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蛇虐恋》 第一章:暖庐温馨 突遭风雨 清朝末年,朝廷**,官匪勾结,国外列强入侵……使得动荡的清朝廷风雨飘摇,行将末日。俗语有:朝廷若腐,民之水火。 正是在这个风雨飘摇动荡的情景下,发生了令大清朝廷震惊的一件惊悚案件。这一惊悚案件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悚人听闻。 这一案件由来得从根上说起。 任重,进士出身,宦海沉浮多年,在广东历任琼州、潮州等地知府。在他辞职回家乡时也算称得上大理城内一富绅。任重有一爱女,乳名红棉,人如其名,灿烂夺目,娉婷若仙。十六岁上嫁给大理举人樊嘉睦为妻,起名为樊任氏。 自从嫁到樊家,樊家的老少亲眷和四邻周遭都对樊任氏赞赏敬重不已。因为樊任氏从小就有良好的家教,贤惠加孝顺,又非常善解人意。虽然年小时失去母亲,但父爱却丝毫不减。因此某种程度填补了失去母亲的空白。由其父亲的耿直、清廉和悲天悯人的秉赋深深的影响着樊任氏。这种好的基因传给了她。让她终生受益。也让接触她的人受益。 她来到樊家,已经快三年,公婆对她哪里都满意,两老只是私下里有块心结,那就是和嘉睦同时娶亲伙伴的孩子都满院子跑来跑去的叫爹喊娘,可自己儿媳的肚子至今毫无动静,不见隆起。唉,为父为母的给儿子结婚不就是希望延续本家的香火,子嗣昌隆。可,可儿媳这方面不争气,这不仅有损樊家的颜面,重要的这是家族一缺的大忌。可有什么办法?儿子愿意。老两口只能将这一憾事压在心底。 这且按下不表,来表一下樊家。 这樊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光当铺就有两间,田亩千顷。还有一个方圆著名的马帮队,外加专为马帮休栖的马帮客栈,客栈名叫“风雨楼客栈”。这么个大家大业被老东家樊秉如管理的井井有条,蒸蒸日上。现如今,樊老爷子也六十多岁了,他盘算着快一点将家业传授给独子。所以遇到买卖签约和收租等大事,均交由儿子去办。 这一日,午后的阳光虽不似中午毒热,但也很**。园中的花儿象慵懒的美人儿,睡眼迷朦,打着蔫儿…… 只见从灰琉璃瓦镶檐的圆形拱门外匆匆走来一个身着黑灰色长衫,脑后留着黑润细密长辫,身材单薄的年轻人。看着穿着打扮是家丁。正是樊家的家丁唤作“幺喜”的家奴。他此时近似一溜小跑。好像有什么急事。他向西厢房嘉睦少主的房门跑去…… “嘭!嘭!嘭!”里屋传出似柳林莺啼般的清鸣:“外间敲门的是谁呀?可否先报一大号?”这边的家奴幺喜忙不迭的在青石铺成的门前答话:‘少夫人,我是家奴幺喜,老东家有急事请少东家快快去一趟!我先走了,要去给老东家回话。”女人娇柔的声音:“知道了,马上让少爷更衣速去。您去回秉老爷!”里屋的二人只听得细碎快捷的足音渐去渐远…… 这里二人顾不得缠绵,樊任氏马上从紫檀拷花大衣柜里拿出一件雪纺纯白对襟盘扣上衣,嘴里喊道:“青鸾,快把少爷刚洗晒的长裤拿进来!”只听得内间一偏房中传出脆脆的女孩子声音:“好的,夫人,我马上去拿!” 一阵风旋般的小跑,紧致而忙乱。婉约飞燕般的小身影已然拿着白雪纺长裤站到樊任氏和嘉睦的面前。:“夫人,您看可是这条?这是少爷暑热天最喜穿的”。樊任氏双手接过贴身丫鬟青鸾递到手中的裤子,平展开左右一看,马上笑从中来,说道:“还是青鸾心细,没错,正是它。行了,你去忙别的吧!”青鸾刚走,樊任氏将手里的雪纺长裤搭在手上,看着在系着盘扣的丈夫由于紧张着急而显得笨手笨脚的囧态,一下笑出声来,此时她嗔声道:“夫君,平时穿衣披裘的速度哪去啦?别急,让奴家帮你!”嘉睦听完妻子的话,脸红到脖子根,有些幽怨又有些嗔恼的说:“今日不知何故,越急扣子还系不明白,娘子说代为,我索性不系了,娘子替与吧!”樊任氏放下手中的长裤,素手纤指提按一拉,只须臾便将一长排盘扣系停当。回转身拿来刚刚撂下的长裤,低头刚要往嘉睦腿上穿,家睦有些羞涩的说道:“娘子,这类不雅俗事,自己做来便是,不劳烦您了。”樊任氏直起身子,有些不解的望向嘉睦,嘉睦边穿裤子边笑出声来;“娘子有所不知,女人为男人穿下体遮物是最低贱之行为,为夫怕你受委屈,故自己而为。”樊任氏表情马上由刚才的似梨花初带雨而转成妖桃满面绯。细语呢喃的说:“刚才我还以为夫君嫌弃奴家了呢,还有这等说法?虚惊一场!”说完此话,轻拍了一下酥胸,吐了一下舌头。这边的嘉睦穿戴齐整,对刚神态稳定的妻子说:‘娘子,为夫已穿戴完毕,家父急招,定是有要事相商,为夫去去就来,回来再与娘子详秉!”说完话拉着樊任氏双手……樊任氏只好说:“夫君,这是去见父亲,又不是出远门,快快去吧!省得父亲着急!”听完此话,嘉睦迈着不舍的脚步消失在樊任氏眸光里。 二 嘉睦走后,樊任氏将床上零乱的鸳鸯被叠好,放在紫檀木衣柜专门放被的格子里。这时,青鸾迈着细碎的莲步走来。弯着笑眉,柔声细语的问:“小姐,你今天的午觉还没睡,要不要再补个回笼觉?”樊任氏边洗脸边说;‘唉,还补什么回笼觉呀!嘉睦去了老爷那,不知什么事,从他一出门时,我的心就慌的紧,别是有什么……?“还没等樊任氏将要说出的话完整的说出,青鸾打断她的话:“小姐,别说下去了,樊家历来都富贵平安,不会有什么不好之事落到咱家!快别胡思乱想啦!我给小姐梳头簪花吧?”樊任氏擦完脸将杭州绣花专用面巾递给青鸾,幽幽的说:“今天实在是没心情妆敛,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青鸾转身刚要走,樊任氏叫住她:“青鸾,前几日嘉睦表兄从江阴带来的望海潮茶拿来备着,一会儿少爷回来便为他沏上!快去吧,一会忙别的事情该忘了。”那边传来青鸾脆脆的回音:‘知道了小姐!我这就去拿!”话音落下,只听得“哒、哒、哒……”的细碎莲步渐次隐在回廊深处。 这厢里的樊氏云鬓散乱,双目无神。呆坐在床沿边。转念一想,这样总不是办法,丈夫去听老爷吩咐家事,又不是上前线,征战疆场,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么想,樊任氏的心也就豁然开朗起来。 她站起身,向外间左前方走去。那是樊任氏小两口的客厅。她径直走到东边靠墙的精美大衣柜下,但见此衣柜:一人多高,红木柜身,四开门,每一扇门的构图都非常精美,依次是梅兰竹菊。更精彩之处不是构图精美,而是做工非常考究:底板用的是景德镇上好磁片烧制,上面的花叶,枝桠用红珊瑚、玛瑙、绿松石、翡翠粘贴而成。此般精美贵重不是用语言形容得了的。只有朝廷高官、皇族后裔才可拥有。 樊任氏走到红木雕花大柜前,将横于柜门的铜拴拿下,从里面拿出一件藕荷色大半身长枇杷襟丝质旗袍。但见那式样:深红的蟹爪菊攒金珠拢丝旗袍,素白的斜襟衬着烫金的吉祥如意团纹,领口掐着一对儿胭脂盘扣,微宽的外袖,密密麻麻的绣上了金色的蟹爪菊,杏黄的内袖窄窄的扣着手腕,衬着皓腕凝馨,与三拢景泰蓝的手镯子浑成一片,波光潋滟。樊任氏刚刚穿戴好,就听得脆脆的门外报喊:“小姐,望海潮茶拿来了!”随着声音,走进来靑鸾。樊任氏扣着最后一粒盘扣,口里应着:‘拿来了便好,放在少爷黄花梨案几儿上!这一会子忙的你累得够呛。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也补个午后觉!”这边的靑峦听着小姐的吩咐,心下想:还是我们小姐最会疼人,做她的奴婢苦也值。边想边悄悄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向自己的屋子。 却说这嘉睦大步流星的奔向父亲住的正房。这正房占地就有几个公顷,主房金璧辉煌,雕粱画栋。院子里曲院风荷,草木扶疏,花间蝶舞…… 嘉睦今日无心赏景,换做平时,他一定见景生情,来一首即兴诗词,今天可没有此等雅兴。他边走边在心里寻思着:父亲如此急着宣我前来,一定有要事相商,是什么要事呢?竞然这么急,最近没听父亲提起过生意上的什么事,那会是什么事呢?走着,想着,嘉睦已来到的父亲住的门口。他正了正衣服,挺起了结实的胸(因为嘉睦父亲总对他说;不论办任何事,去见谁,衣着都要得体,精神抖擞要振作,不要一副委糜不振的样子。没有君子风范,谁还会与你共事,谁会信任你。) 三 嘉睦整理完衣衫,用手轻扣父亲所居的正房朱漆大门。门虚开一道缝,家奴幺喜的头 探了出来。一看是嘉睦,忙推开两扇大门,嘴里忙不迭的说:“是少爷,觉着少爷此 时该到了,这不,我一直候在门里侧。老爷在书房候着您……”嘉睦没听完幺喜的话, 只回了句:“好,知道了。”便大步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到得书房的门口,嘉睦习惯有礼的轻扣书房门扇。只听得一声似洪钟的老者道:‘是嘉睦吧,快进来!”嘉睦推门进来的一刹那,首先看到得是父亲一脸凝重的表情。 嘉睦上前一步,双手前拱一揖道:“父亲,孩儿嘉睦这厢有礼,前来叩拜金安!”樊秉如忙道:‘儿啊,免礼啦。为父今有一事与你相商。”嘉睦站在父亲面前,秉气静候着。 此时樊秉如向嘉睦招了招手示意她近身边来,嘉睦欣喜的紧走两步,来到他父亲面前。樊秉如看着嘉睦的神态表情,微笑着说:"这孩子,都是我用三纲五常约束惯了,在为父的面前还扭昵,倒象个女儿家,快坐到为父的身边来!” 听完父亲的话,嘉睦白皙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他嘴里答应着,随手将左边的黄花梨嵌铜角滚龙雕花太师椅移到樊秉如的身边。 只听得樊秉如发自心底的一笑:“哈哈,这才像我的儿子!”话音未落稳,“咳、咳、咳”的咳嗽声从樊秉如的口中传出,嘉睦忙起身,轻轻拍着父亲的脊背,片刻,咳嗽声停下。樊秉如颤声脸红的说:‘儿啊,为父看来真的老喽。”嘉睦忙说:“哪里,父亲没老,老当益壮呢”。樊秉如拍着胸口说道:“廉颇老矣!不服不行啊。” 这边的嘉睦看到父亲止了咳,方安下心来。他又落坐在父亲的左边等着父亲吩咐。 樊秉如咳完,压了一口茶,伸手指向另外一杯茶:“睦儿,这一杯茶是专为你留的,你急来定然很渴,也饮一杯吧!”嘉睦听父亲这一说,说道:“多谢家父,您这一说,真觉得嗓子眼似火燎烟熏。”话没说完,茶已尽数入口。 樊秉如在边上看着爱子憨态可掬样,会心的笑了,笑得是脸上皱纹开,心里心花开。此时嘉睦重又坐下,樊秉如的左手搭在,确切的说是差不多紧按在嘉睦的右手上。这一举动可是嘉睦长了二十三年来不曾见到过的。 这手与手相触温度的传递,不亚于一股电流,立时传遍了嘉睦的全身。嘉睦一时呆住了,几秒种才缓过神儿来,但同时被父亲从未有过的温情举动而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樊秉如看着爱子扭捏无措的憨态,无不怜惜地说道:“睦儿,你为人品性哪里都好,就是性子里女儿的脂粉气浓一些,象你娘。不过这也不妨事,少惹事非。你从小到大就没让我操过一天心。但这一家要主大事,挑大梁却要抑制住些女儿家脂粉气,让阳刚之起上升,才能主大事,守好祖业。做一根好的顶梁柱。”嘉睦听了父亲的话,连忙说:“父亲的教诲,儿子铭记于心,定然不负父亲的厚望,历练心志,令家业蒸蒸日上,繁荣昌盛’。听完嘉睦灼灼般的誓言,樊秉如笑了,那是发自心底的笑。嘉睦忙紧追问道:“父亲,您今天来不只是请儿子喝茶聊天这么简单吧,幺喜慌慌的叫我来,您宣的定是家中极其重要之事,父亲,您直说了吧,省得儿子着急。” 樊秉如恢复了先前凝重神情道;''睦儿啊,为父一见你,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什么愁烦事都烟消云散啦。但正事总是要说的。”说到这,樊秉如稍做停顿,须臾功夫,他如洪钟般的嗓音回响在宽敞的书房中:原来,昨天家中来了几个商贾,要樊家马帮运往西藏一批高档茶叶和精美名贵的紫砂茶具。且不说来回路程远近,途经的路都是蛮荒幽岭。丛林野兽、蛇虫不必说,单就一个山匪是一般人治不了的。 本来樊家这么大的家业,马帮队于樊家来说可说是副业。但樊老爷子的秉性就是:做任何事,都要做好。他做得每件事都如同他的为人,诚实、守信。 正因为如此,十里八乡都慕名前来与樊家做买卖。这次的买卖便是老顾主介绍来的。面对这样的主顾,别说是难,就是存在危险也不能拒绝。 但不巧的是,昨天领头的帮首媳妇来向樊老爷请假:“樊老爷,我家满囤不知吃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上吐下泄,一天上四、五趟茅房. 虚脱的都拉胯了,所以满囤特意让我来和老爷告个假,他一好就来府上复工”。樊秉如听了满囤媳妇的话,心下一沉,沉的是刚有人要马帮走货,但城府颇深的樊秉如面上一点也没让满囤媳妇看出着急和有些不快。樊秉如对着幺喜说:“喜子,去领着满囤家的去前台账房先生那里支取十两银票,贴补这几日治病买药和家用。”满囤媳妇谢过樊老爷子,乐颠颠的跟随家奴幺喜去前房账房处……二人前脚一走,这里的樊秉如可没了着落,是那种群龙无首的焦虑感瞬间涌上心头的滋味,他憋闷得很,心里也有了初步的打算,所以才让家奴幺喜去宣爱子前来。 四 嘉睦听完父亲的叙述,心下已明白了几分,但还是想凭父亲的口吻来证实自己的判断力。 此时的樊秉如捋了捋颏下修剪的整齐而灰白相间的胡须,正重的对嘉睦说:“刚才为父与你说的你也都听准称了吧?”嘉睦不含糊的回话道:‘家父,儿都听得真切儿的,有什么儿子可以做的,儿子首当其冲,父亲,您尽管吩咐!”樊秉如听完嘉睦的这掷地有声的话语,由最开始的表情凝重到此刻的如释重负。他轻轻的从口中嘘出一口气,把右手放在儿子的左手上。那种厚重和温暖传递给嘉睦的是无言的父爱。随后,樊秉如看着儿子的眼睛,郑重的说道:“睦儿啊,为父的难处你可能也窥猜一、二,现下最难的是马帮有一大活接下了,可紧要关头帮队大把头病了,得的是急性痢疾,虚脱的都起不来炕,帮队其他成员干活虽卖力,但若当把头领头却都不是这块料。把头是帮队的首领,他首先要胆大心细,然后是智谋和体力,重要的一点是他要有受众的能力。这次的货非常贵重,标的额很高,所以要谨慎行事,不能有半点马虎。从满囤媳妇请完假思虑起,一直思虑到晚上,怎么也睡不着,两眼瞪了一宿房扒。所以我想这个重担要交给你来挑。" 嘉睦听完父亲语重心长又满怀期望的话语,心中泛起莫名的波澜,这是嘉睦内心从未体验过的波澜。因着这一波澜涌动使然,嘉睦自豪又充满希望的对父亲说:“父亲如此器重儿子,这个重担我义不容辞的要接!我是樊家的独苗,现在家里正是需要我之时,我定当冲在前面,父亲,您就放心吧!”樊秉如专注的听着爱子近于誓言的承诺,频频颌首,最后嘱咐道:“睦儿啊,此一去山高路远、林深草滑,又山里常常虎豹、豺狼出没,这些都是自然灾害,最最重要的是那些个山贼草寇,多半专截有钱人的货。这截货还好,如果是遇到不要命的山大王,那他们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樊秉如说到此,把下面没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该说的他都说了,不该说的他不想对爱子说。他怕这予示不太吉利的话,说了出来怕一语成谶。 此时,嘉睦听完父亲的谆谆教诲和殷殷嘱托,他站起身对父亲说:“父亲,您就放心擎好儿,父亲就是儿子的一面旗帜,冲锋陷阵扛着它;父亲还是儿子面亲的灯塔,为儿子所走的路指引着方向;父亲也是儿子面前的一面镜子,善恶,美丑鉴映清晰;父亲更是一付坚硬的脊梁,家庭的重担全落在这付脊梁上,父亲还是……”嘉睦还想往下说,樊秉如打断了儿子的想要接着说的话。他习惯的捋了捋胡须对嘉睦说:“为父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嘉睦忙接过父亲的话:“父亲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最好的父亲!” 樊秉如听着儿子帖心赞美自己的话,眼框里盈着温馨的泪花。喉头立时哽住,略作停顿,对嘉睦说道:“睦儿啊,该嘱咐的为父都嘱咐了,你看还有什么为父拉下需要补充的?”站在樊秉如对面的嘉睦连忙说:“家父对这次的走货计划着实筹划的很细密、周全.要说补充,我想提的是,马帮队员的鞋、袜、雨具要多配出一套,以应不时之需,还有就是蛇伤药也要多备些,再就是防痢疾的药也要带上”樊秉如听完儿子的话,朗声笑了起来,并说道:“臭小子,心中很有数啊!呵呵,象我樊秉如的种儿!睦儿,咱爷两也唠了这么长时间,你也该准备明日动身的东西,忙完这些还要好好休息。明早天一亮就得起程,去忙吧!”嘉睦听完父亲的话,孝顺的对父亲说:“父亲,坐了几个小时,您也累了,回房休息吧!我先去看看母亲,然后去风雨楼客栈交代一下明日行程。儿子先行告退。”樊秉如本想回答儿子的话,但此时喉头如鱼鲠在喉,怕爱子看出端倪,只得转过身,无力的挥挥手。樊老爷子此时是真舍不得让爱子走出自己的视线。在古代,商家如兵家,来了令就得走。 嘉睦从父亲的一举一动中看出,老父亲对自己此去西藏走货的不舍和担忧,看着老父亲的背影,心下一热,眼泪也差一点流出眼眶,他忙回转头,向着母亲的房间急步走去。 嘉睦出了父亲的书房,穿过一间大客厅,东南方向是母亲的卧房。此时,嘉睦放慢了脚步,他唯恐惊扰母亲,正待敲门时,门开了,母亲笑吟吟慈爱的站在家睦面前。嘉睦紧走上前欢喜的叫道:“娘,儿子看您来了!”嘉睦娘忙拉着嘉睦的双手说道“睦儿啊,才一日不见你,为娘这心里就空落儿落儿得,和你父亲谈的怎样?详细情形你父亲也不告诉我,只知这次马帮要赶趟货,大把头病了,没人代理。你父亲找你,可是让你带这个头啊?”听完母亲的话,嘉睦笑了,一边扶着母亲的胳臂,一边笑说:“母亲大人,扶您进屋坐下再说也不迟。”嘉睦将母亲扶到对床的贵妃塌上刚坐定,母亲眼光便柔和的看向嘉睦,嘉睦将放在鸡翅木茶几上沏好的香茶端给母亲。然后说道:“母亲大人,孩儿为母亲请茶!”嘉睦娘接过儿子递过来的茶,用茶杯盖拂去浮茶末,只呷了一口茶,便放下了。然后再注目的看向嘉睦,嘉睦被母亲的这种神态看的有些不自然,动了下喉结,然后说道:“母亲,别用这种严肃的眼神看儿子,现在我就将与父亲的谈话如实秉告您还不成!”听完嘉睦的话,嘉睦母亲的脸上才绽开笑容。 五 嘉睦扶母亲落坐后,坐到母亲的身边,如此这般详细告诉了母亲这次由他带领马帮去完成这次走货任务的详情。开始嘉睦娘听得专注而轻松,当听到时间很长时,她的脸上浮起了外人察觉不到的忧虑。他听完嘉睦的话,滴水不漏的含笑说:“睦儿啊,这次你父亲让你领队,一个是信任你,二个是考验你,最重要的是锻炼你对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还有一最最重要的一点你能猜出吗?”说完这话,嘉睦娘眼里含着几多慈爱和几多期许。嘉睦自小就秉赋极高,哪有猜不出的道理。他神情严肃的对母亲说:“娘,孩儿猜出几分,您看我猜的对不对。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父亲不止这次的事让我担重任,今后家里的大事业也由我来主持。娘,您说我猜的对吗?”嘉睦娘听了儿子睿智的回答,会心的笑了。 嘉睦看着娘如此高兴,忙将茶壶拿来为母亲重新倒了一杯茶。他双手端到母亲的面前:“娘,刚才,儿敬进门茶,您几乎没呷几口,我们娘俩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口渴了,儿子为您奉一杯热茶!”嘉睦娘看着儿子孝顺的举动,嘴里连连说这:“好、好、好。”几口就抿尽了。她这是开心,通过和儿子长谈,觉得儿子不再是自己翅膀底下羽翼未丰的雏鹰了。现在正是他展翅高飞历练的时候了。心下这样感慨,口中还是不情愿的对嘉睦说:''''睦儿,明天要走很远的路,你要收拾行李和准备捆装货物,还要去马帮客栈给队员们部置任务,是不是要动员打气下?对了,你媳妇红棉你可要在思想上安顿好。看为娘说的对吗?”嘉睦听了他娘的话,娘能这样开明和体谅,是他早预料到的,心里由衷的宽慰和高兴。同心他心里窃喜:这次娘没想以往自己出趟稍远的地方收租催账,娘都要掉眼泪,这次真切儿看了,她老人家没掉泪。哈,我可就放心啦。嘉睦在心里暗自嘀咕着…… 这边的嘉睦有些溜号在心里嘀咕,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嘉睦的神思:“老夫人好,少夫人派丫鬟青鸾来问少爷几时回西院?”嘉睦此时回过神来。不等他回话,母亲那边先说话了:“哦,是幺喜呀,睦儿掌控着自己的时间,这事问睦儿吧!” 回过神来的嘉睦听母亲说完,恢复了常态,问幺喜:“怎么没见青鸾人?”幺喜笑了说道:“少爷有所不知,小姐以为您尚在老爷的书房谈事,直接派青鸾上老爷书房去了。”嘉睦摇头,无奈的“唉”了一声。快步的走向父亲书房的方向。 嘉睦的唉声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在母亲的卧室也有半个时宸了,他离开书房后,父亲也离开那里休息了,青鸾去不是扑空吗。 嘉睦正低头寻思兼快步的走着,没看前方,猛听得:“唉呀!”脆脆的一声,让嘉睦刹住了脚。就是这样,也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待嘉睦定睛一看,与他相撞的不是别人,正是他此时也要找的丫鬟青鸾。此时的青鸾也顾不上害羞,整了整襟袖,急火火的问道:“少爷,老爷找您谈事情谈完了吗?这么长时间了,小姐着急,催我前来,不巧了,您在老夫人这里。刚才找不见您,我可着急了。”说完此话,似觉不妥,忙改口道:“是我们小姐可着急了,这不是,紧催着我来。”说完话还对嘉睦扮了一个鬼脸。嘉睦听了青鸾的话,心里象灌了蜜样甜。心想:还是有老婆好,有人惦记有人疼。然后对站在面前的青鸾说:“你回去秉告夫人,就说我还要去一趟风雨楼客栈,那里一大堆事要我办。办完事我才能回去,差不多个把钟头。”说完话刚要转身走,又叫住了青鸾:“对了,青鸾,父亲和母亲说,今晚去父母亲正房一起吃饭。然后,你要多开解红棉,别让她在我走货这件事上有负担。我走期间,饮食起居要照顾好她。我还有事,不多说了。” 青鸾莲步款款的去樊任氏西厢秉信了,这边的嘉睦也迈开大步朝着自家马帮客栈风雨楼走去。 此时,嘉睦边走边看着天空,天空有一大片乌云在游走,不一会儿,云便聚集起来,成了一片灰暗的云蔼。嘉睦心里说:“不好,天要下雨。”心里话刚说完,雨点瞬间就落了下来。 嘉睦带小跑的向着风雨楼客栈跑去…… 哗哗的大雨落在地上,只一会儿,地上便形成了雾气,向天空中细看,可看到倾泻的雨幕,密密重重的垂下来…… 雨中的嘉睦虽跑得很快,但再快也跑不过风雨,它们峙无忌惮的下着、刮着……仿佛在考验着嘉睦。 嘉睦的身上已经透湿,他索性挽起裤管,这样不兜风雨,跑的更快一些。到底是年轻人,体魄有,精神头儿足,那旋风般的跑动,象一头豹子,讯捷而威猛。 只一会功夫,嘉睦是一溜急跑上了石桥,然后下石桥,彩到达自家的风雨楼客栈。 “嘭!嘭!嘭!”敲门声惊起了客栈的前台伙计。随着:“啊,来啦。来啦……”的应答声,客栈门开了。出来的是客栈当值伙计唤做“钱甲”的伙计。开门当儿,马上对着嘉睦笑着说:“是少爷啊,您可来啦,我们这帮伙计还在愁这次赶马走货没人领头呢,听说是少爷您领头?”嘉睦看着钱甲,听着他说的话。笑着反问他:“谁说的我要代理你们头儿?造谣!把造谣的人找出来!”钱甲立刻头就搭拉下来,怯怯的嘀咕:“我听错了,我没听错呀。”嘉睦看着钱甲现在与自己刚进屋时截然不同的两种神态,“扑哧”笑出声来说道:“钱叔,是侄儿逗您哪。您说的没错,家父让我这次代理梁把头带各位走趟货。我是来看大家收拾的怎样了。”嘉睦的话刚一说完,钱甲就一拍大腿的说:“我说吗,我绝没听差,少爷带领我们,我们有信心!”然后扯开嗓子喊起:“伙计们,快来,少爷来啦!”这一声不打紧,本来他的嗓门儿就高,加上雨天,客栈落脚歇客稀少安静,差不多整个客栈响彻着钱甲的高音喇叭似的回声。 不待声音全部落下,悉碎踢踏的脚步声从各个屋里走出。 嘉睦看着52个大汉鱼贯而出,于是站在客栈大厅的正中,神情庄重的说:“各位老少爷们,这次的赶马运货,是一项艰巨的任务,说它艰巨和风险,从货主投的标的额就可看出。是我们云南著名的普洱茶和一批精美紫砂茶具,重要的是紫砂茶具是易碎品,几千里远的路程,要完好好无损的运送到目的地,却不是一件易事。但风险在,勇气也同样在。是不是,伙计们?”嘉睦的话刚音一落下,马帮的五十几个人异口同声的高呼:“风险再大,人定胜天!”嘉睦听着马帮伙计掷地有声的宣言,感动的泪在眼圈里转动,但他忍下了。坚定大声的对着伙计们说:“大家决心这么大,我放心了。这样,马上开始去马厩看下马掌磨损情况,今晚的马要喂上好的豆饼和豆粕。雨具和靴袜每人都多备了一套。一会到钱甲那里去取。再看看一下马鞭、马鞍、马蹬等要仔细维护好,我们赶的可是最远的路。一会我领你们将货物捆绑好,早晨走得早,今天就得收拾稳妥,免得太早起理货着急。” 大家听完嘉睦少爷的命令,心里都真心的佩服,佩服他做事周全,干练。 六 嘉睦于风雨楼客栈安排好马帮中诸事宜,已是掌灯时分。心中默念:这一大半天才回家,红棉一定着急。所以加快了脚步向家的方向疾步走去。 这边,家里的樊任氏眼见掌灯时分丈夫还未回,虽然知晓丈夫是为明天马帮走货之事操心张罗,但还是担心和焦急。此时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真如百爪挠心,说不出的滋味。这时青鸾走进来,看着樊任氏焦急的神情,无不怜惜地说道:“小姐,少爷现在未回,您一定着急了,不如我再去一趟上房老爷那里询问下?”听完青鸾的话,樊任氏更着急起来,但她必竟大家闺秀出身。把此时心中的焦虑压下,面带微笑得对丫鬟青鸾说:“知道你说的都是为我好,但你已经去过上房老爷处问过一次了,总这样三番五次的询问,一来惊扰二老,二来也显出我太小家子气,不信任少爷,还有就是……”还没等她说完整要说的话,青鸾嘴快接了下句:“还有就是怕老爷和老夫人说少爷是妻管严!”青鸾说完话,笑得弯了眉眼儿,然后用纤指掩着口唇。对面的樊任氏听完青鸾的话嗔恼的说:“反了!这岂有尊卑之理?杖五十板!这打手幺喜人呢?”青鸾自知小姐在逗弄与她,随口接道:“奴卑遵旨去宣招打手幺喜,小姐,我马上去也!”随后,俏皮丫鬟青鸾的纤俏身影如燕儿般飞去。 这樊任氏看着贴身丫鬟青鸾回了自己的屋子。也由于刚才青鸾的逗弄,心情自然轻松了许多。但还是坐不住,索性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正在此时,听到房门敲击声,她快步的前去开门,但看见前面青鸾的小身影已然走到门边。还一边嘴里说着话:“来啦,来啦!”门一开,青鸾闪到门的右侧,嘉睦快步走到樊任氏面前,拉过她的双手,关切的说道:“夫人,天已晚,看,手这么凉,何必亲自出来开门?青鸾不是在你前面开门了嘛。”樊任氏有些不好意思的只笑不予回答。因为嘉睦的问话,她若如实回答,一是矜持不好意思,二一个是青鸾在后面关门也会听到,怕难为情。 二人携手相契的向卧室走去。 七 七 丫鬟青鸾刚走,嘉睦便有些着急的拉着娇妻往二人的卧室走去…… 进得屋来,没等樊任氏站稳,嘉睦一把将妻子揽在怀里,嘴里昵喃不止:“红棉,大半天未见,可想坏我也!你有没有想我呀……”樊任氏没有回答,任凭嘉睦有力的臂膀搂着。她陶醉在嘉睦的温情当中…… 正待二人陶醉在二人世界的温情之中,只听得外间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听声音是二个人。只听一个人说:“青鸾,老爷差我来宣少爷和少夫人去上房用膳,烦请通秉一下!”青鸾:“知道了,我马上回秉少爷和小姐速速前去。”然后嘉睦夫妻二人便透过半开窗棂看见幺喜的身影消失在幕色中。幺喜和青鸾的对话被屋内的二人听得真真切切,樊任氏对嘉睦说道:“别光顾我们二人的感受,二老还等着我们去吃饭呢,快起来!把去打扫客栈的弄脏的衣服换下来,等着,我去衣柜里给你拿新换衣服。” 片刻,樊任氏拿来了嘉睦的衣服,二人穿戴整齐,走出屋子,待走到丫鬟青鸾房门口,樊任氏敲了敲门:“青鸾哪,你在里面吗?”里面马上有脆脆的声音回答:“小姐,我在那,你有何吩咐?”随着话音,青鸾正边回答边系着最后一枚盘扣走出门来。樊任氏说道:“我倒是没什么吩咐,只是想叫上你同去二老的上房吃个饭。这不是,少爷明天要出远门,可能要月八回来,今晚的饭丰盛些,所以叫你一同去。”青鸾受宠若惊的忙说:“小姐,主仆同席,这可使不得!你们两夫妻去吧,少爷和小姐替我多吃点,我就满足啦。”樊任氏听了丫鬟青鸾懂事又知趣的话。笑着说:“青鸾历来懂事知礼,你执意不去,我们走了,这样,我回来给你带些来。”青鸾也不好推辞,笑着对樊任氏道:“小姐可快些去吧,不然老爷和老夫人等急了。” 告别了青鸾,嘉睦夫妻二人走在去赴父母亲准备的家宴途中。 第二章:勇挑重担 风雨兼程 第二天,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风雨楼客栈的院子里,五十几个人开始牵马备鞍。动作有序不忙乱。只听得鞍具挂上的声响,没有一个人乱说话。这些规矩都是在老东家规定下,由大把头牵头执行,从马帮初建,一直沿用至今。俗话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帮有帮规。就是在这种严格而规矩的帮规约束下,樊家马帮从一开始简单建立,到现在的规模加诚信经营。使得樊家马帮在方圆马帮中信誉卓著,独占鳌头。 这次的路线走的是滇藏道:从下关(大理)出发,经丽江,中甸(今香格里拉),迪庆,德钦,到西藏的芒康,昌都,波密,拉萨…… 几十个人细致而配合默契的将要运送的货物一一整齐码放到马背的后部,拉劳拽紧每一条捆绳,为得是让货物更加平稳结实。然后将自己的水囊、斜跨在肩上,马鞭拿在手中。 然后就听洪亮的报数声传来:“一小组理货整装完毕!”紧接着:“二小组理货整装完毕!请大把头讲话!”方队前的嘉睦听完报数,在看面前整齐的马帮方队,心中涌起一股壮士出征前的豪情。他对着整齐马帮方队,高声的说:“这次的长途运货,对于我们是前所未有的考验,这么远的路程,我们还是第一次。以前走的没有这次远。这既考验我们的体力也考验我们的耐力。我虽第一次带领你们,但我非常有信心。因为有你们这帮对樊家事业一惯支持帮助,我心里有底。那么现在想问的是大家对这次远行有信心吗?”嘉睦的话音一落,马帮全体队员异口同声的说:"有信心!坚决支持少帮主!人在货在!走行顺遂!”嘉睦听完这震耳发匱的出征誓言,由衷的感到高兴,然后他简短的说了一句:“好!时候不早,出行!”说完话,上了一匹高头枣红马。双腿一夹马肚。枣红马亮开四蹄跑了起来。后面的一队人马紧跟其后。 当马队下了石桥,路边早候着樊家的家眷一排人。嘉睦赶忙勒缰下马。先走到父母的身边,看着在晨风微凉中站立的父母妻子,眼眶有了莹莹的泪花,只一瞬,便隐没到眼底。到了父母的前,嘉睦嗔爱的说:“父亲,母亲,这大清早的,节气纵好,也含着凉意,昨儿吃饭时不是说好的,今天不用二老来送?”樊秉如听了嘉睦的话说道:“原来和你娘说好是不来的,可一大早你娘就起来变卦,非缠着我要来,说实话,你爹是最不愿看到送别的一幕。但抗不住你娘,怕不来相送,你娘会怪我。只能由着她。”嘉睦笑了,但嘉睦哪里知道,这是父亲的托辞,他只能用这种托辞来掩盖一个父亲兼具男子汉的深情表露。 边上嘉睦母亲樊柴氏今日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慈祥和不舍。她从衣服内襟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缎香囊,从中拿出的是一条翡翠颈链。她郑重的交到嘉睦手中。语重心长的对嘉睦说:“睦儿啊,昨天你们两夫妻走的匆忙,我也老糊涂给忘了,早晨脑子清醒,一下子想到这挂项链。这是我结婚你外婆送给我的,是一挂翡翠玉观音颈链。这次出门很远,带上这挂项链,佛主保佑我的睦儿旅途平安。为娘亲手给你带上吧!”说完这话,嘉睦娘慢慢的把碧绿的翡翠项链戴在爱子的颈上。然后双臂紧紧的搂住嘉睦……但她此次眼中没有泪水,却都落在了心中。她怕当着面落泪会让爱子心里难受,旅途不安心。嘉睦被母亲搂的紧紧的,他好享受这一温情时刻…… 还是樊秉如打开了局面。他轻咳一下算作提醒。然后他说道:“嘉睦娘,时间不早了,嘉睦还没和媳妇说话,我们往后稍一下,让小两口说一下体己话。” 后面的队伍已听樊老爷子的话,都知趣的停在原地,丫鬟和奴仆都后移几步,老两口也向后走了几步。 此时的樊任氏脸上虽带着笑,但显得很牵强。这种长别,任谁都难舍难分,何况恩爱有加的夫妻,两人才结婚三载,正是爱火正旺的好时候,还由于,嘉睦从来没出过这么远门。樊任氏自然是既难舍又夹杂不安。她款款的走到嘉睦面前说:“嘉睦,此一去,林深草莽,山高路远。一定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货物还在其次。该带的都带了,为妻特拿来家中上好的豹皮一张,遇到高海拔地段歇脚时可御寒。”嘉睦接过妻子手中的豹皮垫子,立时暖流涌上心头……片刻的喉头哽咽过后,嘉睦强忍泪水对妻子说道:“红棉,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马帮,等着我凯旋而归!一定等我!”樊任氏听了丈夫的一番深情话语,忙回答:“嘉睦,放心,祝你和帮队一路平安,顺利而归。我等着你!”嘉睦刚要上马,就听身后传来父亲的声音:“睦儿,稍等!为父有话要嘱咐与你!”嘉睦回头停下了脚步。 看着父亲向自己走来,他也急迎上,问道:“父亲,还有没交待儿您尽管说!” 樊秉如递给嘉睦一个用锦巾裹着的包袱。然后神情庄重的对嘉睦说:“睦儿啊,这是你老爹(爷爷)传下来的传家之宝,马帮初建,我当马锅头出远门总随身带着它。今天交与你,爷是为父的一番心思。” 嘉睦虔诚的接过父亲交到手中的传家之宝,不由得心头一热:还有什么比父爱更伟大呢。今后要好好孝敬父母亲。 凝四片刻忍不住问道:“父亲,这里是什么物件?怎么用法?” 樊秉如说:“这个物件叫‘金柝’是古代军中的军用梆器,白天用来当锅具,晚上露营做为梆具来巡视敌情。有警醒之用。百多年凝结的正气,可以驱鬼避邪。用时用力的击打便可。” 嘉睦听完父亲语重心长的殷殷嘱咐,眼泪喊在眼眶,对父亲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 然后回转身接过妻子手中豹皮垫后,飞身上马,回头深情的凝望父母亲和深爱的妻子,还有家奴等亲眷。转头纵缰,双腿猛夹马肚,马鞭向马臀一挥。那枣红高头大马,呼啸一声疾驰而去。后面的马队也都紧随其后,马头高扬,四蹄腾飞。所行之处,浩浩荡荡,尘土飞扬。 一 樊家马帮队伍浩浩荡荡的走出了下关。 嘉睦前面引路。嘉睦的马原来是大锅头梁满囤的专用坐骑。这梁锅头从樊家马帮开张,就忠心耿耿的为樊家马帮孝力,可谓鞠躬尽瘁。但这次不巧的是,他患了急性痢疾。俗话说:官不踩病人。所以,这次长途他没能参加。但他坐骑下的马这次要由嘉睦来驾驭。这匹马一直跟着梁锅头。人马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他为爱马取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字“挟翼”据说出自古代神马的一个典故。 这挟翼对主人有很深的感情。现在由不熟之人---嘉睦骑在背上,多少有些忧郁。这是一般人不易察觉的细微之处。为什么这么说,后来发生的一系列惊恐、悬疑、诡异都在它的身上得到了印证。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现在要表的是:嘉睦领着樊家马帮一干马队,形色匆匆的走在滇藏走货的路上。 从家里走时,天空湛蓝,湛蓝。一丝风儿都没有。那些飞鸟因为闷热,也都知趣的躲了起来。 嘉睦此时口渴的历害,他低头看着胯下的挟翼,此时也听不到他轻松惬意的响鼻儿声,仔细一瞧,它的身上满是汗水,那汗水正滴答往地下趟去…… 嘉睦心中一热,忙勒缰,大声向后面的马帮成员喊道:“老少爷们门!大嘉听好了,天气太热,人马俱乏,大家休息一下,就地人、马补充给养。” 说完话,身如灵猴,飞步下得马来。就听得后面马帮分队头领高声传着嘉睦少主的口令。一队人马稍息休憩。 嘉睦将水囊拿出,紧咽了几口水,喉咙冒烟状况才得以缓解。 他正用草帽煽凉时,看见一分队队长錢甲向他走来。 嘉睦有礼微笑的望向錢甲,钱甲也迈着急步走来。嘉睦现在虽是马帮马锅头,但平时家训传授的尊老爱幼的品质,一直烙印在骨子里。 因此,嘉睦先开了口:“钱叔,你补养都做完了吗?来我这,是不是有话对我说?”钱甲因为走得急,再加上大太阳又毒,脸上和裸露靑筋的胳膊上,有很多豆大的汗珠淌下,前襟已湮湿了大半。 钱甲走到嘉睦的面前,回答嘉睦的问话:“哈呵,外侄儿,听你刚才得口令,第一时间我就传令我的一分队待命给养,闲来无事,想和外侄儿唠唠家常。” 嘉睦一听这话,心想:好啊,天热,烦闷,正愁没发打发闲下时间。于是爽快的对钱甲说道:“表叔,你如若不累,我们叔侄便唠唠嗑,以解旅途疲劳。叔,您坐下。”嘉睦看着钱甲刚才奔自己来时的急切样子,心里划着魂:这么火急火燎的奔我来,别是有什么缘由吧? 果真被嘉睦猜中了。钱甲神秘兮兮的对嘉睦说:“嘉睦侄儿,这话在出发之前我就想对你说来着,但大侄子是第一次出来马帮主事,马帮的家规自不必言,大当家的想必都对你嘱咐过了。但有的地方乡风民俗……大当家的一定没和你细说。” 嘉睦听到此,一下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解的问:“表叔,没听家父说起过乡风民俗。不如你说来听听!” 这钱甲看嘉睦如此想听,便将斜挎在右肩上的水烟袋拿下,这边,嘉睦善解人意的将火送在水烟袋口处,片刻,水烟袋的上部圆口,便冒起了丝丝烟缕。那烟缕,袅袅娜娜的,旋转着直上天空。 钱甲惬意陶醉的“啪嗒、啪嗒”慢吸着,脸上和手上,那布满沧桑的道道皱纹,是经年累月的风霜所蚀,象急了陈年的松皮,道道痕痕都留有年轮的影子。 他啪嗒的过完烟瘾,脸上现出了迷茫和让人捉摸不定的神情。与其这样说,不如说一副诡异的神情从钱甲堆满年轮划痕的脸上漫延开来。 二 第三章:诡异箫音 错引妖途 嘉睦听完钱甲的故事,意犹未尽。 但马帮走货是第一位。他努力从故事情境中拔出思绪。大声的传令:“老少爷们门,人马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起来快些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到达“鬼箫崖”。然后露宿在附近。” 嘉睦的命令被二个分队长传了下去。就听见窸窣的站立之声,还夹杂马铃的清脆碰撞。让刚才寂静的山间小径,凭添了许多生气。 一队马帮忙禄有序的走着。 当日晷收尽了所有的光芒,嘉睦带领的马帮融入了苍茫的夜色之中…… 嘉睦将马灯点燃,随着嘉睦的动作,后面的马帮队员也一一将马灯点燃。 嘉睦加快了速度,枣红马也仿佛读懂了嘉睦的心思。健步如飞。 也就几袋烟的功夫,嘉睦带领的马帮大队到达了这传说中的诡异“鬼箫崖”山脚下。 嘉睦放慢了马速,正向前方凝视。 钱甲快步跑了来,对马上的嘉睦说道:“表侄儿,到了,这就是鬼箫崖。” 嘉睦忙勒缰飞身下马,借着马灯的光亮看着眼前的鬼箫崖。 鬼箫崖隐在夜色中。初看时没什么特别。 仔细看时看出了点端倪。那就是石崖高耸入云,璘峋尖峭,犬牙交错。看后让人汗毛直竖。嘉睦暗自打了一个寒噤。 但他不露声色的对钱甲说道:“表叔,这里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天色晚,招呼大家吃晚饭。我们今晚露宿在山脚下。” 钱甲得令。小跑着传令下去。 只一会,马帮队员便用山石搭成灶体,燃起火炊。临时的山边马帮晚餐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 真是人多好干活。瞬间临时晚餐准备就绪。 当一队马帮人吃完饭,已经是戍时了。 山里的风带着凉意,间或听到几声不知名的怪鸟鸣叫,只几声便没了声息。此时的山林静的有些可怕。 一天的马上劳顿,马帮众伙计都沉入了梦乡。 只有嘉睦没有睡意,他是马锅头,是领头人,他要将每日马帮的行程理顺,看哪里需要完善,要纳上日程。重要的是第二天行程的安排要胸有成竹。安排起来才能得心应手。 在心里理顺完马帮巨细诸事。刚要阖目。脑海中一下窜出钱甲讲的鬼箫崖传说,暗自嘀咕:表叔好像没讲透彻,谁吹的箫?故事是真的么?父亲怎么没和我提起过? 这一连串的问号搅得嘉睦睡不着。 他蹑手蹑脚的走到离自己三五步之遥的钱甲身边。 用手推了推刚刚入睡的钱甲:“喂!表叔,你睡了吗?” 钱甲不耐烦的嘟囔着:“谁呀,这么晚,好累,快睡吧!明天一早要赶路……” 正是因为钱甲这无意的拒绝,将嘉睦无形中推向了绝路。 嘉睦看着刚入睡中的钱甲,实在舍不得叫第二次。他深知,赶马帮的人,比任何人都要辛苦,差不多一整天骑在马背上。马帮有一套俗语:上面太阳照,下面汗水浇。头颅裤带绕,命脉神仙罩。 从俗语不难看出,马帮辛苦和危险之大。它的危险和艰辛超越了任何行业。 嘉睦悄声的返回自己的位置,一声马的小响鼻儿传了过来,嘉睦在暗中笑说:“老伙计没睡呀,在等我?”那枣红马也似通人气,又一声响鼻儿,算作回答嘉睦的问话。 嘉睦感受着人与马的灵犀互通,好不惬意,于是说道:“马儿啊,快睡吧!你也辛苦一天啦!” 片刻,枣红马响起了轻微的酣声。 嘉睦刚要睡,就听得不远处有一种声音,飘渺凄凉…… 慢慢的传入嘉睦的耳鼓。嘉睦开始觉得是错觉,以为自己一天劳累产生的错觉。可越来声音越近,仿佛就在咫尺。 这回嘉睦听清了,是一种箫音。声音如泣如诉,悲哀萦魂…… 此时,嘉睦头皮一阵发麻。想证实声音的真实存在。 于是用力掐了一下手腕,手腕在隐隐作痛。 嘉睦终于相信,箫音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近在咫尺。 嘉睦努力的用手帕堵塞着耳廓,但无济于事。 那箫音就像有种魔力在牵制着嘉睦。嘉睦的头似炸裂开来。他极力让自己不被诡异的鬼箫干扰。 在嘉睦万般无奈之际,枣红马慢步来到嘉睦面前,懂事的蹭了蹭嘉睦前额,算作安慰。 嘉睦此时脑中灵光一闪,“金柝!对,金柝正用时。”可是翻遍了马身的所有包裹,没看见金柝的影子。 嘉睦被鬼箫的催促,身不由己的向箫声所起处走去…… 枣红马快步走到嘉睦面前,俯下身示意嘉睦坐上。 嘉睦鬼使神差般的坐在了枣红马身上,随着箫音方向走去,离马帮露宿地越来越远…… 快接近鬼崖,由于路太窄,只能容纳一人走路,嘉睦怕心爱的马失蹄坠崖。就在马的前面拉着缰绳。殊不知,他这一爱心之举却断送了自己和马的性命。 真正懂马的人,当马畏缩不前,在马下拉马时,在马的左面就左手拿马鞭慢慢驱赶,在右面时用右手拿马鞭驱赶,千万不能在马前拉马。那样马会觉得受到了威协。它会恐惧、发怒,然后反抗。因嘉睦是初次代理马锅头,这些个忌讳他了解不深。 开始上山,山路还平坦较宽,越往山顶走,山势险峻不说,还越来越窄。那诡异的箫声也越来越急。那声响,有如裂帛,还如破锣紧敲…… 它们混于一起让人神经紧绷,疼痛欲绝,最让人忍受不了的是欲罢不能。此刻,嘉睦最关心的不是自己,是心爱的马不能出事。他把精力全用在马的身上。 殊不知,死神正在向嘉睦步步逼近…… 此刻,鬼崖的后面正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盯着嘉睦。他的手里拿着玉箫。 在嘉睦第二次费力拉紧缰绳时,枣红马马头高扬,前蹄一滑,身子往前拱了二拱,然后又连环腾跳了几下,一下子坠跃鬼崖,因有力的惯性,将嘉睦也带下鬼崖。 “啊……”惨叫声划破了夜空。 这一声不亚于惊雷。震醒了睡梦中的马帮队员。 第四章:屋漏偏雨 擎天柱倾 夜晚因为静,任何一种声音都会传的很远。嘉睦坠崖的一瞬间的惊恐破嗓一喊,惊动起马帮所有的伙计。 他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惊呆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钱甲第一时间就急步的向嘉睦睡的地方走去,一看地上没人,再一看,枣红马也没了踪影。心下说:不好! 他又赶紧向队伍后面的二分队走去,走到二分队长沙强的面前,着急的说:“阿强,大锅头和他的马都不见了。” 沙强瞪着惊刹的双目:“二哥,你说的是真的?你可别吓我!” 钱甲沙哑着嗓子,上牙磕着下牙,哆嗦的说:“没有谎言,大晚上的,我不会咒本少当家。” 听完钱甲的话,该轮到沙强惊刹。第一反应,张大了嘴巴,嚇的说不出一句话,手里的马灯差一点从手中落到地下。 几秒钟功夫,沙强才从惊恐状态中回过神来。 他对钱甲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钱哥,嘉睦没了踪影,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不见?他究竟去了哪里?我年纪轻,你可别吓我?” 钱甲怎么着说也是久闯马帮的老江湖。他稳了稳心神,然后说道:“马帮中我年龄最大,所谓经验也多过你们,但我不能一言堂。嘉睦失踪是个大事,要由大家商议决定怎么办好。阿强,你快去招集帮中的兄弟来我这里,大家商议会主意更多。” 沙强大步跑去通知帮中的其它弟兄…… 一会儿功夫,钱甲的左右聚集了马帮所有的弟兄。 钱甲神色凝重的对大家说:“兄弟门,刚才大家都听到那一声呼喊了吧?” 众马帮队员齐刷的回答:“听到了,声音很大,带着惊恐。” 钱甲接着说:“你们刚醒,不晓得怎么回事,其实到现在我也不晓得怎么回事,声音是谁发出来的。但我知道确切的事实是,嘉睦,我们代理马锅头不见了,而且他的坐骑挟翼也不见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有人高声说道:“这有什么可说的,人不见了,抓紧时间找啊!” 钱甲听了这一见议,也提高了嗓音:“好,大家的意见和我的意见一致,事不宜迟,阮家三兄弟原地看管马群和货物。其它人等和我一起分头去附近山上找嘉睦少主。”钱甲带领一组,沙强带领一组分散开向山上地毯式的搜索开来。 此时,一轮妖月悬挂天上,片刻,妖月被一块暗黑色的浮云遮住,象一袭面纱,半朦胧的。让人觉得诡异十分。 傍天亮时,马帮队员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下得山来。 钱甲看大家好象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也无力的说:“大家都坐下来,汇总下搜山的情况。” 阿强第一个开口:“钱哥,我领着弟兄们找遍了属于我们那块,连山洞都去了,没看到嘉睦少爷。” 钱甲听完阿强的汇报,神情一下降到冰点。因为他也没找到。 可钱甲这一队却有了让人稍感欣慰的收获。 钱甲对着马帮众人说:“我们这一组虽没找到嘉睦少主。但找到了少主被松枝刮落的衣服和手帕。” 人群中有小声议论:“怪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少主人呢?”然后有人咐和着:“是啊,是啊……” 钱甲清了清喉咙,对大家说道:“大家刚才也都亲身体验到了,搜了几个小时,漫山都搜遍了,看来是凶多吉少。但也该有……”钱甲没说下去,后面的话触霉头。他留了一半,也是想留一个希望在其中。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乱呛呛,钱甲打断大家的议论。 神情凝重的对大家说道:“兄弟们,我钱甲和大家共事这么久,大家也知道我的为人。我不是个马虎不义之人。但今日之事实在蹊跷诡异,人走了,没和任何人打声招呼。这不是嘉睦少主的行事作派。这里面定有诡异之故,却不是我们凡人窥探得了的。这样,我带几个弟兄再去一趟鬼箫崖下,上次只找了崖上的地方,崖下没找。如果落崖,肯定能在崖下找到嘉暮少主。” 话毕,钱甲领着马帮中最彪悍的十个兄弟向着鬼箫崖的崖下走去…… 他们走到鬼箫崖下,天已经放亮。 署色象个女子,刚刚撩开面纱,他在羞涩的打量着森林中的景致。 鸟儿们开始叽叽喳喳的互相打着招呼。 这等美妙的景致,钱甲一行人可没心情欣赏。 他们沿着鬼箫崖四周仔细的搜寻,结果是大失所望。 嘉睦少主的身躯就这样莫名的消失了。 这种诡异情形钱甲从没经历过。 此时,最大的反应是:下体渐近枯萎的菊花越加枯萎。脸上冒出了晨间不该有的汗珠。这纯粹是吓出来的冷汗。腿也不听使唤。 十几个人在钱甲的带领下,从鬼箫崖往马帮大队伍方向走。本来应该早到,可他们比平时晚到了近半小时。 这晚到时间,是由于搜寻未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情形,谁经历了都会三魂惊掉两魂。 当十几个人失魂落魄的回到马帮大队伍中,大家围拢来都等着听好一点的消息。比如:嘉睦在鬼崖底受了重伤,让找寻的一伙人给送到寨里,寨医正在治疗…… 可他们最不想听的事实还是给了他们当头一棒。 他们陷入了无言惊恐中。 还是钱甲打破了此时的沉寂。 他对大家说:“事已至此,整个山崖周遭都搜遍了,我们又二次去了崖下,都没有嘉睦少主的身影。可谓诡异多端。我有一个建议说出来大家探讨:出了这等诡异之事,也预示诸事不利,这趟货就别走了。回去秉告老爷。让老爷去定夺。大家看如何?” 队员们听完都异口同声的答道:“好!这个建议好!” 马帮队员简单吃过早饭,一行队伍默默无声的转回身,顺着原路往回赶。 当队伍回到风雨楼客栈时已是第二天。 钱甲没顾得吃午饭,大步流星的向老爷大宅走去。 到了门口,幺喜在门边逗弄樊家花猫翠花儿玩。 看到钱甲,先是一惊,马上起身说道:“钱爷,您这是……” 钱甲虽发蔫,但此时焦急问着幺喜:“快别问啦,老爷在房中没?” 幺喜看到钱甲急三火四样,马上直起身,快步向樊秉如房间走去。 片刻,幺喜来报:“钱爷,老爷宣您府中祥谈。” 然后前面引路,钱甲跟在后面。 钱甲一进樊家的宽大客厅,便跪倒在地。 樊秉如一看钱甲如此这般,心下凉了大半截:心想,看来凶多吉少。 但樊秉如终究久经商场,见过大事面。 他强压心中疑虑,向钱甲说道:“不必这么大礼!走这么远的路很累,快快起来,坐下说话!” 钱甲听了樊秉如安慰话语,心中没有一刻轻松。 他哆哆嗦嗦的述说了马帮一路遇到的鬼异之事。还没等提到嘉睦名字。樊秉如着急的问:“你捡重点说!看到你,怎么没看见嘉睦?” 钱甲的脸一下子变成死灰色,啜啜地说:“嘉睦少主不见了……” 听完钱甲的话,樊秉如开始还想听下去,怎奈,由于全身无力,樊老爷砰然一声轰然倒下…… 钱甲和旁边赶来的幺喜吓蒙了。 到底是岁数大有经验。钱甲吩咐幺喜:“快!快去秉告老夫人和少夫人,顺便找医生救治老爷!” 幺喜箭一般飞去。 这里,钱甲用自己赶马的有力双手,掐着樊秉如的人中,樊老爷还是紧闭双目,牙关紧咬。 钱甲此时哭腔都出来了;“老爷,你可不能有事,少爷找不到,您这家中顶梁柱再有个闪失,我可怎么向老夫人交待?” 在钱甲悲伤嘀咕当儿,老夫人、樊任氏、医生匆忙来到樊秉如面前。 老夫人急切的喊道:“老爷,你醒醒!” 这时,医生用手推开老夫人和钱甲,摸了摸樊老爷的脉,摇摇头。看到老夫人关切神情,又翻看一下樊老爷的眼睑。回身对老夫人和樊任氏说道:“樊老爷气淤血阻,已经仙逝了。你们为他操办后事吧!” 这大理富户樊家只几天功夫就一失二命,再加之马帮违反和同赔款,损失巨大。可谓顶梁柱倾,天塌下来。 但人生风云总是多变。 樊老夫人因着丈夫的去世和儿子少亡。几天来的心灵折磨使得他老了许多,腰弯了许多。 这一天是樊老爷出殡的一天。 天昏黄暗然。风吹着粟树叶沙沙的响,象极了哀乐。 樊家上下披麻带孝,隆重的挽别樊家父子。由于嘉睦没有尸身,只能用衣服做为衣冠冢下葬。 老夫人哭得死去活来,樊任氏更是哭得昏天黑地。 料理完后事,樊老夫人坐在丈夫生前的书房中,暗自垂泪…… 正在老夫人悲凄饮泪时,幺喜来报:“钱爷要来见您。问老夫人意见?” 樊老夫人抬起头说道;“见!让他进来!” 钱甲进来拱手一揖说道:“樊老夫人,这次钱甲办事不利,没有照顾好少爷。货也没走好,让樊家遭受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我该死!用我的命抵老爷和少爷的命也抵不起。我只有辞职,方可减轻所犯下的罪过。” 樊老夫人听了钱甲的辞语,干脆的说:“这也不全是你的过错。你决定如此,按自己的意愿办吧!幺喜,领着钱爷去账房先生处结清薪奉。多给三年的养老补助,按照老规矩去办吧!” 钱甲感受着老夫人大度襟胸和无私相助,眼里流下几滴浊泪。 第五章:连环叠扣 癫授玄机 樊家的不幸遭遇,博取了大理上到达官贵人,下到平民百姓的同情。 他们背后唏嘘不止的说:“这年头,好人没好报。歹人当道行,唉!唉!可惜了两父子……” 但这只是开始,更加让人诡异、不解的还在后头。 这一天早上,当炊烟袅袅升起时,万物萌动,人们也从梦中醒来。 老夫人经过这么大的打击,本来听力稍弱,这下就更加衰弱。她虽然起床,但恹恹的斜卧在紫竹塌上。 樊老爷和嘉睦的双亡,令樊老夫人悲痛欲绝,万念俱灰。整天以泪洗面。 原本樊老爷在时,两老夫妻共用一个使唤家奴幺喜。 樊老爷一去世,老夫人觉得幺喜是个男子,多有不便。所以她在几天前让管家甄百岁为其寻摸贴身丫鬟。然后贴心的为幺喜谋求利于他今后发展的路。让他跟甄管家学管理账目。 樊老夫人只顾闭目冥想,仿佛听见身边有人说话声。 她忙睁开双眼,看见账房先生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站在面前。 老夫人先开口了:“他甄叔,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甄叔弯身回秉道:“才来,见老夫人正打盹儿,没敢惊动您。夫人,您看!这是您前几日和我提起的找随侍一事,我牢记着放在心上,今儿找来了。您瞧瞧,合不合您标准?” 樊老夫人打量着眼前的女孩:但见得此女孩,弯眉喜目,肤白发润,身材不是很高,但很匀称。 打量过后,老夫人频频点头。然后问女孩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本家哪里啊?” 女孩灵动的大眼睛乌溜儿看向老夫人,脆声的回道:“我叫千鸟,今年虚岁十五了,是青龙镇人。千鸟在此给老夫人请安!” 听完女孩的回答,樊老夫人脸上现出了几日来难得的微笑。 她对着女孩说:“好个灵牙利齿的女娃儿,我喜欢!就是这名字有些拗口。可名字乃父母所赐,不可更改。我给你起一个小名叫喜鹊,你看怎样?” 樊老夫人的话刚一落下,对面的千鸟和甄管家几乎异口同声的说道:“好!好!这个名字喜兴!” 得了这么一个如意的贴身丫鬟,樊老夫人的心似乎敞亮了些。 随后樊老夫人吩咐甄管家安排喜鹊住在紧挨自己房间的一个略小套间内。 这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 喜鹊的到来给死水一潭的樊家带来了些许的微澜。 樊老夫人的心情也好了一些。这几日家里横遭的变故令她心神俱疲。 说来也怪,自打喜鹊一进门,樊老夫人就觉得胸中不那么憋闷了。 这一日清晨晴好,樊老夫人很想出去走走。于是就柔声的招呼道:“喜鹊,扶我出去走走吧!” 喜鹊快步走到樊老夫人面前道:“好了老夫人,您慢着点!” 主仆二人相搀出了正房。 她们主仆二人沿着花岗岩铺就得理石路慢慢的走着…… 过了理石影壁,马上就到了大门。 正在此时,听到一声吆喝,声音近似癫狂:“风雨楼,风雨漏,风雨过后莽蛇留。千载红颜是祸首,都随风雨走……走吧,都走……” 因为隔层门,老夫人耳力又不甚好。没听真切儿。 老夫人催问喜鹊:“喜鹊,外头大清早喊的什么?你年轻耳朵灵,复述于我?” 这边的喜鹊哪敢违抗主人的命令。自忖听得不是好言语,无奈也得从实复述。 她便一字不漏的向樊老夫人复述了们外陌生狂癫人的话语。 樊老夫人听后,稍作沉吟,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马上对喜鹊说:“喜鹊,快点出门,叫住刚才喊话的陌生人!” 喜鹊真的象只喜鹊飞向门外…… 只一会儿,喜鹊满头是汗的独自一人跑了回来。 喜鹊喘着粗气,断续的对老夫人说道:“回秉老夫人……我……我……” 老夫人一看喜鹊这副神态,心下猜出了八、九分。 她无不怜惜的对喜鹊说:“喜鹊呀,不急,慢慢平静下来再说!” 老夫人对面的喜鹊定了定神,腰板挺了挺,口中咽了下口水,说道:“老夫人,我跑出去,四面都找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喊话狂癫陌生人的影子。就前后脚的功夫,人就不见了,怪事……” 老夫人听着喜鹊回秉,又听着无意的嘟囔。心空也泛起了疑云。这且不表,要表的是西厢樊任氏大清早遭遇的怪事。 刚才老夫人听到的怪喊之声,樊任氏也听到了,而且听的是真真切切。 樊任氏在娘家为姑娘时上过私塾。对语言和文字造诣很深。所以门外的言辞一入耳谷,就被她解读出来。 她快步走出门去,看见一个衣衫不整,出家人打扮的人,左摇右摆的边走边嘴里念念有词的嘟囔着:“……”声音小得不似第一遍响亮。 樊任氏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礼仪。紧跑几步,才追上前面的人。 樊任氏对着陌生人的背影道:“师父,请留步!” 衣衫褴褛陌生人回转头,樊任氏看到眼前人:龙颡大鼻,赤颜凹腮,突珠苍髯。真可谓奇魄之格,道骨仙貌。 陌生人微笑的问樊任氏道:“夫人可是在叫我?” 樊任氏因跑得急,喘着粗气说道:“没错,,师父。小女子樊任氏无理了,还请受我一拜!” 对面的出家人忙还礼道:“夫人,您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樊任氏问道:“师父,您为何平白无故的说出此等艰涩难懂之言?还于我家门前高声吟出?烦请高师指点一二。”说完话,樊任氏一揖到底行了个大礼。 对面的僧人忙说道:“夫人,使不得,我也是奉旨所托。虽言不宜解,却纸中解迷。”话音落,从宽大僧袍袖中拿出一张草纸。当樊任氏接过草纸,再一抬头道谢时,被眼前一股白雾罩住…… 当白雾散去,哪还有僧者的影子。此时樊任氏惊呆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的第六感觉告诉她:是仙人看樊家冤屈,在为樊家指迷津。 樊任氏也顾不了女人仪态走姿。风一般旋进自己的屋子。掩上房门看起僧人递给她的那张纸。 第六章:巧解连环 拨开迷雾 却说这樊任氏进得屋来,展开神秘草纸。 细看草纸上没有直白的文字,只有三段让人迷幻难解的诗语。 樊任氏初看时也不明就理。心里乱乱的,头脑晕晕的。 她先看到的是一个单字‘遵’然后是一首五言诗。内容是这样的: 遵:万勿口来乞,文下耳清晰。 今心向菩提,人莫两分离。 这首**诗,真让人难解!樊任氏心里这样怪着,转念一想:这是佛主旨意,万不能有此嗔言。 她低头,冥思苦想起来:万物?人间万物?组不成字。那只有后面拼解。口来乞?口和乞凑一起不是个吃饭的吃字吗! 樊任氏解开了第一个字仿佛解开天书。她在心中佩服着自己:“红棉,你太能干了!” 一边佩服自己,一边解第二个字。 有了第一个成功经验,第二个迷面让樊任氏很快解开。第二个是个斋字。 然后第三个,第四个一顺水儿的全部解开。 迷底是四个字:吃斋念佛。 樊任氏心中一下子象家中的五天井样豁然洞开。 樊任氏抑制住心中的鹿跳,接着解另两个诗迷。 第二个诗迷的迷面是这样的:象第一个一样开头只有一字‘忌’ 单字的下面附了一首类似于七绝迷诗: 虫入凤窝不见鸟,七人头上长青草。 细雨落在横山上,半个朋友不见了。 (以上各打一字) 樊任氏一看很快就猜出四字:风、花、雪、月。 心里说道;丈夫都没了,我要为其守节。弄什么风花雪月? 樊任氏抛开了嘀咕加承诺。接着往下看最后,这是类似于上下联的箴言警句?别管那么多,二关都闯下了,还怕这一关! 联语是这样的:铜锈冠冕都称金, 凡尘遗失痛彻心。 起初樊任氏是上看猜不出,下看猜不着。头脑中翻江倒海…… 此时,樊任氏的思绪象一堆乱麻,绞缠难理,别提有多难受了。 她舒缓了下紧张情绪,换了个思维。 很快,灵光一闪:这铜锈不就是所谓的‘钱’,那冠冕?冠谓之首,首……?一下子就联想到‘甲’。甲、乙、丙、丁。甲在首位。 樊任氏此时猜出的迷底让自己也大吃一惊。‘钱甲’! ‘天哪!’ ‘不会吧?’ 再往下他都不敢猜下去了。 但在好奇心驱使下,她还是战战兢兢的猜了下去…… ‘啊!最后一个金字,可是提示的‘金柝’?没错! 那凡尘,是?红尘?不对!凡的发音不就是樊家姓氏?对!遗失,更好解释,丢失,樊家丢失金柝,金柝有驱鬼救命神力,因丢失没发挥神力。导致樊家一失二丁。最心痛的是樊家。 樊任氏解读完,按理心中该敞亮些。因为,必竟困扰许久的迷团解开了,但此刻,樊任氏心中如压着一快大石,重重的压在胸口。是啊,仅凭这草纸迷题和自己的解答,告官,府衙能信吗?他只会笑你妇道人家因夫亡,过于悲伤而胡言乱语,还可能追加你个诬陷罪。到时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抖落都抖落不清。 想到此,樊任氏的心一激灵。 樊任氏必竟是大户人家的女人,见的事面虽不多(古代不让女人抛头露面),但樊家经商来的商贾多。所谓见多识广,在樊任氏这里就变成:闻多识广。 樊任氏心想,这么大事非同小可,要去老夫人处商议。 想到此,她麻溜儿的穿好海兰色绣着缠枝莲的花盆底鞋。 只听得‘哒、哒、哒……''旗鞋声似快马蹄音响彻在去往老夫人上房的尽头…… 前脚樊任氏匆忙的走出西厢,刚好丫鬟靑鸾出来倒洗漱水,看着主子的背影,轻声的嘀咕:“从没见小姐这般着急,许是遇到什么急事要回禀老夫人……可回禀之事都由我们下人来做?看来是有重要事需亲自去吧。” 靑鸾边嘀咕边将手里的黄铜脸盆甩了甩,掩上门,自故寻思去了。 樊任氏走过花岗岩小径,又穿过了门楣嵌琉璃瓦的灰色拱门,来到了樊老夫人面前,她气喘嘘嘘的说:“启禀母亲大人,儿媳来拜见母亲大人!这几日忙着帮甄管家理帐,特别是几笔往来的呆账。故疏于问安,这都是儿媳的不是。还望母亲大人见谅!” 坐在黄花梨沙发上的樊老夫人慈祥微笑着对未亡人樊任氏说:“儿媳,这些日子忙里忙外的都靠你了,娘还要表扬与你,哪有怪罪之意。看你,这么急着来,想必是有要事吧?屋里就咱娘俩,不妨事,说给娘听听!” 樊任氏从琵琶斜里襟儿拿出陌生疯癫和尚送的草纸。 樊老夫人拿在手里,眯起眼睛看,初看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她叫道:“喜鹊,进来,把我的老花镜拿来!” 一声脆快的应答从樊老夫人的左面套间传来:“来啦,老夫人!” 随着声音,娇俏身影也如一只喜鹊似的叽喳前来。 到得老夫人面前,弯眉笑成了一弯月牙状。 脆快叽喳的笑问道:“老夫人可是要您的天然水晶眼镜?” 老夫人呵呵微笑着连连点头说:“对!就你会猜。快去拿来!这老了,哪都不中用啦。想当年,就象你们……” 樊老夫人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是在叹光阴的流转,还是叹人生的无奈。可能二者都有吧。 只片刻,喜鹊就拿来了老夫人的水晶老花镜。 老夫人戴上了眼镜,看着草纸中的迷一样的诗句,开始颦着眉,后来,眉毛慢慢舒展开来。可只是瞬间,喜鹊和樊任氏看到的是老夫人一张怒目悲愤的脸。 喜鹊惊呆了,双手搓动着不知如何是好。 就听老夫人历声的低骂:“不知好歹的狗奴才,我们可是没出五服的亲戚!亏我们樊家对你那么好!”说完又补充说:“媳妇,这张草纸迷诗是谁给你的?” 樊任氏如此这般的向老夫人讲了草纸迷诗得来的经过。 对面的老夫人嚇得兀自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樊任氏看着老夫人惊异的样子,后悔拿迷诗给这么大岁数,又经受家庭变故的老人来看。对她,无疑是莫大的折磨和打击。不告诉,怕自己人生历练少,把事情弄糟。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看来自己现在的决定是正确的。 想到此,樊任氏的心释然了。 她看了一下老夫人又看了站在屋墙角不知所措的喜鹊,老夫人会意,对着喜鹊道:“喜鹊,这里没你事了,有事我再叫你。” 听了老夫人的话。喜鹊知趣的走向自己住的套间。 这边的樊任氏压低了声音对着老夫人说:“娘,自古以来,家贼难防,善人难当。” 老夫人对答道:‘是啊,我们这么对他,他还恩将仇报,用什么办法能让家贼现出原形,说出实话?又不伤及樊家脸面?” 专注细听的樊任氏有些兴奋道:“母亲大人,我们娘俩的想法如出一辙。具体怎么办?让我回西厢琢磨琢磨!您老身子骨也不舒坦,交给您儿媳办,您看成吗?” 老夫人看着儿媳坚定有信心的样子,点头笑了,这是从樊家发生变故以来发自心底的微笑。 第七章:家人情深 殷殷相嘱 由于得到了老夫人的首肯,樊任氏对此更加充满了信心。花盆绣鞋‘咔、咔……’的似足下生风。转过了月亮拱门,前面不远就是自己的西厢。樊任氏今天走的是格外快捷而顺畅。 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家门前。刚要伸手开门,门却自己开了。 樊任氏好不讶疑:‘嚄!我没开门,门怎么自己开了?难道是风大吹开的?” 当樊任氏抬头向天空望去:天空碧兰澄澈,有几朵白云在悠闲的飘着…… 这哪有风,连一丝风都没有。 樊任氏心里边泛着嘀咕。 他哪里知道,这是嘉睦的灵魂回家来看亲人最后一眼。 看到妻子刚回家,要开门,很欣喜。但不敢有大动作,只有替她开门。 看到妻子进门,他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因为鬼魂不能与亲人相处太久,太久会令阳间的亲人失掉阳气,会得病。 所以,嘉睦不情愿的离开了往日温馨的家,离开了思念的妻子。 樊任氏进了屋,关严了房门,闭目凝思…… 这个密密计划让谁去付诸实现呢? 让老实可靠的甄管家去?不行,年龄太大,腿脚不利索; 让幺喜去?年轻莽撞,事后怕口无遮拦; 让懂事的青鸾去?倒是比较合适的人选。但青鸾胆小怕事。不足以成大事; 让喜鹊去?更不行。一来年纪小,二来胆量和经验都不够。 这四个人都被樊任氏给否定了。 那些个马帮伙计就更不行了,空有一身体力,智谋不足。况且也不可靠。 当樊任氏ps掉所有人之后,作出了一个大胆稳妥的决定。 因为她知道,通过这次的天大变故之后,悟出一个道理:任何人都会背叛自己,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她决定,这次的行动由自己亲自实施。 做了这个有生以来这么重大的决定,樊任氏眼光变得比往日犀利得多。 她第一件事是到紫檀大衣柜中翻腾…… 一会手上拿着嘉睦生前的衣服一套: 这是一套黑色纯棉麻质宽松衣裤。这套衣裤是嘉睦生前走马帮穿的一套孪生装。马帮走货本来要备用的,但樊任氏怕山间风大,没拿这一套,拿了一件风衣。却无形中为自己报复计划增加了法码。 然后又踩着凳子在顶竖柜中找寻…… 下凳时,手里拿着一个包头长巾。还有一块尺见方的黑纱。 准备停当后,把这些衣物重放进大柜的最下层。 然后迈着莲步向青鸾的房间走去…… 正聚精会神绣手帕的青鸾没想到有人来,门一响,惊得她绣花针扎到了手上。 樊任氏见状,紧走几步来带青鸾面前。 爱怜嗔怪的说:“这么大了,还是不小心。这长大了可怎么嫁呦!” 青鸾听完樊任氏打趣又爱怜的话,脸臊得通红。 忙接话道:“人家才不嫁呢,我侍奉小姐一辈子!” 樊任氏听青鸾充满爱意和诚恳的言语。 感动的潮水立刻涌上心头。 她坐到青鸾身边,拿过青鸾针刺过的纤指,吮了起来…… 青鸾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嘴里不停的说:“小姐,这可使不得!” 樊任氏边吮吸边说道:“我们虽是主仆,却情同姐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低头的青鸾接过话说道:“小姐说的对!那小姐的事也是我的事。” 樊任氏听着贴身丫鬟、赛似姐妹的义气之语。既感动又欣慰。 青鸾抬起头和樊任氏的眼光正撞上。 聪明的青鸾从樊任氏的眼中读懂了未知的内容。虽不甚彻底,却感知有事情要发生。 于是她主动的问道:‘小姐,我看出来你是心里有事,刚才说的我们情同姐妹,姐妹就不该有事情相 瞒。” 樊任氏蠕动嘴唇刚想说,青鸾斩丁截铁的说:“小姐,你对我拿亲人看待,现在是我报答的时候了,有什么难事需要青鸾办的,我一定赴汤蹈火!小姐,您交待吧!” 樊任氏听了青鸾的话,感动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她咬了下嘴唇,然后贴着青鸾的耳边如此这般的交待了一番。 原来樊任氏交待青鸾的是:从今晚起,不管任何人来问,都说我(樊任氏)没出过门。 青鸾频频点头。但眸子里含有n个疑问。 樊任氏嘱咐完青鸾,从边门回的自己里屋。 匆忙的扒拉口饭,等着天黑。 一会儿,青鸾迈着碎步前来,手里托着方盘。 中放青花撇勒碗,内盛凉鸡米线,还有一盘包浆豆腐。外加两款餐后甜点:粑粑、雕梅。 樊任氏看到的是自己平时最爱吃的饭食。却丝毫没有胃口。 她冲青鸾作了一个挥手下去的姿势。 青鸾细声软语的劝着樊任氏:“小姐,您好歹也吃两口,您不能就这样让我怎么端来怎么端回吧!” 樊任氏听着青鸾的话,看着青鸾的无助表情。心下动了恻忍之情。 怏怏的说:‘既然青鸾如此相劝,我也得识好歹。拿来与我。” 青鸾看着樊任氏吃饭,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在一边候着,嘴角漾出满足的笑意。 青鸾那边是笑了,樊任氏这边可笑不出来。 看着青鸾拿方盘走的背影,樊任氏心中无限感慨:年轻多好。总停留在这样的阶段该有多么美妙! 樊任氏无端的幻想着…… 忽然听到青鸾在问候着:“老夫人好,快请进!少夫人在她房间,我领您去!” 然后听到杂踏脚步声就在自己门外。 她掸了下自己的衣服,忙从床上下来。 刚要伸手开房门,房门被青鸾先一步打开。 依次是樊老夫人,樊老夫人贴身丫鬟喜鹊,然后青鸾垫后。 樊任氏忙上前招呼婆婆。 她先伸出手来扶着老夫人的手臂,温柔说道:“娘,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 樊老夫人边笑边坐到床上道:“好些日子没来你这里,我这为娘的太官僚啦,今儿看有大月亮地儿,心情不错,想来看看。还没睡?” 樊任氏听着婆婆发自肺腑之言,心中那个感动,用语言难以形容。 她的泪差点没掉下来。可她忍住了。怕樊老夫人想儿子伤心。 樊任氏也细心问了婆婆的身体情况、饮食情况和作息情况…… 可谓详详细细。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次计谋友一定危险性,怕自己有个闪失,剩下孤寡婆婆没人问候照料。如若计划失败,怕连问候的机会都没有。樊任氏在为自己做着最坏的打算。也在对亲人尽最后的孝道。 她们婆媳二人聊了很长时间。 此时,樊任氏向窗外看了一眼,正看到月亮的弧线影子投射在自己要的时间点上。心里那个急。 她这一微妙的情绪让樊老夫人看在眼里。 樊老夫人猜到儿媳可能今晚要行动,当着青鸾和喜鹊的面儿说道:“红棉忙了一天,起早上我那请安,又协助甄叔理账,够辛苦。喜鹊,小人儿,眼神够用,在前面带路!” 樊任氏抓着樊老夫人的手不愿松开,嘴里说道:‘娘,我去送您吧!’ 樊老夫人笑着说:“不用你去送啦,喜鹊一个人就行了,又不是走多远的路。好好休息!啊!……”临了的‘啊’拖音很长。 这是在暗示让儿媳注意人身安全,平安归来。 所以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在此体现的淋漓尽致。 第八章:巧织法网 诸葛妙计 樊任氏送走了樊老夫人,然后上紫檀大衣柜最下面拿出事先准备好该带的东西:有一身衣裤、还有自家做纳底的圆口布鞋。 摊开这些东西时,她轻叹一声,摇了摇头。旋即拿来墙角处的红木坐凳,从顶层柜里又拿来了二样东西: 一样是长约近五尺的包头巾,也称‘勒子’;另一件是尺见方的黑色纱巾。 拿来这些东西后,她坐在妆镜前为自己打扮。 这不是普通打扮,是一个将要出征的将士在为出征做着充分的准备。 她先将长长的勒子紧紧的一圈一圈缠在脑部,连耳廓也被巧妙的包藏在内。只露出一张决绝而美丽的脸庞。 然后看向镜中的自己装扮后的模样,这一看不打紧,差一点吓着自己:打扮后的自己不就活脱脱的嘉睦再现吗!而后对着镜子自问自答又凄然道:“这还是原先的红棉吗?”“红棉的魂儿跟着嘉睦走了,从今往后,新的一个我要顶起樊家的天!壮大樊家!扶弱济贫,替天行道!” 心中的承诺即定完,她迅速的穿好衣裤,将宽松的裤管叠紧用绑腿带缠紧,又将黑色的纱巾罩在面颊上,只露出两只美丽的眼睛。 一切准备就绪,樊任氏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最后看着镜中的自己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嘉睦,你保佑我!” 说完此话,悄没声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今晚的天象也仿佛在帮衬着樊任氏。 夜色也如樊任氏面上的黑纱,诡异难猜,神秘莫测。 也就一袋烟的功夫,樊任氏便来到了钱甲住的地方。 这是一座小三间房,中间分开,两面开门的那种。 樊任氏看东边一个略大的屋子里亮着灯光,便朝着有灯光的屋子慢慢移去…… 先是悄悄的靠近窗子,而后用口水湮湿马粪窗纸,再用手指轻轻的一捅,一个小豁口便展显在眼前。 她先把聚焦点放在地上一个长方形炕桌上。 此时,屋内羊角灯柔和的光柱投射在炕桌的中间: 中间半摊开四方丝质包皮,看不全里面包着的东西。半露出一面看是发黄闪光的物件。 她因为专注看屋里的一切,眼神都觉得不够用。于是很劲眨了眨眼,再一细看,那锦缎包皮不整是自己家包金柝的包皮吗!没错!因为上面绣着龙纹海水图案。 确定之后,樊任氏的心怦怦跳个不停。 心下说:恶有恶报,时候已到。 她秉住呼吸往下看。 可是只看到桌上的东西,要报复的人却没在。 但她没有灰心。因为有物在,就会有人在。樊任氏在耐心的灯着仇人的出现。 正疑惑之际,看到钱甲汗马流水的进屋来。 他左手拿着一壶酒,右手拿着卤菜。 乐颠颠的瘦干巴腿一盘坐在竹篾塌上。 他先讲锦缎包裹小心翼翼往边上挪了挪,才将酒壶和卤菜放在炕桌上。 然后樊任氏听到的是‘吱溜、吱溜’酌酒声,间或还有‘嘎吱、嘎吱……’吃菜的声音。 听着钱甲大块朵颐的吃着,窗外的樊任氏这个气。 酒足饭饱,钱甲抹了抹油嘴巴,满足的笑了。 这一笑,将满脸松皮老褶子聚在一起,一下子将两只老鼠眼挤的只剩两道缝。用缝衣针一缝就是一块皱巴臭气熏天的裹脚布。 樊任氏顾不了这些。复仇让她有足够的耐心。 这钱甲吃饱了也笑够了,才欣赏起炕桌上的包裹。 迷底揭晓的时刻到了,樊任氏心快提到嗓子眼儿。 她告诉自己:稳住!稳住!大意失荆州! 此时,外面的夜色更浓重了,这越加显得屋内羊角灯亮如白昼. 再加之樊任氏秉气凝神,屋内的一切都清晰的纳入樊任氏眸中. 钱甲搓了搓双手,轻轻的打开锦缎包裹…… 打开的瞬间,窗外的樊任氏惊得差点喊出声来。 纳入樊任氏视野的正是家中丢失的金柝。 樊任氏压制自己的情绪。 她如果不压制自己的情绪,爆发出来,那这次的计划便前功尽弃。 她在看钱甲的下步动作。 钱甲看着眼前金黄璀璨的金柝,一下眼睛放出光来。 但见那金柝:长三捺一柜。三足一柄。整身是一龙形。柄是龙颈,那龙颈曲线优美而迷人,最亮点之处是龙头嘴内衔了一颗珍珠。它被巧妙的镶嵌于龙嘴中,龙嘴半开着,那嘴巴仿似用灵舌在滚动着珍珠。巧夺天工,煞是可爱。 看着黄灿灿的金柝,钱甲本来多皱的脸上挤出了笑。 那种笑是小人得志后的奸笑。 窗外的樊任氏看到此时,牙根恨的直痒痒。心里在说:让你多得意一会,明天就让你上鬼门关得意去! 这屋里的钱甲笑完了,刚要用手包金柝。听到窗户“哗啦’一声被拉开。 夜如此静,钱甲又聚精会神看金柝,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出,本来吓得不轻,再一抬头,整个是七魂吓掉了六魂。 他趴在地上磕头作揖的说:“嘉睦表侄,都怪我鬼迷心窍,偷了你家的金柝。真是罪该万死!你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当牛做马,扛活不用给功钱。我不想死!” 樊任氏摹仿嘉睦声音厉声道:“我们家被你害惨了,金柝被你偷,导致一失两命。你一命能抵两命吗?你说!” 钱甲带着哭腔,浑身发颤道:“表侄儿,那你说怎么办?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樊任氏对钱甲道:“明天天一亮你动身去鬼箫崖,把金柝拿上给我赔罪。我们樊家是仁意之家,我们不会报官为难你。今晚看见我之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说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钱甲唯唯诺诺,哆哆嗦嗦的答应了樊任氏。 第九章:家仇得报 告慰九泉 第二天,天刚还没放亮,钱甲就骑着一匹马上路了,走上了鬼箫崖之路。 早晨的风凉嗖嗖,湿润润。 这让钱甲因昨夜的惊吓有些恹恹情绪似乎清醒了一些。 马背上的钱甲在回忆昨天夜里的惊魂一刻。 不想倒好,这画面一重现,不由得又倒吸一口冷气。 通过冷气一呛,马背上的钱甲咳嗽连声…… 经过他这一连串咳嗽,握缰的双手也频频颤抖起来,没了力气。 此时马正越过一个沟壑,一个冲力差一点将钱甲抛下来。 马上的钱甲,此时的心好象吊在嗓眼,再来一下,心便会落地般感觉。 惊魂未定的钱甲自顾的说:“唉,自作孽不可活呦……” 看来这钱甲还有一个知耻后觉之心,但晚了。 世间之芸芸众生,做的每件事,天都在看。天若觉不公,他会在最适当时惩治你,让你在劫难逃。 钱甲冒险前来鬼箫崖,不是因为胆量,而是他抱着一个侥幸心里:我把樊家最珍贵的祖传之宝还来,可说是告慰了嘉睦和樊老爷的灵魂,他不会对我下狠手的。因为嘉睦生前就是个懂事的后辈,而且心肠好。 马上的钱甲,一会侥幸,一会情绪低落,一会唉声叹气。 他怪自己贪婪、怪……很多。 但最根本的症结却没找出:那就是人性中最宝贵的“良知”。 一个人一但良知泯灭,那连行尸走肉都不如。此时的钱甲即如此。 钱甲就这样在马背上自省自己行为。 望远一看,鬼箫崖近在眼前。 此时已是戍时结点,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山风吹来,粟树的叶子哗啦直响。 钱甲胆战心惊的溜下马来。 还没忘金柝。将金柝抱在胸前。 腿哆嗦无力。 他强撑身体重量,拧亮马灯。 步履维艰的向崖上怕去。 因为钱甲来过鬼箫崖,对此并不陌生。 所以,不大功夫就攀上了鬼箫崖。 他用马灯照着鬼箫崖,但见:崖石嶙峋,犬牙交错。 细听一下,崖上一点动静都没有。 回头看来路,也是静悄悄的。 只看到树丛漫山,四野沉寂。 他往上看了一看,觉得还需上走几步。 殊不知这几步可是生死线的边缘。 他走到了鬼箫崖的尽头…… 可钱甲却鬼使神差的全然不知。 他想着昨晚嘉睦魂魄对他要求的话。心想着照做无虞。 于是将手中包袱放在地上。 就在他刚要起身之际,眼前一个黑衣人站在他的面前。 他再定睛一看:一袭黑衣飘然的嘉睦赫然立于面前。 此时钱甲冷汗泗流,屁股沟下泗虐横淌。 嘴中噏动要说话,没等话出口,身体失去重心,一下子栽入崖下…… 崖上的樊任氏把金柝举托手上,向鬼箫崖嘉睦掉下的方向说道:“ 嘉睦,父亲,贼人毙命,家仇已报。祖传金柝重回樊家。可以告慰你们魂灵了。” 然后又含泪说道:“你们放心,母亲和家业我会兼顾两全,望你们九泉安息。” 说完话,跪地三拜,然后从地上拿起金柝,一步三回头的下得山来。 樊任氏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回到了家中。 如果她不以最快的速度回家,恐日后事情生变。她的行踪会是个薄弱环节。 她没回家,先把马送回风雨楼马帮客栈。 近日来家中的一些变故,让樊家顾不上风雨楼客栈的生意。对外暂停了生意。 所以,客栈没有人。 樊任氏将马缰拴在马柱上,然后从料盆中拿来上好的豆粕。 看到马大口嚼起,她才转身离去。 是啊,这次它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她边感叹边向家中方向跑去。 樊任氏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此时屋中的丫鬟青鸾可等得是望眼欲穿,急火上窜。 她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一下子像弹簧弹起,旋风般旋到大门口。 ‘嘘!’ 樊任氏用嘘声压下了青鸾要出口的问话。 主仆二人快步进了樊任氏屋中。 青鸾心疼的对樊任氏说:“小姐,你累坏了吧?也饿了吧?” 没等樊任氏答话,便迈着急碎步向后厨走去…… 只片刻,樊任氏面前便放着很多她可口的饭菜。 看着可口的饭菜,感受着丫鬟的体贴入微。樊任氏此时的泪水如开闸的洪水,决堤而出。 樊任氏的这一举动弄得青鸾是不知所措。 她小心翼翼问道:“小姐,我哪里做的不好,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小姐这么伤心?” 樊任氏啜泣着连连摆手。 待啜泣一番停下后,方开口说道:“青鸾,你做的非常好,是我完成使命后感慨所至。” 青鸾哪里会感受到她家小姐此时的心情。只有经历过,才有真感知。 青鸾的脸色也由刚才的惨白变得红晕起来。 嗔爱道:“不是就好,快点把饭吃了,凉了对胃不好!” 樊任氏嘴里答道好,饭已落在胃中。 吃完饭,青鸾扶侍樊让任氏睡下,自己也悄悄回屋睡下。 这一宿,樊任氏梦到嘉睦:嘉睦还是穿着生前穿的白色雪纺衣裤,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但却无血色。眸子里没有刚坠崖梦见时的幽怨。代之以沉静和安然…… 樊任氏对着嘉睦说:“嘉睦,贼人已毙,这不是我的初衷。我不过是让他向你道欠,还回祖传家宝, 没想到,他命里该绝,胆破坠崖……” …… 樊任氏只顾自己讲,却不见嘉睦讲话,她这个急。 她对嘉睦喊道:“嘉睦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回答我!嘉睦!嘉睦……” 夜晚本就安静,樊任氏的高喊,惊醒了青鸾,她忙披上内衣匆匆跑到樊任氏屋中。 樊任氏还在喊着,青鸾走到她身边,慢慢推摇道:“小姐,醒醒!” 听着青鸾的呼喊,樊任氏才从梦中醒来。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青鸾哪,我梦到嘉睦了,和他说话,他一句都不接茬儿,所以我喊了。” 青鸾搂着樊任氏肩膀劝慰道:“那是梦,少爷已经不在了,他怎么能回答你。缓缓神儿睡吧!” 青鸾劝时心道:少爷如回答你问话,那可不得了。 因为听老一辈人说,梦中和死去的亲人说话,他若回答,那做梦活着的人也将不久于人世。 青鸾为樊任氏擦完满脸汗水,喂了一小口杨梅汤,回了自己屋子。 随后,樊任氏翻来复去睡不着。眼前总是有嘉睦的影子,挥之不去。 到了鸡叫头遍,她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第十章:云诡波谲 沉冤入监 樊家大仇已报。本该是件高兴事,可樊任氏的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从她本意来讲,没想把钱甲置于死地。只是想吓唬吓唬他。 让害他长长记性。想不到钱甲却这么不禁吓,丢了性命。这也就是俗语说的报应吧。 樊任氏索性不去想这件懊恼事。 她走出自己的屋子,走向院中…… 不觉来到了人工湖边。 湖面波光潋滟,鳞纹迭起。 水中亭亭玉立的茈碧花被碧绿光洁的叶片托起。 宛如穿着洁白羽衣的仙女在发散着即将飞天前的魅力。 樊任氏几乎看呆了。 心中叼念着:“万千世界,竟有如此美丽的花儿!” 叼念完,轻轻叹口气,随后又摇了摇头。 她摇头有摇头的原由。 全然将花等同于生命来看。 人有来去,花有荣枯。自然之规律,天地之法则,谁也违抗不了。 樊任氏通过樊家这次的变故,悟透一个道理:骨硬,才能安身;思明,才能查人;勤勉,才能守业。 她弄懂了,参透了。 这些个道理她摇奉做治理樊家的法宝。 樊任氏一扫胸中的烦闷情绪,拿起路边掉落的鹅卵石向着湖中抛去…… 就觉得烦恼似石子被她抛出。从此没有烦恼。 石落水响,四散飞溅。 樊任氏听到了‘喵!’的一声猫叫。 然后看到花猫翠花撒开四蹄向老夫人的主宅逃去…… 樊任氏看着花猫被惊飞奔的狼狈相,一下子就联想到了钱甲…… 她苦涩的笑了下,嘴里喃喃说道: “人就是个奇怪的“动物”。 总想去追求自己不该得的东西。 如果用正当手段得来,可称之为得来是命…… 唉,命,是个宿命,前世带来,求不得,挣不来。” 樊任氏在感叹命运。 正沉吟、感叹之际,从远方跑来了青鸾。 跑到樊任氏面前的青鸾由于急跑形成的惯力,一下子撞在樊任氏怀里。 樊任氏扶正了青鸾的身子,嗔怪道:“这大热天跑得这么急,也不怕中暑?” 青鸾结结巴巴的说道:“小姐……小姐……不好啦!” 蒙在鼓里的樊任氏一脸茫然道:“怎么了这是?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喘口气儿,慢慢说!” 青鸾定了定神,颤声说道:“小姐,快回家吧,县衙公差等在家里,让你速回。” 听完青鸾一番话,樊任氏被弄得是一头雾水:衙役怎么会来到家里? 她也顾不上细问。因为问了和没问一样。公差找的是自己,不可能告诉家人事情经过。 这主仆二人一溜小跑的进得家来。 樊任氏抬头一看,客厅中间站着三个彪形大汉。 一听门响,三人不约而同的回转身看着樊任氏和青鸾。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一脸横肉的衙役问道:“你们二人哪个是樊任氏?” 实际他问的都多余。从衣着上一眼便可辩认出主仆关系。可捣蛋可恨的衙役偏要如此问。这可谓纯粹的刁难。 但这也是他们的执法程序。万一认错人,抓错人。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要负刑责的。 樊任氏镇定的回答:“本人就是。” 络腮胡一看,马上来了精神,阴阳怪气的说:“嚄,你就是,叫什么名儿呀?” 一听这拉长音的腔调,樊任氏差点没呕出来。 她强忍着,回道:“我是民女樊任氏,府衙此来有何公干?” 络腮胡撇着地包天嘴,似太监的哑脖声从口腔中费力挤出:“嗬,这还挺横。别费话!跟我们上衙门一趟!” 说完此话就要扯樊任氏的袖子。 被樊任氏给推开了,并义正严辞的说:“别拉拉扯扯,这是我家,公事公办。去府衙说就去府衙说,我也没犯什么罪。” 三个衙役押这樊任氏出了屋门。 走到大门口,刚要推门。就听身后传来呼喊声。 樊任氏一听是樊老夫人和青鸾的声音。 她示意衙役停步,衙役恼羞道:“这女人就是事多,给你两分钟时间,和家人话个别。进了牢里见面可就不容易了。要快些!不然我们不好交差。” 这当儿,老夫人和青鸾来到樊任氏面前。 老夫人不顾儿媳被五花大绑,搂着樊任氏便哭将起来,还哭诉着:“是谁这么缺德,让我的好儿媳遭此劫难哪?我们家的事刚刚平息,又来这一出,这不是要人命吗!老天,你为何这么不睁眼呀!……” 老夫人的一哭一喊,既悲凄又哀凉。 三个衙役也你瞅我我瞅你的不知如何是好。 但他们是为为官府做事,习惯了这样悲凄场面。 于是其中一个衙役上前将老夫人拽开。并历声道:“时间到了,快走!” 然后押着五花大绑的樊任氏走出樊家大门。 被反绑着的樊任氏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老夫人和家丁。 毅然决然的走了。 后面传来老夫人和青鸾的哭喊声…… 却说这樊任氏被押到府衙大堂上。 台前正中坐着衙役总管。 长的倒是极具特点。 八字眉,老鼠眼,刀条脸,罗锅腰。 真个演娄阿鼠不用画妆。 樊任氏看着眼前的面相,差一点吐出。 但这大小也叫公堂,所以这口涌痰违心的咽进口里。 就听见衙役总管手翻着卷宗问道:“你就是樊任氏?” 樊任氏答道:“民女正是樊任氏。” 衙总管:“知道什么宣你来吗?” 樊任氏回:“不知道,我想问的是我究竟犯了什么罪?这样不声不响的抓我来,显失公平。” 衙总管:“你犯的罪自己会不知晓?大胆!从实招来!” 