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王妃之王爷不进房》 【引子】 四合院子里,朽木在夏日热晒时发出淡淡的沉木香。门边的墙上爬满了绿茵茵的爬山虎,院中的花草开的正艳,蝴蝶翩翩飞舞,影子投影在青色石板上。 一个约16,7岁的小女孩,沓长着优雅的长腿,斜靠着靠凳上,长发如瀑布垂下至凳上,露出光洁的额头,双眼紧闭,双颊微红,嘴角带着惬意的笑。 陆宁昭在午后捧着一本诗集靠在院中木制的四方凳上,抬头就能看到生长着一棵长的很古老的树。 据她的姥姥说,这棵树在她爸爸的爸爸的祖父小时候就已经存在了,过了几百年也不没有多大的变化,那时候因为正好长在这院子中间,可以当庇荫处,没有砍掉。 此树正值花开时节。从下往上望去,细碎的阳光从间隙间投射下,星星点点。一阵微风起,桌边的本子刷刷地被风翻阅了起来。 家中一团狼藉。 “要是喜欢着外面那个狐媚子,那就提着你的腰带滚过去陪着她过,回我这个家做什么,给我滚”素颜素衣的女子,近乎疯狂的指手画脚乱吼。 “你这个疯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既然这是你喜欢的,那我走,我走···”年仅中年的男子,口气嗤之以鼻,厌恶声不绝。 紧接着一阵防盗门关上的‘砰’的一声。还有包包落地的闷哼声,似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陆郡绵站在二楼的落地窗边,稚女敕的脸颊透着漠然,眼中不带丝毫的感情。长长的黑发任其垂下,身穿白色的睡衣裙,床上散乱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手语,唇语书。她正从二楼俯视庭院中那落魄不堪的父亲陆霖广。 似是父女心有灵通。陆霖广也抬起疲惫的头颅,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他眼中的隐忍和无奈她铭记与心中。 陆郡绵蹲下来努力的分析着陆霖广无声的唇语。她眼里泛起了氤氲,虽然是不值得的。但是他居然在说“好好照顾自己,我走了。” 五秒后,,陆霖广提起地上的包包转身,步履轻快的走了。 “你给我等一下”妈妈的声音从房中传出。陆霖广打开门的手停滞在门把上。转身疑惑的看着身后,那刁蛮的妻子又要干什么。 “别以为我会挽留你,你走可以,把你那个怪咖女儿带走,我不想她影响我正常的生活”女子抬起高傲的下巴对着眼前一副低眉顺眼的陆霖广。她指的就是当初他们自认为爱的结晶。 没想到居然有了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陆宁昭光明正大的成了累赘。 陆霖广瞬间哑然,这无疑是对陆宁昭宣判着她现在必须跟着陆霖广走。见到陆霖广对着自己微笑,示意她下去,她也报之一还一个假意的笑容。转身打开衣柜拿起一个包包,穿着睡衣裙走下楼去,没有急,没有慢。 在穿过女子的时候,甚至连一个回头,或是渴求眼神都没有。陆霖广看着她走到自己的身边,伸出手给她提包包。陆宁昭却是做出了一个让人诧异的举动,她淡然的越过了陆霖广。径直走出了院门。 等到越过了两人的视线,她立即狂奔,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神呆滞木然,她只知道要向前跑,跑离开那个充满争吵硝烟的家,跑离喧嚣的人群,跑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但是她又不知道那里是哪里。 如果跟着父亲就要去她的另一个家,虽然知道那个女人很温柔,很大方。但是她还有一个女儿。在宽大的心胸不也只有拳头大么,那个带着优雅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大度大容忍她的存在。 她不要寄人篱下的生活,在走进了繁华的大街上时,她茫然了,但也是上帝怜悯,只是一瞬间看到车站牌,陆宁昭终于想到了要去哪里。 于是她到了这里,偏远的乡村,这个姥姥一直不愿离开的地方。 父母的婚姻失败,更加和姥姥姥爷成了反衬。 在这里即便没有城市那样的优越性,但是她却看到了最诚挚了心灵,还有最真挚的爱,长伴一生的无声的情、 即便她知道自己可能一生都不可能遇见一个真真正正爱自己,陪着自己的人,但是她依然对着爱情报以热烈的渴求,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无声的世界有时候也很好,就像是现在要午睡都不会觉得周围的蝉吵闹得厉害。 但是如果吵着她觉得更好。 迷迷糊糊之间,眼也真的闭上了,鼻息之声越来越浓重。 满园盛开得绚烂的杏花,墨色的枝桠间承托着朵朵美丽的生命,又因随即即逝而惋惜,陆宁昭感觉自己就身在杏花中,似是其中一朵。远处站着一对男女璧人。眼中的缠绵神色浸满。暧昧中带着忧伤的气息,杏花落在两人的身上。片片轻如鸿毛,细雨纷飞。 【2】 端王府。 一片绿茵茵的葡萄架下。两个身着丫鬟服略显清秀的女子在窃窃私语、 “唉你知道明天皇上要指婚的事情吧”一女子咬耳朵的说。 “当然知道,这可不,都传的沸沸扬扬了。也不知道咱们王爷怎么样,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另一女子答 “王爷这般年轻,但是也到了给成家的年纪了。最近王爷好像一直都在忙着朝政和边关的事情。这婚姻大事啊可能王爷还不想呢” “呵,你还真可别说,王爷确实也是对这事情冷淡得很。” “甭管王爷有没有中意的去让皇上赐婚。那旋郡主你可是还记得” “旋郡主?怎可不记得,就是上次把御花园闹得鸡飞狗跳的一无是处,琴棋书画无其知晓的旋郡主。” “嗯,听说她又来缠着王爷了。可不是为着让王爷去说让皇上赐婚的事情了,整天环着王爷转。看她这般的无用,一不贤淑二不德良的,哪位王公子弟敢娶这样的妻子··你眼睛怎么了” 丫鬟在喋喋不休的说,见身侧的人不停的眨眼,还问她怎么了。另一个丫鬟却只是“呵呵,”傻笑。 “再说一次,我如何?”怒气冲天,咬牙切齿的声音自丫鬟的身后响起。身着蓝色湖底色长衫烟箩裙的女子抱手说。 丫鬟听到后也不惊慌。转身斜眼不屑的看着陆郡绵、大声得唯恐人听不到“我说旋郡主无才无德。厚颜无耻的纠缠王爷” 陆郡绵青着脸色看着丫鬟,打小那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抬起手臂就直扭那丫鬟,往死里掐、“哼,你这个贱人,感情你是在铭哥哥面前说我的坏话,他就不愿意理会我了。贱人你去死吧” 陆郡绵边掐边骂。追着那丫鬟满院子跑,而旁边的也不敢拦着。只能在旁边干跳脚劝止,却也是无可奈何。 “陆郡绵你在干什么?”一阵清亮的怒吼声响起。陆郡绵立即停下了手脚,丫鬟见到王爷出现,立即退出了一边抹泪。看似是她无限的委屈。 “铭哥哥,这帮贱人在低下嚼舌根,我教训教训她们”陆郡绵说完还抬脚去踢身边跪着的丫鬟。 “胡闹,你们两个都给我下去。如又再犯下次逐出府里。”藏青色长衫,高宦起墨发的男子怒发冲冠的对着两人。“还有你,好好的郡主就在家里待在,到这里居然还和下人打起来。” “铭哥哥,我过来就是来告诉你,明天就是皇上给众位公主郡主和亲王们赐婚的日子了。”陆郡绵只得柔下来说。 男子转身就走。揉着太阳穴,不冷不淡的道。“那又怎么样?”然后拿出手中的剑。 陆郡绵看着冷淡的风铭修。自己这番心思现如今说得如此露骨了。为何他不明白呢。“铭哥哥,你有没有喜欢的人,想求皇上赐婚的” “没有”答案说的简单,多一字都不愿意。 “铭哥哥,可是我有啊”陆郡绵喜喜得看着风铭修。 男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关我什么事,你先回去吧。”陆郡绵正想说什么,风铭修立即叫人送她出府。然后自己走了。 陆郡绵看着风铭修的背影,潸然泪下,任由下人如何催促,像是石定般屹然不动。 我喜欢了你这么久,五年了你都没有喜欢我一点点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么喜欢她,眼中独有她一人,我眼中也只有你啊。 皇宫尚书房。 “陆郡绵民女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陆郡绵穿着新装,艳丽的出现在赐婚大殿未开始的皇上面前。 “平身吧。你怎么来这里了。赐婚大殿还没开始呢。”皇上故意这样问,皇帝当然知道,御金的旋郡主中意的人不就是征战沙场,英军睿智的王爷风铭修么。 “皇上,民女求你赐婚于民女与王爷风铭修”陆郡绵脸皮厚的跪在皇上的面前,她单纯的想自己只是爱着没有错的。 但是她怎么想,别人控制不了。别人怎么说她也阻止不了。连皇帝都惊讶她居然真的说出来了。只是自己那弟弟·· “这是端王的意思么、”他就知道,只是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呐 “不是,是民女爱慕着王爷风铭修。求皇上成全。” “这赐婚大殿虽然是朕赐,但是朕也希望是两情相悦,能够促进御金人民的关系。不如这样如何。待朕问过端王的意思,再做予答复。”皇帝揉着眼睛。“秦树海,送旋郡主出去吧、” “皇上··”陆郡绵看着坐在龙椅上的男子。 “郡主还是让皇上休息会吧”在一旁弯着腰的秦树海眯着眼假笑的说道。 陆郡绵看着就觉得来气。不理会假惺惺的秦树海。转身走出了尚书房。气过了头,没看到秦树海那眼中的不屑与嘲讽。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端王愁脸,皇帝无奈。陆郡绵步步紧逼。威严的皇帝坐在高坐上也真是心中后悔。自己当初究竟是如何了。竟是作出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自己的弟弟被逼无奈,自己也不是很满意这样的想法,奈何那陆霖广将军又是名猛将后,手握大兵。 “既然如此。旋郡主对端王如此有意。那就赐婚吧”他能听到多少少女心碎的声音,风铭修可是御金第一英雄美男子,多少春闺女子的梦,如今··唉也罢也罢了。这御金能够正的住这旋郡主的也只有风铭修了。 “不过,因为朕征得端王的意见。成亲之前先订婚,一月之后如有和变动就取消婚约、不得有异”唉,陆郡绵找过他,风铭修何尝没有找过。 【3】 我的头怎么这么痛。陆宁昭皱着眉,不自觉的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头痛欲裂,嘴唇干裂得难受。难道她是在树下睡着中暑了么。现在就像身处陌生的空间,莫名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眉头皱的更深了。 一会儿,手被握紧了一双温暖如玉的小手里,还有温热的泪滴落在手上,陌生的感觉,陌生的手,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手想抽出却无奈没有力气。食指轻轻的弹了一下,这可吓坏了身边的人。 “郡主···郡主醒来了,快来人啊··郡主的手动了”刚刚还在流泪的人儿,她的嗓门一下大的如同雷声贯耳充斥着陆宁昭的耳膜。只是这个女孩的话怎么这么奇怪,‘郡主?’。有一瞬间她感觉一阵狂喜,她能听到身边的女孩说话,那么就是她不是聋子了。 就像是上天突如其来的赏赐,怎么会这么奇怪呢,不行她一定要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皮突然变得这么沉重。全身无力,她整个就像软绵绵新生的婴儿一样塌在床上。想要开口询问,声音却是无法发出,喉咙如同烧灼般疼痛,现在干渴难忍,她觉得自己的嘴唇干裂得厉害,却没有力气发出声音。 然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身边的女孩惊慌的对着刚进门的人说。“太医,你快来啊,郡主的手动了快看··” 女孩又突然转口“给玉郡主请安” 一个温润的声音担忧的说“起来吧,太医快去看看” “嗻” 然后她能够迷糊的看到,有人影在晃动,脚步声在靠近。女子身上挂着的珠饰玉宝响的叮铃铃的。疑惑‘郡主?’‘太医?’ 右手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了脉搏处。陆宁昭想着自己是得了什么病,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眼皮不管是自己费着多大的劲都没睁开。 手拿开后,那老态龙钟的声音:“回郡主,旋郡主有了浅淡的意识。只是苏醒还得等上些时日,旋郡主原先身体虚弱,昨日又···待微臣开些补药与药材混合后每日按时给郡主服用,身体自会慢慢恢复” 那称为玉郡主的女子吩咐:“下去吧”然后缓缓走近躺着的陆宁昭,坐在床沿边。宁昭觉得浑身无力,眼皮沉重,就沉沉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身体舒服了许多。也总算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周围究竟是什么。 “我···”一个字,令的喉咙疼痛万分,她此刻觉得自己就像丧失了与人交谈的能里。 惊动了那趴在她床沿边上的小女孩。灵动的眼看到醒来的她,眼中水波粼粼。女孩欣喜的说:“郡主,你没事吧,吓死奴婢了” 她看着室内的一切,铺天盖地的一阵眩晕感,怎么回事?红色的纱帐,红色的喜字贴在厅上的正中间,丝绸细软的被子还是鸳鸯戏水图,看得出来一针一线之间花费了不少的心思。桌上还摆放着未有燃完就被掐灭的红烛,摆放着满座的点心。 她只能问想问“我怎么了,睡了很久么。还有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只能用纤手指了指周围的环境,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孩。 “郡主,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是不是那不舒服,奴婢这就叫人来瞧瞧。快来人”说完一呼啦的就跑出去了。陆宁昭没法,她这会喉咙痛的更厉害了。 看着周围的一切,她觉得好陌生,那红的犹如玫瑰花绽放的细账。还有这里都散发着木质经久的味道,昭然若揭的告诉她,这里的建筑很返古。 难道是··自己是穿越了。宁昭对自己的结论感到哑然失错,没想到自己居然还回来到这里! “参加旋郡主。郡主吉祥”又是那个太医。穿的藏青色的黑袍,脸色黝黑透红,额头宽大,眼中炯炯有神,看五十多岁,却是这样的精神的一个人。 “太医请平身吧”宁昭尽量装得镇定,祥和一点,但是因为长期没有说话,此时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 那太医走上前。手指附上陆宁昭的手臂,脸色由凝重到了紧皱眉。 “郡主能今日醒来,已是万幸,如今只是身体气虚而无力,调养上些时日便也就能见好了,臣会开些有助嗓子恢复的药方给郡主,郡主需要多调养”太医缓缓道来。 宁昭没想太医不说真实的。那就自己哑着嗓子问,也给自己穿越了不了解这个时代找个顺当的理由、“太医,我的头痛万分,这是为何?” “郡主,这··得和王爷说说。”太医一副分外为难的样子。 王爷是谁?难道是自己成亲的对象?“王爷如今不在这里。你先告诉我,头痛欲裂是如何?”难道是她没权知道么……宁昭痛苦的揉着太阳穴,一句简单的话,被她说的坎坎坷坷。 那太医却是执意不肯开口。然后退下了。叫那小女孩给自己些温水润润喉咙,盖上被子一闭眼又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非常的累,要在这么短的时间接受这事情,她此时此刻觉得心里好空虚,好寂寞。尤其要独自待在这既冷漠又陌生的异世界。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门口又丫鬟再次端着罐子进来。走近才闻出味道,这是药草。 “郡主,还是先把药喝下去吧”早上的女孩红着眼睛端着药碗子走进帘子内、 宁昭坐起身子摆摆手。觉得嗓子好多了才开口慢吞吞的说“喝下去又能如何,现在得了什么都没有人告诉我,喝着没意思的药又有什么用”其实古代果真是黑暗社会,难道这郡主在这就这么不得人势力,连说个病都得请示上级、 那女孩却是突然普通的跪下了,泪眼婆娑道“奴婢求郡主别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老爷还等着郡主回家呢” “你起来说话,现在陪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你,我会把药喝了。起身告诉我一些事情”宁昭想着现在的局势,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身份,年代,事情的起因,结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真的一无所知、眼前的这个女孩对自己还是很好的,看她的模样就猜出七八分。 