奔周夫子小肚子,周夫子吓坏了:“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刘春一脸狰狞:“我是育官。你以为我只会让人家生孩子啊,告诉你,打胎我也在行。来,躺下来,哥哥我手到病除,你一肚子的坏水,我一个指头就搞定。” 周夫子吓死了:“官人,不要啊。不要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还没喊完,刘春的双手就上来了,这要是被他按住,被他轻浮了,以后自己还怎么做人啊,周夫子吓得赶紧招认:“阿春不要,其实我都是骗你的,我肚子里真的什么都没有。” 刘春就住了手,冷眼看着周夫子:“早就晓得你是骗我。为了两个汤药费,至于嘛。” 周夫子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当时就恼羞成怒:“阿春,我告诉你,今天你是想结拜得结拜,不想结拜,也得结拜!”你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弱点啊。 刘春冷笑:“我要是不肯呢?” 周夫子也冷笑:“你试试看撒。” “试试就试试!”刘春头一昂。 好,你来真的是吧,周夫子转身就去找莫悦容。莫悦容笑得已经直不起腰来,正在揉肚子呢,和春春在一起蛮,就是开心喂。 周夫子就道:“莫家妹子,我们来谈谈好伐。我有几件关于阿春的事要告诉你。” 刘春来火了,周夫子,你好卑鄙,江湖规矩,祸不及妻儿,你居然连我悦容姐都不放过! 一听说是春春的事,明知道周夫子可能会骗自己,莫悦容也有了兴趣喂:“什么事撒?” 周夫子眼睛看着刘春:我警告你啊,我爆尿的程度、多少,完全看你的表现!“你还知道阿春床头下藏的是什么东西啊?”那可是阿春体己的打架画儿好不好,平常发给别人看的,都是大路货,藏在床头尽的,才是极品哈。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喂,莫悦容脸都有点红了,下次替春春收拾床铺的时候,倒要好好找找。 尼玛,刘春当时紧咬牙关,用尽全身之力顶住:周夫子,告诉你,这点个事,哥哥还挺得住!哪个男人在成亲前,不看点那个东西啊! 周夫子就又朝刘春看,阿春我警告你,我要升级了! 你来撒,哥哥我不怕!刘春一脸不在乎,暗中却使尽全力,随时准备抵抗。 周夫子就对莫悦容讲了:“莫家妹子,你可认识县城西关一个姓包的寡妇?” 莫悦容摇摇头,心里觉得好笑,周夫子和春春互斗,两个人肯定互相揭发,这可是听春春**的最好机会,当时就不说话,只是带着耳朵听。 刘春来火了,周夫子,你太不像话了!噢,以前拿你当兄弟,什么事都对你讲,乖乖,现在就拿出来威胁我。我告诉你,我行得正、站得稳,就是不怕! 西关的包寡妇,私生活挺乱的,不晓得怎么回事,就看上刘春了,当时借着要打架画儿的机会,利用工作之便,屡次过来占刘春的便宜,占不到,就在外面到处乱讲,说刘春看上她了,还说和刘春已经那个过了,最后索性到衙门里来告状,说刘春始乱终弃,要刘春负责。 尼玛,那还是刘春才来时候的事,后来刘子轩让老钱带了几个人去警告她,说要判她一个污蔑朝廷官员罪,包寡妇才老实。 不过蛮,到了周夫子嘴里,还有好话啊,肯定是无中生有、有中生无喂,说不定连孩子都会硬塞一个给刘春。但是这件事我又没做错什么,我怕你个鬼! 周夫子就朝刘春看,小春春,还不投降?哥哥的嘴有多毒你也是知道的,我已经预备好香艳的情节了哦,要不要我爆尿?!哼,今天你是愿意要从了我,不愿意,也要从了我!你以为现在你还能作得了主啊,由不得你了! 刘春理都不理,你编,尽管编!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就是不怕! 周夫子来火了,不造你的谣看来是不行了,当时就施展口才,给莫悦容编造了一个负心汉的故事,西关的包寡妇,对阿春一往情深,供他吃,供他喝,还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但!阿春去了太学后,眼眶子高了,就看不上人家了。自己是京城户口了,就嫌人家县城户口拿不出手了! 听得莫悦容一惊一乍的,不会是真的吧? 周夫子赶紧下蛆:“莫家妹子,千真万确啊,不信你去问老钱!”老钱现在是我的人了好吧,为了做名义上的老大,很积极的。 刘春在旁边冷笑:“悦容姐,你想想看,我去太学时才多大?”那时候我还是幼男好吧,还没发育成熟,包寡妇就打我主意,按王法,那是要抓起来的。 莫悦容一想也是,但关心则乱,虽然知道周夫子说的是假话,但心里面还是有点个听进去了。 周夫子还不赶紧加把火啊:“阿春当时年纪小是小了点,但这件事说明这孩子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是吧。” 尼玛,怎么着你都能找出毛病来!刘春冷笑:嘿嘿,周夫子,哥哥我还顶得住!你编,继续编! 尼玛,下了这么大本钱说你瞎话,你都没屈服,你是小瞧我周夫子的战斗力是吧!!周夫子来火了,看来不拿出绝招是不行了!“莫家妹子,你还知道钱婆婆的事啊?” 城南钱婆婆,那是无为县老太婆中的极品哎,不晓得怎么回事,就觉得刘春比较好骗,然后就认定刘春了,到处说刘春骂她了,打她了,骗她钱了。要不是刘春的人品在那里,估计就被她得手了。后来还是老钱出面吓唬,又塞了一笔钱,老太婆才收声。 尼玛,前面都是生活作风问题,莫悦容就是有点相信,也不会怪。虐待老婆婆,那就严重了,再加上周夫子添油加醋,自己在莫悦容心里,到时候成了什么人了?还用说啊,肯定是人面兽心,披着羊皮的狼喂。 ( 九十二章 周夫子,你太善良了! 越想越怕,刘春当时就狠不起来了喂,只好软语相求:“周夫子,有话好好说撒,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做得那么绝呢。” 服软了包!我还以为你有多狠呢!周夫子心中得意,原来阿春的弱点是莫家妹子啊,这个要好好记下来,以后肯定有用。阿春,你有把柄在我手上,我还怕你个鸟!还不给我速速归降。周夫子心中冷笑:你刚才不是蛮狂的蛮!刚才不是什么都不怕蛮!刚才不是嚣张得很蛮!你也有今天。你再跟我头老试试撒。哼,不见棺材不落泪,现在才求我,迟了!什么人呐真是。 刘春一怕,莫悦容就晓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当时耳朵就竖起来,等周夫子爆尿。 毕竟是兄弟是吧,也不能做得太绝,周夫子就一五一十地讲了,最后来了个结案陈词:“你说这样的老太婆还少见啊?也就是阿春,要是我,一分钱都不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你不狠一点,老太婆都来欺负你。” 算你周夫子还有点个良心!刘春长出了一口气,当时脸就挂下来了,周夫子,你的绝招都用掉了,我还怕你个鬼。有本事再来威胁我撒,哥哥就那么点事,要是不信,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事?没得包。不好意思,现在轮到我发威了。 周夫子来火了,噢,才放过你,你就准备翻脸了是吧。奸笑,奸笑,阿春,你以为就你会翻,我不会翻?嘿嘿,嘿嘿,要不要我把这件事反过来讲给你家悦容姐姐听听啊?啊?!~你以为我没得这个本事啊,告诉你,哥哥我专营瞎话十几年,简直就是品质的保证,把黑的说成白的,那是我的爱好,把白的说成黑的,那是我的专业。信不信我立马就给老太婆一个沉冤待雪的形象?信不信我立马就给你按一个连老太婆都骗的在逃犯的罪名?跟我斗!你还女敕着呢。 尼玛,被周夫子抓住弱点了,就识相点个喂。刘春只好萎下去了。 莫悦容听了,就有点个不信,这样的事春春怎么会害怕?周夫子,你是在花我包?里面肯定还有其他的隐情包? 乖乖,形势一派大好蛮,周夫子是什么人?当时就抓住机会,利用形势向刘春施压。当时两个人就开始心电感应了,周夫子就朝刘春看,小春春,看到没?你家悦容姐姐有点个不信哦,接下来我怎么说,全看你的表现了。你说哥哥是该留下一个疑点,让你家悦容姐姐觉得我是在包庇你,然后自己去探索、去破案,最后发现你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还是一剑封喉、让她心中再无疑虑?你好自为之哈,莫悦容很漂亮蛮,乖乖,皮肤女敕得都快出水了蛮。这样的美人要是不理你了,我都替你可惜,你要把握机会,珍惜眼前人哈。 刘春就来火了,周夫子,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不要得理不饶人。噢,晓得我的弱处了,打得进你就死打是吧,大家都是兄弟。你以为你没得把柄在我手上啊,你的嘴平常也不是很严实嘛!要不要我到你老婆那里去下下蛆?哥哥下蛆的本事,你也知道的是吧。好自为之我警告你。 哟,周夫子眉毛就竖起来了,你还威胁起我来了蛮,搞得没得数了!你以为你下蛆的本事比我大,我不知道啊。告诉你,哥哥是个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人,能先图一时快活,就先快活,以后被你害得妻离子散,那时候再说!顶多到时候跪下来给你磕头喂。 周夫子要破罐子破摔了蛮,刘春就劝了喂,周夫子,凡事要考虑得长远些,不要只顾眼前。你老婆很爱你的你知道吧,你孩子多可爱啊,你的家庭多美满啊,一个男人成了家,就要有责任感,在外头做事,要多想想家里。 周夫子冷笑,阿春,你要是想辣手摧花,你尽管去,要是不认得到我家的路,我让竹竿带你去。和你斗,我早就做好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准备了!我警告你啊,我数到三,你要是还不瘫痨,我就发动了! 你以为我怕你啊!刘春来火了,威胁我?门儿都没有,要数大家一起数!来,一、二、三。尼玛,周夫子,你真往三上数啊。 我周夫子是什么烂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来都是翻脸无情!我警告你,我要开始了。 你开始撒,你开始撒,刘春一副置之度外的样子,你周夫子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晓得,嘴硬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嘴上喊得比哪个都凶,可真正做起坏事来,心里立即就内疚,至于你其他的方面,什么大公无私、大仁大义、大智大勇、重情重义、义薄云天、菩萨心肠、霹雳手段、忠君爱国、精忠报国等等,我就省略不说了,免得你觉得我是在拍你马屁。就你这样的人,还能说出难听的话来?还会陷害朋友?打死我都不信!你说撒。 刘春说一个成语,周夫子的心里就软一点,说一个成语,又软点个。尼玛!明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明明知道他是因为有求于自己,才拍自己马屁,可自己为什么就下不了手呢!为什么就好像被限制住了呢?!周夫子来火了,当时就竭力自己贬低自己,以根治刘春传染给自己的毒素:我周夫子是一个心狠手辣、卑鄙无耻、自甘堕落、自甘下流的人好不好!我周夫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好不好!我周夫子是一个为了蝇头小利就出卖朋友的人好不好! 尼玛,怎么治都治不住自己的心软啊!周夫子长叹一声,谁让自己读的是圣贤之书呢。唉,小刘春就是抓住了自己这个弱点,死劲下蛆啊!不行!为了荣华富贵,我必须狠下心肠!周夫子当时就在内心做激烈的挣扎,我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恶人啊!啊!啊!我三岁就偷看隔壁姐姐洗澡啊!啊!啊!四岁就偷人家内衣啊!啊!啊!十岁就开始猥琐妇女啊!啊!啊! 刘春高兴了,周夫子,你还跟我斗!哥哥我还有很多成语没用,要不要亮出来试试?哼!周夫子,你吃亏就吃亏在太善良、太虚荣上。 当时两个人就像定了格,在那里斗心眼。 周夫子使劲摇摇头,尼玛,还是没得用啊!不行,我一定要玷污我自己,污蔑我自己!周夫子来火了,我就不信我周夫子不能做坏事! 乖乖,周夫子陷入魔障了蛮,不会走火入魔吧?要不要指点指点他?这时候还能指点啊,指点了他,我不倒霉啊。 周夫子忽然觉得一阵呕心,尼玛,我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做什么?我本来就是个好人好不好,我做的事也是正大光明的好不好,向莫家妹子揭露阿春,让她不要受骗上当,那是很高尚的好不好!这样一想,立马就有了动力,脸上就露出笑容。 啊呀,刘春暗叫不好,周夫子已经勘破善恶了蛮。 周夫子就开口了:“莫家妹子,你可知道明知是假的,阿春为什么还会怕那个老太婆?” 莫悦容就摇头,为什么呢?自己明明有理,居然还要给人家钱,这不冤屈么? 周夫子就对刘春冷笑,阿春我警告你,我周夫子刚刚变过身,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周夫子了,我现在做什么坏事,都觉得是在做好事,都做得理直气壮,实话对你讲,我现在已经升级为嘴上仁义道德、肚子里男盗女娼的人了!当面喊哥哥,背后掏家伙那是我最基本的技能。现在给你一次最后的机会,你再不把握,休怪我不念兄弟情分,哼。 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认输啊,再跟周夫子斗,悦容姐姐不跑了啊,刘春就对周夫子笑了喂,周夫子,大家都是兄弟是吧。 笑有什么用!兄弟又有什么用!周夫子冷冷地摇摇头,我要的是你的山盟海誓,还不快说! 刘春就为难了,周夫子,我要是现在就答应你,悦容姐姐肯定会起疑心喂,能不能等我度过了这个难关,再答应你。呐,你也知道的,哥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绝不会食言。 等你度过难关,黄花菜都凉了,大米只卖一分钱一斤了!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是吧?!周夫子怪眼一翻,开始了啊! 不要,不要啊!刘春只好求饶,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那就好,哼,早答应不就完了嘛,哼。周夫子得意了,还不快点个说! 刘春当时就迷茫了,说什么啊? 周夫子差点气昏了,你不说是吧? 刘春一脸无辜,究竟说什么啊,刚才被你一番胡扯,我都忘记你要我答应什么了。 尼玛!周夫子拳头就捏起来了,结拜的事,你究竟答应不答应! 什么?!刘春怒了,要我答应做什么?周夫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刚才说我们要结拜,你就扯东扯西,现在居然反过来要我答应,你昏得了! 放你的兔子屁,周夫子急了,不是我提出来要结拜,你不肯啊。 刘春被气笑了,周夫子,明明是我提出来的好吧,你想想看,假如要是你提的,以我们兄弟之间的情分,我怎么会不答应?明明是我提出来你不答应好吧。 是你不答应的! 是你不答应! 是你! 是你! 两个人正怒目相向,莫悦容就问了:“周大哥,为什么呢?” ( 九十七章 你们这些大骗子 周夫子就斜了一眼刘春,阿春,再来两句,让哥哥我先受用受用撒。 刘春就没理这个茬,周夫子,你还觉得自己现在很轻浮啊?也就是现在有事求你,不然看我不扁你。 尼玛,使了好几个眼色,阿春那边都没动静,周夫子生气了,噢,以为是我的老领导,我就会不生气是吧?阿春我告诉你,洪老虎和老钱两个人,我现在还有点压不住哦,到时候他们发起火来,别怪我没有提前警告你。有些老领导就是这个鬼样子,都退下来了,还是整天摆以前的臭架子,什么人呐。就不能自觉点个么? 刘春就对大家道:“香案什么的,我已经说好了,下午才能到。我们先议议,看看结拜要走什么程序。” 老钱就有点担心:“不会是在这里结拜包?公然在衙门里组织小团体,朝廷知道了,不会说什么包?” 周夫子赶紧给大家鼓劲:“朝廷也管不到结拜的事吧。”尼玛这时欲火中烧,哪里还管得了朝廷怎么想撒。 老钱这才放心:“要说怎么结拜,我最清楚了喂。我是公门里头的人,经常看黑道上的人来这个。” 刘春就点头:“要不老钱你指导我们,先演练演练?” 竹竿就道:“对对,要不你和周夫子两个先演一下,我们在旁边也好学学?” 这个风头自己必须要出,周夫子就脸上带笑,瞟了一眼竹竿、老钱:“要不我就先演一个?”竹竿、老钱,你们以后在团体里的位子,就看现在的表现了。 老钱赶紧抢功:“对对,先演一个。” 竹竿还敢不同意啊。 周夫子就和刘春两个人手挽着手,肩并着肩站在一起。老钱在旁边就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周夫子来火了:“老钱你能不能不要胡闹啊?做兄弟,那是一辈子的事,这种事还能儿戏啊?你们平常胡闹我就不说你们了,现在能不能正经一点啊?”老钱你不要以为你是名义上的老大,我就不敢动你,我告诉你,洪老虎很焦躁的! 刘春也点头:“竹竿,你来。你办事,我放心。” 竹竿就朝周夫子看了一眼,周夫子大乐,竹竿现在就以我的话为准了蛮,做老大就是好,每个人都听你的话。竹竿你今天的表现很好,不枉我栽培你一场。当时也点点头,竹竿才敢上来。 竹竿就道:“你是风儿我是沙,相知相随到天涯。春春,你还愿意和周夫子结为兄弟,从此后无论有钱没钱,无论身子好不好,无论有没有被抓,都会不离不弃,永远吃他的喝他的睡他的啊?“ 这种好事再不答应,我不是傻啊,刘春赶紧点头:“我愿意,我愿意。” 竹竿又问周夫子:“周夫子,你还愿意和刘春结为兄弟,从此后对他忠心耿耿、两肋插刀,供他吃、供他喝、供他念书啊?” 周夫子不乐意了,我不是又多了一个老子啊,就对竹竿看,怎么我和阿春的待遇不同?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啊!刚才还夸你表现不错呢。 竹竿不高兴了:不说得好听点,春春还肯上当啊?这点骗人的常识都不懂! 噢!周夫子点点头,对的对的,赶紧道:“我愿意,我愿意。” 下面的让我来,谁都别跟我抢!尼玛,当我不存在是吧,到现在一句台词都没捞到,洪老虎赶紧跳出来:“我以圣皇太后的名义宣布,你们从今天起,就是兄弟。从此后,大家都别打架,把日子过得好点个。” 老钱、竹竿合:“祝天下有情人,终成了眷属,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洪老虎就道:“好了好了,刘春,你把周夫子抱回家吧。” 大家就一起笑了。 笑完周夫子道:“这个新玩法,还蛮不错的,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传统点的。算了,到时候再说。”就做指示:“大家赶紧先准备准备。” 竹竿就道:“为了结拜,我还特意准备了一副挂联。” 周夫子点头:“竹竿不错。老钱你呢?” 老钱就道:“我准备了一副手铐子。”亮了一下。 周夫子就不明白了,又不是去捉贼,你拿这个来做什么?老钱就道:“今天难得这么开心,谁要是反对,哼!王法无情。”周夫子,你懂的。 周夫子就懂了喂,老钱还是蛮用心的,毕竟是公检法出来的,凡事都留好了后手。 大家这么卖力,周夫子心情就无比舒畅,往椅子上一坐,看着大家忙碌,回想刚才和阿春结拜得,好浪漫啊,唉,真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当时小扇子一挥:“情花开,开灿烂,相爱永无限……”就唱上了喂。 这个时候不动手,什么时候动手?刘春对竹竿、老钱、洪老虎使了个眼色。 竹竿就将钉好的挂联一松,上面的字就出来了:“坚决打倒睡在春春身边的王莽周夫子!” 老钱当时一亮铐子,大喝一声:“周夫子,你的事犯了!还不束手就擒!” 洪老虎摆个马步:“周夫子你个反贼,吃俺一刀!” 尼玛,人生的起伏太大了!周夫子当时啊呀一声,一个没坐稳,从椅子上跌下去,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当时就瘫得了。 刘春、竹竿、老钱、洪老虎就一起哈哈大笑,向周夫子围过来。尼玛,今天不生擒你这个反贼,我们还有脸出去啊。 周夫子转身就要逃,无奈浑身乏力,爬不起来,回头一望,大门还关着,尼玛,现在才回过味来,原来关门是为了捉拿自己啊,当时瘫在地上,欲哭无泪,尼玛,算计了两天,结果被别人算计了,自己刚才还那么得意,以后想起来,多尴尬啊。 当时眼泪就下来了:“三年!整整三年啊!尼玛我存了那么久的私房钱,被你们三个一晚上就吃光了。以后我怎么办啊,日子还怎么过啊。阿春,你要给我作主。”钱,钱被骗光了,人,人跟人家跑了,周夫子当时就觉得自己身世十分凄凉。这个时候,还是得找老领导哭诉是吧。尼玛,既然不肯帮我谋朝篡位,那就退钱。噢,吃了我的喝了我的,还反我,你当我周夫子傻啊。说着说着就珠泪齐飞,那个伤心。我被你们骗得好苦,你们这些大骗子。 刘春不乐意了,现在想起我来了,前面做什么去了?你这个反贼! 但是吧,周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又蛮可怜的,刘春心就有点个软了,再者讲了,毕竟是兄弟对吧,当时就说了:“你们也是的,一顿饭就把人家全吃光了。”周夫子没了私房钱,以后怎么请我吃饭嘛,“都是兄弟,大家就退点个给他。” 竹竿第一个不肯,噢,好不容易骗了周夫子点个饭吃吃,还要我吐出来,告诉你,早已肥田去了!再者讲了,这次平叛,就得了这么一点好处,差点还把肚瓜撑破。现在居然还要清退,春春你昏得了!当时就火力全开:“周夫子你这个反贼还能硬气点个啊?当时是你自己愿意的好吧,再者讲了,要退,老钱先退,他吃的比我多。” 周夫子就被说得不敢吭声,尼玛,当时确实是自己硬要请的撒。人家还劝自己不要乱花钱的呢。 老钱不干了,昨天晚上你竹竿不是吹,说你吃得最多啊,噢,现在要搞四清了,你就把我顶上去,有好处就上,见困难就让,竹竿你还要点个脸啊。但是,后来阿春确实有讲,自己吃得比竹竿多,自己当时还得意来着,赶紧道:“不是洪老虎吃得最多啊。”尼玛,我这叫浑水模鱼,要上大家一起上,法不责众,我老钱是公检法部门的好吧。 洪老虎来火了,尼玛,昨天晚上还是功劳,怎么眼睛一眨,就成了罪名呢,这个世道变化太特么快了。但是阿春都号召了,自己不响应,就有点不像话了,尼玛你个死周夫子,骗你一顿饭吃吃,你还叫我们吐出来,还是兄弟吗?就讲了:“是我吃得最多,我退就是了!” 周夫子那个感激,关键时候,还是洪老虎靠得住,洪老虎一动蛮,竹竿和老钱肯定不好意思喂,自己的私房钱,回归有望啊。虽然权没得了,但好歹回本了。 洪老虎继续道:“先欠着,以后一并奉还。” 尼玛,说了等于没说,洪老虎袋袋里的钱,还能要得出来啊,人家是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再者讲了,人家袋袋里从来就没有钱好吧,到哪儿去要? 不过呢,这个态度还是好的,洪老虎都这样表态了,竹竿、老钱,你们还好意思赖账啊?周夫子就眼巴巴地朝两个人看,还钱好不撒? 老钱头一歪:“洪老虎,你看天上的那朵云,还有点个像阿春啊?”就是不对周夫子看。 竹竿心里就有点个不忍,当时对刘春道:“春春,现在究竟是平叛,还是还钱啊?做事情要分主次好吧?” 周夫子当时就想站起来,尼玛你个死竹竿,我和你拼了,眼看着回本有望,你就过来进谗言啊! ( 九十八章 周夫子的批斗会 刘春就点头了:“竹竿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批斗周夫子,才是当前的大事,其他的先放放再说。”周夫子,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你的民愤极大,我也没办法,当时就喝道:“周夫子,你还不站起来!”态度给我放好点个,噢,我们都站着,你却坐着,你是反贼哎。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愿赌服输。输也要输得有尊严,我周夫子岂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周夫子一用劲,就坐到椅子上去了。当时就是一副死相,随大家批斗的架势。哼,我死猪不怕开水烫,你们来**我撒,敢来我就敢享受,要不要我**给你们听听啊?哼。 大家蛮就都坐下了。竹竿就在怀里掏,掏了半天,掏出一份发言稿来,然后等刘春命令。刘春清了清嗓子:“随着当今圣上登基,我们无为县的形势越来越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但在大好的形势下,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之音,极个别的道友,利欲熏心,妄图翻天,想要谋朝篡位,我们答应还是不答应?” 当时蛮就是群情激奋哎,大家一起喊:“不答应!”“我们坚决不答应!”“谁要反对阿春的领导,我们就将他打倒在地,再踏上一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刘春伸出双手,朝下压了压,会场上顿时安静下来,刘春就道:“这个人呢,就是周夫子。” 都点出反贼的名字了,大家还不表态啊,老钱立即举起拳头,喊起了口号:“打倒叛徒、国贼、内奸周夫子!”洪老虎赶紧上来抢功劳:“一切反贼都是纸老虎!”竹竿手上拿着稿子,手就举得迟了点个,赶紧补救:“逆贼周夫子,你还不站起来!你给我站起来!”刚才春春怜悯你吓得身上没得劲,让你坐下,你还不肯起来了! 周夫子当时就老老实实地站起来,低下头,任大家咒骂。 刘春又伸出手朝下压了压,会场又安静下来,刘春就道:“今天我们在这里召开批判周夫子的大会,主要是批判他的想法,批判他的作风,批判他的错误。我嘛,还是主张给出路滴,毕竟是兄弟是吧,不能见死不救。我们要在周夫子还没堕入深渊前,拉他一把,让他迷途知返,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们要抱着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对周夫子展开批判。” 然后看着周夫子道:“周夫子,其实我们是在救你,希望你不要抗拒,要积极改造,争取早日回到团体的怀抱里来。下面,请竹竿道友发言。” 竹竿就拿起稿子:“周夫子这个人,一向好吃懒做,只是因为机会好,才攀龙附凤,混入了我们的队伍,但他始终抱着升官发财的想法,在队伍里,一心想压别人一头,这才犯下了今天的严重错误。在我们团体陷入低潮时,周夫子就曾经动摇过,还说过一些牢骚怪话,说什么‘无为县的说唱界,究竟能够坚持多久?’等等,我当时就严厉批评了他,但他不接收教训,依然我行我素,我们团体在无为县走红后,他升官发财的心思就又冒了出来,妄图推翻春春的领导,自己称王称霸。幸好春春发现得早,我们团体这才避免了一次重大损失。” 竹竿越说越激动,索性放下稿子,对大家道:“春春的地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奠定的,是在一个又一个的胜利中壮大的。周夫子,我问你,没有春春,我们团体会发展得这么大,以致有五个人吗?没有春春,金兵会退走吗?” 周夫子就不做声,尼玛,竹竿,让你得瑟。以后我缓过来了,和你算总账。 乖乖,周夫子被我讲得一声都不敢吭蛮,竹竿满意地点点头:“希望周夫子你能吸收这次的教训,以后放乖巧点个,弟兄们打你,你不要还手,骂你,不要还嘴。争取早日回到组织温暖的怀抱里来。” 老钱早就忍不住了:“我很早就发现。周夫子有谋害阿春的心思了。就拿阿春带人出城引开金兵那次来说,当时周夫子中了一箭,就非要阿春也中一箭,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周夫子不干了:“老钱,那次你好像没去吧?我什么时候说非要阿春也中一箭了?” 老钱被周夫子说中痛处,来火了:“我没去,还不能听人家说么?”当时手指就点到周夫子脸上:“啊呀,你还抗拒改造!你还不给我放老实点个!”信不信我把你铐起来,你以为我手铐子带来是做什么的啊。 尼玛你个死老钱,现在过来捡便宜是吧?周夫子冷笑两声,战斗力还没我一半,居然也来调戏我。竹竿说我蛮,还有个耳朵听听,人家本来就和我接近,现在我又有点个心亏,只好被他模了,你老钱何德何能,也到我身上蹭来蹭去的,有心发飙,但,老钱有刘春这个黑hou台,现在自己又处于人生的低潮期,被人家抓住了把柄,肯定会被痛打的。想到这里,周夫子不甘心地堆老钱的手指吐了口吐沫:仗势欺人!哼。 尼玛,你有没有艾滋病啊,到处吐吐沫,会传染的!老钱怒了:“大家看到没,他就是这样接受批评的,要我说,和他啰嗦什么,绳子一捆,送到官府,到了牢里,看我怎么收拾他。”说归说,心里暗地佩服,周夫子还是有点个本事的,都这个样子了,还敢对我吐吐沫。 刘春当时大怒;周夫子你搞得没得数了!不服气是吧?大喝一声:“周夫子,你要是再冥顽不化,我就将你从组织里开除出去了。” 离开了组织,自己还怎么玩嘛,周夫子马上就萎得了,阿春你不要下这么重的手撒,我接受批判,接受改造,接受组织上对我的任何处罚。 老钱得意了,这时候还不赶紧捡便宜啊,手指又点上周夫子的脸,心里就开始想,周夫子还有哪些事情可以揭发,想了一会,没想到,就道:“周夫子,我告诉你,你还有很多事情,我念在兄弟情分上,不想揭发,你给我好自为之。” 刘春讲过话了,竹竿做过报告了,浏览器也揭发过了,接下来,当然是洪老虎表演了。 洪老虎正在吃昨晚剩下的果子,这时摇摇手:“我就算了,杀人我行,批人我就不行了。” 刘春也知道洪老虎的弱点,就挥挥手:“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现在……” 周夫子咳嗽一声:“那怎么行?坚决不行!我反对。噢,你们都批过我了,就洪老虎没批过,这样不公平!阿春你是怎么做老大的?要批大家一起批。” 嘿,周夫子,你恢复点个了蛮。刘春就道:“周夫子,你不要多言,一切听从组织安排!” 竹竿还不出马啊,这时候出马,既帮了春春,又帮了洪老虎,这样的好事要是错过,我还能叫竹竿啊,当时就道:“周夫子,你不得了了蛮,都学会犯贱了蛮。噢,不批你,你还不舒服了是吧。” 毕竟刘春在里头,周夫子不敢硬扛,就道:“你们都在我身上来过了,凭什么不让洪老虎来一次?