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之今歌已落》 楔子 “……为什么国要亡了?”她看了看倒塌的建筑,到处是人的哀嚎,到处是火焰从生,到处是残亘断壁,绝望的力量多于希望了。『**言*情**』 坍塌的建筑,枯败的希望,犹如一种进入炼狱的感觉,没有光明,只有绝望和黑暗蔓延,只剩下火焰烤着她的心灵。 似乎可以看见,那个倒塌的建筑,那个丝凌乱的女子,伸出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害怕着死神的到来,却想让她做一个替死鬼。 在临死的那一刻,才让她去救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所谓的亲情所谓的爱,她哭着,她的真母妃在六年前生下她的不久的时间里面早已命丧黄泉。 ——现在,她再为那个葬送了母妃性命的人在哭。却不能再料到,她此生此世,今生今世,都无法哭出声来。 有些事,早已麻木了。 “啊啊……”老树上的火焰蔓延,而乌鸦却依旧在那样的叫着,包含悲哀,最后甚至忘记了如何飞翔,化为灰烬。 “今歌,一定要找到小虞……。”女子的声音蔓延,像是恐怖的诅咒,她想逃一样的跑开,飞快的跑着。 ——蜀国,城破了。伴随着鲜血和火焰的洗礼,蜀国最后一片的城池也被攻陷,蜀国……城真的破了。 她银紫色的长飞扬,在天空中留下孤单的痕迹,周围的秦兵,在她身上留下的斑斑血迹,她也顾不得了。 “……今歌,快跑,去找回小虞。”淡淡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她的眼睛就像是红了一般,只想要离开这里,无论是哪里都可以。 也许不是咒印,是本能吧。有的时候,死的理由会有很多,可是,活着的理由,却只有一个。她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不论怎样,她都只想要活下去而已。她一直都懂,活下去会变成什么样子,总之,不会是现在的样子。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连自己都不知道。 不知道跑了多久,身上的伤口都麻木了,脚上的鞋都磨破了,眼泪都哭干了,她必须要逃离,要逃离那个已经破了的国度。 当她抵达咸阳的时候,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悬赏令,石兰已经到达了蜀地仙山,而她,则是在一边漂泊无依。 明明是蜀国爱民如子的君主与皇后,为何不会管到自己的女儿的死活,在濒临死亡的一刻,姐姐送上仙山,自己则是在一边固执的守护者。 不知道为了什么,为了怎样的执念,她恨他们,恨他们剥夺了与她一样享受爱的权利,在这里过着胆战心惊的生活。 压低了视线,不想再看见上面写着什么,毕竟秦朝的人,很少见过她的样子的,只知道她的名字,是如此的。 她的身体一怔,飞快的要逃离所占的地区,银白色的长无论到达哪里都是最好识别的标记,有着这样的东西,只能是危险。 “妹妹,不如跟着姐姐回鬼谷做客吧……”她转过身,看着穿着一身极尽妖娆的服装,看着一边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裳的人,妖娆的笑道。 她看了看一边的人,渐渐的向后退,想要逃跑,但是每走一步,就像是毒蛇撕咬,她身上渐渐呈现出紫色的脉络。 “……”她中了蛇毒,一会儿即使自己跑得掉,也不一定有命活下去。 “妹妹,要是一开始就这么温顺的话,姐姐就不用这么帮你了。”女子扭动着腰肢走到她的身后,妖娆的笑着。 一身白衣的男子翩然而落,淡淡的僵硬着身体站在一边的人,说道,“赤练,你最好快一点,要不然一会儿赵大人就来这里了。” “知道了,我就是想要跟这个如花似玉的妹妹多说几句话嘛。”一句话还未说完,就伸出手,直直的打在她的脖子上。 僵硬的身体一缓解,便渐渐地朝着地面倒下去。赤练扛起她,朝着白衣男子走去,最后消失在了路的另一边。 身后的人,也仅是敢怒不敢言。流沙无情,谁能管得了他们。 第一章 流沙 她睁开眼睛,她正躺在床上,床的另一边,有着一件白紫色相间的广袖纱裙,抬起头,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只有脖颈处传来的刺痛,别样的清晰。 ‘我被别人打晕之后,带到这里来了……’她看了看四周,在心里面更加确定的认为,转过身,就准备推门离去。 