女孩听到她这样说,也轻快的把药碗子递给她。看着黑糊糊的药汁,肝脏吐出来都有可能。咽下口水闭上眼睛。张口就一股脑的把满碗‘黑汁水’给倒进去。胃里翻江倒海,嘴里苦涩难耐,女孩手拿着蜜枣塞进了她的嘴里。苦涩味道这才缓解了。 宁昭看着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郡主。奴婢叫旎雁。”旎雁乖巧的答道。 “这房间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昨日郡主和王爷的婚房。” “那王爷呢?”没理由她躺在这里身为夫君的他不出现吧。 “回郡主。王爷昨夜彻夜未归”旎雁越说着声音越小。 “···”晕倒,穿越够狗血吧,难道这是在拍狗血剧么,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让她遇到。 【4】 府中的喜庆气氛依旧在,却是充斥着凄凉的哀调,议论纷纷扬扬,满城皆知‘端王借口朝事新婚之夜彻夜未归’。宁昭让旎雁把事情所有的所有都告诉她,但是旎雁隐瞒着对她不利的部分,她也察觉出了,古代的女子多数不会喜悦好强好胜者,琴棋书画都得样样精通才是好的,三从四德做得尽心尽力才是才。 宁昭下床,旎雁给她更衣梳洗。 宁昭心里虽然不舒服老天的给的意外,但是来到生活还是要过。她吩咐旎雁去把管家叫来。看着这座古宅虽然是处处新景色,在秋天里树叶掉落,大雁往南飞。感觉甚是萧条。 “老奴见过王妃,王妃吉祥”仲云拘身给这新上位的王妃请安。该有的礼数还是必须要有的。 听旎雁说自己是将军之后,所以皇上赐郡主的名号,先如今嫁入王府,王爷新婚夜未归,她这个‘王妃’自然是被当成饭前茶后的议论对象,被瞧不起也是正常的。只是这管家居然还叫她‘王妃’。 “仲伯何必多礼”陆宁昭淡笑着看着眼前拘身到位,留着胡子,穿着黑色长衫的仲云,之前问了旎雁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那太医有没有跟别人说自己失忆的事情。“仲伯打理这偌大的王爷一定很辛苦吧” “老奴也是承蒙王爷抬举,能在王爷王妃底下当差是老奴的福分”仲云心中觉得疑惑。这旋郡主怎么变得这么的·· “仲伯也别谦虚了,能把王爷打理得如此井井有条,定是仲伯有这个能力了。”宁昭开口一句仲伯,闭口一个仲伯。还叫的没有生分。 “多谢王妃酬恩。这是老奴的分内事情”仲云心中也甚是觉得这王妃真是易近人。虽然之前见过,但是这次唯独不同。 “仲伯还是别叫我王妃了。如今仲伯也一定了解。这只是订婚罢了,仲伯吩咐下去叫我郡主即可。”这王妃听着真是别扭,王爷都不知道是谁、 “谢王妃··谢郡主,老奴吩咐下去就是了。”先前听说很多传闻,这旋郡主厚颜无耻的求圣上赐婚她与王爷,现如今虽只是订婚,但是这旋郡主也推掉了王妃的皇冠头衔。 “还有找些人来把这些喜布给揭下了。房间中打扫一边,有些灰尘的味道”其实是想说太过于凄凉了。 “是,老奴这就下去吩咐着了。只是郡主,下人里边有个叫皖绿的奴婢家中有事向老奴告假半月。只是这事情老奴不知如何办理”仲云将前几日皖绿的事向她说。那时也是因着王府里缺着人,没有准许。 “仲伯为什么不知道怎么办。以前不都是你在办么。既然是家中有事情那就准许吧”这事情问她这个订婚的干嘛。而且似乎还是被抛弃的。 “王府中有规定。进府里没做满三个月的,不准许告假”仲云说着、眼神观察着坐在主位的宁昭。 “规定是人定的,而人是活的。既然她家中有事准许可行。如果不准许,指不定外面的人又该说王府对待丫鬟如何呢。”她也按照自己的想法说。 “是,老奴退下了”仲云带着笑意退出了门。这心中暗暗的思量着这郡主,从前定是不会这么说的,皖绿告假事情是真的。规定是假。确是王府有规定,但是却不是他说的那般,也正好相反、 下午的日头才刚现出来,照着人暖洋洋的。 宁昭喝完了药,躺在摇椅上摇着看一些书。安安静静无人打扰,多惬意啊。只是外面的风城风雨又关她什么。 旎雁告诉她。这个朝代叫御金王朝,到现在已经是第五代皇帝叫风御策。现在是启辰七年。 她的父亲是个大将军,陆霖广。母亲自幼便身亡了。因着父亲的原因,皇帝给她赐号旋。 旋郡主、 御金王朝还有一位玉郡主。这位才是真正的郡主,玉郡主原名为长卿新玉,御金王朝第一美女,虽说长的和玉郡主有几分相似,才会有幸让皇帝赐号。但是由于她自身的原因也没能荣登第二的宝座、 陆郡绵为人尖酸刻薄,城府极其深也,京城的多数人都这么言论。宁昭倒是觉得是因为环境改变了心境,身在京城里,那个独立,又尖酸刻薄,城府深的郡主是在保护自己罢了。 “太妃驾到··”门口的仆役在门口同传。宁昭刚要睡着。迷迷糊糊又被旎雁拉着起来,整理衣饰准备走到汀门苑迎接那太妃。 太妃是王爷的生母,但是这会她不是该在皇宫里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一阵脚步声走近。一身华服的太妃位临眼前。宁昭还没有反应过来要行礼。就有一股疾风朝着自己的脸颊袭来。 危险到来,宁昭下意识的眯眼。一瞬间抬起纤细的手握住离白皙的脸颊近在持此的手。抬头看,一身华服的太妃娘娘此刻正瞪着自己,身后一干人等全诧异的看着她。而自己紧握住的手是服侍太妃的老嬷嬷。 宁昭不屑一顾,冷眼甩开那手。转而温和的拘身行礼:“臣妾参加太妃娘娘,娘娘万福” 一脸脂粉的太妃,从鼻中哼了一声,就自顾自的走到主位上去坐下了。 宁昭命旎雁去泡茶。然后站立在那太妃的右侧下方,模样倒是毕恭毕敬。 来者皆不善。也不知道从前这陆郡绵有没有和太妃结怨、只是、、 翘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问:“你可知道哀家为何而来?” “臣妾不知”才怪呢,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了。 “哼,”太妃一怒拍了桌角。“现在满城风雨你居然说不知就推卸了,你知道现在城中的百姓如何议论端王,如何议论皇家么”太妃生气的走至宁昭的身边。 “端王新婚之夜弃妻外宿。厌烦旋郡主弃皇家脸面于不顾” 短短的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太妃的力气。 宁昭当然知道皇家都是很注重颜面的,丢一点都不可以。 虽然赐婚这事情是陆郡绵提出来的,即便端王再不喜欢她,也有必要在新婚之夜彻夜未归么,他的目的就是想把事情搞大,让陆郡绵彻底的颜面扫地,只是陆郡绵代表的不就是整个将军府么。也丢着王爷的脸,让陆霖广无辜受迁。 “臣妾知错。”宁昭淡然的看着太妃那双极其尖锐的眼睛。“太妃娘娘,臣妾有罪、一是如若臣妾能够早点醒悟。二是早该明白努力爱着一个人他也不一定会爱你,三是臣妾无能为力让王爷看上臣妾” 宁昭在她身前两米远的地方跪下。“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也知错。”随着来人者,倒吸冷气。 太妃听到宁昭的话,也不动容只冷着眼。起身上前抬手扇了宁昭一个锅贴。那个手劲,大得出奇。宁昭也被顺势带着跌倒在地上。脸上是火拉拉的疼。她委屈得厉害但是眼中却没有泪、 “哼,既然知错那就该受罚。”这一声说的格外的重力。转而又叫了仲云进来。 见到宁昭的模样,甚是心疼这孩子,才刚过来早上那般的善解人意。“老奴拜见太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仲云。找些人把旋郡主的东西搬到西厢去禁足。这里是王爷住的地方,免得沾了晦气。现在立即去办”太妃指着仲云像个当家的女主人似的吩咐。 “这··老奴遵命。”然后仲云退出去召人开始搬些日常用品。 西厢听着儒雅的名字。让宁昭想到了看过的《西厢记》、只是这西厢确真在西边。是王府的西边阁院的一座小落院。 她才刚来到这御金王朝,就被定格了权利。因为旎雁说西厢相当于冷宫,不受宠或是犯大错的妻妾都是到西厢去。命运昭然可见,老死或是后来被逐放、离得王爷的院子远的很。 俗话说得好,心远地自偏嘛。那王爷又不喜欢她,住的远了也好着呢。眼不见为净,而且他们的婚约期限为一月。一月之类待在这里安静的等也不错了。 【9】 隔着单薄的衣料,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环在腰间的指尖的温度,贴得这样紧,他身上清淡的沐浴液的味道和温热的鼻息就萦绕在耳畔处,吹得她的脸颊绯红。 风铭修向门外的旎雁招招手。“你别去找新玉了,现在她那边很忙,没时间照顾你。本王现在没有时间陪你过去” “你不用去啊,我自己去”宁昭在他怀里抬起头说。 风铭修还是摆摆手不准。“新玉没时间让你看。来先把药喝了” “我这么大的人,哪里还需要人照顾”这风铭修连关心都装得这么假,难道她去就会给他丢脸。 “本王不是怕你丢脸,现在新玉这么忙,没有时间见你”风铭修说,端碗到她眼前。 她伸手去接,风铭修放到嘴边,她张嘴喝,却怎么也触不到碗,额头却本吻了一下。碗又回到了宁昭的手里,风铭修一脸笑意的走出去了。 宁昭模了模刚刚被吻的额头,脸颊又红起来了,风铭修的味道还留在身上,给人一种安稳的感觉。她觉得风铭修表面对自己还好,但是风铭修似乎是不爱陆郡绵的。然后也无法爱上陆宁昭了么。 下午的天气难得放晴了。风吹就屋里,悬挂的风帘丝丝飘荡,细碎的阳光从窗口窥入,格外的温暖。 “郡主,出去走走吧,外面的天气真好”旎雁一边整理衣饰一边说。 “也好,待在屋里都快发霉了。”站起来伸伸懒腰,随着旎雁一起出门。 这王府确实美,不管是构建还是装饰都是新颖别致的。现在正是秋了。美人蕉一朵朵焉下,看着凄凉至极。 “郡主,前面是素秀亭,那里有一口井”旎雁边走边说。 宁昭看着景色也觉得开心了不少。便也点点头,她也知道这里究竟那里好玩也。 四周被花丛包围着,要是在夏天特别的清凉。这口井看着也有些年月了吧,光空放着不怕有人掉下去么,阳光照的热烈,刺眼得很,宁昭忍不住朝井里望一眼,吓得急急退后,幸好旎雁在身后扶着。 “里面··”刚刚那是什么? 旎雁朝着里面看了看,什么都没有、“郡主怎么了?里面什么也没有啊” “里面有··好恐怖啊”一张被泡的膨胀没有血色的脸皮。为什么旎雁看不到,如要她再次确定她宁愿不要了吧。 “郡主里面什么没有啊,不如咱们回去吧” “哇哇··好好玩啊,姑姑你快点跟上来啊”一阵欢快的声音传来,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立刻吸引了宁昭两人的视线,循着小路跑来的是穿着便服的五六岁小女孩。 跑到她们身边然后自然的要趴在井口往下看。秉着万一那孩子看到那啥吓到怎么办。宁昭没有多想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在她的身边,赶紧跑去井边拉起小女孩。 那小孩那里依她。“小朋友,下面很深,别看等会晕倒,快离开远点”宁昭揪住她的衣领子往外拖,小女孩愤恨的看着她,一脸高傲拍掉宁昭的手。“这是本公主的事情,你居然敢管,我要让父皇杀了你,哼,离开我远一点” 说完这些话,宁昭惊愕的看着她,她声音大得不得了,还自称本公主,莫非是风铭修的孩子? 两人准备拖着小女孩远离这是非之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不远处有一干人朝着这边来。为首的妇女的喊道:“苑苑,怎么了?” “哇··,你居然欺负我”小女孩一改刚才的模样,眼泪鼻涕一下就下来,这会儿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哭的梨花带雨。 宁昭这才反应过来,早知道自己就不多管闲事了。身边的小女孩扯大嗓门哭,似怕人听不到。 近来后宁昭才看清楚为首的女子浓妆艳抹一身华服,身份不简单嘛。走过宁昭身边看也没看她一眼。 掏出手帕怜惜的擦着小女孩红扑扑的脸颊 明知故问。宁昭面不改心不跳的站在一边,转身抬腿想走不想听什么虚伪的指证时。真是无聊的闹剧。这么小的女娃就已经学会了心计了。她这么招人恨·· “苑苑,别哭了额。告诉姑姑怎么了” “姑姑”唤名苑苑的小女孩马上扑到那姑姑怀里。抬头对着她的背影指着“就是她嘛,她说井里有好东西,苑苑想看,她说苑苑是小孩,看不得。” “哟,原来是旋郡主啊,失礼了”女子站起身,抱着哭的梨花带雨,嘟嘴装可怜的苑苑。对着讽刺的问好。 “呵”宁昭没理会她。从牙缝里挤出“本郡主累了,先走了” 转身走。女子却叫住她。“旋郡主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那还要怎么样”宁昭淡然的说。 “为什么你不让苑苑看井里,以前苑苑经常来到这井边”女子那怀疑鄙夷的眼神,看得宁昭想挖眼。 女子指了指身边的嬷嬷让她们看看里面有什么。果然嬷嬷看向那井里,白煞着脸色如实汇报。 “你叫个下人打捞上来,看看是谁,好生安葬”浓妆艳抹的女子安排着,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宁昭。宁昭淡然的瞪回去。 一会后有几个人已经把下面的东西打捞上来了,一具泡的许久的女尸,众人看得触目惊心,纷纷低下头。 “这是幕瑰晗的洒扫丫鬟阿露啊”身边的侍卫花去了许久才看清了模样轻轻告诉众人。 幕瑰晗是宁昭住的院子的名字。 “旋郡主,是不是该给我们个解释”女子似乎很了解陆郡绵,按照以前的陆郡绵做错了事情被发现一定会求着她别说出去,更何况这偌大的王府有些许个丫鬟什么的死去也没稀奇。但是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陆宁昭。 “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其中的原因你不是不我更清楚么”宁昭冷冷的看着她,女子顿时毛骨悚然。 却依然嘴硬的说。“呵,死到临头了。定你将那人投入井中的,现在竟是如此犟嘴” “才不是呢,我家郡主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旎雁慌忙出来辩驳,宁昭知道她为知道好,只是这么急于解释是不行。 “哼,这哪里轮得到你这贱婢说话,来人掌嘴”女子狠毒的看着挺身向前的旎雁说。 有个身材魁梧的老丫鬟上前准备朝着旎雁那小脸扇去,宁昭伸手握住那老丫鬟的大力的手。 “我的丫鬟我自己会管,何必劳烦你”冷冷的看着惊愕的女子。 “你··我要叫表哥休了你,你在王府里杀了人”女子依然不服的吼到,刚刚的那女孩已经被人抱走了。怕是不愿意她看到她们在这争辩。 “呵,怕你,不是我就不是我。说再多都是废话”宁昭不屑的回到。眼前的女子越看越有点胸大无脑了。“不过,要是你向我坦白是怎么回事,或许我也不会和你在他面前一起上演一出戏了”宁昭笑意浓重的看着她,眼中却是冰冷一片。 “你··你什么意思?少胡说了,这人是你投入井中的,怎可来诬赖我” “不是又怎么怕诬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再说你给别人说这人是我杀的有什么证据呢”宁昭定然的对女子说,这种情况任何人都看得出来,不会是她。当然除了在场的人。 可能做得晚些她就逃月兑不了这罪名了。可是眼前的女子偏偏这么急,在她刚从西厢回来就做这种事情,也许也是早就存在了,只是需要一个人来顶替而已。 “你善妒” “我再善妒,都没有你狠毒强”宁昭淡然驳道。 “你……”女子露出本性,跺脚带着一干人等离去。这事情也算是不了了了之了。一条人命就这样完了。被急于利用陷害她一个美丽的生命就这样完结了。 一生多么不容易,长大多么不容易,有一些人却是在没有绽放就已经凋谢得败落了。生命在这万恶的古代达官贵人眼里如此的不值得,扼杀得比看门狗还轻而易举。 【10】 那件事情也就是这样结束了。王府里死个丫鬟什么的,那些作为主子的只要命人悄悄处理即可,那名女子应该是风铭修的表妹,这样没头没脑的嫁祸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如今不管如何,她真的受不了了。也甭管今日的事情是谁的过错,也罢了。她要离开这里,趁自己的心没有爱上谁之前,她一定要取消婚约。 回到幕瑰晗,喝了药又坐着看书了。但是原本看得正精彩的小说,这会拿着手里竟是觉得是无丝毫的意思了。 风铭修走进点满着烛火的屋里,看到宁昭坐着发呆。眼神傻傻的定着,脸色也不是很好,这几日他觉着她安静了许多,衣服也穿的那么淡,以前的旋郡主总是时时刻刻都安静不下来,总有话说,总有人谈论。喜欢打扮得大富大贵向人炫耀着自己。 如今这女子安静了,给人更加需要保护的感觉,没有那么多的聒噪,和烦恼,和下人门无节制的打架。现在的模样却是给人心事重重,她心中究竟是装着多少的心事,不愿意吐露。 “旋儿。”风铭修淡笑坐到宁昭的身边。“怎么了” “啊··?···是你啊”宁昭反应过来,身边坐着人了,刚刚出神得太过了。“你什么时候来的啊?你吃饭了么” “吃过了,本王才刚来” “哦” 然后是一片沉默了。