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声之爱》 重遇故人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 啦……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 “小姐,又在想你幻想中的世界啦?”一长相清秀,大概十四五岁的女孩双手托着腮,一脸天真可爱的望着眼前这被她称为小姐的女孩,她们年龄相当,也本该是主仆相称,可偏偏就这个府中的这位小姐那么与众不同,她不愿意人在她面前太过拘束,更不喜欢这些尊卑之分,这些思想是对这里的人来说是罪过,是不可思议,可偏偏府里却没有任何人可以对这位小姐说不,虽然觉得不可以,可是府中上下却无不喜欢这位小姐独有的亲切。 “小秋,你知道吗,那个世界虽然纷扰,虽然焦躁,可是那个世界又好美好,以前不觉得,可是在真的失去之后才知道,那些美好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妙,我真的好怀念。”画面切到这个一身洁白的女孩身上。分明还看得出她脸上的稚女敕,脸上的婴儿肥也还没有完全褪去,但皮肤却像是用了高级保养品养起来,特别水女敕,还有着令人羡慕的雪一般的肌肤,可是奇怪的是,府中上下并没有一人如她这般,她的父亲是将军,整天日晒雨淋,皮肤黝黑,她的母亲皮肤虽好,却略显蜡黄,唯有她,如雪般洁白,如冰般透亮。她的哥哥也都是健康的小麦色,而她的皮肤也并非与生俱来。自从五年前的那天,她倒在大雪之中,昏睡三天三夜之后,整个人却像焕然一新一般,竟是越发动人! “小秋不知道,也想象不出,不过听小姐说得这么美好,就也觉得开心了。”听小秋这么说完,苡玥难免会觉得十分悲哀,替这个时代的人悲哀。 五年前初次来到这个世界,她的现代气息,被这个时代一点点的带走,此刻的她已经俨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古代人了,也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 忽然间一阵莫名而来的风骤然降临,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狂风过后,暴雨又会立马袭来,时间长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小姐,起风了,我们快回房吧!”小秋说道。苡玥随着小秋回到房内,在小秋关窗之际才忽然想到“小秋,早晨的时候阿保是不是说过爹爹和大哥今日回来?” “是啊!小姐不提我都快忘了。” “那此刻他们铁定在路上了,这暴风雨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力度很大,万一爹爹受伤怎么办?” “小姐放心吧!这又不是第一次了,老爷他们会有应对方法的。”小秋尽可能的去安慰苡玥,可苡玥还是很担心“可上次爹爹还是被树打伤了啊!不行,小秋,你叫阿保把我的马牵过来,我要出城。” “小姐,别闹了,要是你出事了小秋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啊!不然小秋去找阿保,让阿保去吧!” “我不去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把我的男装拿过来,雨一停我再出城,我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知道爹爹是否安全。”这个招数已经被苡玥无数次利用了,虽然小秋每次都知道苡玥的这些招数,可依旧是每次都防不胜防,这么温柔,又这么古灵精怪的小姐,恐怕就她们家这一个了…… 待到换装完毕,雨果然就停了,阿保和小秋照着老方法掩护苡玥离开,虽然每次都是惊心动魄,可好在每次苡玥都能平安归来,并且屡次都不曾被人知晓…… 一出城门,苡玥就像一匹月兑缰的野马,开始自由驰骋起来…… 苡玥不知道这个时代距她的2014有多远,在她的历史课上,也从没有一丝关于这个朝代的消息,这一切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她没有任何历史知识来帮她知晓这个时代的前世今朝,她就像这个时代的人,共同等待这个朝代的未来! 古代唯一好的,恐怕就是它的空气了,没被污染过,也不知道闻着这样的空气会不会活得比较久。 苡玥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她只知道她现在再不赶回去的话,再过不久天就该黑了!于是她将方向调转,想着又该回家了! “小兄弟,小兄弟……” 苡玥刚走没多久就听到身后隐约传来的呼唤,她回头望了望,果然身后的确是有人在喊她,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好是坏,但苡玥还是停了下来!来人越来越靠近,他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现代的花美男苡玥是见多了,可是古装扮相还能这么好看的,苡玥的确不得不惊讶。在现代,见过各色各样花美男的她,理应是对长相英俊的人存有免疫力才对,但此刻她还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小兄弟,不知道这里距济城还有多远呢!”来人问道。 “没有很远,天黑前便可达到,大哥第一次来济城吗?”苡玥也没忘记自己此刻是个“男人”。 “没有,只是很久没回来了,小兄弟是济城人吗?” “额,是啊!我叫苡潇,你呢?” “在下寅轩。” “寅轩,你是寅轩哥哥?”苡玥就差跳起来了。 寅轩疑惑的看着苡玥,他实在不认为眼前的人会认识自己,还称自己为寅轩哥哥,向来会这么称呼自己的没有几个,见寅轩疑惑不已,苡玥立马自我介绍起来“我是苡玥,周苡玥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五年前我、大哥还有你,我们一起学骑马的,我大哥周苡琛啊。” 寅轩恍然大悟“你是苡玥?可是不像啊?我记得你以前连马背都爬不上啊,还很黑,怎么现在···”寅轩感到不可思议。 “是啊,可是我长大了啊,我早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刚刚要不是你说你叫寅轩,我都认不出你了。”苡玥显然十分开心。 “你果然是长大了,什么都变了,除了一样,就是依旧调皮。” ······ 似乎一说起过往,两个人就变得没完没了起来。这么慢悠悠的走都让他们忘了,再不快点走,就真的无法在天黑之前赶到济城了,苡玥是没事,小秋和阿保就没她这么淡定了。 家人回归 果不其然,等苡玥回到济城,天已经黑了,错过晚饭时间,她的母亲自然也就发现了她的失踪! 小秋和阿保不安的跪在大堂前等着主子的归来,他们也暗暗发誓,以后无论苡玥耍什么诡计他们都不会再让苡玥出去了。 苡玥在老地方准备翻墙进来时,连续吹了几声她们之间的暗号,可屋里却无任何回应,她还在心里暗暗责怪小秋和阿保没义气,索性就自己爬墙不需要帮助了。 “外面好玩吗?”苡玥刚一跳进院内,迎接她的则是早已在此处等待着她的母亲,暗暗说自己倒霉之际还是撑着笑脸转过身去“呵呵,娘,还没休息啊!” “你自然是希望我休息了,玥儿,你太调皮了,要是你出了点事怎么办?现在朝政这么混乱,如果乱党知道你是将军之女,你知道你有多危险吗?”苡玥的母亲有个好听的名字:托娅!托娅代表光辉。托娅是草原之女,按理来说为人应该是特别爽朗,可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开草原之后,受到这边的人的影响,整个人变得多忧起来。 “玥儿知道,可是娘,玥儿也不傻啊!这不,都是男儿装出门的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未来帝王还未确定之前你不许再出门了。”苡玥最害怕就是托娅的这声命令了,不让出门,和让她死有什么区别呢!为了给自己争取一点点的利益,她也不管了“娘,你不能禁锢女儿的思想和身体,我体内流着你和爹爹的血液,你们都是在马背上长大了,你们都向往自由,那你们怎么可以不允许我做你们做过的事呢!我不管,大不了以后出门都让大哥带着,反正大哥也要回来了。” “那也得等到新帝王上位之后,在那之前你就在府里和你二哥学习琴棋书画,对了,我听你师傅说,你昨日又没去学舞蹈,玥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是不行的,你……” “玥儿知道了,玥儿以后乖乖呆在家就是了,对了娘,你不会惩罚小秋和阿保了吧?他们是被我逼迫的。” “你院内跪着呢!你回去就让他们起了吧!就你这么尊卑不分。”托娅还是拿自己女儿没办法。看着逐渐长大的苡玥,她心想要不要在朝政落定之前把她嫁出去,也不知道苡玥喜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万一等到新的皇帝落定,首做之事自然会有招各色君臣之女进宫,苡玥又刚好到了这个年纪,万一苡玥被招进去,岂不是没有回旋之地了!