手到门处,却停了下来,门口站着的就是昨日的白衣男子,这就是他的房子,恐怕现如今,她想逃一时之间也逃不了。 “……”皱起眉头,跑一边的地方,沐浴更衣,好在屋子里面还有面屏风,穿好衣服,之后,渐渐的走出房门。 他看到她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的说道,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跟我来吧。” “呦呦,果然是个如花似玉的妹妹……。”赤练扭动着腰肢,看着走在白凤身后的人,蛇毒尽褪,脸色还是很苍白。 “……。”她抬起头,用眼瞥了瞥站在一边的人,脸上倒没有什么不满,只是面无表情地渐渐地走过。 她抬起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人,一头白发,一身黑袍,肆意张狂的展现在眼前,高居上位,身上却有着不同于王者的霸气。 “……,她就是蜀国的公主?”卫庄淡淡的瞄了她一眼,便问向一边的白凤和赤练。 “核对过的,不会有错。她就是唯一一个没有踏上仙山的蜀地皇室。”赤练在一边唯唯诺诺的说道,眼里面满满是敬仰。 “……,让她加入流沙吧,以后你们每个人都教她写武功。”卫庄看了看一边面无表情的人,淡淡的下令。 “卫庄大人,这样子教一个小孩有用吗?”一边不知何时出来的苍狼王问道,实在不清楚,为什么卫庄大人那么器重她。 “……她的血缘奇特,好好培养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很少听到卫庄夸别人,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孩,白凤和赤练不由的耸了耸肩膀。 “以后就让她进了流沙,你们都好好的教她武功。”卫庄说道,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女孩子,嘴角扬起笑意。 “……以后你想要跟着谁?”卫庄问道,看了看一边的少女。 少女走过去,拽了拽苍狼王的衣服,结果很明显,她不喜欢那个给她下毒的人,也不喜欢同伙,还不喜欢呆头呆脑的人。 ——对苍狼王的好感还算得上是一般。 “这可是第一只选苍狼的生物”,卫庄也有点发呆,本来以为她会选白凤的,女孩子不都是喜欢帅帅的男的吗? 这下子,还有点难办,不过好在白凤做完任务后还有时间留在鬼谷,所以,这点问题也迎刃而解,只是还是觉得有点难办。 “……恩,就这样了,下去办。”卫庄看着面无表情的少女,自觉无趣,只好伸出手,淡淡的说出一句话。 她转身跟着苍狼王走回狼窟,苍狼王虽说并不大喜欢眼前的女孩子,但是,趋于首领所下的命令,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 第二章 狼窟 “呜……呜……。”走到石崖的门口,早就听见了狼的哀嚎,她身体一怔,却还是渐渐地走了上去,表情依旧安静。 狼窟的铺设很简朴,主人大都只是铺床被子躺在地上睡觉的,下面有褥子,倒也不会太冷,不过睡惯了床的人有点不习惯罢了。 走进里面,果然看见了一两只狼,苍绿的眼尖利的獠牙,冲着自己哀嚎着,好似有了一种想要吃掉自己的冲动。 她看了看狼群,淡淡的瞄了几眼若无其事走在前面的人,俯子,一只手拉着衣袖,轻轻的模了模它的头。 “呜……呜……。”狼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抚模,不由得往她的身边靠了靠,一会儿又向外稍微挪了一体。 她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她也早知道,这也是必然的结果,她身上都是冰冷的,当年生下她来的时候,她全身也是冰冷的。 为什么当年全身冰冷的她会活下来?——因为她会笑。 那如今呢?——因为她不会哭。 昨日的童稚早已向水一样失去了,她就像是个木偶女圭女圭,在命运的操纵下一步步地变强,然,女圭女圭是不会笑的。 有些路,一旦踏上去,就没有归途了。 “……你在那里等什么?还不快点进来。”苍狼王走到洞口,才看见她一直都愣在那里,不由得叫骂道。 她抱起一边的狼崽,渐渐地走向他,狼崽没有挣扎,只是任她抱着,虽然说全身冰冷,但是,狼本来就是冷血动物。 狼窟中的狼都不是很友好,但是看到她抱着狼的时候也纷纷凑过老,一人和狼一起,玩的倒是很好,狼也没有吃掉她。 