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冬天的方法》 第一章 一切的开始 我的家乡是在“世界之南”的一座独立的小岛上,是一块被称为“被上帝遗忘的角落”的土地,这里的生活是完全封闭的,小岛完全可以自给自足。 本来在这里,连四季都忘记了经过这里,常年如春,可是自从七十年前那次事件,一切都改变了。 我们的国家在远古有着“火”的图腾,虽然对“火”的崇拜渐渐变得不再那么狂热,但是每年都会在十月举行传统的盛大的篝火节。七十年前,我们的先辈们,发明出了巨大的烟火礼弹,在篝火节上第一次试放。巨大的烟火在天空爆散,表达着我们对“火”的崇拜以及感恩。但是,篝火节之后,天气开始渐渐变冷了,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直到十二月份,我们的土地上,飘起了雪花…… 冬天降临在这片土地上了! 关于这个问题的解释,先辈的猜测就是,我们的礼花弹惊扰了天界,让原本被遗忘的地方被上帝想起,派遣四季之神掌管这片土地的季节变换。本来我们国家有对“火”的崇拜,所以对炎热的夏天有很好的适应能力,对春秋自然也可以适应,唯独冬天…… 三十年来,接近原来人口的二分之一被冻死,因为没有人告诉我们怎么御寒,每年冬天,人们只能点着篝火来取暖,和在神殿里祈求火之神帮我们驱赶寒冷。在自然面前,我们连呐喊都显得无力。 “晓焰,生日快乐!” “额……谢谢。”我接过我朋友南渊手中的礼物,表示感谢,眼神中却并没有显示出多么的快乐,反而显得有些凝重。 南渊也看出来了,担忧的问:“你真的要去做那件事吗?” “嗯,这是我很久之前就决定好了的,我已经十八岁了,这也是我该履行自己背负的责任的时候了。” “可是……你确定你能成功吗?” “不确定,但是这是化解我这一族被诅咒的命运唯一的方法,终究要有人来做。” “好吧,祝你成功,继承‘‘火’之血脉’的一族啊。” 我们一族,在远古就拥有一种特殊的能力,我们的血液和空气发生反应后,会产生火焰。在远古时期,这个国家的其他人依靠这种方式来获取火源,所以,我的族人,一直被称为“火之神的使者”,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但是新的生火方式发明出来后,这种不方便的方式就被取代了,就算如此,我们依然保持着很高的社会地位。但是,冬天来临后,我们一族没办法驱除寒冷或是教导人们如何在严寒中生存下去,人们迁怒于我们,将积攒的哀怨与死亡的悲伤全部发泄于我们,所以,我们一族背负着非常惨痛的尴尬命运。 八年前,我的上一辈们,他们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决定牺牲自己,他们在祭坛的问天鼎里,释放了全身所有的血液,产生了熊熊燃烧的火焰,火焰总共燃烧了三十二天,希望通过这个方式来唤起火之神,让火之神再次庇佑这片土地。但是,并没有产生任何效果。从那时起,亲眼目睹这一事件的我,定下了一个心愿—— 我决定,杀死冬天! 根据传说,每年年始,冰雪女王从“北之极地”出发,一路南下,她的力量会影响到周围几千公里的土地,使它们的气温下降。直到冬天的第一缕雪花飘落在大地上的时候,冰雪女王便来到了这里。 南渊看我陷入了沉思,不便打扰我的思绪,便胡乱的看着四周,他望向窗外,惊了一下然后陷入一种哀愁的神情,呆呆的望向窗外,我看到了他这个表情,顺着他的眼神望向窗外,叹了一口气,说: “下雪了啊……” “嗯。” “战斗就要开始了呢。” “你真的要杀掉冬天吗?她可是神啊。” “神不过是人类对具有强大力量的人的称呼罢了,破坏神是神,邪神也是神……就算是神,我也要杀掉!” “哎……算了,今天不早了,早点休息吧……”南渊起身离开我的房间,走到门口,转身,略显深沉的说了一句:“希望你是为了拯救人命,而不是陷入了复仇的漩涡……”说完带上门走了。 “谁知道呢……”我喃喃道。 晚上,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实在无法合眼,一安静下来,很多的思绪就像潮水涌现在脑海里,所以我便起身,走向窗外,从窗子向外看出,结果——大地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色的积雪,明亮皎洁的月光映照在雪上,折射出银白色的光辉,深夜,一切安静的如此美好。 “其实……如果不是这么冷的话,冬天也是很美好的……”我笑了一下,抬头望向了远方,结果我看到了在远方山的高崖上,站着一个女孩! 她以巨大的月亮为背景,偏偏起舞,素白的裙摆悠扬的旋转着,她将手缓缓的伸向天空,好像是在接着飘扬的雪花,场景优雅而又美丽。 但是我完全没有这个心情去欣赏,直觉告诉我,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类,很有可能和冰雪女王有什么关联,或者说,她就是冰雪女王! 我迅速的穿好衣服,拿起祖传的的剑——灵炎剑出门了。 我知道,我的战斗——开始了…… 三十分钟后,我来到了那个高崖,远远的看着那个女生,一步一步慢慢的接近。接近后才发现她身上似乎只穿着薄薄的连衣裙,一身洁白,过肩的黑发轻轻的甩动着,偶尔的踢腿露出洁白的脚踝,在这个下雪的冬夜,她竟然连鞋子都不穿! 