想着宫里的那些皇子,她实在不知道谁有帝王之相,怕委屈了女儿,又担心着未来的朝政,更担心周府的未来,相比之下,她又十分怀念在大草原的那些日子,若不是当年遇到在草原执行公务的周斌,她恐怕和草原很多女人一样,现在依旧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草原之上了…… “小秋,阿保,对不起啊!害你们受罚了,快快起来。”苡玥奔跑着回到自己的院子,十分愧疚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两个人。 “我说主子,咱们俩跪着没什么,可你以后别再这么吓我们了,我说以前你挺守时啊!这次是怎么了。”一起来阿保就说道。 “抱歉啦!不过我这次出去真是去对了,你们知道吗?回来的路上我居然碰到寅轩哥哥了,你们还记得寅轩哥哥吗?” “小姐,你说你遇上四皇子了?可是,四皇子不是和老爷他们一同回来的吗?”小秋问道。 “寅轩哥哥说,太久没回家了,所以迫不及待,自己就快马加鞭的回来了,他变了好多,我都快认不出他了,人真是说变就变,我还记得五年前他是因为身体太差,皇上为了给他锻炼才让他去草原的,这次看见他,身体好得不得了,简直是太神奇了。”苡玥肯定都没注意到此刻自己就像一个迷恋大哥哥的小妹妹,她这些反应都让小秋和阿保不得不以为苡玥喜欢寅轩。 “知道了,不过当下小姐是不是该进膳了?”小秋说。 次日卯时周斌一行人才赶到济城,听闻大家回来了,苡玥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想着周苡琛有没有给自己带什么好东西。只是还没等到她出门,苡琛自己就过来了。 “玥儿,果不出我所料啊,你果真是起床了,是不是想看看我有没有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啊。” “还是大哥你懂我,那你这次是带了什么给我啊,快让我看看。”看苡玥迫不及待的样子苡琛就觉得好笑,能有这么个妹妹,对他来说也是种福气,他也觉得好神奇,五年前自从苡玥大病一场之后整个人居然像是全新的一样,外表逐渐变化不说,连性格上都变得不一样了,以前的苡玥闷闷的,现在的简直是活泼得像个男孩。 “古筝?大哥,你送古筝给我干什么啊?”看见礼物之后,苡玥实在是没办法觉得自己开心,虽然不能说她不喜欢这些,只是相比之下她更加喜欢一些古灵精怪的东西。 “怎么,不喜欢啊?你知道这个古筝我是怎么得来的吗?这个古筝可是咱们外公亲手做的,我长这么大,外公还从没送过这么大的礼物给我呢!” “外公应该把这个送给二哥才对,二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哪像我,什么都只会一点。” “正因为这样就更应该送给你啊,玥儿,你说有哪个女孩像你这样,没有一技之长的,你从小就不笨,学什么都学得快,就拿骑马来说好了,你学一周就和我们学一个月一样,这些东西你一定学得会,只是你不感兴趣而已。你也长大了,是该学点什么了。”苡珉说道。 “知道了,对了大哥,你什么时候可以带我出去逛逛啊?我昨天擅自出去被娘亲发现了,她不允许我独自出门,二哥性格又闷闷的,还是你比较好。”苡玥还是对玩的比较感兴趣。 “最近都不行,你也知道四皇子刚回来,皇宫最近会举办晚宴,我还要和爹一起操练士兵,到时候还得向皇上汇报。”一听苡琛说完,苡玥就撅了嘴,失望的说知道了。 太后的寿辰 后来的一段时间,苡玥鲜少找得到乐趣,每日除了学习琴棋书画还是琴棋书画,舞蹈反而还成了最有趣的。苡玥天资的确很高,学东西学得很快,但每一样其实都不算精,除了一样,那就是旋转。对教月玥跳舞的师傅来说,苡玥的平衡力似乎很好,每每在旋转的时候都会异常轻盈,哪怕着装普通,却可以转出异常的美!苡玥似乎什么都不喜欢,却异常喜欢奔跑,喜欢旋转,如风一般,就好像她天生就应该生活在风的世界。她这一转便是两年。 两年后的苡玥已是十七,十七岁的苡玥在全府的见证下出落得越发动人,似乎在七年前,并没有人可以料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苡玥竟会如此倾城。每每一到下雪天,苡玥就会一身洁白的跑到雪中央旋转,而她每一次的旋转都会让府中上下忍不住驻足欣赏,她美得像是一幅画,好像她与这片雪白浑然天成,好像她就属于白雪······ “小姐,小心染上风寒,外边冷,我们还是回屋里去吧!”小秋拿着披风对着雪中的苡玥呼喊,可苡玥只是微笑的回答她说“小秋,又下雪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你就让我多待一会儿吧,我不冷。” “小姐,您别让奴才们为难了,老爷交代过,在太后寿辰之前让奴才们务必保证小姐的身体,您要是病了,我们怎么向老爷交代啊!”阿保也着急起来。这你一言我一语的,把苡玥的兴致也全都驱散了“好了好了,烦死了你们。” 苡玥对于太后的寿辰似乎没有什么概念,周斌给她下达的命令也只是上台表演,她就当热闹热闹,反正在屋里呆着也是无聊。她不担心,可是她的母亲却不得不担心,愣是围绕着周斌说着怎么办才好“老爷,这太后的寿辰玥儿非得参加吗?” “这是太后下的命令,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两年前四皇子登基,我们已经用玥儿感染风寒,无法出席登基大典为由保住了玥儿,难不成同样的戏码我们还用吗?”很显然周斌也不喜欢苡玥进宫。 “这么说来,玥儿非得进宫了吗?这么想来,两年前我们还不如让玥儿出席登基大典,这两年来,玥儿竟是越发动人,长得出落有致,万一被太后钦点入宫怎么办?我实在是不忍心玥儿进到宫里,不想她去参与那些勾心斗角,是是非非。”托娅感到无助,面对这一现状,似乎真的无能为力。 “爹,娘” ······ 不一会儿周苡琛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脸上还挂着一脸轻松,一进大堂便迫不及待的说“爹,娘,或许我们并不用那么担心,孩儿这几天一直在询问各地郎中,想知道能否有易容之术,将人的脸面丑化,却想不到真的让孩儿找到了,孩儿已经把郎中请入府中,或许可以让郎中帮帮玥儿,这样,等到太后寿辰就什么都不用怕了。”这对周氏夫妇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太后寿辰那日,一大早的月玥就坐在镜子前等着被糟蹋,被周苡琛请回来的郎中在炭火之上不断的调制着一些类似浆灰之类的东西,每个人都看得十分仔细。苡玥实在是不太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想不进宫的方法明明有那么多,为什么非得用这一条呢!好不容易长得越来越好看,好不容易两年后第一次重回大家的视野,居然还是一副丑态出现。 “爹,娘,你们确定要让女儿这副样子去太后的寿辰吗?这要是把太后吓到了我们会不会被判罪啊?你们会不会多虑了,寅轩哥哥从来只把我当妹妹看待,如果他真想让我进宫,两年前就可这么做了,为什么非得等到现在呢,他根本就没那想法嘛!”等一切大功告成之后,苡玥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不忍直视了,左脸上的那一大块像是被烫伤的模样真是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玥儿,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你好,你记着,你不能再将皇上称为寅轩哥哥了,这是大不敬你知道吗?皇上已经不是四皇子了,你一定要明白君臣之礼。”托娅是有点不放心这个女儿。 “请问郎中,这疤能维持多长时间内?会不会跟容易就月兑落呢?”周斌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问道,但显然郎中对自己的技术很有信心“将军大可放心,这疤只要不沾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掉的,想把疤取下的唯一方法就是让水在脸上停留五滴水的时间,若非如此,疤痕只会一直停留在脸上。” 听郎中说完,周氏夫妇终于是可以放心了,苡玥不过是在台上弹奏一曲,这短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有水落在脸上的,这么想来倒是安全。 晚上,苡玥抱着古筝上了从皇宫派出来的接人的马车,一旁的徐公公在小望带着面纱的苡玥后,心中暗想,此等女子岂有不进宫之理,如此想来倒是开始琢磨如何讨好这未来的娘娘。 “姑娘,奴才怕您路上饿着,特在车内备了些糕点,您若是饿了,大可吃上一些。” “公公有心了,多谢。”不知为何,在去宫里的路上苡玥开始紧张起来。 “姑娘,这大雪天的,您若是冷,便知会一声,奴才给您添些炭火。” “玥儿知道了。” 这一句句姑娘姑娘的,从一个略带娘气的太监口中说出来,苡玥只感觉麻嗖嗖的,浑身不舒服。 