她抬起头,看了看狼崽们,扯动嘴角,可是却忘了怎么欢笑,只是皱了皱眉头,苍狼王早已经出去猎食。 鬼谷中的人的食物,要不然是自己打的,要不然就是出去用任务的价格买下来的,很少有一块吃饭的习惯。 ——六国之中,胃口不一样的占大多数。 “……”她面无表情的,在那里看着苍狼王坐在一边烤着肉,身边一群小狼围着,狼崽们发出微微地声音。 ——很显然,它们被香味所迷惑了,那,并不是它们的食物。食物在另一边,是头巨大的牛,来源不明。 “肉熟了……。”苍狼王沙哑着嗓子,看了看身后的面无表情的少女,不由得“啧啧”的一声,把肉递给了她。 她转身撕下一半,让给一遍的狼类,自己安静的啃着另一半,原因就是:蜀国的地方,她不常吃饭,一天很少有吃上一顿饱饭。 她时常在一件茅屋里面生活,饭菜都是人们送到门口的,她不是什么都吃,有的时候,上面还会出现蚂蚁或者是老鼠的,她总是放生了它们。 对于命运来说,她同它们一样。只想吃饱饭,只想活下去,只想不被别人限制,所以,至少自己没有自由,它们可以代自己拥有。 ——等到回来的时候,告诉她,外面有多大。 有的时候,人会跟动物通话,却忘了,如何与一个人交流。她,即便是哑巴,也只会跟动物说话。 第三章 今歌 “喂,小鬼,以后我就是你师傅了,你有名字吗?”吃饱了饭,苍狼王模了模自己鼓鼓的肚子,说道。 她一愣,看了看坐在一边的人,玄色的眸子中看不出很多东西,只是觉得,很少有人问过自己的名字,那最后一个是很久之前的人。 ——仅是一个占卜师,为了命令而问的。 她渐渐走进,拿起略带火星的木条,一遇风早已熄灭,用炭黑的一端在地面上写着,虽然说歪歪扭扭,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 ——“今歌”。 无名无姓,只是知道,有个人叫过这个名字,而她一生都没有名字,只凭着记忆,把自己称作,今歌。 ……今夜沉落,夜夜笙歌……。 蜀国,是喜欢浪漫的地方,所以公主叫这个名字并不是特殊,但是,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不应该有这么美丽的名字。 “……原来是个哑巴。”苍狼王说道,看了看眼前面不改色的少女,不变的镇定,“也好,杀手不需要太多话。” “对了,卫庄大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苍狼王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从腰间翻找着,终于,在不久的时候找到了。 是两个挂在腰间的飞刀,还有一根长长的锁链。安静的躺在她的手上,很漂亮的东西,都是杀手必备的武器。 “……”她渐渐收起,安静的表情,看了看一边准备站起的人,似乎有些站不稳,忙去搀扶,最后也是那种表情。 “我去办个任务,去个几天,你要是饿了,就去找赤练吧,她会带你出去吃东西的。”苍狼王一脸无所谓的摆摆手。 转身离开了洞口,带上为数不少的狼群,渐渐离去,门外恰是满月,乌黑色的长袍与月光相合,很是显眼。 玄色的眼睛半阖上,看了看趴在自己腿上睡觉的狼崽,轻轻地抚了抚它的头,好像在说,“明日我带你去吃肉”。 狼崽很适时的睁开墨绿色的眼睛,“呜呜”的嚎叫着,好像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不过,这种期待,从来没有在她的眼睛中看到过。 晚上的时候,她和衣而睡,银紫色的长发拂过脸颊,狼崽们也纷纷睡着了,满月的月光十分美丽,她脖颈上的紫色痕迹也蔓延开来。 ——每至满月,必有一回。第二日方可消减。 “……今歌,找回石兰。” 那是蜀国皇后,对她所下的阴阳咒印,直到找到石兰,不然永远也没有解开的一天,果然是“虎毒还不食子”。 她很了解皇后对女儿的爱意,自己是庶出之人,虽有纯阴之脉,又能奈何,只能加重自己身上的阴阳印快点挥发。 “……”她皱了皱眉,翻身起来,果然,每至月满,她还是无法睡觉。 她转身,看着一边躺着的狼群们,渐渐转过身,走到洞口,看向天边的月亮,她本来该是最喜欢这个事物的人,可是现在却不是。 ——今歌。繁笙已落,今夜曲歌。 紫色的痕迹蔓延,蔓延到身上,除了脸,隐秘的,怕别人看见。 第八章 蝶变 作者设定:蜀国灭亡的时候,石兰和她恰好七岁,剧情开始的时候,两人皆是十二岁,若出入较大,请诸位见谅。 “……”她看了看躺在一边直往自己的怀里面蹭的狼崽,不由得抚了抚它的毛发,玄色的眼眸却没有任何的波澜。 “今歌,你愿意去平墨家的机关城吗?”