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伶皇妃》 第一章:楔子 每一个夜晚,我都会做一个梦。 梦中,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子,柔媚的双眼如秋水一样恬静而明亮。 她总是看着一个白色的影子,可是我总是看不清楚,那个白色的人影是什么样的面目。 但是我让能让一个如此漂亮的女子满怀爱意地看着,必然也是有过人之处。 于是,我总是想着能看清楚,但那白衣男子,却从来不转回头来看一眼。 是前面有更好的风景让他看着吗?漂亮的女子,眼底中藏不住的哀怨与无奈,但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 今晚似乎有所不同,不似以往,就到这里为止。 跟着光景一移,我又到了另一个画面。 女人一个人坐在房里,从缕花的铜壶中倒出酒,我似乎还能闻到酒香。 女人也淡笑,那是一种哀漠的涩笑。 “不是我,还是不是我。”她忽然睁大了秋水一般的眼睛看着我。 帐子让风吹得翻飞起浪,如那鲜血一般的红。 她轻轻地哀叹着,摇摇头,闭上了双眼,两颗晶莹的泪,从脸上滑了下来。 柔荑举起了酒杯,我喊叫着,叫她不要喝。 从她绝望与悲哀的眼里,看到了那伤之深。 可是她摇头失笑,似听到我说的话,轻声地说:“伤不如去。” 伤不如去,可是伤不如站起来。 她喝了下去,靠在那小桌上。 脸上飞起了一抹红意,更添得几分醉人的韵致,如此的美丽,如此的可惜。 我竟然也有感觉,全身都绞痛了起来,我知道我在做梦,因为这个梦,很早就开始了,我一定是梦中想着而痛的。 玉手莹洁如雪,垂了下来,指间飞落的是绣着点点红梅的丝帕。 风吹起,越发的吹得远。 风越发的大,吹得那四周的轻纱帷帐从银钩上散落,一层一层地盖住那绝丽的容颜,唇间的涩笑,那么苦,那么伤。 黑暗源源无边,我身子不断地坠落着,我挣扎着,不安着,想要快点醒来。 我不知道,醒来后,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我成了那个喝下鸠酒的女人 第二章:远离京城 “公子,小姐喝下药了,还在睡。”我听到似远非远的声音,在耳边,在梦中。 然后一双手,在我的脸上抚了一下道:“马上送她走,不要再回到京城一步。”那双手好温暖,轻轻地抚着,带着无限的眷恋一般,让我有真想睁开眼睛看看他。 “是,公子。”女子恭敬地答。 似梦非梦一样,我被几个人抬上马车,往外走去。 在马车前,那雪一样白的衣服,让我想要张开眼睛看个清楚,带着淡香之味的衣袖写满了哀叹地垂着。 我想,他必是一个爱干净的人。 总是讨厌这样,看不到别人的脸,总是看到纯净如云的丝白色。 马车越来越远,他的味道越来越香。 我听到有人说:“公子,快点回宫。” 似乎听到,他转身而去的声音。 马车与他,相反的方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等醒来的时候,我终于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梦醒了吧。 睁开眼睛,却看见不是雪白的墙,而是大红的帷帐,还有,绣着花的被子,以及散在二侧,又长又黑的发。 我不会还在做梦吧,我的发,是剪短还挑染再做了微卷的啊。 帘子一掀,一个穿着素服,梳着二个包包头的陌生女人站在我的面前,她看着我,轻轻地说:“小姐你醒了。” 她的衣服,她的衣服竟然是古装,还有头发,我惊愕地起身,看着这里的一切,天啊。 竟然都是古色古香的,就连窗也是,椅子也是,镜子也是那种古代的菱花镜。 “镜子镜子。”我忽匆匆地说着。 她赶紧拿了过来给我,眼里写满了不解。 镜中的我,肌如白玉眉青如黛,小巧的鼻子与菱唇,一双美丽的眼睛写满了不敢置信,可是,那么美,几乎能看到里面神彩在流转着。饱满的额头,这不是我的。 还有一头的青丝,简单地束着就尽数披下来,假发吗?我用力地扯,头皮真痛,我有感觉的,这是我吗?这明明,是我梦中看到的女人,那个喝毒酒一脸哀笑,双眼死寂而伤的女人。 怎么会是我呢?不是,不是。 “小姐,小姐。”那女子紧张地叫着。 “是真,还是假。”我究是真的来到了,还是梦镜呢?我不知道了,我迷糊了。 她却轻轻地说:“小姐,是真的,你现在在江秀城里,小姐,什么也不要管了,我们会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我听不懂。”我一丢镜子,看着修长的双手,我伸缩自如,我掐掐,还会痛。 “小姐。”她捡起镜子:“小姐不要激动,小姐才小产,要保重身体,等将来公子做了皇上,就会接了小姐上京城了。” 什么?她的话打得我七零八落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抚着脸,那么的真实,带着寒意的脸,从指尖传到心底。 睁大眼看着这里的一切,仿若如梦,皆皆却是真。 她拧湿了巾子过来,牵着我的手轻擦:“小姐,会好起来。” “你是谁?”我歪头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将惊讶藏在眼底:“小姐,我是玉秋啊。” 我看她面相还稚女敕,约莫也是十多岁的样子,口口声声叫我小姐,想必是个丫头了。 温巾子擦过手,又擦脸。 她见我打量着她,不好意思地笑:“小姐怎么今天这样看着我呢?小姐放心啊,我听了那老婆子的话,小姐这段时间,只能用温水,一点也不能碰到凉的。” “为什么?”我歪头,直接地问着。 似乎,谈得越多,我越是认同,我在这里的一切,成了真实。 那个女人眼里的伤不如去,我还说她懦弱,倒不知,我成了她。 “小姐,不说了。”她咬着唇:“说了小姐会难过的。” 眸子一垂,我冷声说:“说。” 似吓了一跳,玉秋小声地说:“小姐,你小产了。公子让人把你送这里来疗养。” 她说到公子的时候,眼中有抹崇敬与神圣。 那公子,是让我小产的人吗?还在宫中,将来做了皇上。 小姐小产了?句句话,连惯起来,那我就成了他私养的女人吧。 我是谁,我叫什么? 我看着玉秋,她却沉默地站着,大气不出,只是那微咬的唇,看出了她的心痛。 “过来。”我放松声音,招手让她过来。 “你叫玉秋,我是你的小姐。” “是的,小姐。”她毕恭毕敬地说。 我一笑:“不必这样生疏的,我现在,需要你,我脑子里,似乎想不到什么事只是记得,出了京城,说永远不要让我回去了。” 她忽然泪就滑了下来,呜咽起来:“小姐,不会的,公子还是爱你的,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不要了,是吧。 