在马车上颠簸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下来了,苡玥在徐公公的牵引下到了后台,随时准备着上台表演。苡玥坐着只觉得委屈,自己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就这么过来还真像街头卖艺的,把你请来,表演完了再送你一笔薪酬,再把你送走,一点待客之理都没有。看着这台后的混乱,紧张,苡玥只得感叹原来古代的后台和现代一样,都是乱糟糟的。 “姑娘,您准备好了吗?下一个就该到您了,可千万要好好表现啊!”徐公公当然希望苡玥可以好好表现了,表现好了,被皇上相中,那之后自己还愁没有好处吗? 她要进宫 等到苡玥上台,低眉颔首的模样,让人看着似乎是苡玥在怯场,但其实又有谁知,苡玥之所以这样都是王氏千叮咛万嘱咐的。还规定了苡玥只能弹古筝,不可舞蹈。周府中的人都知道,苡玥所有的才艺之中最擅长的便是舞蹈,最差的是作画,次之便是古筝,不能把最差的展示出来,也不能把最好的拿出来,想来想去也只有古筝适合。苡玥的古筝弹得真的很一般,台上的人大多觉得无趣,谁也没有认真听,台下的徐公公则皱着眉头说自己之前都是瞎表现了。唯有一人是看得津津有味。那便是几个王爷中坐在中间的老五——司马寅辰! 寅辰擅长乐器,最为擅长的是笛,其次便是古筝,他听得出苡玥的古筝弹得差,他也看得出苡玥一直都只是在应付,这样的苡玥对他来说是特别的。明知是太后寿辰,抢着表现的各府千金数不胜数,可是像苡玥这般毫不在乎的怕是只有苡玥一人,这样的女孩,能不特别吗! 一曲结束,苡玥起身鞠躬谢幕,只是在她欲走之前,太后却发话了“你脸怎么了?为何从头到尾都要蒙着面纱?” “回太后,民女的脸在不久前被烫伤,脸上留有疤痕,不敢吓着太后,所以才蒙着面纱。”苡玥解释着,但太后却不太相信“把面纱摘了让哀家看看。” 太后的话便是懿旨,苡玥哪有抗旨之理,还是慢慢的把面纱摘了,不过只摘了一半就被当今皇上喊停了“行了,你可以下去了。” 苡玥以为退回来之后便可以离开,却没想到一切并没有向她所想的那样,在她收起古筝之后,一身着鹅黄色衣裙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她面前“刚刚的琴是你在弹?” 苡玥抬头,望着眼前的女孩“是的。” “听得出你并不擅长,你没有擅长的吗?” “怎么了吗?” “你很奇怪,但凡听到是太后的寿辰,很多人也都清楚的知道,若是在今晚表现很好,那么进宫做妃子的机会很大,每个人争破脑袋在表现,除了你。”女孩继续说着。 苡玥站起身,也说道“我并不认为每个女孩都想进宫。”听苡玥说完,银铃更是不得不多看眼前这个女孩几眼。她才发现,虽然她蒙着面纱,可却隐约可以看见那被遮住的美,她甚至有一秒怀疑,这女孩脸上的疤痕是否是真的。 “参见长公主。”徐公公找了苡玥一圈,却没想到她竟然和太后唯一的女儿,银铃公主待在一起。听徐公公说起之后,苡玥也立马蹲下了身子,颔首说道“参见长公主,长公主赎罪,民女实在不知道你是长公主,多有冒犯,还望恕罪。” “免礼了,我叫司马银铃,你呢?”莫名的,银铃很喜欢眼前这女孩。 “民女周苡玥。” “我记住你了,我想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苡玥不懂银铃说的再见面是指什么,首先她并不认为她今晚的表现会为她迎来娘娘这个称号,那么银铃为什么要说再见面呢!而且还是很快。只是她也无心研究,在寿辰结束之后,她才被安排出宫。只是在等待马车时,却看见了特意前来的皇上。一见寅轩,她又忘了该有的规矩“寅轩哥哥,哦,不对,应该是皇上才对。”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又立马纠正道。 寅轩却并不在意这些“没关系,你都已经习惯了,忽然要改口肯定是不习惯的,不过,你不知道今天是太后的寿辰吗?” “知道啊!” “那为何你不拿出你最擅长的呢?我并不认为聪明伶俐的周苡玥没有比古筝更好的技艺。”寅轩也不傻,他也看得出。 “我怕进宫,我怕束缚。”苡玥说完之后,寅轩不得不惊讶于她的直爽与胆子,敢在皇上面前说还不想进宫,也就是说我不想当你的妻子“可是,就算你拿出你最擅长的,你也改变不了你脸上的疤痕啊,有那个疤痕在,你以为你还会进宫吗?”寅轩似乎并不想追究苡玥说出这句话的后果,但另一方面他又不开心于居然有人可以拒绝自己。 苡玥正想破口而出说这个疤痕是假的时,天空忽然又飘起了雪,而苡玥对这片洁白从来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一时间她忘了她的面纱,忘了她的疤痕,更忘了她此刻身处何方。她开始在雪中飞舞,她在奔跑中掉了面纱,在旋转中对于雪花落在脸上最后融化于水也不得而知,直到着场短暂的雪花停下,她才停止她的飞舞。她看着寅轩一步步走进她,望向她那块月兑落一半的伤疤······ 直到她双手抚上她的脸颊,直到她感觉得到那块月兑落的伤疤······ “周苡玥,你竟敢欺骗朕。”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议论苡玥的脸颊已经她之前一段忘我的旋转。苡玥知道自己闯祸了,却不知该如何挽救“皇上恕罪,民女再也不敢了,皇上恕罪···”苡玥一遍一遍的说着,寅轩却根本不在意。 “把头抬起来。”一时间寅轩只沉浸在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事物之上,他还在惊叹那段舞蹈,还有那张不可思议的脸。只有两年,从他登基至今,仅仅两年时间,可就是这两年却让一个少女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他觉得不可思议,又在脑海中不断拿两年前的苡玥和如今的苡玥作对比,对他来说,这分明就是两个人。虽然两年前身着男儿装的苡玥也出落得落落大方,却说不上完美,更谈不上倾城,可是如今,她却一鸣惊人。 苡玥不敢抬头,又或者说她根本不想抬头,她突然害怕了,害怕这个朝代有着她不敢也不能抗拒的制度,她害怕进宫,更害怕失去她想要的自由。 “朕让你抬头。”寅轩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而就在这时,早在不远处站了许久的寅辰走了过来“皇上,你吓坏她了,她不过是不想失去自由,又有何错呢?” “她犯了欺君之罪。”寅轩用着不容抗拒的口气宣誓着自己的权威,寅辰只是问了句“那她需要上断头台吗?” “她需要进宫,她要为此付出代价。”语落,人走,大大方方、潇潇洒洒。只剩下苡玥一个人的无助绝望······ 和她一样,寅辰的耳边也不断重复着她要进宫这句话! 初到草原 苡玥坐着憋屈,又不敢打开车窗,又不能大摇大摆的坐着,脚麻了也只能偷偷揉着,对她来说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她这一切细微动作,寅轩都看在眼里“果真是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什么?”苡玥终于又迎上了寅轩的目光。 “朕还记得七年前,我们一起学骑马时,闲下来后你的坐姿,方才见你一直端坐着,还以为总算学得一点仪态,没想到也坚持不了多久,和朕在一个马车内,让你十分憋屈吧!”关于七年前的那些有关苡玥的记忆,寅轩也是近来才慢慢回想起来,那时候的他实在是不太喜欢苡玥这样的女孩,不过倒是觉得和苡玥这样的女孩相处十分舒服,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就不把苡玥当女孩了,所以两年前的登基大典,苡玥没出现他也不以为然! “哦,不敢,哪敢憋屈呢!”苡玥终于又端坐着了,心想你明知道我憋屈就不能放我走吗? “定是十分想让朕派匹马给你吧!不过朕一定不会这么做。马背上的周苡玥,朕是见得多了,总会超过师傅的指定范围,要是现在让你去骑马,你定会甩开大军,可你明明是第一次去草原,把你丢失了,朕对谁都不好交代。”寅轩还算是了解苡玥,若不是近来回想过去,他都不会知道原来他记得有关苡玥的这么的多事。 “皇上,我真的可以在你面前放松下来吗?上次太后寿辰,把你惹恼了,我真的觉得好不安,以至于没办法不在你面前小心翼翼了,可刚刚听你说的这些,我也就知道,你也看得出我一直在努力压抑自己了,真的是太难受了。”苡玥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想到要这样端着和寅轩在同一辆马车内坐上两天,她就不寒而栗。 寅轩一笑,心想令他倍感舒服的苡玥终于要回来了“你当然可以,朕还真不喜欢你这么端着。”一听寅轩说完,苡玥马上把努力挺直的背松懈下来,双手也不断的按压着小腿,实在是太麻了“真的好难受啊,我都快血液流通不畅了,大脑差点还缺氧了,你这么挺直腰杆的坐着不累啊?” 寅轩皱着眉头,不太了解苡玥说的什么大脑缺氧,但又不想去问,就当没听见了“朕从小习武,练功打坐必不可少,这么坐着本就不累。” “从小习武?按理说习武之人身体本该强健啊,可为什么七年前你却因身体不好被送往草原呢?