樊任氏直起身,愤然无辜道:“民女在家忙着家里白事哀情,没有精力更没有时间干伤天害理,夺人性命之事。抓我来是否有抓错之嫌?” 衙总管:“可倒挺能替自己狡辩。我们府衙一向秉公执法。以事实为依据,不会抓错人,也不会冤枉人。” 然后命人将樊任氏案件呈上。 用地包天憋嘴念着:“经举报,樊任氏于三天前将家中马帮客栈的前伙计名唤钱甲,推下鬼箫崖下。造成坠崖殒命。这是起极其恶劣的谋杀案件,不严加责刑不足以平民愤。现判监禁,择日宣判!将樊任氏押入大牢!退庭!” 樊任氏在下面站着听完衙役总管的宣读,先是头脑中如乱蝇在撞,而后如炸雷劈首,轰然倒地,不省人事。 第十一章:天马托信 参透玄机 待樊任氏醒来,已是日头东出,晨光乍现。 她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可双腿无力,脚下发软。 再一用手撑地,双手动弹不得。 原来双手被手铐铐住。 她只能用右侧身体靠着潮湿墙壁,免强往起站。 这一伸腰不要紧,头‘’嘭’的被撞,惯力让身体颓然下蹲。 蹲下身。头巨烈的疼。像要炸开。 樊任氏哪里来过监舍。监舍的层高也就个一米盈余,樊任氏的身高一米六五。不碰头才怪。监舍是囚禁犯人之所,不可能象富家,阔宅高架。 此时头部再疼的樊任氏都没办法抚摸,心中再苦,也没地儿去诉。 现在的处境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叫鬼没钱都不拉磨。 她环顾四周: 这是一个女监。 墙面潮湿阴冷,墙皮斑驳霉变。 一张尺长的蛛网挂在屋角。有只蜘蛛伏在网上…… 再一看脚下:没有光泽的茅草,稀疏的散落地上。 她环视了一下整个监舍,也就个二平方左右。 随后眼光便放在离自己不远的一个豁了牙的白碗上。 她弯着身子走到碗近旁,但见:中有二个糙不拉几的窝头,边上是撇了疙瘩咸菜几块。 看着这喂猪狗的饭食,樊任氏的胃里翻江倒海,差一点呕出。 但她克制住了。 她在想:自己如不吃不喝,无辜丢了性命。一个是不值,二个是不孝。 不值,为了不相干的人吃挂落;不孝,樊家大业还要靠自己去完成而未竞。 基于这二点,自己都不应想不开。 樊任氏开解着自己。 于是,用铐着撩铐的双手,费力的捧起那脏兮兮的碗…… 樊任氏一口窝头就着一口咸菜吃起来。 嘴中和腹中因发霉窝头气味的醺染,差一点呕出。 她强忍住,用手艰难得顺揉喉部和腹部。 总算没吐出来。 这顿牢饭是樊任氏长了近二十年来第一次吃。 吃过了难以下咽的牢饭,坐在茅草上的樊任氏开始琢磨。 怎样才能摆脱目前的困境。 她想着:眼前恐怕是摆脱不了,那之后用什么办法让自己洗清罪责…… 她想得脑袋生疼。 但还是得想,现在唯一的办法是自救。 自救?这一问题一出,她自己也楞住了。 自己朝不保夕,还谈何自救! 等开庭时再做打算……还是? 这一面的巢丝刚理顺,那一面的乱麻还待整理。 这所谓的乱麻就是最关键点:此案是由谁捅出来的? 帖身丫鬟跟了自己十几年,情同姐妹,不可能害自己;老管家甄叔老实持重,也不可能下此狠手; 幺喜虽年轻,但很卖力忠诚,平时对他不薄,也不可能背后捅刀; 那些个马帮伙计根本就不知道金柝丢失和自己上鬼箫崖之事,更不存在告官之理…… 这告官之人究竟是谁呢? 樊任氏思来想去都不得要领,索性不去想。 她闭上双眼,任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就这样,悲伤郁结的樊任氏睡着了…… 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腾空而起,飘飘悠悠的落到了一个似觉熟悉之地。 细看时讶异非常。这不是鬼箫崖吗? 在抬头的一瞬,看到天空飞来一匹骏马,但见此马:炯目阔鼻,毛色红润,流线完美,臀肌张力。 特别是在背的两侧,各有一只翅膀。 那翅膀频频振动着。好不神奇! 当四蹄亮掌,决不逊于骖鸾骋空。 再看那红鬃飘飞,似锦丝凌空…… 樊任氏如醉如痴的看着天马飞来。 越来越近,待定睛看时,嘉睦,她日思夜想的嘉睦就在天马的背上。 樊任氏惊喜异常,她对着天马上的嘉睦喊道:“嘉睦!嘉睦!你下来呀!” 此时就听到天马一声长嘶。 樊任氏更是一惊:这是爱马‘挟翼’的嘶鸣! 但挟翼没有落下的意思。 马上的嘉睦安然无声的凝视着樊任氏。 看不出脸上带有的悲戚,代之以关切和宁静。 这种人与魂灵相见和对视,真的是让樊任氏肝肠寸断,心扉痛彻。 她恨不能瞬生双翅,同嘉睦一飞翀天。 正在樊任氏万分焦急之时,天马上的嘉睦从衣服里襟拿出约七八尺见方的条幅,上书:勿洩天机! 然后看到一大股白雾拢罩天空。 再一看,嘉睦和挟翼全然不见。 樊任氏高喊:“嘉睦!嘉睦!快下马啊!……” 忽听得狱卒高声喝呲:‘三间516号,你活得不耐烦啦,监舍之地,保持肃静!” 听到喊声,樊任氏立时惊醒,擦了满脸满脖子汗,才定下心魂。心还是不停得嘭嘭乱跳。 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道:“唉,原来是在做梦。如是真的便好。” 看着监舍巴掌多一点的牢窗,此时正有几缕阳光洒进来,虽是那么的微弱,总好过没有。 樊任氏看着手中的手铐和脚下的脚镣。然后又看了一下那个小小的牢窗。是否予示曙光在眼前了。 因着这些积极又充满希望的征兆。 心中的悲戚如露水见了阳光般,慢慢隐去。 因为她看见了嘉睦,虽然梦中,但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特别是那条幅上的字:勿洩天机。 她懂了,一定是嘉睦的灵魂在帮她。在案子上,自己一定要遵守嘉睦嘱咐,守口如瓶,不露天机。 第十二章:剑走偏锋 柳岸花明 宠物灵猫一走,樊任氏马上回到茅草铺上。 她环视周遭左右,确认没人偷窥,才放下心来。 用纤指从发髻里将纸团小心翼翼的拿出。 然后,捻开来纸团。 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 既雄键又笔力遒劲。这是家父任重的笔迹。 只见上书:家人助,需咬牙,瞒天过,走偏锋。 看着父亲的字条,樊任氏的泪水无声的淌了满脸满衣襟。 自己最危难之际家人的关怀和鼓励是最重要的。 她暗自发誓:不洗沉冤誓不还! 如今想来,最关键时还是亲人最亲。 他们会不遗余力帮你;不惜任何代价帮你;甚至牺牲生命去帮你。 这就是亲人,谁也代替不了。 可转念一想: 樊家几次发生的变故都没有告诉家父。怕他为此担惊受怕。这次是 听谁说我入监之事? 樊任氏没有再往下想,因为她知道,父亲是她背后的一座大山,不论 何时都是她坚强的依靠。 有了家人的关怀,樊任氏的心有如暗夜里遇到启明星,有了方向,带 来了光明。 她安稳的睡了,睡的很沉。 第二天,狱卒照例来送牢樊,照例不换样,照例的一脸铁青。 樊任氏半个月来看惯了,已经麻木了。 她整理好所谓的牢铺,还没坐稳,就听得自己牢们外杂踏脚步声由远 及近而来。 然后听到的是一声公鸭嗓嘶喊:“三监506号樊任氏听令!马上押赴大 堂宣判!” 耳听得‘哗啦啦’ 牢门被打开。 三个衙役气势汹汹闯进。 接下来,两个一左一右旁押,另一个在前面领押。 也就半个时辰左右,四人便来到府衙大堂。 樊任氏环顾大堂:举架高阔,森严壁垒。就是这里的窗户大小与整个 建筑的比例不甚协调:屋大窗小。 这便令大堂的光线变得很灰暗。 就听得两旁衙役发出;‘威伍!威伍!”之宏音。 樊任氏还从没见过这种阵势,心里多少有些紧张。但环顾下面旁听的 人群中有家父、婆婆、家奴们。 她的心立刻不慌了。 衙役把樊任氏押置大堂正中。 还是上次初审的衙总管,还是那付令人作呕的嘴脸。 衙役总管:“樊任氏听好了!我宣读你谋财害命家丁一事的刑事宣判如下: 樊任氏,性别,女,年龄一十八周岁。籍贯;浙江省嘉兴。 案件事由:樊任氏于*月*日在鬼箫崖将家丁马帮伙计钱甲杀害于鬼箫崖下。 原因是想谋财害命。 因鬼箫崖附近一山民上山所见。报关案发。现已查明。此案系主害仆人,影响恶劣。 为此,清正严明,以惩后人,判樊任氏死刑,后日午时三刻,在西塘口闹市执行绞刑。 大理府刑字{刑准}731号 宣布完的衙役总管志满意得的刚要转头离去。 就听得大堂中间有一个尖亮的声音高喊道:“衙役总管!等一下!冤枉啊!” 衙役总管扭过去的头重又扭回。 一看是樊任氏在喊,不耐烦的问道:“案子已宣判完毕,这是铁的事实,有什 么话后日到阴曹地府说去!” 说完,拂袖而去。 大堂中间的樊任氏此时是百口莫辩,欲哭无泪。 两旁衙役左右相挟的将樊任氏押下大堂。 此时的樊任氏虽手铐脚镣在身,但气度不减。 当快走到大堂门口,看到家父、婆婆……等一干家眷。神情焦急而无助的立在那。 青鸾哭的双眼桃红般,婆婆樊柴氏双腿抖颤不停…… 由于重犯在审、在押,律典规定不允许和家人说话。怕与家人串通。 所以,樊任氏不能和家人对话。 当她走过家人身边时,父亲任老爷一个不被人查觉的动作映入了眼帘: 父亲用手攥紧了拳头。这是父亲在告诉自己,在背后支持的姿势。 她的心里被亲情和父爱填的满满的。 樊任氏带着沉重的手铐和脚镣被押往原来关押之处。 樊任氏家父任重看着女儿遭的罪,还是极刑重罪,他的心都要碎了。 他就这一颗独苗,这颗独苗如果夭折,那他也不活了。 虽如此想,终觉是下策。他在苦思上策…… 就在冥思苦想不得时,眼光一下落在鸡翅木书案几上面的端砚上。 看到砚台,灵光乍现:怎么早没想到?这砚台原来的主人是任重同科 进士好友。这个忙求他帮,他一定能帮。 想到此,任重磨墨提笔写了拜托好友等字样的信……然后附了女儿被县衙判罪的 原由始末。 当这些书信写完,任重不禁热汗涔涔。 他将信交给最亲信的家奴孙旺,告诉好友的详细地址。 然后就看到孙旺骑着家中的快马飞奔而去。 中午过一点走的,这匹马是伊犁马,不禁速度快而且有耐力。 只四个小时不到便来到了任老爷好友的家门。 家奴轻扣着朱漆大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家丁模样的清瘦男人。 问的第一句话是:“您找谁?” 孙旺赶忙应声道:“找马大人,我是马大人好友任重家奴,叫孙旺,受我家 老爷委托,送来一封加急信件。请您通秉大人一下?” 马大人的家奴一听来者说出马大人的姓氏,而且登门来访,自知关系匪 浅,所以不敢怠慢。 忙缓和了语气道:“既如此,那随我来。” 二人来到马大人的书房,马大人正闭目养神。 听到有脚步声,慢慢掀开眼帘,随口问道:“快掌灯了,我正是休息之时, 不知此时不可打搅之理?” 他的家奴忙唯唯诺诺的说道:“这家规奴才心记,只是这今日情况特别, 所以前来叨扰老爷。万望恕罪!” 只听的马大人一声:’嚄!'' 两只眼睛完全睁开,并不快的说道:“情况特殊?什么情况?” 问完此话,双眼瞪看家奴。看得同时,也看到的家奴身边的孙旺。 这家奴被厉声喝问的吞吐不敢言语。 此时在马家家奴身边的孙旺接过话头:“大人,是我搅了您的雅兴,我也是迫不得 以。我家老爷任重……” 还没等孙旺把话说完整,马大人一拍双手道:“哈哈,是任重这老小儿的家 奴啊,快坐!墩子,快点!给客人上茶!” 然后问任家的近况,任重的身体。无不细致的问了个遍。 问完似有遗漏,又追问道:“是不是还有什么难言之处没表?不然这老小儿 不会这么急着差个家奴来。说吧!有什么为难事,如我能帮上忙的我责无旁贷。” 孙旺借着马大人的话语竹杆爬了上去。 忙回道:“大人猜的没错。老爷派我来是有要事相求。” 他拿出任重写的信,如此这般的复述了任家小姐遭刑拘、受诬陷, 被判死刑的前后经过。最重要的后天午时三刻绞刑问斩他留在最后说,并加重了 口气。 马大人听完孙旺的复述经过,震惊愤怒的拍案而起。 他嘴里说着:“这还了得!仅凭不是真正的污点证人和不足以当成罪证的证物, 就定一个人死罪。简直是庸判!是草菅人命!这个案子我还非管不可了!” 他对孙旺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你看这天也擦黑,路不好走,就在府上住一宿, 明儿早起赶路也不迟。” 孙旺回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老爷在小姐这件事上可是操碎了心,我不尽 快回秉消息,他会不安心的。老爷的年龄也不小了,就这么一个女儿……唉,我 必须第一时间将大人的回话带给老爷。不能让老爷担心,我走了。” 马大人看着好友的家奴对主人如此忠心,便说道:“既然你家老爷这么着急等回 话,那我也不留你了,一路小心!给你家老爷带好,告诉他这事包在我身上!” 孙旺一拜三叩的谢过了马大人,带着马大人给的口头包票奔向任府方向。 第十三章:贵人相救 沉冤昭雪 孙旺不怕山高路险,策马扬鞭,在天将晓时回到了任府。 一下马只掸了掸身上的浮尘,顾不上洗漱便向任老爷房间走去。 任重此时正在屋中反剪双手踱步,看见孙旺进来一下停住脚步,没等孙旺开口急切的问道:“事情进展的顺利否。?”孙旺怕任老爷着急,便一五一实的做了汇报。 听完孙旺的汇报,任重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笑着说:“论理,我们是同科挚交,他不会不帮这个忙。” 孙旺殷勤回道:“我一提老爷您的大名,马大人就高看小的一眼,马上把小姐的事情给应承下来,连锛儿都没打,老爷,您在马大人心中的位置可是最高的!” 任重听了孙旺的话,笑着说:“你可真是长了张不吃饭送人二里地的巧嘴儿,这什么话一到你嘴酸的都变成了甜的。这一趟你也很累了,回去休息。给你记一大功!”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别忘了告诉厨房老苏,让他多烧两个好菜,就说我说的!” 孙旺得了任老爷的褒奖,乐颠颠的哼着小曲儿向后厨走去。 任重坐在太师椅上沉思起来、、、、、、 他知到好友马识途是言必出,果必行之人。但这次好友的作法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常理好友会让孙旺捎一封信来,但这次一反常态的没有这么做,而是让捎来了口信。这口上说的终就不如纸上写的真实可信。但依好友的人品,只要他答应的是就绝不会失言。 任重这样开解着自己。 当沉思过后安静下来,一下想起孙旺告诉自己明日要来重审女儿的案子,就是说明日女儿的案子要有转机。 他心里那个激动,老泪顺着皱纹流淌下来。 刚要回身,一下想起孙旺代来好友重要的话:千万不要去见他,就当作不认识。 任重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猜出好友用意,他在避嫌。更是用此种方式力保案子成功率。 这样想着,多日来心中压着的大石头此刻总算落了地。 这一放松,人也自然松驰下来。 他在书桌的右侧斗厨中拿出鼻烟壶来,但那鼻烟壶: 一扎来长,金胎掐丝珐琅仙鹤纹,黄地儿磨砂,朦胧梦幻。再让白鹤亮翅儿一配,要多美有多美。 任老爷拿出爱壶,没吸,先放在面前看,然后拿在手中。爱不释手的把玩起来。 片刻,任老爷余兴未尽的放下爱壶拿在鼻下嗅起来、、、、、、 一会儿,便见满足和惬意漫延在脸上。 因了鼻烟的香味,多日聚积在心中的烦恼也随着烟香而烟消云散。 正在任重闭目嗅鼻烟时,耳边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当他抬起头,来人已站在面前。 他抬头一看是孙旺,笑道:“我还以为谁呢,这么急着来别是有什么事情吧?” 孙旺回秉道:“老爷猜的没错,马大人差手下人传信,让你明天午时一刻去府衙大堂旁听。” 任重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然后对着孙旺嘱咐道:“我知道了,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动身乘坐的马车,鞍鞯、蹄掌都要仔细检查,下去吧!” 孙旺应答过任老爷的话后,快步走向马厩处。 第十四章:阴霾散尽 凯旋而归 马大人威严坐在台上,台下左右两旁一字排开衙役许多。 大堂笼罩在一片肃穆当中。 然后听到两旁衙役喊着:“威武!威武!” 声振大堂周遭。顿令人心生敬畏之感。 马大人拿过衙役官递来的卷宗,翻开粗览,然后古钟般的声音响起:“堂下在押之人可是樊任氏?” 樊任氏忙回道:“民女正是樊任氏。” 马大人问:“你犯下的罪行罪不可赦。你可知罪否?” 樊任氏忙辩解道:“我不服此判决!民女是冤枉的!大人明鉴!” 马大人:“何出此言?” 樊任氏:“大人有所不知,案子证据不足,草草结案,民女不服!大人,您可要为民女做主哇!” 说完此话,跪地爬着向前。 这样过激言行才能博取台下旁听百性的共鸣,同时让主办人增强关注度。 果不其然,马大人喝退拉扯樊任氏的衙役,然后对樊任氏说:“民有讼权,纵使死刑犯也有最后申诉权力。放开她,让她陈辞。” 樊任氏对着大堂,神情一扫之前慌张,慷慨陈辞的还原案情始末:“钱甲是樊家马帮伙计,活干的较为卖力,但有一个大家都知道的毛病,就是爱图小便宜。 他在死亡之前三天来找我公公樊秉如,说是年龄偏大,无力胜任马帮远途贩运活计,要回老家清凉镇安度晚年,提出了书面辞呈。 听当时在场的家奴幺喜说公公还劝他留在樊家,不做马帮活计,分配其轻松,力所能及的活计。都被他回绝了。 公公看劝解无用,就让幺喜领他上账房先生甄叔那里支出养老贴补金五十两银子的银票一张。他从我家辞工后再也没回来。 这次判我死罪我不服是有原由的。我一妇道人家,在家中遭受这么大白事哀情情况下,一是没有心情去杀人,二是没有时间去杀人,三是我没有力气去杀人。 基于这三点都说明我没有做案动机。 没有动机就构不成杀人。请大人明查!” 马大人听了樊任氏一番有礼有据的陈辞,内心里真的佩服:“真是虎父无犬子!” 心里虽这样想,面上不动声色的对樊任氏道:“法律是讲证据的,仅听一面之词不足以说明问题。你可以为自己辩护,但要有证据,你要拿出反证,证明有人看见你在死者的当天和前一天你的行踪。” 马大人的话一落下,下面的青鸾忙走到台前。 马大人在台上厉声喝呲:“谁在下面这等无礼?” 青鸾也抛却了往日的懦弱,大胆的说道:“民女是樊任氏丫环,唤作窦青鸾,我可以作证,在錢甲死亡的前一天还有当天我都和樊任氏在一起,我们在料理少爷和老爷的后事。” 马大人对青鸾挥下手说道:“你的证词没有法律效力。” 青鸾急的脸都红了问道:“为何我的证言不具法律效力?” 马大人捋着两撇八字胡,带着轻蔑道:“女流之辈永远头发长见识短。知道你现在身份是什么吗?是利害关系人,所以,不能出庭作证”。 听到此,青鸾真是欲哭无泪。 就听得马大人大声喊道:“把证据呈上来!” 话音落,就见一衙役双手端一方盘,内中盛一纸制之物,恭敬递给马大人。 马大人接过纸制之物,用手拎起上面两角,展示给台下众人相看,然后收起放在桌中。 做完这些,对着台下跪着的樊任氏道:“樊任氏,这可是你们樊家的银票?” 近身旁的两个衙役押解樊任氏走到银票近前,一看果真是自家的银票。上面惺红的大印上刻着公爹樊秉如三个篆字。 看后退回原地说道:“不错,是我们樊家银票。是那张公公补贴他颐养天年之用的银票。” 马大人听完樊任氏的回答,说道:“这可以说给案件开了一个突破口。” 马大人又问道:“有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樊任氏大声说道:“我要为自己辩护!” 马大人声音提高了几度道:“民有讼权,让你说!” 第十五章:海眼重现 灵蛇幻影 樊任氏回到家中,一家人皆大欢喜。 特别是丫鬟青鸾,这回真变成了贴心丫鬟,差不多总黏在樊任氏左右,生怕樊任氏跑掉。 在家人的关爱下,樊任氏的心情好了许多,所以将心思都用在生意上。樊家的生意被樊任氏打理的井井有条,日见红火。 如此风平浪静的日子过了一年有余。 这一天,晴窗鹊鸣,叽喳连声。 樊任氏洗漱完毕,随意在头上绾了一个偏髻,上穿一件紫茄花色儿冰纱小坎肩儿,下着一条百褶凤尾长裙。再配上瓜籽儿嫣然白里透红桃花面,真真儿的越发显出娉婷与妩媚来。 她莲步款款的漫无目地的溜跶。 正在走的当儿,从身后“嗖”地一声蹿出一个小身影。细一看是自家的宠猫“翠花”。 樊任氏不禁心头一喜,随口叫道:“翠花!翠花!” 可翠花象没听到樊任氏的呼叫,自故飞奔而去。 樊任氏好不郁闷。 心中在嘀咕:这小蹄子,原来一见我跟见到娘亲似的,今儿怎么象见了仇人!唉!动物终究是动物。 其实翠花这不理之举,反倒激起了樊任氏的好奇心。 于是,她也追寻着翠花的身影跑了起来。 人什么时侯都跑不过动物。 樊任氏也不例外。 她喘着粗气停下脚步。抬头一看是家中的后院。 当了樊家四年多儿媳,她还是第一次来后院。 不是不想来此,而是婆婆对她说过,后花园阳气少,阴冷,少去为好。樊任氏是个守规距的女人,怕惹婆婆不高幸,所以没踏入半步。 樊家的后院,真可称得上大美后花园。 但见得:绿荫障目,古树参天,盆景精雕,棠心悦目、、、、、 更特别的是各色的茶花争奇斗艳,四溢芳菲。 看到此景,樊任氏恍入仙境。 虽如此,心里还没忘记翠花。 于是连声喊着:“翠花!翠花!” 任凭樊任氏如何高喊就是不见翠花的踪影。 樊任氏心里这个气,不由得嘀咕起来:每一次都跟我亲的什么似的,这一次找到伴儿啦,也不错,该出嫁了。 这樊任氏是连嘀咕带走,不觉来到了几棵龙爪槐前。这龙爪槐的名还真名不虛传,小小的枝干弯曲状,真的如龙爪。树冠呈伞状。冠盖遮荫,徐徐生凉、、、、、、 再往前走,看到金银木。更是碧绿欲滴,迎风摇曳。再让围子一衬,别提有多漂亮了。 樊任氏绕过树围,往后院更深处走去、、、、、、 她哪里知道,这后院可说是樊家的禁区,是樊家最大的隐密。 那樊家为何对儿媳守住这一机密呢? 这就是大户人家区别于普通人家的地方。 这即所谓的城府。不过这城府也太深了点。 这樊家的隐密是基于祖上传下的密秘: 原来,樊家老祖先在买这块宅基地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但在盖房挖地基时,施工人员挖出了一个大洞。 由于干活的年轻人多,气盛好奇,所以没马上告诉东家,竟自作主张的要进行探险。就是想入洞中看看。 当时挖出大洞直径有三丈三尺合围,顶口处无砖石磊砌痕迹,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口。 数十个干活的人聚拢围观,然后辍逗一个胆大的愣头青,让他下去。 愣头青挽起袖管说道:“老子鬼都不怕,还怕下个地洞!” 说完就要爬下,有个年岁大些的工友对他说道:“万事都要留意!先探一下再下不迟。” 愣头青拿来了干活用的铁杵,先往下探了探,没有任何响动,在探到里侧边沿时,众人便听得:“哗啦啦”有铁链之物响动,声音还不小。 寻着声音用手摸到铁链,扽住往上拉。没想到这铁链是越拉越长,直拉到近百米时,就听得下面水声哗哗,继而黄浪翻涌。伴着浪声有狂啸之声、、、、、、 愣头青吓得手一松,妈呀一声跑得没了踪影。 那百米多的铁链也呼啦啦一阵巨响,瞬间落入洞中。 更为怪异的是,这次事件之后,谁再也没看到过拉链的愣头青。 当天就有人秉告了樊家老祖,樊家老祖做了一个决定,用一块上好的花岗岩理石将洞口封住,用的是糯米参硃砂 然后给了围观知情者很多的赏银 第十七章:冰火两重 电光石火 樊任氏听到灵魂主宰的呐喊,果真冷静下来。 但她感觉到灵魂深处有一种称之为柔软的情绪弥漫心中。 那种情绪在慢慢滋生、升腾…… 心中充溢得满满的…… 这种情绪开始是不确定的,但后来仿佛认定许久就在心里存在过。 樊任氏此时也在纳闷。 正纳闷间,不经意向着大白花蛇方向看去。 她看到大白花蛇也在看着自己。 就这样四目相对…… 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恐惧。 那白花蛇的眼神也眸光温柔柔的。偶尔还从嘴里吐出桃红般的蛇信。是那种温情流露的动作。 像极了欢喜鹊跃高点特有的瞬间萌态。 然后它向樊任氏游移过来。 对面的樊任氏此时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站了起来。 白花蛇游移的很慢,可能怕太接近把樊任氏吓跑。 所以它慢慢的向樊任氏靠近……再靠近…… 按前几天后院的海眼惊魂余惊未消,今天定会重蹈复辙。但连樊任氏本人都没想到的是,自己好象被一种神力附体。这是令人胆大的一种神力。 凭借这股神力,樊任氏向前走了几步。 大白花蛇看到樊任氏往前走,马上停止了游移。人蛇对峙…… 只几秒,大白花蛇看到樊任氏没有害怕之意,又慢慢的向前爬行。 爬到樊任氏脚边停了下来。 因为蛇体高壮,樊任氏只需平视便看得清清楚楚。 白花蛇蛇身白底瓦灰花纹,花纹像龙鳞样细密有致,被太阳光一晃,发出朦胧梦幻光芒。 樊任氏伸出手试着摸了一下,敢紧缩回来。 因为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一条蛇独处过,更别说用手去摸。 她看了一下白花蛇的眼睛,正好那眼睛也在看她。看起来似有些畏缩不前的样子,但眸子里闪烁的全是温顺的光泽。 樊任氏看到此,忍不住又用手摸了下去…… 那白花蛇也一付惬意享受的样子。 樊任氏抽回了手,一看手心里全是汗水。 说不恐惧是真,说不紧张是假。 这样的人蛇相处,在偶有紧张和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着…… 此刻樊任氏早将灵魂主宰告诫的话抛在脑后。 大白花蛇也仿佛读懂了樊任氏的心思,温顺的任凭樊任氏柔夷素手在背上抚摸…… 樊任氏边摸边温柔对白花蛇说道:“为什么与你相见我没有恐惧之感?我这人的命不好,差不多与我最近的人都不在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你也会……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神情变得凄然起来。 一直听樊任氏讲话的白花蛇此时略略的往樊任氏脚边靠,这样一来,便靠的更近了,随后便看到长而灵活的尾巴甩动了几下。 樊任氏用眼睛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 心里在想:这可能是灵蛇在回应着自己。 她看这白花蛇,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灵蛇,你不会听懂我说的话,你更不可能理解我的痛。我们虽共处一个世界,但心灵世界是不相通的。你若愿意,把你当我家的宠物养好不好?” 说完此话,樊任氏都吃了一惊。 这乡俗不解和情理不容的做法,是从未有过的想法。可能在世俗眼里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就在樊任氏话音刚撂下,那白花蛇上半身立起,大大的头部用力的点了三下。然后迅捷的向着海眼方向逶迆而去。 看着凌蛇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樊任氏理了理被风吹落鬓下一缕头发,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轻松。 樊任氏迈着轻快的步履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想看青鸾在没在。 她想给青鸾一个惊喜。 那就是不打招呼自来。 她蹑手蹑脚近了青鸾住的屋子,看到青鸾在书案几旁低头忙着什么,近处一看是在描红。 樊任氏从后面用双手蒙住了青鸾的双眼。 青鸾惊喜的喊出:“小姐,是你吧?看不间也知道是你!” 樊任氏松开了手,青鸾回国头一下自抱住了樊任氏,拉紧了樊任氏的手让到了床边。 坐定后,青鸾看到樊任氏的欣喜表情,笑着打趣道:“笑接这么开心,一定是捡到了金元宝!看乐得像花儿开了似的。” 樊任氏沉了沉欣喜之情。婉转说出看到灵蛇的事情经过。 樊任氏这方式眉飞色舞的说,青鸾那方是懵懂惊异的听。末了樊任氏兴奋未减的补充道:“我告诉灵蛇了,今后做我西厢的宠物。” 听得心惊肉跳的青鸾头摇得象个拨浪鼓,嘴里不停的说:“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樊任氏听手下的丫鬟今日这样反驳自己,自觉没面儿,把粉面一沉,不满的说道:“哪里写着使不得?哪里写着不准?法条上哪一条、哪一款规定宅内不能养蛇?你说!你倒是说呀!” 说完,自顾趴在青鸾的床上呜咽起来…… 樊任氏的激烈抢白和呜咽令青鸾无法回答。 这小姐本来今天难得有了多日不见的笑脸晴天,因自己一问的阴云,便惹下了纷飞大雨。该死!…… 青鸾看着樊任氏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儿,忙扶住她因抽泣微抖的肩膀,温言软语的劝道:“好啦,别下雨了,再下,梨花瓣儿该落地喽!” 听到青鸾谐谕而幽默的劝解话语,樊任氏一下破涕而笑。然后对青鸾说道:“你这雏儿鸭黄嘴巴哪天是该剪剪了。” 笑过闹过之后,青鸾还没忘樊任氏说的灵蛇一事。 她扳正樊任氏的身子,严肃的问道:“小姐,你说将灵蛇养在咱们西厢可是真心话?” 樊任氏将如美妙的天鹅般脖颈梗直道:“我对你说过假话吗!” 青鸾看这樊任氏态度坚决的样子,自己也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小姐的事就是青鸾的事,拥护小姐!” 说完朝樊任氏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加问一句:“那条大蛇放哪里?” 樊任氏接口说道:“趁灵蛇没来之前,我们倆将最里间的屋子打扫出来。” 青鸾忙说道:’小姐,这里边的可是靠我最近哪。” 听了青鸾的话,樊任氏笑起来道:“可是呢,不能委屈了小美人儿,谁弄来的挨着谁,这样公平。” 青鸾听了樊任氏的话,不好意思的嘟囔回着:“小姐,小姐……” ……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我…… 只是胆小嘛。” 樊任氏和青鸾一主一仆的收拾起为白花蛇专门准备的屋子。 第十七章:重生凝眸 电光石火 樊任氏听到灵魂主宰的呐喊,果真冷静下来。 但她感觉到灵魂深处有一种称之为柔软的情绪弥漫心中。 那种情绪在慢慢滋生、升腾…… 心中充溢得满满的…… 这种情绪开始是不确定的,但后来仿佛认定许久就在心里存在过。 樊任氏此时也在纳闷。 正纳闷间,不经意向着大白花蛇方向看去。 她看到大白花蛇也在看着自己。 就这样四目相对…… 已然没有了往日的恐惧。 那白花蛇的眼神也眸光温柔柔的。偶尔还从嘴里吐出桃红般的蛇信。是那种温情流露的动作。 像极了欢喜鹊跃高点特有的瞬间萌态。 然后它向樊任氏游移过来。 对面的樊任氏此时心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她站了起来。 白花蛇游移的很慢,可能怕太接近把樊任氏吓跑。 所以它慢慢的向樊任氏靠近……再靠近…… 按前几天后院的海眼惊魂余惊未消,今天定会重蹈覆辙。但连樊任氏本人都没想到的是,自己好象被一种神力附体。这是令人胆大的一种神力。 凭借这股神力,樊任氏向前走了几步。 大白花蛇看到樊任氏往前走,马上停止了游移。人蛇对峙…… 只几秒,大白花蛇看到樊任氏没有害怕之意,又慢慢的向前爬行。 爬到樊任氏脚边停了下来。 因为蛇体高壮,樊任氏只需平视便看得清清楚楚。 白花蛇蛇身白底瓦灰花纹,花纹像龙鳞样细密有致,被太阳光一晃,发出朦胧梦幻光芒。 樊任氏伸出手试着摸了一下,敢紧缩回来。 因为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和一条蛇独处过,更别说用手去摸。 她看了一下白花蛇的眼睛,正好那眼睛也在看她。看起来似有些畏缩不前的样子,但眸子里闪烁的全是温顺的光泽。 樊任氏看到此,忍不住又用手摸了下去…… 那白花蛇也一付惬意享受的样子。 樊任氏抽回了手,一看手心里全是汗水。 说不恐惧是真,说不紧张是假。 这样的人蛇相处,在偶有紧张和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着…… 此刻樊任氏早将灵魂主宰告诫的话抛在脑后。 大白花蛇也仿佛读懂了樊任氏的心思,温顺的任凭樊任氏柔夷素手在背上抚摸…… 樊任氏边摸边温柔对白花蛇说道:“为什么与你相见我没有恐惧之感?我这人的命不好,差不多与我最近的人都不在了,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你也会…… 她没有接着说下去。但神情变得凄然起来。 一直听樊任氏讲话的白花蛇此时略略的往樊任氏脚边靠,这样一来,便靠的更近了,随后便看到长而灵活的尾巴甩动了几下。 樊任氏用眼睛捕捉到了这一微妙变化。 心里在想:这可能是灵蛇在回应着自己。 她看着白花蛇,然后自言自语的说:“灵蛇,你不会听懂我说的话,你更不可能理解我的痛。我们虽共处一个世界,但心灵世界是不相通的。你若愿意,把你当我家的宠物好不好?” 说完此话,樊任氏都吃了一惊。 这乡俗不解和情理不容的做法,是从未有过的想法。可能在世俗眼里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就在樊任氏话音刚撂下,那白花蛇上半身立起,大大的头部用力的点了三下。然后迅捷的向着海眼方向逶迆而去。 看着灵蛇走出了自己的视野,樊任氏理了理被风吹落鬓下一缕头发,感到从未有过的愉悦和轻松。 樊任氏迈着轻快的步履向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想看青鸾在没在。 她想给青鸾一个惊喜。 那就是不打招呼自来。 她蹑手蹑脚走近了青鸾住的屋子,看到青鸾在书案几旁低头忙着什么,近处一看是在描红。 樊任氏从后面用双手蒙住了青鸾的双眼。 青鸾惊喜的喊出:“小姐,是你吧?看不见也知道是你!” 樊任氏松开了手,青鸾回过头一下子抱住了樊任氏,拉紧了樊任氏的手让到了床边。 坐定后,青鸾看着樊任氏的欣喜表情,笑着打趣道:“笑得这么开心,一定是捡到了金元宝!看乐得像花儿开了似的。” 樊任氏沉了沉欣喜之情。婉转说出看到灵蛇的事情经过。 樊任氏这方是眉飞色舞的说,青鸾那方是懵懂惊异的听。末了樊任氏兴奋未减的补充道:“我告诉灵蛇了,今后做我西厢的宠物。” 听得心惊肉跳的青鸾头摇得象个拨浪鼓,嘴里不停的说:“小姐,使不得!使不得!” 樊任氏听手下的丫鬟今日这样反驳自己,自觉没面儿,把粉面一沉,不满的说道:“哪里写着使不得?哪里写着不准?法条上哪一条、哪一款规定宅内不能养蛇?你说!你倒是说呀!” 说完,自顾趴在青鸾的床上呜咽起来…… 樊任氏的激烈抢白和呜咽令青鸾无语,更令她手足无措。 这小姐本来今天难得有了多日不见的笑脸晴天,因自己一问的阴云,便惹下了纷飞大雨。该死!…… 青鸾看着樊任氏梨花带雨的楚楚可怜样儿,忙扶住她因抽泣微抖的肩膀,温言软语的劝道:“好啦,别下雨了,再下,梨花瓣儿该落地喽!” 听到青鸾谐谕而幽默的劝解话语,樊任氏一下破涕而笑。然后对青鸾说道:“你这雏儿鸭黄嘴巴哪天是该剪剪了。” 笑过闹过之后,青鸾还没忘樊任氏说的灵蛇一事。 她扳正樊任氏的身子,严肃的问道:“小姐,你说将灵蛇养在咱们西厢可是真心话?” 樊任氏将美如天鹅般脖颈梗直道:“我对你说过假话吗!” 青鸾看着樊任氏态度坚决的样子,自己也站起来拍着胸脯说道:“小姐的事就是青鸾的事,拥护小姐!” 说完朝樊任氏做了一个鬼脸。 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加问一句:“那条大蛇放哪里?” 樊任氏接口说道:“趁灵蛇没来之前,我们倆将最里间的屋子打扫出来。” 青鸾忙说道:’小姐,这里边的可是靠我最近哪。” 听了青鸾的话,樊任氏笑起来道:“可是呢,不能委屈了小美人儿,谁弄来的挨着谁,这样公平。” 青鸾听了樊任氏的话,不好意思的嘟囔回着:“小姐,小姐……” …… 你曲解了我的意思…… 我……我…… 只是胆小嘛。” 樊任氏和青鸾一主一仆,忙忙碌碌的为白花蛇收拾所住的屋子。 第十八章:灵蛇匿踪 幽帘一梦 灵蛇失踪幽帘一梦 樊任氏和丫鬟青鸾将紧挨樊任氏的一间大屋子用了一上午时间给清理出来。 屋子的畸角旮旯都不放过,为得是让白花蛇有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 收拾完,樊任氏对青鸾道:“青鸾,累坏了吧?洗完手我让后厨苏叔多加两道你爱吃的菜。然后和我去后院把灵蛇接过来。” 听完樊任氏的话,青鸾违心答应道:“好的,小姐。” 然后主仆二人一起去往后厨。 樊任氏和青鸾吃完饭,心满意足的从后厨出来。 路上樊任氏问着青鸾:“青鸾,吃饱没有?”青鸾道:“吃的可饱呢,后添的两道菜我最愿意吃了。”樊任氏又问道:“饭前答应我的另一件事情该承诺了吧?”青鸾装作无所畏惧的样子道:“小姐,俗话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虽是女流之辈,吐口吐沫落地也是钉。小姐,怎么办,你吩咐吧!” 说完话她没象平常那样看樊任氏的眼睛。 因为她看樊任氏眼睛时会暴露自己说的是假话。 俗话说的好: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这心灵之窗的开合关闭可都在面上。来不得半点虚假。 樊任氏看着青鸾没看向自己,知道青鸾的心思,她不便捅破这层窗户纸。 按道理,请灵蛇之事是自己自作主张,就应该自己独立解决这方面的一切问题。 为何将青鸾硬扯进来,樊任氏有着自己的用意。 灵蛇请入家宅不是一件小事,虽事先和青鸾沟通过,但青鸾终究没亲眼见到灵蛇,再一个考虑到灵蛇入住她的西厢,不可能整天都呆在屋里,况且灵蛇的身体如此庞大,不让青鸾第一时间看到,会吓到她。 所以说,从保护青鸾稚嫩心灵的角度讲,她都要让青鸾过这最难过的第一关。 樊任氏看青鸾不再言语,先打破了有些难堪的局面。 笑着说:“既然青鸾答应了,那我们快走吧!” 樊任氏乐颠儿颠儿在前面走,青鸾满腹心事的在后面跟。一会便来到海眼近旁。 首先映入樊任氏眼帘的是海眼洞口,那大洞口此时被封的好好的,除了四周没有用东西塞住外,整个一天衣无缝儿。 樊任氏傻眼了,嘴上嘀咕着:“前几日我来,这洞口还敞开着,怎么今天却封上了?这么重的封口石,谁有这么大力气扳开?” 青鸾在边上听樊任氏嘀咕接回道:“小姐,你不是看花眼了吧?可能根本就没有灵蛇。这里好冷,又这么瘆人,我们还是回府吧?” 青鸾说完话还不忘扯樊任氏的衣袖。 樊任氏心有不甘辩解说:“我没老,眼睛又不花,记性也不差。我是真的看到灵蛇的。一次在这个洞里,还有一次是在金银木树围边看到。二次看到,不会看错的。” 青鸾忙回道:“是,是……” 然后又补充道:“我们家小姐是谁呀!千里眼,顺风耳。这样行了吧?” 青鸾这次是连哄带拉的将樊任氏拉回了前院。 回到西厢,樊任氏显得非常沮丧,心情差到了几点。青鸾也不敢问。由着她借故说累,回了自己的屋子。 樊任氏一走,刚才大气不敢出的青鸾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然后,拿起多用柜上的一杯水一饮而尽。 这哪里是真渴,完全是因为过度紧张而引起的干渴。 樊任氏回到自己的屋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心情坏到了极点。 她在问着自己:“这只是偶遇的一条莽蛇而已,不值得自己对它这么上心。” 但困扰樊任氏的绝非自问的这么简单,她感觉到了是心底对灵蛇的牵挂,是那种有别于普通牵挂的另一种心灵深处的牵挂。 这种牵挂是在看到灵蛇之后内心深处滋生的,而且此消彼长。 牵挂,是一种美丽的思念,更是一种心灵的煎熬。 承受着煎熬的樊任氏被这种想而不能见的煎熬折磨着。欲罢不能,欲哭无泪。 她在心里呼唤着:“灵蛇,你在哪里?为什么和我打了二个照面就不再现身了?你明明答应我的……” 谁会回答她的诘问,没有人回答。只有风的低吟和流水的啜泣。 樊任氏在心里嘶喊过了,心累的仿佛支撑不起意志来。在打过两个哈欠之后,恹恹睡去…… 在一片山林里,草茂林深,鸟语花香。 正在看蚕宝宝的她被桑叶响动所吸引,拨开桑枝蚕叶,下面盘着的正是自己要找的白花蛇,它眼睛温柔的看向自己。 她刚想上前,灵蛇迅捷的游走了,她马上跟在后面。 她怎么会赶上灵蛇?于是大声喊道:“灵蛇,你去哪里?等等我!” 眼见得灵蛇被一道金光罩住。最后消失在樊任氏视线里…… 樊任氏身体一激灵,腿一打挺。一下从梦中醒来。拍拍砰砰乱条的胸口,镇定下来,才知原来是个梦。 第十九章:身世溯源 舔犊情深 樊任氏的郁闷暂且不表。下面来表一下灵蛇。 这灵蛇点头应承了樊任氏后,既回了海眼老巢。 这海眼是一条直通海疆通道,本是直肠式一脉惯通。但这个海眼被白花蛇用神力改造成中间旁通一处的洞中之洞。 可谓是匠心独运,改造后的巢穴别有洞天。 洞口也不小,能容白花蛇身躯自由来去。进入内里,空间宽阔。这别致的巢穴就如同一只特大号太上老君的羊脂玉静瓶,既神秘莫测,又法力无边。 洞壁钟乳嶙峋,错落有致。 特别是钟乳石辉映折射发出的光芒,万千祥瑞,紫气氤氲…… 正前方有一个四丈盈余的长方形水池,那水池正雾气缭绕,烟澜升腾。 白花蛇闭目敛息在池里休息。 它此时的姿态和平时不同。平时不是爬行,就是盘卧。蛇类的动作也就这两点。 今天怪异就怪异在白花蛇是罗旋性盘旋立在池中。 这好像佛家弟子在静修打坐,也仿似习武之人意沉丹田在习武练功。 二者的比喻都没错。灵蛇正是在悟修大力神池中修行。 这样的修行已经马上千年。不是前几日自己因心急私入凡尘,现已经千年功力修成正果。 由于自己两次违背修行戒律,导致修行延期,多加九九八十一天。 所以才形成它不能按时赴约的遗憾。 它闭目在反思自己莽撞造成的遗憾。怎样才能弥补自己造成的遗憾。只有潜心修炼,在八十一天时间里完成修练,才能修成正果,自己前生的夙愿得成…… 在这惩戒的八十一天里,它不能吃喝,不能行动。只能罗旋似的盘卧。 这样的姿势对灵蛇来讲,是最大的折磨。 但灵蛇为了前生之缘,它不怕任何磨难。 却说这灵蛇前世。 这灵蛇可大有来头,它是东海龙王的八太子,名字叫做负屃。从小贪玩活泼,深得龙王老子宠爱。 这宠溺也不是什么好事,让他幼小心灵中埋下争强好胜,目空一切的种子。 是种子就要发芽,这发芽后茁壮起来可了不得。说吃虾你不能给鱼;说上东你不能上西。 这样专横跋扈的性情到了青春期的十五岁那年才有所收敛。 这一天,老龙王在龙塌上午休。 忽听得一声:“龙王大人不好啦!” 老龙王一惊差点从龙塌上滚下。 怒目喝叱虾将:“一点规矩都没有,这进龙宫要先秉报,准许后才能进来。” 虾将被喝叱的不知所措,频频点着尖尖的虾头:“末将错了,末将错了!但末将有一重要事情相秉。” 老龙王听了虾将最后一句话,来了精神。从龙塌上站起身。 但见得龙王:缁颜长髯,口阔方圆,身如磐石,旒露坠额。 龙王历声道:“别吱吱唔唔,有什么要事,快快来秉!” 这虾将听了老龙王的催促,忙回道:“您的爱儿八太子被蚌员外家告上了天庭。” 听完虾将的话,老龙王的脸变得惨白。 他提高了声音对虾将近似咆哮道:“快说!因为什么?” 虾将战战兢兢道:“听说是因为……” 老龙王急得火冒三丈道:“你且快讲来!不然将你的虾头拧下来!” 虾将一听这话,那敢怠慢,马上说道:“是因为八太子调戏了蚌员外家叫做蚌珠的小姐。” 老龙王听了虾将的回禀,脸由红变白,又由白变青。 自己一东海龙尊,儿子却不争气。这次的事件可说是品德作风问题。太丢龙首之尊的脸。 他忙对着虾将说:“快快与我一同去蚌员外家里询问详情。” 老龙王电掣般的旋走,宽大的袍袖带着一股罡风,额前的旒珠前后摆荡,好不威风。虽如此,也掩盖不住他此时的焦虑。 二人来到了蚌员外家。 蚌员外终究是员外。家宅高阔,门坎高设,匾额横挂,森严壁垒。 蚌门守卫一看老龙王亲自驾到,忙陪着笑脸,说着恭维语,然后将老龙王让进蚌员外寝宫。 龙王一进屋看蚌员外背冲他站着。恢谐说道:“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怎么听说我家忤逆老八得罪了贵千金。怎么还做出如此大动静,说是告到天庭?可是真的?” 蚌员外转过身来,皱着本就多皱的苦瓜脸回道:“大王啊,我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我家女儿一黄花大闺女被调戏,今后还怎么有脸做人哪!” 龙王听完蚌员外的含泪苦诉,心也软了下来。 同时也想:如果换成是自己女儿,自己也会这么做的。 这样想完,心情也好了一些。 静下来一想,儿子再不好,也是龙族的血脉。自己要上天庭,以一己之力,尽最大努力去救儿子。 他辞别了蚌员外,神力一起,直冲九霄。 片刻便来到天庭。 到了天庭,急火火找到天阙门左悬的登闻鼓。拿起鼓锤用力击打。鼓声阵阵,铿锵入云。 正在老龙王击鼓申冤之时,跑过来两人问明龙王冤情,将龙王带置玉皇大帝面前。 龙王看着面前的玉皇大帝,跪下说道:“祈奏陛下,龙王求见,今有一事不明,犬子八儿负屃天庭在押,家人都不知情,敢问犬子犯了什么罪?” 玉皇大帝威严庄重,声音宏亮的对龙王说:“我也是才听天审官奏报才知此事。你八子负屃犯的是调戏民家妇女罪,此罪属淫邪范畴,罪大恶极,按理应判重罪极刑,打碎魂魄,投入地狱底层,永不得超生。可念你德高望众,最主要的是治海、镇海有功,功荫子孙,判尔犬子囚禁西南海滨之深海海眼,如改其野性,悉心修炼千年,自会超度成人。” 龙王听到此,自是九拜三叩谢玉帝之皇恩。但心有不甘,心说:这老了老了,最爱犬子还是离自己远去了,好在保住了性命。 老龙王千恩万谢的走出了天庭。 回到家,龙王心里憋闷的不行,能和谁去诉呢。 他想去西海等在八子赦罪途中看最后一眼。 由于心情差,他用呐喊来发泄胸中的愤懑。 他这一喊不要紧,整个西海狂狼滔天,大雨倾盆。 第二十章:血浓于水 感天动地 这俗话说,一脉相承,血浓于水。 无论人类、动物、神灵……都有着情感,特别是亲情。 那是种无法言说的一种用血液凝结成的情感,还是一种无法割舍的一种纽带。有一句话诠释着亲情最高境界:那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 老龙王对赦罪的八子即是这种情感。 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他是切齿痛恨,但痛恨过后,那种发自肺腑的挚爱亲情涌了上来,它一下子盖过了痛恨。那种感觉就像因他嘶吼过后振起的西海大浪,一浪高过一浪,连绵不绝。 老龙王将无头的思绪清理一下。拿出龙之尊的气魄,慢理银须,紧上发条…… 他想,八子之事不是什么光彩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家里人告诉不告诉?告诉了它们能否承受,不告诉,它们会怪罪自己…… 老龙王此时可没了主意。半天也没琢磨出所以然来。 但龙王毕竟是龙王,他决定自己亲自去见被天庭发落的儿子。 第二天,老龙王谁也没告诉,悄悄急行在去往八子负屃被流放西海之地途中。 龙王不是凡人,只片刻功夫便来到西海之畔。 不一会便看到浪卷谷涌,远处两个身影由小变大,由远及近踏波而来…… 到得近前,龙王一看是爱子八儿,另一人是天刑随使。一见儿子面,不由得悲从中来,喉头哽咽。 但还是稳住了自己的情绪,此时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屃儿,这浪大风冷的,为父来送你一程。” 对面的负屃听了老父亲的话是清泪长涕,哽咽难言的说道:“父皇,儿不孝,给您脸上抹黑了。” 听了儿子的话,老龙王是老泪纵横,但不失其龙尊风范,严辞相问:“儿啊,你犯的罪不由人可怜,但在你去流放未走之前,我必须问清楚你犯罪的细节。本来这会让你不堪回首,但龙族有龙的脊梁,不能让人背后万古指戳。你如实说来,为父好为你向玉皇大帝启奏为你的人生档案减罪。” 负屃听了父皇的话,泪眼迷蒙的讲出了“调戏”蚌珠小姐事情经过。 在一个无风少浪的午后,负屃因这一天没有巡海任务,百无聊赖中,他想起了蚌员外家的女儿蚌珠。 因从小他们就玩耍在一块,性情很和得来。 随着年龄增大,男女授受不亲约束着彼此,所以少了往来。 这一天,他写了一首诗词,自觉不错。一来想和蚌珠切磋一下,二来久不见,连络下感情。 他潇洒倜傥,锦衣华服,将诗词放于袍袖之中向蚌员外家中走去。 蚌珠看到久不见的负屃,惊喜连连道:“是负屃哥,久不见,可好?” 负屃回答着蚌珠小姐的话,喝着蚌珠素手递过来的茶,笑回道:“托小妹福,我还不错。和我的八个哥哥轮流值守,镇海护疆。” 蚌珠也非常聪明,他知道负屃此来肯定有事,果不然,几句话一套便套了出来。 他听了负屃的来意,露出洁白银牙笑道:“屃哥有此雅兴也非一日,这次一定写出了精彩佳句,不然不会舍远来寒舍相磋。” 负屃拿出自己写的诗词念了起来:“平生不枉殿中游,明眸皓齿嫦娥羞。箫音引得珠珰落,鸾凤和鸣落枝头。” 负屃的诗刚念完,没来得急让蚌珠找出疵点的话语,就听得屋门被哗啦撞开,一个莽壮身躯奔负屃面前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了负屃手中的诗稿。 来者何人?来人是蚌珠小姐指腹为婚的未婚夫蟹员外的三公子,叫做蟹过。 今天正想商讨订婚事宜,不想撞见了负屃“赠诗”一幕。 老龙王听了儿子的泪诉,心如刀绞,怜惜的说道:‘儿啊,你这犯的罪不能构成死罪,但事已至此,天命难违,这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为父今日来一是送你一程,二来给你带来传家之宝,东海镇宝之物夜明珠。今后你有了灾难凭此,任何灾难都会逢凶化吉。拿上它吧!这是为父的心意。“ 说完从袍袖中拿出白绫包裹圆形之物,交到负屃手中。 负屃正迟疑间,龙王一下将包裹塞到儿子手里。 负屃负疚的对龙王道:’多谢父皇恩典!这么贵重的传家之宝送给儿臣,实属不该。儿臣是带罪之人,因父皇求情,玉皇大帝开恩免于死罪,儿臣已感激涕零。家中之宝还要镇海佑海,儿臣实不敢当!” 老龙王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又急又宽慰,大声的对负屃说:“儿,你能为龙族着想,为我着想,我感到很欣慰。你有了这个夜明珠保佑,会一生平安的,龙宫镇海不只这一宝物,不是还有定海神针吗!放心拿好。” 负屃看着父亲对自己的深情,不再推辞。 此时,羁押负屃来的天刑随押使催促道:“时候不早了,快快赶路,我好回禀天庭审司!” 天刑随押使话音刚落,就听得如雷鸣般的声音传入耳鼓:“且慢!” 眨眼功夫,有如罡风扫地,“哗啦啦”“踢沓沓” 八个彪悍枭勇之将出现在三人面前。 老龙王和负屃惊呆了,来者正是老龙王的八个儿子。 他们各自在值行镇海护疆的任务,不经意间听到换岗的虾兵说负屃犯罪被天庭责罚流放到西海海眼。 兄弟几个一商议,八弟纵有罪,也是兄弟,这去流放之地的最后一程他们一定护送到底。他们想瞒着父皇做这件事。没想到父皇却抢在他们前面。 这真的验证了天下真情,唯有亲情是第一的真理。 父与子九人将负屃围在中间,搂成一团…… 听见得是一片呜咽,落下得是满地离泪。 远天有一片乌云笼罩,风也冷冷的吹来,树木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老龙王仰天长叹:“天怜吾儿!” 此话出,老泪落。 但听得闪电划过,暴雨如注。 这十一人组成的小队迅疾走向西海海眼方向。 第二十一章:海眼蜇伏 珠显前生 负屃来到海眼,一看这海眼原来就是一个直肠式惯通于海域的通道。 他环顾海眼四周:黢黑一片,潮气、腥气、尘味……总之是五味俱全。 住惯了豪华水下宫殿的负屃看到这里,心憋闷的不行。 他在琢磨着应该怎样来改变现状。因为它深知,自己在此不是住一天两天,是要修炼千年。 他用将海眼中间处用神力打开,每天掘进,到了三七二十一天时,眼前的景象令他惊叹不以:满洞钟乳林立,紫气绕室,洞中还出现了一个天然温泉。他为此取名曰:悟修大力神池。 他每天在大力神池中修养,就为千年修成正果。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一天,负屃实在憋闷的不行,一下想到父亲给他的夜明珠。何不拿出看看,这传家宝贝有什么魔力。 他打开白绫紧裹的宝贝,映入眼帘的是有二碗大小的明珠。 明珠通体晶莹,清澈耀目。 他拿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不明就理。 他焦急中,下意识的吐了下蛇信,这蛇信也刚好触在明珠上。 那明珠一下子幻化成了一个通透的空间…… 他看到了自己在海眼居行的一幕幕…… 自己偷偷的溜出海眼。没按着惯常入水入林,只想到一个自己从没到过的地方去寻求下刺激。 开始迅捷的爬行,很快来到了繁华闹市。 一看这闹市,显然不适合自己,于是便悄悄的溜边,不觉爬行至一家高门楼大院前,但见院门朱漆满布,肃立高格。大门上方悬挂横额牌匾,上书“周府”。这二字题的是苍老雄浑,遒健潇洒,恢宏古朴。 门两旁有两头石狮,那石狮双目炯炯,口啸八方,足健爪利。 负屃看呆了,心下想:人间还有这么好的宅院,我托生为人时也置一处…… 正在负屃遐想之时,就听得人声鼎沸,一很多人簇拥着八抬大轿远远而来。 负屃一看自己如此庞大身躯,一定会让人发现,所以在轿子和众人没到之前,用了神力缩骨功,将自己缩小到不被人发现的大小。 寻摸着将自己寄托在哪里好。一看面前除了大门就是台阶。躲到哪里合适呢。 眼睛一亮,看到台阶左右的石狮,这不是最好的藏身之地吗? 于是快速的爬上右面的石狮头上,静静的趴在那。 谁都不会注意到自己,因为自己用神力已和石狮融为一体。 轿子进了家门,一会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自院内而来。那声音像银铃般,还咯咯的笑个不停。翩然的小小的身形如燕子样轻盈。 她就是樊任氏前世周家小姐垂髫时。 当她走到负屃趴伏的地方,一下愣住了,小声自语道:“咦!什么时候石狮头上多了一条蛇?怪了,原来就是一头狮子呀?” 自语完,她弯下小身体,用手摸着负屃的头,笑着说:“哇,长得好可爱呀!你是谁呀?哪里来的?以前怎么没看到你?”听到此,负屃真想答话,如果答了话,那女孩会吓坏的。所以忍住了。 就这样,负屃认识了樊任氏的前生。 樊任氏的前生是托生在一大户周姓人家,父亲是本地太仓史令,母亲也是出自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 这周小姐可谓周府的掌上明珠,被父母呵护着。如金枝玉叶,尽享荣华富贵,整天锦衣玉食。 这负屃每天都要修炼,天庭规定每天给他一个小时可以出海眼自由活动,一年里只给三个月这样优待。 负屃非常珍惜这样的优待。他将每天的一小时都用在来周府看周家小姐。 没天都是八点来,九点走。而此时,周小姐也像如约前来。 负屃每天都会看到小小的身影跑来,摸着他的头,和他软语轻言,直到他的时间到,周小姐也如心灵相通似的不舍回到深宅大院。 就这样一人一蛇每天相处,竟有种难舍难离之感。 这一天是负屃本月最后一天优待日。正八点他便蹲伏在右面的石狮头上,侧耳谛听大们响动。 任凭怎样细听,都没看见周家小姐翩如飞燕般的身影,更听不到那银铃般的笑声。 他好生纳闷:这是怎么了,每天都按时来,今天怎么了,病了? 他不敢多想,因为它看到此时日晷已三尺竿头,是自己回去修炼时间。于是恋恋不舍的回了海眼。 却说这周家小姐今日为何没按时来看负屃,原来是被选中河秀娘,正在去往异龙湖途中。 原来这方湖中有一湖怪,每年都要选本地童女做绣娘(即娶媳妇),这绣娘得他自己选,选中的就得在七月的望日十五那天着盛装沉入湖底,他在湖底接应。如不答应,他便大发洪水,让庶民颗粒无收。 这周太仓史也不敢怠慢,迫不得以将自己的爱女送到异龙湖…… 这次合该周小姐天助。湖怪前一天酒喝多误了行程。但她逃出了湖怪的魔爪,却没逃过死神的魔爪。 周小姐入了水中,片刻功夫就被水卷走。她的魂魄被投胎到任家。 负屃哪里知道这事。 那夜明珠的功力不是神圣吗?不尽然,夜明珠只能看到拿夜明珠之人前生诸事,却看不到今生之事。 为什么说樊任氏在看到灵蛇时觉得不害怕,有似曾相识感。原来他们前生就有缘,所以今世得相遇。 第二十二章:正果修成 节外生枝 这灵蛇因着虔诚和努力是真正修成了正果。 他第一件事便想到对樊任氏的承诺。 之前承诺过后,表面上他没履行。樊任氏一定会这么认为。但他这里却有不为人知的苦衷。 现在修成正果。什么苦衷,不得以,枷锁,桎梏……通通一边去! 他的阳刚之气出来了;他的率性不羁出来了;他的傑傲不逊出来了……总之,他的所有真性情像匹脱缰的野马,将要在天地间纵横。 他太着急见樊任氏,于是身躯向洞外游去,当快要出洞口时,他想起了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当仙或灵托生人形,要将原形隐没。 灵蛇一笑,笑自己太着急竟然忘了换下原形。 于是,他重回洞中,将蛇皮慢慢的往下褪,他以为会很痛,可是没有太大的感觉,只觉得如伤口结痂马上好,不是自觉掉下,而是人为揭痂的那种轻触小痒。 褪皮之后,他马上跑到悟修大力神池,照着池水一看,这哪里是原来的自己,这分明是潘安再世,宋玉重生。 但见那水中倒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若傅粉,目若秋波,纶巾翩然,仪态似仙…… 灵蛇看着自己脱生为人的神态,竟痴痴的望着,心里问着:“这是自己吗?是自己脱生为人的形象吗?” 在得到心里确认之后,才回过神来。欣喜的喜极而泣,便啜泣边道:“千年的修炼只为这一天,千年的修炼愿望终达成,谢天恩!谢父母恩!” 然后虔诚跪地,向着东海方向,叩首三拜。 待这些都准备停当之后,灵蛇猛然想起对他来说最重要之事:去樊家赴樊任氏之约。 看着褪下的蛇皮,想着池水中脱生成人的影子,此时他竟不知在蛇形与人形之间如何取舍。 也就是说,去赴樊任氏之约是用原来的蛇形还是用现在的人形。 用蛇形,樊任氏一下子能认出,用了人形樊任氏恐怕接受不了。 两难摆在那儿,权衡利弊之后,他不舍的将人形隐回,将腿下的蛇皮重新穿在身上。 一切妥帖之后,快步的向樊府走去。 到了樊府已是掌灯时分。 樊家烟囱上的烟圈儿,袅袅的环状上旋。听老一辈人传说:烟圈圆,客来喧。 还真的应了老话。这不,灵蛇客来访。 灵蛇身躯虽庞大,但平衡性。速度性非常好。 他游移着自己的身子,尽量在暗处,片刻便游到了樊任氏的房间门口,他焦急的想第一眼看到想看之人,可屋里没人。心想,此刻一家人一定都在用餐。这样想着,便悄悄的缩回头,看到与樊任氏相邻最近的房间有幽暗的烛光,他费力的从门爬了进去。 眼前,香案上摆有烛台,上面贡果多盘,正中有观音鎏金佛像一尊。在佛像左边放着一个用蒲草编的草蛇。 地下靠近香案放有一个圆盘蒲草垫,蒲垫右后方放有一约四丈余长方蒲草塌。 看完这些,灵蛇心中晓知一二。 此时,他心中一热,泪盈双目。 这是专门为自己而设的屋子。为掩人耳目,只能和佛案同设一处。可谓用心良苦。再看那草编之蛇,那分明是自己的化身。唉,唉,我灵蛇何德何能让痴女子为我这般痴情!此生为人,我定不辜负三生之情。 灵蛇从海眼至此,也很累了,他盘在蒲塌上,溜圆铮亮的大眼看着门外的方向,他多么希望一下子看到熟悉和喜欢的樊任氏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可是,门外始终没有听到脚步声。 灵蛇疲倦至极,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第二天,太阳光金亮亮的,雄鸡报了三声晓。 从睡梦中醒来的人们,有的伸着懒腰;有的睡眼朦胧;有的还口涎洇嘴儿的赖床;烟瘾大的在床榻抽起第一口开嘴儿烟…… 对于勤快丫鬟青鸾来说,每天起来,首先把自己的手和脸洗干净,然后,紧要事是去樊任氏的屋里服伺樊任氏梳洗打扮,是端饭拿菜,最后还要叠被扫炕…… 勤快的青鸾每天都是第一个起来,她洗漱完,拿上黄铜脸盆去水缸中舀了一盆水。这是给樊任氏打的洗脸水。 她莲步款款端着水盆低头走着,不经意间抬头,这一抬头不要紧,真儿真儿的要了青鸾的小命。 青鸾看到了什么要了她命的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章:鸾魂惊飞 爱心冰嵌 青鸾看到的正好是灵蛇。 青鸾起的早,这灵蛇起的也不晚。 坏就坏在青鸾从没亲眼见过灵蛇,都是从樊任氏口中得知。 所以,未知的,暗处险情都难防,也更具杀伤力。 灵蛇每天都第一时间到外面去喝第一口晨露。 今早是他喝晨露时间,正好被青鸾撞见,所以出现了要人命惨状。 灵蛇蒙了,不知怎么办。他傻愣在青鸾身边…… 只几秒,他缓过神来,迅捷的游动着身体向着樊任氏房间爬去…… 此时樊任氏已醒,正坐在床沿等青鸾的洗脸水,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下想:“这小蹄子儿,今儿怎么还不端水来?别是睡过头了吧?待我去看看!” 一边自顾的嘀咕一边低头窸窣穿鞋,起身走到房门,一下看到灵蛇蹿行至脚边。 她连惊异带欣喜,差一点叫出声来。但她没有,怕有失少奶奶的身份。 她轻嗔的问着灵蛇:“灵蛇,这一个多月来你上哪去啦?说好的第二天来家,怎么没来?” 灵蛇不敢回答,此时也没这个心情。他拼命的摇尾,然后快速的爬向放香案屋子门口。 樊任氏看着灵蛇的怪异举动,真有些摸不着头脑。于是也随着灵蛇后面跟了过去。 面前的景象令樊任氏差点晕过去:青鸾直挺着身子躺在香案屋门口,眼睛瞪得大大的,白色的唾液挂满嘴角,原本粉嫩的脸此时变成了青紫色…… 看着面前的景象,樊任氏顾不得少奶奶身份,一下子扑到青鸾的身体上,悲声连连:“青鸾!青鸾!你这是怎么了?一宿没见怎么变成了这样?你说话呀?” 任凭樊任氏的哭天抢地,青鸾就是不吭一声,她的魂魄早被吓到九霄云外去了。 哭够了,樊任氏擦了擦眼泪,泪眼朦胧中看到灵蛇正看着自己,此时那眼中没了往日温情,有的是愧疚和沮丧。 樊任氏看懂了,一下反应过来,历声喝问:“灵蛇,是不是你将青鸾给吓死的?” 灵蛇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大大的头颅。 樊任氏一看灵蛇的表情举动,愤怒冲到灵蛇面前,举起拳头要砸下去,再一看灵蛇,正闭目等着自己的拳头落下,心一软,‘嘭’!拳头砸在自己胸口。 她捶胸顿足道:“青鸾那,你去了,让我可怎么活呀!不如我也……” 她的话没说完,就看到灵蛇头向青鸾的尸身点了三下,然后庞大的身躯快速的游走,一会儿便无影无踪。 樊任氏也顾不上寻找灵蛇,目前要紧之事是青鸾的尸身。 在八月的大理,正是最热的时候,这样放着会腐烂,去上房找人帮忙是没问题,可青鸾无缘无故丧命会让老夫人和众家丁、奴仆起疑心,更要命的是,家人皆知便要报官发丧。这是每一百姓家白事必走过程。官府一介入,麻烦事更大了…… 想到此,樊任氏脑袋涨得生痛。心说:那灵蛇岂不成了众矢之的!不行!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樊任氏历来以胆大著称,但此时她可没了胆量。真应了俗话:胆小如鼠。 她盼着夜晚快来临,她好方便处理青鸾的后事。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也是个难题。这一长脱脱的尸身放在明晃晃的门口,万一东厢老夫人有事来,那不是全漏馅了。 事不宜迟。樊任氏去到仓房将为冬日里苫花草的蒲毡拿来,将青鸾裹在里面。裹好后她可犯了难,光裹住别人是看不见了,但不防腐,这个问题怎么解决呢?只能冷冻。 这……这…… 樊任氏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喵”的一声猫叫,打断了樊任氏的思绪。 灵猫“翠花”向自己走来,嘴里叼着什么东西,到了樊任氏面前,将头一甩,嘴一松,一个东西从翠花嘴里落到地下。 樊任氏好奇的一看,是个十厘米长的冰晶物体。她用手拿起细看,里面有一只被冰紧紧冻住的小耗子。那耗子尖爪弯曲,灰色绒毛清晰可见…… 她一下想到灵猫翠花叼着的冰耗子一定是从自家冰窖里叼来的。 这样一想,脑子灵光一闪,恍然大悟道:“这分明是灵猫在提醒我用冰来制冷啊!自己吓得真是昏了头,连这简单常识都忘记了。” 她匆忙走向门外,一会又踌躇起来,樊家的冰窖可不是一般人随便进出的。因为,冰在大西南来说非常珍贵,是樊家花了很多银两在天津耿姓“富盛冰窖”专门买来储存在自家建造的大冰窖里,为了夏季消暑之用。冰窖钥匙在老夫人手里。 这可真难坏了樊任氏,因为自己没有任何请冰理由。 此时的樊任氏搓手顿足,真到了黔驴技穷地步。 正在她无技可施之时,脑海中出现了樊家因断冰自制的影像:有一年,西南大旱,庄稼颗粒无收。土地龟裂,车如龟行。路不好,所以樊家就没有去天津买冰。 但干旱造成的奇热却让樊家人受不了。原来是每到夏季会拿出冰块来消暑,冰没买,暑消不了,樊家上下像霜打的茄子----蔫儿了。 这总不是办法。但人总不能被办法约束住。 俗语有: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点不假。 这不,“老姜”甄叔出了一个主意,说他老家有一种硝石粉能制冰,于是拉上幺喜,俩个人回甄叔老家取回了硝石粉。 拿回来大家真的制成了冰,但由于薄厚不均,也由于量少,不好保存。但临时用却是不错。 樊任氏当时也参与制冰,当时还觉得好玩。临了向甄叔要了硝石粉两袋。甄叔当时还笑说童心未泯。 想到此,樊任氏去仓房最里层角落里的铁桶里拿来硝石粉。趔趔抜抜左右手各拎一袋进了佛案屋中。 又去了一趟后厨间,拿来四个竹筒。这竹筒是用来做竹筒饭的。 这些都准备好后,她开始制冰。 先将水倒在大洗澡盆中,把硝石粉洒在水里,再将竹筒注满水,还拿来铁盆也注满水。然后将这些注满水后的器皿放在大澡盆中…… 第二天,天放亮,樊任氏擦着醒松的睡眼醒来,一下便想到制冰之事,便一个箭步的冲向澡盆。 那澡盆中所有器皿都毫无例外的结了冰,倒出看起来薄厚能有十公分样子。 她欣喜若狂,也顾不上再倒入方便拿。而是用双臂、双手捧着,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裹青鸾的蒲毡面前。 打开蒲毡,迅速将冰块围在四周摆放好。 樊任氏弄完这些,已是周身汗透。 她直起身子,将香案的屋门用锁锁好。 回到屋里,一头便栽倒在床上。 眼泪也湿了满脸。满枕巾。 她自问道:“好女人为何遭这么多磨难,何时是个头啊?” 正在她悲问时,看到窗外有一庞然大物影子一闪,她心说道;“这个惹了祸的畜牲回来了,看我怎么教训他!” 第二十四章:飞跃昆仑 仙草救命 樊任氏骂完,唰啦一下将门打开,灵蛇一头撞进屋来。 樊任氏看到的是:灵蛇中腰间缠了藤条捆绑的东西,松开来一看是许多株不知名的淡绿色的植物。 此植物叫九死还魂草。只有在昆仑山巅才生长。 灵蛇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昆仑山找的仙草。 灵蛇在一边好像很急的样子,尾巴不停摆动,眼睛也睁得大大的。樊任氏起初看不懂,后来看到灵蛇爬行到放青鸾尸首的蒲毡旁,才恍然大悟:他这是在提醒我把这个草植给青鸾用上。 樊任氏快步的走向后厨,不一会便回来。收礼拿着倒蒜缸一套。 她蹲在地上,把那植物倒碎,倒成粘糊状。 将一多半兑入开水,一勺半留下。 她走到苫盖青鸾的蒲毡前,将蒲毡打开,费力的撬开青鸾的嘴,把药液送了进去,大概有一刻钟功夫,就见青鸾咳了一下,身子也慢慢动了一下。 边上的樊任氏惊喜连声道:“青鸾!我的青鸾,你可醒了!” 醒过来的青鸾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小姐!家里有蛇!我好害怕!” 樊任氏轻声劝道:“没事的青鸾,你看到得就是我和你说起的灵蛇,就是长得大,但不会危害人的。” 樊任氏这边安慰着青鸾,手后面摆着示意灵蛇先躲一下。 灵蛇一看这里是为自己准备的屋子,别的屋子也不敢去。于是滋溜一发隐身功,爬进青鸾刚出来的蒲毡里。 青鸾由于刚醒来,意识还不太清,所以没看见灵蛇。 樊任氏对着青鸾说:“青鸾,你醒了,该饿了,我扶你回你屋里,我给你打饭去。这会儿让我来伺候一回你!” 听了樊任氏的话,青鸾失血的脸颊露出了一抹浅浅笑意。 樊任氏搀着青鸾去了青鸾的房间。 这前脚主仆二人一走。灵蛇可待不住了。 这八月的大热天,裹在蒲毡里,可想是啥滋味了。 他蠕动着身子刚想爬出,一下子想起青鸾被自己吓死状,身子又钻进了蒲毡。暗道:热就热吧,总好过挨骂。 樊任氏将青鸾安顿好,自己很疲累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屋中。 头刚沾枕头,一下子想起灵蛇来。心里骂道:都怨这畜牲,惹来这么多祸端,待我去教训他一番! 想到此,轻手轻脚的来到香案屋门前。 她开了锁,一看屋中空无一物,只有案上的烛在闪着微光。 不经意嘴里溜出一句:“这死畜牲,闯了祸倒跑了,跑了也好,省心。” 话音刚落,就听见裹青鸾尸身蒲毡里有动静。樊任氏也吓了一跳。 声音过后,大大的灵蛇现身了。而且爬到了樊任氏的近前。 樊任氏怒气一下升了上来,历声骂道:“你个不知好歹的畜牲!青鸾险些被你害死,你倒底想怎样?要不你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我真恨不得打死你!”说着话,拳头举起,刚要落在灵蛇身上,一下看到灵蛇身上有好几条血癝子。拳头无力的收回。 她近前看着灵蛇身上的刮痕,想一定是去为青鸾采救命草时刮伤的。心一软,眼泪夺眶而出。 轻声对灵蛇道:“是我不好,我错怪你了。你等下,我去给你拿药擦擦,不然会感染的。” 说完快步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只一会便拿来用草纸包裹的药末。 来到灵蛇身边,将白色药沫洒在刮坏的伤口上。然后嘱咐道:“晚上趴着时不要将上药的地方碰到。” 药沫上完了,樊任氏也累了。她转过身向门口走去,不曾想被灵蛇庞大身躯堵在门口。 樊任氏惊了,同时也怒了道:“怎么,还恩将仇报,给你上了药已是可怜你,没治你罪就不错了,还挡我的道。不知好歹的畜牲!” 任凭樊任氏怎么骂,灵蛇就是不挪动身子。 樊任氏好生奇怪,心想:必是灵蛇还有什么要求。 她想着这灵蛇也不懂人语,听也听不懂,说也不能说。这可如何是好! 她想出了一个法子,樊任氏对灵蛇道:“灵蛇,你可能有事说,这样我猜你所求,然后说出来,你懂了就点头,不答应就摇头,好不好?” 樊任氏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灵蛇大大的头点了点。 樊任氏惊奇的半张着嘴,半天和不拢。心道:原来他能听懂我的话。 一人一蛇对视着,樊任氏开始说话:“你也看到了,青鸾胆小,她已经被你吓死过一回,我不想有第二回,所以你必须走!” 听完樊任氏的话,看到灵蛇身体一激灵,两只大眼睛里流下了眼泪。头不停的摇动。 樊任氏明白了灵蛇是在摇头不答应她的命令。 她自顾自的说道:“就你这个大体型,谁看了都会被吓死,也就我没被你吓死,因为我胆大。这样子总不是办法,你又不愿走,青鸾胆子小,你们两个不是给我出难题吗!你说怎么办?” 在樊任氏无计可施之时,传来话语声:“我会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樊任氏这下可吓着了,她颤声问道:“谁!是谁在说话?” 面前的灵蛇用头碰了碰她道:“是我,灵蛇,我在和你说话,这里还有别人吗?” 樊任氏惊魂未定的看向灵蛇,哆嗦道:“你再说一句!” 灵蛇又从含着蛇信的嘴里发出声音:“放心吧,我今天就回海眼老巢,我已经千年修炼成人,怕你不适应我的凡体,所以还用原体出现。等我回来,以人形出现,你可别不认得我。对了,我身上的伤没好,有记号的。好了,你也累了,我走了。” 灵蛇一闪身便无影无踪。 樊任氏惊得瘫软在地上。 第二十五章:新换奴婢 埋下隐忧 灵蛇走了,樊任氏起身拍打掉衣裤上的尘土,慢慢走回自己屋子。 因为青鸾的身体最近还在恢复中,樊任氏舍不得让她干活。于是想到要找一女奴婢代替青鸾,让青鸾病好了干轻闲活计。 有了想法,樊任氏是个痛快主儿,马上就实施。 她急迈莲步去上房甄管家处。 甄管家正在整理帐目,一看樊任氏来,心下便明白一定有事,于是乐呵呵问道:“少夫人,您来啦,快请坐!幺喜!快给少夫人上茶!” 里间传来应答:“好勒!” 眨眼功夫,幺喜便提着茶壶进来,白净脸上带着笑道:“少夫人来了,多日不见,问您好?” 边说边往樊任氏面前茶盏里倒茶水。 樊任氏看着幺喜越来越会说话,也越来越沉稳样子,笑道:“我很好,就是西厢的事也不少,哪些照顾不到能行。幺喜,你没白和甄叔学,越来越有长进了。” 幺喜憨笑着答道:“是的,和甄叔不仅学到帐务管理门道,还教我做人道理。这不多亏了老夫人和少夫人扶持,幺喜才有今天。” 樊任氏笑着说:“行啊,知道这些理儿,就没白学,跟着甄叔没错的,甄叔老了可要孝顺着他。去忙吧!” 幺喜连连点头,谢过樊任氏出了甄叔屋子。 甄叔看着幺喜的背影,发自心底的笑说:“这孩子是越来越像样儿了,是棵好苗子!”话毕看向樊任氏。 樊任氏也笑看着幺喜背影道:“是啊,好苗子就要好好栽培。” 甄叔一听这话是话里有话,于是接过樊任氏话头道:“少夫人来可是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老夫能做的,一定想尽办法做到。” 樊任氏将目光看向甄管家道:“甄叔,我此来是有一事相求。” 甄管家忙接话道:“少夫人看您说哪里话,您吩咐的就是我们下人该做的,可别加一求字,折煞老夫。” 樊任氏看着甄叔衷心耿耿的神情,便实话说了出来:“甄叔,我这西厢就一个使唤丫鬟,这女孩子就是事多,这不,到了年龄,第一次来月事,自己吓得不行,怏跄的,一点力气没有。我这不是心痛她嘛,所以想让甄叔代为找一个知根知底儿的女奴婢把青鸾替换下来。让青鸾做别的轻巧活。这不,得麻烦甄叔了。” 对面的甄叔马上说道:“少夫人,看您说的,信任老夫老夫就感到很荣幸了,别说麻烦,这样说不是见外了。” 说完此话,沉吟了片刻,一拍大腿道:“有了,有了。我远房有一表侄媳,现孤身一人,前年看见她还托我给找活计,我说帮找找看。咱家那时也不缺人。也没搭理她。” 樊任氏很感兴趣道:“那她人品怎样?身体都和格吗?” 甄叔看樊任氏着急神态,笑着答:“少夫人,她的人品倒是没有不妥地方,身体很结实的样子。但这些都是表面的,细仔的还要少夫人自己来品,我的话只做为参考。” 樊任氏继续问道:“她家离我们这有多远,今天能领来一见吗?” 甄叔笑道:“这真问到点儿了,她家离我们很近,一袋烟功夫就到。就看她在不在家,在家就能领来见。” 樊任氏对甄叔道:“那好,让幺喜看一下帐房,你去跑一趟。” 甄叔得了令,急火火的出门消失在巷口深处。 这边的樊任氏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真如甄叔说的一袋烟功夫,甄叔领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来到西厢。 樊任氏看着面前的女人,三十郎当岁儿,黄白净面皮,脸上有零星浅皮麻子,粗胳膊短腿。 樊任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可愿意来府上做工?” 那女人忙不迭的低首敛眉道:“民女叫甄黄氏,丈夫因伤寒于前年过世,无子女,就我孤身一人。樊家我早就想来打工,可没有机会来,这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一定珍惜!我愿意伺候少夫人!” 樊任氏对甄黄氏道:“那好,你愿意就要好好干。一会我会吩咐你做些什么。” 对甄黄氏说完这些,向甄叔谢过,领着新女奴婢去了挨着青鸾的一间屋子。 这真黄氏一来,青鸾解脱了。樊任氏给二个女奴婢分了工,青鸾只管梳头,原来的活计都由甄黄氏来做。 吩咐完这些刚要回屋,一个陌生声音传了来:“这是樊家吗?” 樊任氏一回头与来人打了个照面。 但见得来人:白衣胜雪,墨发垂肩,身长七尺八寸,傲岸魁伟,面如冠玉,眼如曜石…… 樊任氏的眼睛差点被来人吸了去,轻声问道:“这位官人,您可是走错了地方?” 来人声音宏亮答道:“昨日之约,这么快就忘了?” 樊任氏一听这话,方恍然大悟道:“你是……” 没等她说完整话,对面的男子笑言:“我是灵蛇。我的身上还留有去昆仑采药划的伤痕。” 一听这话樊任氏是真确信眼前的美男子是灵蛇所变。 此时她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但她还是忍住了情绪。女人在男人面前就得拿起矜持来,不然会失态,让男人看不起。 樊任氏换了一种神态,对灵蛇道:“这么深夜来此,今头可怎么向大家交待?” 灵蛇顽皮的一笑道:“这我可管不着,我只管今世寻你。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樊任氏看灵蛇赖皮的憨态,沉吟了一下道:“你还去香案堂住着,有了地方再挪。你就说你是我远方表弟,到这里找事情做,正好今天雇请一女奴婢,你算我雇的男家奴。这正好算一个由头。给你起名叫……对了,叫朱玉,过几天就重阳节了,重阳头插茱萸,驱灾避邪。” 灵蛇拍着手道:“好啊,我有名字了,这个名字我喜欢!” 第二十六章:用人不当 祸从口出 这朱玉一来,给西厢乃至整个樊家带来了生机和活力。 他人不仅长的好,还心地善良、人勤快,而且还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巴。 樊任氏把整个樊家修剪花草的活交给他,他干的非常卖力。 两周不到就让樊家上下称赞不已。 这一天清晨,樊任氏心情不错,她招唤着青鸾:“青鸾,起来了?” 窸窣的脚步从小套间传来,声音也一并传来:“来啦小姐!” 樊任氏道:“我还以为你在赖床,正是秋光当好时,早起清爽。” 青鸾一听樊任氏话,接口道:“是呀,这一年过去了大半,没做出什么成绩来,净让小姐操心了。” 樊任氏道:‘看你说的,谁没有个头疼脑热时,别说些沉重话题,来点轻松话题。 青鸾问道:”小姐,明日是火把节,家里有什么准备没?“ 听青鸾一问,樊任氏一下笑了道:”看我这记性,这一段忙的晕头转向,连火把节这么大的事都给忘了,我也老喽。“ 青鸾马上接过话头:”小姐,看您说的,您比我也大不了几岁,才不老呢。要说记性不佳,都因这段时间家里事情多的缘故。过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然后青鸾问道:”小姐,今天梳什么发式?“ 樊任氏稍作沉吟道:”我看现下很流行灵蛇髻,动感清灵样,梳个?“ 青鸾在背后一听灵蛇二字,身体激灵了一下,手也软了下来…… 樊任氏觉得青鸾的异样,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说着:”怎么,一说起灵蛇二字你都怕成这样,杯弓蛇影四字用在这里最合适了。过去的事不好总去想,会成为负担。忘记过去不好的,你才能拥有最好的未来。来吧,就梳灵蛇髻。“ 青鸾认真梳了起来…… 正在一主一仆之间探讨的白热化时,听到背后传来报声:”家奴朱玉来报,今日活计都已完成,请少夫人查视。“ 樊任氏此时头已梳完,灵蛇髻配上桃花般瓜籽脸,别提有多美了。 对面的朱玉正抬头看,一下子呆住,心道:”这还是凡人吗?简直是灵骨仙胎。啧!啧!“ 心下里赞着,这面上也显了出来。 这一神态被樊任氏捕捉到了,憋着笑,没发出来,对呆愣的朱玉道:“朱玉,你这一段时间以来,活干的不错。明日是火把节,是传统佳节,樊家历来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我现在是樊家主事之人,不能忘了传统,草率行事。要把此节日纳入重要日程。 这样,朱玉,你仍辛苦下,将火把扎出来,营造出节日气氛来。明天准你假一天,什么活都不用干,专们过节。” 朱玉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忙回道:“朱玉谢过少夫人!那我去干活啦。” 朱玉走了,青鸾掩口笑道:“小姐,看新来的小厮瞅你那样,整个一呆子,呵,呵,呵……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青鸾捂着肚子,腰弯着。 樊任氏一本正经的对青鸾道:“把你笑成这样,有那么好笑吗?嗯?” 青鸾忙止住笑回道:“也没有,今后不敢再笑了。” 樊任氏一听青鸾的话,说道:“不是不让你笑,女孩子笑要适可为止,不可过格,不然嫁不出去。” 说完此话,自己也‘扑哧’笑出声来。 青鸾看樊任氏笑她,忙笑道:“小姐,净拿人家取笑。” 樊任氏正了正神情对青鸾道:“说点正事,明日你也把最好的衣裳穿上,化化淡妆,我们去火把节耍火把。” 听完樊任氏的话,青鸾连连点头称好。 青鸾梳完头回了自己的屋子。 梳完头的樊任氏感觉神情清爽许多,心也不似前几日那般烦躁。 她往门外走着。 迎面看到新来的叫作甄黄氏的奴婢匆匆走来。 对着樊任氏双手侧揖道:‘少夫人好。“ 樊任氏听着新来奴婢问候,回道:”好着那,活计都做完了?“ 甄黄氏回道:”做完了,请少夫人验查!“ 樊任氏听完甄黄氏话回道:”不必查了,感觉到你做的不错,今后继续!去休息吧。“ 看着甄黄氏远去的背影,樊任氏有种莫名的感觉。 她在捉磨着这种感觉,这仿似心灵中带来的排斥之感。 她明白了,她不喜欢她。 为何不喜欢,她也不清楚。 她下了台阶,过了照壁。眼前一片开阔,她来到了前院的大花坛前。 没走近花坛就被眼前的景像吸引住,但见花坛前,花盆紧拥,错落有序。底儿全用的大丽花当底衬,上面用大红茶花摆成吉祥大字”节日吉祥,福寿安康“。 这黄配红真的是喜兴。黄,黄金万两,红,更不用说,象征红火兴旺。 花坛远出的空地有一大堆扎好的火把,整齐的矗立在那。 她心说道:“这朱玉干的活儿真不赖!一会功夫火把就全扎成了,神速!” 正在感叹当儿,朱玉从花坛后面绕了过来。笑对樊任氏道:”少夫人,这是小得创意,不知合不合您心意?“ 樊任氏面上装作不太在意状道:”还好,亏你用心,没你事了,下去吧!“ 朱玉看着樊任氏不冷不热的神情,摸不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声的自语:”这是说好呢还是不好?女人心思难猜。真是天下唯小人难养也,女人难猜也。“自顾自语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天空澄明,金风送爽。 樊家一大家人都出来到花坛前赏花,然后坐在花坛前笑语连连。 老夫人笑容可掬,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因为她感觉,在儿媳的打理下,樊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樊任氏也在侍奉老夫人左右,不时逗老夫人说笑。那个画面温馨又感人。 快近中午,厨房副领班来叫大家去厨房用餐。 到了餐厅一看,摆了八大桌。 有烤乳扇、饵丝、饵块、凉鸡米线、包浆豆腐、洱海海菜、木瓜鸡、大理砂锅鱼、白族土八碗、雕梅、喜洲粑粑……还有石榴、海棠、枣子…… 大家喝着自酿的米酒,推杯换盏,好不欢喜。 每个人都大块朵颐,胃口大开,笑声萦庭。 午饭过后,樊任氏送老夫人回了上房休息,自己被青鸾扶着回自己屋子。 在走时她回头瞭了一眼饭厅,没有看到朱玉,心里有些不踏实也有些不落忍。因为他没在饭厅,就说明还没吃饭。她心里划着魂儿。 自己的身份也不方便寻问下人吃穿作息。所以无奈的被青鸾扶着回屋。 回屋之后,由于喝了不少酒,特别是自家酿的米酒,有后劲。所以不一会儿便睡去。 因为酒喝的过量,火把节也没去成,耍火把也没耍成。 这里表下朱玉。 从家奴身份来讲,他也是樊家的一员,今天这么祥和加喜庆的场面,不该少他。可偏偏少了他。这里是有原因的。 因为灵蛇虽然变成了人形,但骨子里忌讳和怕的东西一辈子都困扰,一辈子都剔除不了。 那什么是灵蛇最怕的? 一个是酒;一个是硫磺。两样碰到立刻显形。 白天的酒宴他不敢参加。参加了别人一敬,他一个大男人就得接酒,那当场就得现形露馅。 他考虑得甚是周全,但终究抵不住米酒的魔力。趁大家在推杯换盏之际,在后厨偷喝了三大碗米酒。然后不胜酒力,迷迷糊糊的回了香案屋子。 也该着,这樊任氏不时也喝多了嘛,所以忘了锁香案间的门。 清晨,人们都在梦中,有的是又来一个回笼觉。可想有多香。 突然一个尖厉的声音刺破整个西厢。 当樊任氏醒来看到的场面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床前地下瘫坐着甄黄氏,正大声喊着,她的左上方是呼呼睡着的灵蛇…… 樊任氏当时都蒙了,瞬间头脑一片空白。 她片刻冷静下来,对着瘫坐在地的甄黄氏道:”别怕,我没来得及向新来的你们讲,这灵蛇是我养的宠物。庞大些,不凶。但你在我家做工,就要守着这个密秘。“ 惊魂未定的甄黄氏嘴里满口应承不外宣。 可口上应承的多不保准。 真按这俗话来了。这甄黄氏不仅腿快,而且还嘴快。 樊家有灵蛇,还与少夫人住一屋,这一密秘被这张快嘴漏了出去。 这里要交待一下灵蛇。 火把佳节,灵蛇也高兴,本来因想着忌讳之事,不去宴会大厅怕犯戒,可禁不住米酒香味的诱惑,犯了戒。这犯戒罢了,还梦游走错了屋子。这些为樊家酿成了祸端,而且还是个大祸端。 第二十七章:虐心忽起 痛打灵蛇 甄黄氏吓得不轻,她双目无神的瘫坐在地,给樊任氏打的洗脸水,此时洒的也是满身满地。 樊任氏扶起吓傻的甄黄氏,感觉得到甄黄氏的身体还在颤抖。 她怕甄黄氏再看灵蛇引起过激反应,于是招呼青鸾道:”青鸾扶甄黄氏回房,好好照料她!“ 其实青鸾就在门外侧候着,甄黄氏的一嗓子除了上房听不到外,西厢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所以,很快的来到她们面前。 她小心的扶着甄黄氏向奴婢专用房间走去。 樊任氏走到灵蛇朱玉身边,大声喝斥着:“该死的畜牲!闯了祸还装死!起来!起来啊!” 听着樊任氏近似咆哮的喊声,灵蛇才慢慢睁开惺松的睡眼…… 他看到的是:樊任氏怒目圆睁,平日里嫣然的桃花面也变了颜色,如包公审犯人的黑脸。 他惊呆了,还没反应怎么回事,历韧的蔑竹板狠命的打在身上。 他想喊,但看着樊任氏激怒的神情,感觉自己肯定是做了什么最不该做的坏事。于是忍着。 一下……二下…… 当打到快三十板时,灵蛇无力的瘫倒在地,随后无了声息。 樊任氏看到此,把竹蔑板甩掉,一个箭步蹿到灵蛇身边,大声喊道:“朱玉!朱玉!你怎么样了?你动一下!你可别吓我!” 眼前的朱玉被她这一顿暴打,竟幻回了人形,因为此时酒劲已过。虽如此,还是一动不动的瘫倒在地上。 看到此,樊任氏傻了眼,没了主意。心想,如果灵蛇被打致死,自己除了是罪魁祸首外,终生都要在悔恨和痛苦中度过。想到此,她的眼泪不自觉得流下。淌到灵蛇朱玉的脸上、眼睛上。 经过樊任氏眼泪的滴触,朱玉慢慢睁开了双眼,一抹苍白的笑浮起在脸颊。 樊任氏看到朱玉醒了,不由得放声大哭…… 朱玉看着樊任氏哭够了,艰难得起身,由于被打无力,一下子摔倒在地。 樊任氏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忙上前将朱玉扶起。然后关切问道:“还疼吗?” 朱玉苦笑道:“你说呢?能不疼吗。不过我也纳闷,喝完酒我还记着我回了香案堂,怎么后来就……” 樊任氏对朱玉说道:“快别提啦,伤口上药重要,热天别感染了。快!我来为你上药!” 朱玉顿了一下,樊任氏匆忙也没发现这一表情。 当樊任氏拿来云南白药,脸上现出欣喜。 朱玉坐在床沿,樊任氏叫道:“还不赶紧过来一点,离那么远怎么上药?” 朱玉扭扭捏捏,磨磨蹭蹭的一点一点靠拢樊任氏。 樊任氏急了道:“怎么这么磨蹭,还是男人吗?有点血性好不好!这是为你上药,不是要扒你皮,快着点!” 朱玉小使神力,一下便出溜到樊任氏近旁。 这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闻着樊任氏的体香,他感觉像喝了香醇的美酒,醉了…… 樊任氏看着朱玉不自然表情,忙提醒道:“别傻愣着,来!把上衣脱掉!” 樊任氏这一声命令不啻一声惊雷。 他打怵小声道:“拿给我自己来。” 樊任氏一听这话如火腾地蹿上房,历声道:“你自己来,你自己能够着自己的背,那不等于自己牙齿能咬到额头。快点,没那么多时间和你腻歪!” 朱玉不情愿的脱着上衣,就听得:“唉呦!” 樊任氏忙来到朱玉近前,问道:“怎么了?” 朱玉坏坏的笑道:“让蝎子蛰了。” 樊任氏一听这话哭笑不得,心道:“受了伤不喊痛,还能开出玩笑,看来还打得轻。” 想着,也暗自笑了下,忙对朱玉道:“别耍贫嘴!我开始上药了,别动!” 