那我家人呢?那我的以后呢? “小姐,你一定吃药,小产的时候,把你刺激坏了。”她抓着我的手,呜咽直哭。 我却没有什么感觉,小产能坏到脑子吗?奇怪的丫头,居然可以将这些连在一起。 也许吧,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还清楚地看到这里的一切。 小时候历历在心中的梦,这叫做缘份吧,只有这样的解释,才会合理一些。 “小姐,玉秋以后,一定会好好侍候小姐的。公子不会忘了小姐的,一定会接小姐到宫里去的。”泪水跌在我的手背上。 是她的无力,与怜惜。 真是个单纯的女子,但我半梦半醒之时,已是听清,不要再回京城一步。那清朗的声音,隐隐中,带着绝情的味道。 我叹息,看着室内开得幽然的兰花,我这样,是来干什么呢?明明是一段故事的结束了。 我代表着那梦中的女人,远走了。 枕间落下的一方绣帕,绣着绿奴二字。 那绿意盎然的小草,爬满了粉色帕子的周边,却爬不出那方帕子。 风吹,而不动,冬来,而草不枯。 绿奴,绿色的奴隶,绿色,代表着生命。 那叫绿奴的女人,结束了她的生命,是否是已经过去,还是我梦到的,是我的以后。 我想,是我,定不会发生的。 生命在于坚持,多少人徘徊在生命线苦苦挣扎,轻易结束自已的生命,才是生活的懦者。 第三章:陌生男人 玉秋还以为我很难受,心理加上身体,侍候得小心翼翼。 我呆坐着,直到月上窗棂的时候,才真切地发觉,是真的在古代。 长叹一声,因为四处黑糊糊,没有电灯。从窗子往外看,四处黑压压的,只有远处的狗,偶尔叫几声,绝对的古代啊。 寒风簌籁地吹着,有点像地狱。 我越发的心寒,没电的日子,怎么过。 玉秋点亮了油亮走过来:“小姐,你不要伤心了,你连晚饭都没吃,会饿着身体的。” 长叹一气,你不给我吃好不好。 讨厌的古代,要看着油灯,睁眼到天亮吗? 我还在想着,要不要找本书,给我打发时间,玉秋一吹烛火说:“小姐,玉秋也去休息了。” 彻底的黑暗,如同我的人生,看不到未来。 天色还早,玉秋又过来:“小姐,身体好些了吗?” 我坐起来,擦擦眼:“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不要说几点了,没有时间,没有电,所有的科技,都没有。 “卬时二刻了,小姐。” 我有点头晕晕的,那究竟是几点啊,可怜我学的古代知识,并不多。 “有什么事吗?”这么早叫我起来。 现在是初冬的时候了,早上的气候,最是冷。 玉秋一怔:“小姐,没有什么事。” “那我问你,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小姐会跳舞。”她轻轻地说。 原来是个舞伶吧,真可怜,那人说不要,就送得远远的,也没有人为她作个主什么了。 “小姐,可以刺绣啊。”玉秋小心地提议。 我哪里会啊,跳舞:“我的名声,很红吗?” “嗯。”她点头:“小姐很出声,公子喜欢小姐,可是公子现在有不得已的时候,才送小姐到这里来的。” 她还为那男人说好话呢?要是今时今日换了她躺在这里,想法,还会是一样吗? 不过我也不认识那个公子,这算是圈养吧。 在偏远的城里,僻静的居所,养着一个被抛弃的跳舞女人,够可怜的了。 小产我没有觉得痛,大概都让绿奴承受了去,这居所,竟然只有我和玉秋二个人。 吃用,都是从京城带来的。 我很确定一件事,不是包养,而是抛弃了。 刺绣,我没有那种闲情的境界。 这是新买不久的园子吧,那花,好些时候没有人打理,开得垂头丧气的。 初冬的风,扫了一次又一次,树上的叶子枯黄地在抖着。 就如我啊,人生进入了冬天,我都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毕竟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了。 “笃笃。”那大门,居然传来了敲门声。 玉秋去买菜了,也不知是谁。 陌生人,我是不会去开门的。 坐在门口晒太阳,等着陌生人离开。 “绿奴小姐。”轻淡的声音煞是好听:“我知道你在。” 果然是叫绿奴,知道又如何呢? “绿奴小姐,你以为,你能躲上一辈子吗?”那声音,有些自得意满起来。 我躲了吗?又不是我想来这里的。 也不知外面是谁,应该是熟人吧,千万不是来讨债的。 “绿奴小姐即然不想见,在下就先告辞了,要是绿奴小姐不想终身只在江秀城,就到水云轩来找我。” “你有什么好的法子吗?”我出声地问,并没有让他进来。 外面传来了笑声,好是自得。 一会儿才说:“自然是有的,那本公子就在水云轩等候绿奴小姐大驾光临了。” 一听就没有好话,有人要我离得远远的,不得踏足京城一步,有人就想要我回到京城里,是想拿我做棋子。 天冷好个冬啊,为什么玉秋还不回来。 风兮兮易水寒,我终不会如那公子所想,就在这里终老下去。 不会盼望着,那带着香气的公子,是否会接我。 等他想起,恐怕我是满头华发早生。 女人,何必把自已绣在那帕子里,只能看着,不能出声。 冬天的时候,被抛弃,特别特别的冷。 小产过后的身体,并不是很好。虽然玉秋照顾着,但她能跟我多久。 那公子可以管我一个月,一年的生活,十年呢?他一个忘记,以古代的生存定率来说,我这样,我会饿死的。要是有什么男子欺到我孤身女子,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总得为自已看看,我决定去水云轩。 第四章:琉璃王朝 玉秋给我端上一杯茶,偷眼瞧瞧我脸上的神色,试探地说:“小姐今天好多了。” “好多了。”丫头还是不够精明,才小产的人,居然端上茶。 闻了口茶的清香,我放下茶叫住要去忙的她:“玉秋,问你个事?” 冷不防地我问她,让她伸长了脖子,好一会才笑:“小姐想要问玉秋什么事啊?” “玉秋,你知道江秀城的水云轩在哪里?”想必也是不知道吧,毕竟她是跟着我一起来这里的。 但是一听到水云轩,玉秋的脸色一变,盯大了眼睛看我:“小姐,你不能去水云轩的,小姐。” “为什么?”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我好奇着,为什么她会知道,或者水云轩的主人,是她口中所谓的公子的对头。 如果我猜得没有错的话,那公子把我送出京城,不能再回一步,就是我不能留下,而对头人,想要用我,势必会来找我。 “我不想听你为谁说话,玉秋,我要听听,为什么?” 我不会去相信她口中的那个公子,有多好。 玉秋低下头,看着鞋尖小声地说:“小姐,玉秋知道公子把你送出京城,小姐你心里很难过,可是小姐,如果去水云轩了,那就是跟公子过不去。” 宾果,我还真是猜对了。 