宁昭怎么也想不到这风铭修怎么想到来这里了,不是说他不喜欢陆郡绵么,不是说他是王爷么,难道都没有要处理什么政务么 “本王对不起你,本王终究放不下她”风铭修看着宁昭宁静的侧脸,一脸歉意的说。 “呵,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宁昭苦笑。难道这里有过去。风铭修早已经有了爱着的人了。“当初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冲动的去求皇上赐婚的,害的你如此的为难。爱一个人和不爱一个人都没有错的,我··现在放下了” “旋儿··”风铭修心疼的看着她,当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为什么觉得心痛了。 “王爷,既然我们都坦白了”宁昭笑着装作不轻易的躲过。“你不爱我,陆郡绵也不爱你。那么我想回家去,因为待在这里反而心中难受,见着尴尬。我回家去等到婚期结束吧” 风铭修无言以对,只能轻点头同意。然后宁昭送着他走出了幕瑰晗,看着他远去,消失在门前。 风铭修。我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替陆郡绵放下,可是短短的几次见面和那个吻,我喜欢上你了。但是我看得出来你很爱着你心中的那个女子。你给的那个吻好温暖,你给的关心暧昧多的溢满我的心头。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 找不到相爱的证据 何时该前进 何时该放弃 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这就算是道别了。 翌日再次醒来,宁昭觉得身体特别的累,昨晚梦魇梦到自己回到现代却被当作怪物一样拿去研究所研究,吓得整夜都睡不着。到了天蒙蒙亮时才渐渐觉得有了些安全感才睡下。 屋子里从新打扫了一遍,旎雁服侍宁昭沐浴更衣梳洗完毕。时候已经不早了,风铭修在上早朝前早已经叫人准备了马车送她,还有一堆的礼物堆在马车里。 仲管家等候在门前,那大红色的朱漆门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的突兀。宁昭远远看着。仲管家也看到了她,站在马车边恭敬的候着。 “仲伯,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想来这些日子多少也有些托着仲管家的帮忙,现在要走了,对他说声谢谢。 “郡主这是要折煞老奴了。为郡主做得都是老奴应该的”仲云淡笑着、 “好了,仲伯什么时候到将军府来聊聊。我先走了。”宁昭转身上了马车。对着仲伯摆手。“仲伯再见” “郡主慢走” “恭送郡主”候着的一干人等行礼、 马车缓缓前行,端王府的门牌和门口的人离得越来越远渐渐凝成一个小黑点,宁昭才转身坐正。 看到身旁的旎雁傻愣着,最近她老是魂不守舍的。唤道“旎雁?你怎么了” “啊?···郡主,我没事啊”旎雁呼气,好像被吓了一跳似得。 “最近是不是生病了,魂不守舍的?”宁昭担心的问。 “郡主,我没事的,只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罢了”旎雁苦笑回。 “事情都发生了,我们也没有办法,那些人如此的心肠歹毒。我们远离得越远越好。没事了,回到将军府的时候抓点药来压压惊吧”宁昭抽出手帕给她擦拭一下。 “谢,郡主关心”旎雁谢道。 “对了,你要告诉我,以前的我喜欢吃些什么,做些什么,不能让我爹知道我失忆的事情”宁昭想到要是被发现了她不是这个时代的陆郡绵,会不会像昨晚的梦一样被拿去做实验。那明亮的刀背,还是满是消毒味道的床上,那么多人蒙着脸在身上割来割去的,想想都觉得背寒。 旎雁缓缓道:“以前的郡主不用模仿就能学会的,郡主大大咧咧,开开心心的。郡主喜欢吃百合粥,南瓜羹···很多。” 很多的含义包括大众,也就是说是吃的陆郡绵都吃得下。这丫的身材这么顶呱呱,居然吃得像猪一样,不过这也好,至少她吃什么都不用愁了。 【11】 话说这御金王朝的京城还蛮大的地方。 马车提提塔塔的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才到将军府。将军府处在街市的旁边,一出门走上一小段路即可就到了街市上。 远远看去,将军府门前略微的站着些人。宁昭掀开了帘子,看向外边,有些个丫鬟已经站在了马车旁。 “奴婢参见郡主,郡主吉祥”身着蓝色丫鬟服的丫鬟们拘身问礼。宁昭淡淡的回了一声嗯。然后下了车,旎雁引着她进去。 朱红色的大门比王爷府的也小不了多少,古代的权贵多数都是喜欢大门的呀、 将军府里没有弯弯绕绕的拐角,不一会就到了正厅。主位上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便衣着身,沉稳的气息萦绕,给人安全的稳定。眉宇之间多了些岁月的沧桑,这就是久经战场带来的结果么。 “女儿给爹请安,爹爹吉祥”宁昭拘身行礼。 “还知道回来啊”陆霖广有那么一怔,时隔几日,这女儿的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且不说刚刚的行礼,就连一身的气派都有所不同,稚女敕的脸颊多分她母亲的淡然和处事不惊。 听到陆霖广鼻子里哼出的气,宁昭一改前状,上前抱住陆霖广的胳膊撒娇。“爹,女儿就是太想你了,所以就回来啦。” “去去去,别拉着我,刚刚还想着你怎么就变得有着大家闺秀的模样,稳重了些,这会怎么本性全露出来了。”陆霖广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也没有推开,各自拿起茶杯喝茶。 但是抖了半天也没有一滴茶水出来。宁昭马上拿起茶壶给他倒水。“爹,女儿以前太任性了,老是惹爹生气,这杯茶给爹赔不是了” 陆霖广一瞬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激动得热泪盈眶。这女儿果然是嫁了人就长大了不少啊。 “好啊,终于长大了。你娘亲在天之灵也放心了。”陆霖广喝着茶水,用满是老茧的手握着宁昭的纤细的十指,她心里此刻觉得格外的温暖,有父亲疼爱的感觉真好,她当初可真够怕自己穿越到个什么孤家寡女之类的人身上,现在也放心了,至少还有一个父亲疼爱陆郡绵也同等的疼爱如今的她。 宁昭看着陆霖广,就像看到昔日的父亲,他宦起的发也有些发白参杂其间,年轻时傲慢的脸颊已经被岁月添多了些沧桑。莫不是常年征战沙场,手上布满了老茧又蜡黄。 “你和王爷,没事吧”陆霖广看着眼前改观甚大的女儿,别说他常出征不知道,他的女儿他清清楚楚,从小时候就一直爱慕着端王爷了。这丫头死心眼,认死理。 “爹爹,能有什么事情,我想回来就回来了,何况这只是订婚,女儿认清楚端王不接受自己了,又何必再待着那里呢”宁昭直截了当的说。 “爹爹,你可以让我这么做么”也许一月之后不知道是再续还是取消,将军府和陆霖广的面子,他可以接受得了取消么。 “爹已经失去你娘亲了。你做什么爹都全然支持,但是也必须是正确的才可以。”陆霖广笑着说。 “谢谢爹爹” 宁昭依旧住着从前陆郡绵住着的房间。这里的装饰格外的不错,环境也很漂亮。房间的正中央挂着一位女子的画像,一身的淡装,却是掩饰不住那种翩然气质,凝肤如脂,眉黛俏丽,嘴角的微笑若隐若现。双手交叠放在月复部,好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子。 她长得很像陆郡绵,尤其是陆郡绵都继承了女子的柳叶眉,如水秋眸。只是偏偏依着陆郡绵的性子,没有了女子的看淡事物的气质。 所谓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说的就是这画像中的女子,究竟是怎样的画师,画出了这般通灵的气质都展现无遗。 “郡主,这是你的母亲,温素荷”旎雁说。“她是将军的第一位夫人,生下郡主后。也不知是什么事情去世了。这画像是将军多年前为她画的。” “这是爹画的,那么我爹以前是一个画师么” “是的。将军以前真的很厉害,是一介文武兼备的才子,当年大江南北都诵传着他的诗歌,夫人又是一个才女,随后两人便喜结良缘了”旎雁满是兴奋的说。这话中的渴慕也要让有个这么个人来爱她就好了。 “那为什么弃文从武了?” 旎雁的笑容又淡了下来。“因为夫人去世后,将军发誓再也不画画了。尔后御金又出现了边疆战乱,将军就请命去镇压。那次战乱持续了许久,太上皇念着将军功德无量,所以特封为镇远大将军。” 宁昭也细细的听,没有回答什么。到底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让陆霖广这么决然的放弃了这一手好画而当起了镇压边关的将军,即便爱妻死去,也没有必要去当将军吧,这样是很危险的事情。这着实是难以理解,更何况她刚到这里,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的好,以免招来祸害。 【12】 第二日早晨。端王的马车出现在将军府前,丫鬟们一个个慌忙的回来禀报宁昭。 原来风铭修来了。宁昭也只是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满心的欣喜,说不清的感觉。 “旋儿,难道是不欢迎本王来?也不出来迎接本王啊?”风铭修笑着走进了碧旋阁。看到宁昭坐在贵妃椅上看书。额角的发零散了些斜垂在耳夹,穿着淡淡的脸色夹袄长裙。 “旎雁,去泡茶给王爷喝”宁昭轻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整理自己的衣服。 “王爷请坐”宁昭一切都是从容淡定。 “旋儿,这··皇宫的婚礼时辰也不早了。收拾衣饰去吧,你不是想见你姐姐么”风铭修明显怔了一下,随后又想到了自己的原因,也交代了一下,背着手出门而去。 宁昭觉得眼睛有些生涩,却又忍回去了,天知道她内心却是不由自主的狂奔乱跳。风铭修的笑容好暖人,一点都没有丫鬟们议论的冰冷和狠毒。所以她才更应该要和眼前英气逼人的男子保持距离 随后旎雁招来丫鬟给自己更衣梳洗。 陆霖广和他们不坐同一辆马车。马车里就风铭修和宁昭两人,尴尬不已,空气静到了零点。宁昭此时此刻多想跳下车去,刚刚她怎么就不和她爹坐在另一辆马车上,这会两人的处境真是难以言语,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而她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看离自己只有一步距离之远的男子。 这种感觉让她很难熬,好不容易熬到了进宫后下马车,宁昭没有开口风铭修却是先吩咐了宫女带她去见玉郡主。 “尹春,带郡主去玉郡主的宫中,这皇宫里路太过多了” 尹春的宫女站出来。“是,王爷” 宁昭跟着尹春一直走,这里的建筑简直堪称绝妙,美轮美奂,古老的气息会散着,这样的皇都究竟经历了多少个朝代依然传承下来,古朴典雅之至。过了几条长道后才到了玉溪宫。门口站了一排穿着绿湖长裙的宫女,双手交叠在月复部整的规规整整的。虽说是宫女,但是从远处看去,也不失为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走近后,尹春跟一个宫女耳语了几句,那宫女跑进去通报回来请她。宁昭看着这宫苑也确乎很美,新玉坐在位子上,此刻的新娘子美的绝艳,妩媚。古代的婚房用得最多的就是红色,此时此刻新玉就被喜庆包围其中,嘴角有属于即将为人妻的笑。 “姐姐,你可真漂亮啊,这衣服是自己绣的么”宁昭忍不住夸奖。这身喜服真是此服只该天上有啊。以红色为底色,用略微的黄线绣着点点花朵,穿着不仅大方雅观,还有绣了些鸳鸯在上面。 “这是娘亲年轻时绣给我的”新玉眯眼笑着说,白皙的皮肤在红衣下衬得更加凝脂如雪。“妹妹,这几日端王有没有好好待你” “姐姐,你瞎担心什么,端王爷对于我有什么好与不好的,还不都是那样,我搬回将军府住着了”宁昭边看喜服边说。一点表情也没有。 “妹妹,你失忆了是不是?”新玉捧着她的手,要宁昭看着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却有此事” “姐姐多想了吧,我没事”宁昭疑心问。 新玉叹了叹气。“你还要瞒着我么,从前你以为风铭修喜欢便是加倍的恨我,现在已经确定了我要嫁给皇上了,现在你还要想着端王会喜欢我或是我喜欢端王么,已经不可能了” 宁昭不再看着新玉的眼睛,那满满的伤感。还有被不信任的眼神。她心中觉得甚是难受,只是这也不关她的事情。 “那日我问太医你的情况如何,也却是吓了心中慌了神,他说你失忆了。我没有让他告诉端王爷,只是要他向端王汇报一些体虚,肝火过盛罢了。” “所以说你是在知道我失忆之后去看我的,你明明知道我失忆却还是要我看我怎么应对你的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如果你失忆了会不会不恨我了,但是我也很意外的发现另一件事情,你对自己做的事情居然有了新的见解,我很高兴,必竟端王的为人虽然不错,但是生性除了对待爱的人好之外,其余的人都是淡如薄冰,我不希望你再次爱上他,我希望你幸福你明白么!” 宁昭看着泪水盈眶的新玉,她的想法和自己的一样。她不知道从前,但是新玉说陆郡绵恨她,那么新玉为什么还要这样好的对待她? “谢谢你能为我这么着想,至少我也不担心上次跟你说的话以后我真的实际去做了被人臭骂没有理解。还有祝你和皇上百年好合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旋儿,你懂事了许多,谢谢,以后常常来宫里玩,这玉溪宫里随时都欢迎你来,有什么事情记得跟姐姐说。” “旋郡主,您该出去了”老嬷嬷进来说。“时辰快到了,郡主还需要些准备” “嗯,姐姐,那我先出去了”宁昭笑笑答、然后摆手再见走出了吟月轩。刚刚的尹春在门外等着她,两人一起出了玉溪宫。 外面的天色很美,团团云朵翻滚在天上,有了立体美。蔚蓝蓝的天空之下优美的房屋,天上还有一群往南的大雁在顶着烈日前行。 【17】 翌日,天突然降下大寒,冷风直呼呼的吹着人的脸庞,刮得皮肤有些生疼。 皇上专派人去迎接隆冬大汗的队伍,据说已经入了京城的西门。一大早就已经听到远远锣鼓震天的响声,还有人群的欢呼声,去迎接的人除了风铭修还能有谁?!迎接的人接他们到驿馆休息,晚上有专门请的戏班在宫里唱戏祝贺。 当马车真真正正的经过街上的时候,反应热烈非凡,男女皆有,男的去看草原第一美人夜昕格格,女的自然不用说了,当然是风铭修。人潮拥挤,群众欢呼,隆冬表现得格外热情,和下面的人打招呼,同来的还有一位草原男子,英俊非凡,敢与草原勇士媲美的众人都疑惑他是谁?。而美丽的草原格格却只是坐在掀帘马车上看着前方,那个骑着黑骏马的男子背影,她的眼角有泪,多少思念幻化为此刻的笑,淹没在欢呼声中。但是还有许多的惋惜和抱歉夹杂其中。 风铭修知道一直看着他的人是谁,但是他不知道要不要回头,从前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头看那个一直温婉明媚的女子,但是他的心动摇了。为了陆郡绵动摇了。即便十几天前他毫不犹豫的跑去找皇兄以自杀为名不愿意娶陆郡绵,自己和她爱了这么多年皇兄知道,却始终都没有想要着手办理这事情的想法。 现在夜昕进京,皇兄会不会给他们赐婚?他犹豫希望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宁昭在房间里让旎雁教她做一些针线活。已经添了暖炉在屋里,室内温暖得很,宁昭却还是打了几个喷嚏。心想那个又在骂她? 午休结束后时分,有一个面容陌生的丫鬟敲门进入,看她的模样应该是从草原来的了,夜昕格格身边的人么。 “奴婢冬儿见过旋郡主,郡主吉祥”入乡随俗,行的李是御金的礼。准确的说宁昭知道这根本与大清时期的礼无异。 “起吧,冬儿是夜昕格格身边的人吧,有什么到这里来?” “旋郡主,玉妃娘娘邀格格与郡主进宫进膳,姐妹几个聊聊解闷。格格差遣奴婢来问问您,要一同去么?” “既然夜昕格格这么有心,那就一起吧。旎雁去拿披风来。” 冬儿推出门去等着,宁昭随即出来。她不明白这夜昕格格怎么回事呢?难道说自己和风铭修订婚的事情她不知道?不是说夜昕格格和风铭修相爱么,为什么还有故意和她碰面呢? 出了将军府,马车早已经备好了。冬天的下午有些昏黑,这还只是初冬,要深冬那还不得黑得跟晚上似得。寒风刮得弱了些,宁昭拢了拢衣服,上了马车。 拐了几条街后才看到了夜昕格格的马车停在街角。两车走近后,继续向前行直到宫门口,下了马车有新玉专派的轿子来接人。 一路上摇摇晃晃的,摇的宁昭心里不舒服。她不会是晕轿吧。好不容易到了玉溪宫门口,宁昭下来,夜昕郡主才缓缓下轿。 宁昭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有种夜昕或许不是草原上的女子,她有着似水的眼眸,身着一件浅水蓝的夹袄,长发垂肩,用一根水蓝的绸束好,玉簪轻挽。雅致温婉,观之亲切,表情温暖中却有着淡淡的楚楚可怜。