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空立道》 第一先贤议论,哪料杀怨盈天 “轰隆隆”扶桑国上空传来阵阵雷鸣。 “哈哈!乘风、妙亮,你们两个小人!既然今日到了这里,那我定要将你们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云层上空站着两人,头顶明月,面色严肃的看着对面围绕着黑云的人影。其中站在左边,头戴莲花冠,穿着月白色道袍,身背宝剑的道人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知道我二人的名字?身怀我夏国的功法在这扶桑国做什么?” “哼!妙亮,这些问题,你们自己到森罗殿去问阎王吧!”说罢黑云一动,直冲二人扑来…… 神降历1844年,天下将定,大势已成,一个平凡而又非凡的晚上,天上两道流光飞过,世上的人若是见了恐怕又要许愿发誓,却不知这并非是流星 高空之上,有两位道者御剑而行,虽然疾风甚烈,但身上衣饰须发却纹丝不动,左边的身着紫色道袍,头戴混元巾,手执一柄松木拂尘;右边的身着月白色道袍,头戴莲花冠,身背宝剑。这两道者非是旁人,乃是如今道门中两位望宿,前一位是黄山风仙宗的乘风真人,后一位是方丈岛上清宗的妙亮真人。 “此番天地浩劫,无论正邪,修行之辈已然所剩无几。佛门苦行者尚且念佛往生,我等弟子更应当前往他界,以求仙路有期,易经有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我辈于此留无可留,当往他方世界,不知道友意下如何?”乘风真人回头问道。 “此番天地遭劫,无论是修者凡人连极西教派的……”,妙亮真人略一沉吟,眨了眨眼,“那教中虚幻的神圣亦被卷入,若我等前往他处,岂不是绝此处法运?再说,修行人不假外求,虽有东极长乐世界,又岂是我等之志?断不可行。” 乘风真人见妙亮真人执意不肯,暗叹一声,便不再多言。二真又行一段后,因为即将进入一座大城市,为防惊世骇俗,于是将飞剑收起,驾云而行,行至中途,忽然一阵杀怨之气阻挡云头。 “哪来这样一股怨气冲天?”乘风真人惊道,这样强大的怨气足够邪派修士十年之需,莫非又有邪道害人? 那风仙宗乃是列子传承,对天地间风道之感悟无过之者,修行之路是从那风中寻找一点真灵印合己身从而登上仙途。所以当乘风真人拨开云头时便见到杀气之源,妙亮真人顺着乘风真人目光看去却见阵阵法术异动,二真心中暗道不好,急忙按落云头,降落在一座树林之中。 当二真人站定身形,定睛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只见:残肢断臂不过寻常之物,剖肠剜心亦非惊世之闻。山间小路,俱是骨木筋草;林中溪流,皆为肉鱼血水。耕田地里尸山高耸,干涸湖中血海扬波。抬头望天,几许死不瞑目红衣魄;俯首观地,无数天真孩童眼大睁。真赛白起坑杀四十万,又似幽冥界中无间城。 “这是何人所为,难道不怕报应循环?”乘风真人险些站立不住,妙亮真人脸色亦不好看。“道友你我速速查探!”妙亮真人急道。“好!”说罢二真人向山间村中走去。刚入村口,一派死气沉沉,二真人心头又是一沉,入目皆是惨状,纵笔者亦不忍概述。 他二人在村中查探,并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心中正在焦急之时,忽然一阵婴儿哭声传来,二人大喜过望,急忙顺着声音寻去。转过一片农房,心中顿时一凉,就看见一片空地之上,竟然用人头立了一座法坛,法坛前有三个黑衣蒙面之人,正在和两个道士交战。又见坛上盘坐一人,身穿黑色高冠白色长袍,像是扶桑国的装束,但是并不识得。在那人身后立着一面幡,那幡上恶气阵阵,怨云惨惨,坛下摆放六个婴孩,正有厉鬼吸食其精。“这是六子阴魂幡!”妙亮真人面色大变,“不好,孩子们有危险!” 妙亮真人不敢怠慢,急忙在胸前掐起法印,口中急诵密咒,只见他的顶上现出一位金睛朱发之神,身披金甲,绿靴风带护住身形,右手执金鞭,左手掐金刚指,双目圆睁,凶横可怕。又听真人喝声:“敕!”那神将就挥动金鞭,顿时有雷霆从天而降,破灭了六子阴魂幡,又将那高冠长袍的邪道修士灭去。 乘风真人也在同时做法,一道清风拂过,束缚住场中的众人。“道友,请去拘来冤魂,以辨正邪,论对因果。”乘风真人作礼道。 “好!”妙亮真人答应后,转身寻找未被邪气侵蚀,神志仍旧清明的冤魂去了。而乘风真人心中只觉一片苦涩,自己刚刚还劝妙亮真人到其他世界去,这里就出了这等事情,实在令人惭愧。 转身走向一蒙面人跟前,解开禁制,正欲询问,却闻其口出异音,仿佛是在下什么决心,又仿佛是在对谁发誓。然后一咬衣领便七窍流血而死,纵真人亦反应不得。本欲拘魂,怎奈死者为大,又无因果,只得作罢。正在此时,一阵心悸涌上乘风真人心头,忽而,一点星光飞来穿过真人之体…… 乘风真人尸体旁的地上泛起一点冷光,不远处凭空出现一人,也是黑衣蒙面,只见他走至一人身前,拍拍打打,却无一人可以行动,他正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倒在地上的尸体,早已消失不见了。 半空中,二真人并肩而立。适才问过冤魂,下方黑衣人是扶桑国的忍者,他们为了炼制邪道的法器,趁着法西斯之乱,来到这个被他们侵略的国家,将附近的三个村子屠戮干净,挑选了六个刚出生的婴儿,用来祭炼六子阴魂幡,相似的法器还有很多,不过都在妙亮真人的雷霆中湮灭了。而下方的两位道人是赶来救援之人。 “唉!”乘风真人长叹一口气,悲痛地说,“看来今日不能善了。”说罢,手掐诀印,口诵真言,引动天雷,将下方恶人灭去。 “道友,你我不如扶风一往,看看异域之人,何能如此灭绝人性!”妙亮真人建议。“贫道亦有此意。”言毕,二人把怨气驱散,又传下方道人护身等咒嘱咐他们超度冤魂后飘然而去。 第二谋定乾坤,众高士险遭毒手 神降历1924年,龙虎山天师府中,天下修行各派响应瀛洲岛所发的法帖,俱来集会,众人向历代天师礼拜后,分宾主落座。本任天师已证待诏真人业位,号“空应”。不理俗事亦未传法嗣,故诸弟子依辈分礼法,不得主持法会。主持法会之人为海外三仙岛瀛洲岛女丹道飞霞大师。 “众位道友,如今此界已经入末法时代,众多法门灭绝,世间修行各派渐渐凋零。前些天,护国寺苦根律师入寂,此一脉法门灭绝,一部戒经失传。我等虽不必顾及自身,只是怜此一界众生,更忧患门派断绝有负先祖,我等该如何自处?”九幽宫魔主周道言一脸凝重。 九幽魔宫是魔道的魁首,千年前月兑离邪道与正道诸派言和,本来天魔之道不必担心法脉失传,然而,现在的人间却连魔道都不愿进入,这让九幽宫这个传承了两千年的大派头痛不已。 “今时之世,已无可挽回。此界之人,不但难以行持正法,连邪派都不愿进入,五毒炽盛,更兼邪师说法。红尘已经越来越深,在前年,峨嵋道门中五代弟子李行入世化凡尘失败,与人斗狠,动用术法神通,被无鞅师兄忍痛废去修为,逐出师门,可怜其数十载苦功化为流水。近千年来已经断绝道统的流派不在少数,我等苦守能有几人飞升?不过维护道统不灭,来世于祖师道境中修行时,能无愧于心罢了。”昆仑长天道人叹道。 昆仑山虽是修仙至境,但是因为地处偏远,再加上世人不愿修道的缘故,现在已经人丁稀少。 “我佛门也是如此,现在多有佛面魔心之人,败我经法,导人迷途,没有真修实证,便称自己为大师,随便讲经说法,所说皆是非人之言,其中种种恶相,不可称说,实是令人可叹。”峨嵋佛门中净智禅师道,“我佛门苦修者,当可仍在本处,然此处外道天魔甚多,我等后世弟子,当为魔误,为魔眷属,更堕地狱,如何行的?”说罢宣声佛号,便不言语了。 一时,大厅之中寂静无声,只能听见屋外风吹树响。可修行人应当内心安寂,六根净豫,无诸相生,但今天众人为了道统传承而忧,却听见外音混杂,已经入了邪径,十分危险,却没有丝毫觉悟。一片诡异的气息出现,萦绕诸修。正在此时,门外一道流光飞入,却是白马寺宗本禅师到来。一指众修,张口断喝,“吽”,内蕴龙象之力,外为狮吼之音,挟卷雷音滚滚,直奔大殿而去。这一声震慑大千,可众修却懵然未觉,宗本禅师急甚,赶忙进入殿中,盘坐于地,手上掐起诀印,口中诵经不断,一时雷音梵唱不绝于耳,然而殿中众人没有丝毫改变。 宗本禅师虽然在定中见到了此地异常,用神足通赶来,却因为修为偏低的缘故不能解决,这让他心中焦急…… 昆仑山升仙殿中,道心师太正在打坐,忽觉心中不安,不知何意,掐指循纹却见一片混沌。天眼一扫,昆仑山尽在眼底。可可西里中,藏羚羊依旧悠游自在,牦牛憨厚,飞鹰盘旋,令人顿忘世俗。本是一片祥和之景,然而心中更加不安。 为了解决心中的疑惑,她解坐而下,前往后山,腾身到一山洞前,刚落脚就闻得其中悠悠传来一个声音:“师妹来此作甚?” “道心见过师兄,今日我于升仙殿打坐,忽然内心不安,按十二辰文混沌一片,观昆仑山又是一片祥和,可内心仍是不安,师妹不解何意,望师兄明示。”说罢深施一礼。 只闻得洞中声音如同九天传来,“师妹,所谓一念世界成。我辈修行人,六根净豫,无诸相生,虽有感应终为外物所扰。然尔今所问,当筹尔疑。授尔心斋之上法,为吾宗不传之秘,法外之法,纵是掌门能习之者,历代无有一二,今尔有缘,得传此法。” “道心愚钝,劣根难成,怎能受此上法?”“所谓缘聚法成,纵根器上者无有缘法于此法亦无所得。今尔有缘,得受此法”音落,一点灵光飞入道心师太眉间,“此为秘法,不得外传。”“多谢师兄。”道心师太稽首。 升仙殿中,道心师太参悟心斋法。本来心斋是修者皆知的法门,乃是入门的基本,心中清净方可修行,纵天魔亦是如此,不过反其道而行罢了。但是昆仑派心斋乃是庄子所传,玄妙非常。道心师太又蒙其师兄灵光授法,顿时坐忘,神游太虚,忽见龙虎山方向阴云密布,心中暗道不好,急忙出定,腾身往龙虎山去了。 龙虎山大殿,宗本禅师使尽手段众修仍自默然,眼见就要身陨道消。忽然,一道金光闪过,诸修立时震动,又闻空中净心神咒诵起,众修恍然,这才抓住时机降伏心魔。 宗本禅师见此才松了一口气,回首便见道心师太走入大殿。见师太面现神光,心道:“是了,想道心师太离那举霞之期不远了。”见师太走近,忙上前见礼,“贫僧见过道友。”见宗本禅师稽首,道心师太忙还礼道:“贫道多谢道兄为诸派高人护法。”“不敢,贫僧入定时见此方阴云笼罩,恐生不测,便速速赶来,怎奈道行浅薄,倒是徒增笑柄。” “大师何必谦虚?若非大师施法,我等早已道消,请受我等一拜。”身后大殿众修迎向宗本禅师下拜。 “不可,贫僧并无寸功,全仗道心师太玄功方救回各位。”宗本禅师急忙说道。 “道兄此言差矣,若非道兄,纵是贫道法力通天,也救不下众位道友。好了,诸位请入殿,我等当议论天下大势。”道心师太对众人说。 天师府大殿中,众修连同道心师太、宗本禅师向历代天师叩拜后,分宾主落座,白马寺主持孤空大师向道心师太问道:“道友缘何得知我等之难?” “贫道本在打坐,忽觉心中不安,万般手段皆无用,幸得师兄相助,授我心斋之上法,方知诸位有难。” “可是道是仙道兄?”丹霞山外丹道赤丹子问道。“正是。”“吾等当拜。”赤丹子对众修说。于是众修向昆仑山方向一拜。 “师太,如今乘风、妙亮二位真人坐死关,是仙道兄与天师又不问世事。现今,唯师太道行最深。当为我等领袖,天下大势,师太可有应对之法?”海外三山瀛洲岛主飞霞问道。 “道心愚钝,不敢言领袖二字,并无何法可应当世。不知诸位道友有何妙法?”道心师太谦逊道。 “这……贫道却有一法。”峨嵋道门三道真人沉吟。“不知是何妙计?”众人疑问。“此计要借神女宫一宝。”三道真人缓缓说来,“要借巫山神女宫桫椤树衣一用。” “这与树衣有何干系?”有人疑问道。 “此宝若是法力足够,可以自成天地。我等若将此宝展开,联系各洞天福地,当可化一小千世界。诸洞天之中灵气自孕,足以供其运转,我等入驻,将各派熔于一炉,隔绝尘世。既方便教化,亦可削弱尘世影响。”三道真人侃侃而谈。 “此计甚妙,不知神女宫……”道心师太此时四下寻找,众人才发现,巫山神女宫并未有人前来。“神女宫没派人来?”道心师太问道。“传信已发,不知神女宫为何未到。”飞霞大师说。“此中必有玄机,众位道友,吾等速往神女宫。”道心师太言道。 临近傍晚的巫山神女峰,“神女宫护山阵法攻势已起,定有问题!”三道真人一脸凝重。 神女宫本是修行大派,宫中三位老宫主俱是真人,护山阵法更是世间罕见,究竟何人能逼得神女宫封山?恐怕世间第一大派的全真教亦不能如此。 “待我送信进去。”飞霞大师拈出一道金牌,将其送入阵中。不多时阵中出来一位女冠,一见众修,忙施一礼,口道:“神女宫弟子云英见过各位前辈,礼仪不周,望乞海涵。”“不必多礼,不知神女宫出了何事?吾等唐突,请勿见怪。”道心师太相询。 云英连忙说:“弟子不敢。前日,山下来了一众魔修,出言不逊,清言师叔忍不住出手却被重伤,宫主也没讨得好来。只好下令封山。”正说着,只见一道剑光直冲霄汉。蓬莱岛一清上人惊道:“这是神女宫绝情前辈的慧剑之威!” 第三凡尽化,一甲子苦辣酸甜 正逢神女宫惊变之时,千里之外的古都市中的一个集市,有一位鬓发斑白的老者抬头看向天空,忽而笑道:“六十载凡尘化尽,该回家了!”背手踱步,口中哼着小曲,仿佛甚是欢喜。 “凌大爷,今儿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路上的邻居见了他笑问道。他也不答话,笑着摆摆手回家去了。 走到一栋老楼前不住的上下打量,引得旁边的老邻居问道:“老凌。你今儿怎么了?从早上到现在就这么怪,这老楼有什么好看的?”“嗨!就是感慨啊,一幌六十年就没了!”“可不是么,说着话就过来了!算了,我去遛遛,你来么?”“我刚回来,大街上也没什么,回家了。”“那你慢着点!”“唉!” 回到家中,坐在椅子上半天,六十年间的事一一浮现。过了一会儿,仰天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自己从柜中拿出一瓶酒,拿出些酒菜,笑呵呵地一边吃一边自言自语:“一甲子风雨,坎坷已过,到这时候还真舍不得。”吃过了饭,放水洗澡,换一件新衣服,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转天,古都市一栋老楼中举行了一场葬礼,一位姓凌的大爷被邻居发现死在家中。 冀、鲁、豫三省交界处有一座大山巍峨,名叫沙麓山,此山上有一座东山女乃女乃庙。《穆天子传》记载:周穆王携其爱女叔女坐游历沙麓山,猎得白鹿,遇到美人盛姬。第二次周穆王登沙麓山时盛姬病故,叔女坐思念盛姬伤心不已,就居住在沙麓山中,死后也葬在沙麓山。后人建庙纪念她,这就是郦道元《水经注》卷五所记沙丘堰,现为石家寨村,此庙被当地人称为东土山女乃女乃庙,两千多年香火不断,吸引着周围数百公里的游客慕名而至。 沙麓山是一座土山,两千年前本应坍塌,却被路过的一位高人以大神通禁锢,并在其上开宗立派,两千年间绵延不绝直至今日。 神降历1924年10月6日,东山女乃女乃庙前来了一位身穿蓝布中山装的老人,赫然便是古都市中的凌大爷。走进女乃女乃庙后,在香炉中点了一炷香,跪在女乃女乃像前,磕了一个头,再抬头时竟身在一座水晶宫殿之中,而这位老者并未惊慌。在他的对面,盘坐着一个道人,约莫50岁上下。身着天蓝色八卦太极道袍,高绾发髻,手拿白玉拂尘,慈眉善目,一派道骨仙风。 只听老道言道:“凌释,六十载化尘,你可曾悟了?”“弟子未悟。”“那可有所得?”“亦无所得。”只见老道人点点头:“六十年来,你身在何方?心在何处?观情义二字如何?观生死二字何感?” 凌释叩了一个头,再起身时,竟是中年人模样:“六十年来,弟子身在身内,心在心外,观情义二字如泰山之轻,观生死二字若鸿毛之重。” “内外之分,轻重之辨皆如明月入水、宝镜摄影。我再问你,松溪中溪水几何?沙麓中沙尘几许?” “恰如太阳行空,以日光遍照无碍故。”老道人说:“你得了!”“师父难道要对徒儿下蛊?”凌释笑道。此时他竟已是一个面如冠玉,身高八尺,头戴混元一字巾,身披玄色道袍的俊道士了。 “莫耍滑头,六十载还未让你沉静么?”老道士笑骂。此时的凌释眼眶泛红,目中含泪:“师父,弟子回家了。”“痴儿,我等出家人,何来家乡?”“佛言家乡,即非家乡,故言家乡,师父着相了。”“呃……哈哈,却让你这孽障抢了先手。罢了,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你比我强,我还高兴呢!去见你师兄师姐们吧,他们可挂念你多时了。” 冀省沙麓山上有一洞天,入口位于东山女乃女乃庙。此中有一门派名叫上善宫,乃是道教的隐宗。现任上善子有十五弟子,小弟子名叫凌释,六十年前因故被封住修为,入世化尘。现已归来,道行大进。 世间修行各派法门不同,境界各异,但却有公认的两大境界,其一为化凡出世间,二为入世化凡尘。前一境界须看破红尘,拿起放下之间任由自心,后一境界须看破清静,**清静之间轮转如意。其间小境界众多,诸派不同,纷繁复杂。 上善宫中众人俱是入世化凡尘之人,虽名隐宗,实则不拘一格,随心而动。于世间修行之时,隐圣显凡,和光同尘,暗查天下大事,扶正祛邪。 神降历1924年,天下众修行门派会于龙虎山天师府议论天下大势,却惊悉巫山神女宫被逼封山。神女宫传承自云华夫人,术法神通深不可测,三位老宫主皆是真人,何人能逼其封山?