无奈地叹息,我说过不要为那要人说话,结果还是换来了解释。 玉秋吞吞口水说:“小姐,你还是三思啊。” “第一,水云轩的主人是谁?”我直接地问。 玉秋期期艾艾地看着桌上冒烟的茶:“是三公子。” 拜托,她说话,要不要我说一句,她才说。沉默,未必就是金,我要是知道我就不问她了。 她看出我的不悦,小声地说:“小姐,就是跟公子争位的三公子,是一个邪妄,狡诈的人。小姐万万不能去,会上他当的。” 水云轩估计还是个全国连锁的吧,一个丫头一听就知道。 “你口中的公子,是什么公子,这是什么朝代,你先说让我心里有个底吧。” “小姐,这是琉璃王朝四十三年,我们的公子是琉璃皇上最疼爱的五公子,皇上欲立太子,五王妃对小姐不太喜欢,还有皇上也不会喜欢小姐的身世,公子无奈,只能把小姐送出宫。而今处处跟公子作对的,就是琉璃王朝最邪恶三公子,所以小姐万万是不能去的。”她抬起头,一脸的着急。 好个忠心的丫头啊,可惜,主子我并不喜欢她口中的五公子。 也不知是什么朝代,琉璃王朝,我从来没有听过,在史书上也是没有记载的。 据我所知,公子这一类的称呼,如果在皇室中流行,就只有五代十国之时,唉,幸好没有穿到清朝去,不幸中的大幸,大幸中的不幸我要怎么在这陌生的朝代生存。 水云轩代表着三公子,一个邪妄,狡诈之人。 这是我初初之时,从旁人口中得到他的信息。 身体也不是很好,也不知是因为小产,还是因为我没有适应这孱弱的身体,总是觉得力不从心一样。 在房里休息了二天,看着冬天的叶子,越发掉得厉害,心中有一种东西,也在慢慢地叹息。 终于有那么一点被抛弃的凄楚感觉了,一场小雨,将空气打得更冷湿。 玉秋提了些黑炭到房里烧,那一股子的烟味,呛得我直咳着。 我忍不住问她:“玉秋,你想在这里,一直到老吗?” 她垂下眸子,轻声地安慰:“小姐,不会的,只要公子以后做了皇上,就能接我们到宫里,到时候,就有着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在她的眼里,我是非常期待那天吧。 我笑,看着那黑烟:“玉秋,你也不用骗我了,其实我听到了,他永远不会接我回京城的。” “开门开门!”外面蓦然传来了急促的呼叫声。 玉秋脸色一白,有些紧张地说:“小姐,我出去看看。” “不用,我们听着。”我倒要听听,是谁来骚扰我们。 如果远避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 外面的人大声嚷嚷:“绿奴,你这跳舞的舞姬,出来陪爷喝一杯,爷买你一支舞。” 这分明就是上门来挑畔的,玉秋脸色有些怕,有些无夸。 如我初时所想,没有那么可能会平静的,当然,别人也不会无事生非上门的。 这是临水的地方,幽静而又独立,一般是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会上前来借什么的。 玉秋紧张地说:“小姐不要怕,可能是找错人的。” 找错,怎么可能,连名字都叫出来了。 “小姐,我去说说,打发他走,不打扰到小姐的清静。” 我拉住她摇摇头:“没用的,这个走了,明日还会有人来。” “为什么啊?”她不解地问。 为什么,我脸上挂上轻笑,因为有人不想我这样啊,因为我有利用的价值啊。 逼我出门吗?那三公子的手段,还真有点上不了台面,但是对待一个怕事的女人,还是有效的。 “玉秋,你去回话,告诉他,明天让三公子到这里来接我。” 她抓抓发,似乎也理解了是三公子让人来打忧的事般。 但是下一刻,她愕然地睁大眼:“小姐,你要去见三公子啊。” “不是我怕了他,而是我请他不要再来打忧我了。” 我不是绿奴,这一招对我没有用,他派这些不入流的人来请,估计绿奴以前还是个怕事的主。 第九章:算他狠 真冷啊,我发抖地在岸上等着他。 其实这是我走的最好时机,但是我不敢走啊,我怕毒发身亡,人的生命是宝贵的啊。 喘息着,看看远处,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水流的声音。 那船上的火,迅速地让人给熄了,好个杀人越货啊,连船也不留下来。 等了好一会,听到有人游近了,我死瞪着看,不知来者何人,有何贵干。 唉,先鄙视一下自已,还真快就把自已代入古代了。 不要,我不喜欢,要是个千金小姐的身子也就好了,养尊处优我不介意,但是这命好像不好啊,前途堪虑,我并不喜欢奋斗的,我喜欢享受生活。 但是先还是不要玩完小命吧,看着那些许的白衣,我还是不敢出声。 白影子冷声地叫:“绿奴。” “呵呵,我在这。”我很乖,没有逃走。 赶紧站出来,让他看到。 他走过来,我闻到他身上湿腻与血腥的味道,这人一定杀人太多了。 有点怕他,往后退一步,他抓了我就走:“快点,别让人追上来了。” “那个,你是不是走错路了,这边才是有人家住的地方。” 他怎么拉着我,就往水里的那一边而去。 他轻笑,低声地说:“你以为别人是笨蛋吗?不会在上面安排人。” “那现在?”我小心地问着。 可能是黑夜,我看不到他凌厉的眼,没有那么害怕他。 “现在游回对面去。” 我有些无力,让他揪着走。 即然要到对面,为什么让我游到这里来呢? 他当我是大力水手,不用力的吗? 没敢哆嗦太多,他抓了我,扑地就往水里游去。 真害怕撞到追上来的同行,他是想混人耳目,不让以为他往左,实则是往右。 他是聪明,最累的,是我才对。 在水里奋力地游着,他还缠住我的腰,让我拖着走。 累得我一个喘气啊:“三公子,我不要你帮我,我自已可以游的,你给我吃了毒药,我是走不了的。” 他似乎低低地笑着,在我的耳边轻声地说:“是我一只手受伤了,要你拖着。” 他娘的,不,我不说粗话。 忍了,忍了,用力吧,我不想死在这里。 然后他又说:“谁说我给你吃的是毒药。” “不是吗?就在水里,就是刚才。”我惊愕万分,他老大不会把这事给忘了吧。 我从来可没有这么厉害过,晚上游来游去的。 他笑笑:“那不是毒药,是暖身的,瞧,你现在不是很有力。” 丫的娘的,你狠。 我还在岸上左思右想,怕得捂着小心肝,就所自已一会儿就成了一摊黄水。 那江湖的电视剧,还真会骗人啊,动不动就是来个歹毒的药。顺便把我纯洁的思想也带得yyoo起来了。 如果我早知道不是,我还甩他啊,我会早点逃走的。 现在,认命地往岸上游去吧。 一身冷冷的,上了岸,他就拖着我走。 黑夜中看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七弯八拐的到了一个屋子里。 他点亮了油灯,我看到他**的身上染满了血。 他扯断了袖子,还有半截箭在手臂侧边。 抬起眸子看我,看到了眼中的惊吓,低声说:“闭上眼睛。” 我还来不及闭上,他手掌往那箭用力地一推,闷叫了一声,那箭居然穿过了肌肤掉在地上,还微微地响了一下。 