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恋人》 楔子 天空划过一道很深的闪电,活生生的把它撕开一个口子,雷声过后,憋了很久的雨水终于涌出云层,化成密集的丝线落到地上。 丝线打在屋檐,像一首惊心动魄的镇魂歌。 一个小女孩安静的站在窗台边,出神的望着窗外的雨水,雨水毫不留情的打在了不远处的花瓣上,女孩担心地望着花瓣,默默的祈祷着大雨快些停下。 “妈妈,那是什么?蝴蝶吗?”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一朵。 “那是鸢尾花,很漂亮吧。”菲尼斯温柔的帮她披上外套,眼里满是担心,又好像是别的什么。 “像白色的蝴蝶。”女孩撑着脸感叹道。 其实不止白色,黄色,蓝紫色的鸢尾花摇曳着,像一只只正要起飞的蝴蝶,可惜它们被泥土固定着,只能不断的摇摆。 不知它们能否明白,这样其实是一种保护。 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一个模样清秀的男人领着一个被雨淋得全身湿透的女孩子走进来。 “艾伦,欢迎回来,这孩子就是空吧,很漂亮呢。”拿了一条毛巾正要给她擦拭头发时,空后退了一步。 眼睛里满是防备,还有凶狠,菲尼斯只是笑了笑,帮她擦干头发,一头和艾伦一样的黑色秀发,长到臀部,眼睛里有一丝冷冽。 “爸爸,欢迎回来。”艾伦模了模她的头发,指着空“伊丽丝,从今天开始,她是你姐姐。” 伊丽丝很高兴的握住空的手,空脸上的防备变成了错愕,愣愣的看着被握住的手,可能是身体冷的缘故,打了一个很大的喷嚏。 “菲尼斯,带她去换衣服,顺便洗一洗。”菲尼斯点头,伊丽丝很高兴的看着空被毛巾抱着头的样子。 又是一声惊雷,吓得伊丽丝闭上眼睛,空只是回头望了望窗外,去了浴室。 两个截然不同的反应让艾伦瞳孔一缩‘这个孩子,到底发生过什么?’心里这样想着,望向窗外。 地上的几个黑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们是,不好,转身望向伊丽丝,伊丽丝感觉到艾伦异样的目光,茫然的看着他。 突然抱住她在耳边说“你是最重要的存在。”伊丽丝不太懂这句话,只是点点头。 菲尼斯带着空从浴室里出来,了然的看看窗外。 但是,只能这样了吗?用了这个术的话,施术者和被施术者不能相见,见面的话,血尽人亡。 “空,伊丽丝就拜托你了。”空还来不及问原因,只见菲尼斯蒙住伊丽丝的眼睛将獠牙刺进伊丽丝的脖子里。 空退后两步,坐在地上,被血族袭击,最后还被血族救了,这什么情况? “你们,到底是谁?”她的表情看不出波澜,身体不住的颤抖着,艾伦想过来将她扶起,看见她眼里熟悉的惊恐,这是他跟人对视时都有的,可是空的眼中多了一些不甘。 不甘?有趣,因为救你的是仇人?人类就是喜欢这样,把一些毫无关系的人扯到一起,把他们归类,即使知道不是。 “你在害怕?刚刚瞪我的那种狠戾哪里去了?”他的声音低沉,留给她的是从心底发出的恐惧。 握住他的手,将她轻轻扶起“你答应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保护伊丽丝。” 就在刚刚空被救的时候就已经约定好了,舍弃过去,用新的名字活着。 “你就叫空吧,像天空一样吞噬一切。” “是。”仰头看着还在下雨的天空,黑的看不见一丝光明。 可是天总会放晴的,到那时只要向前看就好了。 “菲尼斯,你还好吗?”菲尼斯抱着已经睡过去的伊丽丝,安心的点点头,对于皇族来说,她的存在是危险的,皇室和血族始祖之一的后代,力量可想而知,哪怕她现在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 “怎么办,我舍不得……”艾伦把伊丽丝抱到沙发上“空,现在的你有能力保护她,我们相信你。” 菲尼斯在空的额头上留下一吻,一朵白色的蔷薇在额头上盛开,消失。 砰砰砰!有节奏的敲门声就像来自地狱的催命符,窗台上跳下一个穿着仆人衣服的女人“久等了,快走。”很温柔的声音,更多的是果断。 艾伦把菲尼斯一把抱起,向外一跃,两人消失在黑暗中。 卡杰娜非常礼貌的打开门“欢迎光临,血之城堡”礼貌的鞠了一躬。 从裙摆下抽出一条鞭子,面容不改的向门外的人挥过去,那些人化为一团烟雾,冰冷的雨将其冲散,不留一丝痕迹。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沙发上的女孩,依然睡得安稳。 错乱的时间 伊丽丝站在窗前,望着云层,这成了她的一个习惯,每天必定在窗前站一会,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双手扶着窗边站得笔直,没有人要她必须这样做,起初她以为这能让她想起什么,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这是刻在身体里的记忆,就算脑子忘记了,身体也会记得。 空坐在离窗不远的沙发上看书,只有她和卡杰娜知道这个动作的含义。 卡杰娜说以前就是这样等艾伦回家的,无论天气如何,她都会站在那,直到他回来。 当初她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们怎么在这里?”她什么都记得,除了父母,当然还有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姐,明天就要去上学对吧?”满脸的兴奋,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即使她已经十四岁。 “所以呢?”把书放低,另一只手抚了抚滑落的眼镜。 “不要买什么东西吗?”空满头的黑线,哪个皇族去个学校还要担心这些的。 “陛下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卡杰娜收拾着餐具。 先说说现在的状况。 伊丽丝的记忆卡在了那个夜晚,然后空摇身一变成了继承人,这是大祭司的预言,他见到空的第一眼就说了一句很不可思议的话“她的智慧仅次于所罗门。” 跟伊丽丝比,谁都愿意相信脑子好的那一方,她冷静,眼神中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狠,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只是很淡定的点点头“知道了。” 好像女王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游戏。 这样,谁都不会在意谁是真正的公主殿下。 天气很好,得到许可后,伊丽丝像只出笼的鸟向外飞奔。 天空之城附近有个天然的湖,这个湖没有名字,湖水清甜,她自己取了名字“蜜湖”,恐怕某人要对这个名字提出一套详细的建议。 蜜湖在树林深处,平时没什么人会过去,可现在多出一个人,他静静的蹲在那里,望着湖水发呆,伊丽丝走过去,那个人警觉的站起,她停下脚步。 看到他的第一眼,伊丽丝就想到一个词“精灵”。他站在那里,对着自己微笑,身后的太阳把他的身影拉长,一头暖金色的头发,除了发型有点奇怪以外,还有一双蜜色的瞳。白色的衬衫松开两粒纽扣,按照他的服装来看,他应该是哪户人家的少爷。 “bungirn。”那个人先开口,伊丽丝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照着他的发音再说一遍,按照她的理解,那应该是你好之类的问候语。 “抱歉,我是从意大利过来的,所以……”少年的声音很柔和,走过去跟她握握手。 “这样啊,意大利真是……”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语言,奇怪的发型,不过在那里生活的人一定很和蔼吧。 她绝对想不到这种想法在15岁之后就会彻底消失。 接下来他们从意大利的生活聊到民族文化,少年竭尽所能的告诉伊丽丝他所知道的一切。 过了好久之后“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gi…ch。”少年迟疑了一会回答。 “我叫伊丽丝,带你去玩吧,洛基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好啊,也欢迎你来意大利玩。”伊丽丝?不错的名字。 就因为这次,伊丽丝非常努力的学习意大利语,她只是单纯的对‘意大利’这个地方很感兴趣,想了解多一些。 晚上,她还ch拐到天空之城里。某人不是惊叹自己的妹妹能自由出入,而是惊叹于她身边的尤物。虽然不是一见到就能喷鼻血的类型。 可很奇怪的,居然没有心动,不是因为她不够少女,而是她看不见眼前人的任何意图,他的笑容很得体,但是总感觉隐藏着什么,又或者是错觉。 