我也一直觉得奇怪,明明和你一起学骑马的那段时间,你身体矫健,丝毫没有不适的迹象啊!”苡玥不仅彻底忘了身份,也忘了有些话是不能说破的。寅轩并没有马上变脸,只是没再和苡玥继续这个话题“你和寅辰,是旧识吗?”一见寅轩转移话题,苡玥自然也就心领神会了。 “不是,太后寿辰那日,我初见王爷。”苡玥这么说寅轩就觉得奇怪了,既然是初次相识,为什么向来玩世不恭的寅辰会选择站在与自己相反的角度,并且还妄想得到苡玥呢!就算那一晚他同自己一样对苡玥的脸动了心,也没理由好像如此深刻啊! “此番看来,若让你进宫,便是祸水了,还未进宫,就让与朕最亲的王爷为你奔走拼命,朕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有这番本事呢!”对于寅轩突然转变的语气,苡玥好不容易松懈下来的神经又在不知不觉中被拉紧。 “皇上是以为苡玥耍了什么手段吗?”苡玥实在是不喜欢被冤枉,好在寅轩也没那个意思“你没有,你也不会,朕记忆中的周苡玥天真活泼,不像会耍手段的人,所以朕也会害怕,像这样美好的你,一旦进宫了,会不会就变了?” “无论是七年前还是现在,在皇上眼里,我本来就只是个小妹妹,太后寿辰那晚皇上的心动,仅仅是因为我的脸,那晚过了,皇上就会想到有关于我的过去,想到那些,皇上自然就不会想让我进宫了。” “朕回想起曾经,你在朕眼里,的确就是个小妹妹,可是朕一直忽略了一件事情,朕的后宫有诸多妃子,可是竟然没有一个像你这般,在相处中让朕感觉如此自在,朕喜欢这种自在,也会尽可能的去保留这种自在,所以,关于进宫的事你放心吧!”寅轩的话,在苡玥的理解下便是苡玥再也不用进宫,甚至苡玥都不用开口说愿不愿意,而是直接杜绝了这种可能,好像是最好的结果,苡玥最应该开心不过了。 后来的路程,寅轩让苡玥回到了自己的马车,虽然在寅轩的车里,苡玥不自在,但回到自己的马车,却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草原的辽阔在苡玥的幻想之内,见过电视上播放的有关草原的画面,那是她一直想去却不能去的地方!高考结束,约了朋友终于踏上了前往草原的火车,可是她怎么都不会料想到,当她一觉醒来,人却出现在了另一个令她陌生害怕的世界,她孤立无援,不知所措,她甚至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人好端端的就能在火车上消失呢!没有任何前兆,预告,她就那样告别了她熟悉的世界,来到这个地方,竟然重走一遍童年,她无法接受却不得不接受。 “怎么样,和你幻想的草原一样吗?”看着苡玥站在草原上眺望着远方,苡琛走过来问道。 苡玥偏过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一样啊!一样的辽阔、一样的神秘、一样的令人向往。” “怎么了?为什么哭呢?”无论苡玥如何掩饰,苡琛还是看见了苡玥的悲伤。 “我只是想起了幻想中的那个世界,那个似真似假的世界,那个我好像去过又好像没有的世界” ······ “自七年前你从大病中醒来,我们大家就一直听闻你口中的世界,让我都不得不好奇,又不得不认为在你昏迷的那些日子,你是否真的去了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世界。”苡琛随着苡玥,眺望着远方。 寅轩受伤 “大哥,咱们的外公,是个怎样的人啊?”苡玥转移了话题。 “是个神奇的人,是个你一定会喜欢的人,不过最近这两天大哥恐怕不能带你到外公的居住地看了,要等到皇上公务闲下来的时候,我才能带你过去,我想你和外公一定会一见如故的。”苡琛说起他的外公就是一脸的崇拜,让苡玥不得不也期待起来。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周苡玥在这个时代存活了十七年,却从未见到传说中的外公。 “苡琛哥哥···”老远的就有一女子冲着苡琛喊道,苡玥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草原服装的女子兴奋的望着这边,苡琛也朝着来人亲切的微笑“苡琛哥哥,没想到吧,我们的再次见面居然时隔两年了。” “是啊,两年没见,塔娜长大了。”苡琛似乎和这个人很熟似的,这个苡琛口中的塔娜一见苡琛似乎是要高兴得跳起来了“是啊是啊,我上个月还拿了女子骑马大赛的第一名,父王还准了我一个愿望,不过我还没想好要什么愿望。”一听塔娜说起父王这两个字苡玥又不得不盯紧眼前这个女子了,只是还没等她问,塔娜就主动问起了她“苡琛哥哥,这位是?” 苡琛这才开始介绍“她叫苡玥,是我妹妹,玥儿,这位是大汗唯一的女儿,塔娜。” 塔娜定神看了苡玥很久,长得好看的女子,草原上并不缺少,可是像苡玥这样让你移不开目光的,塔娜还真是第一次见。由于托娅是草原部落的人,她身上留着草原人的血,有着草原人的特征,所以苡玥、苡琛、苡珉他们还算是混血了,长得好看自然就不奇怪了。 “苡玥?这么说,你就是老师口中的乌仁图娅了,你真好看。”塔娜也是个直爽的人,苡玥很喜欢,只是她不懂什么叫乌仁图娅“什么乌仁图娅?” “塔娜口中的老师,就是咱们的外公,外公是塔娜的声乐老师,乌仁图娅是外公给你取的草原名字,代表曙光,因为你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也因为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你,你自然是不知道了。”在苡琛的解释下,苡玥顿时觉得她喜欢这个名字,更喜欢这个名字背后的寓意,以至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这个外公了。 “塔娜,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苡琛问。 “我随父王来的,想着过来一定可以看见你,所以我就来了,苡琛哥哥,我今晚还有表演呢!”塔娜像个孩子般纯洁,苡玥没问塔娜的年纪,对她来说那也不重要,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草原人这份难得的爽朗。不管她对苡琛是什么情,她都能毫不避讳的表示出来,这点让苡玥格外舒服。 晚上,草原上燃起了篝火,一场原汁原味的少数民族表演就要开始了,他们唱着,跳着,很是快乐。苡玥坐在一旁,看着这些表演者发呆。在苡玥的历史认知中,草原和中国古代的关系向来不好,她也说不清真正开始建立友好关系时又是什么时候,她只知道在中国古代与草原有最多来往的应该是大清王朝,除此之外苡玥实在不知道还有哪个朝代会像清朝那样与草原关系友好,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置身于哪个朝代,她甚至开始怀疑这个时空是否真的存在!如果是真的,那为什么历史上找不到任何记载,如果不是真的,那为何现在的一切又分明那是真切? 寅轩坐在最中心的最高点,以显他身份的尊贵,他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触手不及,苡玥会不自觉的看向那个方向,就算那边始终没给她丝毫回应。塔娜作为压轴,最后一个出场,身着一身红装,在这燃烧中的篝火旁显得十分亮眼,也十分好看。苡玥下意识的看向大汗的方向,她看得出大汗眼里的骄傲自豪,也看得出这场表演的精心安排,虽然在历史课本或是电视上见多了和亲场景,可这么亲身经历苡玥还是第一次。历史课本上的记载,无论是几分真实又几分真假,都看不出冷冰冰文字的背后是否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故事,苡玥只知道,在此刻,她正在目睹一场悲剧。中午的时候,她分明看得出塔娜对苡琛的喜欢,可是可能塔娜都不知道,她认为最疼爱她的父王,从带她来就准备着把她送出去! 寅轩把放在塔娜身上的目光,慢慢的移到了苡玥身上,在这样的灯火下,他看不清苡玥的神情,但他隐约看得见苡玥并没有在享受这一场表演。她人在这,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塔娜表演结束寅轩都没记起要把放在苡玥身上的目光收回来,那一刻,大汗心里实在很不是滋味。 “塔娜果然是多才多艺,刚才的舞蹈真是精彩。”寅轩半天才想起来说这么一句话。古代和现代一样,谁的军事力量强谁就是王者,所以不管此刻大汗心里多么不痛快也不敢说些什么“谢皇上夸奖。” 大汗话音刚落不久,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平地而起。虽然习惯了变化多端的天气,可对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呼啸,所有人还是缺乏一定的准备。风来得突然,也来得迅猛,几乎所有人都在护着寅轩周全,苡玥也在狂风中艰难前进,苡琛想过来拉着苡玥,却又碍于御前侍卫的身份在,就只能想而不能做。大家想把寅轩护回帐篷,寅轩却也在顾忌着苡玥“苡琛,你别管朕,去看着苡玥。” “皇上,您先回到帐篷吧!”