看来天下将起波澜。 上善宫天海殿中有十四位道人,观其面相,皆是有道真修。他们正在议论神女宫之事,忽闻殿外一声高呼:“师兄师姐们,我回来了!”“哈哈,小释回来了!”听此声音,十四人面上绽放笑容。急忙迎出殿外,围住凌释,不住的嘘寒问暖。 凌释一见诸位师长,咕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横流。“小师弟,这大好的日子哭什么呀?还不快起来,让师姐看看长高了没有?”一位身着狐裘大衣的女子叫道。 众人扶起凌释之后将其拥入殿中,一位身着金色道袍的道人问道:“六十年来,你过得可好?道行有长进么?可有何处不甚清楚的?……”“大师哥,小释才刚回来,你一气问那么多问题,可叫他回答哪个?依我说啊,先让他沉一沉,修行路上无年月,那问题多了去,慢慢问,着的哪门子急啊!”那狐衣女子说道。 “好好好,你说的对,是我着急了,哎!小释,你怎么又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又是修行人,威仪何在?”“要什么威仪?我们师弟愿意哭,这是天性,我们寻的就是天性,师弟这是道行大进才是。”“白衣,你就不行不与我作对?”“你没理啊,还不叫人说。”“大师哥,四师姐,你们别打了,我这是高兴,自小我便是个孤儿,幸亏你们我才能活命,又将我看作家人,我打心中感激。六十年未见,我心中甚是思念,今日又见你们为我争吵,心里……”说到此处,凌释已泣不成声。 “嗨!你说这些做什么?”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说道,“咱们是一家人啊!何分彼此?”说完此句,殿中一片沉默。 正在此时,端坐在上首的一位白衣道人说道:“小释回来是件好事,怎么都哭哭啼啼?好了,都给我坐好,听小释说说这六十年来的事。” “是大师兄。”众人应道。诸位可能有疑问,怎么出了两个大师兄?原来上善宫与别派不同,每任宫主应收两列弟子,分法道两列。凌释乃是法一列小师弟,金衣道士乃是法一列大师兄。此届道一列众人比法一列相应排列的众人都要先入门。故而白衣道人是两列共同的大师兄。为示区别,自己称呼自己这一列的师兄要叫师哥、师姐,而称呼另一列的师兄则叫师兄、师姊。 大师兄发话众人自然不能不遵,于是凌释便在殿中为众人讲起了六十年间所见、所闻、所感…… “大师兄,我在古都市发觉邪派中人十分活跃,不知别处如何?”“别处亦是如此,但只不过是小打小闹,没人放在心上。可最近天下间局势有些不稳,前些天巫山神女宫竟被人逼得封山!虽有神女宫主谨慎的因素在内,却也说明敌人的不俗。” “青竹师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说。”方才的青衣女子说道。“若有人欲炼母子阴阳绦,应当如何?”青竹皱了皱眉,说道:“应将怀胎九月妇人生剖其膛,以母子血祭炼七十二天,再以丹田气温养三十六日。炼成后歹毒无比。”“这就是了,我在古都市曾蒙玄上观老观主传授一法,名碧落空歌。此法玄奥,乃老观主从度人经中悟来,唱此歌犹如九天仙音,可破邪魔法术,叫人改邪归正,老观主曾用此法击退十三位邪道人魔,而其中有六位是因为祭炼此宝被老观主所杀。”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什么?!这世界难道真不太平了么?” 第四神女惊变,上善宫中论大事 “什么?!这世界难道真不太平了么?” 凌释的话一出口,便引起了轩然大波。若果真如凌释所言,那邪道当有多少母子阴阳绦?其他的邪道法器又会有多少?他们不得而知,但是绝不会少!以此推之,世间当有多少母子遇害?又有多少人会死在这邪道手中?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将此事禀报师父知道!”大师兄紧皱眉头,“先前还以为是小打小闹,我并未放在心中,却不料是这样的大事。” “既然这样,我们马上去水云殿,和师父一起商讨解决之法。”一黑衣道人言道。 上善宫水云殿,上善子一脸忧愁,道:“天下竟出了这样的事,邪道已经很久未在人间出现了,此次有这样大的动作,莫非天下又将大乱?却不知神女宫之事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师父,神女宫究竟出了何事?”凌释问道。 “心归,你用坎巽窥天法将神女宫之事给小释看一看。”上善子对黑衣道人言。 “是,师父。”心归应道。只见他手中掐诀,口中念道:“镜中月明,水中花艳,坎巽窥天,心目内见。” 自心归手中升起一片白烟,在半空中凝成一面宝镜,镜中现出巫山全貌…… 巫山净坛峰顶,众派高人遥望西方,只见一道惊天剑气直冲云霄。可在道心师太与其他少数玄功精湛者看来,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西方天空之上,有一正一邪一魔三股云气争锋。正气锋利绝伦,应该是神女宫太上长老绝情仙子。邪气中**高涨,应是修行了五欲法中欢情一道的邪法。魔气堂皇霸道,却是看不出来路。 “众位道友,请先听我一言。”道心师太朗声对众修说道。见众人安静下来,方才开言:“诸位道友,神女宫目下有事,恐怕无暇招待我等,俗言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贫道希望众位帮神女宫稳住阵脚,一来道心慈悲,二来也是积德行善之法。贫道代神女宫谢过各位。”说罢一礼。 “师太不必多礼,此乃我修行人本分,风仙弟子听令。”风仙宗平风道人喝道,“为神女宫守住阵脚。” 风仙宗众弟子道声:“是!”一个个升上天空,布下隐迹藏踪阵,护住神女宫。正在此时,自神女峰下数十道遁光飞起,直奔神女宫门,道道阴邪诡谲,而西方则突然剑气四射 “昆仑弟子听令,向前杀敌。”道心师太忙下命令。其余众派掌门也急忙下令,顿时巫山上乱成一团,刀来剑往,符去咒至,好不热闹。 “云英小友,我等先为神女宫抵挡一时,请快回宫内请天缘宫主速来支援。”道心师太对云英说。 “弟子明白。”云英行礼后,急忙向神女宫中去了。 “一清,飞霞二位道友。”“师太何事?”“贫道欲往绝情前辈处,为前辈掠阵,不知二位道友可愿与我同去?” 一清道人与飞霞仙子对看一眼说道:“我二人愿往。”“既如此我等速去。”说完,转身往西方飞去。 净坛峰西面一百里处,天空中有三人对面而立。绝情仙子站在东面一身缟素,白纱蒙面,手中绝情剑直指苍天。站在西面的是两个男子,左边的面带yin笑,身着白色素纱衣,一双小眼火热的在绝情仙子身上扫来扫去,右边的带着一个铁面具,身着黑色劲装,目光冰冷。 只听左面的男子笑道:“素闻神女宫太上长老乃是天下第一美人,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虽然看不清面貌,单论这身材,啧啧,就是第一,看得在下的小兄弟都一柱擎天了,不如就和在下在这里共赴巫山吧,保证会让仙子成了真仙的,没准儿那神女前辈若是动了心,咱们三人一起,哈哈,多么快活啊!不知仙子对我这提议是否动心啊?啊,哈哈哈哈。” “你是何人,我剑下不斩无名之辈。”绝情仙子不愧绝情二字,面对这样的污言没有半分动容。 “呦,仙子问我的名字了,看来是动心了,来来来,在下先让你看看宝贝,保证仙子……”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可旁边的黑衣男子却有些不耐烦,打断了他的言语,“千欲子,你若再聒噪下去,我便先把你杀了,再打神女宫!” “无心,我跟美人儿说话呢,有你什么事?你不过是邪尊驾前一条狗,有什么可神气的,别以为你是个魔君就如何了,老子还是人魔呢!你……”他说到此,忽觉脖上发凉,一柄日月长刀架在脖子上,“呃…嘿嘿…嘿嘿…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呢?大家都在邪尊座前办事,何必闹得这么僵?嘿嘿,我刚才是闹着玩儿的,闹着玩儿的,魔君莫怪,魔君莫怪。” 无心魔君看着千欲子谄媚的笑容没由得一阵恶寒,“哼,下不为例。”说罢便收了刀。千欲子见他收刀,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我呸,小人得志,当年也不知道邪尊是怎么了,竟然对他青眼有加,不过是个愣头青,有什么出息!看我哪天略施小计,阴不死你个鳖蛋孵的小忘八。” 正在两方僵持之时,神女宫方向大乱陡生,千欲子一见哈哈大笑:“我说仙子,你的小窝叫我们端啦!还不随亲夫我回床上去么?” 仙子眉头微皱,猛然将绝情剑一催,剑气四射,直奔二人而去。“我先杀你二人,再去援救不迟。” 千欲子见绝情仙子宝剑袭来,忙从怀中掏出一把皮鞭向仙子抽去。这鞭子乃是用处女和媾时阴血炼就,善能坏人法宝,本欲以此抵挡宝剑之威,却不料绝情剑剑如其名,一剑便毁了这件邪宝。 “啊!小浪蹄子,你敢毁了老子的宝贝,我定要将你炼成活尸,日日受我yin辱!”千欲子目眦尽裂,一连掏出二十块阴雷,不要命般扔出,“无心,你还不帮忙!把这小妮子活捉,我让你先玩。” 一句话听得无心魔君眉头紧皱,他知道仅凭千欲子是绝打不过绝情的,若是自己让他死了,邪尊那里无法交差,想到此无可奈何,冷哼了一声,擎起日月刀冲了上去。 无心魔君魔功高明,远胜千欲子。他的加入让绝情仙子压力大增。急运法力,一口宝剑使得迅若惊雷,无心暗赞一声,手上日月刀光华大放,一轮太阳从刀上升起,直奔绝情仙子而去。 仙子正与千欲子缠斗,见一轮太阳袭来,仓促应战,已是受了伤,强将鲜血咽下,却落了下风。“哈哈,小美人儿,别再抵抗啦,还是让我爽一爽吧!” “哼,跳梁小丑口气倒不小,也不怕崩了你的牙,丢了狗命。” “是不是小到了床上就知道啦!” 战到此时,仙子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战况急转直下,眼见性命不保,在此危急时刻,忽听背后有人高喊:“前辈莫急,吾三人来也!” 第三可怜弱女,拳拳父母之心 神降历1924年11月10日,夏京阴阳一条街口,一辆并不起眼的汽车停了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位戴着墨镜,身着便服,鬓角花白的中年男子,他身边站着昨天被丁博称为愣头青的那个年轻人,他穿着一身休闲服,后面跟着几个壮汉。 “小安啊,这里面的那个丁大师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么?”中年男子问年轻人。“爸,是真的,我昨天真的看见他挥了挥手,那个神婆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丁博要是知道他这么说,一定会笑开花。 “要真是这样,咱们花多少钱也得请他,小静的病不能再拖了。”他长嘘了一口气,似乎很是悲伤,“咱们走吧,你们就站在外面吧,不用跟进来。”他吩咐了后面的几个壮汉一声。“是!” 佛心堂里,丁博正抓耳挠腮的等着,看得旁边的凌释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不晃悠啊,那么大个人,一点耐心都没有,还装什么大师啊?” “我这不是急么,这是咱们第一笔大生意,哎!”他猛地一拍手,“你说会不会是那小子忘了,哎呀,我也没找他要手机号,失策啊失策!” “我说,有人来了,好像就是昨天的人。”凌释看了看门外监视器的录像说,“他们快到了。” “啊!那我得上里屋去。”丁博匆匆向里面走去。“人家来了,你去里屋干什么?”凌释问他。丁博凑到凌释跟前:“你没看过三顾茅庐啊?”说罢,走到里屋床上睡觉去了。 凌释轻笑了一声,耸耸肩回头一看,说:“你可真行,鞋都不月兑。”“呦,一着急忘了,你记得啊,就说我午睡没醒。”“现在才九点。”凌释没好气地说。“那随你便,记住,一定要突出我大师的风采。” 凌释听到这话摇摇头,看了眼显示屏,发现二人快到了,急忙坐正,检查了检查,确定没有纰漏后,看到了父子两人走到门口。 中年男子推开门,二人走进佛心堂,看到凌释端坐,小伙子上前问道:“小师傅,请问丁大师去哪里了?” 凌释打量了两人一眼,当看到中年男子时愣了一下,“原来是魏先生,小子倒是失敬了,不知这位是?”他站起身来,拱拱手,指着青年男子问道。原来这位中年男子是夏京有名的企业家,名叫魏学康,他少年时白手起家,做过无数工作,现在身家百亿,坐拥夏国最大的科技集团,全球富翁排行榜前一百的人物。 “那是犬子魏兴安,小师傅,魏某冒昧了,不知丁大师在哪里啊?”魏学康摘下墨镜,抱抱拳,“小女身体不适,想请大师看一看。” “我家大师深谙养生之道,早饭后一定要歇一会儿,这不是么,现在还没起呢。”凌释摊了摊手。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等到大师方便的时候再请他。”魏学康是老江湖了,他岂能看不出来这是丁博在抬身价?只是有求于人,不好拆台罢了。 “那烦请魏先生稍候了。”凌释将二人请到茶几前,泡了一壶茶,三人边饮茶边聊天,倒是不紧不慢,似乎把丁博忘了一般。 话说丁博在床上躺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请他,自己嘀咕起来:“这都几点了,还不来叫我,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看了看手表,“这都快十点了,怎么还没人?”实在忍不住了,坐起身来,喊道:“小凌,那家宅不宁之人可来了?” “丁大师,我们恭候多时了。”魏兴安喊道。魏学康拉了拉儿子:“犬子无礼,丁大师莫怪。” “哦,原来贵客早到了,小凌你也不说叫我一声,真是失礼啦。”丁博听到这话,精神大振,深呼一口气,整整衣服,从屋里走出来。 “哎呀!”他一见魏学康顿时眼睛溜圆,转了一下,说道:“我说今天早上乌鸦直叫,原来真是如此晦气。”他这话一说出口,魏兴安眉头就是一皱,刚想张口喝问,却被魏学康拦下。 “呵呵,不知丁大师何意?”“我这也是一时直言,魏先生莫怪。”魏学康笑了笑,说:“先生直说就是。” “既然如此,丁博就不绕弯子了,看先生的面相,黑气绕于印堂,凶光外露,实乃大不祥,眼下之弦无栏(即卧蚕不起)者,主其人子女少缘,或刑克子女。可谓晦气至极。” “那依先生看,应该如何破解呢?”魏学康听了这话,平静地问到。 “无解无解。”丁博却摇摇头,“这是天数,我无法变动,就是我的祖师来了也无济于事。” 魏学康闻言却很诧异,他满以为丁博会像普通骗子一样,趁机提出条件,可没想到,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丁博,手段却很高明,心下不由得信了几分。 其实魏学康是不信神鬼的,他早年间经历过太多风雨了,什么骗子没见过,但是,当一个人有了钱,尝到了富足的滋味,他的精神就会**,**自然就会随之膨胀。如果他的生意不能给他更多的钱,他自然就会寄希望于神鬼,也就会进入丁博的圈套。 凌释看着他们,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别样的感觉,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不是大道,而是人心。因为道无时无刻不在你的身边,而人心是你永远难以揣度的,“怪不得天魔最喜欢的,就是玩弄人心,这真是一个极大的诱惑。” 时间是很容易消失的东西,当丁博成功地利用魏学康的破绽让他上当的时候,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人相谈甚欢。 “昨日我听令郎说,令爱身体好像不太好,这些事我们修行人本不该问,可是魏先生好像就是为此事而来,还请恕我冒昧。”丁博一脸淡然。 听丁博询问,魏学康长叹一口气,面色瞬间黯淡无光,丁博知道这是问到了点儿上,连忙又说道:“其实魏先生不必如此心焦,现在的医学发达,您又是大企业家,还担心没人能治好令爱的病么?” “哎,家门不幸啊!先生不知道,小女她她……”魏学康摇摇头,皱着眉欲语还休。 “魏先生不要犹豫,无论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如果连什么事都不知道,又如何解决呢?” 魏学康闻言,叹了一口气,“丁大师,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笑话,去年夏天……” 这是神降历1923年夏天的一个晚上,魏学康像往常一样在书房看书,当他看完书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觉得今天有些不对劲,略一思考,原来是平常晚上总和他说晚安的女儿没有来,他的妻子很早就去世了,留下的两个孩子里,儿子学习最好,女儿最懂事,他一直以自己的孩子为骄傲。平时不管有什么事,女儿一定会来说晚安,这已经是很多年的习惯了。 “这要是没什么事还好,这孩子别再病了吧!”他一向疼爱孩子,虽然平时严格要求,但也算是慈父。 担心孩子的魏学康打算去看看,当他走到女儿门前的时候,听到了一股奇怪的声音。 当他听清楚的时候,脸色忽然变得很精彩,阴晴不定,这分明是男女欢好时候的声音!唯一奇怪的是,他只能听见女儿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男人的声音出现。 他很想敲门问一问自己的女儿,但是他又没有勇气。自己是父亲,这种事总是不方便的,他皱着眉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转身离开了,回到房间,他打电话给保安队长,要他今天晚上狠狠盯住整个庄园。 一夜无话,转天早上,当魏学康准备向女儿兴师问罪的时候,女儿那大大的黑眼圈堵住了他的嘴,阴沉着脸吃完早饭,他换好了衣服,推开家门,上班去了。“小静,爸爸今天怎么了?”魏兴安问自己的妹妹。“嗬…啊,”魏雨静伸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也不知道啊,一早上就这样了,哥,你惹爸爸生气了?”“没有啊,难道是公司有什么事么?没听说啊。” 到了公司的魏学康一头雾水,刚才他问过保安队长,自己家的庄园昨天夜里一切正常,难道是保安队出了内鬼?情窦初开的小女孩总会喜欢英俊的少年或是强壮的英雄之类的,保安队里也确实有几个小伙很不错,他魏学康不是个老顽固,讲究门当户对,他自己本就是个贫苦人出身,自己的妻子当时都比自己有钱多了,他看中的是年轻人的斗志与潜力,有这两样,他也放心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可他忍受不了的是年轻人偷尝禁果,这未免有些伤风败俗。 “唉!”他长叹一口气。“怎么了老魏?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出什么事了。”推开门的阴华正看见他长叹。“哦,是华姐啊!”魏学康看见阴华后说,“你坐,我找你有点事儿。” “怎么了?”阴华是他的知己好友之一,也是他手下的得力干将,更是自己孩子们眼中的华姨,所以他决定把这事情告诉她。 “哎呀!有事好好说,神秘兮兮的干什么?”见他要跟自己耳语,阴华不耐烦地说,“打年轻的时候就神神秘秘,老了也不知道改。” “我的华姐啊!,这事不能明说,你帮帮忙吧!” 见他哀求,阴华点了点头,“那好吧,你说。” 于是魏学康就一五一十地把昨天晚上自己听见女儿房里男女声音的事情告诉给了阴华,只见阴华听着听着笑出声来,“哈哈,我说老魏啊,扒门缝这样的事你都干的出来,你可真行!”“哎呦,你小点儿声。” 阴华笑了一会儿,正色说:“你呀,这闺女大了不由娘,更何况你这个爹了,行了行了,今天啊,我去你们家,给你探探小静的口风不就得了。” “你可算是说到正题了,但是你可不能提这个事啊!小静脸皮薄,我害怕她……” “行了,这事情我比你清楚,你瞧好吧。”阴华挥了挥手,“没想到啊,像小静这样的孩子,也能干出把男朋友偷偷带回家的事,这真是孩子大了,主意也正了!”说罢,站起来笑眯眯的走了,“看见老魏吃瘪的表情,我这心里还美滋滋的!” 当天晚上,阴华到了魏家,魏兴安与魏雨静看见她很高兴,他们兄妹的母亲很早就去世了,是这位华姨把他们看大的,对他们来说,华姨就像母亲一样。 四人吃罢晚饭,阴华对魏雨静说:“小静啊,今天我和你一起睡,好么?”见魏雨静点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她心中暗想:“看来今天这小男友不在啊,嗯,我得好好问问。” 魏雨静的卧室,阴华与魏雨静躺在床上,她开口问道:“小静啊,你有男朋友了么?要不要华姨给你介绍一个?”只见魏雨静的脸腾地一下就变红了,推了她一下:“华姨,你别拿我开玩笑了,我哪有男朋友啊!”见她的神态不似撒谎,阴华有些迷惑:“难道老魏听错了?”“啊?华姨您说什么?”“噢,没什么,小静,你要是有了心上人,可一定要让我看看。”“我知道了,您别再说了。” 话说到这地步,再说下去就适得其反了,阴华便不再多说,翻过身来:“好了,华姨也不多说了,哎呀!你们一眨眼就这么大了,还真是快啊!”“是啊,华姨,你什么时候嫁给我爸啊?”魏雨静凑到阴华跟前。 “呦嗬,小丫头打起我的趣来了,唉,你爸爸的心里啊只有你妈妈,哪里还有我的地方啊。”阴华是喜欢魏学康的,她为了魏学康牺牲了最宝贵的青春,到现在还是一个单身的女人,魏学康的两个孩子早就把她当妈妈看待,但是魏学康的心里永远只有那个如诗如画的女人,“说这个做什么,小丫头,还不睡觉,要是赖床我可要打你**的。”阴华装出一副凶恶的面貌。 “华姨,小静错了,你不要打小静的屁屁好不好?”望着魏雨静可怜兮兮的小脸,阴华突然笑了起来,有这样的一个小女儿,自己也算不亏了。 夜深了,魏家庄园里一片安静,阴华睡得很好,可是床一阵阵的晃动让她醒了过来。魏雨静的床很大,当她看到床那一边睡着的魏雨静时,她的眼睛瞪大了。 魏雨静的两条腿大张着,她整个人正在上下晃动,仿佛是正与男人欢好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表情,但是她的身上空无一物,也就是说,她正在和一个未知的东西和媾。 “啊!”魏氏庄园里发出一声惨叫。 第四神棍查探,阴气踪迹难寻 “当阴华发出那声惨叫后,惊动了我们,同时,小静也醒了,听她说了之后,又羞又怕,当场哭得像个泪人……”魏学康说到伤心处,不由得眼眶湿润,“转天晚上,我们都守在小静的房门外面,本来我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不会有事,哪知道它又来了!”说到此处,他已泣不成声。 一边的魏兴安接过话来说:“自从那天以后,我们跑遍了各大医院,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个结果,最后,还是首都医院的名老中医张政老先生私下建议我们,叫我们试着找一找奇人异士,他说这不像是疾病,而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给冲了。” 看着泣不成声的魏学康,丁博沉默了,他现在多么想告诉他们,自己并没有真正的本事,可是他不能,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 “丁大师!”魏学康一把拉住丁博的手,“我听兴安说,他亲眼看见您治好了那个神婆,您是有真本领的,我求求您了,只要您能把小女治好,无论多少钱,我都给,只求您救命啊!”说着,竟跪倒在地。 “您这是做什么,折煞我了。”丁博连忙扶起他,可一个诚心为女求情的父亲,又怎么拉得动呢?一旁的魏兴安见父亲跪下,也一头抢在地上,“丁大师,我们求您了。”说罢磕起头来。 “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其实我……”他情急之下就要讲出真情,旁边的凌释眼疾手快,将他往旁边一拽,强行将魏学康搀起,沉声道:“魏先生,您放心,我家先生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全仗先生了。”魏学康稍敛悲声,平复了一下心情,“那不知先生何时前去寒舍啊?” “您先回家收拾一下,留下人引路,我们随后就到。”凌释也不管丁博的想法,对魏学康说。 “既然这样,我稍后派人来请,有劳丁先生了。”魏学康擦了擦眼泪对丁博说。 话说到这份上,丁博也无法再说什么,只得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您放心,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给您一个交代。” 送走了两人,丁博急忙把凌释拉到一边,说:“你疯啦!我哪有本事治人家,我刚才都想要回了他们啦!” “你现在知道着急啦,早知道别干这一行啊,现在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没准儿错打错着,真就让咱们治好了也说不定,要是实在不行,咱也算是尽了心力,问心无愧就是。”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人家这样着急,我这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唉,算了,尽人事听天命吧!准备准备,要上战场了。” 当一切准备就绪,他们到了魏氏庄园后,已经是天近黄昏了,丁博在进入了这个仿佛宫殿的庄园后,一双贼眼不停的瞄着,搞的凌释不断拉他的衣袖。 “丁大师到了,我刚刚有些失态,去恢复了一下结果睡着了,怠慢了您,千万不要怪罪我呀。”魏学康迎了上来,在自己的家里,魏学康恢复了往日的果敢,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后面跟着阴华。 “您不必客气。”双方见礼之后,丁博一脸淡然地说道,“既然来了,就要负责,您先带我看一看庄园吧,我要测测风水。” “您也不必心急,我们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也有了耐心,请先用些晚饭,寒舍简陋,丁大师将就些吧。”毕竟是有求于人,魏学康的姿态很低。 “那也好,您也好跟我具体介绍下情况。” 不得不说,丁博除了没有修为,剩下的玄学倒也是信手拈来,在饭桌上直说得众人连连称是。 “财有三宝生聚留,运有三宝时势气。想要常保运势是不可能的,这是因为万物变易,天地间的气运流动不是人力可以强行更改的。那自然的运行是有规律的,没人能够违逆,我们只能够去发现它们,利用它们。”丁博滔滔而谈,不知疲惫。 凌释看着认真听丁博讲话的众人,暗自摇摇头,不过既然丁博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他也就有充足的时间调查了。 他合上了眼,假装闭目养神,暗中打开天眼通观照十方的空间,看到许多人在忙碌,也见到了坐在一堆法器里,由阴华陪伴的魏雨静,现在阴华正在安慰她。也难为这个女孩,每日受不知何物的侵扰,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了,但她仍旧很乐观。她的眼眶周围有很重的眼圈,一见既像是被妖物采补,又像是被疾病所缠。若不接触,的确是不能断定究竟是什么原因,说来也奇怪,整个庄园十分正常,女孩的身边也没有任何阴气缠绕的痕迹,怪不得那黄仙会认为她只是癔症了。 再收回天眼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头悸动,仿佛有什么在窥探自己,记得上善子说过,由于修行的缘故,修行人可以得到种种本来就存在的神通,其中心灵的帮助是最大的,但这时,心灵的意思并不能清晰的被人感知,而真正的大修行人可以用种种手段确认心灵的意思,从而得到真实的信息,在西方,这被称为上帝的启示。 “看来这庄园内确实有自己不知道的秘密。”他回过神来,却看见丁博的“说法”已经结束,众人正向他道谢。 “丁大师真是有本事的人啊!”魏学康感叹,“几句话说得我茅塞顿开,感觉以前都白活了。” 天色渐渐晚了,丁博与凌释在大厅中测阴阳,准备摆开法坛,当他拿出罗经时,凌释的眼神瞬间凝固了,因为这罗盘上法意灵光氤氲,流转如意,仔细看时,上面竟是瀛洲岛龙凤阴阳经的法意。 “这罗盘……”“怎么了?”丁博看了他一眼。“噢,没什么,就是觉得很好看。”凌释打个哈哈。 “怎么样?好吧,我跟你说这可是我女朋友送我的。”丁博扬了扬手中的罗盘。“你还有女朋友?”“不行啊,我告诉你,我女朋友可好看了,面貌清纯,身材火辣……”凌释赶忙打断他的幻想:“幸亏现在这里就咱们两个人,要不然让人家看见你的样子,非让人家把你轰出去。”布法坛时,一般不能有外人在,所以魏学康等人回避,不在大厅。 “你这绝对是嫉妒!”“谁嫉妒你啊?我的**师,你快干活吧!”凌释推开快贴到他脸上瞪着大眼的丁博的脸。 看着丁博忙活,凌释打起了算盘:“不对啊,瀛洲岛的这本经文只有女子才能修炼,他怎么会有这样的罗盘?看来这小子的女友不是一般人啊,嗯,回来定要问个清楚!” 当所有的一切都布置好了以后,在众人的簇拥下,魏雨静从楼上下来,面对着法坛盘腿坐下。 丁博看到魏雨静之后眉头紧皱,他现在有些慌乱,他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当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道:“九凤真官,破秽降祥。朱衣仗剑,立于上方。” 而后放出道乐,名步虚韵:“三天总科教,金科掌玄都。救民消厄难,邪精立剪除。”伴着他悠扬的声音,凌释开始暗中观察,却未见任何异常。 “三宝证盟天尊”丁博高喝一声,然后将罗盘压在法坛之上,“乾天三界降真祥,坎水生莲朵朵香。艮山虎啸风云会,震雷惊动鬼神忙。巽风吹散妖魔鬼,离火焚香达上苍。坤地设坛求忏悔,兑泽经文保安康。香供养降魔护道天尊。”他每念一句,罗盘上对应的卦象就灵光大盛,这件法器并不用法力催动,只需有咒语,便可显现灵妙。 “以今混元宗坛,本坛都炉焚香,奉请天德君、地德君,日精月华君,天罡大圣、魁罡星君,三元唐葛周、三位真君,五方生气、旺气、道气神君,五方五帝,解秽星君,黄华玉女、浣濯夫人,五方五龙、主水使者,南方丹天世界、九凤玉华司、破秽大将军,流精火铃大神,西方太素童子,金刚灭迹神王,干罗答那、洞罡太玄使者、斩妖缚邪神吏,沫若东井大神,石镜水母天君,铜头铁额骑吏,吞魔食鬼大神军,沧水绣衣使者,华池文渃夫人,北方风雷、荡鬼周元帅,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神君,九天运秽、解秽、收秽神君,九天除秽、断秽、灭秽、洗秽神君,九天涤秽、荡秽神君,解秽司、荡秽司合干一行官军将吏,天仙、地仙、水仙兵马,净天、净地、净八方大力威神,值年太岁,至德尊神,本境城隍土地,里域尊神。悉仗真香,普同供养。奉请个个执斧掌剑,掷火流金。降真气于水中,放祥光于瑶坛。光明赫奕,从九天破秽而来;对答真仙,自五云浮空而至。禳灾而何灾不灭?祈福何福不臻?上帝敕令,万圣拱听。肃清厌秽,扫荡妖氛。具的净宅牒文,谨当宣读。”丁博倒是有模有样,而一旁的凌释心中却陡然出现了不祥的感觉。 当丁博诵读完表文,道乐改大提纲:“吾手权持天宝印,琅函化作紫金莲。一滴能为雨露春,遍洒家宅得清静。”接下来就该依澄清韵念荡秽咒,谁知魏雨静竟然昏迷过去。 “小静!”众人连忙赶上去,一时间场面大乱,而此时,一股阴气出现卷在了魏雨静的身上。 “嗯,啊!”魏雨静竟然开始月兑自己的衣服,更骇人的是,她的身体开始起伏,那种样子绝不是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哎呀!”在场的男人都不由得闭上眼睛,阴华则拿着被单把魏雨静盖上,但是申吟声不止,她的动作更加大了。 “丁大师,你快想办法啊!” “我……”丁博见此情况竟麻了爪。凌释在一旁提醒:“快念荡秽咒!” 丁博闻听,咬了咬牙,二目圆睁,举起天蓬令牌:“北极有将,六臂三头。常乘黑气,卫塞牛斗。眼如闪电,身佩黔鍪。出封神将,入为公侯。声如霹雳,手执戈矛。是邪断蛟,是鬼斩头。不顺大道,火急擒收。寸斩无赦,不得停留,急急如律令。” 一旁的凌释则暗中唱起了碧落空歌,他早看出来了,这并非是什么鬼怪,而是有人施法,以阴气卷在魏雨静身上,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然后吸取她的元气,只是很奇怪的是这阴气吸收的元气并不多,这让他很奇怪,如此兴师动众,却只为了这么一点元气,这未免得不偿失。 随着他催动碧落空歌,第一章欲界飞空之音大作,众人只听见耳边仙乐阵阵,歌曰:“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送祆魔精,斩馘六鬼锋。诸天炁荡荡,我道日兴隆。” 凡听此歌者,都感觉心中豁然开朗,一种想要皈依的冲动涌在心头。世人都说佛教音乐善能让人皈依,却不知玄门之乐更胜一筹。 这法术得自古都市玄上观老观主,可破尽妖邪,威力极大,以老观主微薄的修为而能杀死六位邪道人魔,从中可见一斑。降妖驱魔都不在话下又更何况这些许阴气。 当众人从仙乐中回过神来,魏雨静早已恢复正常。看到此,丁博长出一口气,“这天蓬元帅也太灵了吧,不行,我回去一定要多拜一拜!”他心里笃定,嘴上却说:“这孽障已经被天蓬元帅所驱,一时之间不会再出事情,你们放心吧。” 经历了刚才的仙音,众人都很激动,“丁大师真是法力高强啊,原本学康心里还有些不信,以为大师是骗子,现在看来…哎!惭愧啊。” 众人又是一通夸奖,但是丁博却一点也不想多呆,连忙收起东西,跟众人告辞,回了佛心堂。 