总之,她提不起一点好感。 “你几岁?”她知道这样不礼貌,强烈的好奇心打败了礼节。 “17”依然很温暖的微笑着。 “姐,我饿了ch也饿了,今天吃什么?”这句话很巧妙的破坏了现在的气氛。 卡杰娜的目光定在伊丽丝身上,终于只是摇摇头。 她看见过伊丽丝在房间里突然无故的大哭,她见过她站在窗前偶尔闪过的寂寞,怎么可能不寂寞,空总是被人叫去帮忙,她只能百无聊赖的呆在这里。有时候卡杰娜也被叫去照顾空。 她记得菲尼斯曾经也是这样。 一个人在这里呆几天甚至一个星期,饭菜按时送来,可是那些人碍于身份不敢跟她说话只能放下东西就走。 直到艾伦不顾三十支大炮外加一百个精锐部队的成员,非常准时的骑着黑色的火龙,穿着黑色的西装悬浮在天空之城窗前。 他无视所有人望着菲尼斯伸出手“你愿意跟我走吗?” 穿着白色婚纱的菲尼斯踩着高跟鞋,强忍住泪水用力的点点头“当然。”眼泪掉在地毯上消失了,艾伦打了个响指,周围的人都定住,他们只能静静的看着艾伦从龙背上跳下来,轻轻抱起菲尼斯,一黑一白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稳稳的落在龙背上,目光一直看着菲尼斯,犹如一位君王护着自己的珍宝,龙对着月亮发出一声长啸,犹如祝贺的号角。 如果艾伦是恶魔的话,菲尼斯就是天使,天使和恶魔的爱怎么可能被承认呢? 所以魔法解除以后,国王望着那个方向“你们记住!我的女儿死了!”没有任何回应,只有一轮圆月见证了这场不被祝福的婚礼。 然后,就是那个雨夜,让一切归零。他们烧毁了那栋庄园,因为菲尼斯不愿与父亲为敌,只好把身份不明的空带回家,谁都不会去怀疑两个孩子。 在空的面前,她就像这样天真的笑着,把自己完美的伪装成一个需要姐姐的妹妹。 晚饭安静又尴尬。 洛基其实就在意大利的隔壁,近的可以隔海相望。 “pri,今天你又扔下工作跑去玩了对不对?”红发男子把手拿着一叠文件重重的摔在桌子上。 “g,偶尔也要放松一下的嘛。”语气很轻松,像是碰到什么好事。 “说吧,什么事让你连工作都不要了?”他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嗯,今天遇到一个小女孩,她很特别。”跟伊丽丝对视的时候,他感觉这个人很成熟,超乎想象的成熟。 “哈?”g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人什么时候会觉得很痛苦?”突然把话题移开。 “大概是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时候吧。”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那个女孩,就是这样。” “额……”等等,他想起来了。 “话说,你什么时候才把工作处理完?纲吉可是代替你干了一天的活,连衣服都没月兑直接倒在床上睡着了。”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声线,他炸毛了,谁都知道这很严重。 虽然那个纲吉只来了不到一个星期却赢得了所有人的信任,并且到现在还没找到关于他的任何资料,就像世上凭空出现一个人,不,是一群人,样子跟彭格列的大人们惊人的相似,最后为了不让人怀疑,只好将这些人说成是自己在战乱中遗失的弟弟。 除了纲吉以外所有人都跟着朝利雨月去了日本,他们都说家里人在日本。因为阿诺德把情报局翻了整整三遍都找不到他们中任何一个人的线索。 他没有回答,只是放下杯子,闭上眼睛有节奏的呼吸着,他睡着了。 g扶额,将剩下的葡萄酒豪气的一口饮下,快步走了出去,还不忘轻轻的锁上了门,看来今晚又要加班了。 希德学院 第二天,一支二十人组成的军队排成两列,红白色军装上的金链子在太阳底下闪着光,前面缓缓的行驶着一辆华贵的马车,深红色的窗帘把光线都挡住,路人们驻足围观,低声议论着车里的人物。 “你说会不会是公爵要来体察民情?”一个挎着菜篮子的大妈对旁边的姐妹低声耳语。 “今天可是上学的日子,我可没听说什么大人物的子女要来读书。”穿过前面的树林就是希德学院,跟贵族学院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里面坐着的是国王的外孙女。 “为什么不许开窗帘啊?好黑。”一个女声响起,随行的人疑惑的看了看窗帘布,以为自己听错了。 因为贵族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到了希德学院门口,马车停下,侍女小心的拉开车门,带上手套握住里面伸出的手,这个马车到地面的高度没人扶是下不来的。伊丽丝拍了拍弄皱的裙子。 另一个侍女刚刚握住那只手,车上的人自己跳了下来,那个侍女心脏都漏了一拍,那个人很潇洒的道谢,拉起自己妹妹的手优哉游哉的进了校门。 大门在她们冲进去的那一刻非常及时的关上了。只留下一群恨不得跟上去伺候的侍女在门外大喊“殿下,让我们进去!”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在昨天晚上,空打通了校长室的电话“要是贵校在我们进入校门的那一刻不能及时关门的话,我会考虑让贵校撤离那片树林。”她受够了一堆人围在她面前‘殿下殿下’的叫,好像她是一块被高级厨师煮好的叫‘殿下’的肉。 “你好酷。”发自内心的感叹,一直到校长室门前才放开,这个计划她们早就想好了,空最擅长的就是事先计划一切。 “那还用说。” “欢迎你们来到希德,我是校长珈蓝德·菲尔安。”大门自动打开,旋转椅上的人穿着黑色西装,一头咖啡色的头发因为身后的太阳光照的发亮。 “哦,你好。”两个人并肩走进校长室,左边的大书柜填满了整道墙,校长打了个响指,窗帘自动放下。 “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书。”微微的笑容,没有一点紧张感,空想起昨天晚上接电话的人好像是个女的。 “昨天晚上接电话的是?”空的眼睛没离开过书柜,她对柜子的木材很感兴趣。 “是我的助理,等下会过来带你们参观学院的。” 停了一秒,又说“这个学院虽然不是什么有名的贵族学院,我对校规还是很有自信的。”拉开抽屉拿出一本小册子,递到她们面前。 “趁现在还有点时间看看比较好。”转头看看书柜上面的钟,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那是一张铺着红色金边桌布的咖啡桌,上面还有两杯氤氲着丝丝热气的咖啡,椅子上非常贴心的摆了软垫。像是专门为她们准备的一样。 “谢谢。”空拿起册子,翘起腿,一手拿着咖啡抿了一口。伊丽丝则是把目光留在了书架上,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那是一本关于血族的书。 “你对血族感兴趣?”珈蓝德帮她拿下来递给她的时候怔了怔。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看清楚那张稚气的脸时,他打消了这个想法。怎么可能呢,菲尼斯已经死了啊。无奈的笑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怎么了吗?校长?”珈蓝德摇摇头,转过去望向窗外。 伊丽丝看到封面的时候就愣住了,强大的熟悉感和好奇心驱使着她一页一页的翻下去。 纸张已经有点开裂,可是不影响阅读。从历史起源到族谱,她卡在了族谱那一页。 她一直看着一个名字:艾伦·霍根,等级:伯爵,力量与后代不明。虽然内心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味的看着这个名字。 空的眼色一冷,推了推眼镜,将手上的册子一下拍在她的头上“你在发什么呆,好好看看这个。” “啊,疼!”揉了揉发痛的头顶,接过那本册子。这时,助理回来了。 看册子的事就此作罢,两人被带到寝室里。 刚刚坐下,大门就被人推开,那个人愣住了,她走错房间。 “对不起,我……”门外那个短发女孩准备要走。 “等等,你是……”这个人,空有点印象。她想起来了,国王曾经对她提起过的,国王的雄鹰——前田正雄公爵的千金。 “前田熏?”试探性的叫了一声,那人愣了好一会,回头。 “啊,你是……”两个人一起把前田熏推到床上捂住她的嘴,伊丽丝转身关上了门。 三个人对视了好久“公主殿下?”某人头上洒下三条黑线。 “我是空,别叫我殿下。”她现在一听到殿下就起鸡皮疙瘩。伊丽丝的手上依然抱着那本《血族起源》,她把书放到床上,两人握了握手。 “你是伊丽丝殿下。”前田熏听说过,国王一直认为他只有一个孙女,另一个只是跟自己女儿长得像而已。 “叫我伊丽丝就好啦。”天然的表情没有一丝破绽。 