她好像没有发现我,依然自我的跳着,双眼空灵般看着天空,眼眸中好像并没有映照出什么,我和她相隔三米左右,不忍心打扰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被染红的雪……”她轻轻的吐出这几个字,并没有看向我,好像梦呓般自言自语,“会……染红一切!” 当她说完这一句话的时候,那些飘飞的白雪接触到她裙子后,竟然在她的裙子上留下红色的斑点,然后红色的斑点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直到连成一片,直到染红了整件衣服!连原本白色的束发带也变成了暗红色。她停了下来,转而面向我,我才发现,原来素颜的她,不知什么时候涂上鲜红的妆容,嘴唇涂抹着鲜血般的口红,她的眼神不在像刚才那样的空灵,眼神变得冰冷和凌厉,好像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我。 第二章 友谊的破灭与心的死亡 我站在那里,看着原本素白纯洁的女孩变成了一抹鲜红艳丽的妆容,身上的衣服都好像被血染红的一样,总觉得有说不出的妖艳。 看到她的变化,我本能的退了一步,拿剑格挡在胸前,微微的拔出一点,保持着战斗的预备姿势。 “无谋的勇者啊,你的鲁莽虽然侥幸的拯救了你的性命,但你也因此背负上解不开的枷锁!”她说完之后,抬起手臂指向一方,我顺着她的指向望过去,看到的是我生活的村子…… 整个村子燃烧起来了! 我来不及想什么,立刻就跑了,跑回我的村子,有什么疑问在路上再想,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 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概三十分钟,我来到了村子,从远处看整片村子都陷入了火海,实际上是,几乎所有的屋子都烧着了。我直接奔向南渊的家。 “南渊,别睡的太死啊!”我在心里默念,南渊是我最好我朋友,也是我最为担心的人,因为他不是我族的人,在火焰面前,和普通人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承受力。 我奔跑在路上,忽然一个焦黑的人从倒塌的房屋中冲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火焰,几乎全身都被烧着了,估计应该是嗓子被烟熏坏了,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 “快在雪地上打滚!快!” 他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笔直的冲向我,双手拧成爪装,脸也被烧伤了,只剩下狰狞的表情,带着强烈的杀气扑向我!我往后一跳,他扑了个空,栽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站起来了。 没工夫管这些了,我继续跑着。 来到南渊的家门前,看到了整栋房子都烧着了,根根木头已经变成了焦炭,还传来一阵阵倒塌的声音。我笔直的朝着大门冲,一股热风从门口喷出来,一瞬间我犹豫了,就算是我,冲进去也会死的…… 结果,忽然轰的一声,房子整个倒塌了! “南渊!” 我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呆呆的望着倒塌的建筑。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去救其他人吗?还是在这里灭火然后在废墟中找南渊?他还活着吗?如果他在家里必死无疑啊!不对,还是有可能还活着……也有可能他发现了火灾提前逃出来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啊!”这些问题在我脑中爆炸,为什么我的能力是制造火焰而不是消灭火焰啊! 正当愣神的时候,我忽然听到身后有剑刃破风的声音,我迅速的转身抽剑挡了下来。 “灵炎剑?果然是你!”那个人说。 我看着那个拿剑的人,愣了一下……竟然是——南渊! “南渊,你还活着!” “就算你是为了你上一辈复仇,也不用烧掉整个村子啊!为什么连我家都……”他的表情仇恨着,夹杂着不理解和不忍。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整个村子同时烧着,除了拿着灵炎剑的你,还有谁能做到?如果是你的族人的话,早就血液干涸而死了!” “你认为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南渊咆哮着冲了过来,毫不留情的刺杀着,我尽量保持防守化解他的招式,但是他每招,都透露出杀人的气势。 灵炎剑,是我一族族长的信物,因为我的上一辈那次的意外,所以在我完成继承仪式之前就给了我。(那个仪式是要家族每一辈的长子达到十八岁,接受考验后才能完成。)灵炎剑剑身是由精钢打造而成,剑的关键就是上面镶嵌了一块重要的石头——灵炎石。灵炎石又被称作火焰的固体形态,是我们家族开创以来就拥有的灵石,能够根据使用者的意志和能力产生火焰,镶嵌在剑上,只要使用者有意,挥舞剑刃就可以产生巨大的火焰,这种石头的能力比族人的血的能力强上千倍。