天啊,我觉得我有点脚软。 “过来帮我。”他命令着。 手抖得如筛糠一样,拿下着药,一个劲地往他的伤口上倒去,还是止不住地血。 我真怕啊,以前有点小破伤的,吮吮就好了。 现在看到那么多血,捂着还是流了出来,那血从双手里往下滴着,是一种心灵的折磨。 他脸色苍白,另一手,紧紧地抓着拳头,一把扯下我的外衣。 我惊讶地叫出声,他将衣服丢在我的手臂上:“给我绑好,你还要挤我多少血出来。” 颤抖着七手八脚地绑好,三公子真是太那个了。 为什么要撕我的衣服,我还以为他想干什么呢?。 低下头,用力地打个结,他闷哼一声。 那带着警告意味的眸子瞧着我,还带着一些复杂的打量。 第十章:如狼男人 房里只有一张床,我认命地缩到墙角边去,不用他说我也知道不能靠近门,缩吧,我很识时趣,不认为尊贵的三公子会让我睡床。 他眼波里的光华流转地看着我。 我不习惯让人当怪物一样地研究,打量。挤了点笑,模模脸蛋:“我还好吧。”没有多长只眼。 他忽然一笑,玩味地说:“绿奴。” 是我的名字,可是我不喜欢。 绿色应该代表着生命力,还有无限自由与轻松的向往,而奴,应该是最低下的一种。 “不会跳舞了吗?”他又问。 明明我说过的,他还不信,我点点头:“会一点点。” 他笑了出来:“就你那跳的,小丑一样,绿奴,从今后,跟着我吧!” 我笑笑,看着一侧。 从今后跟着我吧,他是神啊,还是,他把自已当成皇上了,跟着他,是我的荣幸,我就能吃香喝辣的。 “笑什么?”他似乎好奇。 我耸耸肩:“一般来说,我对吃的不太挑,香不香无所谓,辣的我肠胃有些弱,承受不起。” 他眼里含着一点笑,越发的看我越久:“你这人,似乎现在有意思多了,而且,比以前聪明多了。” 他未免也太武断了,就这样他就判定我聪明。 “绿绮。”他忽然说。 我惊讶地挑了挑眉,想要问他为什么。 他看了看伤口,狂妄又轻淡地说:“是你的荣幸,我还是第一次给你赐个名字。” 我恭敬地说:“请你务必收回你的荣幸,我觉得我承受不起。” “不识好歹。”他冷冷地说:“我命令你收下。” 强权主义啊,名字还得强权收下。 好吧,反正我也无所谓,绿奴也是人,绿绮也是人,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而我,占用这身体一段时间吧。 他有些痛,咬牙忍着,脸色有些惨白。 五指轻拢:“我会让他们都付出代价的。” 安静地打着瞌睡,我什么也不怕,因为怕危险的,不是我一个,怕逃走的,也不是我。 他轻笑地看着我一眼,转身吹黑了烛火说:“绿绮,我的报复,不是你能资料得到的。” 是吗?他又威胁我了。 不过该死的,他的声音中,那种懒洋洋的腔调,带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不得不记在心里头。 深吸着黑夜中的空气,我无力地叹息:“你认为我有那个体力吗?”我只差没有虚月兑了。 他在床上躺着睡,我在地上坐着。 但是我感觉,他没有睡,那的眼睛只要一睁开,我就能从那幽幽淡淡的月光里看到。 荧荧而亮,像黑夜里的狼,充满了危险。 很静的夜,很奇怪,我与他避难在这里。 他就算是如此狼狈说话还是充满着天生的自信,这么一个男人,只能欣赏,万万不能靠近。 危险的东西,都是请保持距离的。 天没有亮,我听到微微的声音,睁开眸子看,他坐了起来。 但是精神很不好,脸还有些红红的,他抬眼看我,我发现他的眸子有着一种疲累还有散乱,不若他那时的凌厉如冰雪。 但我是个很合作的人质,主人的事,我不过问。 他有些喘气,看着白布处的血,凝结成有些黑的痕迹。 淡然地说:“箭里有毒。” 呵呵,不知要不要附和他,不过这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射的箭。 而且,他很轻松,就像是在说,今天怎么下雨了。 第十一章:逃命之路 他利眸凝起来看我似乎很不满意我不当一回事一样。或者他高高在上习惯了,而每次,都有很多人应和着,当我不说话,他就觉得我怪怪的。我无奈地挂上一些轻笑,淡淡地说:“哦。” 他勾勾手指让我过去,我站了起来,走向床边。 手臂伸向我,那血腥味就在我的鼻尖下面,他抬起下巴示意一下,叫我给他吮毒血。 有些惊讶,但是在他冷刀子一样的眼神里,我连拒绝的勇气也没有。 我叹气,手指轻解下他手上的布,然后看着那恶心的伤口,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凑上唇去吮吸那污血,好恶心的味道,肚子翻滚一下,我就想吐。 吮一口,赶紧吐出来,再吮,直到看到鲜红鲜红的血,抖着手将袖子扬上去,让他撕下来,再用力地绑住。 他的汗大滴地滑下,但是我没有心情去关心他了。 扶着墙头,恶心地作呕了起来。 这里连水也没有,满嘴的血腥味,吐得我肚子翻天覆地的连黄胆水也吐了出来。 一只手轻轻地拍拍我的后背,真是稀奇,他居然也会关心起我来了。 他开了门,扯着我往一边走着。 这些房子,都是石房子,而且那小巷足以看得人眼花缭乱的。 跟着他无力地走着,到了一口井旁,他停了下来。 我自个打了水上来,赶紧漱口,反反复复地好几次,但嘴里还是觉得血腥味浓浓的。 喝了些沁凉的水进去,觉得肚子有些舒服了一些,坐在地上喘着气,反正也是一身狼狈,哪管得了这地方干不干净呢。 他站着四周看了看,拉起我又说:“得走了。” “好累。”我喘着气:“跑什么啊,都没有人来找的?”我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 他只是冷哼,有些瞧不起我。 这些村落,都是在外面晾衣服的,他自在地取下他看得顺眼的穿上,掩着手臂上的血,随意就丢了一套给我:“换上。” 是他家的一样,拿人家的也不心虚一下。 穿上衣服跟他走,出了那些弯弯道道,一直往山上而去。 上了半山腰,已是阳光透出了那厚厚的云层,带着些许的寒意,照着下面的渔村。 但见那弯弯曲曲的小巷里,有着不少的人,急急地走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三公子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又冷哼一声:“未免太小瞧我了。” 我觉得他应该有点鼻炎,老是哼哼的。 而且他怎么可以说这些而面不改色的呢?那谁的手臂受伤了,奉承地说一句:“神威英明。” 他笑,苍白的脸上带着一种冷残之色:“绿绮,你是在嘲笑我吗?” 说反脸就反脸,我喘着气说:“不是,我是说三公子你再神威英明,可是我不是,我肚子好饿,我好累。能不能休息一下,找找有什么吃的,填饱肚子再上路。” 