希德学院的教学楼只有三栋,还是分开的,占地面积因此变得很大,还有天然的树林,大门前面的蛇形喷泉是用后面小河的水。 谁都不知道,那条小河对面就是血族领地,名为‘rejungle’,那附近还有许多长满尖刺的藤蔓,据说只有血族才能通过。所以一般的学生只能在对面驻足观望,不断的猜测着对面的景色。 “为什么要选这个学校啊。”伊丽丝喝着西瓜汁,咬着吸管问。 “我对rejungle很感兴趣。”前田觉得她疯了,那里可是一切可怕传说的发源地。 可她基于将军家里严格的军事化教育造就了极其淡定的性格,只是专注于面前丰盛的晚餐。 艾伦站在小河旁边,目光望向希德学院的位置,心里默默想着,但愿她能走过来。 阿斯塔 希德的校规是真的可以被列到坑爹等级中,这是空看完之后唯一的感想,如果不是以‘要是被人知道我是谁,这个女王我就不当了’为条件,现在都不知道是怎样的状况 现在她要冒险尝试违反第一条:学生晚上绝不可以接近rejungle,否则记过。可是呢,人生总要有点刺激的事情,为自己漂亮的划一道彩虹, 她穿着一身黑色,她开始喜欢自己黑色的长发,现在就算她站在谁面前都不会被发觉,连全身上下唯一显眼的就是那双深蓝色的瞳。 不知怎么的,月光下的藤蔓疯狂的长高,形成一道盘根错节的墙,围住了整条河,空望着天上的月亮,一笑,抽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长剑。 她很庆幸自己不顾反对选了格斗课,站好,向前飞奔,用力辟出一个十字,藤曼毫无反应,没有放弃加快速度又是几个十字,藤曼墙完好如初。 她抬起一只手,掌心对着藤曼,口中轻声念着什么,瞳孔收缩,一只火球在掌心形成,喷出,直直的飞向藤曼,藤曼燃起来,大火照明了整个树林,差不多烧出一个洞口时,有人来了,那个人惊叫着“着火啦!有学生犯校规啦!” 空飞身跳上一颗树,坐在树干上,一群老师模样的人聚集在这里,草地上空无一人。空清楚的看见,那个洞口在自己闭合。 难道真的只有血族才能过去吗?不甘心的看着比树还高的围墙,看来今晚是不行了。 伊丽丝披着外套在rejungle附近张望着,看见一群老师在围墙附近,吓的赶紧回到宿舍。 宿舍的房顶上有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那里,风吹得他的发丝微扬,强烈的好奇心驱使着她过去。 “嘿,要门禁了,你快回宿舍吧。”好心的提醒道。 那个人看了看她“我不是这里的学生。”那个人站起来直接从房顶跳下,他落地时没什么声音。轻盈的像一根羽毛。 “那你是谁?” “我叫阿斯塔,住在rejungle,是个骑士。”银白色微卷的头发衬得他的脸色有点苍白。 “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突然对这个地方很感兴趣。 “很漂亮,比这里还要漂亮,不过你是去不了了。” “为什么?” “因为我们就要打仗了啊。”突然发觉自己说错了什么,又补充道。 “对不起,我是说……你能保密吗?” “嗯,因为我没去过,不知道也好。”她只当是一个玩笑,眼里是藏不住的失落。 “你很想去?”阿斯塔诧异的看着伊丽丝,没有一个人类敢接近那里,就像两个世界。 伊丽丝点点头,她没必要说谎。 “为了不要你说出去,我告诉你怎么去吧。”伊丽丝无奈的笑笑,还是不能被信任呢。 “在你们那个喷泉那里其实有个通道,一直通向我们那里,不过要血族的一滴血滴在那条蛇的口中,所以说你去不了。” “那个喷泉不是有水吗?怎么滴进去呢?”即使知道去不了,还是想知道多一些。 “只要滴进去了水就会自动停止,蛇口会张开到一个人能进去的空间。”阿斯塔突然消失了,伊丽丝茫然的看着刚刚他站的位置。 空握着长剑看到伊丽丝傻站在那里“你怎么还不睡?” “我在想事情,走吧,前田从家里带了宵夜哦,你要不要?”拉起她的手向宿舍走去。 “我才不要,最近在减肥。”两个人自然的聊起家常。 阿斯塔站在烟囱旁边笑着用唇语说“任务完成。” 成立家族 三人一手拿着行李箱漫步在西西里的某个码头,这里是人口最多的地方,能好好安顿下来,也可以避过某些人。 把行李搬进庄园,里面还有两三个仆人在收拾屋子,卡杰娜笑了笑,暗暗佩服了一把。 伊丽丝坐在门前用藤蔓织成的秋千躺椅上摇晃,望着头顶上的白云发呆。空坐在书房里两手撑着头,神色有些凝重,仆人们是精心挑选过的,美丽的外表只是伪装,个个都是顶级的格斗专家。仆人先是微微颔首“殿下,现在的皇权在大祭司手里……” 空不耐烦地打断“先告诉我这里的情况。”就因为知道,所以才会逃出来,来不来意大利根本没关系。 空不住的往门外看,害怕伊丽丝突然杀进来,示意她越快越好。 “因为这里常年战乱,有些人开始组建起自己的组织,虽然名字是自卫团,背地里不知干了什么好事。就是以保护弱者的名义组成的团体。”空只注意到了后半句,因为伊丽丝进来了。 “房间收拾好了,要去看看吗?”完全没注意到姐姐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 空盯了她很久“伊丽丝,玩个游戏怎么样,你来当老大。”空不自觉的笑了,那个仆人好象明白什么,拉着剩下的人退出门外。 “当什么老大?”站在书架旁边寻找着合适的书。 “就是保护弱者那种,要不要?” “好啊。” 当时她认为只是当老大而已,多年以后再想起来,只能无奈的苦笑,怎么可以把姐姐想得如此简单。 “卡杰娜,把b带出去,晚上把名单上的人请来。”空打开窗,望着云层中飞过的鸟。向天空一样吞噬一切?空,本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卡杰娜拿着名单,用最快的速度记下,手中的纸张突然变成灰烬被吹散。伊丽丝哼着不知名的曲调,四处张望周围的风景。 黄昏的西西里就是一副金色的画卷,余辉均匀的洒在街道上,一片宁静祥和。伊丽丝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前,玻璃窗里陈列着一个个小蛋糕,看见里面的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和伙伴聊天。 “伊丽丝,你先进去等我,我去买点东西。”把一叠欧元塞到她的口袋里,拉开了门。 只要有人开门,拴着的铃铛就会响几下,老板停下擦杯子的动作微笑着“欢迎光临。”伊丽丝回头看了看已经走远的卡杰娜,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时一个服务生拿着托盘走过来,放下一杯水,伊丽丝看到他的脸时呆住了,那个人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疑惑了一下“有什么事吗?” 一时间冲口而出“你叫什么名字?” “沢田纲吉。” “认ch先生吗?”纲吉摇摇头,老板看到两人聊天,走过来“小姐,这里的服务生不是……” “他只是跟我介绍这里的小吃而已。”纲吉愣了一下,立即反应过来,重重的点头。 “所以您决定要什么了吗?”纲吉拿起餐单。 伊丽丝指了指橱窗里的蛋糕“我能不能一样要一个?”老板眼睛发亮的看着纲吉,这人真是他的福星。 “额……好。”老板把餐单抢过来飞快的写着蛋糕的名字,低下头小声问“你怎么介绍的?”纲吉看着老板强忍住笑的表情,不自在的挠挠头,找个借口走开了。 不一会,面前摆满了蛋糕,伊丽丝坐在靠窗的位置,偶尔吃一口蛋糕,直到蛋糕都吃完了卡杰娜还没回来,纲吉贴心的帮她倒水。 “老板,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吗?要等一个人。”拿出口袋里的一叠欧元,老板看到面值,就差飞奔过来抢了。 “纲吉,还不快去!”老板向站在一旁的人吼道,纲吉只拿了蛋糕的钱,还剩很多“这些就够了,快收起来。”用身体挡住老板的目光,把剩下的钱塞回伊丽丝的口袋。 “谢谢。”把钱交给老板以后折了回来,老板让纲吉多给她介绍几种小吃。 “我跟那ch先生很像吗?”纲吉突然很好奇,这个时代跟他像的人。 ch先生的头发是黄色的,你是褐色的,虽然眼睛的颜色一样。”纲吉意识到伊丽丝说的人是谁了。 “或许我知道他,可他不ch,叫gitt。”伊丽丝点点头,望向门外。 “纲吉,有人找你。”老板推门进来叫道。 gitt穿着白色的长袖衬衫套一件黑色马甲,身边站着一个左脸有刺青的红发男人。 “哟,纲吉,日本好玩吗?雨月跟我说你们玩的很尽兴。”gitt拍了拍纲吉的肩膀。 伊丽丝一瞬间的愣神,突然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不过还是试探性的叫了一声ch……先生?”gitt反应过来,看向伊丽丝。 “好久不见,伊丽丝今天有玩憋气吗?”笑得那叫一个温暖。 “你说ch先生是他?”纲吉指了指,他早该知道的,这个时代跟他像的只有一个。 gitt拿出一张纸“想去哪里玩的话来这里找我。” “谢谢。”