只上到第一下,朱玉就开始叫唤道:“天哪,怎么这么疼?是什么霸道药哇?“ 樊任氏道:”是云南最好的止痛止血药,云南白药。第一遍上得是里面的小豆粒药,它第一是先解毒止痛,第二遍上粉沫,然后用纱布包好,再用胶布固定就行了。“ 药上完了,朱玉嗖的将衣服穿上,脸有些潮红。 樊任氏看着朱玉的神态,打趣道:”这衣服还当宝儿了,穿快了小心刮到伤口。“ 朱玉吞吞吐吐道:”人家没在女人面前这样过……“ 这回轮到樊任氏笑了:”咯、咯、咯……“银铃般一串儿飞出嘴。 边笑边说道:”好可笑。你之前没见过女人,还没见着过女蛇吗?“ 朱玉马上脸沉了下来,无辜辩道:”我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只为找前世之缘而来,谁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她才能燃起我希望之火。“ 按樊任氏的个性,她一定会接这话,但这次她没接。 此时,两人都没话,但心里有一种情感涌动在彼此心中。 樊任氏首先打破了沉默,神情庄重对朱玉道:“朱玉,总这样不是办法,两次了,吓到了青鸾和甄黄氏,再这样,不知多少人还会步她们后尘。甄黄氏的事还不知后果怎样,她这人嘴不好,不知会否将你误入之事传出,传出去那可不得了。这之后我要好好去安慰下她。 我想了一下,你还是回你的海眼老巢,这样谁都领静。伤好了你就走!” 樊任氏不置可否的劝退,让朱玉始料未及。他寻思被痛打一顿,一解不争之恨事情就过去了,没想到的是樊任氏这么绝情。 此时朱玉因为激怒,双眼也红红,脸上肌肉扭曲着,大声喊道:“我什么都能答应你,就是让我走我不同意!宁可挨你打,死也要死在你身边!” 樊任氏看着朱玉咆哮状,知道劝解无用,跺着脚,气得说不出话来。 看到身边蔑竹板还在,拿起就要向朱玉头上打,朱玉一点没有躲之意,樊任氏手中的竹蔑板‘哐啷’掉地。 能怎么办呢,樊任氏只能做情感的奴隶。那朱玉呢,他是心甘情愿的成为樊任氏的情感奴隶。人在最喜欢的人或事物面前,总是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 第三十章:睹物思亲 佛典明心 樊任氏给灵蛇上完药,快步去了甄黄氏的屋里。 青鸾在给甄黄氏喂水,看着樊任氏进来,两人都问候着:“小姐好。”“少夫人好。” 樊任氏走到甄黄氏床边,关切的问着:“怎么样了?我处理一些事,看你晚了点。身体感觉如何?” 听着樊任氏关切的问话,甄黄氏边流着泪边回答道:“少夫人,我还好,就是心里揪揪的,心脏慢一会儿快一会儿,弄得没一点力气。多谢少夫人这样记挂。” 说完此话,无力的倚在身后的枕头上。 樊任氏一看甄黄氏的现状。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全无了往日的高嗓尖音。而且身形也似一滩软泥,扶不上墙状。心下想:完了这人! 樊任氏坐在床边看着甄黄氏被惊吓过后的惊魂未退表情,无不怜惜问道:“这一次的事件怪我。” 樊任氏没说完话,甄黄氏忙接话头道:“少夫人,这不能怪您,只能怪那……那……蛇。” 樊任氏看着她连蛇字都艰难到难以说出,可见惊吓程度之深。 所以,针对甄黄氏她有了一个打算。 于是看着甄黄氏说道:“甄黄氏,你看出了这一档子事,惊你不轻,都是我的过失,多有照顾不周。依你现在的身体,可能暂时胜任不了你身赋之责,我是这样想的,你暂时回家修养,这样利于身体更快恢复,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回樊家,樊家大门为你敞开。现在你的身体恢复需保养品和一些药物,这你不用担心,在你离开樊家时,会补给你银票做为补偿,你看如何?” 甄黄氏早就等的这句话,忙接口道:“我没意见,多谢少夫人恩典。”说完话还要起身行礼,被樊任氏拉住。 做完这些,樊任氏神情凝重的对甄黄氏道:“现在樊家只有西厢这些人知道灵蛇之事,上房还不知灵蛇之事。看到灵蛇你是亲历者,虽回了家,要保守这个密秘。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实际的情况是灵蛇醉酒误入,平时香案堂是他专用的屋子。好了,我不想过多解释。今后看你怎么做了。” 对面的甄黄氏唯唯诺诺的底头应答着。谁也看不到此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樊任氏叮嘱完去了甄管家账房处,以甄黄氏患病为由,支取了一笔可观的银票。 甄黄氏拿着银票走了,樊任氏的心中稍许安静下来。 但安静只如昙花一现,立刻就有一种不安自心中漫出…… 走了甄黄氏,奴婢等于瘸了一条腿,她又舍不得让青鸾去做。想到招几个女奴婢,来壮壮西厢士气。 这世间事偏有凑巧之事。 甄黄氏走的第二天,幺喜来报,说老夫人请樊任氏去上房面谈。 打发幺喜走后,樊任氏边换衣服边心里打鼓:“婆婆在甄黄氏走后结骨眼儿上让自己去面谈,别是甄黄氏将灵蛇之事告诉婆婆了吧?那祸可闯大了,自己无颜面对樊家,只能挟包袱走人。这还是小事,要命的是在樊家留一臭名、恶名、骂名……” “不洁!失贞!不守妇道!……!” 此时樊任氏脑中灌满了这些冠于女人头上最不能忍的恶头衔。 头都快要炸了,她用手按揉太阳穴,感到稍好些,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去上房的路上。 到了老夫人房里,老夫人正在逗弄灵猫翠花,一看樊任氏来,忙放下翠花,笑容慈祥的看着樊任氏。 翠花也一磆碌从樊老夫人腿上溜下,乖巧得靠在樊任氏脚边,嘴里发出温柔的喵叫。 老夫人看到这里,爱嗔道:“看到没,这小物儿,就知道讨年纪轻人好儿,你这一来她就叛变,这个小精儿,是越来越精了,哈哈哈。媳妇儿来了,快坐到娘身边!” 樊任氏从一进婆婆的屋子,眼睛就没离开婆婆的眼睛,从眼睛里没看出冷淡和不安。遂放下心来。 她坐到婆婆身边,关切问道:“娘,这一段时间,西厢事也不少,火把节后也没能给您请安,是儿媳不是。在此给娘请安。” 话毕起身向老夫人行大礼。 樊老夫人笑道:“别这么行大礼!太拘束,我应以开明为治家要意,今后见面无论老少尊卑,一律取消见面行大礼。儿媳,你看娘这一家规可行否?” 樊任氏听着婆婆开明的家规,赞赏道:“娘,这样好。还是您开明,家里有您掌舵我心里踏实。” 樊老夫人拉着樊任氏手道:“还是儿媳最理解当娘的。天还不冷,这手怎么这么凉?” 樊任氏听着婆婆的问候和赞赏,眼里有泪光在闪。 樊老夫人抬起头向着屋门外喊着:“喜鹊,把本家的女眷请进来!” 片刻,应答声,脚步声纷至沓来。 出现在屋中央的是两个一胖一瘦的女人。 二人差不多同时问候着老夫人和樊任氏。 在樊任氏疑惑间,樊老夫人看出了儿媳疑惑表情,笑着介绍道:“这是新请的女婢,我这里事情没那么多,你整天忙着樊家上下诸事,需要多人差遣。我自做主张从远房表亲家寻摸来两个靠得住的表亲,想添补下你西厢的人力,你觉得为娘主意怎样?” 樊任还能说什么,她最想要的,婆婆送到了面前,世上有这样的婆婆夫复何求! 她马上回着婆婆:”娘,儿媳多谢娘关爱!我悉遵娘嘱!“ 就这样,樊任氏没费任何心思得来两个女奴婢。 两个女奴婢一来,表现得很勤快,特别让樊任氏感到神奇的是她门的到来,令她的内心感到不再有甄黄氏在时的悬空感和不安感。 因为她们毕竟与樊家有着虽远但真实的亲缘关系,可能即所谓的不隔心。 这样的日子如白驹过隙,此时,虽是西南,天气也不似六、七月那么躁热。 如白开水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但樊任氏丝毫不敢大意的是香案房间,她每天晚上都将此门锁的严严的,然后在睡之前再检查一遍门锁。 这一天她因思念嘉睦,便上嘉睦生前书房。在书柜下方翻出家睦留下的遗物。 那遗物是用一个樟目箱敛装着,长有八十多公分,宽有五十公分。闻着还有淡淡的樟木味儿。这樟木味道令樊任氏心神俱安。 她用手翻着,快翻到底层,一下看到几本深宝蓝线装书籍。 拿在手上,两册,一看封面写着:《观音经》另一本是《金纲经》。再一翻,书的下面有一册《周易》。 看到这些书,她才感觉到在丈夫生前她还不真正的了解丈夫。他有他的宗教信仰,他有他的内心追求。不和她说这些是怕她不理解不支持。再者说如果信仰不同也讲不到一起,索性不讲,两下相安。这是丈夫处事为人的善解可贵之处。 想到此,她泪眼模糊。她将三本书宝贝似的捧在胸口,盖上樟木箱回了自己屋中。 第三十章:睹物思亲 佛典指路 樊任氏给灵蛇上完药,快步去了甄黄氏的屋里。 青鸾在给甄黄氏喂水,看着樊任氏进来,两人都问候着:“小姐好。”“少夫人好。” 樊任氏走到甄黄氏床边,关切的问着:“怎么样了?我处理一些事,看你晚了点。身体感觉如何?” 听着樊任氏关切的问话,甄黄氏边流着泪边回答道:“少夫人,我还好,就是心里揪揪的,心脏慢一会儿快一会儿,弄得没一点力气。多谢少夫人这样记挂。” 说完此话,无力的倚在身后的枕头上。 樊任氏一看甄黄氏的现状。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全无了往日的高嗓尖音。而且身形也似一滩软泥,扶不上墙状。心下想:完了这人! 樊任氏坐在床边看着甄黄氏被惊吓过后的惊魂未退表情,无不怜惜问道:“这一次的事件怪我。” 樊任氏没说完话,甄黄氏忙接话头道:“少夫人,这不能怪您,只能怪那……那……蛇。” 樊任氏看着她连蛇字都艰难到难以说出,可见惊吓程度之深。 所以,针对甄黄氏她有了一个打算。 于是看着甄黄氏说道:“甄黄氏,你看出了这一档子事,惊你不轻,都是我的过失,多有照顾不周。依你现在的身体,可能暂时胜任不了你身赋之责,我是这样想的,你暂时回家修养,这样利于身体更快恢复,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回樊家,樊家大门为你敞开。现在你的身体恢复需保养品和一些药物,这你不用担心,在你离开樊家时,会补给你银票做为补偿,你看如何?” 甄黄氏早就等的这句话,忙接口道:“我没意见,多谢少夫人恩典。”说完话还要起身行礼,被樊任氏拉住。 做完这些,樊任氏神情凝重的对甄黄氏道:“现在樊家只有西厢这些人知道灵蛇之事,上房还不知灵蛇之事。看到灵蛇你是亲历者,虽回了家,要保守这个密秘。你看到的只是表象,实际的情况是灵蛇醉酒误入,平时香案堂是他专用的屋子。好了,我不想过多解释。今后看你怎么做了。” 对面的甄黄氏唯唯诺诺的底头应答着。谁也看不到此时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樊任氏叮嘱完去了甄管家账房处,以甄黄氏患病为由,支取了一笔可观的银票。 甄黄氏拿着银票走了,樊任氏的心中稍许安静下来。 但安静只如昙花一现,立刻就有一种不安自心中漫出…… 走了甄黄氏,奴婢等于瘸了一条腿,她又舍不得让青鸾去做。想到招几个女奴婢,来壮壮西厢士气。 这世间事偏有凑巧之事。 甄黄氏走的第二天,幺喜来报,说老夫人请樊任氏去上房面谈。 打发幺喜走后,樊任氏边换衣服边心里打鼓:“婆婆在甄黄氏走后结骨眼儿上让自己去面谈,别是甄黄氏将灵蛇之事告诉婆婆了吧?那祸可闯大了,自己无颜面对樊家,只能挟包袱走人。这还是小事,要命的是在樊家留一臭名、恶名、骂名……” “不洁!失贞!不守妇道!……!” 此时樊任氏脑中灌满了这些冠于女人头上最不能忍的恶头衔。 头都快要炸了,她用手按揉太阳穴,感到稍好些,才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去上房的路上。 到了老夫人房里,老夫人正在逗弄灵猫翠花,一看樊任氏来,忙放下翠花,笑容慈祥的看着樊任氏。 翠花也一磆碌从樊老夫人腿上溜下,乖巧得靠在樊任氏脚边,嘴里发出温柔的喵叫。 老夫人看到这里,爱嗔道:“看到没,这小物儿,就知道讨年纪轻人好儿,你这一来她就叛变,这个小精儿,是越来越精了,哈哈哈。媳妇儿来了,快坐到娘身边!” 樊任氏从一进婆婆的屋子,眼睛就没离开婆婆的眼睛,从眼睛里没看出冷淡和不安。遂放下心来。 她坐到婆婆身边,关切问道:“娘,这一段时间,西厢事也不少,火把节后也没能给您请安,是儿媳不是。在此给娘请安。” 话毕起身向老夫人行大礼。 樊老夫人笑道:“别这么行大礼!太拘束,我应以开明为治家要意,今后见面无论老少尊卑,一律取消见面行大礼。儿媳,你看娘这一家规可行否?” 樊任氏听着婆婆开明的家规,赞赏道:“娘,这样好。还是您开明,家里有您掌舵我心里踏实。” 樊老夫人拉着樊任氏手道:“还是儿媳最理解当娘的。天还不冷,这手怎么这么凉?” 樊任氏听着婆婆的问候和赞赏,眼里有泪光在闪。 樊老夫人抬起头向着屋门外喊着:“喜鹊,把本家的女眷请进来!” 片刻,应答声,脚步声纷至沓来。 出现在屋中央的是两个一胖一瘦的女人。 二人差不多同时问候着老夫人和樊任氏。 在樊任氏疑惑间,樊老夫人看出了儿媳疑惑表情,笑着介绍道:“这是新请的女婢,我这里事情没那么多,你整天忙着樊家上下诸事,需要多人差遣。我自做主张从远房表亲家寻摸来两个靠得住的表亲,想添补下你西厢的人力,你觉得为娘主意怎样?” 樊任还能说什么,她最想要的,婆婆送到了面前,世上有这样的婆婆夫复何求! 她马上回着婆婆:”娘,儿媳多谢娘关爱!我悉遵娘嘱!“ 就这样,樊任氏没费任何心思得来两个女奴婢。 两个女奴婢一来,表现得很勤快,特别让樊任氏感到神奇的是她门的到来,令她的内心感到不再有甄黄氏在时的悬空感和不安感。 因为她们毕竟与樊家有着虽远但真实的亲缘关系,可能即所谓的不隔心。 这样的日子如白驹过隙,此时,虽是西南,天气也不似六、七月那么躁热。 如白开水的日子就这样过着。 但樊任氏丝毫不敢大意的是香案房间,她每天晚上都将此门锁的严严的,然后在睡之前再检查一遍门锁。 这一天她因思念嘉睦,便上嘉睦生前书房。在书柜下方翻出家睦留下的遗物。 那遗物是用一个樟目箱敛装着,长有八十多公分,宽有五十公分。闻着还有淡淡的樟木味儿。这樟木味道令樊任氏心神俱安。 她用手翻着,快翻到底层,一下看到几本深宝蓝线装书籍。 拿在手上,两册,一看封面写着:《观音经》另一本是《金纲经》。再一翻,书的下面有一册《周易》。 看到这些书,她才感觉到在丈夫生前她还不真正的了解丈夫。他有他的宗教信仰,他有他的内心追求。不和她说这些是怕她不理解不支持。再者说如果信仰不同也讲不到一起,索性不讲,两下相安。这是丈夫处事为人的善解可贵之处。 想到此,她泪眼模糊。她将三本书宝贝似的捧在胸口,盖上樟木箱回了自己屋中。 第三十一章:如素诵经 祸起萧蔷 樊任氏自拿回丈夫遗物,心下做了决定:继承丈夫遗志,将佛法光大,将周易学懂。 由于即定了目标,实现起来也有了方向。 她处理完家中大事小情外,其余时间都在香案房里念经诵佛。 家里后来的两个奴婢和她和得来,这样平时有青鸾和她们两个陪伴,倒也没风没浪。 打破这种平静是因为一句话。 这一天,天淡云闲,空气中有一种让人闻起就有好心情的味道。 樊任氏在这早起时心情就格外好,吃过了早饭,回到屋里,觉得有点闷,起身向奴婢专用屋子走去、、、、 进得屋来看到两个人在互相逗嘴。 高个子说:“看你这几天总走神儿,别是想哪个男人了吧?”矮个子接道:“净瞎说,那死鬼走了三年了,哪有心情想别的。” 就听矮个问高个:“你家那个不也没了吗?唉,唉!看咱倆这命! 正在二个女人在哀叹自己命运不济时,樊任氏走了进来。 两人敢紧招呼道:“少夫人好,快坐!” 樊任氏看着二人愁苦的面容,岔开了话题:“都收拾完了?收拾完我们姐三儿唠唠家常!” 听了樊任氏的话二人眉眼才发散开,有了笑容,齐声道:“好啊,好啊。” 高个子拿来坐凳,用了干净抹布试了又试,才让樊任氏坐上去。 坐稳的樊任氏先开了口:“你们俩来了这么多时日,活干的挺利落,我很满意,希望今后继续保持。你们今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和我说,我会为你们解决。都是亲戚本家,不要客气。” 听这着朴实而感人的话语,二人心头一热,异口同声的谢着樊任氏。 矮个子看樊任氏好心情,于是就多唠了几句。 她向着樊任氏道:“少夫人,我去您的屋子看您在诵经,那虔诚,真是修为高深。” 樊任氏笑道:“我学佛没有多长时间,要学习的还多着呢,佛法无边,学无止境。佛学,既可以修心养性,又可以普渡众生。你们两个有兴趣也可以学。” 听樊任氏一说,二人也来了兴趣,都说好。 这样一来,樊任氏以自己诚意又渡了二人修佛。 然后樊任氏向二个奴婢传授了佛家第子清规和简单经文。 有了共同语言,三个人也热络起来,少了开始时的拘束。 矮个子嘴好说:“少夫人,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象这樊家家大业大,怎么没有佛庵呢?你也信佛了,不然建一个佛庵,既利于你诵经念佛又壮樊家门面,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说完话,有些紧张的看着樊任氏。 听完矮个奴婢的见议性问话,倒令樊任氏心豁然开郎。心想:我怎么没想这一步棋? 此时高个也插嘴道:“少夫人,韦白氏说的有道理,但这是大事,还要少夫人定夺。” 樊任氏虽心中认可,终究是主子,主子总要在下人面前摆样子。 于是装作漫不经心道:“你们二人的想法不无道理,但这么大的事不能我一人做主,要向老夫人申报沟通才可执行。看情况吧。” 三人聊的很投机,樊任氏一看天道已近中午,然后与二个奴婢告别回了自己屋子。 回了屋子的樊任氏真的将二个奴婢刚才的话当成了事儿。 她在认真琢摩:西厢这么大的地儿按理足够她用。但不属专用佛庵,如若真的虔诚笃信就要在各个方面信佛和向佛,这样才能最终修成正果。况且自己还修学了周易,如果学精了有乡邻占卜打卦有专门之地会方便。 主意已定,就差和婆婆沟通。 但 但她她 第三十一章:茹素诵经 虔诚建庵 1 樊任氏自拿回丈夫遗物,心下做了决定:继承丈夫遗志,将佛法光大,将周易学懂。 由于即定了目标,实现起来也有了方向。 她处理完家中大事小情外,其余时间都在香案房里念经诵佛。 家里后来的两个奴婢和她和得来,这样平时有青鸾和她们两个陪伴,倒也没风没浪。 打破这种平静是因为一句话。 这一天,天淡云闲,空气中有一种让人闻起就有好心情的味道。 樊任氏在这早起时心情就格外好,吃过了早饭,回到屋里,觉得有点闷,起身向奴婢专用屋子走去、、、、 进得屋来看到两个人在互相逗嘴。 高个子说:“看你这几天总走神儿,别是想哪个男人了吧?”矮个子接道:“净瞎说,那死鬼走了三年了,哪有心情想别的。” 就听矮个问高个:“你家那个不也没了吗?唉,唉!看咱倆这命! 正在二个女人在哀叹自己命运不济时,樊任氏走了进来。 两人敢紧招呼道:“少夫人好,快坐!” 樊任氏看着二人愁苦的面容,岔开了话题:“都收拾完了?收拾完我们姐三儿唠唠家常!” 听了樊任氏的话二人眉眼才发散开,有了笑容,齐声道:“好啊,好啊。” 高个子拿来坐凳,用了干净抹布试了又试,才让樊任氏坐上去。 坐稳的樊任氏先开了口:“你们俩来了这么多时日,活干的挺利落,我很满意,希望今后继续保持。你们今后有什么为难之处尽管和我说,我会为你们解决。都是亲戚本家,不要客气。” 听这着朴实而感人的话语,二人心头一热,异口同声的谢着樊任氏。 矮个子看樊任氏好心情,于是就多唠了几句。 她向着樊任氏道:“少夫人,我去您的屋子看您在诵经,那虔诚,真是修为高深。” 樊任氏笑道:“我学佛没有多长时间,要学习的还多着呢,佛法无边,学无止境。佛学,既可以修心养性,又可以普渡众生。你们两个有兴趣也可以学。” 听樊任氏一说,二人也来了兴趣,都说好。 这样一来,樊任氏以自己诚意又渡了二人修佛。 然后樊任氏向二个奴婢传授了佛家第子清规和简单经文。 有了共同语言,三个人也热络起来,少了开始时的拘束。 矮个子嘴好说:“少夫人,我说一句话你别不爱听,象这樊家家大业大,怎么没有佛庵呢?你也信佛了,不然建一个佛庵,既利于你诵经念佛又壮樊家门面,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呢?”说完话,有些紧张的看着樊任氏。 听完矮个奴婢的见议性问话,倒令樊任氏心豁然开郎。心想:我怎么没想这一步棋? 此时高个也插嘴道:“少夫人,韦白氏说的有道理,但这是大事,还要少夫人定夺。” 樊任氏虽心中认可,终究是主子,主子总要在下人面前摆样子。 于是装作漫不经心道:“你们二人的想法不无道理,但这么大的事不能我一人做主,要向老夫人申报沟通才可执行。看情况吧。” 三人聊的很投机,樊任氏一看天道已近中午,然后与二个奴婢告别回了自己屋子。 回了屋子的樊任氏真的将二个奴婢刚才的话当成了事儿。 她在认真琢摩:西厢这么大的地儿按理足够她用。但不属专用佛庵,如若真的虔诚笃信就要在各个方面信佛和向佛,这样才能最终修成正果。况且自己还修学了周易,如果学精了有乡邻占卜打卦有专门之地会方便。 主意已定,就差和婆婆沟通。 但 但她她 第三十一章:茹素诵经 虔诚建庵 2 樊任氏心里划着魂儿,想着婆婆会不会反对如果不樊对,那就是婆婆真的喜欢自己。 这样的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心想:何不去上房婆婆那里试探一下。 樊任氏也是个说一不二得女人,有计划就实施得主儿。 这不,她迈着匆忙得莲步已经去往上房。 到了上房直奔老夫人房里。 喜鹊在给老夫人花浇水,看到樊任氏进来,脆快的招呼着:“少夫人来啦,老夫人在如厕,一会就回来,您坐!” 二人一问一答间,老夫人乐呵呵的进了屋子。 老夫人用手抻缕着衣襟笑道:“我说今早上听着喜鹊叽喳欢叫,原来是儿媳来了,快来坐到娘身边。 樊任氏近便的坐到婆婆身边,感到母爱的温暖,她问候着婆婆:”娘,这几天觉睡的怎样?我让青鸾给您送来的酸枣仁您喝了没有?那可是对睡眠最有好处的,还有我老家表个给我拿来的燕窝我没舍得吃,给您拿来了。您老身自要紧,我还指望您着船长给掌舵呢。“ 说完话,从带来的绫缎做成的鼓囊袋子放到老夫人一个多用柜上。 老夫人推辞道:”儿媳啊,你的亲戚给你拿的,我怎好夺人之美。你还是拿回去孝敬你娘家爹爹,我身体好着呐。” 樊任氏忙笑道:“娘,给您得您就收下,不收下,我这心可不落忍。” 老夫人看着儿媳执意心诚的样子,笑道:“好,那为娘就收下,收下的不仅是补养品,而是儿媳的一片心。看来,娘没白疼你。” 然后握着樊任氏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樊任氏看着慈祥婆婆得面容,感到是该说出建庵的想法来。 可是真的要说时,她有些犹豫起来。 老夫人是个久经世面之人,平时察言观色那是一绝。但凡从她眼睛看到的事、物、以及人的一举一动,看完反馈到心里,再一过滤,那猜出的结果差不多**不离十。就连樊秉如这久经商场的人物都佩服她。 还没等樊任氏开口,老夫人先开口道:“儿媳,娘看你这次来好像笔上次消瘦许多,怎么了?是家事繁多累的,还是胃口不好?” 实际她最想问的是不是想的太多。但这敏感话题婆婆怎么问得出口。这句话压了下去。 樊任氏忙回道:“娘,多谢您关心,都不是,可能睡的没有平日里多,夜间也好醒。但我年轻,过一短便好了。” 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而后话锋一转,对着樊任氏说:“儿媳,现在就咱娘俩最亲了,你要有什么体己话,可要告诉我!今儿是不是有什么事?跟娘还藏着掖着,什么事,说吧!” 樊任氏一听婆婆这么开明和爽快,借机上了台阶。 她把身自往婆婆身边靠近,拉着婆婆得胳膊,摇着发嗲的说:“娘,女儿我为了樊家光耀门庭,想在西郊盖一座佛庵,这能更好的宣传佛法又能扶困济贫。最重要的是壮樊家的门面。娘,您看这……” 听完了儿媳的话,老夫人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只片刻就朗音传来:“儿媳啊,这是好事!樊家历来都以慈悲为怀,只是没真正的请佛进家,但我们的心是向佛的。俗话说:钱要用在刀刃儿上,行善积德的事是天底下第一善举。我没意见,我投赞成票。具体事该如何办,你去办!” 樊任氏听了婆婆的话,感激、感动、感谢……这些个情感一起涌了出来。 她谢过这天底下少有的开明婆婆,哼着家乡的歌谣,欢快走在回西厢的途中。 这之后不久,泼辣能干的樊任氏就在离家十公里外的西郊盖了一处占地近千平方的佛庵。 佛庵坐东向西,背风朝阳。 佛庵后面林木茂密,隙罅涌泉…… 佛庵内清宁幽静,佛台整洁。 此时还没正式搬家,但已然有佛家氛围。 过了没几天,樊任氏用周易卜卦,选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将西厢全搬到佛庵。 这一天,金风送爽,天空蔚蓝。 樊任氏指挥西厢众人正在往马车上装东西。身边的青鸾眼尖,对樊任氏说:“小姐,您看,老夫人来了。” 樊任氏忙抬头,紧接着快步走到婆婆面前,拉着婆婆的手道:“娘,看您,我告诉过您不用您来,这佛庵离家不远,家里有马车,我会经常回来看您。”说完话眼眶里含着泪花。 老夫人看到儿媳的神态,心中一酸,喉头哽咽,她强压住离泪,声音颤颤说道:“儿媳,你不让娘来送,娘知道是为我好,怕我伤心,但我怎么能不来,现在你就如我的闺女,不管什么原因,出了西厢门,就好比为娘的我嫁出了女儿,哪有为娘的在嫁女时不相送的?只是这女儿离娘远了,不像往日近时方便往返,但为娘想你的心却是不变的。离的远照顾不周全了,但有事让幺喜这些年轻的后生们来回捎信。你也多注意自己 ……” 樊任氏听了婆婆的叮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樊老夫人一看儿媳这般,自己也老泪顺着沧桑的脸颊流下。 樊任氏看到婆婆因为自己惹得流泪,忙忍住泪,走到婆婆身边,搂紧了婆婆…… 因为她深知自己虽主樊家大事,但在大的事情面前,她拿不定主意时都要向婆婆声援。婆婆在她心中才是樊家的真正顶梁柱。 樊任氏这面和婆婆拉着手,眼睛不停的看着家奴装着家里的物品。 当看着幺喜和一个家奴抬着个大箱子往马车上放时,由于很重,差一点失手落地。樊任氏一个箭步上前,用双臂在中间相托,箱子稳稳当当的被抬到了车上。樊任氏嘱咐道:“这是家中的贵重易碎品,要千万留意,别磕碰着。” 但局外人所不知的是这里藏着一条大白花蛇。 指挥装完车,婆媳俩深情相拥相嘱。然后一队马车轮声隆隆的驶往西郊佛庵。 第三十二章:甘心受虐 同榻无邪 一队车马近一个时辰来到樊家新建佛庵。 但看佛庵:一大殿,左右各两小殿紧拥其后。像极了前主后奴相拥相随的阵势。 佛庵后面,背靠青山,峰峦叠嶂,翠屏掩映。 进入佛庵,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碧绿晶莹的玉石大佛。前身是观世音佛像后身是如来佛像,二者合为一体。观前面,面如满月,眉如弯弓,樱口睿语,左握净瓶,右执佛尘。透出悲天悯人的宽广情怀。看后身:面如莹玉饱满,眼如秋水之泓,鬓若菩叶叠顶,鼻似卧胆悬慧,口像八方诵经…… 再看佛庵内,门窗都用上好的红松做料。其余梁、柱、瓦、檐、脊、墙都是用青白色花岗岩石料精工凿刻。用了3600块石条砌成,以360块巨形石瓦覆盖殿顶。数以万计的石檩石柱皆以卯榫吻合,严丝合缝而成。 整个佛庵大气肃穆,浑然天成。在天地间显露出鬼斧神工之魅力。 这种魅力的形成与樊任氏的指导有方是分不开的,重要的是暗合着佛庵主人的自身魅力。 众人纷纷下了马车,樊任氏招呼着大家:“大家听好了,来到新家了先要放一挂鞭炮,这即所谓的驱灾迎吉。男人燃鞭,女人拿些轻物入宅。然后将柏叶点燃熏染,让气氛活跃起来,让佛庵不再有难。” 说完此话不忘叮嘱幺喜:“幺喜,你先把来时我嘱咐你最重、易碎的箱子抬到后院墙角背阴地方,然后再抬别的东西。抬大木箱时千万注意!” 樊任氏对幺喜是千叮咛万嘱咐。众人都在忙着抬拿家什,谁也不会留意箱中之物,就是留意了,也不会看到。 所以这灵蛇所存身箱子被幺喜和另一男家奴费力的抬到樊任氏要求放的佛庵后院。 东西都卸下拿入屋中,幺喜向樊任氏道:”少夫人,近午了,我和小六子还得赶回去,您也休息会儿,稍后该吃中饭了。告辞!“ 樊任氏一听幺喜要走,忙接过话头道:”喜子,这怎么能行,搬家力气活,够累的,给谁搬家,就得在谁家吃饭,不然这搬迁的东家今后岂不让人笑话。好赖得在我这里吃这顿饭!快,戚氏、莫氏上厨房做一桌好菜!“ 幺喜一听樊任氏得话,看着这阵势,硬走就太不识抬举了,所以顺水推舟道:”好的,少夫人,就依您意,我们巴不得在这清静之所好好的吃一顿呢,悉听尊便,夫人,您也歇歇。“ 听了幺喜的答话,樊任氏放下心来。因为她是个要脸好面子的人,给她干话不在她这吃饭,她是万般不落忍。可以说在她人生的字典里根本就不存在这一条。 看着一切有条不紊的按着她的指示搞贴,她脸上出现了久违的笑容。 这笑容如昙花一现,马上想到灵蛇还在后院,这虽不太热的天气,但大木箱空间狭窄,憋闷不透空气。这灵蛇不知热的怎样了。 趁大家刚搬完家正休息空当,她快步的走向后院。 来到后院,看着大木箱放在墙角背阴处,她走到木箱旁,敲着木箱道:”朱玉,你是睡着还是醒着?“ 只听得里面答道:”我没睡,快放我出去!这里简直要把人憋坏。而且我也饿了。“ 这可轮到樊任氏犯难了,放他出来,就这蛇身,还不把这些人都吓个半死。她想出一个妙计。对着木箱中的朱玉道:”要不你幻回人形我放你出来,就说前几日你回老家省亲了。不然这搬家都没有你的影儿,让别人猜疑。“ 朱玉回道:”一路颠簸劳顿,让我幻回人形是在难为我,幻回人形是要耗费很多体力和气力的。我想攒着点,这样,你一会给我拿点吃的来就行啦。“ 樊任氏听着朱玉的话也不便说什么。心想:幺蛾子不少,还挺惜力的。 她怕在后院呆太长时间,大家会多疑,遂起身往前院走去…… 来到前院,谁也没注意道她的异样表情。 她招呼着大家,不一会儿,莫氏来喊:”少夫人,大家都到后厨去吃饭!“ 大家前呼后拥的拥着樊任氏向后厨房餐听走去……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是有滋有味。 吃万樊幺喜何小六子回了樊家,奴婢丫鬟也都厨房洗刷完毕。 青鸾送樊任氏回屋也进了自己的屋子。 人走了是该清静了,可此时樊任氏清静不起来。究其原因还不是为那条灵蛇。 她吃过饭,片刻没误的往后院小跑而去…… 先到杂屋间拿来撬物拥的扒锯子,拿在手上奔木箱而去。 来到木箱边,忙的顾不上问,开始撬起来。 这一撬动,里面有了声音:”你可来了,再不来我就热成一滩泥了,那时够肥养茶花啦,我得个天!“ 饭任氏正用力的撬动,一听这幽默的瞒怨,竟’噗哧‘一声笑起,这一笑使得力道一松,扒锯子从收中’咣啷‘一声落地。 朱玉在木箱中谐谕道:”这诗书中总写巾帼不让须眉,我这须眉现在是让着你巾帼撬地球了,可你也撬得开呀……“ 箱外得饭任氏一听朱玉这鸭子入沸锅,肉烂嘴不烂的贫样,也想治治他。于是站起欲走状道:”看来须眉本事大得很,用不着巾帼,那我还傻愣着干嘛,我可要撤喽!“ 里面的朱玉可急了,忙说道:”少……少夫人!“ …… 在不在啊,我告饶了,块点接着撬地球吧!” 听了朱玉告饶话,樊任氏心里这顿笑啊。 然后警告着朱玉,我在这儿撬着,你在里面幻人形,不然可不让你出来,听到没?“ 木箱中的朱玉哪敢怠慢,答应连声。 撬完木箱,朱玉如灵蛇擒物,一个闪跳蹦出木箱。 樊任氏一看此时的朱玉:满脸汗水,那汗水像小溪样从脸上,膊颈流下来,脸由于在木箱中得憋闷,已成红紫色儿…… 看到此,她真想上前为朱玉擦拭,一想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伦理道德约束,手放了下来。变成一句叮咛:”看热的,快擦下汗!后厨房为你准备吃的,你自己去吃吧,我回屋了。“ 饭任氏回了屋子,洗漱完毕本想早些休息。可脑还中朱玉满脸汗水,满面红紫的面容总在眼前晃动。 心里叹道:今天真是难为他了。 由于搬家劳累,只一会儿,樊任氏就进入了梦乡…… 再说着灵蛇朱玉,吃完饭回了佛庵中,看屋子里都住了人,樊任氏也没告诉自己在哪个屋子住。怎么办?招呼樊任氏一问,她搬家这么劳累,不忍心,思来想去,还是上樊任氏屋子最保险,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会保护自己。对,就上她屋里。 想好了,悄悄的溜进樊任氏的屋子…… 睡到半也光景,樊任氏向出去小解,一下子看见身边睡着的灵蛇朱玉,她不敢大声喊,因为夜静一点响动便会引来其他人,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小声但气哼哼吼道:”该死的!谁让你睡到我的床上?快下去!“ 这朱玉睡的正香,冷不丁被樊任氏的低吼惊醒,正茫然的没等回话,就被樊任氏一脚踹到床下。 朱玉这才彻底清醒。 樊任氏捂着嘴’嘤嘤‘哭起来,床下的朱玉也像闯了天大的祸事样呆愣了几秒。 然后哭泣声盖过了樊任氏’哽……哽……” :“我也不知自己的屋子在哪里,你没告诉我,想叫醒你,看你睡的那么香没忍心叫。所以……” 樊任氏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近似低吼道:“所以你就……就占我便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是越来越胆大妄为了!我打死你!” 吼完了不解气,从床上下来到朱玉身上就是一顿抓挠…… 朱玉开始没有抵抗,后来因为前段时间竹蔑板的旧伤还为好彻底,经樊任氏尖利指甲的抠挠,使得旧痂未癒新痂又添。 最后抗不住道:“唉吆,唉吆!疼!疼的紧!我没有占你便宜之心,天看着哪!” 然后樊任氏听到朱玉大口喘息声。 她忙停手,走紧朱玉,掀开朱玉的后衣背看看。哪里掀得动。衣物已和皮肉连在一起。血染红了衣服…… 樊任氏吓得将手抽回来,嘴里说着:“等着我,然后去多用柜中拿出云南白药。 她一边在朱玉背后擦着药,一边流着泪,就听着朱玉一声:”唉吆,煞死我了!“ 樊任氏方觉出是自己的眼泪掉到朱玉打坏得皮肤上,她抹了一把眼泪,但哭得更历害了。 擦完药,朱玉苦着脸问道:”这地下没有蒲毡,我的后背……我睡在哪里?“ 这下将樊任氏问住了,这黑更半夜的,身上又有伤,让他住哪里?” 樊任氏平时纵有三十六计,此时一计都用不上。 她也苦着脸,一脸无奈对朱玉道:“念在你身体有伤,不方便走动,今夜就暂住这里,地下太凉,身体有伤会因凉引起发炎感染。可有一条你要守住。” 朱玉心急问道:“几条都行,说吧!” 樊任氏道:“上床睡我俩要割席而眠,答应我就可怜你一晚,不答应就马上滚下床!” 朱玉听着樊任氏对自己的戒律,心里那个得意。但嘴上回道:“好的,我听少夫人的。” 樊任氏下了床,拿来张小泉大号剪刀‘嗑嚓’几剪将整张凉席一分为二,一半放在自己睡的位置,一半放在朱玉睡的位置。 一人一蛇同榻而眠,一夜无交集。 第三十三章:悬壶济世 暗箭难防 樊任氏每天茹素诵经,灵蛇朱玉还做着原来护花剪枝园丁活计。 后来樊任氏又钻研了丈夫遗留下来的周易。由于樊任氏天姿聪颖,一段时间佛法、周易都研究的门精。 一天,奴婢莫氏愁眉不展的来找樊任氏,进门就给樊任氏跪了下来。 樊任氏看着莫氏的举动,被弄得是一头雾水。不解的问:“快起来,有话说!都是家里人。”说完话用手扶起莫氏。 莫氏看着樊任氏对下人这么好,也就竹筒倒豆子的全抖落出来。 原来,在莫氏来樊任氏家做奴婢前,家里发生了一件被盗案,家里唯一值钱的水牛被人偷走。差不多发动全村人帮忙找都没找到。也找了会算的人,也没算出所以然来。现在听说樊任氏学了周易,能占卜、打卦。所以想让樊任氏给掐算掐算。 樊任氏听了莫氏的话,微笑着对莫氏道:“都是好姐妹,这一点小事不用动这么大干戈,还掉了几个‘小猫仔儿’(眼泪),快擦干,我给你掐算下。不过这可是我第一次‘出马’,结果不满意,就当没算,结果满意,就在你亲戚圈里宣传一下。” 莫氏听了樊任氏如此说,嘴里千恩万谢的,然后笑成一朵花。 樊任氏先问了水牛丢的时辰,然后用五指一掐算,脸上露出微笑,马上对莫氏道:“姐姐,你运气好,你家的水牛虽丢但能找回。” 莫氏忙问道:“那可怪好,可快一个月了,在什么地方能算出来吗?” 樊任氏接着说:“这正是我要对你说的,那牛在离你家西南方四、五里远的偏僻山坳农家。” 莫氏听后,激动的声音都差音儿了:“少夫人,那我?” 樊任氏看着莫氏着急的模样,对她说道:“还等什么,准你假了,回家告诉家人,一起找你家的水牛吧!” 莫氏一听这话,嘴里道着谢,脚步早已迈出门槛。 三天后,莫氏回来了,先乐颠颠儿的去了樊任氏的屋子,一进屋就将一个不小的布袋往床上一放,然后拉着樊任氏口里连声的道谢。 樊任氏看着莫氏开心的样子,不用说就知道物归原主了。她也为着家里的奴婢高兴。 莫氏笑过一下看到床上的布袋,忙对樊任氏说道:“少夫人,这次多亏您算的准,我家的宝贝牛才能找到,家里全靠它犁地耙田。您可是我们家的救星,我婆婆和公爹让我拿来这小礼物,家里的枣子,好补气血,您收下!” 樊任氏一听莫氏的话,觉得有情有意,也就没推辞。 这之后,通过莫氏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周边和偏远的地方也有许多人知道了樊任氏的神通。 樊任氏的周易道行深了,所求之人也越来越多。 她的名声也越来越大。 特别让乡邻认可的是她在佛庵观音边上供奉的灵蛇牌位,更为她的卜卦算命增添了莫大的神秘感。 人们在背后都说她受了‘蛇神’指点。 樊任氏开始竭力反对。但信此说法的人是越来越多,还有人不远千里而来。时间长了,樊任氏也懒得解释,由着她们。 这世间事就是难料。你觉得树欲静时,风却在暗起。 人总是好犯红眼病,也即所谓的嫉妒。这是人性的最大弱点。 这一弱点暴露在甄黄氏的身上。 甄黄氏被打发回了家乡。由于樊家给了她不菲的补偿。开始觉得挺满意,现在听邻居谈起樊任氏‘出马’传言说还挣了大钱。她在想,自己得到的不过是樊家九牛一毛的小钱儿,她觉得吃亏。心里道:哼,被你家怪物吓得魂差点丢掉,拿这点小钱就打发了我,也不看看我这孙二娘是不是好惹的!我要你好看!“ 甄黄氏这个女人唯利是图,恩将仇报,她在背后算计着樊任氏。樊任氏怎么会知道。现在的甄黄氏对樊任氏而言就是暗中一只蘸了巨毒的箭簇,只要拉弓,猎物立刻就能毙命。 她为自己的阴谋做了步骤谋划:第一步,将樊家说成是外强中干;第二步,将樊任氏婆婆说成为老不尊;第三步,将樊任氏和灵蛇说成是畸形媾合。并添枝加叶的描述着看到樊任氏是个‘二刈子’(不男不女),还说灵蛇是妖蛇所变。白天化成人形,晚上化成翩翩少年郎与佛庵中的每一个女人亵乱。 甄黄氏的吐沫星子虽少,但她是从樊家走出的,她说话的可信度有多高,那一定是最高的。谁会有怀疑。没人怀疑。所以,她的吐沫一濡一吐比众人吐的还要能淹死人。 她这一宣传,整个周边拿着这一惊悚不伦当做了谈资,而且迅速的传遍了小县城的每个角落。 第三十四章:三人成虎 仁心护蛇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樊任氏匿蛇、亵蛇之事还是被别有用心的甄黄氏踢爆出来。 这踢爆的起初结果可以想象。原来的佛庵前车马川流,人头遄动,喧声不止,香火鼎盛…… 现在是门前车马稀,庵内寂无声,与刚开始时的热闹、熙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常人一定接受不了,可这些变化在樊任氏眼中都似浮云几缕,该散时散,该聚时聚。 她每天虔诚的念着佛经,手捻佛珠,清心打坐…… 青鸾和另二个奴婢再也看不到樊任氏的笑容。她不再象搬来佛庵前经常去她门屋子里唠唠家常。看到更多的是逐渐消瘦的面庞,和弱柳扶风的身姿…… 三个奴婢在私下里担心的议论:“咱门少夫人总这样下去会闷出病来的,用什么办法能让那些‘烂嘴”之人不再瞎传?“ 但想出来的结果都被三人给否定。因为有一句箴言:人心难猜。还有一句箴言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那就是:人嘴难缝。嘴是人家的,谁也不能阻止别人说话,哪怕是乱说,无中生有的说。 对此她门毫无办法,这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体现。 但三人在讨论最后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赶灵蛇出庵。 这无巧不成书,三人正在密谋最佳办法时被灵蛇朱玉听到。这仿似说书的情节’隔墙有耳‘。 朱玉一听三人在计谋赶自己出庵。刚听到时有些火冒三丈,想大喝一声质问背后饶舌三人,可一想起青鸾被自己吓丢魂魄惨状,不忍心,压下了这把熊胸燃烧的火。悄悄回了樊任氏住的屋子。 灵蛇朱玉从来到佛庵之后,就白天幻成人形,晚上幻成蛇形。因为什么呢,因为她感觉樊任氏还是喜欢原滋原味的自己,也就是说,原来自己的蛇形已经在她心里扎下了根。白天变人形是怕家里奴婢和来上香敬佛的人害怕。 灵蛇这么贴心全是为樊任氏着想。 灵蛇一进屋看见樊任氏也在屋子,刚想打招呼,樊任氏先开了口:”朱玉呀,干活累了吧?梨花木茶几上为你准备一碗今早集下的晨露,喝点解解渴!“ 灵蛇去茶几拿来晨露一仰脖喝了精光。 他擦着脸上得汗,实际一并擦着脸上流下的泪。 他深知要取早上得晨露要天不亮就得起身,起晚了,晨光一出露珠就没有了。樊任氏这要有怎样的爱心来对待自己。可自己却给她带来这么多无尽的伤痛。自己在她身边一秒带给她一秒的伤痛;在她身边一分钟给她带来一分钟的伤害;在她身边一年给她带来一年的伤痛;那么,在她身边一世……他不敢想下去。现在唯一想的是自己该走的时候了。 想到此,擦万脸的朱玉对樊任氏道:”多谢少夫人的露水,一定起了很早吧?睡的沉,我都没发现你出去。这几日看你也身心疲累样,我也没敢讨扰,现在陪你唠会儿。“ 樊任氏免强笑道:”好啊,唠什么话题?“ 朱玉道:”我呢现在有一个想法,不说出来,我心里不好受。也枉为我男人之躯。家里弄成这样都与我有关,我不走难以堵那些乡间得飞短流长,只有我走,那些浊水自会不收蒸发,也好还你一清静之所,清白之名。“ 他没有将刚才听到三个奴婢谋划弹阂自己的事说出,他有自己处事原则。 樊任氏一听朱玉的话,气不打一处来,脸一下变得灰白,继而历声质问:”听你这话,你是溜竿自要逃,那好,如果这是你的内心真实想法,我不拦你,我成全你!你滚啊!滚得越远越好!“ 朱玉一看樊任氏由开始时的历声低问变成了后来的河东狮吼,愣了片刻,然后对樊任氏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不然怎么办? 我总不能让我’喜欢的女人‘因我而受罪吧。“ 在说‘我喜欢的女人’六个字时声音小得跟蚊子嗡嗡那么不清晰。他怕自己的真实情感被樊任氏看出来,又很希望樊任氏看得出来。有时感情就是茅盾体。 樊任氏虽是女流之辈,但从樊家发生这么多变故以来令她变得坚强泼辣起来。浑身上下男儿气十足,女汉子一个。 看着面前摇摆拿不定主意得朱玉,问道:”我问你最后一遍,你是真心想走出佛庵,那就立刻滚蛋,一分钟不留,若不真心想走,那就乖乖呆着!你选择吧!“ 朱玉刚想回答樊任氏,青鸾和二个奴婢急匆匆的进来。 进来的散任一看朱玉在,都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怎么开口,樊任氏看出门道对三人说:”就知道你门会来,来吧,想说什么话,别背人儿。“ 三个人还是不开口,真的是三缄其口。 如果一个人让你当着那个人的面说那个人坏话,你会说?谁都不会傻到那种地步。现在的场面就是这样。尴尬的僵持着…… 樊任氏先打婆了僵出局面,对在常的四人道:”看来这个恶人要有我来当了,好吧,你们三人今天是不是为朱玉而来?“ 三人回答声音近似耳语:”是。“ 樊任氏:”光回答是就结啦,把诉求说出来啊!“ 青鸾不像让樊任氏为难,于是站出来道:”小姐,是这样,近段时间佛庵里闹出这么大风声,对小姐的声誉委实有损,我们也是为小姐着想,为樊家名誉清白着想,为樊家生意着想……所以三人私下里商议着能否让灵蛇朱玉回海眼老巢,这样两下省心。朱玉的为人和活计都很好。我们也不是诚心这样做,也是被逼无奈出此下策。这只是我们奴婢三人的想法,与别人无关。这不,就来您这里请示下您。“ 樊任氏听了青鸾的话,没有责备,有的是感动。心想有此忠此乃伺主的奴婢为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护着,就是自己为她们做任何事都值得,甚至赴汤蹈火。 樊任氏对青鸾说:”我知道你们好意,这好意我领了,可问题是,朱玉走了,你你们保证那些好事传流言之人会停止传播?你们想的太单纯了,那些传播流言之人,只会甚嚣尘上,更加变本加利,扑风捉影的宣传。知道有一成语是什么吗?这成语最适合盖括这些好事传播者。“ 三人都面面相觑异口痛声道:“不知道。” 樊任氏对三人说:“三人成虎。什么意四不明白,我说给你们听。古代传说,在集市上,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集市上有老虎,听得人不信,第二个人对他说有老虎,他有些信了,当第三个人对他说集市上有老虎时他相心是真的。真正的情况是,集市上根本没有老虎。这就是说,有些时候真的能变成假的,假的能说成真的。 我们家的情况就如此,想以任何方法来改变是跟本不可能的,人嘴两层皮,谁也缝不住。那我们撵走灵蛇更遂了造谣者之意,我们不能让他们得逞。以我们慈悲之心,普结善缘,以仁慈之心拯救生灵。 你们的好意我领了,都回吧!” 三人听樊任氏一席话都心服口服,前后相随的走出樊任氏的屋子。 回头一看灵蛇朱玉还呆愣在身后,转过身对朱玉道:“怎么,我的话你没听明白?没听明白就卷铺盖走人!” 灵蛇就想听这句欲拒还迎的遣台词,于是忙不迭回道:“少夫人,朱玉历来痴愚,待我翻书破解。总之我的伤没好,要住在佛庵疗伤,还有,我心灵的伤永远治癒不彻底,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只有你有特效药,这辈子赶也不走了。” 樊任氏听灵蛇朱玉这贫嘴,眼里有一丝宽慰出现。 但谣言会不消自灭吗?樊任氏怎么会知道。 樊任氏不知道的事情---更大的灾难在如影随形般等着她。 第三十五章:以讹传讹 县衙插手 任氏佛庵匿蛇之事象长了翅膀,飞的那叫一个快。 不长时间,不论大街小巷,还是田间地头、酒肆商家、妇孺童叟…… 没有不知道的。 俗语有:民不举,官不究。 但樊家佛庵匿蛇之事却传到了县衙耳朵里。 是谁传的?看官们可能都猜出一二。对了,就是那个利欲熏心的小人甄黄氏。 她不满樊家给她补偿的银票,又不好意思再去索取,所以就想出这一恶毒之招来抵毁樊家和樊任氏。 这一毒招又狠又灵。 县衙马上立案侦察。 这一天,樊任氏心里总觉得烦闷的不行,她不想总闷在屋子里。于是走出屋子。 来到院中,看见火把节摆放的菊花还在,只是有些蔫耷,由此引出无限感慨:难怪李清照咏菊,秋天历来是肃飒凄凉之季。于是耳边也仿佛环绕了李清照的幽怨凄凉的咏词声:……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吟着词阕,想着自己日益憔悴的面容和家道中落的凉境。番然惊觉:这词中最后一句不正是此时自己的写照吗。想到此不禁潸然泪下。 她拿出手帕拭去泪珠。往前走着。 当转过花坛时,看到朱玉在修剪圆柏枝叶。心想:都到眼前了也不好绕道走,于是走上前和朱玉打着招呼:“在剪枝呀?” 朱玉起身答道:“是,少夫人。可不是,这枝和叶要经常修剪才能长的更茁壮。这和小孩子一样,年幼时就应好好教育,才能茁壮成长,少走弯路……” 没等朱玉说完整话,被樊任氏粗暴的打断,:“行了!行了!谁不知道这大道理,快干好自己的活,少给我惹祸比什么都强。” 听樊任氏这一顿抢白,朱玉讪讪然不知错在哪里,只好闭上了嘴巴。 朱玉由于仙刚幻成人,自然不知道凡间还有如此多的忌讳。今天可是触到了樊任氏最敏感的神经,触到了最不该触的痛处---没有子女。 正在朱玉讨了没趣,樊任氏也气咻咻要走得当口,青鸾从远处跑来。 到了樊任氏面前,看到朱玉在,欲言又止。 樊任氏急脾气上来催促道:“看你这磨叽出儿,有话快说!这没有别人。” 青鸾被樊任氏催促的紧,也顾不上朱玉在场与否,喘着气大声道:“小姐,不好啦,府衙又来人抓你了,你是否回避下啊?” 樊任氏第一反应是对另蛇朱玉道:“这些事有我来担当,你马上回海眼!快啊!用你的隐身功,不然来不及了。” 说完这些,她回头最后看了朱玉一眼。那是留恋和不舍的一眼,这一眼,有如万年。 然后和青鸾跑着去了佛庵。 朱玉也用黑曜石般的眸子深情的看了樊任氏几秒,瞬间用隐身功没了踪影。 待樊任氏和青鸾一路小跑的来到佛庵时,佛庵院中已站着三个衙役。 到了近前一看,还是第一次抓她入监的三人。 没等樊任氏问话,其中一个衙役对樊任氏道:“怎么又是你?这修佛之人怎么生了桃色事端?快跟我们走一趟!有人举报你与妖蛇私通,蛊惑人心,扰乱正常乡规民俗,罪不容赦,今来押你入监待审!快走!” 樊任氏听着衙役不实之辞,想要辩解,但一想他们是执行公务,和他们说等于没说。强压怒火的怒瞪了衙役一眼。 衙役一看樊任氏对他说的话有不满情绪,耸搭使劲的给樊任氏绑上推搡出了佛庵大门。 青鸾和另二个奴婢只有哭的份。 那此时的灵蛇真隐身回海眼了吗?答案是否。 樊任氏让他隐身逃回海眼他没完全听,采纳了一半。隐身之后,先是没走,他要看着樊任氏走了之后自己才能走,不然心里不好受,重要一点是通过衙役之口确认她被带去何方。 樊任氏被押走了,灵蛇朱玉也迅捷的去往海眼老巢。 第三是六章:堂中会审 挚亲驾鹤 樊任氏被三个衙役押至县衙,县衙先将樊任氏收监。 还是那个监狱,但屋子换了。 衙役将樊任氏推进监舍,马上锁了牢门。 樊任氏环顾屋中:此监舍比上次收监小号明显大了些,屋内不那么潮湿。屋子的举架比上次的屋子略高些。其它的都差不多。 环顾完周遭,她明白了一些:这次屋子比原来的好些,这样的待遇可能意味着自己此次案情轻些,不然也不会好心安排自己住这样的监舍。她这样想着,心中宽慰些许。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尽量让身体处在一个舒服姿势,这一挪动,使得身下的破旧竹板床‘吱呀’晃动起来。 她不敢动了,怕动静大会招来衙卒辱骂。 抬起头,顺着窗子向外看,日头的影子不在正中,而像十字架的横木,沉重又蕴育着灾难,同时也有着光明和救赎共萦其中。 正在樊任氏聚精会神时,牢门‘咣噹’被狱卒打开,然后看到的是一张臭脸和一句不耐烦的声音:“304号,牢饭!” 樊任氏没敢怠慢,起身用手接过牢饭。 因为樊任氏这次不是人命官司,罪情较轻,所以没给上铁刑具。 接过牢饭,没等闻,看着就恶心。 拿来一看,两个小窝头,硬的能打人,还有霉点儿在上面点缀着,豁了牙的白瓷碗里是汤,那汤可真叫汤,几条白菜叶儿飘在浮头,丁点油星没有,比斎饭还斎饭。 看着眼前的牢饭,樊任氏差一点没呕出来,她强压下了。她在想着:自己不仅要和命运斗;还要和造谣诬陷自己的恶人和恶势力斗;目前最关键是和眼前的牢饭斗。 她稳了稳情绪,拿起窝头就着白菜汤吃起来…… 吃完饭,她在牢屋中转了起来,为了消化,也为了煅练身体。 晚上,樊任氏躺在一动就嘎吱作响的床上,回想着这次入监的前后经过。 她和计着:灵蛇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一个个的排除过筛,被排除了多人,就剩下甄黄氏一人疑点最重。对,就是她!一定是她告的官。不过我们给了她那么多银票做为赔偿,按理她不该告官……可还是告了,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人哪,个别人就是贪心不足,不过这贪心最终会是致命的。 樊任氏想不通,想的头有些大,索性弯了身子,一会儿便响起了酣声…… 樊任氏在屋中绣手帕,手帕的图是二只蝶儿,图都描完,一只蝶儿已经绣完,另一只刚要开始绣,绣线都穿过了针眼儿。 此时听到门外有锣鼓敲响。 她琢磨道:“这家里最近没有什么红白事情,何来吹拉弹奏之音?许是秧歌队以这种方式乞讨吧?又一想;不对呀,秧歌队乞讨是在正月里,过完春节以拜年方式乞讨。这不年不节的,奇了怪了!” 她在屋内纳着闷,屋门外的喇叭鼓乐声响个不停。 在自家的门前有喇叭锣鼓,从礼貌讲都得出去一看,或是以恰当理由打发走,或是赏点小钱。不如此,鼓乐队会吹个没完。 樊任氏早就深按此道,所以麻溜儿的出了门。 门前一溜儿吹鼓手,细一听乐调,不是囍调而是丧调。 樊任氏很不开心对鼓乐队一个看似领头的人道:“这青天白日的,家里没有喜事,也没有白事,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家门前喧扰?别是走错门了吧?” 那个领头人就是两手一抄袖口,苦着一付猪腰脸不说话。 把樊任氏急的,又问了两声,那人仍就不答腔,樊任氏恼怒了,上前将领头人的手从袖中扯出,那人才用右手指着天空。 樊任氏顺着领头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飘渺的云层有一只仙鹤在振翅高飞,那上面好似驮着一个人,细一看,那上面驮的分明是自己的婆婆。背冲着她的婆婆被仙鹤驮着,越飞越远…… 樊任氏看着婆婆坐在仙鹤身上飞的那么高,唯恐掉下,于是大声喊道:”娘!娘!您这是去哪里呀?最亲的人就是您了,别扔下我啊!娘!娘!你回来呀!“ 就听得狱卒一声历喝:”304号,大吵大喊什么?再不听话关你小号!“ 听到狱卒的喝声,樊任氏才如梦初醒。 她擦了擦因梦惊出的冷汗,回想着梦境。心道:想婆婆了?怎么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梦境的一惊,惊得樊任氏没了睡意。她披衣起床。 走到窗边,窗外一轮妖月悬挂天上,细看时它不是在静止而是慢慢的移动,许是被秋风吹的。风吹起树叶的合音像未亡人的悲泣声…… 转瞬,樊任氏被收监足有一周。 这天,樊任氏所在的牢门被狱卒打开,来人用绳索将樊任氏上身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实。押着她向府衙走去。 今天是提审樊任氏定罪量刑的一天。 樊任氏进大堂一看,黑压压人群坐满了,有的人没座位站着。 她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多数人不是给自己助威来,而是要看自己的笑话---看天底下人蛇共luanlun的笑话。 看到此心里在说:”你们不是要看我笑话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笑话怎么变成神话的!“ 今天主审官是一个有着扁平脸,塌鼻梁的衙役官。 堂下两旁红帽皂衣儿,手持水火棍,腰佩腰刀。左右各八人,一字排开。 就听得两旁衙役齐声吆喝:”威武!威武!“声震大堂周遭。 主审官拿着卷宗表情木然问道:”你可是樊任氏?“ 樊任氏答:”民女正是樊任氏。“ 主审官:”有人举报你与家藏妖蛇私通,举报属实,你可知罪?“ 樊任氏:”举报人所言不实,民女虽夫已逝四年,但尊守妇道,恪守宗规,与灵蛇有染,纯属无稽之谈。告人需要有真凭实据。不然属诬陷。也要追究刑责。“ 正待台上主审官要反诉樊任氏时,府衙森严大门被有力的推开。 樊任氏惊得也回过头看。 来者何人? 看来者:白发脑后挽髻,间或有少许青丝掺其,冰蓝团云字卷层叠环身,凤眼卧蚕眉,肤润面善…… 来人正是樊任氏婆婆樊柴氏。 巧的是,樊柴氏进大堂时正听见儿媳为自己辩解,尤其刺耳的是一句”与灵蛇有染“,这句话直入她的脑干神经,然后由神经中枢传导致心灵…… 这儿媳都承认了与灵蛇有染,这还能假!这还了得! 樊柴氏平时耳有些背,儿媳的话别的没入耳中,偏偏这句最有失樊家颜面,最丢樊家祖宗清白的话入了她的耳鼓。 听了儿媳的话,她用手指着樊任氏,气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几秒只说了句:”你!你!你辱没了樊家的名声……“ 话没说完砰然倒地。一大口鲜血喷溅在冰蓝袍子上,洇开如一大朵血渍的枚瑰。 樊任氏不顾衙役阻拦,扑倒在婆婆身上,嚎啕大哭。 主审官一看这阵势,觉得从人情角度出发再押后审理。 对着痛哭的樊任氏道:”朝堂突发白事,按刑理应续审,今特赦樊任氏回家办完白事尽完孝道,七日后重审。由杨班头带本班衙役三人随押,七日后一同回堂重审。 第三十六章:堂中会审 挚亲驾鹤 樊任氏被三个衙役押至县衙,县衙先将樊任氏收监。 还是那个监狱,但屋子换了。 衙役将樊任氏推进监舍,马上锁了牢门。 樊任氏环顾屋中:此监舍比上次收监小号明显大了些,屋内不那么潮湿。屋子的举架比上次的屋子略高些。其它的都差不多。 环顾完周遭,她明白了一些:这次屋子比原来的好些,这样的待遇可能意味着自己此次案情轻些,不然也不会好心安排自己住这样的监舍。她这样想着,心中宽慰些许。 她挪动了一下身子,尽量让身体处在一个舒服姿势,这一挪动,使得身下的破旧竹板床‘吱呀’晃动起来。 她不敢动了,怕动静大会招来衙卒辱骂。 抬起头,顺着窗子向外看,日头的影子不在正中,而像十字架的横木,沉重又蕴育着灾难,同时也有着光明和救赎共萦其中。 正在樊任氏聚精会神时,牢门‘咣噹’被狱卒打开,然后看到的是一张臭脸和一句不耐烦的声音:“304号,牢饭!” 樊任氏没敢怠慢,起身用手接过牢饭。 因为樊任氏这次不是人命官司,罪情较轻,所以没给上铁刑具。 接过牢饭,没等闻,看着就恶心。 拿来一看,两个小窝头,硬的能打人,还有霉点儿在上面点缀着,豁了牙的白瓷碗里是汤,那汤可真叫汤,几条白菜叶儿飘在浮头,丁点油星没有,比斎饭还斎饭。 看着眼前的牢饭,樊任氏差一点没呕出来,她强压下了。她在想着:自己不仅要和命运斗;还要和造谣诬陷自己的恶人和恶势力斗;目前最关键是和眼前的牢饭斗。 她稳了稳情绪,拿起窝头就着白菜汤吃起来…… 吃完饭,她在牢屋中转了起来,为了消化,也为了煅练身体。 晚上,樊任氏躺在一动就嘎吱作响的床上,回想着这次入监的前后经过。 她和计着:灵蛇之事知道的人不多,她一个个的排除过筛,被排除了多人,就剩下甄黄氏一人疑点最重。对,就是她!一定是她告的官。不过我们给了她那么多银票做为赔偿,按理她不该告官……可还是告了,这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吧?人哪,个别人就是贪心不足,不过这贪心最终会是致命的。 樊任氏想不通,想的头有些大,索性弯了身子,一会儿便响起了酣声…… 樊任氏在屋中绣手帕,手帕的图是二只蝶儿,图都描完,一只蝶儿已经绣完,另一只刚要开始绣,绣线都穿过了针眼儿。 此时听到门外有锣鼓敲响。 她琢磨道:“这家里最近没有什么红白事情,何来吹拉弹奏之音?许是秧歌队以这种方式乞讨吧?又一想;不对呀,秧歌队乞讨是在正月里,过完春节以拜年方式乞讨。这不年不节的,奇了怪了!” 她在屋内纳着闷,屋门外的喇叭鼓乐声响个不停。 在自家的门前有喇叭锣鼓,从礼貌讲都得出去一看,或是以恰当理由打发走,或是赏点小钱。不如此,鼓乐队会吹个没完。 樊任氏早就深按此道,所以麻溜儿的出了门。 门前一溜儿吹鼓手,细一听乐调,不是囍调而是丧调。 樊任氏很不开心对鼓乐队一个看似领头的人道:“这青天白日的,家里没有喜事,也没有白事,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我家门前喧扰?别是走错门了吧?” 那个领头人就是两手一抄袖口,苦着一付猪腰脸不说话。 把樊任氏急的,又问了两声,那人仍就不答腔,樊任氏恼怒了,上前将领头人的手从袖中扯出,那人才用右手指着天空。 樊任氏顺着领头人手指的方向看去:飘渺的云层有一只仙鹤在振翅高飞,那上面好似驮着一个人,细一看,那上面驮的分明是自己的婆婆。背冲着她的婆婆被仙鹤驮着,越飞越远…… 樊任氏看着婆婆坐在仙鹤身上飞的那么高,唯恐掉下,于是大声喊道:”娘!娘!您这是去哪里呀?最亲的人就是您了,别扔下我啊!娘!娘!你回来呀!“ 就听得狱卒一声历喝:”304号,大吵大喊什么?再不听话关你小号!“ 听到狱卒的喝声,樊任氏才如梦初醒。 她擦了擦因梦惊出的冷汗,回想着梦境。心道:想婆婆了?怎么做了这样奇怪的梦? 梦境的一惊,惊得樊任氏没了睡意。她披衣起床。 走到窗边,窗外一轮妖月悬挂天上,细看时它不是在静止而是慢慢的移动,许是被秋风吹的。风吹起树叶的合音像未亡人的悲泣声…… 转瞬,樊任氏被收监足有一周。 这天,樊任氏所在的牢门被狱卒打开,来人用绳索将樊任氏上身五花大绑的捆了个结实。押着她向府衙走去。 今天是提审樊任氏定罪量刑的一天。 樊任氏进大堂一看,黑压压人群坐满了,有的人没座位站着。 她终于明白了,这些人,多数人不是给自己助威来,而是要看自己的笑话---看天底下人蛇共luanlun的笑话。 看到此心里在说:”你们不是要看我笑话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笑话怎么变成神话的!“ 今天主审官是一个有着扁平脸,塌鼻梁的衙役官。 堂下两旁红帽皂衣儿,手持水火棍,腰佩腰刀。左右各八人,一字排开。 就听得两旁衙役齐声吆喝:”威武!威武!“声震大堂周遭。 主审官拿着卷宗表情木然问道:”你可是樊任氏?“ 樊任氏答:”民女正是樊任氏。“ 主审官:”有人举报你与家藏妖蛇私通,举报属实,你可知罪?“ 樊任氏:”举报人所言不实,民女虽夫已逝四年,但尊守妇道,恪守宗规,与灵蛇有染,纯属无稽之谈。告人需要有真凭实据。不然属诬陷。也要追究刑责。“ 正待台上主审官要反诉樊任氏时,府衙森严大门被有力的推开。 樊任氏惊得也回过头看。 来者何人? 看来者:白发脑后挽髻,间或有少许青丝掺其,冰蓝团云字卷层叠环身,凤眼卧蚕眉,肤润面善…… 来人正是樊任氏婆婆樊柴氏。 巧的是,樊柴氏进大堂时正听见儿媳为自己辩解,尤其刺耳的是一句”与灵蛇有染“,这句话直入她的脑干神经,然后由神经中枢传导致心灵…… 这儿媳都承认了与灵蛇有染,这还能假!这还了得! 樊柴氏平时耳有些背,儿媳的话别的没入耳中,偏偏这句最有失樊家颜面,最丢樊家祖宗清白的话入了她的耳鼓。 听了儿媳的话,她用手指着樊任氏,气得说不出话来,隔了几秒只说了句:”你!你!你辱没了樊家的名声……“ 话没说完砰然倒地。一大口鲜血喷溅在冰蓝袍子上,洇开如一大朵血渍的枚瑰。 樊任氏不顾衙役阻拦,扑倒在婆婆身上,嚎啕大哭。 主审官一看这阵势,觉得从人情角度出发再押后审理。 对着痛哭的樊任氏道:”朝堂突发白事,按刑理应续审,今特赦樊任氏回家办完白事尽完孝道,七日后重审。由杨班头带本班衙役三人随押,七日后一同回堂重审。 第三十七章:孝心动天 青天垂泪 一挂马车载着樊老夫人的尸身缓缓行进在去往樊家的路上。 只走到半路,便遇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的自天倾泻。有如樊任氏此时挥洒的一腔悲泪…… 到了樊家正厅,樊任氏嘱咐家里四个壮劳力将樊老夫人慢慢从马车上抬下,樊任氏不停的嘱咐慢些,生怕不小心摔下来。 把樊老夫人放到躺着的灵床,然后请来法师穿衣作法。 待穿戴完毕,祭品摆好,就听得鼓乐声响起,那声音凄哀令人心碎。樊任氏寻声望去,惊得不知所以,这支鼓乐队正是在牢里梦见家门前的鼓乐队,最引人注目的是边上双手抄袖的猪腰脸男子……谁都可能忘记,但这张典型的猪腰脸印象太深刻了。她楞在那里,心道:不会这么诡异吧? 搁平时她会上前去询问,但在今天这个特别的时刻不由得她询问。 她披头散发,披麻带孝,脸上的泪一刻不曾停过…… 那小蛮腰用双手就能环住。真如弱柳,风大一些有可能折掉。 此时,谁能帮得上她?谁也帮不上她。 青鸾时不时走到她面前问着什么,她非常希望自己能多帮她的小姐。 樊老夫人的使唤丫鬟喜鹊此时目光呆滞、满面泪痕的跪在灵桌前烧冥纸,那张喜眉喜眼也变得愁眉苦脸。 此时正初入凉秋,落叶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下,令人速生肃穆哀凉之意。 樊任氏不敢大意,她让男家丁众人和她去后面的冰库。 打开冰库的一瞬,凉意扑面而来,让人汗毛直竖…… 先是从一个堆物间拿出竹制拖冰块用具"竹爬犁''。 这竹爬犁以竹为材质,竹板多张,用铁丝相连固定。长有二米,宽八十公分。 进来的每个人都悄无声息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首先将冰块放到竹爬犁上,均匀堆码。一个竹爬犁能拉二十块。 马帮近五十人一次拉够了所用的冰块。 冰块拿来,谁拉来谁放在樊老夫人的棺椁内侧,其它放不进去的放在紧挨棺椁外面。这冰做的冰屏障使得樊老夫人的尸身在停棺的几日不致腐烂。 樊任氏细心指挥一帮人摆放,最后不放心似的亲自上阵,赤手搬运。直到冰块全摆放完。 摆放完,樊任氏的双手冰的仿似手不是自己的,青鸾敢紧上前,把樊任氏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后觉得不顶事,所幸将樊任氏双手塞入自己的胸前。樊任氏起先不肯,青鸾低声道:“小姐,你如果不将手捂彻底,手会冻出毛病,今后不能遇一点冷,而且手指越老越弯曲不直。 听青鸾这般告诫,樊任氏也害怕了,于是听话的将两只手伸在青鸾的胸前衣襟里…… 在平时,七日也就一眨眼过去,可樊家的白事如七十日。哀伤而漫长…… 七日里的早上,大雨瓢泼,狂风怒吼,天昏黄日隐。 樊家的哀乐声起,让人心悲。 法师在为逝者樊老夫人进行着最后的丧仪:先开棺让亲友瞻仰遗容,此时樊任任氏看到婆婆的面容,虽如生前安祥,但眼睛和嘴却没合上,她走到婆婆身边,用手抚摸着婆婆的眼睑,哭着道:”娘,你放心走吧!儿媳我会处理好樊家一切,不会丢樊家的脸面!“当樊任氏哭诉完,神奇的事发生了,樊老夫人睁着的眼睑和张开的嘴巴,一下子全合上了。 樊任氏以为泪眼朦胧看错了,再揉双眼细看,婆婆的眼睑和嘴巴真的合上了。她哭的更厉害了,因为这样的奇事说明婆婆的灵魂在助她。她哭得是死去活来,几次欲昏倒,被青鸾扶住。 丧葬队伍随着哀凄的鼓乐队缓缓前行,漫天大雨一刻不停的下着…… 到了樊家祖墓,早有七八个男子挖完墓穴。 樊老夫人的墓穴是紧靠着丈夫樊秉如墓穴。所不同的是,一般人所听说的是夫妻合葬以为是将后亡人墓穴两下贯通。其实不是如此。 就看到法师将红布五尺,红筷子两双,筷子头尾对搭,用红布裹起,放在樊老夫人棺椁穴和丈夫棺椁穴相挨部分。这就是桥搪成了,两人地府相会,合葬完成。 最后一项是埋倒头土。 看着一锹一锹土填满墓穴,樊任氏哭的是涕泪双交…… 她哭婆婆的死全然是自己造成;哭的是丈夫早亡;哭的是自己命运不济。 她这里哭的是天昏地暗,此时,天也象配合着樊任氏,大雨如幕帘,从开始就没停过。它可能为樊任氏的孝心感动,也垂雨泪相赔。 第三十八章:智取周旋 显胜一着 樊家的白事刚办完,大气没喘匀的樊任氏便又被随来的衙役几人五花大绑的押赴县衙。 走之前,青鸾将早就为樊任氏准备换洗衣物简单打了个包裹,把它斜挎在樊任氏的肩上,二人少不得又是一顿抱头痛哭。只哭了几秒就被其中的二个衙役粗暴拽走。 樊任氏一回头,看到举家管家、家丁、奴婢一帮人齐齐瑟缩站在大雨滂沱的路边,用不舍的目光送着她…… 她猛一转头,被前来的衙役几人推搡趔趄的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地上都被雨蛋砸出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因此而起的白雾…… 这分明是天在哭,在为樊家而哭,在为樊任氏而哭--哭着所遭受的不公;起的雾象在言说着真象被假象笼罩的不明。 到了县衙,由于随樊任氏衙役被雨浇患了伤风,衙役官因此原因缓在明日堂审。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但天空却没往日那么清亮,整个天空灰黄一片,太阳被灰黄隐蔽着,只露出丁点光晕。显得那般赢弱和无助。 樊任氏被押至大堂。 进屋子时,就看到满堂人满为患。或坐或站,过道被站满,几乎无立足之地。 一开始还是那老套的照般程序。 然后耳边响起的是衙役官的声音:“樊任氏听好,今天我们继续审理你私通妖蛇,扰乱乡俗民风一案。 案由:樊任氏被人举报,于家中佛庵私藏妖蛇,以达媾合之目地。这邪乱之举扰乱了正常的乡规民俗,有伤风化,故判处樊任氏‘杖臀’四十,处罚金八千五百两黄金。大理(刑字)389号” 樊任氏听着宣判,牙气得都要咬碎。 前几次提审还经过询问答辩,这一次这些个程序都省略了。真真的天下再无青天大老爷了。 但樊任氏有股不服输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的支撑让她走到了今天。 因为她审知,她自己一退缩、一软弱,那对樊家觊觎的小人和恶势力便会抬头,便会将樊家的家业据为己有。樊家现在没有人能保护,也没有权利来保护,只有自己可以保护。现在自己是樊家一根顶梁柱,自己要挺住!只有自己挺住,樊家才会有希望。 心中有这些力量的充盈,樊任氏身上立时来了精神。 她大声对台上衙役官道:“民女不服!请听民女辩完再下结论!” 台上的衙役官一听樊任氏此言不屑的用鼻子哼道:”刑已量完,要说也晚了,反了你!竟敢庭上顶撞本官。押下去!“ 衙役几人来扯樊任氏,被樊任氏挣脱,她将声音提高到最高音量喊道:”大人哪,您可要为民女作主!我是冤枉的。以前审案都是人证物证齐全才量刑判案,今日之案,人证不见,物证没有,让民女怎能服!这样草率判案是会在您留任史千秋留下败笔的。您甘愿如此吗?“ 刚要拂袖而走的衙审官听到樊任氏这类似激将之语,回转身看着堂中的女犯人,这次的眼光于不屑之外添加了另一种别人很难察觉得瞬间闪烁。这瞬间变化被樊任氏看在眼里,她继续打声道:”大人,您听我辩解完,行使完民诉权利,再判我我都毫无怨言。“ 衙役官坐了下来,是重重的坐下来。 然后大声对樊任氏道:“我是新任不久,在我县辖发生这起闻所未闻之案,历史以来可能是奇案。你诉冤屈,那且将冤屈之事当堂说来!书记员要如实记录樊氏所诉,不得遗漏!” 樊任氏挪了挪发木的双膝哀怨满腹道来:“我是樊家儿媳,叫樊任氏,今年二十岁,自嫁到樊家就孝顺公婆,与丈夫是举案齐眉。这次入监连自己都不知何因,就被抓入监。听了您宣案宗所列罪状,实属子虚乌有,诬陷中伤。家里根本没有案中传说的灵蛇,有的只不过是我于佛庵放置的蒲草扎制的草蛇一枚和为其设立的灵牌。造谣陷害者可能是因妒忌樊家财产而设计诬陷。请大人明断!” 衙役官听了樊任氏话后,宣道:“请证人到庭!“ 话音落,从大堂侧门走进一粗胳膊粗腿的妇人。 樊任氏离老远就看出是甄黄氏。这种眼力不是现练的,而是在生活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知程度,最快、最深刻要从热爱和厌烦开始。这样的开始一辈子都会烙下深深的印痕。此时,樊任氏对甄黄氏就属后者。用俗语叫:扒了皮也认得瓤。 甄黄氏明显比在樊家当奴婢时消瘦,精神头也不足的样子。她走到证人席没敢环顾四周,头低着。她怕看见樊任氏。 衙役官开问:”证人席者先报自己姓名。住址,报案始末。“ 甄黄氏抬起头只看大门说道:”民女甄黄氏,氏樊家奴婢,开始无任何异样,有一天起的早为少夫人,就是堂下之人樊任氏送洗脸水,开门一看一条大白花蛇盘卧在床,那蛇有三、四丈长,我当时就吓得喊起。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衙役官问道:”你亲眼所见的蛇有三丈多长?是在床上?“ 一听衙役官步步为营的逼问,她心里没了主意:这样说是哪里出现破绽? 于是眼珠磆碌一转,好象机敏状,回道:”不!不!那蛇是在地上。“ 就听得衙役官历声道:”证人要如实回答,那蛇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在地上?“ 此时就见甄黄氏的冷汗顺着脸流到了脖颈,脸也如一张白纸般。 她声音矮了几个音节,嚅嗫道:”大人,我当时吓懵了,记得好象那蛇是在地上。对!在地上。“ 衙役官横眉一挑,炯目一瞪,历声问道:”这是严肃县衙庭审现场,怎容得一派胡言!两问的回答不一致,证人神思混乱,今日不适合作证。“ 宣布毕,又宏音大开:”今日樊任氏与妖蛇亵乱一案,总结陈词如下:这是一起举世无双的奇案,人与蛇亵乱历史以来没有过,但既有人举报,那我们为官一人就得为百姓服务,有了案子就要查。今日看来樊任氏的案子虽证人举证,但因证据不足,没有抓到说的妖蛇,而且证人证言前后不一致,床和地不分。故证言不予采信。证人有扰府衙之形,判禁监十五日,以儆效尤。 樊任氏虽经查,家里没发现妖蛇,但有人举报还待彻查,此案系重大奇特案件,不彻查恐真有其事会扰乱乡风民俗,危害百姓。综上所述,为求真象,也为安服百姓,对樊任氏押下收监,上报省厅重审。原大理(刑字)389号废止。 大理(刑字)223号。“ 听完衙役官念完宣判,樊任氏面无表情。她心里知道这一盘棋才刚刚开局,自己利用智取只能说险胜一着。后面的局要怎样下,心里也没底。 那甄黄氏偷鸡不成失了一把米,灰溜溜被衙役押入监舍‘享受’监舍有别于家的待遇。 这正是:吉人自有天相,恶人自有恶报。 第三十八章:智取周旋 显胜一招 樊家的白事刚办完,大气没喘匀的樊任氏便又被随来的衙役几人五花大绑的押赴县衙。 走之前,青鸾将早就为樊任氏准备换洗衣物简单打了个包裹,把它斜挎在樊任氏的肩上,二人少不得又是一顿抱头痛哭。只哭了几秒就被其中的二个衙役粗暴拽走。 樊任氏一回头,看到举家管家、家丁、奴婢一帮人齐齐瑟缩站在大雨滂沱的路边,用不舍的目光送着她…… 她猛一转头,被前来的衙役几人推搡趔趄的消失在众人视野当中……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地上都被雨蛋砸出坑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因此而起的白雾…… 这分明是天在哭,在为樊家而哭,在为樊任氏而哭--哭着所遭受的不公;起的雾象在言说着真像被假像笼罩的不明。 到了县衙,由于随樊任氏衙役被雨浇患了伤风,衙役官因此原因缓在明日堂审。 第二天,雨终于停了,但天空却没往日那么清亮,整个天空灰黄一片,太阳被灰黄隐蔽着,只露出丁点光晕。显得那般赢弱和无助。 樊任氏被押至大堂。 进屋子时,就看到满堂人满为患。或坐或站,过道被站满,几乎无立足之地。 一开始还是那老套的照般程序。 然后耳边响起的是衙役官的声音:“樊任氏听好,今天我们继续审理你私通妖蛇,扰乱乡俗民风一案。 案由:樊任氏被人举报,于家中佛庵私藏妖蛇,以达媾合之目地。这邪乱之举扰乱了正常的乡规民俗,有伤风化,故判处樊任氏‘杖臀’四十,处罚金八千五百两黄金。大理(刑字)389号” 樊任氏听着宣判,牙气得都要咬碎。 前几次提审还经过询问答辩,这一次这些个程序都省略了。真真的天下再无青天大老爷了。 但樊任氏有股不服输的精神,正是这种精神的支撑让她走到了今天。 因为她深知,她自己一退缩、一软弱,那对樊家觊觎的小人和恶势力便会抬头,便会将樊家的家业据为己有。樊家现在除了自己没人能保护,也没有权利来保护,只有自己可以保护。现在自己是樊家一根顶梁柱,自己要挺住!只有自己挺住,樊家才会有希望。 心中有这些力量的充盈,樊任氏身上立时来了精神。 她大声对台上衙役官道:“民女不服!请听民女辩完再下结论!” 台上的衙役官一听樊任氏此言不屑的用鼻子哼道:”刑已量完,要说也晚了,反了你!竟敢庭上顶撞本官。押下去!“ 衙役几人来扯樊任氏,被樊任氏挣脱,她将声音提高到最高音量喊道:”大人哪,您可要为民女作主!我是冤枉的。以前审案都是人证物证齐全才量刑判案,今日之案,人证不见,物证没有,让民女怎能服!这样草率判案是会在您留任史千秋留下败笔的。您甘愿如此吗?“ 刚要拂袖而走的衙审官听到樊任氏这类似激将之语,回转身看着堂中的女犯人,这次的眼光于不屑之外添加了另一种别人很难察觉得瞬间闪烁。这瞬间变化被樊任氏看在眼里,她继续大声道:”大人,您听我辩解完,行使完民诉权利,再判我我都毫无怨言。“ 衙役官坐了下来,是重重的坐下来。 然后大声对樊任氏道:“我是新任不久,在我县辖发生这起闻所未闻之案,历史以来可能是奇案。你诉冤屈,那且将冤屈之事当堂说来!书记员要如实记录樊氏所诉,不得遗漏!” 樊任氏挪了挪发木的双膝哀怨满腹道来:“我是樊家儿媳,叫樊任氏,今年二十岁,自嫁到樊家就孝顺公婆,与丈夫是举案齐眉。这次入监连自己都不知何因,就被抓入监。听了您宣案宗所列罪状,实属子虚乌有,诬陷中伤。家里根本没有案中传说的灵蛇,有的只不过是我于佛庵放置的蒲草扎制的草蛇一枚和为其设立的灵牌。造谣陷害者可能是因妒忌樊家财产而设计诬陷。请大人明断!” 衙役官听了樊任氏话后,宣道:“请证人到庭!“ 话音落,从大堂侧门走进一粗胳膊粗腿的妇人。 樊任氏离老远就看出是甄黄氏。这种眼力不是现练的,而是在生活中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认知程度,最快、最深刻要从热爱和厌烦开始。这样的开始一辈子都会烙下深深的印痕。此时,樊任氏对甄黄氏就属后者。用俗语叫:扒了皮也认得瓤。 甄黄氏明显比在樊家当奴婢时消瘦,精神头也不足的样子。她走到证人席没敢环顾四周,头低着。她怕看见樊任氏。 衙役官开问:”证人席者先报自己姓名。住址,案由始末。“ 甄黄氏抬起头只看大门说道:”民女甄黄氏,氏樊家奴婢,开始无任何异样,有一天起的早,为少夫人,就是堂下之人樊任氏送洗脸水,开门一看一条大白花蛇盘卧在床,那蛇有三、四丈长,我当时就吓得喊起。整个过程就是这样。“ 衙役官问道:”你亲眼所见的蛇有三丈多长?是在床上?“ 一听衙役官步步为营的逼问,她心里没了主意:这样说是哪里出现破绽? 于是眼珠磆碌一转,好象机敏状,回道:”不!不!那蛇是在地上。“ 就听得衙役官历声道:”证人要如实回答,那蛇到底是在床上还是在地上?“ 此时就见甄黄氏的冷汗顺着脸流到了脖颈,脸也如一张白纸般。 她声音矮了几个音节,嚅嗫道:”大人,我当时吓懵了,记得好象那蛇是在地上。对!在地上。“ 衙役官横眉一挑,炯目一瞪,历声问道:”这是严肃县衙庭审现场,怎容得一派胡言!两问的回答不一致,证人神思混乱,今日不适合作证。“ 宣布毕,又宏音大开:”今日樊任氏与妖蛇亵乱一案,总结陈词如下:这是一起举世无双的奇案,人与蛇亵乱历史以来没有过,但既有人举报,那我们为官一人就得为百姓服务,有了案子就要查。今日看来樊任氏的案子虽证人举证,但因证据不足,没有抓到说的妖蛇,而且证人证言前后不一致,床和地不分。故证言不予采信。证人有扰府衙之嫌,判禁监十五日,以儆效尤。 樊任氏案因经查,家里没发现妖蛇,但有人举报还待彻查,此案系重大奇特案件,不彻查恐真有其事会扰乱乡风民俗,危害百姓。综上所述,为求真象,也为安服百姓,对樊任氏押下收监,上报省厅重审。原大理(刑字)389号废止。 大理(刑字)223号。“ 听完衙役官念完宣判,樊任氏面无表情。她心里知道这一盘棋才刚刚开局,自己利用智取只能说险胜一招。后面的局要怎样下,心里也没底。 那甄黄氏偷鸡不成蚀了一把米,灰溜溜被衙役押入监舍‘享受’监舍有别于家的待遇。 这正是:吉人自有天相,恶人自有恶报。 第三十九章:灵蛇献计 弄巧成拙 ”咣噹!“ 特制的牢门被衙役重重的关上,连同樊任氏的身体和灵魂。 这种桎梏牢牢的拴紧樊任氏,让她喘不过气,如果自己不挣扎,那结果可想而知。 这么久的身心折磨让她心力交瘁,她好想睡一个没有恶梦的长觉。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想着睡觉,瞌睡虫便来光顾,一下睡意袭来,连打了二个哈欠,刚要抻腿睡下,就听得牢门被打开,回身看时是牢头送饭来。 不用看都猜得出牢饭是什么,还是老一套的外甥打灯笼--照舅(照旧)。 牢狱这特别之地,别说照舅(照旧),就是照舅母(照旧木)也得吃。不吃怎么活,不活怎么挣---挣樊家的脸面! 吃着难以下咽的牢饭,樊任氏的嗓子眼儿如鯁在喉,顺咽不下,卡在那了,急中生智把边上破碗中的残汤’呼噜‘灌下,总算觉得喉里立刻松弛。 吃完难吃的牢饭,待在不愿意待的牢狱,她纵有千条妙计也难逃牢狱之灾。她想到周易里的宿命论,这也许就是宿命。命里注定你有的,你不会躲得过去--不论好与坏。 席地而坐吃饭坐的腿麻筋儿,站起瞬间,一条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她绕着牢屋四周走了起来,一个是消化食儿,重要原因是煅练腿的活动能力。 当走到牢中窗前,她停下了,夜空中一轮弯月挂在天边。她呆呆的看着,心中不禁问道:”为何每次特别的日子里看到你都是半月?对着我你为何从来未圆过?“问过又挨近牢窗看着,而后轻叹:”唉!总是露出半张脸看我,我就那么让你也不待见?“老天给我的灾难要几时休?坎坷几时平、满月几时有?” 此时,李白的诗句浮上脑海: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自己何偿不是如诗人此番心境,所不同的是人生遭际不同罢了。 她看着弯镰般的月牙儿,惨白的一如自己此时的人生。她看着月牙儿的变幻,此时月牙儿周围聚拢几朵浮云,暗夜里的浮云是黑灰色,那惨白的月牙儿被黑云罩住,立刻没了施展,顿时象一艘小舟迷失了航向,在浊浪惊涛中颠簸…… 樊任氏看到此,发出一声长叹:“唉!啥时是个头?” 我们暂且把樊任氏这边烦事凉境当做葫芦按下不表,要把海眼飘起的葫芦捞起表一下: 从樊家佛庵回海眼老巢的朱玉一刻也没轻松过。这次的樊任氏被捕入监全因他而起,他怎么能心安理得? 他回到海眼老巢后就寝食难安,坐卧不宁。他烦躁的在洞中走来走去,最后累的实在不行,快子时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他和樊任氏到了一座山上,满坡是树,果实累累。树上的果实好象是枣子,然后二人开始打枣。打到半筐时打枣杆折了。樊任氏上树摘果实,摘了一会就听见’唉呀‘一声,人也随着声音一齐落地。近前一看,满脸满身全是血……朱玉心疼地大声喊起。 这一大声,将自己喊醒。细一琢磨梦境心道:“怎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别是少夫人遇到大坎儿了,我得帮她!” 这样想过已是睡意全无。 他所幸趴着,瞪着两只大大的眼睛在等着天明。 当洞口透出几缕微光,朱玉幻成人形上路了。 他朝着樊家老宅迅疾而去。 此时的樊家老宅笼罩在一片肃杀和凄凉当中。 院中树上的黄叶象不案的精灵般斜楞着身体下坠,落到地上的瞬间留下一声叹息,这样的不安精灵不只一个,而是百前万千……那樊家岂不淹没在哀怨声浪中。 能怎么办?樊家也许在这多事之秋不可避免的摊上事吧。 朱玉风尘仆仆的来到樊家老宅,见院门紧闭也顾不得大清早敲门不礼貌之嫌,用手紧敲起门。 “咣!咣!咣!” 一会儿听到门内男子酣厚声音问道:“是谁这么大清早敲门?” 门外朱玉回道:“我是园丁朱玉,有要事相商,请开门!” :“吱呀” 门开了,幺喜脸上带着倦意将朱玉让进门。 幺喜问朱玉道:“朱玉,这么早急着来有什么事吧?” 朱玉:“事情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快带我去账房出找甄叔!” 幺喜也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看到朱玉起大早来找甄叔一定有大事相商,目前犯家最重要事就是少夫人入监制事,一定是因此事而来。想到此也丝毫不敢怠慢,引着朱玉小跑的去往账房甄管家处。 到了甄管家处,甄管家刚好起来,一看二人急三火四前来,一想就是雨要事,所以没等朱玉开口,甄百岁先开了口:“年轻人,这么早到老夫这里定是有事,先坐下说!” 朱玉将臀只占了半边床沿,忙不跌说道:“论理儿我也称您叔,甄叔,是这样,少夫人入监我家有要事不方便前往,现在到了最关键时刻,听说压下案子送省衙再审,看来案情重大。我听到第一次案子按理稍有转机,怎么后来变了挂上交省厅重审?” 甄百岁听完朱玉的话,神情有些不自然道:“本来我应该去,但少夫人说家力没有人把守,一来照顾到我年龄大,二来怕让贼人趁机窃盗,所以我没去。对庭审情况略知一、二。现在如何办,谁也拿不出办法。” 朱玉听完甄百岁的话也不便说什么,他集切的对甄百岁说:“我这次来是想了一个能救少夫人的办法。” 边上听得幺喜和甄百岁差不多异口同声的问:“什么好办法?” 朱玉看想甄百岁道:“只有你出庭指证甄黄氏给了银票嫌少,诬陷樊家,少夫人才有救。少夫人平时对我们下人那么好,我们应该帮她!甄叔,算我求您了!” 说完话,双膝跪地,三下响头。 第四十章:亲情感召 灵犀相通 灵蛇朱玉自认为出了一个好主意,能救樊任氏,没想到适得其反,倒将案件弄得不明朗还搭进去甄管家入监。 朱玉这个懊恼自不必说。 再说一下甄百岁。 这甄百岁活了大半辈子没出过远门,人也忠厚老实,来监舍之地,今生想都没想过。 但事已致此,自己反倒觉得很坦然,因为觉得自己这么鼓起勇气力顶樊家,也尽了奴才护主的责任。 这么想着,倒觉得一身轻松。 他环顾着监舍,和家里不能比,可还能遮风挡雨。心想:自己都这么大岁数了,即便一辈子不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致少别人不会骂自己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他仰头望着屋顶…… 因为年纪大,不禁折腾,不一会便睡着。 监舍另一边的樊任氏可没睡着,吃完了牢饭,她照旧在牢舍内绕四周来回溜着,一边想着心事。 现在的局面更加混乱,原来自己一人年轻,怎么样都能扛,甄叔这么大岁数了恐怕扛不住。 自己要想办法在最快时间内让案件重审。 可这案件什么时间重审由不得自己,那……只有借外援之力帮自己。 这个外援谁能胜任呢?她冥思苦想:家力的家丁奴婢都是苦出身,大字不识一个,都不具备这种能力。樊家唯一能救自己的甄叔和自己一样被困在牢笼里。樊家没有人能帮自己。樊家不能,那自己娘家也是可以的。 一想到娘家,樊任氏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一次入监就是父亲帮忙找他同科好友,在自己力辩双重努力,案子得以顺利了结。 这次还要麻烦年老的父亲为自己厚脸求情吗?不!绝不!樊任氏心底呐喊着否定了。 她没了辙。只能望棚呆楞…… 就这样,樊任氏和管家甄百岁在牢里以快半月。 这一天,刚吃完牢饭放下饭碗的樊任氏听到牢门开锁声,随着牢门打开,提审狱卒将樊任氏反剪双手押出牢房。 出了牢房看见前面有两个狱卒押着一人走着。细一看是甄叔。 樊任氏看着这阵势是要重审,心里一阵惊喜:总算能有个说话的地方,就看今天佛主怎么帮我了,然后低声默念佛经。 人总说心有灵犀。这心有灵犀只限于家庭最亲近有血缘关系之间,还有就是恋人之间,再有就是夫妻之间。这些人真的会有灵犀相通之处。 此时樊任氏和家父任重就灵犀相通着。 樊任氏在像着家中老父亲任重,任重此时刚好也在像着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但他身不在家乡,而在异域尼泊尔。 他在一月前与好友马识途一点道去泥泊尔旅游,为答谢马识途为女儿案子所做的努力,也是为了散心。所以国内发生关于女儿的案情他一点不知晓。 这一天,任重与好友马识途出门买泥泊尔锡壶锡盏和各种摆件,不知为何,心冷不丁揪了一下,面上也潮喊微出,马识途看出好友异样,忙扶住说着回住处,在路上拦了一挂马车回了住地。 待任重喝了温水稳定下来,对马识途道:”识途啊,我心这么不得劲儿,以前从没有过,这是不是予示家里出了什么事?我俩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你还有公务。不然我们老哥俩回国吧?“ 马识途看任重如此说,便顺着说:”也好,出来这么久,让你破费啦。明一会我去订票,订到最早班票我们就回国。“ 也该着两个人好命,票顺利订到,明天早7点。 第二天两人正往家返,家这边的樊任氏正被收押坐监。 第四十一章:直面朝堂 身证清白 任重和好友马识途星夜兼程,用了二十一天时间回了云南大理。 他挥别了好友马识途,不顾旅途劳累,与家奴孙旺驾着白云骢踏上了去樊家的路。 到了樊家一看,大门紧闭着,进出的人没有,和往日的客进人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好生诧异。 用手敲着门板。 一会儿就听见门内有问话声:“您是哪一位?报个名讳我好为您开门。” 任重在门外回道:“我是樊家的亲家。” 话音刚落,门一下子开了。 出来开门的是幺喜,一见人重的面,惊喜连声:“老爷,您可来了!快进来!” 任重一听幺喜口气,怎么也觉着似弦外有音,心中暗起揣磨:怎么我可来了?难不成是非常想让我来之意?还是我来的恰是时候? 