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香》 序章:往事(一)(二) 宸国太平太多年了,所以在一点点小事就可以让百姓咀嚼多年,但是在百姓记忆里印象最深的却是18年前,岭南王为帝都第一官妓霍寒烟在祈年殿连跪五天五夜,帝大怒,削其王位,后来霍寒烟也在几个月后难产而死,直到十年前现在帝冕登基才恢复了他的岭南王王位。 天空中雷电交加,一阵闪电劈过,照亮地面也照出一个孱弱的身影,一个九、十岁的男孩浑身是伤几乎站不住,但是他仍然不顾一切的向前跑,身后几个黑影在房顶上几个跳窜就追上了他,男孩紧紧盯着眼前的几个黑衣人,那眼神让这几个杀人如麻的黑衣人也浑身一抖,那是狼的眼神,男孩满脸血迹牙齿紧紧咬着一把匕首。 黑衣人将男孩团团围住,其中一个黑衣人开口道:“只有一种人能离开影组织那就是死人。”说完黑衣人秩序井然的向他出手,男孩明明已筋疲力尽却仍然敏捷的躲过一次次杀机,他不顾刺来一剑反身接近黑衣人急急避开刺来一剑一手取下匕首狠狠刺入黑衣人胸口,再拔出,血溅了男孩一身,男孩却毫不停顿扑向另一个黑衣人,一瞬间又一个生命倒下。 最后一个黑衣人眼中露出惊骇之色但他不能退缩,只有杀了男孩他才能活下去。两个为了生存的人互相敌视着,男孩重重地喘息着,天际再一次划过亮光,男孩抓住这一时机扑过去,男孩已无力气躲过当月复一剑,当剑穿透男孩身体时,男孩也将匕首刺进黑衣人的心脏。然后无力地倒在血雨中。 “小王爷,前面有几个人倒在路上。”七八岁精致的小人儿示意轿子停下,几个仆人上前去打探了一下,有一个回报:“启禀小王爷,前面有四人,三大一小,三个大人已死,只有一个小孩尚有一丝微弱气息。”男孩努力抬起眼皮一道电光闪过男孩不屈的眼神映入祁轩眼中,祁轩用稚女敕的声音说:“把小孩带上吧。” 男孩被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身上的伤休养了半年才渐渐愈合,其间,祁轩每天都去看男孩,男孩从最初的抗拒到慢慢信任祁轩,只是男孩态度仍然冷冷的,祁轩只知道男孩叫亦璟,而在半年后男孩突然毫无征兆地离开了。 第一章:闻香识美人 初春的天气虽变化多端,但在岭南气候却总是暖和的,雕琢精美的水榭上,白纱轻轻飘动,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慵懒的坐在软榻上,虽然双眼被蒙上一层白纱但那未被覆盖的面容却使人看一眼再也难转移目光。眉如弯月,鼻梁坚挺,薄唇微勾,一头柔软顺滑的乌丝被一个白玉冠整齐地束起,衣袂飘飘,宛如仙子误入凡尘。卧榻旁边隔着一层白纱站着三个少女,三个少女面容都清丽姣好,拘谨地站着并不时的偷瞄白衣男子。 “荷花,过来。”男子勾了勾手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最左边的少女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缓缓走到男子面前。男子嘴角微勾,“我不勉强你,你自己选择吧。”少女不顾羞涩急忙说:“我愿意,荷花的命是您救的,荷花的命就是您的。”男子搂过少女到卧榻上,修长白皙的食指轻轻勾起少女的下巴,道:“那我们开始吧。” 荷花深呼吸一下用颤抖的双手解开自己黄色的外衫,月兑去里面白色的单衣,上身只剩下一个用黄线绣成荷花样的红色肚兜。男子的手轻轻拂过少女藕臂,俯下头轻轻一吻,少女羞红了脸。男子准确地从案几上取来一个小巧的青花瓶,拔掉瓶塞,将瓶中的东西倾泻到手心,男子将粉末揉散,涂抹于少女颈项,力道轻柔,不时用食指与拇指轻轻揉捏,少女呼吸渐渐急促,男子将头靠近女子肩胛处,温热的鼻息喷在少女的皮肤上,暧昧,绯色,少女口中不自禁地溢出一声申吟。男子轻吻少女嘴角,慵懒的向后一靠,一挑眉,嘴角一勾:“将衣服穿上吧。”少女惊慌的将衣服穿上,满脸通红。 男子解下脸上的白纱,眼角微翘,眼神犀利,那一双丹凤眼,使整张绝色的脸散发出流光溢彩,而那一抹微笑又使他不至于让人望而却步。少女迷失在男子的容颜上而忘却了刚才的尴尬与不自在。男子将少女抱入怀中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在少女耳边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试香。下去吧。”少女呆呆地走回另外两个少女身边。男子从软榻站起,男子身材欣长,但却有点单薄,春风拂过男子身体,白衣飘飘,少女心中都闪过同一个词:遗世**。 “我救你们时曾经要你们答应我一个要求,如今你们已经完成了你们的承诺,从今以后你们去留自定。”男子说完扬起手挥了挥手指,一个身穿碧绿衣纱的侍女突然冒出,侍女向男子颔了颔首:“小王爷。”“苏合,你给她们每人一些赏赐,派人送她们回家吧。”“是。”“等一下,小王爷。”男子循声望去,却是那名叫荷花的少女跪在地上,“小王爷,荷花家乡已无亲人,本来是与父母来高昌做生意,哪知父母被贼人逼死,要不是有小王爷相救,荷花也许早就沦落风尘。如果小王爷不嫌弃荷花,荷花愿跟在小王爷身边做牛做马在所不辞。”男子将荷花扶起:“既然你无处可去那就先留在王府吧,王府也不在乎多一个人,苏合你安排一下吧。”苏合一颔首,道:“是。”男子将案几上的几个请瓷瓶纳入怀中踏出水榭。 “小王爷,小王爷······”伴随声音而来的红色身影跑入静思阁,祁轩无奈的抬起头,喃喃道:“这丫头。”眼前一袭红色丝纱的少女正是祁轩另一个从小长大的侍女沉香,虽然容貌与苏合一样十分出众,但是性格却与苏合截然相反,苏合给人的感觉是宁静的,舒适的,一种静静的美;而沉香却是给人一种热情的,奔放的,一种充满活力的感觉。祁轩却不偏向与谁,他觉得庆幸在他烦躁时有苏合静静陪伴,为自己打理好一切,而在自己情绪低落时又会受到沉香的感染力,是自己振作。 沉香吐了吐舌头,却没忘此次来的正题,炸了眨眼,问:“小王爷,听说你研制了新的香粉,今天还找了姑娘试了试。”祁轩用右手托起下巴:“你消息还真灵,既然被你知道了那就给你看一下吧。”说完祁轩就拿出一个小瓷瓶,均匀抹在手背“你闻闻。”沉香凑上去闻了闻,道:“香味甜而不腻,香味由浅至深,久留不去,直达心底让人心里痒痒的,小王爷,这叫什么?”祁轩微微一笑道:“每种香都有自己的特点,而涂抹在不同肤质上也会有不同的效果,闻香识美人,这香就叫美人香。”祁轩见沉香对那瓶美人香爱不释手,随手就给了她。沉香正在那边美滋滋呢突然脸色一变:“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小王爷,我娘要你去王爷那里说王爷正找你。”祁轩脸色微变:“容姨有没有说他找我有什么事?”