他冷残地笑着:“上哪里的路。” “就是逃跑。”我怯怯地说。 他脸色一变,狠狠地瞪着我大声说:“绿绮,你怎么越来越笨了,本公子的眼里,就没有逃这么一个字,等休息够了,吃饱了,你就等着上黄泉路了,还不快点走!” 真是凶啊,他看上去很是儒雅斯文的一个人。 这一个道理让我知道了,看人真不能看表面,狼看上去也没有比大象大,但是咬起人来,可没有留过情。 山路很是难走,我得在前面开路,那些树枝打在身上,好是痛。 为了活命,还有背后那噬人的眼神,我没敢叫停一下。 不知要逃往何处,反正是越来越饿,越来越累。 静悄悄的林子里,听到自已的喘气声越来越大。 双脚一软,就要往地上倒,他一手搂住我的腰,没让我倒下去。 “休息一会吧!”恶魔终于肯让我放放风了。 摊在地上,连站的力气也没有。 真是觉得不可思议,就真的像梦一样,我一下子就到了这地方。 现在还让人追杀着,还得逃命。 穿越,真的是也要擦亮了眼睛看着,不然就是我这样歹命。 气喘得有些急,忍不住轻轻地咳嗽。 他的脸出现在我的上方,我眨了眨眼睛:“好了,我马上走。” “再休息一会吧。”他也坐了下来。 真好,如果逃不出去,那么死也得喘口气啊。 他看着远方,那是弯弯的河湾,远远看去,有些迷蒙,那水流,像是布匹一样,静然而又流畅。 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我看他的脸还是很红。 我打量着他,他转过眸子看我,吓得我又低下头去。 他站起来,伸出手道:“走吧。” 有些颤栗地抓着他的手,这一次,他在前面开路,我在后面跟着。 他的体温很高,可能有点发烧。 我真有点担心他。 第十二章:我不逃跑 他并没有去山脚下,而是在山顶上,一直往一个方向走,说实在的,我对这里一无所知,他要带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东南西北,就更不用去分辨了。 走得久了,就不会觉得冷了,他越走越是慢,喘气的声音也大了。 我轻轻地提醒:“你需要休息。” “闭嘴。”他恼怒地叫着,不舒服让他心情很差。 抓着我的手很用力,让我手生痛着,好吧,他要晕倒了,也不关我事。反正我看他现在走路还不如我,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了。他要是倒下去了,我倒是可以先逃走。 正想着,他却回过头来看我。 脸红得有些骇人,手上的温度越发的高。 依旧是冷厉地看着我:“绿绮。”“嗯。”我轻应,心里打着自已的算盘。 “别想着逃开,我可以告诉你,你一旦私逃,不仅我不会放过你,就连他也不会让你活着的。” 我乖乖地点点头,反正他也知道自已的状况,是支持不了多久的了,等他昏过去了,我才不甩他呢,天大地大的,我没事,远离这里就好了。 他犀利的眼神,看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逼近我,那红红的脸,咫在眼前,一字一句地说:“绿绮,我说到做到,你最好记着,皇宫中的人,要想寻一个人,就算是你逃得再远,也能抓回来,要杀一个人,更是易如反掌。” 我害怕了,他深深的锐利,穿透了我的灵魂。 惊慌地点头:“我不会逃的。” “很好,我相信你。”他笑了,该死的好看。 但是沉重的身体往我身上一低,火烫的脸擦过我的脸颊,热热的感觉让我楞住。他的重量,让我倒退了二步,差点也就往后摔了。 抱着他的腰,把他撑起来:“三公子,你不要吓我,你晕在这里,我怎么办?”我是想逃,可是他话中的威胁,让我知道他不是说假的。 这荒山野岭的,要是出来个什么咬人的东西,那怎么办?我自问,我没有狠心到丢下他不管,他救过我一命,不然我早让来秋给杀了。 摇着他:“你醒醒。” 叹气地看着,如果叫得醒,他就不会晕了。 手轻触他的额,热得烫手啊,他在发烧。 一咬牙,拉过他的手臂,让他伏在我的肩上,吃力地扶着他走了。 还是不行啊,我根本就没有那个力量。 失败地放他躺在地上,等吧。 等来等去,也不是办法,现在还看得见,要是到了晚上他还没有醒来,那不烧死人吗? 用冷水可以退退烧吧,事不宜迟,我折下一些枝丫,盖在他的身上,然后往山下而去。 流水的声音振奋了我,也不顾磨破皮的脚多痛,拔开那茂盛的灌木林,小心地去取水。 清澈寒冷的水上浮着一些枯叶,扫了去,就捧着水,先自已喝几口。 只可惜是冬天,要不然的话,一定会有什么叶子很大的,可以装些水让三公子喝。 连个帕子也没有,真是可怜极了,月兑上的衣服,沾上水再拧干,先擦擦自个的脸,这样才舒服多了。 再浸湿,却没有拧,擒着衣服就往山上走。 一身薄薄的衣服,让我冷得只想快点走,好把冷意给驱走。 到了山顶上,老天保佑,他没有让老虎吃掉。 将他身上的枝丫推开,拧着袖子,让水往他的唇上滴上去,再用湿冷的衣服给他擦脸,降温。 感觉到了冷,他动了一下,还是张开唇。 想必是很渴,再拧些水到他的唇上让他喝。 反复地擦着他的脸,越发的通红,让我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自已弄错哪里了。 他突然张开了眸子看着我,迷蒙中还带着一些冷厉。 我赶紧解释:“我给你降温,你好点没有。” 他看着我在寒风中打抖的小脸,冷厉慢慢地散去。 看来是好多了,幸好,千万不要再晕了。 低眼,他瞧见他胸前的衣服拉开了大片。 我赶紧解释:“我刚才给你擦了一下,让你的温度降低一点。”我坚决没有要吃他豆腐的想法。 他瞧我一眼:“让我休息一下。” 挣扎着,坐了起来,然后月兑下外面的衣服甩给我:“穿上吧。” 是怜悯吗?好,不管是什么?他终于发现我在发抖了。 喘着气好一会,他抓着一颗树站了起来:“这里离山下有多远?” “没有多远。”我小声地说着:“我没有跑,我刚才只是下山去找水给你降温了。” 别以为我想逃,又怕事,就折了回来。 那么以后他会对我不客气的。 他倚在我的肩上:“下山吧。” 抱着他的腰,撑着他下山,又累得我气喘吁吁的。 他似在说着什么誓言一样:“绿绮,我不会亏待你的。” 真是谢谢了,不为难我就好了。 我不会跳舞,我也不是他的绿绮。 我是深深地知道,自已是走不掉的,他断然不是威胁,从他的口气里,我听得出他有这么一个实力。 后果可能不太好,我还是少费那个力气了。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三公子现在已经没有了杀我之心,还说不会亏待我,但,谁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呢? 第十七章:半夜下药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似乎有人扛起了我。 