他一边想一边走一边问着幺喜:“你们樊家近来都好吧?” …… 幺喜自顾低头引路,没有回答任重的这一句问。 他怎么回答?说樊家不好,说不出口,说樊家好,又违背真实情况。只能装聋作哑。 但任重不知实情,以为幺喜没听见自己说的话,又重复问了一句:“小伙子,刚才我问的话你没听清吧?” 幺喜一听任重这话,在前面走的更快了。 任重在后面要小跑才追得上。 于是发出了喘息声并对前面的幺喜道:“小伙子你年轻,步子快,我老了走的慢,我现在是你家的客人,主人要尊重客人,你要随着客人的步伐,方显出大家的风范。” 幺喜听了任重的话,无奈放慢脚步。 待两人平齐,任重笑着问幺喜:“小伙子,你可累老夫够呛,走这么快,看来你有心事,樊家我不是来一次,内外边角都入了我的法眼,你若忙就忙你的去!我自己走就行。但我问一下,我想先问候下我的亲家,然后再去女儿西厢看望,这不违老理儿。” 一听这话,幺喜楞在原地,并神色凄然道:“任老爷您有所不知,樊老夫人在半个月前已经仙逝了,少夫人几天前又被省衙重审入监。” 没等幺喜说完,只见任重身体歪斜着似要倒下,幺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任重。 就见任重虚汗淋漓,满脸的汗水如水般淌下,身体也软到不能直立。 看到此状,幺喜不敢怠慢,轻轻的扶着任重到凉亭里的石凳坐下,过了几秒任重才缓过来。 缓过来的第一句话便问道:“快说!我小女的罪重不重?现在具体什么情况?” 幺喜一看眼前阵势,不说不行了,于是回道:“先是老夫人去衙门旁听少夫人案情,心里起急,喷血而逝。少夫人的案子我们旁听者都如在闷葫芦里。说不重还收监着,说重又没象第一次蹲小号。但据传说此次省衙收监是为了送朝廷再审。这送朝廷是不是……” 幺喜没有全说下去。怕自己最后问的话触霉头。 任重听完幺喜的话,在心里打了一个寒噤。 以他多年宦海经验看,上了朝廷的案子,等于是入了天子掌中的案子。想要翻案胜诉的机率几乎为零。 想到此,他深吸一口气,这口气是为着爱女担心之气。 总这样吸气叹气也不是个办法,于是站起身对伺立身边的幺喜道:“情况紧急,我要想办法救小女和甄管家,你把我为小女买的泥泊尔锡制品收起来,我先告辞。” 说完话将随身携带的一袋锡制品交到幺喜手上,大步走出樊府。 幺喜看着任重的背影叮嘱道:“老爷您慢着点!祝您大事早成!” 任重没回答幺喜,他此时觉得小女的案子真的有如山穷水尽。他急的火连账快出来了。 转出巷口,孙旺笑脸立时出现在面前,看着任重不安表情,没敢问,任重也不说,只低声道:“转头去马大人处!” 省城离马大人家不远,只半小时功夫便到了。 孙旺上前敲门。 不一会儿门内问道:“谁在敲门?” 任重答道:“我是马识途的好友,叫做任重。提我的名讳他便知晓。” 隔了几秒,门开了,家丁请他们入内,一边说着:“马大人要亲自来接,在穿衣服。” 话还没说完,就见马识途朗声笑道:“兄台,这么快又见面啦。快!快进来!” 马识途嘱咐家丁:“快去把沏好的龙井拿来,然后将那个叫做……哦,叫做孙旺的领到你的屋里好好款待!我们这里有事说。” 马识途把任重让到书房,看着好友焦急的神态,问道:“这么急来一定有事,说吧,什么事,我能办的,一定相帮。” 任重听了好友的话,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但他忍住了,他深知男儿有泪不轻弹之理。 他满面愁苦的对好友马识途说了樊家及女儿最近遭受的不白之冤。 听完任重的话,马识途陷入短暂沉思。 沉思过后马识途说道:“依你所述,此案难办,现在等待上报朝廷阶段,而且立案形成了卷宗,在没立案没形成卷宗之前我们两个回来时还有办法。目前唯一的办法是我在朝廷有一个拜把兄弟衙门总督安若索,求他帮忙。不过我不确定这个忙他会否帮,但依我们间的交情,我想他会帮这个忙。 兄台,你就在我府上等我消息,我明天动身。” 听着好友的话,任重的心总算落了挺。 第四十二章:圣女贞德 沉冤自洗 几天后马识途回来,带来的信儿是用银两来平此案。也就是钻法律空子,用钱贿赂判案。 任重答应着,在问到用多少银两时,马识途没说出准确数。 他也是久经宦海的老油条。急切的将银两数说出来,好象自己从中有抽头。于是对着疑虑满腹的任重道:“看你,人家答应了你该高兴,致于银两数,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就不方便问了,到时事成女儿放出来时再送。这是安若索让我特意嘱咐。别愁眉不展了,我也走累走饿了,赔我喝两盅?” 任重听着好友问话,本想拒绝,但看好友为自己奔波劳顿的份,只能捏着鼻子违心答道:“好,在你家里,借你的酒给你接风洗尘。” 不一会,马识途家里的厨房餐厅就摆满了饭菜。 餐厅桌子上菜饭丰盛,马识途真的是舟车劳顿,吃的那叫一个香,他身边的任重却心事重重的夹菜放到好友马识途的盘中,在马识途的劝解下,酒只沾了下嘴边,那酒就苦的让他差点吐出。咳了几声,马识途看到此,也知道好友心情不好,不便相劝,由着他自便。 饭吃完了,这顿饭是任重有生以来吃的最难咽的一顿。 他在马识途府中等着女儿案子重判的消息,简直度日如年。 在任重来的第十天头上,马识途晚上回来神彩奕奕直奔任重屋子,任重看到好友这神情,便猜出女儿案子有消息了。 马识途故做神秘不言语,只笑眯眯看任重,任重此时刻沉不住气了,问道:“快别卖关子啦,说完陪你喝两盅。” 马识途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仕途和酒,于是对着任重说道:“兄台,咱闺女真好命,五天后开始宣判案子,安友那里都打点好了,当庭宣判,处罚金结案。” 任重悬着的一颗心现在总算放了下来。 晚上他陪着马识途吃了顿半月以来的第一顿有滋味的饭。 接下来任重和孙旺辞别了好友。 马识途因为避嫌没有和任重一起去朝廷。 因为省城离朝廷要几天路程,所以二人要早早去才能赶上朝廷衙堂旁听。 当任重两人到了朝廷衙堂时,衙堂大门刚要关闭开庭,二人赶紧进去。 朝廷衙堂真的是森严壁垒,整个大厅一派肃穆。 大堂台上的衙审官穿着专用衙审官衣服,神情严肃。 衙审官首先问道:“堂下犯人现自述自己。” 樊任氏跪地陈述道:“我叫樊任氏,家住大理,樊家儿媳,今年二十岁。” 衙审官大声宣读案件始末:“经查犯人樊任氏,现年二十岁,家住云南大理。 案由:经樊任氏奴婢举报,看到樊任氏在家中豢养莽蛇,因几次没有找到莽蛇,属物证缺失。但恐危害乡邻,后患无穷,判罚樊任氏银两万两,不究冤抑,不予追究刑责。(京字)382号。” 话音落,朝堂上下响起掌声。 掌声还没消失殆尽,就听得一个女高音在朝堂周遭响起:“大人!民女不服此判决!” 这一声不啻一声惊雷在朝堂周遭炸起。 不仅令台上的衙审官始料不及,就是堂下旁听的任重都惊得大张了嘴巴半天合不上。因为私下里他找了门路,宣判完交了罚金就可以领走女儿。眼前……这眼前女儿这‘瞎闹腾’真的是乱了套。他连恨带急,身体不住的颤抖,孙旺敢紧护紧任重。 衙审官听着樊任氏这一嗓子,也不能置之不理,他压下心中的愤怒,问道:“案子都已经宣过了,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没有什么事了,我下去还有事。” 樊任氏继续大声差不多喊道:“大人哪,我冤枉啊!案子宣判不公,我请求重判!” 衙役官此时不仅是不耐烦,而是暴怒了,回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压得椅子吱呀直响,不耐烦对樊任氏道:“你冤,哪里有冤,这是朝堂不是你无理取闹的地方。行!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冤屈可诉。你说!” 樊任氏含着泪说道:“按一般人觉得我的案子可说是公平了,但有谁知道我的冤屈。造谣中伤,无中生有,搅乱了我的生活,不仅如此,更重要的是辱没了我的清白。清白岂能用金钱来买!我们家出这点罚金根本不算什么,但交了罚金,广大百姓就能说我清白吗?不会的,他们只能说我用银两买了我的命。我本来清白,为什么要别人看我不清白,我要用自身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衙审官听完樊任氏说完的话不明就里,问道:“你说的用身体来证明自己的清白,怎么证明法?” 樊任氏为证清白只有拼此一搏,她稍含羞却道:“朝廷有女衙役检官没有?” 衙审官如梦初醒的答道:“朝堂之大,女检官岂能不设。只是没料到今天会用到她们,快!下去将女检官请来协案!” 须臾,衙役领着一女检官来到朝堂侧立等待。 衙审官对着女检官道:“你去对樊任氏进行身体检查。如实记录在案。” 女检官领会其意,领着樊任氏来到一处空屋子。 女检官历声道:”把裤子脱下!“ 樊任氏也是一贞洁女,除了丈夫,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羞处。 于是不好意思慢吞吞的退着裤子…… 女检官不耐烦的喝叱:“快!没时间等你!朝堂都等着结果哪!” 樊任氏一听女检官催促,一想反正也豁出去了,一下子将裤子全退了下去。 女检官从兜里掏出一方白色手帕样方形棉巾,示意樊任氏抬起臀部,樊任氏照做,然后女检官从一塑料袋中拿出一根芦荻棍,照着樊任氏私穴处使劲一下…… 樊任氏疼的大声喊叫,随着叫声,血顺着樊任氏大腿内侧流了臀下的白巾和满床单上。 女检官不顾樊任氏喊叫,但神情不似刚进屋时那般严厉。 她有些同情的对樊任氏说:“真没想到,你还是个处女身。放心吧,就凭此,你的案子胜诉了。” 樊任氏穿好裤子跟着女检官到了朝堂。 女检官将手中的拿得樊任氏臀下之物呈到堂前,对着众人道:“经我检查,樊任氏现今还是一处女身,这是检查之物,大家可以看!” 女检官说完话,整个朝堂鼓起掌来,经久不息。 有什么能比这贞洁更能说明问题!有什么比这用身体更能证明樊任氏的清白! 衙审官一看女检官的手中之物,神情立转。当庭宣布樊任氏是清白之身,与莽蛇亵乱纯属造谣中伤。樊任氏当庭释放,撤销樊任氏之前的罚金判决。判甄百岁证人无罪,当庭释放。判甄黄氏造谣中伤,扰乱朝廷‘杖臀’三十。 第四十三章:尘埃落定 灵蛇来兮 樊任氏的案子尘埃落定。但生活还在继续。 是悲剧是喜剧谁也不得而知。 任重在女儿家里住了几日便急着要回家,樊任氏也劝不了任性的老父亲。给父亲带了很多土特山珍,一再嘱咐父亲要注意身体。任重也反复嘱咐女儿在处理场面事情上要注意的细节。 樊任氏送了父亲很远,在老父亲的一再催促下才恋恋不舍的回家。 进了屋子,她不知为何,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因为年纪很大的老父亲为自己的事情三番五次的求人,让父亲为难了。 按理哭过一阵就该停了,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 在樊任氏流泪的当儿,门外传来敲门声,樊任氏刚要喊青鸾去开门。就听得青鸾边答边碎步紧倒的去开门。 屋内的樊任氏忙擦干眼泪,怕来人笑话。 这边擦完了眼泪,那边屋门被吱呀打开。 待樊任氏抬眼一看,惊得不轻。 来人清黢临风,袍袖宽大,眼睛无神,短髭满颊…… 樊任氏第一眼没看出是谁,使劲眨了眨眼,才看清来人是谁。 然后问道:“你……你……?” 万语千言一句也说不出。 还是朱玉先开了口:“少夫人!”话出泪下。 樊任氏这厢也唏嘘不止:“朱玉,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我说过了,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这不都解决了。今后我们……” 樊任氏没说下去,有些时候话有十分要留三分。 朱玉看樊任氏没说下去,紧忙接道:“今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看,我把我的看家宝物都拿来了。” 樊任氏听朱玉话中含深意,忙嗔怪道:“谁说和你在一起了,你海眼老巢多逍遥自在,别来添乱了!” 朱玉用激将法激着樊任氏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打道回府,回我的海眼老巢去!” 青鸾一看情况不妙,如果没有中间人和稀泥,这二人台戏不知如何唱下去,于是插在二人中间道:“都别快当嘴了,朱玉这么远来是不是没吃早饭,饿了吧?快!后厨有饭!” 这朱玉也很会看眼色,一想;这分明是青鸾在充当和事佬,给个台阶敢快下! 嘴里忙不迭似对青鸾道:“早晨走的早,没吃一口饭,饿坏了,去吃饭喽!” 他不管樊任氏应没应,一溜小跑的去了后厨。 这边的樊任氏做着样子给青鸾看,对着朱玉背影骂道:“这死东西,可倒会顺竿爬!” 青鸾偷瞄着樊任氏的表情,捂着嘴没敢笑出声。 樊任氏怕青鸾看出自己的心思,没和青鸾打招呼便急急回了自己屋子。 人一进屋,着心却跳得似小鹿乱撞,脸也随着潮汗顿出。 自问着:“这是怎么了?” 朱玉吃完饭拿着他所说的传家宝贝走进樊任氏的屋子。 刚进屋手里拿着包裹,立在屋门外侧。头没敢抬一下。 樊任氏看着朱玉局促不安的样子,对朱玉道:“别站在门边像个看家犬,我又不是老虎,还能把你吃了。进来坐床边我有话和你说。” 朱玉诚惶诚恐的蹭到床沿坐下,低着眼帘等樊任氏发话。 樊任氏反问一句:“你擅做主张回来,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你先说?” 朱玉心想:还说我擅做主张,不擅做主张,你会主动请我?(我又没有手机。呵呵。灵蛇真有此种想法,真乃灵蛇。) 心虽如此想,面不能说,不敢说。 于是耍赖似的对樊任氏道:“我不说,你比我大,年纪大的先说。” 樊任氏伸出手弹了一下朱玉的头:“好啊,嫌我年纪大,,我还嫌你稚嫩不懂事呢。好了,别闹了,说正事,让你说你不说,那我说啦。这次你回来,府衙表面上看是风平浪静了。但谁知道何时又起波澜呢。所以小心为好,俗话说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为你好,不能让你摊上太多的事,你现在也修炼成人,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你此时的年龄正是娶亲的年龄,我在周边会为你物色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孩为你们成亲,一切由我来安排,我也了却了一桩心事……” 樊任氏还要接着说下去,就看着朱玉眼睛瞪得老大,声音坚决的说:“不!你这样的安排我不接受!” 说完话,连随身携带的传家宝贝都忘了拿,夺门而出。 樊任氏怔在那里,没想到灵蛇会对自己的见议有这么大抵触。 开始也气哼咻咻的自顾在屋子转,可转念一想灵蛇是为自己而来,怎么着也得找着他。想到此,也急急的出了门。 一个男人的一大步抵女人的三步,灵蛇早不见了踪影。 此时,樊任氏气得,唤不得,骂不得,那心情真如马尾穿豆腐---提不起来。 整个佛庵的外面都找遍了,不见灵蛇一点影子,这么个‘大活人’不会这么快就没了踪迹吧。 她在院中又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气得她小声骂道:“小死鬼儿,你就和我作吧,把我气死了看谁为你说媳妇……“ 就听得身子左侧有声音,细一听是笑声,寻声一看是在搬家装灵蛇的大木箱中发出。 她到木箱中抓起灵蛇朱玉的衣领给拎了出来。 朱玉被樊任氏的蛮力拎出时重心不稳,一下顺着樊任氏身体倾倒过来,本来樊任氏想擎住他,但因找不到而怒气未消的她,用了三十六记---走为上计。 只此一计就将朱玉弄的狼狈不堪,一个嘴啃泥扎在地上…… 樊任氏也不回头看,自顾跑了,留下一串笑声。 朱玉一看樊任氏跑了,在后面边抹着嘴巴边喊道:”使完坏还跑了,站住!你给我站住“ 一前一后两人像赛跑,既有趣又温情。 第四十四章:约法三章 只为相守 樊任氏一口气跑回了佛庵自己屋中,朱玉也随着进了屋。 待喘匀了气,对朱玉拮谕道:”量你也就这点本事,还有脸回来呀?“ 朱玉因后撵,气还未喘匀,颤音道:”这出去散了下心还让人家说成没脸了,看我这脸不是长的好好的嘛。潘安也不过如此。“ 不听这话还好,一听此话,樊任氏笑喷了。 朱玉看着樊任氏鬼马精灵的样子,也跟着憨笑。 笑够了,气也消了,樊任氏坐在床沿,朱玉看到此也知趣的拿了凳子坐在对面。 开始谁都不说话。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还是樊任氏打破了沉默。 樊任氏:”朱玉,说实话,我们俩是该好好谈谈了。” 朱玉:“谈吧,我洗耳恭听。” 樊任氏:“就你这无所谓的态度,看着就有气。” 朱玉:“那就蒙上眼睛别看!说!用嘴说,我能听得到。” 樊任氏听着朱玉故意气自己的话,从床沿一下走到朱玉面前,手伸出要打,朱玉瞬间蹲在地上,樊任氏的拳头落了空,身体因惯力一下倾斜未稳,朱玉一下站起身,用身体倾住…… 瞬间的身体接触,让二人觉得时间凝固,气粗神迷…… 还是樊任氏反应得快,一下逃也似的离开朱玉,朱玉也好像回过神儿来,手足无措的站在屋中央。二人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这扇窗子会暴露出人的心底密秘。 此时这神迷而尴尬的僵局必须被打破,朱玉当然不想打破,可樊任氏和朱玉想法截然不同。打破此僵局就是给自己穿了一身铠甲,这身铠甲会包裹着自己的真实情感,反之就如同脱了这身铠甲。那自己真实情感不就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在朱玉的眼皮底下。(自己成了皇帝新装里的皇帝了,呵呵。藏身之地都没有,怕怕哦!)不行!想到此,樊任氏对朱玉道:“耳朵洗完了吧,我开始说了,你听好。” 朱玉答应连声道:“好了!好了,!您说吧!” 樊任氏:“之前家里出现这么多事,都是天意,天意不可违。目前你回来了,说明对樊家有着一定的感情。但感情归感情,事情归事情,二者要区分开来。目前这二者对我而言都非常棘手,先不谈感情,就说事情,你一个男儿身回到佛庵的女人堆里你不觉得尴尬,我还觉得尴尬。这男女有别你不是不知道,这男女授受不亲你也不是不清楚。佛庵里青鸾未嫁,我和另二个奴婢都是寡妇,你待在这里真的是多有不便。你要为我考虑。我呢,已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有什么想法,开诚布公的说出来,综合研究下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此事。” 朱玉正了正身子道:“我知道你对此很为难,但我也有难处,我的难处在于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为了不给你找麻烦,我曾试过将感情隐藏起来,也试过为了你不告而别,但这些只能是越隐藏越欲盖弥彰。现在,我必须跟着感觉走,今生哪里也不去,就想留在你身边,看着你欢笑;看着你耍小孩脾气;看着你精致的装扮自己;听着你银铃般的笑声;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扇热打蚊;看着你满脸皱纹的老去……” 对面的樊任氏听着朱玉肺腑之言,感动的泪花在眼框里打转。 但她马上冷静下来,好言劝道:“之前我劝过你,你到了婚娶年龄,你要按着人生该走的路去走,在我这里只会耽误你。我明白的告诉你,今生我都不会走入婚姻,我要坚守内心的承诺---对丈夫的承诺。” 朱玉听了樊任氏灼灼誓言般的话语,心里佩服的无以复加。 他也毫不犹豫对你樊任氏道:“你说的话我都听明白了,正因为你是个好女人,最主要的是个纯洁的女人,才如此的吸引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因为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你,就觉得似曾相识,我现在才明白,我们是前生约定过,今生让我终于找到你,你赶不走我,纵使没有男女之实,我不介意,我会陪你到老,不为别的,只为相守。”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话,她能说什么,她无法拒绝。 但她神情严肃的对朱玉道:“你既然打定不走主意,那我要约法三章。” 朱玉没等樊任氏说完忙道:“几章都行!” 樊任氏道:“我话没说完总先接茬儿,下巴大吃饺子不用碟子。说正事儿,第一,你今后不准化身蛇形了;二,任何场合不准喝酒;三,不能不开心就不告而别。就这三点,这三章,能遵守就留下,不遵守就回海眼。” 听完樊任氏的话,朱玉连连点头。 第四十五章:人蛇共处 温馨一刻 灵蛇来兮,家宅安宁。 一段时间樊家归于往日平静。 平时,樊任氏在佛庵和樊家老宅间往来打理生意。慢慢的樊家生意在樊任氏的打理下,较之原来更上一层楼,如芝麻开花般--节节高。 这均有赖于樊任氏朝廷以身证清白的个人魅力和商场上的斡旋能力。 樊任氏最近由于偶感了风寒,皮肉、骨缝都在痛。所以就没去老宅。 这一天,日快上三竿才懒怏怏起床。 起床后喊着青鸾:“青鸾,在屋没?” 青鸾忙脆快的应着:“小姐,我候着呢,就等你起呢。稍等,我去给你拿熬的红枣姜汤,吃完饭饮后,体表出了汗就松快了。” 说完话就听得脚步声消失在门外。 不一会儿青鸾端着一个方盘进来,然后逐一放在樊任氏面前。 一碗凉鸡米线,一小瓷盆木瓜鸡,还有雕梅。还有一杯红枣姜汤水。 看着这些平日里自己最爱吃的食物,一点胃口也没有。坐在那小脸苦苦着,眉头蹙着…… 青鸾只好劝道:“小姐,好歹吃一点,不然会没力气,家里的一大摊事可都靠你,来!要不我喂你!” 樊任氏和青鸾耍着赖道:“人家没胃口,你不是不知道,别劝了,拿下去吧!” 青鸾刚要劝,就听得一声:“是谁这么大人还让人喂?” 随着话音朱玉闪身进了屋子。 青鸾一看朱玉进来,像看到了救星,忙给朱玉使个眼色,而后一溜小跑的躲了出去。 朱玉走到樊任氏面前,细看了一下面颊。面颊不似往日的白里透粉,而是蜡黄透着苍白。 朱玉忙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受了风寒?”说着将手放在樊任氏前额一拭,差不多大惊失色道:“这不是在发烧嘛,青鸾人跑了,不像话!不及时控制体温会烧坏肺部,到时肺部感染可麻烦大了。你等一下!” 朱玉走出屋子,不知道去干什么。 只一会功夫,朱玉拿着一碗水样的东西来到樊任氏枕边,将樊任氏扶正坐稳,然后用条羹一勺一勺的喂下。 这期间,樊任氏没有抗拒,因为她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 喝完了她没忘问:“朱玉,这碗里酸涩还有点爽口的是什么药水?” 朱玉边放着碗边笑而不答。 樊任氏看着朱玉神秘莫测的样子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连声问着:“这是什么汤?该不会是孟婆汤?那可好了,喝了便把什么都忘了,省得心累。” 朱玉听着樊任氏的话接道:“这是我特为你量身定制的”消愁解表汤“喝下它愁也没了,烧也退了。不信一会儿就退烧。” 樊任氏半信半疑,但还是穷追不舍得问:“告诉我这汤是什么汤?用什么材料配备的?不说我就不让你耳根清静。” 朱玉被樊任氏缠得没法,只得说道:“告诉了你,你可别骂我。现在我问你,你较刚才好些了吗?”樊任氏转了转身体说道:“咦,刚才身体还皱巴巴难受,脸也火烧样,现在身子轻松了,脸也不热了。你煲的药汤很管用哎。” 朱玉笑了,洁白的牙齿配上精致的五官增添了男子汉的魅力。他声音极富磁性道:“真的那么想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就是用了我身上蜕下的皮调和冰片用开水冲调变成了治你风寒的方剂。” 朱玉刚说完,樊任氏呕了起来,不过没吐出,只干呕了几声。这几声下来将她的脸憋的通红。 待稳定下来,杏眼圆瞪,厉声喝叱:“好啊,朱玉,你竟敢拿你的破皮冲当方剂,好恶心!” 我……我…… 我居然喝了你破皮做的药! 咳……咳……咳……“ 她此时恨不能将胆汁呕出。 朱玉在一边看着樊任氏难受状,心里好不是滋味,婢知怎样安慰,只能轻声的安慰着:”实际上你们人类经常用我们的皮蜕来入药,你们小孩子小时候头疼脑热,不知吃过我们同类多少皮蜕呢。吃也都吃了,管用比什么都强。你好了我也放心了,我还没吃饭呢,去后厨吃饭去。好好躺着休息!“ 樊任氏叫着朱玉:”别去后厨了,桌上有青鸾拿来的饭菜,可能没凉,你吃吧。“ 朱玉回过头,眼中满含感激,坐在桌前吃起来,刚吃了几口问着樊任氏:”我自己吃饭也没意思,不如你陪我吃,我可能会吃的多些,好不好?“ 樊任氏听朱玉善解人意的话,欣然应答:”好啊,我也有些饿了,但青鸾只拿来一双筷子怎么吃?“ 朱玉笑道:”这么聪明人也有糊涂时,两个人吃一碗,一个人喂另一个人,换着吃不就解决了。傻样!“ 听朱玉这一招可行,便说道:”那可快些着吃,不然让青鸾和另两个奴婢看了会不好意思,快点!你先吃!“ 朱玉先吃了第一口,然后用羹勺喂樊任氏。二人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吃完了这温馨的一顿饭。 第四十六章:秋水微澜 一波又起 佛庵这边是风平浪静了,但樊家老宅子会如此平静吗?在此暂留一悬念。 这一天,樊任氏得了空闲,她走出了屋子,来到佛庵的后院,因为她想看看从老宅移来的茈碧花此时是否开了。 她悠闲的踱着步,秋风带来的些许凉意让她微觉惬意。是啊,茈碧花只有在此时才能开放。 此时正午多一点,都说茈碧花在白天午时12点至16点开放,晚间于子夜开放。被成为‘子午花’真够神奇的。自己没有女儿,如果有为她取名‘茈碧’,唉,唉,这辈子是没指望了。 想着,不觉来到人工湖边。 放眼一望,湖水清澈,那湖面上正盛放着茈碧花,花叶心形状,黄白色的叶片簇拥在花蕊旁,每一朵都那么的清雅宜人,到近旁一闻,清芬香味直冲心脾。 樊任氏闻着花香,陶醉于此中…… 正在樊任氏尽情的陶醉于花香氛围当中。忽听得耳边有说话声,她以为因陶醉景深而产生的错觉,没有睁开眼睑。没想到第二句语声自耳鼓又一次传来:“小姐!” 这一次是真听清了,这分明是青鸾的声音。 她马上把眼睛睁开,一看眼前站着的正是贴身丫鬟青鸾。 樊任氏假装不高兴状对青鸾道:“我就知道我一出来散步就有事情,说吧什么事!” 青鸾也顾不不得先请安,慌乱道:“小姐,幺喜来报,说老宅子出了点事情,等在你屋里。” 樊任氏一听老宅有事情,幺喜来报,一定是不小的事情,不然甄叔不会派幺喜来。 于是莲步急捯的和青鸾向自己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幺喜已立于屋中。看到樊任氏行着见面礼:“少夫人好!” 樊任氏也顾不上还礼,嘴里说着:“免礼,老夫人在世约法樊家人见面不行大礼。快说,老宅出了什么事?” 幺喜苦着脸说道:“少夫人你有所不知,老夫人仙逝后,喜鹊精神状态就不佳。开始不愿意和人交流,后来是别人和她打招呼她都像没听见似的,没想到后来像突发了癔症,有人没人都自顾叨念老夫人,翠花。每天都是第一个起来在院中叨念,今天早上没听见叨念。我觉得事情不妙,去了她的屋子,一看屋里没人,就满院子找,前后院都找遍了,也没见她的影子。现在老宅子里就我和甄叔,甄叔年纪大,腿脚不利落,跑腿事都我一人。我琢磨着喜鹊是樊家奴婢,这人没了,我们不能坐视不管。自己找,人力不足,恐耽误时间,没办法求少夫人您了。” 樊任氏一听幺喜的汇报,感到事情蹊跷,于是问道:“你没报官吧?” 幺喜回:“少夫人,这是咱们樊家自己的事,您是樊家的一家之主,有什么事我都会第一时间向您来汇报,您决定我们奴才才照办。” 樊任氏:“你做的很好,看你说的求我,这说哪里话,你是在为樊家承事,是我该感谢你才对。现在不探讨谁谢谁问题,重点是如何找到喜鹊。我问你,平时喜鹊上哪里去的时候多?” 只见幺喜挠着头,苦笑道:“少夫人,实不相瞒,我们平常是住在一处大院,但往来甚少,你知道我这人历来只学做经营,别的男女间交流我还真不熟络,我与喜鹊就属于那种见面打招呼,不见不思量那种。所以……所以对她的了解不多。但听甄叔经常说喜鹊是一个好姑娘,人脾气好,做奴婢讨老夫人喜欢的话。老夫人活着时,没听她告假出去过。“ 听完了幺喜的话。樊任氏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她在想:”听幺喜叙述,喜鹊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女孩,按常理,她去一个地方会向甄叔或幺喜知会一声,不会不告而别。但目前的情况是喜鹊在老夫人去世后得了癔症,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能去哪呢?想家回了老家?有可能!" 有了自认为准确判断的樊任氏,一下子来了精神,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错,对找到喜鹊充满了信心。 她对无精打彩站在地上的幺喜道:“幺喜,我想到了,一定是喜鹊思念老夫人得了癔症,听说得癔症之人会存在很多幻想,她可能是幻想到家乡,偷着回了家乡。幺喜,你去一趟喜鹊的家乡!” 幺喜愣愣站在原地,等着樊任氏续说下去。可樊任氏却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幺喜急急对樊任氏道:“少夫人,您让我去喜鹊家,她家在哪里我不清楚啊。” 樊任氏不好意思笑道:“这事闹的,把我也弄的晕头涨脑,忘了告诉你,她家在青龙镇胭脂沟。骑上风雨楼客栈那匹最快的伊犁马,快去快回!” 幺喜得了令,飞也似的冲出门外,向着风雨楼客栈奔去。 幺喜骑上伊犁马,缰绳一抖,马鞭轻抽马臀,那马像只离弦箭般飞出了风雨楼客栈。 幺喜走时是午时一刻多钟,只用了四个小时多一点时间便来到了胭脂沟。 下了马,幺喜守握马缰看着村庄外貌。 只见小村不大,看起来也就十几户人家。村舍被群山环抱着,错落有致的屋舍像个待嫁的少女被情郎环抱着…… 幺喜在心里赞美着小村的美。 当走到小村中央看见一位老者,花白的胡须,慈祥的眉目,一看就知道是个亲切和蔼的老者。 幺喜走到老者面前,躬身施礼道:“老伯,您村子可有一户千姓人家,家里有个女儿名字叫千鸟。” 老者先是打量了一下幺喜,然后问道:“你是千家什么人哪?” 幺喜只好如实回道:“老伯,我是千家女儿一起府上共事的,我叫陈幺喜,由于重阳节快到,主人打发我来探视千鸟的父母。” 听完幺喜自报来意,老者捋着银须朗声笑起来:“哈,哈,哈……你算找对人啦,我就是千鸟的父亲。走!家里说去!” 幺喜听了老者话后,第一反应是:终于找到亲人了! 一进堂屋门老者大声喊道:“老婆子,咱女儿主家来人看咱们啦!快出来迎接!” 话音落,一个爽快的声音响起:“来啦,总这样高声大嗓。” 站在幺喜面前的是一位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女人,她正微笑的看向幺喜,并请道:“快!进屋,远道来的客人。” 幺喜进了屋,将樊任氏拿来的茶和糕饼放在桌上。 千鸟父母亲双双让着坐,弄得幺喜倒拘谨起来。 落座后,幺喜就单刀直入的说道:”二老,我这次来是受我们主家少夫人委派,前来寻问家中女儿千鸟最近可回过家来?“ 幺喜的话刚问完,千鸟的父亲的脸变改了颜色,由刚开始的满面红光瞬间便成了现在的死灰暗然,颤声问着:”什么?你再说一遍?千鸟回没回家?“ 这三声质问问得幺喜是哑口无言。 千鸟老爹继续问道:”那就是说,我的女儿千鸟在你们樊家失踪了?现在来先发制人,我还要向你们樊家要人呢。快说!怎么回事!“ 幺喜看眼前的阵势,不全说实话是过不了千鸟父母这一关了,于是将千鸟怎样得的病以及走失经过一五一十的向千鸟父母做了详细汇报。 听完了幺喜汇报,千鸟父亲一锤大腿道:”得病时就该告诉我们信,你现在告信有些迟了。但也好过不报信。敢紧报官吧!“ 千鸟的母亲急得一下失去重心,被幺喜扶到床上。 幺喜一听报官这话,再一看眼前的情形,慌的不知怎么办,一下子急中生智道:”我知道千鸟去了哪里。“ 千鸟父:”那怎么没找到?“ 幺喜:”我知道他在哪里所以没报官,我们少夫人是怕你着急让我先来告信,我来这时,家里去了我知道的地方找去了,可能现在都找到了。我向二位老人家打包票,千鸟的事包在我幺喜身上,三天之后听我信。“ 第四十七章:闷葫难解 事在人为 幺喜对千鸟父母打了找到千鸟的包票。 那是在逼不得以情况下所打的包票。他对千鸟父母亲告知千鸟事情只告知了一多半真实成分,那一少半虚假的自己还不确定。 是的,自己现在都不知道千鸟去了哪里。怎么办呢?三天时间自己就要去回复千鸟父母,这三天,上哪去找? 骑在马上的幺喜一路上在脑海中颠来覆去的想着这件当前她认为最棘手的事情。 能去哪呢?原来老夫人活着时,有任何难事都难不倒老夫人,少夫人道儿也不少,可一段时间来家里这么多事弄得她心力交悴,她对此事也没辙了,我们做下人的更没辙了。不过,话说回来,若我能想出办法找到喜鹊,那可为樊家立了大功。到时我可是功臣,功臣可有好多特权,嘿嘿…… 幺喜天马行空的想着,但对找喜鹊一事还是毫无头绪。他暗自骂着自己:幺喜呀,你平时不是挺聪明吗,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脑壳变成了猪脑壳,无用的玩意儿! 边骂自己边想着老夫人生前的好,嘴里不自觉得叨念:“老夫人,这下樊家可摊大事了,你最怜爱的喜鹊不见了,哪里都找不见。再找不见就该报官了,报了官,少夫人又该受罪了,樊家到时可没人打理了。您老显显灵,提示小得喜鹊在哪,我也好复喜鹊父母的命,少夫人也不会遭官司了……“ 幺喜也像得了癔症般念叨着,忽觉伊犁马速慢了下来。幺喜停止了叨念,换成了嘟囔:”也不会看火候,我这都急出火连帐了,你倒慢了下来,怎么,想造我反哪?“ 不说倒好,幺喜话落了地儿,伊犁马停住跟本不挪步了。四蹄像锥子钉在地上。 幺喜一看伊犁马,气得他把马鞭拿在手上马上要挥下去,但听得伊犁马仰天长嘶。 幺喜气恼加上心软,马鞭从手中落到地上。 此时,幺喜连哭的心都有。没找到喜鹊不说,着伊犁马还‘造反”不前行。他望着远方长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就在他唉叹之时,看到远方山头,心头一惊,然后一喜道:”这……这不是到了樊家祖墓了吗!走到这了不能不去拜祖墓。“ 快走到墓地,他将马拴在一棵树上,只身前往墓地。 马上要走到墓地前,’喵‘的一声猫叫,吓了幺喜一跳。须知这是在墓地,多少有些让人胆战心惊。 幺喜被喵的一声鸣叫吓得不轻,身体差不多蹲下来。在他直起身时,一个飞旋的小身影一下子撞到怀里。 幺喜惊魂未定的低头看着怀中的’物件儿”,一只毛绒绒的动物在自己怀里。 他细看时惊得自己喊起:“翠花儿!翠花儿!这么久你跑哪去啦?你一直在这里?可想死我了,梦中都梦见你。小东西!” 翠花先是在幺喜怀里喵呜配合着幺喜,也像久别重逢后感动的样子。然后一跃跳下地,连叫带跑的去向坟的后面。幺喜很好奇,也随着翠花走,来到坟的后面他惊讶了,面前地上躺着的不就是自己要找的喜鹊吗! 他顾不上男女授受不亲礼仪束缚,上前从地上一把抱起喜鹊,嘴里喊着:”喜鹊!喜鹊!我是幺喜,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幺喜怀中的喜鹊一点声音没有,幺喜急得管不了许多,把戏鹊放到地上,对着喜鹊做起了人工呼吸…… 有近十几秒的功夫,喜鹊才咳了一声。 此时,幺喜真的是喜极而泣,连声说着:“醒了,终于醒了!”此时他才真正参悟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的道理。 喜鹊睁开无神的眼睑,虚弱的问着:“幺喜呀,我这是在哪?我怎么来的这地方?”幺喜忙着回道:“喜鹊,我是幺喜,你走失二整天了,樊家上下都在找你,没想到你在这里,再找不到我们就要报官找了。快!快跟我回家!少夫人还等信呢。”说完话,抱起喜鹊放在马背上,此时一下听到‘喵’的一声,低头看是,翠花站在地上,忙将翠花报起上马,放在鞍鞯袋中,然后环着喜鹊的腰。他怕喜鹊不小心从马上掉下;他怕喜鹊没了声息;他更怕喜鹊像自然界的喜鹊样飞了不再回来……他怕的很多……都是关于喜鹊的,他从未有过为没有血缘关系的任何人如此操心过。 就这样,伊犁马慢慢行着,马背上的二人一猫这温馨场面诠释着世间大爱。 第四十八章:皆大欢喜 欢聚一堂 伊犁马也仿佛懂事般,不紧不慢的行进着。它可能是怕快跑把喜鹊颠下来。幺喜也看出马的心思,自顾由着它“闲庭信步”。 本来墓地距樊家老宅要二小时到,今日的伊犁马却超了一个小时。加上从喜鹊家到墓地距离,还有救治喜鹊的时间,加在一起,差不多小半天时间。 等到了樊家老宅,已近午时一刻。 到了家门前,幺喜将马拴在门前的树上,然后轻轻的将喜鹊从马上扶下来,确切说是抱下来。喜鹊也由着幺喜用有力的臂膀抱着,因为这次她真正感受到来自异性对自己的关爱。 快走到门口,幺喜才想起什么事对喜鹊道:”喜鹊,你等我一会儿。“ 喜鹊等在门前,回头看着幺喜,幺喜到马背上取下挂的鞍鞯袋,往里面看了一下,然后会心的笑了,向喜鹊走来。 到了喜鹊面前,雪白的牙齿露出几颗笑道:”差一点忘了这个小东西,看!它也累着了,还在里面睡呢。“ 喜鹊也笑了说:”是呀,它比我还先去的墓地,一直守在老夫人墓前,肯定累坏了,真是个义猫。“ 幺喜接道:”对,还是个灵猫。“ 是呀,没有翠花这个灵猫他可能忽略喜鹊,可能匆忙中回了老宅,那喜鹊的生命会有虞……”真不可想像,都后怕。 幺喜牵着喜鹊的手,肩上搭着鞍鞯袋里的翠花向樊老夫人生前住的屋子走去…… 此时,樊任氏和青鸾正在屋里望眼欲穿的等在里面。 樊任氏烦躁的在屋中走来走去,青鸾不敢多打扰,只能静静的立在边上。 因为算起来,满打满算,一小时之前幺喜就该回来,可是没回来,该不是幺喜骑马在途中也出事了? 樊任氏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她会崩溃。 就在樊任氏精神到了崩溃的边缘,听到门“吱呀‘打开声,忙催着青鸾:”快!去看是谁来了!一定是幺喜回来了。“ 青鸾小跑着迎到门边,惊喜的一声:”呀!幺喜,喜鹊,你们可回来了,小姐急坏啦。“ 说完话,从幺喜手中接过喜鹊,搀扶着小心翼翼的往屋里走去。 到了屋中,幺喜和喜鹊齐齐的要给樊任氏跪下,樊任氏忙道:”快别这么行大礼啦,我又不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青鸾,你给喜鹊倒好洗澡水,让她好好的洗漱!对了,幺喜你去后厨让苏叔多弄几个喜鹊愿意吃的好菜。这里我安排好了,我还有些事,喜鹊,到家了安心歇着,以后可别乱跑了!我一会再来看你。“说完话走出屋子。 晚上樊任氏从外面回来,大家在餐厅吃了一顿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樊任氏到喜鹊的屋里坐着和喜鹊唠家常。 她问着喜鹊:”听幺喜说发现你时你已经在墓地不省人事,可是这样?“ 喜鹊回道:”回少夫人,幺喜说的没错,但我是怎么去的墓地,怎么在那种恐怖环境下待了两天,自己全然不知,现在想起来都后怕。如果我意识清醒,我不敢在墓地,别说是在,就是去也不敢去。可竟鬼使神差的去了,去了还见到了翠花。“ 樊任氏一听见到了翠花,急问道:”那你们回来了,翠花呢?“ 喜鹊看着樊任氏焦急的表情,安慰道:”少夫人,我们回来了,不会将它放在那里,跟我们一起回来啦。“ 听了喜鹊的话,轮到樊任氏糊涂了:”那只看到两个大人,没看到翠花呀。“ 边上的青鸾和喜鹊同时笑起来,青鸾道:“别急,我来揭晓答案。”说完望了一眼懵懂的樊任氏走出了屋。 一会儿,将鞍鞯袋搂在怀中进了屋。 到了樊任氏跟前,将鞍鞯袋揭开,映入樊任氏眼帘的是:鞍鞯袋中一个毛乎乎的绒状物在卷曲睡着,因侧卧原因,左面前后两爪里满是泥土,毛也不那么油亮…… 樊任氏惊喜喊道:“翠花!翠花!” 被樊任氏的一喊,袋中的翠花身体一抻,眼睛立刻睁大,瞬间欣喜从眼中流露出,一下从袋中跳出’喵呜‘一声,樊任氏正弯腰要抱,没想到翠花一跃跳到樊任氏怀里,然后用头使劲儿蹭着樊任氏的衣襟。那个温馨场面,谁看了都会感动。 三个女人一起说着别后亲热话,就听得门开声。 没等青鸾下地开门,翠花像支箭簇射了出去。 不用问一定是幺喜来了。果不然,翠花在前面乐颠颠的走着猫步,后面是满面笑容的幺喜。 幺喜看樊任氏在,先问候着樊任氏,然后坐到凳子上,问着喜鹊:“喜鹊,怎么样?到家了好吧?” 喜鹊回道:“我很好,一到家什么累、愁都没了。到家就是不同,心好似有安放的地方。” 樊任氏对幺喜说:“你不是说答应喜鹊父母明天就回信吗?不能失言!我们这里现在皆大欢喜,喜鹊的父母在家不知急成什么样呢。明天一早就骑马上喜鹊家告诉找到喜鹊的消息。” 幺喜连连答应着。 樊任氏怕喜鹊旅途劳累,对幺喜和青鸾道:“时候不早了,喜鹊也该休息了,今后有得是时间。这样,青鸾你在老宅伺候喜鹊几日,待她身子有气力你再回佛庵。我佛庵那还有许多事,明天我得回佛庵去,幺喜明天去胭脂沟复信,就青鸾和甄叔在这里,有什么事找甄叔,他岁数大有个主心骨。好吧,我们三个回吧。” 这真是:主仆情深一堂欢喜鹊重回佳话传 第四十九章:送平安信 误不归路 第二天,天一放亮,幺喜就骑上伊犁马向胭脂沟喜鹊家疾驰而去。 走了一会,天色越来越亮,太阳像一个蛋黄,开始小小的,而后慢慢的变大,大的有些秀色可餐,恨不能咬上一口解馋。 马上的幺喜真的有些饿了,肚肠不争气得打架,告诉他早餐铃响了。 这么早,饭庄都没起,就是起来也不能去吃,报信---报平安心要紧。 幺喜只能想谢别的来干扰饥肠辘辘悲催囧况,想什么,现成放在这不想,问想什么,蠢人一个。 他在想:此时,喜鹊醒了吧,她起来第一件事会不会想我?我可没想别的,心里全装着她。说也怪了,喜鹊没出事之前,对她没有过深的印象,救了她之后,这印象一天比一天加深,这就叫缘份吧…… 幺喜在马上想着喜鹊,想着喜鹊在墓地那令人揪心的可怜相,想着老夫人在时那个八面玲珑的喜鹊,想着咯咯巧笑兮如喜鹊般的叽喳清音…… 伊犁马一声长嘶,将遐思中的幺喜唤回到现实中来。 抬头一看是一个岔路口,幺喜拍拍马头道:“老伙计,真聪明绝顶!你鸣叫是在请示我走哪条路?来!走这条,上次来喜鹊家就是走的这条路,不会错的。”说完话,稍勒转了下缰绳,向着东面而去。 听这得得得马蹄声,看着山中的景色,越走越觉得似曾相识。自问道:“怎么这么熟悉,像来过似的?”再仔细一瞧,这不是到了束和寨吗?到了束和寨就到了鬼箫崖。也好,这是近路,好快一点到喜鹊家,好让二老高兴……二老一高兴,便会喜欢我,喜欢了我,那我今后追喜鹊和讨喜鹊做老婆二老一定不会反对…… 幺喜无哩头的想像着,不自觉得笑出声来,正好伊犁马也在打响鼻儿,似在附和着。 幺喜一看这马都附和自己,一定会心想事成。得勒!我幺喜准能成! 然后嘴里鸣了一声响脆的口哨。一声口哨划破了寂静的山林,伊犁马开始一惊,然后像听懂了主人口哨含义,腾开四蹄,飞奔起来。 因为抄近路,二个多钟头幺喜便来到胭脂沟喜鹊家门前。 他敲着门板,没等问话,门内回声、脚步声一齐而来:”谁呀?来啦!“ 幺喜在门外回答着:”我,我是上次来的幺喜。“ 开门的是喜鹊娘,忙让着幺喜:”快!里屋坐!喜鹊怎么样啦?“ 落座后,幺喜顾不得喝喜鹊娘端给自己的水,先把水放到桌上。怕喜鹊娘着急说着:”大娘,喜鹊找到了,她很好,本来想和我一起来,少夫人说怕女孩子骑马不安全,说有时间用家里的马车送喜鹊回家省亲。对了,怎么没看到大爷?“ 喜鹊娘不好意思的说:”不怕你笑话,自上次你走后,他就像掉了魂儿,整天价在家坐不稳,待不实,晚上还经常梦魇怪喊。看你没到,急得去村头看了好几遍没看到你影,回家毛了,说着不着边际的胡话,告诉我说去村西白瞎子家掐算掐算。这不你就来了,你们爷俩走岔劈了。“ 两人正说着话,院门开了。 喜鹊爹风风火火的进了屋。 进屋一眼就看见幺喜,不等要喜说话,高腔大嗓的问道:”喜鹊回来了吧?不然你不敢登我的门槛。对不对?“ 幺喜憨厚笑回道:”大爷说的是,不然打死我也不敢登您的门槛,嘿嘿。“ 然后老俩口详细纹了喜鹊走失和找到的经过。听完,俩老夫妻长长嘘出一口气。 幺喜看着幺喜父母亲开心样子,心道:还是有父母好!会有人牵挂。唉,自己如果像喜鹊遭遇这般,谁会牵挂自己?想到此,幺喜不免暗然神伤。 原来幺喜是个孤儿,从小不知父母是谁,好在村子里村民淳朴善良,大家可怜他,接纳了他。有一家给他倒出一个小偏厦,能遮风挡雨,太小时不会做饭,走到谁家吃谁家,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这些身世只有樊秉如老俩口知道,是他们收留了幺喜。 喜鹊父母看到幺喜似有心事,想问但话到口边没问下去。因为他们属第二次见面,怕问太多,引起年轻人反感。 喜鹊爹催促老伴:”老婆子,快去!拿出过年的蜡肉和咸鱼,做你拿手的菜,我们爷俩喝两盅!喜鹊没消息这几天那,酒都懒得下。快着些啊!“ 喜鹊娘满脸喜悦的答道:”知道啦,你不说我也想留幺喜在这吃饭呢,这老头子就性子急,呵呵,这就去!“ 半个来点,喜鹊娘做得了饭,没等端上桌,幺喜就闻到浓浓的饭香味儿,他死劲儿吸了一下鼻腔,又咽了下快要流出的口水…… 喜鹊的爹放好了竹桌竹椅。幺喜也很会来事儿的帮摆碗筷。就这样一桌乡风淳朴的农家饭菜在桌子上飘着四溢馨香。 看着幺喜没动筷,喜鹊爹急了道:”快拿筷!抻筷!这么远的路,走着么早,一定没吃饭。饿坏了,快!上筷!“ 幺喜不动筷也不是故做深沉,而是崇尚着尊老爱幼的品质。此时饭桌上他最小,是个晚辈,晚辈在长辈没抻第一筷时是不能先抻筷的,这都是樊秉如生前的教诲,他深深记在心里。 喜鹊爹一看幺喜如此这般明白了此中含义,笑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待人接物和一般人不同,讲究个礼仪,那好,我是老辈,我先来,我不嫌抻筷,你这顿饭是吃不到嘴儿,哈哈……“ 随着郎朗笑声,喜鹊爹抻了第一筷,然后喜鹊娘夹起第二筷,夹的是蜡肉炒笋干,全都夹给到幺喜碗里。 幺喜也回夹给喜鹊父母亲菜,还不时的敬酒给喜鹊爹。喜鹊爹也不推辞,俩人喝了很多酒。那可是家酿的近60度,可见其”渗透度‘有多深。 酒足饭饱,幺喜把喝得趔趔趄趄直闪脚的喜鹊爹扶到屋中,向喜鹊娘告辞:“大娘,谢谢您的款待!一喝酒这时间就过得快,我……我得回啦。” 喜鹊娘一听幺喜的舌头有些打结,也知道喝高了,酒和多之人骑马是最危险的事,一个打盹就会从马上跌落,那可是致命的。因为清醒的人不小心摔下马,意识清楚,会有自救翻滚动作,而酒醉之人摔下马,首先无意识,只能重中的凭惯力摔,这才是最可怕的,既使摔不死也是个半瘫。 喜鹊娘深知这一点,所以劝道:“幺喜呀,我看你在我家里住一宿,明天走来得急。” 幺喜没彻底糊涂,大着舌头回道:“不行,我出来少……少夫人特意嘱咐快去,呃,快回,怕林深草莽有野兽。我……我回了……”然后晃晃荡荡的要出门。 喜鹊娘忙扶住,心疼说道:“都喝成这样了还能骑马,到时候不知谁骑谁呢。”边说边扶幺喜往床上放,将幺喜人刚放床上,就听得酣声响起。 喜鹊娘看了一眼幺喜的醉态,笑着走去收拾碗筷。 幺喜酒后一觉焖了三个小时。 待醒来时,日头已偏西,看样子有午时三刻左右的样子。幺喜摸了摸有些发涨的头部,私下道:”这么不长脸!第一次端人家饭碗就闹出酒喝多笑话,今后怎么登门?“ 正在幺喜暗自怪自己时,喜鹊娘进了屋子。 一看幺喜起来,笑道:”睡了一会可解乏了吧?就说你今天别回去了,到家也天黑了。“ 幺喜忙站起对喜鹊娘说道:”大娘,我答应了少夫人,不回去,她会着急。伊犁马速度快,三个多一点时辰就到家了,到家也就刚擦黑。好了,大爷没醒,不叫醒他,我走了,您二老多保重身体!“ 说完话去院中拉马,出了门飞速上马,一会就消失在村外。 村道边上送行的喜鹊娘目送幺喜身影不见才回家。 幺喜骑在马上,被秋风吹得酒劲儿全醒。 此时他深子也轻松了许多,看着太阳偏西,用马鞭轻抽了一下马臀,那马也很善解人意的飞奔起来。幺喜就觉得身边的树木山石唰啦啦的频繁变幻着,他前傾着身体以便更好的配合马姿,因为只有马觉得舒服,跑起来才能匀速,自己才能舒适。 幺喜正聚精会神的骑着马,因马速快,耳边带起呼呼风声,跑着跑着,伊犁马放慢了脚步。幺喜纳闷看着前方,又到了岔路口,他犹豫了片刻:是选绕远的路还是抄近路?绕远就从大路走,但到家会晚半个钟头,抄近路从鬼箫崖前小路走会早半小时回家。早回家早复少夫人的命,令少夫人不担忧,而且,而且可以早已分钟见到喜鹊。现在我可是分分钟都像见到喜鹊……“ ”对!就抄近路!得儿!得儿!” 他叫着马,将马头掉转向鬼箫崖山路驶去。 幺喜因为听说嘉墓和钱甲都在鬼箫崖死去。不免胆突突的。此时后悔选了这条路。但男子汉大丈夫,选了就应奔所选的路去走,此时已没有回头路。(实际是有的) 他拉紧马缰,神经紧绷。 此时,伊犁马也不知中了什么邪似的,速度放慢下来。幺喜心里这个急呀。对着伊犁马小声道:“伙计,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怎么倒放慢速度了?快跑!跑出这一片禁区!” 不论幺喜怎么话语催促还是马鞭频挥,伊犁马就是慢悠悠的像在散步。 幺喜懵了,怎么,马也吓胆寒了…… 幺喜心中正念念碎间,耳边传来一阵箫音。 那箫音如泣如诉,像有万千哀者在痛哭…… 但箫音在幺喜耳中像有种魔力在吸引着他,他飞身下马,随着箫音方向走去,走去…… 身后的伊犁马一声长嘶,幺喜全然没听见的向着箫音方向走去…… 吹箫人是谁?幺喜看到了什么?伊犁马去了哪里?下章接着为您分晓。 第五十章:魂陷鬼堡 马为信使 幺喜被箫音引着,无感机械的顺着发出箫音方向走着。 走着走着就走到鬼箫崖边缘,还继续往前走,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这一摔将他的意识摔了出来,当他意识到自己正在鬼箫崖边缘,马上就跌下的事实,吓得本能向后退了二步,就在他退步时,忧怨的箫声再次响起,引着他不由自主的还要往鬼崖边缘走,但他用心里尚存的一念之意识,立着马步牢牢站定没动。 箫声没停,而且一阵紧似一阵,那忧怨之声还夹杂有凄厉之鸣,这合起来的声音如催魂曲…… 幺喜被这箫音紧催,头胀的似裂开来,眼珠仿似马上要飞出眼眶……在一丝意识尚存之际,猛听得一声马嘶,幺喜心为之一振,费力从嘴里吐出一句:”伊犁马,快回去报信!“说完话就觉得天空中有一个人向自己走来,来人只有一张面皮,面皮上没有五官,身体悬浮着,一跳一跳的走到自己面前,到了面前只用钩子般的手一钩,身体随着来人悬浮到空中,然后飘浮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之地,再后来彻底失去了意识…… 当幺喜被一丝耀眼的光照醒之后,他睁开双眼,看着四周:这是一个球形屋宇,屋内无一柱一檩支撑,最特别的是墙面,幺喜还从来没见过用黑色颜料刷墙的。这黑墙立刻让整个空间显得压抑暗沉。 再往前一看,有一石台,石台呈长方形状,纵横抵墙。石台右上方有一支笔,笔杆用铁做成,正放在笔架上。左上方有一只长箫,那箫:长有三尺许,圆茎有四厘米,质地玉成,月白盈润,洞孔清晰。这玉做般的长箫重量非普通竹箫可比。 看完了不一般的长箫,幺喜的视线往上挪移,一下子眼球被特别的景物吸引:眼前的正前方有两挂白色丝麻布幔,一左一右分别用玉钩钩住,布幔与布幔空档间是一挂蛛网,那网不是普通的蛛网,它是用只有经没有玮的特殊编结法织成,网上有一只娥类带翅膀的异类,爪伏在上。那大大的翅膀上面红棕色绒毛恣愣着,鼓鼓的眼睛森然冒出一股刺眼绿光,那翅膀张开来有七十多厘米……看到此,幺喜心里一阵发毛,他搜索脑海中所有对昆虫的记忆,一个遥远的记忆浮上脑海:条窗钩翅天蛾。对!没错! 正在幺喜聚精会神时,一个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钱甲!将我黑茶拿来!“ 幺喜不听则已,一听‘钱甲”这名字,脑袋顿时懵了,怎么钱甲在这里?那我?我岂不是和他一般!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了? 他在边侧一连串的自问,抬眼时看见石台上有人走上,然后坐在台上边的石桌旁。 看眼前人:剑眉长眼,目光如炬,鼻隆口方,面如盈玉,不怒自威。 上穿白色丝锦长袍,长袍领口袖口均镶嵌银丝边流云纹滚边。腰间束一条同色系祥云宽边锦带。头发黑润如瀑布,高髻束冠,额前一缕黑发不羁的垂下…… 幺喜正看呆间,美男正身坐定等着他要的茶。 一会看到一个魂一般的人影自偏门进来,低头对美男道:“主人,这是您要的黑茶,请慢用!” 说完就要下去,被美男叫住:“抓来之人怎么囫囵个的?这箫让你用得!要领教给你,却不用心学,什么时候能聚量得道啊?” 石桌前的钱甲唯唯诺诺的回着:“小得知错,小得知错,以后不敢了。主人,有事您叫我,小得下去了。” 美男长眼一敛,自顾低头喝茶,抿完三口后才对站在前面的钱甲道:“退下吧!” 幺喜看着钱甲从面前走过,恨不能冲上前搧他几个耳光,可此时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自己似一片云在飘…… 人在魂魄离体时都似幺喜这般。可幺喜不愿意承认自己灵魂离体,但看到钱甲又不得不承认。他连气带惊昏厥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幺喜醒了过来,耳边响起一个磁性声音:“醒啦?长得还挺周正,今后你就是我这里的人了,要和我学本事,学好了本事会得道入六道轮回。” 说完话不忘补充道:“看看,这就是我的宅邸,名字叫做”箫削魂魄堡“怎么样?名字起的好吧?” 幺喜一听美男这话,心道:“整个一掠魂嗜魄窟!还什么堡?” 美男见幺喜迟疑不回话,声音提高了几度:“怎么问你话不回?哑巴啦!” 幺喜一看眼前阵势,想到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对美男道:“嗯,嗯,不错。” 美男一听幺喜免强回话,也不屑追究,用尖笋般的长指轻划过玉箫通体,头还是没抬道:“我这个人不喜欢费话,你来是个囫囵个,看着也顺眼些,从明天起你代替那个叫钱甲的做我的贴身伺从,平时只管奉茶,研墨,洒扫庭除让钱甲一人做,真不愿意整天对着他那副老脸。不过你要一周上鬼箫崖吹箫引路人到我们箫削魂魄堡。这是对你的特殊照顾,钱甲那老小儿还按原规定每天去鬼箫崖。你听清了?” 幺喜似懂非懂的应着:“小得听清了。” 美男对幺喜道:“你才来,也累了,右侧偏门里屋是你的睡塌,下去吧!” 后来幺喜才向钱甲打听清楚,这美男生前是贫困人家的孩子,名字叫费清箫。生前吹得一把好箫,少年丧父,与母亲相依为命。因为贫穷,当时年幼,母亲只能去一富户财主家做婢奴。虽不锦衣玉食,但不致挨饿。就这样他和母亲在财主家长到了十六岁,十六岁正是豆蔻年龄,他也对异性有了感觉。这异性不是别人,就是财主家的独生女儿叫做子琪。这子琪和清箫年纪相仿,长得那叫一个美。这么形容吧:飞燕多一点,贵妃逊几分。两人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平时费清箫箫音一起,子琪便翩然来到他身边,轻声哼唱着当地的歌谣。就是这样,相爱的种子在两人心中萌芽。 但他们爱的行为是不可能被家庭和世俗认可的。 终于有一天,在一个日丽风和的午后,两个相爱的男女冲破男女禁区,偷吃了禁果。 结果是女孩怀孕,到显怀时被父亲逼问拷打,女孩咬牙未招,晚上带着遍体鳞伤去到清箫屋子让他逃跑,清箫不肯,她拿着刀横在脖子上,不得以清箫只能趁月黑风高逃走…… 第二天,财主老父亲觉得女儿丢了他的脸面,按家律处以沉猪笼。 子琪被沉了猪笼,几天后一个晚上清箫溜回屋子,母亲告诉他子琪被沉猪笼,听着如晴天劈雳的消息,清箫没流一滴眼泪,晚上安顿好母亲睡下后,悄悄攀上鬼箫崖结束了十六岁的生命。由于他坠崖时年龄属少亡,所以怨气重,是孤魂,他必须以箫引魂,在引到一千个魂魄才能入六**道,托生重生。 一线分两头,前头说完,说后头。 伊犁马得了幺喜的令,四蹄腾开,箭一般蹿往家的方向。 戍时光景才到家,到了家门口便长嘶长鸣,还用蹄子刨着地。老宅喜鹊没睡,他睡不着,今晚幺喜该回来但没回,她怎能睡着,她是一会看窗外,一会推门望,这会儿正推窗,一下子听到伊犁马长嘶。她顾不得关窗,匆忙奔出屋子,向着大门外跑去。 开了大们,刚要喊幺喜名字,一看伊犁马身上根本没有幺喜的影子,她立时呆在原地,片刻才回过神来,向着伊犁马走去,近前细看,确认幺喜不在,泪马上流了满脸满襟。 她抹着眼泪,拉着马缰将马拴到临时棚下,又喂了马料。在喂料时边流泪边问着伊犁马:“你回来了,你的主人哪里去了?”看着马大口吃着料,看来路远它也饿坏了,和它说话不等于‘对马弹琴”。于是踩着碎步向着甄管家帐房走去。 来到帐房处,一看没有灯光,想到都什么时候了,岁数大的人都早早睡下了,但自己此时没了主意只能找老一辈商量。于是鼓起勇气拍打着甄管家的房门,敲了几声,看到屋里烛光亮了,然后听到甄叔的声音:“谁呀,这么晚的敲门?” 喜鹊忙应道:“甄叔,我是喜鹊,我又要事和您老相商。打扰您了。” 甄叔一听是喜鹊顾不得提好鞋子,蹋拉着鞋子开了门。 喜鹊一进屋就哭开了,甄叔心疼道:“孩子,有话好好说!不哭!不哭!” 喜鹊边哭边对甄叔说了幺喜去自己家送信未回,只有伊犁马单独回来的经过。“ 甄叔听完喜鹊叙述,心想道:“麻烦大了,幺喜恐怕凶多吉少。”虽如此想,看到喜鹊急切啼哭的样子,没敢将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 他表面平静的劝着喜鹊道:“孩子啊,你莫急,幺喜一定是在你家酒喝多了,骑马被马甩下,喝酒多的人死沉死沉,人都难以扶上马,何况马这般畜牲。所以抛下主人不管,自己撂竿子跑回来了。也好,这哑巴畜牲算通人气报了信,人马如在一处,我们还不知怎们回事呢。别急,让我来想个法子。” 甄叔沉思片刻,语音沉缓道:“从伊犁马回来时间点来看,他们是去你家报完了信回来路上偶发事件。马速快,幺喜饮酒醉态在马上打盹被颠下马来,聪明的伊犁马只身回来不是扔下主人而是给我们报信。现在重要的是找到幺喜,这大黑天现在没一个可以胜任此找人重任,你不会骑马,就是会这大黑天也端不能让你女孩家去冒这份儿险。我会骑马,但年龄太大,也不合适。佛庵那边倒是合适人多,但路这么远你我没法去。这可怎么是好?” 听着甄叔的话,看着甄叔为难的表情,喜鹊又哭了出来。 甄叔从没看到喜鹊流这么多眼泪,除老夫人去世外。男人在女人的眼泪攻势下多半以投降告终。甄百岁也不例外。 他狠狠心,坚定慈爱的对喜鹊说:“孩子,你就如我的女儿,你哭的我心里疼,快!晚上风大,把披风穿上,叔骑马陪你去趟佛庵。” 一听这话,喜鹊去衣柜里翻腾出一件风衣,一老一少骑着伊犁马奔佛庵而去。 第五十一章:星夜兼程 金柝救命 喜鹊和甄管家不顾路途颠簸和夜黑风高,两人骑在一匹伊犁马上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佛庵。 两人下得马来,喜鹊腿快跑到门前,敲起门来。由于夜静,敲门声在夜里显得格外响亮。 片刻就听到门内有杂踏脚步声,然后传来了问话声:“这么晚了,外边来的可是远道投宿的香客?” 喜鹊在门外急切的答道:“我不是香客,我是老宅的喜鹊。” 一听喜鹊报了名讳,门被快速打开。 开门的是朱玉,看着喜鹊急切的神态,问道:“喜鹊,这么晚来定是有什么重要事吧?快请进二位!“ 朱玉有礼貌的将甄叔和喜鹊让在前头,自己在后面关严房门,然后将伊犁马拴好,才快步走进屋子。 进屋时正听见喜鹊在向樊任氏汇报幺喜送完信失踪的大致情况。 听完喜鹊的汇报,樊任氏稍作沉吟,然后用玉笋般的纤指掐算起来,须臾神情陡变,嘴里说道:”不好,幺喜恐遭鬼妖摄魂,三日之内不招回魂那可……“下话是命不保。但看喜鹊泪眼双朦的可怜相,没说出口,改成:”那可需费些周折。不过,人在事情面前总是有办法的。让我想一个最快而有效的办法,第一时间救幺喜。大家不是外人,不瞒你们,我的道行只是初级阶段,我只能掐算,不能施法救人平事,听说胭脂沟有一个法术高深者姓白,是一个瞎子,晚上夜黑他会有诸多不便,而且佛庵到胭脂沟又这么远,这期间会不会有其他的变数都未可知,所以时间紧迫,之前的想法都作废。这可怎么是好?“ 樊任氏低头在屋中走来走去,边上的几人也都干瞪眼,白着急。 忽然,樊任氏停下了脚步,紧走几步到了朱玉面前声音小得近似耳语:”哎,你不是经千年修炼过嘛,这点事能难倒你?“ 朱玉一听樊任氏将一军儿的话,涨红着脸小声回道:”那功力在修炼期间好使,现在我修炼成人身,法力失效了。我和你一样是个人。要能行,我早抻头了。“ 樊任氏听到朱玉的回答,彻底绝望。 人在彻底绝望时,首先表现的是思维短路,然后是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会有过激行为。 樊任氏此时正处在大脑短路期间,不及时连接会进入下一步。 好在樊任氏及时调整了思路:为什么总打人的主意,打打物和景主意,也许…… 什么物能救幺喜?物!物! 金柝!对!金柝! 樊任氏惊喜的喊出声来,边上的几人也精神也为之一振。 樊任氏几乎小跑到了屋里紫檀多用柜中拿出包裹的金柝,嘴里喃喃道:”这回幺喜有救了。“关上柜门,将金柝斜挎在胸侧,回到屋中欣喜的说:”朱玉,快些备马!“ 发完话每回都有回应,这次却没有。气得暗骂道:“这关键时刻掉链子,怂包!”后面两字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樊任氏是连急带气,心道:”哼,缺了你还做不成槽子糕!我又不是没夜行过!“ 她这回气得可忘了礼数,连和甄叔打招呼都忘了。 迈着匆匆脚步去到拴伊犁马木桩前,唰唰几下将拴马绳解开,正要飞身上马之际,一个身影快步走到她身边,对着她说:”少夫人,我知道幺喜在哪里。“ 樊任氏在暗处看着朱玉气定神闲,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但从何得知幺喜位置消息却令她惊叹不以。 因为救幺喜十万火急,她顾不上细问朱玉。刚要上马,朱玉用有力的双臂一托,樊任氏便稳稳的坐在马上,然后朱玉飞身上马。马知人意,出了佛庵,向鬼箫崖方向飞奔而去。 朱玉贴心的拧亮马灯,橘黄色的马灯光映着路面,给冷寂的黑夜带来些许光明。 马上的樊任氏被朱玉环着腰,两人彼此近的距离,仿佛听得到各自的心跳。本来夜晚的风很凉,但两个人一点冷意都没有。因为彼此相爱的人在一起,再冷也觉得温暖。 因马的一颠一簸,一起一落,使得朱玉的手也忽上忽下,忽下还好,这一忽上,手再不经意也会触到胸前的敏感部位。刹那间,樊任氏感觉到一股暖流自足底漫延至全身,差点晕厥……她腾开一只手,掌立起如刀砍下,朱玉手缩下几分,再砍时朱玉道:”别砍啦!再砍搂不稳你,路不好会颠下马的。“樊任氏只能停手。 为了缓和刚才有些尴尬局面,她转移话题问道:”哎,你怎么知道幺喜在鬼箫崖处?怎么不早说?“ 朱玉回着:”我当时也急懵了,听你说用物来代替,一下想到传家宝夜明珠,它会显示未亡人和要查事的实况,但不能预测和显示未来。” 马上的二人不是搭着话,近子夜才跑到鬼箫崖。 还没等拴好马,就听得箫音四起,哀泣怨怼…… 樊任氏吓得站不稳身子一歪差一点跌倒,被朱玉一把搂住。她怕得顾不上挣扎,当箫音小了点时,樊任氏哆嗦着声音问朱玉,夜明珠显示的哪个方位呀?朱玉从袖袍中拿出夜明珠,那也明珠光灿灿的照亮了整个鬼箫崖,看到一个人坐在崖边缘的青石上吹箫,细一看正是二人要找的幺喜。 幺喜也看到了身体前面的光,但还继续吹箫,箫声又起,比之前有过之无不及。 樊任氏和朱玉可受不了这般鬼哭狼嚎般的箫声。樊任氏问着朱玉怎么办,朱玉告诉樊任氏一切听他的,最后嘱咐:“把金柝拿出,使劲敲击。” 朱玉手捧夜明珠向幺喜坐的青石靠近。 越来越近的夜明珠光线是越近越刺眼睛,幺喜被刺的几乎睁不开双眼,只能停止吹箫。待朱玉到幺喜近前时,幺喜一下裂开嘴,眼睛光看到眨巴,看不见流泪,(鬼魂是不会流泪的)随后看到了意像不到的场面:幺喜直愣愣的像根木桩子倒下了……朱玉吓得倒退了几步。 樊任氏再害怕也不能不顾朱玉的安危,于是大着胆子走向朱玉和幺喜站的位置。 到了近前,朱玉对樊任氏差不多吼道:“快敲金柝!不然幺喜没救了!快敲!” 樊任氏连怕带流泪猛敲金柝,幺喜还躺在地上没有动静,樊任氏急了,顾不上害怕,到幺喜耳边敲了起来,敲了一会看到幺喜身体动了一下,又将金柝拿到心脏部位猛敲。敲了几分钟光景,便看到幺喜嘴中长长喘出一口气,脸色也在夜明珠的映照下红润起来。他伸了伸腿,无力问道:“我这是在哪?怎么少夫人和朱玉兄都在此?” 樊任氏看幺喜还魂,惊喜连连,涕泪交加道:“幺喜呀,你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回家说。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把鬼箫磕石头砸碎,省得日后祸害人。” 没等幺喜动手,朱玉早抢先一步把鬼箫拿在手中用力往青石上砸去。立时铿锵作响,玉碎箫断。 樊任氏对幺喜道:“你刚回魂身体虚弱,你和朱玉上马,我在下面牵马!快!朱玉扶幺喜上马!”朱玉这回可没听樊任氏调遣,拒绝道:“有男人在怎么可以让女人牵马!你和幺喜一起上马!”樊任氏一听朱玉说的有道理,也没反驳,朱玉先扶幺喜上马,然后又将樊任氏托上马。 马不能太快,太快就拉下朱玉,太慢耽误时间,但好在幺喜命保住了,也无所谓快慢。 三人一马到了天大亮时才回到佛庵。 第五十二章:杀猪未遂 巾帼操刀 回到佛庵,樊任氏几人简单洗漱,然后各自回屋闭门大睡。 她们是连惊带恐,连累带乏。再加之年轻,怎么能不累! 这一睡就睡了半天时间。 樊任氏先醒,一看窗外的阳光,估摸着午时将过。忙起身,没忘叫朱玉:“唉,该起来吃饭啦!小懒猪!” 说完话连樊任氏都觉得奇怪,自己怎么这么腻的称呼朱玉懒猪,暗自莞尔一笑并小声道:“倒也符合。” 朱玉冷丁开了口:“谁在说潘安小懒猪,还倒也合适?看我怎么惩罚你!” 樊任氏咯咯笑道:“还惩罚我,不知谁惩罚谁呢,咯,咯,咯……”一串银铃声自樊任氏口中发出,身子也已快出门外。 朱**长,快步赶到樊任氏前面,用身体挡了个结实。 近距离的接触,两人呼吸都喷在各自脸上,酥酥痒痒的……此时,时间仿佛静止了,空间也凝固了。朱玉飞快的在樊任氏脸上烙下一个吻,然后不顾樊任氏有何反应,逃也似的跑出屋子。 樊任氏傻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笑咬银牙道:"好啊,吃我豆腐!看我怎么收拾你!“随后也追着跑去。 几个人吃完午饭,各回各屋。 樊任氏和朱玉走在后面,二人默默无语。刚才朱玉在门口大胆一吻还萦绕在脑海,想起就令她脸热心跳。她不敢看朱玉,朱玉也不敢看她。朱玉一看此景心道:这男人不主动也不是事!于是用胳膊肘拐了下樊任氏,樊任氏回拐一下,就这样二人你拐我我拐你,几次三番,朱玉噗嗤一笑道:”这闷葫芦,我不拧盖是开不了喽!“ 樊任氏气笑了,假装厉声道:“说谁是闷葫芦?你个异类!”说出口才感觉说重,但话出口怎能收回! 要命的是朱玉听到了这句对他近似污辱的话。他怔怔的看了樊任氏几秒,眼神中透出的是委屈和不解……然后大步跑向屋中。 樊任氏说出话自己马上后悔,她紧随朱玉进了屋子。 朱玉趴在床边抽泣起来。 樊任氏扯着他的衣袖,被他甩开。樊任氏一看朱玉是真的生气。怎么办能逗朱玉开心呢,她在琢磨着…… 忽然计上心来。她上紫檀多用柜上层格里拿出一个大葫芦,但看那葫芦:长约二尺,底圆茎有一扎多,上面用烙画工艺烙的图案是一棵梧桐树,树上两只凤凰栖息着。 拿好葫芦走近屋中,看朱玉不哭了,但仍趴在床边。樊任氏心道:“这纯粹是让我先开口吗!真难煞我也!但谁让自己嘴没把门说错话了,唉,先服软,下不为例。” 悄悄的走进朱玉,见没动静,然后走到地中央,用发嗲的声音说道:“这次是奴家错了,给你赔不是来啦,你看看奴家好不好!不看梨花儿该带雨了。” 这边的樊任氏发嗲的声音一入朱玉的耳鼓,他简直要笑翻,他强忍住笑不吭声。但又实在想看此时樊任氏的表情,于是猛的转头,转头时他看到的景像是:一个硕大的葫芦被樊任氏用双手托着在头部面前,配合着发嗲声音瞬间嗨翻朱玉。 朱玉这个笑啊,边笑边说:“没想到整日严肃的你也有这般幽默潜质,真佩服的五体投地!” 樊任氏将葫芦放在桌上,又端出往日的做派:“怎么?佩服人还有此等佩服法?做来我看看!”樊任氏刚刚还服软,现在又这般硬气,真赶上川剧变脸了。 朱玉不明就理,忙说道:“真让五体投地呀?我这就一体呀,让我上哪去找那四体呀?我去找啊!"说完就要溜走,被樊任氏一把抓住,嗔怪道:”看你这胆儿,跟你闹着玩。说正事,这家里都太平了,是不是该庆贺吃喜?驱驱晦气!“ 朱玉回道:”你说的有道理,但用什么方式庆祝好呢?“ 樊任氏说道:”杀黑猪庆贺,把我爹接来一起庆贺。“ 朱玉举手赞成。 这二人真是活宝,说干就干。 二人手里每人一根木棒,朱玉另一只手里多拿了一捆粗绳。 来到东头的老马家,和老马家说明来意,马家人看给的价钱合适,乐得什么是的,帮着将黑猪抓出,然后又帮忙赶回佛庵。走时不好意思对樊任氏道:”我们家人胆小,只知道养猪,没人敢杀猪。“樊任氏笑道:”这也感激不尽了,没有你们帮忙,不知啥时能把猪赶到家。“千恩万谢后送走了马家人。 马家人一走,樊任氏可犯了难,满院子可能没一个人杀过猪。她怀笑着对朱玉说:”哎,你不是要找那四体吗,现在就有一体,你抓去吧!“ 朱玉也不傻,这时候樊任氏让自己去抓,还能抓什么。他一想自己是个爷们不能在关键时刻让娘们看贬,于是胸脯一拍道:”这点小事还能难倒我!看我的!“ 说完,撸胳膊挽袖子,又拿来捆绳向院中的黑猪走去。 这黑猪也够狡猾,朱玉几个回合都没能抓住,反倒撵得黑猪嗷嗷嚎叫满院子跑。 这一跑一叫,把佛庵的所有人都惊起。 首先青鸾跑出,看着眼前的景像,笑弯了腰。 然后是幺喜和喜鹊跑出,一看眼前景像也哈哈大笑。 接着二个奴婢俞氏和白氏也出来了,看后也引俊不止。 最后出来的是甄叔,一看着阵势也笑了道:”这不瞎耽误功夫嘛,几个男的上前堵截,女眷靠后。“ 倒是男人有力气和办法,一会儿功夫就将黑猪擒获,用绳绑起时,黑猪还不服气得哼哼着,但已没了刚来时的锐气。 樊任氏对三个男人道:”杀猪是男人的事,但甄叔年纪大排除在外,幺喜体力还没恢复也排除,只有朱玉合乎杀猪人标准,给你一个当屠夫的机会!“ 听了樊任氏的吩咐,朱玉彻底傻了。心道:”这不是逼鸭子上架吗!“但嘴上却不能说,他知道说了也不管用。但凡樊任氏决定的事从没有更改过。 他故做镇定的对樊任氏道:”不就是杀一头猪吗?小事儿,看我得!“ 此时黑猪已放在木头案板上,朱玉哆哆嗦嗦的手拿一尺来常的杀猪刀向案板上的黑猪逼近…… 刀下去时在场的女权谁都没敢看,当血从黑猪脖足流下时,猪玉大声喊着:”快拿盆来接猪血好做血肠!“二个奴婢跑着去了屋子拿大盆。 朱玉看着在场的人一笑,那笑里包含着太多内容:”看!不服不行吧!我才是返家最用勇敢的人!“这笑还没画上休止符,案板上的黑猪挣脱了绳索跑了。它的身上和身后满是鲜血…… 朱玉扔下刀去追黑猪,樊任氏被突如其来的囧况弄得霎时懵门。 待回过神来,男士加樊任氏几人终于合力将黑猪二次擒获。 那黑猪比刚来是叫的更厉害,可能是挨刀伤口痛和二次恐惧吧,听了让人瘆得慌。 朱玉拿起地上的刀,刚要走进案板上的黑猪,樊任氏过来从主玉手中拿过刀,吩咐朱玉和幺喜:”你们哥俩各拉猪后肘,按住!俞氏白氏将盆拿近些呀!“嘱咐完这些,手起刀落。三刀下去,黑猪一点声息没有。但所有的人都没动地方,包括樊任氏。因为他们怕出现朱玉杀猪没杀死囧像。隔了几秒,大家看黑猪彻底毙命才向樊任氏拍手叫好。 樊任氏连惊带累,连笑的力气好像都没有,吩咐着:”俞氏,白氏将开水烧好,朱玉沸水分解,甄叔辅助,幺喜赶上马车去把我爹接来,青鸾和喜鹊摘菜切墩……我可累散架了,我歇一会儿过来检查!“ 撂下刀,向自己寝室走去。 第五十三章: 敬老孝贤 乐享天伦 幺喜在天未黑之时将任重接到佛庵。 没等任重下马车,樊任氏已候在门外。 马车到了门口,幺喜掀开轿帘,任重已大步下轿。 樊任氏忙走到父亲面前施礼道:“女儿见过父亲。一路劳累,快请屋中歇息。”说完话,手扶着父亲进了佛庵客厅。 任重坐下,樊任氏叫青鸾端来普洱茶,任重欣然的喝着普洱茶,笑问道:“女儿,听说让为父来是因家庵杀了黑猪缘由?” 樊任氏笑吟吟回着父亲:“是的父亲,女儿因思念父亲,所以以这种形式把父亲请来,共庆同享。樊家的悔气事太多,都说黑猪能驱除悔气,所以,嘿嘿,女儿就信了。父亲,一会你老可要多吃些猪肉。” 任重听了女儿的话,朗声笑起来:“哈哈哈,女儿还真迷信。这迷信不可强信,有时也不可不信,民间的总有些道理。” 樊任氏听着父亲的话,笑道:“父亲说的在理,女儿谨记在心。父亲您也累了,您老稍歇息,我看下后厨准备的怎样。” 任重对儿道:“女儿,去吧!” 樊任氏莲步款款的向后厨走去。 没走到后厨,老远便闻到肉的香味。樊任氏使劲儿的吸了一下鼻翼,那香味直入味蕾深处。 到了厨房,看到气烟氤氲,人影朦胧。大家正在有序忙着,谁也没注意到樊任氏进来。 倒是青鸾眼尖,一下看到,打着招呼:“小姐,您来啦!” 樊任氏一边答应着青鸾,一边往厨房里面走…… 走到主厨苏大厨身后,笑问道:“苏叔,有劳您了!” 苏大厨回转身忙回道:“原来是少夫人,不妨事,习惯啦。少夫人来督阵,老夫这八大晚马上做得,您擎好儿吧!” 樊任氏和厨房的各位主厨帮厨打过招呼后,向着佛庵客厅走去。 到了客厅看到老父亲睡着。 老父亲睡着的面容慈祥安然,花白胡须因打鼾儿一翘一翘,嘴张的开合有度,胸脯一起一浮……像条老船在风浪中颠簸。 看到此,樊任氏鼻头一酸,是的,家父真的老了,他为了自己操心费力,由其樊家在多事的阶段,父亲真的是沤心沥血。在日后的日子里,自己一定不辜负老父亲的期望,重振家业,让老父亲享尽天伦之乐。 正在沉思中,听得幺喜来报:“少夫人,饭做得了,让大家都去后厨餐厅吃饭。” 樊任氏答应着,轻摇着父亲,任重被摇醒,用手抹着溢出的口水笑道:“女儿啊,看来父亲老喽,这一不留神却睡了过去,年轻时一整天都不睡分秒,唉呀,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说啦。这虽睡了片刻,却也清爽许多,哈哈,听说叫去吃饭,那我们去吃饭!” 樊任氏扶着老父亲向后厨餐厅走去。 到了餐厅,大家都向任重打招呼,任重逐一回着,气氛温馨而浓烈。 在大家谈笑间,八大碗上桌,用大钵头两人共抬,放到桌上,立时一股肉味浓香扑鼻而来。随后抬来一小三缸,里面是家酿的米酒。 上了桌待任重先动筷,接着大家都大口吃起来。吃着肉喝着酒,大家推杯换盏,兴致盎然。 八大碗一般是大理重要节日才做的,樊任氏为了驱灾也为了让老父亲吃一顿可口的八大碗在错开节日特意做的。可见一片孝心。 八大碗钵中每层都不同有:千张肉、炖黄条、回锅肉、粉蒸肉、炸排骨、蒸百合、清炖鸡…… 大家吃着,不忘相互挟送,互敬米酒。那种邻里亲眷朴实亲情溢于言表。这主餐刚吃完,油嘴儿没抹净,接着上来的是果品八碗。 由于主餐又香又腻,紧接着上来果品八碗正好清新解腻,用精巧的竹编果篮盛着,里面有:梨子、葡萄、李子、桃子、杏子、地瓜、枣子。 大家吃完饭,满足的离去。樊任氏搀着父亲走在后面,她将老夫亲搀的胳膊搀的紧紧的,她心中好想就这样永远搀父亲到老。 搀父亲到专门准备的房中休息后掩上门,正要进自己的屋子,一下子联想到餐厅吃饭时没看到朱玉,一里懊悔道:“这忙的怎么还忘了这一大活人!” 于是,忙转过身朝着后厨走去…… 一会儿,端一方盘于手中,向着自己屋子走去。 进了屋子汉道:“懒猪!起来吃饭!” 没有回声,放盘在桌子上,到了窗边一看,朱玉侧身睡着了,后背看不见面庞,只看到身体弯曲着,衣服宽大没有以前合体…… 看到此,樊任氏眼圈湿润了,心想到:他这是何苦!修炼成人的他满可以有正当人类的爱情,可他却为了自己而牺牲了最宝贵的爱情和亲情。这种爱可谓天底下最无私之爱了…… 樊任氏在想着,朱玉一个翻身,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她的泪涌出眼眶,她为朱玉掖好被角,。就在此时,朱玉醒了,他抹了下眼睛,露出磁感白牙:“少夫人,让你见笑了,我不敢去餐厅吃饭,因为大家会互敬酒,我如若饮多,怕会显形吓到众人,那可罪大恶极,所以忍着没去。但那八大碗肉味好香啊!” 樊任氏听着朱玉善解人意的话,心里感动又欣慰,忙道:“别空馋啦,我为你拿来了,快起来!趁热吃!” 朱玉回谢着:“多谢少夫人恩典!” 樊任氏笑道:“别耍嘴皮子啦,今后不气我就行,快吃吧!我稍事洗漱” 听着樊任氏脚步向青鸾套间声响,朱玉感动的含着泪花吃了这顿饭。 第五十四章: 委以重任 深情相携 黑猪宴圆满摆完,由于任重执意回去,樊任氏只好用马车送走了老父亲。又送走了幺喜和喜鹊回老宅。青鸾和朱玉在后厨帮忙收拾,她只能一个人回了屋子。 脱鞋时感觉到腿酸胀无力。忙上床斜倾枕上。她神思骋疆:之前樊家所遭受的苦难可能都是上天在考验自己。苦难能使人成长;苦难是人生一笔宝贵财富;苦难是人生警钟,时时敲击,每一个鼓点都在催促自己奋进;苦难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皮鞭,时时鞭策前行…… 她参透了苦难给予自己的磨练,是任何方式、方法和途径所不能比的. 她要将苦难转化为精神财富,再由精神财富转化成一种推动的力量,推着自己在人生旅程中前行。 在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之后,一颗心也仿佛松弛下来。 由于八大碗宴酒精作用,她昏昏然睡了过去…… 在一片空旷的大山里,树木满山,花儿袅娜,瓜果满坡,鸟儿叽喳,泉水淙淙,嶂雾眼遮…… 忽然,看见一个人从山下走来,走近一看是朱玉。 朱玉一脸的喜忧参半,问话也不答,再问转身不见。高喊名字不应,最后消失在大雾中…… “朱玉!朱玉!你去哪里?” 然后有人说话:“哎!哎!做梦啦?快醒醒!” 烦任氏从梦魇中醒来,眼前朱玉在摇着并轻唤着自己。 一下子像酒醒似的顿时清醒。忙问道:“刚才梦中我喊了什么?” 这一问把个朱玉问得脸有些红,懦囁道:“没什么?” 樊任氏两眼一瞪,一声:“嗯?那你脸红什么?” 朱玉挠了挠头,欲言又止。 樊任氏急了,声音提高了几度对朱玉道:“问你这么点小事你都磨磨叽叽,到摊了大事让你独挡一面,就你这怂样能行吗?” 朱玉一听樊任氏蔑视自己的话语,嗓音也提高了几度说道:“谁说我怂样了,在诺大一个海眼里修炼千年不是我朱玉自己修炼,难到是你在修炼?瞧不起人!今天这点小事你却要上纲上线,我是不想说,说了怕你难为情。” 樊任氏不示弱回道:“我难为情,我有什么可难为情的。快说!不说竹蔑板伺候!” 朱玉一听这话,没怒反倒笑了:“我看明白了,你就能拿家法吓唬我,我今天不害怕,因为我没犯家法,你治不了我,嘿嘿,看你能拿我怎样!” 边说还边晃着头。 对面的樊任氏‘噗嗤’气笑了。 朱玉看了樊任氏有了笑脸,殷勤问着:“我的少夫人,还听吗?” 樊任氏装作板起脸道:“没兴趣听了。该干啥干啥去!” 朱玉憋着笑道:“那我可出去看月亮了?” 说完话装作要出去状,樊任氏低喊着:“你给我说清楚了再去!” 朱玉差一点就笑出声来,心想:哼!还是我占了上锋。却不忘问道:“那我可如实说啦,你不许用家法。” 樊任氏脆快的应着:“说实话我不会打你!说吧!” 朱玉回着:“少夫人,你在梦中喊的是我的名字。喊了二声,声音很大。听人说梦魇时间长不好,所以才叫醒你。”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话,脸上立刻有一片红晕润开来。她什么都没说,又觉不妥,对朱玉说:“你不是要赏月吗,那去吧!”话毕,还带着颤音。 朱玉这时胆子也大了起来,问着:“赏月哪有一个人赏的,不如咱俩一起去赏好不好?”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哀求,心里答应了,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古时仲秋留传下来的赏月都是家人共赏,或夫妻,或情侣。我们俩赏月不合适吧。不然叫上青鸾一起去。”说完此话,心里憋着坏笑等着朱玉如何回答自己这刁钻话题。 朱玉也不等闲之辈,她觉出樊任氏是有意在刁难自己,他的回答比樊任氏更胜一筹:“我明白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是你说的亲人范畴其中,但我们的关系不次于夫妻。因为夫妻同床共枕,我们同榻共眠。难道还不够吗?” 朱玉的神辩让范任氏始料不及,哑口无言。 朱玉为了给足樊任氏面子,极尽哄骗之能事道:“好啦,我只是这么一说,你也只当我放了一屁,咳!咳!这味道不佳!我领你出去躲躲味儿?小得在前面引路,走着!” 樊任氏也借坡下小犟驴的假模假式跟在朱玉的后面。 到了院中,朱玉和樊任氏两人赏月说着话。 樊任氏对朱玉说:“朱玉,你看你在樊家时间也不短了,园丁活做的很好,樊家上下都在夸你。但总做园丁不能施展你的才华。这样,我有个想法,让你把樊家的马帮管起来。现下,家里发生这么多事情,都因马帮生意引起,马帮可谓樊家的弱项,是弱项我们就要他强大起来。所以,我觉得你行。我推荐你做马帮大锅头怎样?” 朱玉听了樊任氏的话,不啻一声响雷在耳边滚过,半天才缓过神来,不解懵懂的问道:“少夫人,你这可是真话,可别拿话来诓我。” 樊任氏用纤指点着朱玉的额头厉声道:“在生意方面我有过儿戏语言吗?你别娘们家家,行不行一句痛快话,想担此任的人多了去了。” 朱玉一看樊任氏动了真格,敢忙回道:“当马锅头是个重任,我朱玉是个男人,男人要有担当,为了樊家,我接下此重任。”实际最想说而没出口的一句是:为了你我接下此重任。 樊任氏听完朱玉铿锵坚决的话语,百感交集,喜泪盈眸。 朱玉善解人意的对樊任氏道:“少夫人,天凉了,我们回去吧!“ 二人相携相搀的回了屋子。 第五十五章: 筹缪大记 誓言铿锵 樊任氏在征求助于的同意后,第二天就领着朱玉去了风雨楼客栈。 先进客栈大厅,大厅里冷冷清清,客人登记柜台案上布满灰尘。再往里走,看到房间走廊地面也遍是灰尘。走过之处,尘土一点不少的沾在鞋底鞋幇。 朱玉小声不满的嘟囔着:“唉,就这般还能有生意上门?养了一群白吃白喝人!” 樊任氏边走边小声回着朱玉:“你这么说可不仗义啦,马帮客栈最兴旺时也是他们在努力,才能有马帮客栈的兴旺。今日的萧条与他们无关,这要反思我们做老板的,是我们经营无方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所以说,在遣责别人时先要自问自己哪里做的不对,然后再斟酌怎样用道理说服别人,这样别人才能服从于你,晓得吗?” 朱玉听了樊任氏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忙回道:“少夫人英明!我谨记于心。” 二人一说一话,不觉来到客栈·赶马人房中。 先来到第一间,这是一个四人房间,进了屋看到四个赶马人在玩当地的纸牌,看到樊任氏和朱玉进来,连忙收起纸牌,问候连声。 樊任氏对其中一个精壮人吩咐道:“连升,你去把马帮的马夫们全叫到大厅集合,我有要事宣布。”这叫做连升的忙小跑着出了屋子。 随后樊任氏和朱玉也往大厅方向走。 只片刻,大厅中间站了能有五十几号人。 樊任氏在大厅台上,腰板挺拔,声音宏亮对大厅中众人道:“大家好!” 众人齐齐道:“少大当家好!” 樊任氏接着说:“这次来是有重要事向大家宣布,在我身边的可能大家都认得,名字叫朱玉,从今天起朱玉就任马帮大锅头。” 樊任氏宣布完结果,几秒的沉默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掌声过后是一片欢呼声:“坚决拥护朱玉任大锅头!樊家马帮会越来越威武!” 雷鸣般的呼声震彻周遭。 樊任氏摆了一下手,声音才停下。 樊任氏看着朱玉被眼前的阵势弄得有些拘,小声耳语道:“没事的,有我在!”只这一句朱玉就觉得有了主心骨。立时挺直脊背,精神松弛下来。 樊任氏感觉到了朱玉的微妙变化,于是继续说道:“这大锅头确立是要有一个宣誓感言,朱玉,你说一下!” 朱玉没想到樊任氏来这一手,因为昨天只说了当大锅头,却没说要宣誓感言之说。心道:这太突然了!男人在场合绝不能掉链子,撑起场面就是撑起脸面,撑起脸面今后才有威信……想到此,朱玉正了正身子,宏亮磁性的嗓音在大厅响起:“兄弟,伙计们!少夫人将马帮大锅头的重任交给了我,说明对我的信任。我对马帮业务不熟,可说是生手。生手来管理难度很大,但我有决心和毅力将樊家马帮事业发扬光大,带领众弟兄走好马帮之路,愿樊家马帮越来越兴旺,各位兄弟因马帮兴旺也走上共同致富之路。我就说这么多,还望在今后相处过程中大家帮衬我更好的将马帮工作做好。” 樊任氏听完朱玉的发言很是欣慰,带头鼓起了掌,随后掌声经久不息,余音绕梁。 第五十六章:巾帼须眉 共商大计 朱玉的就职感言非常振奋人心,樊任氏觉得自己没看错人。 出了风雨楼客栈,二人都觉得信心满满,所以话也格外的投机。 樊任氏说:“今天的发言很成功,鼓舞了大家的士气,也竖了你的威信。我觉得你最受益一点是提高了临场发挥的能力。” 朱玉不听这话还好,一听这话怨言上来:“是提高临场发挥能力不假,但我那是被你逼的无办法情况下的不得以而为之。把鸭子硬逼上架,不上就掉下摔的生疼。我可服了你!昨天晚上告诉我任职时就该一起告诉我发言之事,弄得我这个被动,好在我智商高才蒙混过关,智商低的不知出多大洋相。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类型?” 樊任氏不知朱玉闷葫芦正憋着坏,反问道:“我什么类型之人?今天听你总结一下。”说完,,歪着头等着朱玉说话。 朱玉假装沉吟,然后一本正经道:“我算出来了,你是自赏自闭型。”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话,没有回答。她心里知道,朱玉分析的在理,自己就如昙花般,在晚间没人时候静静的开放,一开只是一瞬,有耐心等待开花的人不多,没有耐心跟本就不屑于此。所以说,昙花虽只开一瞬,却要等有缘人来赏。 朱玉说完话没有听到樊任氏回话,心想:坏了!这话看来是说错了。刚给自己提这么高,自己却不知趣将贵人给贬低了,该死!这张没把门的臭嘴! 朱玉紧跟上樊任氏的脚步,连声道:“少夫人,您可别生小得气,这该死的嘴没把门的,回屋掌掴。” 樊任氏特意不回答,二人一个闷葫芦一个开嘴儿葫芦摽在一起进了屋。 进了屋朱玉就迫不急待的问道:"怎么啦,像个闷葫芦似的不言语?生气啦?“ 樊任氏就想治一下他满嘴里跑船的习性,故意不理他。 可局外的朱玉哪里知道樊任氏什么心思,不免心中发懵:这看来是真生气了,不哄好这同处一室也太尴尬了,豁出老脸哄吧! 想好了,凑到樊任氏身边道:”这个小闷葫芦还得我这专业人士能撬开,我可要撬喽!“ 说完话向着樊任氏的肋骨挠去。这一招樊任氏可招架不了,一下子笑了。 朱玉松了一口气道:”我的天哪!你可出声了,伴君如伴虎,在你身边……“他的下句话是:在你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不高兴你就把我吃了。 他自知说出的话不妥,所以没全说出。 樊任氏杏眼一瞪,口中一哼:”嗯?“ 朱玉改了口说道:”你是山中之王,佑护着我这山中的生灵,没有你的护佑,哪有我健康平安的成长,您是我的保护神。“ 看着朱玉既贫又憨样,她想捉弄他一番,于是神情严肃对朱玉道:”你想知道你是什么型吗?“ 朱玉好奇的回道:”当然想知道了。“ 樊任氏对着一脸期待的朱玉说:”你是一个找打型。“ 朱玉听了也不生气,因为有些时候自己真的是口无遮拦。 他连连点头说:”是!是!是!我就是此类型,俗话说,皮鞭底下出英才嘛,嘿嘿。“ 樊任氏一听朱玉把俗话:皮鞭底下出孝子,给改头换面。不由得暗自佩服起朱玉的足智多谋。 看着朱玉让自己难为的够可以了,于是正色道:”朱玉,闹归闹,闹是增加生活情趣的调味剂,没有了它生活便没了乐趣,生活没乐趣那还有什么意义!但总闹也不是办法,它会让人失去斗志。最好的做法是把生活看作锅中的一盘炒菜,调味剂要适当的放,炒出的菜才能香。“ 听了樊任氏的高论,朱玉从心里佩服着心中的女神,嘴还不忘贫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领教了,大教育家孔夫子也不过如此。佩服!佩服!” 说完此话还不忘问着:“还有什么指教一并说来,我这宝葫正好空着。” 樊任氏一听朱玉贫嘴不断,装作生气状道:”气也让你气糊涂了,哪还有什么指教?倒是你这空葫芦是不是别让它空着,装进去实货才是真本事。下一步看你怎么装了。“ 朱玉听出了樊任氏的话外之音:上任的规章制度和下步打算。 