我告诉你竹竿,要来就来个全套,不要留个尾巴,免得以后你们拿来做人情。”洪老虎,我就不信你最近长本事了,连批斗这么高端的事都会!让你白吃我的白喝我的,哼,今朝非要出出你的丑不可! 周夫子都替自己叫屈了,不上去怎么行啊,说不定就引起竹竿等人的怀疑,说自己和周夫子不干不净的,谁让自己吃过周夫子家的瓜呢。乖乖,你以为是批斗会啊,这就是阿春的站队会好吧。不行,我要和周夫子彻底划清界线!洪老虎把嘴里的果子一吐:“周夫子,你……”就不晓得下面该怎么说了。 周夫子高兴了,小样,跟我斗!被我反批到了吧。 洪老虎脸挣得通红,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只好向刘春求援:阿春,快点个拉兄弟一把。 刘春就瞪了他一眼,我都不是对周夫子说一切由组织安排了么?你好好地冲上去干什么?逞能。只好指点:“随便骂两句就行了。”你平常跟想我们后面,不是蛮行的么? 洪老虎有点个难办:“我想得起来的,都被竹竿和老钱骂完了。” 周夫子高兴得嘴笑眯眯的,就这样也来参加我的批斗会,阿春,你的手下没能人包。 竹竿来火了:“洪老虎,不会骂也不要紧,上去抽两个大嘴巴,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周夫子,让你得意! 尼玛啊,你个死竹竿,周夫子那个气啊,以后新账老账跟你一起算!啊哟不得了,洪老虎为了向阿春表决心,好像真的要动手蛮,都开始擦掌了!被洪老虎抽一巴掌那还得了啊,就是被掌风扫到,也会疼三天的。 周夫子顾不得其他,赶紧开导:“洪老虎,这个批斗人呢,其实就是说说别人的缺点。你想想看,我平常有什么缺点?”尼玛,我在教你本事哎,你就不能用心点个学,不要老是摩拳擦掌啊。 洪老虎继续擦掌:“我觉得你人挺好的,没什么缺点啊。” 周夫子急了:“你再想想,好好想想,”赶紧启发:“比如说我平时到你那里白吃白喝。”这个就是缺点好吧,我都把答案给你了,你别过来啊。 洪老虎就摇头:“这怎么能算呢,那是我愿意的好吧。” ( 九十九章 你们吃了我的饭啊 洪老虎是什么人?金兵也敢杀的好吧,上次出城引敌,周夫子可是亲眼看到的,一刀下去,连人带马就是四截,一拳头下去,金兵就飞上天了,那还是运气好的,运气不好的,被洪老虎一拳打在头上,头就飞上天,只留个身子在地上跑。 想想都可怕。再者讲了,洪老虎又是个死心眼,对阿春情深义重,而现在自己犯下的又是反阿春的罪名,这要是让他过来忽上一巴掌……,周夫子都不敢往下想啊。尼玛,想要活命只能靠自己了:“洪老虎,其实我缺点很多的,我以前就偷看过人家女子洗澡。” 刘春、竹竿、老钱一起噢了一声,尼玛,周夫子,想不到你平时道貌岸然的,连这种事你都做过,尼玛也不带上我们。 洪老虎已经擦好掌了,一边往周夫子这边走,一边就摇头:“我还不是偷看过蛮,这有什么撒,只要别人不晓得,人家女的说不定还同意呢。” 尼玛,洪老虎,你有点王法意识好不好,偷窥都不算罪啊!洪老虎,你别过来!周夫子是真急了:“我以前还在你袋袋里拿过钱。” 洪老虎还是摇头:“乖乖,你以为我不晓得是吧,连你后来悄悄还进去我都晓得的。”还是往这边走啊。 尼玛,自己也就这点破事了,问题是这些破事满足不了洪老虎宽广的胸怀啊!实在不行,只好瞎编了!“洪老虎,我还抢劫过银行!”尼玛,这总可以了吧。 洪老虎还是不满足啊:“这有什么撒。我们这些会武的,哪个没抢过?” 洪老虎,你的王法意识急需加强啊。尼玛连抢银行都阻止不了他啊,怎么办!世上最重的罪名也就这些了啊,周夫子赶紧给自己补犯罪课,杀人?放火?实在不行,只能是真的谋逆了!你个死竹竿,全怪你提醒,非要说什么意思意思就行了,尼玛,你让洪老虎意思意思撒。 还没想好该犯什么罪呢,洪老虎就到了,当时大巴掌就忽过来了,周夫子吓得就要往下缩,洪老虎的手掌到了周夫子头上,马上停下,替周夫子正了正帽子:“周夫子,你以为我真的不会批斗是吧?告诉你,阿春昨晚就教过我了!我觉得你吧,就两个缺点,一个是不相信兄弟,我怎么可能打你呢?第二个吧,就是你老觉得比我聪明。” 尼玛,周夫子全身都是汗啊。要是平时,我当然不相信你会打我了,但现在形势在这块的喂,你又那么凶恶。什么?等下!周夫子不乐意了:“你是说,你那个第二条,你比我聪明,是阿春对你说的?” 洪老虎脸就有点红,我就不能夹点私货啊:“当然是的喂。” 周夫子来火了:“阿春,你居然这么说!” 刘春难办了,总不能当面戳穿洪老虎是吧:“啊呀,开会开了这么久,大家先歇歇。” 竹竿和老钱在旁边差点笑死了。 五个人就又坐到一块堆,周夫子从刘春手上抢过一个果子,咬了一口,就开始不依不饶:“阿春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这么说的!” 哎呀,周夫子已经被大家玩得一点个自信都没得了蛮,刘春来火了:“洪老虎,你还能不要每次都拉我下水啊?” 洪老虎不服气了:“编个瞎话就要紧啊?周夫子你还能不要往下追问啊,害得我倒霉。” 周夫子这才放心,我说嘛。 莫悦容就过来给大家倒茶,觉得奇怪,刚才还在批斗的,现在怎么坐下了?周夫子就笑笑:“玩累了,先歇下子。等会儿还要继续批斗的。” 竹竿就嘎嘎地笑:“周夫子,桌上的果子你多吃两个,都是花得你的钱。” 周夫子手本来已经停下来了,想想又拿了一个,多吃一个多回一点个本,幸好这些果子到了阿春这里,自己心里才好受些。 刘春就有点个气:“周夫子你也太不讲义气了,去裕满楼,只喊竹竿他们,也不喊我。” 周夫子来火了:“我喊他们去,是密谋怎么造你反的,这种事还能喊你一起去啊。” 刘春也来火了:“想害你的人蛮,你喊了一大堆。能帮你的人你就是不喊,你当时要是喊我去,我给你谋划谋划怎么把我扳倒,说不定今天事就成了。我出的主意还有差的啊。呐,周夫子,我告诉你,你差我一顿饭,裕满楼的。” 周夫子欲哭无泪,尼玛私房钱都花光了,还倒欠上了:“我哪晓得他们是想害我撒,我当时以为他们都肯的喂。” 刘春就教训上了:“我看你是利欲熏心,也不想想,洪老虎怎么会造我的反?竹竿怎么会造我的反?老钱就难说了。” 受到了肯定,竹竿和洪老虎当时就安心地吃果子,老钱当时就叫起了撞天屈:“阿春你讲话要凭良心好吧,我老钱为了你,肚瓜都快要撑破了。当时在我家,周夫子一开口说反你,我身上汗就下来了,心里第一个想法就是一刀砍了这个逆贼。” 刘春就点头,然后对周夫子道:“听到没有?以后想造反,还能选选人啊?” 周夫子就哭丧着脸:“我当时不是想当大哥想疯了嘛,哪里还想到其他的事撒。再者讲了,现在又没得其他的事,我就想弄个造反玩玩,心里想说不定能弄两天大哥当当,哪晓得是这个结果撒。尼玛私房钱都花光了,早晓得这样,我就跟你合伙了。” 刘春就道:“另外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会觉得洪老虎会打你?你是我罩的好吧,不看僧面还看佛面的,洪老虎就是想打你,也会先对我讲一声的。” 周夫子脸就有点个红:“我当时不是心虚么?心一虚,就自己吓自己了喂。现在心定下来了,当然晓得不可能撒。” 洪老虎当时就气得在椅子上哼哼,你周夫子把我当什么人了?! 刘春就笑道:“周夫子,你这次好像是真的害怕了蛮?好像动了真情。都是玩玩,那么当真做什么撒?” 周夫子头直摇:“能不害怕么?我心里有鬼的,当然就害怕了。阿春我告诉你啊,我这次是来真的。我是真的想弄两天老大当当的。要不然,我会花本钱啊。尼玛那些钱我要是去马槽巷,不晓得去多少次了,现在全被三个大胡子给糟蹋了,想想都心疼。” 竹竿和老钱气得就噢起来:“周夫子,吓死你不冤枉啊。” 周夫子赶紧点头:“不冤,不冤。其实我是一半真,一半假。要是没做成,我就是假的,到时候给大家陪个笑脸,也就完了,要是做成了,哼,到时候我脸一翻,还有你阿春过的日子啊。” 竹竿怒了:“春春,你听到没?!” 刘春也来火了:“周夫子,你不得了啊。” 周夫子赶紧陪笑:“其实我真的里头,也有一半是假的。要是真的让我阴谋得逞了,我蛮,顶多玩两天,还是还给你的喂,以我的本事,能压住你啊。再者讲了,毕竟有兄弟情分在里头喂。” 刘春这才点头:“这还差不多。” 竹竿赶紧下蛆:“春春你要小心啊。周夫子可是条毒蛇,冬天一过去,缓过神来了,对你啊呜就是一口,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 周夫子来火了:“竹竿,吃的我的给我吐出来。尼玛,吃了我那么多,不指望你在阿春面前美言几句蛮,你也别说我坏话撒。” 竹竿就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周夫子,我对你讲,公是公,私是私。我竹竿分得清楚得很,不要说吃了一顿,就是你把金山银山堆在我面前,我还是这个样子。”暗地里皱眉头,周夫子的这顿饭,还不知道会被他说多久。 老钱也不乐意,这时候就讲了:“阿春,你说周夫子的案子,究竟该怎么处理呢?王法无情,他犯了这么大的事,不能因为是兄弟,就算了。都这个样子,我们不都要造反了啊。” 周夫子来火了:“老钱你能不能不要落井下石啊。我都被你们批成那个样子了,还想怎么样嘛。” 竹竿也不依不饶:“被批一下就没事,那阿春以后怎么带队伍啊。阿春我话说在前头,要是周夫子不能得到公正的处理,我也准备反一把玩玩了。老钱,你说是吧。”老钱心里就有数了喂,赶紧点头。周夫子,你要是答应那顿饭不退钱,我们就在阿春面前求情。 老钱都晓得了竹竿的意思,周夫子还不清楚啊,心里就做激烈的斗争了,要是现在把话说死,虽然逃过一劫,但钱就作糟掉了。刚才那么大的场面,自己都应付过去了,还怕其他的啊,当时就道:“竹竿,我以我的亲身经历给你借鉴,这个世上什么事都可以做,就是不要谋反。这个罪不是人受的。噢,你以为我谋反的时候,心里快活啊,那也是惴惴不安的好吧。” 乖乖,你就是不肯松口,还是想要那个钱是吧,做梦!竹竿就讲了:“春春我告诉你,这次要是不把周夫子往死里弄,我和老钱都不服!” ( 一百章 还是要下毒手 周夫子火气就上来了:“竹竿,你还有一点个兄弟情分啊,放我一马,你会死啊。” 竹竿就奸笑:“谁叫你谋反的呢?” 也是。周夫子就萎得了。 老钱就也加入进来,和竹竿一起奸笑。周夫子,今天你要是不松口,还是要我们退钱,我们就整得你连你婆娘都不认识你。 刘春暗中直皱眉头,周夫子你也是,我本来想看在兄弟情分上,就这样算了,噢,你以为我让大家休息是累了啊,竹竿斗你一天蛮也不会累喂,我让大家休息蛮,就是想放你一马喂,大家坐下来吹吹,心情一好,什么事就都忘记了,到时候一起身,还不是就去吃饭蛮。你不就没得事了蛮。 你好好地非要往那顿饭上扯做什么撒。现在竹竿和老钱两个人都不肯放过你,你要我怎么办撒?我当然可以硬压着,让他们两个同意,但人家心里有气,以后队伍还怎么带嘛。早就告诉你,做老大很累人的,玩平衡就玩死你。 如今之计,就是顺便好好下下你的架子,让竹竿和老钱没得话讲。刘春就发话了:“周夫子,你搞得没得数了!一个反贼,还敢和我们顶嘴。还不好好认罪!” 周夫子就委屈了,阿春,你怎么不帮我说话撒,虽然我这次造了你的反,但平时帮了你多少忙?哪一次不是暗中维护你,让你作威作福的?噢,这次就逮住我不放啊。 竹竿和老钱就得意了,看,连老大都在帮我们。 周夫子期期艾艾地,刘春来火了,一拍桌子:“再不认罪,定斩不饶!”周夫子吓得一激灵,老钱和竹竿就笑得更厉害了。 被逼无奈,周夫子只好站起来,弯下腰:“各位兄弟,我有罪,我该死,我坦白,我交代。” 这个样子蛮,我就好说话了喂,刘春就对大家说了:“周夫子认罪态度还是好的,大家看看,该怎么处理?”不能让竹竿和老钱接话,赶紧就对洪老虎道:“你说,该怎么处置他?” 竹竿和老钱本来想抢话,但刘春已经让洪老虎发言了,只好忍住,不能和老大顶嘴是吧。 洪老虎心比较软,周夫子这时候又是一副死相样子,就道:“斗也斗过了,骗也骗过了,我看就这样算了,毕竟是兄弟。” 周夫子一脸感激。 竹竿和老钱刚想接话,刘春就点点头:“洪老虎,还是你有兄弟情分。既然你这样说,那就算了。” 刘春和洪老虎都这样说了,竹竿和老钱就不好再反对了,不过还是不甘心,老钱就讲了:“洪老虎心肠就是软,阿春你也别全听他的。要我看,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最少要打一顿,让我们大家出出气。” 周夫子气得心里大骂:你个死老钱,以后你要是有什么事,看我怎么帮你! 老钱都这样说了,自己要是再想别的主意,就不给人家面子了,竹竿只好同意喂。 刘春就点头:“嗯。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好,免得他以为造反都没得事。”当时大喝一声:“周夫子,你还不站起来领罪!” 周夫子抖抖呵呵就站起来了。 刘春就挥手:“往前头站站,你倒在这里,把桌子打翻了,还要我收拾。” 周夫子只好往院子中间站。 “再去去。”“再远点个。” 周夫子就像一个待宰的羊羔,站在院子中间。 刘春就对大家讲了:“呐,机会难得,这次呢,大家就尽情发挥,不要留情。虽然以前是兄弟,但王法无情,该下毒手的时候,还是要下毒手。我对你们讲,对组织忠不忠心,就看这次怎么毒打周夫子了。” 周夫子听了,站在那里,浑身发抖。 竹竿就在旁边摩拳擦掌:“春春,你还讲完了?就不能少啰嗦两句啊。我都准备好了。” 刘春点点头,以示嘉奖:“竹竿,等会儿你就给周夫子一个窝心脚,一脚踢得他绝户。反正周夫子儿子已经生的了。” 周夫子在那里吓得就是一哆嗦,尼玛,阿春啊,我和你是多大的仇啊。 竹竿就要往前冲,刘春一把就拉住了:“竹竿你还能再忍一忍啊?还能让洪老虎准备准备啊。等一会儿周夫子又跑不掉。真是的。” 洪老虎就说了:“阿春你放心,我上去一掌,就把周夫子拍成肉泥,到时候肠子、屎啊直往外喷。” 周夫子怒了:“呐,洪老虎!你刚才还说不打兄弟的!” 洪老虎就难为情了:“我也是被逼无奈哎。是阿春非要让我打的。你忍下子,一会儿就好了。到时候我会让阿春给你找个好大夫的。” 刘春不乐意了:“洪老虎你下手还能轻一点个啊,周夫子的屎喷得我院子里到处都是,我怎么收拾嘛。呕心就呕心死了。” 洪老虎点点头:“那我下手快点个、重点个,叫他来不及喷,就成肉饼。到时候屎啊肠子啊全扁在肉饼里。” 周夫子差点哭了:“尼玛,你们还能快点个下手啊?没被你们打死,倒被你们吓死了。” 刘春忽然大喝一声:“老钱你拨腰刀做什么?你把他砍成两截,血喷得身上到处都是,洗衣裳就要洗半天。” 老钱赶紧解释:“阿春你误会了。我是想跟在洪老虎后头动手。到时候洪老虎把他拍成肉饼子了,我蛮,顺手两刀,把他切成四块,到时候在锅里烤着吃。都是兄弟,肉不能便宜别人。” 尼玛,竹竿差点吐出来:“老钱你还呕心啊,你没听洪老虎讲啊,周夫子的肉饼里子,包的全是屎。你还能吃得下啊?” 老钱不服气了:“稻子还不是屎浇出来的蛮,你每天不都吃啊。” 竹竿就道:“稻子外头有一层壳壳的,周夫子还有啊?” 老钱就强辩:“他不是穿着衣裳啊,那就是他的壳壳。我告诉你们,你们要是不吃,我就拿到市上去卖,好歹也能赚两个。” 周夫子来火了:“尼玛,你们还能给我一个痛快的啊?老钱,我记住你了。”说着赶紧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来,哆哆嗦嗦地往嘴里倒,然后强迫自己噎了下去。 刘春怒不可遏:“周夫子,你还想服毒自杀啊,你是死不悔改啊你!” 竹竿就道:“要不要赶紧喊个大夫来,把他治好了再往死里打。” 老钱就道:“不划算哎,还要贴一笔医药费。” 周夫子咳了两下子,才全部噎到肚子里,然后道:“老钱我告诉你,我刚才吃的是慢性毒药。我死了后,药就会进到肉里,到时候我全身都是毒,沾一点人就死,你想吃我的肉饼,毒死了别怪我。” 老钱气得直跺脚:“周夫子,你还知道你这是侮辱尸体罪啊?” 竹竿怒道:“周夫子你还有点兄弟情分啊?死了都不肯便宜我们。” 周夫子怒道:“凭什么我要便宜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拿我当兄弟了?噢,就造了一个反,你们就把我往死里整。” 老钱就笑了:“周夫子,你不肯便宜我们,还肯便宜你家里人啊?我本来是想把卖肉饼的钱给你家里的,到时候我们再贴补点个,你家里人的日子,还是能过得下去的喂。” 周夫子气得:“你不早点个讲!尼玛非要等我全部吃下去了才讲。” 老钱、竹竿、刘春、洪老虎就一起笑。 笑完刘春就讲了:“周夫子,你也别后悔。其实你这个样子,到时候更来钱。我们可以把你磨成粉,一包一包地卖,让人家买家去毒老鼠。” 周夫子气得:“阿春你还能让人家买回去毒山猪啊,尼玛毒老鼠呕心死了。” 刘春就叫道:“我管人家买回去毒什么呢。弟兄们,准备好了没有?!” 竹竿、老钱、洪老虎都应了一声:“准备好了!” 刘春就道:“听我命令,准备动手!” 大家就应道:“好!” 刘春就喊:“预备……” 大家就一起等刘春喊出打字,一喊出来,立即冲上去,殴打周夫子。 周夫子站在那里,吓得闭上眼,整个人缩得紧紧的,随时准备接受毒打。 刘春就一直持续着:“备……备……备……”就是不喊打。 尼玛,周夫子人缩了半天,心里怕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眼睛一睁:“尼玛你们究竟打不打?!” 刘春就势停了下来:“啊呀,喊累了,先歇歇。” 竹竿、老钱、洪老虎差点笑死。 周夫子怒了:“阿春,尼玛你再不打,我就要打你们了。反正都快被你们吓死了。” 竹竿怒道:“啊呀你这个反贼!还叫上了哈。什么时候打你,那是我们的自由!你乖乖待在那里等就行了。” 周夫子都快要哭了:“尼玛,这比挨打还要受罪啊。你们再不打,我自己一头撞死算了。” 刘春就笑了:“周夫子,你这就不懂了吧。其实把人打死这件事呢,和在街上勾引人家小姑娘是一个道理哎。” 竹竿赶紧拍马屁:“这怎么就一样了呢?” 刘春就道:“比方说你在街上看中一个小姑娘,要是你用眼光一招,她立马就过来,一把拉住你,就往房里去,那还有意思啊?必须她先不同意,然后你慢慢追,她还是不同意,你再慢慢磨,追啊磨啊追啊磨啊追啊磨啊……” 周夫子来火了:“尼玛你能不能就不要追啊磨啊的了?” ( 一百零五章 你们还造不造反了 竹竿就来火了:“老钱你还有意思啊?还是兄弟呢,让你帮点个小忙,你就推三阻四,一副公事公办的嘴脸。尼玛当初你压在我身上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当时你不是大包大揽,说有事找哥哥的啊。噢,现在让你得手了,你就不晓得珍惜,一点个忙都不肯帮了是吧?老钱,你要再这样,我就去官府举报你,说你**我!” 过段时间,朝廷就要对底下的官员进行考核了,这样的事要是闹出去,那还得了啊,朝廷现在对官员生活作风问题抓得很严的好吧。再者讲了,竹竿是什么人?一点个都没得的事,他都能说得活龙活现,老钱就软下来了:“竹竿,你这样还有意思啊?都是兄弟。再者讲了,你当时不也很享受啊,还一个劲地说我就是比周夫子强呢。这个本来是很美好的事,你这么闹,就庸俗了。什么都不要讲了,免得人家听见,明天无为大宾馆里,我们再好好叙叙哈。” 竹竿就把胸一挺:“想要我去,你现在就把这件事给我办了。呐,春春诬蔑我,你刚才也听见了,赶紧用手铐子把他铐起来,送到牢里好好打一顿。” 老钱就皱眉:“其他的事我都能替你办,就这件事不行。”压低声音道:“阿春和刘县令有一腿的。我要是办了他,刘县令的面子上就过不去了。” 竹竿就撒娇:“我不管。你要是办不了,我就去找刘县令。我就不信刘县令对我不动心。”老钱就皱眉。 周夫子在旁边气得大骂:“你个死竹竿,看我不打死你。水性杨花的东西!不守妇道!前番你来投靠我,说你和阿春没有真感情,我就信了你。供你吃,供你喝,裕满楼都带你去过了,私房钱都在你身上花光了。没想到你现在居然当着我的面,公然勾引老钱。你心里还有我的影子啊。” 刘春就在旁边煽风点火:“周夫子,你没听他说么?两个人已经开过房了,马上还要去无为大宾馆叙叙呢。” 周夫子来火了:“要你提醒!你以为我没听见么?” 刘春就不解了:“都已经红杏出墙了,你还不上去给竹竿一个大嘴巴啊!要是我,拳头早上去了,你手上拿着豆腐啊。” 周夫子就教训上了:“阿春,你没有成过亲,不晓得夫妻过日子,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太计较,就会天天吵架。再者讲了,你以为我打得过老钱啊。人家腰里有刀的好吧。” 刘春就叹气:“周夫子,想不到你的日子过得也蛮苦的。” 洪老虎在旁边来火了,当时一声怒喝:“你们究竟还造不造反了?!尼玛再不造反,我就退票了!尼玛大敌当前,能不能把儿女私情先放一放啊?我是来看大场面的,你们就用这种三角恋情来糊弄我啊?再者讲了,都三角恋情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动刀?街上捉奸的,手上都举把菜刀呢。呐,要么马上就开打,要么继续造反,无论如何,我都要见血。”尼玛,终于有机会跑龙套了。 竹竿就生气了:“洪老虎,你能不能不要胡闹啊?!呐,刚才的是彩蛋部分,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你不要得了好处还卖乖。你看就看,不看死家去。” 讲是这样讲,但洪老虎为了支持自己,连阿春都不帮了,这份情无论如何都要还的。竹竿就问:“被你们一闹,我都忘记了。刚才演到哪儿了?” 老钱就提醒:“你和阿春争周夫子。” 私房钱啊!周夫子赶紧点头:“对对对,你和阿春为了争夺我的初夜权,互相喊价。竹竿我告诉你,你要是舍不得钱,我就跟阿春走了。” 竹竿就朝周夫子看看,尼玛,周夫子的皮上全是毛,要**没得**,要身材没得身材,脸上还有一把大胡子,要这样的人的初夜权?越想越恶心,但不能输了阵势!再者讲了,把周夫子抢家去,就不能天天打、天天骂啊,但欢场无争,那个是要钱的好吧,现在自己的袋袋,肯定没得春春鼓,怎么办? 实在不行,那只好骗了喂。先把周夫子留下来再说,等生米煮成了熟饭,还怕他跑了啊?敢跑就是不守妇道,到时候就抓他去官府浸猪笼!当时就大方了:“不就是钱蛮?周夫子我对你情深意重,还在乎这两个钱么?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和你在一起。”当时就喊道:“二十五吊。” 这还差不多,不枉我喊你一起造反,周夫子就对刘春看:“阿春,竹竿现在出到二十五吊了,你呢?我周夫子诗棋书画,无所不通,并且能歌善舞。在那个方面,也是有很深的造诣的,不要以为你是育官,懂的就比我多,告诉你,《**经》什么的,我也经常研读的。你要是心疼钱,就不要跟了。” 刘春就皱眉了,周夫子,你这是在插草标,自己拍卖自己啊,就讲了:“周夫子,我到无为县来的第一天,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为了我们的这段感情,我出二十六吊。” 周夫子歪了歪嘴:“阿春你还有意思啊?多那么一吊,我不如还是和竹竿在一起了。毕竟是熟人,知根知底,以后不会虐待我。俗话说财帛动人心,你是外面来的,我对你有点个陌生,你要是不肯出大钱,我何必冒那个险,跟着你走?” 竹竿就起哄:“周夫子,我那个二十五吊之外,还有对你的一段真情的。” 刘春就说了:“周夫子你不要贪得无厌撒。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你那个私房钱,顶多十三吊。我现在愿意出双倍,你赚翻了。” 周夫子就道:“问题是现在不是以我的私房钱来出价的。现在是看你和竹竿的财力和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你一吊一吊往上加,我看你心里根本没有我。以后我就是跟了你,也没得面子。” 刘春就道:“周夫子,不要只看面子,钱花光了,以后你跟了我,日子怎么过撒。不要只想着现在风光,也要为将来的日子着想。再者讲了,你跟了我,一来就当家,跟了竹竿,还要看他老婆的脸色。” 周夫子死命地摇头:“我算看透你了,一天到晚说对我有多深情。其实就是图个快活。” 刘春只好道:“那你想怎么样?” 周夫子就道:“最少加五吊撒。” 刘春就点头:“好,三十吊就三十吊。” 把刘春说下来了,周夫子就朝竹竿看:“竹竿,你不要怪我,阿春财大气粗,对我也情深意重。我蛮,能歌善舞,还看过**经,又饱读诗书,我要是到了你家,你家里的小把戏,连先生都不用请。那可是一大笔钱。” 竹竿心里暗笑,周夫子,反正最后我是一文钱都不会掏,花钱玩谁不会,不花钱白玩,那才是本事。要是答应的太快,周夫子肯定会察觉,就犹豫道:“周夫子,你这样两边挑还有意思啊,我弄两个钱也不容易的。都给了你,我怎么过撒?没得钱的苦处,你也是晓得的。” 周夫子就点头:“你的苦处我晓得的喂,既然这样,我就跟阿春走了。” 竹竿赶紧道:“好好好,我出三十五吊。” 这样还有点个搞头撒,周夫子就对刘春看,还没开口,刘春就挥挥手:“周夫子你放心,我一定会跟的。” 周夫子高兴了,就眼巴巴地盯着刘春的嘴看, 刘春就道:“我出十三吊,多一文都没得。” 周夫子来火了,不往上涨,你也别往下掉啊,当我是下市的菜啊,一下子掉那么多:“那我就跟竹竿走了。” 刘春点点头:“那你快点个去撒。我告诉你,竹竿的私房钱,我老早就打过主意了,顶多只有七八吊。他出三十五吊,就是花你的喂。” 周夫子不高兴了:“你晓得他私房钱只有这么点个,还跟他喊。” 刘春就道:“我这手是引蛇出洞,让你看看,他是怎么玩弄你的。另外蛮,就是想出出他的丑,你现在叫他把钱拿出来撒。” 周夫子就盯竹竿看:“竹竿,拿钱出来砸阿春。我就不信你就那点个私房钱。” 被刘春识破,竹竿气得大骂,春春你太不讲义气了,当时就道:“我是出来造反的,造反蛮,就是打土豪分田地,哪里晓得还要带钱出来撒。不过周夫子你放心,一回去我就拿钱给你。保证不拖欠。什么钱都可以欠,就是过夜费不能。你当我竹竿是什么人了。” 刘春就道:“周夫子,看出来了吧。人家是想白玩你啊。我对你讲,我的可是现钱。”一边说一边从袖笼里掏了几文钱出来,上下抛着玩。 周夫子就难办了,究竟该从了谁呢?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刘春把稳,当时就上身不动,用手点指:“竹竿你也太老实了,你以为我真的是想造阿春的反啊?我对你讲,我一早就对阿春说,你要反他,他蛮,被你的美色迷住了,坚决不肯信,我这才和他一起定下了这条计策,假装谋反,让你现身。死竹竿,你如今还有什么话说?” ( 一百零六章 兄弟蛮,就是拿来出卖的喂 周夫子一反水,场上的形势就开始逆转了喂。 周媒婆捧着茶杯,心中惊叹,刘小官人的牛逼真是大,这才多会工夫,就把局势扳过来了。以后要听人家话,等资格老了,就能也像周夫子他们那样,在组织里叱咤风云。 竹竿晓得情况不妙,周夫子一走,自己还能打得过春春啊?尼玛,自己还想搞反中反、画中画呢,这下想都别想啦,当时就瘫痨了:“周夫子,你还有意思啊,噢,喊我过来谋反,就是为了捞回你那点私房钱啊,你的志向是不是太小了点?等会儿谋反要是成了,春春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啊?” 周夫子冷笑:“竹竿,你年纪还轻,不晓得世事有多复杂。哥哥喊你过来,就是为了踩你的肩膀往上爬的,幸好你还值十三吊,倒没辜负我平时对你的期望。哥哥最后送你一句话,算是补偿: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凶的敌人。还望你吸取此次教训,不要什么人的话都听。”转身就要走。 竹竿赶紧道:“等下。”周夫子就停下来:“怎么了竹竿?是不是心里不好受?年轻人,坚强些,不要受了一点打击就瘫痨。” 竹竿就摇头:“周夫子你误会了,我哪里会那么想不开撒。” 周夫子就道:“那你是什么事撒?还能快点个啊?我赶时间,阿春还在等我呢。” 竹竿就道:“你稍微等下子哈。”然后就和刘春讨价还价了:“春春,我年幼无知,被周夫子蒙蔽,你还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先接受我的投降啊?” 尼玛,周夫子来火了,赶紧往刘春那边跑,跑迟了好位置就被竹竿抢了,一边跑一边回头骂竹竿:“你这个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居然连我的彩头也抢!”三步两步就到了刘春身边:“阿春,不要怕,哥哥前来护驾。我就不信竹竿翻得了天。” 这个时候,再不赶紧出手稳定大局,刘春还叫刘春啊?当时就对老钱道:“老钱,我晓得你加入竹竿的谋反团伙是被逼无奈,你打了周夫子,心里头内疚,就想帮他一把。呐,现在朝廷招安,别说兄弟我不照顾你,念在你事出有因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即刻归顺,我就既往不咎,还当你是兄弟。” 周夫子都走了,竹竿的身边还能待啊?太危险了,多待一刻,罪行就重一分。老钱心里一点个都没犹豫,就要归降。 周夫子走了,要是老钱再走,自己还有戏唱啊?竹竿当时就一把抱住老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道:“老钱我的小心肝,你可不能丢下我啊。哥哥三岁就出来混,撑到现在不容易啊,周夫子走了,我这心里,拨凉拨凉的啊,你要是再走,我的日子怎么过啊,你就可怜可怜我,千万不要离开我啊。” 老钱用力挣月兑:“竹竿,这样就不好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是吧,你自己走投无路了,不要连累哥哥。哥哥还有大把前途的。哥哥虽然走了,但心还是在你这块的。”赶紧往刘春身边去。 当时竹竿就趴在地上,呼天抢地,双手不停地捶打胸口,哭上了喂:“我的滴滴亲的老钱哎,你死得好惨啊,你你这个死鬼,怎么那么狠心,双腿一蹬就走了撒?我跟你相依为命,同甘共苦了这么多年,一直把你当亲生骨肉,想不到今天,白发人送黑发人!没了你,以后让我怎么活哎。”捶完胸口,又开始把身边的地当做老钱的棺材板,不停地拍哎。 莫悦容、周媒婆、莫老爹三个人在旁边听了,差点笑死。 老钱来火了:“竹竿,我还没死,你嚎什么丧?” 刘春不管竹竿了,当时又大喝一声:“洪老虎,还不速速归位!”洪老虎吓得赶紧小跑着过来。刘春就骂了:“你还有一点个人性啊?看到我危险,就站在旁边看边戏。”洪老虎就有点个不好意思:“我那么说,其实就是想引蛇出洞的,告诉你阿春,我一直盯着竹竿呢,他敢动你一下,我一脚就把他踢飞!” 刘春就朝还趴在地上嚎丧的竹竿看了一眼,然后就问了:“竹竿,你死了没有?