沉香摇摇头。 第二章 上京 祁轩心里十分不愿意见那个人,要不是他当年在母妃怀着自己时为那个女人在祈年殿跪上五天五夜,母妃一着急跌了一跤,自己也不会早产,母妃也不会死。那人在那个叫霍寒烟的女人死后,却只沉醉在痛苦中,放浪形骸却完全忘记自己,以往一年见不到几次,这次却又为何要找自己。祁轩在愁肠百结中不知不觉来到岭南王起居室寒室。 岭南王府整体风格为低调中的奢华,这间寒室也不例外,风格简约却用料讲究,花瓶家具无不历史悠久。祁轩在管家带领下来到内室,雕花床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男子虽因疾病脸色有些苍白但是难掩他俊逸的脸庞。 男子忍不住咳了几声,祁轩神情一丝未变,语气淡淡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王爷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祁轩冷冷的看着岭南王:“原谅,你叫我如何原谅,即使我管不到上一代的恩怨,那现在呢,你何曾将我当作你的儿子,我的努力你看不到,我伤心时你在哪,我爱什么,我讨厌什么,你知道么?”虽然这一番话句句透着诘责但他的语气却仍是淡淡的。岭南王欲言又止,最后无力地摆了摆手,道:“罢了,我这次找你来是希望你代表我一个人去帝都。”“为何?”站在一旁的管家代替岭南王回答:“小王爷,本来传统是只能王爷本人去,只是这次上面交代下来各个王爷都要带上自己的世子,王爷前阵子偶感风寒,反反复复一直不好,大夫说要好好静养切不可舟车劳顿。”祁轩轻轻勾起嘴角,道:“我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祁轩大步踏出寒室,停驻在小湖的曲径上仰着头迎着春日午后并不强烈的阳光长长的吐了口气,柔和的阳光打在脸上,那原本魅惑众生的脸上却皱着眉头,神情痛苦。 傍晚静思阁门口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轻敲木门,另一手托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盘龙玉碗还冒着层层烟气。女人推开了门将盘子放在桌子上并将碗放在祁轩旁边,宠溺的看着眼前的人温容地说:“休息一下吧,我给你煮了一碗参汤,快趁热喝了。”祁轩满眼笑意的望着眼前的女人:“好。”第头奖碗里的参汤喝完。女人将祁轩搂入怀中轻轻叹了一声:“这次去京都自己要多加小心。”祁轩将头在女人怀里蹭了蹭,紧紧环抱住女人:“容姨,我知道了,你放心有苏合沉香照顾我还有清风保护我没事的。”“沉香那丫头在我更不放心,她风风火火的性格反倒要给你闯祸。”祁轩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道:“先不说她从小跟着我,单单她是你的女儿这一点我也会护她周全。” 祁轩感觉只有在容姨面前他才能做自己才能感到轻松。容姨对于自己来说与母亲无异,祁轩仍记得小时候时常一个人坐在荷花池旁的凉亭内,呆呆地望着荷花池对面三四个孩子在那里玩耍,日暮降临之际,那个人的小妾就会领着各自的孩子回屋,而自己心里会感到一种落寞但更多的是羡慕,没有父亲的疼爱但至少有娘亲的宠爱。而这时容姨也会来凉亭将自己领回屋。在祁轩心里容姨早已取代母妃的地位,容姨有两个孩子就是沉香和苏合,但是她对祁轩更甚过自己的女儿。 容姨在屋内待了半响,仔细叮嘱各种事宜,祁轩一一应答。待容姨走后,祁轩突然朝空无一人的屋内拍了拍手,屋内突然出现了一个周身散发冰冷气质的男人,男人刚毅的脸盘踞着一条刀疤从眉头延伸到嘴角,无端给男人增加了一种肃杀的感觉。男人单膝点地,抱拳:“主人。“男人说话的语气也透出一股冰凉。祁轩此刻慵懒的神情已悄无踪迹,唯有严厉威严:“清风,你去查一下帝都那边这次为何如此反常。还有你准备一下我们要去帝都。”男子微微顿首:“是。”眨眼间男子已无踪影。 第三章 百花轩 高昌的百姓都知道岭南府的小王爷喜欢香料,经常到全国连锁的香料专卖店百花轩,至于为什么知道呢,眼前就是答案,只见一个年轻男子走在大街上,用金丝冠白玉簪绾发,一袭白色绸衣,同色白玉带束腰,腰带上坠着一个黄金质地的镂空香球,外面披着一件紫色透明罩衣,轻摇手中名家画扇,身后跟着两名美貌的丫鬟,君子美如玉,不知迷倒多少少女阿姨大妈,上至80多岁下至刚学会走路的小丫头,据说他在王府里养了许多女人为人风流,但是女人们仍难难以阻挡他的魅力。 正因为男子可能会经过这条街,所以这条原本不太繁荣的街在多年前突然多了许多人,不止是女人还有许多男人,这些人每天都来晃晃,有些眼尖的小贩见到商机把店铺搬到这里渐渐的这条街倒成了商业中心。此时,原本热闹的街道静的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男人女人都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眼神灼灼的盯着三个人,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祁轩身上,一部分男人盯着沉香和苏合,另一部分男人盯着祁轩,那眼光似乎想把他直接掳回家,不过碍于他们的身份不敢动手罢了。 所有人目送着他们一行人进入百花轩。久久众人才回过神来,在场的人都庆幸今天来到这里,还有一部分人正想象着回去告诉那些今天有事没来的人看他们悔恨的神情她们都不约而同的傻笑起来。 祁轩优雅地走进百花轩,百花轩挤满了人,有点发福的店老板马上笑脸相迎:“小王爷,我们新进了一批新的香料,我带你到内室参观一下。”说着欠了欠身,“请。” 祁轩一行四人进入内室,胖老板马上关上了门,手抱拳向祁轩鞠了一躬:“小王爷,各地分堂都运营正常,上个月利额还翻了好几番。”祁轩扶起胖老板道:“李德坡辛苦你了,店铺交给你我很放心,对了,这次我带来了我新研制的香粉美人香。”苏合将瓶子递给李德坡,李德坡打开瓶子闻了闻,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不禁喃喃道:“好香。”在一旁的沉香立马接上,骄傲的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做的。”胖老板马上赔笑:“那是那是。不过说来奇怪,原本我们设在出云国边境的店铺主要靠从西边的金国进口原料只是近来边境突然多了许多军队,来往边境也加强了戒备,同时从北面班茲来的商人说现在班茲各大城镇都加强戒备,出入盘查十分严格。” 回到世子府,沉香把憋了一路的疑问说了出来:“难道金国和班茲要打仗了?