他计上心来,眉眼一笑对樊任氏道:”少夫人,我想了一下,马帮现在状况不容乐观,要改变这种局面就要从人员思想抓起,稳定他们懒、散思想,调整思维,让他们有忧患意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全员实行岗位责任制,与客栈利益挂钩。不养吃闲饭之人。马锅头负责全盘,如一趟走货因马锅头领导不利造成损货要追究马锅头经济责任。其他赶马人如因上驮下驮造成货物破碎损坏由自己负责,从每趟工钱中扣除。 最重要一点,也是最具创新一点,是针对你们东家应对马帮所有人员最大利益化的承诺。那就是在樊家从事马帮工作满十年,一人赠送一匹骡子。骡子在赠送当年算起满五年可以并入樊家马帮,分得每年的摊分红利(一头骡子驮载量的红利)。不论马锅头和赶马人因老、因残不能从事马帮工作,要一次性给养老补助若干,但养老归家时赠的骡子不能随赠。“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话,不禁连连称啧:”这个建议好!它真正使双方的利益最大化,能调动起马帮人员积极性。我举双手赞成!“心里在佩服着:”不愧是龙王的儿子!有魄力!“ 朱玉又想起什么似的对樊任氏说:”对了,还忘了一个重要事情,就是风雨楼客栈的名号可不可以改一下?风雨楼和“风雨漏”谐音,有多少财都不聚,漏了出去,另起一名号,生意会更加兴隆。你是当家的,你来起!“ 樊任氏考虑了一会说道:”叫樊家盈马帮如何?“ 朱玉拍着双手连连称好,并对樊任氏道:”我明天就去马帮客栈整理、购买一切赶马走货器具,把牌匾做出来。你掐算挑一个好日子把牌匾挂出,樊家马帮重振旗鼓之时指日可待了。 二人大计商讨完,心中真正的卸下包袱,这一晚上的觉睡的那叫一个香。 第五十七章: 胸有宏图 铁腕亲描 立了纲常,下一步就是如何实行。 第二天朱玉很早就来到客栈,因为早,赶马人都还没起床。 朱玉拿出腰间拴着的钥匙,悄悄的开着马帮用品杂物库的锁。大大的木板门用黄铜锁锁着,那黄铜锁是一把横开锁,正面呈凹字状,端面是长方形,并錾着四叶萱草。整个锁鎏光金黄,精致美观。 朱玉出神的看着锁具,嘴里啧啧称奇:这么好的物件儿和这大家族真的很配!但现在这个大家族经济在走下坡路,自己一定要帮心爱的女人度过这一难关。坚定完信念,拿着钥匙一下开了门锁。 在开门的一瞬,灰尘味夹杂着霉变味迎面扑来,他稍掩了口鼻往里走着…… 来到里面,映入眼帘的是满地杂乱无章的马用鞍鞯品,这些个物品没有按规格摆放,可想在用时会多么的不方便。自己一定要改变这种摆放混乱局面。轻放里层,重放外层,小放上层,大放下层。最大限度的减轻管理库房人员的工作强度。 看完了也想完了,朱玉将库房门大开,为得是放放霉尘味道。 然后迈着方步向客栈走去。 到了客栈,敢马人都刚刚起床,看见朱玉打着招呼:“大锅头早!这么早,我们快洗漱吃饭,都是爷们儿,这些用不了多少时间,前台有坐位,您稍事休息。”这话是那个叫连升的说的。 朱玉也微笑的回着:”不急,现在马帮也没接什么走货单,我们抻悠着干。先吃饱饭为准,去吧!“ 马帮一干人吃完饭遍急急得向着库房走着,路上不时有人在说着悄悄话:”哎,看见没,这新上任的大锅头可有股子冲劲儿,说话量事条条是道,句句在理儿,还没有多余的费话,比上任梁锅头强,梁锅头是有勇只管埋头干,没有那些个规章制度和条条框框,松散我们好干。“那个叫连升的接口说:”原来的那套看似好干,但没有规章制度来约束的团队注定是一盘散沙,首先是人心散,然后是精神散。这心神一散那骨架还能挺得了多久?你们说是不是?“挨着走近的几人听了在理儿,都回答着:”连升这小子说的在理儿,还是年轻后生有头脑,如果选小分队长我投你一票。“ 几十人说说讲讲很快来到库房,一看朱玉在库房门口等着,笑问大家:”大家都到齐了,饭吃完了有力气,下面我来分派一下整理库房的事宜。现在樊家马帮团队共有五十一人,为了今后便于工作,分为两组,二十五人一组,多出来的一人为炊事员。为了公平起见,在没干活之前先来选举一下马帮分队的二个分队长,然后选出炊事员。这是笔和纸。“ 连升和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传着纸和笔,大家神情专注的写着心中队长和炊事员的名字。 几分钟工夫,选票送到朱玉手中,朱玉叫连升和那个年轻小伙站到他左右,吩咐道:”连升你来监票,那个什么名字的你来唱票。“ 最后得结果是许连升满票当选队长,彭有根稍逊许连升两票当选队长,柴永春的年岁最大被选为炊事员。 当朱玉将评选结果公布出来的一刻,库房中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朱玉等到掌声平息后,笑着说:”评选结果出来了,看到大家这么热烈的掌声,能感觉出大家是发自内心的选举,大家公平之下的选举,是用心衡量之后所做的决定,是对被选举者的认可,这对今后的工作开展非常有利。今后大家要听从分队长得指挥,要互帮互助,同甘共苦。好了,我说了这么多,干活是首位,今天二队人员不均等,我来凑个数,哪组缺人我上哪组。“ 大家听着朱玉朴实的话语,看着朱玉的亲和劲,不由得笑了。那笑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是真心接纳了这个新马锅头的微笑。 朱玉在没干活前嘱咐着二个分队长,让他们将库房这些破旧的鞍鞯用具分门别类的码放到东北角一处,其它的地方空出来。 快过午时,朱玉带领一帮人才将库房彻底收拾停当,吃完饭,赶马人都回了客栈,朱玉也拖着沉重双腿回了屋子。 一进屋,樊任氏忙迎上来,关切的问道:”库房的活不好干吧?“ 朱玉回着:”老库房,老底子,不经常翻腾码放是不行了,一个是不规矩,再一个是不便于修护。“ 樊任氏忙端来一杯茶,笑吟吟道:”快将这杯普洱饮了!“ 朱玉听着樊任氏贴心关怀,心头一热,忙接过茶盏回道:”多谢少夫人!我还真渴了。“说完一饮而进。樊任氏在边上候着,又忙不迭的续了一杯,朱玉又一仰脖进了口中,然后嘴里不停得说道:”好!真爽口!“ 樊任氏看着朱玉的样子,也随着笑道:”爽口就再饮一杯?“ 朱玉看着樊任氏笑盈盈的样子,无不怜惜道:”行啦,你也累了,再喝我肚子都灌满了。我们坐下说话!“ 樊任氏看着朱玉正色的样子,就知道有要事相商,于是坐到床边,朱玉知趣的坐在对面。 朱玉开了口说道:”少夫人,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叫你少夫人别扭,我想改个称呼叫你,你看改做什么称呼好?“ 樊任氏一下笑出声来回着朱玉:”我还以为什么大事,改称呼,这都叫了很长时间叫习惯了,改什么?你总不能叫我少……“下面话是:奶奶。 但觉得太不合适,没说出口。 朱玉感觉樊任氏的下话,他也觉别扭,岂止是别扭,是根本叫不出口,自己也没资格去这般称呼。 他略一沉吟道:”我想了一妙招,在大庭广众下我称呼你少夫人不变,私下里我称呼你乳名红棉怎样?“ 樊任氏听了朱玉朱玉如此话语,感觉到朱玉对自己在情感上的变化,与其说平稳进行着,倒不如说逐步加深着。她无理由拒绝一个视她如生命男人的请求。于是低头扭捏道:”你看着办吧。就这些小事还这么紧张兮兮的样子,没事了吗,没事了我也要午休一下。“ 朱玉敢紧说道:”不!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向红棉呈报。“ 樊任氏笑道:”那快说出来!“ 朱玉胸有成竹说着:”今天我在整理库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这个想法就是樊家马帮多年来的马也骨老身疲,不适合远途跑货。况且马从精力、体力和耐力上不如骡子。骡子最大的特点是耐力和灵巧度要比马强得多,性情虽犟,但不易受惊吓,好管理。这全换成骡子,那驮具等一切消耗品也要重新换,这可谓马帮体制大换血。只有马帮注入了新鲜血液,马帮才能焕发生机。红棉,你看我这计划如何?“ 樊任氏没想到朱玉说的是自己从没想过的大胆想法,感到新奇和有創意,便问着:”你说的不无道理,可那几十匹马怎么处理?“ 朱玉回道:’红棉,你看我是这样想的,第一个方案是将所有的马匹卖掉,变现出来可弥补买骡子不足,第二个方案是向有志于做小马帮又资金缺乏的人出租马匹。这第二种有些风险还操心。我只是提一个建议,你是樊家一家之主,主意你来拿吧!” 樊任氏托腮斟酌了片刻,爽快的对朱玉道:“你的方案我采纳了,但只采纳了第一条,明天张贴布告卖马匹。对了,那匹马车驾辕马和伊犁马不能卖。其他的马匹全部卖出。这一切都由你负责。今天你也累了,睡个午觉。” 樊任氏话说完不一会儿,就听到朱玉轻微的鼾声,樊任氏看着朱玉俊美不失睿智的面庞,心中说道:“以前看起来是一纨绔空有其表的样子,没想到内里描着宏图,孺子可教也。”说完,暗自笑了,笑过侧卧身子睡了起来。 第五十八章:商场战场 铺排得当 朱玉与樊任氏商讨好马帮大计,剩下的就要亲力亲为。 第二天朱玉叫来连升和有根和他去贴卖马匹告示。贴了近三个小时才基本上贴完。 他们回到客栈去了仓库看到其他人井然有序在忙,看到忙的差不多了,也没插手。等了不一会功夫,大家都干完活才一起去饭厅吃饭。 几天下来都是如此,因为活计就那么多,也没有多少活可干。 当卖马布告贴出的第五天,连升跑到朱玉专门的办公室兴奋的报着:”大锅头,外面有来问买马事宜,我让他进来?“ 朱玉也很高兴回道:”好!快请买家进来,你顺便去少夫人那里请她来做主。快着点!“ 连升因高兴声音差了因音儿道:”知道啦,马上去!“ 只几秒钟功夫,连升就和买马主进了朱玉的办公室。 连升对买主道:”这是我们的大锅头,您请坐!我还有事。“说完话快步走出了房间。 朱玉微笑着对买主道:”主家是要买马吧?先请饮杯茶,我们慢慢来谈。“说着话将普洱茶盏递与买主手中。 买主接过朱玉递到手中的茶盏,一边道着谢一边环顾四周,然后笑道:”看出来了,真是大家大业的派头,连环境都这么好,那马也错不了。我喝完此被茶就去马厩看看马况,如可行今日就定下来。“说完话慢慢的饮着茶水。 朱玉在对面看到来人沉稳状,心里有了大概谱。此人不是虚空买家,看来是大主道来了。 这一想也分了点神,买马人茶盏马上见底状,朱玉殷勤劝道:”老哥,路途遥远而来,烦累燥渴,不然为兄再敬您一杯?“ 买马人也真实在,憨笑回着:”也好,还真是如兄弟所说,再来一杯!哈哈,让兄弟见笑啦。“ 朱玉将准备好的另一杯茶盏恭敬的送到买马人手中,当买马人一饮而尽抿完嘴当口,樊任氏也进了屋子。 朱玉忙起身对着买马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樊家大当家的,名字叫做……“ 朱玉没说完整话,樊任氏抢先一句:”在下樊任氏,兴会!兴会!“ 买马人忙不迭的伸出手道:”在下周有财,久仰大名,今得以见,果然不凡。我是生意人,喜欢利益均沾,今日是想来买马,先瞧后决定。您看这?“ 樊任氏一听话音,再一看来者不善,便也大度的亮出底牌:”大哥,不瞒您说,我原不想卖这些跟了我们多年的马,怎奈家里有一些事情使然,不得以让我忍痛割爱。今后马帮的配备也都换新的。打造一个全新的马帮团队。我先领您去马厩看看我家饲养的马匹,您再决定是否购买如何?“ 周有财听樊任氏说的诚恳,开心的随着樊任氏和朱玉向马厩去了。 到了马厩,周有财先是细细看着每匹马的形状、毛色、马尾的弧度和悬垂状,甚致细致到马的口齿和眼睑……特别认真的地方是马的站姿和口齿,这两方面他看得非常详细。 因为从马的站姿可看出马有没有力气,精神状态从站姿可显现出来,看马的口齿能看出马的年龄。 樊任氏暗自说道:”这是一个懂行的主家!“ 看完马,周有财脸上现出了让人不易查觉得光亮,这抹光亮樊任氏捕捉到了。 周有财看着樊任氏和朱玉,刚想说话,樊任氏先开了口:”周大哥,不知您看得怎样?这里空气不良,不适合谈话,我们回屋再谈。“ 周有财抚弄着刚摸完马背的双手回着:”好建议!“ 进了屋子,朱玉拿来洗漱用品,三人瞬间便洗涑完毕。 樊任氏笑着对周有财道:”周大哥,您刚才也看过了我们的马匹,此时您最有发言权。“ 周有财到底是商人出身,圆滑而不**家道:”我看过了你家的马,从整个身体状况来讲,还过得去,就是年头长了些,谁都晓得年头长的马再健壮跑长途也跑不了多少年,总是逊于新马。但新马要训,还得陪养感情,马上跑长途也不妥当。所以我想买您的马来充实我的马帮团队。这价钱你们是不是能让一些?“ 樊任氏听了周有财的话,心里道:”这果然是只老狐狸,不简单!“ 既使如此想,面上也不露声色道:”周大哥说的话在这之前便有人对我说起过,但我看来人没诚意,还说要分期付款,分批买马。这根本就是没诚意也没能力买,纯粹一瞎起哄,被我婉言拒绝了。大哥今天很有诚意的样子,价钱好说,可以让价,但没有多少让的份儿,您看我说的实在不?因我觉得我们很投缘,我才宁愿自己吃亏,不能让大哥您吃亏,您再好好考虑下,这不是小宗买卖。“ 周有财被樊任氏巧嘴簧舌给说的心里那个舒坦,心里道:”这小娘们真真能耐!明明自己占了大便宜反倒说吃亏,真是不吃饭送人二里地,这岂是二里地,八里地也不止了。我甘拜下风。“ 心里这么琢磨着,面上却不露痕迹对樊任氏道:”我们商道之人都知道,买到手的物品再新也是二手货,它有个年限磨损,这就要有一个折旧率,那么价钱低也是理所当然的。今天第一次来,接触过就感觉与您投缘,让价事在我们老爷们嘴中说不出,您看着办,您别吃了亏,我也心安了。“ 樊任氏听了周有财的话,心里佩服的很,面上沉静的说道:”既然周哥这么敞亮,我也不能让您吃亏不是,这样,在原来基础上个让一个百分点,我交下您这个朋友。“ 听完樊任氏的话,周有财真心佩服道:”真的是女中豪杰,领教了,多谢!“ 谈判完毕,周有财按着买卖规矩向樊任氏交了定金银票。告知明天来人拉马交余下的尾款。 樊任氏和朱玉二人送走了周有财,说笑着向西厢走去。 第五十九章:悬挂牌匾 赢在起点 这一天,风丝凉凉的,云朵绵绵的。 朱玉的心也甜甜的,因为今天是樊家马帮取牌匾的日子。又因为他是马帮的大锅头,他怎么能不开心和激动! 他和连升、有根三人一起拉着板车去了牌匾店铺。 店铺老板看到朱玉三人,脸上马上堆着笑道:“朱老板和各位小弟请稍等,我收完客户的银票马上为您服务。” 三个人看着屋子只有两个凳子,谁也没去坐。 连升让着朱玉和有根:“大锅头,你和有根大哥坐吧!” 朱玉和有根都推辞着不坐,在三人互让坐位时,店铺老板走了过来,笑又展现在多肉的脸上,并对三人道:“您看,事偏偏插在一起,然你们几位久等了。这里有茶,各位,饮一杯!” 朱玉回道:“多谢大哥,我们来的急,牌匾悬挂不能太晚,要赶在8时挂上最好。将牌匾帐算一下,我带了银票。” 店主听了朱玉一番话,忙低头拔拉起算盘,然后告诉了朱玉的价钱,朱玉拿出银票,结清了牌匾帐,二个人麻利的将大大的牌匾抬着放到车上,一人驾车把手,两人侧面推。半个小时才到马帮客栈。 没等到客栈门口,客栈门前早已站了满满的马帮赶马人。 他们都急不可待的想一睹新牌匾的风采。 当拿下牌匾的一刹那,全体赶马人都吃惊了,看那牌匾:这是一块金丝楠木牌匾,篆字苍老雄浑,恢宏古朴,上书:樊家盈马帮客栈。 朱玉指挥几人将牌匾挂到大门横头,用眼神扫视人群,由于人多,一下没发现樊任氏隐在其中,他问着马帮人群中前排得一个人:“看没看到少当家来?”那个被问的人懵然的摇着头。朱玉只好等在门前。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朱玉一看,欣喜异常,笑着道:“原来少夫人早来了,那就请您来揭匾,然后好放鞭庆贺。” 樊任氏微笑并轻点头算做应答,然后走到牌匾前一下揭下牌匾上的红绸,红绸被樊任氏手的拉力作用,像一抹红霞落入天边尽处。 在红绸揭开的瞬间,全场人群爆发出热烈掌声。 然后听到了劈啪鞭炮鸣响,持续了很久。那响声宣布着樊家马帮的新开始和新重生。 樊任氏面对全体马帮将了鼓舞士气得话,最后宣布老马顺利卖掉,改用骡子走货,大限度让大家安全和舒适。明天让全体马帮人员跟着买骡,赶着骡子回樊家客栈,适应新骡习性,为接受新的任务做好准备工作。大家刚要散去,樊任氏宣布一个大家现在最感兴趣的话题:吃一顿大餐。 马帮所有的人兴奋喊着:“樊家必胜!樊家永昌!” 是啊,牌匾是初创的标志,也似樊家在多灾多难之后的浴火重生,一定要赢在起点,是樊家生存的源泉。 这特别的一天过去了,也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第二天全体马帮人原在朱玉带领下去郊区专门养骡子的骡场。 远远的就听到有骡子的叫声,那声音短而嘹亮,还以阵一阵的,给人的感觉说不清。 他们走近了骡场,看到被围栏围着,每一头骡子黑褐色,一眼看去小体格不如马那般高大健硕。细一看你可能要改变原来的看法。因为在栏中的骡子不闲着,时而四蹄腾开跑走,时而两骡对踢,时而仰脖长鸣……总之,没有闲着时候。可见其勤快和好动,敏捷和骄健。 朱玉他们看得都入了迷,骡场老板打招呼,才将他们拉到现实中来。 骡场老板是一个中年男人,他身材单薄,但显得非常精明,他看着来了这么多人,开心招呼道:“各位兄弟,请屋里坐!” 朱玉上前说道:“老板我是马帮的马锅头,叫做朱玉。” 老板也笑着伸出手介绍着自己:“我叫海良,是这骡场的老板,欢迎您们到我骡场来。” 稍事寒暄,海老板和朱玉切入正题,买骡。 问完了价钱,经过讨价还价,最后定下价来,总共买五十一头骡子。朱玉和海老板谈好价钱交完割银票,叫着来的众人:“大家听好了,和我去骡栏中挑选骡子,从腿、皮毛、牙口、精气神龛,一定要细看。头骡,二骡还有尾骡由我亲自挑选。其他的每人自己挑选,精挑细选后的骡子往后才能实用,它就是泥的伙计,谁都不希望子自己有一个病弱的伙伴,所以挑选很主要。开始吧!” 朱玉的话毕,一帮人认真挑选起来。在跳的过程中,他们很有主人翁感,因为之前从来没让他们参与购买骡马事宜,都是当家的与大过头选完买来之后分发到手中。这真的是改革了,他们佩服着樊任氏的女中豪杰气概,同时也佩服着新上任的马锅头。 骡子挑选完,朱玉和海老板告别。 一群人赶着一队骡子走在回樊家马帮客栈的路上。 一路上洒下赶马人的欢声笑语,也洒下骡颈间虎头铃的脆响。 第六十章:精兵拉练 苦中作乐 新骡买来,大家觉得新奇而有趣。 为了与新骡陪养感情,朱玉要求每天为自己的新骡用毛刷刷身体,一是卫生,二是解痒,最主要的是人与骡加深感情。然后每天的喂养不设专人,由骡的主人自己饲喂。 从新骡买来后,赶马人现在成了赶骡人,虽如此,却没有哪一个骡队称呼‘骡帮’这是行规,称后者被认为歧视和污辱,再有就是‘骡’从字面拆开分析是马累,马帮全只望它干活,它一累怎么能很好的完成任务。‘马’的寓意就不同了,无论从马本身还有形容马的成语,无不都在赞美马:天马行空,兵强马壮,马首是瞻,马到成功。所以,‘马帮’一词被人推崇,沿袭下来。 新骡买来有三天,这一天朱玉看到赶马人认真细仔的按着他的要求在刷着骡的皮毛,灵巧的小骡被主人挠痒痒般的伺弄着,很惬意的样子,在阳光的照耀下,它们的皮毛光滑而细腻,闪着油亮亮的光,如古铜被新打磨一般,适人意,亮人眼。 朱玉看着手下人这么听话而卖力,想让大家轻松一下,于是在边上建议道:“各位弟兄们,大家这三天来做的都非常不错,朱玉在此谢谢大家的支持!一个姿势总频繁重复,会让人疲累。看到大家业刷了半天,差不多了。想让大家来个游戏,缓解一下疲劳。” 大家七嘴八舌道:“除了玩牌还能有什么游戏?” 朱玉笑着:“玩牌不能和骡子近距离接触,那游戏便失去了意义,我们要在玩中乐,乐中学,学中酌,这样游戏才有意义。” 朱玉的话一说完,下面的人如炸了锅,有说:“游戏,游戏不离骡?”有的说:“这闷葫芦里不知卖的什么药,干脆揭晓答案得了……” 乱哄哄的呛呛了半天也没人拿出方案。 朱玉狡诘向大家道:“你们都拿不出方案来,由我来拿吧!” 大家齐声答道:“我们愚笨,想不出什么方案,大锅头您来拿方案,我们照做就是了。” 朱玉清了清喉咙说道:“我们现在人手一骡,举办一个跑骡比赛如何?” 他的话一落,大家炸营似的高喊:“这个方案真是盖了帽了!好得很!” 朱玉宣布了比赛规则,两人一组,谁先到目的地谁是赢家。他把人员分成25组,每组2人。 第一组是连升和有根,当开始的声音响起,骡上的二人都用鞭子轻抽骡子臀部,那两匹新骡也感知是在竟赛,奋力的腾开四蹄往前飞奔,结果是连升骑的那匹骡显胜一筹。 第二组是一个叫黄柏和叫做刘青山的中年汉子,两人身量差不多,胯下的骡子也精干灵巧,当一声开始令下,黄柏的骡子冲了出去,那刘青山的骡子还停在原地像没它什么事般。把刘青山急得大喊一声:“开始就给我上眼药,看我走货时怎么收拾你!快跑!”边说边猛抽骡臀,骡子才腾跳绝尘而去。但最后还是没能撵上黄柏。 在终点他训斥着骡子:“废物!都怨你!害得老子在众人面前丢脸。”训斥完还用拳头打了一下骡头。 朱玉看到此景,走过来对刘青山说:“你不能这样对待它,它可能不适应现场的环境,时间长了,很可能是最棒的。但前提是你要对它好。” 刘青山憨憨的笑着拉着骡子回了原地。 快进行到最后,大家一致欢呼道:“大锅头还没比赛,该大锅头上场了!大锅头!大锅头!”呼声是越来越高,朱玉看这势头自己不出场比赛,大伙是不会放过自己。心想:豁出去了,谁让你出的馊主意了。 朱玉看着比赛过的人都稍到后边,前边只剩下他和柴永春两人,这柴永春论年龄比自己大,年龄上没有优势,论选的骡子,自己是头骡,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在力道和跑姿上绝没问题,看柴永春选的骡子,论个头就比自己的骡子矮了一些,身体也显得较单薄。心里想:柴大哥,这次我赢定了。“ 朱玉用犀利的眼光看向柴永春,柴永春报朱玉以一笑。 当连升的开始口令响起,两头骡子向离弦的箭一般向前冲去。 开始两人的骡子没拉开距离,到了中间段,柴永春像给他的骡子施了魔法般,骡子一鼓作气的把朱玉的骡子拉在了后面。 骡子上的朱玉这个急,脸上的汗珠像珠子般洒落下来。他顾不上擦,猛喝着骡子,快到终点骡子猛的一撂蹶子,把朱玉实实称称的甩在地上,而后一声亮嗓跑了。连升先问着朱玉,然后跑去追朱玉的骡子。 在骡子给朱玉甩在地上瞬的间,大伙还笑的前仰后合,看到朱玉没马上起来。都聚拢来关切寻问着:”大锅头,摔的没事吧?要不要上医院看一下,别伤到骨头。“ 朱玉被柴永春从地上拉起,笑着对大家说:”我没事,就是猛然被甩下,腿撴了下,活动活动就好了。今天的赛骡很成功,这样的活动能拉近人与骡的情感,为今后得走货打下坚实的基础,好了,大家都散了,谁的骡子谁负责,都将骡子牵回骡圈。待多平息一会喂他们水,你们也可以休息了。“ 大家一人牵一头骡子向罗圈走着,朱玉也在连升的搀扶下向佛庵走去。 第六十一章:如水柔情 胜似甘露 连升扶着朱玉一瘸一拐的回了佛庵自己屋中。 被搀扶在床上,连升告别走了。 他四下用目光搜索着,没有看到樊任氏的影子,暗自嘀咕道:“这人哪去啦?该在屋哦。” 只听得门外有脚步声,说曹操到曹操就到,声到人到,宛如柳林莺啼声渐次眼前:“怎么着?在饭厅我听伙计们说你受了点轻伤,让我来看看!”说完话已将手里的方盘放在五斗橱上,身子来到朱玉近前。 朱玉听着樊任氏的问话,有股暖流自心中流淌。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樊任氏道:“没事的,红棉,就是甩下时崴了一下。” 樊任氏第一次听朱玉称呼自己乳名,心下一振,被自己控制住了,看朱玉没注意到,忙接着问话:“没事的,别伤着骨头,我来看看!” 朱玉往后躲着,眼神中满是不情愿。 樊任氏看朱玉的躲闪状,开始没猜出何意,气恼轻吼着:“怎么啦。刚一上任当锅头就翘尾巴,帮你看臭脚还不乐意,哼!不知好歹。” 说完此话停止了靠近,对面的朱玉一听樊任氏的话,知道她错会了自己的意思,于是讨好的笑道:“红棉!红棉!” 樊任氏噘着小嘴儿,眼皮搭拉着,就是不回答朱玉的招呼。 朱玉一看招呼不奏效,于是说出实情:“人家不让你看脚是因为劳累出汗,脚在鞋里捂着,味道肯定不能好,怕熏到你,看你那小样儿,还生气了……” 解释完,朱玉一点一点往前挪着,马上要贴近了,樊任氏一下弹了起来,站在床上,历声问道:“干嘛靠的这么近?不是不用我看吗,那我走了。” 说完话作欲走状,朱玉也艰难的站起身,因脚崴原因,身子站不稳一下子向樊任氏怀中倒去。 樊任氏想报刚才不快之仇,身子往侧面一闪,朱玉一头栽在床上。 边上的樊任氏一看朱玉的滑稽状,一下子大笑起来:“哈,哈,哈,让你不听话!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朱玉为整樊任氏没马上起来,趴在床上一声不吭。 这状况让樊任氏真摸不着头脑,她悄悄到了朱玉身边,用手推着朱玉,小心问着:“唉,小懒猪,生气啦?看我给你带来的饭菜都凉了,快起!” 说完话等着声响,开始没动静,樊任氏也静等,心里说道:“看谁能靠过谁!反正我是吃饱了。” 待了一会,就听到从朱玉腹腔部位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然后看着朱玉趴着的身体轻微动了下。樊任氏在一遍挺着不动,他知道朱玉不抗饿,一定会先告饶。 可能闻着饭香原故,也是拗不过樊任氏原因,总之朱玉先缴了械。 开始装作小声呻吟,看樊任氏不搭腔,又提升了声调:“唉呦!痛死人啦!” 樊任氏一听朱玉高声喊叫,觉得不可能是诈,于是挪到近前,没等樊任氏反应过来,朱玉快速侧身一下将樊任氏搂在怀里。樊任氏想挣扎却已无力…… 樊任氏享受着这种温柔的爱抚,因为从丈夫去世之后她再也没有享受过。 朱玉也沉浸于此。朱玉的呼吸越来越重,喷到樊任氏脸上的温热气息感染着樊任氏,此时樊任氏一阵晕眩,赶紧闭上了眼睛…… 朱玉感觉到了樊任氏的异样,当看到自己喜爱的女人纯洁神圣的样子,他止住了心中迸出的’邪念‘,他松开了搂紧樊任氏的手。他不敢也不想侵犯心中的女神。 樊任氏一下从朱玉怀中离开,坐起身,微红着脸颊,不知说什么好。 在男女情感最炫妙时,男方如若先冷静,那需要很大的克制力。究其原因就是,一个是爱的不够,再一个就是爱的深沉。朱玉属后者,他怕他对樊任氏的爱给他造成精神压力,还怕他的爱过火而烧焦她,更怕他的爱不当会让樊任氏因此离开他…… 他怕的很多,因为太在乎,所以心里茅盾多。 他深知,要培养出更好的品质,才能让自己喜欢的女人欣赏,这是自己今后要努力的方向。 朱玉看樊任氏从自己怀中抽离出的一刹那,有不舍和无奈。 但马上冷静下来,微笑着问着:“刚才谁说给我拿饭菜了?我饿了。” 樊任氏神情已恢复过来,俏皮回道:“不晓得谁说的哦,有谁说过吗?”说完还定定的看向朱玉。 朱玉看着樊任氏故意气自己的表情,拿她没办法央求道:“红棉!快点把饭菜拿来吧!我肚子都饿瘪啦,你忍心让我吃凉的饭菜吗?”朱玉这央求苦肉计没白用,樊任氏马上下地,端着方盘,话还不停:“来啦,有功之臣!这是我的卵生妹妹拿来的。” 朱玉在拿起筷子时想着樊任氏这句话,一下子笑了起来说道:“你可真逗,你不是独生女吗?什么时候出来个卵生妹妹!真有創意,啥时领来我看看。” 樊任氏瞬间脸色潮红,但嘴还不倒槽儿:“你对我的所有历史都了解吗?快吃你的饭吧,听你的午餐铃早响过了,少废话,快吃!” 朱玉听了樊任氏的话,没有再回答,因为樊任氏的思维太跳跃,太迅速,他这个修炼千年的人物有时都把握不住,超越不了。 他低头吃着饭,不时偷眼瞄着樊任氏方向:此时樊任氏已坐在地上的凳子上,翘起的二郎腿在轻轻抖动着…… 朱玉暗自道:什么样的男人能驾驭得了这般古灵精怪又纯洁无暇而且精明强干的女人?我能吗?得勒,我这近水楼台瞎急什么呀……“美滋滋的想,竟然忘了碗里颗粒全无,在还要继续拔拉时,觉得筷子没有挡了,才看碗里没有了饭菜。 边上的樊任氏笑得弯了腰道:”我的天哪,碗里饭菜没了还在拔弄,想什么哪思想溜号?“ 虽如此说,到多余的盆中又舀出几勺拿给朱玉。 朱玉被樊任氏说得脸瞬间绯红,不好意思的嘟囔着:”没,没想什么。“随后低头吃饭。 吃完饭,樊任氏唤着青鸾:”鸾儿,把饭盘拿下去!“ 就听得套间内的青鸾脆脆的应着:”好的,小姐。“ 声音到,人也到。 青鸾拿好方盘快步走出樊任氏的屋子。 里边的樊任氏问着朱玉:”脚还痛吗?“ 朱玉回道:”不那么痛了,有你的气人疗伤法,痛也变得不痛了。真的,不受你轻虐我还真觉得皮子紧,嘻嘻……“ 樊任氏杏眼一瞪,贝齿一咬道:”好啊,原来你是受虐狂!不是皮子紧吗,来!待我拿竹蔑板疏疏你的皮子!“ 随着话音,灵巧身影已跑出了门外,朱玉在后面跛脚追着…… 第六十二章:精心照料 珠连壁合 第二天,雄鸡三唱过后,晨光如新娘,在被撩开面纱瞬间,发出羞涩的微笑。 朱玉躺不住,轻轻的越过樊任氏的身上,由于有脚伤吃不住劲,一下蹭到了樊任氏,樊任氏抬眼一看是朱玉,嗔怪道:“脚受了伤也不多睡会儿,这是作哪!” 朱玉已经到了床边,回着话:“脚不太痛了,所以睡不着,想趁着早晨空气清新,出去走走。不小心碰着你了。” 边说边移动脚步。 樊任氏一軲辘也爬了起来,边系衣扣边穿鞋边说道:“就你这副样子谁能放心得下,等会儿,我陪你去!”话到人到。一下就站到朱玉身后。 朱玉看着樊任氏如此这般坚持,不方便说什么,拿出男子汉的口吻道:“去可是去,不兴耍脾气!” 樊任氏一听恼了,心下道:“竟敢惹我这豹脾气!对了他是’伤员,且愿谅一回,下不为例。”心里想着,窝着一股小怒火没发。但步子却不挪动。 朱玉一瘸一拐向前走了两步,感觉后面的樊任氏没跟上来,回头等着,樊任氏也不往前迈步,两人僵持着…… 朱玉一看真拿樊任氏没办法,近于求道:“我的奶奶!我的少奶奶!我的红棉!” 听朱玉这么又又腻的称呼,她裝作气呼呼的向前走,朱玉扯起她的手,使劲甩了二下,又歪头定睛看,才让樊任氏粉脸上起了一抹红晕。 朱玉笑道:“好了!脸色好了。今后少生气,生气对身心和肤色都不好,该不漂亮了。本来我是伤员,应该优待我这个伤员,不成想却要伤员牵就小护士,唉,我这命呀,好苦啊!” 樊任氏听着朱玉阴阳怪气般的说辞,一下气笑了道:“还伤员,伤员有这么不听话的吗?看哪个伤员不听护……" 她没有将话全说出来,说完整会将自己带进去,那把柄会攥在朱玉手里,今后会做为笑料称自己为‘小护士’,自己才不会上朱玉这个套呢。 朱玉感觉出了樊任氏的小心思,也不便捅破。他深知女人是要哄的,要在适当时给她们面子。 他坏笑问道:”不做护士,那做什么,叫我称呼你什么?总不能没称呼吧!“ 樊任氏看朱玉就没存好心,照着朱玉后背擂了二拳,并说道:”告诉你,做你拐棍!现在就用拐棍来打你!“ 朱玉;”唉呦!“一声,随后话也跟着出口:”怎么这拐棍上来就打人哪,有没有人管啊?“ 樊任氏听朱玉这么大声喊,一下停了手,小声道:”这么大声不怕奴婢们听见?我真服了你!快!拄好拐棍好好的赏景吧!“ 朱玉一听樊任氏给了口儿,乐颠颠的挽起樊任氏的胳膊,脚步一高一低的和樊任氏并行着。 走着走着,被眼前的几棵柳树吸引。那柳树的叶子刚刚泛黄,绿中带着黄,渐变色更好的诠释着季节变化的内涵。 这个过程是一个从稚嫩走向成熟的过程;是即将迈进成熟门槛的悸动过程;是将要行成人礼之前的惊喜过程…… 二人望着柳树,樊任氏发出了感慨:“树叶如人生,要由幼年-少年-青年-壮年,直至老年的衰落过程,这是一个规律,谁都不能违背。” 朱玉随着樊任氏话题道:“是呀,小时贪玩,少时不努力,最后老大徒伤悲。人生要干一番大事业。但一般人有雄心,没机遇,有的人是有机遇没雄心。二者兼而有之的太少太少,比如你。” 樊任氏一听朱玉这话反驳道:“这怎么说着说着扯我这来了,真是防不胜防。还有什么夸我的词句都拿出来。” 朱玉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可是一句假话都没有。真的,我很佩服你的头脑和魄力,男人也不过如此,像你这般努力的女人谁都愿意帮你。”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话反问着:’我是那种等着别人来帮之人吗?“ 朱玉忙回着:”不!不!不!你可不是那种人!你理解错了我话的意思,我是说你很有个人魅力,连这都听不出。“ 樊任氏说道:‘好了,我们不逗嘴了,出来好一会儿,青鸾该找我们回去吃早饭了,可来了不能白来,我们以柳为题即席赋一阕如何?” 朱玉瞬间愣了下,忙接过话头道:’好呀,好创意,你先来!“ 樊任氏答道:”好,我先来就我先来,嗯……口占一首词,如梦令《依柳》 晓径薄凉湮透,新露悄侵衣袖。耳畔鹭声啾,滴泪怅凝云岫。 知否?知否?秋水望穿依柳。 樊任氏朗读完,对着朱玉道:“该你了。” 朱玉只沉思片刻,一首词便和了出来:“ 如梦令*《咏柳》和樊任氏 岸畔凉风吹透,莺韵清啼天佑。入耳响铃啾,林茂偏遮远岫。 多久,多久,素手相牵咏柳。 二人的词阕相和真的是珠连壁合,纤丝入扣。二人相和出来时一下都惊呆了,此时樊任氏看着朱玉,朱玉也看向樊任氏,二人的心中涌出的是莫名的惊喜。原来二人有着如此相近的爱好,这种爱好会进一步加深二人的情感。二人都在自问着,早怎么没发现!早发现何至于打嘴仗。 在两人愣神感慨间,一声脆快的声音传来:”小姐,大锅头,该吃早饭啦!“ 第六十三章:风平浪静 喜讯传来 樊家在买来新骡之后可谓顺风顺水,就等来生意定单开拔了。 但秋季马帮生意普遍不多。 一个是季节变化的原因,一个是多数商户在每年入秋之前便要将一冬天的货足数的运进商库里。因为天冷,马帮首先是人和马两下不方便,再就是货物存在着损毁危险。所以生意人都在秋天前囤货。 这两个因素造成了秋季马帮业的萧条和不景气。 但也成就了马帮此时的养精蓄锐。 因脚崴,在上药,樊任氏禁止他去马帮管理,一切马帮事宜交由连升代管。 所以朱玉每天等着附近的郎中来为其上药。剩下的便闲着无事可做。 这一天,他上完药,一人躺在床上,越躺越觉得身体如散架一般酸痛,他边往起起边暗自骂着:“这贱命!让你享清福还享不了,浑身痛,就得像骡马那样整日劳作便哪里也不痛了。是够贱的!起来吧,贱人!” 朱玉是边嘟囔边骂着起身,刚刚起身,没有站稳,就听得一声高喊:“屋里有人吗?” 朱玉很纳闷,一般人来樊任氏屋子都由青鸾来报,得到允许才能进屋。是谁如此大胆坏了规矩贸然私闯……心里这么想着当儿,青鸾的声音随着来者声音一并入耳:“这么大声!我当谁如此无礼,原来是幺喜呀,快进来!” 先进屋的是幺喜,随后青鸾也紧跟其后。 一进屋幺喜就环视四周急切问道:“玉哥,少当家去哪啦?” 青鸾抢先回了话:“小姐去买骡子用具了。” 幺喜疑惑的问道:“马帮的事不听说全交个玉哥了吗?怎么还劳少当家亲为?” 青鸾没接话,朱玉在一旁接话道:“马帮我是接了,不巧赛马时脚崴了,剩下的索碎件我说脚好了我去买,少夫人急性子偏要自己去买。总是这么要强,唉,拿她没办法。” 说完话连忙问着幺喜:“喜子,你这么匆忙来恐是有要紧事情吧?不然也不可能不让青鸾先报误闯的。说说看!什么事?” 幺喜听这朱玉的追问,一时竟左右为难起来。 因为他来报的事情非同小可,只能对少当家说,只有少当家才能为此时作得了主,其他人谁也作不了这个主。 他为难的造了个大红脸,囁懦道:“玉哥,我不知如何对你说……” 朱玉看着幺喜实在为难状,微笑道:“好啦,兄弟,看来此事不小,不是哥能作得了主的,哥不为难兄弟,等一会少夫人便会回来,到时你和她说吧。”然后拿过一杯茶端给幺喜,幺喜也没推辞,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茶液,看向朱玉,咧了一下嘴巴。这是对朱玉不好意思的表情。朱玉领会到了,回之以微笑。 等了能有二个多钟头功夫,此时已近中午。 屋中的朱玉和幺喜一下听到院中似有吆喝声:”驾!驾!吁…………“ 声音停下,人已入屋。 二人一看是樊任氏脸红扑扑的进来。 还是樊任氏反应得快,一下问道:’这不是幺喜吗,好多日子不见,你们都好吗?老宅那里可好!” 一连串的问话真的看出樊任氏的急迫心情。 幺喜听樊任氏一问,脸上立刻显显出少有的光泽,马上脸红回着:“少夫人,我们都非常好,老宅也都安定。问少夫人好!问玉哥和佛庵的兄弟们好!” 朱玉插嘴道:“快别这个好,那个好的啦,都挺不错。快点!切入主题!” 樊任氏不解的看向朱玉,心里道:怎们如此没礼貌?等人家把话说完……心里有气便用眼剜了下朱玉。 朱玉装作没看见,把脸扭到一边不堪樊任氏。 樊任氏随后问着幺喜:“听这话和看这情形式有要事相报。那快报上来!” 幺喜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囁懦害羞说:“少夫人,我……我……” 樊任氏是个急脾气,一看到幺喜如此这般,便急催道:“有什么事快说出来,都家里人还扭扭捏捏的。” 幺喜鼓足了勇气道:“少夫人,我闯祸了。” 樊任氏立时吓呆了,因为听幺喜说的‘闯祸’二字,不啻一声惊雷。心道:完了,刚过几天消停日子便来事了! 忙问道:“是什么祸事?快说呀!” 第六十三章:风平浪静 老宅来信 樊家在买来新骡之后可谓顺风顺水,就等来生意定单开拔了。 但秋季马帮生意普遍不多。 一个是季节变化的原因,一个是多数商户在每年入秋之前便要将一冬天的货足数的运进商库里。因为天冷,马帮首先是人和马两下不方便,再就是货物存在着损毁危险。所以生意人都在秋天前囤货。 这两个因素造成了秋季马帮业的萧条和不景气。 但也成就了马帮此时的养精蓄锐。 因脚崴,在上药,樊任氏禁止他去马帮管理,一切马帮事宜交由连升代管。 所以朱玉每天等着附近的郎中来为其上药。剩下的便闲着无事可做。 这一天,他上完药,一人躺在床上,越躺越觉得身体如散架一般酸痛,他边往起起边暗自骂着:“这贱命!让你享清福还享不了,浑身痛,就得像骡马那样整日劳作便哪里也不痛了。是够贱的!起来吧,贱人!” 朱玉是边嘟囔边骂着起身,刚刚起身,没有站稳,就听得一声高喊:“屋里有人吗?” 朱玉很纳闷,一般人来樊任氏屋子都由青鸾来报,得到允许才能进屋。是谁如此大胆坏了规矩贸然私闯……心里这么想着当儿,青鸾的声音随着来者声音一并入耳:“这么大声!我当谁如此无礼,原来是幺喜呀,快进来!” 先进屋的是幺喜,随后青鸾也紧跟其后。 一进屋幺喜就环视四周急切问道:“玉哥,少当家去哪啦?” 青鸾抢先回了话:“小姐去买骡子用具了。” 幺喜疑惑的问道:“马帮的事不听说全交个玉哥了吗?怎么还劳少当家亲为?” 青鸾没接话,朱玉在一旁接话道:“马帮我是接了,不巧赛马时脚崴了,剩下的索碎件我说脚好了我去买,少夫人急性子偏要自己去买。总是这么要强,唉,拿她没办法。” 说完话连忙问着幺喜:“喜子,你这么匆忙来恐是有要紧事情吧?不然也不可能不让青鸾先报误闯的。说说看!什么事?” 幺喜听这朱玉的追问,一时竟左右为难起来。 因为他来报的事情非同小可,只能对少当家说,只有少当家才能为此时作得了主,其他人谁也作不了这个主。 他为难的造了个大红脸,囁懦道:“玉哥,我不知如何对你说……” 朱玉看着幺喜实在为难状,微笑道:“好啦,兄弟,看来此事不小,不是哥能作得了主的,哥不为难兄弟,等一会少夫人便会回来,到时你和她说吧。”然后拿过一杯茶端给幺喜,幺喜也没推辞,一饮而尽,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茶液,看向朱玉,咧了一下嘴巴。这是对朱玉不好意思的表情。朱玉领会到了,回之以微笑。 等了能有二个多钟头功夫,此时已近中午。 屋中的朱玉和幺喜一下听到院中似有吆喝声:”驾!驾!吁…………“ 声音停下,人已入屋。 二人一看是樊任氏脸红扑扑的进来。 还是樊任氏反应得快,一下问道:’这不是幺喜吗,好多日子不见,你们都好吗?老宅那里可好!” 一连串的问话真的看出樊任氏的急迫心情。 幺喜听樊任氏一问,脸上立刻显显出少有的光泽,马上脸红回着:“少夫人,我们都非常好,老宅也都安定。问少夫人好!问玉哥和佛庵的兄弟们好!” 朱玉插嘴道:“快别这个好,那个好的啦,都挺不错。快点!切入主题!” 樊任氏不解的看向朱玉,心里道:怎们如此没礼貌?等人家把话说完……心里有气便用眼剜了下朱玉。 朱玉装作没看见,把脸扭到一边不堪樊任氏。 樊任氏随后问着幺喜:“听这话和看这情形式有要事相报。那快报上来!” 幺喜脸一下红到脖子根,囁懦害羞说:“少夫人,我……我……” 樊任氏是个急脾气,一看到幺喜如此这般,便急催道:“有什么事快说出来,都家里人还扭扭捏捏的。” 幺喜鼓足了勇气道:“少夫人,我闯祸了。” 樊任氏立时吓呆了,因为听幺喜说的‘闯祸’二字,不啻一声惊雷。心道:完了,刚过几天消停日子便来事了! 忙问道:“是什么祸事?快说呀!” 第六十四章:虚惊一场 喜从天降 樊任氏在急切的问着幺喜,朱玉和青鸾在一旁也急得等着回答。唯独幺喜一个人不急。恰有众人都醉我不醉之感。 樊任氏还想催促,幺喜金口终于开了:“我闯了人生第一大祸,我……我……怎么说呢?” 樊任氏催道:”照实说!再不说我这心脏可承受不了。快说吧!“ 幺喜嗑嗑吧吧道:“是……是……喜鹊肚子大了。” 幺喜的话音一落,樊任氏差一点倒下,被朱玉扶住。 她气咻咻问道:“什么?你再重复一遍,喜鹊怎么啦?” 幺喜看樊任氏的情情,简直像头豹子般发怒的神情,囁懦道:“喜鹊肚子大了,怀孕了。” 樊任氏一下重重坐在床边,然后惊问道:“是谁?是谁将喜鹊肚子搞大的?哪个贼人敢这么大胆?” 幺喜一看不说,最终过不了樊任氏这一关,大起胆子说道:“少夫人,我就是您说的那个贼人。” 听了幺喜的话,樊任氏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长长嘘出一口气说道:“好你个平时如闷葫芦的幺喜,胆子不小啊!挺男人的,这是好事呀,恭喜你快当爹了。” 幺喜听了樊任氏的话,感动的眼中流出了泪花。他顾不上擦,对樊任氏道:“少夫人,多谢您!您不但不骂我,还恭喜我,叫我怎样感谢您?”说完话,对樊任氏行了一个深深的大礼。 樊任氏笑道:“幺喜呀,别那么多礼啦,等你生了孩子我替你带!快坐!” 幺喜不好意思的坐在朱玉拿来的凳子上,局促不安的坐着。 朱玉幽默对幺喜道:“兄弟,你行啊!蔫不悄儿的一步到位了,省了几道程序,呵,呵。” 幺喜被朱玉说的更加不好意思,头低的差不多能够着膝盖。 樊任氏听着朱玉贫嘴,喝道:“去!一边酸去!” 朱玉也不生气,但没言语。心中却在不服:幺喜会的我也会。 樊任氏问着幺喜:“幺喜呀,你怎么打算?” 幺喜现出为难之色,带着求救表情说道:“少夫人,难就难在此,我单身一人,没有父母,没有商量的人,我早就将樊家视为我的家,把您当成家长。出了这么大事只能找家长。夫人,您看下步怎么办好?” 樊任氏回着:“幺喜啥时变得这么会说话啦?你说的也对,从你来我家,我们家就将你当成家人,没将你当外人看。将我推举为家长,不胜荣幸。但家长担子可重哇。说重点,首先要将喜鹊怀孕之事告知她的父母,求得二老的原谅和认可;然后问二老喜鹊是回老家待产还是留在我们老宅待产。如果回家,我会拿出银票由你送她回家,如在咱老宅待产,我让俞氏去老宅专门陪侍,直到生为止。你看我安排得怎样?” 幺喜听着樊任氏的周密安排,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他激动的搓动着双手,不连贯的说道:“少夫人,您说的真好!我……我代表喜鹊谢谢少夫人!”说完话还要鞠躬,被樊任氏止住了,对幺喜道:“好啦,一家人别那么客气,你回去和喜鹊商量,看我给的两个方案采纳其中哪个,明天给我回个话,看有没有必要让我去,让我去我这个家长意义不容辞的去。话说,我也升格了,好开心!” 幺喜看着自己喜信报完,便起身告辞。 樊任氏劝道:“马上中午了,在这里用餐吧!” 幺喜回道:’少夫人我不能在这里吃饭,必须回去。喜鹊现在的胃口总不好,我回去为她弄可口的菜饭,最主要的是我不在家她会担心。少夫人,我回了。“ 樊任氏说道:”那好,孕妇在这关键时刻都这般,既没食欲又闹心,回去好好照顾她,别忘了明天的事情!“ 大家送幺喜到了门外,看着幺喜迈着有力的步子,樊任氏说着:”到底是快当爹的人,和小伙子时不一样了。“ 朱玉跟在樊任氏身后问着:”有什么不一样啊?”樊任氏说:“稳重不浮了,还增加了责任感。你难倒没看出来?“ 朱玉挠着头懵懂的说道:”我也没觉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今后有人叫他爹了。“ 樊任氏一听朱玉的话刺耳,冷丁怒目回头并止住脚步,朱玉没想到樊任氏来这一招儿,一下追了尾,两人碰在一起…… 第六十五章:拜会双亲 求得谅解 幺喜回到老宅向喜鹊详禀了樊任氏对他说的话,喜鹊感激涕零。 两人商量着怎样去父母家里拜会,以求二老谅解。 幺喜说:”喜鹊,我是这样想的,明日我自己先去少夫人那里和少夫人说我们两人打算,少夫人能去最好,好有个主心骨,不然我怕被你父亲骂,对了,被咱父亲骂。这么办,你看如何?“ 喜鹊听了幺喜的话后摇摇头道:”你的说法我占成一半,另一半我不占成。“ 幺喜问着:”鹊儿,哪一半呢,说出来!“ 喜鹊说道:”你自己或者让少夫人去都不是良策,最佳办法是我必须去。不然你会挨骂,会被我爹驱逐出门,那样今后都没得进门了。“ 幺喜吃惊疑惑的问道:”有这么严重吗?“ 喜鹊回着:”你问的可倒轻巧,我是我爹的女儿,女儿哪有不知爹的秉性!我爹不仅脾气爆躁而且是个特爱面子的人。我这次和你先斩后奏不仅打了他的脸而且坏了门风。对爹来说是个多大打击,你想过吗?如果咱们女儿长大了像咱们一样,你会答应吗?“ 幺喜听了喜鹊一番说辞,连连点头:”媳妇说的有礼!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但你的身子是最重要的头三个月,坐马车颠簸我实在不放心。不然让少夫人跟去将请,老爹会原谅吧?“ 喜鹊急道:“怎么说了这么多还不进盐酱!重点是我不去我爹断不能原谅与你!你懂吗?因为,本来女儿不孝在先,出了这么大一档子事没事先征得二老同意,擅作主张做出这等败坏家族门风事。末了,当事人只一人出面,显不出诚意来。我爹会认为我眼中跟本没有他,那他还会同意咱们的婚事吗?你想想看!” 幺喜终于懂了,他问着喜鹊:“看来你必须去了。 喜鹊回着:”可不,我不去,你去了没用。我去了你不是多了一份力量吗?“ 幺喜苦笑道:”这哪是一份力量,分明是两份力量,可我真的舍不得你去!“ 喜鹊听了幺喜话中内容,疑惑问着:”哪里来的两份力量?“ 幺喜爱怜的挂了一下喜鹊的鼻头道:“小傻瓜!你肚里怀的咱儿子那不是一份力量吗?人都说怀孕时的女人有点痴呆,还真没错,嘻,喜,眼前就一个。” 喜鹊听了幺喜在谐谕自己,忙抡起拳头砸向幺喜。 幺喜开始躲闪着,最后怕闪了喜鹊的腰,于是一下将喜鹊搂在怀里,说道:”这回近,你可劲打!“ 幺喜这么说,喜鹊哪还舍得下手,嗔怪道:”让你说人家小傻瓜!你才傻瓜呢。“ 幺喜讨好的说:”媳妇儿说的对!我是个傻瓜!是个大傻瓜!那大傻瓜结出的瓜当然是小傻瓜喽,我们的儿子是小傻瓜,行了吧?“ 喜鹊听着幺喜不着边际的回答,气恼喊道:”你这爹怎么当的?不许说我儿子是傻瓜!“ 幺喜一看来头不对,马上笑脸回着:”为夫该打,说错话了,我自己掌嘴行了吧?“ 喜鹊听着丈夫为了让自己开心说出的话,一下心软起来道:”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且饶你这一回,如有下回,皮鞭蘸凉水伺候!“ 两人闹够了,朱玉看窗外,然后对喜鹊道:”媳妇儿,刚才与为夫做了运动,该饿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喜鹊想了下说道:”实际上我也不想吃东西,想着就反胃,但不吃胃里又空着难受。真难受!你为我做凉鸡米线,我觉得会很好吃,唰啦,唰啦的入胃里一定很畅快。对!就它了,去做吧!少放辣子!“ 来到胭脂沟已近中午。 樊任氏扶着喜鹊,幺喜拿着桂花酒进了喜鹊的家门。 幺喜轻叩着门板,一会听到女人的声音,清越脆快,和喜鹊的声音如出一辙:”来啦!来啦!“ 当门一开,看到喜鹊的第一眼,眼睛发着喜悦的光芒:”我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这位是?“ 她的目光看向樊任氏,幺喜忙回答:”伯母,她是我们的少当家。“ 喜鹊的母亲忙过来拉着樊任氏的双手,哽咽道:”原来是东家上门,快请进!“ 四个人先后进了屋,喜鹊让樊任氏坐床上,樊任氏笑着不肯,坐在了地上的凳子上,喜鹊不好意思的说:”少夫人,我一路可累了,我上床了。“ 喜鹊妈嗔怪道:”着丫头!越来越不动礼貌了,动家不上坐你却上坐了,念在你长时间没回家,不说你了。“ 喜鹊心想着:我不上床一个是累的肚子下坠,另一个是,总站着时间长怀突出漏馅的早不找打嘛。上了床一坐就看不出肚了。 喜鹊妈在一旁忙着,为大家沏茶,拿汗巾…… 喜鹊想够了自己的心事,看了一眼屋中,问着:”娘!我爹怎们没在家?“ 喜鹊娘会道:”吃了早饭,你爹说去白瞎子家唠嗑,他也不愿意去别人家,就和白瞎子对心思。走了一会了,帮是快回了,要不我去叫他?“ 樊任氏忙说道:”大嫂,别忙勒,我们又不是别人,不急,等一会。“ 在大家说话间,就听得以阵脚步声腾腾有力传来,脚步声一听人也站在屋中。 幺喜一看未来的岳丈回来,忙上前笑问道:”伯父好!您出去了?“ 喜鹊父亲一看是幺喜,笑从中来,大声回着话:”这不是上次报信儿的幺喜吗?怎么这次?“ 他看清了,喜鹊在床上坐着,地下凳上坐着个光鲜富贵的女人。他信力核计着可能幺有事情发生。 此时樊任氏看到喜鹊父亲进屋,也马上起身。 幺喜没少礼数,向喜鹊父亲介绍道:”这位就是樊家大当家樊任氏女士。“ 喜鹊的父亲诚惶诚恐的搓动完双手,然后握着樊任氏双手道:”第一次见喜鹊东家!家里这么寒酸,见笑啦。您请坐!“ 樊任氏回道:”老哥,看您说哪去啦,喜鹊您能交给我,是对我的信任,喜鹊真的是您教育出来的好闺女,善良能干,我婆婆生前可喜欢她了,我们一家人都很喜欢她。“ 喜鹊父:”谢妹子夸奖了,还能干?这一回来就赖在床上不下地,懒丫头,看谁敢娶你!“ 樊任氏到嘴边的话:早有主了。没敢接话,一下咽了回去。 喜鹊笑哼了一声。 喜鹊娘对着丈夫道:”快去将地窖里的米酒拿出,贵客来了好号的显示你的陪酒功夫!在直接把蜡肉和风干肠、梅菜拿出,做一顿好吃的。“ 朱玉殷勤的跟在喜鹊父亲身后。 有近一小时工夫,喜鹊娘将八个硬菜端上桌来,喜鹊不能不下地帮母亲,心里过意不去,帮着拿筷子和摆菜。 他们吃的那叫一个香,喝的那叫一个爽。 但是喜鹊没敢沾一口酒,身为母亲的她全为着肚里的孩子着想。 酒过三巡,樊任氏看时机成熟,边全喜鹊父亲酒边对喜鹊父亲说:”老哥,你女儿也不小了吧?“ 喜鹊父亲酒量也非常了得,清楚的的回着:”是不小了,今年虚岁十七了哈?老太婆!“ 回着话,看着喜鹊娘。喜鹊娘笑着:”没错,还没喝高。“ 樊任氏接着又问着:“这个年龄可是该出嫁的年龄了,我十六岁都嫁到樊家了。有没有提亲的呀?” 喜鹊父亲忙回道:“是该出阁了,有老多人来提亲,她都没相中,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思。” 樊任氏步步紧逼道:“我来给你们闺女提个亲,你们看我够不够用资格?” 樊任氏的话一落,喜鹊的父母惊呆了,他们没有享到樊任氏回问出这样话来,没准备的不知所措问着:“东家提亲可是大好事!可问是何方人家公子?” 樊任氏指了下桌前的幺喜道:“就是与我一起来的樊家二帐房管家幺喜,老哥老嫂看人品怎样?“ 喜鹊的父母停了几秒道:”好哇,好哇!“ 樊任氏一想既然系鹊父母没意见,那不妨将喜鹊怀孕之事和盘托出,早说会主动,过后说自己会落埋怨。 于是她笑道:”老哥老嫂,这里没别人,不瞒二位,喜鹊已有身孕三月余,我忙着打理佛庵这面,忽视了老宅,但这也不是坏事,两个孩子真心实意的好,出这种事是必然。“ 樊任氏还没说完话,喜鹊的老爹一篙蹿起,抡起巴掌要搧喜鹊,被幺喜揽在怀里。 然后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我的天啊,真是造孽呀!我们家的脸和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有脸来见我!你还有脸回家!按家法你得死!你去呀!“ 喜鹊娘劝着丈夫:”你看你喝点猫尿这付德性!喜鹊不是咱的骨肉啊,现如今她有了自己的骨肉,和喜子又恩爱,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快起来,不然可打了喜鹊东家的脸啦!“ 此时的樊任氏也懵了,没想到喜鹊的父亲会来这一遭儿,不知道说什么好。 喜鹊爹听老伴儿说的在理,但还装着有气道:“我活了大般辈子都一身清白,让你臭丫头片子给毁了,真是家门不幸啊!” 喜鹊看着老爹因耍酒疯不起,心想只有用最后一招才能降住老爹,她散开了长发,跌跌撞撞的向着屋门外跑去,嘴里喊着:”我毁了你清白,我让家门不幸,那我去死好了!“她前面一跑,她老爹一軲辘从地上爬起,鞋跑掉了也不顾,随着闺女一溜烟跑去…… 这酒宴成了无尾宴。 一帮人都随着喜鹊跑到院外,喜鹊问着娘:“娘,咱家猪笼在哪?” 喜鹊娘哪敢回答,喜鹊爹也不言语了。 喜鹊癔下看到来时装桂花酒的竹笼,麻利拿出酒坛,然后拿着竹笼往前面的河边跑,边跑边喊着:“这不是竹笼吗,我去沉竹笼!别拦我!” 喜鹊妈喊道:”我的女儿啊,你可不能寻短见!你若寻了短见为娘我也随你去!你爹就是面子上过不去,骂你是吓吓你。快回来,再闹一会全村都出来看笑话了。快回来宝贝!“ 樊任氏看着喜鹊拿着装酒坛的竹笼就知道喜鹊是在演一出闹剧在给老爹看。真正的沉猪笼是专用的,差不多有一人大小,这小酒坛竹捆笼充其量能装三、二岁的孩子。心里在赞着喜鹊表演天赋。 喜鹊被拉了回来,刚才跑的喊的已经精疲力尽。进屋一下子倒在床上先是呼呼喘粗气,不一会就鼾睡起来。 喜鹊是睡了,没睡的人却各怀心腹事。 樊任氏想的是怎样和喜鹊父母谈喜鹊婚期事宜;幺喜想问的是喜鹊确切婚礼时间、有多少彩礼、礼宾有多少人、婚礼在何地办;喜鹊父母想的是,女儿第一次结婚就以先孕这么不光彩身份稀哩糊涂的偏宜了这个穷小子!没有嫁妆,没有礼金,没有婚礼…… 樊任氏是个精明的女人,她看出喜鹊父母亲的疑虑,对着喜鹊父母亲道:”老哥老嫂,我知道你们养一个女儿成人不容易,谁家的女儿都想找一个大户人家享福,但这个福不是谁都能享得了的,两个孩子这么相爱,而且有了爱情的结晶,我们应该祝福他们,更应该支持他们。我有个想法,就是幺喜的一切婚礼,礼金一切诸事包在我身上,只能比别家办的风光。你们看看日期哪天办好?这是越早越好,因为喜鹊已经稍显怀了,你们要想留住面子就尽早把喜事办了,你们说呢?“ 喜鹊父母亲一听樊任氏这么慷慨而有爱心,都不住点头道:”妹子做主!全交给妹子办理!“ 樊任氏用手掐算道:”就这个月阴历八月初十。还有二周时间。来得及。“ 第六十六章:乡舍夜话 共沐清辉 樊任氏以自己的巧舌如簧的嘴说动了顽固不化的喜鹊老爹,他答应了喜鹊和幺喜成亲。 樊任氏这一和事佬兼媒人再加上幺喜的亲人这三重身份,让她笼罩在一片神圣的光环之下。让喜鹊的父母亲崇拜的差不多五体投地。 晚上吃完饭,大家唠着家常。 喜鹊看着窗外的月亮,感慨道:“娘,我有二年没和你一起看月亮了,好像和娘在一起看月亮时,总是又圆又大。还是跟娘在一起好!”说完搂紧了娘的胳膊。 喜鹊娘笑道:“这妮子在外长见识了,嘴上一套,行动一套。嘴上说家好,娘好,那咋不回来看娘?不是娘挑你!” 喜鹊听出娘的话外音,忙发嗲道:“娘,人家不是没时间吗,原来要照顾老夫人,现在老宅人手少,我走了,那饭和卫生问题两个一老一少怎么解决?所以我就是一个大忙人,过几个月更忙了,多了一个小细伢可够我忙的。不过一有时间我会来看您的。” 喜鹊娘问着:“听你这话你是要随他们回老宅啊?谁照顾你呀?你爹不会做饭,扔不下他,我又去不了你那。不然你别回去了,在家娘护理你。” 没等喜鹊说话,樊任氏接过喜鹊娘的话头:“老嫂子,喜鹊在家你能好好的照顾她,但人家小俩口可分居了。这年轻人不像老年人,在情感需求方面,你也年轻过,你明白的。 如果喜鹊回老宅,我已承诺过让佛庵这里的俞氏过去全程陪护,一直到喜鹊生产。这样你该放心了吧?这仅是我个人的想法,最后还得由喜鹊来拿主意。喜鹊,和你娘商量下,你是在家还是回老宅?” 喜鹊仰起脸看向娘,爱嗲道:“我是娘生的,娘为我做主吧,我听您的!” 喜鹊娘嗔爱对女儿道:“这景儿整的!让我当小人,我可不傻,我不当,我遂了你意,你还是回老宅吧,和丈夫在一起对胎儿好。樊家就是你的婆家,哪个媳妇都是在婆家生孩子。我就给定了,回老宅吧,有妹子在我放一百个心。”说完此话,微笑着看了一眼樊任氏。 让喜鹊回老宅还有另一层隐意:习俗说未婚先孕的女人在家里生孩子,被认为是大逆不道,而且还毁娘家风水,让娘家走霉运。 为娘的其实最心疼女儿,习俗不是主要的考虑,考虑的是女儿的感受。 喜鹊一听娘这么明事理,照她娘的脸亲了一口。然后说道:’我就知道娘会这么为我着想。“ 喜鹊娘笑道:”这都要当孩子娘了还这么小孩样,今后看你怎么教育自己的孩子!“ 喜鹊听了娘的话也不回答,只咯咯咯的笑。 樊任氏和喜鹊娘都受了喜鹊感染,笑了起来。 笑时喜鹊娘在想:快当娘的人了,还这般顽皮,再生出来一个小孩子,两个孩子一起可够幺喜呛…… 樊任氏边笑边想:怀着孕的女人就是喜感足…… 喜鹊笑着想:还是亲娘理解闺女…… 三个女人收敛起笑容,又唠了很长时间。 喜鹊娘下床对喜鹊说:”很晚了,你孕期不能太晚睡觉,我和你爹一床,少夫人自己睡一个床,你和幺喜你们小俩口睡一个床。看这么安排行不?“ 喜鹊娘的话刚落下,就听见一声:”这安排不中!丫头不能和幺喜睡在一起!“ 大家一看,是喜鹊老爹在说话。 他韫怒瞪着喜鹊娘继续说道:”这越老还越糊涂了,不知道民俗规定不许未举行婚礼的男女在别人家不能同床共枕吗?“ 听了喜鹊爹的话,大家面面相觑,喜鹊的脸也不似刚才的满面春风,而是灰白暗沉。 喜鹊妈一看情况不对头,忙打着圆场:”别听他啰嗦,不喝酒人样,喝过酒就一酸脸猴!我来安排。少当家的一人住我床,幺喜和老头子住一个床,我和闺女住一个床。我身量小,不会挤着我闺女。就这么办了,老头子快去睡吧!“打发走喜鹊爹,喜鹊娘不好意思的对樊任氏说:”这人老了就事多,嘴碎,年轻时就好说,岁数大了更磨叽。别理他啊,我们睡吧,被褥我都铺好了。“ 过了一会,就听到鼾声忽起。 床上的喜鹊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出现爹爹的韫怒表情,她翻过来掉过去的睡不着,心想着:”爹还是在怨我,他怎么和娘的态度不一样?这爹是亲爹吗?唉,不去想了,睡觉!“ 任凭喜鹊用怎样的办法数绵羊,数指头都不奏效,就是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摸着腹部自语道:”儿,你也生姥爷的气啦,怎么不让妈妈睡觉呢?明天我们要起程回老宅,乖乖的睡哦。你别怪你姥爷,是妈妈做错了,妈妈应该先和你爸爸结婚…宝贝,快睡,咱娘俩睡哦……“ 此时,一轮皎月从云层里露出了圆脸,那圆脸的辉光投射在喜鹊的身上,喜鹊在月光的照耀下睡着了,连同她腹中的宝贝。 第六十七章:依依不舍 泪洒尊前 第二天,晨光刚一露头,喜鹊妈就早早的起来做早饭。 火膛里的火苗跳跃着,如红色的精灵般,在催熟着食物。 灶中的食物被催促着,散发着浓香…… 樊任氏醒来,闻到香味,问着在灶旁忙活的喜鹊妈:“嫂子,起来的这么早哇?” 喜鹊妈回头一看是樊任氏,笑着答道:“不早了,我起来要先生火,火要烧一会儿才能用。我们农家也起来惯了,不起来躺不住。是不是起来的声音吵着你啦?” 樊任氏边绾发髻边笑着回:“没有啦,在家时我也不赖床,一大家事要打理,想赖床都不行啊。嫂子,我帮你来添柴吧?” 喜鹊妈忙回着:“不用啦,我都添满了,快梳妆打扮吧,啧!啧!这长的,纯一个美人坯子!” 当二人正说话间,喜鹊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走到娘的身边耍娇问着:“娘,您咋起的这么早?哇,好香哎!” 喜鹊娘回着:“娘几时不都起的这么早!你在家为闺女时一睡睡到日上三竿,叫都叫不醒。一醒就吵吵饿。我不早点做饭,你们今天要回老宅,饭会自动到嘴儿呀,净问傻话!快去洗脸梳头,看你东家都比你先起了。” 喜鹊到洗漱间一看,樊任氏整理完正要出来,不好意思的笑问:“少夫人早!看来就我起的晚,嘻嘻。” 樊任氏笑道:“晚一点是理所当然的,你现在身体特殊,不宜早起,去洗漱吧,吃完饭我们要赶路。” 喜鹊脆快的应着:“好的夫人。” 回完话,麻利的绾着头上的双髻。 在双髻快绾结时,幺喜进了来,笑问着:“老婆,你昨天晚上睡的好吗?” 喜鹊本想说睡的不好,又怕幺喜嗔心,于是回着:“睡的好着呢,回到娘家就得大睡一场,你呢?” 幺喜憨笑道:“我呀,喝多了点,一进屋倒头便睡。一觉睡到这时候,爹不在屋里,去哪了?” 边问边洗着脸。 喜鹊回着:“可能早上去出去溜弯了,他每天都如此,说早晨空气好,养人。你都不知道,我家原来养了一只画眉鸟,每天早上我爹都拿上鸟笼,装画眉在笼里,去村东头约白瞎子逗鸟玩。但在二年前,我去了樊家,父母亲去走亲戚,爹在临走前多放了足够这几天的食物在笼中,没想到它贪吃,一次吃多被撑死了。我爹回来好顿掉老泪,埋怨自己疏忽大意,把鸟放在白瞎子家就不会出这样的惨事。可鸟死不能复生,他用蒲草裹了画眉尸身,把它埋在村边柳林里。说让它和白瞎子的那画眉作伴。人家的画眉活的好好的,作什么伴嗂!你说我爹多有意思。” 喜鹊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底气十足的声音传来:“谁在背后说我闲话?原来是闺女在讲究她爹,这可不行哦。哈哈。” 喜鹊没想到隔墙有耳,脸倐地蹿红,掩饰道:“爹,谁敢在背后说您老哇,您是家里的一宝儿,敬都来不及。我洗漱完了,回屋等吃饭,爹您也快些洗漱,我们等您!”喜鹊像自然界中的喜鹊见着老鹰般的快速逃跑了。 喜鹊爹两手一摊对幺喜道:“你看这,俗话说闺女大了不中留,留来留去都是仇。现在就和我分心眼儿,小时对我可好着呢,有一口好吃的都往我嘴里送,这大了……嗨……女儿大了总归要出嫁,出了嫁就是人家的人,我就这一个宝贝疙瘩,这心里头……” 说到此,用衣袖去试眼泪。幺喜忙向喜鹊爹走近,用汗巾帮喜鹊爹揩试着眼睑,并劝道:“伯父,女儿大了总是要出嫁的,不出嫁您也会着急。有了我保护喜鹊您就一百个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喜鹊。况且我在老宅的差事少夫人给的薪水不低,别说是养三口之家,就是养五、六口之家也富富有余。别多虑了。” 喜鹊爹反问着:“喜子,你刚才称我什么来着?” 幺喜回着:“我称您伯父。有什么不妥?” 喜鹊爹两眼一瞪道:“嗯?什么时候了,还这般称呼?” 幺喜非常会察言观色,一看未来岳丈给了口儿,忙不叠笑道:“叫差了,该叫您岳丈大人。” 喜鹊爹爽朗笑道:“还文绉绉的,叫爹!” 幺喜忙双手一揖大声叫道:“爹!请受孩儿一拜!”双膝刚要跪地,被喜鹊爹扶起,慈爱说道:“都是我的孩子,免礼啦。” 这幺喜将起身还没起来的当口,喜鹊娘正好进来,一下子看到这个场面,她不知底细,以为丈夫在欺负未来的女婿,走到丈夫面前,不由分说给了丈夫一脖拐。 喜鹊爹被打得不知所措,捂着脖子刚要发火,一想到今天是喜鹊她们要回程,于是恼怒的瞪着喜鹊娘质问着:“大清早的就挨了一下,这要闹哪样啊?” 喜鹊娘也一扫往日的祛懦状,厉声道:“这女儿一回来,看你那老脸,跟个大鞋拔子,一拉多长,像谁欠了你多少银子。这新女婿上门来不给个好脸色看也就罢了,还让孩子给你这为老不尊的下跪,这还是家长吗?” 幺喜从喜鹊娘话中也听出了端倪,忙替岳父解围:“娘,您有所不知,我是在改称呼给爹跪拜呢,您错怪爹了。” 喜鹊娘两手一拍大腿道:“我的妈呀,这打错啦,那你还回来吧。这事整的……” 说完走到喜鹊爹面前,将脸凑到喜鹊爹近前。 喜鹊爹此时真是哭笑不得,大清早无缘无故被老婆打了,还无处伸冤。于是装作恼怒道:“去!一边去!老脸,都不愿意捏鼓。” 幺喜会来事儿的帮喜鹊爹揉脸,之后搀着喜鹊爹要往火膛屋中走,刚走了没两步,喜鹊叽喳走来:“等了好一会了,我肚子饿啦。你们在这说什们哪?” 还是幺喜反应得快,忙掩饰着回道:“没有什么,这不是我们今日走嘛,二老不得嘱咐我好好照顾你。小丫头你就知道吃。快!你那边扶娘,我这边扶爹!” 喜鹊听了幺喜对父母的称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她在心里纳着闷:咦!这回老爹可改变旧观念了,肯提前让喜子称呼爹了,那就是认可了喜子,喜子可真能!看来你将我爹这瞑顽不化的老头都能轻松搞定,真有一套! 她不知道的是爹娘刚才差一点对搏,这是喜鹊未知的笑料。 吃完了丰盛的饭,大家都出了门外,幺喜拉着马车等着。 喜鹊妈看着女儿孕态十足的样子,心疼叮嘱道:“喜鹊呀,你现在是孩子娘了,在孕前三月最要紧是别抻着,摔着,吃东西不要挑食,你临盆头一月我去你那里侍候你到满月,把你爹那老东西撂一撂,让她尝尝做饭洗衣的滋味。你要和喜子好好的,不要欺负人家喜子,他从小没了爹娘怪可怜的。再就是老宅的活你不能干重的了。要听东家的话,东家就是你们的婆家。好了,我也得卟了这么多,一会该嫌嘴碎了,好好的和喜子过日子!” 说完话,对樊任氏说道:“少东家,喜鹊和幺喜我就全交给你了,让你多费心啦,他们小可能有不懂事的地方,那就替我教训他们。祝少东家一路平安,财源广进!路上小心啊!” 喜鹊娘还要去马车旁的幺喜身边去叮嘱,喜鹊爹忙拽住她:‘老太婆,这起大早,别赶了晚集,喜鹊有孕,马不能快行,别误了行程。等有时间,我陪你去老宅看她们行了吧?“ 喜鹊娘眼含着泪花答应着:”那好吧。你们快赶路吧!“ 马车刚要走,喜鹊娘想起什么似的快步跑进屋里。 出来时手里拎着个精美的食盒。 那食盒是漆器质地,共三层。是那种转动自如的样式。 她把食盒交到幺喜手上,说道:”喜子,这是我专门为喜鹊和你做的,都是喜鹊爱吃的甜点,拿在路上和回到家里第一时间吃,省得饿。不早了,我不多说了,你赶马时慢赶,别颠着喜鹊。“ 幺喜和站在一边的喜鹊听了喜鹊娘的一番话,不因大家在场,泪就差一点没流出眼眶。 喜鹊走向娘近前,搂住娘,在娘的脸上亲了一口说道:”娘,你说的去看我,我等你!爹,娘保重啊!“ 随后上了马车,马车在喜鹊爹娘的目送下驶出老家,驶向樊家。 喜鹊推开马车窗帘,回头看到鬓发斑白的老父老母亲的身影越来越远,她的泪也如秋雨般越下越多…… 第六十八章:尊师敬贤 温馨一刻 从胭脂沟回来,樊任氏回了佛庵,幺喜赶着马车和喜鹊回了老宅。 到了老宅,幺喜将喜鹊安顿好休息,和喜鹊说道:“这二天师傅自己在家,吃的不知怎样?娘给咱们带来的糕点,我样样数数给师傅送去点,让他尝尝娘的手艺。行吗?请示一下老婆!” 喜鹊斜躺在床上笑回着:“怎么叫一家人!想法都一样,刚才我也这么想来着,没等我说,你先说了。这是好事,你去办吧!” 幺喜听了喜鹊的话,乐颠颠的从食盒中拿出甜点,用包装纸细心的包好,再用纸绳打十字花捆好,紧紧称称的用手拎着,笑着对喜鹊说:“老婆,我去甄叔那一趟,你在家乖乖的,我一会就回,白开水在床头柜上,伸手就可以拿到,等着我!” 喜鹊答应着幺喜:“好啦,别罗嗦啦,趁早拿给甄叔,让他早尝鲜儿。” 幺喜拎着甜点,喜滋滋的走在去甄叔住处。 原来幺喜没和喜鹊好的时候是与甄叔住一处的,自从和喜鹊好了之后,甄叔在住处根本看不到幺喜的影子,只能在帐房处管理帐目时才能看到他。 不过,要想找到幺喜,到喜鹊的住处一定能找到他。 他像块粘糕般的粘着喜鹊,喜鹊也乐得让他粘。 甄百岁在与幺喜一起整帐时笑着点他:“年轻人,可要悠着点!这未婚别整出啥事来可不好收拾!不过你小子也真有福气!所有的身家就一个人,还能讨得到喜鹊这么贤惠能干的媳妇,祖上积德呀。好好跟我学,将来我老了你要将樊家帐管的细仔地道的,你的家业也不愁了,为师我也就放心了。” 幺喜边走边想着甄叔对他的好,对他就如父亲般的言传身教,幺喜也把甄叔当做自己的父亲,有什么话都和他说。师徒两人的感情就像父子之间的感情。所以幺喜在第一时间有好吃的想着亲如父亲的甄百岁。 年轻人有活力,步子也大,只一会功夫便来到曾经和甄叔住的房屋前。 他轻扣着房门:“师傅,您在没在里面?” 有几秒,才听到屋里有声音传出:“幺喜吧?我在,我去给你开门,得等等!”隔了一会,细碎沉慢的脚步声响起在门前,随后门被打开。 甄百岁看到幺喜就像见到儿子般,老泪差点掉下道:“才回来不歇会儿,喜鹊身子重要,你好好照顾她,师傅没事,快进来!” 幺喜忙回着:“师傅,没事的,老婆总在一起,师傅一会不见会想。嘿嘿。看看,我给您带什么好嚼和来了。“ 甄百岁架老花镜在鼻梁上,唇边的白胡须笑得上翘,嘴里问着:”带什么了?看看!“ 幺喜层层将包装纸打开,展现在甄百岁眼前的是形状不一,花色不同,黄灿灿,金豁豁的各色糕点…… 甄百岁看呆了,随即眼眶里涌出了老泪,幺喜看到,忙从怀中掏出小汗巾为甄百岁擦着眼睛。并对着甄百岁孩子气道:”师傅,看您,是不是切洋葱辣着眼睛了?快!徒弟帮您擦!“ 甄百岁一下笑了道:”就你这贫嘴不知被人喜鹊骂多少回了,不过也多亏长了这一片巧嘴。“ 幺喜笑着回道:”我可就全凭一片嘴才讨来喜鹊做老婆的,你徒弟很本事吧师傅?“ 甄百岁连连回着,幺喜看说了这么多,该是师傅吃糕点时候了,随后问着甄百岁:”师傅,我来喂你吧?“ 甄百岁笑得更响了:”这孩子,拿我当老小孩,为师我还没老到那般模样,我自己来吃的得劲儿。“ 幺喜会来事儿的将糕点推向师傅的面前,甄百岁可能也饿了,拿起一块糕点咬了大半块下来,立刻香甜糯酥入了胃蕾。 甄百岁开始一口是睁着眼睛吃的,第二口是闭着眼睛吃的,他用这种方式来感受糕点的馨香,重要的一点是感受徒弟对自己的一份深深情感。 第六十九章:翠花失踪 生灵有情 喜鹊和幺喜回到老宅,为师傅敬奉完糕点再陪老人唠完家常已是快掌灯时分。 幺喜与师傅道别后便一溜急走的往他和喜鹊住的屋中走去。 此时,太阳已经落山了,鸟儿们也停住了鸣叫。 听着脚下石子被自己踩的嘎吱作响,幺喜的心也跟着结奏而畅快淋漓着:因为有爱情的动力在推动着,所以走的既轻快又稳当。 他一边走一边哼唱着山歌: 大河涨水小河浑,不知小河有多深,丢个石头试深浅,唱首山歌试妹心。 生要连来死要连!生连小妹世世连!连到儿子套媳妇!连到孙子考状元…… 当幺喜聚精会神的唱着山歌时,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下前面,恍惚一个小身影从面前不远处跑过,紧接着又一个略大的身影随着跑过…… 幺喜山歌也不唱了,紧盯着身影跑去的方向狐疑道:“明明看到的是翠花,怎么如不认得我?奇怪!它后面的影子是谁?翠花不会出事吧?” 带着这么多的疑问,他还是向着翠花跑去的方向走去,他要考考到底自己的眼力如何,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担心翠花的安危。 他顺着翠花跑的方向走着。此时,夜色也浓了起来,朦胧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毛。各种树木的影子婆娑有声,时而细碎,时而呜咽…… 风停时,又都归于凝静。那种静是一种超然入外般的空灵静谧。 幺喜踩着落叶,沙沙的脚步给宁静的空间增添了些许生趣。 幺喜还想唱山歌,可是一肚子山歌此时却忘了个一干二净。他怪自己脑子不争气,用时卡壳。就在恼恨之时,听到一声嘶心裂肺的嚎叫”嗷呜!“ 只这一声就让幺喜的心脏为之一震,如山崩地裂;如哀猿啼嶂……他形容不出来。总之,听了这个声音之后,心都似被剜出来一样。他忍着心疼,停住了脚步,没等缓过来,又一声比上次更大的声音传来…… 幺喜被声音震得是晕头转向,他不敢前行,仄回身顺着家的方向飞跑。 到了家,脸色惨白的站到喜鹊面前,半天说不出话来。 喜鹊一看幺喜的神情,不知道所为何事。边拉过他的手边安慰道:“喜子,怎么啦?这一回来便惊魂未定般?歇会儿,喝杯热水,慢慢说来。” 幺喜听着喜鹊温言安慰,心里稍觉平稳,喝完热水,擦了脸上的冷汗,对喜鹊说:“不因为路上耽搁,我早回来了。” 喜鹊歪头问道:“路上可是遇到熟人故交多耽搁一会也属正常,但你的神情告诉我你很惊惧样,不知所为何事呀?” 喜鹊不这般说还好,幺喜听后脸色立刻如刚进屋时的惨白状。口齿也含混不清起来:“我……我看见……” 喜鹊一看幺喜被吓的不轻,忙把床幔拉下,然后将他扶着上床,想替他脱衣衫,幺喜忙说道:“别……别脱我衣服!我冷的不行。” 喜鹊忙将大被盖在幺喜身上,平静了有个几分钟,幺喜才长嘘一口气回道:“在回来的路上我看见一条黑影在我面前一闪跑过,在它身后又有一条黑影跟着。虽看不清,但看第一个身影我感觉像咱家的翠花。可真的是翠花他对我应该有反应才对,可它竟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就寻影而追。当快追到时,却听到了一声不同寻常的哀嚎,那嚎声令我的心都跳出了嗓子眼儿,而后又一声更大的……我心脏可受不了,所以跑了回来。老婆,我是不是遇到妖怪了?” 喜鹊一直细听着幺喜描述的情节,她没有马上回答幺喜的追问,而是反问着幺喜:“你如果遇到妖怪能这么平安回来吗?所以,你遇到的不是什么妖怪,就是家养的或野生的动物。你就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你学一学那怪物的叫声我听听!” 幺喜思考了一下,学起了怪物的叫声。 听完幺喜学的叫声,喜鹊乐得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幺喜懵懂的问:“老婆,你被吓着了吧,是不是儿子不愿意听我这怪叫?真该死!” 喜鹊免强的止住笑,声音里还带着笑的颤音说:“真是头驴--蠢到家啦。” 一听这话,幺喜可不乐意了,脸板着,急刺白咧的反问道:“说谁蠢哪?我是那啥,那你是我媳妇,不也那啥。是一个种族,跑了你卖切糕的!” 喜鹊正色道:“说你蠢还有怨言!连猫叫姎都听不出来,你不蠢谁蠢?用不了三月余,翠花便会下猫崽儿,你信不信?” 幺喜狐疑着摇了摇头。 喜鹊对着半信半疑的丈夫道:“别想那么多了,快快睡吧!明日还要去帐房处。睡吧!我看着你先睡!” 第七十章:双喜临门 终成眷属 白驹过隙,眨眼就到了幺喜和喜鹊结婚的日子。 这一天是阴历七月十八。 天空晴朗少云,和煦的秋风吹到人的脸上悠然而惬意。 樊家老宅之前在樊家诸事不利的日子里,它也如主人般毫无朝气。 今天的樊家老宅被装点的焕然一新。 高高的门楼旧貌新颜。门两旁贴上了红色烫金的喜联。上联是: 百年恩爱三星照; 下联是: 千里姻缘一线牵。 横批:双喜临门(暗合幺喜的喜字加喜鹊的喜字。) 喜联喜气,寓意又好。门楣的两边悬挂着大红灯笼,它随风摇曳着,像面旗帜昭示着樊家的喜庆。 檐上的灰色瓦猫都平添了憨态喜气状,它们个个弯着喜眉,咧着笑嘴,那猫爪伸展着似在向新郎和新娘索要着喜糖…… 不一会,锣鼓鞭炮齐鸣。一大队人潮浩浩荡荡从远处奔老宅而来。 打头的是用马车装饰的喜轿。本来要用花轿迎娶,怎奈喜鹊有身孕,不适和坐轿,所以才改用马装饰喜轿。(结婚有个风俗,为了喜气,轿夫要颠轿。) 花轿越走越近,许多亲眷和邻居都在路两旁迎接。 不知情的人窃窃私语:“咦?都是用花轿接亲,怎么樊家这么大户别出新裁儿用马当轿?这弄的什么幺蛾子?”另一个人回道:“可别这么说,人樊家家大业大,不差轿子钱,可能有什么说道,是不是马是马到成功之意呀?”开头说话的人附和着:“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大户人家就是和我们小户人家不同,思想超前。不然怎么人家生意做的那么大呢。快!看新娘子!” 在二人议论的当儿,花轿缓缓停在门前。 今天的“轿夫”伊犁马也格外的精神:二目炯炯,双耳直竖,高头昂起,鬃发飘逸。辔头两边各戴两朵红缎扎制的大花,配上棕红色的皮毛,煞是喜庆! 它轻轻的打了声响鼻儿,像似在招唤新娘。 此时,就见得轿帘被新郎掀起,喜鹊被幺喜搀扶着下得轿来。 但见新娘子:上着一件胭脂红贡缎面上绣缠枝莲纹半打儿夹裀,斜襟盘着琵琶扣,对对儿盘扣如双双蜻蜓点在荷尖上,下着一条同色系镶金丝蓬蓬裙。远看去如一朵红莲凌波俏立…… 那新郎官幺喜也不同以往。整身大红色,橘黄色喜字错落有致,缀满全身。黑缎帽下是红润的脸庞,嘴角一直上扬,呈v字胜利型。他怎么能不胜利!平空得了这么个好老婆,婚娶金都是由东家出的。他真的赚了。 开始走了几步没有动静,幺喜暗自庆幸,不成想一阵劈头盖脸的“米雹”一股脑抛来,他移动着身体为喜鹊抵挡着,可终有缝隙,喜鹊娇呼起来:‘喜子,脸疼!“ 正在幺喜为难之际,青鸾快步跑来,手里拿着一快手织花毯,她费力挤过来将花毯交到幺喜手中,幺喜忙将花毯遮在喜鹊腹部,才过了这一有惊无险的一关。 新郎幺喜轻扶着喜鹊进了门,跨过火盆,来到礼堂。 两个新人站到礼台上,樊任氏做婚礼证婚人。 她宣读了结婚证,宣布二人为合法夫妻,然后是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这些婚礼规定程序做完之后。表达了对她们夫妻的深深祝福。最后宣布敬酒开席。 当在礼堂拜完堂后,娘家客先行,婆家客垫后,一大队人流涌向樊家饭厅。 在大理,白族人居多,白族历来好客,婚礼中新郎和新娘敬酒程序必不可少。 幺喜看着满满登登的礼宾,一下傻了眼,不细数也有个二、三十桌。这一敬下来,我醉了当睡着了,可喜鹊怀着孕怎么办?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时,青鸾迈着碎步前来。左右手各拎一瓮。幺喜一看心里有了底。 青鸾到幺喜耳边耳语道:”你敬酒时敬这一瓮酒。“然后又走到喜鹊面前耳语道:”这一瓮你拿着,你酒杯里倒这里的,记住啦?“喜鹊答道:”知道了。谢谢青鸾姐。“ 当敬完最后一桌酒,幺喜的身子都站不稳了,喜鹊也装作五指抵额的醉态状。 大家一看新郎新娘这么爽气,也不瞎起哄了,静静的吃着饭。 饭后,樊任氏招呼大家:”各位来宾,樊家因大家远道而来特准备了傩戏,就在礼堂里,请大家赏光!“ 众人一听有傩戏看,呼啦一下散开,都向着礼堂跑去抢座位。 第七十一章:傩戏好演 智斗群狼 所有的人都向礼堂涌去看傩戏。 樊任氏为了让幺喜和喜鹊的婚礼隆重而有面子,选了全堂傩戏,这全堂戏要24人来演,24人每人戴着不同面具。有文武角儿,丑角儿,旦角儿。 傩戏与京剧不同的地方是不能用女人来演,清一色的男人演。演女角儿用男人反串。就连他们演剧用的道具都自己来做,不让女人动手做。 最特别的是他们戴的面具是用丁木和白杨做材质。 具体制做是纯手工制做。工艺不失质朴还带有宗教色彩。 制作工序为:戴林,即净一棵树截取为一段段的40厘米长的圆木;剖半,即把一段圆木一剖为二;出坯,即剥皮,挖空部面,在剥皮一面居中竖弹墨线,以此线为基准,标出盔线、鼻线、嘴线,然后雕刻出面具雏型;白面,即将毛坯进行精雕细刻、打磨,完成人物的基本造型;上彩,即用各种有关颜料将白面彩绘成戏中人物形象;最后装上胡须、镜片等装饰物。一个栩栩如生的傩戏面具完成了。 释道隆《大觉禅师语录》有一首诗曰:“戏出一棚川杂剧,神头鬼面几多般;夜深灯火阑珊甚;应是无人笑倚栏。”这首诗讲的是南宋时期四川涪陵一带流行着戴假面表演的傩戏。可见傩戏在湖、武、广、滇流传范围广泛之程度。 今晚演的是《穆桂英》。截取的是穆桂英智降杨宗宝。 就见得扮演穆桂英的男演员扮作女角,着女角儿戏装,面具描绘华美俏丽,头上绑二根长长的孔雀翎毛,整个看起来英姿飒爽。她手执绣绒刀,身骑桃花马(马身与自己和为一体)。那手、法、身、眼快捷多变,又不失其俏丽妩媚。一处场几个来回就赢得了满堂彩。第二个出场的是杨宗保,身骑一匹白龙马,从腾、挪、跳、跃到满场飞旋,无不显示其舞蹈功底,观众席又是一片叫好声。女角和男角的出场,使场面的气氛白热化,掌声,叫好声连成一片。 紧接着是穆桂英智擒杨宗保,穆桂英绣绒刀是点戳到位,凌厉风行,那杨宗保开始还虎头强虎虎生威,迎战正酣,怎奈穆桂英设计诈退,引宗保上钩,最后生擒回穆柯寨。 二个演员演的甚是精彩,众人看得是如醉如痴。 但年轻人却有看够的时候,他们吵吵着要去闹洞房。 二十几个年轻小伙子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向着婚房涌去。 第七十二章:生灵天赐 老宅添喜 樊家最近的喜事是接二连三,先是马帮重组壮大;然后是幺喜和喜鹊顺利定亲;之后是二人喜结良缘;再一喜是喜鹊怀孕;还有一喜是翠花招到了“男朋友”……那接下来的一喜会是什么呢?让我来揭晓答案。 这一天,幺喜在账房处理完账回到家,一进屋就听喜鹊说:“喜子,刚才翠花毛毛愣愣来屋中转了一圈,寻摸了一会,出去了,看来是找你,见你不在,才走的。你去院里找找看。我觉得它的神态和平时不一样,恐有什么事。歇一会儿喝杯茶再去也不迟。” 幺喜听了喜鹊的话,忙回着:“前几月我听到的翠花和一个猫儿在耍,可能是像你怀上了,这都有三个多月了,可能该生了吧?我去找找看!” 喜鹊被幺喜说得脸儿绯红,咬着小银牙道:“好啊!你个臭喜子,拿我和翠花比,等你回来让你跪搓衣板!” 幺喜顾不上听,也不敢听喜鹊的话,一溜烟儿的跑向院中。 幺喜到了院中,在各处能躲藏的地方找了个遍,没看见翠花的影子。 他纳了闷:这翠花近几日身子懒,不愿意活动,腹部明显突起,肯定是孕育了宝宝。俗语有:猫三狗四。就是指的动物怀孕足月生产日期。 算起来从自己看见翠花和那只猫接触也有三个多月了,是该生产之时。 在这节骨眼儿上,第一次做母亲的翠花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还出去耍吧? 不行!这悄无声息的干找不行。 幺喜想到此,大着声音喊起来:“翠花!你在哪里?听见我招呼,回个音儿!” 幺喜声音一落地儿,就听见装柴禾的杂物间里有声音传出,好像是呻吟声。 幺喜快走几步来到杂物间,仔细一听,声音是从一堆垛得很高的柴禾空隙中间发出。 他走进一看,翠花在很大的柴禾缝隙中,蹲在一块木板上,大大的眼睛显出惊恐状,整个脸是一副扭曲状,而且嘴里发出一声紧似一声的哀嚎。 幺喜看到此状,心里猜出了几分。翠花是要生产了。 可动物生产怎么办?是人来接生?还是它自己来接生? 这可难坏了七尺高的男儿。因幺喜从小没父没母,所受的教育有限,对一些乡风民俗的东西可谓知之甚少。 他在接近翠花,看翠花的动态,然后决定如何办。 在马上要接近翠花时,翠花一反常态,对幺喜呲牙瞪眼,同时嘴里还发出刺耳的尖叫…… 幺喜看到此景,简直懵了,翠花这分明是在抗拒! 然后看到翠花一下起来,上蹿到柴禾上面,一会又下跳到柴禾的底部,这样子来回不下三四次,配合动作的是嘴里发出的一声生刺耳的哀嚎。 幺喜看不下去了,他只能走。因为自己在此可能更加重翠花的恐惧。必竟翠花是第一次生产,有疼痛的恐惧,也有初次生产的羞祛。所以在现场不如不在现场。 幺喜看到墙角处有一个草编的鸡篓,于是拿到离翠花最近的地方,走出了柴房。 约摸有半个多钟头左右,幺喜耐不住性子,又向柴房小跑而去。 开始进柴房的门时,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再往里走时,听到了叽叽的声音。 寻着声音看时,是在草编鸡篓里发出的声音。 幺喜弯下腰往里一看,翠花闲适慵懒的侧卧在那,身边多了四个没长毛,眼睛没睁灰乎乎的小东西。 幺喜还想更进一步上前仔细看,翠花瞪着铜铃般的大眼,虎势耽耽的看着幺喜,嘴里发出类似警告的叫声。 幺喜只得停脚,症症的看着眼前奇异有爱的一幕。 第七十三章:为猫筑家 赢得信任 翠花生下小猫后,变得警觉而多疑。就连幺喜平时是它最信任的人此时在它眼中也归为印象不良之列。 因为它不让幺喜靠近半步。 幺喜对此也没辙,感觉被老朋友抛弃般。 小猫出生十天左右,幺喜想看看小猫长的如何,于是蹑手蹑脚的去了柴房。 柴房静静的,没一点声息。 幺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他既害怕翠花对自己不信任的神态,又怕翠花第一次当母亲不会照顾小猫、压坏小猫或不会喂小猫。总之,他怕的太多。 当靠近草编鸡篓时,看到的景象很令人心慰。 翠花正温柔的用舌头舔舐其中的一个猫仔儿的皮毛,轻轻的,一下一下……尽显母态。 看到幺喜来,它停止了动作。 幺喜的心一沉道:完了,又该吼我了。 可是幺喜担心的情况没出现,翠花向着幺喜“喵呜”一声。这温柔的友善之声,可是翠花专用的也是最拿手的声音,幺喜听得懂,这是翠花打招呼、迎宾的待客之声。 幺喜心里这个开心,他忙凑到鸡笼前。 四个小猫绒毛短小,而且恣愣着,眼睛睁开一道缝,像怕光般眯缝着,小小的爪子还不甚灵活,更有意思的是前爪有五个脚趾,后爪却是四个脚趾。幺喜看到此觉得很好奇,原来它们前后的脚趾数不同啊。 幺喜从中悟出一个道理:生活中需要细心,细心才能发现与众不同的事物。 在悟出道理时,幺喜看着翠花古铜色眸子善着温柔光泽,觉得该为它禾它的孩子门做些什么。 于是对着翠花说道:“翠花,你等着!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说完,快步走出柴房。 幺喜去到院中一个储物间,拿出钜子和锤子,又找来钉子和尺子。 在院中叮叮咣咣的操作起来。 正在幺喜忙的正酣时,喜鹊从屋里出来了。 她缓缓的走到幺喜身边,质问着:“这出去一回来抽的哪门子疯呦!还让人消停点不?” 幺喜直起腰,憨憨的笑回着喜鹊:“老婆,你不希望翠花和它的孩子门离开柴房既阴暗又潮湿的住所吗?” 喜鹊马上答道:“我当然希望它们住在一处宽敞洁净的住所里。那你是在为它们建新的住所喽?” 幺喜道:“还是老婆聪明,一点就透。我是在为它们母子搭一处最舒适的居所。你瞧好吧!” 喜鹊听了幺喜的回话,开心笑到:“有你这份心翠花不知会开心成什么样呢。好好干小伙子!翠花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我回屋给你做好吃的,你等着啊!” 说完话,喜鹊拖着沉重的身子回了屋子。 大概有二个多小时光景,幺喜才将“猫屋”钉完。 他直起身子,放下手中的工具,用攥成的拳头敲击着腰部,眼睛看向自己完成的“杰作”。 一个长四米,宽二米多的长方形木屋展现在眼前。 最精彩动人之处是内部的结构,不是直通,而是分成五个空格,空格挡板中心点做了一个穹庐状,既分割又贯通。分割是为了各自休息,连通是为了更好的互通联络感情。 这样的能工巧匠,天底下除了鲁班,可能再找不到第二个人。 幺喜看罢自己的杰作,想到的是让翠花母子第一时间分享和享受这成果。 于是,迈着大步向着柴房走去。 来到柴房,没有贸然惊动翠花,而是走到翠花面前柔声问着:“翠花,你愿意和你的孩子们住在更好的房子里吗?” 那翠花睁着古铜色的大眼并“喵呜”一声,算作回应。 幺喜听了翠花的回复,开心的说道:“翠花,你真是个神猫!我马上把你和孩子门搬到最好的房子里,到了你就知有多美的了,走喽!” 嘴里说着,有力的大手将鸡篓搬起向着院中走去。 来到做成的猫屋前,将手中的鸡篓放下。 就见翠花伸了腰身,用嘴叼起一个小猫走向“猫屋”,把叼着的小猫放在第一个空间,又去鸡篓里叼第二个小猫……如此重复,当叼完最后一盒小猫放到最后一个空间后,翠花累的都仿佛都站不稳了,它晃晃悠悠的钻如空着的一个空间里,倒下喘息着……可看着幺喜的眼中却透出满满的温柔。 第七十四章:寒流来袭 爱心传递 翠花生了小猫有一个月工夫了。 幺喜得了空就来看看。喜鹊由于有身孕,不能接触猫族,所以只能割爱。但心里却急的如猫抓心般的想见翠花和它的孩子们。 这一天,天有些冷,风嗖嗖的刮个不停。 喜鹊看着天气突变,感觉到空气中仿佛凝了冷冷的气流。 她担心翠花和它的孩子们,不管怀着孕,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外屋走着。 刚要伸手开门,门一下被推开。她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幺喜,忙笑道:“妈呀!吓我一跳!我当是谁,原来当家的回来啦!” 幺喜没回答喜鹊的话,却反问着:“这变天了,冷的很,你要出去干嘛?” 喜鹊被这一问,瞬间愣了一下,然后回道:“这不是看气温下降,怕翠花刚生完产身体不适应冷空气,小猫孩儿抵抗不住寒流,拿些蒲草铺垫一下,这样冻不坏它们。不想你回来了。那我还……” 幺喜忙接过喜鹊的话说道:“你还,你还什么呀?你不知道孕妇不能接触猫吗?会染上弓形虫病,瞎胡闹!快回去!” 喜鹊不情愿的嘟着樱桃小口小声嘟囔:“就一次都不行?看神情严肃的跟牢头似的……我一点自由都没了……”边说边往回走。 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圪了一下,身子一歪,差一点摔倒。在这紧急关头,幺喜一个箭步蹿到喜鹊近前,双手一擎,喜鹊稳稳的被幺喜双臂搂的紧紧的。 喜鹊站稳后嗔怪道:“干嘛搂人家这么紧?我都喘不过气来啦?” 幺喜忙松开一点,陪着笑脸回道:“不搂这么紧怕你跑了,嘻,嘻。我一会儿不在家你就擅自行动,等我们的宝宝生出来后,大一点我看护他,你愿意去娘家还是走亲戚我都不管,现在是非常时期,我这做丈夫的不管你岂不有失职之嫌?是吧,老婆?” 喜鹊看着幺喜带着爱意温暖的话语,心里感动的潮水瞬间涌上心头,可嘴里还不服的说:“哼!大了也不用你看,我走到哪里都要将宝贝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你稍后!” 