她是一个美女,这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下轿是要了抱着的。 现在眼前的夜昕,娇小的身子被轮椅包围着,她的双腿木然的呆立。宁昭有一瞬间反应不过来,这就是夜昕?不是说她歧视残疾人,曾经自己不也是残疾人么,受够了白眼她不愿意给别人白眼。 “要帮忙么?不然我推你进去吧”宁昭轻轻的一笑。说。 夜昕有一瞬间的自嘲,又特别的惊异。没想到一直视自己为敌对的旋郡主居然会什么冷嘲热讽都没有说,也是微笑点点头。 玉溪宫的思悦阁里玉妃娘娘在位上等待,看见两人一同进入也有点惊讶,但也马上就缓和了。“请娘娘恕罪,夜昕不便行李”夜昕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鸟儿的叫声一样清脆又温柔。 “没事的,不用行李了。大家都是从小玩大的,别拘束这么多”新玉笑着说。 “谢娘娘” “现在饿了吗?铃儿去那些点心来给两位格格郡主尝尝。” “点心都是姐姐叫宫里的御厨们准备的,觉得不合胃口一定要说出来”新玉把点心推到她们的面前,宁昭笑笑也不拘谨什么,那起一块尝尝,正好自己也肚子饿了。 夜昕拿起轻咬一小口。便赞道“嗯,不错。宫里的御厨做得镇好吃” “既然好吃就多吃点。但是也别吃太多了。晚膳快到时间了”新玉提醒道。 “嗯嗯” 三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宁昭的重点都在吃的上面了。基本上新玉和格格聊什么自己也听不懂,聊得都是草原上的事情。 皇上的晚宴在笙箫殿宫举行,远离玉溪宫。但站在宫门前能看到远处的灯光最为明亮的地方,歌舞的声音在飘荡。夜昕去参加了,宁昭也被新玉叫着跟随去。 宁昭对这场欢迎宴会不感兴趣,就皇上和隆冬可汗与几位大臣说着说着就笑了,话题一点都不好笑,风铭修也一旁和夜昕闲聊,无视她的存在,她也没必要倒贴去坐在他的身边。但是她却能感觉到风铭修的眼神似乎在有意无意的瞟这一边,她无心去看歌舞,也无心去看对面的他和她。 百般的无聊,明栩又来逗她玩,以解她的尴尬之感。两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其实聊得无非都是从前小时候的一些往事,明栩避开了风铭修与陆郡绵的那部分。 宴会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宁昭对离得近的宫女说她要出去透透气,起身拂拂衣服,走出了笙箫殿。明栩要陪着,她拒绝了。 【18】 外面的空气确实乎舒服多了,只是风吹着有些冷,但是也比大殿里的郁闷感好多了,四周都是高墙大院,皇宫的空气都没有一丝丝的自由,比外面暖和得多。走到哪里都有宫灯亮着,也不怕迷路。 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荷塘边,见有个亭子想进去瞧瞧一个人坐着静一静。刚坐下,就有人影从小道上走来,近了才看清是夜昕与她的丫鬟冬儿,还带着一壶酒。 宁昭不懂,难道这夜昕格格是要与她一醉方休? 夜昕看着宫灯下的荷塘里,荷塘一派凋然模样。 也静静的问:“要喝酒么?” “不用了,对身体不好”她没有喝个酒,因为现代ichengnian。 “这个酒叫春酒,是我们伦萨奇尔独创的,也只有哪里的水能做出这样的酒,别的地方都没有这味道,酒也不烈,适合招待女客,你和玉妃姐姐从来没有去过,所以我特地带来给你们尝尝”夜昕说着给宁昭斟酒。轻声细语又不做作,动作轻柔又不扭捏,她真实的告诉男人,女人是水做的没错、—— 你应该不会在里面下毒吧?宁昭当然没说出,只是拿起轻啄一口,这味道真的很纯,特别的甘甜。又不会觉得入胃冰凉。 “怎么样?”夜昕眯笑着问。 “嗯,这酒真的很不错。”宁昭回答,忍不住又轻抿了一小口。 “那就再喝一杯”夜昕满上。悠悠的问身边有一口没一口的轻抿醇酒的宁昭。“你和王爷订婚了是么?” “那又怎么样?”既然你都知道了,何必再问。难以不听出那股酸涩的味道,她和明栩太过与亲密了。那夜昕和风铭修呢?就许男人三妻四妾的gouda? 夜昕抬头看到玉溪宫门前进来的皇上和风铭修等人。抿嘴也是极为平淡的道“你说他现在在乎你这个未婚妻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宁昭此刻一点防备也没有。“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他!”其实她也在意在乎谁多一点。算了吧。陆宁昭你就死心吧,风铭修打心眼里根本没有爱过你,在意谁已经没关系了。 夜昕莞尔一笑说“你可以知道的,就像这样”,宁昭看她要干嘛,只见她艰难的从轮椅上起来,感觉势头不对,起身伸手出去未触及什么,夜昕整个就像皮球一样已经摔下台阶了,轮椅翻到在地。额头碰出血了,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宁昭因为最后三杯酒下肚,宁昭现在觉得头有些发胀,眼神也迷离了,夜昕的脸变得有些扭曲。 只能使劲的摇头给予自己清醒,提裙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夜昕,你醒醒啊”宁昭有些慌神。又在一瞬间看到了明黄色的一袭龙服的皇上在迅速走来。她知道她完了。 她一怔,突然看到一声怒吼:“你给本王让开”。 风铭修恼怒的挤开宁昭,抱起地上奄奄一息的夜昕,大声吼着太医在哪里。宁昭跌坐在地上,看着风铭修那焦急的侧面,那心疼的眼神。虽然他看到她明显有了一瞬间的凝滞身形。 皇上看见地上宁昭,又闻到了些许的酒味,心中又怒的对着她一阵劈头盖脸的痛骂:“陆郡绵啊陆郡绵,你如今竟然如此行事?把夜昕格格推下轮椅,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如果夜昕出事情,朕唯你是问。现在你给朕在这里跪着反省,没朕的命令不准起身” 咬牙切齿的说完,恨恨的甩龙袖负手引领这一帮宫女走了。 她任自己坐着,没有恨,没有怨。风铭修把自己挤开,焦急的抱起她飞奔进屋,如果躺着地上的是自己,恐怕他们是问都不问吧?更别说是龙颜大怒或者是急急的抱起。呵··· 再看看身后,已经没有了酒壶的存在,连那个丫鬟也不见了,这是早就预谋好的么?为什么?害她和风铭修不和,他们的关系不是早就已经僵硬得像两块冰块了? 深深的叹气,酒味越来越浓了,刚刚明明没有的,呵呵,明白了。抬头想看看天空有没有闪亮亮的星星陪她做回伴,却看到明栩渐渐的走近,蹲在她的身边。 “没事吧”明栩紧皱着眉头,担忧又心疼的问。 宁昭酒劲有些上来了,脑袋越来越不清醒。只能看着明栩傻傻笑摇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啊。没担心了,不是我做的哦” “我相信你,不是你做的”明栩把她搂在怀里,让她在风里不颤颤发抖。他相信一定不是她做的,她虽然任性脾气刁蛮,善良起来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只是在七哥面前她面对得是无数的像是情敌又不像是情敌的人群,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 宁昭躺在明栩的怀里,昏昏迷迷的加上这个怀抱好温暖,眼皮有些沉重、 “旋儿,明栩··你们···”新玉模模糊糊的看着两人,她大老远的就看到了两人相拥的情景,所以没有带人来。 “姐姐?你怎么来啦”宁昭脸颊微红,但又保持了清醒。 新玉担忧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要知道刚才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的出来,她派个人跟来就好了。“明栩快扶旋儿起来,你先走一下,本宫和妹妹说说话” 明栩有点担心,但也还是点点头。“你们说完了叫我,我送她回家” 明栩走远后,新玉给宁昭擦脸。问“旋儿,你们发生了什么,她怎么就摔成那样了?” 宁昭除了沉默,还能如何? 叹气道“刚才是我求着皇上先让你起来,不然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在冷风里跪着” 现在还得等太医诊断出来,如果她出任何事,隆冬大汗是要和皇上争锋相对的,为了他的威严和整个御金,你必死无疑” 宁昭点点头“我知道” 街上的人群稀少,也有些许店家现在正收铺子回家。宁昭一个人走着,脑中不知道想些什么,没让明栩送,坐马车到了一半又觉得无聊,下车走走清醒清醒。将军府也快到了。 走到一棵梧桐树下,枝枝叶叶已经掉落,更别说是有桐花了。宁昭往树下仔细瞧去,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就映在黑暗里。与她对视的后,那人走出来,宁昭看清是风铭修。可是疑心他怎么在这里? 风铭修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后,闻到了些许的酒味。“你··刚刚在宫里喝酒了?” “不关你的事啊”宁昭随口答道。转身摇摇晃晃的走。 “夜昕的事情?”风铭修紧跟着问。 宁昭也不答,只是偏头看着风铭修英俊的脸在黑夜里也是如此的帅气,也问“你相信是我做的?” “你知道的,本王看到了,她摔下台阶”风铭修明显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眉道。 宁昭忍不住轻笑了几声,看着他说:“既然你相信你看到的,又何必问我?” “本王要你解释”风铭修有些微怒。 “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你爱着她,相信她,所以确定肯定是我!” 风铭修不答,只是看着她。 趁着酒劲又道“风铭修啊风铭修,在你心中,我终究什么都不是,对不对?呵呵呵··” 她想不到爱着一个人这么辛苦,为他流尽泪水。看着他说完这些话,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每一个字吐出都觉得好累,眼睛酸涩的闭上,跌跌撞撞的转身朝着前方没目的一步一步的走。 风铭修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泪眼婆娑的模样落寞的背影,心疼得很。为什么他说话总是把她弄哭了了,他只是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罢了。以前的她那么快乐,每天仿佛都有笑不完的事情,那时候她总是跟在自己的身后当个跟屁虫。怎么甩也甩不掉,自从订婚以来就没有见到她真心的笑过了。抬眼看着前方,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只能叹息道,罢了,让她休息休息吧。 (星期一到星期五,虽然也渴望,但是作者难以更文,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在周末再次点开。谢谢支持哦) 【19】 *********** “这里是哪里?”宁昭模模糊糊的醒来,又看看周围的环境。知道是上次的那个小屋了。眼前还是那个紫衣男子,披发坐在桌边。 她醒来,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她后,打个响指有人端药进来,走近身边薄唇轻启道:“喝药” 不回答问题就算了,自己又没有生病,干嘛吃药。宁昭也耍起性子,反正这个又不会伤害自己,抬起头嘟嘴说:“你给我喝我就喝?”我还怕你在里面下毒呢。当然也没有说出口 “我不给你喝你就主动喝?”男子也不生气,只轻佻眉头。反问宁昭。 宁昭无语,只道:“请你告诉我这里究竟是那?如果我不早点回家,我爹会担心我的” “不用担心”舒玄锦淡言。你当然不担心,没想到男子接下来的居然会破天荒用相识无比的口气问她:“陆伯父最近好么?” “陆伯父?难道你是在说我爹?”宁昭惊讶得五雷轰顶,这个男人认识她的爹? “你以为呢,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更你无关的陆姓人?”男子细腻的笑。 “哦。你跟我爹是什么关系?”这话问的好像是关系不一般,宁昭刚问出口就后悔了。 “分开了几年,你脑袋还是那么不好使。还能有什么关系!”话里有说不出的怒意、也端着药上前坐在宁昭的床边,眼睛一直看着她。 宁昭自然觉得他的眼睛真是漂亮,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般很明亮中带着淡淡的愁漠,他身上给人的感觉特别的不舒服,心里闷得慌,用手挡住想要在向前进军的肩膀,讪笑道:“额··这位公子,这位公子,请不要离我这么近,我觉得有压迫感” “这位公子?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男子冷漠看着她。宁昭觉得其实这男子凝眉的样子也不失那种愁漠的感觉,但是他又多了份冷冽。 “我装什么啦?”她真心大大地,就是她不认识眼前的人罢了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再次质疑。 “我真的一定要认识你么?”宁昭看着他不自觉瞪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问。 “一定要”舒玄锦鬼使神差的如同下命令一般说。“我离开这么久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这和我玩暂时性失忆!” “拜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回不回来关我什么事……”宁昭忍不住叹息呐,怎么回事? “郡绵,别这样好么?”舒玄锦有些茫然了。难道他派人调查的事情都是真的。 “这位公子啊。我实话告诉你算了,前段时间我失忆了,已经记不清谁是谁了?当初我连自己都不认识了,你说我又怎么能认识从来没有见过的你?”宁昭摊手坦白。 舒玄锦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宁昭接着说:“不然这样行不行,我们从新认识怎么样?我先说问你叫什么名字?” “从新认识,我就能是你心中的唯一了么”舒玄锦眼中的怜惜闪过。 “哈?”要当她心中的唯一,这个恐怕是不行了吧,一见钟情这个蛊已经种在她的心里了。她心中似乎已经有一个唯一了,其实心也就一拳大,装得了多少人。 “从新认识我就会赢了吗?”舒玄锦抿嘴,看着眼前犹犹豫豫模样的宁昭。 “你赢想要谁?” “你可不可以不要爱着风铭修了?”语气宁昭听到貌似乞求的感觉。 又是风铭修了?让她不要爱了,这很难,因为一个人就是心中的刺,不拔掉就会时时刺得心痛,但是拔掉又会流血不是么? 眼前的男子怕是爱着陆郡绵深深的吧,她虽听说陆郡绵的种种不好,但是她也成为了一些人心中的爱,一个需要她才能温暖的心房—— 如果有什么地方作者写错了,望对这文有好感的亲们帮助作者的提提意见哦 【20】 【25】 【26】 第27章 第28章 第33章 “郡主,你刚转身,我就抱着他到房间里睡觉,但是他好像是知道了不是你在身边似的,醒来就砸东西,然后就把被子包着自己卷着自己。而且我们连动一下都被瞪眼”旎雁缩在宁昭的后面。 “天天?天天,你在哪?”宁昭猫着身子在屋里寻找,皖绿指了指床边的墙角。 看着他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墙角,用红色的被子把自己包的就像个大寿桃,脸色冷漠得一日千里之外。看到她出现,他的眼睛就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却也还是生人勿近的样子。 宁昭尝试着走近他。“你怎么了”打出手语。天天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她,冷漠得很、 只见他突然从被子里拿出蜡烛台朝着宁昭扔过来,她伸手想去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突然一瞬间,烛台已经磅地落地,而宁昭的手背也被划开了长口子,鲜血涌现在皮肤之上,顺着她放下的手的指尖低落在地。“郡主”旎雁上前查看宁昭的伤势,她却只是看着天天,他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才会如此的心慌,然后出手伤人。 她也经历过的经历,她和所有与他们相同的人也都懂得。突如其来的信任,然后才明白原来彼此是从天堂到地狱的差距,遥不可及。 天天误会什么了? “郡主,快拿纱布包好伤口,我去找些药来,不然这伤口是要留疤的”旎雁慌张的说。然后拿纱布叫皖绿给宁昭包扎,她跑出去找大夫拿药。 “皖绿,粗略的包一点就可以了,你先出去吧,把门关上”宁昭看着她,淡笑说。 皖绿退出门去,也顺便的把门关上。屋里的就只剩下宁昭与寿桃包子天天了。 “她们对你不好么?还是你已经很饿了?”宁昭在他的远处打着手势。 天天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宁昭手上缠绕的纱布上面,浸出些血色。再看看宁昭依然在重复着刚才的话,他的眼眶微红,扁着嘴巴泪水就也止不住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落下来。伸出小小的双手,看着宁昭说(天天以为姐姐不要天天了、、、) “天天是个傻瓜么,姐姐只是出去吃东西了”宁昭劲量把要说的很慢希望他能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现在他的样子分外惹人怜心。 “姐姐饿了,去吃东西了知道么?”再从速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姐姐只是饿了,并没有不要天天了。放下戒心,然后露出小小的身子,把自己从寿桃包子里解月兑出来、“姐姐带你去洗澡好不好啊?”再次看着他问道、 天天眨巴着大眼看着她。脏兮兮的小脸上挂着泪珠。然后点点头。 晚上饭厅里。 陆霖广肿着眼睛盯着突然蹦出来的小孩子。“闺女你是不是太善良了?!这孩子是谁?” “善良善良、、”鹦鹉转悠着绿豆般的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两人。学着陆霖广的话语。一个下午休息够的鹦鹉随着宁昭到处飞很快就适应了将军府。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要搀和呢?”一把抓起聪明学舌的鹦鹉身子。鹦鹉颤抖着,又唧唧呱呱看桌上的绿豆糕叫着“绿豆糕、、绿豆糕” “你就叫绿豆糕了、、”宁昭拍拍它的小脑袋。“爹,这小孩呢找不到父母了,我看他怪可怜的,就把他待到家里了。” “绿豆糕绿豆糕、、”挣月兑宁昭握不紧的手掌,扑闪翅膀飞到宁昭的肩处、 “好好,那快吃饭吧,饭菜都要、、”陆霖广压下心中的沉闷,笑着叫人动筷子。 只是一瞬之间窗外飞进一支细箭,众人看他瞳孔骤然扩大,捂着胸/口、碰倒了面前的碗筷。然后暗红的鲜血滚滚涌出与他的胸膛,浸满了身前的青衣。 “爹、你怎么了?”宁昭扶着他,看陆霖广的苍白脸都痛苦的纠到一起了。绿豆糕这会也安静的看着宁昭和忙碌的众人。 “旎雁快去请大夫啊、、”宁昭扶着陆霖广,皖绿忙叫着身边的旎雁。她又要看着天天。 旎雁站起身二话没说就冲出去了,绿豆糕随后。 张伯和宁昭把的陆霖广扶到他的房间。张伯叫人准备热水,陆霖广的血也没有止住,要先止血、月兑下他的衣服,胸口已是模糊的鲜红血一片。 现在已是昏迷了,眉头紧皱着,汗滴从额角低落在枕巾上,已是一大片。宁昭看着他就像自己的父亲在遭受极刑一样的痛苦,眼眶微红,张伯撸起袖子给陆霖广处理伤口,撕开衣服,涌现出来的血液渐渐变黑,流满了胸膛一片。张伯拧着眉头给陆霖广查看伤口。 “小姐,你不忍心看,就不要再看了。先下去吧”张伯头也没抬的说。 宁昭望着呈灰色脸的陆霖广,她的心也纠结到了一起,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敢跑到将军府来杀人呢、她没忍心看下去,转身去了桌边坐着。端进清水,端出去的却是一盆盆的被鲜血染红的水,触目惊心、 等待是最漫长的时间,不知道这一夜是如何了,大夫和旎雁迟迟没有来。 灯火闪烁映照着屋里的伤心的人,窗外的夜更加寒冷寂静了,从窗外刮过的寒风让在屋里的人听起来格外的萧索。凝神坐着,衣袖角被人扯着,宁昭看着只及腰的天天正扁着脸仰头看自己。伸出小手(姐姐,伯伯会好的哦,不要伤心,姐姐伤心的话天天也会伤心的。) “姐姐不伤心,天天也不伤心,伯伯会好起来的”泪水悄然留下,她一边给天天回话一边说。伸手把天天搂在怀里,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究竟是什么人会来刺杀陆霖广?) 第34章 夜色沉默,寒风蓄冷。即便在繁华的京城街上,此刻也是变得凄凄凉凉。偶有片片薄纸飞过清冷的青石板路上。从长长的深巷里传来马蹄声,而后匆匆驶过的车轮仿佛碾碎了夜里的寂静,声音渐行渐远。 将军府里忙碌的模样也停下来了。马车停在将军府的大门前,几个人下了马车,带头的女子匆忙领着身后的人跑进陆霖广的屋子。两个男子身形硕长高大,脚步跨的很大他们也很焦急。 “郡主,奴婢回来了”旎雁和等人进屋,看到正是张伯放下袖子凝眉,宁昭和天天依偎在一起的情景。 “范海辛,你再去给将军看看”他虽是说着,眼睛看向了陆宁昭,他是看到旎雁找了他就披着薄衣来了,现在额角沁出密密的薄汗。 宁昭看着他们匆忙来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在看看旎雁,就知道了。 风铭修看着宁昭,她的眼角带着泪痕,怀里抱着个小孩。正要上前去询问,但已经不用了。 “旋儿,你没被吓坏吧”明栩跨步上前,看她略微苍白的脸色,心疼得很,又伸手要模模天天的头,却被他躲开了,朝着宁昭的怀里缩了缩。 宁昭意识到可能被吓坏了,把天天抱得紧些。对明栩淡笑道:“明栩,谢谢你,我还好、、” “这么晚了,还让你们过来对不起、”她皱眉抱歉的说着、 “瞎说什么啊,有什么好谢的,你、、”明栩止住了接下来的话。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说‘你就要成为我的未婚妻了不是吗’ 那边风铭修带来的范海辛大夫已经诊断完了。“王爷、、”他的声音里有些底气不足。 “范海辛,有什么话就说出来”风铭修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面容冷峻得很,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 “是、、将军的箭虽然拔出来了,伤口也处理了。但是帮忙处理的人也应该知道,将军的伤势如何了、再是老夫刚才诊断将军的毒势蔓延得很快,而且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毒药、下手的人有九城的把握能让陆霖广死、请恕臣无能为力”范海辛摇头,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御医,也是端王身边的御医,他也从未见过这种药。可是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毒? 风铭修闭眼痛苦的摆手。范海辛是皇兄最为器重的御医,他都没有办法那天下还有人? “那还有一成呢?”宁昭慌忙起身问道。九成的把握死、、难道最后一成是看天? 范海辛怜心的望着宁昭,摇摇头无奈的说:“这药必然致命,要有救那就是下毒之人在送来解药了” 宁昭颓然的坐在桌边,众人也是诧异失色,下毒了还会送药来这是断然不可能的了吧,那他当初干嘛还要费劲的下毒。 “将军府里有什么可疑的人么?”风铭修发问。 这么一说起,旎雁和丫鬟们的目光也集向了皖绿的身边。众人各种质疑的眼光射向她,皖绿有些慌张的辩解道“求求郡主,王爷相信奴婢,奴婢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刺杀老爷啊,而且刚才奴婢一直都陪在郡主身边的。” “不会是她的,你们别多想了,这女孩之前认识的”宁昭叹气。 “大小姐,老奴是老爷身边服饰多年的了。赎老奴直言,这丫鬟是新进来的,你说认识她,又是了解么,现在不可这般的妄自断言不是她”张伯站出来,脸色铁青的指着她说。 “我、、”宁昭欲辩无言,总不能说出皖绿的身世吧。“来人,先教人把这丫鬟押下去,严加看守,待事情查明在真相在做释放”张伯指着皖绿道、 进来两个家丁,把皖绿架起向外走,她去挣扎着:“管家,郡主,求求你们相信奴婢。不是奴婢啊” 宁昭痛苦的闭眼,事情怎么这样呢、、 “那么刚才派人去追查了么”明栩安慰着宁昭,又问她身边的张伯、 张伯欲要开口,门外闯进了几个侍卫来。他们又再次成了屋里的聚焦点,目光都集合看向了他们。 领头的上前正欲要行礼。风铭修摆摆手让他把事情说一下。 “回王爷,方才一听到动静我们就追出去了,箭是从墙垣上射出,但夜有些黑都没有看清,从东街追出去看到一个行动特别快轻功特别好的黑衣人,我们一条街都没有追完那黑衣人转入院角,待到我们追去,已经多出了五六个黑衣人并跑,我们追上前,他们就分开跑,然后我们就、、被他们给甩下了。” 那侍卫说完汗涔涔的,因为端王那可怕的眼神正盯着自己,就像是如果他不把过程说完就要被活活剥掉一样。 “你们就没有查出什么?”风铭修抿嘴严肃着脸发话,必竟这里他地位最高,而且还是陆宁昭的未婚夫、、(宁昭:未婚夫就省了吧) 侍卫从怀里拿出一块娟秀的手帕,上面绣着荷字。“这是我们在外面捡到的” 旎雁眼尖的看到,惊呼。“这是夫人的手帕啊” 风铭修拿过来给旎雁仔细的瞧着,凝眉看着她。“你仔细看清楚在说话” 众人的目光集向她。 旎雁也是畏于风铭修的,怯怯的拿过端详。这绣法,针眼、、“奴婢可以确定,这是夫人生前的” “对了,这绣帕老爷那里也有一块”张伯凑上前,然后想起了老爷身边的夫人的绣帕。 “张伯,拿来看看”宁昭让张伯快去找、 张伯从书房回来。手中拿着那块也旎雁手里的一模一样,刺法都一样。 “那刺客的身上怎么有夫人的绣帕呢、、”明栩上前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端倪(ni)的。 “夫人的确实喜欢绣些手帕,有的人多也正常,但是如果在绣帕上绣自己的名字,刺客还有绣帕,那这个就有些、、”张伯徐徐到来,他跟着老爷夫人身边多年了,夫人他是了解。 “怎么这样?”宁昭叹着气。“刺客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现在或许可以知道了刺客是和夫人认识的人,也就是和将军认识的人。”明栩眯眼说着。 “那是不是就只能有两种人了,一个是和我爹娘是旧识的又有仇的人,另一个就是、、”我娘她自己,宁昭试着去接明栩的口。“但是我娘已经去世了很多年,所以排除这个可能性,就是和我爹娘是旧识且有仇的人” 众人都拧着眉头,也纷纷是明了、这话也让风铭修想到了一个人、最大的可能性就在他那里了—— 求留言!!!●▽● 第35章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啊、离着天亮还有些时候,但早更的鸣鸡的长声已划破了漫长的黑夜,众人的心中又多了几份惆怅。张伯是老人了,他心中即便在难受也难抵的过身体的疲惫去休息了。天天躺在旎雁的怀里睡着了。厅中就剩下宁昭,风铭修,明栩三人和几个守夜的家丁。 “风铭修明栩,你们明天还要上朝呢,客房已经整理好了。今晚就勉强的在这里休息吧”她说得及淡,也是平静了许多。 “旋儿,只是你呢,不去休息么?”明栩离得她最近,听她这样说,便是关心的拉着她放在桌上的纤手,深情的问着。却是忽略了他七哥风铭修还是宁昭的未婚夫、、 宁昭不动神色的扯出被他握在手心的手,有些不自然。明栩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是他心中懊恼为什么是她的未婚夫的人不是自己,现在连关心她的资格也没有、、他的神情被风铭修收入眼底。 “你们先去睡吧,我一会就去了”宁昭站起身要送走两人、忽然感觉天旋地转,她头重脚轻的向地面栽去。却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这味道陌生又熟悉,但她心中这时却升起了莫名的失望感、 “没事吧”头顶传来明栩温润的嗓音略带沙哑。 看着他们这么暧昧的姿势,风铭修一瞬间有冲上去的冲动、绣下的手掌紧握,青筋突起。 她立即站直身体离开明栩一步之遥,抱歉的对明栩点点头、“你们快去休息吧” 风铭修黑脸凝望了宁昭一会儿,明栩走到门口看的他的脸色很不好,也没叫他就跟着丫鬟走了。 宁昭转身疑惑的看着、他。而风铭修也没有动的意思。 “王爷快去休息吧、、”转身自我的坐下道。 风铭修坐到她的身边,撑着下巴看着他。“王妃你不去,本王也不想去、、” “端王这是什么意识?”宁昭有些生气,好端端的怎么又提起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也想体味一下王妃再怀的清香如何啊”风铭修咬牙切齿的说。“你、、能不能不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宁昭生气的腾起,怒指风铭修、 “我要把婚约延续下去”风铭修自我的说出、宁昭心中可气,风铭修之前给她披风,又急匆匆的跑来将军府陪她。她觉得这人不错,好不容易打定心要取消婚约的。这人怎么又自私的决定呢。 “凭什么,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为什么你不想嫁给我了?”风铭修按捺住心中的焦急。 “风铭修,你自己清楚、、之前我们发生的事情,已经说明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总而言之,我谢谢你今天来这里,还有上次的披风我会派人送到府上的。说什么我都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会嫁给你的、、”宁昭仰头看着他高大的身躯上顶着的高脑袋。 风铭修皱眉,之前的事情确实怪他、“你不想嫁给我?那想嫁给谁?难道是明栩?” “你、、你别胡说行不行,反正就不是你、、你做事情专横独断,又不顾及别人的感受、、你和我很难以相处下去,你都不知道么、、”说到最后只剩她的唔咽声,泪水也吧嗒吧嗒大颗大颗的往下掉、风铭修有些手足无措,比起上次夜昕的事情,这一次他的心慌程度已经溢满了心房,心想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结果了,不想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 转过背向他,不想看的他的脸,这一刻难过谁说的没有,只是不想在让他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那往后在他的面前自己只会越来越脆弱的……胡乱的擦干眼泪,平静的自己颤抖不止的身体。欲要迈步走出去、、 突然一双臂从身后把她抱住,双手把她禁、锢在怀里,背贴近一个温暖的怀抱,他的下颌抵在她的肩上,呼出的热气让她瞬间失措了。 “对不起、、”风铭修吸着她独有的体/香,轻悠悠半严肃半深情的说、“看到你跌进明栩的怀里,我嫉妒得心都烧了,我也是心慌虽然不该在你爹出事的时候提起的、但是我不想失去了你,不管是现在将来、、都不想、” 宁昭沉默了,听到他这么深情的表白,自己的心有欢喜也有有些忧虑。欢喜风铭修居然喜欢自己,忧虑他和明栩是兄弟,往后要如何相处得下去。 黑暗中的角落里,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正狠狠的盯着他们相拥的情景、 第36章 第41章 第42章 傍晚的天空不再阴沉沉的,难得阳光拨开乌云,丝丝缕缕的照耀,放在冬日,冷风吹着也让人抓紧了衣领,不让冷风侵入,这样的阳光,只能让人觉得在冬天是宽慰罢了。 这几日天气骤变得很,即便皇上让自己搬进很温暖又只有宠妃才能住的暖熏阁里,自己的心也止不住的凉,皇上已经很多天没来看她了,虽然她知道,这就是宫中女人必须承受的寂寞和忍受的煎熬,但是歆玉的眼泪还是流下了。曾经说爱她的帝王如今身在何处?她无从知晓,或许在泠妃那或在丽妃那?她今日早起端着亲手熬制的荷叶白皮粥去御书房找他的时候,他都对自己冷淡得很,她说了自己的父亲抱恙,希望能准假去看望几日,他也没抬头说什么答应了,连一句路上小心的话都省了。 这次的回家探亲,只有两个赶车的人和陪嫁丫鬟冬莞,仅此而已。 但是长卿府的大门未进,却在路上遇见了明栩。 “明栩,你这是要去那里?”歆玉纤手撩开帘子,探头问道。 明栩停在轿子边,心中吓惊了,莫非是和皇上吵架才出宫的?对歆玉没回答却问说:“玉妃娘娘你怎么独自出宫啦,都这么晚了” 歆玉顿了顿说:“明栩还是叫我歆玉吧,我比较习惯,我其实也没事,就是闷得慌,出宫走走,你还没跟我说你要去哪里” “哦,其实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出来遛遛罢了”明栩略显迟疑的说。玉妃此时定是不知道陆将军的事情的,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诶,明栩,你眼神不对呀,有什么事情不大胆招来,小心我是饶不了你的”歆玉玩笑着说,口气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他们一起玩的时期。 “呵呵”明栩干笑两声,还是在歆玉你不说就不能走的眼中说“我其实是要去将军府的” “是么,原来是要去看某人呀,呵呵,那不如我与你一起去吧”歆玉想了想,反正出来都出来了,不如去拜访拜访陆将军,自从温姨娘去世以来,他常年出门在外的,也极少见到他了、 “啊,你和我一起去”这下明栩慌了,怎么这皇上的宠妃娘娘不好好待着出来就算了,还要跟着自己去将军府。高声说:“娘娘,你别呀,天色也不早了,这你再不回去皇上该茶饭不想了。” 这话一出,戳中歆玉的痛处,却也是无可奈何,不咸不淡地说“皇弟怎的如此说呢,皇上那么忙,我如今心中烦闷,故此出来罢了,你又说话来堵我了” 见此,僵持不下,明栩只说:“那皇弟就奉命陪陪皇嫂吧,咱们去逛逛,将军府就不去了吧” 歆玉未说话,冬莞却开了口道:“王爷,这天去逛逛?娘娘今日染了风寒,你怎的提出这话来和娘娘去逛逛?” 明栩仔细一瞧,确实是歆玉的双颊有些微红,眼神也没精打采的,一副病态。“那好吧,就去将军府吧” 歆玉浅笑招呼明栩上了马车,驱除而去。 将军府门前,两旁的灯已经掌上了,在幽暗的寒风里摇曳,反光照映在台阶上就像那被剃得光溜溜的光头反射的一样的亮光。 门口的侍卫问明来人后,进去通报去了。 此时陆宁昭与风铭修,穆氏夫妇等人正谈到了陆霖广解药的事情。 听得是何人来了,马上出来迎接。 “参见玉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除了风铭修,几个丫鬟随着陆宁昭跪在门口迎接。 “平身吧”玉妃又对陆宁昭说:“妹妹为何这样呢,姐姐出了宫,便也不是娘娘了,咱们还以姐妹相称” “娘娘万万不可,你可是贵妃娘娘,民女怎么担待得起呢”陆宁昭说着,毕竟人家是贵妃,虽然从前要好,但是怎么说两者身份悬殊得这样。 “罢了”歆玉身体不舒服,不愿在说什么。 “娘娘好,娘娘好、、”绿豆糕点头对玉妃叫唤,眼睛滴溜溜的转,语中的清脆让她眼前一亮。这可引起玉妃的兴趣了“妹妹,这是小鹦鹉呀,长得可真是乖巧,眼睛伶俐得很” 陆宁昭轻拍绿豆糕的小脑袋,叫它安分地待在肩上,不过也真是好奇了,绿豆糕好像很喜欢待在自己的肩上。“谢娘娘夸奖了,娘娘是一个人来么,天气这么晚了,现在屋外这么冷,先进屋吧,免得着凉了”陆宁昭说着和冬莞要扶着玉妃进屋去。握住她的手,竟是比自己的还要冰凉。 “姐姐这不是在路上遇见明栩了么,听说要来这儿,想到呢自己心里也是苦闷,便是过来陪你说说话”玉妃边走进屋里边说。 “呵呵,娘娘有什么事情可以招呼个人来叫我们就是了,何必在这大寒天的跑来呢”陆宁昭说。 玉妃看了陆宁昭一眼,浅笑说:“妹妹这不是忙得很么,姐姐倒是想叫你去多多陪着,只怕你不愿意呢” 说完又看了明栩与风铭修人一眼。 众人皆是明白她的话中有话,故意拿尴尬的人来打趣,也无心责怪什么,因为本来就是事实的,也只是她对陆霖广的事情是不知情的,原谅了她打趣这三角关系。 玉妃在灯下端详了一番陆宁昭,担忧说:“诶,妹妹,姐姐看你的脸色怎么好像不对呀,是不是没休息好啊” 陆宁昭手心手背的模了模脸,略微别过脸去,嘟哝着说:“其实就是冬天太冷了,睡不着而已,脸色较差些罢了,娘娘这几天在宫里还好么” 话才出口,绿豆糕就扑打翅膀,嘴巴又要呜哇哇地叫着,这次没等陆宁昭抓住它。“老爷病了,老爷病了,病倒了病倒了、、、”此话一出,把众人的脸色都吓得惨白,丫鬟侍卫们都不敢再上前去抓住它,纷纷吓得躲到主子的后面,当初陆宁昭可是吩咐了此事不得外漏的。 见此,张伯立即玩耍似的奔上前,扭动着老腰板子急惶惶地抓住停留着桌边的绿豆糕。双手劳劳的抓着,口中玩笑的责怪道:“嘿,我说你个小鸟儿,敢在玉妃娘娘面前乱说话,不想活命啦,来来来,跟着小老头我走了啊” “娘娘,王爷,老奴先退下了。今日忘了喂食,这小鸟饿得慌,故此乱叫唤,切莫听取啊,老奴告退”张伯抱着绿豆糕,在出去之前,对风铭修与陆宁昭使了个眼色。 在张伯走后,众人面向玉妃担忧尽显的脸色,心想着是不是瞒不住了,下面是一片的沉默,屋里的炭火被拨得火亮,热气让屋里暖烘烘的,心中却是焦急如焚的。只见玉妃纤手合掌重重的击在木桌上,急速站起身来,几个人的脸色都被吓得惨白,玉妃道:“妹妹,姐姐从一见面就觉得不对劲了,妹妹这是不把姐姐当家人看待呀,还请妹妹告诉姐姐,陆伯父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了?” 风铭修走到陆宁昭的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以为陆宁昭肯定被吓到了,表面玩笑说:“还望娘娘息怒,这陆将军怎么会有事情呢,一只胡言乱语的小鸟说的怎可信呢” “是啊是啊,娘娘何必动怒说郡主不待见娘娘呢,我们也知道的啊,从小娘娘与郡主交好得没话说,姐姐的事情不就是妹妹的事情,妹妹的事情不就是姐姐的事情嘛,而娘娘可是贵妃,怎敢有申请隐瞒呢”明栩也上前讨好说,就希望这玉妃的脸色好些了,事情就不追究了。不然事情败露对谁都不好。 玉妃终是信了风铭修的话,也不再是那么激动了,但玉妃心中的疑惑也没剪掉半分。又再叮嘱了几句,便说要回府去望望父亲了。 送走了玉妃后,陆宁昭对明栩与风铭修说:“这几日你们还是少来将军府的好,我觉得玉妃娘娘肯定心里很疑惑的,虽然我知道她是好意,但是我不希望她也卷进来,她是皇上的妃子,在宫里一定生活得很辛苦,何必再给她增烦恼呢” 正是因为她一定活在宫里很幸苦,所以怎么可以告诉她,让她和她的父亲为之担忧呢,解药可以自己去想办法的嘛、 明栩想说什么,而风铭修却是认为有道理便是点头,明栩最后无话可说了。 第43章 长卿府的门前的大树在随风飘下几片黄色枯叶,地上的落叶布满一片,应是没清扫,而时日又堆积了。歆玉不禁皱眉,这个时辰应该到了掌灯时分了。 走上前去,冬莞敲门,敲了许久,才有人来应门。开门的正是刘管家,见是歆玉,慌忙下跪行礼。 “免了吧,只是这府里是怎的回事?应门这么久才开?守门的侍卫呢” 看这萧条的模样,她记得自己嫁入宫中时也未见这番模样的呀,才隔着多久家中的丫鬟和侍卫们就偷懒自此了?不打理事情了。 刘管家见玉妃生气了,冷着脸。便是回答说缘由:“回娘娘,这几日老爷丢了东西,侍卫与丫鬟们都被派出去找东西去了” “东西?我父亲丢了什么东西这么贵重要动用家里全部的丫鬟与侍卫。也罢了,你且告诉我,我父亲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歆玉说。 “回娘娘,老爷在书房,已是一天都没有出来了,也不让人给去送饭菜”刘管家回答说。 “好,你下去准备些吃得,拿到偏厅中,我先去看看他”说完就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刘管家摇头叹息去了厨房吩咐。 在风里,一步步走向记忆中的书房,那是小时候她获取知识的地方,充满她最多欢笑的地方,那时候即便父亲说女子应该多看看女红但是当她到书房拿书的时候,父亲也只是宠溺一笑了之,然后在自己不能理解的地方指点,而她那还记得她最喜欢取笑父亲喜欢炼药要长生不老。还记得母亲在时,大家最喜欢的就是踏青与看书,只是如今母亲不在,两人作着的事情怎么也好不过三人一起笑。 书房的门虚掩着,有着一条缝,应该是被风吹开的,此时能看到自己的父亲似在说话,嘴唇一张一合,手上还拿着一张画像在认真的看。 以为是父亲在思念母亲,抬手要推开门,长卿宇拓把画微微的举起,那画像上的人,容貌服饰甚至是看人的眼神,都标明着那女子不是母亲,她慌乱着放下手,女子的脸她这辈子都忘不了,是母亲的表妹,温姨娘的画像,那个温婉如玉般,待人和善可亲的,眼中又透着一股纯净,全身散发着书香气质的女子的画像,在父亲的手中,还能看到他怜爱的摩挲着画纸,眼中的深情尽显。 一股疾风从廊中吹过,歆玉的后背一阵寒凉,肩膀哆嗦着,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悲伤。“娘娘,你没事吧”冬莞扶住愣住的歆玉,唯恐她倒下去,扶住了才发现歆玉已是双手冰凉。 歆玉凄厉的扯笑一声,屋中的男子忙不迭地把画像收起来,转身一脸暴怒地面对开门进来的歆玉,简发素衣的歆玉让长卿宇拓心中震感心疼,这让长卿宇拓想起了歆玉的母亲,这个眼角皱纹的男子瞬间的怒气都消失了,留下的都是震惊,为什么入宫为妃的女儿尽是傍晚出现在此? “女儿,你回来啦,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父亲好叫人给你准备住食啊,来来来,这一个月你都瘦了啊”人到这个年纪,略微发福的长卿宇拓穿着深色青衣,肚子有些腆着,从椅子上起来走向站在门口风力正大的地方。 歆玉不知那是什么滋味,想要向前去,却是举步维艰的,想要向后走,又是极其的渴望父亲能给自己一个说话,那怕自少一句话也好,也不要像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站着。 “为什么?”如果他看的不是温姨娘的,别的女子也是母亲的,她可以理解是父亲老了需要个女儿来照顾他了。为什么会是温素荷?当年母亲究竟是怎么死的,太多的问话只有一个为什么。 歆玉眼中溢满泪水,却有死死的逼着不让流出来,长卿宇拓知道,这是她第一次正面问的,心中却不知是问了几千几百遍了。 对于这些事情女儿的问话,长卿宇拓沉默了。 “小时候,或是从前,你对女儿所有的问题都可以一一解释回答的”歆玉红眼瞪着长卿宇拓,脸色发白得可怜。 只是现在不同了,而且是问题已经不同了。 长卿宇拓皱着眉头,无可奈何的模样,最终叹息了一声,当年那满城风雨的留言让他妥协了,用不似解释到时祈求的声音说:“你娘的死,跟任何人都无关” “你是推卸吧,如若不是为了温素荷,你又怎么会与我娘吵架,那么她又怎么会死呢,你现在还说着我娘的死与任何人都无关,是只与你有关吧,为什么我总是要面对别人质疑与轻视的目光,为什么从母亲去世后我不能像个活泼可爱的女孩长大,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亲爱的父亲大人。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我的娘亲,让我一辈子活在别人的赤条条无尊严的目光之下,让我一辈子活在焦点之中,即便我如今戴上了贵妃的光环”歆玉听到他这般口气的话,尖利的回说,把这些年的委屈都说出来了,泪水也划过凝脂洁白的双颊,泪痕尽显。 “够了,我对你多年的含辛茹苦的栽培就是要你这样对待我的么”长卿宇拓听见歆玉的话,一字一句的传进心中,刺着他的心脏,剧痛无比。他铁青着脸色,大声呵斥道。一掌重重的拍着桌上,地上纷纷散散地落下些粉末,那是桌木多年被放置原地沉积在夹缝的灰尘与碎末。 歆玉站在风里,衣裙诀诀。歆玉冷哼一声,“父亲大人的话,真让女儿寒心,您对我的栽培是用来作什么用?你比我自己清楚,不是么?”处心积虑把自己的女儿往皇宫里送,旁人只道他送女儿入宫光耀门楣,自己心里清楚他对自己的心机,若不是皇上自小钟情与自己,莫言是进宫到现在,这一个月抛尸荒野都是好的了。 “你怎么这样说,我是你的父亲”长卿宇拓被歆玉的话气急,抬手就要一巴掌给朝着她满是泪痕的脸扇下去。 歆玉见此,一反常态,扬起脸来,大眼睛幽幽地看着大掌就要落下的父亲铁青的脸色。 长卿宇拓无奈地看着她,颓然地放下手去,一步一蹒跚地走回桌边,艰难的坐下,沉默了,就是说歆玉说的都是对的了。 第44章 恐是方才用力过猛,歆玉也顿觉头昏脑胀,眼前一黑,身体直愣愣的向后倒去,幸得冬莞在身后及时的托住身体,慌忙的摇晃歆玉的肩膀呼唤着:“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这一下,长卿宇拓见此便是大惊失色,青脸缓下,来到女儿的身边关切的抱着她,歆玉的身体发烫,有着薄茧的黄手模着歆玉的额头,一把抱起地上的女儿,大声呼叫刘管家说:“快去请大夫,快去呀” “娘娘,娘娘”冬莞也吓得哭了,一个劲的呼唤着歆玉。 “冬莞,你别哭了,快去准备些热水来”长卿宇拓慌张的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冬莞一个呵道,转身把呼吸急缓不一的歆玉抱到书房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脸上闪现的是父亲对女儿的担忧之色。 大夫来看过,用毛巾热敷着,歆玉迷迷糊糊的醒了。双眼迷离的望着坐在身边的父亲,他眼里带着泪。歆玉恍然想起,母亲死的时候,父亲可是一滴泪都没落下呀。 “女儿,你醒啦,身体难受你就再忍忍,吃过药就好了,再忍忍”长卿宇拓抬手擦拭眼角,安慰着说,然后又起身去屋外张望着,口中念说:“这冬莞怎么还不来呢” 歆玉眼睛酸涩,眼角滑下晶莹的泪滴。 “女儿,你是不是很难受啊,我叫冬莞去熬药了,这会还没来,你先睡一会,睡一觉就好多了”长卿宇拓以为她是难受得流眼泪,用指月复给她拭去泪水,又抬手擦拭眼睛谎言说:“哎呀,人老了,眼睛不舒服就会流泪” “爹”歆玉半梦半醒的呼唤长卿宇拓,身体难受至极,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 “女儿?怎么了”长卿宇拓被她软软的一声呼唤激中心弦,想起这个称呼多久没有听见了,取而代之的都是父亲大人。长卿宇拓用毛巾给她擦汗,又把被子拉上几分。 “爹,我觉得、、陆伯父、、陆伯父好像是、、出、、出事了”她脸色苍白,嘴唇亲启,歆玉念起在将军府众人的模样,一看便是有事隐瞒,他们不说,她不好追究什么。 “傻孩子,你说什么胡话呢,你陆伯父在家好好的呢,你是不是做梦啦?”长卿宇拓宠溺的轻拍她的脸。 “不,不是的,我、、我睡着的那些时刻里,看到陆伯父脸色好不正常呀,非常的不正常,然后妹妹一直在哭,一直在哭,爹、、一定是陆伯父,是陆伯父出事了。”歆玉恍然惊醒过来,说话利索许多。 “玉儿,你就别担心了,梦里与现实总是相反的”长卿宇拓心疼的安慰说、 “不是的,爹、、你要相信我,一定是陆伯父出事情了,我梦见旋儿妹妹一直在哭,一直哭”歆玉想哭,想大声的说出来,但是她觉得身体好累,没有力气。 “好啦好啦,爹知道了,但是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也得等到你身体好转,爹再去将军府吧,你先躺下来休息好不好”长卿宇拓用宠溺征求的语气与歆玉商量着。 “爹,你要相信我,事不宜迟,爹你要快去呀”歆玉拉着父亲的手,推搡着他的身体,无奈是自己的体力有限。 “好好,那爹等冬莞来了,你马上去将军府看望陆老弟,好吧”长卿宇拓说着扶着歆玉躺下,拉上被子。转身瞧着窗外的天色,已经是灰蒙蒙的一片,寒风呼啸而过,鸡鸣声不觉而的响起。 听到父亲肯定的回答,歆玉最后安心浅笑的睡下了,眉角舒开,脸色放松,睡着的她就像一个沉静安然的婴儿,乌长的长发披散下,凝脂似的皮肤,沉稳的呼吸,让长卿宇拓安心了,看女儿睡得很熟,也让他暂时忘记了寻找的东西——绣帕。 长卿宇拓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拂拂袖,朝着一面巨大的书柜走去,伸手朝着一本书要拿去,却又在半空犹豫了一会,最后果断拿出那本书,仰面放着,上面的灰尘清晰可见的布满了厚厚的一层。长卿宇拓把书打开,仿佛打开了久远的过去,那曾经是泪又是笑的过去,再看时书中间却是空着的,里面躺着一枚小瓶子和一个信封,里面密封得很好,仿若与外世隔绝着。 长卿宇拓掂量着小瓶子,再看看那信封,朝着歆玉睡着的方向望去。然后把小瓶子放到怀中,把信封握在手里,‘书’从新放回原位。 “也许,这该结束了,但是有些事情才刚开始”把信封展开,长卿宇拓眼睛湿润一滴泪没有流过脸颊,直接滴落在苍黄的信封的歆字上。 把信封放在歆玉的枕头边,然后模了模怀中的揣着玉瓶子,拉开门走进寒风中。 ——玉儿,娘最可爱的女儿,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为娘早已经化为尘世的灰尘了。请原谅娘亲的字迹潦草,因为这是最后时刻写下来了的。 如果你看到这封信,那不要再怨恨你的父亲了,娘知道你一定带着怨恨活了很多年了,累了就放下吧,因为这一切都是娘亲自己的错,你父亲是无辜的,不要再怨恨了,看到这封信后,就让这恩怨结束吧。我的妹妹你的姨娘,是个非常温淑恬静的女子,可惜是当年母亲没把她对娘亲的话放在心上,应该懂得原谅你的父亲,那么事后也不会出现娘亲再度揪出绣帕的事情,然后残害了自己多年的情深姐妹。 娘亲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情遇上你的父亲,而娘亲今生今世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残害了他爱的女人,如果母亲放下了,你父亲或许就会回心转意,而不是现在的天人永隔。 娘希望你能快乐的长大,找一个深爱你的人嫁去,快乐的为人妻母。 记住最好的不是失去的,不是毁灭的,其实放下的才是最好。 歆玉醒来后,打开其中的纸张,定神的望着,一个字都愿意落下,泪水也滴滴落在纸上,最后泣不成声。 