可是为什么国内一点风声都没有,要不是我们在边境有店铺,恐怕我们也一无所知。”祁轩面色沉重:“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一边的苏合也马上接话:“没错,如果单单是金国和班茲要打仗那么对我们出云国也并没有太多影响,而且金国与班茲素来不和两国君王都有吞并对方的野心,两国打战也是迟早的事。但是,还有一种最坏的情况,如果金国与班茲联盟,那两国的军事实力对于周边国家则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祁轩走到窗前静静的望着天,道:“金国班茲都与出云毗邻,而在出云东边则是齐宛,齐宛与金国并不相邻,中间隔着班茲与出云,而且齐宛在浩海旁偏居一方,国内山脉众多,据说齐宛人多会秘术,他们将浩海传说中存在的鲛人尊为守护神。同时疏勒不与班茲相邻,金国与疏勒边界自有天堑难以逾越,所以金国一旦与班茲联合那极有可能就是冲着我们出云来的。”沉香听完后显得十分着急:“那怎么办啊,我们还要去帝都,他们会不会打过来啊?”苏合安抚着沉香:“别慌,这只是我们的猜测,我想这次上京应该就会见分晓。”祁轩嘴角轻勾笑意却达不到眼角:“这次京都热闹非凡啊。” 第八章:少女 已帝冕为首的一行人来到凤栖梧,走进凤栖梧,空气中飘散着令人宁神的龙延香。众人进到内室,在明黄的软塌上坐着一位衣着雍容神态安详的贵妇人。岁月在她脸上并未留下痕迹,白皙的皮肤透露着驻颜有方。帝冕带领众人向妇人行了个礼,祁轩起身时注意到太后身边有一位十五、六岁长像清丽可人的少女,与太后有几分相似,肤如凝脂,明眸流盼娥眉青黛,不期然四眸相对,祁轩勾起嘴角面如桃花,少女也回以一笑。 众人起身,少女也上前向众人一一行礼:“祁雪拜见帝上、各位亲王。”帝冕扶起祁雪:“雪儿,毋须多礼,你母亲可来?”祁雪乖巧的回答:“今天是观音诞辰,母妃去灵寂寺进香了。”太后牵起祁雪的手说:“大家都到华苑殿落座。”黄门侍女带领大家到华苑殿,太后与帝冕坐在对门上座,祁雪坐在太后旁边,其他人依次在大厅两边落座。各人桌上都摆放着精美的食物,有些是本国的特产,有些是其他国进贡的美食。 帝冕举起桌上的酒樽说:“大家放松点,现在是家宴,不谈国事,大家尽情享用把。”各亲王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殿十分宽敞,在各人身后都有一层白纱轻飘,一缕丝竹声从后面飘出,接着一排美女鱼贯而入,每个人脸上都蒙着一层粉色面纱,宫中的舞姬腰肢纤细身材修长,柔软的腰臀摆动配合手部的动作。编织着梦幻的场景。 此时气氛才渐渐热络,只有刚才与北郡王争执的成武王脸色阴郁地坐在一角。北郡王讲述的奇闻异事吸引住了帝冕与太后,祁雪则静静坐在旁边心不在焉的听着,眼神不自觉地瞥向祁轩,东定王在一边给成武王劝酒,酒酣面热之际,各人也都摒弃前嫌相谈甚欢。 这种粉饰太平的筵席让祁轩反感,祁轩自顾自的喝酒,祁翎坐在祁轩身边,注意到祁轩的反常,祁翎微微倾身,用一种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轩兄似乎不开心。”“镇西王多虑了,我只是担心父王的身体。”祁翎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把玩起酒樽:“是吗?如果你觉得闷可以到外面走走。”祁轩喜出望外,但生活的历练已使他喜怒不表于形:“这不符合礼。”祁翎伸出手一把握住祁轩的手,小声的说:“走吧。”他们偷偷地退出大殿。 初春的凉风迎面吹来,祁轩只感到灵台一片清明,连吸进去的空气都是轻松的,惊疑从手上传来的温度,祁轩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祁翎讪讪地垂下自己的手,祁轩察觉到自己的无礼,忙解释道:“镇西王不要在意,我从小就不喜和别人碰触。”祁翎收拾起自己的尴尬,笑道:“怎么会呢?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自己的小习惯。每次出征前我都会用萧吹一段曲。”“想不到镇西王还多才多艺。”“轩兄见笑了,轩兄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祁翎或翎。”“噗,对不起啊,我还是叫你翎吧,祁翎实在会让人误会。”“轩,其实这个名字在一定程度上也是父王对我的期望。”说着,祁翎微笑低头陷入沉思。 第九章 夜色 祁轩对祁翎露出歉意:“抱歉,让你勾起丧父之痛。”祁翎摇了摇头,道:“我最后悔的事是在父亲活着的时候没能理解父亲对我的爱,直至他的去世让我想明白很多,他对我的严厉,强制要我做的事都是为了我,以前的不愉快都变得那么微不足道,只有他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可是人生就是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所以,趁你父王还在时,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好好待他吧。”祁轩迎着风,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说:“也许是吧。”祁轩转过头看着祁翎说,“我们出来很久了,我已经好多了,我们回去吧。”祁翎点了点头,两人再次悄悄回去,所幸众人眼光都被舞女美妙的舞姿吸引并没发现他们的缺席。 宫中的舞女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的,不仅身材要匀称,面相好,还要家世清白。而挑选出来七八岁女孩经过宫中的老嬷嬷教,再从中剔除一部分,所以这些能在殿上表演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也是面临重重残酷的试炼才得以留下来的。大户人家都会通过各种关系避免被选中,而寻常人家则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其中一员,那是一个家族的荣耀,而且,指不定那天被帝上看中,被封一个称号,成为皇亲贵族,再不济女儿也可以成为一个王爷、皇亲的侧妃、侍妾。因此那些舞女都带着家里殷切的期望卖力的舞着。 及至戌时,一场宴席才散去,只是此中有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黄门宫女拿着宫灯在前面开路,北郡王祁璨与东定王祁放正谈论此次一起带入帝都的家眷,互相夸奖着对方的子嗣。