伊丽丝接过看了看上面的地址。 “我能跟你一起在这里打工吗?”望向老板,老板一边数着钱,爽快的答应了。 后来才知ch只是gitt在洛基境内使用的化名,因为离意大利太近了,会被人知道行踪。 “要不要带你去附近走走?”当初说好的给她当导游。 “不了,姐姐等我吃饭。”gitt想起上次在天空之城里见到的一切,三条黑线挂在头顶。 进到大厅,一群人围在桌子周围,上面摆满了食物,没人手边一杯血红色的葡萄酒,看到伊丽丝来了,向她举起杯子“欢迎回来,b!” “伊丽丝对不起啊,我以为你已经回来了,忘记去找你了。”周围的人齐声附和“是啊,我们都打算去找你的。” 伊丽丝坐在唯一空出的椅子上,拿起葡萄酒“谢谢你们。” 空站起来举杯“为我们的家族干杯!” “什么家族?”卡杰娜问。 瞬间一片安静“叫鸢尾好不好?”伊丽丝说完喝下一整杯葡萄酒,舌忝了舌忝嘴唇,头发披散着,有点魅惑。 “你喜欢就好。” 空不会想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 传闻 最近,一个名为‘鸢尾’的家族引起了其他家族的不少注意,风头仅次于彭格列。 他们为穷苦的人出气,以家族的名义建立起很多儿童收容所,无条件的给小孩子吃住,力所能及的帮助路边的乞讨者找到工作,不计后果的惩治一些收负责保护费的混混,对于某些家族来说,‘鸢尾’的存在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可很奇怪的是,这个家族的b从没有在公众场合出现过,似乎没有这个人,不少人都想尽办法,都被自称副b的人一一回绝了。 空看着一张张财务报表,上面的数字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立刻停止了建最后一家收容所的计划,伊丽丝虽然懂了意思,只是做过头了。最后一栏是余额,看着数字深深地叹了口气。 幸好b去了打工,不然现在他们会看见副b指着b的鼻子就是一顿长达半小时的大骂,而且b只会低着头不断的说“对不起。” 他们到现在都觉得那个拿着财务报表骂人的才是b。 伊丽丝擦着桌子,到坐在旁边喝酒的几个人在议论着最近发生的许多奇闻,其中一件就是关于收容所的“听说那些收容所是某个家族的b建的。”坐在左边带着褐色帽子的人说。 “其实这样挺好,国王根本就不管这些人,收容所的人大多从外地逃难过来的,哪有空管。”坐在另一边的人抽了口烟,吐出一口长长的雾“我倒是想看看那个b长什么样,我猜是个女人。”伊丽丝翘起腿在一旁喝水,差点没喷出来“咳咳……咳咳……”扯过一条手帕擦擦水渍。 “老板,加水!”纲吉听到声音走过去,那个人望过来,看见伊丽丝“你,过来这边。”纲吉递上一壶水,伊丽丝也走过去“有什么事吗?”两手放在前面身体稍稍向前倾,这是卡杰娜教她的,这样显得比较亲切。 那个人打量了一下伊丽丝,看向她的腿,伊丽丝不好意思的往后退了几步,老板觉得不对劲“这位先生是要点餐吗?”往前一站刚好挡住,闻到那个人身上发出的酒气时轻轻的皱眉。 侧头跟伊丽丝低声说“你去拿一桶水来。”虽然不知道要干嘛,还是照做了。 这时g推门走了进来“纲吉,我们谈谈。” “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听哪个?”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好消息吧” “雨月他们回来了,一切都好。”纲吉松了口气“那坏消息呢?” “还是找不到你的家人,这样只有一个原因,他们大概已经死了。” 纲吉用力的抓住托盘边缘,当然不可能找到的,他们不在这里,可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次到10年后的事,不同的是他死了,大家都活着。 g拍了拍纲吉的肩膀“你还好吗?”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纲吉露出这种眼神,被怀疑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什么不安,只是笑着自我介绍,然后介绍站在他身边的人。 那个小混混不知怎么的突然坐下,大气不敢出,这时纲吉才记起那是g其中一个部下。 “对了,你叫伊丽丝对吧,gitt叫你去一趟。”老板感激地看着g,收起水桶,他想着一会要是有什么事,就把这桶水倒在那个人头上,这有醒酒作用。 三人坐在马车里一路没说话,g看着伊丽丝,好像知道了什么,扭头看向窗外。 如果说鸢尾总部是一栋庄园,这里就是一个别墅建筑群,纲吉当然知道这里,彭格列总部旧址。 gitt在门外看报纸,看到他们回来了,放下报纸朝他们挥挥手。 指了指那些椅子“坐吧,雨月大概晚上就到了。”gitt低头想着什么突然笑了笑“你们听说了吗?鸢尾家族的事。” “听说过一点。”纲吉在店里知道了收容所的事。 “突然想见见那位b。”伊丽丝沉默着等待下文。 “还是算了吧,那个人好像不愿意露脸,而且他们得罪了不少人。”g往后靠了靠。 “为什么?你们好像不太喜欢她的样子。”伊丽丝声音很小,还是能听到的。 “不是不喜欢,而是好奇。”gitt笑着解释,g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别的东西。 “我也想见见,能够这样做的人一定是很善良的人。”纲吉吃了一块糖,发出咯咯的响声。 “或许我能帮上忙,因为我认识她。”这种情况若说是自己,肯定会被笑的。 众人眼睛一亮,只是一瞬间。认为伊丽丝在说笑。 “那她是怎么样的人呢?”不想打击兴致,打算扯开话题。 “常常看到她被姐姐骂,还要去打工。”众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打个赌如何?你要是明天让我们见到她就算你赢。”g突然认真起来。 “好啊,那我回去了。”伊丽丝站起来,纲吉怀疑她是鸢尾家族的成员,眼神示意他们,两人了然的点点头。 三人坐着马车 以boss的身份 庄园大厅—— 伊丽丝在空面前着急的来回踱步,一屋子的人都被她晃晕了。 “停!有什么事说出来,转来转去是干嘛?”空上前止住她。 “gitt先生他们说要见我。”然后把赌局的事说了一遍。 空先是错愕,再是黑线,最后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手一缩摇了几下,疼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个b是有多笨啊。“既然他们那么想见你,你就去不就好了。” “可是……” “现在知道担心了?带上这个,可以赢了赌局,也可以给她们一个交代。”把面具递给伊丽丝,然后把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药水灌进她嘴里。 “这是变声药,药效只有几个小时,足够了。”这个药是空以前无聊的时候配的,作用是把声音瞬间老十岁。 与此同时,彭格列这边也非常热闹,所有人都在围观屋顶上正在打架的两个人,gitt感叹道:“以前你经常和雨月练习,现在感觉像历史重演”站在旁边的g鬓间滑落一滴汗珠,成熟稳重的形象瞬间崩溃向着屋顶大吼“你们给我适可而止!”屋顶上的两个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地上的人也没有劝架的打算,劝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从屋顶掉下来摔死,要么重伤送进医院,唯一的好处就是由g亲自照顾。如果这能算好处的话。还有,这个月的维修费用应该会非常可观。 “b,要不要叫纲吉先生来?”某个酱油的提议很快就获得了许可,问题是纲吉被b叫去买东西去了,回来或许都打完了吧。 “好热闹啊,在看什么呢?”集体回头,一个穿着紫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她的到来出乎所有人意料。 “鸢尾家族的b?”某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屋顶上的打斗暂时停止,女孩点点头,伊丽丝喝下空帮她配的变声药,声音柔和了许多。 “伊丽丝呢?我以为她会跟着来。”gitt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开始一一介绍身边的人。 “那孩子要打工,暂时不能来了。” “原来你们当手下是赚钱工具。”g不屑的看着这个戴面具的女人,要不是大家都在,他宁愿去厨房做饭。 “不是的,她要攒学费。”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手稍稍握紧了椅子的扶手。 “这样啊,我弟弟纲吉也在那家酒吧打工,两个人应该会一起回来,我们在这里等吧。”伊丽丝点点头,她居然忘了那么要命的事,老板会骂的吧。 可是很快的笑了笑“好啊。”用仅存的理智拼命保持镇定。 gitt从口袋里拿出怀表看了看,不一会纲吉就出现在门口“我回来了。” 没那么准吧?!伊丽丝扭过头去,幸好带着面具,不然,她不敢想了。 “有没有看见伊丽丝?” “没有啊,一天都没来店里,老板还跟我发了好一阵子牢骚。”要不是帮老板消费了一柜子的蛋糕,伊丽丝已经被解雇了。 “可是她一大早就出去了,没有在店里吗?”猛地站起来,现在打死都要撑住。 纲吉摇摇头。 “看来是被什么人请去了吧。”伊丽丝看到gitt的脸时狠狠的颤了一下,那个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寒冷。 “我出去找找,告辞了!”伊丽丝把头一低,转身向外飞奔。她非常希望刚刚看到的是幻觉,总之在他们怀疑之前绝对要回到店里,猛地低头,这一身装束,看来是回不了店里了。 找了一个没人经过的角落,撕开了最外层的紫纱,露出了里面的白色丝绸,肩上还留着些许纱布,像一朵烂掉的花。 看了面具很久,隐约觉得这东西对自己很重要,只好抄小路绕回了庄园,秋天的风格外凉爽,在即将进入十二月的这段时间天气变得十分古怪,一会晴空万里一会就使劲的吹着凉风直到汗毛竖起。 回到庄园办公室的桌子上有一张申请表,表头用加粗字体写着‘圣诞节放假申请。’ 亲爱的b: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全体属下祝您新年快乐,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工作实在是不合常理,所以申请圣诞节请假半个月 又及:我们都知道副b是不会批准的,可是您才是我们敬爱的b,b是应该体谅属下的,祝您玩的愉快。接下来是一大串人名。 伊丽丝面无表情的盖上了印章。这是多么团结的家族,这是多么通情达理的b。 “现在才想起我是b?!你们够了!”伊丽丝的吼声响彻云霄,把一只乌鸦震了下来。 请柬 如果说西西里的秋天是一个温暖的妇女,冬天就是一个只会吹冷风的悍妇,吹冷风还是前奏,每隔几天就会下一场雨,空气中弥漫着湿气,街道上的人都是懒懒的打着哈欠,水珠打在屋檐上滴滴答答的,地面又被洗了一遍。 圣诞节进入了倒计时,庄园的仆人纷纷收拾东西回家,和要好的人一起商量着要去哪家商店挑衣服买食材,伊丽丝看着楼下的人慢慢走出马路,至今她还记得他们看到批准的印章时激动的握住对方的手,差点就要跳舞了。 说起圣诞节,在洛基的时候没怎么注意,只知道那天皇城里所有人都不许回家,到了晚上会有专门的厨师做好菜端上来,吃东西前还要听爷爷讲一段贺词,然后就是歌舞,最后就各自回自己房间。空吃完东西就拉着伊丽丝呆在钢琴室里,一人拿着书一人弹钢琴。 “伊丽丝,陪我出去走走。”空穿了一件褐色的风衣,扣子全部扣上,长筒靴凸显出她的身材高挑,伊丽丝站在旁边足足矮了一大截。 街上都是出来采买的人,站在各自的商店里挑选着想要的东西,特别是服装店。 空看着橱窗里摆着的一套深蓝色的礼服,虽然不是很华丽,上面的标价显示出了档次。 “虽然资金紧张,衣服还是买得起的。”伊丽丝点点头,可是她也注意到了这家店有些不同,几乎没什么人进来买。 店员就像看见贵宾一样邀请她们坐在一张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沙发上坐下,马上就有两杯红茶端过来。空习惯性的拿起来抿了一口,看见里面飘着一小片柠檬放下杯子。 “这位小姐,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呢?”店员的脸瞬间放大,空自然地往后靠,指了指那套礼服,店员先是惊了一下,离橱窗最近的人两下把裙子解下来送到空的面前“这是最新款,请跟我来试衣间。”在空被送到试衣间的间隙,伊丽丝快速拿起离自己最近的杂志挡住脸逃过一劫。 看到内容的时候就吓到了,里面最便宜的一件衣服就要花掉她整整四个月的工资,这时有个人并肩走进来“你好,我是来拿两套西装的。”把书往下移,看到纲吉穿西装的样子下意识地笑出声,猛地回头,两人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空从更衣室里走出来,抹胸鱼尾裙把空的身材显得很好,冷酷中又多了一些妩媚。 “你是……”好像在哪见过。 “沢田纲吉。”纲吉?原来是认错认了抱歉的笑了笑。 纲吉微微颔首转身抱着袋子消失在人流中。 空望了一眼人流,拿过伊丽丝手中的册子翻了翻,指着某个位置,店员立即会意,不一会满脸愁容的回来“抱歉,这个款式要订做。”脸都快要低到桌子上去了。 “要多久?”合起册子往桌上一拍。 “圣诞节之前应该来得及。” “最好快点。” 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潇洒的拿起袋子消失在人流里。 刚刚出了店没走几步就被一个提着篮子的小姑娘拦住“姐姐,要买花吗?”掀开篮子上的棉布,里面只剩下几支玫瑰和两支鸢尾。 空微微皱了下眉头,刚刚买衣服已经用了不少钱,剩下的只够去一家普通餐厅吃一顿。 刚想拒绝,看到了小女孩脏兮兮的脸,模出五个铜板放进了篮子里拿了两支鸢尾花。 把花递给伊丽丝“我记得你喜欢这个。”伊丽丝接过时感觉怪怪的,这是姐姐送的花,连道谢都忘了,两个人又并肩走了很久。 “姐姐等一下!圣诞快乐。”那个小女孩又跑了回来,将一封信交到伊丽丝手里。 刚刚有人把玫瑰和鸢尾给小女孩,告诉她“如果那个姐姐选的是玫瑰,卖到的钱给你,如果是鸢尾,就把这封信给手上拿着鸢尾的人,回来我给你小费。” 小女孩当然高兴,乐呵呵地把信递过去。伊丽丝打开信封,是一张贺卡,迅速的把内容看一遍塞进口袋里。 “真好,买花送贺卡。”把鸢尾晃了晃,空看了一眼,现在是冬天,哪来的鸢尾,猛地回头,那个小女孩已经不见踪影。 致亲爱的鸢尾家族b:诚挚地邀请您参加我举办的圣诞假面舞会,衷心的希望您能出席,如果您不打算失去某样重要东西的话。这封信没有落款,整张贺卡上只有一朵黄色的金鱼草。 彭格列经济危机 夜晚如期而至,巨大的黑色幕布遮住云层,只留了几颗星星,夜兰换上白大褂,俨然一副医生的模样,只是细看的话会发现这个医生身上散发着杀气。 “哥,又打算去看她么?”阿斯塔翘起一条腿摊坐在沙发上看着白大褂。 “这是医生的责任。” “哦?她只是摔伤腿而已,以你的能力一天就能好了。”阿斯塔把药箱递给他。 “我模过,差不多要断了。”阿斯塔瞬间的呆愣。 “况且伯爵根本不想她回去。”点了点脚尖。 “为什么?难道伊丽丝不是他女儿?” “世上有两种封印术。一种是把吸血因子连同记忆一起抹掉,另一种是只封掉记忆,不过两者共同点是施术者看见被施术者就会死。只是时间长度不一样而已,其实比起前者,后者更残忍一些。” “有什么残忍的,不都一样吗?”阿斯塔打个哈欠想去睡觉。 “要是知道看到妈妈的时候妈妈就会死,你会不会看,还不如在施术那一刻看到来的痛快。”阿斯塔站住了,回头“那是伯爵的意思吧,菲尼斯可是公认的好妻子。” “或许吧。”夜兰直接从窗台上跳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 彭格列总部—— “这是今年的财务报表。” g只看了一眼就快步走去gitt房间,二话不说把单子摔在桌子上,开始流水般的把坏掉的设施和费用报出来,连gitt都觉得诧异,纲吉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这都是自家守护者拖着初代们练习弄出来的结果。 “钱的话我来想办法,在咖啡店里挺好的。”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 两个人同时沉默,纲吉只好再次提出“那我看看还有哪些工资高一点的地方。” “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吧纲吉你先出去。”g扶额,为了把表弄出来他两天没睡。 纲吉在门外散步,想起昨天gitt把自家守护者全都调去日本分部,说是跟雨月历练一下,实则是想把他们支开。 其实也不是走了很久,走了几家就看见伊丽丝坐在花园里,看到这样正打算走,被人叫住了。 “喂,要不要来喝杯茶?”虽然有点奇怪,不过有客人是很难得的事。 卡杰娜开门让纲吉进来,纲吉吞吞吐吐的说了早安,才慢慢拐进正题。 “我只有三百万,够不够?”纲吉吓到了,自认为没有谈到钱的问题。 “不是,我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哪些地方能有高一点的工资。” “为什么需要钱,家里出事情了?”