卫庄的声音渐渐的传来,她许久未答,玄色的眼眸倒像是一片混沌。 “……也罢,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一下吧,择日再谈。”卫庄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下去了。她转身如冰的面孔没有任何的波澜。 “……”洞窟,坐在那里的少女依旧给它梳着毛,乌黑色的毛发,许久没有剪过,又变的长了不少,垂在地上。 冬日,鬼谷中不常见积雪,而这里却是最多的,她围着火堆,不知道为什么会伸出双手,却没有任何的温暖。 ——夏天时,她就像一片坚冰,正好可以缓解一下,夏日的燥热。冬日,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去烤火,她也围在火堆旁。 狼崽总是趴在她的前面,好像在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这个如冰一样的孩子就被自己一个不小心给弄丢了。 “天外魔境”、“世间乐土”,天下真的存在这么美好的地方吗?她看向无边的洞窟中,只有黑暗的存在。 ——狼啊,是只能在黑暗的环境中生存的生物。 “呜……呜……”狼嚎叫着,看了看她,她正在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去。那样的环境,她也想要去看看。 ——即便是看一眼之后就毁掉了。 “……”她打理好一切,准备离去,洞口却有一片黑影挡住了光明入侵的黑暗,它们白天始终都在最黑暗的地方。 “听说,你要去墨家。”白凤说道,看了看一边少女略点的头,眉间的郁结舒展开来,“……已经准备好了吗?” “……”她略点了一下头,看了看乌黑色的环境中,也许有的时候忽然间条换成光明的地方,会有些不适应吧。 “我带你去吧。”白凤说道,转身,看了看坐在一边的白凤凰,伸手模了模它白色的翎毛,再瞅向身后的少女,已经站起身了。 “……”她的底子一般比什么都要干净,甚至没有人见过她的脸,所以,这一次的任务派她去,才算得上是万全之策。 “你该下去了。”淡淡的声音传来,她站起身子,看了看站在前面的人的背影,微抿了一下嘴唇,转身便跃下了白凤凰。 转身的时候,早已经不见来者,只剩下了空中飞散的紫色花瓣,蜀山专有的巫蛊之术——蜀山“蝶变”。 仿佛就像那个女子,一身银发紫衣,仿佛花儿一般。 ——暮雨今歌,且且而落。 江湖中的人,总是那么的称呼她,来的时候,天逢暮雨,走的时候,繁落笙歌。世上的女子,多是花瓶,而她则是美则美矣。 ——她没有过去,就连把她带回来的赤练,亦或是下令带她到鬼谷的卫庄都不曾知道,她的过去是多么的辛酸。 第九章 魂缚 “今歌,快去……,快去把小虞找回来……。”幻化的一瞬间,女子的脸,女子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姐姐,姐姐,为什么眼睁睁地看我溺死湖中,为什么姐姐不肯为我报仇……。”女孩稚女敕的笑脸,又浮现在眼前。 脖子后面的咒印散发着黑紫色的光芒,仿佛嵌入皮肤,顺着过去的回忆,只剩下一片单调的枯黄,灼烧的疼痛渐渐袭来。 喉咙中传来针扎一样的刺疼,汩汩的鲜血从里面流出来,暗暗地发出紫色的微光,她不得不结束了自己的阴阳咒印。 花瓣飘散的同时,也在渐渐的下落,她不由的抓住自己的脖颈后面,似乎要撕破一层皮,把嵌入皮肤的咒印取出来。 ——很显然的是,施下咒印的人,只有两个目的,第一个,就是让她去寻回拥有那个名字的人,第二个,黄泉路漫长,总觉得,多一个人会比较好。 这里是悬岩峭壁,无处落脚,所以,只能认命的坠落,安静的表情,一双玄色的眸子看向广阔的天空,形同混沌。 “……”,小虞姐姐,你的母亲有多么的爱你,把所有的绊脚石统统撤去,只剩下你一个,在蜀地王者的选择下。 ——母妃、落嫣、今歌,所谓的只能是命如草荠,微如尘埃。一剂毒药,一场欢笑,平白无故的大伤了三个人的性命。 活着的苦苦哀求,最终讨到了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一个身上都是层层锁链而被人操纵傀儡。这就是天命。 “……姐姐,为什么不肯救救我,若是你肯,那时候我还有气,我还能活下去,你为什么躲在树候命,从来不肯帮我。” 恍惚之间,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夏日莲池,一朵朵粉色莲花开的正艳。