苡琛不敢忘记自己的职责,坚持着想要先让寅轩处于安全地带,在两人的僵持下,苡玥还是只能抓紧面前的桌子,保证自己不会摔倒。比苡玥脆弱的,是离苡玥不远的那些还在燃烧哦的篝火,当篝火被风吹起,寅轩就有种不祥之感,大概是有了这样的心里准备,以至于在飞起来的篝火打伤苡玥的前一秒,寅轩早就飞身过来,替苡玥挡住了那些伤害,而苡玥能做的,只是惊讶的看着这样令她措手不及的寅轩······ 喂寅轩吃药 一看到寅轩出事,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于是没人再去顾及这场狂风只是奋力把寅轩和苡玥带回帐篷,再由太医帮寅轩处理伤口。 塔娜对刚才发生的一切瞠目结舌,她从不认为堂堂一朝皇帝竟然会为一不是他妃子的女人挡住那些伤害,虽然被烧伤的情况很轻,可是重要的不是伤口,而是心意! 她走近不知所措的苡玥,陪着苡玥站在远离寅轩的角落“乌仁图娅,皇上喜欢你吧!” “你也觉得不可思议吧!这样的行为,是种诱惑啊!我如果会喜欢上他一定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吧!”苡玥没多余的心思去猜想寅轩这么做的原因,不管那是哥哥对妹妹的关怀,还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喜欢,总之那是种她抗拒不了的魅力。 “皇上一定是喜欢你,就像我喜欢苡琛哥哥一样,乌仁图娅,你觉得苡琛哥哥会喜欢我吗?”塔娜真诚的望着苡玥,可苡玥不忍心告诉她,她所看到的,苡琛只当塔娜是妹妹,绝非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你这么可爱,一定也在大哥心里占据着一定的位置。”苡玥只能这么回答,塔娜对这个答案似乎也没有不满意。 等到太医等人退下之后,苡玥才敢靠近寅轩,看着寅轩被纱布包起来的左手,她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了?这么看着朕。”寅轩看苡玥那不安的表情就知道她一定在愧疚着“你放心,就当是寅轩哥哥在保护妹妹,别不安。” “谢谢,这是我欠寅轩哥哥的,将来一定会回报给寅轩哥哥。” “终于可以再听到你的寅轩哥哥了,刚才吓着了吧?”寅轩说。 “吓到我的不是被吹起来的篝火,而是你你不顾一切飞过来的身影,不管是出于什么心意,我都记着。”苡玥喜欢与寅轩这样相处的感觉。 “朕今日听到苡琛说起什么你幻想的世界,那是什么?”寅轩想起中午的时候听到的苡琛与苡玥的对话,所以问。 “七年前我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之后一直在念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世界,那是一个你们大家都无法想象的世界,是一个自由,绚丽的世界,不知道距离这里是有多远,我好像去过又好像没有。”苡玥说着,但其实她还想说的是就像我此刻存在的这个世界,我不确定这一切是否都是真的! 寅轩虽然也不清楚苡玥口中的那个世界,但看苡玥似乎很想念那个世界,便也偷偷记在心里,想着或许未来的某一天,他也可以给苡玥一个那样的世界。 “皇上,该吃药了。”不一会儿,侍女就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苡玥立马接过“我来吧!” 苡玥极度温柔的把药放在唇边吹了吹,再将这味苦药送到寅轩嘴边,寅轩没有拒绝,很自然的便接受了苡玥这么做。这么看着竟有种相濡以沫的和谐感。 苡琛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退下比较好,还是走过来比较好,只是觉得从没对家人做过这些事的苡玥现在居然在对外人这么做,这是不是足以证明寅轩已经开始在苡玥心里占据一些位置了。他也没犹豫多久,最后还是走了过来“启禀皇上,臣已把大汗和塔娜公主安全送回寝宫了。” “知道了,今日突如其来的狂风摧毁了我们不少事物,吩咐下去取消明日一切公务,让大家整顿整顿。”寅轩说道。 “是,那臣退下了。”苡琛正准备退下去,寅轩便立马说道“等等,把苡玥安全送回自己的帐篷吧!” 看着碗里的药也都见底了,苡玥也就放下了手中的碗,站起身,行过礼后才放心离开。 送苡玥回去的路上,苡琛还是关心的问了句“方才肯定吓得不轻吧!抱歉了玥儿,身为御前侍卫,我的职责就是保护皇上,所以方才没有先顾着你。” “我理解,大哥不用为此觉得抱歉。” “我很惊讶,皇上居然会为你挡住飞起来的篝火,我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除了五年前先皇驾崩见到皇上如此紧张外,今天还是第一次。”苡琛还在惊讶刚才寅轩的奋不顾身,大概每个看到的人都会惊讶。 “大哥,如果有一天,我进宫了,你应该也不会意外了吧!”苡玥会这么说,其实苡琛已经不觉得奇怪了“看到刚刚的那一切,我就不会为此而感到惊讶了,甚至于我现在在考虑的只是你进宫的时间,大哥不求别人,大哥只希望有一天,当你去到那里,你能时刻记得做个善良的人,不要被环境影响,知道吗?” 苡玥想保证,又觉得事事分明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所以什么都没说“方才塔娜告诉我,她喜欢大哥,可我看得出,在大哥眼里,塔娜和我一样,只是一个妹妹!塔娜是个好女孩,率真,可爱,我很喜欢她。” “塔娜是个好女孩,可是也可能会有一天,你们共侍一夫也不一定啊!苡玥你刚才还看不出来吗?虽然大汗没有在皇上面前表达想和亲的想法,可我看得见大汗眼里的骄傲,他不说,只是因为那个时候皇上的注意力只在你的身上,碍于心里的愤怒,他只能只字不提。”苡琛也喜欢塔娜,虽然仅仅只是哥哥喜欢妹妹的喜欢。 “我也看见了,所以也为此觉得难过,身在帝王之家,婚姻大事似乎都不能自己做主,难免可悲。” “但是皇上也不是寻常人,很有可能这次和亲能轻松化解也不一定。明日没事,我带你去见外公吧!”对于苡琛的提议,苡玥顿时觉得艳阳高照了“好啊,终于可以见到外公了,外公是住在宫里吗?” “以外公的个性,怕是让他人头落地他都不会选择进宫居住的,他住在一个你一定会喜欢的地方,那个地方充满灵气,对我来说,草原上最美的恐怕只有那了吧!”苡琛越这么说,苡玥就越是期待,只想着时间赶紧过去吧! 光的礼物 次日一早,苡玥就迫不及待的赶到苡琛的帐篷外,想着得赶紧让苡琛起床才行,谁知苡琛比她还早的准备好了一切“玥儿!” 苡玥回过头便看到苡琛牵着两匹马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却没想到除了苡琛之外,寅轩也在,她的活泼劲顿时被削弱了“参见皇上。” “免礼吧!” “玥儿,上马吧!”苡琛拍拍马背,指示着苡玥,苡玥见寅轩也在另一匹马上,不免疑惑难道他也要去?果不其然,寅轩好像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苡玥只好问了句“皇上也随我们一起去吗?” 寅轩就知道苡玥一定会这么问“你们的外公,也是朕的师傅,尊师重道,既然重返草原,自然得过去一番才是。” 苡玥心想,这个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外公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是众多帝王子女的师傅“可皇上昨日刚伤着手,骑马不会不方便吗?” “用单手骑马,朕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皇上药带了吗?万一我们会去很久的话,岂不是不好。”苡玥这回倒是很真诚的问道。苡琛却抢先回答说“放心吧玥儿,说不定皇上这一去,回来之后什么伤都会好的。”于是一路上苡玥就没再说什么。 和寅轩、苡琛一起骑马的这场景让苡玥忽然回想起了七年前的那段时光,他们也常常这样,一起悄悄的瞒着所有人,驰骋在每一个山头,活得潇洒自在,虽然苡玥常常跟不上他们,他们也常常合起来捉弄苡玥,但苡玥还是和他们玩得很开心。谁知道七年一过,当年的小孩如今都各式各样了,她最喜欢的两个哥哥,一个当了皇上,一个当了御前侍卫,一个妃子众多,一个孤身一个,多少都让她感叹岁月,感叹时光! 等到苡玥听随苡琛的指令下马之后,苡玥才注意到翻过这座小山丘后的风景!美轮美奂,人间仙境似乎都不足以用来形容这里的灵气。这惊喜就像一个人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忽然发现了一片绿洲,你说不出来的惊喜感动。苡玥又一次感叹没被化学污染污染过的世界,是现代人类无法想象的美。外公居住的地像是被陨石砸过之后留下的坑,在这坑中间有水、有花、有树、有蓝天、有白云!像是有谁在二十四小时的给这片净土喷上无数的干冰,使它如此若隐若现! 还未走近湖水旁的那座小屋,苡玥隐约中就听到了一段悦耳悠扬的音乐,她猜想弹奏着定是风度翩翩!才刚这么想着没过多久,在未散开的雾中忽然飞过来一抹白色的身影,寅轩和苡琛以最快的反应接下了来人的招数,苡玥不懂武功,在这若隐若现的环境中更是看得云里雾里! “哈哈哈哈哈” ······ 不一会儿苡玥更是听到了一阵浑厚的笑声,似乎此人特别开心。 