要是没死,我让洪老虎送你一程。”大家就哈哈大笑。 竹竿只顾哭,也不理大家。 刘春就伸手去周媒婆手里接茶杯,乖乖,茶还是温的蛮,就对周媒婆看了一眼:怎么样?哼。 周媒婆暗中点了三十二个赞,刘小官人,果然有牛逼。 看着旁边的老钱和洪老虎,周夫子这时就觉得有点个不安全了:“阿春,能不能把钱先给我?” 刘春就冷笑了,现在还想要钱?嘿嘿,啜了一口茶水,官腔就出来了喂:“周夫子啊,我想了下,我床底下的钱,确实公款,不好随便给人的。”周夫子,你现在都没得利用价值了,还有资格跟我谈钱啊?哪边凉快上哪边待着去,告诉你,哥哥我一向不讲信用。 周夫子急了:“阿春,你不能这样是吧,大家是兄弟,你不能骗我撒。” 刘春就皱眉了:“我当然想给你,可我怕竹竿真的去举报哎。” 周夫子来火了:“既然这样,我就去宰了竹竿灭口。”尼玛,全是你竹竿说什么举报,害得阿春有了借口。当时蛮就要去拨老钱腰里的刀。洪老虎赶紧劝,哪里劝得住,周夫子为了钱,已经开始拼命了。 洪老虎只好喊刘春帮忙:“阿春,快点过来。周夫子真的玩命了。” 都是兄弟,不去不好,刘春只好站到周夫子旁边:“周夫子你这样还有意思啊?” 周夫子眼泪水鼓鼓的:“都是死竹竿,挑动我造反。尼玛,我今天就去为民除害。”尼玛,私房钱啊,本来都快要家来了。 刘春只好实话实说了:“周夫子,这件事还能怪竹竿啊?钱在我身上,我想给谁就给谁,和竹竿有什么关系撒?” 周夫子如梦方醒:“阿春,这么说来,是你不肯给的?” 刘春就有点个难为情,这种事说出来,大家都有点个尴尬是吧,可周夫子现在掉钱眼了,不说又不行,只好厚着脸皮讲了:“周夫子,你也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个时候就糊涂了呢?你想啊,”刘春就有点结巴了,最后蛮还是讲出来了:“那个,你归降后,还有一点个利用价值啊?都没得用了,我还给你钱做什么撒?钱给你,我还不如买条小猪养养,过年蛮,还有点个肉吃吃呢,给了你,我连汤都喝不到一口。你说还对啊,还是这个理啊?” 周夫子就点头了,是这个理,点完就愣住了,尼玛,我被人出卖了,还在帮他点赞,我犯贱啊,当时就想发作,想想还是忍住了,是出气重要,还是钱重要撒?无论如何,还是得做最后的努力,当时就奴颜媚骨了喂:“阿春,是兄弟重要,还是钱重要啊?你不能为了几个钱,就伤了兄弟们的心撒。” 刘春就冷笑了:“兄弟?嘿嘿,周夫子,你书读痴得了,不晓得世事有多复杂。兄弟蛮,就是拿来出卖的喂,你应该感到欣慰,自己还值上十三吊,没辜负我平时对你的期望。哥哥最后送你一句话,算是补偿:最好的朋友,就是最凶的敌人。还望你吸取此次教训,不要什么人的话都听。” 尼玛,周夫子欲哭无泪啊,这不是自己刚才送给竹竿的话吗?真是现世报噢。钱肯定是要不到了,既然这样,那还等什么?赶紧趁着局势未稳,把水搅浑,当时嗖地一声,跳到竹竿身旁:“竹竿,不要嚎丧了,快点个起来。哥哥看你可怜,过来和你一起造反了。” 竹竿赶紧止住悲声,露出笑容:“算你讲良心。这次不会为了钱再出卖我了吧?” 这个时候蛮,需要利用竹竿的喂,周夫子赶紧点头:“这次我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把阿春反下去,绝不收手。你快点个起来,我俩共谋大业。” 竹竿眉笑颜开:“就该这样嘛。”嗖地一声,就跳到刘春身边去了,然后指着周夫子鼻子骂:“你个死周夫子,还想骗我?你的话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还上你鬼当啊。告诉你,我竹竿忠心义胆,赤胆忠心,才不和你这个反贼有挂联呢。” 然后就对刘春媚笑:“春春,哥哥反戈一击哈。刚才我是猪油蒙了心,被周夫子骗了,我现在醒过来了,你不要嫌弃哈。”刘春就不表态,竹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赶紧替刘春掸掸身上的土:“你看看,我一刻不在,衣裳就弄脏了。老钱你也是的,春春衣服上全是灰,也不晓得掸掸。” 老钱气得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刘春这时才说话:“都是兄弟,这么做作干什么?我**上灰蛮多的,你在那里多掸两下子。” 尼玛啊,竹竿来火了,对着刘春,啪地一掌:“你还翘起来了蛮。” 刘春不高兴了,又不是我要你掸的,是你自己非要来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多掸两下子撒:“竹竿我告诉你,你的问题,组织正在考虑当中。”什么人呐。 竹竿吓得赶紧点头哈腰:“我有罪,我该死。我给你掸掸,我给你掸掸。”狠命往前一推,差点个把刘春推倒。 ( 一百零七章 洪老虎成亲 这还得了?这已经不是谋朝篡位的问题了,这已经是谋害主上的大问题了。 老虎在旁边直摇头:“竹竿你还吃饭了啊?用那么大的劲,都推不倒人。” 老钱就道:“竹竿你还要腰刀啊?哥哥借给你。” 听大家这样说,刘春就知道大家已经玩累了,能不累吗,周夫子造反都造了三回了,当时就皱眉了,两下子就不行了,以后怎么带你们出去闯荡江湖嘛,但大家这个样子了,也不好拗着来,就道:“你们还能不要说笑啊,没看到周夫子又谋反了啊?形势非常严峻我告诉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周夫子打翻了,再说其他的。竹竿我告诉你啊,你推我的事,哥哥先给你记着。要是在这次平叛中有功,那就算了,要是不肯出力,老账新帐到时候一起算。哼。”搞得没得数了,连我也推。 竹竿蛮就后悔了:“春春我是一时糊涂,你放心,周夫子我一个人搞定就是了。” 周夫子在那边气得就开骂了:“竹竿你还要点脸啊,都被我鼓动得造过反了,还好意思说一个人搞定我。我对你讲,我一个人搞定你还差不多,以前能搞定,现在也能搞定,将来还是能搞定。” 啊呀,还嘲笑我,竹竿来火了:“老钱你把腰刀借我,我就不信砍不了这个反贼。”周夫子就在那边以手相招:“来撒来撒,我还怕你竹竿了,不得了蛮。”搞得没得数了,连我也敢动!以为手上有把刀我就怕你了啊,有刀也只能切菜我告诉你竹竿,有种你对哥哥脖子上砍,不砍你就是小狗。 洪老虎就劝了:“竹竿你不要冲动,都是兄弟,动刀动枪做什么?再说了,你确实不是周夫子的对手。我们刚才都看见了。” 竹竿就萎得了:“还能不要讲得这么直接啊。很伤人的。” 老钱就道:“再者讲了,平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应该是阿春出头才对。人家是老大,这个风头应该让他出撒。” 洪老虎就斥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推个人都推不倒,还要去平叛。” 竹竿赶紧借势下台:“春春,周夫子就交给你了,你不要给我面子,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尼玛,再不顺坡下驴,老钱说不定真的把刀塞进自己手中,硬逼着自己上去。竹竿早就看出来了,老钱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滴。再者讲了,当初老钱也被自己和洪老虎硬逼着上去过一次是吧,也就是老钱不记仇,这次没出自己丑,当然,也是自己装得比较像是吧,凡事要靠自己。 周夫子在对面就不干了:“阿春你还能快点个啊,再不过来平叛,我就带大军杀过去了,尼玛给你机会你不晓得把握,等我攻进城里,烧杀强劫,你后悔就迟了。阿春别说哥哥没警告过你,哥哥我现在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你小心点个,不要吃了我的亏。” 老钱就在旁边催:“阿春啊,快点个把周夫子收拾掉撒,都快吃饭了。”竹竿和洪老虎也在旁边起哄:“快点个,肚瓜都有点个饿了。” 尼玛,叛乱分子的气焰太嚣张了,弟兄们的士气也太低落了,再不出手,自己这个头领还能继续当下去啊?刘春就讲了:“大家先别急。看我一剑封喉。” 周夫子来火了:“阿春我告诉你,我可不是竹竿,你不要犯下轻敌的错误。” 刘春也来火了:“周夫子,我还就不信一招整不死你了。大家给我观敌掠阵,待我温酒斩老周。”说完就开始热身,乖乖,这动静,不得了啊,周夫子就在对面暗地提防。竹竿、老钱、洪老虎就在旁边观摩,这次阿春好像要使大招啊,得好好学学。 刘春热完身,往椅子上一坐,先喝了一口茶。尼玛,竹竿来火了:“还不去赶紧平叛啊春春。”都在等着呢。 刘春就道:“急什么?马上就来。”然后对周夫子满脸堆笑:“周夫子,你还接受招安啊?” 周夫子没有准备啊,当时一愣,然后就报价了:“十三吊,少一文免谈。”非要让你大出血不可,先骗光你的钱,再骗你的色,等我玩够了你,就把你往大街上一扔,哼,让你刚才骗我! 刘春就点头:“行。” 周夫子就觉得一股子力气全打空了,当时就疑惑了:“真行?” 刘春就道:“当然。快点个,迟了我就反悔了。” 周夫子就开始思考了,尼玛,早晓得答应得这么干脆,就多要点个了。不行,多要的话说不定人家就不给了,算了,已经玩了这么长时间了,还要回家吃饭呢,能把私房钱赚回来已经不错了,赶紧道:“你这次不会反悔吧?” 刘春就摇头:“怎么会?大家是兄弟是吧。” “我呸!”周夫子怒道:“刚才骗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大家是兄弟撒?” 刘春来火了:“骗你的时候要是还想到,我怎么下手撒。” 尼玛,你怎么说怎么有理。周夫子就道:“既然这样,你发个誓,骗我是小狗。” 刘春来火了:“门都没有。你想过来就过来,不过来我就走了,今天裕满楼,我请客。” 尼玛,就是没得私房钱,请客也是要去的啊。再不投降,吃都没得吃,周夫子赶紧一路小跑过来了:“阿春我告诉你,你不能老是骗我。” 刘春哈哈一笑:“走!”带着几个人到里面取钱。尼玛竹竿、老钱,你们骗了周夫子,还要我补亏空。 五个人就蹲在刘春床边,朝里面看,乖乖,堆得一摞一摞的,刘春就道:“周夫子,你快点个拿,不要说我没告诉你,多拿一文,十三吊就一文没得。” 话还没说完,竹竿、老钱、洪老虎就一个人勾了一吊在手上,公家的钱,不拿白不拿哈。 周夫子流着口水道:“阿春,还能把钱全都给我啊?” 刘春来火了:“不是叫你不要贪心了啊?” 周夫子就道:“阿春啊,你没成家,不晓得没有钱的苦处。反正这些钱也是堆在你床底下烂,不如让我来替你保管。你想用了,就到我这里来拿。我蛮,比较省,你要是花得多了,还能劝劝你。” 刘春就摇头了:“这都是公款好吧?” 周夫子切了一声:“阿春你这样还有意思啊,不想给就不想给。你这个钱谁会跟你要啊?刘县令肯定不会的,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喂,这些其实就是你的私房钱好吧,还白色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蛮。” 刘春就道:“周夫子,当初从关秃子家里弄钱,你也弄了四十吊的好吧,现在又来打我的钱主意。” 周夫子长叹一声:“那个钱一到家,就给我老婆搜过去了,你也晓得的,我蛮,有父母兄弟要养,我老婆还要贴补娘家。哪够用撒?四十吊,我老婆只给我留了半吊,让我请你们吃饭。” 尼玛啊,竹竿来火了:“你什么时候请了?噢,周夫子,你私吞我们的钱啊。” 尼玛,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周夫子赶紧补漏:“虽然那半吊钱被我收起来了,没请你们吃饭,但是,你们请吃饭的时候,我不是少去过一次啊。让你们少花了钱,这样呢,就当是我请了好吧。” 尼玛,还有这样打倒算盘的啊,竹竿怒了:“你什么时候少去一次了?尼玛哪次请客你不是海吃海喝啊。” 刘春就讲了:“都是兄弟,计较这个做什么?” 周夫子点头赞成:“阿春你总算说了一次人话。索性好人做到底,床底下的这些钱也全给我吧。” 刘春连连摇头:“这些钱我有大用的。是留着给洪老虎娶亲的。” 什么?周夫子就看看洪老虎:“洪老虎你犯桃花心了啊。尼玛,害得我破财。”洪老虎一张脸就红红的,不敢朝大家看。 竹竿赶紧问:“真的啊?准备娶哪家的姑娘撒?” 刘春就道:“已经托周媒婆去跑了。成一次亲蛮,最少要花一百吊撒。”老钱和竹竿赶紧把手上的钱扔进钱堆,尼玛,洪老虎老婆要是娶不家来,不全怪自己啊。竹竿就说了:“洪老虎,你怎么不扔?” 洪老虎头一昂:“都是我的钱,我要扔做什么?不能先拿一吊用用啊?”尼玛,竹竿一把抢过来,扔了进去。 周夫子也把手上的钱扔进去,想想不服气,又勾了六吊:“洪老虎,这六吊钱呢,是对你的惩罚。噢,连兄弟都骗,那还行?” 刘春就道:“你全拿着吧。我晓得你的,你这些私房钱也是供你兄弟儿子读书的。”周夫子摇摇头:“算了,还是洪老虎的亲事要紧。阿春啊,成亲这种事呢我比你有经验,无论如何,我都要把把关。周媒婆说的是哪家的女儿撒?” 四个人赶紧起身,过来找周媒婆。洪老虎就期期艾艾的,不敢过来。 周媒婆就笑了:“我做的亲你们还不放心啊。告诉你们,那个女的,和洪大官人可是绝配。五大三粗的,打起架来,厉害的不得了。” 竹竿就点头:“也就是说,长得很丑是吧?” ( 一百零八章 杀人压力很大的 一百一十三章 绝不能嫁给他 “什么?!”赵壁的心里就凉了半截。本来以为这次回家,一是让哥哥不要再让自己去和亲,二是同意自己和刘春的亲事,最好蛮,把刘春调过来,封个官做做,然后夫妻二人双宿双飞。没想到还没开口,哥哥就一口回绝。你就这么恨他?人家都是你妹夫了,你已经是人家大舅子了,如果人家以前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你就不能担待点么?当时就问:“为什么?” 原因么,赵構就迟疑了,一时还真找不到理由。 赵壁就反问:“难道你是嫌他工作不好?”自己后来打听清楚了,育官这个事,还真说不出口。 赵構摇头。他的工作,是我悄悄安排的,倒不能怪他。不是人家的错,就不能怪人家。我蛮,还是讲良心的。 “那你是嫌他家世不好?”刘春家里究竟怎么样啊。以后得找人打听打听,婆婆凶不凶?兄弟姐妹多不多? 赵構还是摇头。英雄不问出处好吧,这个道理,我这个皇上,还是懂的。再者讲了,刘春的家世,说出来吓你一跳。 赵壁就不明白了:“那是为什么?” 赵構眉头紧锁:“妹妹,你年纪还小,不晓得人心险恶。刘春是什么人?你对他了解吗?两个人在一起才一个时辰不到,你就嫁给他,是不是太草率了?”年轻人,闪婚要不得的。 赵壁就问了:“你是说,要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了解了,你就同意了?”这还不好办,你把他调到京城来,让我和他熟悉、了解一下,不就行了? 赵構怒道:“那也不行!”刘春你这个王八蛋,连我妹妹都敢泡,你是在作死啊!是不是让我把你往死里整你才高兴? 妹妹出去一趟后,还学了不少东西蛮,都会顺杆子往上爬了。怎么才能说服她呢?刘春啊刘春,是你逼我的!休要怪我!皇上蛮,当时就开始造谣喂了:“妹妹,刘春这个人,我以前接触过,对他还是了解的,不是个好人啊,品行恶劣,行为龌蹉,思想下流,脑子里成天想的都是肮脏的东西,所以呢,他才做了育官。” 当时蛮,赵構对两边看了看,脸上就是一副神秘的表情,赵壁就知道,哥哥有大料要爆,赶紧凑上来,赵构就压低声音:“我告诉你,他以前还仗着有点文采,写过一本黄书,名字叫《少女之心》。不堪入目啊!”说完,就痛心疾首,连连摇头,以示鄙视。 他还会写书!赵壁的眼睛就一亮,哪天得找来看看,脸上蛮就笑嘻嘻的:“不会吧,我看他人蛮好的,急公好义,还救了我命呢。”哥哥刚才的样子,和他还蛮像的。 啊呀,妹妹不信。我都开始造谣了你都不信!赵构来火了。不对,妹妹对自己刚才的这招好像很熟悉蛮,难道刘春对她用过了?连我妹妹都骗,你的胆子尼玛是越来越大了! 哼,你以为你是有执照的流氓,我就不敢动你了是吧?你以为已经做了最小的官儿,我就没办法贬你的职了是吧?你以为已经是十八层地狱了,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是吧?!我对你讲,把哥哥我惹火了,我单独给你造一间十九层地狱!我还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赶紧再下蛆:“知人知面不知心。妹妹啊,千万不要被他老实的外表所骗。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听我的话还有错?再者讲了,金兵厉害吧?他连金兵都敢骗,还有什么人不敢骗?连金兵都被他骗得团团乱转,骗你还不是小菜一碟?到时候你天天以泪洗面,哥哥想帮忙都帮不上。”无知的少女们,你们要警惕刘春这头大尾巴狼。不然酿成了苦果,后悔莫及。 赵壁还是不信:“前方将士还敢杀金兵呢。难道杀金兵的人,就会杀家里的人?” 赵構暗伸大拇指,反驳得好。这才跟刘春待了多会儿,就这样伶牙俐齿了。赶紧拿出大哥的威严:“你懂什么?一个是骗人,一个是杀人,这事能比吗?再者讲了,你可知道他以前是怎么劝别人对待自己妻子的?” 赵壁来兴趣了:“怎么劝的?” 赵构一脸不屑:“我听他劝过别人好几次,说这个老婆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就要狠狠地揍,才肯听话。”姓刘的,看我不把你黑出翔来,打我妹妹的主意,你眼睛还没睁的! 赵壁当时就笑出了声,连劝人打老婆的话都那么帅!赞!哥哥,你恨他也不用这样骗我啊,就他那文质彬彬的样子,还会打人?说不定连我都打不过。当时就对赵構看:哥哥,你编,继续编,看你能不能编出花篮来。 赵構被妹妹看得就有点心虚,不会发现了吧?只好硬着头皮上:“清官难断家务事哎,以后你要是挨了打,我就是皇上,也管不了啊。” 赵壁就不做声,笑盈盈地看着哥哥,再编,再编。 赵構就有点发毛,尼玛,自从当了皇上,自己说起瞎话来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现在在妹妹面前,怎么就束手束脚了呢?算了,还是来硬的:“总之,这样的人,你绝不能嫁!我坚决不同意。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受苦啊。”都是为你好哈,这是当上皇上后学的。 看来今天是劝不了哥哥了:“可是哥哥,我和他,已经成过亲了。” 赵構眼睛一翻:“那就退亲!” 赵壁就道:“可是我们已经领了婚书了。我们大宋,可是讲王法的。” 赵構就不怀好意地笑了,跟我讲王法,你不是开玩笑包:“妹子,我们大宋呢,确实讲王法。不过王法呢,就是我定的。里面有多少漏洞,我清楚得很呐。”我也是讲王法的好不好,当然,也讲王法的漏洞哈。 王法里也有漏洞?赵壁就有点担心了,不会是真的包?大哥你这样讲王法也太流氓了包?想了想,其他的先不管了,先说和亲的事,还没开口,眼泪就先下来了:“大哥,我不想再去和亲了。” 赵構皱了皱眉,要想妹子答应退亲的事蛮,总得先给点好处,再说了,自己就这么一个亲妹妹,实在不想她嫁得那么远。但自己是皇上,一切都要为朝廷考虑,假如退亲,巴国会不会答应?听汪伯彦在奏章里说,巴国的正副特使,都被金兵杀了,如此一来,已经达到了和亲的目的,但汪伯彦在奏章里又说,巴国国王为了替太子娶宋国公主,花的钱海危了,要是公主不肯嫁,钱不是白花了?人家会同意? 那把钱贴给他们行不行?但汪伯彦在奏章里又说,巴国是吧娶宋国公主,当作面子工程来抓的,娶不到公主,巴国国王能下得了台? 难办,实在难办。尼玛,当初自己真是昏了头,怎么答应这件鬼事情的呢? 幸好巴国使者,除了一个叫洋洋的跟着汪伯彦回来,其他的都回巴国了。此去山高水远,没有个一年半载,是过不来了。到时候看巴国的反应再说了。 想到这里,只好道:“和亲的事,再议。你先在家里住着。没事多去陪陪你嫂子。她最近对我很不满意呐。” 赵壁撇了撇嘴:“你又纳了几个妃子了?” 赵構就有点难为情:“不多,也就一百多个。” 赵壁来火了:“一百多个还不多!我看你才最适合去做育官。” 赵構就郁闷了:“能怪我么?你哥哥长得帅,人家硬要贴上来,我有什么办法?再者讲了,又不是我要的,是大臣们硬劝我纳的。如今我们皇家子孙稀少,我不多生几个,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我这是为我们赵家着想好吧,我这是为国操劳好吧,你以为我愿意啊,很辛苦的。要怪你就去怪金兵,谁叫他们把我们老赵家的人抓过去那么多的。 赵壁切了一声:“以后我嫁的人,决不准纳妾。” 赵构也在暗中切了一声:妹子哎,其实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以为人家是真心爱你的是吧?告诉你,报告已经上来了,你家刘春,家里已经养了一个喽!到时候看我怎么笑话你吧。尼玛,什么你家刘春,这事绝对不行!只要我做一天皇上,就决不让你嫁给他。 赵构就挥挥手:“你快去陪你嫂子吧。顺便告诉她,今天我不回去吃饭了。”徽州送上来的那个小姑娘,千娇百媚,实在太勾人了。 赵壁的嘴就撅起来了,当时就来火了:“大哥你还有一点人性啊?我历经磨难回来,你居然连饭都不陪我吃一顿。” 赵构想了想,也是,只好道:“行行,一起吃。不过我不能陪你太久。如今国事繁忙,金兵在北方蠢蠢欲动,我实在月兑不开身。”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中书门下平章事黄潜善就急匆匆过来上朝。尼玛,等了这么多天,终于把求包养等回来了。布置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和他白刃相见,想想还有点小激动。汪伯彦,看我这次怎么把你摁下去,想跟我抢宰相当,搞得没得数了。 ( 一百一十四章 你还能有点公德心啊? 天色黑漆漆的,黄潜善就带着人往皇宫赶。朝廷里的部门,但凡是重要点的,都在皇宫里面。别人都说进皇宫多难多难,进去一次多有面子,黄潜善就想笑,尼玛啊,劳资我直进直出好吧。天天都要去。 其实当官吧也不容易,最糟蹋人的就是这个每天早上都要开的晨会了。这个,书上叫上朝,弄得很郑重很了不起的样子,根本不知道有多折磨人,天色黑蒙蒙的,人家做小生意的、做小贩的,还搂着婆娘呼呼大睡,当官的却必须起床,往皇宫赶,要是迟到,可不是闹着玩的。敢放皇上的鸽子,不想活了? 要想早起,你就得早睡,弄得连夜生活都不敢有。黄潜善坐在轿子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大骂汪伯彦,汪汪汪,尼玛都怪你,要是听我的,谁还用这么早就起床?我当初锐意改革,想把上班时间推迟一个时辰,皇上同意,其他人同意,就你反对。 睡得不好,怎么能处理好天下大事撒?我看靖康年间,金兵能打进来,全是这个原因。没觉睡,无精打采的,事情怎么能办得好? 本来这是我当上宰相后,办的第一件实事。开始时顺风顺水,可你这个汪汪汪非要说什么天不亮就上朝,是千年之规,不可轻动。又说什么想要勤政,就得这么搞,还说什么天没亮的时候,交通比较好,不会堵车。不堵车,就不会耽误事。尼玛啊,害得劳资天天模着黑起床。 当上宰相后的第一把火,就没烧得起来。弄得大家对自己侧目而视,以至后来事事不顺。想不到啊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也有事落到我手上。这次不把你的威风打下去,我枉做了宰相。 守卫皇城的兵士看见宰相府的灯笼,老远就把城门打开。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吃自助餐的地方。跟在后面的轿子、马车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个个都出来,让兵士验明正身。黄潜善心中就升起一种优越感。心中不屑,这些守卫也是的,大家天天见面,又不是不认识,还验什么验啊,不就是想让人家夸你们不留情面、尽心尽力吗? 自助餐厅里靠墙排了一长溜的桌子,桌子上放的全是早点,馒头、糕点、稀饭、小菜应有尽有。想吃的话,自己点。多少随意哈,还不要钱。这顿自助餐,当然是皇上提供的,乖乖,起这么早给你办事,你都不给一顿早饭吃吃啊,喊人家来种田,还烙几张饼呢。再者讲,毛毛雨大家撒撒,皇上你每天山珍海味的,就不能分那么一点给我们啊。 每张桌子后面都站着一个太监,在小心地服侍着。官员们用手一指,太监们立即拿起盘子装好寄过去。 进了自助餐厅,黄潜善也不点吃食,径直进了属于自己的雅间,仆人很快就端着食盘进来,上面是黄潜善最爱吃的馒头、饺子、小菜。 很快,餐厅里就人声哄哄的,有资格来皇宫开晨会的差不多都到了。不久,几个心月复就进了雅间。中书舍人杞明最先到。其实他来的比黄潜善还早,一直站在馒头摊子旁边,等着黄潜善的到来。 黄潜善进了雅间后,他并没有立即跟着进去,而是又等了一会儿,才慢慢踱进来。这一点让黄潜善很欣赏。从小事上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好吧,这就叫不动声色、不着痕迹。过了一会儿,门下省的给事中汪雨亭、御史房严文也进来了。 给事中汪雨亭手里端着一碗稀饭,吸溜吸溜地喝,声音很大,很嚣张的架势。御史房严文手里端着一盘油饼,很斯文的一步一步向桌子迈。 两人坐下后,房严文盯着盘子里的油饼,皱起了眉头。汪雨亭觉得奇怪:“房兄,油饼是吃的,你怎么只是看?” 房严文抬起头:“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早点里面有大问题?!” 汪雨亭摇摇头:“怎么了?” 杞明也朝房严文看。 房严文看着油饼,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油越来越少,肯定被人贪了。面不像以前那样酥,肯定有人偷懒了。皇宫里面,就在皇上身边,出了贪污犯和不负责任的人,这还得了,在下要奏上一本,以正朝纲。” 汪雨亭差点笑出声:“房兄,不过是一张饼而已,值得这么小题大做吗?” 房严文坚决地摇摇头:“我已经忍这张饼很久了。前天在忍,昨天在忍,今天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汪兄,这可不是小题大做。这不是一张饼的问题,这是事关国运的大问题。现在放着这张饼不追究,将来很可能会出大事。” 黄潜善在旁边就点头:“严文说得有道理。以小见大。内侍省的那班阉人,是该敲打敲打了。” 黄潜善都定性了,汪雨亭就不再坚持,他对房严文道:“房兄,要不这篇奏章我来帮你写。早点的事蛮,关系到全体朝臣,又是对阉人动手,大家肯定都支持。到时候拿几个太监办办,替我们长长威望。” 黄潜善暗中点头,这个汪雨亭有两大怪,第一怪是名字文雅,人看上去却有点粗鲁,第二怪是虽然人看上去粗鲁,心眼却转得很快。 正说着,黄潜善的大哥黄潜真从外边进来。他在朝廷里,一直靠着弟弟提携,心里就很不得劲。没办法,只好装出大度的样子。看到杞明、汪雨亭、房严文,就宽容地笑笑,摆出随和的架势。 几个人都是老奸巨猾的大佬,虽然是在私底下,却绝口不提马上要和汪伯彦交手的事。小心为上,切不可走路风声,让人察觉哈。 一刻钟后,金殿那边上班的钟敲响了。大家纷纷起身,往金殿那边去。 皇上早已坐在那里了,大家刚刚各选各位站好,赵構就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尼玛,韭菜包子味从龙椅那边,呼呼地向下边窜。下面的文武百官,个个捏着鼻子,纷纷躲让,场面一时小乱。 御史台台长陈平方不乐意了,当时就勇敢滴跳了出来,站在金殿中央,迎着韭菜味怒道:“皇上!你还有一点个公德心啊?早上就不能少吃点个啊。多吃也不要紧,你还能管好你那张嘴啊?把我们都熏死了。” 文官们当时纷纷点赞:陈台长好样的,说出了我们心声。乖乖,你以为你是皇上就了不起是吧?公共环境要靠大家维护。都像你这样,金殿里还能站人啊? 赵构点点头,然后呃地一声,打出去一个大大的饱嗝,就见一股绿色的韭菜气味,直奔陈台长而去。陈台长当时为了表示自己不怕歪风邪气,站在当地,一动都不动,心里却异常着慌,尼玛,这要是被喷到,以后还能出去见人啊?就没人出来拉我一把啊?我要展示风骨的,不能动撒。 毕竟是上司,房严文赶紧把陈台长往旁边一扯,这才躲过了攻击。 陈台长暗叫侥幸,狠狠地瞪了房严文一眼:谁要你拉的?我们有执照的流氓,面对国家危难,要不计个人得失、个人生死你知道吗?你让我失去了一个为国捐躯的机会你知道吗?尼玛,回去就喊你喝酒哈。 尼玛,出来上班,居然还有生命危险,这还得了。陈台长当时就来火了:“皇上!臣有本启奏。”尼玛,今天不喷你一脸口水,我就不姓陈! 赵构就犯愁了,尼玛,今天早上看来没得好日子过了。正要开口,黄潜善宰相就出面了:“陈台长,今日事情颇多,此时容长计议。”老陈,不要打乱我的部署好不好?今天是我打击汪汪汪的好日子,你不要添乱哈。咦,汪汪汪怎么现在还没来?哈,你迟到了!又多了一条罪名啊你。 陈平方台长来火了,老黄,你以为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啊?但,士可杀不可辱,君上有差错,大臣应以死争之。这样才是忠臣好不好?再者讲了,尼玛你让韭菜包子味喷喷试试,你要是能受得了,我今天就饶了这个昏君。连最起码的礼仪都没得,以后还得了啊?还能当得好皇上啊?我对你讲,棍棒底下出孝子,对皇上,就要据理力争,这才是为他好。不要拿包子吃多了当挡箭牌,我今天也吃了很多韭菜包子好吧,为什么我没打饱嗝,这是素质问题! 尼玛,不想还好,一想蛮,就忍不住了,陈台长当时就是一个大大的饱嗝,对着黄潜善喷了过去。 黄潜善哪里想到陈台长这样高素质的人也朝外喷啊,一个没注意,被喷了一脸。那个呕心。 陈台长就尴尬了,只好笑道:“不好意思,早上吃多了。” 黄潜善当时竭力忍住,对陈平方台长摆摆手:“可以罢手了吧?”陈台长赶紧点头:“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是吧。犯了错,改了就好哈。”闪到一旁,回归本位去了。 黄潜善就朝赵构看了一眼:皇上,不要谢我,请叫我忠臣。等会儿我和汪汪汪互喷,你招子放亮点哈,该帮谁,你有数点个。要是连这点个小忙都不肯帮我,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到时候不要怪我。哼。 ( 一百一十五章 谁敢有事?! 赵構暗地庆幸,亏得老黄今天要和汪汪汪互喷,不想节外生枝,这才躲过一劫啊。咦,汪汪汪呢,怎么现在还没来?难道怕了老黄,做了缩头乌龟?不会吧,汪汪汪不应该这点战斗力都没有。 户部尚书侯文杨这时候就出列了:“皇上,参知政事汪大人托我跟你请一天的假。这是假条。” 赵构点点头:“汪丞相舟车劳顿,辛苦了。准奏。呈上来。” 侯文杨就把手上的条子递给殿上的太监康履。康履接的时候,趁机在侯尚书的手上模了一把。哎哟,快五十了,还是细皮女敕肉的。 尼玛,递个请假条,还被人揩油,晦气。你这是利用工作之便性骚扰你知道不?罪名很大的,小心我去大理寺告你!又不敢发作,侯文杨就在心里大骂,你个死太监,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非把你月兑个尽光,模死你不可。 赵構看了看假条,确实是汪伯彦的手迹。心里就在想汪汪汪是怎么回事,这不是临阵月兑逃吗?哎哟不对,尼玛,这是在玩欲擒故纵哎,故意引老黄着急撒。不错不错,两个人都是好手,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想完就对康屡道:“好了,开始吧。” 康履就扯起公鸭嗓子:“晨会开始。大家有话就说,没事就散了吧。 尼玛,觉还没睡好呢,能有什么事?谁敢这时候说事,我们就揍他。尼玛劳资还要回去睡回笼觉呢。殿上的文武百官就互相看,相互监督,谁有事?谁有事?谁敢有事?皇上,什么事都没得。 既然没事,好,赵构打了个哈欠:“散会。” 大家纷纷打着哈欠,一哄而散。让天下人羡慕不已的上朝,就这样结束了。 回到中书省,一坐下来,黄潜善就骂上了:“尼玛你个死汪汪,居然跟我耍小手段。把我逼急了,信不信我立即动议召开紧急会议,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出来混,靠的是拳头硬、兄弟多,你这样小奸小坏的有意思吗?”用尽全力打出去一拳,结果发现人家根本不在,这事谁能受得了啊。 等黄潜善怒气发泄够了,汪雨亭就笑道:“相公,你还别说,这样的小奸小坏,还蛮有用处。最少,可以让你着急上火啊。” 黄潜善怒气未消:“雨亭,你现在别说话,我现在已看到姓汪的人就来火。” 尼玛,我是好心好意劝你好吧,汪雨亭只好笑笑,不做声。 一向如行云流水的杞明在旁边就道:“相公,气浮如流水之难安,心静似高山而不动。心浮气躁,丧吾大宝。” 黄潜善也觉得自己失态了,赶紧平定心神。 黄潜善的大哥黄潜真这时进来,场面顿时就有点微妙。几个人心里就打摆子,尼玛,为什么每次丞相的哥哥一出现,场面就有点不对劲呢? 黄潜真也觉察到了,心里就有点个尴尬。尼玛,这能怪我吗?按照常理,自己是大哥,应该是自己照顾弟弟才对,可弟弟是当朝宰相,怎么照顾?可是呢,在朝里,在家里,在各个场合,自己反而要弟弟照顾。这个样子,能不尴尬吗? 再说了,弟弟的这几个心月复,哪个官不比自己大?人家尊敬自己,还不是看的弟弟的面子?这些人对自己越尊敬,自己心里就越没底,觉得自己是靠别人得来的,心里就特别不舒服。人家见自己不舒服,心里肯定就有点个不自在,这么一互动,场面当然就微妙,就不对劲了喂。 其他人也想到了,可实在找不到破解之道,只好死撑着。黄潜善又不好开口请哥哥出去。赶大哥走,传出去还得了啊?大哥,你就不能自觉点个啊? 黄潜真来火了,你们觉得不自在,我就觉得自在啊。你以为我不想自觉地离开啊。可是走开吧,总感觉是被赶走的,心里会一直不得劲。尼玛,有个有用的弟弟,日子真难过啊。 大家呆滞了一会儿,房严文就打破沉默道:“相公,要我说,只要你不生气,他的小奸小坏就没用处。再者讲了,迟了一天,对我们反而更好,反而让我们躲过了一劫,对他反而不利。” 噢?黄潜善就问:“怎么了呢?” 房严文就道:“相公……” 黄潜善挥挥手:“以后还能不要再叫我相公?民间的女子叫夫君才叫相公呢。你们叫我相公,我总觉得怪怪的。” 汪雨亭就道:“丞相,你是恨屋及乌了。” 杞明也道:“相公大可不必如此。” 房严文也想劝,黄潜善赶紧挥挥手:“好好好,随你们叫。不过你们这样叫,我心里总是堵得慌。严文,你接着说,为什么对我们有利,对他不利呢?” 房严文就道:“是这么回事,随着护卫长公主的侍卫回京,无为县那边发生的事,越来越明朗,和我们之前知道的,有很大的出入。我们要是还按老黄历来办,肯定会被他抓住错处。所以说迟一天反而对我们有利,对他不利。” 黄潜善噢了一声:“无为县的事,和我们知道的有出入?”这还得了?幸亏今天没出手,不然还不被汪伯彦追着打啊。就看了大哥一眼,你是怎么办事的嘛。 黄潜善这边了解到的无为县发生的事,都是黄潜真打听来的。黄潜真在朝里,专门管收下面奏章的事。本来以为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没想到这次出了误差。 房严文就道:“这个和看不看奏章没什么关系。下面的人上奏章,谁不是挑好听的说,奏章里,能有什么实情?” 汪雨亭就道:“汇总下面上的奏章,当时的事情是这样的,汪汪汪半路遇到金兵,只好跑进无为县,然后带领无为军民守城。在汪汪汪的英明领导下,加上无为县涌出了一批像刘春、竹竿、周夫子、洪老虎等人的民间英雄,金兵无计可施,为了破坏和亲,金兵就硬逼着出城谈判的无为县小官刘春和长公主火线成亲。长公主被逼无奈,只好答应。虽知亲成了,金兵不知什么原因,又变了卦,继续攻城。关键时刻,汪汪汪命刘春等人假扮自己和公主,引开金兵,自己和长公主,这才月兑险。而金兵在追击途中,遇到刘光世将军的大军,于是大败而逃。” 黄潜善和杞明都点头,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哈,下面的人都这么说。 房严文暗地得意:“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房严文当时就施展口才,将实情渲染了一番,果然是全程劲爆无尿点。听得黄潜善几个人一愣一愣的。 什么?!原来金兵退走,不关汪汪汪的事,是无为县一个名叫刘春的小官施展计谋退走的?什么?这个刘春单枪匹马,出城退敌?什么?是这个刘春想出引开金兵的计策的? 黄潜善捋了捋胡须:“这个刘春不得了啊!”汪汪汪以后要是多了这样一个帮手,那还得了? 汪雨亭就皱眉了:“丞相,要不要赶紧将竹竿刘春打下去?” 房严文笑道:“人家也是带执照的流氓好吧?打不得骂不得的。” 汪雨亭就道:“贬他的职总行吧?” 房严文又笑了:“人家现在做的,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官,怎么贬?” 汪雨亭皱眉了。黄潜善也觉得难办。 房严文就道:“其实不要紧,这个刘春,目前还不是汪伯彦的人。真是奇怪,遇到这样的人才,汪汪汪居然不加意结纳,简直是大失水准。当时大概被金兵吓坏了。不过我听说在回来的路上,汪汪汪给宿州知州写了信,要他对刘春多加照顾。” 汪雨亭就道:“如此说来,我们也可以去挖挖墙脚。” 黄潜善就道:“这个墙脚,肯定是要去挖的。不过这是以后的事,如今还是想想如何整治汪汪汪。把他整倒了,这个刘春么,自然是我们的人了。” 大家点点头,开始商量明日上朝时的对策。 商议完毕,正事结束,黄潜善又想起了刘春,就道:“这个刘春,儒门心法一流,听得老夫都有点佩服了。你们三个对我说实话,你们说,假如我遇到那种情况下,敢不敢单枪匹马,前去金营退敌?” 儒门心法,讲究一个心不动,不但不动,而且越是危险,心里越是喜乐。汪雨亭就道:“丞相,依刚才你的情况看,你应该做不到吧?”刚才你可是气急败坏的,也是大失水准。 房严文就道:“依我说,丞相你以前能做到,现在肯定做不到。”你都做了丞相了,当然会怕死,哪里还敢单枪匹马去退金兵撒。 杞明在旁边就道:“不过丞相你要是丢了官,再恢复一段时间,应该还是能做到。” 黄潜善想了想,三个心月复说得确实对,尼玛,全是被官做得大给害的,以前的勇气蛮,都快消磨光了,于是问道:“那你们说说,假如你们遇到刘春那种情况,你们敢不敢像他一样,单枪匹马,独闯金营?” 三个心月复互相看了看,都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 一百一十六章 事先沟通沟通 汪雨亭最先道:“我蛮,是做不到的。我以前在菜市口看杀囚犯,侩子手把明晃晃的大刀一举,我就开始心慌,心想要是砍的人是我,我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样。遇到刘春那种情形,在城头上出出主意,我是可以的,真的一个人去金兵那里,我是做不到。你们也别指望我那样做。谁要是硬逼我去,见到金兵,我双膝一软,说不定当时就投了降,反而把你们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金兵。” 房严文下了下决心:“我要是定定心神,倒是可以做到。但要像那个刘春那样,当时就计谋百出,就有点难了。” 汪雨亭就摇头:“严文你就不要抬高自己了,我还不晓得你蛮。看杀头你不怕,那是装的,真的要砍你的头,你还是吓出屎来的。我们几个人,才能都是有的,但生死一节,都没能过,要是过得了这关,我们也不用依附丞相,跑过来给丞相做狗腿子撒。早就自己自成一系了。” 黄潜善赶紧道:“雨亭你不要妄自菲薄。就是皇上,也是要帮手的。” 汪雨亭就道:“丞相,我就是那么比方一下。你对我们当然是极好的,但我们也要有自知之明撒。” 房严文只好点头,不服气道:“杞明兄应该可以吧?” 杞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要是我可以,我真的就和雨亭兄说的那样,自成一系去了,何必到丞相门下来奔走?你们看我平常十分笃定,那是我装得好,要真的站到金兵堆里,像那个刘春那样,把金兵耍得团团转,我肯定是不行的。” 黄潜善哈哈一笑:“所以我越来越觉得那个刘春有意思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他。嗯,我大哥呢?” 怪不到大家说得这么开心,一点个拘束都没得,原来是大哥走了。 一想到大哥不在,心里就更加开心,索性道:“那我再问你们,刘光世谎报打跑金兵的事,皇上知道不知道?” 汪雨亭道:“没听皇上提蛮,肯定不知道喂。” 房严文就摇头:“皇上应该听到什么风声的。皇上在地方上布置了那么多探子,这么大的事,他肯定收到线报喂。”皇上心里怀疑蛮,是肯定的。 黄潜善就对杞明看,杞明就笑道:“皇上肯定知道。” 汪雨亭和房严文就奇怪了:你怎么晓得了撒? 黄潜善追问:“杞明你难道从别的地方听到什么了?” 杞明摇头:“我了解到的情况,还不是和雨亭、严文一样多蛮。” 汪雨亭就问了:“那你怎么这样说?” 杞明道:“我是从常理上猜测到的。按照常理,皇上肯定不知道。事情这么明显,丞相却问我们,结果肯定和我们想的不一样。” 三个人就一起看黄潜善:杞明说的究竟对不对?皇上究竟知道不知道? 黄潜善哈哈大笑:“杞明你果然玲珑剔透。皇上确实已经知道了。” 房严文就问:“难道真的有线报过来?” 黄潜善就摇头:“皇上手里暗探虽然多,但无为县不过是个小地方,皇上怎么会把人手浪费在那里?” 房严文奇怪了:“那是怎么知道的?” 黄潜善就看了房严文一眼:“我们这个皇上,不简单呐。说实话,先前我只是怀疑。刘光世打胜仗的事报上来的时候,皇上大喜,却不让我们大张旗鼓宣示,那时候我就觉得奇怪。等严文你说了实情,我才发现,原来皇上已经知道了。” 杞明就点头:“刘光世那样的窝囊废,能打退金兵,确实可疑。难怪皇上不信。” 房严文不信:“可刘光世有五千人马啊,金兵才五百人。说他打退了金兵,里面有什么疑点?” 杞明就道:“所以皇上才是明君。” 黄潜善就道:“皇上聪明就聪明在这里,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地方。好了,你们在我这里时间够长了,人家说不定会说闲话,说我们朋党。你们先回去吧。记住,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不要老是打哈欠。” 汪伯彦在家听着心月复汇报,说起黄潜善气急败坏的事,不禁得意地大笑:“阿黄的涵养是越来越差了。”忽然有人来报:“相爷,不好了,黄丞相来了,说是过来看望。” 汪伯彦眉头一皱,来者不善呐,就对心月复道:“你们先走,给人家看到,影响不好。”然后出门迎接。 看到黄潜善,赶紧抓住手,紧紧握着,一副热情的样子:“黄兄,你还没死啊。” 黄潜善就笑了:“汪兄,你遇到金兵都没死,我在京城好酒好菜养着,又怎么会死?你,你没被金兵怎么着吧?我可是听说金兵个个都喜欢搞相公的。”就盯着汪伯彦的**看,口子很大嘛,**上的衣服都凹下去一块了蛮。 汪伯彦笑了:“确实是哈,不过我听金兵说,他们都喜欢黄兄你这个类型的。” 两个人虽是政敌,但平常私底下说话,都是没遮没拦的。就这么胡说了,谁敢把我们怎么样?御史你去参我们一本撒,说我们没有大臣之体撒?看我们不整死你,我们是丞相好不好!搞得没得数了,说点人话都不行了。 开完玩笑,两个人就坐下来,汪伯彦客气道:“黄兄过来看望,小弟十分感激。” 黄潜善一拍桌子:“看尼玛啊。我这次来,可没按好心。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今不去上朝?你给我老实交代。尼玛,害得我都安排好了,却有力无处使。害不到你我恨着急的你知不知道。” 汪伯彦就笑了:“晓得你害我我还去啊?我又不傻。怎么样,早上吃瘪了吧?” 黄潜善怒了:“尼玛,岂止是吃瘪,一口气窝在心里,到现在还没顺过来。尼玛你得赔偿我,过来给我揉揉。” 汪伯彦挥了挥手:“去去去,我又不是澡堂子里按摩的。” 黄潜善就兴师问罪了:“汪兄,你这样还有意思啊?要斗,大家就真刀真枪的,不要暗箭伤人还行?” 汪伯彦来火了:“你以前暗箭伤人还少了啊?别的不说,就说提拨衢州知州李金南那次,尼玛你明明说这个人不行,我只好跟着你说,可到了皇上那里,你嘴皮子一翻,把李金南夸成了一朵花,还说他以前得罪过我,害得皇上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噢,就准你嫖娼,不准我纳妾啊。” 黄潜善就得意了:“那件事怪不得我好吧,要怪就怪你太女敕。也不想想,李金南是我提名的,我怎么会让你黑他嘛。” 汪伯彦不高兴了:“为了黑他,我可是给了你不少好处的,已经让了你好几步了。没想到你根本不讲信用。” 黄潜善高兴了:“我们斗了那么长时间,你是第一天知道我不讲信用啊。再者讲了,你不讲信用的时候少了?” 汪伯彦挥挥手:“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想提了。现在没人,你老实告诉我,这次想怎么害我?” 黄潜善舒服得往椅子上一躺:“怎么害?当然是往死里害。这种事还能对你讲?白痴啊你。” 汪伯彦来火了:“尼玛你说说会死啊,让我也有个防备撒。上次害你,我不是事前预告了。” 黄潜善得意了:“那是你女敕,被我两句软话一讲,就忍不住了。” 汪伯彦怒了:“大家都是丞相,都是皇上的心月复大臣,要互相留个体面。尼玛再不讲,水都没得给你喝。” 黄潜善只好道:“行行行,告诉你也无妨。其实不用我讲了吧,你做了祸国殃民的事,自己心里还没数?” 祸尼玛殃尼玛啊,汪伯彦生气了:“不讲拉倒。我对你说阿黄,以后我们就默默地心斗了。” 黄潜善就劝道:“不要这样嘛汪汪汪,都是大臣,何必鱼死网破?告诉你其实也不要紧,”就用启发的口气道:“你想想看,你出去是做什么的,现在回来了,事情可做好了?” 汪伯彦点点头,我就说是这样的嘛:“阿黄,以后你要是再用这种启发的口气和我说话,别怪我翻脸。” 黄潜善就挥挥手:“好了好了。我点到为止,你好好准备准备,准备接受朝廷正义的审判哈。对了,我这次专程过来,就是想先和你沟通沟通,问问你,尼玛你明天究竟上不上朝?不要到时候又跟我来一手。心里憋气很难受的我告诉你。” 汪伯彦笑了笑:“放心,明天一准去,不见不散哈。” 黄潜善这才满意:“那明天等你。”站起来告辞,临走时又朝汪伯彦**看了看:尼玛,被金兵蹂躏过的就是不同哈。 汪伯彦气得在后面大骂,你个老玻璃,思想还能不要这么肮脏啊?! 第二天早上,星星还没下去,刚刚从地方上升上来的户部官员韦学先就起床了。做京官就是这点不好,每天早上天没亮就要起来,懒觉都不能睡,以前在地方上,自己想什么时候起床,就什么时候起床。 不过今天起来蛮,是自然醒,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了。今天有大戏看,能不睡得早点吗?两个丞相互喷,这种事,十年也看不到一回啊,这要是错过了,以后喝酒的时候,拿什么跟人家吹? ( 一百二十一章 我读的书少 什么人?竟敢擅闯金殿?!武官们赶紧摆出花架子,大家呼喝一声,当时就是一个少林十八罗汉阵!文官们立即祭出嘴巴,准备随时劝服、劝降。大殿上一片噪杂,赵构也吓了一跳。有人就大喊:保护皇上!保护皇上! 工部尚书阳平赶紧跳出来解释:“大家莫慌。他们全是工匠。”殿外的工匠们见大殿内的人纷纷出招,也吓了一跳,吓得个个立在当地。 黄潜善来火了:“阳平,你搞什么搞?!”还在上朝,就让工匠们进来,你这是扰乱朝纲你知不知道。 阳平抹抹额头上的汗:“丞相,不能怪我啊。他们每天都是这个时候来。” 黄潜善火气更大:“胡说!我怎么不知道?!” 阳平汗直往下流:“以前每天这个时候早下朝了,故而丞相看不到。今天下朝迟了,我蛮,忘记知会守卫一声了。”不是一直在等着你和汪丞相干架么?其他的都忘记了哈。 怪不得每天过来,都看见大殿里有点不同,原来工匠们一直在劳作啊,黄潜善点点头,算了:“你快点让他们回去。”马上就要和汪伯彦干仗了,不要让外人来打扰。 阳平赶紧出去对工匠们道:“明天再来吧。” 一个工头不干了:“阳大人,今天不开工可以,不过误了工期,你别怪我。” 阳平就道:“你叫什么名字?耽搁一天也不行么?” 工头就道:“在下刘淳。阳部长,工期太紧,耽误一天都不行。我是掐着日子排的班。不过阳部长,随你,你要是叫我们今天停工,我们就停,但皇上登基大典的时候,大殿没修好,你别怪我们。” 尼玛啊,皇上登基一周年纪念日的时候,金殿没修好,那自己这个部长还能再干啊,肯定会免职的喂。如果自己不是有证的流氓,说不定砍头都是有的。阳平难办了,只好回金殿和黄潜善商量。 金殿上的人发现没有危险,都收了神通。当时蛮金殿上的人朝下面看,乖乖,都是需要我们罩着的普通人民蛮。殿下的工匠就朝上看,尼玛,一群当今最有权的人蛮。 黄潜善来火了:“阳部长,你是怎么办事的?”让工匠打断我们议事就算了,现在居然连几个工匠都搞不掂。 阳平就道:“丞相,以前朝廷里在编的工匠都不在了,为了赶工期,只好在外面请。这些都是扬州城内手艺最高的。不过时间实在太紧,我们也没法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能怪我么?又没人,又要做那么多事。 黄潜善火大:“换地方?我看不如换你!” 阳平也来火了,尼玛为了修这个京城,劳资天天累得跟条狗似得,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猪晚,黄潜善你在扬州的丞相府,还是我带人起早模黑盖起来的,现在就为了这点小事,让我在金殿上没面子啊。换人就换人,不换是小狗!我也是有执照的好吧,当时脖子一梗:“黄丞相,在下无能,现在就辞去工部尚书之位。”另请高明吧,劳资不干了,到时候金殿修不好,看你怎么办? 这个时候蛮,为了朝廷,为了大局,就要抛开个人恩怨的,再者讲了,阿黄已经演了红脸,自己不去演白脸,岂不是亏了?这个现成便宜不捡,我还叫汪伯彦啊?赶紧出来:“阳部长,何出此言?修造京城的重任,怎么可以推却?黄丞相批评你,也是为你好,是为了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要有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精神,不可以闹个人情绪。” 还是汪丞相通情达理,阳平就在旁边不做声了。 汪伯彦就讲了:“老黄,这些工匠,有劳你去说服了。”没看我已经立功了啊,下面比较难的部分,留给你哈。 黄潜善那个气啊。尼玛,还没对汪汪汪发难,反而让他倒过来捡了个便宜。最气人的还是肉给他吃了,骨头却扔给自己啃。我一个丞相,和工匠们去讲理,不丢份啊?正想对杞明等心月复使眼色,皇上说话了:“黄丞相,还望你正确处理朝廷和新京城内人民群众的关系。你亲自去和工匠们说,让他们先等上一等。不要为难他们。” 赵构就对黄潜善看,黄丞相,你办事,我放心。你的能力,我还是比较肯定的。我在新京城里的形象,全拜托你了哈。为了一炮打响,给我用心点个。 皇上都这样说了,黄潜善就不好推辞了喂,只好站到金殿边上。汪伯彦多精明了,马上就晓得皇上是想搞面子工程了喂,赶紧站到黄潜善身后,阿黄,我给你压阵哈,你要是唱红脸了,我就捡便宜,扮个白脸。你要是直接白脸了,我就在旁边看你笑话哈。一个丞相,给工匠们说好话,传出去不笑死人啊。 黄潜善心中有气。忽然一惊:皇上为什么要让自己出马?自己办事能力固然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蛮,就是想在大家面前,下下自己架子喂。汪伯彦不在的这段日子,自己发展势力很勤快啊。心里有数点个,不要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这样一想,就不觉得委屈了。当时咳嗽一声,对那个工头道:“你叫刘淳?” 刘淳就点头,这人谁啊?好像比阳部长还大蛮。 黄潜善就和颜悦色道:“刘淳,你见到本相,为何不跪?” 刘淳朝黄潜善看看:“你说你是丞相,我就给你下跪啊,我还说我是皇上妹夫刘春呢。” 大胆!要在平时,黄潜善早发作了,可这次皇上已经暗示了,是代替他出来亲民,顺带丢丢自己脸的。汪伯彦和金殿上的人这时都快笑出声了。 黄潜善只好挥挥手不跟刘淳计较:“刘淳,我等正在商议朝政,为天下苍生谋福利。若是被你耽搁了,如何得了?” 刘淳头一昂:“你这个老头,不要拿大帽子来压我。我对你讲,我不怕!” 汪伯彦和金殿上的人差点笑死。 黄潜善愣了愣,还有这么嚣张的工匠头子,不会有hou台吧?就听刘淳接着道:“我们大宋可是有王法的,容不得你们这些当官的胡来。” 黄潜善差点也气笑了,尼玛,跟我讲王法,你昏得了! 刘淳就开始拿乔了:“今天歇工也可以,不过到时候金殿修不好,你别怪我。”说完就对黄潜善看,我有王法保护,怕你个鸟。 不和你缠杂不清了,黄潜善当时就问阳平:“他们是谁找来的?”“是宫里的纪公公。”“给我把他找来。”还治不了你了! 不一会儿,纪公公气喘吁吁到了。知道情况后,吓坏了:“刘淳,还不给丞相赔罪。”还想不想做我们皇宫的生意了? 谁知刘淳脖子一梗:“我又没做错什么,陪什么罪?我们大宋可是有王法的。我还是那句话,歇工可以,到时候大殿修不好,别怪我们。”扬州城内,就我们这些工匠,把我得罪了,大殿我不修了,顶多不赚你这个钱就是了。 这下连纪公公都没办法了。 啊哟,还是个有骨气的工匠头子蛮。金殿里的人一边笑一边佩服。 黄潜善来火了,不要拿金殿来压我!我就不信没了你们金殿就修不好,当时就把杞明、汪雨亭两个心月复喊过来:“传我的话,让各州各县火速挑选上好的工匠,限三日内进京。”然后对刘淳道:“你们去纪公公那里把工钱结了。快快离开。不然,王法无情。”跟我谈王法?现在王法来了! 拿不了乔,刘淳就软了,赶紧陪笑:“黄丞相……” 尼玛,原来你知道我是谁啊。 刘淳接着道:“黄丞相,我为了赶工期,心里急了些。你担待点个。这个工程呢,要是半路接手,是做不好的。要不这样,今天呢,尼玛议你们的事,我们做我们的工。大家两不误。怎么样?” 阳平部长就对黄潜善使眼色,丞相,你就答应了吧,半路换人,工钱会超出预算的。现在朝廷厉行节约,承担不起这个费用啊。 黄潜善就皱眉:“那怎么行?我们商议的事,不是全被他听去了?” 刘淳一脸不屑:“黄丞相,我读的书少,你别吓我。你们商议的事,不说我也知道。不就是商议皇上妹夫刘春的事蛮。” 汪伯彦奇怪:“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淳笑了,这位先生以前倒没见过,你是少见多怪吧?“京城里,这件事已经传雾起来了。我知道的,都比你们多。” 黄潜善就对汪伯彦看: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朝廷的脸都丢光了!当时就道:“刘淳,你意图窃听朝廷机密,该当何罪?可知王法如何处置奸细?” 刘淳吓了一跳:尼玛,究竟是丞相,大帽子一顶一顶的,就道:“拿王法吓唬我做什么撒。今天我们歇工就是了,顶多这两天加几个晚班喂。”带着工匠们赶紧走了。 大殿上的人就议论纷纷,现在的老百姓,真是不怕事啊。 赵构就笑道:“这倒是好事。百姓之气,宜鼓而不宜泄气。汪丞相,听说你在外遇到了金兵,究竟是怎么回事?”尼玛,两个丞相老是干不起来,老是有事拦住,算了,我亲自起个头吧。 ( 一百二十二章 没看到我在挑拨离间啊 皇上都出面了,再不打就不好了,再者讲了,本来就是要打的哈。大殿上的人个个竖起了耳朵,尼玛,这次谁要是再打断,我们就和他拼命。就是有国家大事也不行! 汪伯彦嗯哼一声,就开始讲了。把事情经过简略地说了一遍。现在是内部汇报,自然不会说假话。说完按照场面上的规矩,扑通一声,就给皇上跪下了:“微臣愚钝,未能完成使命。还望皇上降罪。” 跪下的时候,汪伯彦心里就打摆子,自己客气一下,倒像是认了罪。但不这样做又不行。幸好还是可以破的,皇上按规矩也要客气一下,然后就会赦免自己。自己是丞相,就是有错,皇上你也要担待点个哈。更何况这件事自己也没做错,一切都是被逼的好吧。 皇上都赦免自己了,到时候黄潜善还敢乱动啊,就是乱动,也不敢过分喂。这样一来,形势反而对自己有利。 果然,皇上道:“爱卿请起。”没想到接下来话锋一转:“大家说,这件事如何处理?”尼玛,一句同情的话都没得。明摆着想把自己放到架子上,让大家围观喂。皇上,你想趁机给我点瘪吃吃的心思也太明显了吧? 黄潜善赶紧打蛇随棍上:“皇上,汪执政此番历经艰险,可谓劳苦功高。”本来想让心月复上的,但瞧这架势,自己不亲自出马,肯定满足不了皇上的兽欲,只好开口。当然,事后上奏章弹劾汪汪汪,那就是心月复们的事了。不能什么事都自己代劳吧? 大家都是场面上混的人,都知道夸完肯定就是刀剑齐上,都竖起耳朵,听黄潜善下面怎么说。 黄潜善就道:“金兵一向骁勇善战,此番若不是汪执政出马,只怕长公主也会凶多吉少。汪执政不惧金兵,临阵不乱,果然是国之栋梁。” 好了好了,开场白够长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你就要亮刀子了,快点撒,不要假惺惺的了。听着都呕心。 黄潜善咳嗽一声:“汪执政为什么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绩呢?据我观察,这跟他平时刻苦锻炼是分不开的。汪执政很久之前就说过:‘如今中原板荡,金狗纵横,好男儿当以恢复故土为己任。’故而他和微臣一起办公的时候,手上总是拿一本孙子兵法,刻苦研习。”给你们猜到我下面怎么做,我还是黄潜善啊? 尼玛,汪伯彦都听不下去了,阿黄你这是存心呕心我是吧?你还要点脸啊,快点亮家伙,你动刀,我动枪,噼里啪啦打一顿,打完赶紧各自回家吃饭撒。有你这样一直呕心人的吗? 赵構也眉头直皱,老黄你够了没有?我要的是你们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噗”“噗”地往外冒,在金殿上打完还不算,回去后,各自发狠,说第二天非要弄死对方不可,然后蛮就互相上奏章揭发,一个说对方狼子野心,将来肯定会造反,另外一个就说对方已经在准备造反了,连黄袍都准备好了。 然后蛮,自己就拿黄潜善的奏章给汪伯彦看:“爱卿,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汪伯彦肯定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微臣对皇上的忠心,唯天可表。皇上你就是我心中最红最红的红太阳,我就像那向日葵,每天都围绕着你转。”磕头出血那是肯定的,然后自己就安慰:“汪执政你的心,我还是明白的。我对你,还是放心的。”汪伯彦这才流着泪走了。 接下来蛮,就把黄潜善找过来,桌子一拍:“老黄,你昏得了!居然敢造朕的反!”把汪伯彦的奏章朝他面前一扔,“你还有什么话说?”黄潜善肯定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我是冤枉的啊。是汪伯彦血口喷人,你要相信微臣啊。”自己蛮,再吓唬一通,把黄潜善的汗吓出来四五身,再点点头:“朕对你还是相信的。以后你注意点个,夹起尾巴做人。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对外面人讲。” 两个宰相就被自己吃得死死的,以后想让他们干啥就得去干啥。不肯?哼,我有证据在手上的!随时把揭发对方造反的奏章扔到对方脸上去。 现在你一个劲地夸对方,这算是什么事嘛。看来自己不出手推一把是不行了:“黄丞相,既然你这么说,此番得好好嘉奖汪执政才是。” 黄潜善心里就有数了,再不出手,皇上就要生气了哈,这时才道:“不过功不掩过。” 赵構就噢了一声,你终于往外冒坏水了哈:“此话怎讲?” 黄潜善就道:“微臣以为,汪执政此番有两大罪,一是破坏和亲,二是擅嫁公主。” 这就对了嘛,不给对方按罪名,大家怎么斗嘛。赵構又噢了一声,一副思索的样子。 黄潜善就开始亮刀子了:“汪执政路遇金兵,原是意外。但金兵退后,没有朝廷谕旨,汪执政就自作主张,带人回京,此为破坏和亲。皇上,如今金兵在北方对我大宋虎视眈眈,巴国在我后方,若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则我大宋再无后顾之忧。若是惹恼了他们,与金兵两头夹击,则我危矣。” 赵构就皱眉,然后对汪伯彦看:汪汪汪,听到没有?你坏了大事了! 汪伯彦赶紧争辩:“皇上,微臣有话说。微臣不但没有破坏和亲,反而达到了和亲才能达到的目的。金兵刚到时,在微臣的激励下,巴国特使格排上去与金兵厮杀,结果被金兵一刀砍为两截。大家想想,自己的特使被人杀了,巴国怎么会放过金人? 再者讲了,微臣之所以在金兵退后回朝,一是巴国使节已被金兵杀得只剩下几个人,微臣这边,也是十个只剩下三四个。