回到佛心堂已经是深夜了,丁博趴在床上对凌释说:“今天太他妈的险了!你说这天蓬元帅还挺灵,以后咱也算是有法术的人了。” “你行了吧,这次有神灵庇佑,下次难了!”他可算是吃尽了丁博的苦头,既出力又不讨好。 看着丁博瘫软的样子,他心里一阵好笑,可又疑虑起来,那股阴气究竟是从何而来?他用天眼看过,当时方圆三百里之内没有修行人,若是他看不见,那必定是比他高明的,可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找一个小姑娘的麻烦,而且魏雨静不是有着特殊命格的人,那就排除了是有人在炼制邪道的法宝。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看来这几天的晚上我要辛苦一点了。”他决定去守护魏家庄园,一探究竟。 第五初识土地,引出事件根源 神降历1924年11月12日,夏京市魏家庄园,丁博“做法”把魏雨静治好后,魏家愁云尽散。魏学康为了庆祝举办了一个酒会,广邀亲朋好友,合作伙伴,达官显贵。一时间,魏家好不热闹。 酒会上,他向几个朋友推荐了丁博,这让丁博兴奋不已。看来自己又可以大赚一笔了。凌释却有些担心,他不知道那害人的人还会不会来,所以他在庄园的外面设了气禁,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能提前预知,做出准备。 “张处长,这就是我和你提起过的丁大师。”魏学康向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一说,“丁大师道德高深,治好了小女的顽疾啊!” “哦,这就是丁大师啊!久仰久仰,只是教育工作繁琐,没来得及拜访。”这位张处长说话倒是很客气,可丁博总感觉他对风水什么的不太感兴趣,一双小眼睛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扫过,好像是一匹狼在看猎物一般,“丁大师家里可有人在本市上学么?需不需要我‘关照’一下?千万不要客气啊!”他关照两个字咬的很重。 丁博身上却一阵恶寒,他总觉得这个胖子不怀好意,自己要是有亲戚在夏京上学,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张处长客气了,贫道若是有事必定不会忘了麻烦您,您要是哪天需要净宅驱邪,可也要记得找贫道啊!”他这话说的绵里藏针,让人心里难受又不好说什么。 只见那胖子面色一滞,随即呵呵笑道:“丁大师可真风趣啊!”这毕竟是魏学康的恩人,他也不好发作,只是心中狠道:“你个贱货,敢咒老子家宅不宁,别落在我手里,要不然让你尝尝老子棍子的厉害,叫你菊花残,满地伤!” 不提他们,却说凌释为了查探阴气的来源,用隐身咒在庄园里游荡。当他进入一间装着古董的房间时,忽然觉得头皮发炸,一股阴冷的感觉包裹了他。 “好重的寒气啊,这间屋子虽然处在阴面,但是这盛夏时分,如此寒气逼人,定有古怪!”他在其中转了两圈,“这魏学康真是有钱啊,单这屋子里的字画就有万金之数。”这间藏宝室里的字画都是大家之作,随便哪一件都是无价之宝,其中不乏蕴含有山水之气或是人间烟火的作品,这些都可以辅助修行,乃至悟出一条可以登仙的路径。 转了半天,凌释也没能看出,究竟是因为什么这间房寒气如此之重。眼看酒会就要结束了,凌释也只好回去了。 “你刚才干嘛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刚才有一个胖子,老色眯眯地看着我。”丁博向他抱怨道。 “是那个肥婆么?”凌释看到丁博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笑道。 “不是,是那个张处长。”他突然回过神来,“我抽你啊!”丁博恶狠狠的说道,“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 “我发现了一个房间,里面都是古董,价值连城。”凌释向丁博使了使眼色。 “你想什么呢!”丁博一把推开凌释,“咱们本来就没干什么,你可别再有别的花花肠子!再说装满了古董的的房间,那肯定戒备森严,你怎么进去的?” 见了他的反应,凌释心中点了点头,对他说道:“咱哥们也是练过的,这么几个小小的看守,又怎能防得住我?” “我倒是越发看不清你了。”丁博眯着眼说道。 “行了吧,你何时见过我陷害你?再这样说我可不陪你了!”说罢作势要走。 “哎哎哎,我什么时候说怀疑你了?咱哥俩儿谁分谁啊!”丁博赶忙拉住他,陪笑道。 “好了,不说闲话了,我发现的这个房间,在盛夏时分寒气逼人,可是却没有空调或其它的设备,你说怪不怪。” “真是这样?”丁博疑惑地说。“我何必骗你?不信咱们去看看!”丁博想了想,点点头:“那好,咱们去看看!”两人寻了个空档,借尿遁出了大厅,拉上魏学康,直奔那个房间而去。 “丁大师,咱们要去哪里啊?”魏学康被两人用“找不到厕所”这种极其古怪的理由拉出来,哭笑不得地问他们。 “魏先生,你家是不是有个放古董的屋子?”凌释问道。“哦?噢!难道丁先生看上了哪一件,您与我有大恩,想要哪件直说就是,我魏学康绝不皱眉。”魏学康十分豪爽的说道。 “要什么啊!方才我请神将去巡查四方,神将告诉我,这里有一间装满了古董的房子,阴气聚集,恐生不祥,叫我前去查探。”丁博的谎话随口就来。 魏学康一听,顿时慌乱起来,经历了前天的那场法事,他对神鬼之说深信不疑,赶忙到前面带路,三人一行走到了那间房间的门前。 “就是这间房?”丁波问道。“就是这一间,我所有的古董都在这里面了。” 丁博想了想,对魏学康说:“那这样吧,您在外面等一会,我们去看一看。”见魏学康同意,他与凌释就进了房间。 刚一进去,丁博就掏出了罗盘,“你还随身带着?”“我女朋友说,这是她祖传的,能够驱邪除鬼,保命护身。”丁博得意洋洋,“没准儿,前天就是这个罗盘帮的忙。” 凌释撇撇嘴,心里抱怨嘴上却说:“你赶紧看看,这里的风水有问题么?”“只从风水上说,整个魏家都没有问题,可你还真别说,这地方怎么那么冷啊!” “这里不冷的话,那哪里应该冷啊?”突然,从后面的博古格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呀!”丁博听到这个声音,吓得大叫一声,躲在凌释的身后,探出头问道,“谁?!” “呵呵,不要担心,我是魏家的老管家。”一个身着中山装的老者笑眯眯的走了出来,“多谢两位大师,为我家小姐祛除了病患。” “管家不必道谢,贫道不过做了该做的事情罢了。”丁博从凌释身后钻出来,一派高人面貌。一旁的凌释却冷笑一声:“哼,管家大人,您的戏未免也太拙劣了吧!” 老人愣了一下,呵呵笑道:“这位大师是什么意思啊?”丁博也疑惑地看着他。“魏学康是有名的企业家,他家的管家又怎么会穿一件老旧的中山装?再者说,这几天以来,我从未听人提起过有你这么一位管家,最后,刚才丁博一声大喊,守在门口的魏学康却没有进来,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么?”凌释一脸正气,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呃…”这老者张了张嘴,苦笑一声,“唉,老啦,不中用了,连两个小女圭女圭也瞒不过喽!” “那你究竟是谁?”丁波有些紧张。 “你们不用紧张,我只是一个没有用的老头子罢了,愿不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呢?”老者笑眯眯地说。 “既然老先生想说,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拦住了想要逃跑的丁博,凌释展颜笑道。 “既然这样,小老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位老先生席地而坐,讲出一番故事来…… 藏宝室外,魏学康等了半天才将二人等了出来,看着两个人复杂的表情,他开口问道:“丁大师,里面怎么样了?” “呃,这个,魏先生。”丁博开口回答,“今天我二人就不多呆了,但是有一事需要切记。”他一指藏宝室,“这间房子不许任何人进入,等我们下次再来,才可以打开,这期间若出了什么事,尽快到佛心堂来找我,好了,我二人就此告辞,请务必切记我的话。”说罢一拱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魏学康。 虽然不懂丁博的意思,但是魏学康还是让人将藏宝室封起,回去参加宴会了。 佛心堂内,“小凌,你说那老头到底是谁?”丁博坐在椅子上,神色紧张,今天他经历了难以解释的事情,心神不宁,喝了一口水,“今天太他娘的邪门了!” “老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位在戊己,你说他是谁?”凌释面色淡然。“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碰见了……”他的声音小了下来,小到自己都听不见,“我…我…我真的遇见…遇见土地了?!”他抱着头,陷入了沉思…… 藏宝室内,凌释、丁博与老者三人席地而坐,丁博显得很紧张,老先生右手前臂上举于胸前,与身体略成直角,手指自然向上舒展,掌心冲着丁博:“丁先生,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请两位听一个故事罢了。”随着他的话,丁博的心渐渐放松了。 凌释见他以施无畏印向丁博施与无畏,心下便是一定,这一手印表示了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据说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所以称为施无畏。能使用此印的,就只有正道修士和清福正神。 “这个故事从头说起的话有些太长了,可是,若是不说的话,就不精彩了。”老者模模胡子,“七十年前,此地还是一片荒山……” 七十年前,夏京市郊外的一片荒山上,来了一对情侣,他们一路上嬉笑打闹,仿佛十分开心。 “小谷,你爱我么?”女孩问男孩。“我的心早已经给了你,要不然我也不会陪你来这里了。”男孩抚着女孩的鬓角说。“你真的要陪我么?”女孩这时眼中噙泪,张大眼睛看着他。 “我的心被你取走时,怎么也不见你问一问。”男孩为女孩擦擦泪,“可是你,确实要走这条路么?”他看上去很忧郁。 “如果咱们生不能在一处,那就一起到阴间去做夫妻吧。”女孩显得很坚定。 荒山上的一处悬崖,两个人手牵着手,互相看了一眼,纵身跳下了悬崖…… “世事无常,当两个人跳下之后,男孩当场死亡,而那女孩却被树接住,活了下来。当她被人救下之后,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后来,被另一个人打开心扉,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虽然她还记着那男孩,每逢他的忌日去拜祭,但却走出了阴影,重新生活,更加乐观了,直至她二十年前去世。”老者显得很感慨,“本来他们可以用更好的方法反抗父母的反对,结果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先生,这个故事的确很凄美,但是……”丁博疑问。“但是跟今天你们的目的相左对吧。”“呃…嘿嘿!”丁博讪笑几声。“你们来看看这个。”老先生拿出一个青花瓷罐子。“这不会是元青花吧!”丁博接过罐子。“丁博,放下!”凌释急道。可一心看罐子的丁博一点也没听进去。“无妨事,他白天是昏睡的。”老人说道。 “哇!真是元青花啊,不过好像是在土里埋了很多年,品相不好了,价钱要大打折扣。”丁博惋惜地说。 “丁先生倒是识货,可是,你知道这罐子里有什么吗?”见丁博看了看罐子里,茫然的摇摇头,他笑了笑,“那你知道,为什么元朝青花瓷稀少么?”“这是因为元代时间不过百年不够长,加上多年战争动荡,能保存下来的不多。另外当时的社会氛围不比明清两代轻松,没有多少人关注瓷器。” 老先生点点头:“还有一个原因,当时的人们认为青花瓷的颜色晦气,所以在夏国传世稀少,也正因为如此,元青花才可以让魂魄入住。” “哦,原来是……”丁博突然醒悟,“你你不会是说,这这里面有个,有个……”他拿着罐子的手,不停颤抖,见老头点头,他“欧”的一声昏了过去……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见自己还拿着那个罐子,他突然大吼一声,拿着罐子向地下扔去,一旁的凌释赶忙接过,说:“你疯啦!这东西你可赔不起。”说完,对着老先生说,“他已经醒了,您接着说吧!” “嗯,那我就接着说。”老者接过罐子,将它放在一边,“那男孩死去之后,阴魂被摄入罐中。三年后,一个邪修路过,发现了此罐,将它起出,更是发现了男孩的魂魄,大喜过望,这样的阴魂若是炼成鬼兵,威力无穷。他为了增强魂魄的怨气,从男孩嘴里套出前因后果。设法将那女孩与另一个男孩撮合成功,在他们新婚之夜,让这个孩子亲眼看着他们合卺,在一旁添油加醋,将这女孩说成是嫌贫爱富,脚踏两条船,为将他甩了而不惜兵行险招的下贱女子。”他顿了一下,“终于,男孩入魔,成功的被他炼成阴兵,可他想不到的是,爱之深、恨之切,竟让那男孩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再一次与人争斗的过程中,他趁机逃了出来。” “就这样,他在人间漂泊了一甲子的光阴,终于落到了魏家,这块伤心地。更凑巧的是,魏雨静与那女孩长得极像,这才惹出一场祸端。” 听他讲完,凌释与丁博沉默了,这样一场离奇之事,竟如此顺理成章,这让人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 “老先生,既然如此,您一定有办法。”丁博向老人说,“我们不能让悲剧继续啊!” “唉,说来惭愧,我位在戊己,却不能解决此事,前些天你二人误打误撞,驱除了魏雨静身上的法术,我知道你们是有缘人,你们一定可以解决此事。去找黄仙堂的刘仙姑吧,让她带你们去夏京土地庙,那里有王道珂留下的天蓬令与天蓬尺,可以降服他,记住一定要在这星期六以前打碎这个罐子,打碎罐子时,一定要有人引开他,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说罢,整个人竟不翼而飞。 第六午夜魏家惊魂,道珂法器 黑夜的魏家庄园,显得是那样的宁静…… 忙了一天的魏学康正在睡觉,忽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被窝里,睁眼一看,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往自己怀里钻,他大惊失色,连忙将她往外一推,打开了台灯。 “啊!”当他看清人影时,不由得惊呼出声,“阴华,你……你犯了什么病啊!”原来那个身影正是阴华,她现在正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发出申吟声,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魏学康,喘息着向他扑来。 “救命啊!”在魏学康躲避着阴华的“袭击”时,从楼下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魏学康一听大急,这是自己家里照顾自己女儿的吴妈的声音,难道雨静又出了什么事么?担忧女儿的魏学康,心中又惊又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神降历1924年11月13日,佛心堂里休整了一夜的丁博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门,就见对面黄仙堂的刘仙姑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外。 见他出来,刘神婆急忙迎了上来,说:“丁大师,前些天真是麻烦您了……”她一边说一边拿眼瞟着佛心堂。 “哎呀,我说您呀,赶紧进来吧!”丁博心急土地庙的事,连忙将她搀进佛心堂,“我说,您……” 打断了他的话,刘仙姑看了看佛心堂左右,小声的说:“您先别说话,我叫我家的人马,先把这里围起来,免得隔墙有耳。” 见刘仙姑神神叨叨,丁博只好退到一边,一旁干活的凌释看着两人,感到好笑,不一会儿,随着刘仙姑的法术,,一群小妖便把佛心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可谓是水泄不通。 三人落座,凌释为两人倒了茶,“哎呦!怎么劳您大驾呢?”刘仙姑赶忙接过凌释手里的杯子,神态十分恭敬。 “您不用客气,还是跟我们说一说土地庙的事吧。”