当一切归于平静,苡玥便看到从雾中走出来的寅轩和苡琛,在他们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全身白花花的老头。这个老头在看到苡玥的那一刹那,竟也莫名陷入了一股沉思。 “外公,这就是苡玥,你口中的乌仁图娅。”苡琛介绍这说,没等外公的反应就径直对苡玥说“玥儿,这是你心心念念相见的外公啊,还不快过来。”听到苡琛指示的苡玥,走来过来“外公,我是苡玥。” 老头看着苡玥发呆了好一会儿,这是寅轩和苡琛第一次看见老头这样。 “苡玥,好,真好,你不应该住在繁华俗世中,你应该像外公一样,只有这样的环境才应该是你的选择。”光是听老头这么说,就知道着评价是有多高了。 “玥儿从小就听了好多关于外公的事情,却是时隔十七年才得以见外公一面,玥儿期待这次见面,期待了好久。外公的传奇,外公的神秘,方才苡玥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全见识到了,果不其然,外公理应被娘亲、爹爹和大哥崇拜。”苡玥的话引得老头哈哈大笑“好,既是如此,外公准备了一份礼物,它的珍贵之处,是得看看你和它有没有缘,玥儿要不要试试?”老头一说完这番话,寅轩和苡琛便默契的摇了摇头,想说老头又来了。 好奇的苡玥跟着老头到了一个山洞,洞内竟有瀑布,小溪,理应黑暗的山洞,却有着不寻常的光,让苡玥的好奇心瞬间又加重了。洞并没有很长,走到最后便是一个宽阔之地,也是瀑布和小溪的源头,那束不寻常的光位于瀑布之后,溪水之间。老头自从进来之后,脸色就一直很沉重,没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外公要给你的礼物就在那溪水间,那正在发亮的宝物,便是外公想看看你能不能拿得走的礼物,外公带过无数的人来过这里,却没人成功过,无缘者靠近它只会被它的强光所伤,玥儿,你想试试吗?”老头的话让给宝物增添了更多的神秘感,但苡玥想去尝试并非是因为这些神秘,而是那束光带给她的无限吸引力“那是水晶吗?”当苡玥说出这句话时,老头便知道,大概就是苡玥了“玥儿,从来没有人可以看见那束光是什么。” 一切进行到这里时,寅轩和苡琛开始不觉得这是场恶作剧了。很多年以前,老头也曾带过他们来到这,他们也曾尝试过向那束光靠近,可总在走到一半时就被强光狠狠的推开,就像老头说的,从来没有人可以看见那束光是什么,对他们来说,那只是一束他们不知从何而来的光,他们从未看得清是什么在致使它发光,他们只知道那束光的力量大得可怕。 苡玥终于迈出了叫人期待的第一步,走近那束光的途径是从岸边一直延伸过去的石头桥,一共就五步,苡琛只能走两步就被推开,寅辰能走两步半,寅轩可以走三步,而这时苡玥已经走了四步,她离那束光仅仅一步之遥,就在所有人屏息以待时,苡玥的手穿过了保护着光的瀑布,她竟然拿到了那束光! 天朝第一舞女 “你知道吗?我和很多人都说起过那个世界,可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相信,我以为这的人都封建迷信,不像我们那个时代的人那样崇尚科学,大家都该相信我的世界才对,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现在听到你跟我说你相信,你知道我有多感动吗?”苡玥是醉了,说的话都带着醉意。 “为什么不信呢!这个世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对于你的世界,我只是略有耳闻,但却莫名向往,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去看看就好了。”所谓红颜、蓝颜,大概就是眼下这份模样吧!苡玥感觉终于可以遇到一个接近2014的人了“那你相不相信我不是真的周苡玥,我来自2014,可是好巧,我也叫周苡玥,我是现代的周苡玥,我替古代的周苡玥活了下来,你信吗?” 然而这一次,寅辰没再爽快的说他相信,只是说“我看你是真的醉了,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已了吧!我想相信,可我该怎么相信呢!”苡玥也没期待寅辰说他会相信,毕竟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啊,连自己都不想相信,就当是醉话好了,反正没人会在意“你成亲了吗?”苡玥转移了话题。 “没有,因为不想。”寅辰似乎不太想说这个话题,说不上几句就开喝起来。 “你没有指婚吗?我听说皇上的很多妃子都不是他自己点的,而是太后指定的,那为什么没给你也指一个呢!” “我是自由的,我一直在等一个人,等一个让我有成婚冲动的人,只要我不愿意,没人可以逼我。”寅辰一说完,苡玥便笑了“你在等的人不会是我吧?” 寅辰看着苡玥,若无其事的说了句“可你不愿嫁我啊!” “是啊,我不愿嫁你,那是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接触的第一个周府以外的男人是司马寅轩,而不是司马寅辰,或许一切在那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苡玥的毫无掩饰,不管是否是因酒精的作用,总之她这么一说,寅辰就有些许难过。 “太晚了,我回去了。”寅辰起身,不想再继续这些话题。苡玥也起身“晚安!先送我下去吧!” 第二天,苡玥一直睡到了晌午,早上小秋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还在郁闷苡玥是怎么得到的酒喝,但看苡玥睡得那么香,她也就没忍心打扰。她记忆里的小姐,自从七年前忽然蜕变之后就一直很爱赖床,而近些日子,小姐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现在难得看见苡玥这样,她反而觉得舒心不少。 没人打扰的苡玥,这一觉睡得很好,她也觉得奇怪,平日这个时候小秋早来叫自己起床无数遍了,今天居然一次都没来过“小秋,小秋···”睡眼惺忪的叫着。 小秋端着盆水走了进来“小姐,你叫我?”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也不叫我呢?” “难道见小姐睡得这么好,小秋不忍心打扰。”小秋一边说,一边收拾着床铺。 “哦,你去给我提下热水吧,我想沐浴。”苡玥也问道自己满身的酒味。 “我已经叫阿保去提了,就知道小姐会这么说,还没问小姐,怎么昨晚还不见饮酒,今早却满身酒味呢?”小秋的确是贴心。苡玥没打算说昨晚寅辰来过,便撒了个谎骗了过去,好在小秋也没觉得有何不妥。 用过午餐后,苡玥竟召集院里的大小下人玩起了五子棋大赛,这热闹的场景居然把闷闷的周苡珉也吸引了过来“你这院里的热闹,让我潜心作画的心情都没有了,所以,你这棋局,二哥能否参与?” “二哥都赏脸了,我岂有不让之理?不过,你一来,我拿第一的可能性几乎就没有了。”苡玥十分意外,周苡珉会对她这个大赛感兴趣。阿保在两人身边说了句“小姐放心吧,二少爷这是第一次接触五子棋,胜算也不会很大,阿保还是赌小姐赢。” “噢~你们居然还在下赌注,真把我这比赛当赌局啦?”苡玥才反应过来,但大家还是不觉得怕“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小姐,府里面的人经常就小姐的比赛做赌注,阿保几乎每次都赢。”小秋说道。 这么一说,苡玥马上把注意力放在了苡珉身上“既然如此,二哥你要好好加油了,我输没关系,也别让阿保太骄傲了。” ······ 这突然回归的周苡玥,让周氏夫妇放心不少,终于又可以看到熟悉的苡玥了,任她这院里不成体统,他们也只是默默看着,不发声明。 几局下来,淘汰了不少人,阿保和小秋继苡玥之后算是五子棋老手了,竟也一路厮杀到了最后,苡珉凭借过人的智慧,很快就掌握了五子棋的精髓,毫无悬念的走到了决赛,抽签也没有很戏剧化,小秋阿保各自和苡珉苡玥对战,输赢也毫无悬念。 对所有人来说,比赛的重头戏其实也就是最后苡玥和苡珉的对战!围棋苡玥不擅长,但五子棋,在这来说毕竟是她发明的,也算得上是五子棋的鼻祖,所以苡珉一开始也没占什么优势。大家屏住呼吸,紧张的观战,苡玥也忽然觉得自己紧张了。 眼看着就要分出胜负了,一阵异样的声音忽然响起,扰乱了棋局“圣旨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一起下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氏有女,天生好动,舞艺超群,知书达理,乃世之奇女子也,特封饧殇王朝第一舞女,并进宫任其长公主舞师,钦此。”徐公公念完又在面带微笑的对着苡玥说“恭喜姑娘,贺喜姑娘了。” “谢主隆恩。”苡玥来不及反应,也容不得她反应,除了接旨,还是接旨!什么王朝第一舞女,还进宫当长公主的老师,这根本不是她所能预想的范围,这对她来说,又算好不好! “姑娘,明日,奴才再来接姑娘进宫。” “有劳徐公公了。” 