若是这样将长公主嫁过去,我大宋体面何在?二是金兵虽退,但敌情依然不明,微臣担心长公主安危,故而才火速回京。” 赵构就对黄潜善看,汪汪汪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哈。你怎么说?黄丞相,不要让我小瞧哦。 黄潜善就讲了:“汪执政,我看你是担心自己安危吧?” 赵构心中暗地点头,往对方心里扎刀子,这才是真打撒。 汪伯彦就对黄潜善看,尼玛,说好不进行人身攻击的呢?就道:“我当然也担心自身安危。我是丞相,若是被金兵捉住,我大宋颜面何在?” 黄潜善就冷笑:“怕死就怕死,何必说那么多理由?” 汪伯彦来火了:“你不怕死,你在身上扎一刀子给我看看撒?” 黄潜善怒道:“狡辩。金兵又不在,我凭什么往自己身上扎刀子撒?我疯了啊。” 汪伯彦就道:“原来黄丞相不敢。” 黄潜善来火了,正要回击,李太师说话了:“皇上,和亲不成也好。” 赵构心里就有点气,李太师你出来捣什么乱,没看见我在挑拨离间啊。就你这表现,还想为你孙子娶我妹妹啊。告诉你,这件事朕要考虑考虑。 李太师就站了出来:“皇上,和亲一策,原是汉朝留下来的遗毒。我堂堂大宋,怎么可以把安危寄托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我大宋虽然失去了中原,但还是有雄兵百万。此事不提也罢。” 李太师现在整天就操心两件事,一是喷金兵,二是希望孙子娶上长公主赵璧。这两件事,谁挡谁倒霉。人家德高望重,不好硬来,只能顺着。 黄潜善立即转弯:“汪执政,和亲之事暂且不说。我且问你,你可是皇上的亲戚?”李太师,你别急,马上就轮到你出马了。 尼玛,汪伯彦来火了,阿黄,你还会迂回攻击了蛮,还准备把李太师拉过去蛮,当时就道:“黄丞相,你不用拐弯抹角,说我擅嫁长公主。请问,你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擅自主张,将长公主嫁出去了?”李太师,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哈。 黄潜善冷笑:“难道长公主没有嫁人?我可是连婚书都看到了!”李太师,还不出击?! 什么?李太师来火了:我孙子还没娶,别人就先下手了?是谁吃了熊心吞了豹胆,敢和我抢孙媳妇?告诉你们,我孙子得不到的,你们也别想得到!惹火了我,我就逼皇上和亲我告诉你。当时就盯着汪伯彦看:汪汪汪,怎么回事,给个交代吧? 汪伯彦只好道:“那原是诓骗金人退兵的权宜之计。又没真的成亲。” 黄潜善这时还不趁胜追击啊:“没真的成亲?无为县几千号人在城头上都看到了,媒人都请了,连婚书都签了!” 汪伯彦就有点着急:“其实还没有洞房哈,没有洞房哈。” 黄潜善得理不饶人:“汪执政,要不要我把礼部的司华生部长叫过来问问,签了婚书后,算不算夫妻?”李太师,你的孙媳妇已经跟人跑啦,要是我,立即上去开扁哈。 李太师的白须都翘起来了。 黄潜善笑了:“汪执政,我们要不要一起恭贺皇上?让皇上请喝喜酒啊?” 李太师终于忍不住了:“汪伯彦,你擅嫁公主,该当何罪?” ( 一百二十三章 就是你的错 尼玛!汪伯彦就觉得掉进了粪坑里。阿黄尼玛来真的啊!谁不知道李太师的g点就两处,一是金兵,二是孙子。再加上他现在德高望重了,尼玛脸也不需要要了,谁碰到他g点,他就和谁翻脸。尼玛你还一直往上面引,你这是存心想把我往火炕里推!尼玛当初我们不就说好了,大家要有默契,皇上要我们斗,我们就斗给他看看,噢,你居然把李太师这个老妖怪推到我身上来。 黄潜善就是一副无辜的表情。汪汪汪你不能怪我撒,我也是被逼的。不出手吧,皇上不满意,你不晓得,皇上最近对我不怎么满意哎,好像在怨我势力发展得太快了些,我要是再不遂他的意,相位难保我告诉你。 可是出手吧,你又不满意。这个出手,就得奔你的命门去你说是吧。你的命门,正好是李太师的爽点撒。我也不知道李太师会来撒。 再者讲了,不能老是假打,那样皇上会不高兴的是吧。再者讲了,这次正好趁机把你打垮。皇上,这次我没有发展势力哈,我只是替你把汪汪汪的势力打消一部分。 汪伯彦就道:“李太师言重了。我又不是长公主家人,哪有权力嫁长公主?” 李太师火大:“刚才黄丞相都说了,你去的时候长公主还是待嫁之身,你回来了,她就成了人家媳妇。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这件事!这件事全是你的责任!”敢抢我孙媳妇,你们都昏得了。金兵我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后辈。 汪伯彦那个气啊,尼玛看来我这次是难免要和李太师斗上一斗了。这也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大家都不清楚无为县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知道无为县事情经过的,也就那么几位,自己、长公主、杨沂中、洋洋特使。一起去的其他人,只晓得打打打,跑跑跑,哪明白其中的曲折撒。 朝廷里的人,都是从下面上的奏章里了解的。奏章,给皇上看的,你懂的,当然是挑好听的说,互相吹捧,竭力把坏事变好、好事变现喂。就是说真事,也是用春秋笔法,云里雾里的,让你猜。 皇上肯定从长公主、杨沂中那里知道了实情。但肯定指望不上,人家现在眼巴巴地在等自己和阿黄斗个你死我活呢。 汪伯彦来火了,就想和李太师斗个鱼死网破。赶紧深深地吸气,冲动是魔鬼哈,冲动是魔鬼。不能平白无故就树敌。于是辩解道:“李太师息怒,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这样的……”就开始讲故事了喂。 为了把擅嫁公主的责任推掉,你得说说长公主当时是自己主动招驸马的吧。为了说清楚长公主为什么主动招驸马,你得把当时的紧急形势交代清楚吧。为了说清楚人家刘春是怎么做上驸马的,你得把人家是怎么出城、怎么糊弄金兵退兵的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汪伯彦顺着线头,不停地往上拽,拽啊拽啊,就把刘春给拽出来了。 什么?无为县的育官刘春,单枪匹马,不,没得枪,也没得马,马是顺手牵的金兵的,然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从城头上跳下去,去骗金兵。什么?还是有点依仗的,一块金人的令牌,当时就靠这块金兵骗得金兵退兵,不过出去的时候蛮,外面的皮已经破掉了。 就这样出去骗金兵退兵? 朝堂上的人蛮,个个都是宅男哎,这么刺激、紧张、香艳的故事,以前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哪里想到现实里会有撒,并且就发生在自己吃饭、喝水的时候。连李太师都在追剧:“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蛮,金兵就被骗了喂,然后就退兵了喂。 礼部的司华生部长不干了:“汪丞相,金兵就那么傻?那个刘春把破了的金牌一亮,人家就退走了?” 汪伯彦没办法,尼玛这件事要分好几集来讲的,我真的要说完,时间很长的。可是没办法,大家都眼巴巴地在等呢,就连皇上都是聚精会神地在听。只好继续哈。 啊?!原来是这样骗得金兵相信的,厉害啊。这个小刘春,不得了啊。这才多大,就有这个本事。 难道是金兵退了,长公主就在城里和他成亲了? 不是的哈。继续续集。 啊?原来是这样的哈,原来是金兵逼迫的哈。 汪伯彦就停下来了:“李太师,你说这能怪我么?金兵头领想破坏和亲,又想拍刘春马屁,所以就兵临城下,硬生生逼着两人当众成亲。如今看来,金兵倒是有远见,知道成了亲,能挑拨大宋朝臣之间的关系哈。” 满朝文武这时个个不满意,汪丞相,你和李太师、黄丞相的事,等会儿再说,不是说后面还有大场面么?不是说金兵和刘光世将军还有一场大战么?汪丞相,**部分究竟是怎么回事? 尼玛,汪伯彦只好继续续集。后来蛮,事情起了变故,金国真的小王子来了……。尼玛呀,突转了,满朝文武个个注意力高度集中,心里都鬼凌凌的。个个追问,再后来呢,再后来呢。然后蛮,刘春就出城引敌了喂,然后就和刘光世将军相遇了喂。 终于追完了这个神剧,满朝文武个个咂嘴,真是跌宕起伏,比戏台上演的还好看啊。 汪伯彦最后总结道:“长公主出嫁这件事,还能怪我啊?” 黄潜善最先从连续剧中恢复过来,这时冷笑一声:“汪执政,不怪你怪谁?” 大家就义气朝黄潜善看,款车型平常最会替人安排罪名了,这次无为县的事,汪丞相确实没什么错哈。我们倒要看看黄丞相是怎么出奇兵的。 黄潜善就道:“汪执政,朝廷派人出去办事,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若人人都说情势所迫,事情才没办好,岂不乱了套?出去办事,谁不会遇到点麻烦?你不可以拿这个做挡箭牌,逃月兑责任。须知你是朝廷派出去的,是执政,其时场上所有人都听你的,还有刘春相助,你却无所作为,让长公主和刘春成了亲。任你巧舌如簧,依然罪责难逃。” 乖乖,黄丞相果然有一手,本来无罪,被他这么一翻,不但有了罪,而且罪名还很大。金殿上人人暗竖大拇指。 李太师捻了捻长须,是这个理,场上你最大,你不同意两人成亲,谁敢说二话? 汪伯彦欲哭无泪啊,尼玛,你以为当时场上我最大啊,是金兵最大好吧。但这个不能说出来,一说出来,满朝文武都要来火,你一个宰相,居然让金兵做大,你这个宰相是怎么当的?! 李太师怒视了汪伯彦一眼,就是金兵最大,那又怎么样?他们苦苦相逼,你就答应了是吧。你不能来场假成亲么?别跟我说假的你不会?! 汪伯彦就有点理亏了,周媒婆,被你害惨了。等我腾出手来,不把你满门抄斩,这个执政我就不干了! 当时就对黄潜善道:“黄丞相你说得轻巧。你以为金兵是那么好糊弄的?为了一城人的性命,长公主有言在先,后来又同意,金兵在城下又苦苦紧逼,刘春又在眼巴巴地等着,如果当时场上的是你,你会怎么办?” 黄潜善当时就是一副忠肝义胆:“要是我,宁死也不能答应。” 汪伯彦就点头:“就是的喂,所以我一直没答应。” 啊呀,黄潜善有点模不着头脑了,汪汪汪你还会打蛇随棍上蛮。 汪伯彦随即道:“黄丞相,你哪只耳朵听到是我答应让他们成亲的?”案情回放:金兵当时要两人成亲,我蛮,一边推月兑,一边苦思退敌之策。最后是长公主自己同意的。长公主为了救一城人的性命同意了,我能反对么?你要怪就去怪长公主哈。 黄潜善就有点难办了,自己吃亏就吃在对那时候的情况了解的少。真的是长公主自己同意的? 李太师在旁怒道:“但这件事你也难逃干系。你身为执政,完全可以阻止嘛。就是不阻止,来场假的总会吧?”身为朝廷官员,造假那是你们最拿手的好吧。你不肯造假,就是渎职之罪。 李太师出马了,黄潜善就在旁边看热闹。 汪伯彦就道:“李太师有所不知。我也想造假糊弄,但金兵对我中原婚俗十分清楚,我想造也造不了啊。”周媒婆啊,别怪我前面放过了你,现在又找你麻烦。你看看,现在我有多麻烦! 李太师不耐烦了:“汪丞相,总之长公主出去时是待嫁之身,回来后就成了亲,二你全程都在。这件事就全是你的错!” 汪伯彦怒了,李太师你也不要咄咄逼人,我一直让着你,你就以为我好欺负,追着我打是吧,就是让你和黄潜善联手,又怎么样?你以为我怕你么?我怕你个鸟!当时就开始说硬话了:“当初金兵掳走二帝,太师你也全程都在,如此说来,那就是太师你的错了?” 这句话一说,大殿上就静下来。乖乖,汪伯彦这是想一个人单挑黄丞相和李太师两个人啊。李太师也楞了一下,金殿之上,从来都是自己责骂别人,没想到今天汪伯彦反过来追责起自己来,还有点不适应哈。 ( 一百二十四章 大臣不斗,皇帝难做 黄潜善当时那个高兴,汪伯彦终于沉不住气应战了!太好了,这下赢定了哈。 李太师适应完,心中来火,当时怒喝一声:“汪执政,你身为宰执,不思报效朝廷,为了保住自己性命,阿谀奉承金兵,毁我帝室清誉。狐假虎威,擅嫁公主,该当何罪?!” 李太师来火了,朝廷上其他的文官就不好袖手旁观了,纷纷开口,指责起来:“汪丞相你欺君犯上,罪不可恕!”“汪伯彦你冒充皇上家人,擅嫁公主,罪当处斩!”“汪伯彦你还不认罪!” 黄潜善那个高兴,赶紧加料:“汪执政,众意不可违。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要是你,早就主动请求辞去执政一职了,免得丢人。 黄潜善和李太师这就是自然联手,一起对付汪伯彦了。 汪伯彦在心里大骂自己,尼玛,忍啊忍啊还是没忍住,还是把李太师推到黄潜善那边去了。形势越来越恶劣了哈。看着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心中火气越来越大,有心继续和黄潜善、李太师两个人过招,又觉得有点不上算。就有点犹豫,尼玛,要不要将两个人合起来打呢? 赵构心里就乐开了花。尼玛,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来了想要的大场面。汪汪汪,上啊,上啊,放心,要是斗不过他们,朕做你坚强的后盾。 大臣不斗,皇帝难做。斗起来蛮,谁是谁的人,一眼就能看清楚,都不用自己费心费力去猜。没事的时候让大家斗一斗,舒筋活血、止痰化瘀、健脾强胃,对补肾,也有很大的作用哦。斗起来蛮,自己这个皇上,就成了仲裁,想整谁都有人帮。 老黄,你别得意,世上的事往往难以预料,好就是坏哦,这次你要是输了,你的丞相蛮,还是能再做一段时间滴。要是赢了蛮,哼,不好意思啊,也和李太师一样,去做名义上的大佬吧。你以为你趁着汪汪汪在外面的这段时间,大力发展势力,到处收小弟,我不知道是伐?早就对你说过,小弟不能多,能把你围住就行,你非不听。你以为是你在我面前不停地强推,我才让汪汪汪做护亲使、离开朝廷的啊?是汪汪汪势力有点壮大的意思了好吧。汪汪汪这次外出,心里肯定有点数了。嘿嘿,这是最好,要是还没得数,你也给我死一边去吧。 汪汪汪,这次你给我卖力地斗哈,把黄潜善和李太师的嚣张气焰给我打下去。放心,就是斗输了,也有安慰奖。我弄个正的丞相给你做做。不过,对你我还是不放心哈,已经准备了一个副手给你,呐,就是站在你旁边、和你隔着三个人的朱胜非。 李太师你别仗着年纪大和我头老。以前下过你的架子,把你从丞相的位置上扒下来,是有原因的。你以为你暗地里欺负我年纪小我不知道是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是谁说我的?哼。你以为你背着我发展势力、想让我的朝廷彻底变天我不清楚是吧?我洞若观火好不好。 你对我忠心、有办事能力,我还是知道的,所以才给你一个太师的荣誉称号。本来指望你在朝廷里发挥余热,没想到你除了暗中支持我之外,越来越不自觉。我对你讲,这次你要是赢了,我立马命你回家乡养老,京城你就别待了。一回家,你还有个屁势力啊。 尼玛,本来以为这次让两个丞相活动活动筋骨,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李太师居然也加入了战团。汪汪汪,别给我面子,给我狠狠地打,不把李太师打趴下,你不要停。要是被李太师打趴下,你就太让我失望了。我对你的期望很高的哦。 当时蛮,赵构就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欣赏精彩的比赛。汪汪汪好像已经处于劣势了蛮。加油哈。 汪伯彦这时就眼观鼻、鼻观心,不屑于和黄潜善、李太师的跟班计较。这时候就是心月复出马的时候了撒。户部的部长侯文扬最先跳出来护驾:“你们还要一点个脸啊?就晓得捕风捉影、血口喷人,没影子的事个个说得跟真的似得。以前在朝里的时候,一口一个丞相,现在被人家一挑拨,就出来骂人。汪丞相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们?做人要凭良心!” 户部,那是专门管拨款的好吧?你以为上头批了,说给你们部门两百吊,用来发福利,你就真的能拿到手了是吧?那是要经过户部审核的,人家要是不高兴,一个奏章上去:“皇上,现在中原还没收复,各方面都要用钱。某某部门的福利,我看还是要放一放。”你的事立马就歇菜。就是皇上说,某某部门的人劳苦功高,那人家也会拖上一拖,你本来准备拿奖金过年,等到了手,已经是来年秋天了。尼玛,谁敢跟我们户部的人老头老格的?眼睛还没睁的! 侯文扬的手当时就指着李太师的人,挨个挨个数。尼玛,你夏天不想换官服了是吧?尼玛,你满勤奖不想要了是吧?尼玛,你这个月的绩效薪水,我看是要打个折扣的! 李太师的人个个着慌。侯文扬的手蛮,就像扫帚,指到谁谁就躲哎。 黄潜善就皱眉了,自己的势力在三省,汪伯彦的势力在六部,两个人就把要害部门全占了。李太师的人虽多,都是些边角部门,没什么实权。以至于侯文扬一人就威镇全场。赶紧对门下省给事中汪雨亭使眼色:还不快点个出去挡一挡? 汪雨亭就说了:“侯尚书,你还有意思啊?仗着自己管着拨款,就吓唬人家。有种你冲着我来!哥哥我一向视钱财如粪土,你那点钱,我还没得眼睛看呢!”人门下省给事中是专门管监督的,上头拨款你不给,那就是失职,小心我参你一个渎职罪。 被汪雨亭挡住了,侯文扬部长的威力立时减半,李太师的人顿觉浑身一松,大家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黄丞相讲义气哈,关键时候站出来替我们说了话。当时就跟在汪雨亭后头,围攻侯文扬部长了喂:“你狂什么撒?不就是汪执政的一条狗蛮!” 尼玛,还人身攻击,侯文扬来火了:“你们还不是李太师的一群狗蛮!” 汪雨亭就不干了:“侯部长,说归说,不要人身攻击。” 侯文扬怒了:“汪雨亭你耳朵还带来了啊?没听见是他们先骂我的啊?” 侯文扬镇不住了蛮,吏部侍郎苏宁就要出来帮忙,但是吧,自己的口才不行,当时求身边的刑部郎中张自品了:“都是兄弟。帮个忙,一起。” 张自品就摇头了:“我才不搀和呢。” 苏宁生气了:“尼玛你今年的绩效,劳资非给你打个叉叉不可。你一天到晚搞刑讯逼供,人家找过来,是哪个为你摆平的?啊?!现在请你帮点个小忙,还推三阻四的。” 张自品难办了:“大佬,黄丞相很小气的好吧。” 苏宁就劝:“有汪丞相护着,怕什么?再者讲了,这次你帮了汪丞相的忙,就算是他的人了,以后就是他罩着你。平时你想找这样的机会还找不到呢。” 是这个理,张自品只好跟上去了喂,对着李太师的人就一通吓唬:“你是张好古吧?我认得你!”尼玛,刑部的人,刑讯逼供都是用辣椒水、老虎凳好吧,张好古吓得头赶紧缩回去了。“哎哟,这不是严老九吗?你老婆妹妹的老公的表弟的案子,最近怎么样了?”严老九吓得直往后躲。 苏宁就在后面用眼睛瞪,一个一个地看过去,好像在努力记名字似的。尼玛,吏部,那是管晋升的,被他盯上,以后还有前途啊?李太师的人蛮,就开始后退了喂。 李太师不干了,尼玛,自从退居二线后,帮着说话的人越来越少了,这次要是再被压下去,以后还能叫得动人啊?就朝黄潜善看,尼玛我都是因为帮你才出头的,噢,关键时刻,你的人都躲起来了啊。 黄潜善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李太师你等着哈,当时就用眼睛找,房严文呢,房严文呢,你是御史,刑部和吏部的人,你去对付。我就不信你没他们的把柄。 房严文赶紧出来:“张兄弟、苏兄弟是吧?来来来,我们到旁边谈谈。” 苏宁不理他,张自品还在那里呼喝:“尼玛谁再敢啰嗦,我找人砍你们全家。”搞得没得数了,敢和我们刑部的人啰里啰嗦,都想吃牢饭了是不是?一天不打,**都痒痒了是不是? 房严文来火了:“苏兄,你小舅子的官升得很快嘛。”乖乖,苏宁吓了一跳:“哎哟,这不是房兄吗?大家出来混口饭吃,不要那么认真嘛。”房严文哼了一声:“张自品兄是吧?你上次判错了案子吧?”按规定,判错案子,那是要免职的! 张自品赶紧赔笑:“房兄,我是苏兄弟喊来帮忙的,其实不关我的事哈。你们忙,我先走一步。”赶紧藏到人家身后去了。 ( 一百二十九章 人伦大惨剧 “天呐!!”赵壁一声惨呼,昏倒在地。 赵構赶紧救人。良久,赵壁才悠悠回转,当时就哭了。自己竟然嫁给了同父异母的兄弟!以后我还怎么出去见人?每个人都会指着我,在背后笑话我呀。越想越难堪,越难堪越伤心,造孽啊,当时蛮就又昏过去了。 赵構赶紧再救。尼玛,救人这件事自己又不在行,可这时候吧,还不能喊太医。 赵壁悠悠醒转,苍天啊,你为何这么捉弄人,大地啊,你为何如此戏弄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喉咙里不停地呃呃呃,一呃,又昏过去了。 赵構赶紧抢救啊,好不容易才又救了过来。当时一头大汗,心里就开始发颤,尼玛,自己拿这种谎话骗自己的妹妹,是不是太过分了?我骗你其实都是为了你好哈。妹妹,你不能再昏过去了,再昏过去,哥哥心一软,就只好告诉你实情了。尼玛,难得跟刘春学,骗一回人,还出了这种事。为什么刘春骗人,心里一点个事都没有,自己骗人,心里却又内疚,又害怕呢?所以我就说,刘春不是个好东西,妹妹你决不能嫁给那样的人。 赵壁这次醒过来,哭得更加厉害。幸好没有再昏过去,赵構才有点个放心,就一边安慰,一边叹气。 “妹妹,你现在晓得我为什么说你别人都能嫁,就是不能嫁刘春了吧?” “大哥,我的命好苦哇。”出去和亲,遇到金兵,嫁一个人,还嫁给了兄弟。赵壁伤心欲绝:“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扫帚星转世?” 赵構连忙安慰:“怎么会?我的好妹妹怎么会是扫帚星撒?咱家的小鼻儿那是福寿双全的。” 赵壁就眼泪汪汪地问:“那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赵構就安慰:“人蛮,总有走霉运的时候撒。过段时间就好了喂。过几天你和你嫂子去庙里烧烧香,好好求菩萨保佑保佑。” 妹妹,你还女敕了点哈,跟我斗?!嘿嘿,哥哥每天在大殿上遇到的,都是天底下一等一的流氓好吧,没吃过猪肉蛮,还看过猪跑的喂,随便想一招,都能让你痛不欲生哈。 这个时候不能提退亲的事,免得让她产生不必要的联想哈。当时只是一个劲地安慰:“年轻的时候,谁没爱过两个流氓是吧?有了这种经历,那是好事。”说完才觉得不好。尼玛,差点露馅,幸好赵壁在伤心,没注意到里面的破绽。 就赶紧改口,充当妹妹的人生导师了喂:“妹妹,谁的人生是一帆风顺的?就比如哥哥我吧,都以为我是皇上,什么事都能如意。其实呢?还不是天天在受罪。朝廷里的那些老流氓,哪个让人省心?”“世上的人,谁没个喝水还塞牙的时候?遇到挫折没什么,重要的是如何面对。挫折,其实是一笔财富撒。” 安慰了一个多时辰,才把赵壁安慰住。临走时赵構还是不放心,吩咐侍女:“这几天给我好好照看长公主。晚上多派几个人值班。她要是有事,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出了门还是不放心,把侍卫叫过来:“吩咐太医院,今天派人在我妹妹门口蹲点。” 第二天蛮,赵構就兴冲冲地又来了。妹妹今天蛮,肯定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提退亲的事,她还会不答应啊?怎么可以和兄弟结婚是吧。 刚到门口,一个人就飞奔而出,对着赵構,就是一下。 哎呀,皇上被偷袭了!保护皇上,保护皇上!杨沂中嗖地一声就拨出刀来。仔细一看,又把刀收起来了。刺客是长公主赵璧好吧。在长公主面前拨刀,不想活了?人家打皇上,那是家庭矛盾,自己一个外人,掺乎进去,一不小心,就被咔嚓了。 赵璧一边打一边骂:“骗我骗我骗我骗我!!!你这个大骗子。” 杨沂中蛮,心里就有数了喂,人家兄妹这是在家长里短。自己还能在旁边听啊?尼玛上次在无为县,就是多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了不好的东西,最后霉了一天,搞得差点自杀。要不是刘春替自己说好话,命都没了。 当时就一挥手,撤!带着侍卫往后退,直到听不到皇上的话为止。 赵構就被打蒙了:“干什么干什么?谁骗你了?!”一边躲一边跑。这下可苦了杨沂中了。既要和皇上保持一个安全距离,又不能让皇上离开自己视线,只好带着人以皇上为中心绕圈子。 还不承认?!赵璧跟在后面住追着打,打一下骂一句:“让你说王妃!让你说车祸!让你说兄弟!让你骗我!你这个顶级大骗子!” 尼玛,原来是被发现了。赵構就慌了,心里纳闷,这个谎话,自己想了大半天才想出来,按理说,不应该被拆穿啊。朝里那些老流氓自己都能骗住,怎么妹妹这里就栽了跟头。当时就立住,任妹妹拳打脚踢,算是赔偿。最后陪着笑脸:“你是怎么发现的?”难道那些老流氓被骗,都是假装的? 不跑,打了也没意思,赵璧就收了手,怒道:“原来你真的是骗我的!”你还有人性啊?你还有良心啊?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骗!我今天跟你没完我告诉你。 尼玛啊,赵構明白过来了,原来妹妹开始时仅仅是起了疑心,生气、追打,那是为了求证好吧。自己一问她是怎么发现的,那就坐实了喂。当时欲哭无泪,骗人反被人骗。妹妹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精了?还用说啊,肯定是刘春教的喂,被这个王八蛋教过,还有好啊。 赵構就来火了:“还能积点口德啊你,这样拆穿我,我很颓废的好吧。”有一种技不如人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本来还很得意,现在蛮,被你这么一说,我已经失去了自信啊妹妹。 赵璧气得:“我昨天被你吓个半死你怎么不说。”还是人吗你,居然编这样的瞎话来骗我。本来我对社会还存有良好的期待,自从被你骗了,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整个人都变得不好了,感觉这个社会一片黑暗。将来我要是走上犯罪道路怎么办啊! 赵構就道:“我吓唬你不都是为你好啊?不是怕你将来吃亏啊。一片好心,你还不领情。” 你说瞎话还振振有词,赵璧来火了,上去就扯住赵構耳朵:“说,以前还有什么事骗过我?” 赵構赶紧求饶:“轻点轻点,就骗过你一次。确实是为你好才骗你的啊。快点放手,给别人看见成什么样子?” 侍卫都在呢,被看见确实不像话。赵璧松了手。 赵構揉了揉耳朵:“怎么出去一趟,就变得那么暴力了呢?以前你走的可是淑女路线。” 赵璧嘟起了小嘴:“能怪我么?被你吓得一晚都没睡。” 闹够了,两个人都坐下来,赵構忽然想起以前在东京汴梁时,兄妹两人打闹的情景,虽说现在换成了扬州,但情形依然没变,不禁叹了口气:“妹妹,我现在骗你一次,你就气成这样。要是真的嫁给了那个刘春,将来肯定天天受骗。你那时还不被气死啊。” 赵璧就道:“大哥,你是不是误会人家了?我看他除了骗金兵,没骗过别人。对朋友,都蛮好的呢。” 赵構就冷笑:“你以前又没和他来往过,他的为人,你自然只知道好的一面了。” 赵璧就问了:“难道你以前和他来往过?” 赵構点头:“当然。想当年我出使金国,就是他做的通译。他的为人,我最清楚不过。” “噢?”赵璧来了兴趣,赶紧追问:“他的事,你以前只对我说过一次。当初他是怎么做你通译的?你们相处得好吗?” “好,简直好得不得了。”赵構来火了:“尼玛,好得差点被他骗卖了!” “什么?”赵璧吓了一跳,大哥怎么气得说上这种市井之语了:“究竟怎么回事?” 赵構摇摇头,以前和刘春的事蛮,想想都丢人,就挥挥手:“以后有空再和你说。”脸色很严峻的样子,赵璧只好不问。 赵構定了定心神,然后柔声道:“妹妹,不要说哥哥没为你着想过。我也想过,就把你嫁给他算了。可这么一想,浑身就不得劲,比想起让你去和亲还不得劲。” 赵璧道:“他究竟有什么不好的?” 赵構道:“有些人,你不知道他哪里不好,就是一想起他,就气得不得了。” 赵璧就撅嘴,这也是理由啊。 赵構就问“那你告诉我,你究竟看上他哪点了?” 赵璧脸上立即就有了笑容:“有些人吧,不知道他哪点好,可就是忘不了。” 赵構就切了一声:“学我。没创意。” 赵璧就道:“不是啊。他确实是这样的。他和我见过的任何人都不同。” 赵構就问:“哪里不同了?” 赵璧就笑道:“反正样样都不同。比如说,一说到金兵,朝廷里的人个个愁眉苦脸,可他一点都不怕哎。” 赵構又切了一声:“他当然不怕了。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又怎么会害怕金兵?嘿嘿,笑看人世,几多烦恼,几多忧愁,皆以笑容映出。” 赵璧奇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这样说的?” 赵構怒道:“我怎么不知道?这句话是我最先说的好吧,被他剽窃过去而已。” ( 一百三十章 我看你是嫉妒他 赵璧吓了一跳:“什么?!这句话原先是你说的?你怎么没对我说过?” 赵構就得意洋洋:“哥哥是一个有货色的人,深藏不露那是我的品质。难道以前出使金国,我和金国国主吴乞买斗智斗勇的事也要告诉你?有些事不告诉你是为你好,免得吓着你。” 赵璧道:“那你和他的事总可以说吧?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这总可以说吧?” 赵構想了想,道:“其他的不能说,他的人品我倒是可以再对你讲一次,他就是那种非常不堪的人,连爹爹都说他是狗肉上不了正席,平常有些小聪明,一上大场面就不行了。” 赵璧怒道:“胡说!什么叫大场面?五百金兵在他面前,他都不怕,轻轻就给退了。汪丞相当时都没主意呢。咦,爹爹以前也说过他?” 一不小心又说漏嘴了,料越爆越多了蛮,赵構就想打住,无奈妹妹不停地追问,只好道:“当初我向爹爹推荐他,爹爹说他市井之气太多,然后蛮,就说了刚才的话。” “什么?你以前还向爹爹推荐过他?”赵璧又追问。 越漏越多哈,再往下说,保不齐自己以前不堪的往事也给漏出来。赵構蛮,当时就闭上嘴,一个字也不吐。赵璧那个气啊,上去轻轻捏住哥哥的嘴,向边扒:“你再说几个字嘛。” 赵構坚决摇头:“不说!就是不说!总之,他就不是个好人。”推开赵璧的手。 赵璧就坐在那里生闷气。 赵構就安慰:“哥哥什么时候给你亏吃过?我做的都是为你好哎。” 赵璧嘟起小嘴:“每次说到他的事,你总是只说个开头。说他人坏,却说不出是什么事。你想要我退亲,总得有一个正当理由吧?我看你就是嫉妒他。” 赵構差点气笑:“我嫉妒他?” 赵璧道:“就是的。你一听说金兵,就愁眉不展,而他谈笑间就退了强敌。” 赵構就摇头:“我是皇上,别人有能力用得着嫉妒?巴不得他有能力好重用呢。” 