不管了,可能是那个变态的三公子,想半夜走路,顺便扛着他的奴隶走吧。 但是让人扛着很不舒服,而且还蒙上黑布一样。 我动动身子,一点也动不了。 头好痛,也不知是谁打了我一样。 全身软软的,没有力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miyao还是软筋散。 好伟大,亲身实验了。 觉得自已和豆腐一样,软软的。 我觉得,不会是三公子。 他不至于会这样多此一举地下药背我走,他有那么好的心情,我跟他姓好了。 就算是袖子上一点污垢,他都嫌恶。 那就是要抓我的人了,五公子吧。 幸好没有走多久,就把我放了下来。 掀开黑布,四周黑糊糊的,一时之间,什么也看不清楚。 “绿奴。”温和的声音,轻轻地叫。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白色的衣服在眼前晃动着。 薰香宜人,他蹲了下来看着我,轻唤一声:“绿奴。” 我拢紧眉头:“你是五公子。”“是我。”他也没有瞒着。 大手抚上我的脸,吓得我头往一边摆,闪过他的手。 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长成什么样,只有眼睛,黑幽幽的。 “绿奴。”他低低地叫:“怎么,还在生我的气吗?听说,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消息可不是一般的灵通啊。 我冷哼:“你不是要杀我吗?” 他轻笑:“你倒是不怕。” “即然要杀,就不会等到现在了,一刀下去,连扛也免了。”脑子还有些沉沉痛痛的。 “绿奴,委屈你了,我怎么舍得杀你呢,你是我最宠爱的女子。”他叹气:“相信我。” 相信他,刀都逼到我眼前了。 他大手按着我的脑袋,轻轻地揉着,舒服得让我有些想要叹气。 “绿奴,我带你回京城。”他抱起我。 “喂,放我下来,我不认识你!”真是奇怪,太深情过头了吧。 我不是真正的绿奴,我才不会稀罕。 他一怔,轻轻地放下我:“绿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让你出京城,是吗?那也是不得以的事,现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得了我们在一起了,父皇已经写了召书,立我为太子,你,就是我永远的太子妃。” 我怎么觉得这话听起来好假。 “绿奴啊。”他抓起我的手,一个劲地亲着。 湿热的感觉在手背上,好恶心。 “放开我。”我冷冷地叫,我与他并没有相熟到这样的地步。 他执着我的手,静静地看着我,眼神穿透夜的黑,死死的瞧着。 似乎不相信,我真的不记得了。 苦笑着说:“连我也忘记了?” 我连自已是谁也不知道呢?坐着喘气,这外面的风很冷很冷,吹得我越来越清醒。 甩甩脑袋,觉得这些人都很可怕。 一个个精得要死,我想装扮成那老头子就连我娘也会认不出我是谁的。他居然还知道,此人心机,不简单。 “绿奴,对不起。”他忽然抱住我,万分深情地说:“都是我让你受苦了,忘了不要紧,我会好好对你的。” 使尽力气去推他:“别这样动手动脚的。” 他越发的抱紧我,收拢手臂,似乎要把我嵌在他的怀里一样,痛惜地说:“对不起,绿奴,是我害了你。” 唉呀,这人真是,一会要杀我,一会又抱得我要死。 “五公子,你放开我。”我大声地说:“搂搂抱抱,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了得。 他终于放开了一点我,我喘着气:“请不要这样。” 这个多情又无奈的五公子,要是白天来的就好了,我就可以看出他长成什么样子。 可惜是晚上,什么也看不到。 “绿奴,跟我走。”他低哑地说着:“我想,什么也不要了,有你陪着我,就心满意足,绿奴,我们不要再回京城那是非之地,我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我们过世外桃园的生活。” 我觉得他这话,好不靠谱。 明明是他为了权势,所以让我小产,把我送走,我落在三公子的手里,他又千里追杀。 现在说爱我,要和我远走高飞。 真可惜啊,别人说女人的大脑,都是很相信罗曼蒂克的,都喜欢听这些甜言蜜语的,可是我听不进去,我觉得这太太太太太假了。 “如果我什么也不知道了,你会不会杀我?”我突然很好奇地问他。 他等了大概有十秒钟左右,才摇头:“不会。” 但是我不相信,等了二秒钟,就是杀与不杀,在脑子里中盘旋着了。 会与不会,也只是想要考察个清清楚楚。 此狼人,非良人也。 我没有笨得现在就揭穿他,那我会小命不保。 我得先虚以委蛇,才能等到三公子那高傲的主子发现奴隶不见了,才夺回他的私有财产。 他捉弄我,他邪妄无常,但不至于会要了我的命。 “我们现在就走。”他以为我同意了,抱起我就走。 有点心跳跳的,我拼命地摇头:“我可以自已走路。”又不是脚断了,还要他抱来抱去。 说实在的,五公子的待遇和三公子的待遇有着云泥之别。我要是绿奴,我也早就弃暗投明了。 他扶着我手,大手还紧紧地抓着我的肩头。 似乎,他真的很在意绿奴。 天色微微亮,我往回头看,这陌生的地方,沐浴在白光之中,一片萧条与静谧。 他不曾有追来,我心中,有些落寞。 五公子柔声地安慰我:“绿奴,你别怕,没有人再来伤害你了。” 他倒是好心思,能猜得出我在想什么。 偏过头看他,眉目如画,风度翩翩,看起来,很是俊美,但弱为瘦削了些。 他眉头紧锁,似乎有着满月复的心事,哪里像是放下一切,想要与我双宿双飞的快乐表情。 女人真好骗,没有大脑的女人,更好骗。 我猜,不出三天,他一定会要我说出秘密。 走到有人的地方,已经天大亮了,他殷勤地端来水,让我喝。 虽然眸子含情款款,终是觉得很生硬一样。 我不想走得太远,怕三公子追不上,可是又想走得远远的,让他永远追不上。 代步工具,还是马车。 劳累了一天,瘫软在另一家客栈的床上。 “怎么,就累了啊。”床侧闪出一抹白影。 我一骨碌地爬起来,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三公子。” “你倒还认得我。”他自在地坐在椅子上,翘着脚望着我。 就知道他会来的,可是也太神秘了,我才进这房子,他就守在这里了。 他与五公子长得很像,但是一个阴柔,一个沉默,气质完全的不同,很容易就能区分得出来。 “我是被抓的。”不是逃的。 “反正你是从爷的身边逃走了。”他霸道地说。 “意义上是不同的,我还等着你英雄救……奴隶。”