成武王祁棠因年迈在宴席过半就已离席。 祁轩本独自潇洒的走着,只是镇西王追上他:“轩,现在心情可还好啊。”祁轩看向祁翎,面带微笑:“多谢关心,祁轩只是偶感不快,过了那阵就好了。翎可愿与我走一段”祁翎微笑不语,却走在祁轩身旁,祁轩细细打量眼前的男人,虽然,常年征战但是他的皮肤并没有晒黑,在宫灯照耀下反而呈现的是一种健康的麦色,蟒龙纹的金冠垂下的流苏在下巴处打了一个漂亮的结,结下的红绳长度相同,他身上许多细节都很注重,许多人并不会关注这些,但是眼前的男人在自己着装的细节上十分的讲究,可以看出这样的男人很固执、喜欢追求完美。 夜色很宁静,远处的喧嚣都远离他们,两人静静地走在这样的夜晚,祁轩对身旁一个陌生人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这让他感到安心但又害怕。 《宸国·永和·皇家起居卷》永和十年,诸王赴京述职,聚于阁谈,密,后,设宴欢聚一堂。 《宸国·永和·祁雪》母,帝长女明姬,父,皇族旁系,位尚节,明姬与之成亲二年得女,名雪,帝喜之,赐慧珠公主。 第十章 隐晦 宫门口,少年侍卫已在那等着祁轩,原本黄门看天色已晚希望祁轩能坐步辇回去,单被祁轩拒绝,祁轩牵过枣红色的马,对侍卫说:“李奇,我们走吧。”李奇抱拳:“是。”两人离开了宫城。李奇是李勇的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为人憨厚,忠诚。祁轩一见到他就挺喜欢他,舅舅将他安排给祁轩,祁轩意外的没拒绝。 浮光掠影,透过精美绝伦的屏风,隐隐有个曼妙的身影跨进浴盆,水声不绝,氤氲的雾气迷蒙着眼睛,掬起些许温水倾倒于手臂上,闪耀的水珠滑过女敕白的肌肤滴落至水中,修长的手指弹琴般按过每一寸皮肤,突然将身子滑入水中,温暖的感觉包裹住身体,黑缎般的青丝飘散于水面,闭上眼睛屏住呼吸,感受放松身心的舒畅。 半晌,当水面的玫瑰花都静止在水面上,仍然没有动静。旁边的丫鬟慌了向水中伸手就要捞:“小王爷,你怎么了?”突然一个身子从水中破出带着一串悦耳甜美的笑声,那是一个少女,不,应该说是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明眸皓齿,红唇不点而艳,完美无瑕的脸庞,带着一股清纯,而眼角收尾处转而往上钩,因笑意微眯的眼散发着媚意,两撇剑眉却使整张脸透着英气,青丝及腰,遮住大半身子,清水出芙蓉,遗世而**,绝世而倾国。 少女看见丫鬟嗔怒的神情止住了笑,安抚地说:“苏合,对不起嘛,我错了。”苏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小王爷,我们现在在外面,你还是用口技吧,这样安全。”祁轩用风铃般清脆地声音说:“苏合,你放心吧,舅舅嘱咐过不要打扰我们,不会有人来的,我一天到晚用口技装男声很累的,现在让我放松一下嘛。”苏合其实也心疼她,默默帮她擦背。 明明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如果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疼爱她的男子护她一生,儿女绕膝,幸福的度过一生。只是这样一个弱女子却要背负那么多,甚至放弃了自己与生俱来的权利。这些年小姐的苦,苏合是看在眼里,只是这是小姐的选择,自己也只好尊重。 翌日,这是祁轩住进李府的第二日,李总管邀请祁轩一行人去前厅用餐。沉香打来洗漱水,苏合帮祁轩缠上一层层的白布裹住胸部,再穿上丝绸单衣,再披上勾勒着牡丹的红色缎质外衣,在镜子前苏合将祁轩的长发打理着一丝不苟,梳洗完毕,沉香盯着祁轩,咂咂嘴:“无论看多少次,还是觉得帅,怎么也看不够。”祁轩轻敲沉香的头:“小丫头,想什么呢?”沉香嘟着嘴揉着头:“我说的是事实嘛。”苏合也在旁边偷笑,“好了,我们快走,不要让他们久等了。” 李府布局合理多变常常走过一个回廊突然出现一个院子或假山,如果贸然闯入则极有可能会迷失方向直至被抓。曲曲折折不知绕了多少路,终于在李府下人带领下来到大厅,大厅极为宽敞,因此采光极佳。祁轩与沉香苏合到达时,李兆伦还没下朝,于是,祁轩先坐在椅子上喝着雨前龙井。 第十一章 做我的相公 祁轩正在欣赏墙上当代名家吴道子的山河图,冷不防,祁轩全身僵住他感到小腿膝盖被一团软乎乎的东西缠住,祁轩正想回收排开,手却硬生生地停在半空中,那缠在腿上的小肉团正眨着大大的眼睛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他,两条羊角辫俏皮的垂在两边,突然张嘴一笑,两颗可爱的虎牙露了出来,精致的小脸胖嘟嘟的,祁轩极力克制才没有去捏她的小脸。祁轩将停在半空中的手改而抱起这四五岁的可爱小女娃。 “小丫头,你是谁阿?”祁轩笑盈盈地说。 “不要叫我小丫头,我叫李寄悠。”小女娃不满的嘟起嘴,“不过,看在你长得好看的份上,我允许你叫我寄悠或者悠。” 堂内的众人原本只是觉得小女娃可爱可是一听到这句马上都石化。 祁轩觉得小女孩十分好玩,存心逗逗她:“好吧,寄悠,你刚才为什么抱着我的腿啊。” 李寄悠霸占祁轩的怀抱,两只肥短的手努力的环抱住祁轩的脖子:“因为我已经预定好你了,我长大后要你做我的相公,我怕你被别人抢走。而且你身上好香我舍不得放开。” 众人石化碎裂,这孩子也太成熟了吧。祁轩面对小女孩天真脸上的认真赶到无奈。 突然一声轻呵从门外传来:“李寄悠,不要胡闹,快给我过来。”来一群人从门外进来,开口的是一名二十几岁的少妇长相只算是中等偏上但是会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 小寄悠望向母亲一副悬泪欲泣的表情。妇人板起脸:“不要装了,女乃娘,快把小姐领回房。”一位妇人匆匆走向李寄悠,小寄悠在祁轩怀里扭动着小小的身子:“不要嘛,人家不要走。”李兆伦示意女乃娘下去:“好了,来悠儿到爹这来,不要惹娘生气喽。”相比较回房权衡利弊小寄悠还是不情愿的来到父亲怀里。还在父亲怀里朝祁轩做鬼脸,还用唇语说了一句:“相公,等着我来找你。” 舅母对着祁轩淡淡一笑:“轩儿,你不要跟你表妹计较,她人小鬼机灵小孩心性。”“舅母,我倒觉得寄悠挺可爱的。” 李兆伦模模女儿的头笑着说:“我也觉得我们的悠儿最可爱。”李寄悠咯咯开心的笑了。一个小插曲刚过,众人都坐下吃饭。席间没有那种拘谨有的是轻松,祁轩在李府感到了家的温暖。饭后,大家聚在一起,小寄悠被领回去睡午觉。 舅母微笑的看着祁轩关心的说:“轩儿,你今年18岁了吧。”祁轩答道:“是。”“都这么大了,可怜你早早没了母亲这么大都还没娶亲。”