赵璧就道:“他有能力,那你重用撒。” 赵構就咽住了。自己以前在妹妹眼里,可是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形象哎,没想到现在却连话都回不出,都是姓刘的那小子教的哈,当时就来火了:“什么人都可以重用,就是刘春不行!” 赵璧就笑:“不是说巴不得别人有能力好重用么?” 赵構怒道:“那家伙整天没个正形,重用他,带坏了朝纲怎么办?带坏了风气怎么办?就是带不坏大人,带坏了小朋友怎么办?” 赵璧就眯起眼睛看大哥,哎哟哎哟,忽然这么有爱心了蛮。 赵構就道:“我对你讲,只要我还是皇上,他就别想出头!”尼玛,不把这小子压得死死的,难泄我心头之恨!“你让他给我小心点,别让我抓住,不然,命都没得!”不要以为朝廷对流氓一向网开一面,他就可以胡作非为,实在不行,为了他,我也是可以破破例的! 哎哟,你这是在公然威胁我的爱人蛮,赵璧不高兴了,俏脸一板:“大哥,以后你别在我面前提退亲的事,不然大哥都没得做我告诉你。好了,今天接待的时间已到,请回吧你。”门一关,再也不理。 赵構心里那个气啊,乖乖,兄妹两人聊聊天都成了接待哈。看来从妹妹这里打开缺口去退亲是不可能的了。怎么办? 当时就派人把汪伯彦喊到便殿里来。这件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来负责给我摆平。汪伯彦就道:“皇上,这个离婚吧,是两个人的事,既然长公主那里不行,那我们就在刘春那边想想办法?” 赵構就道:“想什么办法?能娶到长公主,对他来讲,那是天大的好事。叫他主动离婚,他肯?” 汪伯彦就道:“皇上,不要忘了,我们手上可是有大杀器的,这个呢,叫爱国爱朝廷。刘春这孩子年纪也不大,我看这招对他一定管用。到时候两句话一勾,他还不热血沸腾啊?那时候不要说叫他退亲,叫他送命都冇问题啦。” 赵構就摇头:“我看悬。这家伙好像很清醒的样子。” 汪伯彦笑道:“那要看谁去说。呐,皇上,我认识一个人,叫孔老邪。他那张嘴,吧嗒吧嗒两下,就把人说昏了。他宣扬起爱国爱朝廷来,那是极好的。” 赵構就问了:“可是太学的孔老师?” 汪伯彦就道:“原来皇上也知道他。呐,到时候我们把刘春喊到京城来,让孔老师出面超度他。不要说离婚,就是和孔老师结婚,估计都没问题。” 赵構就点头:“对孔老师,我还是比较放心的。好,就这么办。纪公公已去无为县宣旨,等他回来,再行文无为县,让刘春即刻进京。” 无为县育官官署里,刘春正在看莫悦容给自己倒茶,老钱急匆匆进来:“阿春,你还有心思喝茶?还不快点个。圣旨来了。” 旁边的周夫子和竹竿赶紧站起来,周夫子一脸慌张:“上头也是的,都不通知一声。阿春,你看我这身衣服还行啊?去接圣旨会不会不太庄重?要不请宣旨的人再等一等,我回去换套衣服再来。” 竹竿怒了:“周夫子你还有数啊?宣旨的人能等你,我们可等不起。洪老虎,我们先去。” 洪老虎刚站起来,老钱赶紧拦住:“你们还知道来宣旨的是谁啊?” 刘春就笑:“难不成皇上亲自来了?” 老钱摇摇头:“来的是纪公公。关秃子的舅舅。”关秃子以前为什么那么横,就是因为有这个hou台好吧。现在他来宣旨,接下来肯定没好事。 洪老虎切了一声:“怕他做什么?我们立的可是军功。”军功最硬铮了。 竹竿就笑:“老钱你怎么跟个女的似的。我们又没做错什么事,还怕他报复啊。” 周夫子就问:“有没有说多少赏钱?” 一听关秃子三个字,莫悦容的手一抖。刘春就安慰道:“关秃子如今关在牢里,纪公公权再大,还敢把他放出来啊?关秃子犯的可是通敌罪。” 老钱就道:“我就是让大家小心点个。都别说了,赶紧去接旨是正经。” 几个人就去正厅。大厅里全是人,州里的赵知州、几个参军都来了,刘子轩、罗义天在一旁陪着,中间站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白无须,不像是太监,倒像是个读书人。 看到刘春等人,刘子轩赶紧道:“刘育官,过来拜见纪公公。纪公公也算是半个无为人呢。” 刘春就带着大家参见了。纪公公满脸带笑:“你就是刘春?怪不得汪丞相在朝里会夸奖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将来一定前途无量。”听说皇上都想要你的命呢。尼玛,我妹夫被你害得好惨,外甥到现在还在牢里关着。 刘春就客气了几句。 纪公公就道:“刘英雄,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教?” 刘春就道:“纪公公尽管说。” 纪公公就看看赵知州和刘子轩,然后道:“老奴不过是皇上身边使用的人,朝廷的事一向不知。我来颁旨的时候,听说刘春做的是育官,就有点不明白。”也不喊英雄了:“刘春,这个育官究竟是做什么的?” 赵知州和州里来的几个参军就想笑,纪公公,你太会说话了。刘子轩脸色就不好看。 刘春就笑道:“纪公公,你没了一样东西,当然就不知道育官是做什么的了。” 老钱等人就想笑。 纪公公脸色就难看了,这个刘春胆子还蛮大的蛮,自己这么大的架子,都没吓住他。当时就不说话,朝赵知州等人看,还不出面替我扳回来? 赵知州就皱眉道:“刘育官,注意点场合。” 尼玛,纪公公,还想借势压人蛮,今天不让你领教一下我的厉害,以后还有机会啊?刘春当时就道:“赵知州,不知本朝太监阉割时,用的是刀子,还是锯子?我听说唐朝太监净身,都是用锯子锯。纪公公,疼不疼?” 纪公公吓得身子一哆嗦,尼玛,和这些读书人斗嘴,我真是昏得了。不过蛮,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找你们领导哈,就朝赵知州看,还不帮忙? 赵知州脸色就难看了。上官的威严吧,要属下认可才行,人家不鸟你,你也没办法,除非你能害人家。刘春现在和朝里的汪丞相都很熟,自己拿他有什么办法?除非是自己这个官不想当了。只好不理纪公公,眼睛朝旁边看。 尼玛,再这样下去,纪公公会被刘春羞辱的!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来宣旨的,给皇上点个面子好不好?刘子轩就咳嗽一声:“刘育官,你可准备好接旨?”纪公公你快点把圣旨读一读,然后该去为非作歹就去为非作歹,但你别在这儿撒野撒。呐,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纪公公也晓得不会有便宜讨,赶紧就去院子中间,站在香案后面,开始拆圣旨。 ( 一百三十一章 赏周夫子 十吊 刘春正要出去接旨,忽见周夫子在畏畏缩缩地磨蹭,害得竹竿和洪老虎也不敢乱动。刘春来火了,当时就鄙视了周夫子一眼:怎么就那么带不出场?没用的假货!平时吧伶牙俐齿的,还有谋朝篡位,现在接个旨,都露怯。真是丢我的人啊!以后还怎么带你出去闯荡江湖? 周夫子不干了,我能有今天的成功,尼玛又不是靠你的像,是拿命博来的好吧?再者讲了,不能怪我撒。刘州长前番不是讲了,接旨的时候要分主接、副接什么的。现在连这个都没搞清楚,我敢乱接啊。我对你讲啊阿春,你不要以为为朝廷立了功,就可以不守朝廷法度。做人要低调点个,功劳越是大,越要装孙子好不好。 我呸!刘春就对竹竿和洪老虎看了看,都跟上!让周夫子一个人去装孙子哈。尼玛居然跟赵州长学接旨,你怎么不让纪公公带你去马槽巷啊?到时候你再让纪公公好好教教你招数。 三个人就往外走。 周夫子急了,赶紧朝刘世斌州长看,刘州长,你给安排安排撒,接旨要是接的不对,朝廷会说我们恃功而骄的撒。到时候说不定就是飞鸟尽、良弓藏,上演杀功臣的戏码撒。那个样子,对朝廷影响多坏啊。你快点个出面指导指导撒。 刘世斌州长赶紧别过脸,不朝周夫子看。尼玛啊,哥哥我就在酒桌上吹了两句,你犯得着非要出我的丑么?你叫周夫子是吧?我记得你了。就对身边的司吏参军歪歪嘴,“把周夫子的名字记下来。”尼玛,你出我的丑已经不是一次了。上次放过你,这次你还不吸取教训,这就不能怪我了! 周夫子欲哭无泪啊,尼玛,我哪晓得你当时是吹牛呢?我哪晓得在接旨方面你就是纪公公呢。赶紧追出去:“阿春尼玛你们太不讲义气了,出来接旨也不喊我!” 纪公公看周夫子慌慌张张的样子,就一脸鄙视,乡下土包子,没见过世面,激动成这个样子,至于么?看看我,视圣旨如无物! 刘春等人出来,刘州长赶紧也带人出来,这次要好好沾沾光。大家就跟着刘春,呼啦啦跪下一大片。 尼玛你们怎么来得这么快撒,纪公公当时就急了,圣旨还没拆好呢。这份圣旨是谁包扎的?这么紧。回去后非要好好招呼他一顿不可。赶紧拆。一用力,哎呀,手指头就在圣旨上戳了一个小洞。刺啦一声。大家就一惊。纪公公吓得,冷汗嗖嗖地往外冒啊。赶紧安慰自己,不要怕,不要怕,又不是只传过一次旨。 只是圣旨被戳了一个洞,被人家看到怎么办?人家就是不追究,传到皇上耳朵里,自己还能再在皇宫里混啊?就是皇上不砍自己的头,以后还能再出来传旨啊?你以为圣旨是白传的啊?传一次旨,最少能挣上几百吊的好吧,这次出来,三百吊就已经到手了。 纪公公也是个有急智的,当时就想起外面讲的,刘春给金兵看金牌的事来。反正这个小洞在边边上,我拿的时候,用手一捏,就遮住了喂。当然,念完了,圣旨还是要给刘春的。你以为传完旨,就把圣旨带走啊?那是要留给人家做纪念的好吧。 到时候蛮,跟刘春打打招呼。刘春,有好处给你哈,你害了我外甥,我不追究就是了。不害你,那就是好处撒! 尼玛,真是便宜你了,本来还想好好整整你的,都想好点子了,正准备和刘州长他们讲的。现在是整不起来了,把柄马上就要给别人抓在手上了。算你运气好。 至于刘州长和其他的官员蛮,谁敢不替自己遮掩?哼,搞得没得数了!以后你们还要靠我的好吧。 纪公公当时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有刘春传下的招数,这才把这件事盖住了,我感谢你八辈子祖宗。 逃过了一劫,额头上已经全是汗了。 满头大汗的,成什么样子?还有一点个上头来的人的威严啊?还不赶紧擦擦。手上正好有样东西蛮,纪公公蛮,当时就拿圣旨在额头上擦了擦喂。才擦了一把……,吓得腿都软了,赶紧放下。我的个神啊,我怎么昏了头了?拿圣旨擦汗!传出去真的会被砍头的! 还好还好,这些乡巴佬个个都跪着,没看到。又躲过了一劫哈。我的命还真大。圣旨没被擦坏包?就凑上去看了看,脸蛮,离圣旨就近了喂,额头上的汗蛮,吧嗒吧嗒,就滴了两滴到圣旨上。 吓死了吓死了,纪公公脸色都变了。还不赶紧把汗擦掉啊,把圣旨弄花了,那还得了?!就用手在圣旨上一擦,圣旨上的字就花了一个:“赏周夫子()十吊”。 究竟该赏这个周夫子多少吊呢?纪公公当时欲哭无泪啊,我怎么就那么倒霉撒。尼玛,左看右看,就是看不清楚。怎么办?怎么办? 算了,不管了,赶紧传旨。再不传旨,还不晓得会出什么事呢。至于周夫子的赏金,就联系上下文,估模着给吧。 “奉奉、天天、承承、运……”,尼玛,声音在打颤哎。平常念起圣旨来特别顺畅,这个时候,就急急巴巴的。不!越是这个时候,我越是不能慌张,一定要装作没事的样子!到时候刘春这个乡巴佬,就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纪公公努力镇定心神,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念。 刘春在底下心眼就活动开了。刚才纪公公在拆圣旨的时候,我好像听到刺啦一声蛮,不会是把圣旨撕坏了包?纪公公的声音都不对了蛮,好像还不止撕坏这么简单哎。这个纪公公这次好像来者不善蛮,要是圣旨被你撕坏了……嘿嘿。就不说话,反正最后吧,按规矩,圣旨要交给我的。到时候蛮…… 纪公公,作为一个育官,我每个月都有那么不方便的几天,在不方便的日子里,我浑身焦躁。算你倒霉,正好碰到我不方便的日子。 竹竿、周夫子、洪老虎听着圣旨,心里个个高兴。皇上还蛮大方的蛮。无为县军民抗金有功,着免税一年。无为县官员刘春,升为县令级,以后的工资,就和刘子轩一样高了。竹竿、洪老虎、周夫子蛮,个个也升了一级,工资也涨上去了。 然后就开始赏钱了喂。刘春赏五十吊,洪老虎三十吊,竹竿二十吊,周夫子……二十吊。 圣旨念完,纪公公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完了,这时才发现脸上也全是汗,当时蛮,就拿起手上的圣旨,准备揩揩脸……。吓死了吓死了,幸好这次没擦到。 听完圣旨,周夫子、竹竿、老钱、刘子轩就觉得奇怪,刘春的职位怎么没动撒?难道汪丞相忘记了? 这边在猜测,那边纪公公心里却急死了。现在就是自己太监生涯里最最最关键的时刻好吧,全看自己会不会来事了,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就是不死,也要月兑层皮。 要不索性把圣旨带走?然后半路上趁着别人没看见,往河里一扔,毁尸灭迹。反正场上自己最大,这些人又全是土包子,还不随自己文武啊?当时就很自然地把圣旨往袖笼里塞。 刘春当时不乐意了,脸一板:“纪公公,你昏得了!”一看就知道里面有鬼,不狠一点你不晓得我厉害。反正对一个太监狠,传出去人家反而会夸自己,既然这样,不狠白不狠。 乖乖,场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刘世斌州长就不高兴了,刘春你怎么敢对纪公公如此无礼?!就是我,也纪公公长、纪公公短地喊着。你是什么身份?敢在纪公公面前这样说话?我看是你昏得了!不要以为立了功,就目中无人,刚才你不给我面子的事我还没说你呢。再者讲了,我也是为你好,纪公公在皇上面前,很有影响力的好吧。人家一向心高气傲,你把他得罪了,以后会影响你的仕途的。当时就怒道:“刘育官,还不给纪公公赔礼?” 纪公公蛮,就顺势而为,在一边板等。小囝,你们领导都要和你翻脸了,我就不信你扛得住哈。赶紧把圣旨塞进袖笼。 刘春就笑:“纪公公,要不要我给你赔礼道歉啊?”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呐,纪公公,我数一二三,你再不把圣旨交出来,别怪我翻脸无情。我最近很焦躁滴! 刘州长来火了,刘春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上司哎,纪公公,你闪在一旁,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他!当时就是要爆发的样子,用手点指:“刘春,你……” 纪公公心里就打鬼摆子了,看来圣旨的事,这小子心里已经有数了蛮,要是把他得罪狠了,他还能放过我啊?当时就怒道:“刘知州,你怎么说话呢?刘英雄虽是你的下属,但刚刚为朝廷立下大功,你怎么可以对他如此无礼?” 尼玛,我是在帮你好不好!刘州长就被纪公公训斥得愣住了。形势突转,场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纪公公,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哎哟,圣旨的问题看来还不小蛮。刘春心里就有数了。嘿嘿,纪公公,你想为关秃子报仇是吧?今天,我们就来会会哈。 ( 一百三十二章 你这是公然索贿啊 纪公公当时满脸堆欢:“刘英雄,还望你不要和刘知州一般见识。” 刘春不乐意了,尼玛啊,还在用刘知州压我。我现在哪儿敢和刘知州来真的?你这个现成话说得很漂亮蛮。纪公公,这不是认罪的态度哦。 当时就想接下来怎么办。要不要真的去举报?有个鬼用。纪公公在朝里,也是有人的好吧,那个人蛮,就是皇上哎。就是皇上一来火,非要处罚他,对自己有什么好处撒? 不过蛮,自己把他妹夫一家全给处理了,纪公公心里肯定时常惦记着。最好的办法蛮,就是拿到证据,然后来个引而不发,让纪公公每天心里都抖呵呵的,看到自己就笑容满面。尼玛,刘春,你太坏了,人家心里恨你恨得要命,还要对你笑,天天做这么高难度的事,很折寿的好吧。 不过怎样把这个证据用好、用活,那也是有讲究的。里头蛮,还有很大的风险,要是周夫子来办这件事,说不定还会栽在纪公公手上。周夫子,不是我小瞧你,你以为有证据就能要人命啊,你书读痴的了。 呐,我来告诉你难办在什么地方。这个证据吧,要是公开了呢,纪公公说不定就破罐子破摔。自己脸一翻:纪公公,你把圣旨弄坏的了,该当何罪?纪公公一看阴谋败露,当时为了保命,还不计谋百出啊,说不定索性脸一板:我就弄坏的了,怎么样?有种去告我啊?然后脸一翻,说不定来个恶人先告状,伙着刘知州,一起弄自己。到时候自己就是赢了,但费的事就大了,太不划算了。 要是不公开呢,自己对纪公公脸一板,纪公公,还不把圣旨给我?纪公公笑眯眯地就把圣旨寄过来了,自己赶紧收藏起来。乖乖,以为证据在手了,以后就可以让纪公公天天对自己笑了是吧?做梦! 过两天,说不定纪公公就主动带人过来找自己了。自己以为有证据,还不怕人家,还大咧咧的。人家纪公公把脸一板:刘春,把圣旨拿出来看看!自己一拿出来,纪公公当时就一声惊呼:圣旨被弄坏得了!刘春,你好大的胆子!你不好好保管圣旨,就是对朝廷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就是想造反!还不给我拿下。 自己要是脸一翻:纪公公,圣旨不是你弄坏的啊。纪公公肯定奸笑:谁看见我弄坏的?当初寄给你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啊。现在大家都看见,你拿出来的圣旨是坏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到时候自己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喂。 自己就是申诉成功,说什么我那么穷,哪有那么好的条件保管圣旨等等,逃过一劫。但中间肯定要吃不少苦的喂。 周夫子,要是你来办,这件事就是这个结局,没吃到羊肉,反而惹了一身骚。但哥哥来办这件事,那就不同鸟。纪公公,今朝不让你月兑层皮,也要让你出点血。 把事情想好了,刘春就笑了,用刘知州来压我,嘿嘿,“纪公公,听说你最近要结婚了啊?” 尼玛,一个太监,哪有能力结婚撒,这不是公然嘲笑纪公公么? 刘子轩的脸都绿了,刘春你也不要太嚣张撒,既然纪公公好言好语,你就算了喂。 刘知州眉头就皱起来了,刘育官,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以为纪公公不会跟你翻脸啊。纪公公翻起脸来,很可怕的。就要发作。 没想到纪公公摆摆手,然后笑道:“刘英雄取笑了。老奴一个太监,如何娶妻?生龙活虎那是你们的事了。”说完,还无限惆怅的表情。刘春,还能心软一下啊? 这一下,刘知州、刘子轩都有点模不着头脑了。 周夫子在旁边就点头:纪公公这个人不错蛮,还蛮亲民的。都说他是关秃子的黑hou台,看来传言不能信的。我看关秃子在外面胡作非为,肯定是瞒着纪公公的。既然这么好讲话……,当时就开口了:“纪公公,你是朝廷派来的人,有一件事我老早就想跟你反映了。我们无为县的教育经费,严重不足哎。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你说是吧。你看看我们无为县的教育经费,以后能不能适当增加点个撒?”这个样子蛮,我也好揩点个油。 这个周夫子,和刘春好像蛮亲近的,纪公公赶紧笑道:“那是那是。”我又生不出孩子,教书育人,关我鸟事:“以后无为县的教育经费吧,一年增加一百吊,今年就开始。刘知州,你看呢?” 刘知州脸色就难看了,加钱,最后还不是州里财政出蛮。一百吊,纪公公说得轻巧,我们去哪儿找撒?刚刚过了金兵,州里的损失很大哎。但纪公公这样说了,只好点头,顶多纪公公走后,互相推喂。 刘春就说了:“纪公公,无为县也算你半个故乡。刚刚过了金兵,州里拿钱蛮困难的,要不,今年的一百吊你先出?” 纪公公还敢不答应啊:“好好,我出。为家乡教育出力,那是我一向的心愿哈。” 周夫子高兴了,我就说纪公公人不错嘛。不但好说话,还通情达理,这样的好领导去哪儿找,当时就又说了:“纪公公,我有一个想法。关家被抄后,田地都没收了。你看能不能从里面划个两百亩出来,给我们做学田呢?” 你还有完没完?!纪公公来火了,笑道:“当然可以啊。刘县令,这件事你去办。”尼玛,本来还想把没收的家产要回来呢,就对周夫子道:“你为人不错,急公好义。叫什么名字?” 乖乖,纪公公都问我名字了蛮,周夫子高兴了:“在下周会清,人称周夫子。” 纪公公就朝刘知州使眼色:给我记下来!尼玛,趁我的钱,你搞得没得数了! 刘知州心里就有数了:纪公公你放心哈,我早就记下来了。你就是不讲,他也没好果子吃! 刘春当时差点笑死。 周夫子差点乐死,以后蛮,又可以捞点个了。当时就苦思冥想,看看还有什么教育方面的项目可以拿出来弄钱。纪公公这么好说话,不捞白不捞。 便宜不能让你周夫子一个人全占了,毛毛雨大家撒撒。你不要太不知足。刘春当时就朝竹竿使眼色了,还不快上!你捞完了,我再跟他动真家伙。 竹竿蛮,赶紧就出来了:“纪公公,反正我们无为县今年不用收税了,你看,我们税务人员,能不能放假?”好好歇上一年,工资照拿。 周夫子就不乐意了,是我一眼看出纪公公好讲话的好吧,财源是我开发出来的,噢,看我弄到钱,你就眼红,就出来讨现成便宜是吧。竹竿我对你讲,要是真被你说下来了,以后你们税吏,都给我种学田去!不能让你白占便宜。 这个竹竿,和刘春走得好像蛮近的。纪公公还敢不同意啊:“大家都辛苦了,今年就好好歇着吧。”这个竹竿不错,还能想到别人,纪公公暗中夸奖。 你们都占到便宜了,我也不能吃亏撒,周夫子,你不要自鸣得意,搞得你好像多有能耐似的。哥哥要是不出手,以后你肯定会拿这件事出来吹,好吧,让你见识见识,刘春就开口了:“纪公公,你人不错,我最近吧,手头有点紧,你还能送一百吊给我花花啊?” 刘知州、刘子轩都吓了一跳,刘春你这是公然索贿啊!不对啊,索贿应该是纪公公伸手,现在怎么变成刘春了?就一起朝纪公公看。刘子轩就想,要是这个钱你都给,那我也得想想了,不要白不要哈。 周夫子、竹竿、老钱、洪老虎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周夫子还以为听错了,阿春你也太过分了,不能因为纪公公好说话,打得进你就死打。就是要,你也不能这么赤果果的撒,就不能跟我学学,想个项目出来啊。跟上头要钱,那也是一门学问好吧,要让上头觉得花钱是利国利民。阿春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要是这样都能要到,我刚才还要苦思冥想啊?阿春你毕竟年轻,女敕了点个,让你吃吃亏也好。就等着纪公公骂人。 纪公公一脸笑容:“刘英雄也缺钱花啊。好,老奴就赞助你一百吊。” 啊呀,周夫子差点跌了个跟头。早晓得纪公公的钱这么好要法子蛮,自己就狮子大开口了喂。还是阿春有眼力价,一眼就看出纪公公是个败家子。 刘知州、刘子轩互相看了一眼,当时心眼就活了喂,两个人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好了好了,你平常占的便宜够多的了,现在是拿证据的时候了,刘春就道:“纪公公,马上要发朝廷的赏钱了,你让你的人监督下子撒。” 纪公公还敢不听话啊,赶紧把自己身边的人派出去了。 刘春然后才道:“纪公公,圣旨好给我了吧?”赶紧把证据拿到手,不然什么便宜都是一句空话。 纪公公心中就冷笑: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小子,是你逼我的! ( 一百三十七章 官人的脸色不对蛮 不过呢,讲是这样讲,但哪个男的晓得自己女人在外头陪别的男的喝茶,会不气撒?别看官人平时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但就是竹竿,哪怕只是不小心,碰到自己衣裳边边,官人都会朝他瞪眼睛。 莫悦容暗地叹了一口气:莫悦容啊莫悦容,你也不用给自己找理由,事情既然已经做下了,你就放乖巧点个,官人想打,你就让他打两下,官人晚上想要……,那要不要给?毕竟还没成亲的,现在就给,人家不会说什么吧? 但他火起来了,怎么会管这个?其实官人也很想要的好吧。哪次对自己看,不是趁着自己不注意,就朝自己胸口瞄?他真的要是压上来,自己还能把他推开啊。自己刚刚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唉,他要真的要,就给他吧。不过事先要说好,就这一次。 太阳快落山了,莫悦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淘米,准备做饭。 老钱、周夫子、竹竿都走了,洪老虎留了下来。洪老虎是什么人?那是专业蹭饭的好吧。哪家有好吃的了,还能少得了他的啊。那边还在锅里烧着,这边老钱或者周夫子,就让婆娘把洪老虎的椅子留好了。 “我说当家的,你又没喊他,他会来么?” “女人家真是没见识,我家兄弟洪老虎是什么人?闻着味就来了,还用喊?!我对你讲啊,你要是没把椅子预备好,把洪老虎惹生气了,我明天就休了你!” 以往洪老虎蹭饭蹭的最多的是竹竿家。竹竿的娘老子蛮,都是把洪老虎当儿子看的。家里烧什么好吃的,都不用洪老虎去,自动地就让竹竿去喊了:“还不把洪老虎喊过来。还是你兄弟呢,就晓得自己吃独食。”“爹娘,究竟我是你儿子还是洪老虎是啊?”竹竿的老娘蛮,也跟刘春学坏了,一般就开始语重心长,痛诉家史:“儿啊,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告诉你了,你爹年轻时也很风流的!洪老虎蛮,就是他在外头养的喂。” 蹭饭第二多的就是老钱家。老钱的婆娘蛮,是把洪老虎当小叔子看的喂。有时候洪老虎一时失手,没侦查到老钱家烧了好菜,老钱的婆娘自动留一碗:“相公,带给洪老虎去吃哈。”老钱就皱眉头:“究竟洪老虎是你相公,还是我啊?对我都没这么好过。” 然后蛮,就是周夫子家。周夫子家穷,平常顶多烧个红烧肉,洪老虎去混饭,有时候还要在街上斩点个熟菜去。 刘春这里,以前洪老虎倒没怎么来蹭过饭。以前刘春是一个人好不撒,洪老虎出去蹭饭,都是喊上刘春:“阿春,我对你讲,老钱家今天烧王八,再不快点个去,就被吃光了。” 后来莫悦容住过来了,刘春这边蛮,就成了洪老虎定点的蹭饭地方。莫悦容烧的饭、煮的面,都好吃的不得了。噢,就准你家阿春吃,不准我吃是吧?我对你讲,当初替你们父女出头打关秃子,我也是出了力的。 饭还没烧好,两个人坐在桌子边上,洪老虎就问了:“阿春,你这次真的要去京城?” 刘春道:“十有**会去喂。皇上要退亲,当然要喊我过去。总不会我人不在场,皇上家里就把亲给退了吧。搞得没得数了。” 洪老虎又问:“退了亲,真的就不回来了?” 刘春道:“我也不晓得。十有**是不会回来了。”要是自己肯退蛮,赵构还会不给自己好处啊?不过赵璧对自己情深意重,自己还能辜负啊?不肯退亲,皇上还有好果子给自己吃?还会让自己回来太太平平地做这个官?没听纪公公说啊,已经有人替皇上出主意,准备把自己转成武职,送自己去东京汴梁前线了。听说金人最近很焦躁的。 洪老虎就道:“退不退亲,我不好讲什么。你肯定有自己主意喂。不过呢,有机会的话,你还能再回来啊?我在这边过得还蛮顺心的。说实话,真的不想走。”自己活了这么多年,就是这无为县这段时间过得最快活。洪老虎的脸上蛮,就有点个舍不得, 刘春脸上也有点伤心:“洪老虎啊,我也不想走的喂。后来想想,我在无为县过得快活,还不是因为有几个好兄弟蛮,就是去了外头,只要几个好兄弟还在一起,还是会一样开心的喂。所以万一我要是能在京城安顿下来,第一个就要托关系,把几个兄弟都调过去。到时候大家在一起做事、过日子,还不是和现在一样蛮。” 讲是这么讲,但能不能和现在一个样,谁也说不准是吧。刘春和洪老虎就不说话。 莫悦容一边烧饭,一边偷偷朝刘春和洪老虎这边看。哎呀,刘春和洪老虎脸色都不对蛮。糟了糟了,肯定是晓得那件事了。两个人肯定是在商量如何处置喂。对自己,当然是放过去了喂,打啊骂啊的,肯定不会。那,不会把自己赶出家门吧? 对那个西门大官人,刘春和洪老虎还会手软啊?自己的小冤家是什么人?金兵都不怕都敢杀的好吧,再加上旁边有洪老虎助威,小冤家为了自己,什么事干不出?不会出人命吧?周大娘啊周大娘,我被你害死了。 吃饭的时候蛮,刘春和洪老虎两个人心情都不好,就都不说话。 莫悦容当时吓得,肯定是自己在旁边,两个人怕自己晓得,所以才不吭声的喂。担心的时间长了,心里就开始自己开导自己,怕什么?我和他又没成亲!我出去会野男人,还不是你逼的蛮。都暗示你多少回了,让你赶紧托人来提亲,可你就是不理这个茬。我都不在乎名分了,你托人提个亲就那么难啊。上次周夫子周大哥还说你床头藏的有那个东西,这能怪我么?总不能什么关系都没得,就和你睡在一起吧?把我当什么人了? 吃过饭,洪老虎心情不好,挥挥手就走了。临出门时,还提了提腰里的刀。莫悦容心里就是一惊。洪老虎大哥肯定是去杀那个野男人了喂。提议提刀,就是向小冤家打暗号:别急,等下子我一刀就将他杀了。 洪老虎大哥虽然是军方的人,但毕竟是杀人,也不能太嚣张是吧,白天去,别人肯定会看到,晚上去,神不知鬼不觉,哪个晓得西门大官人是他杀的?官府里查起来蛮,还不是走走过场蛮。查案的是谁?还不是老钱蛮。老钱晓得人是洪老虎杀的,还会认真地查啊。肯定是敷衍敷衍就了事喂。 虽然人是洪老虎大哥杀的,但自己的官人那是幕后黑手好吧。从此后,官人身上就背了一条人命。这样子怎么行撒?杀人的时候,自个儿心里其实很难受的,官人以后说不定晚上就睡不着觉,天天做噩梦。 唉,那不都是自己害的么? 莫悦容越想越担心,越想越害怕。收拾碗筷的时候,一不留神,一个碗就掉地上打碎了。莫悦容赶紧蹲到地上捡。 刘春怕她自责,赶紧道:“碗少了好,免得到时候周夫子又来吃饭。”莫悦容蹲在地上,身形实在是……,特别是后面那个部分……,刘春赶紧掉过头。自己要是走了,莫悦容怎么办?真的让她嫁给其他人啊。 官人待自己这么好,自己却背着他偷男人,莫悦容啊莫悦容,你还是人吗?莫悦容心里压力越来越大。要不索性就主动招认了吧?自己认罪态度好,官人说不定就会原谅了自己。 当时就从地上站起来,流泪道:“都是我的错。”一决定说出来,心里就好受多了。 不过就是打碎一个碗,有什么撒?我还天天想你的身子呢,昨天晚上做梦还梦见和你……,我都这样下流了,都没说对不起你。一想到自己走了,就再也看不到莫悦容的花容月貌,以后莫悦容会跟别人在一起了,刘春不禁叹了一口气,当时就道:“没事没事。” 官人嘴上说没事,但脸色很不好看哎,不会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吧?