凌释对她说。 看到两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刘仙姑说:“我家教主昨天跟我说,夏京的土地老爷告诉他,说佛心堂的两位是解决魏先生家事情的有缘人,叫我领两位去土地庙。”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还说那里有有…呃叫什么来着?”丁博挠着头。“叫王道珂。”凌释提醒道。 “那咱们赶紧去吧!”丁博急道,“得尽早解决魏家的事才行啊!”“事不宜迟,咱们是要快一点才是。”凌释对刘仙姑说。 见凌释发话,刘仙姑不敢怠慢,当下说:“既然如此,咱们就动身吧。”说罢领着他们向外走去…… 魏家庄院里,闹了一夜的魏家,终于伴着太阳的出现而平静下来。 当魏学康醒过来之后,发现儿子守在床边,急忙问道:“家里怎么样?” “爸你放心,所有的人都没事。”魏兴安见父亲醒来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见儿子犹豫,魏学康说:“大男子汉,怎么这么忸怩,快说呀!” 听父亲那么说,魏兴安只得将昨晚的事和盘托出。 原来,昨夜魏雨静在吴妈与阴华的陪同下出去散步,三人本来很高兴,但是路过藏宝室的时候,阴华突然说自己不舒服要回去休息一下,于是就只剩下魏雨静和吴妈,过了一会儿,魏雨静回到房间睡下,吴妈就在外面的床上睡了。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半夜吴妈突然惊醒,然后就见魏雨静神态呆板,在夜灯下显得十分阴森,她正举着一把刀向自己走来,吴妈吓坏了,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啊!”这一声让正被阴华追赶的魏学康听到,心中一急,才昏了过去。 吴妈的声音很大,整座庄园在晚上又很安静,所以在庄园里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听讲了,当魏兴安赶到时,吴妈正和魏雨静抢刀子,别看魏雨静平日文弱,但是现在的她力大无穷,要不是吴妈还算强壮,早就死在她的刀下了。 魏兴安带着保安费了大力气才把妹妹捆了起来,这才腾出手去找自己的父亲,当他推开魏学康的房门,就看见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而阴华则骑在魏学康身上,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月兑去魏学康的衣服,嘴中则申吟不断。 他看到这一幕,赶忙去扯开阴华,却没想到阴华逢人便抱,并且双手不停撕扯衣服,不过幸好阴华的力气不大,他将阴华拖出房,用绳子将她也捆起来,这才腾出手去救魏学康。 “什么?他们去了那间藏宝室!”魏学康忙问。 “是啊!”魏兴安点点头。“这只是路过就这样了,要是……”魏学康想了想,“快去找丁大师。” “我已经叫人去了,您先歇一会,林大夫一会儿就来,让他帮您检查一下。”魏兴安打了个哈欠,“您先歇着,我去叫人准备早饭。” 看着自己儿子眼上的黑眼圈,魏学康心疼地说:“你待会儿去歇着吧,有什么事叫他们来跟我说,我现在的精神很好。”“嗨,我没事,年轻人嘛。”魏兴安笑道。 “哦,对了!那她们现在怎么样了?”“我把妹妹和华姨都给捆起来了,她们闹了一晚上,早上太阳出来后才停的。” “什么?丁大师不在!”魏学康对被派去找丁博的人说,“那有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没有,只说是他与对面的刘仙姑出去了。” “这可怎么办啊!”魏学康跺跺脚,忧心忡忡地对那人说,“你现在马上回去,等丁大师回来,你立刻将他请来见我!”“是,我知道了!” 且不说魏家上下一团乱麻,却说凌释一行三人乘车直奔夏京东北而去,一路上三人一言不发,气氛压抑。 丁博的脸上一片乌云笼罩,紧锁眉头,闭着眼睛,双脚不停地抖动,“你能不能不动了!”凌释对丁博说,“让人心烦。”“我这不是心急么,再者说,这事情当初是你最后拍的板,怎么现在你一点儿也不急?” “两位别急,这土地庙就快到了,咱还是赶紧去取王道珂的法器吧。”刘仙姑见二人间的气氛不对,连忙说道。 两人哼了一声,别过头,谁也不看谁。刘仙姑见了只是苦笑一声,没了言语。不多时,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的房子前面。 “我说刘女乃女乃,咱们不是要去土地庙么?这破房子怎么看也不像庙啊?”丁博仔细瞧了瞧面前的破屋子,“是不是走错了。” “嘿嘿,这事情说起来还怪丢人的,你们随我来吧。”说着带着两人走进了院子。这间房子很破旧,看风格应该是八十年前所盖,院子里有一棵大树,十分粗壮,看样子足有百年树龄。 “就在这儿了。”刘仙姑在树前站住,对两人说。 “这里哪有什么庙啊!”丁博怀疑的问道,“不会是你和那个老头一起来骗我们的吧?”刘仙姑连忙摇了摇手。凌释翻了翻白眼:“傻瓜,你自己不会往下看看么!” “哦?”丁博闻言低头一看,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那个老头就住这么小的房子啊!哎呀,现在的房价太贵,真是没办法哦!” “臭小子,找抽呢吧!”突然,丁博的脑海中想起了一个声音。 “呀!”他大喊一声,一下子就跑到了凌释身后,颤颤巍巍地说,“谁啊?” “土地老爷不要生气,丁博只是跟您闹着玩的。”凌释轻描淡写地说,然后他推了推丁博,“去道个歉。” 丁博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小庙的前面,扁了扁嘴,说:“土地老头,我就是跟你闹着玩儿呢,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说完,冲着土地庙做了个鬼脸。 “你这个小朋友很不乖啊!”凌释听见土地的话,用他心通回答说:“堂堂的清福正神,难道还如此小心眼么?” 听出他话中的回护之意,土地呵呵一笑:“既然如此,你们就试着把王道珂的法器拿走吧。” 凌释闻言皱皱眉,说:“难道还有什么限制么?”“这我也不知道,当初王道珂说,若是此地出了我不能解决的事,就会有人来拿走他的法器解决这件事,但是,曾经也有人来试过,却都是无功而返。” “为什么?”“因为他们拿不起来。”听到土地这句话的凌释有些诧异,自己听说过王道珂,他并不是什么高人,而只是一个虔诚的道教徒,最有名的也不过是念咒将狐狸精打死罢了。 王道珂诵《天蓬咒》验中记载: 王道珂,成督双流县南笆居住。当僖宗幸蜀之时,常以卜筮符术为业,行坐常诵《天蓬咒》。每入双流市,货符卜得钱,须吃酒至醉方归。其郭门外,有白马将军庙,晓夕有人祈赛。长垂帘,帘内往往有光,及闻吹口之声,以此妖异,人皆竞信。所下酒食,忽忽不见,愚民畏惧,无有辄敢正视者。道珂因吃酒回归,入庙朗诵神咒,则庙堂之上悄悄然。傍人视之,无不惊骇。道珂异日,晨鸡初叫,忽随村人担蒜趁市,夜行至庙前,忽然倒地。苍惶之间,见野狐数头,眼如火炬,御拽入庙堂阶之下,闻堂上有人呵责曰:你何得恃酒入我庙内,念咒惊动我眷属?道珂心中默持《天蓬神咒》,逡巡却苏。盖缘其时与擎蒜同行,神兵远其秽臭,而不卫其身,遂被妖狐擒伏。洎擎蒜人抛去,道珂心中想念神咒,即妖狐便致害不得。 既苏息之后,遂归家沐浴清洁,却来庙内,大诟而责曰:我是太上弟子,不独只解持《天蓬咒》,常诵《道经》。《经》云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尔若是神明,只合助道行化,何以恶闻神咒?我知非白马明神。狐狸精怪,傍附神祠,幻惑生灵。今日我决定于此止泊,持咒为民除害。遂志心朗念神咒,至夜不歇。庙堂之上,寂然无声,亦无光透帘幕,唯闻自扑申吟之声。至明,呼唤邻近居人视之,唯见老野狐五头,皆头破,血流满地,已毙。自后寂无妖异,竟绝祭祀,庙宇荒废。是知凡持此咒,勿得食蒜,至甚触秽。天蓬将军是北帝上将,制服一切鬼神,岂止诛灭狐狸小小妖怪矣。 既然如此,他拥有预言的能力就已经让凌释觉得不可思议,而现在,更是有法力让几百年以来的后人无法拿走他的法器,这让凌释觉得古人的记载可能并不完全。 “看来这位王道人,不只是倚仗神咒啊!”他无意识的说出这句话。“什么?”丁博听见他说话,回头问他。 “噢,没什么,我们还是找一找王道珂的法器吧。”凌释赶忙说。 丁博不疑有他,围着大树转了一圈,说:“就这么个小地方,往哪里藏东西啊!” 凌释观察了一下,发现小土地祠里土地像的旁边有一个小土包,说:“应该就是那个吧。” 他走向前,伸手要去拿时,忽然觉得自己面前有一座大山向自己压来,“是移转地气灵枢之法!”他大骇,连忙抽身而退,离开了法术的范围。 “难怪以前的人没法子拿起来,原来这位王道士用了这样的上法,看来他起码是一位净月真人”道门中将法术分为三等,上等法术移转地脉、撼动山岳、焚江煮海、变朽回春;中等法术幻影移形、飞空遁地、出阴入阳、拘鬼役神;下等法术厌胜降头、纸人纸马、吸精噬魄、巫术蛊毒。因为各派境界不同,所以依照法术高低定了道门中的通用境界。 未到化凡出世间而能行下等法术的称为行云道士,能行中等法术的称为祭酒道士,到了化凡出世间而能行中等法术的称为山居道士,能行上等法术的称为净月真人。 到了入世化凡尘之后,有四境界,称为幽隐、妙行、玄韵、待诏,此四境界,都可以行上等法术,只是境界高低,妙用不同罢了。 凌释在六十年间,了悟世间实幻相易之道,初识妙有之门,才刚刚踏入净月之境,而上善宫中的其他人都已经在幽隐之上了。 “你怎么了?”见凌释急退,丁博问道。“没什么,你去试一试。”凌释叫丁博去试一下,他想知道,王道珂的法术对于一般人有没有效果。 丁博答应了一声,蹲子,伸手模那土堆,忽然他大叫道:“呀,有蝎子!”大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 凌释上前一看,土堆上有一只蝎子耀武扬威,一见便知是下等法术中的惊魂术,这本是江湖上骗人的把戏,后来有人从江湖而入道,便将其改成了法术,可以通过各种手段惊吓于人。 “看来这位前辈是妙行的真人啊,这般手段真是出神入化!”能够将上等法术与下等法术如此组合起来,此中的玄妙外人是不会知道的,只有学过的人才能知道这有多么不容易,就好像现在的大学生,辛辛苦苦念了许多年的书,历尽千辛万苦,别人却并不认同,是一样的道理。 想到这里,他向土堆行了一礼,面对比自己高了不止一筹的前辈,凌释显得很恭敬。“弟子凌释启王前辈,弟子以道心慈悲,不自量力欲解魏家之纷乱,今欲借前辈法器,救济其于重重危难,想前辈亦是正道之望宿,定以慈悲为怀,弟子惭愧,拜谢前辈之恩德。” 说罢,伸手去拿,没有做任何防护,坦坦荡荡。那禁制本是王道珂设的一道坎,若是有人确实是拿来救急,他又怎能不给?现在凌释的行为正符合王道珂的要求,自然就没有阻碍了。 只见他的手伸进去后,土堆爆出精光,当光芒消散,他的手上出现了一面令牌和一根法尺。令牌长五寸五分,阔二寸四分,厚五分,四侧周围刊二十八宿名,正面雕有龙蟠剑身,背面有雷令符文,天蓬尺是一根四面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短木棍。其上有黑气氤氲,正是北方玄气。 “哇,这么厉害,说句话就拿到手了!”丁博抢过天蓬尺,不住的打量,“早知道我就说话了,我的嘴可比你厉害。” “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赶紧去魏家看看吧!”凌释心忧魏家,想要早点去解决此事。 “好,那我们就出发降妖!”丁博举起右拳,兴奋地说道。可是没有人回应他,回头一看:“喂!我说你们别丢下我啊!”见两人往外走,他急忙追了上去。 第十一警队暗访,秀山欲仙惊魂 神降历1925年1月4日,当羲和的神光照耀大地时,整个夏京看上去是那样的庄严。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秩序井然的车辆体现了夏国五千年来的文化底蕴,虽然其他的地方并不是这样。 在夏京的警察局,宋楚生带着两个年轻的警官打扮成去山村采访的记者,腰间暗带着手枪,脖子上挂着照相机,开着汽车向秀山村的方向驶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是由老警官张松带领的六个壮小伙,不得不说宋楚生的计划很周密,他自己带着人进入秀山村既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有个照应,让经验丰富的老伙计带人接应可以减小风险,给小王的电话能够解决后顾之忧,这一切都为自己一行三人的生命上了保险。 汽车一路狂奔,渐渐的,道路两旁的绿化带变成了树林,宋楚生心里的忧患也随之加重,虽然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前方的道路仍旧是一片朦胧。 “云山啊,你知道秀山村有什么特色么?”他问开车的警官。“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那里的风景很好,所以叫秀山村,至于其他的您还是问宁哥吧。”小苏回答道。 坐在后面的小陈听到以后,没等宋楚生问,便自己回答说:“秀山村最大的特色是那里有丰富的珍贵中药材,许多有名的中医都曾经到秀山村来参观,那里的风景也很出名。” 宋楚生点点头:“很好,那咱们就从中药入手,装作是来宣传的记者,从村民的嘴里问出关于这个欲仙教的老底来!”“嗯” 正当三人商议计策时,在阴阳一条街,佛心堂里的凌释和丁博忙得不可开交。自从丁博出名之后,佛心堂的生意就很好,说起来其实不算很忙,但是夏京屡发的**杀人案让丁博看见了商机,他开始大肆贩卖护身符。虽然一张护身符要价不多,但是夏京是一个人口1500多万的大市,这里面年轻的女子就有几百万,听到过丁博名字的有上千人,这些人有的又不止买一张。就这样,丁博的账户里又多了上万的进项,但丁博也不是纯粹骗人,自从他知道夏京的土地住在哪里之后,就开始琢磨起赚钱的法子。这一回,他把每一个护身符的收入都抽出一点来,用于小土地祠的修缮,又请人给土地庙大造声势,把王道珂吹得比观音菩萨还灵,并且所有的护身符他都会拿着跑到土地庙前面办法事,照他的话说,神仙也怕欠人情,王道珂收了自己的好处,当然应该为民办事喽。 晚上,忙了一天的丁博和凌释回到家里,刚一进门丁博就跑到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像一头死猪一样。凌释则回到房间拿些换洗的衣服,冲了一个澡,回到屋子里将衣服松开,在床上盘膝打坐,调养神气精。其实丁博的房子很大,但他总不满意,拼了命的赚钱就是想要换一套别墅,然后风风光光地娶自己的女友。 经过几天的忙碌,凌释觉得自己对于入世化凡尘之境越发的清晰起来,在上善宫中,他修习的是《上善经》,这门功夫是上善宫里的一条大道,可以说是只要不是半点福德没有的人,成就都能在鬼仙之上。如今他识海里的一柄心剑越发的晶莹纯净,炉中的大药生成,金鼎中黄芽日生,看来大丹有望。 他打坐时自己用结界索布下了结界,收功时他突然感觉有人触动结界。睁眼一瞧,王道珂站在门前,见他醒来,王老头念了一段经文:“其聚则有,其散则零。七窍相通,窍窍光明,圣日圣月,照耀金庭。一得永得,自然身轻,太和充溢,骨散寒琼。得丹则灵,不得则倾,丹在身中,非白非青。” 他赶忙下座,收了结界索,对王道珂说:“前辈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赐教?”王道珂看着他点了点头:“嗯,不错,虽然我不是修的内丹,但是道理是相通的,你的道行精进不少,我记得你刚来这里的时候不过刚刚得到神足通,没两天又得了天眼通和神境通,现在只差一步就能入世化凡尘,真的是勇猛精进,一路凯歌啊!”他眯着眼微笑道。 “哎呀,您快请进,我给您泡杯茶。”才发现自己站在门口而王道珂被自己挡在门外的凌释有些不好意思。“不必啦,老头子我又没有肉身,喝的哪门子茶呀。”“您是阳神之躯,虚灵无质而有体有用,变化无方,若不是困在土地之位上早就可以游戏人间,如果不贪图天仙之位,现在没准儿是位天官了呢。再说,我这茶可不是普通的货色。” “咱们不说这些了。”听见凌释翻自己的老账,境界虽然很高的王道珂也有些挂不住,“我来看看你的茶。”伸手接过凌释端过来的茶,他往里面看了看,只见一团青色雾气在杯中流转如意。 “咦?”他端起茶杯向口中倒去,只见那青气渐渐与他融为一体,等到他喝完的时候,精神大振,“这是虚空清灵之气,你这一派倒是玄妙得紧呐!”将虚空清灵之气凝于杯中,这份巧思可以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内丹派虽说不假外物,但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向外界索取,只是他们索取的是虚空中的清灵之气,这东西绝不是昂贵之物,而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先天一气。