舅母怜惜的看着祁轩接着说,“我是你舅母,也算是你半个娘,我倒认识许多官家小姐,家世才貌都十分出众,改天我带画像让你瞧瞧。”“谢谢舅母,但祁轩还不想这么早成家。”“不早了,像李尚书的儿子今年跟你同岁已是两个孩子的爹了,还有荣王世子比你大一岁但已经有两妻四妾许多陪房,看看帝都内哪个不早就成家立业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第十六章 奇香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老板就取来了香炉和酒。祁轩将香料掰碎放入碗中,既而将酒倒入碗中,香料竟奇迹般的融入酒中,酒也由原来的透明无色变为暗红色。祁轩再将液体倒入香炉中借来火折子点燃,淡蓝色的火焰先是蹿得很高而后慢慢暗下最后稳定,而随之而来的扑鼻之香却让所有人都陶醉,在此后很多年里有幸闻到这香味的百姓对后代讲诉此事时,虽有很多版本但都有一些共同点,那香弥漫一半的帝都而闻到的人都有同样的感受那就是都似乎又回到自己最幸福的时候。 祁轩闻过很多香已有一定的免疫所以他是最先回过神,他见众人都处于迷离,但是突然他看见有一道清明的目光看向自己,是那个白衣女子,祁轩对他笑了笑,现在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女子望向祁轩的目光却是复杂的,喜悦、探究、伤感祁轩不理解,他也不打算了解。 祁轩熄灭火焰,香味久久才散去,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了。祁轩严厉地闵公子,闵公子直觉得有股无形的压力压的他透不过气,忙说:“我输了,老板对不起,只是能否将香料卖个我,我愿出十倍的价格。”疏勒老板摇摇头:“我不卖了。”并取出剩下的香料给了祁轩“这样的奇香就应该给懂她的人,请收下吧,谢谢你们。”祁轩也不推辞,当祁轩再去找白衣女子时,早已没有她的身影。 回府路上沉香一反常态的没有聒噪,这反倒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是问她她又不肯说。直到晚饭后,苏合神神秘秘的很我说:“小王爷,看来我们要做一下月老了。”祁轩莫名其妙的说:“怎么回事?”“我今天下午路过沉香房间,那丫头在房里自言自语,我就在那听了会,原来今天在那香中他看到的是清风。怪不得这丫头回来时怪怪的。”“那你呢,你看到谁了?”“我······我当然看到小王爷还有娘。”祁轩看她结结巴巴打死也不相信。 祁轩将外衫月兑去,问:“李奇去哪了?”苏合身形一僵随即马上恢复原来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没发生:“他回来后就被隔壁镇西王手下的副将张元约到章台去了,张元吩咐奴婢转告你。”苏合用平静的声调回答。祁轩直直地盯着苏合,似乎想从她平静的外表下看出些什么:“他什么时候跟镇西王的副将关系这么好了。”“镇西王放任手下,那张副将生性鲁莽,在街上得罪权贵差点挨打,是李奇救了他。”“原来如此,不过帝都真是个让人醉生梦死的地方,男人们似乎也很喜欢这种地方,尤其是章台那里的温香软玉,莺歌燕舞,好不快活。”苏合的脸色有些苍白。祁轩也不逗她玩,此时他脑海中浮现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她到底是谁?会是她吗? 第十七章 靖花节 三月十日,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日子,对大多数的出云国百姓来说这是一个令他们高兴的日子,官府会在指定地点发放补贴,而百姓们在这一天会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陪伴家人,而在晚上还会在街上燃放烟火表演节目。同时,那些平常养在深闺的小姐难得会被允许出门,而此时就是许多男女幽会寻找伴侣的最好时机,所以,靖花又被称为爱情花,靖花节又被称为情人节。但是,这天对于祁轩却是难熬的。 在御花园已经有许多人,帝冕坐在上座身着金丝纹龙红缎锦袍,太后,皇后分坐两旁都身穿喜庆的红色只是在花纹款式上别出心裁。各位大臣也难得被请入御花园,有幸目睹全国各种珍贵的花木奇禽,而最吸引所有人的却是今天的比试,先前已有人到府上通知今天的比试是文试。 这让祁轩安心不小,毕竟这是自己的长项。在黄门的带领下当天比试的人都被领到特定的场合,等待召见。祁轩打量在场的人,十几个人,大都都不认识,只有镇西王祁翎还算比较熟,只是他却是自己最大的对手,祁轩决定去试探他一下。 祁轩微笑着走到祁翎身边:“翎,你也接到圣旨啦。”祁翎抱以同样的笑:“是啊,不过我倒不意外轩会参加,毕竟在帝都听说了你许多事迹。”祁轩故作不好意思:“说笑了,我并未做什么,只是有些人将它夸大了。对了,今天不是要比试文采,不知会是怎样的题目。”祁翎一脸真诚地说:“素闻轩擅长此道又何必在意他出什么呢?倒是我本无心赢得比试,也不会在意能否顺利通过。”祁轩看他倒也不像是在说谎,于是就有几分安心。 当众人被请到帝冕席前时,就有小黄门上前主持:“这个比试总共分为三部分,文试、武试及总评,每隔三天比试一场,每次淘汰五人,至最后选出第一将授予出云国至高荣耀武烈卫,今天开始第一场:文试。” 于是乎,这十二人依次站在帝冕面前,先向帝冕行了个礼。祁轩起身时发现上次在市井遇到的白衣女子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祁轩在心里暗暗说了句:真是你。 帝冕示意给每人身前安排一张桌子,备上笔、墨、纸、研。然后开口道:“孤今天不考你们诗词歌赋治国论道,这些有一大堆的人排队写,而且这些陈腐锈文对于现在局势也无多大帮助,虽说今天考的是文,但是更确切的说孤今天要考你们兵法,攘外必先安内,所以你们不止要写出对敌的策略还要分析当前国内局势。” 在场的大臣王爷对于帝冕的这些话或多或少都有点吃惊,对外这几年边境确实是不太平,但是对内如今朝堂之上李兆伦一人独大,难道帝冕要向李中堂下手吗?李兆伦向祁轩使了个眼色,祁轩已明了那是在暗示他放心大胆写。如此,祁轩也就没有了包袱,虽然在处理北边境外敌上不如向镇西王等几位时常带兵的王爷世子但是在朝堂分析上自己还是占据优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不怕得罪李中堂。 第十八章 情愫 一炷香后众人都将自己的文章交了上去,一些在帝都的王爷世子直摇头,他们并没有带兵打仗的经验也害怕的罪李兆伦深知自己绝不可能过,于是也就只当过过场。