“的确是家里,不过不是自己家。”纲吉的脑子瞬间卡机。伊丽丝示意纲吉先喝口水。 “是不是彭格列经济状况出问题啦?”伊丽丝笑了笑,扭头跟卡杰娜玩笑几句。 “都是我的错,狱寺他们把总部里的设施弄坏了不少,g先生正在和首领商量修理费。”伊丽丝总算是听明白了大概,感情他是来诉苦的。 “把我放在床底下的那个箱子里面的箱子拿出来。” 伊丽丝打开箱子看了看啪的一声锁上“走吧。” “诶?” “去看看灾难现场。再问候下你们家首领。” 两辆马车在总部门前停下,g看到伊丽丝微微颔首“纲吉,你终于回来了,pri找你。” “我也有事找他呢。”两人提着箱子就上楼了,g不好意思拦着,只当没看见。 gitt看到伊丽丝的时候愣住了,还是笑笑“好久不见。”看到他手上拿着箱子的时候冒出了冷汗,难道她打算住在这里?凭现在的经济状况可不行。 “这个箱子是怎么回事?”但愿不是他想的那样。 “伊丽丝说能帮我们一点忙。”纲吉颤抖着打开箱子,满满的钞票上有一张纸条。 致gitt先生:这里的钱只够你们处理破烂,所以请不要用于什么奇怪的地方,别想着拒绝,因为拒绝的话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又及:上次的事是伊丽丝踩到裙摆自己摔下来的,与你们无关,请不要傻到把责任推在自己身上。落款:首领and副首领。 gitt满头黑线的合上箱子看着伊丽丝“帮我谢谢你姐姐。还有你家首领。”把箱子推到一边,旁边的人拿起箱子快步走去g的办公室。 “不客气。”纲吉捂着嘴低声问“你写了什么?” “让他接受的条件而已。”纲吉暗暗佩服了一把。“谢谢。” 这纸条是她用姐姐的语气写下来的,绝对没问题,况且印章本来就在她手里。 “你的腿还好吗?”伊丽丝愣了愣,最后点点头。 “那就好。” 伊丽丝起身点头示意走了出去,到了门外才松了口气,为什么突然心跳的那么快呢? 总部大厅—— 众人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沉默的良久。 “百伦纳家族这次还真大胆,上次躺在那的人就是他门首领的部下。”纲吉坐在gitt旁边,整个过程都没说话。 “纲吉,你觉得怎么做。”这句话的意思摆明了是让他来决定。 “我觉得先跟他家首领谈谈。” “我们还剩下多少钱?” “能动的都在那个箱子里,大概一百多的样子。” gitt看向纲吉“你去跟那个首领谈吧。”众人全部站起来“要不要等各位大人都回来了再决定。”平时除了g,其余的人都在世界各地,过几天才回来。 “不行,有些事拖得越久只会很麻烦。”纲吉看着gitt,只觉得气温降了不少。他有时候是真的很冷啊。 “你让纲吉去根本就是乱来,pri让我去好了。”g恨不得捶桌子。gitt看了一眼众人,转头看向窗外,g知道他想自己去,为了家族走在最前面的总是他。 “让我去吧,我想做些什么。”纲吉一手握拳,一手模向口袋,才想起手套和死气丸在房间里。 gitt看了纲吉一眼,他只是随便说说而已,自己去最好,想到g一定会阻拦,才说让纲吉去。 于是什么都没说直接走出大厅。 纲吉回到房间里坐在被单上,看着死气丸和手套发呆,对于死气丸他只说是自己因为生病要吃的东西,不敢说有什么大作用,更不敢说是糖果。 “你们放开我,蓝波大人要找蠢纲!”纲吉猛地一愣,冲出门外左右观望,走廊上空无一物,是错觉么?纲吉叹了口气,关上房门 彭格列10代 纲吉醒过来才觉自己躺在水泥地上,撑着地板坐起来才知道被关在了房间里。 一个小时以前到了百伦纳家族准备谈判。人给他上了一杯茶,他只喝了一口就倒在桌子上睡死过去,那位boss毫不犹豫的把纲吉抬进了一间暗室里。 此时此刻,那位boss还跟手下悠闲的喝茶“彭格列是要小看我吗?还真以为我会老老实实的谈判?”眉眼轻挑,吹了吹滚烫的茶水。 “要不要除掉他?”坐在对面的长男人玩弄着一把银质匕首,突然扎进手指里用舌头舌忝舐着流出来的血,百伦纳只当没看见,自家岚守什么都好,就是有这种特殊嗜好,害得没一个人敢接近他。 “当人、质放在这里好了,他跟彭格列首领绝对有什么关系。”百伦纳拿出烟杆点燃火柴,开始吞云吐雾。 纲吉在暗室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周围连扇门都没有,在接近天花板的地方只有两扇窗,顺手模模口袋,手套和死气丸好好的躺在那里。 要不要逃走?无数次冒出这种想法,那个高度完全可以出去,可是出去的话会被现的,脑袋乱成一堆浆糊,又坐在地上开始呆。 突然听到了脚步声,纲吉站起来看向墙壁,两个人从墙壁里穿了进来, 这个场景莫名的熟悉,可他想不起来了,只默默的看着最前面的人。 “抱歉,让你等那么久。”百伦纳友好的握住纲吉的手“没,没关系。” “可我不想谈判,也不想你活着出去。”百伦纳依然很友好的笑着,同时带着一点点杀气。 纲吉退后几步,模了模口袋,没必要他真的不想用。 “那样首领会很困扰……”一个人影迅速闪过,纲吉捂着肚子跪在地上,接着又是一脚把他踹到了墙壁“我最讨厌听废话。”长男子利落的套上一枚指环,拿出一条冒火的鞭子舞起来,纲吉左躲右闪,用最快的速度戴好手套拿出死气丸。 死气丸还剩四粒,顾不了那么多倒出两粒吞下,一跃而起悬在半空。 纲吉打在他的痛觉神经上,男人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这种压迫感,分明是彭格列首领。 “你是……”强烈的疼痛感截断了想说的话,倒在地上抽……搐着,纲吉暂时熄灭火焰站在他面前“其实我们首领也不想谈判,你们做的好事太多了。”提起男人的衣领扔到对面。为了自家守护者不再增加修理费,不断的锻炼,这几天格斗术倒是加强了不少。 百伦纳拍了两下手掌,一群人从墙壁里穿出来,每人手上都有一把手枪。枪口都指着纲吉,纲吉皱了一下眉头,双手握拳。紧紧的注视着枪口,跟子弹比速度风险太大,只能这样做了。 纲吉摆好手势,额头上的火焰像心脏般跳动着,百伦纳从未见过这种形态,只是愣了几秒钟,顺手抢过一把枪对准纲吉的头部。 在子弹飞出去的时间里“零地点突破·fristaddiction。”沉静平和的语调,空气瞬间结冰,很快的一座座冰雕拔地而起,包括那枚子弹——在距离额头一米处掉到地上。 纲吉单脚跪地,松了一口气,凭着直觉找到那扇门,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冰雕。 刚刚从穿墙而过,看到的第一个人却是giotto。 尴尬地笑笑,月兑下了手套,giotto看到了纲吉胸前的指环。 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指环。 giotto握住他的手“怎么回事?”彭格列指环不是只有一个吗?这就是纲吉一直瞒着自己的事情。 “这个,回去再解释好不好。” giotto没有放开。接着初代们都到了,看见自家首领握住纲吉的手,先是错愕“纲吉,你……”g盯着纲吉手上的指环,看来他的担心白费了。又看看giotto,早上才说不去救,第一个到的竟然是他自己。 “解释一下。”傻子都听得出这是命令。 “我……是彭格列10代首领,所以狱寺才会叫我10代目。” “10代目?彭格列才创了三年。”雨月看着指环。 “我不是这里的人,准确的说我不属于这个时代,这种事说出来你们大概会以为我在撒谎,所以才不说,一直瞒着你们真的对不起。”纲吉对着giotto90度鞠躬。 “你怎么跟我那么像?”不看都知道是谁。 “不知道,大概是巧合。”曾曾曾祖父什么的真心说不出口。 “好吧,我相信你。”giotto对纲吉有种莫名的信任,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总之就是不会怀疑他。 就像这次,所有守护者都提出抗议,giotto却冷静的坐在椅子上喝咖啡,不是不去救,是相信他能做到,结果他真的做到了,好好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谢谢。”纲吉词穷了,难道是血缘问题?对于爷爷他除了感激没什么可说的。 “走吧10代目,好好庆贺一下。”雨月把纲吉往前一推,纲吉向前走了几步。 giotto和g走在后面“你真的信了?”g的脑袋还没有转过来,什么不是一个时代,听起来像天方夜谭。 “我希望是真的,他的确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纲吉的无论什么时候都微笑着,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复杂的情感,是个很容易看穿想法的人。giotto相信自己的直觉。 纲吉打心里感激这份信任,当初想过无数种情况,最糟糕的莫过于giotto不信任自己,到了这里才现是徒劳。 “primo真是温柔的人。”这是纲吉自内心的感叹。 旁边的雨月剧烈的一颤“那是你没见过他狠的样子。”