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妇人,却将女孩的脑袋死命的按向水底。 女孩的眼睛肿又绝望,渐渐泛红了池塘,安静的荷花依旧看着,绽放出了罪孽的花朵。她在树后面看着,瑟瑟发抖。 ——要是她当初,肯救她,此时黄泉路上,是否也已经多了一人。她们姐妹相伴,一定过得很幸福,就像并蒂莲花一样。 不会有痛苦,不会有饥饿,不会有阴阳或是巫蛊,束缚着她的灵魂。她也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往生极乐。 人生,总是这么一种特殊的生物,即便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但是,还是一直都由求生的**支配着,无法挣月兑。 ——即便知道,那是条错误的道路。很多的道路,只要一旦踏上去,便再也没有回头路了,世间,是没有后悔药的。 她的生存,是母妃、落嫣用生命换来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活的这么短命? ——对于生命,不甘心,或是舍不得,总是有的,缠在心上,总会告诉别人,一定而且是必须要变强。越是不公,求生的**,也越强。 ——流云且过,乐夜笙歌。生命中,少的,只是且行且歌。 第十章 初夏 浑身上下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喉咙处的刺痛并没有在这个时刻停止,她睁开玄色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间简易的木屋。 屋中的布置颇像是儒家的素雅之风,但有与之不同。她皱了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看来,这一次,自己是找对门口了。 “……”她看了看外面浅浅的人影,似乎知道了自己的处境,自己刚才……是晕倒了吧。在天空中晕倒,看来,这武功,是越来越不济了。 一个橙色衣服的女孩渐渐走近来,嘴角始终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忽然高兴地向外面叫道,“蓉姐姐,她醒了。” “……”她玄色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一般的看着四周,支撑着自己起来,却发现身上缠满了绷带,淡紫色的衣服早已经换成了新装。 秀眉微蹙,看了看眼前的少女,虽说全身疼痛,却还是想要支撑的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少女看样子,忙去搀扶。 “如果不想要筋脉尽断…,我劝你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休息。”冷冷的声音传来,女子穿着苍灰色的衣服,站在门口,脸明显有些阴沉。 “……”她喉咙涌起了一股甜腥,急急地趴在床头,呕吐起来,呕出来的,却都是鲜红色的血液,喉咙之处更是血肉模糊。 端木蓉皱了皱眉,看了看正在呕吐的少女,掰开她的嘴,喉咙处,早已经成了通红的一片,这样下去,不要说说话,就连这张嘴,都可能会溃烂的。 “……月儿,给我按住她,我帮她施针。”端木蓉淡淡的说道,从一边的药箱里面拿出了发着微微寒光的银针。 她皱着眉,两只手颓然的放在身体的两侧,一双玄色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焦距,仿若一个即将受刑的死刑犯。 “……”刺痛从喉咙处袭来,一刻都没有停息过,她安静地看向房梁,玄色的眼睛渐渐地合拢,最后随着针的抽离,刺痛结束了。 “好了,把它吃下去吧。”端木蓉再出现的时候,手中拿着一个棕色的药丸,示意她吃下。她略点了点头,喝着水吃下了它。 “以后,这张嘴…估计就可以说话了,不过,最近这段时间,还是不要说话太多为好。”端木蓉说道,转身离开的房间。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房梁,又看了看一边的少女,少女的脸上也有些笑容,不过要淡了不少。这样的颜色,孩子还是别看见为好。 “我姓高名月,大家都喜欢叫我月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呢?”