不出意外,被淘汰的五个都是在帝都养尊处优的世子。 在黄门宣布结果后,帝冕邀请各人游玩御花园,有些跟着帝冕有些分散欣赏自己喜欢的风景,而祁轩就属于后者,御花园占地十分广七拐八拐祁轩就与众人分开。 穿过一个月洞门,眼前豁然开朗,满园的杏花已开满枝头,艳态娇姿,繁花丽色,胭脂万点,占尽春风。一阵春风拂过,枝头的杏花纷纷飘落宛如纷飞的白雪飘落于池塘,祁轩不禁开口吟道:“一波春水绕花身,花影妖娆各占春。纵被春风吹作雪,绝胜南陌碾作尘。”“世子可觉这杏花美吗。”祁轩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少女从杏花中走来,少女的脸犹如杏花白中带点红晕,在纷纷扬扬的杏花中更显得娇媚可爱,而祁轩衣袂飘飘遗世**风华绝代。祁雪已感到心跳加快内心愉悦不已。祁轩发自内心夸了一句:“公主比花更美。”祁雪听后更是欢欣脸上也不知觉的潮红起来,而祁雪不知听过多少赞美的话都没有现在这样开心,想毕对眼前男子已超出了好感。如果一定要嫁给某个人那希望自己嫁的人是他。 这里毕竟是后宫单独和公主待在一起难免会招来话柄,祁轩觉得还是先行离开:“公主,请慢慢欣赏我先告退了。”祁轩转身欲走,身后传来少女急切的声音:“等一下。”祁轩回过身,道:“公主还有什么事吗?”祁雪大放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你一定要赢。”祁轩勾起嘴角:“祁轩自当尽力而为。” 事情好像越来越趋向所有人希望的方向发展,祁轩看祁雪的样子明白又一颗少女的心陷落在自己身上。罪过罪过啊。 已渐入春境的夜晚还有一丝凉意,但风中夹杂的花香还是让人感到愉悦,明亮的灯光静谧的环境,流光溢彩之间祁轩只想沉浸在此刻直到永远而不用去理那些烦恼。而此时一个小身子溜进书房一把抱住祁轩的腿:“相公,你带我去外面玩。”祁轩放下手中的书卷,抱起她“带你玩可以不过你要给我乖乖的,不要在外面叫我相公。”“那我叫你什么,轩怎么样?”祁轩对她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同意。 不经意看到门口静静站着的李奇,心中产生一个想法。祁轩回想起刚吃完晚饭后镇西王副将张元来约他去章台,李奇红着脸拒绝了。可爱的家伙。 “李奇。”李奇一个健步走到祁轩面前:“小王爷,有什么吩咐?”祁轩抿抿唇,优雅地坐在卧榻上:“我听说帝都的官妓个个都十分出色,妩媚动人,你先前去过,不知怎样?”李奇脸“刷”一下红了:“没······没什么,只是穿的比较少。”祁轩嘴角勾起一抹笑:“那有没有看上哪位姑娘?我帮她赎身让你收房。”李奇急了忙辩解:“小王爷,我心里只有苏合,不会再娶其他女子。”而就在李奇说话当口苏合和沉香正蹋进门。苏合愣在那,沉香则发出一声“哦”。李奇看到苏合发倒变得更加坦荡。祁轩想要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故作严肃地说:“李奇,为了惩罚你去章台,今天晚上不准你出门。”李奇不同意:“可是小王爷的安危。”祁轩摆摆手:“这你不用担心,对了,为了防止你趁我不在偷偷溜出去,苏合,你就留下来帮我看住他。”两人皆要说话但都被祁轩制止了,祁轩牵着小寄悠:“小寄悠,沉香我们走吧。”屋里只留下李奇和苏合。 第十九章 魅 既然苏合听到自己的心声,李奇也不再遮遮掩掩:“赵姑娘,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但是我在第一次见到你时就喜欢上你的文静处事有条理,后来也渐渐发现你的聪慧善良更加被你也吸引,我怕我现在不说就会后悔一辈子。” 苏合倒也不扭扭捏捏:“其实你的忠厚也挺吸引我的,如果你早说我们也不用蹉跎那么久。”李奇一时反应不过来:“你的意思是接受我了。”苏合看到李奇就像一个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开心忍不住伸手模了他的脸,李奇一把抱住苏合在她耳边轻轻地说:“我明天就让爹向小王爷提亲。”苏合摇摇头:“你我皆对对方有情倒不急在一时,现在小王爷还需要我们帮助,等事情都了了再说吧。” 此时街上是最热闹的时候,人山人海,许多商贩在街道两旁摆上临时摊位,有些是一家人父母带着几个孩子,虽然并不富裕但是父母还是会给孩子买糖糕,动物造型的灯笼,还有一些情侣也到街上游玩。 此刻,祁轩带着小寄悠沉香感觉也像一家人,而且在旁人看来男的俊女的美小女孩也十分可爱,只是祁轩对小寄悠却实在不敢恭维,左手拿着一盏兔子灯,右手拿着两串糖葫芦,嘴里还塞着慢慢的食物,一蹦一跳,两个辫子也跟着一甩一甩。突然天空中响起一声鞭炮声。原本缓慢的人群都往一个方向涌去。 小寄悠向祁轩展开双臂,祁轩抱起了她,小寄悠努力咽下口中食物:“轩我也要去。”于是祁轩抱着小寄悠跟着大部队走。人群都涌在了一个舞台前,沉香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下,原来这是专门为全国著名的杂技团魅设的舞台,表演很精彩,想大变活人;断舌复续;空竿变鱼;隔物透视;意念取物,而最后的压轴戏则是由杂技团的团长魅来表演。 魅一登场马上吸引了大多数人,全身银色不知什么质地的衣衫,脸上带着半个银色的面具,一头白色的头发披散着,“果然跟名字一样很有魅力。”旁边的沉香不自觉的说。“哼,肯定是我的相公最有魅力。”小寄悠忍不住维护自家的人。“那不一样,魅是全身闪耀随时吸引人,小王爷气质优雅但会掩藏自己的锋芒。” 魅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只有一个主持人介绍魅这次表演的是爬绳登天,魅将绳子抛向空中,柔软的绳子竟奇迹般的直立在空中,魅敏捷地爬上去不一会已消失在众人眼前。绳子仍然诡异的直立着,有一个大胆的人上台想要去爬,但还没模到绳子,绳子却已从下到上烧没了。 众人都担心魅失踪了,但是舞台上一阵烟气弥漫,片刻间散去,魅已站在舞台上。雷鸣般的掌声久久未散去,在众人惊叹中魅已消失在舞台上。小寄悠在一边不依不饶:“不要走,我还要看,好神奇。”沉香也沉浸在刚才那一幕:“这是怎么办到的?” 第二十四章 对峙 影月魅从容应对:“能让我出马的也不简单,从来没有人能逃过我的魔域,以往一个个都在痛苦中崩溃自我了断,而你竟然一点都没受到影响。”女子巧笑嫣然:“你错了,曾经还有一个人也逃月兑过。”影月魅一顿脸色一变:“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女子嗤笑一声:“你不觉得可笑,你来杀我竟然不知道我是谁?”女子虽然表情轻松但祁轩却感觉到女子身体的绷紧。 