心虚的看向后面。 g和giotto聊得正欢。 怪物 大雨在为空演奏镇魂曲。 冰冷的雨水打在伊丽丝身上,长发披散着跪在那里,怀里躺着空。 五分钟前,空在子弹打过来的时候护住她,后背已经染红了一片,伊丽丝看不清楚凶手,抱住将要倒下的身体,像木偶一样站在那里。 “我说过的,保护别人之前要保护自己啊笨蛋,记住,你不是一个人,死了只会让别人伤心。”胸口被人塞进一块石头一样难受。伊丽丝什么都说不出来,抱住她一起跪了下去。 为什么人要互相伤害呢,明明知道会很痛啊。 伊丽丝把空放到地上躺好,心里从未有过的愤怒,拿起地上的剑直接向靠过来的人砍去,他们已经失去了做人的资格,是从人类变成的怪物。 手起刀落,砍到的人连血都没有直接变成一团灰尘一样的东西散开了,伊丽丝没有表情的继续用力砍,直到再没有‘人’靠近。 伊丽丝身上沾满了血,勇士般的站在那里,那些人再挡不住诱惑冲过来,可他们猛地停下来,眼前无故升起冰块,向他们的胸口刺去,周围的水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制出无数冰块。又一批倒下了,很奇怪的,这些人没有化成灰,却是直直的向后倒地。 雨变小了,面前出现一个身影,伊丽丝抬头,大祭司穿着华服站在前面,笑的狰狞。 “果然是个怪物,当初应该一早杀了你。”大祭司握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提,往前推了推“这些人因为你死了,怎么办?”伊丽丝回过神来才发现满地都是人。 “不是……我不是怪物……不是!”伊丽丝抱着头退后,踩到什么坐了下来。 “她会用冰打人,是怪物,别跟他玩。”一个小男孩对着伊丽丝吐出舌头扮鬼脸,另一个拿起地上的石头朝她扔去,一些路过的小孩也跟着扔,那时候也是坐在地上无助的哭泣着。空拿着木剑冲过来才一哄而散,扶起伊丽丝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笨蛋,为什么不还手。”“打到他们,会痛的吧,知道会很痛所以……”不断的擦拭着眼泪“别人打你一定要还手,让他也知道你痛就不会欺负你了。” 从那以后,伊丽丝把这个秘密藏在心里,再没拿出来。 “不是?”大祭司笑的更欢“你的爸爸是怪物,妈妈也变成了怪物,你当然是怪物。” 爸爸妈妈?伊丽丝茫然的看着他“他们在哪里?”抓住大祭司的袖子摇晃“他们在哪里?”大祭司用力一推,伊丽丝倒在了空身边。 大祭司看着她的脸,轻蔑的笑道:“你这个女儿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他毁了那栋庄园,把两个女孩带到皇宫,伊丽丝学什么都不好,空倒是很努力的学剑道,国王多次劝她要像个女孩子,空只是回答:“只是会剑道而已,又不是去打仗。”国王无奈的摇摇头,决定将她当继承人培养。 大祭司当然不愿意,有一次国王在花园里开玩笑说“再找不到就你来代理国家。”大祭司表面恭敬,其实早把这句话当真,国王被艾伦打伤的时候他内心狂喜,直接就坐上去了。 “是大公主那个傻瓜,居然为了所谓的自由利用权利帮你打开天空之城的通道,不然你认为那么轻易的就能出去?”大祭司拿起旁边的剑扔出数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指着空的头部。 他想看到伊丽丝崩溃,所以毫不犹豫的说出他知道的全部。 伊丽丝抱起空,用尽力气喊“别过来!”即使手臂因为害怕而颤抖,还是紧紧的抱住。瞪着他大祭司举着抢一步步靠近,他很清楚伊丽丝已经没有力气反抗。 “就是这个眼神,很像呢……”还没说完,猛然倒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雨停了。 “伊丽丝,我们来了。”纲吉穿着西装,用手擦擦额间的雨水,刚想过去扶起她,眼前突然升起一条条箭头一样的冰柱,下意识的往后一跃,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别过来……”几乎哀求的语气,她每次用完这个能力体温就会下降,这是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限度。 “伊丽丝?”纲吉握住其中一根冰柱,寒气让他缩了回来,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在冰柱上烤了几下。 冰柱完全没有融化的意思,纲吉眉头一皱,难道?! “首领,你来一下。”纲吉回头喊,伊丽丝把头低了低,她不想被他认为是怪物。 “怎么了?”gitt的目光在那些冰柱上。 “用死气之火试试。”纲吉的提议让gitt楞了一下,还是照做。 还是不能融化,纲吉穿上自己的手套吞了两颗死气丸,无视掉所有人的眼神握住了冰柱,比gitt的火焰颜色还要深。 “一会再解释。”语气也镇定了好多。 冰柱瞬间融了一半,露出一大片空地,伊丽丝看着纲吉,身体不住的颤抖着,一半是因为冷,一半是因为害怕。 大祭司不知被谁拖走了,纲吉熄了火焰向她伸出手,伊丽丝挪到了墙壁,纲吉才发现她怀里躺着空。 “别过来……我是怪物,谁都不会喜欢我的。”伊丽丝贴住墙壁,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纲吉的手定在半空,突然想起那个故事。 一个自认为自己是怪物的小女孩的故事。 伊丽丝着天空突然笑了。 “姐,天亮了,你起来好不好,手臂都麻了。”声音都沙哑,眼泪不停地流下来。多久没哭过呢,她记不清了,这时候她除了哭什么都没想。 纲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向后退了几步,然后一群人过来把空从她怀里抬走,伊丽丝没有反抗,缩在角落里抱着膝盖,彻骨的寒气不断涌出。 gitt把披风月兑下来盖在她身上“好点没有?”无意中碰到了她的手臂,发现她冻僵了。 把伊丽丝抱起来“去酒店,纲吉断后,你帮我准备一桶热水。”指着某个跟班,普通人绝不可能有这种体温,她现在的温度好比在冰水中泡了几个小时。 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伊丽丝像女圭女圭一样盯住抬着空的担架。 gitt把伊丽丝放在浴盆里,刚想走,伊丽丝拉住了他的袖子。 “姐姐,死了吗?”gitt点点头,伊丽丝松开了手。 伊丽丝愣在那里,看着浴盘中淡淡的红色,那是空的血。 纲吉站在门外,本来挺好的一次旅行,却变成了间接救人,只好回了房间。 客人 一把拿过菜篮子准备买东西,妮可拉想要抢回来“你不用做这些的。”“没事,反正我也是闲着。”“这里是菜单,按着买就好。”“恩恩,那我走咯。”来了几天,只记住了妮可拉的名字,她是这里的厨娘,虽然给伊丽丝介绍了为数不多的仆人,隔天就给忘了,为了防止尴尬,有事只跟妮可拉说。 像个孩子似的跑跳着到集市里,看了看清单上的东西,萝卜,番茄,土豆……弯下腰挑选着土豆,抬头的时候看到旁边站着gitt。ch先生,不对,b。”“这样反倒生疏了。”gitt挠挠头,接过满篮子的土豆“婆婆,不用那么多的。”把两个稍大一些的放回去,婆婆挡住“gitt先生平时很照顾我们,这些算是谢礼。”换了两颗鸡蛋“谢谢。” “还有好多,篮子不够装的。”清单快要拖到地上去了。 “我帮你拿。” 伊丽丝目光被一个小男孩吸引住了,他穿着简单的麻布衫,双手托举着一把挺旧的小提琴,琴箱半开着,没一会就站满了不少人,男孩闭着眼睛拉出不知名的曲目,曲子并不欢快,相反有些淡淡的哀伤,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模出一叠钱看也不看直接放到箱子里。 “那是200欧元,你好大方。”不知是谁看着那叠钱,伊丽丝拉着gitt快步走开了,琴声戛然而止,两人已经跑远了。 “做好事为什么要逃?”gitt看了看刚刚的地方,抱着手笑了。 “我怕那个孩子不好意思。”瞄了一眼清单继续走。把最后的食材放到篮子里。 “对了,一直想问你在家是负责买菜的吗?” “不是啊,我在家连买菜都不用,家务都是卡杰娜做的,姐姐管事。”咬了一口刚买的苹果。 “我想跟你姐姐谈谈,以后在我这里负责买菜”“这样姐姐会很……”伊丽丝顿了顿,苹果滚出几米远。 “啊,苹果。”伊丽丝捡起苹果叹了口气,用手擦了擦上面的污垢。 “扔了吧,再买一个算是赔礼。”伊丽丝摇摇头笑了“没事,把苹果埋进土里当肥料好了。”走到一棵树下面真的打算挖土。 “比起你姐姐,我更希望是你当首领。要不要跟你首领谈谈。”随便找个话题引开注意力。 “因为你很善良,快点走是怕那个孩子不敢要对不对。” “恩,晚上我想回家看看,不然就真没地方住了。”伊丽丝走的更快,用力擦掉溢出的眼泪。 客厅布置的跟宴会一样,大家穿的比较随意,不变的是每人一杯红酒。