而且内丹派修行时,是自己把清灵之气采集到体内,能将清灵之气采集到杯子里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而且境界要很高才行。 “王前辈,您这一次来是为什么呢?”凌释问起了正事。 “呵呵,我是来请你的。”王道珂放下茶杯,对凌释说。 “请我?为了什么事?”“我要你去救人。”“救人?是谁啊?” 王道珂对凌释挥了挥手,附到他耳边说出一翻话来…… 虽然夏京市区还没有下雪,但是秀山村已经白雪皑皑,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有的房屋泛出耀眼的光芒,所有的光辉汇成了一条河流,宋楚生觉得自己仿佛是失足落入凶猛河水里的一个无助的人,被压制地喘不上气来。 “好漂亮啊!”苏云山看着秀山村瑰丽的景色不由得赞叹出声,“我要拍几张照片回去给……”他忽然住了嘴。“给谁看啊,啊?”陈宁捅了捅他,满脸揶揄。“没有谁,没有。”苏云山一脸赔笑这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说罢就开始挠苏云山的痒,两人便在山路上打闹起来。 “哎呀,你们别闹了!”宋楚生本就心里烦躁,见二人打闹,心里一阵无奈,制止了两个人后,自己向山村走去。“哎哎哎,队长!”两人见宋楚生向山上走去,连忙追赶。 秀山村里,因为下雪的缘故,所以孩子们都出来玩。打雪仗,堆雪人,亦或者是拿着白雪往别人的脖子里塞,嬉笑打闹,孩子们充满活力的气息让宋楚生感到一阵轻松。 “这位老乡,你们村长在哪里啊?”小陈问一个站在门口看孩子们玩耍的老人。“你们是?”老人问道。“噢,我们是来采访的记者,想宣传您村子里的草药。”“噢,是这样啊,那你们到村东头儿去吧,大队在那儿呐。”老人指着西面说,“要说我们村子里的草药,那是真好,你们来采访准没错!”老人十分自豪。 “小陈,动作快点。”宋楚生见老人有滔滔不绝的架势,恐怕耽误行程,于是出声叫道。“欸,我就来。”陈宁答应一声,回头对老人说,“大爷,我们领导叫我了,我先走了,回来有时间再跟您聊,谢谢大爷。”“这就走啦,去我家喝口水吧。”“不了不了,我们先走了,大爷再见。”忙不迭地一路小跑,陈宁回到了宋楚生身边。 “怎么样?”宋楚生低声问他。“村委会在村西,从这位大爷的神情中看不出什么异常,看来情报中说的没错,欲仙教确实行事低调。”陈宁压低了声音,看了看四周,“队长,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在村子里逛逛,收集一下证据再说。”宋楚生说完向前走去。“小苏别玩了,快走!”陈宁对苏云山说,“你能不能不跟个小孩子一样,这么大了还玩雪仗。”“嘿嘿,这不是童心未泯么,开心!”说着话,苏云山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并且将手贴在了脸上。“呕…呕…”陈宁作呕吐状。 “你们两个还要玩到什么时候!”听到宋楚生的声音,两人互相作了一个鬼脸,连忙追了上去。 天空中刮来了一阵风,将地上的雪卷了起来,晶莹的颗粒不断飞舞,折射出了很好看的彩色光芒,美丽过后,哪里还有孩子们天真的笑容?留在地面上的只有三个人的脚印罢了。 宋楚生三人在村中不断转悠着,每逢一人就上前询问,下雪之后道路上的人就不多了,有的只是孩子们的嬉闹,可是渐渐的宋楚生感觉不对劲,他总感觉这个村子有些太过于平静了,虽然孩子们的打闹声不绝于耳,但是一个村子哪里来的这么多的孩子?秀山村本就不大,计划生育下的小山村按道理来说是不可能有这么多小孩子的。想了半天没有头绪,索性不再多想,对二人说:“咱们去找村长。” 村西,“这个村委会还挺气派嘛!”苏云山说,“看来这个村子的经济发展的不错嘛。”摆在三人面前的是一座高大气派的二层小楼,在大门的一边挂着“秀山村村委会”的字样。“走,咱们进去看看。”宋楚生一招手,率先走了进去。 “你们是?”村委会里几个人正围在桌子前面闲聊,见他们进来,其中一个穿着蓝色套袖的老年男子问道。“我们是夏京电视台的,想要采访一下贵村,不知道村长在哪里。”宋楚生向前一步说道。老年男子明显愣住了,别人碰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噢,原来是电视台的同志啊,我老了,这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我就是秀山村的村长,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来问我!”秀山村的村长显得很热情,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宋楚生迎上去,两个人握了一下手,重新进行了自我介绍。 “哎呀,这些年多亏了上级领导的大力支持,我们村子里才能过上好日子呀!”村长和宋楚生三人走在村子里,对着四周的房屋指指点点,感叹道。 “村长我听说咱们这里好像有个什么庙,说是挺灵的,有这事么?”苏云山趁机问道。 “你说的是欲仙教吧?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庙,就只有个欲仙教。”村长非常痛快地说道,“这个教说是挺灵,不过教主是我们这里有名的混混安达年,依我说啊,这就是个邪教,可是也没看见他们干什么缺德事儿,反而看起来挺正常的,生了病就去看病,该干活干活,就是初一十五的时候搞搞活动,但是他们也不用什么好东西。”看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用的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每月来的那个…你说哪能是什么好东西!” 老村长一脸厌恶的表情,宋楚生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看来这个村长没有被欲仙教控制,还能信任。又过了一会儿,村长热情地请他们到家里吃饭,盛情难却,三人只得同意。 村长家的饭很丰盛,村长夫人是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妇女,虽然人长得不是很好看但是手艺很好,连宋楚生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更不必说同行的两个大小伙子了。 吃完饭后,村长为他们准备了一间房,请他们休息一会。坐在房间里,宋楚生抽了一根烟,看着已经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人,他苦笑着摇摇头,走到房门口,把门锁上,又在门前和所有的窗户前立了一个水瓶或者是别的东西,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也到床上休息去了…… “您确定么?”凌释听了王道珂的话,连忙问道。“那还有假?我用土地神力护住了他们,可是他们现在很危险,你要快一点。”王道珂的语气很悠闲。 “那您怎么还这么慢条斯理啊?”“我为什么要着急?反正我又救不了他们,好了,我走了,对了。”王道珂回身对凌释说,“记得告诉丁博,不要再到土地庙去烦我了,他要是再去,我就叫他每天夜里睡不好觉!”说罢消失不见了。“真是个小气的老头。”凌释苦笑着摇摇头。 秀山村外,张松带着人已经等了一上午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里虽然焦急但却不动声色,“张叔,宋队他们怎么还不出来啊?”一个年轻人问道。“不用担心,老宋是很有经验的刑警,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想办法送出情报的,不必担心。”他眯着眼说。 那宋楚生现在在做什么呢?他正躺在床上,朦胧之间感觉眼前的光明正在离他而去,耳边仿佛听到女子曼妙的声音,过了一阵,他又仿佛听到了男子喘着粗气的声音,忽然他感觉自己喘不上来气,挣扎了一下,自己竟然动弹不得,着急地怒吼一声猛然睁开双眼,竟然见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只见自己面前有一张大床,上面有两男两女正在纠缠不休,入目是一片雪白,本来想回避却惊觉自己被绑在了一根桩子上,定睛看时,那在床上的两个男子正是自己带来的两个部下。 “哈哈,宋队长,这出儿怎么样啊?看的您可爽?哈哈哈哈!”一个尖利的声音传来,满是得意之感。宋楚生回头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二星夜疾驰,警局围攻秀山 上极无上,浩瀚无垠的虚空法界里,有一座光芒四射的神山,在那座神山上,有一位神,蛇身而人首,浑身赤色,口中含着一根蜡烛,光芒直射天门,他就是烛九阴。现在,他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于是天地之间一片黑暗。又有十六位神灵,小脸颊,红肩膀,手挽着手,巡逻虚空。 当烛九阴显示其神力的时候,整个夏京陷入了黑夜之中,本来璀璨的夜生活就要开始,但是一阵尖锐的警笛声刺破了隐藏在黑夜里的不堪。十数辆警车从夏京市警察局呼啸而出,沿着市内通往城外的道路急驰而去,由于走的大多是小路,所以配合着警车声音的是许多从夜总会后门中跑出来的衣冠不整的男人或女人。 可惜所有的警车都不是来扫黄的,要不然恐怕会有很多大鱼。经过了一阵慌乱后,夏京市的夜生活才算平静了下来,但也并不如以前繁华了。 张松已经在村外等了很久,直到他派人到村子里查探的时候才他真正的坐不住了。“整座村子里面都是空的!”说话的人有些慌乱,“里面的房子已…已经空了好长时间了!”当他们听到这句话时都震惊了。“这不可能,早晨我们看村口还有人呢!”有人质问。“那里面就是一个人都没有,房子里面的桌子上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了!” 张松一摆手:“都别吵了!金明,你和周磊留在原地待命,其他人抄家伙跟我来。”说完跳下车,将手枪拿在手里,向秀山村中跑去。当他们到了秀山村里之后,他们看到的是已经荒废了很久的房屋,街道上破败不堪,整座秀山村早已是一片空城,连一只鸡都找不到。 冬天的太阳走得很快,长长的影子让整座秀山村显得荒凉而又可怕,张松眉头紧皱,他平日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从来没有因为什么而着急过,但是眼前秀山村的一切让他感到了无比的压力,在搜索宋楚生三人无果后,他当机立断,对自己旁边的人说:“快给小王打电话,叫她快去请求支援!” 所以夏京市的那些不老实的才会受到牵连,蝴蝶的翅膀已经扇动起来,一个震惊全国的大案即将浮出水面,黑暗中究竟隐藏着什么,谁也不知道。 凌释站在阳台,现在的他身着玄色道袍,头戴混元一字巾,手中拿着得自上善子的白玉拂尘,看上去整个人锋芒毕露。他已经让丁博陷入了沉睡之中,自己准备前去营救那警察,但是此次行动,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听了王道珂的描述,他知道此去必有一番恶战,虽然修行者趋吉避害,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自己必须去解救他们,因为整座夏京只有他一个人有救人的能力,虽然别的门派也有在夏京的,可是他们的修为都太低了。 叹了一口气,伸手一招,泰阿剑飞到他的手上。经过上次的顿悟,这柄剑与自己越发的心意相通,有莹莹的青光溢出,将手一挥,身与剑合,化作一股磅礴的剑气直冲霄汉而去。 秀山村,夏京市警察局长黄军峰带领着警局大部分的警力前来支援,当大队人马进了秀山村的时候,张松等人已经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停的打转。 听见警笛的尖叫,他们十分激动,连忙迎了上去。“老张!”黄军峰高喊一声,不等车停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一把抓住张松,“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我听小王说楚生失踪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唉,局长,你听我说……”当下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黄军峰。 黄军峰听了以后马上下了命令,将所有的人分成两组,一组包围整个山村,一组到村中搜查。“咕咕…咕咕…”远处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一股阴森的气息笼罩了秀山村。 秀山是夏京市西南方向的一个海拔500米的石山,在这座山上有许多洞穴,其中有一个处于深林,想要到那里去需要经过一片沼泽,而整座森林笼罩在雾气之中,道路凶险,所以想要去那里的人基本上都会留下性命。 今天,在夜幕之下,那座洞穴透着微微的光亮,里面传来了载歌载舞的声音,走近一看,里面赫然坐满了秀山村的村民,他们一个个喜形于色,手中拿着酒,吃着桌上的大餐,桌子上摆放着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细女敕的胳膊和大腿,他们竟然吃的是人肉! “哈哈,今天是神仙救人的日子,让我们一起欢乐吧!”坐在上首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他的腿上坐着一个长得很漂亮一丝不挂的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而他也是全身**。 随着他的话,所有的人竟然开始月兑自己的衣服,然后开始了一场无遮大会,或是两人,或是多人。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露出了红光,他们尽情地挥洒着自己的精力,有的人甚至在不久后月兑阳而亡,可是谁也没有注意,他们的阳气和阴气被一点点地抽出体外,飘向了洞后的一个通道。 通道那一边有一个大厅,大厅中央立着一面幡,幡高一丈,黑面描金,上面用金线绣着两个篆字,艰涩难懂。从前面的洞里飘来的阴阳之气不停地被吸到这面幡上,而男女**之处的污秽之物也通过一个小渠流到了幡的下面。 在这座大厅的后面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听上去十分的邪恶,顺着声音寻去,又是一座大厅,这座大厅里有一张大床,上面有两男两女纠缠在一起,而旁边有一个桩子,上面绑着的正是宋楚生。 “哈哈,宋队长,这出怎么样啊?看的您可爽?哈哈哈哈!” “你究竟是什么人,对他们做了什么?”宋楚生喝问道,现在的他狼狈不堪,但是仍旧有着一个警察应有的正气。 在这座大厅的正面有一个石台,上面有一石座,那石座上面坐着一个长发的赤身男子,看样子有四十多岁。在他的身边,有许多的女子,这些女子并没有一人穿了衣服。男子的胯下有一个女人,头正不停的前后移动,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只听那男子哈哈一笑:“宋队长,想不到吧,你这堂堂的夏京市刑警队长竟落在了我的手里。其实,只要你不管,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怎么样啊?” “哼,恐怕我想要的你给不了!”宋楚生冷笑一声。“哦?看来宋队长的心不小啊,不如说来听听,你看我能不能办到。” “我想要的就是你的脑袋!”宋楚生正气凛然地说。“哈哈,我还说呢,宋队长想要的没准儿是什么国家元首的职位,谁知道是这个呀,我心里还想,要是国家元首这得谋划多少年呀,谁知道,这…”男子笑着摇摇头,“宋队长,你说话可算数?” “自然算数。”宋楚生笃定他没办法把头给自己,所以一口答应下来。 “宋队长看来不是夏京人,要不然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满,罢了,既然你想要,那就拿去!”说完话双手一托脑袋,“叭”地一声,人头分离,然后身子站起来,踢开身边的女子,一步步走向宋楚生。 宋楚生只觉如处梦境一般,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将头颅拔下,双手捧着头走到了自己面前,无头的男子站在他面前,将头捧在前胸,那头张口说话:“宋队长,你快收下吧!” “啊!”