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里,始终无法说出美字。 “算了,本公子要是跟你计较这些,未免胸怀太狭小,现在就给你一个任务。”他眼色一变。赶紧闪到床边,点了我的穴道。 轻声地在我的耳边说:“别给爷乱说话,不然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我还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思想跟不上他的变化。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然后门轻敲下,五公子在门外柔声地说:“绿奴,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休息?” 我的眼珠子转到三公子的身上,他冷哼,高傲地别开头。 我这章写这么长是为了给我姐姐压力,大家要支持我哦! 第十八章:为他感动 “绿奴?”五公子的声音有些急。 我低声地说:“谢谢五公子,我不饿,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直到脚步声走远,我才松了一口气。 “女人都是大话连篇的。”他鄙视地看着我。 要我说谎的是他,现在说的,也是他。 他解开我的穴道:“现在来算算帐了。” 我沉默不说话,他还好奇来着:“说啊,你不是很喜欢顶嘴的吗?” 他是猫我是老鼠,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我说不是跟他私奔,他说我狡辩,内心就想,我说是,更是死路一条。 我沉默不语,你爱怎么判我的罪,就判我的罪。 一拉我的耳朵,我狠狠一瞪他。 他轻笑:“比爷还凶是吧。” “说吧。”别在玩这些了。 手指在我的脸上一弹:“绿绮,我有个计划,你先跟着他,看他想干什么?” “你要我跟着他?”我惊讶,他不带我走吗? 他不怕秘密让五公子得到吗?记忆嘛,有时就是灵光一闪的时候就想起的。 “是的,跟着他,也让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女人,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他恶意地看着我的胸。 我低头一看,淡笑:“我可不是胸大无脑。” 他居然脸红了,别开头:“不要脸。”真想骂人,居然说我不要脸,谁要说我来着。 这绿绮的身体,又不boba的一种。当然不可以说胸大无脑啊。 他不会很纯情吧,居然还会脸红。 但这些人为富为贵,多的是女子侍候,有什么没有见过的呢?他的女人,也多不胜数吧。 “我要是不听呢?”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他笑着拍拍我的肩头,用力一按,马上痛得我冷汗涔涔然:“饶命,我会听。” “女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他颇为得意。 他以为他是谁啊,欺负女人的男人,算是什么好鸟。 “跟着他,在他的身边,看着有什么情报利于我的。”他从袖口模出一个丹药:“吃下去。” “对不起,我很饱。” “爷叫你吃就吃,不然你会乖乖为爷办事吗?”他托起我的下巴,硬是捏开,塞了进来:“这一次,不是什么补药,没有解药,就是肠穿肚烂。” 很腥的味道,我想吐出来,从喉口滑下去,硬是让我月复内翻滚着。 他还不满意,捏着我的下鄂,硬是要看清有没有吞下去。 一松开我,我趴在床沿就想将吃下的吐出来。 可恶,真是可恶,他在挑战着我的好脾气。 他一脚将我踹下床,摔得我满头金光的。 还嫌恶地说:“爷要入睡了,床下守着去。” 这真是霸王爷啊,这是我的房间好不好。 三公子与五公子,一个温柔,一个霸道。 我讨厌夹在他们之中,二个,都是在利用着我。 他现在,还要我去勾引五公子。 抱着膝,看着睡熟的他。 有些叹气,我真想悄悄地逃走。 但我知道我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他鄙视女人,同时又知道怎么去利用女人,这是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 我想家了,在这里,没有一点点的人情温暖。 即使是五公子对我呵护有加,也是虚假得很。 烦恼得我睡不着,迷糊地靠在墙边打瞌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空无一人。 他给我留了张纸条,说是解药,得每日一服。 抓紧纸条,气得我火冒三丈,还真的是毒药,小心我抹脖子死也不干。不受他们的威胁了,夜里打发一个霸道的,白天还有一个温柔的。 我想我这小脑瓜子迟早会出毛病。 五公子看我神色不太好,很关切地买了马车,体贴地让我在马车里休息。 “绿奴。”他轻声地唤:“累了吧,来喝点水再睡。” 我定定地看着他,初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离。 他温和地笑着,手指掠开我脸前的发:“怎么了,还困啊,喝些水先,过了这山头,我们就可以在下面吃到新鲜的饭菜了。” “都大中午了。”我轻声地说。 他的手,让我感觉到了温暖。 “没关系,你不舒服,我也吃不下。”他侍候着,让我喝水。 仰视着他的眼睛,只是一片纯净的柔和之意。 我轻声地说:“五公子,如果绿奴把以前的事,都忘了,你会不会怪绿奴啊。” 他摇头一笑:“傻瓜,不会怪你的,我们现在不去想这些事了,什么也忘了倒也好,绿奴你命苦,但我会好好的呵护你,不再让你为难了。过去的,就永远只是过去。” 我有些迷糊了,这话,似假还真。 他坐回去,将水放在车板上。 忽如其来的冲动,让我头抵在他的背上,轻声地说:“谢谢。” 如果真的走,如果是真的命运,就走吧。 那个三公子再来烦我,我就把他的行踪告诉五公子。 如果在服下毒药的时候,我能知道什么是爱情的甜美与幸宝,人生,也就可以知足了。 有人说过,女人真是笨。 就是很相信爱情,明明知道不可以完全相信的,我还是有点让他感动了。 第十九章:玩弄手段 五公子很温柔,而且很细心,我睡着了,他也不打扰我,停下马车在一边,等着我醒来吃东西。 有时我觉得,他似乎是真心的一样,温暖如春日里的太阳很让人舒服。 睡醒了,我还故意不起来。身上盖着他的衣服,有些温暖。 侧眼从风吹起的帘子看他,很静很静。 如果时间,可以停在这里,多好。 肚子不争气地咕叫着,他转回头,笑着说:“醒了,来吃些粥吧。” 