橙衣少女淡淡的问道,看了看眼前的人。 “……”让人质疑的是,她并不打算说话,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眼神单调的看着房梁。 她闭上眼睛,脖子处流下些微的鲜血,却始终不肯说话,只是那双眼睛,无神的看着天空。一会儿,端木蓉走进来,打乱了她的注视。 “只是你要有的名字,你选一个吧。”手上都是那些雕满名字的木牌,她看了看端木蓉,低下头,在其中选出了之一。 ——“初夏”。 第十一章 哑女 “蓉姑娘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妹妹了?”盗跖看了看坐在床上摆弄药罐的她,缓缓地说道。 “你这家伙,倒还是一副色性不改……。”班大师适时地出现,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这家伙可是巨子带来的。”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眼前的人,继续摆弄着药罐,关在石屋里面,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中。 ——送饭的人,每每只是送到门口,就扔下饭走了,丝毫不理会她是不是会吃。屋子里面总有黑暗陪伴着,偶尔的时候,会有人透过上面的小口,看她是否依旧老实的生活着。 “巨子什么时候会回来?说起来,我还挺想他老人家的呢。”盗跖问道,看了看即将进去送药的蓉姑娘,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怎么?你想要把她放出来?”身后依旧是冷冷的声音,高渐离的出现,不由得让所有的人都有些颤栗。 “那是。这么好看的小姑娘,放在石屋子里面不是有些浪费是什么?”盗跖看了看身后一脸冷若冰霜的人,端木蓉恰好也出现在身后。 “巨子说的是照料,而不是监禁。”端木蓉说道,看了看坐在床上吃着饭的人,药已经吃完了,正安静地坐着。 “……总之,我不允许任何危害墨家的隐患存在,嬴政那家伙老奸巨猾,这一次说不定又是什么的苦肉计。” “小跖,你别跟小高吵了,谁不知道,小高对于外来人都是百分之百的警戒啊,这次还算好的,有巨子出面……。” “听闻巨子三天后就会回来这里了。”班大师趴在他的耳朵上特意地哑声说道,一遍又看了看早已经和衣而卧的少女。 “……”空气中一片僵持,所有人,也都不欢而散了。她忽然间睁开眼睛,从那一片小小的天地中,看向外面。 玄色的眼睛却颇像外面灰色的天空,如此美丽却带着些许的梦幻,安静的雨水落下去,洒在走廊上,山上的紫花又开了几簇。 几天的时光日日如一,她被人监禁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没有自由,只能看着远处的天空,只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需求。 “你就是那个孩子……。”沙哑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黑袍进入眼睛,头上戴着米色的斗笠,轻轻地按下机关,推开石门。 刺眼的阳光晒进来,照在她惨白的肤色上,她只停留在离着石门最远的角落里面,但是,阳光依旧慵懒的在她的床上打了个哈欠。 “……”她皱了皱眉,看清了来者,点了点头。 “巨子大人,她……”盗跖看见巨子回来,急匆匆的来到那里,却看见一脸惨白的少女,皱着眉头看向门口。 “她自然是贵客,谁允许你们这么对待她的?”巨子所说的话中,似乎还有层别的含义,自然是来不及自己琢磨,便被打乱了思绪。 身后雪白色头发的女子走来,一边看了一眼她,一边说道,“蓉姐姐也说过了,就她的体格,如今之后怕是灾难说话了。” “但,只要解开了……”说到这,她又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孩子,皱起眉头,许久未予以解释。 ——是人,都知道,她的身上被下的咒印,但是,是谁,却并不清楚,看样子,绝对不像是阴阳家的手笔。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个哑巴啊。”盗跖在一边说道,看了看坐在那里的那个少女,“呦,哑女,我叫盗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