宋楚生大叫一声,头一歪昏了过去。“哼哼,跟本大爷斗,小崽子还女敕点。”说着话将头安在身上,“来人呐,把这三个狗崽子关起来,要是没有吃的这个老的可以宰了,那两个小的回来我要采阳补阳。”说完就走向了前面,“嗯,去看看我的宝幡祭炼地如何了。” 秀山外,一股剑气破空而来,落在地上,显出一个人影,正是凌释。“这座山还真小啊!”自幼在沙麓山长大的他见惯了大山大河,秀山对他来说确实是小了很多。 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秀山村里有许多的警察正紧锣密鼓地搜查,在心里摇摇头,他们的搜查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或者是惊动上面,派大队人马前来平山。 用天眼扫视全山,见一股恶气熏天,那股气充满了**之感,虽然知道是问题所在,但他并不打算冒进,那样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向前走了几步,横在面前的是一片沼泽,对面便是那恶气之源,伸手掐住诀印,口中念道:“东斗主冥,南斗上生,西斗记名,北斗落死,中斗大魁,五斗佑我,天下万鬼听我令,遵女青之律,速来朝觐。” 话音刚落,四方有六道阴气袭来,在他面前凝结成形,有男有女。“我等谨遵法师之命。”他们都是周围横死的冤魂,死后修行,若按保家仙而论,可以称为“清风教主”。 “你留下,其余人都回去吧。”凌释从中挑了一鬼,让其余的众鬼退去,他对留下来的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名叫九斤。”这是一个面貌清秀,身高一米八的男孩。“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而亡故的?”凌释问道。“小人是因为几十年前的一场大仗而死的。”凌释听到他的回答才发现九斤身上穿的是一件破烂的军服。 “原来是这样,回来我给你换一件吧,你可愿意随我修行?”凌释发现九斤身上水气甚重,又看他不像溺死,知道他应是五行中水根独大,便起了炼五鬼的想法,自己一个人修行若无护法总是不便,若有五鬼就方便得多了。 “我愿意。”九斤连连点头,自己若是一直这样下去不知何日才能出头,若是有一位修士照拂,则要顺当得多,所以他连连点头。 “那好,你先跟我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用你阴神之体护住我进到那个洞里面,然后救出人来,听懂了么?”见九斤点头,他就对自己施了隐身法,叫九斤护住自己,然后越过沼泽进了洞里。 因为不知敌人的虚实,所以凌释不敢轻举妄动,他怕自己直接进入洞中会让敌人察觉到与洞中不同的气息,于是他叫九斤包裹自己,试图用阴气把自己的气息屏住,让敌人无法察觉。 刚一进洞,凌释就呆立当场,他看到的是所有人都在毫无廉耻的进行着最原始的动作,紧接着他又看见桌子上摆放着的人的肢体,杯子里盛着的是用人血酿成的酒,所有的一切都在冲击着凌释的精神。 只见凌释的双手颤抖,身形有些不稳,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这时,九斤对他说:“法师,您没事吧!” “啊!”凌释如梦方醒,自己刚才险些被心魔夺去心智,暗道声好险,他对九斤说:“没什么,咱们走。” 在这邪气之间,九斤的阴气好比是在狂风暴雨中的小船,飘摇不定,仿佛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当凌释走到第一个大厅之后,一眼便看见了大厅中的大幡,这柄大幡上有着无与伦比的**的气息。仔细一看,幡上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法咒,其中不乏恶毒的诅咒与**的魔法。“能造出这样的幡的人恐怕最少得是邪道的人魔!”邪道中的修士分为阴、阳、鬼、神、人、地、天、王八个境界,人魔相当于幽隐境界的真人。 “看来这一次只能智取而不能强攻。”他绕过这面幡,继续向前行进,走到下一个入口时,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尖利的声音。“来人呐,把这三个狗崽子关起来,要是没有吃的这个老的可以宰了,那两个小的回来我要采阳补阳。嗯,去看看我的宝幡祭炼地如何了。”听到这话,凌释赶忙藏起身来屏气凝神,就见从里面走出一个全身**的男子,径直朝那面幡走去。 “如此看来,这个人魔的道行也不是很高啊!”凌释看见这男子头上一点也没有遮拦,一股粉红色的气息在他的顶上显现出一具女人的身体,便知道此人的**法还没能成功,只能算是刚入人魔罢了,顿时心里一松,转回身向里面走去,进去之后便看见几个失了魂魄的女子抬着三个男人向旁边的一个洞口走去。“这个山洞还真大啊,怎么这么多房间!”凌释跟着她们向里走,越走越没有尽头,到处都有房间,不由得抱怨道…… 过了一会儿,她们把三个男人扔在了一间牢房里,这里空无一物,只有铁笼子和几盏昏暗的油灯。 等女人们走了,凌释急忙上前查看,发现年纪较大的那个只是受了惊吓昏了过去,而年轻的两人则是中了**道的法术。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打开瓷瓶后在三人的鼻子底下一晃,三人便开始打起了喷嚏。 “阿嚏!”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宋楚生忽然感觉神清气爽,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身处一个牢房里面,对面立着一个道士,还没来得及反应,紧接着又听见身边两声喷嚏,转回头一看小陈和小苏也醒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小苏揉着眼说,他刚才做了个春梦,正不愿意醒来可是忽然觉得身上一凉,低头一看,“啊!我的衣服呢!”听到他这么说原本还有些昏迷的小陈也突然清醒,大叫道:“我的衣服呢!” “哎呦!”“哎呦!”两个人同时得到了一个爆栗。“你们两个还有脸说!刚才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宋楚生怒问道。 “啊?队长!”两人一见宋楚生顿时打了个激灵。 宋楚生教训完了两人,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人,连忙向凌释问道:“你是?” 见宋楚生问自己,凌释一乐,伸出右手放到宋楚生面前,说:“要钱的!” 第十三伸手要钱,亏本买卖从不为 所有人生活的目的都是为了利,只不过对象不同,有人利己,有人利他,可不论对象是谁,大体的途径就只有两个:名和利。通过名,可以让自己流芳百世或者让后世得到教训;通过利,则可以让自己或者别人生活得更加美好。修行的人更是这样,他们是极其自私的,至私则大公,所以他们从不轻易帮助别人,蚀本的买卖是从来不做的。 在夏京西南的秀山里出了一件大事,秀山村兴起了一个欲仙教,怀疑夏京市屡发的**杀人案与其相关的夏京刑警大队大队长宋楚生前去查探却下落不明,结果当夏京市警察局将秀山村包围之后,才发现秀山村早已是一座空城。 “老刘,怎么样了?”夏京市警察局局长黄军峰问一个正在搜查的警官说。“村子里没有任何线索,所以我们现在怀疑他们是进了秀山。”老刘回答说,“我们在山间的小路发现了被遗弃的生活用品,看来他们是搬到秀山里去了。” “那怎么办?要搜山么?”张松着急地问道,现在的他眉头紧皱,他总是认为是因为自己的盲目判断才让宋楚生陷入险境,在自责和焦急中他整个人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老张,你别着急,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地对老宋下手的,毕竟这是对整个政府宣战。”黄军峰安慰道,“咱们现在带来的这些人是没有办法搜查秀山的,为今之计,只能向武警总队请求支援。”一边说一边掏出手机给夏京武警总队打去了电话。 夏京市武警总队总队长办公室里,石中正在查阅资料,最近总部发来命令,叫所有的总队进行士兵的思想教育,他正忙得不可开交。忽然一声悦耳的铃声传来,他赶忙拿起电话,低头一看,是夏京警察局长黄军峰的电话。 “喂,军峰啊!”他和黄军峰是同学,说话很随便,“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当他听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变得难看,猛然站起身子,“什么?竟然出了这样的事,好好,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去!”挂了电话,他马上向门外喊道,“小刘!马上叫各中队长来见我!” 当夏京市里忙做一团的时候,秀山密林深处的山洞中,凌释对宋楚生三人伸出手说:“要钱的。” 听到凌释的话,宋楚生愣了一下,他不明白凌释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当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面前的手,他沉吟了一下:“你究竟是什么人?” 听到他问话,凌释收回了手,笑着对宋楚生说:“宋队长,刚才我把你们救醒,这劳务费是不是先给我啊?” “什么?”小陈大叫道,“救人还要钱啊?”“对啊!我又不是为了功德,救你们很可能会招来一位大修士的报复,呃,就是那种很厉害的人啦,跟你们说你们也不会懂的,所以要一点报酬应该不过分吧。” “可是我们连衣服都没了。”小苏捂着关键部位说。“宋队长身上还穿着衣服呢,您那里还有么?”凌释一点也没有免费的意思,步步紧逼。“你要多少钱?”宋楚生模着自己的口袋,幸好里面还有几百块钱。 “没关系,修行人慈悲为怀,不拘多少,有就行。”凌释一脸大度的表情。一边的小陈嘀咕道:“刚才不知道是谁那么财迷。” 宋楚生把手伸进口袋,拿出三百块钱,说道:“刚才多谢道长了,不知道您能不能救我们出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宋楚生对这个道士虽然心存疑虑,但为了三人的性命也不得不压下心中的不满。 拿走了宋楚生的钱,凌释满意的点点头:“宋队长是个爽快的人,这样吧,礼尚往来,我送你们两件衣服。”说罢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件休闲装。 “道长,你是个魔术师啊!”看着凌释从袖子里掏出两件休闲套装,小苏对凌释说。“这个嘛…”凌释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自己装成这副样子然后被人叫成魔术师,这感觉怎么总像是在叫骗子啊。 虽然尴尬但来不及多想,四人现在还处于危险之中,通过自己一路的查探,现在秀山村就只剩下一群没了魂魄的活死人了,自己不用耗费心血去救他们,所以只要把眼前的三人救走就行。尽管工作量小了,可他不知道那邪道的修士什么时候会来,因此,自己必须加快速度。 “呵呵。”凌释打个哈哈,对三人说,“贫道确实可以救三位出去,但这劳务费……”他搓了搓手指。宋楚生一见就将口袋里的钱都掏了出来,对凌释说:“只要道长救我们出去,这些钱就都给道长,事后还有重谢。”性命危急的关头,宋楚生也豁出去了,不管面前的道士究竟是谁,现在就只能寄希望于他了,自从见过了那能将头颅摘下的人他的心就已经一片冰凉,现在又有一丝希望,他怎能不抓住呢? “哈哈,宋队长真是爽快,好好好,你们跟我来。”将钱装在口袋里,凌释转过身,领着三人走出牢房门,向前方走去。在昏暗的油灯下,山洞里显得是那样的阴森可怖,耳边不时传来女子的申吟声和男子的怒吼声,这一切让这里更蒙上了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当宋楚生三人走出牢房,就感觉身上一凉,凌释的声音传来:“不用担心,这是有位朋友把你们护住而已。”而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紧张的宋楚生三人也一言不发。 他们四个人就这样静静的走着,凌释的面色却越来越严肃,这洞里的邪气越来越重,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站在狮子面前的老鼠,硬着头皮把隐身的咒语诵起,躲过那些已经没了灵魂的村民,一转身便来到了大厅,这时他转身嘱咐说:“接下来你们必须闭上眼睛,不管听到什么也不能睁开,除非我让你们睁眼,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听清楚了么?” 见三人点头,凌释转过身子,想要直接从来路把三人带出去是不可能的,前面的大厅里面那邪道的人魔正在祭炼法器,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带着人过去的。他决定带着三人借土遁走,于是从地上捻起一些土,向空中一扬,只见一片烟尘大作,四人消失在了原地。 “嗯?何人大胆,闯我洞府!”凌释刚刚遁出山洞,就看见一道黑气朝自己飞来,连忙挥动拂尘将四人护住。“蓬”的一声,只见拂尘光华一暗,下面现出凌释苍白的脸。 “宋队长,”凌释喊了一声,“你们快跑,我抵挡一阵!”又嘱咐九斤说:“你将他们三人送走之后就藏起来,我若不死,再去寻你。”说完腾身而起,朝山洞入口飞去。 “法师!”九斤大喊。“快走!”凌释头也不回。 九斤见凌释飞走,虽然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对已经吓得目瞪口呆的宋楚生三人说:“宋队长,你们快走吧!” 宋楚生听到有人说话,狠狠地摇了摇头,问道:“小陈小苏,你们说话了?”“没有。”小陈的声音有点紧张。“我也没有。”小苏也不轻松。 见他三人害怕九斤却有些不耐烦,向四周大叫道:“众位道友,请来帮我!”霎时间狂风大作,宋楚生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次日清晨,宋楚生三人被人在秀山的森林边缘发现…… 不说宋楚生,却说凌释飞出后,落在山洞门口,朗声道:“凌释见过前辈!”他的话音刚落,从洞中猛然飞出一杆大幡,直奔他而来。“臭小子,竟敢欺负到我的头上,先尝尝老子的厌胜幡!” 那大幡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一下子就重重打到了凌释的身上。这时一个只穿了一件黑袍的男子飞出洞来,伸手将大幡召回,立于空中,看着倒飞而出的凌释,哈哈大笑:“小女圭女圭,不知道天高地厚,真是笑掉本座的大牙。也罢,看你小子长得倒俊,又是个修行人,嗯,就补了那两个跑了的缺,陪老子我玩玩儿吧!” 正当他得意之时,忽觉芒刺在背,忙将手中的大幡背在身后,只听得一阵刺耳的声音,他心疼大幡,连忙转身来看。 只见一柄青色的宝剑在空中飞舞,剑上青光吞吐,品相不凡。低头再看自己的幡,幡面上面有一个小洞,正将厌胜的厌字上的点给点去了。 “啊!臭小子你毁我宝幡,我饶不了你!”黑袍男子睚眦尽裂,双手颤抖着攥着自己的宝幡,四下搜寻凌释的所在。 “前辈,我在这儿呐!”凌释站在一处山崖上笑道,“前辈,你那幡不太结实,我劝你还是换一块布,现在的科学那么发达,女生用的卫生巾都比你的结实。哈哈!” “啊!臭小子如此戏耍于我,我今天要是不把你采补个干净,我就不叫千欲子!”原来这个黑袍男子就是曾在巫山上围攻绝情仙子的千欲子。 “前辈可真是人如其名啊!名叫千欲,不分男女,是不是连种族都不分啊?”凌释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要真是如此,那前辈的道行该多高啊!我听说千年前的欲道魔王前辈也不过是不分老幼罢了。” “你你你!”千欲子气得浑身打颤,指着凌释说不出话来。 “哎呀!前辈不要激动,我知道我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您,但您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啊!” “我呸!你个鳖蛋孵的小忘八,我……”见他气得口出脏话,凌释打断他:“噫,前辈,您现在骂人还这么落后呐!”他大张着嘴仿佛很惊讶,“啧啧,真是落后于时代了,我们现在骂人都说泰西语,叫‘**’您学会了么?要说得狠一点哦!”他显得极其热情的向千欲子宣传外国的骂人方式。 