幺喜颠儿颠儿的跟在喜鹊身后,脸上带着殷勤,像个跟班,嘴里不忘回着话:“主人,那哪行呀,我可是宝贝的亲爹,拒我千里之外是不人道滴,到时候你带宝贝外出寻游,我当个跟班就好,当个……” 喜鹊故意叼难幺喜,索性站住不走,并尖牙利嘴的不停说道:“还当跟班?你能当好吗?我真怀疑。” 幺喜紧接着回着:“能当好,亲爹当不好跟班,难道别人会当得好?我量谁也没长这么大胆!喜鹊!老婆!这走的还挺快。” 听着幺喜的话,喜鹊禁不住差一点笑出声,但强忍住了。给幺喜的背影却显示着生气状。这喜鹊真赶上川剧变脸了。 幺喜紧赶才赶上喜鹊,讨好的说着:“老婆,这点小事就生气,也太小家子气。怀孕生气,孩子该不漂亮了。你不是想要知道翠花母子情况吗?那我天天去看它们,添草喂食,每天回来向你汇报成了吧?它们虽重要,却不如我儿子重要,儿子出来后,你们娘俩外出,我会当一个合格的跟班,我抱儿子,不让你累,孩子的尿褯子我包了,不用你伸一手,还有他闹时我来哄……” 喜鹊听着幺喜得卟得卟充满爱意的叼絮,心里那个满足,面上才表现出满意神态道:“这还差不多,像个当爹的样子!算和格!” 幺喜听了喜鹊赞誉之辞,美的跟心里灌了蜜。 他跟在喜鹊身后,嘴里喊着:“老婆,慢着别抻着!等等我!” 第七十五章:心细如发 爱润心田 转眼,翠花的孩子们有二个多月了。 它们光滑的皮毛柔软的让人看后心生怜惜。 幺喜每天都来看它们。翠花也放松了警惕,有时幺喜会把其中的小猫拿在手中把玩。翠花在一边露着温情的目光看着。 它们那么小,每天就知道玩和吃。 最多的时候是相互间嘻闹。瘦小的灵巧乖张,总是先挑衅,将身体壮的撩烦了,反过来被追打,使劲的跑,最后是体力不支,被追上,由不得被大个子掀翻在地,二个滚打一处,小的手蹬脚刨……嘴里喵呜叫个不停。 每当此时,幺喜都是上前制止。 时间长了,幺喜看出这些小猫是通过打闹在锻炼身体,同时也通过这种方式在加深感情,自己的无端干涉纯粹是多此一举。 这一天,喜鹊在屋中为未来的孩子缝毛身儿(刚出生婴儿穿的衣服)。 用的是大红色的纯棉面料,圆口无领,偏襟自由搭。她正在缝斜襟布扣袢,就听得院中一阵敲击声传来。 停下手中的针线,抬眼望去,只看见幺喜的身影在忙碌,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 喜鹊很好奇,心里嘀咕着:“这才回,也不进屋,这是折腾个啥嘞?”一边嘀咕一边向外走去。 走到近前才看清,幺喜是在用竹子劈成的竹板在组合盛器。具体是什么,她也没看出来。 幺喜听着脚步,停下手中的活,笑着和喜鹊打招呼:“老婆,不在屋子好好养胎,出来站着别累着你和儿子!” 喜鹊笑着回道:“看你说的,你老婆我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般不堪,我灵巧着哪,我娘告诉我说,怀孕的女人除了不能抻着和拎重物之外,别的活计都能干,总活动对胎儿有利,对自己也有利,那就是生产时会生的快,不遭罪。我要问你了,这刚回来就忙这是为哪出啊?” 幺喜对着喜鹊憨憨的笑回道:“老婆,我做的这些都是围绕着家而做,现在留一个悬念,你就瞧好吧!快!回屋去!别累着哦!” 喜鹊看着幺喜神秘兮兮的样子,自己也被弄得是一头雾水,只能摇着头,迈着缓步向屋中走去。 喜鹊回到屋中,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觉着已近中午饭点,看着幺喜忙的不亦乐乎,也不便打扰,去厨房洗了把手,开始做起饭来。 有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喜鹊做得了饭,拖着笨重的身子向外间走着,嘴里喊着幺喜:“喜子!吃饭啦!” 只听得幺喜答应着:“老婆,你先吃吧!我还得等一会,完工再吃。” 喜鹊此时已经走到幺喜近前,她不由分说的揪住幺喜的耳朵,气咻咻道:“敬酒不吃,你吃罚酒。弄得什么破玩意儿这么上心?连饭都要忌啦?啊!” 幺喜被揪得不敢挺直腰板,就弯着腰任喜鹊揪着耳朵。嘴里喃喃告着饶:“老婆,撒开手啊!耳朵再拽就聋啦!本来好好健全的人,这一揪被你揪成了残废,我冤不冤哪?老婆!快撒手!儿子都心疼了!” 喜鹊本来小窝着一股火,被幺喜这幽默的一求,反倒笑了起来:“嘻嘻,你也会求我呀?我拖着这副身板为你做饭,你不马上吃,磨磨蹭蹭的能让我开心吗?揪你是轻的,再不听话,还有更重的惩罚等着你!” 幺喜被喜鹊揪得苦笑着说:“老婆,先撒开手再说话成吗?” 喜鹊撒开了手,幺喜甩着头道:“这小手还挺有劲儿!老婆,我着急弄这些也是为了你和儿子,对了,还有翠花它们。看看!这些马上快完工了。” 喜鹊低头看向地下,有一个婴儿摇篮,还有一个像马桶的物件儿,但上面多了一个盖,盖的中间挖了一个圆弧,喜鹊看后,恍然大悟:这分明是为自己特制的专用马桶,坐在上面不累,便溺之后脏物喷不到自己。 再往下看,是一个双层竹格板镶制的类似睡床物件儿。 喜鹊不解的问着:‘这是什么呀?” 幺喜回着:“这是翠花母子的猫厕。省得它们随处大小便。” 喜鹊嗔怪道:“一个大老爷门儿,心思竟如娘们般细腻!服了你了!” 说完话,眼里涌出了泪花。 幺喜看着喜鹊泪初溅的梨花带雨状,帖心哄着:“老婆,不哭哦!我随娘子回房!你我共进午餐!走喽!” 边说边掺扶着喜鹊向屋里走着。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读的灵蛇虐恋,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灵蛇虐恋请到。 第七十六章:祥和家园 突降阴霾 幺喜的鲁班计划完成的非常顺利。 摆在院中的竹制方便器显示着幺喜的爱心和巧思。 为喜鹊做的便盆精巧又实用,喜鹊慢慢的试过,没舍得来真格的。边上看着的幺喜看着起来的喜鹊,问着:“这为你做的,怎么也实践一下吧?好提个意见,以利改进。” 喜鹊笑道:“我到坐月子时用,现在舍不得用。刚才试了一下,刚刚好。像为我量身定做的。谢啦,孩子爹!” 幺喜用手揩了下鼻头,随后眉头挑了下说道:“看你说得,怎们说像为你量身定做的?就是为你--我的老婆量身定做的,不然怎么一试那么合适。怎么说夫妻心有灵犀呢。老婆,你别舍不得用,我这第一个做的如此成功,不怕第二个,第三个做不好。” 喜鹊听着幺喜的话,心里感动的连回话都颤着音:“喜子,虽说你有一把子力气,但自从我怀了孕,做饭、洗衣、家中的诸事都靠你,每天还要去账房理账,够难为你的。我不能再添乱。” 幺喜听着喜鹊的帖心话语,看着喜鹊因怀孕而变形的身体,忽然觉得眼前的喜鹊从未有过的美丽,是那种有别与少女,脱了羞涩的为人妻的母性之美。 他看着,仿俯看到喜鹊身上闪耀着光辉,那是全天下所有母亲怀孕时具有的光辉。 他痴痴的看着,竟然忘了回喜鹊的话,一边的喜鹊忙用手肘拐了下,并喊着:“哎!怎么这般呆子模样?想谁哪?” 幺喜被喜鹊一喊,回过身来,答非所问的说着:“哦喔,我在想还能做些什么?对了,我想到了,过个一年半载,我给儿子做一个竹马,让他在院中骑,儿子可就有玩具了,而且还是大玩具。老婆,你说我这个老公合不合格啊?” 喜鹊忙回道:“那还用问嘛,我老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公,又顾家又体贴,不然我怎么会选择你?我有些累了,该回屋歇着了。” 幺喜忙扶着喜鹊,二人一同进了屋。 进屋之后,幺喜将喜鹊的鞋脱下,然后把喜鹊妥贴的扶卧在床,然后盖好薄凉被,轻生嘱咐道:“老婆,你好好的睡一觉,我今天还没去账房,还有,去账房顺路看一眼翠花母子,给它们添点食和水。乖乖的等我哦!” 喜鹊弯着笑眼答道:“好啦,别婆婆妈妈的啦,快去吧!” 幺喜快步走出屋子。 喜鹊的目光一直看到幺喜的身影去了屋子看不见为止,才满意的睡去。 当喜鹊刚刚进入梦香,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声音在喊…… 那声音由远而近,由弱到强,她自觉还在梦中,认为是在做梦。 可声音越来越近,近的似在耳边,她猛地睁开双眼,床前站着的是满头大汗的幺喜。 本来这秋末的季节,他不该出这么多汗。那一定是有急事急出这么多汗。 想到此,她顾不上许多,急问着:“喜子,你怎么这么快回来啦?看这一头大汗!外面有这么热吗?” 幺喜急得一下结巴起来:“老……老婆,翠花……翠花它不见了!” 喜鹊一听幺喜不连贯的话,也惊得一下坐起问着:“翠花从做了母亲之后就寸步不离它的孩子们,不在窝里,那去了哪里?院中你都找了吗?” 幺喜缓了缓神回着:“院中都找了,连犄角旮旯都找遍了,都没找着。这小猫没有母亲照顾怎么办哪!” 喜鹊安慰着幺喜道:“你多虑了,可能翠花被孩子们闹烦了,出去散会心,也可能是公猫来把它拐走的,这些都是小事,一会儿便回来了,看你急得。来!我给你擦擦汗!” 正在喜鹊给幺喜擦汗时,外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幺喜顾不得喜鹊,一下蹿出屋子,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跑去。 到了声音发出地,一看是翠花母子的猫舍,翠花满身粘着泥草,面容扭曲着变得非常可怕,嘴里发出喊叫声刺着耳膜。随后从嘴里冒出白沫,越来越多…… 此情此景令幺喜手足无措,正在此时,喜鹊迈着沉重的脚步走来。 到了近前一看,忙道:“喜子,看翠花的情形不妙!可能误吃了有毒食物中毒了。快回厨房拿来我做绿豆糕的绿豆粉,再拿碗和水来!快呀!” 幺喜几乎是箭打般的向屋子跑去。 片刻便拿来喜鹊要的东西。 喜鹊用中指快速的搅动着碗中的绿豆粉,然后掰开翠花的嘴,慢慢的灌进解毒的绿豆液体。 其间有二次翠花欲往外返吐,被幺喜用手顺着翠花颈部向下捋着,才没吐出。 过了有近二十多分钟,翠花才咳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幺喜夫妻俩,用特有的“喵呜”声,无力的打着招呼。然后眼睛四处找寻着。 幺喜知道翠花这是在找自己的孩子,忙去窝中用手赶着翠花的四个孩子。 翠花的四个猫孩子看到母亲回来了,都雀跃的围在母亲的身边,用小小的身体和头部摩着、蹭着翠花的身体,翠花也不顾身体的虚弱任猫孩们亲热。 幺喜夫妻俩看了这有爱的场面,心中舒出一口长气,在内心深处祝贺翠花大难不死。 两人在回去的时还在议论着人与动物有几条命的问题。 喜鹊:“喜子,我听说猫有九条命,所以翠花才能大难不死。它若没了我心可疼了,它还是我们俩的媒人呢。它会长命百岁的,永远陪着我们。” 幺喜:“我也听说猫有九条命,可人只有一条命,人如果像猫有九条命那该多好!永生在人间,我们生生世世做夫妻不分离,好不好?” 喜鹊:“好!听你的。我们俩要白头到老……” 第七十七章:半路生产 弄瓦之惊 翠花误吞毒食惊恐刚过,老宅又出了一档子让人心惊的大事。 这是一个无风的月夜。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像极了舞台上悬垂下的白色帷幕。 这帷幕挂在那仿佛等着一场演出。 确切说是在等着演员上场。 子夜刚过,喜鹊被一阵疼痛搅醒。她披衣起床,怕惊到熟睡的幺喜,轻手蹑脚绕过幺喜,下了床。似觉有便意,马上到墙角拿出幺喜为自己做的便盆,蹲在上面,又一点便意都没有。当转身要回里屋,便意又上来了,就这样如此三番的,最后只便出一点点。 她向里屋走着,但肚子搅了个小劲疼了一下,还好,她觉得。心里在想,可能是晚上吃东西没吃好缘故。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正要上床,肚子又疼了起来。这地二次可比第一次疼的长些。喜鹊虽是头一次怀孕,但她结婚时娘就怀孕注意事项和生产时临盆的症状和需准备的东西都详细对女儿做了交待。所以,喜鹊心里有个小九九。 她感觉着肚子疼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疼痛也越来越强烈。估摸着这就是娘说的阵痛,她开始还咬着牙坚持,经过四五次的阵痛,接下来的痛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她床都上不去了,痛的只能蹲在地中央,蹲着痛,索性站起来,站起来还痛,又蹲下。这么的折腾了好一会儿。 汗水和着泪水瞬着喜鹊的脸上淌下,她虽咬紧嘴唇,但因疼痛发出的低吟还是惊动了幺喜。 幺喜被喜鹊的呻吟声惊醒,寻声看到喜鹊蹲在地上,嘴里低吟着,汗满脸都是…… 幺喜从床上一磆碌下了地,有力的双臂抱起喜鹊轻轻放到床上,关切的问着:“老婆,你这是怎么啦?” 喜鹊无力的答道:“喜子,我肚子一阵一阵疼,看来看能要生了。这黑更半夜的怎么办哪?” 幺喜听了喜鹊的话,急得也没了办法。 但在危急关头还是男人胆大有主见。 他稳了稳心神,对喜鹊说:“老婆,别怕,有我这当家的在,什么都不是事儿。平时为你检查的稳婆今天来了吗?” 喜鹊回道:“来了,我白天还没有任何征兆,她用听筒听了一下胎音,说胎音非常强,然后又手诊告诉我胎头向下入盆,但宫口没开,看情形要明早能生。我留她宿她没答应,说明天起早来赶趟。这看得也不准哪!这可怎么办哪?唉呦!疼死我啦!” 幺喜急中生智道:“老婆,不能这样,怕儿子快是急着要出来了,事不迟疑,我去马厩套马车,你等着啊!” 说完话,幺喜冲出屋子向马厩跑去。 幺喜走后,喜鹊从床上下地,去到斗橱里拿出为婴儿做的衣服、褯子、被子。这些都在一个包袱里。然后又拿出棉被和棉纱。等准备听当时,幺喜也匆匆的回了屋。 幺喜一看床上喜鹊准备出的物品,连连说着:“老婆,这些都是你为儿子准备的?这么齐全!老婆你真能干!不啰嗦了,快,车备好了,我先把东西拿到车上,铺好再扶你上车,来!慢点!” 幺喜在车中铺好被子后把喜鹊安顿在里边。刚下到车下要赶马走,喜鹊在马车棚里说道:“喜子,你去屋里拿马灯和剪刀,以被不时之需。” 幺喜很快拿来了剪刀和马灯。 马灯是照亮道路的,幺喜知道,只是忙乱中忘了这件事。但剪刀的用处,对幺喜这第一次即将当爹的人却不甚明了。 马车载着呻吟连声的喜鹊和第一次即将当爹的惊弓之鸟的幺喜得得的蹄声踏在青石板上,响彻在暗黑的天空。 幺喜甩鞭急喝,恨不能立马将老婆送至稳婆家中。 那伊犁马也匆幺喜频繁喝令和挥鞭中读懂主人的意思。抖着红鬃,奋开四蹄急奔…… 走了能有一刻钟的工夫,幺喜仿佛听到身后车棚中呻吟声越来越大,回头一看,车门帘前后摆动着。 他“吁”了一声叫停了伊犁马。 当打开棚帘顺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喜鹊无力的嘶喊,用手指着下身,嘴里喃喃道:“孩子,孩子生下来了!快!快把它拿出来!” 幺喜见状,手哆嗦着解开喜鹊的裤带,费力的脱下裤子。一个粉嫩的小婴儿在裤子里……幺喜再细一看,婴儿脐部有一个长长的脐带。 他懵了,他不知如何处置刚刚出生的婴儿,此时他麻爪了。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喜鹊对他说:“喜子,快!将剪刀拿来,先在马灯火上烤一下,然后将脐带剪断。” 幺喜烧完剪刀,刚要下剪,不知剪刀剪在哪处,于是问着喜鹊:“老婆,这脐带老长了,我从哪里剪起呀?” 喜鹊急道:“真笨的可以!看自己的肚脐想一下!” 幺喜恍然大悟道:“这都急懵了,肚脐不都在根上剪嘛,是笨的可以。” 幺喜麻利的剪完脐带,用棉纱擦完婴儿全身,再用被将婴儿包好放到喜鹊身边。欣喜若狂对喜鹊道:“老婆,看!还是个带把的!” 喜鹊歪着头看着儿子,笑了。笑后对幺喜说:“儿子是出来了,还有一要事没办完。” 幺喜不解的问着:“老婆,儿子生出来了,还有什么要事?” 喜鹊说道:“儿子宫内的城堡还在里面。” 幺喜不解的问:“儿子不是**裸的来嘛,哪有什么城堡?疼糊涂了吧?” 喜鹊对着幺喜道:“说你呆你还不承认,什么事情非得点透你才能懂。儿子的城堡指的是儿子的胎盘,它还在我的肚子里,要取出来,不取出来,会感染,有生命危险。呆子!快取啊!” 幺喜问着喜鹊:“老婆,我不知怎么取啊!你告诉我呀!”喜鹊如此这般的告诉幺喜从哪里下手。接着,幺喜按喜鹊说的步骤手忙脚乱的用手按着喜鹊的小腹部,间隔着用力按压,一点一点,胎盘顺利的出来了。 幺喜忙得是满头大汗。 直起腰来的幺喜请示喜鹊:“老婆,我们还上稳婆家去吗?” 喜鹊反问着:“你说去不去?” 幺喜回着:“这儿子都被我这不是稳婆的“男稳婆”给接生出来了,胎盘也拿出了,用得着稳婆吗?这就是我回答老婆的最佳答案。我的回答对不对老婆?” 喜鹊紧搂着儿子,弯着惯常的笑眼道:“这次回答的正确,以后不喊你呆子啦。” 幺喜一串鞭哨抡响在空中,伴着鞭哨还有婴儿的亮啼。 第七十七章:半路生产 弄璋之惊 翠花误吞毒食惊恐刚过,老宅又出了一档子让人心惊的大事。 这是一个无风的月夜。 皎洁的月光洒在大地,像极了舞台上悬垂下的白色帷幕。 这帷幕挂在那仿佛等着一场演出。 确切说是在等着演员上场。 子夜刚过,喜鹊被一阵疼痛搅醒。她披衣起床,怕惊到熟睡的幺喜,轻手蹑脚绕过幺喜,下了床。似觉有便意,马上到墙角拿出幺喜为自己做的便盆,蹲在上面,又一点便意都没有。当转身要回里屋,便意又上来了,就这样如此三番的,最后只便出一点点。 她向里屋走着,但肚子搅了个小劲疼了一下,还好,她觉得。心里在想,可能是晚上吃东西没吃好的缘故。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正要上床,肚子又疼了起来。这第二次可比第一次疼的长些。喜鹊虽是头一次怀孕,但她结婚时娘就怀孕注意事项和生产时临盆的症状和需准备的东西都详细对女儿做了交待。所以,喜鹊心里有个小九九。 她感觉着肚子疼痛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疼痛也越来越强烈。估摸着这就是娘说的阵痛,她开始还咬着牙坚持,经过四五次的阵痛,接下来的痛她实在是忍受不了。 她床都上不去了,痛的只能蹲在地中央,蹲着痛,索性站起来,站起来还痛,又蹲下。这么的折腾了好一会儿。 汗水和着泪水顺着喜鹊的脸上淌下,她虽咬紧嘴唇,但因疼痛发出的低吟还是惊动了幺喜。 幺喜被喜鹊的呻吟声惊醒,寻声看到喜鹊蹲在地上,嘴里低吟着,汗满脸都是…… 幺喜从床上一磆碌下了地,用有力的双臂抱起喜鹊轻轻放到床上,关切的问着:“老婆,你这是怎么啦?” 喜鹊无力的答道:“喜子,我肚子一阵一阵疼,看来可能要生了。这黑更半夜的怎么办哪?” 幺喜听了喜鹊的话,急得也没了办法。 但在危急关头还是男人胆大有主见。 他稳了稳心神,对喜鹊说:“老婆,别怕,有我这当家的在,什么都不是事儿。平时为你检查的稳婆今天来了吗?” 喜鹊回道:“来了,我白天还没有任何征兆,她用听筒听了一下胎音,说胎音非常强,然后又手诊告诉我胎头向下入盆,但宫口没开,看情形要明早能生。我留她宿她没答应,说明天起早来赶趟。这看得也不准哪!这可怎么办哪?唉呦!疼死我啦!” 幺喜急中生智道:“老婆,不能这样,怕儿子快是急着要出来了,事不迟疑,我去马厩套马车,你等着啊!” 说完话,幺喜冲出屋子向马厩跑去。 幺喜走后,喜鹊从床上下地,去到斗橱里拿出为婴儿做的衣服、褯子、被子。这些都在一个包袱里。然后又拿出棉被和棉纱。等准备停当时,幺喜也匆匆的回了屋。 幺喜一看床上喜鹊准备出的物品,连连说着:“老婆,这些都是你为儿子准备的?这么齐全!老婆你真能干!不啰嗦了,快,车备好了,我先把东西拿到车上,铺好再扶你上车,来!慢点!” 幺喜在车中铺好被子后把喜鹊安顿在里边。刚下到车下要赶马走,喜鹊在马车棚里说道:“喜子,你去屋里拿马灯和剪刀,以被不时之需。” 幺喜很快拿来了剪刀和马灯。 马灯是照亮道路的,幺喜知道,只是忙乱中忘了这件事。但剪刀的用处,对幺喜这第一次即将当爹的人却不甚明了。 马车载着呻吟连声的喜鹊和第一次即将当爹如惊弓之鸟的幺喜行驶在青石板上,那得得的轮声响彻在暗黑的天空。 幺喜甩鞭急喝,恨不能立马将老婆送至稳婆家中。 那伊犁马也从幺喜频繁喝令和挥鞭中读懂主人的意思。抖着红鬃,奋开四蹄急奔…… 走了能有一刻钟的工夫,幺喜仿佛听到身后车棚中呻吟声越来越大,回头一看,车棚帘前后摆动着。 他“吁”了一声叫停了伊犁马。 当打开棚帘瞬间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喜鹊无力的嘶喊,用手指着下身,嘴里喃喃道:“孩子,孩子生下来了!快!快把它拿出来!” 幺喜见状,手哆嗦着解开喜鹊的裤带,费力的脱下裤子。一个粉嫩的小婴儿在裤子里……幺喜再细一看,婴儿脐部有一个长长的脐带。 他懵了,他不知如何处置刚刚出生的婴儿,此时他麻爪了。 正在她不知所措时,喜鹊对他说:“喜子,快!将剪刀拿来,先在马灯火上烤一下,然后将脐带剪断。” 幺喜烧完剪刀,刚要下剪,不知剪刀剪在哪处,于是问着喜鹊:“老婆,这脐带老长了,我从哪里剪起呀?” 喜鹊急道:“真笨的可以!看自己的肚脐想一下!” 幺喜恍然大悟道:“这都急懵了,肚脐不都在根上剪嘛,是笨的够可以。” 幺喜麻利的剪完脐带,用棉纱擦完婴儿全身,再用被将婴儿包好放到喜鹊身边。欣喜若狂对喜鹊道:“老婆,看!还是个带把的!” 喜鹊歪着头看着儿子,笑了。笑后对幺喜说:“儿子是出来了,还有一要事没办完。” 幺喜不解的问着:“老婆,儿子生出来了,还有什么要事?” 喜鹊说道:“儿子宫内的城堡还在里面。” 幺喜不解的问:“儿子不是赤裸裸的来嘛,哪有什么城堡?疼糊涂了吧?” 喜鹊对着幺喜道:“说你呆你还不承认,什么事情非得点透你才能懂。儿子的城堡指的是儿子的胎盘,它还在我的肚子里,要取出来,不取出来,会感染,有生命危险。呆子!快取啊!” 幺喜问着喜鹊:“老婆,我不知怎么取啊!你告诉我呀!”喜鹊如此这般的告诉幺喜从哪里下手。接着,幺喜按喜鹊说的步骤手忙脚乱的用手按着喜鹊的小腹部,间隔着用力按压,一点一点,胎盘顺利的出来了。 幺喜忙得是满头大汗。 直起腰来的幺喜请示喜鹊:“老婆,我们还上稳婆家去吗?” 喜鹊反问着:“你说去不去?” 幺喜回着:“这儿子都被我这不是稳婆的“男稳婆”给接生出来了,胎盘也拿出了,用得着稳婆吗?这就是我回答老婆的最佳答案。我的回答对不对老婆?” 喜鹊紧搂着儿子,弯着惯常的笑眼道:“这次回答的正确,以后不喊你呆子啦。” 幺喜掉转马头,向着家的方向。 然后暗黑的夜空中响起一阵喜悦的鞭哨声。 那是幺喜因了喜悦甩响在空中的鞭哨,伴着鞭哨还有婴儿的亮啼。 第七十八章:主心骨来 外婆赐名 在生下孩子三天头的早上,喜鹊正在吃月子饭,忽听得有开门声。 她喊着在厨房忙碌的幺喜:“喜子,我听到好像有开门声,你去看一下!” 幺喜应着:“好嘞,老婆大人!” 边说边向门口走去。 马上接近门口,门被推开。 幺喜一看,是岳母。 忙笑道:“娘,我寻思着忙完要去向您二老报喜讯呢,您就来了。快!我帮您拿东西!” 从岳母手中接过东西的幺喜不停的问着:“娘,我爹没和您一同来吗?” 喜鹊娘回着:“我问过喜鹊最后来月事日期,心里就算着喜鹊的预产期,该是时候了,所以这时候来,可还是晚了。这男孩都比预产期早几天。你问你爹呀,他那个老迷信,说女人坐月子,男人不能探视。我说这不是别人,是自己养的闺女,没有这么多说道。可他说不能破了这老规矩。这犟人,犟起来十条老牛也拉不动,我也由着他去了。” 二人说着,不觉进了屋。 床上的喜鹊在屋中就听见开门声,然后是说话声,特别是母亲的脆快嗓音,一下便听得出来。 喜鹊心里那个激动开心,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心中叨念着:娘来啦!娘家来人了! 喜鹊娘一进屋,喜鹊就含着眼泪喊着:‘娘!您来啦!我可想您了!您的外孙也想您了,娘快坐!” 喜鹊娘坐在床边,看着女儿苍白的脸色和虚弱的神态,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着:没娘在身边的女人坐月子就是不行,得好好给她补养补养。 想到此,嘱咐幺喜:“喜子,你去厨房将我拿来的老母鸡清洗几遍沥干水放那里,这几天也够你累的了,我来了,伺候喜鹊的事全包在我身上,你只管忙账房的事。我现在要先看看我的乖外孙。” 幺喜爽快的应着:“好的,娘,我忙去啦!” 喜鹊娘看着襁褓中的婴儿,用手臂抱起,轻轻的很怕弄疼他。 喜鹊看着娘有些紧张的神态笑道:“娘,您尽管放手抱!他有近八斤呢,一点也不奤歪。” 喜鹊娘笑着:“我也有近二十年没抱这么小的婴儿了,有些手生,抱长了就好了。这还真是男孩样儿!沉甸甸的!这小肉蛋蛋,可真是爱死人,看他那小样儿,还知道躲太阳光呢,小眼一眯像你小时候一个样儿。这叫啥名呀?” 正在娘俩说话间,幺喜进了屋子。 他插了话:“娘,孩子没起名,就等您和爹来起呢。我从小没有爹娘,您二老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孩子起名这大事非二老莫属。娘,爹没来,您就为您的外孙起名字吧!” 喜鹊头包着头帕笑着附和道:“喜子说的对,娘,爹没来,您就是我们家最具权威的人了,您来为孩子起名字吧!” 喜鹊娘听着女儿女婿对自己的信任,不由得脸上现出了被人尊重的灿烂笑容回着:“既然你们夫妻俩这样说,我就不推辞啦。这孩子什么时辰生的?” 喜鹊回答:"子夜觉的阵痛,大概天刚放亮时候生出。娘,那是什么时辰?” 喜鹊娘说说道:“这个时候是寅时,孩子这个时辰出生好,预示辰光初现,这孩子将来一定有个大好前程。我想想啊……沉吟片刻,说道,叫若晨怎么样?” 幺喜和喜鹊差不多异口同声说道:“娘!您这名字起的真好!就叫若晨!我们的孩子有名字了!” 第七十九章:人心所向 移风易俗 话说这老宅里的喜鹊做了娘,皆大欢喜。 幺喜单骑伊犁马去了佛庵向恩人樊任氏报喜信儿。 兴冲冲的幺喜下了马,直奔樊任氏房间。 在快要走到门口时,背后传来问话声:“前面之人可是幺喜哥?” 幺喜停下脚步,回过头一看是青鸾,笑着回着:“是我,青鸾,最近可好?少当家的在家吗?” 青鸾边走边道:“我还好,我们小姐正好在家,这不,我在送给她煮的冰糖雪梨羹,正好,我们一起去!” 幺喜让着青鸾,他垫后。二人边走边聊。不觉走到门边。幺喜上前一步将门打开,青鸾灵巧的小身影进入门内,幺喜也随着进入门中。 番任氏正躺在罗汉床上微阖双目养神。 阳光照射在她的脸上、身上,如一尊睡着的卧佛,四面金光围绕着……静谧而神圣。 听着青鸾二人的对话声,睁开了双眼。 一下看到与青鸾同来的幺喜,未起身先开口,惊喜道:“这不是喜子吗?我说一大早听着树上的喜鹊叽喳欢叫,愿来有贵客前来呀!快!上坐!” 幺喜坐在红木方櫈上,有些拘谨,手有些不知放哪好。 樊任氏看幺喜神态的不自然,马上笑着打消他此时拘谨状:“这都快当爹的人了,还这般的愐腆。家里的顶梁柱要抛却愐腆。这一来就教训你不太厚道。问一下紧要事,你老婆是不是该生了?” 幺喜听了最后一问,如听了赦令般的回话:“回少当家的话,喜鹊生了,生了三天了……” 没等幺喜的话说完,樊任氏急问道:“生的男孩女孩?” 幺喜带着一脸自豪回着:“生的个带把儿的!” 樊任氏听着幺喜的回答,朗声笑道:“老宅添丁了!樊家人丁兴旺了!爹!娘!嘉睦!你们都听到了吧?”说完话,喜泪顺着脸颊流下。 青鸾忙从樊任氏偏襟中拿出手绢替樊任氏擦着泪。边擦边劝道:“小姐,这是喜信儿,怎么还流泪了?快!擦一擦!” 樊任氏擦着眼泪笑着说:“这不是高兴的嘛!人都说高兴过头有喜泪,这可没假,应验了。” 幺喜看着樊任氏的神态,不知怎们劝才好,只能站在边上搓着双手。 樊任氏擦完累,神态恢复正常。但眼睛还是红红的。 她对着青鸾道:“鸾儿,我这升级当姨娘了,当姨娘可不白当,要送外甥一份厚礼。鸾儿,把我紫檀柜里的漆器首饰盒拿来!” 青鸾迈着碎步向紫檀柜走去。 片可,青鸾手端首饰盒交到樊任氏手中。 但见那首饰盒:用雕漆工艺制成。鲜明的剔红,分别雕刻着牡丹花瓣纹饰,花瓣的左右是一大一小的二片翠绿欲滴的花萼。红配绿,生动华贵,艳而不俗。最为精妙之处在于它的精美而复杂的工艺。据说用了七道大工艺和一百五十道小工艺交叠错落而成。听爹爹说是北京最有名的漆器制造坊,一个叫“继古斋”坊精制而成。是任重专门为女儿出嫁专门定制的。 樊任氏节过青鸾递过来的首饰盒,先是细喜抚摸着,然后轻轻打开,从中拿出一挂银锁。 那银锁,钲明瓦亮,回形环,环环相扣,当中短链衔接下的是小银片,共四片,长短一致,独立不连。四个银片上的字分别是:长命百岁。 看着这些,樊任氏眼光中现出从未有过的温柔,这温柔只一瞬便消失。她把漆盒连同银链交到幺喜手中,神情庄重的说:“喜子,这是我结婚时我爹为我送的嫁妆。漆盒是专门定制的,银锁是为我的孩子准备的。可我……我这看来此生十用不着了。为我的外甥用也尽了我这姨娘的一份心意。喜子拿好它!” 幺喜节过樊任氏传过来的贵重之物,竟哽咽难言。 此时,青鸾忙替幺喜答道:“我替喜子哥谢小姐!对了,是替喜子全家谢小姐!” 幺喜也沉静下来,对着樊任氏就是深揖一躬。 樊任氏忙道:“喜子,都是自家人,行这么大礼可见外了。对了,光高兴,忘了问喜鹊和孩子情况。”喜子,你详细说一下!” 幺喜笑道:“少当家,喜鹊和孩子都好的很,就是喜鹊常念叨您,说想您了。您这次和我一起去老宅呗?” 樊任氏不假思所的回着:“好啊!我也想喜鹊了,特别是非常想看我的小外甥!” 幺喜说道:“好啊!那坐我的马,我牵马去老宅。” 樊任氏回答完幺喜的话后,马上又回道:“不过,不过我不能去。” 感到诧疑的是幺喜了,少当家开始答应的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变卦了。出了什么问题? 樊任氏也看出了幺喜的狐疑,她直接道出原委:“我不是孤身一人又没得子嗣,按风俗是不能看未满月的婴儿,对婴儿不好。为了孩子好,我还是不去看的好,等满月了再去看也不迟。你说呢喜子?” 听完樊任氏的话,幺喜急得顾不上用谦词道:“什么风俗民情!那些都是百姓瞎讲头!我是孩儿爹,这个主我做得了。少当家对我喜子家有恩,我不怕这怕那。你去吧!去了喜鹊会高兴的。” 樊任氏听着幺喜发自肺腹之言,回道:“既然喜子这般说,我不推辞了,我拿几件换洗衣服。等下哦!” 青鸾忙说道:“小姐,我去拿!” 不一会青鸾拿来一个小包袱,身后跟进来一个人。 屋里的樊任氏和幺喜抬头一看是朱玉。 幺喜先和朱玉打着招呼:玉哥回来啦!” 朱玉一看幺喜的神态,猜出此来的用意,笑着问:“是因喜事而来吧?” 幺喜有些羞涩又有些得意道:“是的,猜的没错。我幺喜当爹啦!来报个喜信儿,让大家高兴高兴。玉哥,一起到家里喝酒!” 朱玉看着幺喜,又看了一眼樊任氏,意味深长道:“我这单身爷门去好吗?” 幺喜也不顾樊任氏脸色,脱口回道:“没那么多说道,一起去!” 说完话,看到樊任氏身边的青鸾,忙加了我一句:“还有,拉一群不拉一人,鸾妹也一起去吧?” 青鸾妹等开口,樊任氏先说了话:“关键问题是这么多人总不能骑在一匹马上吧?” 朱玉笑道:“我有办法。” 樊任氏反问道:“你能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我们步行吧?” 朱玉回道:“喜子的马由我来骑,少夫人和我一起。喜子和青鸾骑骡。”说完又补充问道:“青鸾!你骑骡行不行啊?” 青鸾被问的脸都微红,嘴不服输道:“谁说我不能骑了,我偏要骑个你看!我也要去!” 樊任氏听了朱玉的妥贴安排,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鸾儿,去拿几件你换洗的衣裳,我们去喜鹊家住几天,帮他看孩子!” 片刻,青鸾拿来了衣服包袱。 朱玉在青鸾拿包袱之前就去了骡圈牵来一匹头骡。 大家按着朱玉安排各自上了骡马。 路上马铃儿叮噹,虎头铃脆响。 二种不同音质的声调交织一处,美妙如天籁,天籁如儿音…… 这如喜子刚出生婴儿若晨清啼之音,得得欢快击节在去老宅的路上。 ps:一帮人到老宅之后发生的事,大家不会想象得到,连格格也没想到,嘿嘿,留一悬念,有时间写一番外。嗯,嗯,犒赏好友们对格格书的支持。 祝大家好梦! 第八十章:拜祖祭宗 诡异频生 樊任氏等人来到老宅。 他们一帮人下了骡马,快步奔向喜鹊住的屋子。每个人心里都急着想一睹新生儿的模样。 但他们都不忘尊长礼让,将樊任氏推到前面。 樊任氏也没推辞,脸上挂着笑,快步走着,快到门口时说道:“喜鹊,我们大家给你下奶来了!”(为生孩子送礼物道喜意) 话到,人已入屋中。 喜鹊在床上,忙坐起身。还如往日脆快说道:“少当家亲自来,真开心!快!坐!坐!” 樊任氏顾不上旅途劳累,忙上床前婴儿面前,细细的看着熟睡中的婴儿,那个神情像在看自己亲生的婴儿般。 青鸾也紧贴着樊任氏看着婴儿,轻声说道:“看那,他多好看呐!满月般的白净面庞和弯眉像他娘一样!啧!啧!” 樊任氏接着说:“长大了也是一美男子!喜鹊,这第四天了,奶下来了吗?” 喜鹊弯着笑眉道:“第三天就下来了,量很足,吃不了。这孩子为自己带了足够的口粮。对了,少夫人,你们还没吃饭吧?喜子!” 招呼过后,没听到幺喜答话,他此时没在屋里。 樊任氏回着喜鹊:“我们来之前已经吃过了,大人每天都吃二顿饭。” 不一会幺喜进了屋。 喜鹊嗔怪道:“这刚回来就跑的没影,少当家他们这么远的路来,快去弄些硬菜、好酒,中午大家好好吃喝一通。” 幺喜急得红了脸辩白:“我这不是在偏房陪玉哥嘛,他说男人不能入产房。我昨天就将蜡肉和咸鱼还有好多菜都备好了,一会改刀现做。玉哥说他下厨。嘿嘿,我打下手,放心吧老婆!” 老宅幺喜家,厨房的男人在忙着炊事,屋中的女眷们在看着婴儿聊着家常。真可谓祥和绕宇,温馨满庭。 吃饭的细节这里不细表,重点表的是饭后。 饭后,幺喜因了酒精作用,脸红扑扑的。 他拿出樊任氏送的漆器盒,交到喜鹊手里,喜鹊打开一看,就知价值不菲。 捧着的手微微颤抖,她嘴唇噏动着说不出话来。 幺喜走到樊任氏面前,对着樊任氏就是一揖深躬到底,喜鹊在床上也要站起状。 樊任氏嘴里劝着幺喜:“快起!使不得!”手按着喜鹊不让他起身。 幺喜真诚说道:“少夫人,没有老东家从小收养我,就没有我的今天,没有少夫人栽培我便没有我和喜鹊的好日子。现在,我当了爹,有了自己的孩子,深知养儿不易,也深深的体会出老东家的养育之恩的深重。但养育之恩没来得及报答,恩人却不在了。今天大家都在此,我要尽一个义子的义务,去老东家的坟前祭拜!” 喜鹊忙劝说着幺喜:“喜子,你真是喝高了,祭拜应当,但这都过了晌午,祭拜先人要在上午才显尊重。明天,明天我也去。” 幺喜回着:‘还是老婆想的周到,那我和玉哥休息了。那……那刷锅涮碗之事就交给鸾妹啦!你辛苦点!”说完被朱玉扶着进了厢房。 青鸾快手快脚的忙完洗涮碗筷诸事,来到屋中。 三个女人一齐逗弄着孩子,樊任氏问道:“喜鹊,孩子名字起个啥?” 喜鹊笑着回道:“我娘给起了,叫若晨。听说让老人起名孩子好养活。” 樊任氏听后笑道;“名字起的好!哈哈,头一次听有这般说法。” 几个女人说说笑笑,期间给若晨换了尿褯子,孩子甜甜的睡着了…… 樊任氏扶喜鹊睡下,自己和青鸾也在屋中放着的大竹床上小憩起来。 晚上的饭菜轻爽而简单,但很合胃口。 喜鹊没让幺喜喝酒,怕喝酒误了明天祭扫大事。 第二天,天空晴朗,云朵慢慢的游动着,宛如棉絮,有种让人躺上去睡他个自然醒的感觉。 幺喜拿来祭品,装了满满一竹筐。 随后去马厩套好马车,然后对大家说道:“少当家和青鸾坐马车,玉哥骑骡,我赶车。喜鹊在家。” 喜鹊听着幺喜的吩咐,不满反驳道:“你这么安排不公平!都去了,偏不让我去。我也要去!” 幺喜低声急吼道:“你在坐月子,况且上坟祭祖女人要满月才行。等孩子满月了下次祭祖你再去。” 喜鹊不满的嘟囔着。眼巴巴看着一帮人走出屋子。 幺喜一行人走了半个多小时来到樊家祖墓。 车一听,樊任氏马上下了车,急步走向嘉睦坟前,轻声叫道:“嘉睦,我来看你了,你好吗?”话未完泪已下。 边上的朱玉也来到坟前,和樊任氏帮排站着。 看到樊任氏泪下,忙用手绢替她擦试。 樊任氏擦完泪,对着朱玉道:“一会儿你和我一起给祖宗祭拜吧?” 朱玉未加思索的回答:“红棉,我一切听你的,那就是说你承认我是樊家一员了?” 樊任氏瞪了朱玉一眼,厉声道:“在墓地少说没用的话!一会儿我拜你跟着拜,随我行事。” 朱玉回着:“好!我一切听你的。” 二人正说话间,幺喜已将供品摆好,高香点燃。 那袅袅的烟缕如亲人般无尽的思念飘向苍穹,飘向远方…… 樊任氏和同来的几人齐齐跪地,她叨念着思念和怀想,也叼念着祭奠亲人的殷切祝语…… 这些仪式举行完毕,幺喜问着樊任氏:“少夫人,您看还有什么没完善的地方?” 樊任氏回道:“我肯了,墓地周围的草长的太高了,影响视线,不是拿来镰刀了吗,割了它吧!” 幺喜和朱玉去马车里拿来镰刀,动手割起周围的蒿草来。 割了一会儿,就听到像幺喜的声音:“哎吆!我掉洞里了!”那声音很大,声音过后,幺喜便没了踪影。 在他前面的朱玉听到幺喜喊声,忙回过头来找,没看到幺喜的身影,只看见一把弯月般的镰刀在地上闪着凛凛寒光。 看到此,朱玉浑身发麻,他解释不清眼前的状况,只能走近镰刀,刚要拿起连刀看下面,脚下一滑,身体像被一个有力的物体吸住,向地下沉去…… 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红棉,千万离开墓地!”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樊任氏和青鸾只听到朱玉的喊声,喊的什么模糊没听清,樊任氏没看见二个男人的身影觉得怪异,又听到喊声,便寻声来到朱玉割草的地方。可二个大男人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有一柄闪着寒光的镰刀…… 她彻底懵掉,带着哭腔喊着:“幺喜!朱玉!你们哥俩在哪里?这是在墓地,千万不能开这样玩笑,快出来啊!” 边上的青鸾也大声喊着:“两位哥哥,快出来吧!” 樊任氏喊完不见回声,气得走到镰刀近处,不料她的身子慢慢的不由自主的向地下沉去…… 青鸾在后面看到樊任氏被如此诡异的地心引力吸走,竟不顾安危的跑向前,想用手拉住往下沉的樊任氏,可惜她的力量太薄弱,被这股力量也吸引着下坠…… 远处的伊犁马看到此诡异景像,奋开四蹄向老宅方向飞奔而去。 第八十一章:番 外 伊犁马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老宅。 站在门外长嘶长鸣。 屋里的喜鹊放下手中的婴儿,静静听着,确认是伊犁马的叫声,她起床下地,刚要出门,床上的婴儿一下大哭起来,喜鹊回转身,将孩子用被包紧抱在胸前,然后向门口走去。 开了门,看见伊犁马睁大眼睛站在门前,蹄子不安的刨着地,看见喜鹊嘴里发出“咴!咴!”鸣叫。 喜鹊猜不出其用意,但从它的神态中看出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特别是看了半天没有看到一起去祭拜的几人身影。 她感觉到不妙,但又没有办法。呆呆的抱着孩子的手有些颤抖。 这时,伊犁马往喜鹊身边走了过来,喜鹊感觉到它是在提醒自己上马车。她顾不得尚在坐月子,费力的抱着孩子上了马车。 伊犁马长嘶一声,亮开四蹄向着樊家祖墓房向疾驰…… 伊犁马载着喜鹊和孩子来墓地,它兜着圈在墓地周围,最后停在樊任氏几人沉入地下的方位。 喜鹊探头往外瞧着,伊犁马此时一声长嘶,喜鹊本能的往车棚帘里回缩,没等坐稳,只觉得身子一沉,忽悠一下眼前一黑,沉入了无底深渊…… 深渊何处?沉下去的几人都不知道。 这是一个时空隧道,是一个人人提前进入新纪元的时空隧道,是六维空间。 六个人先后沉入时空隧道。 当他们醒来时看到的是全新的世界,全新的面孔。 他们所处的新世界是二十一世界。 在他们眼前面临的是崭新的空间:人的穿着打扮、屋子的形状、街道的改观、生态的变换……总之,新奇的一切让他们无所适从。 但六个人从时间结点上却被硬生生的错开,也就是说开始来到新的世纪里他们是分开的,不知彼此。 因为,在他们进入时空隧道时,时空过滤仪就将新世纪的万有知识芯片植入到他们每个人的头脑中,他们头脑中存有的是新世纪通用的860万亿个脑细胞。只需在实际生活工作当中正确的运用完全和新世纪的固有生长人类无异。 这六个人入时空隧道的顺序不一致,导致人生境遇不同。 幺喜第一个入的时空隧道。进入隧道的一刹那,他心想:完了!我再也看不到老婆和孩子了! 他觉得如坐了秋千般的忽忽悠悠下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中…… 他醒来时只觉得外面的阳光特别的刺眼。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他慢慢走着,努力回想着,想的脑袋生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肚子咕咕的叫起来。他气得骂道:“怎么,你也跟老子叫劲儿!别叫啦!” 边骂骂咧咧的边踢着马路牙子,不小心碰到了脚趾,他更大声骂开:“该死的!老子本来就不顺,脚还受伤了,这喝口凉水都塞牙!” 在他骂的起进时,路旁的擦鞋人对着他喊起:“大哥!擦擦鞋吧!鞋儿亮,财源旺,擦擦吧!” 听着擦鞋人的喊声,本来窝着一肚子火的幺喜不知为何,心里不那么烦躁了,他乖乖的走到擦鞋人面前对擦鞋人说道:“你很会兜揽生意!我做你的顾客,可要把我的鞋擦擦好!” 擦鞋人爽快的回着:“大哥,您就擎好吧!” 说完话,便熟练的用擦鞋工具认真擦起来。 幺喜闭目,开始享受着,当擦鞋人对着他说鞋擦完话时,他才睁开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擦鞋人的一刹那,他愣住了,心想到:这人怎么如此面熟?像在哪里看见过?哪里看见过?说不上来。 第八十一章:番 外 2 幺喜看着面前擦鞋人面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可一点记忆的痕迹都没有。他索性不去想,由着擦鞋人为自己服务。 擦了一会儿,擦鞋人收起工具,说道:“大哥,您的鞋已擦好,擦鞋钱一双10元钱。” 对面的幺喜此时才彻底懵掉,他傻楞的坐在擦鞋凳上,脸一阵红,随后懦弱对擦鞋人道:“兄弟,我忘了带钱,允许我回家取可以吗?” 擦鞋人一听幺喜的话,脸立刻拉下,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光望着幺喜,并说道:“大哥,光听说蹭吃、蹭喝,还从来没遇到过像你这样蹭鞋擦的主儿!你这不会是和我开玩笑吧?有钱人都拿我们草根儿耍笑,擦鞋钱不多,充其量是大哥抽的最低档的一盒烟钱。大哥,别闹了!” 听了擦鞋人这番话,幺喜无地自容,此时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鼓足勇气对擦鞋人道:“兄弟,我说的是实话,容我回家去拿钱,我不会骗你的。” 擦鞋人左嘴角向下一撇道:“你以为我会信你的话?我擦鞋不是一天两天了,见的人多了去,像你这般蹭完鞋款一走了之的人太多了。快!把鞋钱结了!” 此时,幺喜的脸变得惨白,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就差没给擦鞋人下跪了。 擦鞋人一看幺喜的神态,也觉出他可能有难言之处,可能从家里出来真的忘记带钱也说不定。他本想免了这双鞋钱,但不能凭白无故的免除,要来点冷幽默让他知道没有免费的午餐这个道理。 他对着坐在对面的幺喜道:“大哥,你没有现金,我这里有pos机可以刷卡。”实际跟本没有什么pos机。 说完话,一本正经的看向幺喜。 这幺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解的问道:“什么机?怎么刷?” 擦鞋人听了幺喜的问话,心里笑到不行,心想着:这什么人呐?整个一外星来客! 但还是憋着笑说道:“连这都不知怎么出来混?这件事你看怎么办吧?” 幺喜灵机一动说道:“兄弟,这样,我在你手下给你打工,不要工钱,每天管我饭三顿饭就行。” 擦鞋人一听幺喜如此说,心里虽乐意,但嘴上却说:“你想的倒美,我一天也赚不了几个钱,还要管你三顿饭,那我岂不亏大了,我……” 幺喜听着擦鞋人不认可自己,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我把我的身家性命押给你,今后我的命运由你处置,你让我怎们做我就怎么做。兄弟,你看如何?” 擦鞋人听了幺喜的真诚诺言,忙换了副笑脸说道:“大哥,这可是你说的?你要对你的承诺负责。今后只要你听兄弟的,只要兄弟挣干的我们吃干的,挣稀的我们吃稀的,同甘共苦。有一句话:兄弟同心,齐力断金。这回我有伴儿啦!” 幺喜开心的脸上现出红晕,擦鞋人也面露喜色。 此时,太阳也好像凑着趣儿,从云层里露出温暖的光芒,照在兄弟两人的身上暖洋洋,心里喜滋滋。 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人来擦鞋。一天里忙的擦鞋人只有吃饭功夫是闲着的。 幺喜看着擦鞋人忙碌,因为插不上手,在边上干着急。他细心的看着擦鞋人给顾客擦鞋的每一个步骤,认真记在心里。 晚上,日头落山时,擦鞋人才收拾擦鞋工具,然后对着幺喜道:“哥,我累的很,工具箱你来扛吧?” 幺喜忙回着:“兄弟,你不说我也得自觉的扛,我不能白吃饭不是。话说了兄弟,这擦鞋也是技术活呀,明天我试着擦,等我出徒,我们挣大钱,我也买工具,这样我们的擦鞋钱会赚的更多,然后我们开一个室内精品擦鞋店,由兄弟你来当老板。” 擦鞋人听了幺喜的话,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幺喜,并说道:“哥,你行啊!这想法不错!这是创业的金点子!可行!按着这构想,我们兄弟俩一定会成功!走!我请哥去吃饭!” 幺喜扛着擦鞋工具箱,跟在擦鞋人身后回着:“好!我听兄弟的。” 这是幺喜被时空隧道送到二十一世纪所经历的有惊无险的一幕。 下面来说朱玉。 朱玉被时空隧道吸引进去的一刹那,心里所想的全是针对樊任氏一人。 他想着:这下完了,命不保矣,我和红棉的真正缘分才刚刚开始就因此断掉,这是老天对自己的惩罚!合该如此!就这样想着,闭了眼睛等着惩罚自己的末日来临。 可越飞越亮,最后,身体如鱼儿般游出了洞口。 他被很大的惯力甩到一处广场上。 此时,广场正中有一群人在跳舞。 朱玉不知道他们跳的什么舞,只觉得音乐很好听,跳舞的人都满面红光,精神抖擞。 看过了跳舞人群,才想起,自问着:我是谁?这是在什么地方?以前自己是……是做什么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看着跳舞的人群,自己仿佛被排挤在外,心里有些郁闷,他竖起领子,伫立在风中。 在他快要崩溃时,一个甜甜的声音传来:“帅哥,约吗?” 朱玉回着:“约什么?” 走到他面前的女子听了朱玉的答话,本来媚气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媚气,但脸上挂着怀怀的笑反问:“约?约你不懂吗?不会吧?帅哥都拽,别装了。” 轮到朱玉糊涂了,他疑惑的问着:“我没装,我……我……” 没等朱玉说完整话,女子嘴角向上的弧线向下弯曲了,声音也冷了下来:“那你就是有病!连约都不懂,空长了一张明星脸,那我约别人了。” 朱玉听女子如此这般的等于在奚落自己,一下子来了脾气道:“你说谁有病?我好好的没病,只是……只是不知何故来到了这里。我之前所有的记忆都丧失了,我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能帮我恢复记忆吗?” 女子本来欲走,听到朱玉一番话,她停住脚步。 她重启朱唇,笑道:“看你也不是坏人样,我们认识一下,我叫晁天娇,我是一名dj,刚刚下夜场班。看到你忧郁的样子,怕出什么事,便出此下策搭讪。哈,哈。没吓到你吧?” 朱玉看着面前的女子:白瓷般无暇的面孔,配上黑亮的眸子,如瀑布般亚麻色的大波浪秀发随风扬起,撩拨着朱玉紧绷的神经。 他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回着女子问话:"呵,呵,怎么会呢!” 女子说道:“那就好,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朱玉茫然的回答:“回家?是该回家,我是谁自己都不知道,更别说家了。你……你能带我回你家吗?” 紧接着说道:“我不是坏人。” 女子有些犹豫,可还是满口答应下来:“好吧,我爸妈正好没在家,让你借宿一夜,明早快找住的地方。” 朱玉爽快的答应,跟在女人的身后隐没在夜色中。 第八十一章:番 外 3 樊任氏被时空隧道吸进去的一瞬间,她头脑中显现的是嘉睦的脸,然后嘉睦的脸被叠加后是朱玉的脸,然后是初见灵蛇时的场景…… 这一系列的变幻叠加只刹那间,当幻影消失后,樊任氏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交叉路口。 人来车往,川流不息。 正在他不知往哪条路上走踌躇之际,耳边传来问话声:“大姐,我迷路了,不知往哪条路上走,您可否给我指引下!” 樊任氏借着路旁的路灯光看着眼前人:小v脸精致娇俏,丹凤眼顾盼生辉。特别是凹凸有致的身材,配上天使般的容颜,让人想起描绘漂亮女人的语句: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樊任氏做为一个女人都看得心中惊艳,别说那些异性看了后会有怎样的惊为天人的感觉。 漂亮女孩看樊任氏只顾看自己不说话,心想:这人不会是哑巴吧?怎么这么傻愣的看着自己? 于是问道:“大姐,你怎么不回答我?” 樊任氏听着漂亮女人问话,自知失态,一下回过神来,有些囧状回着:“哈,我……我也是路痴,不知这里是何处。现在我们唯一可信赖的人是交警,对!找交警问!” 说完话不由分说的拉着漂亮女孩走到路边一处值勤的交警问道:“警察大哥,我们二人迷路了,想问下路。” 交警和颜悦色的听完她们的话,问道:“你们二位的家在拿个区?什么路?告诉我才可以告诉你们怎么走。” 樊任氏一听交警这么细仔而专业问话,心中一惊,自己在哪里,身在何处,去往哪里,这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问题,留给交警,岂不是自找麻烦。 想到此,灵机一动,对交警笑着:“嘿,嘿,刚才我和我的姐妹喝高了,现在风一吹醒酒了,我想起来了,给你那添麻烦了警察大哥,谢谢!我们走啦。”说完话,扯着还愣头愣脑的漂亮女孩逃也似的溜走。 樊任氏扯着漂亮女孩跑到一暗处,二人大口喘着粗气。 漂亮女孩不解的问着:“大姐,本来向交警问路怎么不问,反倒跑了,什么意思?” 樊任氏气没喘匀的回着:“咳……咳,还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家住址?你家门牌号多少?你有身份证明吗?” 一连串的逼问把漂亮女孩问得哑口无言。 她只支道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引着,最后被甩出,来到这里。至于家的盖念在头脑中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被樊任氏逼问的脸通红,v字脸像极了通红的尖椒。只可惜这小尖椒此时辣意全无,蔫搭拉头弱弱的问:“没有,我连是谁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家住址,不知道家住址,谈何门牌号!看来大姐和我一样,同病相怜啊!” 樊任氏听了漂亮女孩阴阳怪气的回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接着问道:“你猜的没错,我们遭遇相同。目前,这些都不是首要问题,首要问题是我们得找一个住处,总不能睡大街吧?跟我走吧!碰碰运气。” 漂亮女孩跟在樊任氏身后,没有了初见时的锐气和傲气,像极了丫鬟乖乖的,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街巷深处。 二人来到一个旅店门前,看着店招上写着:温馨小栈。 樊任氏别的记忆失去了,但文字的记忆还存留着。 她对着漂亮女孩道:“我大你几岁,一切听我的,看我眼色行事,好不好?” 女孩爽快的回答:“好嘞姐姐!” 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门,来到前台。 樊任氏问着前台服务员:“您好!这里还有房间吗?” 服务员回道:"有房间,请出示你们的身份证,我好为您办理入住手续。” 樊任氏看看漂亮女孩,漂亮女孩看看樊任氏。她们步知怎样去应付面前最为棘手的问题:出示身份证。 还是樊任氏反应得快,对前台服务员道:“你看,我们有急事出门忘了带身份证,能否通融下为我们办理住宿手续?”问话时脸上带着的是淡动的表情,可心里是满满的忐忑。 樊任氏话的尾音儿一撂地儿,服务员马上甩出斩钉截铁一句话:“没身份证、想都别想住宿!公安局查的非常紧,我无能为力,请便吧!” 樊任氏一听服务员的话,好似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那叫一个凉!凉得透到心里去。 她快速的在脑海中核计着:没身份证看来哪个旅店也不收留,与其被动不如主动。 她不卑不亢的对着服务员道:“你把你们旅店经理叫来,我有话要说。” 服务员一看樊任氏这气派,小心的回着:“我们经理不在,有事和我说一样,我当班。” 樊任氏说道:“那好,我和你说。我和我的姐妹出来匆忙忘了带身份证,我和你们经理是朋友,这点面子你该给吧?” 第八十一章:番外 4 第八十一章:番外4 樊任氏快速的在脑海中搜寻着文字留存的痕迹。 最后想到了一个名字“吴邪”,想出来的一刹拿,自己都禁不住要笑,可还是止住了。她怕这一笑让女服务员看出破绽。 她填完后将登记簿推给站在身边的漂亮女孩:“喏,该你了!” 漂亮女孩二话没说,几笔就填完。 女服务员好奇的拿过登记簿看后念道:“吴邪,这名字有点意思,怎么像男人名字?” 樊任氏装做不在乎回道:“爹娘起的,没办法。什么名字都得认,可能爹娘希望我纯真无邪吧。” 接着服务员看着漂亮女孩又念道:“柳含烟,这名字很有意境!很适和你!” 漂亮女孩笑了,然后看了樊任氏一眼,这一眼犹如挑衅般,令樊任氏不太舒服。 樊任氏不开心说道:“别讨论姓名了,快给我们房间钥匙,累了一天要好好休息一下。” 女服务员看着樊任氏不满的表情,自知厚此薄比。笑着对樊任氏道:“刚才是说笑的,别往心里去!这是房间钥匙,我替您开!” 樊任氏对女服务员说:“不劳樊您了,我们自己开!” 说完话,从女服务员手中拿过钥匙,低头看着钥匙上标的房间号,挺着小蛮腰向房间走去。 后面的漂亮女孩称做柳含烟的忙随着颠儿颠儿的垫后。 开了房门后,二人止不住的大笑着扑倒在床上。 樊任氏笑够了,脸颊红扑扑,声音如花枝随风般乱颤道:“唉呦我的妈嘢!这捉弄人的滋味很享受哒!天哪!” 那对床的柳含烟也笑成鲜花乱颤状,最让男神受不了的将丝袜和鞋子抛的满地都是。 樊任氏听着柳含烟鞋子落地的声音,看着柳含烟那张因兴奋变得嫣红的面庞,突然感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 柳含烟笑这笑着,听不道樊任氏笑声,歪着头看向樊任氏这边,调皮的问着:“哎!那什么?那个……对了,无邪,我这一细看你,觉得你非常耐看,很美!吴邪这名真的和你不般配。你说呢?” 樊任氏扮做无辜状道:“爹娘起的名,不能更改,改了基础运没了,好运也随着没了,不改,这辈子不改。” 柳含烟看着吴邪认真的神情,脑海中瞬间有个记记的闸们似被打开:一处大宅院中,一个梳着灵蛇髻的女人,巧笑嫣然的站在大丽花坛旁…… 这飘渺的景象只一瞬便消失怠尽。 柳含烟回过神,茫然的看着吴邪问道:“你!你?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吴邪笑道:“傻妹子,我们姐俩初次相见,何来见过之说?累的胡说八道了不是!快去洗漱间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呐。” 柳含烟站起身,又用眼光看了一眼,嘴里嘟囔着:“这身影,这神态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在哪里见过呢,想不起来了。嗨,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 边嘟囔边朝门外走去。 里屋的吴邪听着柳含烟的嘟囔声越来越远,但重点听得是一清二楚,那就是她在柳含烟的记记中留有印象。现在不知何种原因,这印象变模糊而已。 她这样想着,柳含烟的音容笑貌一下子映入脑海,由脑海神经源交替叠印,一个画面出先眼前:一个大户人家,家里雇佣了女佣,那个女孩漂亮的如月亮女神。那个女孩活脱脱就是眼前的柳如烟。可柳如烟的穿戴和做派和大户人家的女佣有天壤之别。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错觉? 她深信自己的判断,可眼前的不似又蕴含着相似的迷雾般的情境弄得她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了信心。 她茅盾着拿着洗漱用品向洗漱间走去。 待吴邪刚进洗漱间,柳含烟正洗漱完出来。 二人对视完意味深长的一笑。 这一笑,宛如大丽花苞初绽的嫣颜。二人都认定:对面人一定在哪里见过! 吴邪洗漱完回到房间,柳含烟正趴在床上,手托腮在想心事,看到吴邪进来,忙打招呼:“吴邪姐,明天我们姐俩没又钱怎们出去呀?” 吴邪笑着:“胆小了吧!我有办法。” 然后去柳含烟床上,贴在柳含烟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她的退房计划。 柳含烟是边听边窃笑道:“姐,好主意!好主意!嘿嘿,不把经理气疯才怪,哇咔咔……” 吴邪出的什么主意?二人有这怎样的疯狂举动?听我慢慢道来。 第二天,天光大亮。 女服务员照例察房间和清扫房间。 来到昨天吴邪和柳如烟住的房间门口,有礼貌的敲着门。 但敲了半天没又动静,她觉出异样,于是拿出钥匙开了门。 在开门进去的瞬间,她傻眼了。 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细一看,屋内的摆设依旧原样。就像根本没人住过一样。 屋中最显眼的是茶桌上一张字条。 字条上书:尊敬的服务员小姐,我们姐妹多有冒犯。我们白住了一宿。不是我们有意,而是实属无奈。我们姐妹不知从和而来,,我们没有家,没有住处,更谈不上有钱。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最后不告而别。如果你能瞒下此事对你有好处,你就瞒一下,如不能,那说出也无妨。 我们要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但会很难,我们或许会找到回家的路,也许永远找不到,听天由命吧。愿好人平安!” 女服务员看着拿在手上的字条,心中涌起的是莫名的颤栗继之是心中最柔软部分的那份感动。 随后镇定下来的女服务员用最快的速度跑向服务台,拿起总机给经理打了电话。 经理听了女服务员的叙述,第一时间赶来。 来到旅店,用手机给公安局打了电话:“喂!公安局吗?我是###旅店,我们这里昨天有两个住宿的旅客出现异常情况,请你们来详查!” 接电话的公安内勤人员问道:“你说的异常情况可否详细描述一下?” 经理在电话理详细描述了旅店接待了二个不速之客的不通于常人的可疑之处。 公安局回答一会派人来详细勘验现场,重点细仔了解情况,让经理在店里等待。 第八十一章:番外 5 当警车鸣着警笛风驰电掣的来到旅店,旅店经理和服务员都等在前厅。 先进屋的是一个有着剑眉星目的警长模样的人,身后跟随二个警员,看下车架势,身手都很利落。 警长问着经理:“你们报案,说一下具体情况,要详细扼要!小刘,你来记录!小李,你用录音笔录!” 经理依据服务员的口述,详细描述了昨晚来住宿的两人体貌特征,重点描述了二人说话内容的怪异:没有身份证、没有钱款、路痴、电器设备不会用…… 说完这些,没忘补充:“她们具备正常人的思维,但所做之事却不正常。” 听晚经理的详述,连警长都被难住了。 他皱着剑眉,深邃的眼神若两泓深不见底的深潭,清冽莫測。 随着深潭的过滤,思维的逻辑推理。他慎重又问道:“二个女住客确任精神没异常?” 经理和女服务员异口同声答道:“我们确信那两个女顾客精神正常,只不过行为反常,说白了好像不是我们同时代人。” 警长:“此话怎么讲?何以见得不是我们同一时代人?” 经理:“她们的衣着和我们没什么两样,但连最简单的手机都没见过,这不是奇怪之处吗?” 警长:“你说的很有道理,但仅凭此也不足以证明不是我们同一时代之人。只有找到二人,严加盘问才能知道二人的来历。好了,你们提供的线索很重要,多谢了!有事通知我们,那好,我们有事先走。” 经理目送着警车离去,但自己却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服务员催促道:“经理,中午了,我叫外卖吧?” 经理机械答道:“哦,你去办吧!” 说完话,进了经理室。 在此,交待一下二个美女,年龄大的是樊任氏,年龄小的是青鸾。 她们先后被时空隧道吸引出的瞬间,互不相认,只有些似曾相识。但时空穿越带给她们的除了新奇还有就是同等的身份和机遇。 她们出了旅店,无身份证明又没有钱款,怎样生存是个问题,她们能解决这个问题吗?留个悬念给读者君。 前面交待了朱玉、幺喜、樊任氏和青鸾,下面要出场的是谁呢?聪明的读者君一定猜出了,但细节还要由我来详写,请慢慢随我的笔触去揭开迷底。 这喜鹊被伊犁马稀哩糊涂的拉到樊家祖墓,下了马车还没喘匀一口气,脚下一滑便抱着孩子坠入时空隧道。 伊犁马一看喜鹊落入一个表面看不到的坑中,也奋不顾身的以救主姿态,按着喜鹊落入的方位随后落入时空隧道…… 喜鹊来到了新的世纪。 她出现在一个大商场门口。 她环顾四周,商场门前车水马龙,人群川流不息。 她扫了一下自己,总觉得怀中之前仿佛抱过什么东西。现在双臂空落落的,心里也寂寥寥的。 她茫然的走着,看见前面一个漂亮女人领着孩子,那孩子手里拿着蛋糕,正在往嘴里送…… 这边的喜鹊原本经过时空隧道引力作用又因时差导致体能消耗不少,因此饥饿感袭来,肠子和肚子在打架。她顾不上羞祛,向拿蛋糕女孩走去…… 正在这关键时刻,斜刺里蹿出一男孩。 只见男孩有六、七岁光景。他一笑两颗虎牙露了出来,可爱顽皮的很。 他斜刺里出来,伸手拦住了喜鹊。 喜鹊被胸前纤细却有力的手臂拦住去路,心烦嚷道:“这谁家的孩子这么不懂礼貌?有这般青天白日拦路的吗?怎么想打劫呀?” 男孩听喜鹊一喊,忙将手臂放了下来,对着喜鹊带着嘲笑口吻道:“你这大婶,一把年纪,你想做什么你心里最清楚,要我揭穿你吗?” 这回轮到喜鹊发飙,心虚的叫嚣道:“你光天化日拦路,可谓目无尊长。念你年纪小,饶你一回,今后别再做这种无聊不讨好之事,快回家去念书!” 小男孩听完喜鹊的话,声音也提高了回道:“我再重复一遍,我一切全为你好,刚才我不拦你,你现在可能在警察局被问话呢。” 喜鹊听完男孩的噎脖苞米骨话,气得粉面发青,辩白道:“你……你……这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教养,竞敢咒我进警察局!还说为我好,这怎么个为我好,现在都没看出来,真气死我啦!谁家的破孩子,赶快领回家!” 喜鹊在喊的时候,虽底气不足,但强装出来的嘶哑喊声,像一头母狮在旷野中找寻幼狮的嘶喊,声嘶力竭中夹杂着歇嘶底里。 男孩看着喜鹊掩饰般的嘶喊,小虎牙一露,脆生生的说道:“大婶,你别喊了!你如果能在自己兜里翻出钱来,不用多,一元就行,那算我白管闲事,如果你翻不出钱来,那就得听我的,你看如何?” 喜鹊白了白月牙眼,落下了气焰般道:“我俩借一步说话!” 因为在喜鹊和男孩高声谈论时,已有很多人围拢前来。他们以为年龄大的喜鹊在欺负小男孩。 喜鹊多鬼精灵啊,她怕露出破绽,那岂不暴露了身份。所以让男孩借步说话。 她对男孩低声说道:“你叫我大婶我不介意,你如鬼谷子般的神算,还挺灵验。你猜的没错,我兜里真的蹦子儿皆无,你不拦我,我会犯大错误,可能不是我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是警员在向我训话。我承认我输了,甘愿受罚!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男孩露出了虎牙,天真烂漫的表情像太阳花般瞬间盛放开来,随后对喜鹊说:“姐姐,看你饿的都要劫食了,我招待你顿饭吧!” 喜鹊欣喜答道:“好,姐姐听小弟的。” 有一句俗话说得好:愿赌服输。 喜鹊信手着老祖宗留下的古训,输者服从胜者。不论老少尊卑。 她只能乖乖的跟在小屁孩的后面去吃"王者”备下的"嗟来之食”。 前面的小男孩边走边问着喜鹊:“姐姐,你叫啥名字?” 喜鹊听小男孩问自己的名字,几秒沉嘶答道:“姐姐姓唐,名云儿。机灵鬼你叫啥名字?” 小男孩听喜鹊报完名字,拍手笑道:“姐姐,你的名字好美!唐云儿?塘鱼儿!嘿嘿,美人鱼!” 喜鹊听小男孩在拿自己名字说事儿,催促道:“你这小滑头!是不是和姐姐混熟啦,拿姐姐名字开玩笑,这是不礼貌行为,以后别说了哦!我都说了名字,你也要告诉你的名字,这样才显得公平。” 小男孩停下脚步,神色凄然道:“我不是不说名字,是我跟本没有名字。” 这回轮到喜鹊疑惑了,她问着:“谁都有名字,你怎们没有名字?难道你?” 男孩眼泪流了下来说道:“姐姐,不瞒你说,我生下来就没看见过父母,名字都是父母起,我无父无母,所以没人给我起名字。不然,姐姐,你给我起个名字怎样?” 喜鹊看着男孩凄然神情,望着他瘦弱的小身体,听着他述说的简略身世,不由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忍下。因为她不能在一个小孩字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 于是,她对着满怀期待眼神的小男孩说道:“让我想想……给你起个什么样的名字符合你人小鬼大?我想出来了,就叫谷子虚。” 听了喜鹊的话,小男孩表情漠问道:“姐姐,这名字怎们听起来怪怪的,还老气横秋。你确认是为你亲弟我起的吗?这神马意思?” 喜鹊听了小男孩的话,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道:“呦嗬!这人小事倒不少,这名字讲究可大了。” 喜鹊还要说下去,被男孩打断:“姐姐,这名有什么讲究?好的话我就接受。” 喜鹊(唐云儿)说道:“谷,是谷子,粮食的一种,子,代指你,虚,是谦虚之意。整个名字的意思就是你将来长大会成为一个谦虚的如谷穗成熟弯曲谦逊状。就是你会成为一个谦虚的君子。你懂了吗?” 小男孩的眼中闪现出惊喜的光芒,连连点头答道:“好!好!我就叫谷子虚。不过,不看我人,光听名字还以为我是一老头呢,嘿嘿,快到吃饭地儿啦。” 唐云儿和小男孩边说边走,忽然,前面的谷子虚大声叫起来:“这是谁家的小狗?谁家的小狗!” 唐云儿快步上前,一看地上有一只可爱的巴儿狗。 那小狗可爱极了!混身的毛明黄色,柔软的让人有亲抚之感。最让人怜惜之处是大大如黑葡萄般的眼神透着忧郁。 谷子虚抱起小狗,小狗也没挣扎。 二人等这狗主人来,等了很长时间没看到狗的主人来。 还是唐云儿先发了话:“子虚,我们很饿了,狗主人看来不能来了,等有时间我们再帮它找主人。现在主要是二人一狗填饱肚子。” 谷子虚小大人的说着:“好的,姐姐,听你的,我们先吃饭。走喽,小嗨皮!他一下就给小狗起了这么个嘻哈名字。” 二人一狗向着前面的饭店走去。 小提示:按回车[enter]键返回书目,按←键返回上一页,按→键进入下一页。 读的灵蛇虐恋,请记好我们的地址:,下载灵蛇虐恋请到。 第八十一章:沙漠农场 朦胧故人 樊任氏领来下奶的几人加上幺喜家的三口共计六人外加伊犁马顺着时空隧道跌入到了新世纪。 新世纪的新对于尚处于清朝的他们,令他们手足无措。最要命的是他们没有身份证件。 这新世纪没了身份证明就是一黑人,边缘人。 黑人的概念可不是一般的概念。那就是这个社会没人承认你,没人承认你,你就没有社会角色,就意味着你没有社会地位。 社会地位没有,你想和谁交往,继而融入社会,那是不可能的。说了这么多,意在强调社会地位的重要性。 这几个人连最起码的社会地位都没有,可见他们所处的情境是何等的尴尬。连最基本的生活都保证不了,一日三餐,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就在这几人狼狈到如此地步,天怜人。不是俗话说得好吗,老天饿不死瞎家巧儿(麻雀)。这不,几个人因为饿的急,不约而同的从自己的住地到一个地方去。这个地方就是米兰。 此米兰非意大利第二大城市的彼米兰,而是罗布泊沙漠里的一个农场名字。 他们的此去,不是自己想去,而是一股神奇的力量驱动着他们,驱动着他们因为饥饿而无力的双腿。如果正常挨饿的人腿是无力的,而且也走不远,可这几个人从不同的方位,不同的时间,以不慢的动作驱动着自己的两条腿向着米兰农场走去…… 几个人前后不差一刻钟来到了米兰农场。 先到的人是幺喜。他由于两天没吃东西,又走了很远的路,所以一走到弄场的门前,连进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向来路。因为自己盲目的走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奇怪,他在心中自问:“喜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鬼使神差的来了这里?这是什么地方?”当回过头看眼前的屋子时心凉了半截。出现在幺喜眼前的屋子,暂且叫做屋子,怎么加”暂且“两字形容屋子呢?因为屋子虽大,但太破旧了。一个大三间居中,两边各是偏房相辅,院墙是用红柳棵子错落围挡在那。由于年久失修,红柳朽旧不堪东倒西歪,跟本起不了阻挡作用。 房门板上的红漆斑驳的只剩下些许的水红,木板也缺一少二,斜扭调歪,还不是关着,而是敞开着。破旧的门就仿佛一张年老的瘪嘴因惊恐大张着,门板似几颗仍残存的烂牙在支棱着…… 这种凄凉的境况,幺喜能不感到心凉吗?任谁看到此都会和幺喜此时的心情一样,不会二致。 这幺喜心凉的不能用语言去形容,他捶着两条无力的腿,唉声叹气道:“我这是怎么了?饿了怎么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这不纯粹等死吗?我日他娘唉!? 正在幺喜在骂娘的当口,身后传来喘息声,幺喜回头一看是一个女人朝自己方向走来。 当走近时,看此女:长着一张瓜籽脸,柳叶眉因疲累而微蹙着,由于可能因走的时间长,正停在离幺喜不远处半弯腰捶着双腿,臀部因弯腰更显出曲线来,结实紧致又翘翘着…… 当看到眼前坐在地上的人和自己的动作如出一辙,她的嘴角象半弯的月牙儿往上翘了翘,但那月牙儿马上象被乌云大半面遮住,只露出一条缝儿,她闭紧了嘴,张着美丽的大眼正瞧着幺喜。同时,眼神中透出的是惊异不安和疑虑。她是谁?如此美丽的女人也来到这荒无人烟之地,她的目的是什么? 下面我来揭晓答案。 这个美丽的女人就是樊任氏。 樊任氏通过时空隧道来到了新世纪。但她适应不了新世纪。换句话说,新世纪也容纳不下她这种”异类“首先是生活习惯,其次是语言,再次是融入社会大环境所应具备的自身素质。最主要的是身份的最先任同关都没过。深份关没过就不能办身分证,没有身份证,想要找工作跟本不可能。除非派出所,公安局有妥靠人,为你洗白,办一个空中飞人的身份,你才能立足于社会。 这些樊任氏回到她原来所处的朝代是手拿把掐的能办的妥贴。可现在的她是一个‘巧妇”在做“无米之炊”她办不了这件事,所以也饿的快成了一个无家的“饿殍”,两个同病相怜的“饿殍”遇到了一起,他们四目相对,开始没觉得有何异样,越看越发觉眼熟,待樊任氏走到幺喜的近前,幺喜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双腿一使劲站了起来。 是幺喜先开的口:“你,你?你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樊任氏听了幺喜的问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着急的反问幺喜:“你,你这么眼熟?我在哪里见过你?” 两人的问话一下子岔住了,还是幺喜一个大男人反映的快且有绅士风度,先回道:“我见你虽然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也可能是一个和你长的像的人在什么场合见过,只一面之交忘记了,哈哈,世界之大像的人也不少。” 樊任氏听了幺喜的回答也笑着作答:“您说的是,看见人的第一眼,可能有眼缘的都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真正的细想又想不起来,可能梦中遇见的那张面孔和生活中的面孔有相识的地方也未可知。谁知道呢,哈哈,反正我们现在是相遇了。” 幺喜听了美丽女人的一番说辞,之前憋闷一扫而光。 他看着女人美丽的大眼睛问道:“你一个女人独自一人跑到这么荒凉的沙漠来干嘛?” 听了幺喜的问话,这回轮到美丽女人吃惊了,她幽幽回着幺喜的问话:”说实话,我也不知自己怎们会来到这一不毛之地。本来自己有两天没进粒米了,太饿了想找点吃的,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里。我甚至觉得是有一种力量在驱使我来此。“ 对面站着的幺喜听了美丽女人的回答,惊奇的半张着嘴巴。因为女人来此的原因和自己一模一样。他暗中说道:这世界还有如此巧合! 世界上巧合的事实在太多!多如天上的繁星、多如牛毛、多如此地沙漠的黄沙、还多如女人的心事……好难猜! 第八十二章:沙漠农场 朦胧故人2 女人的心事难猜,索性不猜了。 幺喜本来还想猜眼前美丽女人来此的心事目地,可此时猜想终抵不过饥饿。他饿的没力气的小声问着美丽的女人:“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现在是前腔贴后腔,这是一个房子,我俩进去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好“嚼和”(好吃的)!” 边说边要往屋子里进。 在他后面的樊任氏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一把拉住幺喜的胳膊,急切的说道:“快回来,这破屋烂室的不会有什么吃的,况且我们初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也不了解,里面如有机关,我们人少,连个放风的人都没有,岂不是死路一条!还是等下商量更好的对策再行事也不迟。” 刚迈了两步的幺喜听到身后樊任氏的劝说,觉得有道理便停下脚步,回身重又走到樊任氏身边。 这一次轮到幺喜惊奇了,他惊奇的不是沙漠的浩渺无垠,也不是惊奇于此地的荒凉凄清,更没有惊奇于自己是因何种力量驱使自己来到此处。 他惊奇的是眼前美丽女人,确切说幺喜穿越时空前的女东家樊任氏一介女流之辈在面临充满着诡异囧境时刻所表现出的镇静和智慧。 这种镇静和智慧让幺喜既欢喜又钦佩。 欢喜的是自己遇上了一个人,而且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钦佩的是,这个美丽的女人不光脸蛋漂亮而且智慧超人。和这样的女人在一起,哪个男人会不开心! 开心着的幺喜一听樊任氏充满智慧的话语,返回到樊任氏身边回到:”你说的有道理,这大漠凄凉蛮荒,鸟都不上这来拉屎……“话没说完,嘴里”呸!呸!呸!“的吐了三下,然后接着说道:”咳!咳!看我这张臭嘴,什么鸟不拉屎,这形容词用得不恰当,特别在女人面前用尤其不恰当。应改为鸟都不来的地方。话糙理不糙,嘿嘿,让美女见笑哈。“ 说完了这话,然后吐舌头对樊任氏做了一个鬼脸。 对面的樊任氏看着幺喜做鬼脸的表情,按人的正常本能反应该表现出的第一是接受,第二就是拒绝。 樊任氏这两点反应都没有,代之的是惊呆的表情。 她的眼神定格在眼前男人--幺喜刚才吐舌做鬼脸的表情瞬间。 这个做吐舌鬼脸表情她太熟悉了,熟悉的令她忘了自己是谁,眼前的男人是谁。 眼前的男人这么的眼熟,在哪里见过他? 樊任氏在脑海中搜寻着。 可纵使他绞尽脑汁也没能搜出一二。 但她确认自己一定在哪里见过眼前人。 她很想问一下眼前男人的经历和过往,可是自己一个女人家在陌生男人面前问人家的**确实不妥,况且见面第一眼对眼前男人问过哪里见过,遭到否认。女人是薄面皮,对疑问不能问二次。 这样想着,眼神也慢慢的灵活起来。 幺喜看着樊任氏刚才看自己的表情由凝目惊奇变为和缓平静,他也由不解变为接受。 此时的幺喜自己已饿得是饥肠轆轆,但还不失绅士风度的问着:”你是不是也饿的很?怎么办?你在这里休息,我去附近找找水源。没吃的,再没水,我们俩的小命会撂在这里的。我去去就来!“ 樊任氏刚要回话,就听到离他们不远处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脚步声开始拖沓浑沌,及至近前开始清晰,但沙漠中的脚步不可能象青石板路那般的清脆,这种声音只会让你疲累的神经更加疲累。 来人没有进到红柳夹成杖子院内就颓然无力的倒在院门外…… 院中的幺喜和樊任氏也不顾自己的疲累,一下子冲出院子,来到门外,二人合力将男人扶到院里。又将男人放到干净一点的地方坐下,男人才睁开无神的双眼,看眼前人:虽目光无神,但不呆滞,如黑曜石般的双目可能因为一时蒙尘而光泽暗淡,却能看出昔日的光彩。如书生般的面皮细白温润,毫无暇疵。身材更是一等一的标准,身高一米八多,而且身材颀长。 当男人睁开眸子的一瞬间,幺喜和樊任氏二人还是被惊到了。这惊到不是因为男人的面貌俊朗,而是男人的面貌太象两人留存于脑海中的一个人~一个与他们息息相关,紧紧相连的人。 二人快速的在大脑中搜寻着,在记忆的档案库中翻找着…… 他们找遍了,搜完了也没能搜寻到眼前男人的丁点讯息。 可是眼前男人的面容两人太熟悉了,象熟悉自己身体上的每一个特殊的痦痕和胎记一般。 因为这特别的印记是与生俱来的,抹杀不了的。也由于是自身存在,熟悉的不会忘,除非患了失忆症。 纵使心里认为眼前男人如自己身上的胎记般熟悉不忘,但终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们暗中咒这自己:这怎么没到老却患了失忆症? 疑问过后两人看向燕前的男人。 男人因为坐着休息一会有了点精神,眼睛也有了神。 他茫然的看了看守在身边的二个陌生人,从干裂的嘴里吐出两个字:”我渴!“ 幺喜和樊任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因为她们身上也没有水。 看着二人没答话,男人苦笑道:”你们也没有水吧?唉!“ 在男人对面的二人听了男人的唉叹,还是女人心思细腻接口道:”是的,要有水在你昏倒在门外第一时间就给你喝水了,正因为没有才让你干渴着,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能匠败于失器之材。我们无法达成你此时想喝水的愿望,这愿望对现在的你是奢侈的,但过一些时候再找不到水源,水对我们也成了奢侈品。所以目前第一件要紧事要先找到水源,找到水源我们就有救了。“ 开始还颓废坐在地上的男子听到”水源“两字,仿佛喉中饮进了甘泉般,来了精神头,马上坐直了身子,眼中也有了神彩。可见,人在最困苦绝境中是真的可以望梅止渴,化饼充饥。当男人眼光中的神彩之光与幺喜交汇的瞬间,眼神有一丝的跳跃,当将目光移向樊任氏时,他的目光如火炬般的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以至于难持。 他热烈大胆的看向樊任氏,不说一句话,仿佛要将樊任氏的影像框进眼睛中去。 第八十三章:沙漠农场 朦胧故人3 这晕倒在门外的男人被幺喜和樊任氏二人搀扶到院中坐下后,由于短暂的休息后,有了点精神头。 人如果一有精神头,那全身所有的细胞都跟着活跃起来,当然不排除刚才晕倒的这位。 刚晕倒苏醒的翩翩美男一来了精神头首先将灼热的目光投向樊任氏。那目光如炬仿佛要将樊任氏给烧灼,实际他的目光有深层含义,那就是我用我的目光点燃你的目光,双双焦点融汇,那会形成燎原之势。 可他的目的没有达到,目光所到之处,只看到点点星火,又瞬间息灭。 因为开始美男将如炬目光投向樊任氏,她领会了目光的灼热。但这是一种男人见每一个陌生漂亮女人所持有的本能反应,所以没加以理会。再一看那张完美无暇的脸,她眼睛直了,心想到:“这张脸太熟悉了!这张脸在哪里见过?这张脸熟悉的就如同镜中自己的脸!他是谁?我又是谁?” 带着这些疑问,她刚想张嘴问言前美男姓甚名谁,可以想带刚才问见到的第一个男子时被否的囧态,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美男看着樊任氏欲言又止的神态,先开了口:“小生见过小姐!我觉得我很熟悉你!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此时樊任氏收起了看美男的目光,回问了一句:“先生说仿似和我很熟,我倒不觉得认识您。那倒要听先生说说在哪里见过我?” 问完话,还将头上的灵蛇髻抚弄了下。 其实做这个动作是在掩饰自己的紧张忙乱的情绪。 为何有此等情绪,因为在樊任氏看到美男的第一眼就如同眼前人和自己千年相知的感觉。只是女人在诸多场合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特别是在情感方面,较男人而言,是深藏不露的老手,樊任氏也不例外。 美男被樊任氏一问,原本苍白的脸上晕上了一朵霞红,然后嗫嚅近似耳语般道:“我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但可以肯定的是见过。在哪里呢?在……” 没等他说完,樊任氏厉声一句:“你说的什么话?我跟本听不清楚,你大点声!” 美男无奈只能又重复一遍刚才说的话。 樊任氏听完,左右嘴角不等式的上扬,然后说道:“在哪里见过都没说明白,你是不是表达有问题啊?” 美男被樊任氏一顿抢白,没对樊任氏发火,而是耐着性子柔声回道:“我最近的记忆力象被抽空一样,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印象最深的留在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影像,细节全记不起来,比如你,在我看到你第一眼起就觉得见过你,深究真的想不起来。可能在梦中见过,也可能我们前世见过。” 说完话,还捎了捎头发。 樊任氏听了美男的回话,不由一笑,心中暗自道:唉,怎么这么寸!我们惹谁了,令我们提前患老年痴呆? 樊任氏收回了思绪,忙回着美男问话:“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又不是什么美若天仙的人,算了,我们三个讨论一下正事。” 美男懵懂问着:“我才来,你说的正事是什么事?” 樊任氏听了美男的问话,心中懊恼道:“这整个一银样蜡枪头,空有其表!连最囧境缺什么都看不出来,唉!又一拖油瓶的!” 她心里虽这般嘀咕,面上却不能表现,嘴上更不便说出。 这对于心直口快的樊任氏来说简直是种煎熬。 此时她才真正懂得守口如瓶这四个字的份量。 美男见樊任氏不说话,感觉自己问话唐突,刚想解释,被樊任氏拦下。 樊任氏接过美男问话头说道:“我说的正事是我们所处的地方连米和水最基本的果腹生存物资都没有,暂时的生存都难,那我们的生命会面临危险,如果打道回府,我们胃中粒米皆无,没有力气会走出这个大沙漠。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固守此地,三人轮番找水源。你们二个看我的想法怎样?” 先开口的是美男:“我不认可你的方案,轮流找水,我们两个大男人行,你一个女人不行!” 樊任氏忙接过美男的话道:“我怎么不行?我不也是自己和你们一样来到此地的吗?你们能做的我同样能做。” 美男也声音提高了几度道:“说你不行就是不行!因为男女的生理结构不同,气力和胆量都不同,而且在最关键时男人的耐力超常,非女人可比。你说你来时独自一人来的,那是此一时,那时你还有力气,力气没怠尽,现在的你,彼一时的你,让你扛百多斤的麻袋你能扛动吗?答案是:扛不动。” 樊任氏在美男对面听着美男口若悬河的在说着女人不如男人的坏话,不服气道:“切!我还真不信,我记忆中扛过一包东西,什么来着?对了,一包豆粕,足有一百多斤,轻松的扛了起来。” 美男听完樊任氏的话,带着諧谕般的笑,挑战者樊任氏:“你如果过了扛一百斤重物体的关,我就放你一女人找水,过不来了这一关你别想独自一人找水,你敢试吗?” 被美男一激,真的激起了樊任氏的斗志。 她问道:“这大漠荒凉的,除了我们三人和这间破屋子外,没有可以负重之物,那个破门板看起来不过五、六十斤,跟本不够份量,没办法,天意让我去。” 美男听了樊任氏的话,黑曜石般的双目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他笑问着樊任氏:“如果我能弄来百多斤的物体你扛不扛?” 樊任氏不知其中有诈,爽快的回答:“我扛!” 心里却在想:这不毛之地量你找不出百多斤重的物体,我还是赢定了。 就在樊任氏暗自窃喜之时,美男走到樊任氏的身边,眯着好看的黑曜石双目盯着樊任氏。 樊任氏可不乐意了,凑自己这么近,纯属不怀好意。况且刚才说的是为找水怎么去而打的赌,说的是拿来百十斤多重的物体让自己扛,怎么人凑了过来。 樊任氏吵吵着:“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美男直直的看向樊任氏回道:“算数!怎么能不算数!” 樊任氏有些发懵道:“那你说的拿来百多斤的物体呢?嗯?在哪里?” 美男大声说道:“在你面前的够百多斤吧?” 樊任氏听了美男的话,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差不多扭曲起来,她喊道:“你?你这不是诓人吗?你是人,不是物体!这是耍赖行为!我抗议!” 美男不急不慌的说:“美女不要发脾气!发脾气会伤皮肤,该不美丽哦。我说的百多斤只要重量够百多斤都是试用的对象。我体重一百五十斤,够格。你来扛吧!你能扛得动我,就允许你一个人独自找水源,扛不动,不客气了,你只能在房屋这根据地留守。来吧!你扛扛看!” 樊任氏听了美男富有智谋的话语,彻底疯掉。因为她无法拒绝这一请求,可她看着美男计谋得逞的那张脸,气得说道:“扛是扛,但不扛你,除了你这里还有一个人,我扛他!” 这回轮到幺喜尴尬起来。因为从长这么大,小时,除了养父樊秉如在背上背过他,再没有第二个人背扛过他。今天第一眼见到的美女要扛自己,心里真如重锤击打鼓声,震耳发聩,心神不宁。同时还真有尴尬渗其,这之外还有小小的庆幸。因为美男选择美女被美女拒绝,美女主动要求扛自己,这算不算自己有艳福呢? 第八十四章:口头和约 一诺千金 这樊任氏是个不服输的主儿。但凡是他认准的事、认承的事,她一定会按着约定办,而且办的利落。 她答应了美男,但因着美男太过醒目,更因着他盛气凌人的架势,她选择了迂回战术。那就是既不失信于美男又实践自己的承诺。 她向着幺喜身边走去。 此时的幺喜真的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美女主动要求扛自己,忧的是被美女扛起,多少会有失男人威风和自尊之嫌。 他就这样心里茅盾着,虽嘴上不方便明说,但形动上还是表现了出来。 这之前看着樊任氏和美男在打赌,面上笑着,身子站的很直,暗中还冒着风凉话:女扛男,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可现在看樊任氏一介女流在向自己靠近,心里可慌了,腿微微打颤。特别是眼神,那眼神象暗夜的萤火忽明忽暗,躲躲闪闪,如果此时脚下有地缝他会毫不犹豫的钻进去。 樊任氏看出幺喜的表情,心里暗骂道:“哏!外表裝硬汉,充其量也是个老鼠胆!我这只猫儿偏要跟你做个游戏!” 樊任氏移动着脚步,马上要到幺喜近前,此时幺喜连咳三声,樊任氏放慢脚步。 对面的幺喜被三声咳嗽呛得脸通红,腰也不似刚才那么挺直。 想要止步的樊任氏看着幺喜的囧态,心中核计着:他这是在婉拒我,可能男人真的在乎在女人面前竖起的威风。