这种石头有两块,一块镶嵌在这把剑上,另一块放在供奉火神的庙里面。 “就根据这个,你就怀疑是我!?”南渊招招凌厉,我有点吃不住。 “灵炎剑只有你们家族的人才能使用,不是你也只能是你们的族人做的!作为你们一组的代理族长,这么大的事会和你没关系吗?” “你到底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能相信我!”我往后连跳几步和南渊拉开距离,我张开双手,表示着我不想再打了,以前和南渊切磋武艺的时候,经常用这个姿势表示不想再打了,“你能停下来听我解释吗!”我继续向南渊喊着话,“虽然我也没办法解释这一切……”我低下头,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我也完全无法理解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却隐隐的感觉到这件事真的可能和我有关系。 “对不起……”当我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我猛的一抬头,看到了近在眼前的南渊,而他的剑笔直的贯穿着我的左胸膛!我感觉到一瞬间的冰冷刺入了心脏,那种刀刃切开皮肤的感觉真实的刺激着大脑。南渊的表情……那个表情……如果我还能活下去的话,我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双眼是仇恨还是不忍,紧缩的眉头拧出道道的褶皱,而眼角,两行清澈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在被熏黑的脸庞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我恨你……”南渊吐出了剩下的几句话,然后抽出了剑,我的眼睛瞪的很大,这一切发生的太过于不真实,我盯着我的血喷涌而出,溅了南渊的脸和身上,他并没有闪躲,看到他痛苦却又坚毅的表情,我一瞬间想笑—— 这也是我的家族一个秘密。我们家族对外一直宣称,我们的血一碰到空气就会燃烧起来,事实上,不是这样,需要血的主人有这个意志和某种方法才能烧起来,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防止外族的人加害于我们,这样他们不敢直接用利器伤害我们导致流血,想要杀死我们只能用勒死或者用水淹死这类不见血的方法,但显然这些并没有那么简单做到。历史证明,每个有力量的家族,必定会背负某些人的憎恨与怨念,所以先辈们想出这个方法保护后辈。 南渊知道这个秘密。那是我儿时和他玩耍的时候,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吓的他惊慌失措于是我告诉他这个秘密,然后也让他保证不说出去。 你之所以敢用剑刺我是因为我们的友谊吗?你不闪,是认为我会因为友谊不烧死你吗?还是说,你是故意想让我杀了你好减轻你心理上的罪恶感吗?你那个表情到底想表达什么啊! 我渐渐感觉眩晕,是血流失过多,开始使不上力气,身子一软跪在了地上,我勉强的用剑支撑着,我就要死了吗?什么都没有完成,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吗?我不甘心! “既然我的血是火焰的话,那么,我的心也可以是火焰!”我扣下剑上的灵炎石,一下子用力通过伤口按压进去—— “啊!!!!!!!!!!!”痛,痛的我几乎一瞬间失去了意识,痛的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了。将伤口拉扯开硬是将一个石头挤压进去,除了痛完全感觉不到其他感觉,但是,我很快就恢复了意识。 南渊吃惊的看着我,愣愣的倒退了几步。我吃力的站了起来,南渊反应过来,一剑劈过来。“我能接住……”这是我的第一反应,我知道我可以用手接住,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让我接住。我徒手接住了剑刃,用力一握,剑刃便熔断了! 我用力把断刃扔往一旁,转过身走了,我不想再和他说什么。南渊,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决定原谅你,因为你连让我解释的时间都不留给我,我们的友谊……结束了…… 走了几步,我回过头对还愣在原地的南渊说:“当我向世人证明这件事与我无关的时候,我会回来,杀了你!” 