深觉自己受到了侮辱的千欲子两眼发直地瞪着凌释,眼睛里血丝遍布,嘴唇不断发抖,他大叫一声,将厌胜幡高举:“日月三光,天狗所食,人无长寿,山无常高,咒灵灵灭,咒人人亡,咒水竭,咒火消,咒天咒地自损耗。厌胜法出令尔魄散魂飞九霄。” 咒语刚落,厌胜幡黑光大作,其中有一只腥臭难闻的大手破幡而出抓向凌释,同时挟卷而出的是一根根红色的丝线。 凌释看得明白,这大手是那些肮脏之物与阴气所化,那红线是女子的天癸和阳气所化,若是被这两样东西抓到了,自己这几十年来的苦功就算是白下了。但现在厌胜幡的攻击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再也不能像刚才那样用形影转换之法躲开,情势可谓十分不利。本想激怒千欲子,让他失去理智,自己也好下手,却不想弄巧成拙惹来了杀身之祸。 情急之下,凌释只能将泰阿剑招出,暗地用碧落空歌护住自身,当胸持剑,口中念道:“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这是庄子说剑篇中的诸侯剑诀,正合泰阿剑的剑意,所以也是凌释用来催动泰阿剑的心法,平日对敌本不用此诀,但今日情势所迫,无奈何以此相拼。此诀念出后,泰阿剑青光大盛,剑身渐渐虚无,竟自己扭动剑身,凌释拿不住剑,泰阿剑猛然月兑手而出向天上飞去,直入云霄。 “哈哈!”千欲子见此大笑,“臭小子,连你的兵刃都离你而去,我看你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嘿嘿,你最好多挣扎一会儿,老子最喜欢玩儿猫捉耗子啦,哈哈哈哈!” 可千欲子没想到的是,就在凌释被大手和红线包围的时候,天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金光,穿透云层直逼山崖而来。 “轰隆隆”天上雷霆响起,一条雷龙摇头摆尾,绕着金光从天而降恶狠狠地砸在那被千欲子法术围困的山崖之上,吓得千欲子目瞪口呆。 “这他娘的还是净月么?这样的法术幽隐也不一定能成吧!老天,你这龟孙玩儿我!”千欲子见此雷龙声势骇人,指天大骂。 随着雷龙而来的还有倾盆的大雨,不一会儿整座秀山上雷声雨声交杂。千欲子紧张地看着凌释所在的那处悬崖,在那里,一道磅礴的剑气像是远古的巨龙横亘,因为雷电巨大的能量,雨水蒸腾成了雾气,朦朦胧胧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当雾气散去,里面现出了正拄着泰阿剑喘着粗气的凌释。他显得十分狼狈,道袍有的地方已经残破,露出了他健壮的肌肉,看得千欲子吞了一口口水。现在凌释在千欲子眼中就好比是一块鲜肉,而千欲子自己则是饿了三百年的狼。 “哈哈,小子,这法术的消耗不小吧!”千欲子舌忝了舌忝嘴唇,“真是个傻小子啊,要干净不要性命,破了我的法术却把自己卖给我了,哎呀呀,这可让我说什么好呀,小美人儿,啊?” 凌释现在心里好像是个冰窖,自己本想破了他的法术,谁知引得泰阿剑异变,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一穷二白,浑身上下一点真元都提不起来了,想到千欲子的为人他心里就一阵恶寒,冷汗不停地顺着他的脸往下流。 “哈哈,小美人儿,快来投入你家大爷的怀抱吧!”千欲子哈哈一乐,冲着凌释扑来…… 第十四两语三言,拆破案中玄机 秀山村,当石中带领着武警总队的人马赶到时,秀山上已经雷雨交加。 “军峰,这大冬天的怎么下起雨来了啊!”石中对黄军峰说。 “我哪知道,这样的天气我也是头一回见。”黄军峰站在屋檐下,“我看,让同志们赶快到屋子里避一避雨,这样的天气不利于搜寻,事倍功半。” 在黄军峰的建议下,所有人都进入了秀山村早已空置多日的房屋中。他将所有的人安置好后就自己走进了一间房,坐在桌边,发现了几张传单,就顺手拿了起来。 “这太猖狂了!”黄军峰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摔在地上,二目圆睁,向前走了两步,心中的怒火难平。他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猖狂的人,竟敢公开宣扬吃人肉!原本以为叫欲仙教的应该是个荒yin的教派,他的心还稍微轻松点,却怎么也想不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望着外面连绵不绝的雨,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即将崩溃,他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血丝,整个人就像是在电脑前坐了一个星期没有合眼的人一样。 “军峰!”石中打着伞从另一间屋子赶来,手中拿着欲仙教的宣传单,“你看见没有,这他妈是个什么东西!”他将手里的材料重重一抖,“这他娘的连个邪教都算不上!” 望着石中被气得发红的脸,黄军峰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简直像是一团乱麻,现在宋楚生生死不知,整个秀山村里又是一片狼藉,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见黄军峰唉声叹气,石中反过来安慰他说:“你也别着急,车到山前必有路,老宋也不一定会出事,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 “唉!你说这……”黄军峰听了石中的话,苦笑着摇摇头,“我真他妈想亲手毙几个!”他狠狠地砸了门框一下。 “报告!”正在两人懊恼之时,一个战士在门口对二人敬了一个军礼,“李政委到!” “小李来了?”石中高兴的跳了起来,“他来就好办了!”黄军峰也舒了一口气,一拍大腿:“咱们怎么把他给忘了!”一边说一边向外面跑去。 “哎呀!小李呀,你总算是来了!”也顾不上外面的大雨,两人跑出来迎向了一个年轻人。这位李政委看上去不到30岁,穿着一件军装,清秀的面貌让人觉得这不是一个军人,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狡黠,整个人挺立在雨中显得英姿飒爽。 见两人迎上来,他连忙伸出手:“两位怎么出来了?这还下着雨呢,我这把小伞可容不下两位大佛啊!” 听到他开玩笑,两人却高兴不起来。石中说:“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出大事儿了!”“不管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在雨里说呀!”李政委见两人火急火燎的样子,知道事情紧急,能让这两位着急的指不定是什么大事,于是赶紧用伞遮着两人,三人一道回到了房里。 落了座,黄军峰连忙开口:“玉昆,你快看看!”他拿起桌子上的资料递给了李玉昆,又向他简单介绍了情况。 李玉昆接过来在微弱的灯光下看了一眼:“就是个邪教啊!”他随手翻了翻,语气很平常地说。 “你怎么还这么淡定!这都吃了人了!”石中咬着牙拍了拍手,瞪着大眼看向他。 “不就是吃个人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李玉昆奇怪的望着他们,“你们也太不关注国际同行了吧,这样的邪教在外国有好几个,人家对付他们都有好多方案了,真是两个落后的老顽固,咱们的人有伤亡么?” 听了李玉昆的话,本想还两句嘴的两人瞬间没有了话茬,黄军峰叹了口气:“宋楚生失踪了。” “什么!”李玉昆瞪大了双眼,“连宋队长都栽了跟头?”见两人点头,他的嘴边浮起了一丝微笑,眼里放出了绿光,看得石中两人毛骨悚然,只听他嘴里蹦出四个字:“有点意思!”然后就不知在想些什么了。 见他在桌子旁边出了神儿,石中用手在李玉昆面前晃了晃,说:“小李,该回魂儿了嘿!”“噢!”李玉昆吓了一跳,“不好意思,刚才想事情出了神,咱们现在还有人在搜索么?” “没有了,这大雨天又是晚上,容易让人放了冷枪。”黄军峰回答。“那就好,唉,如果宋队长没有失踪的话,那咱们也不用搜索了。”李玉昆敲了敲脑袋,有些头痛,“现在宋队长失踪,这倒不好办了。” “这是为什么?”石中有些不解,“那些乡亲们也得找啊!咱们可不兴什么官僚主义。”没好气儿的瞪了石中一眼,李玉昆把脸朝向黄军峰:“黄局,您说这世界上有没有那种当官当傻了的人?” “你就别臊他了,我也等着呢,快解释一下吧!”黄军峰推了推李玉昆,苦笑着说。“你们俩呀,真是当官当傻了。”用手指了指两人,抹了一下桌子,他把手上的灰吹向两人。 “你这是干嘛呀!”石中大叫起来,“你一向都这么阴阳怪气,我说你什么时候能正常点啊!” “我的总队长啊!”李玉昆看着他,“你什么时候能开窍?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了总队长的,你难道看不出来我的意思?” 石中眨了眨眼,俯身低声说:“小李呀!咱们能不能麻利一点,你的天书这里没人看得懂,都是大老粗!”“呵呵”一边传来了黄军峰低沉的笑声,“我说军峰,你要笑就大点声,这算什么?难道你猜出来他的哑谜了?”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跟这村子里好久没人有关系。”黄军峰手拄着下巴,眉头皱起,“剩下的真不清楚。”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直说行不行?”石中冲着李玉昆喊道。看着两个人直勾勾的眼神,李玉昆有点别扭,“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不那么看着我?”他开口,“拿你们真没办法!” 他清了清嗓子,分析道:“我问你们,这个欲仙教宣传的是什么?”“纵欲,吃人肉!”石中说。“那就得有什么?”李玉昆反问一句。 “这……”两人若有所思,黄军峰说:“要是这样,应该有男人和女人。”“对!老黄说得在理!”石中非常迅速地接上了下茬,表情无比自然地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老黄的嘴一向很快,可这有什么用呢?” 无视了石中的厚脸皮,李玉昆反问道:“那吃人肉怎么解决?纵欲的话人就不能死,不死人怎么吃人肉?”他显得胸有成竹,气定神闲地问两人。 石中挠了挠头,右手抹了一把脸,:“小李呀!算哥求求你了,你能不能快点说呀!这儿还等着你救命呢!” “好好!我说,”李玉昆正色道,“首先,建立这个欲仙教的是什么人?”“一个叫安达民的混混。”石中回答他。 “那就是了,既然是个混混,那他一定想要让人都信他,将他捧成神,这样的人会让人吃人肉,消减他的信徒数量么?”李玉昆循循善诱。 “不会!”二人异口同声。李玉昆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他的身后一定有其他人,那个人才是主谋,而这样的人一般既疯狂又冷静,所以如果宋队长被他抓了,在短时间内一定不会有危险,他会千方百计的让宋队长屈服,实在不行才会杀人。” 这位李政委的推测竟与宋楚生在山洞中的遭遇极其相似,仿佛亲眼所见,若非凌释及时赶到,宋楚生此刻恐怕早已成了千欲子口下之食了。 只听李玉昆又说:“其次,现在秀山村的人应该死的差不多了。” “什么?”石中大喊一声,黄军峰也有些凝重:“小李这话可不能乱说呀!”“还不信我的!”李玉昆沉了一下气,“你们想,他们是吃人的,那粮食从哪里来?他们已经躲到山里去了,什么来源都没有,自己带的食物一旦吃完,那他们吃什么?自然是吃那些不听话的,不听话的没了,剩下的就都是杀人犯,咱们能救他们么?” 随着他的话,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一个高压出现在了三人的头顶,直压得三人喘不上气来。过了一会儿,黄军峰打破了平静:“小李,还有么?” 李玉昆稳了稳心神,刚才的一番话也让他自己感到了绝望,考虑了一下,沉声说:“第三,他们所处的地方一定是秀山中难以找到的地方,咱们要想找到他们,就必须邀请有关方面的专家。” “请专家最迟也得明天早上,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黄军峰对李玉昆说。“命令所有人搜查自己所在的房屋,看看有没有地道或是其他线索,若是找到了就不用请专家了。我想他们一定不会一点线索都没留下的。”李玉昆冷静地说。 “也只能这样了,玉昆呐,你怎么就当了武警了?到我这里来多好,到那个老粗那里去简直是屈才!”黄军峰痛惜地说,“我手下的人里也就老宋能跟你比一比,可他闺女跟你都差不多了!” “哈哈!”石中一搂李玉昆,哈哈一笑,得意地说:“老黄眼热了吧!我告诉你我这一双眼睛可是雪亮的,慧眼识英才,怎么样,不服不行吧!”看着石中得意洋洋的样子,黄军峰无奈的摇摇头,翻了翻白眼:“我说你呀!从小就喜欢跟我对着干,现在事情紧急,我也不跟你计较,你小子看我回来收拾你的!”说完起身出去吩咐众人了。 “嘿嘿,小李,真给哥长脸!”石中拍了一下胸脯说,“让我把那老狗给比下去了,真开心呐!”李玉昆咂了咂嘴,说:“头儿,你跟黄局到底有什么仇啊?这么高兴。”“你不知道,自打上小学这个黄狗子就处处压我一头,门门儿考第一,次次拿奖励,小红花拿满屋子……” “那您呢?”李玉昆打断他,“被压一头也不会很差吧。”他有意调侃石中。“你这臭小子,刚夸完你就跟我来劲!”他打了一下李玉昆的肩膀,转身出去了。 “咔嚓”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秀山的一处悬崖,那悬崖上面围绕着一股黑气,紧紧包裹着一个人,在那黑气的外面有一个手执大幡,仅着黑袍的中年男子,一双细眼闪着yin邪的光辉,看上去让人顿时觉得遍体生寒,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像花园里笔直的松树一样直立起来。 “嘿嘿,小美人儿,你难道以为就凭这北方玄气就能保住自己了?若是天蓬元帅亲临我自然是屁滚尿流,可现在就凭这一面小小的令牌?” 这正是在秀山中斗法的千欲子和凌释,由于凌释的法术引得泰阿剑失控,导致他全身的真元一点也提不起来,只能用王道珂的令牌护住自己,拖延时间。 “千欲子,你何不试试?看这千年前的前辈跟咱们有什么不同?”凌释在这危急关头反而露出了微笑,他低着头说“听说你在巫山上被昆仑山的开明前辈吓得屁滚尿流,不知是不是见到前辈就会如此,这一次就试试这位前辈的令牌吧!” “哼!小崽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也好,今天就叫你见见大爷的本事,以后也好安心的伺候我!”说完厌胜幡月兑手而出,直冲护住凌释的玄气而去,一路上引起猎猎疾风,声势骇人。 此时凌释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出精光,直射厌胜幡,竟将那厌胜幡的来势阻住,当厌胜幡撞到玄气上时早已变得绵软无力。千欲子一见,担心宝幡有失,急忙将其召回,仔细查过一番知道无事才放下心来。 “臭小子有两把刷子,那是护身的灵光吧。连这都使出来了你还有什么招啊?啊!”千欲子大笑起来。 将护身灵光放出的凌释,诵起了天蓬咒:“天蓬天蓬,九玄杀童。五丁都司,高刁北翁。七政八灵,太上皓凶。长颅巨兽,手把帝锺。素枭三神,严驾夔龙,威剑神王,斩邪灭踪。紫气乘天,丹霞赫冲,吞魔食鬼,横身饮风,苍舌绿齿,四目老翁。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天驺激戾,威北御锋。三十万兵,卫我九重,辟屍千里,去却不祥,敢有小鬼,欲来见状。夔天大斧,斩鬼五形。炎帝烈血,北斗燃骨。四民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消。” 随着他连续不断的诵咒声,悬在头顶的天蓬令牌黑光大盛,源源不断的玄气从中涌出,将凌释包裹得更紧了。 “呦嗬!还想挣扎,凭这令牌上言灵的法力能撑多久?你还是赶紧把自己洗剥干净了,乖乖随我回洞里享受乐趣吧!”千欲子像一只老猫一样戏耍着凌释。 凌释却对千欲子的话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念诵天蓬咒,用天蓬令上的言灵法力得到更多的玄气。 “这小子想用玄气拖延时间,他既然想翻盘,我不如给个机会,让他感觉有希望之后再陷入绝望里,我最喜欢享受这样的人了!”千欲子越想越兴奋,舌忝了舌忝嘴唇,嘴角勾起邪笑,“看我耍耍他!”想到这里,他一挥厌胜幡一道黑气无声无息的混入了玄气之中。 而凌释对此却一无所觉,他仍旧不停地诵着天蓬咒。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