苡玥懵了,也感觉自己呆住了,忽然不知所措,不知从何而来,又往哪儿去,现在又是在演哪一出。 苡玥受罚 第二天,徐公公准时出现在了周府,苡玥换了装,白衣飘飘的上了轿子,又这样颠簸着去了皇宫。在徐公公看来,苡玥是个特别的人物,她的出场方式特别,她进宫的方式也特别,在宫里积累下来的经验告诉她,此女子将会有着不平凡的人生。 苡玥到了太后的寝宫,她这一次的出现,让坐在高台上的太后许久说不上话来。苡玥的美她听过,却只是觉得别人传得太过夸张,谁知这一见才知道并非是他人夸张,而是自己低估了,这也难怪寅轩和寅辰会对这个女孩如此上心了。她慢慢朝苡玥靠近,仔细端详着!这还是苡玥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被人这么盯着,怪难受的。 “你真的是周苡玥?”太后仍旧觉得不可思议。苡玥继续低眉颔首“回太后,民女是周苡玥。” “母后,你这么看着玥姐姐,玥姐姐会不自在的。”看着苡玥的困窘,银铃就想要帮帮苡玥。 “宫里关于苡玥的样貌传得神乎传神,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坐在太后旁边的,一看就知道是皇后,一个端庄的女人。 “皇后,上次哀家的寿辰,你看得出吗?”太后问。 “臣妾眼拙,丝毫看不出半点迹象,那日太后还感到些许苗头,让苡玥摘过面纱,可臣妾从未察觉哪里不对。”听皇后这些回答,苡玥只觉得这女人是身经百战了。 对于皇后,太后似乎很满意,这种满意绝非是因皇后的回答,而是皇后这个人,毕竟皇后是她千挑万选,选出来的“那日,哀家也不过是觉得蒙着面纱奇怪而已,其他的,哀家也没觉得有何不妥。”说完太后又将矛头对准了苡玥“你可知道,你犯了欺君之罪?” “苡玥知道。”苡玥如实回答。 太后轻挑着眉“既然如此,你为何还明知故犯?” “太后,我能说实话吗?”苡玥迎上了太后的目光,执着的问,这目光不犀利,却让太后觉得这女子十分倔强“你说。” “那是因为我害怕,并非是害怕进宫后失去自由,其实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自由基本是不存在的,我怕的只是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皇上是天子,但并不代表每个人都应该爱他,身为他的子民,我自然会爱戴他,但身为一个女人,我想为自己保留这份我唯一想要保留的爱,所以,明知是犯了欺君之罪,我还是决定试一试。”苡玥的解释,令坐在高堂上的两个女人震惊不已,听了苡玥的话,令她们不得不联想到自己,身为女人,面对进宫,她们当年无从选择也不敢反抗,扪心自问,她们的进宫也决定非心甘情愿,相比之下,苡玥比她们勇敢,至少她敢顶着欺君之罪做一次寻常女子不敢做的反抗。 “你的父母都是这么教育你的吗?”太后有点嫉妒这样的苡玥,所以她的语气有些重。 “爹、娘从未这样叫教我,我所有的思想都是在书上学的,虽然知道是大不敬,但我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其实苡玥也不觉得这些话有多么可怕,更不觉得这些思想有多么不应该,我所想的,不过是不适于这个时代而已。”苡玥继续不怕死的说着,一旁的银铃只能干着急,她多想阻止苡玥再说下去,可显然太后根本不给她插话的机会“你这是在藐视皇权吗?” “苡玥不敢藐视皇权,但皇后难道真的觉得苡玥所想全都不对吗?只是这个时代容不下苡玥所想而已。” “知道容不下你就不该有这些想法,既然你有,那便是大不敬,上次你可以逃掉惩罚,但这次哀家定给你上这么一课,来人,将周苡玥拖入冰窖关押一个时辰。”太后的厉声斥责,其实苡玥早该有准备才对。听到太后下令,银铃立马上前想要说些什么“母后,玥姐姐她不过是···” “你住口,上次你已经帮过她了,这次是她自找的,可没有你的阻止,还不拖下去。”太后向来是个好商量的人,这也是银铃第二次见太后这番模样,在银铃的记忆中,只有两年前政变,大哥当选皇上,母后在处决前朝皇后时的决绝,那种非致人于死地的模样让银铃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来。 见苡玥被士兵带着出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银铃不免怪自己没用,而这时皇后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边,细语说道“快去找皇上,这里交给本宫。”银铃回过头看了一眼皇后,感激的看了一眼,便匆匆赶了出去 “铃儿你去哪?”太后欲叫住银铃,银铃却固执的没有停下,皇后走上前想要安抚太后“太后,让银铃去吧,银铃从小就在宫中长大,难得遇到一个她喜欢的姐姐,就让她过去看看吧,至少那样,她心里会好过一点。”于是太后也就没再说什么,她毕竟疼爱这个女儿。 银铃跑到了寅轩处理公务的宫殿,却被徐公公拦在了大门外“长公主这急匆匆的样子,是发生了什么吗?皇上正在与大臣们商量政事,怕是长公主得等一会儿了。” “我等不到了,徐公公,你快去给皇兄说一声,母后要把玥姐姐关在冰窖,快让皇兄去救人啊。”听银铃说完,徐公公在心里暗暗盘算这通不通报的后果。寅轩对国家大事的认真与一丝不苟任何人都看在眼里,若这么进去打扰,徐公公只怕结果不会很好,但另一方面他又分明记得寅轩对苡玥的上心程度,不仅替苡玥挡了篝火,还想出让苡玥当银铃老师的办法让苡玥进宫,这么多的心思,徐公公还是第一次见。 “徐公公,别再犹豫了,救人要紧啊。” “长公主稍等片刻,奴才这就去。”徐公公心里的天平终于还是偏向了苡玥。 过不了一会儿,只见寅轩抛下了殿中的众位大臣,坚定的从殿内走了出来,再快步朝冰窖走去,看到这里徐公公便也知道了以后遇到此类事件应作何处置了。 神秘的皇后 寅轩直接去了冰窖,对太后那边甚至连招呼都没有打便直接叫人打开了冰窖,然而在冰窖打开的那一霎那,苡玥也应声倒地,那一刻她看见了寅轩,她有着说不出来的感动与安心。 银铃大概算了一下时辰,从苡玥被关进去再放出来最多也不到半个时辰,况且近来天气也没那么寒冷,怎么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就冻成这个模样呢! 寅轩紧张的把苡玥抱回了自己的寝宫,匆忙但有条理的的吩咐众人烧热水的烧热水,传太医的传太医,一时间,宫殿内都是来往匆忙的人群,好不热闹。在太医给苡玥把脉期间,苡玥一直在发抖,在冒冷汗,不仅脸色变得苍白,嘴唇也开始慢慢变紫,这模样吓坏了寅轩,他几乎以为苡玥就要奄奄一息了,只得在心里暗暗祷告,说什么都要让苡玥活过来!他忽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悔!庆幸自己选择在第一时间朝苡玥狂奔而去,同时又后悔明知今天是苡玥进宫报道的日子自己还召集大臣商量过两日吐蕃王子到来的事宜,如果他今天首要的选择也是苡玥,怕是现在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了吧! “启禀皇上,周姑娘怕是感染了风寒,情况不太乐观。”太医的话又是一棒。 “什么叫情况不太乐观?朕不允许不乐观,你们学了几十年的医,怎么可以连小小的风寒的治不好?朕不管,无论用什么方法,朕都要你们保证她可以活下来,听到没有?银铃!”对着太医们乱发一通后,寅轩又叫住了银铃,银铃被这样的寅轩吓住了“皇兄。” “告诉朕,玥儿被关进去多久了?你为何这么迟才来通知朕?” “玥姐姐一被关我就立马跑来通知皇兄了,我也不知道为何就会冻成这个样子。”银铃也被吓坏了。寅轩自己也想了想,这么简短的时间又怎么可能会冻成这个样子呢!那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一桶热气腾腾的沐浴水便准备好了,寅轩来不及去管别的,也不管别人的眼光,径直把还未褪去衣物的苡玥抱进了沐浴桶内,感受到温暖的苡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问询赶来的太后包括各色妃子一齐出现在了原本就热闹不已的寝宫。宫里消息传得快,但也因为人多的原因让原本一条简单真实的消息在传达中被多加字或减少字,彻底改变了它的原意,于是大家听到的版本几乎都是不一样的。但故事的内容似乎都不重要了,光是看见这样的寅轩,每个人都感到不可思议,试问,身为妃子的她们,看似光鲜亮丽的她们,又有谁曾得到过这样的待遇! “冰窖有这么冷吗?这么短的时间怎么会?”太后感到自己所看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臣妾也觉得不可思议。”皇后比太后更加感到不可思议。 在热水中泡了好一会儿,寅轩见苡玥气色似乎有所好转才开始有些许放心。皇后抵不住好奇之心,愣是向前走去,而在太后眼中,皇后向来就是个稳重端庄的女人,实在不像因为好奇心而走进此刻寅轩的禁区。 “玥儿,有没有觉得好一点?还很冷吗?玥儿,你说话啊!”寅轩始终握着抑郁的手,担心的模样丝毫不遮掩。苡玥在迷迷糊糊中睁开了双眼,只见寅轩在自己眼中由模糊渐渐变熟悉“寅轩哥哥!” 听到这四个字寅轩才逐渐放下紧张的心情“玥儿,是我,你感觉怎么样了?