影月魅马上恢复:“是,我知道你是谁。但我错误估计了你,那人现在在哪?”女子一脸不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他是至今惟一一个成功逃出影组织的人,影主人下达一级追杀令,只要你告诉我,我可以放过你。”女子面色一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而且,你觉得你杀得了他吗?”影月魅脸色一黯:“我不知道,但我必须试试,这是我唯一摆月兑影的机会。我不管你知不知道,既然你不肯说,那你对我也就没有价值了。” 说完,影月魅一挥手一朵朵银色的花苞从他摊开的手掌上盛开,漫天都是银色花瓣,女子急忙回头抱住祁轩,将祁轩的头埋入自己的胸口,并在口中念了一段咒:“无法无相碆叶半诺,吶释赫揶······”突然,女子身上红光暴涨,护住祁轩和自己,银色的花瓣片毫进不了红光之内。女子双手一撑开,红光大盛,将空中的花瓣化为虚无。影月魅脸上难掩吃惊的表情:“难道你是······” 女子上前一步直面影月魅,影月魅忽然抛出一道银光,在半空中这道银光突然四散开来,幻化成几千几万道银光扑面而来。女子面不改色,腾空而起抽出玉笛,挡开第一波暗器,暗器反射向影月魅,将后面的暗器都打落在地。女子趁这个当口,反欺身到影月魅身前,以笛做武器直插他的心脏,影月魅胸前突然开出一朵银花挡住了这致命的一击,而女子受反震,落到地面。 忽而,影月魅身体开满银色的花,只留下一句话:“我欠你一命,这次先饶了你,下次可没那么幸运。”片刻已无他的身影。女子突然身子一震,喉头一股腥甜,一口鲜血已喷出。祁轩马上上前扶住女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关切地说:“你怎么样?”女子摆摆手:“我没事,他伤得更严重,近期不会再来。”祁轩不解:“他不是杀手吗,怎么会就此收手。”“杀手接的任务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就可以,下达任务的人不会在乎过程。”祁轩扶着她离开“你似乎对他很熟?你是那个他口中的人吗?” 两人继续往先前的路行走,只是这次女子不想再隐瞒“是,我曾经在影组织中呆过,我们是在几百个孩子中幸存下来的,那个组织将几百个孩子集中在一起,有一个从齐宛来的老师教我们秘术,还有一个从金国来的老师教我们搏击。而他是所有人中秘术学得最好的,我是搏击学得最好的,但我仍然略胜他一筹,因为经过无数次的试炼,秘术在我身上已起不了作用。”女子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祁轩能听得出隐藏在其后的动魄惊心,而且女子肯定省略了许多痛苦经历。 第二十五章 最后的比赛 祁轩回到房间,沉香苏合还没睡,沉香忍不住向祁轩抱怨:“小王爷,你那小妻子还真缠人,跟在我们后面拼命问你去哪了,后来我实在受不了,让女乃妈把她抱了回去,回去前她还狠狠看了我一眼,你看我为了你得罪了那个小魔王,你以后可要帮我啊。”祁轩忍不住笑了:“你胡说什么,再说你也不用我帮你,自有人会来帮你。”说完,祁轩暧昧地看着房间阴暗的一角。沉香佯装嗔怒的看了一眼祁轩转了一下话题:“不过,我哪像某人每天有人向她献殷勤。”苏合马上明白是在说她:“哪有人这样说姐姐的,不过,小王爷这几天你都神神秘秘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祁轩忙打了几个哈欠:“我好困,明天还有比赛,我先睡了,你们也早点休息。”说完祁轩赶快走人。 翌日,正在祁轩准备出门时,李兆伦特别对祁轩叮嘱了一番,还让他放心容姨已经没事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了,我必须赢,祁轩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他不是没想过将容姨送到别国,事实上,祁轩在四国都有产业,只是日夜有人在盯着容姨,别说出国,就算出高昌都有问题。 出门时,还是艳阳高照,可是一下车,天就已是阴阴的,远处一大片乌云正向禁宫飘来。在黄门带领下,祁轩穿过重重宫门来到永业殿,黄门示意让祁轩等一下,祁轩打量着这个大殿,永业殿并不像其他宫殿富丽堂皇凸显皇家威严,反而透露着一股阴森。虽然,祁轩读过许多人物志地方志但是在所有文献中极少提到皇家内苑,至于永业殿它位居整个皇城中心偏后,祁轩更是从来没听说过。 片刻后,帝冕从后园进门,只是这次太后嫔妃并未出现,帝冕身边倒是多了几个金吾卫。祁轩隐隐感觉不对劲。但还是上前向帝冕请了安。只是祁轩看向四周却未发现祁翎,帝冕用平和的声音说:“贤侄,今日比试取消。镇西王主动放弃比赛。所以你现在是我出云国的武烈卫。”帝冕摆了摆手,帝冕身边的黄公公马上明了用尖细的嗓音大声宣布道:“南岭王世子祁轩文武俱备才能突出,现特授予出云最高荣誉武烈卫,请祁轩上前接受帝上颁予的武烈剑。” 祁轩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感到不可思议,祁翎难道真如他所说对荣誉对帝位没兴趣。一切来的太容易,反而让祁轩感到不安。但是,祁轩还是庄重的走上前,帝冕从托盘拿起一把浑身青色的剑,祁轩单膝跪地,双手举过头顶。帝冕将剑缓缓放入祁轩手中。此时,皇宫上空已被乌云笼罩,整个皇城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突如而至,一声惊雷劈开天际。因帝冕拿住剑鞘中部,所以祁轩在接剑时只能拿剑柄和剑鞘尾部。 外面雷声阵阵,祁轩只觉得接剑过程十分漫长。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有刺客。”片刻间大殿内众人慌乱成一片,转瞬间,在祁轩还未反应过来时,剑鞘不知何时已掉落在地,而手上的剑正滴着血,他惊慌地扔掉了剑,而面前的帝冕正用右手护住正在滴血的左手臂,黄公公大喊一声:“快抓住刺客。”祁轩此刻已明白,只是四周已有大量金吾卫涌过来。 第二十六章 阴谋 靖花节刚过,帝都就发生了一件大事,帝冕被刺伤,刺客逃匿无踪。平王率领皇家守卫金吾卫日夜在帝都搜捕,而在王府世子府周围更是有重兵把守。 帝都天牢 油灯上一点豆大的灯光努力驱赶牢室中张狂的黑暗,只是一切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祁轩用双臂抱住一条膝盖靠在角落,脸上还是一派洒月兑轻松并无一点害怕的痕迹。 