但我是谁!你不让我扛我还真得扛!不然我岂不是巾帼让了你这须眉,我得为我们须眉争口气。 这样想着,她快步走到尚没站直身的幺喜近旁,后背贴着幺喜前身,右胳膊抬起反腕用手抓住幺喜的右手,左面的也臂力一起,手掌一抓,将幺喜的整个人悬空背了起来。这还不算,还在原地快速转了几圈。 在樊任氏背上的幺喜脸红声粗的喊道:“快!快放我下来!” 这里狂呼乱叫,那边的美男可开了眼。 开始他还象个裁判很威严的站在那里。一看场地竞赛中人举止,简直是在看“耍猴戏”。 美男这个乐呀,那表情也真丰富的可以。脸上的面皮聚拢一处,四方大口张的看见了白花花的牙齿,这且不说,口水还流出了几滴…… 这还是刚才的美男吗?樊任氏此时才真正看清男人在特别的时候所表现出的囧态,用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樊任氏是个人来疯,她不甘心刚上场表演又马上谢幕,于是又转了几个圈才放幺喜下来。 从樊任氏背上下来的幺喜被樊任氏转得是晕头转向,一下子没站稳,摇晃了两下,差一点摔倒。 身边的樊任氏要用手去拉,被幺喜推开。 一边笑的弯了腰的美男止不住笑声,阴阳怪气说道:“我的天哪!真的是一出好戏!不花银子就能看的好戏!哈,哈,哈……” 美男的笑声响彻周遭,响彻云霄。 看着美男在笑自己,樊任氏可齁不住了。看美男光顾笑,气哼哼走到美男侧面,斜刺里一个腿拌将其撂倒。 美男毫无防备的倒在地上,泥沙啃了满嘴。 这回该樊任氏笑了,她开怀的大笑起来。 这银铃般的笑让蓝天上的白云都在驻足;还仿佛惊醒了沙漠中枯朽的胡杨,这笑声好像春风和雨露般滋润它们重生;更惊醒了沙漠中本来昏睡中的沙粒,原来横躺着的它们,一下子立起身驱仔细的倾听着,倾听着亘古荒漠从未有过的如天籁般美妙的笑声。 美男尴尬的站起,先擦嘴巴,然后扑撸衣裤上的沙尘。嘴里大声的问着樊任氏:“你闹够了没?让你扛人负重,你却耍起了街头下三烂的把式。看出来了,这世上只有小人和女人难养也,唉!” 樊任氏一看美男蔑视自己,不由得怒从中来,大声的辩驳道:“你不是你娘生的?难道你是石窟窿里蹦出的?还说我是小人?你才是小人,就知道欺负女人,你也配做男人!” 这一连串的诘问象重机枪,把美男扫射的是体无完肤,先是哑口无言,只能站在那干瞪眼,然后直喘粗气。 喘了有几秒钟,气喘匀了,才正了颜色道:“你这女人真不知好歹!这牙尖嘴利的,在你印象中我就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我让你扛人是看你的力气如何,力气不行是经受不住沙漠中突遇的风险,你曲解了我的好意,我不是大男子主义,我用这种方式意在保护你。你难道没看出来?” 樊任氏听完美男的话,神情也不似刚才的玩世不恭加棱角分明,神情柔和了许多。 其实,聪明的樊任氏怎么会看不出美男对自己保护心思,只不过美男说话的态度和方式让她接受不了,所以她要用治人其道还治人其身之法将美男制服。 正所谓,男人征服天下而赢得女人,女人征服男人而赢得天下。 套用现在的说法是女人征服男人而赢得他的内心世界。她制服了美男,正在走进美男的世界,确切的说是美男将面前的美女拥入自己的世界。 樊任氏不吭声,美男也不吭声,刚才还急刺白脸争执的二人瞬间安静下来,静得掉一根绣花针都能够听到;静得连双方的心跳仿佛都能够听到。 世间万物,该静时须静,该动时须动,该止时须止,该行时须行。 这是万物特有的规律,要寻着这正确的轨迹而行,会刚常不乱,亁坤有序。 谁都明白这一点,但就是有人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任着性子“乱来”。比如,樊任氏,比如美男。 他们二人是普通人认为的另类,其实他们真的可称得是人中之龙,鸟中之凤。 谁能比呢?谁也比不上。 由于静的让人心慌,此时,还是有人打破了这一沉寂。这个人是谁?这个人就是自认艳福不浅的幺喜。 幺喜一边擦着刚才惊出的细汗,一边当着和事佬的角色道:“我看这证明题也答完了,而且答卷非常完满。我给满分,你可以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我们再研究下找水源人顺序的安排。都说说看!” 樊任氏刚要说话,被美男抢过话头道:“这还有什么异议的?男人在遇到艰难困苦时总要冲在最前面,我第一个去找水源,你,第二个,最后一个是那女的。我们每个人只能走5公里,太远怕迷路,再就是体力也不支。这样安排你们二个觉得合适不?” 樊任氏和幺喜听完了美男的提议,觉得不错,满口答应道:“安排的很妥贴细致,就照你说的办。” 几个人正在答成共识的当口,听见不远处有细微的喊声:“这里有人吗?” 第八十五章:同聚一地 故人不识 几人寻着发出微弱声音的地方看去,没看到人影闪现,却听到‘咕咚’,如意个沙袋落地时的闷响。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楞了几秒,马上感到事情有些不妙,几个人秉住呼吸,前后不一的向红柳杖子移去。 在这里为何用了一个“移”字来形容几人的步伐,是因为他们的脚步里掺杂了恐惧的成份。 本来听到有人问话,可现在却没了声息。刚才那问话声象极了风烛残年的病猫,细微中还拖着颤音。 透过红柳杖子,出现在眼前的是躺在地上女子。 他们看到此,顾不上恐惧,迅速的从院中跑出。更有一出格之人,就是美男,他从红柳杖子缝中钻出去,当然是他快,第一个跑到女子身边。 来到女子面前,大家看到的是一个衣衫有些皱巴,但面目清秀的女子。 她躺在地上,象很久没睡过觉般的昏睡着…… 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如何是好。叫醒女子,有些不忍心,不叫醒又怕出现意外。最后打家的一致意见是叫醒女子。 意见达成一致后,樊任氏出头,到了女子身旁,她先用一只手轻轻的推了推女子,看女子丝毫没动,她急了,把另一只手也绅出,二只手一起用力推女子。 被樊任氏双手用力的一推,女子慢慢的动了下身子。 大家看到女子动了,都兴奋不以。特别是美男嘴里叨叨着:“看!是个活的,终于动了!” 樊任氏听了美男的话,用凤眼白了他一下道:“会不会说话?怎么还是个活的!这话说的!好话到你嘴里都变馊了,闭嘴吧!” 美男此时没有时间理会樊任氏,他神情专注的看着地上的女子,眼睛仿佛要看到女子的骨髓里去。 樊任氏看着美男的贪婪眼神,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这次樊任氏又一次误会了美男。 原来,美男在看到唐在地上的女子的地一眼,就感觉在哪里见过,仿佛就在昨天见过似的,可是又想不起来在某个地点某个时间,某个场合见过。 他搜寻遍记忆库,但都没能想起来,最后到记忆最深处的角落里也没搜寻到。因为,记忆深处的角落已积满了厚厚的尘灰,最初的痕迹给蒙上了,再也找不到了…… 就在美男冥思苦想之际,樊任氏喊着:“快!谁来搭把手把女孩扶起来放到院里,外面必竞风沙大。” 没等樊任氏尾音落地,美男一个箭步蹿到女子面前,与樊任氏合里将女子扶到院里。 院子虽破,好在有红柳杖子挡着,所以,风沙显得不是那么大。 大家站在女子身边看着,须臾,女子翻了个身,嘴里无力道:“快!我要喝水!” 大家都无言而愧疚的站在那里,象似枯朽了的胡杨木,无声无息。 当女子彻底睁开虽无神但月牙弯的眼睛时,她眼睛定个在守在她身边众人凝重的表情上。 从这凝重的表情上她读懂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也没有水,有水是不会出现这无精打彩般的神态。换句话说,既便有一滴水,他们宁可自己不喝,也会给昏倒的人喝。 她知趣的不再请求,实际上她也无力请求。 就这样静静的持续了几秒,这几秒也好似很漫长,漫长的让时间也如钟表样停了摆。 这么的僵下去可不是办法,于是樊任氏问着那次子:“你叫什么名字?从何而来?来此什么目的?” 这一连串的疑问从樊任氏的嘴里说出,她自己都觉得难为情,因为她觉得她违反了交际场合的大忌:刺探别人的**。 她也是不得已,不详细问来路,一个是怕大家不安全,二一个是好掌握来此地人员的动机和想法。掌握了这些,才能做好思想工作,以便于融入现在这个大家庭中去,更好的同呼吸共命运。 樊任氏嘴中问着,脑海中翻腾着来到沙漠农场的奇遇。 正在樊任氏翻浆倒海捋思路时,女子开口说话了,这回有了点底气,她说道:“我叫唐云儿,我失忆了,就知道这些,别的什么都不记得。至于为什么来这里,我现在都不清楚自己怎么来的这里,来到这里又要干嘛。你们、你们都来此地干嘛?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你们来,难道这里有宝藏找?” 说完这番话,女子的气色仿佛不再那么苍白。 樊任氏被女子这句话问的笑了起来,接口说:“我们的情况一模一样,现在没水,我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水源,不然我们可难捱了。我们要抱成一团,拧成一股绳,向着共同目标去奋斗。我们分成单人循环找水源,这样让人力资源利用最大化,让范围缩到最小,让损失降到最少。你才来放你在最后,以边让你更好的恢复体力,你看如何?” 女子听了樊任氏的话不住的点头。 樊任氏也拿出管理者的威严对着大家说:“我们现在多了一员,也多了一份力量,俗话说,人多力量大。刚才分配人员找水,我看是该开始行动的时候了,开始行动吧?” 正在大家要行动的时候,又一声弱兮兮由远及近的声音出现了,那声音说不好听的象一个破锣在敲着:“嗨……嗨……有没有人哪?“ 这一声如破锣般的沙响,飘入众人耳鼓的一刹那,这一般人浑身的鸡皮疙瘩立时突起,汗毛也随着根根直立。 大家先是木雕般的呆在原地,而后又蜂涌般的向着院外奔去。 来到院外,大家目力所及之处有一个身影在走来。看起来是个女人,再细看,离女人很远的地方还有一个小不点在移动,这个小不点看不清是人是兽。 大家为着女人而担心,因为女人身后的小不点影子一旦是野兽,那女人的生命会有危险。院子里的人可以到屋中去躲避,女人却处于险境。 这情景该是让人何等的揪心! 此时,院子中几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他们不为自己,是为着院外的女人揪心。 第八十六章:姓名互报 只是符号 跑出院子的几个人看着不远处慢慢走近的身影,心中的忐忑和焦虑交织在一起。 当身影越走越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开始虽缓慢的行走,走着走着却停下了脚步。 院门口的几个人看着女人停下了脚步,好生诧异:难道她不怕身后的“野兽”撵上攻击她? 几个人真是为走来的女人捏着一把汗。 他们几个神态各异如雕塑的站在院门口:樊任氏抻着如天鹅般美妙的脖颈,幺喜半张着嘴巴,唐云儿弓着身子,最特别的是美男,他本来是这几个人中海拔最高的,可谓鹤立鸡群,此时却最大限度发挥着身高优势。他踮起脚尖,手搭凉棚专注的看着。 几个人如同每人手里拿着望远镜在各自的角度看着镜中人。 那镜中的女人停下来了,回过头像在等后面的“野兽”。 只几分钟工夫,女人身后的“野兽”追上了女人。 此时,几个人才看清楚他们所谓的“野兽”是一个人,是一个不高的男孩,细一看,男孩怀中还抱着一个动物,由于动物小,看不清是什么动物。 门口的几个人在看清楚来人大概面目后,终于松了一口长气。 就看到女人对男孩比划着,嘴里说的什么听不清。那男孩将怀中的动物放到地上,那动物走了几步,一下子歪倒在地,男孩用手去拿,被女人推开,从地上抱起动物,两个人朝着房屋方向走来。 到了眼前一看,是一个女人和一个乳臭未干,看起来不过十岁的男孩。 那个众人看不清的动物是一只长着明黄色绒毛的小狗。 女人将小狗放到地上,小狗歪歪扭扭的站着,总算没倒下。但眼神无光,眼角处沾着眼屎,警惕的夹着尾巴。 这些都看完后,众人将目光聚焦到女人的身上,看眼前女人:先映入眼帘的是女人那张鹅蛋形的脸蛋,两弯娥眉如远山青黛,特别是两只水灵灵的大眼,顾盼生辉。再加上柳腰翘臀,和丰满的胸部。啧!啧!整个一美人坯子! 这样的美人就是放在战乱环境和饥荒年代也醒目且撩人,因为容貌太出众了。以至于樊任氏和唐云儿两个女性都在心里承认眼前女人的美胜过自己。 美男和幺喜两个大男人,从男人的本能上来讲就对漂亮女人没有一点抵抗力,何况眼前的女人又如此漂亮,所以从女人走到他们面前那刻目光就没离开过。 樊任氏看着女人,女人也不说话,也可能是没了力气,也可能不想说。此时谁也猜不透女人的心事。 这沉闷的气氛憋得樊任氏如笼中的困狮,只要寻到一个缺口就会爆发出来。 她看着女人的眼睛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到这里来?” 女人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抬眼看了樊任氏,这一看不要紧,她尖叫起来:”你!你不是吴猜姐吗?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女人喊完话,快步的走进樊任氏身边,握着樊任氏的双手,眼框中含着泪花。 樊任氏被突如其来的女人尖叫给吓到了,她退后两步,惊异问道:”你!你说我是你姐姐?我的明字叫吴猜?你搞错了吧?我记忆力没有你这个人……这个什么妹妹……我连家都不知道在何方……“ 樊任氏边含泪嘟嚷着边躲闪着女人走近自己。心里道:这哪里来的疯子!跟我认姐妹!恐怕是饥渴的精神晃忽了吧? 她这样想着,躲着,都没能躲过女人。那女人凑近樊任氏认真说道:”姐,我们在一个旅店,我问你的名字你说叫吴猜,我还说这名字男性化,你说爹妈起的没办法,我告诉了你我的名字叫柳含烟。后来,我们俩设了一个妙计骗旅店服务员,逃了店钱……你?你记起来了吗?姐!姐!“ 听着女人殷切的呼唤着自己,特别是拿一个所谓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名字冠在自己头上,樊任氏虽然不情愿,但此时记忆的闸门还是开了一道缝,她的思想走了进去,到了最深处,终于看到了、感知到了、触摸到了久远的记忆碎片。 她的记忆的一部份被女人的喊声和提示唤醒。 她感觉到眼前的女人仿佛从另一个时空穿越而来。 她?她?对!想起来了! 她和我是在一个旅店同居一室,而且因为没钱,哄骗服务员逃了店钱…… 樊任氏一旦想起了往事,也很兴奋,她抓着女人的手说道:”想起来了!真有这么回事!在这里见到妹妹,我们姐俩可真实有缘。”说完,拉着叫做柳含烟的手不放。 那柳含烟也动情的抓紧了樊任氏的手不放。 这情景被大家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二人正畅叙别后之情,边上的小男孩拽着柳含烟的衣角说道:“姐!你光顾和这位姐姐说话,看来是要把我忘了的节奏吧?” 柳含烟歪头看着小男孩,露出笑靥道:“这小毛头还吃姐姐的醋!来!你自己介绍一下自己!省得说我们大人欺负小孩。” 小男孩也不怕生,童音朗朗道:“我呢叫做谷子虚……” 男孩还没说完,几个大人,除了柳含烟外,都大笑起来。 男孩没咳找咳的特意咳了两下,算作是阻止几个大人对自己一个小孩说话的不尊重。 “嗯咳!嗯咳!” 几个大人知趣的止住了笑声。 小男孩一本正经的接着说道:“我说的话有那么可笑吗?” 美男接过小男孩的话道:“爷们,不是你说的话可笑,而是你的名字可笑。真的,我如果没看到你这小爷们,光听名字还以为是个老学究的名字,这名字起的可太有才了,哈……哈……哈……” 这笑声传递的是一种说不出来音波,这音波不规律的跳动起伏,最后传达给接受者的是嘲弄,是一种恶意 小男孩先是蹙了一下没长浓的眉毛,接着用手触了一下鼻头,然后回道:“名字有什么可笑、这是柳姐姐给我起的,非常的有意义。你说我的名字不好听,那你把你的名字说出来,看好不好听。” 刚才嘴中还带着恶作剧笑声的美男,此时笑声戛然而止。然后不自然的笑了一下,几秒钟工夫才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水上漂。 这回轮到小男孩笑了,他先是笑得露了牙齿,门牙掉了二颗,一定在漏着风。然后就听到一连串的清脆童声。这童声入了几个人的耳谷,如天籁般。 男孩笑够了,还意犹未尽的说道:“这名字起的逗!水上漂!你很想在水上漂吧,那得先学会轻功,嘿嘿。” 美男听了谷子虚隐喻挖苦自己的话,没接话,心想我大人不和你小孩一般见识,方显出我有涵养,等你大了找到机会我再收拾你个小毛头。 谷子虚看水上漂不吭声,自感无趣自顾打折圆场道:“我们己个大人都介绍了自己,说了名字,我还有一个兄弟没报名字呢。” 美男催促着:“小毛头别搞花样,所有的人都说了,哪有什么兄弟?别闹了,我们要找水源,小人不知大人愁,哼!” 谷子虚小嘴儿吧吧道:“不差这一会,我快点说哦。” 美男不耐烦催道:“快说!” 谷子虚说道:“我的这个兄弟叫赛虎。喏!就是我抱来的这位!” 说完话用手指着地上卷曲躺着的小狗。 水上漂听完谷子虚似逗弄自己的把戏,真的是哭笑不得。 他看着谷子虚看自己得意的神色,一把将他小小的身体举过头顶,嘴里喊着:“今后还和不和我闹了?再闹就是这下场!”说完装作要把谷子虚摔到地上的动作。 被举到头顶的谷子虚必竟小孩子,他的心智成熟度再怎么也不能和大人相比,所以他对于水上漂对自己面前的动作摸不准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自己今天的小命……他不敢往下想。他在水上漂的头顶大声告饶:“水大哥,都是小弟不好,多有得罪,我服你了,今后我当你的小弟。” 水上漂听完谷子虚的告饶,托着谷子虚的手臂往胸前一扽,将古子虚横楼在怀,然后左手托着后背,右肩低下斜倾,用宽大的右手托着谷子虚的屁股,谷子虚顺势稳稳的立在地上。 大家看到此,都笑着鼓起了掌。 话说了,水上漂刚才对谷子虚的作法,纯粹是在逗他玩。因为他觉得谷子虚虽然人小却鬼大,心眼灵活的很,他很喜欢,所以才开谷子虚的玩笑。 樊任氏看着玩笑结束了,马上对大家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分头找水源吧!现在人也够用,以前的一人一组单调些,现在重新分一下,二个人一组比较好协作,而且可以互相照应。看看,大家自由组合一下!” 不一会大家就组合完毕,然后报告给樊任氏;第一组是水上漂和樊任氏,第二组是幺喜和柳含烟,第三组是唐云儿和谷子虚,外加赛虎。 第一组找水源会顺利吗?请试目以待。 第八十七章:奇境历险 勇闯鬼屋 几个人因打赌闹得是不亦乐乎。 但乐过后平静下来是高温的炙热考验。 每个人都被热的汗流浃背,空气中全是热浪,没有一点风丝儿,闷热的气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几个人原来是站着,闹过之后累了,大家想歇会,然后有了精神再去找水源。大家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动作最快的是美男水上漂,他麻利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只一瞬间,颀长身子便似弹簧般弹了起来,同时嘴里还发出一声尖叫:“妈呀!烫死人啦!” 就在大家在刚要坐下时听到这一声尖叫,不啻于旱天陡起一声炸雷,全部惊呆。 出于本能,他们没有步水上漂后尘,而是将要坐下的身体重新恢复原位,怔怔的看向水上漂坐地的方向。 此时的水上漂已经不是坐在地上,而是趴在地上,脸色通红,汗水象小溪般顺着脸颊滴落在黄沙上,那汗水没等落地便蒸发的无影无踪。 水上漂费力的说着:“快!快扶我起来!” 此时的水上漂全然无刚才打赌时生龙活虎般的神彩,象只病猫在摇尾乞怜。 幺喜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水上漂,问道:“兄弟,你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变的如此这般?这可是为何?” 水上漂有气无力道:“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不是第一个坐地上的吗?可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这吃螃蟹时被它夹了,疼的钻心,能不喊吗?” 这回轮到幺喜狐疑了,心想到:这大沙漠的,除了我们几个活人,哪里来的螃蟹?真是个四六不着调之徒! 水上漂看着幺喜疑惑的神情,吃吃的笑了起来说道:“傻兄弟,我说的吃螃蟹,你还真以为是吃吧?这黄沙漫地的,哪里找螃蟹呦。我这是一个比喻,就是比喻在艰难的事情面前,都要有一个勇敢的人第一个冲在前,去亲身体验个中的奇险,这个人就被称作第一个吃螃蟹的人,那个螃蟹就是面临的艰难困苦,这回不皱眉寻思了吧?哈哈……” 幺喜听了水上漂的话,红了脸,这脸红的,从脸红到脖子根儿,如一个大红灯笼被身体的杆柱支撑着,高挂在上面。又由于害羞灼热的气流驱使,小幅晃动着…… 幺喜不好意思的晃着头,不忘回着水上漂的话:“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不然怎么当爷们?” 水上漂看着幺喜不懂装懂的样子,也不便揭穿他为自己挣面子的把戏。对着樊任氏说着:“我刚才坐下时真的被灼热的沙子给烫着了,所以才那么大声叫,没吓到你们吧?真的热极了,如果坐它个把小时恐怕会热得象猪大油焅油滋拉。我有些撑不住了,我们去破屋子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果腹之物。” 樊任氏听完水上漂的话,认为有道理,因为人们在论证某件事情时,开始时一定持否定态度,因为没有亲身体验。当亲身体验过后才有权利拿出自己的态度,才能决策之前自己否定的事物。 樊任氏对着水上漂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不去经历永远不明白真象,也注定没有发言权。我们都进去看看,也可能有我们想要的东西。” 说完话,第一个走在去破屋的前头。 水上漂由于刚才受到沙粒的炙烤,走路还有些扭歪,但还是快步赶上了樊任氏,嘴里说道:“这怎么能让一个女人在前?困难面前,有男人在时,决不能让女人在前,这才方显男人的英雄本色。快!你稍后!跟在我后面,我有了危险,你不要莽撞,要退后求全,照顾好其他人脱离险境。” 樊任氏听了水上漂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擦着溢出的泪水,压着哽咽回着:“好!这次全听你的!” 水上漂打头,樊任氏(吴猜)紧随其后,其他人也毫不示弱的一个跟在一个的身后。有序而快速的去往破屋。 进了破屋子,展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幅破败荒凉景象: 墙上挂满了蛛网,可网上一个活的蜘蛛都没有,有的只是肢体残缺的几个风干了的蜘蛛尸体挂在上面,网上那灰尘厚的让蛛网象一张没抻直的鱼网,弯曲的挂在那…… 众人的视线从蛛网转到窗户:窗户整个一大撒扬,没粱没栅,没遮没挡…… 再低头看地上:地上积了厚厚的沙尘,可能年久风沙灌入,无人居住,成了名符其实的“鬼屋”。 正在众人聚精会神看“鬼屋”时,听到谷子虚喊道:“快来看!这里有一个大家伙!”喊完还用小手指着大物件所处的方位。 小孩子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好奇心强,谷子虚也不例外。 当大家将视线落到了显而易见的境象上,他却怀着儿童的好奇心,也由于眼尖,看到东北角落里放着的一个用沙棘茎遮蔽着的大物件。 众人一听谷子虚喊声,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谷子虚所指的方向。 当大家来到那个大物体近旁,一股强烈的铁锈味夹杂着汽柴油燃烧后泄漏出来的混合气味,直直的冲入众人的鼻腔。 此时反应最大的要数唐云儿,她一连串打了好几个喷嚏。打喷嚏时虽然用手掩了口鼻,但还是将墙皮震掉下几块。 她不好意思的咳了一下,以掩饰刚才打喷嚏的囧态。 水上漂回过头笑道:“云儿这喷嚏打得漂亮!看!活的蜘蛛都被你吓死了,这还不算,墙皮被你震掉了好几块,再打可能整座屋子都瘫塌了。哈哈哈……” 唐云儿听了水上漂的谐谕,脸颊如染上了霞红,气恼得回敬道:“你这个水上漂!你这个稻草!你是鸭子入沸水,肉烂嘴不烂。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是过敏性鼻炎才这样打连环喷嚏的。” 水上漂想继续逗唐云儿,于是接口道:“云儿说我是稻草,在发大水的关键时刻,我可派上大用场了。俗话说,救命稻草嘛。你若拽着我兴许留一条活命呢。” 唐云儿还要和水上漂打嘴仗,被樊任氏拦截。 “嗨!嗨!你们二位还挺有兴致打嘴仗,我们进入这”鬼屋“险地干嘛来了?不是想找我们最需要的食物和水吗?打嘴仗能解决眼前没有食物和水源的问题吗?那我们大家都一对一的打嘴仗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不知深浅忧患!” 被樊任氏这一抢白,不仅水上漂和唐云儿闭了嘴,就连地上的狗儿赛虎也知趣的暂停了由于炙热而引发的低音噪鸣。 大家秉住呼吸的向谷子虚所指的东北角走去…… 第八十八章:一锁千愁 以一当十 胆大的水上漂在前面走,后面的人鱼贯般紧随其后。 大家凝神秉气的向着屋里的东北角彳亍挪动。 当大家走进放于东北角落的大物体近旁,大家眼光所到之处映入眼帘的象一场战争过后的废墟,废墟里残存的“战时武器”--那个大物件就身驱庞大的孤立在黑觑觑的破屋角落里。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谷子虚一下子从人群中站出来,拿出出生牛犊不怕虎的小男子汉气概请缨道:“你们都是大人,身体笨重,我身小灵活,我上到大物体上,掀开包装,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我太矮了,要有人扶我上去。” 大家一看小谷子虚勇敢无畏的冲在前,都囔囔着自己要去。 其中叫得最欢的是水上漂,他用最大的嗓门,大的如同雷灌耳般的声音喊道:‘都别抢啦!这群人中我海拔最高,身体最结实,臂力也最长,这些都是我胜于你们的先决条件。谷子虚!你这小人儿也敢跟我抢头功?算了吧,假设扶你上大物件上,翻开表面,里面如果有什么未知的活物,你不被吓尿裤子才怪。还是我大人有经验,你小人儿和大人们都靠后站!“ 说完话,看谷子虚没动地方,便用手推了一下。他这双大手的力气让谷子虚一个趔趄倒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倒是柳含烟眼尖手快,将谷子虚小小身体扶住。 没等谷子虚说话,柳含烟先发了话:”你这水上漂,会点水上轻功就欺负人啦?看这小老弟让你给熊的!(熊:欺负的意思)你也有小时候吧?怎么这般霸道?你娘怎么教育你尊老爱幼的?你是老也不尊幼也不爱。看来你爱的是你自己,自私鬼!” 水上漂被柳含烟这一顿抢白,气得是铁青了脸,牙齿紧咬腮帮子,那眼睛瞬间也变得血红,攥紧的拳头有咯蹦响声…… 纵然如此,水上漂还是忍住了没发作。因为她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对着谢嚼嘴磨牙的小事是能忍则忍,能让则让。 关键的关键是自己是第一个吃螃蟹之人,这未见过面的”大螃蟹“会不会夹着自己?这大螃蟹长着几只蟹钳?水上漂在心里打着鼓。 这鼓声虽同是鼓声,但此时在水上漂听来就是催征的鼓点,重重的砸在心头。心里被震的那个疼,疼的让人胆颤心惊。 这水上漂虽是一个男儿身,但在恐惧和危险面前他也摆脱不了普通人所具有的恐慌。 他慢慢的靠近那个大物件,离大物件越近,袭来的恐惧也越来越强烈。 他开始是昂首挺胸走着,渐渐的身子弱了起来,最后到了猫腰的地步,那不争气的双腿也随着猫扑状打起”摆子“(摆子:患虐疾哆嗦)。双腿不听使唤。 紧跟在水上漂身后的樊任氏看着前面的水上漂脚步越走越慢,她感觉到了前面男人的恐惧,那种恐惧所带来的效应,真切的影响着自己,自己也身不由己的心慌起来。 但樊任氏瞬间稳住了心神,她对着前面的水上漂说道:“看你好像腿打摽走不快,你稍后!我来吧!” 此时,争强好胜的水上漂哪能败给女人!于是逞能回道:“你说的不对,我慢走是为了观察大物件的情况,如果大物件有什么危险,我们好留后路便于撤退,走得急辨不明他的动向,也就不能有好的对策来应付它。” 其实谁上漂说得全是假话,他用这假话哄骗中人,是为了让众人没有恐惧感,继而减轻自己的恐惧感。 因为人都是从众的,一群人中如果有一个人大笑,可能人群中会有很多人跟着笑,一群人中如果有一个人悲伤哭泣,那么这群人中致少有一少半人随着哭泣。 人生活在人世中,开始是个体的来到这个他未知的空间,但随着人际的交往,他不由自主的融入到宇宙芸芸众生这个大家庭中,慢慢的适应了大家庭的氛围,从众的细胞开始被激活。 聪明的水上漂不露声色的掩饰着自己的恐惧神态。 他已经走到了那个大物件近旁。 后面的几个人被水上漂提醒着没有靠近,只有水上漂一人靠近了那个庞然大物。 水上漂以男人对陌生事物的谨慎态度来度量眼前的大物件:面前的大物件被沙棘枝盖着,也由于风沙盘剥覆盖,根本看不清什么颜色。 大物件形状呈正方形,长宽有近三米见方的样子。 当水上漂掀掉沙棘枝后,呈现在他眼前的是用木板订着的大箱体。 水上漂拿下沙棘枝,身体转动,眼睛看着木箱的每一处…… 此时,众人一看没什么特殊情况,也都围拢前来。 大家争相目睹大木箱的真面目。 正在大家聚精会神看时,水上漂已个高腔亮音响起:“快来看!着里有锁具!” 大家顺着水上漂所指的方向聚拢过去。 眼前的大木箱木质洁白,纹络淸晰。在木箱的中间有一处竖缝,在缝的中部有一把黄铜大锁,看那锁:土黄色的横开锁,正面饰有文字,呈凹字形状,端面是三角形,下部呈正方形。 粗看时觉得没什么特别,细一看大有讲究,特别的是正面刻有五个字,那五个字分别是花、红、柳、绿、多。 看到这五个字,大家都觉得是锁商为了显示自己有多么高深的文化而穷讲究,没予理会。 水上漂峁足了劲儿在扣着木箱的缝隙,但任凭他用蛮力和大力也好,那大木箱就是纹丝不动。 着可这可急坏了水上漂这个爆脾气,他气的直骂:“她姥姥的!吃奶的劲都使出了就是不给老子动一下,这?这不难为我吗?” 听着水上漂发着牢骚,樊任氏走上前,当谈看到锁具上刻的字体时,眉头也微微皱了一下,然后对着水上漂道:“你这光用蛮力气势不行的,你知道这叫什么锁吗?” 水上漂猴急问道:“什么锁?除了横式锁就是竖式锁,难不成有什么幺蛾子锁?” 樊任氏用眼睛白了一下说上漂道:“你就是一介武夫!文字对你来说就是一摆设,这回感觉到书到用时方恨少的道理了吧?没看见锁具上面刻的文字吗?这是少见的文字横开锁,那上面的五个字是在开锁时依此来对上五言绝句,对准确了此锁才能打开。对不上你是打不开这把锁的。” 水上漂听完樊任氏的话,气急败坏的骂着:“这什么破玩意儿!打锁的工匠也是没事找事干,打出的锁恐怕连自己都不会开,蠢猪!” 樊任氏耐着性子听完水上漂发的牢骚,眉头皱的更紧了,因为她看清了男人在困苦中露出的真实嘴脸。 她说道:“你开不开别骂人!骂人气短,骂人无理!这难题还是由我来解决,这回你稍后!” 水上漂只能乖乖的稍到樊任氏的身后。 樊任氏拿着刻字的锁具,不错眼珠的看起来。 锁具上面的五个字是哪五个字,我们明天揭晓迷底。 第八十九章:铜锁藏迷 诸葛巧解 |->第八十九章:铜锁藏迷诸葛巧解 一帮人围在樊任氏身边,樊任氏看着铜锁上的字。 那铜锁虽年久,但材质非常好,通体铮明瓦亮,不足十厘米,主体两端镂刻着两个铺首,形似狮首,它们口衔着同一材质的圆环,神态威严,不可侵犯的样子。锁中间有一长轴,可谓整个锁具的骨架,锁节上套有五个可以旋转的轮轴,每个轮轴上面用纂字阴刻着四个字,四个字没有重复的。总计五组,二十个字,五组的字各不相同。 众人看后都摇着头,特别是谷子虚,那头摇的跟泼浪鼓似的,嘴里还不停的说着:“这些个字我倒是认得几个,多半不认得,可是让我组合成句子,诗词我可不会,你们还是大人书读的多,你们来吧!” 樊任氏站在锁具前,看着每个轮轴上的文字。她听说过这样的文字密码锁,可家里没买过,所以对其如何的运用还真不了解。 人们往往对不了解的事情认为难乎其难,可一旦掌握了解决难题的要领,任何难题都会迎刃而解。可在没有巧的解决办法前,弱者会掉头跑掉,那么难题永远也解决不了。 这难题摆在了众人的面前,确切的说是摆在了樊任氏的面前。 这难题好比一座大山,攀登过去了会柳暗花明;还如一层窗户纸,没捅破之前看不清窗内的情况,当捅破时,窗内的一切明白无误的展现眼前。 樊任氏蹙着柳眉,大睁着杏眼,神情专注的看着铜锁轮轴上的字。 第一组轮轴上的字有四个,分别是:余、有、庆、吉。樊任氏在心里对这四个字进行着组合,这难不倒颇有文化的樊任氏,她略一沉吟便组合了出来“吉庆有余”。组合出来第一组,她兴奋的回头对大家道:“我……我找着窍门啦!” 大家看向樊任氏的背影,此时那背影也因兴奋而散发着魅力,那是一种因坚韧所发散出的独特魅力。 众人在心里佩服着樊任氏,并从心里臣服着。 樊任氏转过身去解第二组文字谜,第二组是:堂、子、孙、满。当这四字一入她的眼帘,她便解出:子孙满堂。 在这二组都顺利解开后,樊任氏做了一个大家都看得懂的动作,先是双手击掌,然后是拇指伸出。 大家知道樊任氏这是在无声的告诉大家困难的缺口已打开,剩下的只要坚持就会胜利在望。 回过头去的樊任氏接着解第三组字谜,三组中有四字,分别是:登、五、科、子。樊任氏经历了前二个字谜,这难不到她,只扫了一眼便解出“五子登科。 这解开的字谜如顺水推舟般,既平稳又省力,别提有多惬意满足了。 然后是第四组”春华秋实“,第五组”三羊开泰“。这五组字谜密码被聪明的樊任氏顺利解开,樊任氏因解开了字谜二兴奋的搓着手掌,脸上泛着红晕。 此时水上漂问着:”字谜是解开了,可别得意太早!开锁可是重点。这锁不还是没打开吗?“ 还在满面红光的樊任氏被谁上漂这一诘问,脸登时变了颜色,那红光瞬间退隐,代之以灰白。 但爭强好胜的樊任氏岂能让水上漂难倒,嘴角撇着回道:”一开始你怎么不解字谜呢?现在倒来说这般风凉话,你能,你来开锁呀?“ 水上漂忙说道:”我……我不是你认为的那般,我是格急脾气,想着快意点解锁,看里面藏着什么我们可以吃喝的东西。所以才口无遮拦。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快一点解开锁。我们这一筐里就你是一个檡子,就你能解开这把锁,美女,快解锁吧!“ 说完话,水上漂对着樊任氏做了一个深揖姿势。 樊任氏看着水上漂这一姿势,心里笑道:还强龙呢,再强也斗不过我这头蛇。 樊任氏把解开谜底的轮轴对好,开始开锁,但任凭怎么开那所都是纹丝不动。 樊任氏心里起了火连仗,嘀咕着:字谜解的对呀,为什么打不开锁呢?真邪了门了嗨!哪里不对呢? 她重新看了一下刚才对的字谜,没有错。可能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头。 她把字谜重新组合一遍,最后将”庆满登华堂“五个字排成一条直线,再次开启,就听到铜锁’咔噔’一声脆响,锁打开了。 站在樊任氏身后的人欢呼起来,声音不大,因为他们已几天没有吃饭。 此时水上漂对樊任氏主动请缨道:”佩服女中豪杰!有谋有胆,有侠有义!我们男子汉也不能认怂,锁你女侠开了,开箱这等重大事情让我们男人来办。你也很累了,到后面坐一会。“ 樊任氏听着水上漂的话,心里一阵热浪滚过。她听从命令的回到后面。 水上漂将打开的锁拿下来,用结实的双手用力将箱子左右掰开。 瞬间一股尘灰的呛人气味扑鼻而来。 水上漂继续使劲的掰着…… 映入大家眼帘的是一个石雕。 第九十章:双鱼浮出 机关重重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尊石雕。 放眼望去这石雕有三米见方,石雕的形状是两条鱼的形状,这两条鱼形状如相同,只是方向相反,形成了阴阳相抱的形状,特别的是阳面鱼被泥瓦匠用的杆光手法,而阴面的鱼用了夯凿手法。这样便形成了一阴一阳的鲜明对比。 正在大家看得兴头上时,水上漂道:“这鱼石雕是做什么用的?还包装得如此精密?” 樊任氏接口道:“现在还琢磨不出石雕鱼的用处,但看包装一定是较贵重的物件,看纹饰和做工显得不凡。别光我们几个人看,大家都上前看,看看有什么机关没,打开机关这鱼的谜底才能彻底揭晓。” 大家听樊任氏这一说,都凑到石雕鱼的近前。 开始众人都没看出什么,还是谁上漂道眼多,他不象多数人大晃的看,而是围着石雕鱼的四周走了有两圈,走到石雕鱼背后停下。 这石雕鱼的背面是一马平川的平抹状,但最为关键点是背面中间有一个圆形凹陷,很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到。 水上漂历来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看到这一趣味点,他不由得心中小鹿跳越起来。 他用食指对着凹陷处用力一按,两条鱼瞬间分开。分开时的声音把众人吓了一跳,特别是水上漂,他按的凹处,按时就有心里压力,没想到石鱼有了如此大的变化,竟然一分为二的裂开。 水上漂被石雕鱼开裂声震得后退两步,惊得吐舌瞪眼。 他目瞪口呆的傻立着,说不出一句话。 片刻才如梦初醒般的说道:“我的娘唉!这石雕鱼真的是奇特!我刚才按了一下凹处它就分开了,看来我按的凹处是一个机关按钮,那接下来怎么办?” 大家差不多异口同声回道:“刚才好好完整的石雕鱼,被你一弄,现在分开了,那你再给复原呗。” 水上漂听着大家近似责备还带有信任的说辞,本想说换其他人来恢复石鱼的原来状态,可自己好占上锋本性未改,也改不了。于是逞强道:“你们说的没错,谁主张的谁负责,谁拉的饥荒谁还,谁许的怨谁还,许愿不还遭报应,我得还这个愿。” 水上漂这絮絮叨叨的话传入樊任氏的耳谷,她心了理结着水上漂冒险精神,面上表露的是另一面;铁石心肠。 她拉着脸对水上漂说:“看来你这是要装怂啊?既如此,我来收拾残局,你靠边!” 水上漂一听樊任氏这般近似藐视自己的神态,他岂肯罢手,于是对樊任氏打着包票道:“开始最危险的都是我在做,这后来的可能没什么危险,这时把功劳拱手让给别人不是傻瓜一个?我可不当这傻瓜。” 说完话,把衣袖挽起。 大家都凝神注视着水上漂接下来的举动。 晚期袖子的水上漂很有信心的重新走回石雕鱼近前,他是看看左面的阳鱼,又看看右面的阴鱼,觉得如两个孪生的鱼儿在对视着另一各相同的自己。他觉得很有意思,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富予哲理的话: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那拿到眼前的两条石鱼做和解释,只能称作偶合。 他想着:这阴阳相抱,一模一样的两条鱼真的相像吗?也可能这都是人们的错觉,错觉让人们感觉它们是一个模子刻出。那它们的基因没有一点偏差? 水上漂一边疑问着,一边向着阴鱼外侧刨面,用力推着,阴鱼纹丝不动。 水上漂急了,他上两条鱼的中间想看另一条鱼的中间刨面,看看两条鱼的刨面是否吻合。 看的结果引发的一件大家都没料到的事情发生了,这件事情惊得大家是魂飞魄散。 第九十一章:石鱼合拢 境象鬼异 人们在遇到一般惊恐时会表现为心脏稍微的震动;在遇到大于一般惊恐,也就是二级惊恐时,心脏会小鹿般乱撞;而遇到再大些的惊恐,把这期间的惊恐称为三级惊恐,这时,会心脏嘭嘭狂跳,导致腿哆嗦,手脚不听使唤;而遇到最极端恐惧,在这里我们把它称作第四级惊恐,这时,人们的惊恐升到极限,此时,表现为晕厥,然后如灵魂出窍,瞬间假死…… 列出这么多人在遇到惊恐时的种种表现,意在强调人在遭遇惊恐时有几级惊恐,人们最多承受惊恐的级别。答案是人最多能承受住三级惊恐,如遇到四级惊恐时,纵然不死也如扒了一层皮。 在水上漂人站在分开的石鱼中间看中间剖面有无问题时,令人惊恐的一幕出现在众人面前。 本是分开的双鱼,瞬间又自动合拢。 它的合拢是致命的,因为水上漂还站在中间。 水上漂站在石鱼中间只顾专心看,没有感觉到危险来临。 做为旁观者的樊任氏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因为水上漂以身试险,樊任氏就多少替他担心。所以水上漂的一举一动都清晰的纳入樊任氏的视线。 开始,她看着水上漂看着石鱼专注神态,心里还在埋怨:这大男人,还说自己急脾气,这看了一小会儿了,也没看出眉目,不知这石鱼有什么可看的!不如我去了,我去一定比他强,一定能找出名堂。 正在她暗自嘀咕时,一抬头看见,水上漂身后的另一块石鱼在移动,是那种不被人察觉的移动。樊任氏心道:不好! 只两秒钟,分开的另一半石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水上漂的身体后部快速重重的挤去。 半弯身子的水上漂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木住了,他想抽身已经来不及。被石鱼挤压他的身体被挤的笔直动弹不得。双目也惊得是大大的,本来好看的大眼睛里眼球此时是白多黑少。 这平时桀骜不逊又放浪不羁的水上漂真如其名般的漂在狂风大浪中,没有一棵稻草可以救他。 大家都为水上漂捏着一把汗,可又无能为力。 樊任氏和谷子虚大声喊着:“快点!快点挣脱出来啊!” 谷子虚的童声声嘶力竭,樊任氏的女声哭腔渗入。 再看那水上漂,脸色青紫,汗水满面,发出的声音微弱的只有自己能听到,其他人谁也没听清。 樊任氏带着哭腔对其他认喊道:“大家快上去帮水上漂忙啊!不然他会有危险的!” 樊任是本想在危险前面加生命二字,终没有加。女人都信奉出口成谶,怕一旦说出去,那会给水上漂带来致命结局。 大加听着樊任氏的喊声,一起跑到石鱼的近旁,用手掰着石鱼,可石鱼如意快千年磐石,纹丝不动。 此时再看水上漂,呼吸急促,眼白上翻…… 谷子虚哭了起来,樊任氏也掉下了眼泪。然后是唐云儿,柳含烟……总之,这一帮人中的女人都哭了。 此时哭声一片,在哭的泪眼迷朦的当而,樊任氏看向水上漂,就是这一眼樊任差一点灵魂出窍。 那站在石鱼中间的水上漂的后背多出一个人来。 樊任氏哭声立马止住,用手抹了眼泪,然后使劲儿眨动着眼睛,因为她怕泪水迷眼是眼前的幻觉,可仔细一看,还是刚才看到的影像。 那个影像让樊任氏心惊得快要跳出喉咙,七魂六魄可能只剩下一半。 这个影像和水上漂的真身一模一样,简直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唯一部同的是这个影像面无表情,和植物人没有多少分别。 孪生影像后面的水上漂由于被石鱼夹得紧,又由于此时没有分身乏术之力,他没有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孪生影像,鉴于所处的困境也不可能看到。 大家通过努力但都没足够力量挪动石鱼,水上漂被卡在石鱼中间,可谓命在旦夕。 樊任氏急得跺着脚叫道:“老天!你这般无情!好端端一个人就这样……就……呜……呜……”哭声震天。 苦过,飞也似的跑到遮挡石鱼的沙棘棒处,拿起一根到石鱼底部想撬动石鱼,幺喜看到这也赶来帮忙。 两个人使出浑身力气都没能撬动石鱼。 在两人无力而失望的摔下沙棘棒时,就听见一声,一声从水上漂口中用尽全力发出的声音:“我……我走了……” 然后大家看到的是有生以来没有看到的景像。 这个景相让大家心惊胆寒。 大家寻着水上漂的声音望去时,水上漂的身子已经游离在石鱼的上方,然后慢慢的上漂,最后没了踪影。 大家在惊诧之时低头看水上漂的另一个影像,这个影像在水上漂游离之后,好像身体有了知觉,大家再看时这个影像已经轰然倒地,倒地的瞬间扬起一股沙尘。 众人惊得是目瞪口呆,谁也不敢靠近影像。过了片刻,大家再看影像,那影像恢复了植物般原状,然后慢慢的枯朽,变得如干尸。 樊任氏看到此,联想到水上漂的离奇不知所踪。想到一定是石鱼有种新世纪所不具备的魔力。 她想:在沙漠中大家已经三天没有吃喝,于其等死不如冒一次险,也许会发现生机。 这样想着,她对大家说道:“大家也看到了,水上漂就这般的消失在我们的面前,古往今来可谓闻所未闻,大家也不要害怕,人生宿命是格很微妙玄幻的东西,它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切让你经历的过程,你想绕过都不可能。我们目前所处的境遇就是如此,宿命在让我们经历,我们休想逃脱。” 大家听了樊任氏的说法,都表示赞同。 樊任氏敲完边鼓又趁热打铁道:“看大家的神态,对我刚才的话都认同,那大家都表个态!愿意活命的人都站到我这一边来,不愿意另寻他路的人站到我的对立面。大家快行动!” 樊任氏的话刚说完,所有的人都齐刷刷的站到樊任氏的身边。 樊任氏微笑并果决的对众人说道:“现在大家对自己的命运作了安排,是自己的意愿表示,我只是提醒了大家,最终的结局谁也不知道,也许象水上漂渺无踪影,落入轮回六道的其中一道,也许游离在宇宙空间的某个空间,谁都不知道。我不多说了,我带头,其他认随后。” 樊任氏的话刚落地,谷子虚抢着说:“姐姐,我是个不知父母是谁的孩子,我没有牵挂,我第一个!”看着谷子虚童稚的模样,却说出大人般善解人意的话,既欣慰又心如刀绞。 心想到,他第一个试验不是件坏事,因为他太年少,刚才已经历谷说上漂游离惊恐,再经不住二次惊吓。与其如此,何不遂了他的心愿! 于是对着谷子虚道:“既然这是你的表示,我也不便多说,第一个看似胆战心惊,但胜过最后的钝刀割肉,你来吧!” 谷子虚不知自己怎么办,于是问着樊任氏:“姐姐,我怎么试呀?” 樊任氏走到谷子虚面前,温柔的抱起他的瘦小身体,如抱着自己的孩子,她的手抖的很。她怎么能忍心将可爱的孩子送入未知的,要人命的石鱼嘴呢! 在快要到石鱼面前时,樊任氏手一松,谷子虚从她臂弯中滑落地下。 众人一片哗然。 樊任氏不顾这些,低头掩面而泣。 谷子虚双手撑地,呆楞着。此时,他的脑海中闪着疑问:可能是姐姐几天没吃饭太累缘故而没力气将我摔地上了,我不怪她。 但其他的大人却看出樊任氏摔下谷子虚纯属故意。是她因为没有勇气让这么小的孩子当第一个牺牲品,而且这个牺牲品是因自己之手而没了性命。 樊任氏纠结着,大家也纠结着。 第九十二章:共赴生死 母爱尤存 在樊任氏为这谷子虚作第一个”拭验品“而痛哭流涕时,谷子虚却像小大人般走到樊任氏身旁。因为他个子矮小,不用弯腰就能和樊任氏说话。 此时,樊任氏也抬起头来,谷子虚看着樊任氏的痛苦表情,方然醒悟:大姐姐是在为自己担心。 他善解人意的对樊任氏说道:“姐姐!我只道你放我在地上是为了我好,但总得有人第一个站出来,就比如赛跑接力赛,总得有人跑第一棒的位置,然后大家才能接力下去。我是小孩子,胆量和大人不能比,所以我情愿第一个以身试验,如此,我便没有痛苦,如果放我在最后,我要承受前面好几个人带给我的痛苦和恐惧,那才叫生不如死呢。姐姐,你快点抱我上石鱼中间吧!” 樊任氏听着谷子虚一板一眼的分析,看着谷子虚坚定的眼神,她咬着下唇狠下心,双臂一抬,将谷子虚瘦弱的身体抱起,慢慢的向着石鱼中心走去。 在抱着谷子虚小小身体时,樊任氏的大脑一片空白,她机械的走着,快要走到石鱼近处,才反应过来:这是臂弯中小男孩在人世间的最后时刻,他说没有父母和亲人,真的可怜!更可怜的是我没有丈夫子女,我们俩同病相怜,唉!再投胎可要投个有完整家,有子女能享天伦之乐的安乐窝。他从没有享受过母爱,未免可惜,我权当他临时母亲吧. 樊任氏这样想着并亲身实践着。 她先是将谷子虚的小身体紧紧的搂住,谷子虚不解的看着樊任氏。 在把谷子虚搂的最紧时,她和谷子虚的脸贴的非常近,谷子虚再小的孩子在女人的怀抱也觉得不自在。于是将头稍微扭到一边,樊任氏用手臂将谷子虚抖到自己下颏下面,趁谷子虚没反应过来时,照着谷子虚的脸上吻下去,此时的谷子虚也没躲闪,任樊任氏的母性双唇吻着自己……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都眼圈发红,几个女人低泣着。 樊任氏吻了足有一分钟时间。 他多么想让自己亲吻产生的母爱和时间的延长而留住往昔的美好,留住这个卡爱而善解人意的男孩!可是,天不留人。也罢,一会我们也将会步谷子虚后尘。 终于走到石鱼近旁,樊任氏将谷子虚放到石鱼中间,用手示意谷子虚站到石鱼中间。 此时,石鱼自动分开,谷子虚一站到中间,石鱼便象一台感应机器动了起来,动的幅度开始很小,后来是越来越大,最后贴在谷子虚小小身体上…… 大家都闭上了眼睛,他们不想看到男孩被石鱼挤压的惨状。 人们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呼声,仿佛是:“娘!你在哪里?” 只这一声,还是微弱的一声却令大家如耳遭响雷般,嗡嗡的听不到别的声音,然后是死一般沉寂…… 当人们睁开双眼看时,哪里还有谷子虚的身影!有的只是石鱼中间地上谷子虚的干尸。 此时人们眼中没有了泪水,泪水刚才已经哭干了。 他们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新中自问着:这一切的一切难道是上天早已安排好? 他们不能再多想,也没有时间多想。因为他们不知道石鱼会不会有个时效期,过了这一时效期会失去效力,那他们剩下的几个人可如谷子虚说的生不如死了。 他们想以最快的速度游移到另一个空间去,而且越快越好。 他们剩下的几个人排好了顺位:樊任氏、唐云儿、幺喜、柳含烟…… 前后顺号排好后,樊任氏怎么都觉得有什么事情没办,她绞尽脑汁想不出拉下什么事情没办。 正在他冥思苦想之际,脚边有个东西蹭了她一下,低头一看是赛虎,看那赛虎:饿的身瘦毛长,由于干渴,舌头搭拉在外,眼神无助的看向樊任氏…… 樊任氏看着赛虎,一下子反应过来:哦!是这个小东西!我说我总感觉拉下了什么东西。它可是我们队伍中的一份子,不带上它可不公平,也不人道。 余下的几个人看到的樊任氏的背影,那么的高大而闪着光辉,那是母性的光辉。 她抱着赛虎,确切说是紧紧搂着赛虎,那赛虎也善解人意的将头脑靠在樊任氏胸前,向着吃人的石鱼走去…… ps:文中的赛虎是有真实原型的,它是我家五年前养的宠物,名字就叫赛虎,五年前因为家里有事情放别人家寄养,意外走失。我心那个痛,整痛了二年,找了它二年…… 第九十三章:深潭险恶 群龙无首 众人看着樊任氏抱着赛虎迈着坚定决绝的步子向石鱼走去,女人们都抱在一起哭声震天,男人就剩下幺喜一人,他一大男人虽没象女人那样哭泣,但脸色却没了血色,变成铁灰色。 他们此时的心情如同家里的顶梁柱将要倾倒;还如深潭中的群龙无了首;还如天上的雁阵失去了头雁。他们心中的恐惧是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 世界上最让人肝肠寸断和不能左右的事情就是无能为力,这些剩下的人在经历着这巨大的考验。 哭过了,他们忙泪眼迷朦的看向樊任氏的背影,那背影只几秒因悲伤的忽略,刚才还觉得闪着光辉,这会儿被一股雾气罩着。 樊任氏走向雾气中,开始雾气是灰白色,尚能看清樊任氏的身影,只一会儿,雾气变得黑灰,众人跟本看不清樊任氏和赛虎的影子。 此时柳含烟和唐云儿带着哭腔喊道:“姐!姐!你在吗?在的话答应一声。” 只听到雾气中的樊任氏声音小得跟蚊子叫般:“唉!我走了……” 随后大家听到的是一声气若游丝的喘鸣,然后没了声息。 大家静静的呆立着,人如凝固了般,时间也仿佛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人在困苦和惊惧时男女的表现是不一样的。男人在遇到重大惊恐时较之于女人会沉着冷静些,此时男人显示出的是男子汉的风范。 此时的幺喜这个唯一的男人说出了让大家都信里佩服的话:“现在就我这一个男丁了,本来刚走的姐姐已经为大家排好了顺位,但我擅自更改一下,本来安排我在倒数第二,我一个男人在最关键时要有个男子汉的样子,所以我该垫后,柳含烟在我前面,其他人不变。” 几个人听了幺喜的安排都没有说话,心中由原来的恐惧转变成了感动,那种让人呵护般的感动。 柳含烟听到幺喜的宣布,感动的眼圈一红,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她哽咽的对幺喜说道:“喜子哥,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我们一会都免不去了人入鱼腹,可先入腹的人不会有太大压力,倒是最后一个人要承受他之前几个人被石鱼碾压的惨状。这个心里压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了的,你却为我承受了,这节骨眼儿上说感谢有虚飘之嫌,那我来生再谢,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说完话已泣不成声。 幺喜催促道:”快别哭了哈!会有来世的,来世客能是一个四维恐间,我们因石鱼这时光机做载体,会将我们送到这个空间,我们会在四维空间见面的。是不是该唐云儿了?早晚都得经历,快点!“ 唐云儿颤声道:”是,是到我了。“ 说完话,往石鱼近旁走去。 柳含烟看着唐云儿这患难姐妹马上被石鱼吞入腹中,一下来了劲头,跑到唐云儿前面挡着。 唐云儿被柳含烟挡住了无法前行,不解的望着柳含烟。 柳含烟知道唐云儿脸上的疑惑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但她还是对唐云儿说道:”姐姐,女人就剩咱俩了,我是舍不得让你先走,要不,我先走,你在我后面。“ 唐云儿望着柳含烟好看的双眸说道:”已经定下的就别再更改了,早晚都是一个结局,还是我先吧,你缓缓神儿再……“ 她说不下去了,哽咽难言如鲠在喉,清泪如珠洒落下来。 两个女人在生离死别的场合还是免不了儿女情长一番。 站在一旁的幺喜催促道:”快点吧!这会移动的石鱼如果有时效期,我们错过了,恐怕会饿死渴死在这大沙漠中,与其那样不如入了这石鱼之腹。“ 唐云儿应着:”好的,我去!“ 说完话,挣脱了柳含烟的手,大步迈向石鱼,快走到石鱼近旁,回头向柳含烟和幺喜笑了一下,这笑包含了太多的内容,其中有恐惧,但最多包含的是不舍。 然后回过头,毅然走向石鱼。 唐云儿到了石鱼的中间,石鱼一下子就夹住了唐云儿的身体,然后很快速的将唐云儿本就柔弱的身体挤扁…… 唐云儿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只留下了那回眸的一笑。 剩下两个呆若木鸡的幺喜和柳含烟。 此时,二人对视着,还是柳含烟自觉,对着幺喜道:”喜子哥,我要走了,大热的天,我却觉得好冷。你能在我生命的最后关头抱我一下,让我享受人世间最后的温暖吗?“说完话潸然泪下。 幺喜马上回道:”烟儿妹妹,我这做哥哥的没什么能帮到你的,这点请求我答应了。“ 说完话走到柳含烟身边,紧紧的搂住柳含烟,生怕他跑掉…… 只几秒,柳含烟觉得是自己要走的时候了,于是欲挣脱幺喜怀抱,却被幺喜抱的更紧了,她不再挣扎,她要多享受人世间带给她的哪怕是片刻的温暖。 幺喜紧紧的搂着柳含烟,嘴里说着:”烟儿妹,我们与其孤单的入了鱼腹,不如我们俩一起站到鱼中间,到时候一起去另一个空间,你看好不好?“ 柳含烟听着这看似不错的打算,没有一点反驳,而是顺着幺喜说道:”好,一切听喜子哥的。“ 话音落,二人拉着手,肩并肩向着吃人的石鱼走去。 第九十四章:石鱼有情 分离难舍 几个人被石鱼无情分批次的吞入腑中。 他们在鱼腑中感觉不到恐慌,倒有种安逸和舒适之感。但他们不在一起。因为鱼不是一次吞的他们。他们被石鱼分批次的吞入腑中,然后石鱼腾跳升空,分批次的运送他们…… 当石鱼的真身腾跳升空后,它的假体在完成辅助真身任务后,鱼体快速的萎缩,最后成了如木乃伊般的皱巴干尸。 石鱼真身腑内包裹着幺喜和柳含烟,他们二个一开始还不习惯,因为鱼腑将他们包裹的紧紧的,他们二人被挤的几乎没了空档。二人的呼吸有些急促。 慢慢的二人摆正了臥姿,倒空出了丁点空隙。二人也由开始的紧张变为松弛,神情也安然下来。 神情安然下来的二人对视着笑了,这笑是自入鱼腑以来的第一次微笑,笑虽没有往日的开怀,但终究有了笑脸。 二人刚想说话,就感觉鱼腑如绞劲般的扭动,二人的身体也跟着扭动。 这般的扭动可不是地上身体的扭动,有着灵活和自由,现在经受的这般扭动就如婴儿在娩出产道时那般的扭动,又吃力又费劲,还非常缓慢。 二人的身体也被石鱼腑部的扭曲而绞缠一起,动弹不得。 开始扭动还好,二人尚能承受,过了几分钟后,反应最强烈的柳含烟支撑部住了,她大口喘着粗气,对着幺喜有气无力说着:“喜子哥,这石鱼是怎么啦?运送你个臥们到哪里呀?还这般绞劲啊?我快憋死了!不如快点绞,憋死这里算了。” 对面的幺喜气息要比柳含烟顺一些,他回道:“烟儿妹,你别着急!兴许这是要降落的前兆呢,等等!你用手顺一下咽部,一会便好,像老鹰样,可能要降落了。” 柳含烟听了幺喜的说法,真亲自实践了,她用青笋般的手指从上至下的顺着咽喉处理着,只几下咽部憋闷感便消失了。 放下手,看着幺喜露出洁白整齐的贝齿,咧开了樱桃般的小嘴笑了起来,那种灿然的笑感染着幺喜,仿佛石鱼也被感染了,它的腑部恢复到原先的样子,鱼腑部不再绞缠紧缩。 这样子石鱼腾飞了有半个小时的光景,一个腑冲,二人感觉到石鱼身体下坠,然后咣啷一声,石鱼落地,二人被石鱼从鱼嘴里吐出。 二人在被石鱼挤到口腔里的刹那,只觉得入了温泉般的温热湿滑,只几秒便被吐出鱼嘴。 二人被鱼嘴的惯力吐出的那一刻,有种冷冷的恍如隔世般的感觉。 幺喜和柳含烟从地上坐起,抬眼看到石鱼在面前没走,便走到石鱼面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石鱼本是石头雕刻而成,本没有生命。但此刻二人面前的石鱼仿佛灵性附体般,身体动了起来,用头点了三下,像是在敬礼告别。 幺喜和柳含烟此时被眼前的景像吓着了,呆楞的看着石鱼,说不出一句完整话。 倒是男人在遇到特殊情况是会比女人冷静。 他走进石鱼,先是摸了摸它的头部,以示谢意,然后摸了摸它的背脊,石鱼转过头看向幺喜,幺喜明显看到石鱼的大眼睛里有泪水在流下,这是不舍的泪水。 然后掉转头,向上一跃,腾空飞走,飞的方向正是刚才来的方向。 幺喜和柳含烟看着石鱼在云层里,慢慢的消失不见…… 二人目送完石鱼的离去,离绪萦绕在心间。 二人深知,如果不是石鱼将他们带到这里,那二人早成了沙漠里的木乃伊了。 命不该绝,生活还得继续。 送走了石鱼,二人才正眼儿打量起眼前的环境:眼前大漠漫漫,黄沙漫野。沙棘树枯枝无叶的瑟缩着,如一个年老干枯的老叟,守着这片荒漠,守着一份风中的承诺吧。 气浪一阵高过一阵的袭来,此时的地表温度能有50多度。 柳含烟脸上的汗水像小溪般流淌下来,她用手揩着,因为她没有日用品。 幺喜也满脸是汗,他用大手左抿一下,右抿一下,最后索性任其流淌,因为量大根本揩不起。 幺喜转身去看周边的地里环境,只听得背后有嘤嘤声,他回过头,看见柳含烟正在一边嘤嘤而泣一边抹泪。 他走到柳含烟面前,柔声问道:“烟儿妹妹,你这是怎么啦?我们被石鱼运送到这里来不是值得庆幸的喜事吗?怎么还哭了?” 柳含烟抬起头,那平日里二只乌黑闪亮的眸子里如蒙上了一层灰,通红的眼睛还如一颗熟透的桃子,看了真让人心疼。 幺喜忍住心疼感,劝着含烟:“烟儿妹,办法总是会有的!我是你娘家哥,有我呢!” 柳含烟听了幺喜的劝慰话语,竟破涕为笑道:“你家里平时就是你老婆喜鹊出道,这回看你能出什么妙招,让我俩走出这茫茫大戈壁。” 幺喜胸有成竹说道:“烟儿妹请放心!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着也能领妹走出这大沙漠的,你就擎好吧!” 说完此话做了一个剪刀手动作,意即胜利,柳含烟也够聪明,随着幺喜也做了同一个动作。 二人意见达成一致后,该做的是快速找到水源,吃点东西才能维持生命体征。这是目前最基本的,也是必须的,更是紧迫的。 二人说干就干,幺喜在前,柳含烟垫后,向着东部走去…… 因为他们之前听老人们讲,说大沙漠能找到水的方位就是沙漠的东部。 幺喜怕柳含烟害怕吓想,便逗着柳含烟说话:“烟儿妹,这次走出大沙漠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没想到柳含烟回答出让幺喜乐弯腰的话:“喜子哥不怕你笑话,走出沙漠,我最想的一件事就是找个人家嫁出去。嘻嘻,你该笑话我啦。”说完话吐了吐舌头。 前面走着的幺喜听了柳含烟的话,一下子停下了脚步。然后忍俊不止的笑了起来并说道:“哈哈哈,烟儿妹原来想的是找婆家啦,我以为是喝完水大睡上几天呢,不过这也好,看出来烟儿妹对这次的遇险有着深刻的感受,那娘家哥先祝福妹找到一个知疼知热的好夫君。走喽!送烟儿妹上花轿!” 第九十五章:危急关头 劣根尽显 幺喜在前面走着,不是哼着歌,柳含烟在后面跟着,因着阳光的照射和沙漠发出的无声热浪滚滚袭来,柳含烟的脚步是越来越沉重,被幺喜拉得有个三米多的距离。 幺喜哼歌没哼完整首便喉咙干涩,声音嘶哑。 他停止了歌唱,边走边对着后面的柳含烟说:“烟儿妹呀,我唱得好不好嘛,你也不吭声?好或歹你也言语一声省得我不知自己的歌声是好是坏?你怎么不说话?” 着前面的幺喜叨问的正起劲,后面的柳含烟却毫无声音。 此时幺喜毛了,他猛回头看向柳含烟。 走在幺喜后面的柳含烟垂着头,胳膊无力的小摆动着,再看她那腿,本来就瘦弱的如麻杆般的腿弯曲挪动着,真应了那句:寸步难行。 幺喜看到这,忙几大步蹿到柳含烟面前,心疼的架起她的胳膊,两人艰难的走在沙漠的东部。 两人不知走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当身心俱疲的两人再也走不动,一屁股坐在地上时,幺喜用男人惯常的观察力用眼睛扫描着周遭的环境:眼前仍是黄沙漫野,前面不远处有两个被风吹积而形成的沙丘,那沙丘的形状圆似钟乳,饱满的嵌在那里,中间未相连处正如乳沟,深深的连通着左右乳……这般景像任谁看了都会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此时的幺喜可没有如此雅兴,因为他们正面临着生死关头。没水无食物,他们纵有三头六臂也难逃死神的招唤。 所以幺喜把注意里集中到看景寻机,这机就是机会。 幺喜看着眼前的沙丘,忽然喊了起来:“烟儿妹妹,你看!” 柳含烟正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头在胡思乱想,猛听得幺喜这嚎唠一嗓子,身体一激灵,身子也因激灵而坐的笔直,大眼睛懵懂却凝神的顺着幺喜手指的方向望去。 柳含烟眼眸所望之处不过是沙丘形成的两座沙山,在她眼里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看向幺喜,嗔怪道:“喜子哥,你这一嗓子喊出,胆子小会吓破胆要人命的。让我看什么哪?不就是两座沙丘吗?省点力气找水吧!快歇歇好赶路找水!” 幺喜听了柳含烟的话,急得眼睛都像兔子的眼睛,红而急切的说:“让你看也不注意看,看两个沙丘中间!就中间像乳沟地方,你细看!” 柳含烟被幺喜形象比喻的话羞臊慌乱而言语吞吐:“喜子哥,看你形容的!真让人难为情!我细看下哦!” 话刚说完,接着听到的是一声狂呼,这次是幺喜听到的狂呼:“哇!看到啦!是水!是水的光泽!我们终于找到水源啦!我们有救啦!” 随着话音落下,幺喜就觉得脸上被热乎呼的唇吻了一下,很灼热但很快速的离开。 幺喜还想沉浸其中,却被柳含烟拉着手快速的走向那神圣的水源。 到了沙丘中间段,两人简直惊呆了:平缓的沙丘中间有一道宽不足一米,长未盈二米的凹陷溪流。那溪水汩汩的流动着,并冒着白色的雾气…… 两人被眼前的景像所吸引,忘了所有的疲累,一下子甩开相牵的手,向着溪流奔去。 男女处于人生囧境最不堪时,男人的体能还是占上锋。 这不,幺喜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的溪水旁边,因干渴难耐,他顾不了男子汉应持有的绅士风度和怜香惜玉的本能,这一切都抛在脑后,抢先喝下第一口水。 水顺着幺喜的喉管入了胃,润了心神。 此时幺喜才有功夫看向柳含烟。 幺喜眼睛所到之处看到的景像令他为之心酸和动容:疲惫的柳含烟因沙漠的高温加之无水补充和体力的过度消耗,还差一步之遥她便会用手掬起喝到水,可这一步之遥对她这柔弱女子来说比登天还难。她实在无力挪动脚步,只能用手肘撑着身体在往溪水边挪动…… 看到此,幺喜的双眼含满了泪水,那是愧疚的泪水。 是呀,在最关键时刻,相伴一程的男女不管事情侣?朋友,抑或是不相干的偶遇,在关键时刻都要显示出男子汉的风度来,不要让通行的女友受到冷落,拉在你的后面,要并肩前行。要做到前面有虎你挡,后面有豹你拦。 今日的幺喜为了一己口腹之欢失去了男子汉的风范,他愧疚的走向柳含烟,抱起柳含烟走到溪水边,用手掬着水喂给柳含烟喝。 一边喂还一边羞赧道:“都是哥不好!哥不该把妹妹拉在后面,真该死!我是渴得冲昏了头了!原谅哥好吗?” 柳含烟停下喝水动作,微笑着对幺喜道:“喜子哥,看你说的,你可是我的娘家哥,娘家哥犯什么错误妹妹都会原谅。况且,人若不自私那不成了傻子了,除非你对生命中最爱的人不会自私,其它的都会犯此类错误,我理解,把我换作你我也会这样做,这即是人的劣根性,也称其最本真的狼性。 幺喜听了柳含烟的话,神情为之一振,紧接着柳含烟话题说道:“烟儿妹就是比我聪明!论起理来一套一套的,那妹再深分析下所说的人的劣根性吧!我愿意听。话说,妹妹。你喝饱没有啊?” 柳含烟弯眉笑眼回道:“没喝饱,是让你气饱了。” 幺喜脸一红不自然笑道:“看妹妹,可别拿哥开玩笑啦。真喝好没有?” 柳含烟笑道:“看你脸红的!快赶上新娘子的蒙头巾啦!我喝饱了,不喝饱怎么走出沙漠啊。快别多想了!你让我给你讲人的劣根性,我讲来给你听!” 幺喜神情专注的听柳含烟讲人的劣根性的成因和发展。 柳含烟说道:“人从小从娘胎出来都是善良之辈,随着环境、时间、空间的变化,人们的劣根性渐渐显现出来。出身贫寒之人总有着卑微和懦弱,他们的家庭教育原始而古板,但善良成为家教的首位信条。他们在困苦时所表现出的是一切为他人着想,急别人之所急,把别人放在前面;而身处荣华富贵家庭的人从小受的教育是唯我独尊,我之所先得,别人不可先染指。这两种人最能体现贫富极端两种人的心态和劣根性。不过喜子哥,你也不是富家出生,怎么今天反常了?” 听了柳含烟的话,幺喜就差眼前没有地缝了,有地缝他马上就能钻下去 第九十六章:身处险境 携手并肩 幺喜和柳含烟喝完水,把随身的蛇皮袋装的满满的,开始往东部走去。 他们往东部走的理由虽有些牵强却存在合理性,他们觉得发现水源是得到了救援,是得到了天助,所以认定东部是他们的福地。 这样想了,他们两人便向着东部走去。 由于有了水的给养,二人有了精气神。这回是幺喜拉着柳含烟的手并肩在走。 有了抢先喝水的囧状发生,幺喜乖顺体贴了许多。他拉着柳含烟的手是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柳含烟便拉后,这诺大的沙漠就柳含烟和自己相依为命,撒开手便不知有什么状况发生。想到此,幺喜将柳含烟的手拉得更紧了。 柳含烟的手被幺喜拉得紧,有些痛,她歪头笑问着幺喜:“喜子哥,手拉的太紧都疼拉,放轻些哦!” 幺喜也不顾柳含烟的请求,装作没听见似的仍旧拉着,没有一点松懈的意思。 柳含烟抽了一下手没抽出来,侧头看幺喜神情专注的行走着,也放弃了抽出手的念头。因为被幺喜攥着一只手因被攥的紧,手心微微出着汗,汗润湿着手心,同时也传递到心里。这种温暖的感觉是柳含烟从未领受过的,她在享受着这种温暖。 他们二人一边走,一边望着远方,远方苍黄的尽头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高低不等的沙丘,仿佛一个大沙盘在欣喜承接着即将降落的甘露。 正在二人聚精会神走着的当口,从柳含烟右侧斜刺里爬行着一个头大尾尖的类似蜥蜴的动物。 那动物擦着柳含烟的裤角飞速爬行着,柳含烟这一弱女子哪经得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吓,本能的向幺喜身子方向倒去。 在倒想幺喜的同时,伴随着尖利刺耳的叫声,幺喜右肩臂承接的是柳含烟身体。 幺喜回过神来扶正了柳含烟的身子说道:“烟儿妹妹,这一嗓子可是飚的高音哪!可别把沙漠狼招来,到那时我们可惨啦。怎么了!这么高嗓门?” 柳含烟用手指着前面快速爬行的类似蜥蜴的动物,颤声道:“看哪!就是它刚才冷不丁从我裤角冲过来,我哪有思想准备呀,所以就喊出来了。刚才真吓死我了。” 说完这话,柳含烟吐了吐舌头,随即松了口气。 幺喜听完柳含烟的话,望向前方:黄沙漫漫的大沙漠上什么也没看见。 于是便对柳含烟道:“我看了,没看到什么爬行的动物啊,只知道大沙漠上有二个猿人后裔在行走着。烟儿妹妹,你是不是热得昏了头,眼睛也花了看错了?” 柳含烟听完幺喜的话,沉下好看的鹅蛋脸,气呼呼道:“谁热昏头了?水眼花了?看是你年纪比我大花眼了吧!明明从我裤角边跑过去的爬行动物我会看错?喜子哥,你还是仔细看看!” 幺喜抗不过柳含烟的请求,差不多是捏着鼻子哼了一声:“好啦,看在妹妹陪我走一程的份上,我答应你还不成!哎!这女人就是麻烦!” 幺喜虽嘴上不情愿的嘟囔着,行动上还是按着柳含烟的请求在做着。 他用手撘了一个凉棚,这样避免阳光直射令视野更宽广些。 这手撘的凉棚还真起些作用,在幺喜看了有几秒钟时,目标出现了:幺喜眼睛聚焦的取景框中,在黄沙上爬行着和黄沙一样颜色类似蜥蜴爬行动物。 那动物爬行的速度不是十分快,幺喜几个箭步蹿到爬行动物近旁,仔细一看是叫做沙蜥的爬行动物,上眼睑长着很长长的睫毛。说长长,可不一般意义的长,是那种盖过眼睑的长法。如一个毛绒绒的帘子挂在那里,萌萌的很是可爱。 那爬行的小东西听到幺喜的脚步声奔自己而来,加快了爬行的速度,哧溜一下钻入沙丘上小而偏的开口处,踪影全无。 幺喜停了下来,看着沙丘偏口处若有所思…… 后面的柳含烟气喘嘘嘘的撵了上来,结巴的问着:“喜子哥,你……你看到……了吗?” 幺喜看柳含烟急切的样子,憋着坏回道:“哪里看到了哦,看到的只是满眼的沙子,沙丘,哪来的爬行动物!” 柳含烟一听幺喜的话,柳眉皱起,粉面一沉道:“喜子哥,我可是拿你当娘家哥来待的,你可不能蒙我哦!” 幺喜忍不住笑道:“烟儿妹呀,真拿你没办法!我这是在逗你,难道你都不知道?傻的可爱!我看到了,是那种沙漠特有的爬行动物沙蜥。没事的!它无毒也不会攻击人。好了,刚才吓着了吧?有我这娘家哥不会有事的,所有的事由我来扛!” 柳含烟听了幺喜掷地有声的话,脸上现出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一如高天上的云霞般炫烂而夺目。 幺喜看得呆住了,柳含烟看着幺喜看自己的表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喜子哥,别着么看人好不好!我是你娘家妹嘢。”说完话用胳膊摇着幺喜胳膊。 幺喜听柳含烟这一说,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刚才是看烟儿妹的脸上有沙粒,想为你拂去,结果它自己掉下去喽。你想歪我了。”说完话,左右腮边现出红晕来。而后用手指搔了搔头发。 男人在撒谎时的典型动作此时都被幺喜用上了。 柳含烟想捉弄一下幺喜,便含笑问道:“喜子哥,脸怎么红啦?” 幺喜憨声答道:“沙漠烤得。” 柳含烟又问:“怎么汗也出这么多?” 幺喜瓮声答道:“大太阳照得。” 还没等柳含烟再问,幺喜自顾说道:“烟儿妹,你别问啦!脸红实际是因撒谎而红。出汗多是因为被你逼得。再一会走不动是因为你拖累的,我这样回答你满意吗?” 说完用假装生气的眼神望向柳含烟。 柳含烟一下乐出了声:“嘻、嘻、嘻……哈、哈、哈……”口中发出一串银铃般笑声。 幺喜憨声憨气道:“瞅你那傻样!就知道笑,笑多了别人会以为你傻,会找不着婆家的,你就笑吧!看嫁不出去那天还笑不笑得出来。” 柳含烟听了幺喜这一番话,笑声更响了。 那银铃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沙漠,传入了苍穹。 第五十七章:看似风平 四面危机 幺喜和柳含烟逗着趣向沙漠东北部走着。 人在旅途中有个伴不会觉得孤单,特别是有个叽哩瓜啦能说会道的伴更不会寂寞,柳含烟就是此种最佳良伴。 幺喜在心中衡量着想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柳含烟正走着,不想一下子听到幺喜的笑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侧耳细听了一下,果真是幺喜在暗自傻笑,那神情还说不出的怪。之所以说怪是因为一般人笑会大大方方的自然露齿而笑,幺喜的怪笑是笑两声后,陷入沉思状,然后用手捂嘴唇偷笑,再巡环此类动作,这不称其怪笑称什么?有一句俗语说:笑里藏刀,谁知道幺喜笑里藏的什么。 柳含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撒开幺喜攥着自己的手拍向幺喜后背。 柳含烟这没轻没重的一拍,真把幺喜拍住了。 就看那幺喜如提线木偶被柳含烟操控着,一下子身子站得笔直,捂着嘴唇的手也也落了下来,眼睛怔怔的看向柳含烟。 此时的柳含烟柳眉频皱、杏眼圆睁、嫣颊绯红、胸脯起伏着…… 幺喜看到此时,心里有些发毛,心想道:“我只是笑,没说什么哪,况且也没有我可笑的地方啊?”这样自问着并偷眼瞄向柳含烟。 柳含烟看幺喜自得其乐的样子,怎么瞬间变成了呆若木鸡的窘态,随后开怀大笑起来。那灿笑表情简直如花枝乱颤。 幺喜双手一揖状说道:“烟儿妹,有什么可笑的?你说出来和娘家哥分享下!” 柳含烟听了幺喜的问话,笑得更起劲儿了…… 那笑声如一股魔力传入幺喜的耳谷,久久的萦回。 幺喜看着柳含烟笑得没边儿没沿儿,提醒道:“哎,烟儿妹!你笑够了吧?快别笑了,赶路要紧!” 柳含烟强忍只笑,娇颤着反驳道:“我这是走着笑得,又没有耽误走路!管得宽啦。” 幺喜听完柳含烟的反驳,马上回应着:“不是我关得宽,我是应该管,也必须管,而且还要管得紧些。因为我是你娘家哥哥,哥哥不管妹妹,怎么担得起哥哥的名称。你边走边笑会精力不集中,有些突如其来的危险你感觉不到,这是在沙漠,如果在平原或盆地,你只顾笑不留神,可能被凹陷的泥坑或缝隙给崴了脚脖子。别笑了哈,顺利到家时再笑好不好!” 听了幺喜的劝解,柳含烟终于停止了笑声并说道:“好吧!听娘家哥的。” 幺喜听完柳含烟的话说道:“还是家妹听话,就这样乖下去没错的。” 幺喜话音刚落下,就听得柳含烟求救似的说道:“喜子哥,咱们俩很久没补充水了,我们坐下喝口水吧?不然渴死了。” 幺喜听了柳含烟的请求,欣然应允道:“好啊,是半天没喝水了,你这一说我这喉咙还真冒烟儿了。快!开喝!” 二人站着将随身携带的蛇皮袋打开,咕咙咙一口气喝完水。 正在幺喜扎蛇皮口袋嘴儿时,又听得柳含烟说道:“喜子哥!我还要小解!” 一听说柳含烟要小解,幺喜心里这个恼啊,心想:世界上女人的事最多,小女孩时要受到比男孩子多几倍的呵护;长大成熟来月事要预防很多诸如生、冷、寒、辣的食物;到了怀孕时要注意不能提重物和节制啪啪事……总之女人事多,唉,没办法!谁让我遇到这多事人呢!忍吧! 想到此,对着柳含烟说道:“烟儿妹妹,你说小解那去吧!左前方有个大点的沙丘,正好有个遮挡,快去快回!” 柳含烟乐颠儿颠儿的向着左前方的大沙丘跑去。 幺喜看着柳含烟远去的背影轻声叨咕着:“人倒是够靓!就是事多!唉!将就吧,走出大沙漠就好了。那时她回她的家,我归我的窝……” 正在幺喜叨咕时,耳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喜子哥!我陷下去了!” 声音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幺喜被这一嗓子喊得是汗毛直竖,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他不能挺着,关键时刻挺着你会被冠以怂包,不是男人等称呼。幺喜可不愿当这类人。 所以当听到柳含烟那声嘶力竭的剜心抓肝般的求救声,他三步并作二步的向着左前方的沙丘跑去…… 当幺喜跑到沙丘近旁时,四下一看,哪还有柳含烟的影子! 正在他狐疑当口,脚下的沙地上沙子也慢慢的分散开,烟钱出现了一条凹陷的“沙檩”。称之为沙檩,是因为所有的黄沙除了聚拢一块形成沙丘,再就是平展的沙铺劝铺在地上状如一匹黄色和尚制衣的料子,黄而暖,柔而绵的铺在地上。 此时要喜听不到柳含烟的任何声息,幺喜害怕了:心想道,这柳含烟一泡尿把自己冲跑啦?不然能去哪? 在幺喜百思不得其解时,感觉脚下沙在下陷,一声:不好!忙快步往相反方向跑去。 在跑的过中,幺喜总觉得跑的吃力,干跑也像没跑出多远。 对了,这种感觉就对了。因为幺喜现处于大漠之中的宇宙平衡交界点。 第九十七章:看似风平 四面危机 幺喜和柳含烟逗着趣向沙漠东北部走着。 人在旅途中有个伴不会觉得孤单,特别是有个叽哩瓜啦能说会道的伴更不会寂寞,柳含烟就是此种最佳良伴。 幺喜在心中衡量着想着,不自觉的笑出了声,柳含烟正走着,不想一下子听到幺喜的笑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又侧耳细听了一下,果真是幺喜在暗自傻笑,那神情还说不出的怪。之所以说怪是因为一般人笑会大大方方的自然露齿而笑,幺喜的怪笑是笑两声后,陷入沉思状,然后用手捂嘴唇偷笑,再巡环此类动作,这不称其怪笑称什么?有一句俗语说:笑里藏刀,谁知道幺喜笑里藏的什么。 柳含烟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撒开幺喜攥着自己的手拍向幺喜后背。 柳含烟这没轻没重的一拍,真把幺喜拍住了。 就看那幺喜如提线木偶被柳含烟操控着,一下子身子站得笔直,捂着嘴唇的手也也落了下来,眼睛怔怔的看向柳含烟。 此时的柳含烟柳眉频皱、杏眼圆睁、嫣颊绯红、胸脯起伏着…… 幺喜看到此时,心里有些发毛,心想道:“我只是笑,没说什么哪,况且也没有我可笑的地方啊?”这样自问着并偷眼瞄向柳含烟。 柳含烟看幺喜自得其乐的样子,怎么瞬间变成了呆若木鸡的窘态,随后开怀大笑起来。那灿笑表情简直如花枝乱颤。 幺喜双手一揖状说道:“烟儿妹,有什么可笑的?你说出来和娘家哥分享下!” 柳含烟听了幺喜的问话,笑得更起劲儿了…… 那笑声如一股魔力传入幺喜的耳谷,久久的萦回。 幺喜看着柳含烟笑得没边儿没沿儿,提醒道:“哎,烟儿妹!你笑够了吧?快别笑了,赶路要紧!” 柳含烟强忍只笑,娇颤着反驳道:“我这是走着笑得,又没有耽误走路!管得宽啦。” 幺喜听完柳含烟的反驳,马上回应着:“不是我关得宽,我是应该管,也必须管,而且还要管得紧些。因为我是你娘家哥哥,哥哥不管妹妹,怎么担得起哥哥的名称。你边走边笑会精力不集中,有些突如其来的危险你感觉不到,这是在沙漠,如果在平原或盆地,你只顾笑不留神,可能被凹陷的泥坑或缝隙给崴了脚脖子。别笑了哈,顺利到家时再笑好不好!” 听了幺喜的劝解,柳含烟终于停止了笑声并说道:“好吧!听娘家哥的。” 幺喜听完柳含烟的话说道:“还是家妹听话,就这样乖下去没错的。” 幺喜话音刚落下,就听得柳含烟求救似的说道:“喜子哥,咱们俩很久没补充水了,我们坐下喝口水吧?不然渴死了。” 幺喜听了柳含烟的请求,欣然应允道:“好啊,是半天没喝水了,你这一说我这喉咙还真冒烟儿了。快!开喝!” 二人站着将随身携带的蛇皮袋打开,咕咙咙一口气喝完水。 正在幺喜扎蛇皮口袋嘴儿时,又听得柳含烟说道:“喜子哥!我还要小解!” 一听说柳含烟要小解,幺喜心里这个恼啊,心想:世界上女人的事最多,小女孩时要受到比男孩子多几倍的呵护;长大成熟来月事要预防很多诸如生、冷、寒、辣的食物;到了怀孕时要注意不能提重物和节制啪啪事……总之女人事多,唉,没办法!谁让我遇到这多事人呢!忍吧! 想到此,对着柳含烟说道:“烟儿妹妹,你说小解那去吧!左前方有个大点的沙丘,正好有个遮挡,快去快回!” 柳含烟乐颠儿颠儿的向着左前方的大沙丘跑去。 幺喜看着柳含烟远去的背影轻声叨咕着:“人倒是够靓!就是事多!唉!将就吧,走出大沙漠就好了。那时她回她的家,我归我的窝……” 正在幺喜叨咕时,耳边传来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声:“喜子哥!我陷下去了!” 声音过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幺喜被这一嗓子喊得是汗毛直竖,脊背发凉,冷汗直冒。 他不能挺着,关键时刻挺着你会被冠以怂包,不是男人等称呼。幺喜可不愿当这类人。 所以当听到柳含烟那声嘶力竭的剜心抓肝般的求救声,他三步并作二步的向着左前方的沙丘跑去…… 当幺喜跑到沙丘近旁时,四下一看,哪还有柳含烟的影子! 正在他狐疑当口,脚下的沙地上沙子也慢慢的分散开,烟钱出现了一条凹陷的“沙檩”。称之为沙檩,是因为所有的黄沙除了聚拢一块形成沙丘,再就是平展的沙铺劝铺在地上状如一匹黄色和尚制衣的料子,黄而暖,柔而绵的铺在地上。 此时要喜听不到柳含烟的任何声息,幺喜害怕了:心想道,这柳含烟一泡尿把自己冲跑啦?不然能去哪? 在幺喜百思不得其解时,感觉脚下沙在下陷,一声:不好!忙快步往相反方向跑去。 在跑的过中,幺喜总觉得跑的吃力,干跑也像没跑出多远。 对了,这种感觉就对了。因为幺喜现处于大漠之中的宇宙平衡交界点。 第九十八章:故人相见 恍如隔世 幺喜用了最大的力气也没能跑出去盈尺远。 他看着自己差不多就在原地划着圈圈。心里这个急!因为柳含烟刚才的一嗓子,听了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柳含烟,不然柳含烟的生命会危在旦夕。 幺喜这样想着,也按着自己的思路这样做着。 一开始他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慢慢的幺喜看出点门道,形成的沙檩有长宽之分,那么就有纵横之,横的走向,沙子陷的很宽,一会就凹下很多,像不用人工挖的菜窖。再看看纵的走向,较之于横的走向陷的慢些。 看出这一门道,幺喜喜上心头,一步跨到沙檩纵面,脚下使足力气,如腾空一般跳起,快速的越过沙檩到了沙檩尽头,待幺喜刚要站定稳心神时,只觉得脚下一沉,没来得急呼叫便连人带沙陷入沙的深渊。 幺喜在下沉的瞬间心里喊了一句:完了!完了!我的喜鹊和若晨啊! 可怜的是他的喊声谁也听不到,因为他陷入了大沙坑里,要在陆地就称之为天坑了。 幺喜在飞速下降沙坑时,他倒没感觉太大的恐惧,因为人在面临巨大恐惧时所表现出来的沉着和坚韧要比平时大很多,这或许就是人在大限时所表现的无畏吧! 其实人是有潜能的,可能在和平时、风平浪静时没有显现的可能和机会。 现在是幺喜发挥潜能的时候。 就在这需要他发挥潜能时刻,幺喜却掉了链子,陷入到沙坑中。 幺喜直竖着下坠着,如一个大鸟折了羽翼掉入了猎人伪装设计的陷阱中,向困兽犹斗都斗不得。 他下降着,慢慢觉得凉意袭来,随后便闻到一股潮湿夹杂的惺涩味。 此时的幺喜不敢睁眼睛,因为他知道一旦睁开眼睛不知会看到沙洞中会出现什么不明动物抑或是白骨和吸血蝙蝠…… 幺喜下坠着,此时的他没有喜感,没有疼感,有的是恐惧所带来的快感。 这恐惧带来的快感,没经受过的不能体会得到,那是抛却了死亡之外而升腾的快感。他体内充盈的所有都因着这快感而来。他享受着,下坠着…… 就在幺喜还沉浸于升腾的快感中时,脚步落地的惯力将他神思叫醒,身子也随惯力斜歪几下,但幺喜稳住了。 在稳住身体的同时也稳住了心神,他四下里一望,眼前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 他使劲眨了眨双眼,当目光稳定时看到眼前的景物:自己坠落的沙洞并不像外面看到的那么窄小,而是上窄下宽的一个葫芦形状。 他慢慢的用眼睛扫视着洞底,忽然发现有衣物般的东西排在靠近西边的地方,再细一看这衣物连成一排,而且还在蠕动…… 看到此,幺喜汗毛根根直立起来,腿也在不听使唤的打着摽,冷汗顺着脸淌下。 幺喜揩了揩脸上的冷汗,定睛再看向那一排衣物,这此看清了,是几个衣衫不整的人斜歪在一起,看似正在熟睡着。 幺喜不知哪来的胆量,慢慢向着衣物堆走近。 当幺喜将要靠近衣物堆时,衣物堆最靠近幺喜的一小堆衣物‘噌’的一下站立起来。 由于幺喜不知衣物堆究竟是何物,正聚精会神,心物旁鹜的想靠近探究时,不想出现了他没想到的突发状况,谁不害怕! 幺喜看着衣物堆里站出一个‘怪物’吓得‘妈呀’一声,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衣物堆里站起的“怪物’听要喜这一嗓子,身体也哆嗦了下,好在有定力没倒下。 那幺喜吓得可不清,瘫软的半天没缓过神来,倒是那‘怪物’慢慢的,小心翼翼的走到幺喜身边,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真儿真儿的看出来各自的庐山真面目。 这庐山真面目一看出,二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喊起来。 先是那‘怪物’喊道:“你!你不是喜子吗?你是喜子吗?啊?” 而后是幺喜的狂呼:‘喜鹊!我可找到你啦!你?你怎么在这里?” 这边二人相见的狂呼乱叫,将西边衣物堆彻底搅和醒。 只看见一大堆刚才连在一起的衣物堆,分散开来,单独形成人形向着幺喜和喜鹊围拢来。 当大家走近看时,一下子都泪盈双眸,唏嘘不止。 然后听到的是大声的问候,接着是喜鹊的嚎啕大哭,边裤边叨咕着:“喜子呀!我终于见到你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哭声振天响。 是呀,喜鹊将积郁心底以久的痛和念都爆发出来,爆发在泪水和嚎啕中。 正在喜鹊哭的当口,凑上了一个男孩子,着男孩就是谷子虚。 他凑到喜鹊身边,冷不丁冒出一句:“妈!你别哭啦!都见着我爹了还这么伤心?快别哭了哦!” 喜鹊听了男孩的安慰话语,立马停止的哭泣。 她不是因为男孩劝解有效,而是男孩的对自己的称呼太令自己意外了。 喜鹊擦啦擦眼泪,和颜悦色的问着男孩:“你刚才说的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重复一遍!” 那男孩真的按着喜鹊的要求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喜鹊提供了男孩的重复神情愕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在寻思:可能男孩无父无母没有享受到亲情的关系,所以这般称呼自己,也可能由于坠落到这个沙洞里恐惧所至,所以才造成孩子精神恍忽,错认父母吧!这种不保命的时刻,随孩子叫吧! 她哪里知道,这男孩就是她乳臭未干,尚在襁褓中的儿子若晨。 这些的变故都是由于时光机传输所引发的变异,突出在婴儿身上最明显,因为婴儿生长的速度最快,细胞也最活跃,导致变异的参数越大,物种基因变异也越大。所以,喜鹊根本不可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此时的喜鹊虽訝异男孩的举动,却也乐得男孩称呼自己为娘亲。因为但凡女人都有一份恋子情结,一旦有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后便再也难以分离,如果分离那便是一生的痛。 喜鹊面临的就是痛失襁褓婴孩的苦痛。 现在好了,有个男孩来替补,真的是上天的恩赐。殊不知这孩子正是喜鹊的亲生骨肉,只不过喜鹊不知内情罢了。 第九十九章:困兽犹斗 锦囊妙计 喜鹊暂时接受了男孩谷子虚叫自己娘亲事实,但心里有激动也有不安。 她对着男孩说道:“你既然称呼我娘亲,那我叫你谷子吧!因为叫全名觉得生份,叫子虚又太老气,叫谷子挺好的,就像家乡的谷子一样,金黄、朴实。” 男孩听了喜鹊的话,笑着跳起来叫道:“噢!我有新名字喽!是娘亲为我起的!”边说边跑向喜鹊,到了喜鹊身边一把将喜鹊搂住,由于胳膊短,又由于跑的快形成的惯力使然,合抱的双膊没围拢靠,小小身体向后仰去。 喜鹊看到此,说时迟,那时快,用虽纤瘦但有力的双臂一下将男孩搂紧在胸前。 