埃琳娜着一个戴羽毛帽的女士入座,为大家介绍这是友人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穿着带有大裙撑的礼服,衣服上的花纹和蕾丝极为华丽,更显眼的是胸前那颗镶银边的祖母绿,简单的介绍以后开始用餐。 伊丽丝奔过来“抱歉,我换衣服晚了。”g示意她入座,玛丽安娜喝了一口红酒“彭格列真好,能和仆人一起吃饭。”埃琳娜提醒“这是客人。”玛丽安娜用手帕擦拭嘴边的油渍。 “这真是抱歉。” “您的项链真漂亮,是宝曼兰朵的吗?”手震了一下,她居然知道宝曼兰朵。 “是最新款式。”全场无声的进行着晚宴。 酒足饭饱以后大家各自散了,伊丽丝回到房间里收拾东西,纲吉就在昨天被调到日本分部。玛丽安娜出现在门口礼貌的敲敲门。 “请随便坐坐。”玛丽安娜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把项链月兑下来塞进柜子里。 “不坐了,我过来是想送你一件礼物。” 不等她回答,把一枚戒指放到她手上,是跟项链配套的。 “这个太贵了,您的项链呢?”玛丽安娜模了模胸前“太重所以月兑下来了。” “一会就要回家,带着这个我不放心……”玛丽安娜已经走了,妮可拉抱着衣服进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首领要我送你出去。” “不用,那我走啦。”妮可拉不放心的跟上,她见识过伊丽丝的路痴程度,快步跟上去。 刚刚走到门口,两个大汉挡住了路。 “对不起,首领让您去下大厅。” 客厅里的人全乱了,都在弯腰找东西,可以翻的东西都找过,还是没有。 “可能是掉在你的房间里了,去房间找找吧。”一群人跟着去了房间。 大战前夜 被一阵锥心的痛惊醒,感觉筋骨在不断的蠕动,一阵一阵,每一次的痛随之加深,双手抓紧被单,无法动弹。 “这个药虽能止痛,还是不能多走,毕竟站起来已经很不错了。”她何止是走,那一次直接从彭格列跑回了家。看来这只是一种麻醉药,医生嘱咐过不能解下绷带,可是这会更不舒服吧。这样想着,还是慢慢揭开绷带。 “啊——”叫声惊动的整间屋子,仆人跑进来看见伊丽丝满头大汗的坐在那里,颤抖着抓紧被单,以为是在做恶梦“还有……止疼药吗?”向着旁边的人看了看,脸色铁青。那人很快的就把止疼药递到面前。 原来建立家族,不过是想有人照顾我罢了。到了现在,还生活在姐姐的保护伞下“二公主,您还好吗?”伊丽丝愣了好久,才知道是在叫自己。 “你是谁?”这个女人的眼神根本不像女仆般温顺,还带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杀气,虽然看起来恭敬,还是能看出极力隐藏着什么。而且在庄园,从来没人叫过二公主。 “我……请您别误会,是……” “是我叫的。”夜兰突然出现在椅子上,刚刚这屋子里只有两个人。 “医生,我怎么在这里?”这房间也是,布置全换了。仆人单脚跪下“领主大人。”伊丽丝的脑袋再一次死机,什么情况。 “本来就是这里的,当然在这。”仆人急忙退出去,夜兰抬起其中一条腿“再不吃药会废掉。”伊丽丝心都要跳出来了,把头转向另一边。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吗?把这个喝了。”高脚杯里盛满了红色液体“是红酒吗?”夜兰捏起她的下巴灌下去,铁锈般的味道,伊丽丝眼睁睁的看着液体慢慢减少。 “这是血啊为什么给我喝这个?”夜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坐回原位。 头痛加上腿上的痛把所有眼泪一起压出来,脑海中见过的,没见过的记忆如潮水般填满整个大脑。 “好痛……”夜兰还是冷冷的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直到伊丽丝顺势倒在自己怀里。猛地推开,用力过大撞到床头。 “谢谢。”还是那么恭敬吗,算了,回来就好。夜兰转过头微微勾起嘴角。 “腿还没恢复,在这里坐着不许动。”夜兰轻轻带上门。 伊丽丝还是忍着痛挪了下来,似乎早有预备,床边有张轮椅。 就在碰到门把的那一刻,门外响起说话声。 “醒了,不过身份太特殊还不能回领地。” “是呢,父亲是伯爵母亲却是人类,回去的话还是会被……”是卡杰娜,伊丽丝干脆把耳朵贴近大门。 “最近跟一个叫彭格列的组织很密切,希望她不被卷进去。” “人类和血族向来对立……”对话突然中断,伊丽丝快速退后,嘭的一声,门开了。 在对上夜兰的脸那一刻,心里涌起一股紧张感。 “你要怎么办呢?小姐?”夜兰蹲下来,两人目光相对。 “他们是好人。”双手扶着轮椅不自觉的后退,撞上了墙壁。 腿的疼痛止住了。 伊丽丝站起来,夜兰也站起来,足足高了一个头。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跟我回领地,二是杀了彭格列。” “为什么?”碎片般的记忆还没理清,就要她去杀人?! “还有第三个,卡杰娜准备一下,现在就和洛基开战。”夜兰消失了,没有半点声音。 卡杰娜想要扶起她,伊丽丝厌恶地拍开她的手。 “别碰彭格列!”伊丽丝转过轮椅,直接从窗台边跳下去。卡杰娜看着窗台,以为刚刚看到的眼神是错觉。 又是你 伊丽丝在街上闲逛着进了一家酒吧。 海莉穿着妖艳的深红色旗袍,烫金的花纹在煤油灯下更加刺眼,用折扇抵着下巴“小姑娘,好久不见。” “裙子很漂亮,谢谢。” 伊丽丝坐下的时候有人递她一杯起泡酒,今晚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些穿黑西装的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酒客们无视掉这些人继续跟吧台的人聊天。 “最近抓了多少吸血鬼啊?” 吧台的大叔停下擦杯子的动作伸出一个巴掌。 “5个也不多嘛,要知道他们的血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东西。” “5个已经算好了,其他的都让给黑手党了。”面无表情的人继续喝酒,伊丽丝看着泡沫发呆。 “现在洛基要和血族打仗,到时候想抓都难,而且我们抓的不过是低级吸血鬼,那些贵族们的血更厉害。”伊丽丝喝了一口酒,默默地消化着这些信息。 “抓到以后会怎么处理?”伊丽丝压低的声线,心里莫名的愤怒。 “当然是直接抽血啊。”大叔觉得这句话多余,不打算说太多。 “血族是不能自产血液的,抽干了怎么办。” “那时候只会化成些尘埃,扫扫就行。小姑娘对血族的了解不少啊,知不知道哪里还有,到时候付你报酬。现在连吸血鬼猎人抓到都不猎杀直接送到这里。” 伊丽丝摇摇头,有些明白为什么夜兰如此痛恨人类。彭格列,应该不是黑手党吧,凭借着这个小小的希望回到街上。 “嘿,你的酒还没喝!”身后传来大叔的声音,好像连钱都忘了付。 夜晚的风有些刺骨,路灯也是昏暗的,难得跑出来了怎么能回去呢,至少要待到日出。 夜兰扶着窗边,卡杰娜问“真的记起来了吗?”“血族的负担太重了,刚刚只是给她喝了止疼药而已。” “总有一天会全部恢复的,伯爵……” “只要菲尼斯还活着就不会有事。”他在赌,用血族和人类的千百年来的分歧。 的确回到了洛基,以这种方式,可是她连怎么来这里的都不知道。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陌生。 “血……人类的血……”周围的气温又降了几度,才发现街上没有人,甚至是生物。 “血……”又来了,从拐角处走出一些人,目光呆滞行动缓慢,口中不断的低喃着,伊丽丝提起裙摆,才知道伤口裂开了,因为药的缘故没有知觉。 这时候怎么止血呢,下意识地模口袋,里面有一支手枪。 “这个时候出去很危险的,到处都是吸血鬼,除了猎人。”大叔忽然想到什么,把头探出门外。 “那个女孩是猎人?真看不出来。”回头继续擦杯子。 周围又恢复了死寂,身边传来皮鞋踩地的声音,速度很快,出自本能的拔枪回头,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下意识地地按下扳手。 手枪咔咔地响了两声“连击锤都没有按,要是别人你早就没命了。”是giotto。 看起来挺重的黑色披风,前面用金链条固定,脚上穿着一对长筒靴,里面还穿了一套条纹西装。他不热么? “怎么穿成这样?这里很危险,快走啦。”把giotto向前一推,这种装束怎么看都跑不快。 giotto愣了一下,本来想跟她开个玩笑“出了什么事?” “快跑,不然死定了。”怎么碰见他就没好事呢? 咚!咚!咚!不远处的教堂钟楼发出声响,伊丽丝拉起身边的人向前跑,大脑传递的唯一信息就是不断向前。 因为洛基的夜晚,从此属于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