掀开那盖子,一扑肉香味袭来。 他端进给我说:“在外面,你住不习惯吧,没关系,我们远离了这些地方,你就可以好好地睡了。” 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啊,他拿着勺子,还喂我吃粥。 脸一红,我抢了过来:“我自已来!” 他轻语:“那小心点,慢慢吃,别呛着了。” 才说完,我还真是呛着,直咳着,羞得有些脸红红的。 他无奈地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告诉你了,还是不听话。”就像我是他的孩子一样,我心里暖暖的。 如果是真的就好了,一边是温柔的陷阱,一边是霸道的强取,我都无法满足他们。 我靠在他的肩上,轻声地说:“对不起,五公子,我真的忘了,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你说什么?我们说好,不要再提了。”他沉下脸,有几分不舒服。 “是真还是假?”我望着他俊秀的脸。 他柔柔一笑,撩起我一抹发,在指间缠着:“当然是真的,你一直不相信我,你对你自已没有信心。” 是啊,我怎么会有信呢?我以前的记忆都没有,忽然出现一个说要我永远不要再回到京城,都传说他要杀我的男人,说爱我。 真想就冲动一回,思想还是很冷静。 这样,是一种折磨。 我瞧着他温柔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三公子查过我住的地方,也查过我,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以前的绿奴,我不记得有关于她的什么事,什么东西,如果你要杀我,请你不要用这样温柔的眼神来凌迟我。”让我害怕,让我心怯。 他还是柔和地笑,捏捏我的脸,往他的怀里带,让我靠着,软软地说:“绿奴你是傻瓜。” 好累啊,我好想放下肩头,相信我是傻瓜,要相信爱,相信他的。 他对我无微不至,但关于三公子的事,我还是无法说出口。 就差那么一点,我想跟问他,我们要到什么样的地方去,跟他去想我们的以后。 每次看到温柔的神色见我冰冷得不理他,那一种落寞,让我想向他说声对不起。 但是该死的清醒着,会分得清现实与虚假。 我想,或许是我的心肠很硬。又或者,我相信三公子比相信他多一点。毕竟,他是突然冒出来的人,忽然说放弃他要争的皇位,要跟我隐居。 走了二天,我也不问是什么地方。 晚上才找了间客栈住下,梳洗一番,三公子又出现。 我拧着眉,坐在桌边不理会他。他每天晚上都是这样,来霸占我的床,把我一脚踢在床底下睡。 好几次,我就想半夜谋杀他了,终是胆量不够,眼神又不能杀人。 他径自地笑:“怎么,这么快就知道谁好谁坏了,越发对我冷若冰霜,形同陌路人了。”“三公子,你最好不要再来了,如果你再来,我会告诉五公子。”我义正严辞地告诉他。 他却笑:“你对他很有好感。但是绿奴,你知道不知道,你需要解药,不然你会痛苦而死。” “我不知道秘密!”我大声地叫着,也不怕外人听到了。 他的威胁,只能到这里为止了。 头一仰:“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他冷哼,坐在一侧:“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咬着牙瞪着他看,我不再怕他。 他是一个恶魔,想把我也玩转于他的手心,他休想。 毒药开始起作用了 痛开始的时候,就如一根线一样,挑起神经,让感官跟着那痛走。 痛在月复内转着,越来越尖锐。 我紧紧地咬着牙关,不在他的面前叫出来,冷汗慢慢地,浮上我的额头。越来越痛,似乎还在曼延着,巨大的痛疼,让我连坐也坐不住。 跌在地上,用力地捂着肚子,恨他,我恨他。 “啊!”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又死死地咬着唇,一缕鲜血,从唇间冒了出来。 他还是冷淡地看着,似乎我是一条狗一样。 这个恶魔,他不会有好报的。 但是痛,没有尽头,无边无际地,要将我淹没。 脑子里除了痛,还是痛。 我想像一条狗一样,爬到他的脚下去,哀求他给我解药。 分筋错骨的痛,也大抵是如此吧。 有一种死亡的感觉,笼罩着我。杀了我吧,这痛太痛苦了。 “说吧,那秘密藏在哪里?”他冷淡的声音,袭入我的耳中。 我大声地申吟着,破碎的声音夹在其中,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就是让我死我也不知道。 不行,我承受不了了。 这痛,比死还可怕,没有尽头,不断地折磨着。 我咬得手都鲜血淋漓了,恨恨地看他一眼。 往旁边的墙上,猛地一头撞过去。 没有感觉,只是整个人虚软了,汗湿的发,打在脸上。 还活着,还清醒地记忆着身上的每一分痛,我还得撞。他迅速地过来,拦住了我,点了我几个穴道。 有点惊讶地看着我:“你这个人,是我从来没有看过的倔。” 痛,慢慢地消失,我看到自已全身都**了,似乎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大口地喘着气,我感觉,心还在跳着。 他带着异样眼神看着我,从来没有过的温和。 他拂开我额前的发说:“一头一脸都是血。” 我知道,这不是全拜他所赐吗? 他给我擦着,很温柔,他看着我的额,也是很温柔。 那眼神,就跟五公子的一模一样。 我突然明白了,有股无法控制的愤怒在心底里爆发。 我恨恨发看着他,大声地叫着:“你这混蛋,你装成五公子来骗我!” 他说过,他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 有时候,易容术可以骗过人,但是一个人的眼睛,会泄露他的秘密。 太可恶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玩弄人呢?难道别人就是人生父母养的吗?凭什么他有着高贵的身份,就可以。 如果我花痴得,真是和五公子恩爱,再回到想像中的从前去。 那他现在不是笑话我,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 我恨他,他扮成五公子的样子,来试探我,用另一种方式,让我交出秘密,晚上,又用三公子的霸道来逼迫我。 这么一个男人,诡计多端,不择手段,我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恨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