瞬间让她想起了当年父亲与母亲的吵架,为什么要牵扯到温姨娘呢,为什么母亲在闭眼之前仍然说着那一句对不起父亲的话,求着父亲把她也葬在温姨娘的墓地那边,为什么要她发誓好好的对待温姨娘的女儿。 现在的一切都已经有了答案了。 母亲始终觉得自己愧对了父亲,因为是她把温姨娘失手推下山崖,杀了她所爱之人的男人的女子。而她也难逃心中的心魔,姐妹之情让她最终妥协了,然后也死了,娘亲的死,真的是她一手造成的,是她没有听温姨娘的话,没有听父亲的话,而造成的,与任何人无关。 第49章 深冬就是过年的时候,将军府早已经打扫一通了,到处都换上了红灯笼,贴上对联,洋溢着温暖充满年味的气息。 这是宁昭到这里过的第一个年关,她要好好的记住了。陆霖广的病情也痊愈得差不多,不能再告病假只能撑着去上朝,而刺伤他的人如今毅然杳无音信,穆伦夫妇被邀请留在将军府过年了,这事情张伯和穆伦还在努力的调查。 宁昭又想起,好像许久都没有见到风铭修了,他们之间的婚约也就像文艺青年划在大海边的文字被浪潮给一点点的淹没,任时光的浪潮消蚀着,然后他没来谁也没有再提及了,唉,他是个王爷,皇宫和王爷府才是他的家,可能最近真是把忙坏了吧。风铭修没来,却又人天天提醒她,他在这里——明栩是天天都来溜达,把将军府当成自家的后花园了,他说他是空有头衔的,不用上朝的闲王爷一个。 而天天呢,也许是呆在将军府里生活好多了,才没多久都比从前高出半个头了,皮肤也便得白皙,眼睛很有神,脸上肉嘟嘟的,在将军府里任谁都把他喜欢得不得了,陆霖广更是爱不释手,恨不得宁昭也有一个,让他抱着自己的孙子疼爱。就是他和宁昭更熟悉之后,常常用手语问宁昭,以前那个叫皖绿的姐姐去哪里了。宁昭又不能告诉这么小的孩子什么真相,她也很奇怪两人相处没几天怎么就这么关心对方呢,若非也是人之初性本善呀,也只得安慰他说,皖绿姐姐出远门了,现在又姐姐,旎雁和红玉陪着呢, 至于那老师傅说的话,宁昭是放在心上了,也认真的去跟他学,图个好玩,也想着有一天或许是有用的,,因为那个害死了皖绿的人或许就是那老师傅的徒弟呢,那这便是话外音了。 “女乃女乃,今天跟过年,你们能来将军府肯定热闹极了”旎雁陪穆婆婆忙进忙出,穆婆婆闲不下手,打点府里的一切都让张伯能减轻些劳累。 “哎呀,旎雁可别这么说,老爷能让我们留下来已经很好了,老婆子我很感激啊”穆婆婆笑说。 旎雁也是笑了,宁昭蹲在天天的身边,看他认真的看着从老师傅程江还送的那盆因为照顾得当而绿葱葱的柿子,她就是弄不明白为什么天天这么喜欢柿子,而且有时一盯就是老半天。趁着他出神,宁昭啪地在他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偷了个嘴,引起他的注意力说:“天天,今年家里确实非常热闹啊,你说是不是穆婆婆和公公的功劳呀” 这举动倒是引起了天天极大的反应,他的小手模上自己被亲的脸颊,直愣愣地转头望着俏笑的宁昭,眼中溢满惊讶之色,然后是恐慌。宁昭以为他是被吓到了,忙问:“怎么了么?” 天天只是摇摇头,笑了。转而又看着眼前的柿子叶。 “小姐,风王爷来了”红玉门外进来给宁昭说、身后跟随的是那熟门熟路的明栩,近日他倒是勤快换衣的很,现在穿着一系乳白的长衫,再看墨色的长发挽起,长得纯良俊俏,风度翩翩,却略显得疲惫,有些风尘的滋味。 “风王果真是个守时的人啊,莫非在皇宫里皇上和风铭修没有给你配点活干么,怎么天天见你有得闲空”宁昭故意挖苦说。 “怎么说话这么不留情面?我才是早早之前就出去给皇上行差事刚回来的”明栩也知道宁昭定然又说自己撒谎了,也没什么在意的,各做各的拿起水杯喝水。 “诶诶”宁昭拿起鸡毛掸子戳坐得一脸怡然模样的明栩,丝毫对对方身份无敬重之意说:“既然都来了,那也总不能光坐着看我们大家干活吧,给你掸子,用你的轻功飞上去扫扫上面的灰尘”说完,又指着偏厅的屋顶给明栩瞧,因为要几日里都打扫完,府里的人力有限,既然有个会武功的,为何不将就一下呢。 明栩嘴里极其不情愿自哀自怨不该到将军府来,手又拿过宁昭手里长长的鸡毛掸子,摇头作惋惜状说:“唉,放眼整个御金王朝的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削尖脑袋往我怀里钻进来,也只有你这个旋郡主敢让风王爷这个翩翩美男子爬上屋顶扫灰尘了。” “那是往你怀抱里钻么,是奔你堂堂的王府里的荣华富贵圈子钻吧,那你若是不愿,谁肯强求你呀,现在那么忙,若是你不去我便自己去”宁昭佯装生气就去夺他手里的东西。 明栩向后轻松闪开,赔笑道:“又没说不愿,小肚鸡肠子的生什么气呀,如若是非得让你去,我还是乐意代替你去的” 说完就轻点脚下,像着了火的烧了**的猴子一下就咻地上去了。手脚俐落得很,一处处地挥舞起两三下子,短短的一炷香都不到就把屋顶都给清扫了一遍。 “打扫好了。对了,今年,你想要什么?”明栩丢下灰扑扑的鸡毛掸子,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脸认真的问干活陆宁昭。 宁昭没有刻意去体味他所说的话,头也不抬的只是问:“什么我今年想要什么?” “哎呀,其实我的意思呢,就是想说的是你今年有什么愿望或是想要什么过年礼物呢,以前的时候你总是嚷嚷着让大家给你买礼物的”明栩虽说惊讶,却也想起她曾生过病,所以没有介意什么。 宁昭转身望着说得很夸张的明栩,然后淡淡地说:“你一句话说得清楚些可好,我今年想的就是我爹要身体健康,他是将军就不要再有战争可以让他上战场的机会。还有刺杀爹这件事情什么时候能查得水落石出,就是这样” “事情总是会有查明的时候的,我是这样想的”宁昭又说。 明栩听到她平静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期许,开口想说些什么,话都喉咙处便都又生生的咽下去了他其实多么不想让她失望的啊。 第50章玉镯 红玉急匆匆的进来,对宁昭说:“小姐,端王爷来了,在堂屋” “什么呀?端王来了,你怎么这么慌张呀。”宁昭放下手里的活,然后转身对一副认真干活的明栩说:“明栩,你哥哥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去看看他吧,这几日都没和他碰到面了”明栩说完,拉着宁昭走出屋子去了。 堂屋里,风铭修正一副无可奈何,但也静下心来的样子等待。 “七哥,你怎么来了?”明栩和宁昭跨进屋里,冷得都直直发抖,宁昭捂紧手套。 风铭修说:“我还想问你呢,这几天日日不见踪影,我都快以为你消失了呢,我忙得焦头烂额的,而且额娘从傅岳山回来了。” “什么。额娘回来了,但是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听到啊。她都不让人先知会一下,大家好有准备去迎接呀”明栩一阵激动。 “好啦,你也别太激动了。你也是知道额娘是最不喜欢讲求那摆设的排场的。说回来就想见到你,听到你府上的人说你来这儿了。我顺路过来接你回去,免得你回府才迟迟的知道额娘回来,她可要发脾气了。”风铭修说。 明栩激动地上前拉着风铭修就要走,又说:“既然如此,咱们快走吧,她一下就去傅岳山那么远的地方,我可是老早都没看到额娘了。” 风铭修经过宁昭身边,顿了一下脚步,眼神直盯盯地看着宁昭,就像要把她整个人镶刻在眼里,还有不轻易之间流露出来的思念不舍,让明栩和宁昭都心慌和颤抖,明栩急吼吼地拉着风铭修走了。 宁昭伫立在原地,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太多想表达的想法都只余下一声叹息了。 右手触到左手踝处时,那一阵冰凉的感觉却让她镇定了不少了,扬起手踝,上面套着一支很漂亮白剔透色的手镯,虽然上面的刻纹被摩挲显得浅了些,却能看出它的主人很爱惜它的。 不禁又让她想起赠与手镯的夫人。前几天,她和旎雁去首饰店修温素荷留下来给她的那一支簪子,正巧遇见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夫人。那位夫人让她难忘的不仅仅是她大方地赠与自己手镯,还有那位夫人真是长得倾国倾城,看起来也才将近四十多岁吧,月岁没让她容颜憔悴,却凸显出女人的成熟稳重,身穿却是简朴简单,也掩不住她一颦一蹙无不散出优雅气质。 “旎雁,我说过娘的这支簪子尤为重要,时间也还早一会儿我们先把簪子修好再去买爹吃的药和补品,放着簪子我有些不放心,不如你先……”宁昭边走进店里边和身边的旎雁说,不料想和出门来的人撞到了一起,一阵回神过来,宁昭只看到一位三十多岁的夫人坐在地上捂着裙下的脚踝处,美丽的脸,花容失色。 “夫人,您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撞到您的”宁昭放开旎雁扶着自己的手,前去查看撞到的人。那人也没多怪宁昭的莽撞,笑说:“姑娘,我没事的。只是脚崴到了,你先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吧” “对不起,害您崴伤了。”宁昭把夫人扶起安稳地坐下,转身对旎雁说:“旎雁,从这条街走过去马上就能看到药铺了,你快去请大夫来看看,骨骼错位是非常疼要等很久才能好的。快去吧” 旎雁便匆匆忙忙的跑出去了。 “客官,你们都没事吧”听到响声的店小二从楼上跑下来,细瞧两人有没有受伤。宁昭摆手,对小二说:“你这里有不会被打扰的房间么,这位夫人崴伤了,需要休息一下” 这宁昭发话的时候,冯绮看着她处理着事情,觉得宁昭非常的眼熟,却心里脑中空空如也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这位姑娘,你不用这么麻烦,接我的人马上就来了” “这位客官,真是对不起,我们这是首饰铺,没有房间可以休息”小二说。 “姑娘,我没事的,一会接我的轿子就来了,如果你觉得撞到我崴伤有些愧疚,不如就在这里陪我聊一会话,你不要也要修簪子么,听到你说的这么重要,是什么样的簪子能让我也看看么”冯绮笑着安慰说。 宁昭也只得坐下,夫人都不拘谨,她再拘谨就不好了。“簪子是我去世的娘亲留给我的,我也舍不得戴,只是边缘有点磨损了,有了瑕疵,我爹让我拿来修修,”宁昭从袖里小心翼翼地拿出用白布包裹着的簪子,虽然玉器不会那么容易损害,但是她拿在手里就是觉得簪子万分的重要。 冯绮接过手绢包着的簪子,掀开来,看到心中落了一拍,心口某处在颤动。夸口称赞说“哦,这簪子的确是好漂亮的。” 冯绮对宁昭指着玉簪的边角处,然后说“只是这一处呢,不修也更好些。你知道么,玉簪佩戴在头上,久了也就有了灵性,这是你母亲身前戴过的,通了灵,现在传给你,是对你的祝福和爱,若是修补得圆顺平滑,却又是更漂亮,独独少了心意。” 宁昭接过玉簪,她是不了解这些的,只是在现代看过红楼梦,知道贾宝玉确实有那么一块通灵宝玉。“真的是这样么”自言自语说,修好就不太好了? “姑娘,我也是劝劝你罢了,因为、、、我是个恋旧的人”冯绮笑说,不免有些凄苦,暗想自己怎么语无伦次起来了。若非还是在记得当年的事情么、 “夫人,我觉得您说得对,还是不修了。”宁昭说,她想陆霖广可能也不想她修,这是妻子留给女儿的,若是日后把它作为嫁妆陪嫁人了,多少陈旧也不好,不过不是也正如这位夫人所说的么,这都是爱和祝福了。 “哦,呵呵,既然如此,就不修了吧”冯绮悄悄的松了气息。然后双手交握在月复部,又看了看那张透着昔日旧人模样的盈盈脸蛋,不禁唏嘘时光的蹉跎。 “夫人,奴婢来晚,让您久等了,轿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一个显得精练富态,头发梳得整齐的妇人走进店里来,到冯绮的身边屈膝说。 冯绮摇头,说:“没事的,才一会儿罢了。你扶着我一把,刚才走路崴伤了脚踝” “夫人,您崴伤了,严重么,咱们快些回去吧,让大夫来看看”妇人听到此,一阵紧张,说我就去小心翼翼的扶着冯绮起身,外面停着轿子。 “夫人,您小心一点”宁昭和妇人扶着冯绮下了台阶,到轿子前。 冯绮转身有些意味深长地笑对宁昭说:“我有件东西想赠与姑娘,不知道姑娘能不能接受为妇的心意” 然后在宁昭疑惑的眼中,拿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手把手交于宁昭手中。宁昭惊讶,不敢接受“夫人你怎么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才有一面之缘” “不,咱们今日相识,定是上天的安排,虽然仅是一面之缘,但已然觉得相识甚久,这镯子就手下吧,是为妇对你的一点点心意”冯绮说。 宁昭欲要再开口,冯绮紧握着她的手,触到温暖,转身钻进轿子里。 那妇人也只是给宁昭笑笑点头,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然后随着轿子而去。 第51章不祥 夜晚的将军府,各处都点起了灯,在黑暗里有了光点。 “老爷,您回来了”张伯从屋里迎出来,尊敬的作揖说。 “嗯,进屋去吧”陆霖广背着走,眼色沉重脚步有些不稳,张伯扶着进屋去了,张伯边走边对里面的丫鬟说:“老爷回来了,去把晚饭都端上来吧” 屋中暖和很多,陆霖广月兑去外袍,扫了扫身上的凉气,天天跑上前去拥着陆霖广的腿,稚女敕的脸上都是笑,可惜就是无法开口天天都叫上一声“伯伯”。 “天天,可真乖呀,才几许没抱你,都觉得你重了呢”陆霖广低身把天天抱起来,却觉得很没有力气,自己已然老了呀。 “爹,你累了。天天,伯伯处理事情很累了,乖,让伯伯休息一下吧。”宁昭见陆霖广确实累着了,笑对天天,招呼说。天天也是点点头,从陆霖广的手臂滑下来,走到宁昭的身边赖着。 “爹,近日朝中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么,我见爹您很多有这样晚回家的”宁昭一手给陆霖广夹菜,一边看他脸色疲惫。 “别担心,爹没事的”陆霖广对宁昭,扯露笑容说。 “老爷,有那么多事情么,可有用到老张的地方尽管开口,近日我与穆伯也都在寻找上次刺杀的事情,虽然没有多大的成效,但是我们也会尽力帮忙的”张伯于心不忍,也是说话。 “老爷,府里您大可放心,我老婆子在这里帮着小姐呢,虽然这些活计隔几年没做,但是一做起来我老婆子也是不会含糊的”穆婆婆满脸慈笑说着。 “好啦好啦,各位啊,我陆霖广也是三生有幸能得你们的协助,只是刺杀一事切莫再查下去了,若是到时候出现好歹,陆某对不起你们的相伴多年呀”陆霖广脸色暗淡,话中藏话,然后拿着酒杯站起来对眼前的张伯穆伦说:“来,干了这一杯,答应陆某那事情就别查下去了吧” 穆伦站起身说:“老爷,您怎可这样说,您对我们此生的恩惠我们报答都报答不完,为您尽力也是应当的,这酒我们真不会喝下去的,那样就太对不起老爷了” “老爷,您叫我们别查,话中藏话啊,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张伯听此,也是悟出了些意思啦,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唉,也别说了,如若你们还当陆某是你们的老爷,那就喝下酒,就是对陆某最大的恩了。”陆霖广依旧决然不退的说,也没有想要透露什么。 “老爷,您这是要逼我们一死来显咱们对您的衷心呀”穆伦是见过陆霖广这个固执样子的,但那都是在战场上呀,如今却是这样对出死入生的人说。 “哎呀,穆公公,你们别这样激动,我爹没有那个意思,不如你们先坐下来吧,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得说死的,快过年了,多不吉利啊,您老说是吧。”见势头不对,宁昭赶紧出来散散两人的气氛,好言相劝拉着他们坐下。 “唉,既然如此,也就此停下吧,先喝下这杯酒,以后都是好说话的”陆霖广依旧站着对二人作揖,说完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兴许是喝得急了,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脸色也变得很不好,脚步不稳的要向后倒去。 “爹,你没事吧,是不是伤口没好啊,我让人去请大夫来看看伤势如何”宁昭及时扶住陆霖广的手臂,把他安坐在椅子上。 陆霖广的此举都把众人吓得心惊肉跳的,加于伤势可能未好完,故此更加的担忧,心头涌上的不详之感更加强烈,都是认为陆霖广说不能查那事一定有什么原因。 “丫头,爹好多了。”陆霖广口气浮虚地说,脸色苍白得很。“老穆,张管家,你们都还当陆某是你们的老爷,为陆某查刺杀一事陆某感激不尽,但是你们也知道也曾跟随陆某多年,官场比不得战场,人心窥测难以窥探那, “陆某不是不希望此事出现结果,而是皇上暗地里给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再查,否则格杀勿论,陆某不希望是谁不想出现好歹。素荷走了十几年,陆某觉得苟活也是活够了,陆某手上又沾染了那么多边疆勇士的鲜血,出现此等事情却也是早晚,如今能得残命在,何必再追究是谁呢,查清楚了又会有更多的人死,何必呢” “、、、、”众人听此,想说什么也是无话可说了,陆霖广说得都在理。 