你到底在冰窖中待了多久,怎么会冻成这个样子呢!” 苡玥没有先回答寅轩,只是费了好大劲,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水晶拿了出来“是它,它让我急速变冷。”苡玥话一落,皇后震惊了,一时间她忘了这是什么场合,什么地点,只是直接走到苡玥面前,盯着苡玥脖子上的水晶问了句“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寅轩和苡玥同样感到莫名其妙“你这是在作甚?还有心情来问这些?” “这是泪晶,它消失好久了,只有她的主人才能拿起它,你是怎么得到的?”见皇后这幅模样,这些言辞,寅轩和苡玥顿时都觉得事情好像不那么简单了“外公说,我是它的有缘人,它叫泪晶?” “有缘人?皇上,能否将周姑娘移去臣妾的寝宫,或许臣妾可以有办法医治好周姑娘。”皇后此刻的话是寅轩此刻最迫切想听到的了,没来得及去顾别的,更不想再去问些什么,对此刻的他来说,只要越早能医好苡玥就行。 很快,苡玥就从寅轩的寝宫到了皇后的寝宫。皇后把所有人关在了屋外,转身走向了苡玥。在皇后的寝宫内有一面很大的镜子,皇后带着苡玥站在了那块镜子前,很快,苡玥胸前的泪晶渐渐有了光亮,在泪晶发光的过程中,苡玥身上的寒冷也在一点点被驱除,苡玥震惊,但比她更震惊的是站在她一旁的皇后。 “怎么会?你是什么人?”苡玥一时间竟也忘了身份,她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没有想过向来端庄的皇后似乎有着很多他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我不是谁,我是饧殇王朝的皇后,重要的也不是我是谁,重要的是你可以安然无恙,毋须好奇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镜子也是泪晶的缘,泪晶可以伤你,也可以救你,很多东西原是一体,也终有一天,它们都会各自回到它们该回到的地方。好好护着你的泪晶。”皇后的话中有话,让苡玥模不着头脑,但她似乎也无法让皇后说其他更多的话“你爱皇上吗?”皇后忽然不找边际的问题,更让苡玥模不着头脑“这和泪晶有什么关系吗?” “无论你此刻是否爱他,但终有一天你会爱他,你痊愈了,回去吧!”皇后下了逐客令,不得苡玥反驳,更不容苡玥多说什么,皇后的坚决,苡玥都看在眼里,走到了门口,苡玥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说了句“虽然不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会是个很重要的人,你好像可以知晓我的过去,也好像可以预测我的未来,我只想你可以告诉我,是否我这一生都将在这里度过?”苡玥最为关心的,是自己还能否回到她的2014,但她想要的回答,皇后始终没有给到! 苡玥走后,皇后盯着屋里的镜子看了好久,她还记得她刚刚在镜子里看到的一切,她等了这么久的人,原来已经出现了······ 艳妃的质问 “玥儿,你怎么样了?还很冷吗?”见苡玥出来,寅轩紧张的问。但就气色来看其实就该知道苡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无力地点了点头“多谢皇上关心,我好多了。” “还是先让太医诊断一下吧!”寅轩还记得之前苡玥奄奄一息的模样,以至于他根本不敢完全放松下来,但苡玥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是泪晶害了我,可也是它救了我,它的神奇还不足以让皇上相信吗?我好累,我想回家。” “那好,真派人送你回去。” “可以让大哥送我吗?”苡玥还记得前一秒宫里人的决绝,她越发讨厌这个地方。脆弱的时候,看到寅轩是种依靠,痊愈之后一下子全都清醒了,这个地方她本就不该来,接下来她想做的就是让寅轩允许她不再任银铃的老师,再不用莫名其妙的来这个地方,这就够了。见苡玥伤心至极的模样,寅轩暗暗难过,也准许了苡玥的请求。 苡琛在外侯了很久,一见到在徐公公的陪同下出现的苡玥,立马冲了上去“玥儿,你怎么样了?我听说宫里都乱成一团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苡玥不想再过多的去谈这个问题,苡琛也懂,于是也选择沉默。 回到家,苡玥就像回到了从草原回来时的模样,整个人又陷入了封闭状态。听闻消息的周氏夫妇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前去询问,但被苡琛拦住了“让玥儿静一静吧!现在她也不想说太多,我在宫里的时候就打听过了,玥儿冲撞了太后,被太后罚入冰窖,是皇上把她救了出来。” “皇上?那这么说,之前皇上在殿上弃众臣而去就是为了玥儿?”周斌刚才还觉得奇怪,也不知道徐公公一进来是跟寅轩说了什么,只是一说完寅轩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甚至连对大臣们的交待都没有,大家还纷纷抱怨了一番。 托娅忽然低下了头,心里百般滋味“又是皇上,这已经是皇上第二次救下玥儿了。” 周府是一派沉重,皇宫则是流言蜚语飞满天,各宫娘娘聚在一起不断的就刚才的事情展开热烈的讨论,各种版本的故事凑在一起又组成了更天马行空的版本。大家整日待在宫里,闲得发昏,现在也算是有些事给大家讨论讨论了,打发打发时间。 “娘娘,女婢刚刚听闻皇上正赶往太后的寝宫。”艳妃的丫鬟小凤说道,这下大家又觉得有戏看了,想凑个热闹一起去太后的宫殿看看热闹,却被艳妃呵斥住了“哪都有你们的事,各自回宫待着去。” 寅轩怒气匆匆的去了太后的寝宫,也想找太后讨个说法,见寅轩来,太后丝毫不感到意外“哀家正想小憩一下,皇上有什么事吗?” “母后应该知道儿臣是为何而来才对。” “哀家不知该说什么,周苡玥说了大不敬的话,藐视皇权,哀家难道都不可以罚她吗?” “玥儿不像会说大不敬的话的人,这期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寅轩只会护着苡玥。 “误会?皇上为何这么护着她,她当着哀家的面,说着要嫁给自己爱的人,哀家的寿辰她之所以扮丑就是防止自己进宫,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说了她不爱你,她说了她要保留自己,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让哀家罚她吗?”太后说得理直气壮,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哪里不对,听到这些话,寅轩心里莫名酸了一下,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见状,银铃也害怕气氛继续僵下去“皇兄,母后说的是事实,但玥姐姐也说了是就当时而言不喜欢皇兄,不代表现在也是。”银铃知道寅轩喜欢苡玥,就怕寅轩伤心,自己又补充了一句,可明显太后不太喜欢她的多此一举。 也好在银铃补上了这句话,寅轩心里才好过一点“她没错,她只是做了寻常女子不敢做的事,她哪来的错?” “她自然是没错,只是她的所想不该在这个时代出现,制度问题不允许她有这些思想,所以皇上理应理解太后这么做才是。”艳妃先声夺人的出场,让众人齐齐向后看“据臣妾所知,周苡玥在冰窖时间并不长,然而会冻得那么严重,也大概是因为自身问题,所以皇上不应来找太后要解释不是吗?自从周苡玥出现,皇上就一直在做不合时宜的事,皇上难道不觉得有点不应该吗?” “行了,哀家累了,铃儿,扶哀家去休息。”太后懒得再听后宫的那些争风吃醋,是是非非。 寅轩和艳妃各自行了礼再前后脚的离开了太后的寝宫。 虽然寅轩不喜欢艳妃刚才的言论,可他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都是事实,想想也是,他的确一直在做不合时宜的事;他会只带苡玥一人去草原,替苡玥受伤,让苡玥与自己共坐马车,现在又为了苡玥抛下众大臣,还让苡玥睡在自己的龙塌上,他一直在做他过去从不会做的事。 “皇上是想纳周苡玥为妃吧?”艳妃问了一个大家都知道是必然的问题。寅轩想,却不想承认,见寅轩不说话,艳妃又继续说道“现在宫里每个人都知道这是必然的。这样的皇上是以往臣妾所不曾见过的,臣妾以为皇上喜欢就会直接做了,可皇上并没有,这一次皇上无比在意对方的感受,好像皇上想要的,是周苡玥自己开口,皇上放弃了可以用的权利,这样的皇上让臣妾又既心动又心痛。” 艳妃说了自己身为一个妃子,或是一个妻子的无奈,向来锐利的她此刻却变得如此小女人。寅轩也有他的无奈,刚上位时,他就对自己说过要做一个不私心于某一个妃子的君王,可现在他才发现,他不可能再做到了,他循例的生活此后注定被搅乱。从草原回来他就一直想起苡玥当初的问题,最多出现在他脑海里的人是谁,然而他一次又一次发现,那个人是苡玥,并且只有苡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