一阵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祁轩朗声道:“让我猜猜谁来了,我亲爱的叔叔现在一定忙着清除朝中势力,没空来,现在帝都乱成一团,谁也不知道我关在这里,那来看我的一定就是镇西王了,哈哈,看我猜对没?”祁翎打心里佩服起祁轩,被关进天牢就意味着被判死刑,而眼前的人一袭白衫随意坐在地上,嘴角微勾,眼睛眯成一条狭长的线,那张狂的笑竟然让他的脸更添几分明艳。 祁翎示意牢狱打开门,祁翎面对祁轩慢慢蹲下,祁翎觉得自己在洒月兑的他面前无法摆出胜利者的姿态,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输家。祁轩坐起身与祁翎平视:“不知镇西王来干嘛?是想看我在这里沮丧还是看我向你求饶,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祁翎看着他:“你为何不吃惊害怕?”祁轩这次咧开了嘴笑了笑:“在他们抓住我那一刻,我就知道这原本就是一个阴谋,从我们踏入帝都起就已经一步步踏入你们设下的套,我想现在帝都内那些应召入内的王爷世子都已经被你们控制了吧。”祁翎故作得意:“没错,我早与帝冕有协议,我帮他夺回兵权除去李兆伦,他允我帝位。”“那你不怕他食言。” 祁翎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祁轩:“你以为我会做毫无把握的事。”祁轩又倚回墙:“我听说这几年帝冕身体愈来愈差,想必那是你的杰作吧。我想现在宫里布满了你的眼线吧。”“是,我要不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再过不久我就会取而代之。”祁轩看着眼前疯狂的男人,缓缓地说:“那出云国的百姓呢?如果金国和班茲在这时候进攻怎么办?”“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你被关进天牢无疑就是被判了死刑。”祁轩无所谓的说:“死对我来说不算什么。”祁翎突然严厉的看着祁轩:“那什么对你来说是重要的。”祁轩对他的话不解:“你何必如此,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你少了一个威胁。”祁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这个······”祁轩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片刻后,祁翎放开了他,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但是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舍不得你死。”祁翎转身离开了牢房,只留下祁轩目光复杂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而在祁轩被抓进天牢时,清风速回李府将情况告诉苏合沉香并不断自责。苏合知道情况严重,马上去找李兆伦,只是李兆伦自去上朝后就没回来过。苏合马上回去吩咐所有人赶快撤退,只是还是晚了一步,李府早已被团团围住。正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人的到访却给了他们希望。 第二十七章 夜访 清风虽刀法、隐匿、对敌技术极佳,但是却并不擅长轻功。只有靠送菜之人向落花成员传递信号,而唯一让他们安慰的是祁轩在牢里目前安好。 朝堂之上更是因为帝冕几天未上朝李中堂失踪而差点乱成一团,还好帝冕下旨让镇西王祁翎暂代打理朝务,众人此时都已明了帝冕有意将帝位传予他。只是有几位老臣硬是闯到帝冕的寝宫前,连跪几个时辰以求见帝冕一面,镇西王在听到消息后赶到寝宫前。 祁翎一一将老臣们扶起,并和颜悦色地说:“各位大人,跪在这也不是办法,帝上不是不肯见你们,只是太医叮嘱要好生休养,你们的心意我会帮你们传达的。” 老臣中有人问道:“帝上遇刺,为何李中堂也会失踪?”祁翎握住那个老臣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地说:“大人放心,李中堂年轻有为,帝上十分相信他,派他去秘密调查此事,相信不久就会水落石出。各位,你们为我们出云国操劳大半辈子,如今还要为帝上跪在这几个时辰辛苦你们了,我会在帝上面前为你们表功的。各位现在请回吧,都去好好休息吧。”老臣们听完这番话才满意的离开。祁翎听到不远处几个老臣在夸奖自己,眼眸更加深沉。 夜半李府周围重兵把守火光冲天,在这严密的守卫下连只苍蝇也很难飞入。只是一个白衣女子却诡异的穿过重重封锁来到闲停居。清风警觉的看向门外:“是谁?”李奇将门打开,灯光打在院内女子的身上,女子一袭白衫被风吹向一边,脸上虽然蒙着白纱,但是那冷然的感觉仍是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沉香颤抖着说:“你是人是鬼。”苏合敲了一下她的头:“笨蛋,哪来的鬼啊。”沉香不满地说:“干嘛敲我的头,不笨也被你敲笨了。”李奇清了清嗓子:“姑娘,不知深夜造访有何事?” 女子冷冷的说:“我只问你们一句祁轩在哪里?”李奇接着问:“不知姑娘是何人?”“救他的人。”清风带着怀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女子冷哼一声:“你们还有选择吗?”苏合不自觉的信任眼前的女子:“他在天牢中。”女子看了苏合一眼:“谢了。”片刻间女子已消失在院中。沉香呆呆的说:“怎么帝都里都是神人啊。” 天牢虽然戒备森严但是女子曾经执行过更困难的刺杀任务,所以她在天牢可以说是来去自如。女子已立于牢门前,却看见祁轩怡然自得的躺在草堆上假寐。 “跟我走。”“走?走去哪?”祁轩慵懒的看着女子。女子皱了皱眉:“去哪都好,只要能离开这里。”“我走了,那其他人怎么办,容姨、沉香、苏合等等他们就会死于这场阴谋里。”祁轩此时已收起慵懒的神情。“我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样。”“可是我在乎,如果你是真心想帮我就去救他们。” 女子见祁轩执着的眼神感到很无奈:“你这女人,好,我会保所有人平安。”祁轩既惊又喜:“你怎么会知道?”“你忘了我曾经是杀手,为了生存我们对周遭的人和物都十分敏感,即使你掩饰的很好,但你走路轻缓脉搏跳动,还有体香更证实了我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