第52章别离 次日清晨,浅眠的宁昭被一阵噪杂的声音吵醒来,将军府燥燥难安,睁开眼看外面,天气又是阴霾一片,就是少了些现代的沙尘满天飞越的景象。 起来时,觉得身体有些沉重,脑袋也不停使唤,手脚无力,她也自己穿戴完好,不打扰熟睡中的天天,关好门走出看个究竟是如何回事。 因为昨晚陆霖广,穆伦,张管家三人到书房去谈事情,说是许久出来已是夜深。宁昭也是躺在床上守着自己的书到了深夜,今日感到疲惫也是因为常常如此了。 在偏厅里,几人都收拾妥当完好的坐着,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慌忙的样子,宁昭也是猜出这大约是在要吃早饭了,只是将军府什么时候吃早饭弄得这么隆重,连厨房做饭的响声都能传到房间去? “穆公公,穆婆婆,你们早啊”宁昭前脚才进门,就抿笑打招呼。“今日的时辰不是还早么,怎么就慌张着起来了,天气这么冷,老人家就多睡会吧” 穆伦夫妇站起身,对进来的宁昭微微行李,等到宁昭坐下,宁昭拉着二人坐下才坐着,穆婆婆说笑起来慈祥,脸上却是难掩的离别不舍:“姑娘,这几日住在府里打扰了,老婆子与老头子也是觉得多谢老爷与姑娘的照顾了,只是因为担心家里的事,就不再多待了。” “穆婆婆,你在说什么,你们要走了?”宁昭诧异,也暗叹自己不该昨晚在书房却以为他们只是谈谈普通的事情罢了了,联想到昨晚陆霖广说的话,真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你们不是要在府里过完年再回去么,而且山上多冷啊” 沉默着的穆公公抬起低着的头,镇定着语气与宁昭说:“姑娘,不用了。我们昨晚都说好了,既然当初只是想等老爷伤势痊愈再离开,只是也想老爷和我们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官场不如战场呀。” 两个老人心中难受,都把陆霖广与宁昭当亲人看待,只是如今为了亲人,他们也终究只能做到如此了。 宁昭紧手握住穆婆婆那苍老布满茧子的手,感受其中温厚淳实的温度,只得说:“看来终究是留不住你们了,那多让张伯准备些东西给你们吧。”也许他们的事情,她是真的懂不了的。 ——————一个时辰之后,宁昭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没了影儿也无了车铃声,将军府门前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张伯,我和红玉去客居楼买些糕点回来,你让旎雁照顾天天,告诉他我不至半日便回府了。”宁昭对久久不愿离去的张伯说。 前些天有丫鬟从千跃酒楼买了些糕点回来,宁昭觉得非常不错,所以想去看看,天天喜欢也顺便带一些回来。 张伯转过身,用长袖擦眼睛,转身又对宁昭笑容和蔼的说:“小姐快去快回吧,不用出远门了,老奴会打点府里的” “好”宁昭应许着,转身钻进轿子里,天气寒冷,加上她是郡主,有时候出门抛头露面地也不好,红玉体贴的为她找了轿子,路径略远也是免了劳累。 千跃酒楼。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不仅地处优越且四周环境优美,即便冬天也是茫茫一片景观,即便是冬天,这里的人也是不会少。 千跃酒楼的规模宏大,楼层便有十三楼,前七层用与食、寝,价格不菲,后六层用与观景的,且每上升一层楼房间它的价格都是上一层楼房间的五倍,价格也是不容小觑的。 除了用于食、寝,观景外,千跃酒楼最厉害的之处便也是糕点的多样式,滋味美味,堪比宫廷美味,近年来,糕点不断的改进,糕点师傅们宁愿日日在千跃酒楼中做糕点,也不受宫廷的高位厚禄,可见人心是何等的淳善,风气是多朴实的。 但是再淳善的人心,朴实的风气,也是会因为某一个人的居心窥测而出现变形的。 第57章打雪仗 离着过年的日子越来越近,天气再冷,也把京城的气氛热闹了起来,再经过昨日的雪,然后又下了整整的一天一夜,早晨一醒来,推开窗户发现窗外真是素莹洁白无暇的世界,寂静得美丽。而树枝、屋顶、路灯上都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府里早已有人在进行走道的洒扫,忙碌之间却显几分的幽静之感。 “这雪下了一天一夜,才睡了一觉醒来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真的好漂亮啊”旎雁站在门前,看着满院子的白色觉得心里沉静了好多。 “旎雁,接招啦”话语一处,就有几个雪球在空中飞向沉浸在自己心思里的旎雁,啪啪啪地落在脸上,衣服上,脚边,转身看去竟然是陆宁昭在雪地里捏起雪球开心地笑着扔向了发呆的旎雁。 “小姐,你穿得这么少免得着凉,雪都还没扫别去雪地里转悠、、啊啊、、小姐你扔哪里啊”旎雁的‘关心’已然无用了,换来的只是接二连三的白晶晶雪球。 “哈哈哈,砸的就是你的翘臀,有本事你也来砸我啊”宁昭在一旁砸得不亦乐乎。 “小姐,你就是欺负旎雁,哼哼,我要讨回来啦”旎雁这会也受了感染嚷嚷着一面捏起冰冷冷的雪球砸向宁昭开始了‘报复’。 旎雁眼睛防备地看着宁昭在捏着雪球,自己手里抓着边上的雪捏在一起,小嘴嘀嘀咕咕着“哼,小姐这么讨厌,看我不揉个大的雪球这么我就要扔中你的pigu、、啊、、小姐你怎么能搞突然袭击啊,气死我啦” “诶,旎雁你说什么,这是打混乱战,当然谁先准备好谁就开打咯”宁昭玩得忘记被冷得通红的纤手,嘴中也不饶人的说。 “看招~!”语毕,右手一扬起对着试探性出来准备扔雪球的旎雁作优美的弧线扔去了重重一球、旎雁准备躲开时,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地,地上也给她蹭出了石板路,旎雁坐在地上揉起了翘臀,嘴中哀嚎着“哎呦,痛死我了,小姐你也太狠了吧” “不是吧,旎雁你真的摔这么重啦,先起来让我看一看如何了”宁昭见势不妙,免得伤到了腰间不好,就要上前而去扶起旎雁,双手还未碰到旎雁的胳膊肘,旎雁已经反弹而起,一手紧抓捞起宁昭的直筒袖衣把雪球往里面塞,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宁昭无法退后未遂眼疾手快地一手拉开旎雁衣服,快稳准地把手中的雪球塞进了旎雁的前衣里,感到冰冷后同时松开对方,旎雁不停的抖动身体,只觉得冰冷冷的,雪块直直呆在胸前不移动,自己又不好拿手去抓,眼中泛起委屈的眼色。“小姐要不要这么狠啊” 宁昭自己抖着袖子,被揉得细雪球倒出了部分,“你以为我好倒哪去,袖子里全是你的杰作呀,你还好意思说我狠呐” 因为两人的玩闹,招来了不少扫雪的人,红玉看见地上的痕迹和鞋印,说:“小姐,这雪都没扫呢,外面凉,请先进屋吧”她就要吩咐人先把宁昭的院子给扫了。 “红玉,扫雪干嘛,留它在这里不是很好玩么,而且还可以打雪仗,很好玩的,你看我示范给你看哦”宁昭说完拉起旎雁结起了同盟,朝着红玉就是一个圆球砸来,然后接二连三的还是雪球砸来。“你们傻愣着干嘛,被砸了还不知道么”两人的兴致也带动了其他的扫雪人,抓去雪球就要开始反攻,红玉先是耐住性子劝人,用规矩压人,反而自己挡在中间被砸中的几率大得不得了。 最后,大家混战起来,笑声,闹声,叫声都充满了整个院子,还惊动了张伯跑来管管人,打雪仗是宁昭带起的,大家因为下雪兴致又极高,张管家的话也无几人听得进去了,雪球飞来飞去,人影跑来跑去,张伯费尽心思躲着跑动的人影,飞舞的雪球跑到了宁昭的身边,“小姐,你别玩了” 宁昭有些发热喘气,说“张伯,你找我什么事啊。”张伯掰着宁昭停不下来的手臂,在混战中,大声说“小姐,老爷让你一会过去” “什么,张伯你说得大声点,哎呀,张伯你拽着我,我都被扔中好几回了。”宁昭心不在此地,耳难听其声。“老爷让你一会过去一趟,他有事情要跟你说”张管家扶着额头,只得又大声挣出声音来。 “好,我爹让我过去是吧,你先回去,等我打赢了就过去,你先回去吧”宁昭听清又回答完毕,又加入到打雪仗的队伍中去,穿着花纹地衣服摇曳曳期间,像一片混乱中的花蝴蝶。 第58章约定 一片战乱之后,院子里的积雪和矮树已经被破坏得掺不忍睹。旎雁帮宁昭沐浴更衣之后,宁昭才出了大厅里。沿路都是白莹莹一片,心里顿觉舒坦。 “旎雁我爹会不会因为我们吵闹而发脾气啊”宁昭忍不住问,平时爹都是一副好脾气,什么都好说的样子,但是嘛他就爱说女孩子就该矜持一点啦之类的话。 “小姐,老爷宅心仁厚,怎么会因为这样就骂人,旎雁记得老爷不是很爱发脾气,但是有一次老爷发脾气发得太大了,虽然时隔多年,但旎雁现在都还记忆犹新”旎雁说着忍不住双手抱在胸前,脸上也闪现了惊恐之色。 宁昭没说话,等她继续说下去,这个爹确实很像现代的爸爸,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对什么都能够忍让,她也很好奇什么能让他发那么大的脾气,旎雁都还记忆犹新。 “旎雁记得那时小姐七岁,旎雁九岁。那年冬天老爷的好友舒老爷说是在外经商回来过年,带着那位十岁的公子到府里来拜访,那位公子想要和小姐你玩,不知道怎么在旎雁转身进屋拿东西的时候小姐你从秋千上摔倒雪地里,碰倒了台阶上,磕破了头流了很多血。那时候旎雁吓死了,老爷从屋里冲出来就给旎雁甩了一巴掌,抱起小姐你喊着去找大夫,看向舒公子眼里都是仇恨,旎雁觉得很委屈,那位少爷反而没多大反应,虽然舒老爷也是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但旎雁敢肯定舒老爷的力度全然亚于老爷之下”旎雁说完,不自觉地用手抚模右脸,觉得委屈得很。 “真是这么严重,我还真的没想到,他是如此爱女儿的人呢,唉好羡慕。”宁昭不自觉地感慨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小姐你胡说什么好羡慕呀,你现在不就是老爷的女儿,老爷是小姐的爹爹么。后来事情处理好了,老爷对此很生气,硬生生的就下了逐客令,但舒老爷见老爷发这么大的脾气就赖着不走,也是硬脾气地让舒公子跪在庭前的雪地里一个下午,老爷打的脸三天之后才消去的,所以旎雁就记得如此清楚了” “旎雁,对不起啊,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当时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不过我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人伤害到你了”宁昭握着旎雁的手,感觉那一次的事情一定对她阴影很大,难怪此后她做事如此稳当。 旎雁有些感动,抑制住眼泪冲下来右手拉着宁昭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宁昭捧着她的手给她哈气暖暖。“谢谢你小姐,此生能遇见你,旎雁觉得此生无悔,都舍不得离开你了。” “笨蛋你说什么不好尽说些似你要立即离开的话,走吧,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你不可以离开我,不会离开将军府,以后我嫁人了我也只会让你做我的陪嫁人过去,这一生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和我一起变老,老了你还要帮换衣服带孩子,总之你就是不能离开我”宁昭撅嘴,与旎雁十指相扣,又抱着旎雁的手臂,仿佛下一刻就要地老天荒的架势。 “小姐,你这么说难道不要旎雁嫁人啦,那可不行旎雁可不想陪在你的身边,听你每天絮絮叨叨的多无聊呀,老了旎雁都动不了了,小姐还要旎雁伺候着,也太绝情了吧”旎雁打趣宁昭说,一只手却紧握着手臂上的那双给予她快乐与感动的手。 “啊,你居然还敢烦着是不是,是不是我都对你们太好,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呀”宁昭佯装生气对着旎雁的手上就想要一记狠狠地打,话出,动手也只是滑过旎雁双手,眼里都是怜惜。 第59章再遇 书房里,放着炭火盆,明亮得不得了,宁昭与旎雁温暖得就像被一床子大被子包裹一样。 张管家在里面立身侍奉,对陆霖广说“老爷,小姐来了” “哇,真的好暖和,旎雁快进来,我们去烤火”宁昭搓手低声对旎雁说,乖乖巧巧地来到坐在靠椅上的陆霖广的身前,轻轻的唤“爹,我来了,爹爹早安” “老爷早安”旎雁低头尊称说。 “其实呢这么大早地叫你来不是什么大事,方才听人说你也院子里玩打雪仗,就顺便就张管家让你过来陪我聊聊啦,傻女儿我好不容易才不上朝的,到爹身边坐”张管家扶着陆霖广到炭火盆前坐着,陆霖广招呼宁昭坐到身边,又多管家拂袖一番。张管家和旎雁俯身以示尊敬,然后转身带门离开。 宁昭拿了一条毯子给陆霖广盖着膝盖,不怕他烫着就是怕他冷着了。然后抬头对陆霖广盈盈笑着,眼睛弯成了月牙状,露出白质的牙齿“爹,他们都走了,书房里已经没有人,你要和我聊什么呀” 陆霖广伸出手臂把蹲在身边的宁昭捞起抱在怀里,紧了怕磕疼松了又抱不住,让宁昭坐在身边,伸出手在她白皙的额头上展着一巴掌就是拍下去,最后就是温柔的轻拍,“爹还以为你这个鬼丫头把以前的性子都给改变了呢,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急火火地,这以后出嫁了哪个婆家能容你,哪个男人能恕你的脾气啊、、、、傻女儿你让爹好不费心呐” 听着最后一句话,似在用又叹息又疼爱又无奈的语气说出来的,听得宁昭心里一个感动,也许最爱你的人,不是每天都把爱挂在嘴巴的,而是一句牵肠挂肚的话就能让你内心难平的人。 “爹爹,对不起,我以前一定总是闯祸惹您生气,让你怎么都不放心,但是以后我发誓,我会一直一直陪着您的,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我们将军府里的每个人都陪着你,你觉得一直能有多远,那么它就是有多远,希望一直是永远就是永远,你说好不好”宁昭伸出右手举着三根葱白的手指头比陆霖广无比认真地说,仿佛下一刻就是天长地久了。 看着女儿真诚的眼睛,还有这番认真的话语,激地陆霖广心河千成浪,眼睛有些湿润,语中有说不尽的宠溺“说你是傻女儿你还真的是傻女儿呀,爹以前让你学着女孩子矜持知礼些,你要留在爹身边难道永远不出嫁了” “爹,我不出嫁了,我就陪着你”宁昭依偎在陆霖广温暖宽厚的怀抱里,语气坚决笃定地说。又想到爹说这样的话,莫非是风铭修有对他说什么么,好烦呐,自己怎么每次都想到他呢,虽然关系没那么僵了,但整个御金就没男子了,非得嫁给他不可吗? 临近中午时分,天空也是由阴转晴而来,阳光照射在莹莹的白雪上,光耀刺眼。陆霖广的好友舒老爷和公子的轿子和一干奴仆也等来到将军府了。 两家的家主在门前客气一番,便是到了客厅中坐下歇息。宁昭与几个丫鬟端茶送水的一起进了屋。舒老爷与陆林广聊得甚欢。 宁昭进屋仅仅是想抬眼看全屋中全景有何许人也,却是一瞬间被坐在左侧的披发男子给吸引了,虽说他大半头发已经束起,但是就他披散而下的墨发,狭长摄人又如同明星闪耀的眸子一望向自己,宁昭立即从脑海里选出了与这个男子有关的事情,再与记忆里的人对比,果真是相差无几,当真是他、、、 宁昭未有来得及打招呼,已有人热情如火地想要与她聊了,这个人就是舒老爷。 “呦呦,兄长,这几年没见着我这个小侄女,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呀,莫不是我儿提醒,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要认不出这位又凌丽又文静的女孩了啊。你说是吧儿子”舒老爷说着偷偷地瞄眼对舒玄瑾,舒玄瑾也仅是点头微笑,仅此而已,他确实也被陆宁昭给惊到了,简单实在的发饰,一件普通简单的蓝色衣裙,套着白色夹袄,双手放在手套里,不粉黛的小脸白白净净,幽静得仿佛能够摄人魂魄的眸子在进来时见到自己闪现出的惊讶之色他早已经一览无遗、她变了,从各方面,他也希望包括那颗曾经爱风铭修爱得热情如火的心。 宁昭只是小心翼翼地望了他一眼,带着怯怯的眼神,却是得舒玄瑾的会错意没忍住就是一记媚眼的飘来,嘴角勾起,狭长的眼里带着些许的不耐与不屑,连宁昭仿佛都能听到对方那种哼气的语气,感情是以为她在害羞? “哎呀,舒老弟呀,你可别再给我这个丫头说什么宠言啦,这个丫头平常都被我给惯坏了,没大没小地你可被跟她一般见识呀,女儿,给叔叔端茶来”陆霖广自然是一股高兴劲头,拍着舒老爷的身板拍着。 “女孩嘛,就是要宠着养的,男子就该打着养的”舒老爷眼睛笑眯眯地走在三人之间。宁昭感觉这好像意有所指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宁昭转身端了茶,恭恭敬敬地先给了自家的爹,然后又转身给舒老爷端了茶。最后到了舒玄瑾,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给他了,旎雁直接就给舒玄瑾先送上去了。 第60章爱财女子很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