莫悦容吓得,上去一步就把刘春抱住了:“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以后一定天天待在家里。”保证什么男人都不去见,把你服侍得好好的,求你不要赶我走,不要去杀人。 刘春吓了一跳,刚才莫悦容蹲在地上,自己就……,现在又被她抱住,你这是怎么了,哎哟,控制不了自己了,悦容姐,不要这样啦。上次在被金兵追的时候抱着你,到现在我还在回味,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忍得住嘛。恩,不对啊,打碎一个碗,你就怕成这样,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肯定说你是寄人篱下,我对你非常苛刻喂。不是这样的好吧,平常不都是钱尽你花啊?赶紧道:“悦容姐,不要这样。” 官人连自己都不肯要蛮,心里的气肯定是大得不得了喂。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杀人撒。莫悦容就哭道:“你先把洪老虎大哥喊回来好不好?”迟了的话,闯下大祸,我会一辈子不原谅自己的。 ( 一百三十八章 等一下 抱得好好的,把洪老虎喊过来做什么?难道想让他在旁边看着?悦容姐你太变态了。不可能啊,悦容姐今天很反常啊,不但要喊洪老虎回来,而且还主动投怀送抱的。究竟是为什么?两个人这样抱着,不太好吧,会出事的。 刘春蛮,赶紧从后面一把抱紧。这种滋味太**了。出事不出事的,先别管了。 你不要我是吧,莫悦容就松了手。没想到刘春反而抱过来了,还特别紧。只好随他了。 早就说过这样抱着会出事的。莫悦容身上香喷喷的,手模到的地方软绵绵的。抱了一会儿,身上的血就跑得快了,快得就跟射出去的箭似的,“嗖”、“嗖”。抱了两会儿,嘴就想上去了。抱了三会儿,打架的画儿蛮,就在眼前飘来飘去的,飘来飘去的。那些画儿上面打架的招式,当时就一幅幅自动跳出来了。 不能想,不能想,不能想。越是不想想,越是想得清楚。当时蛮,风借火势,火借风势,就是一发不可收拾之势。烈火燎原,两个人都忍不住了,气喘得急了,脸也红了,手脚都不老实了。 两个人当时火急火燎地抱着就进了里屋,倒在床上。赶紧宽衣解带。刘春解了半天:“怎么绑得这么紧?”莫悦容就不好意思了:“怕你忍不住,会对我无礼,所以才……”刘春有点火:“我是那样的人么?”两个人心里同时都点头:是的是的。 莫悦容又赶紧解刘春的:“你怎么也绑得这么紧?”刘春就有点难为情:“还不是怕我自己忍不住蛮。”“你刚才还说你不是那样的人。”“要是那样的人我还绑自己啊。” 刘春头慢慢低下去,嘴就要上去了。莫悦容忽然想起来:“等一下。”“什么事?”“你还是先把洪大哥喊回来,我才放心。” “这个时候你居然让我喊洪老虎来?喊他回来做见证啊?” “你别乱想。洪老虎大哥是不是出去杀人了?” “这个时候你怎么想到杀人撒?洪老虎蛮,不是去马槽巷,就是到周夫子家里念书去了。” “洪老虎大哥好好地怎么想起来要念书了?” “他未过门的娘子说她比较喜欢读书人。” 噢。不是去杀人就好,莫悦容就放心了。刚才官人刚刚要动作,就被自己喊住了,莫悦容心里就有点过意不去,都做下对不住他的事了,还不放乖巧点个啊,把官人服侍舒服了,官人说不定就会放自己一马,当时蛮,头就慢慢朝上抬,嘴蛮,就主动凑上去了。 好事近,好事近,刘春慢慢也凑过去了。 莫悦容忽然想起来了:“等一下。” 刘春下来一跳:“怎么了?” 莫悦容犹豫道:“不会大肚瓜包?”还没成亲,肚瓜就大了,不丢死人啊?到时候官府要是看到,会抓自己去浸猪笼滴。 这个时候,再正经的人也得拍胸口保证不是?“当然不会了。” “你就有那么大把握啊?” “我可是育官!”育官是干什么的?就是管这个的好吧,我有经验,官府都认可的。 莫悦容还是不放心:“万一会呢?” 刘春就保证了:“怕什么撒?有我呢。” 莫悦容想想也是,如今在无为县内,谁敢动刘小官人的人?肚瓜就是大了,人家晓得是刘小官人的种子,也不敢乱说好吧。 就放心了,闭上眼睛。刘春就慢慢往上凑。眼看着就要考上了,莫悦容忽然想起来了:“等一下。” “又是什么事撒?” “你会娶我的是吧?明天早上你就去托周大娘,到我父亲那里去提亲好不好?” 这样啊,刘春就冷静下来了,当时从莫悦容身上下来,躺到一边去了。 “你!”男人都是一个德性,只晓得快活,不想负责任,没得手前花言巧语,得了手就百般推月兑。想不到官人你也是这样的人,并且还没得手就露出了真实面目。 刘春叹了一口气:“悦容姐,我有苦衷的。”这件事吧,很复杂的。我当然想了,可我不敢哎,我能给你什么名分?只能是一个妾氏。那不是亏待你了么?以莫悦容的条件,到哪家不能做一个大房啊。那不让你委屈一辈子啊。再者讲了,赵壁对自己一往情深,为了不退亲,连皇上都顶撞了,自己要是再背着她,娶了莫悦容,那不是对不起她? 莫悦容就来火了。轻薄过了,就不认账了是吧。别跟我唉声叹气的,我晓得了。当时也不想听刘春说话,一骨碌爬起来,收拾碗筷去了。 越想越气,都这样了,你都不肯,原来你心里根本没有我。我还为你内疚了那么长时间,索性破罐子破摔,明天就主动去找周大娘,要求相亲。早上相一个,下午相一个,晚上再相一个,非要给你一顶绿帽子戴戴不可! 刘春正要过去解释,门被敲得直响,原来是洪老虎来了。 “这么晚你跑过来做什么?” 洪老虎一脸讨好:“当然是讨教学问了喂。” “不是说好,让周夫子教你的蛮。” 洪老虎当时就破口大骂:“周夫子小气得不得了,让他教教我都不肯,还说我朽木不可雕也。把我惹火了,我一把火烧了老钱家房子。” 刘春不高兴了:“周夫子得罪你,你烧老钱家房子做什么?要烧就烧竹竿家的撒。反正他家房子多。” 洪老虎一脸媚笑:“竹竿家房子不是离你家房子近蛮,烧了他家,说不定会带上你。老钱蛮,离周夫子家近,烧了他家,说不定就把周夫子家也带上了。再者讲了,老钱有权利抓人的喂。老钱家房子被烧了,肯定急得要命,到时候我去举报,说是周夫子放的火,老钱还不一把就把周夫子抓起来啊。我举报有功,说不定还能得两个钱花花。” 刘春对洪老虎看了看:“你不得了了蛮,这么远的计策都能想得到了蛮。” 洪老虎就憨笑:“跟着你们这些坏人,我还能好到哪儿去啊。没吃过猪肉蛮,还看过猪跑的喂。我对你讲啊,我现在害人,张口就来。” 莫悦容看到洪老虎,一颗心这才放下。原来真的没去杀人,这就说明,刘春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好吧,知道自己去相亲,根本没当回事。幸好没和他那样,不然,洪老虎过来,不正好撞到啊。 心里头乱七八糟的,从洪老虎身边过,连招呼都没打,就进去了。 洪老虎觉得不对:“阿春,你没欺负莫姑娘吧?” 幸好没欺负,不然不被你撞到啊。刘春就摇摇头。 洪老虎压低声音:“阿春啊,莫家姑娘其实不错。你要对人家好点个。不要攀上高枝了,就不在乎民间女子。呐,你要是那样,我第一个和你过不去。” 刘春心里也很烦躁,当时就来火了:“怎么着?想替我家悦容姐出头?洪老虎我对你讲,我就欺负她了,怎么样?天天都欺负,每晚都欺负。”尼玛,我倒是想欺负,可又不敢哎。 洪老虎脸上全是羡慕:“阿春不是我说你,这种事也好拿出来讲啊。人家要是晓得了,莫姑娘怎么做人撒。来来,教教我这篇文章是什么意思。后天我去天王镇,人家是要检查的。” 好不容易把洪老虎打发走,莫悦容在里屋就发狠了:“我对你讲,以后少在别人面前说我坏话。什么天天欺负,每晚都欺负的?传出去我怎么做人?”莫也给你模了,抱也给你抱了,差点个还被你亲了去,可以说到正经的,你立马就缩回去了,你还是男人啊。我鄙视你。 刘春只好陪笑:“悦容姐,你听我说,我是为你好……” 莫悦容来火了:“我不听我不听!”无为县里哪个不晓得你嘴皮子利索,连金兵都被你骗了啊。别跟我来虚的。 刘春就道:“其实呐……” 莫悦容怒道:“你再说,明天早上我就不烧饭了!” 刘春:“悦容姐你听我说一句……” 莫悦容怒道:“你再说,明天早上我就相亲去了。” 刘春来火了:“敢!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我对你讲莫悦容……” 莫悦容冷笑:“其实今天下午我就去相过亲了!” 刘春怒了:“你!” 莫悦容道:“我什么?!” 刘春道:“为什么不喊我一起去?” 莫悦容奇怪,刘春就道:“相亲蛮,肯定有好吃的喂。有好吃的了,也不喊上我。” 莫悦容切了一声:“那个男的叫西门大官人,不晓得对我多好。” 刘春心里有点发酸:“小心上当受骗。人家祸害不是想占你便宜蛮。” 莫悦容道:“不过我没看上。” 刘春长出了一口气。 莫悦容冷笑:“不过周大娘说,明天再给我介绍一个更好的。” 刘春来火了:“周媒婆的那个铺子,明天让老钱好好去查查。我就不信周媒婆一点个违法的生意都不做。” 莫悦容切了一声:“我放在箱子里的那件衣裳,你明天替我翻出来。我就穿那件衣裳去。” 刘春气得:“你还能穿别的衣裳去啊。那件衣裳是我给你买的好吧。” 莫悦容冷笑一声:“要是那个人比较好,我就穿那件衣裳出嫁。” ( 一百三十九章 我要报复你 刘春来火了:“莫悦容,我对你讲,明天你要是再出去相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搞得没得数了。相一次蛮就行了喂,老出去相什么?就是去,也不要穿我买的衣裳去!” 莫悦容也来火了:“打断我的腿?你来试试撒。明天我还就去了,怎么样?就穿那件你买的衣裳去!” 哎呀,你还不听话了,可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拿她一点个办法都没得,刘春就萎得了。拿你没得办法,还不能拿周媒婆啊:“是周媒婆替你介绍的吧?我上次就听老钱讲,说她有越权经营。看我明天不去销了她的执照!” 莫悦容怒道:“你敢!” 刘春冷笑:“我人都杀过的,这点小事我还怕?” 莫悦容就道:“你要是去了,我立即就搬出去住!” 莫悦容搬出去了,以后自己连她的味道都闻不到,那还不想死?刘春又萎得了。 莫悦容怒气冲冲进了里屋:“你还有意思啊?给你吧,你不要。还不准我嫁别人。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管我?” 刘春道:“谁说我不想要的?我想要的很呢。” 莫悦容道:“是啊。就是一提到娶我,就不肯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只晓得占便宜,一点个责任心都没得。” 刘春道:“我有苦衷的好吧。” 莫悦容一听,火就大了:“苦衷苦衷,什么苦衷?还不是怕人家公主不高兴会退亲蛮,还不是怕以后做不到大官蛮,还不是怕影响你前途蛮。” 刘春被气笑了:“我刘春会怕这些?我连金兵都不怕好不好!” 莫悦容切了一声:“别人不晓得我还不知道?当初在金兵堆里救你的时候,你脸上不是汗珠子直滴啊。” 刘春道:“你不说,我都不愿意讲。当时我都想好怎么对付金兵了,结果你跑了出来,反而坏了我的事。” 莫悦容气得:“你还有点个良心啊?早晓得不救你了。”想起救了他,还被他一路上轻薄,气得当时就哭起来。 刘春就要到里面安慰。莫悦容把门一关:“不要进来!以后你要是再踏进我房门一步,休怪我无情!”还想来模我么?想得美,以后都没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悦容刚烧好早饭,洪老虎就过来,二话不说,上了桌。 三个人吃完,莫悦容就出去了。究竟还是没穿刘春买的那件衣裳。 洪老虎就问:“阿春,昨天晚上莫姑娘脸色不对蛮。今天好了吧?” 刘春道:“好?!好个鬼。” 洪老虎道:“那你都不劝劝啊?” 刘春道:“劝什么?!这也要劝,以后还不翻天啊。洪老虎我对你讲,以后你娶了娘子,不要什么事都依着她。女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捶一顿,她就乖巧了。” 洪老虎听得一惊一乍的:“周夫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这个女人吧,就得要哄。” 刘春切了一声:“周夫子懂什么?怪不得他在家里没地位。” 洪老虎道:“可周夫子还拿你举例子,说你就是会哄,莫悦容才会那么听话。” 刘春愣了一下:“是吗?” 洪老虎就陷入迷茫:“你们两个,一个说要打,一个说要哄。以后成了亲,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周媒婆看到莫悦容,一脸歉意:“闺女啊,昨天的事实在对不起哈。以后再也不给你介绍人了。”要是再遇到一位西门大官人这样的,莫老爹还不把自己骂死?早就看出来了,要想得到莫老爹的欢心,就得把他女儿哄好。 莫悦容摇摇头:“周大娘,这事不怪你。我想通了,亲还是要相的,你给我快点个安排,早上相一次,下午相一次,晚上再相一次。”姓刘的你不要我是吧?我索性自暴自弃了。 周媒婆吓了一跳,一天一次蛮就行了喂,一天三次哪个吃得消撒,闺女你也太开放了包?“悦容你也不用急,这种事要慢慢来才行。其实我昨晚已经替你精挑细选了一个,等会儿我就请他过来。” 还是老地方,周媒婆指定的茶楼。 往茶楼去的路上,莫悦容一边走一边流眼泪喂,自己这就是开始堕落了,从此就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是谁害的?都是刘春那个狠心人。以后我要夜夜笙歌,天天相亲,相尽天下男人。从此每个人看到自己,都会在自己背后指指戳戳,脸上全是鄙视。可自己全然不顾,还是一个劲地糟蹋自己。终于有一天,自己又和刘春相遇了,哎哟,刘春心里那个内疚、后悔啊,当时眼泪水就哗哗地流,一个劲地和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悦容姐姐,都是我害了你,你打我吧,把我往死里打吧,当时就哭着要自己原谅,悦容姐姐,假如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假如非要给这次机会一个代价,我愿意是我的命。 没有了,没有机会了!当时自己就竭力忍住悲痛,淡淡地说一句:算了,不怪你。然后转身悄然离开。只留下刘春那张伤心欲绝的脸。 想到这里,莫悦容默默地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周媒婆吓了一跳:“闺女,要是心里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反正也不急。” 莫悦容坚决地摇了摇头:“周大娘,不用。”刘春,看我怎么报复你。我非要你后悔。 进了包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已经坐在里面了。他长得粗粗壮壮,个子不高,眼睛细得像一条缝。不过一脸傲气,浑没将茶楼里其他人放在眼里。 周媒婆赶紧介绍:“闺女,这位就是朱鹏飞朱大官人。别看朱大官人年纪轻,但事业有成,如今已是下面白兔镇数一数二的富户。” 朱鹏飞大官人朝莫悦容看了看,非常满意,当时矜持地点点头。 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朱鹏飞大官人就道:“莫家姑娘,别看我如今风光,其实我也过过苦日子的。” 周媒婆赶紧帮腔:“朱大官人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没得吃。后来他发奋创业,去了江北做生意,终于白手创下了一番家业。只因一心扑在生意上,就耽误了婚娶,直到现在已经二十六了,还没成家。 朱大官人就接过话来:“后来刘县令号召外地的无为县富商,为家乡的发展做贡献。我想念家中父母,就回来了。” 周媒婆就道:“朱大官人回来的时候,还和刘县令握过手呢。” 朱大官人就笑着摆摆手,没当一回事:“莫姑娘见笑了,握手有什么?” 周媒婆又道:“刘县令还给他题过字呢。我记得是富甲一方四个字。朱大官人,那幅字你放哪儿了?刘县令的字写得好看,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只怕能卖到一吊钱呢。” 朱大官人一脸不屑:“一吊钱我倒没放在眼里。不过这幅字倒有其他用处呢。刚刚回乡那阵,地方上几个痞子想敲诈我,我当时就把那幅字拿了出来。几个痞子吓得反过来给我赔礼道歉呢。” 周媒婆笑道:“想不到刘县令的字还能辟邪驱魔。” 朱大官人轻蔑地笑笑:“也是他们识相,见机得快。要不然,哼,只好请刘县令出马,让他们吃牢饭了。” 周媒婆惊叹一声:“原来朱大官人和刘县令有一腿,不,有一手,不,很熟悉啊。” 朱大官人深沉地笑笑:“承蒙刘县令看得起,叫我一声二弟。” 乖乖,原来是刘县令拜把子的兄弟啊,莫悦容心眼就活了,刘春,让你嚣张。哼,今天我就请刘县令的兄弟出马,好好收拾你。周媒婆走后,朱大官人就问了:“莫姑娘好像有什么心思?” 莫悦容就一脸愁容。 朱大官人就道:“我听周媒婆说,你和你爹爹以前在街头卖艺。别误会,我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生意最困难的时候,还在街上要过饭呢。莫姑娘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在下。无为县内,还没有我朱鹏飞摆不平的事。” 莫悦容不做声,头蛮,就低了下去。 朱鹏飞问道:“难道有什么人欺负你了?莫姑娘尽管告诉我,哼,我倒要看看,是谁没长眼睛。” 莫悦容欲言又止。 朱大官人就追问:“莫姑娘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帮眼前的美人出了一口气,还怕她不嫁给自己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莫悦容道:“他是县衙里的,听说在衙门里颇有势力。” 朱鹏飞怒道:“衙门里的人,更应该遵纪守法,怎么可以欺负你一个女生。告诉我他是谁。” 莫悦容就道:“他叫刘春。” 朱鹏飞一向在乡下行走,哪里知道县城里的事,当时蛮,为了赢得美人心,就拍胸脯了:“莫姑娘放心,既是衙门里的人,那就好办。不知他在衙门里做的是什么事。” 莫悦容就道:“是做育官的。” 朱大官人当时就哈哈大笑:“原来做的是这等下流的事。”一个小小的育官,还不好办啊。 听朱大官人说刘春的坏话,莫悦容心里就有气了,你算哪门子,敢小瞧我小冤家,本来我心里还过意不去,现在蛮,让你碰碰他也好。 ( 一百四十章 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晓得啊 朱大官人当时蛮,就高声道:“来人。”一个仆人进来。朱大官人浑不在意道:“那我的片子,去找刘县令,请他把本县育官刘春抓了。为民除害。”对我来讲,这还不是小事一件蛮。我和刘县令关系很铁的。 然后对莫悦容笑道:“莫姑娘,请喝茶。”看到没?挥手之间,就把事情办了。 莫悦容心里就有点个高兴:刘春,你也有今天!让你辜负我。看朱大官人那种轻描淡写的样子,又有点个担心:小冤家不会真的要吃苦头吧?让你吃吃苦也好。等你吃完苦,我再去救你,让你知道我对你有多好。就笃定地喝茶了喂。 朱大官人心中得意,对面的美人对自己好像蛮肯定的。不过呢,总觉得有点不对。究竟不对在哪里呢?回头看看,那个去办事的仆人居然一直没走。当时就不高兴了:你是怎么办事的?平常我还夸你办事麻利呢,现在怎么磨磨蹭蹭的?没看到我要赢得美人心啊。 仆人就对朱大官人使眼色。朱大官人只好出来:“怎么了?”仆人赶紧凑到耳边:“朱大官人,幸好你今天带的是我,要是别人,你今天就冲家了。我经常道县城里来办事,晓得刘春刘小官人的。”然后蛮,刘春刘小官人的英雄事迹,一件件、一桩桩就在朱大官人眼前浮现了。 知道前番金兵是怎么退的不?知道长公主嫁给谁的不?知道汪丞相和他很熟不?敢跟他斗,你不要命了啊?人家连金兵都敢宰的。 朱大官人就对茶楼老板道:“老板,结账。”嗖地一声,不见了。 莫悦容当时欲哭无泪啊,心上人太有能耐也不好撒,想报复都找不到帮手。当时就一脸悲切。 周媒婆赶紧安慰:“闺女别伤心,我手上大把的好男人。闺女放心,实在不行,大娘就从外地调人来。”哪怕是滥竽充数,也要让你满意。我就不信,找不到比刘小官人好的。 为了得到莫老爹的欢心,周媒婆真是蛮拼的,下午的时候,就又带来一位。周媒婆悄悄对莫悦容道:“这位是下面石狮镇上的王清王小官人。王小官人虽然没有前面几个官人有钱,但为人实诚,倒也可靠。” 王小官人看到莫悦容,十分满意。 两个人正要说话,莫悦容忽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妈呀,不好,这不是周夫子的声音蛮。报复小冤家是一回事,给周夫子看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管怎么说,都要给小冤家留点个面子。再说了,让周夫子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喝茶,人家会怎么看自己?唉,堕落,那也是要勇气的好吧。幸好周夫子这个人口风比较紧,会为别人着想,要是老钱,那就坏事了。 就听周夫子骂道:“死老钱,你不敲诈我会死啊?朝廷给的赏赐你也要抢,不想活了是伐?” 老钱怒道:“尼玛你个死周夫子,你还有意思啊?让你请我喝杯茶你都罗里吧嗦的。还有一点个兄弟之情啊?” 莫悦容心里就是一惊,真是怕鬼有鬼。不过幸好来的是这两位,老钱蛮,人还是蛮厚道的,平常也蛮顾大面场的,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肯定不会乱说的。所以蛮,就是给他看到了,也不要紧。 幸好竹竿没来,竹竿是什么人?那是和小冤家穿一条裤子的好吧,要是给他看到了,还不立马回去告诉官人啊?然后蛮,自己一回家,官人就把自己捺在地上打喂。官人对自己其实是垂涎欲滴的,打的时候,还不趁机模自己的**啊,那不羞死人啊。 就听周夫子骂道:“竹竿,我请老钱喝茶,你跑来做什么?想占便宜也不要这么急撒。” 就听竹竿笑道:“你周夫子难得请一回客,我要是不赶过来,以后还有机会啊?” 莫悦容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不怕不怕,竹竿和小冤家是穿一条裤子的,为了维护小冤家的名声,他还会乱说啊?肯定是嘴合得严严的喂。 幸好洪老虎没来,要是给洪老虎看到,那还得了啊,洪老虎那张嘴,什么不敢说?他的嘴一张,一县城的人都能听到喂。 洪老虎不会也来了吧?我不会这么倒霉吧?就听竹竿道:“可惜洪老虎没来。” 莫悦容这才有点个放心。 忽听老钱道:“我已经派人去喊了。” 莫悦容心里当时就想哭啊。 忽听周夫子道:“喊也没得用。洪老虎今天去天王镇老丈人家了。要是洪老虎在,我还敢请客啊?他那个肚瓜,一水缸茶也喝得了哎。” 莫悦容上手双手合十,老天爷,你对我莫悦容还是不错的哈。 就听竹竿骂道:“周夫子,你还有意思啊?还兄弟呢。” 周夫子道:“过日子,能省点个是点个。” 莫悦容当时就强自镇定,洪老虎没来就好,这三个人蛮,口风都比较紧的,就想怎么应付。忽听外面一声怒吼:“周夫子你还有兄弟情分啊?请喝茶都不喊我洪老虎!” 莫悦容吓得,扑通一声。莫悦容就奇怪了,我没跌倒啊,怎么会有跌倒在地的声音?就听竹竿在外面哭:“洪老虎,周夫子被你吓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我这心里,拨凉拨凉的啊。” 就听周夫子在地上有气无力骂道:“竹竿,你不占我便宜会死啊。” 刘春手下的四大金刚都到齐了蛮,莫悦容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赶紧安慰自己,我是包间,我是包间,他们看不到我,他们看不到我。 忽听老钱在外面道:“周媒婆,你怎么也在这里?” 完了完了,莫悦容花容变色。 就听周媒婆道:“我当然是带人来相亲的喂。” 莫悦容心就扑通扑通狂跳。 就听竹竿道:“周媒婆,你的生意越发得好了。周夫子,你怎么不喊春春来?为了省两个钱,至于么?小心我到春春那里去揭发你。”接下来几个人就说起刘春来,莫悦容心里这才放心。 周夫子道:“就是不喊你蛮,我也要喊阿春喂。不过他说今天心情不好,不来了。倒省了我两个钱。” 小冤家心情不好?莫悦容心里奇怪,不会是为自己出来相亲的事吧? 老钱奇怪道:“阿春那个没心肝的人也会心情不好?究竟怎么回事撒?” 就听洪老虎压低声音道:“你们不晓得包?我对你们讲,阿春最近和莫家姑娘吵架了。” 竹竿道:“洪老虎你胡扯什么?阿春和莫家妹子脾气都那么好,怎么会吵架撒?” 洪老虎道:“这个我就不晓得了。” 周夫子就道:“这么大的事你们都不晓得啊?” 洪老虎就道:“好像你晓得似的。” 周夫子就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竹竿就骂:“洪老虎你还能闭嘴啊?周夫子,究竟是什么事情撒?” 周夫子就不做声。 竹竿心里就有数了喂:“洪老虎,你给我死一边去。我对你讲,你今天要是不跟周夫子道歉,我跟你没完。” 老钱也骂:“洪老虎你就不能对周夫子尊敬点个啊?还教你读书的。” 洪老虎就道:“我究竟是死一边去,还是跟他道歉撒?” 竹竿道:“死到周夫子那边去,跟他道歉。” 洪老虎骂道:“周夫子你还有意思啊,再不说我就烧了老钱房子。” 老钱就骂:“你还能换个花样啊?老是就这一招。” 洪老虎有点不好意思:“别的阿春又没教。” 周夫子就道:“算了算了。洪老虎你记得啊,你欠我一份人情。”然后小声道:“其实莫姑娘已经有了。” 老钱、竹竿、莫悦容都啊了一声,洪老虎奇怪:“有什么了?” 竹竿道:“洪老虎你再说,看我不抽你。周夫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夫子洋洋得意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两个人都是虎狼之年,又住在一起,还能忍得住啊?” 老钱就道:“怪不得阿春心情不好。这种事,刘县令要是晓得,会抓莫姑娘浸猪笼的。” 竹竿道:“奇怪!奇怪!” 周夫子怒道:“我不都说过这种事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啊,你是不是想消遣我,想让我再说一遍?” 竹竿道:“不是。我奇怪的是,刚才好像听到莫家妹子的声音了。” 莫悦容吓死了,完了,完了,周大娘肯定跳出来,说自己也在喂。 老钱来火了:“周媒婆不会是带莫姑娘来相亲的吧?咦,周媒婆人呢?” 还好,还好,莫悦容赶紧起身,把包间的门关严。 王小官人这时就看着莫悦容:“你是周媒婆带来的,你也姓莫。不会就是你吧?” 莫悦容赶紧笑道:“误会,误会。天底下又不是我一个人姓莫。” 王清王小官人就道:“莫姑娘,其实不要紧的。你就是有了,我也不会嫌弃你。” 莫悦容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王清王小官人就道:“要是没有,那就更好。”当时蛮,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莫姑娘,我一看到你,就爱上了你。我刚才就暗暗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你就嫁给我吧。”说着,就朝莫悦容磕头。 ( 一百四十五章 我愿意 眼看着阿春到嘴的美人就要飞了,周夫子等人暗地着急。刘春对莫悦容,嘴上说不同意,心里其实想得不得了的。这个都看不出来,跟着阿春不是白混了啊。这次要是让莫悦容跑了,以后阿春还不把一肚子的火全发到自己身上啊:一点个用都没得!让你们替我留住悦容姐姐都留不住,要你们何用?我刘春到哪儿收不到小弟?都给我闪开!以后大家各走各路! 失恋的人,什么缺德事做不出来撒?!周夫子等人就暗地里擦了一把汗哎,没得阿春,组织还搞个鬼啊。 可是周媒婆说得又十分在理。怎么办?周夫子、老钱、竹竿只好暗中叹气。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时,忽听一个好听的声音幽幽地道:“我愿意的。”原来是莫悦容。今天莫悦容过得真是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狱。开始吧,出来堕落,结果被周夫子等人抓了个现行。本来以为这下子要被大家唾弃了,没想到听到真相后,周夫子等人反而帮忙,要撮合她和刘春。眼看着好事要成了吧,周媒婆又出来巴拉巴拉一番。眼看着好事就要黄了。 这次机会不抓住,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莫悦容只好不顾羞涩,大着胆子吐露心声了喂。 莫悦容都表态了,周夫子等人喜出望外,这下事情定下来了。周媒婆,你急什么急? 周媒婆刚想劝说,周太就抢话道:“悦容妹子,你可想清楚了?” 莫悦容就点点头。 周媒婆刚想劝说,钱太就抢话道:“真的想清楚了?” 莫悦容坚决地点点头。 周媒婆刚想抢话,竹太就抢话:“要不要再多想想?” 莫悦容就摇摇头。 周媒婆来火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噢,你们是想以多欺少,诓骗我闺女是吧?这次再也不能落后了,莫悦容话音刚落,她就道:“闺女……” 钱太一个箭步,就挡在她身前,把她的话挡住了。三位太经常这样配合的好吧。这边周太立即抢话:“莫姑娘……” 周媒婆心里那个气啊,我周美凤走南闯北,还没受过这样的气呢,当时怒吼一声。平常蛮,一声狮子吼,接下来大家就会吃惊地看着她,然后等她把话儿来说。周媒婆以为这下肯定压住全场了。哪知人家周太利用主场之便,静候佳音。周媒婆一吼完,周太立即接道“……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刚才周媒婆的话,我后来想了想,还是蛮有道理的。给人做小,这个罪还真不是人受的。” 周媒婆当时就是一愣。 钱太也道:“莫姑娘,你千万不要以为我们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将心比心,我确实觉得周媒婆的话有道理。说实话,我家老钱以前也曾想娶个小的,结果还没进门,就被我施展威风,给吓跑了。哪个女的希望相公疼另外一个撒?哪个女的希望自己相公跟别的女子生孩子撒?你给阿春做小,假如大的是我这样的,你以后有苦头吃呢。” 