喜鹊搂紧男孩,男孩在喜鹊的怀里也不挣扎,他们是在享受着母子最温馨的时刻…… 边上的众人都用羡慕和祝福的眼光在看着,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 此情此景持续了几秒钟,幺喜发了话:“喜鹊呀,孩子认你娘亲了,我就是孩子的阿爹了,孩子……” 没等幺喜的话说完,喜鹊破开男孩的手臂,拉着男孩来到幺喜面前,指着幺喜对男孩说道:“这就是我丈夫,今后你得叫他阿爹了!” 男孩脆生生的对幺喜喊了句:“阿爹!” 幺喜听男孩在喊自己,双眸立时噙满了泪水,因为自己亲生的若晨因为时空的穿越丢失了,这怎能不令他难受!一听男孩叫他阿爹,心底最温暖久违的亲情被唤醒。 此时幺喜的泪水流出了眼眶,他一边擦着泪水,一边含混不清的应着:“阿爹……阿爹来了!” 走到男孩近前,一下搂住男孩,泗意的泪水滴落在男孩油黑的头发上,喜鹊也过来搂着男孩和幺喜,三人抱成一团,哭声震天。 三人哭了有五、六分钟的光景。 还是樊任氏先打破的这种难相见时难的局面:“喜鹊,幺喜,你们一家团圆了,注意点别人的感受!况且我们面前最关键的是要走出去,跳出这个大沙坑,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出路,生命才能有保障。大家都来想办法,看怎样才能走出这个大沙坑。” 说完这话还招手示意其他人聚集一起商量走出沙坑的锦囊妙计。 大伙听了樊任氏的招唤,都快步向樊任氏身边靠拢。 当大家伙靠近樊任氏,樊任氏发话了:“大家看到了,这大沙坑深不可测,我们被困这里会因缺氧、缺食物和缺水最终抛尸沙坑。于其这样不如和命运抗争!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大家集思广议一下,看用什么办法能出去这个沙坑!” 樊任氏的话刚说完,幺喜先开了头说道:“刚才听了当家的说想办法出去,我看了一下我们所处的环境,利于我们的条件太有限。你看,我给你们分析一下:首先我们处在一个坑里,本来坑凹之处就不好攀爬,更何况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是一个沙坑,这沙坑就更增加了攀爬的难度,因为沙它不像土有硬度和粘性,有利于攀爬,这松散的沙坑一旦陷入便无计可施。大家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喜鹊接着幺喜话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但办法却没拿出来。这不等于没说吗?” 幺喜听了喜鹊的话一针见血,朝喜鹊做了一个鬼脸,然手哑口一句话都没有。 樊任氏打破了这尴尬场面,笑着对喜鹊道:“喜鹊,你这牙尖嘴利的幺,喜子可被你欺负惨了!那你说说看!” 喜鹊被樊任氏的突然问责,一下扫了当时的雅兴。如冬天的蝉,伪装被揭去,立时禁若寒蝉。 看着喜鹊那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囧态,樊任氏一下子笑出来。: :“这可是难回答得问题,行了我也别卖关子了。我刚才想出了一个法子,不知大家伙要不要听,那我就说了!” 樊任氏话一落地,大家争先恐呼的向着她围拢去。 樊任氏被大家围拢在中间,犹如众星捧月般。她也真挺得起这一称呼,脸上仿佛有种光晕发散着,发散着一股神圣的光芒。 樊任氏开口道:“我刚才看了一下我们所处的沙坑内里环境,真的如幺喜讲的那样不容乐观,但老百姓有一句俗语:活人不能叫尿憋死。所以灵机一动想了这么个办法。” 说道着关键点樊任氏打住了,大家忙催促道:“大当家的!快说呀!快别卖关子让我们着急啦!快说吧!” 樊任氏慢条丝理说道:“我这不是一言堂了吗?” 大家催促道:“在家不也你一人说了算嘛,快说吧!我们听你的!” 樊任氏听着大家的催促,其实也是信任自己,于是便说出走出沙坑困境的最佳办法。 此时,大家都将注意力集中到樊任氏身上,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聚焦到樊任氏的脸上。 樊任氏看着大家焦急的神情,也不卖关子,说道:“我想出的办法是撘人梯自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这一个,你们看呢?” 大家一听樊任氏说出这个办法,先是都没吱声,过了几秒的沉默,众人差不多异口同声的说道:“这个办法好!” 樊任氏听大家这么认可自己的想法,对着大家说:“既然大家都认可我想出的办法,那时间不等人,我们马上按此办法行动!要快!” 大家边答应边按着樊任氏安排的步骤排着一字队形走向沙坑边缘。 樊任氏吩咐幺喜垫底在最下面,这是有基石坚固作用,朱玉在幺喜之上,自己在朱玉上面,然后是柳含烟,然后是青鸾,然后是喜鹊,最上面的是谷子虚,谷子虚手里抱着赛虎。这种安排最符合塔柱黄金基础结构,既牢固又安稳。 众人按着樊任氏的安排有条不稳的撘着人梯,在撘到青鸾那一级时,青鸾由于胆子小,眼睛往下看了一下,立时头晕目炫,身子摇晃了一下,差一点掉下,被身下的柳含烟用双手托住屁股,待青鸾稳住心神之后才松开托着的双手。 青鸾在上面感激的说道:“含烟妹,多亏你!不然我早掉下去了,不知摔成什么样子。等出了沙坑我给妹妹买头花。” 柳含烟在下面回着:“这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快集中精力吧!不然又掉下了。” 正在两人说话间,觉得双肩重了很多,原来是最上面的谷子虚已经到位了。 那这么小的谷子虚是怎么爬得那么高到位的呢? 第一百章:锦囊妙计 母性光辉 当人梯撘到了最上层,该谷子虚上了。大家都为谷子虚捏了一把汗。 谷子虚人小身单,他怎样才能登上最高处的人梯呢? 此时最替谷子虚焦急的是出此计策的樊任氏,她在安排人梯时只考虑到谷子虚人小,身体轻便,适合在最顶层。可现在的囧况是谷子虚身小力薄怎样才能登到最顶层?凭他这副小身板是无论如何也登不上去的。所以说大家为他担心不是多余的。 正在大家为谷子虚着急的当口,就听得一声:“谷子!接着!” 随后便有一团绳索甩到谷子虚的面前,然后听到幺喜对着谷子虚喊道:“儿子把绳子拿起来!绑个猪蹄扣拴住自己!然后听我再告诉你下步怎么办。” 站在地上的谷子虚懵懂不解的看向幺喜。 此时的幺喜在最底层承着重,颈部和头部不像平时抬得那么高挺,但身子却如铁塔般承接着上面近千金的重量。虽如此,汗水还是顺着脸颊淌下,汗水如一朵朵小汗花般灿然晶莹般开着,还如昙花般一现,瞬间凋零。 幺喜急得喊着:“打猪蹄扣!” 谷子虚差不多带着哭腔问道:“阿爹,这猪蹄扣我长这么大都没听说过,更别说打了,咋打呀?” 幺喜承着重,说话声音大步了但使出最大力气吼道:“你这蠢娃!快点听好了……” 幺喜向谷子虚传授了自己打猪蹄扣的密秘方法。 听了幺喜传授打猪蹄扣的方法,谷子虚麻溜将地上的绳索拿起,按照幺喜教的方法打起了猪蹄扣。 小小的谷子虚不愧是幺喜和喜鹊的孩子,脑瓜聪明,一点就通。 他先把绳子捆绑在胸前,然后按最常规打法将自己勒紧,又将勒紧的绳索十字花反套又拉紧拉实。此时的小身体真如一头小猪崽儿被捆绑其中,挣扎不得。 幺喜看到此笑道:“谷子聪明!一教就会,不愧我儿子!来!把最长绳头扔给最上面的人!快!我都快挺不住啦!” 谷子虚别看人小,机灵劲可够,听到幺喜的指教,马上领会其意。将绳子最长的一头使出全身的力气甩向最高的人梯。 此时处于最高层的是喜鹊,喜鹊看着谷子虚将绳子抛来时,一把紧紧的将绳子拿在手中,先将绳头紧握手心里,然后再将绳子绕在手臂三圈,这些都做完之后,她开始左右手交替的拉着绳子。 地上的谷子虚开始还站在地上,随着喜鹊反复用力的拉紧绳索,谷子虚小小的身体离开的地面,先是脚离开地面,然后是身体悬空,那身形如同一只翱翔天空的紫燕在振翅飞翔。 谷子虚是离地越来越高,喜鹊是感到越来越吃力。手腕处被绳索勒的是黑紫乌青。 喜鹊终究是女人,女人的力气远不及男人,可眼下二个男人都在充当基石、顶梁柱,跟本帮不上她。 喜鹊深知这一点,所以咬着牙关在拉着……当拉到中间段时,喜鹊是再也没有力气了。她手没力气的不自觉哆嗦不听使唤起来,喜鹊想松下手缓劲儿,就看到被套在绳索中的谷子虚的小脸惨白无光。 喜鹊看到此情此景,眼前一下子出现了襁褓中儿子若晨圆如满月般的笑脸…… 喜鹊一下子来了精神头,这是母性光芒反射后的神奇力量。她攥紧了手中的绳子,左右手交替用力一下一下的拉着。此时的喜鹊全没考虑自己的手臂是否青紫勒坏,而是想着绳套中的谷子虚的安危。可能自己的一松手,谷子虚便会像被猎人的枪打中的雏鹰般下落,落到悬崖便会粉身碎骨。 这样想着,也在用最大的、极限的力气坚持着…… 当谷子虚的小身体被拉到柳含烟那一级时,柳含烟用纤薄的手掌用力推抬了一下谷子虚的屁股。因了这份力量的助推,谷子虚上升的更高了。 最后谷子虚在有惊无险中攀上了喜鹊的肩头。 一百零一章:群策群力 同甘共苦 这谷子虚凭借着聪明和大家的助力,顺利的攀上了人梯的最顶级。 坐在喜鹊肩头的谷子虚虽然年纪小,但小年纪的自豪感却和成人没有什么两样,也就是说小年纪也对通过自己努力所获得自豪感有认同感和欣喜感。 因此,小谷子虚登高望远,乐不可支的忘了自己现在的任务是什么。 他将两条干柴般的小瘦腿一左一右架在喜鹊的双肩上,由于开心,不停的悠当着…… 正在谷子虚乐不可支,忘乎所以时,就听到声如洪钟般的声音传来:“谷子!谷子你是不是上去啦?这上去了怎么不吭一声啊?” 乐得自在的谷子虚正打着口哨,被着突如其来的喊话震到了,马上停止了吹口哨,脆快的回着:“阿爹,我上来啦!都怪孩儿,上来光高兴了,忘记告诉阿爹了。阿爹!我下一步还要怎么做啊?” 幺喜在最底层有了时辰了,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当听到谷子的回答马上接茬道:“小子!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么简单的问题放你面前,自己解决呀!你都接近真相了,胜利就在你眼前,你不会眼前放着胜利的果是不知摘取吧?这孩子怎么……嗨!快点!我马上支撑不住啦!” 上面的谷子听了幺喜训斥般的喊话,更加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于是问道:“阿爹,你莫怪孩儿,我年纪太小,一时理解不了你话的意图,你敞开天窗~说亮话呗!” 幺喜在下面承着近千斤的重量,已是心疲体乏,几近崩溃。一听到谷子这么白痴般的问话,心里恼,暗骂道:“猪崽儿还知道找食吃,这呆瓜!食物放嘴边却不知道取、哎,难怪,还是个孩子!” 幺喜心里暗自骂,也在暗自宽解。但这些都不能解决眼前的实质问题。 幺喜差不多用尽全力对谷子喊着话:“小子!你听好了!” 谷子在上面马上回答:“阿爹,我听着呢。” 此时的幺喜由于承重体力不支,又由于口干,嗓音沙哑说道;“你从你娘肩头站起,让你娘助你站直,然后你往沙坑的口沿跃嘛!剩下的还用我教吗?哎呀我的天哪!” 幺喜唉叹过后,就听得谷子一声应答:“阿爹,我晓得啦!” 然后就听到扑通一声,谷子的小身体一跃跃上了沙坑沿上最平坦沙地上,又很聪明的往后挪了几尺远。他双肘撑地看着沙坑,目不转睛看着沙坑下的人。 谷子逃出了沙坑,另外几个人还在沙坑里受着煎熬。 第二个该喜鹊出沙坑了。 喜鹊所处的高度离沙坑边沿有三十公分的距离,说高不高,但对女人来说,有距离就意味着难度,想超越会消耗掉她们体内的能量。幸运的话会超越,遇到不可抗力的阻力可能还不能超越。 此时的喜鹊看着这距离,心中滋生出从未有过的恐惧。她猛吸一口气为自己壯胆,然后从承重自己‘人梯’上站起来,她感到有些眩晕,但挺住了,她刚想往沙坑边沿飞身跃起时,就听得脆快的一声:“娘!接着!” 喜鹊寻着发话地方看去,沙坑边沿较远地方有一根绳索自上而下的向自己抛来。 喜鹊一下领会了意图,是儿子谷子甩给自己绳索助力的。 喜鹊眼圈一红,有泪水淌下,她顾不得擦拭,忙双手紧抓住绳索如空中飞人般用双手轮番攀援而上…… 可能有看客要问了,凭谷子那么小的力气在另一头承接喜鹊这成人百多斤的重量,是根本不可能胜任的。 但谷子却圆满的完成了这一重任,这看似不能完成的重任,小小年纪的谷子是怎样完成的呢? 原来,谷子跃上了沙沿上的平地。 出现在谷子眼前的还是一片茫茫的荒漠,沙丘遍野,四顾苍凉。 谷子用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一下子看到离自己不远处有树木横躺竖歪在那:苍黄的天底下,没有人烟,倒是这些横躺竖歪着的这些树木给这些苍黄而孤寂的荒漠带来些许生机。 谷子细看着,映入眼帘的是:五六棵胡杨树歪躺在沙地上,那虬枝交叠绞缠住树身,如血脉的青筋突起在皴裂的皮肤里,看后心中有隐隐的疼感。 胡杨生而千年不枯,枯而千年不倒,倒而千年不朽。这便是胡杨坚韧而不朽的精神! 这种精神对尚年幼的谷子来说根本不懂,但他小心眼可灵便着。他看到胡杨不仅虬劲还有韧劲,便对此动了心思:这不是绝佳的捆绑工具嘛! 就是谷子的这灵机一动的小心思,巧心思,救了沙坑下几个大人的性命。 谷子先将绳子的一头绑在胡杨树的虬壮树身上,他捆绑的胡杨树合围有一米多,树身却不高,看起来只有一米五六的样子。所以说胡杨不属高科种树木。 谷子由于是小孩子,在困绑绳子时费了很大的气力。但他却使巧劲儿,把绳头尽量甩到胡杨树的后身,然后跑到树后用力的捆绑起来。 捆绑完了,才将绳子的另一头甩给下面沙坑中的喜鹊。 喜鹊接住了谷子甩给她的绳子,用力的攀爬。 前面交代过喜鹊离沙坑边沿很近,所以很快的攀爬到沙坑边沿平缓地带。 当喜鹊最后一跃,手脱离绳索时,谷子双臂伸展如雏鹰般飞扑进喜鹊这只老鹰的怀抱。 第一百零二章:母子同心 齐力断金 当谷子如一只雏鹰般扑进喜鹊怀中时,喜鹊是悲喜交集. 喜的是,谷子脱离了危险境况,悲的是这么小的孩子要承受这着大人都难以承受的悲苦境况. 但所幸的是这个孩子,确切说是喜鹊认定的儿子凭着聪明和胆识,做到了大人才能做到的事,那就是自救和救人. 这边的娘俩边说着话边抹着眼泪,那小谷子看似人小,却感情丰富的很,眼泪顺着脸颊不停的淌着,喜鹊一介女流更经部起悲欢场面,更是一个劲儿的在哭. 女人的哭有多种:一种是悲而无泪;二种是泪中带笑;三种是悲喜交加;四种是嚎啕大哭;五种是嘤嘤而泣;六种是涕泪交加...... 喜鹊的哭是最末一种,眼泪和着必涕,顷刻爆发,如山洪势不可挡. 谷子听到母亲的哭声是由小变大,心中感到钻心的刺痛. 他抬眼看着母亲,母亲的头发凌乱着,衣衫布满了汗渍,因了汗渍和灰尘的混合,衣衫上满是汗渍形成的大圈套着小圈。 最让谷子心疼的是母亲的哭声,那哭声任谁听了都揪心。 懂事的谷子靠近母亲柔声道:“阿妈,你莫哭了,孩儿不是上来了嘛,一会儿阿爹也上来了,我们一家可以团圆了。” 边说还边用自己的小手替喜鹊擦眼泪。 喜鹊听着谷子劝说的话,心里稍许开解些了。 她在想,谷子这么小的孩子都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感情,自己一个大人没理由被孩子拉在后面。想通这些,喜鹊对着谷子笑道:”儿子啊,咱娘俩是上来了,可沙坑下还好几个人呢,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快!我们娘俩合力救沙坑下面的人!“ 谷子别看人小,可人小鬼大,精灵着。听到母亲发话,早就有心理准备的他忙回着:”孩儿谨遵母亲旨诣,母亲说东儿往东,母亲说西儿往西,您发话吧!“ 喜鹊听着这凭空得来的儿子暖心的一席话,心里甜甜的。 她忙对这谷子说道:“儿,你将绳子拿来!” 谷子飞快的将绳子拿来交到喜鹊手中。 喜鹊拿着绳子向着胡杨树走去。 走到胡杨树旁刚要将绳子甩到树后,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拿起喜鹊手中的绳子。 喜鹊没有松手,母子对峙相看着。 还是谷子小沉不住气,先开了口:“阿妈,我在这之前已有经验了,你就让孩儿来捆绑吧!” 说完话死劲的拽喜鹊手中的绳子。 喜鹊听完谷子近乎请求的话,心里首先涌上一股暖流,暖流过后是深深的自责:唉!多么少的孩子呀,这么小小年纪应该锦衣玉食的在家里天真浪漫的玩耍,可他却没有享受到这些。今后一定要好好待他。 这么想着的喜鹊自然是有些分神,拿着绳子的手也松了一些,谷子趁喜鹊分神的空档,一使劲儿将整根绳子差不多都拽到自己的这边。 当喜鹊回过神来,谷子已经将绳子高抛向胡杨树后。 喜鹊忙三步并作两步旋风般跑向胡杨树后。 她在等着接儿子抛过来的救命绳子。 第一百零三章:危难当头温情仍在 喜鹊跑到胡杨树后时,谷子甩出的绳子也撇了过来。 喜鹊顾不得身子是否站稳,忙用双手接住谷子甩过来的绳子。 绳子是用粗麻制成的,三股并成一股,结实的很,也很沉实。 喜鹊将绳子用力的绑缚在胡杨树的树身上,由于刚刚从沙坑里上来,体力消耗不少,所以绑时很吃力。 这时,谷子从胡杨树前走了过来,看到喜鹊无力的样子,心疼的喊道:“阿妈,你从沙坑刚上来没有力气,让孩儿来吧!” 说完话,忙从喜鹊手中抢过绳子,喜鹊也任由这个善解人意儿子的贴心安排。 谷子拿过绳子,随后将绳子缠到瘦弱的手臂上,弯着矮矮的身子在捆绑着。 喜鹊看到此,心中一热,眼眶顿时湿润了。 她走向这弱小儿子身边,帮着理顺绳子,这样会令绳子很顺畅又快捷的绑好。 这娘俩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很快便将绳子绑好。 绑好绳子,谷子拉着喜鹊的手,开心的神情全都表现在脸上。 这小机灵鬼儿没等喜鹊发话,自己一溜小跑的向沙坑边缘走去,到了沙坑边沿,他用手做成一个喇叭状,然后对着沙坑喊道:“阿爹!阿叔!阿姐们!我这边的绳子捆好了,开始吧!” 谷子的喊话一落,就听到沙坑有了动静。 不一会,谷子的眼前,确切说沙坑边沿处一个头颅慢慢探出…… 就这样,一个接一个都顺着绳索出了沙坑。 喜鹊迎着上来的每一个同生死共患难的难友。当迎接到最后一个人再没有人要上来的迹象,因为有上来迹象,绳子会颤动。这时的绳子如一座钟摆坏掉般停了下来。 谷子和喜鹊最想看到的身影没有出现,这身影就是喜鹊的丈夫,谷子的阿爹~幺喜。 幺喜没上来!幺喜是最下面承重的人。 承重的人没上来意味着什么?这是身为幺喜老婆的喜鹊最先想到的也是最为担心和揪心的疑问。 这里喜鹊在揪着心,心怀着疑虑,一边的谷子看到阿妈喜鹊在忧心冲冲,满面愁容,心下明白了几分。他没问,迈着和自己年龄不相衬的大步子向着沙坑边沿近处跑去。 喜鹊一看谷子莽状的神情和步伐,想伸手拦已经来不及,索性向着谷子的背影喊道:”儿子!你慢点!沙坑如同藻泽会陷人的!不要离沙坑边沿太近!危险啊!“ 边喊边在谷子后面紧跟着,这场面就像老母鸡护着小雏鸡。 谷子听着身后母亲的呼喊,将脚步放慢下来,当快走到沙坑边沿时,往后面退了二步。在站稳脚步后,弯下身子从地上把绳子拿起,直起身抓在手上,然后左右手交替的沿绳索向沙坑最边沿行走。 在谷子向沙坑边沿行走时,上了沙坑的人都在为小小年纪的谷子捏着一把汗。 虽如此,这些人都不敢出声,因他们怕出声影响到谷子的专注神情,怕谷子脚下不稳出意外。 谷子用手抓绳到了沙坑边沿。 他看向沙坑: 此时沙坑内有个人影横躺在地,身边有一个小动物站在边上。 谷子年纪小,眼神够用,一下看出躺着的人正是没出沙坑的阿爹,阿爹身边的小身影是他的爱犬~赛虎。 看到此,谷子泪眼模糊。心想到:阿爹都是为了大家伙的安危,想让大家最先,最顺利的先出沙坑,宁愿自己做大家的基石,阶梯。但基石永远在最底层,永远是最负重的。 谷子太小,大道理懂得不多,但这小道理,通俗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他心疼着阿爹,担心着阿爹,可阿爹还是出了状况。 他对着沙坑喊道::‘阿爹!“ 谷子喊过后看着躺在沙坑里的阿爹的身子一动不动,他急得都快哭出声来,但被自己控制住了。 他颤着声音,但音量提升了几个分贝喊道:”阿爹!阿爹!你怎么啦?你醒醒!我和阿妈在等你一起回家啊!“ 这一高分贝的喊声一出,本就如山谷般拢音的沙坑被这脆亮的童音唤醒。首先唤醒的不是躺着的人,而是人身边的动物~赛虎。 它听到的谷子的呼喊,这原来寸步不离,朝夕相处的小主人的呼喊,也仿佛听懂了谷子的呼喊,很有灵性的嗷唔起来。 它喊叫对的是躺在地上的幺喜。 它不停的叫着,最后嗓音都如裂帛般,喊到声嘶力竭时嗓子就像破锣般。 这小赛虎没白喊,当马上要喊不出声音来时,躺在地上幺喜的身子动了一下,这一动不打紧,那小赛虎一下子靠近了幺喜身子,用嘴拱着幺喜额头。 幺喜被这一拱,醒了过来。他用干涩的眼睛扫了周围已下,看到身边没有人,只有一条狗狗围在自己身边。 人在昏厥苏醒后神志是不甚清醒的,要过一会儿才能完全清醒。这时的幺喜就处在这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状态。 好在此时身边有个灵性非凡的赛虎叫醒了他。这该是怎样的天赐机缘哪! 幺喜擦了擦干涩朦胧的双眼,慢慢坐起身,用手拍了拍赛虎的头说道:”你真是天赐的神犬!是你叫醒我,也等于你间接的救了我。谢谢啦!我们俩可谓同生死共患难了,我命在,你命在!我命消你命消!来吧!我们一起逃出这魔鬼般的沙坑!“ 说完话又摸了摸赛虎的头。 这赛虎看到原来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又有了活力,也开心的摇晃着尾巴,毛嘟嘟的大眼睛也泛起了兴奋的光泽。 此时,沙坑边沿的谷子看到沙坑内的阿爹起身时,那种失而复得的心情无以言表。 他激动颤声喊道:”阿爹!你站稳哦,站稳了接住儿子递来的绳索!“ 沙坑下面的幺喜听着儿子虽尚稚嫩但懂事的喊声,温暖而宽慰的笑了,那笑中还带着泪。 他应和着儿子:”好小子!好样的!阿爹晓得啦!你放绳索下来吧!“ 话音一落,就听见’噼嘭‘之音如天而降,一大根长绳索被抛下来。 在绳索未抛下来之前,幺喜就做着准备工作:他先将蛇皮水囊重新斜挎在肩上,然后将站在地上眼巴巴看自己的赛虎抱起,将缠在腰间的黑褐色方巾兜住赛虎,像围腰巾似的把赛虎围在里面。 这赛虎虽忠诚有余,但玩劣十足。它怎肯善罢干休被全蒙在’鼓里‘,它要冲出重围,要看外面的世界。 所以,纵使人禁锢着它的身体,却禁锢不住它的思想。 这不,它使出全身的解术用力的拱,凭着自己的蛮力还是将小脑袋露了出来。 幺喜看着赛虎露出的脑袋,拍了拍说道:”就是有个性!出来就出来吧!省得闷得慌,再不能瞎拱了,再拱不等到半空中你就得掉沙坑里,那时可没人救得了你!听话啊!“ 这赛虎听了幺喜的话,仿佛听懂了似得,不再往出拱,而是老老实实的缩在袋子里并瞪着大眼睛,只露出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那神情像极了小袋鼠在妈妈的袋子里,安静而祥和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幺喜看着赛虎安静乖巧的神态安心很多。他对着沙坑外面的谷子喊道:”好儿子!阿爹来啦!“ 喊完话,双手轮番用力抓紧绳索,反复捣腾着…… 随着双手的向前捣挪,幺喜的身子离沙地也越来越高,最后在沙坑上人们的欢呼声中,幺喜和赛虎最后一个成功出了魔鬼般的沙坑。 第一百零四章:苍鹰已倦 雏鹰展翅 当大家欢迎最后从沙坑上来的幺喜时,没想到的是幺喜因长时间困在沙坑,又加上负重和口渴,上来时整个人就癢跄精神不振状,待喜鹊要扶时,他一下子瘫倒在喜鹊的怀里。 喜鹊一见这阵势,瞬间懵了,只顾用手臂搀着丈夫,那谷子也忙过来帮着喜鹊扶着。 其他的人看着眼前这种情况也都很焦急,樊任氏站出对喜鹊说了话:“喜鹊,别光扶着,要想办法,看来喜子是累和渴双重因素将他压垮的,首先将他放在阴凉地方,然后男人找水源,那个,那朱玉你去找水源!” 在边上的朱玉听着樊任氏的吩咐,马上应答着:“好的少夫人,我马上去找水源!” 他刚要走,樊任氏叫住他:“朱玉呀,你知道水源可能在哪个方向吗?” 这一问将朱玉问住了,他只想着快些找水好解决大家伙眼前最难的问题,还真没想要往哪个方向走的问题。 樊任氏一看朱玉的神态,心中猜出了几分。 心中暗笑道:“着呆瓜!也不问青红皂白便要走,去哪都要问下方向问题,哎!可能也是急懵了。“ 这样想着,心态也松驰下来,口气也温柔许多,他对着朱玉说道:”听老被人将,到沙漠迷了路缺水找水要往沙漠东北部去才能找到水源,你往东北部去找可能会找得到,注意自己!“ 樊任氏的话刚落下,就听得沙哑的声音传来:”那什么,那朱玉兄弟!你莫走!我有话要说!“ 人们寻声看去,是被喜鹊和谷子扶着的幺喜在说话,刚才的话是费了很大劲儿才说出口的。 听着幺喜制止的话音,大家都觉得幺喜可能是精神疲累出现的这种逆亢奋状态表现,都没发声,想看幺喜下一步的动作。 大家都等着幺喜接着说,可幺喜却闭上眼睛,嘴唇紧闭一言不发。 看到幺喜的这种神情,朱玉急了,对着幺喜说道:”怎么了哥?刚在还喊我不叫我走,这我停了脚步你却卖起了关子,快说!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这一大家子人还指望我找水源救命呢。这关键时候快说吧!“ 喜鹊看着丈夫嘴唇紧闭,眼睛不睁,恐惧感立刻袭上身来,心想到:喜子,你都出了险境,现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 这样想着,歪头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幺喜。 谷子看到阿妈喜鹊的紧张神态,心里也缩紧了,但又怕阿妈更着急,所以不露声色的帮喜鹊扶着阿爹幺喜。 幺喜的不出声,让所有人的心都揪了起来,真如深井中被轳辘摇着的水桶~七上八下。 正在大家焦急的不知所措时,幺喜叹了一口气,这是一口很长的气。然后,对这朱玉说:”朱玉兄!这之前我和柳含烟找到过水源地,等下!我,我把蛇皮水囊挎好我给你带路!“ 说完话把肩部斜挎的蛇皮水袋整理了一下,对着喜鹊和谷子道:”老婆,儿子,我和朱玉兄去找水源,二个人是伴儿,而且我知道路,你就和儿子还有大家伙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对了,大家把随身携带的水袋都集中拿来,我们去了不能空手而回,大家面前最难的是饮水问题,紧要关头水就是救命的源泉。不多说了,快点!“ 听了幺喜的话,大家二话不说,忙将身上挎的蛇皮水袋一一拿来交到幺喜和朱玉手中。 就在大家要目送朱玉和幺喜往东北方向找水源时,一声:”且慢!“ 这一声不高不低的喊声,振颤着紧绷着神经的众人,待大家寻声看时,话音是从柳含烟嘴里发出的。 幺喜看到是柳含烟在说话,对这柳含烟嗔声道:”烟儿妹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样的玩笑?你一介女流,连沙鼠从你身边跑过你都吓得半死,着去寻水源的路途不近,途中不知遇到什么稀奇古怪的物种,岂不七魂吓掉了三魂,省省吧,把你的花容吓掉了色,嫁不出去咋办!去!和你嫂子一边呆着凉快去!净添乱!走啦朱玉兄!“ 边说边扛着蛇皮袋子迈动着脚步。 站在幺子身后的柳含烟一个箭步蹿到幺喜身侧,从幺喜肩上硬生生拽下蛇皮袋子,只这一拽,幺喜随着柳含烟拽东西的惯力,整个人如一根年久经风刀霜剑相摧的朽木被一阵山洪冲刷得轰然倒地。 此时的幺喜身体处于最疲累状态,可能去找水源的路上因体力不支会有去无回。这就是柳含烟和幺喜抢的原因。 因柳含烟抢水袋而被惯性拉倒在地的幺喜,真的觉出了男子汉此时的无奈和无助,还有一个更深层的感受:那就是无能,这无能不是男人雄风已失的无能,而是因体力暂时不支而心有余而力不足式的无能。 柳含烟说话了:”喜子哥,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你胜任不了找水源的重任,我虽是你口中的女流之辈,但我在沙坑下待的时间短,呼吸的新鲜空气多,在这之前我们还补充了水,我的身体棒着呢,别说找水源没问题,就是让我下火海我也不含糊。“ 幺喜喘着粗气回道:”烟儿妹呀,快别贫嘴了,哥服了你!听你这中气十足的劲头儿,我看没问题,那你和朱玉兄弟去吧!算做欠妹个人情。“ 柳含烟听幺喜这有情有意的话,眼圈一红说道:”喜子哥看你说的,你欠我什么人情呀,这都是为大家,大家在一起就要同甘苦共患难。不多说了,找水源要紧。快,玉哥,我们俩走吧!“ 说完话把几个蛇皮水袋扛在肩头和朱玉向着东北方向走去。 柳含烟虽女流之辈却做出了男人做的事。这就是女性在危难关头的担当,也折射出女性刚柔并济的品性。 这一男一女扛着蛇皮水袋,也扛着大家的重任,走向未可知的找水之路…… 找水的路黄沙漫漫,苍黄的天底下没有丁点绿色。这像征着生命的绿色何时才能看到?何时便是沙漠的春天,也便是沙漠人的春天!也便是此时找水人的春天! 第一百零五章:幽默插曲 亲情暖意 朱玉和柳含烟二人走向东北部找水源。 一路上二人都不言语,因为他们各自心里都在打着鼓,是重锤打着的鼓:水源啊!你在哪里?找不到你,我们的这一大家人的性命可就交代了,你快现出真面目吧!求你了! 这些潜台词在二人的心里不停的说着,回旋着,播放着。虽语句不一样,但内容却是一致的。 人到了生命的极限关头,首先想到的是用食物和水源的能量来保全自己,然后才会想到自己的亲人,这是人的求生本能最赤裸的体现。 因为在大沙漠中生命遭遇到食物和水的匮乏而即将失去生命的瞬间,你首先想到的肯定是食物和水,没有别的念头。因为有了这二样东西才可以保命,你才可以活下去,所以你别无选择的会第一时间想到它们,也毫不犹豫的选择它们。这便如同生活中一个面临感情饥渴的人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找一个虽心中不爱,但却近在眼前能解决临时感情饥渴的人,而不是等一个远方相爱很深很久,但不能确定情感走向和归期的人。这就是人性的弱点,也是痛点,更是一个烬点。这便是人的劣根性,这劣根性可能或多或少在人骨子里都存在,只不过有的是阴性的,有的是阳性的。 在遇到适合的环境这劣根性便会像癌的细胞般无限大疯长。 朱玉和柳含烟是红尘中的凡夫俗子,这劣根性在他们身上也不例外的存在着。 二人走着,走了有半公里时辰。 还是男人耐不住寂寞先开了口:“哎!我说含烟!” 柳含烟本来无力,一路上不想说话,冷不丁听朱玉喊自己,心中打起一个小激零,以为听错了,于是反问道:“玉哥!你是在和我说话?” 柳含烟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一连串的笑从朱玉嘴里发出:“哈,哈,哈……这也太有意思啦!我不与你说话我在与谁说话,难不成我在与沙漠狼说话?还是头母狼!哦哦哦……哈哈哈……嘻嘻嘻……” 柳含烟一听朱玉这般死坏的笑,觉得拜了下风,气得顾不上还嘴,弯下身,双手从地上捧起黄沙向着朱玉劈头盖脸的撒去。 朱玉还沉浸在自己营造的笑的氛围当中,没想到也不可能预见柳含烟对自己下的这“毒手”。 随着柳含烟手中沙子的抛出,沙粒先是在空中抛着弧线,然后不偏不倚的全数落在朱玉的脸上和嘴里。 片刻,柳含烟听到的是一声男人的嘶吼:“含烟!你这般恶毒?我不过和你开个善意小玩笑,没想到你竟然在我背后捅刀子!我眼睛看不见了!啊!痛啊!“ 柳含烟本想搞个小恶作剧让朱雨处于下风,自己站在上风.可没想到这玩笑真的是开大了. 柳含烟听着朱玉的一声如豹子被激怒发出的吼声,心里打了个颤.然后暗叫:不好!豹子发威啦! 心中叫着,步子像旋风般旋到朱玉面前。 她开始歪着头看朱玉。 面前的朱玉满脸都是沙粒,有些沙粒往地上落着,最搞笑的是朱玉的嘴,此是朱玉的嘴呈这半张开状,这半张开状不是平时正常状态下的型状,而是像不正常人处于癫狂状态下的夸张表情。张开的嘴里看不到牙齿,因为嘴里全被沙子填满。 柳含烟看到此情此景,真觉得好笑。但看下去朱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止住了笑,确切说同情心掩盖了嘲笑。 朱玉一边现出痛苦表情,一边用手做着动作。 先是清嗓,柳含烟耳朵里灌顶全是朱玉的咳声:"嗯哼!嗯哼!咳!咳……“ 声音持续了能有几分钟功夫。朱玉才停止咳嗽。 咳嗽是停了,可手不停在眼睑出胡乱的摸弄着。 柳含烟看着朱玉被自己恶作剧搞得如此狼狈不堪,心中升起一股歉意。 她走到朱玉近前,柔声问道:”玉哥!看你!眼里不能揉沙子这道理你都不懂!眼里的沙子进去了是要吹才能行的,不然会越揉越陷的深,弄不好会伤到眼球。还是我来帮你吧!“ 朱玉嘴上说着:”都怪你!难怪你名字有烟,我的眼睛全因你这一股妖幻烟雾给迷瘴住了,我的眼睛有个好歹我和你没完!你!你说帮我,不会是又出什么幺蛾子损招吧?我是被你害惨了,不怪乎说世上唯小人和女人难养也。你说你有什么好招把我的眼睛弄好?“ 柳含烟听完朱玉的话,心中是又好笑又可气。好笑的是朱玉才明白女人的难伺候和天生的会捉弄人,可气的是朱玉不信任自己。 转念又一想,如果自己处在朱玉的角度也不会信任心里虽没恶意,面上却做了有伤自己的事的人。 这样想着便释然了。她面带微笑对朱玉说道:”玉哥,我之前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开大了伤到了你,对你说声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能原谅我吗?啊!喜子哥?“ 柳含烟这一声温柔的喜子哥一出口,朱玉的脸一下从原来的抓狂严肃变成了温情憨厚。 柳含烟一看朱玉的神态比之前来了一百八十度转弯,觉得有戏。俗话说趁热打铁,就坡下驴。柳含烟是何等聪慧的女子!她深谙此道,于是走到朱玉眼前用如笋般的玉指翻开朱玉的上眼皮,用嘴吹着,吹着…… 就这样过了几分钟光景才停止。 柳含烟停止了吹朱玉眼沙的动作,柔声问着朱玉:”玉哥你现在觉得怎样了?“ 朱玉眨了眨眼睛回道:”含烟妹,说实话比先前好些,但眼睛里还是有沙子没吹干净,眼睛还是不舒服。你看!眼珠可能还是红的。你吹了半天也累了,就这样吧!一会走在路上兴许被风一溜不吹自好也说不定,走吧,赶路要紧!“ 说完此话刚要迈开步子行走,被柳含烟用胳膊拦住。 朱玉一愣,没反应过来时,柳含烟已经到了眼前,先是用手指撑开朱玉的左上眼皮,然后张开嘴,将舌尖抵向朱玉的眼球,按顺时针方向转动起来…… 然后在右眼循环着此前的动作。 当朱玉的两个眼睛被柳含烟灵舌细致刮蹭打理后,朱玉的眼睛瞬间变的如清澈的湖水般明亮。 朱玉的第一反应是望向救治自己眼睛被迷的”恩人“柳含烟。 此时的柳含烟站在自己的面前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还沉浸在不安和内疚之中。 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还搅缠着发辫,然后用脚尖不停的踢着沙子。 朱玉咳了一声算作打招呼。 柳含烟听着朱玉的咳声抬起头向着朱玉嫣然一笑道:”玉哥,这次眼睛真不痛啦?“问完话还不忘向朱玉伸出舌头作鬼脸。 朱玉看着柳含烟的鬼马神态,竟忘了刚才遭遇到所有苦痛,开心回道:”这回彻底好了,多亏含烟妹妹,没你相助我自己面临着当前的窘况怎么找水?怎么能完成任务啊。不多说了,快走吧!我们找水源去!“ 朱玉前面走,柳含烟在后面跟着。 柳含烟对着朱玉说道:”玉哥,你刚才说的也是我想要说的,刚才你说亏了我你的眼睛才恢复原状,但对我来说你才是我现在要依赖的人。你看哈,这次的找水源偏巧喜子哥体力不支,又偏巧我来过水源地,更巧的是少夫人把你派去找水源,我们两人岂不是天意所安排的同行之缘,所以,我们俩要珍惜这天赐之缘,不吵不闹,共同找到水源才是王道,好不好?“ 朱玉听着柳含烟有情有意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激动颤声回道:”含烟妹妹说得好!相遇靠缘份,相处靠理解,相行靠包容。这一路就我们俩,我们要好好的,坚定着我们的信念,最终我们的目的一定会达到!一定会的!“ 后面的柳含烟脆声应着:”玉哥说得好!我们携起手来,同甘共苦,最终一定会成功!“ 说完话加快了脚步,朱玉也配和着柳含烟放慢了自己的步伐,当柳含烟走到和自己并肩时,他主动的拉着柳含烟的素手,柳含烟也没拒绝任朱玉拉着。 因为此时的他们已将男女之情抛除在外,代之以兄妹之情。世界上有比兄妹之情更纯洁的吗? 此时,苍黄的天空没有一只鸟儿在飞,地上行走的两个人如候鸟般为了寻找迁徙目的地疲累的暂栖于沙地上。它们在补充精神给养,为得是更好的远行,歇脚过后便是它们的艰难迁徙之旅。 这如候鸟般为达目的地的艰难之旅会是成功之旅吗?我们试目以待吧! 第一百零六章:细微精神 感天动地 朱玉和柳含烟找水源结成的兄妹手牵手走在黄沙漫漫的找水源之路上。 柳含烟开始走的很有力气,表现在朱玉攥她的手松快的感觉,走着走着,柳含烟的手渐渐的紧了起来,后来竟然攥不住有松脱的表象。 朱玉看向柳含烟,此时的柳含烟脸红中带紫,汗水小溪般的流下。 由于没有水洗脸,那张如花的脸上满是汗渍留下的痕迹。可既使如此也没能掩盖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反倒平添了一种特别的美。 朱玉出神的看着柳含烟的脸,看得柳含烟不好意思起来。她娇羞顽皮的问道:”玉哥,怎么啦?我的脸又不是画儿,你却看的那么认真!“说完话,舌头伸了一下,眼睛笑迷着。 朱玉被柳含烟这谐谕般的问话问的一下不好意思起来。随后脸涨的通红。 可朱玉是什么人哪!他是蛇仙化身,什么状况都能应付得了。面前的小问题对他来说就是一粒小芝麻。 他马上转了脸色,装作云淡风轻般说道:”哦,没啥,就是看你脸上淌的汗一道一道的,象翠花的小花脸儿,哈,哈……“ 柳含烟听完朱玉的善意嘲讽,装作生气般嘟着嘴反唇相讥道:”哼!还说我?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看你,你的脸像花脸狗,不!像地鼠,看那胡须长的!嘻,嘻,哈,哈……” 朱玉听了柳含烟的嘲讽也不生气,反倒呵呵笑着说道:“含烟妹妹说得没错,我现在真的成了你说的地鼠,这胡须接起来都能做鱼线钓鱼了,唉!都是环境逼得,找到水源走出沙漠就好了,那时我便恢复我美男的本真面貌了,到时别宠拜我哦。” 柳含烟听完朱玉的话,笑得前仰后合,一时说不出话来。停了片刻才发出声来:“我的天呐!等你恢复本真面目会有人宠你,哪还轮到我呀!嘻,嘻……” 朱玉被柳含烟这一嘲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知道含烟所指宠他的人是谁。虽不好意思,但心里泛出一丝甜意,眼前立刻浮现出樊任氏娇俏的脸庞。 朱玉一大男人被柳含烟善意嘲讽也不自在起来,但朱玉马上掩饰住了自己的不好意思表情,转了话锋说道:“含烟妹妹,你这领路人可要好好的带路!不然会迷路,迷路会找不到水源,找不到水源这一大家子人的性命可堪忧了。快看看!是一直往前走还是往哪个方向走?光顾开玩笑了,我这哥哥当的也不合格。” 听朱玉这一说,柳含烟神情专注的手搭凉棚向前看去,看完前方看左右方向。 看完方向,柳含烟对着朱玉说道:“喏!一直走就对了!我清楚记得和喜子哥走的就是这个方向,所以才找到水源的。不会错的,走吧!” 朱玉听了柳含烟的话,无精打采的回道:“那就听你的。” 朱玉嘴上这么应承了,可心里在泛着嘀咕:这柳含烟看外表长得靓丽可人,却有个粗心大意的毛病,就是好忘事。不是今天弄丢了锦扇,就是明天掉了头钗,再不就是哪天晚上忘了收晾晒的衣裤,被雨淋的透湿……总之,一切忘,在含烟美女身上体现的是淋漓尽致。以致于大家私下里给她取外号叫“忘忘”这外号起的怎么像狗的名字呢!嗨,别想些没用的!现在最要紧的是这“忘忘”会不会记错路!记错路麻烦可大了…… 朱玉私下里泛着嘀咕,起着疑虑。他不时的侧头看着柳含烟,柳含烟目不斜视的和他并肩走着,看着神情还很专注。因此朱玉悬着的一颗心暂时放了下来。 他们二人走着,走向他们梦寐以求的水源地。 他们二人正走着,柳含烟眼尖,一下看到面前有一棵枯朽的胡杨树兀立在那,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叟,老叟的头上立着二只黑秃鹰。看那黑秃鹰:通体羽毛呈黑褐色,头上是乌褐色绒羽;颈裸出,呈铅蓝色;皱领淡褐近月牙白色;颈后裸出游绒毛。体羽呈黑褐色,飞羽也主要呈黑褐色。阴鸷的双眼大而亮,如深潭般神秘莫测。再往下看,那无肉皮包的脚呈灰色,爪黑褐色。 柳含烟在看到秃鹰的第一眼,心里便有了反应:稀奇、恐惧、恶心。 三种心里反应交织一处,让柳含烟对着朱玉发起话来:“玉哥!怎么不说话?你没看到胡杨树上的秃鹰吗?” 朱玉不是没看见,而是此时不想说话。因为饥饿和干渴不断的袭来,他已没有说多话的力气了。但柳含烟的问话他又不能不回答,因为这大沙漠除了二只秃鹰和他们俩,别无它物。不回答柳含烟不礼貌不说也不是自己的绅士风格。只能有气无力的回道:“含烟妹,我在听着你说话,我眼睛不瞎,看到了秃鹰。只是没力气不想说话。你有话接着说吧!” 柳含烟看着朱玉的样子,真的是体力将耗尽的样子,心疼的说道:’你这小体格也真不禁折腾!我来说,你只管听,对的点头,错的摇头,着总行了吧?“ 柳含烟问道:”玉哥,这秃鹰会不会找不到食物吃了我们俩呀?“ 朱玉摇了摇头。 柳含烟还想问下去为什么,看着朱玉很难受的样子把想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那朱玉也不是慢性子,卡到柳含烟欲言又止,楚楚可怜乖巧样子,立刻动了侧忍之心,马上发声道:”含烟妹别怕!有玉哥在什么都别怕!这秃鹰是不吃人的,它主要吃腐烂的肉食动物,偶尔吃野果、南瓜……我们两个生龙火虎的大活人它不感兴趣。快走吧!一会它该排粪便了,那气味很大会熏到你。走喽!“ 柳含烟听了朱玉的最后话题,兴趣大增。睁大美丽的大烟睛,嘴张着有几秒问道:”玉哥,你最后的话我很感兴趣!不如你满足我的兴趣,我把咱俩人水袋控控底,兴许能控出点水来,控出的水都给你喝!好不好吗?“ 说完话先从朱玉肩头拿下蛇皮水囊,又从自己肩上卸下蛇皮水囊,然后打开水囊的口,向着另一个水囊口中倾倒着,就是这样如此三番的倾倒,待最后一个水囊被倒空后,被所有水囊集中到一起的水囊已经有了一个二大碗水的量。 柳含烟兴奋的晃动着这个宝贵的水囊,因为这是救他们于干渴中的圣水。 柳含烟没忘自己的承诺,用手小心翼翼的将盛着宝贵水的水囊递到朱玉的面前,温情说道:“玉哥!看!集来这点水,也够你一人喝啦。快来喝吧!” 朱玉婷着柳含烟的暖心话语,看着柳含烟为自己的行动付出,眼圈湿润了,哽咽回着:“含烟妹,你的好意哥领了,但这水断不能我一个人喝!我们说过要共患难,大处要体现,这细微处也要体现。现在就是体现细微处的时候,我们二人一起喝,喝了才会有力气,才会更好的完成找水源的任务。快!你是妹妹,你先喝!” 柳含烟抝不过朱玉,只得装样子喝了很少,然后拿给朱玉。朱玉接过水囊是倾囊而尽。 二人喝完水,觉得身上有了力量,他们各自将蛇皮袋重新背在肩头向着柳含烟所指向的水源地走去。 其实,柳含烟所指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水源地正确方向,她在茫茫大沙漠中迷失了方向,本来走的是正确方向,可走着走着走了个弯路,正好走了个直角,向着东南部走去。 有时候女人和男人总是各有长处。 男人的长处是对声音、方位有着非常准确的判断;而女人对记忆、锁事、逻辑、感应超出男人。 所以,别让女人去记路标、方位、路线。 现在朱玉也没有办法阻止柳含烟领路,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水源地正确方向。只能由着来过水源地的柳含烟当这个领路人。 可这个领路人却是个路痴,这路痴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神秘的不能再神秘的地方,这就是东南部。 这东南部有什么古怪吗?悬念全在东南部。 第一百零七章: 同行之旅 妙趣横生 朱玉和柳含烟喝完水,觉得精力充沛。 朱玉不再无精打采,走起路来如脚下生风。嘴里还打着口哨儿。 柳含烟也和朱玉一般,水不禁滋润着她的喉咙,也补充着她的体能。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迈着舞步般的姿势在走路。 喝完水的二人由于补充了体能,所以才这般的有精力。他们不再像先前牵手走路,而是自如的单独行走。 因为走远路牵手会出更多的汗,汗多了会消耗体能,还会形成拖赘,这拖赘会制约前行的脚步,二人深谙此道,所以选择同行不牵手。 放了手的二人轻松自如了很多,但回想牵手的感觉还是那么的不舍。因为男女相牵手时会有一种莫名的心跳,还有着无以名状的温暖。这心跳加温暖融合在一起形成了超乎寻常的感动,这感动撼动着心扉,会留存男女双方的大脑皮层的最深处;留在血液中;留在骨髓里…… 这二人手不相牵的瞬间有一丝落寞,有一丝凉意,体会最深的是空落的感觉。 柳含烟是女性,女性对情感脉动体会的最为敏感。她很想从这情感空床,确切说是半张床里抽离出来,因为她觉得半张床无另一个人暖身会冷,此时的她很想有一个暖自己身体的人如温暖的阳光照进那空着的半张床。 所以,她先找话题聊。 柳含烟先是理了理鬓间散乱的头发,然后用手搓摩了一下脸,算做无水清理。 这些动作朱玉都看在眼里,看柳含烟做完这些动作,朱玉眼睛一下亮起来,然后是凝眸继续看着…… 柳含烟看着朱玉呆愣的眼神在凝视自己,以为自己脸上肯定花的不成样子。所以她抽愣喊道:“哎!玉哥,你怎么这么看人哪?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有也不提醒指出来!哼!老好人!“ 朱玉听着柳含烟的喊话,一下子回过神来。他张了张口,本来想对柳含烟说:”你此刻是最美的女人!你美如貂蝉,艳若西施,明若昭君。”可到嘴边的话被眼前樊任氏的幻影给代替了,所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柳含烟看着朱玉欲言又止的样子,聪明的她猜出了这其中的奥秘:因为,但凡专情的男人在最爱的人暂时不在身边也不会对其他女人动情,就是有稍许的瞬间逗留不属于自己那最美的风景都觉得是对最爱人的背叛和亵渎。 柳含烟猜的没错,朱玉此时就是这种心态。 柳含烟心里佩服着朱玉对爱情的忠贞,同时也佩服樊任氏的眼光。她在总结着:女人的精明和幸运是一生中遇到一个对的人,而且这个对的人又是专一和视自己如生命的人。那么这二个对的人遇到了一起就会有对的开始和对的结局。反之,就是曲终人散的结局。她在心里暗暗祝福着樊任氏和朱玉。 可柳含烟的祝福当事人不能全数接收,因朱玉樊任氏的感情在局外人看来是郎情妾意,缱绻同室,而实际上并非如此。他们是同室不同衾,共枕未相媾。虽然朱玉对樊任氏一往情深,樊任氏对朱玉也宠爱有加。但朱玉蛇体幻化之身和特有的耀目光芒让樊任氏心有余悸,止步不前,她不知结合后的结果如何。所以这感情的缺口不能轻易的让朱玉来填埋。这对双方都不公平,只有到了最合适的时机,感情稳定,那时真的水到渠成时才会以婚姻的名义给对方以爱的最真实的名誉。 柳含烟在出神的想着这些事,这回轮到朱玉着急,他对着柳含烟喊道:“这大小姐怎么一会手舞足蹈,妙语连珠,一会儿又沉默不语,快说话呀!你若不说话,那胡杨树上的秃鹰该抢话说了。” 随后,柳含烟耳边传来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假声:“嗨!我是一号秃鹰,嗨!我是二号秃鹰,我和一号来自同一个岩洞!”然后柳含烟听到的是朱玉用口技模仿鹰的低嘶和拍翅呼啸声。 柳含烟从来没听到过如此搞笑和逼真的口技,而且是现场表演,并且还出自朱玉口中。她的第一反应是惊异在先,赞许在后。开始的表情是半张着樱口,大张着媚眼,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的嗨翻笑喷。随后一边擦笑出的眼泪一边啧啧连声:“好呀,朱玉!没看出你还有这一手!够绝!哎呀!真没看出来,山外有山哪!” 朱玉看着柳含烟对自己的“表演”有了肯定的反应,大着胆子问道:“含烟妹妹,你这么夸张表情是损我呢?损我呢?还是损我呢?“ 柳含烟止住了笑,回道:”呆子!我笑成这样会是损你扁你的架势吗?我这是在表扬你、赞美你,连这都看不出,这智商!“ 朱玉陪着笑脸,连声说着对不起。转瞬表情凝重般问道:”含烟妹妹,你之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是什们问题?我这也岁数大了,反应力迟钝,你提示下,快!不然美女该生气了。“ 柳含烟听了朱玉的问话,忽然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道:”看我,让你气得连自己提的疑问都忘了。我是说,你说的秃鹰排出的粪便会熏倒我,好像不止于此吧?是否还有更深层的我不知的内容在其中,你说来听听!省得旅途寂寞。“ 朱玉听了柳含烟的话,一拍大腿说道:“看我这记性!刚说完的话便记不住话茬儿,唉,年纪大了不中中啦!” 听完朱玉的话,柳含烟笑得眼泪差点出来,她一边用纤指抹着眼角流出的泪,一边“咯,咯,咯“笑个不停,然后嘴里说着:”玉哥,你多大年纪呀,只比我大三,二岁而已,在我面前装大,动动脑子好不啦!呵,呵,呵,嘻,嘻,嘻……“ 朱玉这么说是想逗弄柳含烟一下,省得柳含烟因自己少言寡语生出寂寞瞎想而误事。 柳含烟这边也不糊涂,她知道朱玉的话是让她高兴,心里感动道:一个大老爷们为了博得美女一笑也是煞费苦心,真可谓用心良苦!唉!都是因找水源惹得祸!谁让咱摊上了呢! 柳含烟暗自唉叹着,同时没忘刚才自己的问话。 这急脾气的人从来都改不了急脾气,柳含烟就是急性子,想起刚才的问话没得到答复,心有不甘继续问道:”玉哥,我刚才的问话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是不是做个比干式的人物,遵守诺言呀?“ 朱玉心想道:”这柳含烟不禁性子急,而且非常执拗,大有打破砂锅~纹(问)到底的劲头。 他便摇头笑着边说道:“好吗!这急脾气,我不揭晓迷底你是不肯罢休哦,那我说喽!你可要注意听哦!” 柳含烟朝朱玉点着头,然后神情庄重的等朱玉的下文。 朱玉清清嗓子,然后开始说话:“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我们快离开胡杨树,离开秃鹰,省得一会它们排粪便熏着你。 这秃鹰和山鹰在习性上有所不同,它有别于鹰的特殊习性是什?你恐怕猜都猜不到。” 柳含烟对此话来了兴趣,忙问道:"让我来猜秃鹰的习性,那是喜欢吃腐败变质的肉食类食物?“ 朱玉一下接过柳含烟的话头:”这简单到连穿开档裤娃娃都能回答出的问题你好意思拿出来回答,这是所有鹰类共有的习性,你的回答不能给满分。别让你猜了,怪费脑细胞的,我来揭晓答案吧。 这秃鹰的特殊习性就是非常懂得怎样去保存自己的精力和体力。 具体做法是每到要排粪便时,都把粪便排在自己的脚上……“ 朱玉话没说完,柳含烟接过话头:”呀!那多恶心哪!那么粘咯呔的糊住脚不阻碍飞翔吗?“ 朱玉接着说:”含烟妹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它们这么做是籍此蒸发来帮助降温。这么做可以冷却脚和脚掌的血管,使其不发涨、发木,以利更好的飞翔。这样一来,长时间循环如此,在脚上留有白色尿酸的斑纹,如水墨画渐晕的色儿,不信你细看!“ 柳含烟真的往胡杨树近旁走去,然后定睛的看着树上的两只秃鹰的脚,还真如朱玉所说,那脚上分布着星星点点的白色斑纹。只是离远看会被秃鹰周身黑褐色蒙蔽看不清罢了。 她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身后的朱玉一声:”走啦!“吓了她一跳。 随着朱玉的一声喊,将柳含烟唤到现实中来,也将二只秃鹰吓得拍着翅膀欲一飞冲天之势。 柳含烟乖巧的回到朱玉的身边,悄声问着:”玉哥我来啦!我们走吧?“ 朱玉装作神情严肃之状道:”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集中精力干正事!闲话少说!快走!“ 柳含烟不禁是路痴,还是忘混脑,更是话痨。 她紧走几赶上了朱玉的脚步说着:”我在想啊,这秃鹰有这特殊的习性会利于自己,那我们人类想出什么好办法更好的保护自己的“习性”?“ 朱玉听了柳含烟近似小孩子的问话,"噗嗤"一声笑了,然后问道:”那你说说人类的习性是什么?确切说,往近了说我们俩目前的习性是什么?你回答下!“ 柳含烟没想到朱玉抛出如此刁钻的发问,一时竟语塞起来。吭哧了半天也没吭哧个所以然来。只得央求朱玉道:”玉哥哥!我知道也不说,就让你来说。看你能拿我怎样!“ 朱玉看着柳含烟鬼马无赖的样子说道:”我能拿你怎样?我拿你没办法!我不是说欠你个人情吗?那这次回答算做还你人情哦。你听好了,我们目前的习性就是话语。说多了话会消耗体能,导致我们不能走更远的路……“ 还没等朱玉说完下话,柳含烟嘴快得如竹筒倒豆般,噼哩啪啦全数倾倒出来:”你别说了!我都明白啦,不就是让我闭嘴吗?那我闭好了。“ 话一说完,如倒完豆的竹筒被盖封住般严丝合缝的没了声息。 朱玉看着柳含烟的神叨样,不想惹她,因为惹了她,自己的耳根会不清净。 二人为了保护所谓的习性都缄默不语。 此时二人因为不语很憋闷,都不约而同的望向天空,此时,天空有朵朵白云在飘动,那白云也像他们一样怀着心腹事,缄默的游走着。 第一百零八章:找水未寻 岐路献策 找水源的二人走着。 慢慢的朱玉感觉到了柳含烟体力和精力不如补充完水时的状态。 她蔫搭着头,走路的步伐也不飘逸如舞步了,倒像一个残年的老妪很费力的在爬坡,而且还伴着喘气声,声音很粗,根本不像女性发出的声音。最令朱玉大跌眼镜的是她被拉在了后面。 朱玉一看这情况不太妙,于是停下脚步等着柳含烟。 柳含烟跟了上来,不好意思的对朱玉笑道:“嗨,这腿真不争气!你越着急它越跟你过不去,这不直打摽!我真服啦!在持久力和劲道上还是不如你们男人。我拖你后腿儿了哈。” 朱玉听了柳含烟的话,嗔怪道:“含烟妹妹看你说的哪里话!这岂不见外了?我们谁也别说拖谁的后腿,我们现在结成的可是找水源的共同体,是向着一个共同的目标奋进,有难同当,有福共享。找到水源我们俩就大功告成了,找不到水源,我们俩可就是罪人了。我看你也走不动了,我们也走了很长时间,怪我没把握好时间,让你受苦了。这样,我们俩稍事休息,让体能充充电再走好不好?” 此时的柳含烟最想听的就是这句话。 朱玉的话刚撩下,她马上接过话头回道:“好呀!好呀!” 朱玉侧头看向柳含烟,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这笑的深意应这么解读:话痨也有话少的时候,看来环境是个伟大的雕刻家!遇到好环境能令人心花怒放,飘飘欲仙,会情不自禁的变成话痨;遇到恶劣环境时会心如死灰,欲哭无泪,这时会少言寡语,甚至想弃尘世于不顾。 柳含烟看着朱玉沉思状,说道:“好了,别想你的心上人了!想想怎么能尽快找到水源。快坐下休息吧!” 朱玉听了柳含烟对自己的揶揄,也没心情和她理论,对着柳含烟说道:“含烟妹妹,闲话少叙吧,拣重点说!” 柳含烟嗔声回道:“看看!你又把球踢给我了,你是哥哥,你应该能想出办法来!” 朱玉轻叹一口气说着:“唉!谁让我是哥哥呢,哥哥要有大样,要带头。不过这对我很难,因为我没来过水源地,倒是你来过,你这赖记性现在也派不上用场。我们要想个缜密的办法,不然水源找不到,再和大帮人失去联系,那我们可……他下话想说:我们可牺牲在这了。这句话不吉利,朱玉收住话头没说出口。随后说的是一句:”那我们可糗大啦,一大家人找不到我们,我们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柳含烟听了朱玉的说辞,笑嘻嘻回着:”什么寡人哪?这寡人是随便用的吗?这是皇帝的自称,你有龙袍吗,你不过是……“最后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她想说的话是:你一个蛇精幻化的人怎么能胜任一身龙袍呢。 朱玉听着柳含烟的话,当说到一半留了一半时他揣摩着前半截话的内容,一下便猜到了后半截话的内容。 朱玉虽心中不快,但表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因为他自认为男人不能和女人一般斤斤计较,除非你对这个女人反感。 朱玉强颜微笑的对柳含烟说道:”含烟妹妹,多余的话不必说了,我说下找水源地的新想法,你不要走神!要注意听!“ 柳含烟脆快的应答:好叻! 朱玉和柳含烟并排坐在沙地上,朱玉开言了:”含烟妹妹,你看我们俩现在是迷路状态,你说的水源地可能跟本不在这条路线上,我们这么盲目找不禁浪费精力更重要的是浪费体力。不好好的保存体力,我们没等找到水源可能已经那什么了哈……所以目前最要紧的是坐等,等一大家子的人都聚齐,人多,办法也多,那时再确定找水源地的正确路线好不好?” 柳含烟听了朱玉缜密的思考后的话语,暗自佩服着朱玉:仙人和凡人就是不一样!思想就是超前! 佩服的同时不忘回话:“玉哥说的太好了!我举双手赞成!” 二人达成共识后,便习地而坐。 这二人坐的方位正是罗布泊的米兰农场附近。是东南部,跟本就不是他们要找的水源地。 虽不是水源地,却是个神秘的地带。 这地带神秘之处体现在哪里? 这神秘地带可不是凭空说得。 神秘地带表面上看没什么神秘出奇,但内里却暗藏玄机。看似和别的地带没什么两样:黄沙漫野,四盖苍茫,偶尔看到的是枯朽的胡杨间隔错落的横在沙地上,使整个沙漠在它的衬托下尤显苍凉。 这神秘地带暗藏的玄机是什么?朱玉和柳含烟都不知道,当他们通过亲身经历才体会出地带的神秘。 二人坐了一会,就听见柳含烟大呼小叫起来:“哎呦啊!这么烫!” 朱玉被柳含烟这一大声喊叫,吓得惊跳坐起,忙心发颤的问着:“含烟妹妹!你看到什么啦这么大声?” 柳含烟站起一边扑打着身上的沙尘,一边嘟嘴放低声嘀咕着:“哇噻!这大沙漠纯粹一大烤炉啊,我们再这么坐下去,一定会被它烤焦的,妈呀!这屁股被它烫得没发坐了,站着等吧!一会站累了,风凉了再坐下,反正没事做,折腾着玩呗。” 朱玉笑道:"那你就折腾吧!不过我也受不了了,我也站会儿。” 二人站起来,他们并肩的姿势真的像刚才他们看到的二只秃鹰,既无食物来充饥又无水来喝。 秃鹰有翅膀可以飞,飞到另一个地方可能会找到食物和水,可是朱玉和柳含烟二人此时真的是可怜到底,他们不是彩凤,身无双翼。 他们真想像秃鹰般长双阴鸷的双目去寻找自己最渴求的食物和水。 他们真想生出双翅飞到最想飞到的地方:有食物、有水、有温暖的岩洞、还有每天的同进同出…… 人往往在最艰难的环境中会生出许多稀奇古怪又美好的想法,朱玉和柳含烟也不例外。 此时的他们太需要这种幻觉来支撑几近崩溃的神经。 第一百零九章:相守温暖 分开遇险 这神秘地带就是罗布泊的东南部,这近处有个米兰农场,柳含烟和朱玉二人现在所处的方位就是这里。 这里终年极少降水,一年降水量仅为10毫米,但一年蒸发量却高达3000毫米到4000毫米。空气相比湿度为零,这也是绝无仅有的罕见现象。 由于极其干燥,甚至听来此地的人传说晚上把皮鞋脱下来,皮鞋会变形,还传说头一天将新鲜葡萄放在屋里,第二天会自然风干成葡萄干。 上面的说法虽然有些夸张,但传说还是有根据的,可见这里极其干燥的程度。 柳含烟和朱玉一会站着,站累了又坐下,如此的循环着,重复着一个动作。 当他们站累了又坐下时,放眼望去,大漠的景像别有一番意境:风沙吹拂堆积形成的沙山,大小不等,错落不一。整个大沙漠如一个大沙盘,确切说像一个棋盘,大小不一的沙山就如同枚枚棋子。 此时的太阳像一个顽皮的孩童玩的累了,要回家了。 太阳马上要收回光芒了,在收回光芒之前还恋恋不舍的看着自己每天照耀过的地方,慢慢的隐下去,隐下去…… 太阳隐去了光芒,天空陷入黑暗。 天空陷入黑暗,二个人也陷在黑暗当中。 此时,柳含烟对黑暗表现的尤为敏感。 她先是抱紧双臂,然后向朱玉身边靠近。 朱玉必竟一男人,在黑暗来临时虽有恐惧,但在身边有女人时,面上还是表现得镇定自若。 当柳含烟向他身边靠近时,他没有躲闪,他知道女人与男人最大的区别是在灾难和恐惧来临时男人应镇定,然后是担当,而女人生来就胆小怕事,灾难来临她们觉得天塌了下来,她们会先依赖男人,然后协助男人共度灾难。 柳含烟靠近朱玉,朱玉感到了柳含烟的恐惧和无助,所以当柳含烟靠近时他既没躲闪也没反感,而是很绅士的就着柳含烟的靠近用有力的臂膀暂借给了柳含烟。 就是这样,二人在沙漠的月色下相互依偎着,是那种无关风月,纯洁如兄妹的依靠。 二人相互依偎着很长时间。 此时,天上的月从开始的弯如银钩,慢慢变成了圆如银盘。二人没心情欣赏月色,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种滋味是脱离了众人孤独的滋味,他们真正的体会到了。 他们相依偎时觉得很温暖,恐惧感也少了许多。但未知的恐惧却在侵扰着他们敏感而脆弱的神经。 还是柳含烟这个话痨先打破了沉寂:“玉哥,你不出声在想什么?” 朱玉:“实话说我心里感到压抑,不想出声。你问了我想我们俩应该唠唠嗑。不然睡过去会听不到声响而误事。咱们出来找水没找到,时间这么长他们一定着急,含烟妹妹,你说他们此时是在坐等咱们还是寻路在找咱们?” 柳含烟听到朱玉这么问,一下子来了精神,本来靠着朱玉的肩膀,一下子离开并坐直了身子,急切的回道:“我想他们在找咱们,为什么这么说有其原因。你看,这帮人中有少夫人这一人中之凤,不会坐等,一定会想最上策~寻我们行踪找我们,我估计现在他们已经在途中了,你说呢玉哥?” 朱玉忙接过柳含烟话头道:“含烟妹妹分析的有道理!希望就在眼前,我们坐等吧!” 柳含烟和朱玉用谈话来冲淡暗夜中的恐惧。 朱玉说完话没有听到留含烟的回答,他歪头看向靠在自己右间的柳含烟,月光下的柳含烟头歪靠在自己的肩畔,眼睛闭合着,那张好看的脸像睡美人的雕像神圣而美丽。 朱玉静静的看着,看着…… 他很想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守着柳含烟,让她做个长长的美梦,忘掉暂时的恐惧。可严酷的现实告诉自己,这样的做法是不行的。 因为夜晚要比白天凉,特别是女孩子最不能着凉,着凉后会终生留下隐患。 这么想着,他用手去推柳含烟,嘴里叫着:“含烟妹妹!” 就是这么大声叫,柳含烟也没有反应。 此时朱玉可被柳含烟吓到了,他靠近柳含烟,伸出手向柳含烟鼻孔试去…… 由于黑夜,只月光照射光线不好,朱玉不小心手指碰到了柳含烟的鼻子,柳含烟一下子被碰醒。 被碰醒的柳含烟第一反应是坐直了身子,双眼无神,语无伦次的问道:“干嘛?你干嘛打扰我睡觉?好好的美梦让你给搅和了!有话说吗?那我洗耳恭听!” 朱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是有话对你说才叫醒你的。你在外面这么睡是不行的,会着凉风得病的。再一个叫醒你的原因是怕你睡的过熟等留守家人来时急着叫醒你马上赶路会惊着你,把你胆吓破了以后就胆小了。含烟妹妹我叫醒你都是为你好,我估摸着留守的家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柳含烟听了朱玉的话,眼睛笑成了天边的一弯月牙状,嘴里说着:“还是玉哥最疼我啦,谢啦!” 说完话的柳含烟因为打了个小盹,精神头十足。 她站起身想让久坐的腿部放松一下,以踱步的形式来放松。 殊不知她的着疑放松却将自己陷入了宇宙交错点最中心点的天坑虫洞。 柳含烟站起来,迈着方步慢慢的踱着,开始很慢,后来由于柳含烟是个急性子,因此,她嫌走的慢不赶道儿,于是加快了脚步…… 在她加快脚步时,离开朱玉越来越远时听到朱玉叫自己的名字,开始还应答着,后来她觉得自己就是闲得无聊等家人来等得心焦起来走走,朱玉对自己的担心有些小题大作,所以懒得应答朱玉的喊话。 柳含烟开始走路时,她会看天上的月,然后看地上的沙,看地上的沙丘如小山包大小不一的矗立在那,如一幅剪影画,肃穆、神秘、清一色…… 可走着走着,柳含烟觉得不对劲儿,因为她低头沉思事情后再抬起头看沙丘时,沙丘只露出沙尖,底部隐没了。 柳含烟看着眼前的怪异,觉得不对劲儿,又不知不对劲儿在哪里。 此时的柳含烟觉得汗毛孔张开,有天不冷,但有冷汗在淌,真想大声喊朱玉。可嗓子不听使唤,一句都喊不出,都是吓得。 柳含烟不笨,她觉得自己所站的方位有古怪,应尽快离开所处的方位。 她快速的走着,可既使如此,她也没走出半步。因为聪明的她以一棵胡杨树做参照物。刚才停留时的胡杨树还是在距离自己来时的距离。这说明了什么?很明显,说明了自己纵然走一万步仍是在原地打转。 此时的柳含烟崩溃了,她使劲跺着脚大声喊道:“玉哥!快来救我!” 就是这么大声喊叫也没能听到朱玉的回应。 柳含烟真的毛了,她又用力的跺脚,当右脚跺下时,一下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没等柳含烟反应过来,脚下一滑,整个人如水桶般直溜溜的下溜到深井中。 第一百一十章:危难当头 舍己救人 柳含烟向朱玉打了个招呼说是去近处溜哒,这一溜哒可有一刻多钟的功夫了。 朱玉着急了,这么近,按理上茅厕解手完加溜哒也该回来了。 朱玉心里泛着嘀咕,嘀咕完有种隐隐的不安自心底漫过,穿过大脑皮层,大脑皮层给出指令:出去的人很有可能遇到危险! 朱玉被反射的信号击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自己是否再倒下,而是想着同行的伙伴柳含烟怎样了。他像箭簇一般向着柳含烟走的方向飞驰而去。 都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此时的朱玉是有情有意。危难时节想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这种品质是真男人,真豪杰的表现。人生中遇到这样的男人该是何其幸运啊! 当朱玉沿着柳含烟的脚印追到脚印消失的地方时,他刹住了脚步。 他细看着脚印:柳含烟来时的脚印呈双直线形,到了脚印将隐没的地方脚印呈散乱状,整体并构成圆形。 这一发现让朱玉确认柳含烟来时无任何异样发生,到了脚印消失的地方可能觉出了地方有古怪,所以左右查看才踩踏出这样散乱的脚步。 朱玉分析的没错。 就在朱玉聚精会神看沙地上散乱的的脚印时,一个不大的声音传来:“救……救命啊!”声音微弱的一般人听不到。 朱玉听到了,但确定不准发出声音的方位。 他侧耳细听,又一次不大的声波传入耳鼓:“有人吗!救命啊!” 这一次呼喊声朱玉听清楚了,声音不是来自地面,确切说是来自地下。因为凭借自己不是凡胎的特殊神力,他能感知和听到很远地方和地底深层的声音。这一点普通凡人是感知不到的。 他真切的听到了柳含烟的呼叫,这是一个人在濒临绝境时对生的渴望呼叫,也是希望他人给予自己帮助所发出的求救信号 朱玉寻声找到一个大点的沙丘后面。 眼前的沙丘在朱玉的眼里就是个被风吹拂而形成的沙丘而已,和普通的沙丘没什么两样,当细看时看出了端倪。别的沙丘都是顶部圆状,而朱玉眼前的沙丘顶部是呈v字倒过来的形状,那顶部尖尖的形状就像是古埃及金字塔的形状。 他顾不得再看,眼前最要紧的就是救出柳含烟。 救人是目前铁的定律,可怎么个救法,从哪里救起?这是摆在朱玉面前头号难题。 他凭着听觉的记忆,找到了呼救的方位。 这个方位是沙丘的阴面。 (先发这些,去锻炼回来再续写。要22点左右发后半部分,抱拳!) 第一百一十章: 身陷魔窟 临危不乱 当朱玉向着日思夜想的女人快速走去时,瞬间的表现是:大脑一片空白,腿虽然快速走着,但哆嗦着行进着。眼睛直钩钩的望向前方,前方那个黑暗中的剪影。虽是剪影看不清,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因为,那剪影的真身早已经烙印在脑海中,骨髓里……与他的生命融为一体了。 当快接近那个剪影时,剪影抖了起来,朱玉忙上前抱住剪影,二个黑暗中的剪影相拥而泣。 先听到的是樊任氏的声音:“呜!呜!呜……这么长时间也没有丁点消息?急死个人啦!” 朱玉:“……怎么传递消息呀,我们都迷路了,只能等你们来,才不走岔,我都想你了……” 樊任氏耳语:“我也……“ 她怕柳含烟听到,自己今后没发面对她,所以才耳语。 二人正在热聊耳语,就听到一声尖叫:”快躲开!“ 然后二人被一股掌力推出有半米开外。 当二人回过神想寻问缘由时,就听见”咕咚“一声,一个重物自洞口落下。 “嘭!嘭!嘭!” 三个人凑上前借着洞口的月光一看,落入洞中的人是喜鹊。 柳含烟高兴的拉起喜鹊的手,欢呼着:”真好哦!嫂子也来啦!那你儿谷子呢?“ 柳含烟的话刚一问完,就听到洞口有响动,朱玉反应得快,嘴里说着:‘不好!有人落下了!” 然后双手用力推樊任氏、柳含烟和喜鹊三人。把她们推向洞口深一点地方,为得是不被落下的人砸伤。 三个女人被朱玉的蛮力一推,如皮球滚出很远。 然后,三个女人听到的问话内容是:“这?这不是我干儿子谷子吗!” 三个女人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她们不顾刚才被推倒在地弄得满身沙尘,快步的向着洞中央走去。 走得最快,走得最不稳的是喜鹊,她差不多是迈着踉跄的脚步走的,她太在意做为自己儿子~谷子的小身板能否承受住这深井般如魔窟的洞!会否擦伤?会否受到惊吓? 种种牵挂藏在心里,疑问写在脸上,不安反射在腿上。 当喜鹊趔趄走到谷子眼前时,她本想一下抱住自认为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时,她停住了,因为借着月光她看到谷子怀中抱着一个毛绒绒的东西,那东西还不停的动着。 谷子看到阿妈的表情,聪明的他一下反应过来,马上放下手中毛绒绒的东西,伸出细细的双臂紧紧的抱住了阿妈喜鹊。 这母子二人喜极而泣,喜鹊语无伦次的问着:”谷子呀!阿妈可担心你喽!你没擦坏哪里吧?你都吓坏阿妈了……“然后是谷子脆脆的童声:”阿妈!我可想你呢!我没擦破,放心咯。“边上的几个人听了母子二人的对话也眼睛湿润着。 当母子二人处于相逢的喜悦中时,就听到边上的朱玉不小的提醒声音:“你们娘俩别在洞口中央!那里是最危险地方。一会还要有人落下,落体会砸到你们,快闪一边安全!” 朱玉的话刚落下,谷子娘俩刚闪过洞中央,一声:“嘭!嘭!嘭!”然后又一声:“噗嗵!” 随着声响,一个重物落了下来。 没等大家凑上前看仔细是,那落下的重物自己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 大家凑上前一看不由得喊起来:“幺喜!真好体力!不借外力自我站立!” 在大家称赞幺喜时,人堆中站出一个小身影,这小身影就是谷子。 他站出来如一个箭簇般直射靶心~他的阿爸幺喜。 他给了阿爸一个熊抱~男人间的拥抱。 正在父子二人拥抱的当口,地上毛绒绒的小东西叫了起来:“汪!汪!汪……” 大家听着这熟悉的叫声,一下惊喜说道:“哇!是小塞虎!塞虎一直跟着我们,没有掉队,真好!” 然后,这些人眼前看到的是小赛虎高兴的摇着尾巴。 这些人沉浸在欢聚的喜悦中时,幺喜问道:“我们这些人都到齐了吗?” 樊任氏扫了一下人群,回着幺喜:“人数不够,少一人,对了,少青鸾。“ 朱玉忙说道:”不好!本来青鸾被吓死救活后胆子变得非常小,青鸾一人在上面怕有意外发生。因为我们几个都是无意被陷落进来,青鸾胆小本来谨慎,她如果刻意躲开我们陷落处,那还真不好办,她不能自主陷落怎们是好啊?“ 洞中的几个人为着仍没下落的青鸾捏着一把汗。 在大家都沉默没有招数时,樊任氏发话了:”大家都听我说一句,青鸾的胆子小,一定要快速的把她解救到我们群体中来,以防出现意外。我的想法是我攀援绳子上去解救青鸾,然后由幺喜在下面接应,就这样!“ 说完话便手抓绳子欲往洞上面攀爬。 说时迟,那时快,朱玉一个箭步上前抢下樊任氏手中的绳子,如灵猿般的向着洞口上方攀爬起来。 朱玉攀爬到上面有5~6分钟功夫,就听到洞口有动静,大家离开洞口中央。 片刻便听到一声”噗嗵!噗嗵!噗嗵!“一个重物落地,隔了有3~5秒钟,另一个重物,这次听着声响是个大大的重物”嘭!嘭!嘭!“落了地。 后面的重物落地溅起了很高的沙尘,可见后面重物的份量。 这重物大家可能猜到了,对!后面落下的是朱玉。 众人看到接连二个重物落下,心里落了挺,因为人数凑齐了。 人数是够了,但这后落下的二个人是要确认的。不然是个沙漠外来物种怎么处置! 洞中的几个人都围拢到落下的二人面前。 借着月光一看正是青鸾和朱玉。 那青鸾弱弱的半卧在地,小身体经过这一吓瑟缩着,可怜见儿滴。 樊任氏第一个上前扶起青鸾。 因为樊任氏和青鸾虽是主仆关系,但樊任氏从来没把青鸾当仆人看待而是当姐妹看待,所以这一搀一扶全是以姐姐的身份去做。 樊任氏扶起了青鸾,青鸾一下投入到樊任氏的怀里,随后嘤嘤而泣,樊任氏一边替青鸾擦着眼泪一边用话语安慰着她。一会青鸾才露出笑容。众人将青鸾和朱玉围在中间,齐聚的激动和喜悦充盈在他们的心间,他们抱团紧紧的相拥一起。 他们仿佛忘了时间的存在;忘了找寻的苦痛;忘了所处境遇的危难。 第一百一十一章: 魔窟无情 人却有情 樊家大宅的一帮家人都聚齐了。 不过相聚的地点有点特别,不是家里,也不是佛庵,是个魔窟~是个谁都不知道的深广到底多少的魔窟。 大家开始相聚还悲喜交加,冷静下来之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看向洞的四面。 洞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大人和孩子都秉住呼吸,生怕漏掉什么声响影响判断力。 纵然如此,也没听到任何动静。 洞中死一般的沉寂,沉寂的久了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首先喘不过气来的是小赛虎。 它“汪!汪!汪!”的叫唤着,像是招唤主人,让主人说话,好缓解眼前的沉闷气氛。 然后大家听到的是谷子喊着赛虎:“小赛虎!你怎么这么不乖呀?告诉过你关键时刻不能出声!你偏不听!等我回家收拾你!”爱溺的训斥完,还低头摸了摸赛虎毛绒绒的圆溜头部。 那赛虎听了自己小主人的训斥,懂事般的不作声了。 随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人无伦在何时何地都少不了交流。 少了交流,或者零距离的交流会令他们感到压抑甚至窒息。所以人少不了交流。 特别是在特定环境下的交流,既能缓解紧张的情绪,又能交流情感,还能互商计谋,更能增加彼此的互信。 上面的这些众人怎会不知,可处于这么特殊环境下的这些人被恐惧和未可知的命运左右着,每家每户的交流窗口都紧闭着。 就这么僵持着…… 终于有一扇窗口打开了,这扇窗子的主人是樊任氏。 樊任氏是各急性子,沉默不了多时。她的交流窗口打开了,话匣子也随之打开:“大家都不说话可不成,大家就这么情愿闷在这黑咕咙咚的魔窟中吗?” 樊任氏的话音一落,大家差不多异口同声回道:“不情愿在这里!我们要出去!” 樊任氏接着说道:“大家既然都不情愿被困在这里,那大家集思广益一下出去的最佳计划,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我们六个大人一个孩子能顶二个诸葛亮,一定会想出好办法来,看谁先说。” 黑暗中大家都默不作声,樊任氏看这种情况大家还是信任自己让自己先开头,所以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大家都不出声,那只有我先开这个口。我从落入洞中就在观察,从洞的高度看也就5~6米深的样子,但内里的纵深却看不出来。按道理我们应该像在沙坑里搭人梯出去,但这黑天出去对我们也不利。倒不如这洞中避风又阴凉,对于现在的我们是很好的藏身之地。待天亮时我们再上去找水源可好?” 大家听了樊任氏的周全计划都拍手称好。 樊任氏紧接着对大家说道:“那大家也很疲劳了,快闪开洞口处休息吧!” 大家一边答应着,一边四散开席地而卧。 这之后的几秒窸窣之声过后便没了点滴声息,然后传出男人轻微的酣声…… 正在大家进入梦乡睡的香甜时,猛听得一声喊:“赛虎!我的赛虎不见啦!” 本就黑暗静寂的洞中连一只绣花针掉下都能听见,可想这一声如雷贯耳般的喊叫让这些刚熟睡的人们仿佛一下子梦魇惊醒。 醒来的每个人表情虽不同,但都带着惊诧。 这次第一个说话的是朱玉:“大家听到没?我好像听声音是谷子喊的,喜鹊!谷子睡觉不是和你一起吗?看看身边谷子在不!” 喜鹊听了朱玉的提醒,才回过神,在黑暗中用手摸着周围。 睡觉前谷子还对自己撒着娇说是搂着他睡,开始喜鹊搂着谷子睡的,后来搂着不得劲,睡不稳,她松开了搂谷子的手,但娘俩靠的很近。不用说伸长手去摸,就是肘端起来便会摸得到。 可此时的喜鹊是伸长了胳膊也没摸到谷子。 没摸到谷子她傻了眼,马上对朱玉回禀道:“玉兄弟,谷子不在我身边!他不见了!咋办啊?幺喜呀!咱们谷子不见了可怎么办哪!” 喜鹊的话刚落下,幺喜很帖心的挨近喜鹊劝道:“老婆,莫怕!咱儿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然后喜鹊听到的是樊任氏的声音:“大家分头去洞的深处搜寻,一个人会害怕,二人一组,正好三组,分头行动!” 樊任氏和朱玉一组,柳含烟和青鸾一组,喜鹊两口子一组。 三组分头展开了地毯式搜索。 第一百一十二章: 魔窟深处 别有洞天 一帮人分成三组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走在东北方向的樊任氏和朱玉手拉手摸黑走着。突然,朱玉眼尖一下子看到前方远处有一丝亮,那亮是一直线光。 朱玉先看到,一下子兴奋的发出声音:“呀!有光哎!红棉!前面有光亮!走!看看去!” 樊任氏听着朱玉兴奋的声音,一边答应着,一边飞快的随着朱玉走向光亮发出的地方。 还有三、五步接近光亮的时候,樊任氏将被朱玉拉着的手反扣在他的手背上,攥的紧紧的,并向后退着…… 朱玉被反任氏这一攥拉,身子不由得随着樊任氏止步不前,而且有后退的趋势。 朱玉不解的问道:“红棉!你这是干嘛?我们不是在找人吗?怎么拽我?那我们怎么前行?” 朱玉向樊任氏一连甩出几个问号,然后站住凝神的看向樊任氏。 樊任氏松开了朱玉的手,两人正好对面站着。 朱玉问道:“红棉我问你话,怎么这么沉默?这不是你的风格,这次我急!快说话呀!” 这次樊任氏如一个闷葫芦般,就是不吭气,让人猜不透这里面卖的什么药。 朱玉看不出所以然,挠了一下头,瞬间笑了,是那种恍然大悟式的笑。然后冲樊任氏笑了,这种笑容是那种深悟开解后的笑。 处在黑暗中的樊任氏当然看不到这种笑容,但她心灵却感应到了。 朱玉笑毕,轻声对着樊任氏说着:“红棉,我猜出来了,你拉住我手不让我往洞深处走是怕洞中有危险会危及到我们。告诉你,我是个男子汉,在最危险和需要探险时我必须冲在前,这是男人的职责,男人的担当。这样,你留在原地,我先打头阵看看洞深处光亮是什么情况。如果没有危险我来接你,你等在这里!等我好吗红棉?” 朱玉的话刚一落地儿,樊任氏的话像子弹般快速的射出来:“你分析的没错,但后面说的我不同意!我们两个一组,这意味着结的生死同盟,你在我在,你……我不能让你去单独冒这个险!再有就是,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独处!离开你我会害怕!我们必须一起去经历未知的险境。走!” 樊任氏堑丁截铁的话感动着朱玉,触动着朱玉,催动着朱玉。 他重新攥紧樊任氏的手向着黑漆漆但露出一线光亮洞深处走去。 二人走着,越走越接近光亮。 那光亮由原来的一根线到一根手指头粗,再到碗口粗。 当二人接近光亮最近时,那光恍得他们快要睁不开眼睛。 开始两人用手挡着强光,慢慢的适应了光线,二人才放下挡眼睛的手。 放下挡眼睛的手,眼前的景象令人眼前一亮:璀璨的光从洞深处射出来,那光不仅五彩斑斓,而且非常耀目。更为称奇的是那光不停旋转变换着。 二人朝着光线方位向洞的更深处走去。 眼前出现了一个拱形的隔挡,宽有二米,高也就三米不到的样子,整个拱形门就是个正方形。 相牵手的二人因为有光线,心里不再感到害怕。 他们顺利的进入了拱形门,进门的一刹那,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景象:钟乳林立,钟乳石形态万千,姿态各异。它们有的像石柱矗在那儿;有的像刀剑刚出鞘;有的像冰柱冻了很久;有的像猛兽在狂奔;有的像游龙在出水;有的像宝塔在耸立…… 看到此,二人惊呆了,因为他们从一出生就只听说过钟乳石从没有亲眼看到过钟乳石。这次真的开了眼界,钟乳形成的美仑美奂景致令二人心帜神迷,恍入仙境。 二个人因为看到这么璀璨二迷人的景致以时忘了来此的目的,光啧啧称奇了。 还是樊任氏女人心细如发,她一下子看到有两个如冰柱钟乳石中间有一个,确切说有一条如翡翠般碧绿的鱼形,看那翡翠鱼:通体碧绿,只有眼睛湿黑褐色。鱼嘴呈张开状,更为巧妙的是鱼嘴里有一个如鱼钩状的玉匙,那玉匙精巧可爱,上端有一个环形把手,把手连通管状,最下面的是内钩状。二人看到此,都不禁称奇起来:啧!啧!这分明是天庭玉帝那南天门的玉匙吗!投给我们是要帮我们解开天大机密吗? 二人自问着,问的同时,来此的目的一下子被玉匙给唤醒。 樊任氏催着朱玉:“宝贝!你拿着玉匙找找哪里有锁孔!” 朱玉听了樊任氏如此称呼自己,忙激动问道:“红棉!你刚才叫我什么?” 樊任氏听朱玉这么一问,脸红得如蒙了层红布,臊得回不出下话。这朱玉故意装作没听清又问道:“哎!怎么不回答我?” 樊任氏心里火苗蹿,脸上似红烧。不回答朱玉不罢休,于是回道:“哦,刚才呀,我叫你大名来着,看你这哥追问,有什么问题?不叫大号,你外号或小名也不告诉我,哼!” 这最后一个‘哼’字出口时,朱玉如履薄冰,噤若寒蝉。 这倒不是朱玉有多怕樊任氏,而是朱玉深爱着樊任氏,爱的成份里包含着敬与畏。他唯恐自己哪里不当会令心爱的人不开心,心爱的人不开心,自己心会跟着疼,会难受。二个人相爱,投入爱的等份会不同,肯定一个多些,一个少些,不可能等量。投入情感多些的一方会时时顾及到对方的感受,而被顾及的另一方单单沉浸在被爱被宠的幸福中是不行的。你要以同等方式去回馈给你宠爱的一方。被宠的幸福得来不易,要珍惜,要呵护,否则施宠的一方会不安,会疲累,最后会避开会逃离。 此时樊任氏深谙此道,但她又是一个执拗和不主动的人,她拗到宁可错失也不低头。实质上,在她和朱玉的两性关系中,她也对朱玉倾尽了女人给予最爱男人的所有情感。对一个专一女人来说,一生最真挚最率真的情感只有一次,这种情感只能给一个人,樊任氏给朱玉的情感就是这种。 樊任氏看朱玉不出声,问着:"怎么啦?这还没秋天,蝉就噤声了,说话呀!” 第一百一十三章: 锁需遇匙 方能开解 樊任氏的一追问,朱玉不得以回道:“我听着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无条件服从。” 听了朱玉的话,樊任氏被气笑了:“你是个男人,能不能有点脾气!还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让你赴汤蹈火你敢吗?" 朱玉忙接过樊任氏的话头:”红棉,你若让我为了你而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惜,为你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听着朱玉的话,樊任氏泪湿双眸。心中想到没有爱错人。 朱玉接着说道:”红棉,在别人面前我显现的是狼性的一面,但在你面前我狼性尽失,显现的是羊性。我愿意听你的任何吩咐、调遣甚至是施虐。比如你拿竹篾板打我,我都不生气,觉得打到我皮肤上一是能解你恨意,二是替我松松皮,平时身上的皮子紧了也需要松一下,我是个受虐狂,而且只当你红棉的受虐狂。我这狼羊双面动物算是陷入你的牢了。“ 樊任氏听着朱玉带着爱意喋喋不休的话,歪着头俏皮的反问道:”那你这狼羊双面动物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喽?天哪!今后我 可要加小心了。嘻!嘻!哈!哈!“ 朱玉看到樊任氏开心的笑,他也随着笑。 两个人的笑声传遍了钟乳洞。 笑了一会儿,樊任氏先止住了笑。他正色道:”快别笑了,办正事要紧!我们来这目的是什么?“ 朱玉赶忙附和道:“光说话差点忘了正事,我们快找锁孔暗钮吧!” 二人走进翡翠鱼的近处,看着那条晶莹剔透的鱼横在两根钟乳石柱中间,如熟睡了一般静止着…… 二人真的不想吵着这条翡翠鱼,但他们必须靠近它,对他的身体进行查看、然后得出鱼身上是否有他们要找的机关暗钮。 樊任氏刚要用手去摸翡翠鱼,手一下被朱玉狠狠的拽住,然后听到一声喊:“别动!我先来!” 话毕,把樊任氏挡在身后,像只老鹰用翅膀为雏鹰挡风挡雨。 朱玉快步走近翡翠鱼,他看完鱼的整个身体,觉得没什么异样。鱼还是那条鱼,色彩还是那个色彩。 当他的目光投向鱼嘴时,觉得鱼嘴不像第一眼看时那般,总觉得有些异样,可异样在哪里却说不出来。 这说不出道不明的异样感充盈在朱玉心中,并逐渐升腾着。 他细看着鱼的嘴,那鱼嘴里的翡翠匙一眼看时是斜放着,眼前的翡翠钥匙却竖直立在鱼嘴里,真如一个鱼钩在钩着鱼的嘴。 朱玉将翡翠钥匙从鱼嘴拿出,先是细看翡翠钥匙,然后将目光投向鱼嘴里。这条翡翠鱼必竟不是真鱼而是翡翠材质和型制,鱼嘴和脖颈食道没有相通,也就是说鱼嘴虽和鱼身相连但是鱼嘴空间却独立着。 他将手中的翡翠钥匙翻过来倒过去的看了三、四遍,也没看出门道来,索性不看钥匙,他细心的看起了翡翠鱼:那鱼身通体碧绿清透,眼球是黑褐色的突起状,身上的鳞纹用上好的雕功刻制成半圆形的鳞片,层层叠叠,行行相连,隔行相叠,这些鳞片坠在鱼身上宛如一条真鱼活了起来,煞是生动可爱! 这些纵然再好也激不起朱玉的极大兴趣,因为他要找的东西还没有进入他的视野。 就在朱玉一愁莫展时,攥着钥匙的手不自觉的松开,翡翠钥匙一下自掉入鱼嘴里。 朱玉暗自骂自己:你可真没用!关键时刻掉链子! 边暗自骂着自己边重新拿起钥匙,在拿起钥匙时,他多看了鱼嘴底部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看到了天机。 当朱玉看向鱼嘴底部时,底部赫然的出现了能有三、四公分布等边的孔洞。 朱玉兴奋的对身后的樊任氏喊道:“红棉!快过来!我可能找到锁孔啦!” 樊任氏听到朱玉兴奋的喊声,快步上前,两个人并肩站在翡翠鱼前。 朱玉用钥匙往鱼嘴底部孔洞伸去,按着顺时针方向只轻轻的一转动就听到了‘咔哒!咔哒!“石制物体发出了响声。响声由小变大,由弱渐强。 响声过后是一片沉寂,沉寂了能有几秒,更大的响声传入二人的耳鼓’咔嘣!咔嘣!”之声响到最高处时戛然而止。 当朱玉和樊任氏感到声音莫名停止奇怪的当口,抬眼望处:翡翠鱼左边立着的钟乳石柱从中间开裂,裂口处赫然站着谷子,谷子的怀中抱着赛虎。 朱玉和樊任氏快步的跑向钟乳石柱,跑向谷子。 他们对谷子的失而复得真是开心的不得了,二人轮番问着谷子来这里遇到了什么,怎么战胜恐惧……总之,问了很多。 问完话,樊任氏对朱玉说道:“孩子找到了,我们要马上回原地,把找到害子的消息告诉大家,省得他们不知情还再找,我们回吧!” 朱玉弯下身子是想背小谷子,只几秒又直起身朝着翡翠鱼走去。 他的这一反常行为连自己都感到诧异和莫名其妙。 走到翡翠鱼近旁,将鱼嘴里的翡翠钥匙逆时针的转动起来。 随着朱玉手转动翡翠钥匙,那钥匙开始旋转的转速小,后来转速越来越大,以致于朱玉都快要拿不住钥匙,就在转速最快时,只听‘咯嘣!“一条和原始翡翠鱼毫无二致的新一条翡翠鱼落到地下。 朱玉忙到落地的翡翠鱼近旁,但见那复制出的翡翠鱼:形状和原始翡翠鱼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细观看,才看出不同,这后复制出的翡翠鱼与原始翡翠鱼虽色彩相同,但缺乏晶莹清透,绿色浑杂,毫无生趣。 朱玉想伸手拿复制出的翡翠鱼,被樊任氏喝住:”快走!这翡翠鱼这么怪异,居然能复制出另一个自己!好可怕!你别拿那复制的东西!快!我们快走!” 朱玉忙跑到樊任氏和谷子身边,弯下身子,那谷子也聪明会意,快速的爬上朱玉的后背,右手还不忘自抱紧自己的爱犬赛虎。 樊任氏看着谷子上了朱玉的后背,怀里抱着赛虎不得劲儿,于是叫朱玉停下,朱玉停下脚步,不解的望向樊任氏。樊任氏去到谷子身后叫着谷子,谷子回过头听樊任氏说道:‘谷子,你抱着赛虎趴在背上,你不舒服,赛虎也不舒服。来!把赛虎给我!” 谷子听话的将赛虎交给了樊任氏。 两个大人加一个孩子,外加一个宠物犬向着原地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