周媒婆当时就愣住了。 乖乖,自己的婆娘当场被周媒婆策反了蛮。周夫子和老钱就急了,赶紧看竹竿:我们娘子那样说了,我们就不好反对了,不然,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啊。现在就你家娘子去向不明,你快点个站出去撒。 还用你们俩说啊,竹竿赶紧道:“两位嫂子,做小也要看给什么人做。给我家春春做小,还有亏吃啊?再者讲,春春家大的是公主,从小就被人教,知书识礼,又怎么会亏待莫姑娘?再者讲,公主和春春的性命,都是莫姑娘救的。公主就是脾气不好,也要念这个恩情的。” 周夫子听了,连连点头,竹竿的嘴皮子越来越厉害了,颇有我当年的风采。赞一个。 周太就不乐意了:“竹竿我对你讲,你不要因为阿春,就拿莫姑娘的终身大事作糟。恩情是恩情,相公是相公。哪个女的会因为恩情,就把相公分人家一半撒?讲话要凭良心,不能因为阿春是我们的人,你就偏向他。” 周媒婆在旁边连连点头。看来是自己看错人了,几位贵妇,还是蛮讲道理的。 尼玛,竹竿来火了,本来还指望你们拿住周媒婆,没想到反过来拿我了。想跟我竹竿说理,你们两个眼睛还没睁的!你以为我跟着春春白混了啊。我对你讲,我一眼看去,就已经看出你们话里三十六处大错,七十二处小错。看我是怎么拿住你们的! 竹太当时就道:“竹竿,你不会是也想娶个小的吧?” 竹竿立即就被破了功,当时满脸媚笑:“竹太,你还不晓得我蛮。我要是一女的,就是那烈女,那是要从一而终的。哪个女的敢模我一下手,我就去跳楼,为了你,我把自己的贞洁看得死死的,比什么都重。”竹太当时格格直笑。 周太和钱太看了竹竿一眼,一脸鄙视,敢跟我们斗!看老钱和周夫子的脸色就不对了:看看人家竹竿是怎么哄老婆的,从来就没看到你哄得我们这么开心。 老钱和周夫子当时就对竹竿怒目而视。秀恩爱就不能家去秀啊,你把标准定得这么高,我们以后怎么办嘛。你是成心想把我们比成渣是吧。以后我们家里要是有什么变故,唯你竹竿是问! 竹竿一脸得意,对老钱和周夫子理都不理,你们家庭幸不幸福,关我鸟事。没本事哄老婆开心,还嫉妒我,什么人呐真是。 洪老虎这时就对老钱等人看了,你们还不赶紧回击?没看见阿春的婚姻出现了巨大的危机啊。 周夫子、老钱、竹竿当时都摇头,我们的老婆拦在前头哎,爱莫能助了,要不,洪老虎你上? 洪老虎吓得直摇头,我哪是几位嫂子的对手。 事情蛮就僵住了。 谁知这时莫悦容就道:“三位嫂嫂,你们的心意我领了。我已经仔细想过了,我愿意。只要能……跟……着他,以后吃什么苦,我都不怕。” 这就是爱的表白好吧,乖乖,阿春的婚姻出现转机了蛮,周夫子等人喜形于色。 莫悦容说得这么坚决,钱太不好再劝,就叹了一口气,往旁边一闪,把周媒婆放出来了。周媒婆逃出生天,怪不得庆幸,赶紧道:“闺女,你再想想。” 莫悦容羞道:“周大娘,谢谢你为我着想。不过我已经想好了。” 周媒婆急了,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莫悦容往火炕里跳,不过蛮,自己毕竟还没过门,来强的不行,就道:“闺女,不是我不顺你的意,只是……,唉,算了,我去找你爹去。”一路小跑,出去了。 钱太、周太当时就拉住莫悦容的手,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我们无为县的贵妇圈欢迎你。别跟我们扯你是阿春小老婆的话,在我们眼里,你才是阿春大老婆。竹太当时就对莫悦容萌萌哒笑:“我们家春春不晓得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福气。” 莫悦容都这样说了,还能辜负她啊?周夫子当时就拍胸脯:“莫姑娘,阿春那边就包在我身上了。”老钱就打包票:“莫姑娘,阿春要是再敢说不同意,我们就和他一刀两断。”竹竿就许诺了:“莫姑娘放心,不将阿春生擒活拿,我们绝不来见你。” 走起!得儿驾,弟兄四个就一路杀奔育官官署而去。小刘春,还不束手就擒。 刘春正坐在院子里喝茶呢,看周夫子等四个人一脸着急的样子,吓了一跳:“出什么事了?” 大家就朝最前面的周夫子看,周夫子,刚才你可是胸脯拍得啪啪直响。给阿春说个老婆,这是好事哎,周夫子兴冲冲就开了口:“……” 话到嘴边,生生噎住了。半年直直地说阿春,你快点个娶了莫悦容吧。这样说哪个会听?你得强调事情的严重性,你要再不娶,人家就要娶了。人家为什么会娶?莫悦容都去相亲了!!! 都去相亲了!!! 无论怎么说,最后都要牵扯出莫悦容相亲的事。周夫子就开始计较了,能不能不提这件事呢?乖乖,立即吓出了一身冷汗。阿春以后要是晓得了,还不专门把自己喊过来啊:你晓得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欺君罔上,要你何用!然后蛮,就开始陷害忠良了喂。 要是讲了呢,哪个男的晓得自己女人在外头胡来,会不生气?一生气,到时候还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周夫子,我家悦容姐在外头胡来,你也晓得了啊?我的**你都知道了蛮,哼。 怪不得竹竿刚才进来时要朝后退,要是有好事,他还不自己上啊。 周夫子当时就道:“阿春,要下雨了,我就是来看看,你家衣裳收蛮?” 刘春纳闷了,就朝老钱看。老钱平时在衙门里,早就学会察言观色了好吧,心里早就清楚了喂,赶紧解周夫子的话:“幸好来看下子,要是真下雨,不是又要晒啊。” 刘春就朝竹竿看,怎么回事? 竹竿多精了,周夫子刚才没上当蛮,我也不能发愣撒,当时就笑了:“春春啊,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洪老虎,你有事么?” ( 一百四十六章 我真的有苦衷哎 老钱和周夫子就暗中对竹竿竖大拇指,这种事,洪老虎来说最恰当,反正阿春打不过他,反正他也经得住打。 洪老虎就来火了,都把我当傻子了是吧?没吃过猪肉,我还没看过猪跑?不要以为你们心里想什么我不清楚。当时就两眼看天:“咦,天上怎么有一头猪?” 洪老虎,你撒谎还能撒得圆一点啊?猪在天上飞,你怎么不说你在天上飞啊。 有事,却一个都不肯说,刘春来火了:“都不愿意对我讲是吧,那我点名了,点到谁谁倒霉,不老实交代,我一脚把他踢飞。” 乖乖,你还拿出当老大的威风来了蛮。几个人正要生气,刘春的手就举起来了,手指头正好对着竹竿,竹竿吓得菊花一紧,正要理论,刘春的手已经滑过去。原来不是我,竹竿长出了一口气。 刘春的手就滑向周夫子,定住不动。周夫子赶紧向两边躲让。可是吧,刘春的手就跟着他,他向左边躲,刘春的手就指向左边,向右边躲,就指向右边。周夫子来火了,就要发作,凭什么是我倒霉撒? 谁知刘春的手就滑过去,指向老钱。老钱是个老实人,没办法,既然指到自己了,只好说了,咳嗽一声,就要爆料。谁知刘春的手又滑过去了。老钱吓得一身冷汗,做人要沉着啊,刚才差点儿就没沉住气。 这只丧门星的手又滑到周夫子身上了。周夫子心中火大,想说的人你不让说,不想说的人你偏偏找上门来,搞什么嘛你。当时嗖地一声,就躲到老钱身后。让你指让你指,哥哥我隐身了。 忽听刘春道:“周夫子,究竟什么事?” 尼玛,耍赖皮是吧。指不到我,就喊上了。 竹竿和老钱、洪老虎就一起幸灾乐祸地笑。让你躲!最后还是没躲掉包? 周夫子来火了,索性豁出去了:“阿春,对身边的人以后要多注意点个、多关心点个。”点到为止哈。 竹竿就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文绉绉的。周夫子理都不理。 刘春心里就有数了,悦容姐啊,你出去相亲,稍微注意点个撒。这种事虽然没什么,但传出去,我还是有点难过的。当时就道:“周夫子,你是不是看到我悦容姐出去相亲了?” 原来你晓得啊,周夫子就气了,既然晓得,刚才还那样做为我?但是人家毕竟是老大,只好委曲求全。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呐,我们已经在莫姑娘面前打了包票,现在就等你一句话了。” 老钱、竹竿、洪老虎就眼巴巴地看着刘春,等他说话。 刘春就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愿意。我有苦衷的。” 周夫子来火了:“放屁!阿春啊,你那些话出去骗骗人家小姑娘就算了,不要在我面前讲。哥哥什么阵仗没见过?你不就是想甩掉人家蛮。噢,把人家肚瓜搞大了,连汤药费都不肯出,拍拍**就走是吧?阿春我对你讲,做人不好这样子。” 这个时候再不劝,自己婆娘晓得了,还有好脸色给自己啊?竹竿就痛心疾首:“春春,人家莫姑娘跟你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说不要人家就不要人家,还是人吗?还有一点个良心吗?亏我还暗恋你那么多年。” 周夫子当时就跳起来了:“我早就说过你们俩在搞相公吧?现在终于承认了。” 老钱就瞪了周夫子一眼,还让不让我说了?以后我老婆要是对我不好,小心我找你算账!老钱就讲了:“阿春,莫姑娘人那么好,你娶家来没得亏吃的。” 洪老虎虽然没有家眷要安抚,这时也打抱不平道:“阿春,莫姑娘对你可是真心真意的。还救过你命的。” 刘春叹了一口气:“我说有苦衷你们怎么都不信呢?都坐下来,我对你们好好讲讲。” 几个人就都坐下来了,刘春就道:“第一个蛮……” 周夫子就嘲笑了:“你的苦衷还不少蛮,还分一二三。” 老钱就道:“周夫子你还能先不要说话,听阿春讲啊。他讲完,你再反驳。” 周夫子就点点头:“阿春你讲,理不辩不明。要是你没得理,还不肯娶莫姑娘,别怪我不客气。” 老钱、竹竿、洪老虎纷纷点头。 刘春就道:“第一个蛮,悦容姐那么好的一个人,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却给我做妾,岂不是太亏待人家了?” 周夫子就道:“是有点个亏待,但只要你以后对人家好点个,一切就在里头了。再者讲,人家看上你了,愿意吃这个亏。” 老钱、竹竿、洪老虎就一起道:“这一条站不住脚。阿春,你继续往下编。” 刘春就接着道:“再者讲了,朝廷前番就下过旨,不准纳妾。我还能违反啊?” 是有这么回事,当初就是仗着有这一条,阿春才敢弄关秃子的。周夫子就不做声了,就对大家看。今天要群策群力哈,不要只指望我一个。 老钱就摇头:“阿春啊,你骗别人不要骗我撒。那个不准纳妾,就对平头百姓讲的,不是限制我们做官的。我们做官的品种优良,朝廷巴不得我们多娶几个,多生几个出来呢。” 刘春就不信:“公文上可没这么讲。” 老钱就道:“不瞒你讲,当初我也想纳个妾呢。后来看到那个条文,心里就火大,跑去问刘县令,是刘县令告诉我的。” 周夫子就在旁边助威:“阿春你心里现在没得包袱了吧?快点个把莫悦容娶家来,哥哥也好回去跟你嫂子交差。” 刘春就道:“第三个蛮,当初我救悦容姐,可是出于道义。现在娶了她,人家会怎么说?” 周夫子就冷笑:“你装什么比呐?又不是当初叫你娶她,是现在叫你娶她。再者讲,当初你出去诓骗金兵,还不是出于道义啊,后来还不是现场娶了公主?” 老钱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公主有这个福利,莫姑娘就没有?阿春你一碗水要端平,不要看人家莫姑娘没得后tai,就欺负人家。” 刘春就不做声了。 周夫子高兴了:“没得话讲了吧?” 刘春还是不做声。 周夫子道:“阿春你说撒。” 刘春还是不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 竹竿就道:“春春我的小心肝,你有什么难处就对哥哥讲,让哥哥给你再添点难处。” 几个人就一起盯着刘春看。 刘春脸色忽然变得严肃,长叹了一口气:“几位哥哥哎,上次纪公公过来,有些话我怕你们担心,就没对你们讲。其实是不好意思对你们讲。” 乖乖,这么严肃,还叫上哥哥了,太少有了,几个人就觉得有大事,周夫子就问:“怎么了呢。” 刘春道:“实话对你们讲,我性命堪忧。” 怎么了呢? 刘春道:“纪公公当时对我讲,朝廷里有人向皇上建议,把我调到老京城东京汴梁去,那里可是抗金前线。哥哥要是去了,到时候上头再跟主帅打打招呼,哥哥的命就没得了。幸好皇上怕我死了,长公主就成了寡妇,才没肯。” 周夫子就道:“既然这样了,还怕什么?” 刘春道:“要是退了亲呢?到时候皇上还会顾虑啊。” 大家就不做声。 刘春道:“之所以亲没退成,完全是长公主不肯。这个退亲呢,我是育官,再清楚不过。男方可以退,女方可以退,女方的家长也可以退。长公主那边,娘老子都给金兵抓去了,肯定不会出面退。” 尼玛,二帝被擒,倒成全了你。 刘春道:“皇上怕人家流言蜚语,也不好出面。那就看长公主一个人的了。她要是肯,这个亲肯定就得退。亲一退,朝廷为了杀人灭口,还不立刻把我派到东京汴梁去啊。所以哥哥我的小命,现在就在长公主手上哎。我一向都是什么事都自己做主,这次却要看人家脸色,所以不好意思讲。你们倒好,非要逼我说出来。” 这一下,老钱、周夫子、竹竿就明白了,赵璧要是听说刘春趁自己不在,在家纳了妾,那还不醋意大发啊。到时候一句话:退亲!刘春就完了。 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在里头,周夫子、老钱、竹竿就不做声了。 刘春就道:“现在你们知道我苦衷了吧?” 周夫子就埋怨:“我们都向莫姑娘打了包票了,回去后,你让我们怎么讲嘛。” 老钱也道:“莫姑娘还在我家哭呢。让我们怎么安慰她嘛。难道真的要去劝她,重新找别人成亲?” 周媒婆到了家,看到大夫正在给莫老爹扎针,莫老爹全是上下,跟刺猬似的,当时就急道:“老莫,不好了!人家在劝你女儿给刘小官人做小呢。”就把事情经过对莫老爹说了。 莫老爹急得,就想起身,去劝女儿。大夫不乐意了:“等下子。等时间到了再说。我告诉你,要是现在就走,病治不好,可别怪我。” 莫老爹和周媒婆只好等着。 莫老爹躺在床上,周媒婆就绕着他转圈。两个人心里都急得要命。周夫子、竹竿那班人,哪个嘴皮子不利索撒,女儿心里本来就有点个愿意,再被他们一劝,那还不死心塌地跟了刘小官人啊。 ( 一百四十七章 有话好好说 莫老爹本来是想把女儿嫁给刘小官人做小的,但现在情势不同了。原来担心自己走后女儿孤苦伶仃,现在不但身子骨快全好了,还有了一个知心爱人。再让女儿去做小,人家不骂自己啊,再加上周媒婆在旁边不停拍胸脯保证,一定给女儿找个好人家,所以莫老爹就也不肯了。 当时害怕女儿吃亏,一个劲地问大夫什么时候能好,大夫却不急不缓的。把周媒婆和莫老爹两人急得。 周太、竹太、钱太和莫悦容正在聊天,老钱、周夫子、竹竿、洪老虎回来了。 钱太一脸期盼:“怎么样?怎么样?成了包?” 老钱一脸羞愧,摇摇头。本想说出真相,但刘春不让,只好支支吾吾的。 哎哟,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同意给小冤家做小了,谁知他还是不要,以后自己的脸往哪边搁?莫悦容当时又趴到桌子上哭起来。 乖乖,当时三位太义愤填膺,小刘春你还像话啊?还有点个人性啊?钱太当时就拍案而起:“搞得没得数了!悦容妹子你放心,不信我们三个收拾不了他!” 老钱和周夫子等人赶紧阻拦。周夫子当时就晓以大义:“钱太,我周夫子都不是那禽兽的对手,你去还不是被他羞辱啊。请自重。” 钱太来火了:“我就不信小刘春能一手遮天。这个世上就没有天理了?没有王法了?” 周夫子痛心疾首:“三位夫人,都怪我们无能。” 忽听门外有人道:“三位嫂子,准备收拾谁呢?”原来是刘春到了。 你居然还有脸过来?钱太就面如秋霜,理都不理。另外两位还不同进退啊?倒是老钱委曲求全:“阿春,你来了啊。”钱太当时就哼了一声,老钱吓得,赶紧退后。阿春,别怪我哈,理了你,你走了,我还有日子过啊。 听到刘春过来,莫悦容趴在桌上,哭得更厉害了。 刘春来火了:“哭哭哭,就晓得哭!还能抬头看看天啊?太阳都要落山了,还不家去烧饭?!再哭,看我不抽你!” 小冤家这样骂自己,说明他还是把自己当自家人看的。自己在外头胡来,都被人抓了个现行,他都没怪自己,再在大家面前哭,他还有面子啊?说不定回去后,真的把自己按在床上打,趁机揩自己油。莫悦容吓得就不敢哭了喂,抬头看看天,哎呀,天色是不早了,赶紧站起来,抹抹脸上的泪珠,整整衣裳,一路小碎步,跑到刘春身边,准备跟他家去烧饭给他吃。 刘春就哼了一声,表示满意。 周夫子在旁边就看傻了眼,还是阿春有本事,不娶人家,还拿人家当佣人使。老钱在旁边就暗竖大拇指,阿春真是有鬼神不测之机。 妈呀!这下三位太就炸了锅了!这还得了!在我们面前就,明目张胆欺负莫悦容啊。你不娶人家,还叫人家给你做牛做马,你还是人啊?要是这样都让你全身而退,我们以后还有脸混啊?规矩被你坏了,以后我们还怎么管理啊? 当时三位太就忽地一声全站起来了,钱太一声怒喝:“慢着!”竹太娇呼一声:“看招!”周太立即欺身而上:“小刘春,留下性命来!” 刘春赶紧向三位太抱拳施礼:“在下管教无方,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三位太当时就火力全开。钱太怒道:“一句多有得罪,就想走么?”周太冷哼一声:“今天不说出道儿来,休得离开!”竹太一脸萌样,这时努力装出凶狠的样子:“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是不晓得我们的厉害。” 好男不跟女斗,刘春转过身,对着莫悦容沉声道:“你是不是在背后败坏我的声誉了?” 没有,当然没有啊。莫悦容赶紧出来:“三位姐姐,误会,都是误会啊。” 哎呀,还把苦主推出来,替你挡箭,自己却躲在后面纳福,三位太火大。周太怒道:“小刘春,吃我一掌!”就把让周夫子吃足苦头的铁砂掌伸出来了。周夫子在旁边就是一哆嗦,阿春小心了。 钱太怒喝:“吃俺一脚。”老钱吓得直退。 竹太拿起旁边的小木棍:“看棍!”竹竿就笑了:“竹太你的棍子是不是细了点?春春的皮肉结实着呢。”竹太对竹竿一翻白眼:“要你管。” 刘春来火了,对莫悦容吼道:“还不快点个替我挡挡?”莫悦容只好赶紧挡在刘春身前,总不能殴打莫悦容撒,三个人只好后退。 刘春在后面就冷哼一声:“想偷袭我?眼睛还没睁呢!” 莫悦容只好赔笑:“三位姐姐,有话好好说。” 三位太那个怒,我们是为你出头,痛打负心郎哎,你倒好,一味包庇他。莫悦容满脸委屈:我有苦衷的好吧。 周太就道:“悦容妹子,你闪在一旁,今天让我们教训教训他。”钱太和竹太一起点头。 人家是替自己出头,总不能驳了人家面子,莫悦容就噢了一声,想要离开。 刘春来火了:“哼。”乖乖,莫悦容吓得,赶紧又拦到刘春身前:“三位姐姐,还望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 老钱、周夫子、竹竿差点笑死。婆娘们还真是有力无处使。 周太大怒:“阿春你还是男人啊?让一个女的替你出头,你还能豪气点个啊?” 刘春冷笑:“周家嫂子我对你讲,我家悦容姐窝心脚很厉害的。” 钱太气得:“阿春,有本事出来单挑!” 刘春就对莫悦容道:“听到没?钱大嫂想单挑,你还不上去?” 莫悦容没得办法,当时就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人家莫姑娘有武功的好吧,钱太吓得,赶紧躲到后面。 竹太不干了:“春春,有种过来大战三百回合。” 几个人里面,就竹竿在老婆面前有点个威信,刘春怒道:“竹竿,你还能管管你老婆啊?连兄弟都打,是你教的吧?” 竹竿赶紧就训斥了:“竹太你还能收敛点个啊?男人在外头交际人,很辛苦的。好不容易交一个朋友,你还上去打人家。平时在家打我就算了,怎么连我的朋友也打?真的要打,你就拿把刀来。看看你手上的小棍子,还是春春的对手啊?被春春打了怎么办?” 三位太就拿刘春没得办法。上去打吧,莫悦容拦着,放他走吧,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三位太怒火攻心。 关键时候,还是周太有办法,当时就做莫悦容工作了:“妹子,这样的负心郎你还保啊。让开来,让姐姐好好替你出口气。” 周夫子在旁边就夸道:“这就对了嘛,关键时候,要理得清主次。” 确实是哈,莫悦容就对身后的小冤家看看,刘春来火了:“听人家挑拨离间了是吧?自己就一点个主张没得啊?敢有一点个动摇,看我家去怎么收拾你!”看我怎么把你按在床上打,趁机揩点个油。 钱太就讲了:“好妹子,想想看他是怎么对你的,一片痴心,他全当做驴肝肺。这样野道的人,你还帮他啊?我都替你不值。” 确实是哈,莫悦容就对身后的小冤家看看,刘春赶紧道:“别人的话你也听!也不想想,我是有苦衷的。” 竹太赶紧道:“妹子,男人说有苦衷,都是骗你的。” 好像是的哈,莫悦容就对身后的刘春看看,刘春痛心疾首:“不相信我是吧?要是不信,你就让开来,让别人打死我算了。” 三位太当时你一言她一语,挑拨的挑拨,造谣的造谣,刘春就在后面不停地灭火。莫悦容蛮,一会儿觉得是,一会儿觉得不是,脑子就乱了,当时就哭了:“三位姐姐,我晓得你们是为我好。只是我很难办的。” 都把莫悦容逼哭了蛮,三位太就不敢过分,不做声了。 刘春怒道:“哭哭哭,一天到晚就晓得哭!”趁机在莫悦容脸上模了一把,算是为她擦擦眼泪水。三位太好像理亏了蛮,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又骂:“还不快点个家去烧饭!记得路上斩点个熟菜。” 当时刘春在前,莫悦容断后,两个人就走了。 就这样让刘春跑了,三位太个个不服气,只好拿自己相公开刀。 咦,要吃晚饭了蛮,洪老虎顾不得其他,当时就往外走。周夫子当时怒道:“干什么去?” 洪老虎道:“当然是到阿春那里吃晚饭了喂。刚才没听他说有熟菜啊。” 周夫子气得,你以为我不晓得你是去阿春那里蹭饭的啊,我们现在都和阿春势不两立了,你还去蹭饭,你还能有点气节啊? 竹竿就劝了:“洪老虎你还有点个数啊?春春回去,肯定和莫姑娘大吵一场。你还兴巴巴地去混饭吃,还吃得下啊。” 洪老虎头一昂:“他们吵架关我什么事撒?我只要有饭吃就行。乖乖,吵个架就不能吃饭了?以前你和你娘子吵得连房子都要烧起来了,我还不是照样吃得饱饱的蛮。吃过饭再聊哈。” 这边洪老虎刚走,周媒婆和莫老爹就火急火燎地来了,一进门就问:“我女儿呢?我女儿呢?” ( 一百四十八章 周夫子出马,一个顶俩 听说女儿和刘小官人的好事没成,莫老爹才放心。什么?是刘小官人不肯要自己女儿?莫老爹火大:“我女儿哪点配不上刘小官人了?” 周媒婆赶紧使眼色,没成功不就行了?不要节外生枝哈。挽着莫老爹胳膊,就要告辞。和几个贵妇在一起,隐隐约约总觉得受到了威胁。 周夫子就瞪了竹太、周太、钱太三个人一眼,女人家,就是会咋呼,真正办起事来,什么事都办不成。阿春和莫姑娘这头亲事,那是无论如何都要成的,现在阿春那边有变数,那就先把莫老爹这边的确定好。当时就说了:“莫老爹,相逢不如偶遇。当初关秃子仗势欺人,阿春出手相助,我也在其中帮过忙的。今天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吃个便饭。周媒婆,你也来。”大家边吃边聊。 莫老爹只好同意,周媒婆只好留下。 竹竿气得就笑了:“尼玛,洪老虎以为只有春春那边有饭吃。没想到咱们今天也聚餐哈。明天大家一起告诉他,让他后悔后悔。” 三位太就要忙起来。周夫子手一挥:“煮个饭就行了。老钱,到街上斩几个熟菜来。”在你家你不花钱啊。 周太来火了:不要只晓得摆布人,自己也要花两个,你平常沾人家的光还少啊?为了你在外边有面子,最近给你的私房钱不少啊。当时就咳嗽一声。 老钱赶紧道:“弟妹不要客气,在我家,当然我去。” 周夫子就有点个尴尬,这次再不出血,只怕回去后老婆又要啰嗦,只好和老钱一起出门。竹竿高兴了,往椅子上一瘫,什么事不用做,只负责和莫老爹聊天。 到了中大街“陈礼福脆皮鸭”熟菜铺,人还真多,都在排队。咦,阿春也在蛮。莫悦容像是做错了什么事似的,跟在刘春身后。 老钱道:“阿春,怎么不排队?” 刘春朝人群中指了指:“洪老虎去排队了。他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周夫子就朝前面的洪老虎喊:“洪老虎,今天我们在老钱家会餐。你钱大嫂已经去酒店订餐了。” 洪老虎气得:“尼玛,趁着我不在大吃大喝。”就想叛变:“阿春,你来抵我的位置。我跟老钱回去。” 刘春气得就骂:“你傻了啊。要是去酒店订餐,老钱还出来斩熟菜啊。” 洪老虎这才明白过来,当时就对掌柜的喊:“给我来两斤牛肉。周夫子付钱。”周夫子后悔得,好端端两斤牛肉钱就不在家了。 周夫子排队,老钱就和刘春聊天。老钱对莫悦容道:“莫姑娘,你爹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呢。” 莫悦容就嗯了一声,老钱好好地把我爹喊去吃饭做什么?难道又是为我和小冤家的事么?就朝刘春看了一眼,不晓得今天晚上小冤家会怎么折磨自己呢。一想就想歪了,脸就有点个红。 老钱在旁边看了,就想叹息。莫悦容和刘春,不是绝配啊。虽说莫悦容比刘春大几岁,但就是这样,才会照顾人撒。有莫悦容在刘春身边,兄弟们也放心不是?熟菜铺子边上人多,也不好说什么。 洪老虎这时拎了一大包熟菜出来:“乖乖,今天讨到便宜了。老板晓得是阿春吃的,多给了不少。”这个就是救了全城人性命的好处。 周夫子一边排队一边喊:“洪老虎,你们要是先走,我明天就去衙门告你打劫。还讲不讲兄弟义气了?”等我一下要死啊。 洪老虎高兴了:“周夫子,你终于说出新花样了。这句好,这句好。”就给记下了。 等周夫子也斩到熟菜,天都快黑了。几个人义气往回走,老钱就劝:“阿春啊,你好好想想,总有办法的。”你平时脑袋瓜子不是挺灵的啊,这次为了你和莫姑娘的事,就多想想点子喂,总有既让赵璧不气又能收了莫姑娘的法子的。 刘春只好笑笑。 老钱和周夫子回到家里,其他菜都已经弄好,大家都坐上了桌。 几杯酒喝下来,周夫子就开动了。莫老爹,不要怪我哈,为了阿春将来的幸福,只好拿你开刀了,我周夫子出面,还有办不成的事啊?当时就讲了:“我们先不说阿春,莫老爹,莫姑娘和阿春的亲事,你为什么不同意啊?” 莫老爹就结结巴巴地讲了。几个太和老钱、竹竿都觉得有理,就不好说什么。周夫子斜了大家一眼,真是没用!哼。当时就开讲了:“不过你当初是同意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让莫姑娘和阿春住在一起。” 莫老爹只好点头。 周夫子道:“虽说两个人没什么,但也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其他人,不说别人,就是衙门里的人,也都认为两个人已经是夫妻了。” 莫老爹就是一惊,得赶紧让女儿搬出来才行。 周夫子道:“就是现在莫姑娘搬出来住,只怕也没用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谁还敢娶莫姑娘?就是有人敢娶,你让阿春的脸往哪儿放?” 莫老爹就不说话。周媒婆也做声不得。当初刘小官人救了你们,你不能让他丢脸撒。噢,把阿春的女人嫁给别人,这还得了。 周夫子继续道:“虽说莫姑娘是给我家阿春做小,但莫老爹你看看,无为县内,论人品、本事,哪个人能比得上我家兄弟阿春的十分之一?周媒婆,莫老爹对我们这里不熟悉,你比比看。” 这还用比啊,金兵围城,谁敢单枪匹马出城?不就是只有刘春一个啊。 周夫子又道:“再者讲,莫老爹你看出来没有,莫姑娘对我家兄弟是一往情深。你要是真的逼她嫁给了别人,她这辈子就耽误了。” 莫老爹就暗中点了点头。 当时桌上所有的人都看着周夫子,老钱、竹竿、三位太个个点头。周夫子的形象,在大家的心目中,忽然就高大起来了喂。周太脸上直放光,看我家周夫子多能说! 周夫子就得意了,继续道:“给人家做小,是会受气。但那要看什么人。我家兄弟阿春那个脾气,莫老爹你应该晓得的。凭他,会给莫姑娘气受?就怕到时候莫姑娘反过来给他气受。” 一句话,讲得大家都笑起来。 周媒婆暗中就对周夫子竖大拇指,以后要不要把周夫子请回去做个顾问什么的?毕竟是读书人,忽悠起人来一套一套的,就连我,明知道他是在忽悠,也觉得有理。以前怎么没发现周夫子这么有能耐呢? 周夫子就瞪了周媒婆一眼,我以前是被阿春的光芒掩盖住了好吧。现在才是我真正的实力。 当时屋子里就没人说话,大家都在听周夫子怎么说。周夫子心中得意非凡,继续道:“再说了,做小的会受气,一般是做大的给的,但莫姑娘是绝对不会受这个气滴。莫老爹你想啊,当初阿春大老婆的命,是谁救的?” 要不是莫悦容冒充长公主赵璧出城,长公主还有命在啊?人家救了她一命,她怎么会给莫姑娘气受? 大家就都点头,是这个理。 周夫子又道:“不仅仅是长公主,就是阿春的命,也是莫姑娘救的。还救了不止一回。”莫姑娘是刘春的救命恩人好吧,对救命恩人,怎么会亏待? 周夫子就道:“所以讲,莫姑娘要是嫁给别人,可能还会有气受,人家会嫌弃她跟阿春在一起过了。但就是嫁给阿春,不会有气受,不会有亏吃。” 一屋子的人个个点头。莫老爹顿时开悟,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女儿只有嫁给刘小官人,以后才会幸福,嫁给别人,都有潜在的危机。周夫子毕竟是读书人,看事情看得透。 周夫子最后总结道:“呐,莫老爹,我再说一次。莫姑娘呢,现在就两条路,一是嫁给别人,嫁不嫁得了,另外说,我们兄弟四个,是已经把莫姑娘当弟妹看了,她要是嫁给别人,我们是一定去捣乱的。不说这个,就说莫姑娘假如嫁给了别人吧,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啊?人家肯定嫌弃她喂,嫌弃她跟阿春在一起过,就是相公不说,家里人会不说?亲戚邻居会不说?到时候闲言碎语的,莫姑娘会受得了?一来二去,还不天天吵架啊。莫姑娘又是个逆来顺受的,到时候还不晓得受什么气呢。 另外一条路呢,就是嫁给我家阿春兄弟了。别看是做小,但她救过阿春的命,救过大老婆的命,那就是一家的救命恩人,谁敢对她怎么样?再说了,当初她有机会嫁给别人做大娘,却没有嫁,一心一意嫁给阿春,那就是一份恩情。有这一份恩情在,谁敢给她气受? 再者讲,阿春成亲后,会和谁来往的比较多?还不是我们蛮。就算阿春不是人,有我们在,他还欺负莫姑娘啊?眼睛还没睁的!” 三位太一听,当时义愤填膺:“阿春要是敢欺负我妹子,看我们不大嘴巴子扇他!搞得没得数了!” 捞条小猪养养,还要看圈的。现在这个圈就是莫悦容的圈好吧。那就是完全的主场。 莫老爹当时就转过来了:“可是刘小官人不肯,怎么办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