在风雪中,我继续走着,血顺着衣服滴了一路,而我一脚下去,就听到“斯……斯……”的声音,然后在雪上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意识逐渐模糊,感觉耳旁的声音好远,听到了火焰烧着木头的爆裂声,人群慌乱声,泼水声,好像还有有人叫喊着我的名字,然后很多人围着我,然后……我瞪了他们一眼,然后他们吓得退到了一边,开始用石头砸我,虽然感觉到被砸到了,却不是很痛…… 我抬头看看天空,看着雪花好像从天空很远的某个地方飘下来,为什么……在我的眼中,雪变成红色了……红色的雪花在天地间飞舞,而这世间的一片雪,变成了一片血红……而其他人在我眼里只剩下黑乎乎的影子……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来到了刚刚的山上,找到了一个山洞,耗尽了气力倒了下来,倚在石壁上,终于……眼泪流了下来,我哭的好悲伤,已经不知道为什么悲伤,只是不自禁的哭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感觉到眼泪的温热划过脸颊,下巴不自觉的抽搐着,叫喊着,然后叫喊不出来……就这样,不知道哭了多久,我睡着了…… 第三章 迷与局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梦里总是在重复着片段一样的噩梦,好多人的尖叫声,想要伤害我的人,包围了我,一再重复着我南渊刺死我的景象,还有满天红色的雪,以及整个正在燃烧的大地! 睡的朦胧的时候,感觉有一股清凉流入喉咙,模模糊糊的看着一个人影在我面前晃动,好像在往我嘴里喂着什么,我意识清醒过来,猛的一伸手握住了那个人的手腕,然后就听到“啊”的一声尖叫,我立刻松开了手。睁开双眼后才发现,是那天晚上那个女孩! “你是谁?” 她把手上的芭蕉叶上面盈蓄的水滴在她的手腕处我刚刚握着的地方,那里留下了好像烫伤的五指手印,冒了一股黑气,恢复成原来的肤色,不紧不慢的回答到—— “我叫空灵,是天空的巫女。” “天空的巫女?” “嗯,用天空给予的信息来占卜的人。”边说她边把手中的芭蕉上搭在我的嘴唇上,把附在上面的雪霜倒进我的嘴里。 “这是什么?”就感觉到一股清凉顺着喉咙流进呼吸道里,十分的清爽。 “这是未落地的雪,保有来自天空的纯净和冰凉。能够抑制你身上的‘火’的气息。不然……你会立刻被自己烧死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我心里还是颤动了一下,我接着问:“你为什么救我?” “因为我可以救你。”她说这话口气依然平静如水,不带任何波澜。“上衣月兑掉。” “唉?” 我看到她拿出针线,便明白了,乖乖的月兑掉了上衣,上衣上沾上大量的血迹,已经变成黑色,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斑点,她帮我一点一点的缝合着伤口。大概是因为体内灵炎石的关系,我并不觉得冷。看着她身上穿着的薄裙,便问:“你不冷吗?” “来自天空的寒气是不会伤害我的。”她眼皮都没抬,说道。她娴熟的咬断了线,打了个结,然后望向我,眼神中流露出的好像是怜悯的东西。 为什么?你是在可怜我吗? “灵炎石不是人类可以控制的东西,当你们家族开始染指它的时候,注定背负悲剧的命运。” “为什么?你知道些什么吧,我家族的秘密!” “知道……我知道的太多了,自从有了占卜的能力之后,我就能知道的太多,可是没有人告诉我……我可以说出来多少……”她起身,开始向洞外走去,我穿好上衣跟着她。 离开山洞之后才发现,下了一夜的雪,雪覆盖了世界,视力所及之处,尽为白色。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昨晚红色的雪的画面,我揉了揉眼睛,发现雪是白色的。 她伸手接住天空飘落的雪花,说:“这雪中,掺杂着悲伤和愤怒……” “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说话总是这样,让人似懂非懂的。” “啪”的一声,一个雪球直接砸到我身上。“喂,你干什么?”我刚冒出这句话,又一个雪球砸在我身上。 “站在那里不要动。”她继续做着雪球,“当做我救你的回报。”然后不由分说,继续砸着雪球。 “七十年前,你的先辈们,以神之石——灵炎石为代价,开启了命运的转轮,”她开始喃喃的说道,依旧没有停止砸雪球,“把灵炎石混在了巨大的烟火中,然后一整块的灵炎石在天空之中爆散成细小的碎块,散落在这片土地上。那震撼的光彩震惊了天界,所以派四季之神重新掌管这片大地,不然仅凭人类的烟火怎么可能惊动天界呢?放在火神庙里面的那块灵炎石根本就是假的,对吧?”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难道天空的预言能知道七十年前的事情吗?” “不是的,是我在七十年前占卜出来的……就像昨晚一样……” 说着,她砸雪球的手放下了,而刚刚砸到我身上的雪球,飞旋过来还滴着鲜红的液体——那是血!我看到一支箭从她背后贯穿了她的心脏,她身子一软就倒在地上。我看到了立马跑过去,扶住了她。 “只是七十年前未被释放的愤怒……昨天晚上,一瞬间燃烧了……”她吃力的吐出这句话,鲜血开始顺着嘴角流下。 “喂!什么意思啊!你倒是告诉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了吧!回答我啊!”但她还来不及说什么,便没有了气息。 “预言的巫女有着保守秘密的传统,”远方一个人缓缓的走过来,他手上还拿着弓,背后背着箭篓,很显然是他射杀了空灵,“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太多信息,否则自己连同被告诉的人,都会因为可能改变未来的走向而被时间吞噬的。” 那个人走到我面前,忽然单膝跪在地上,向我抱拳,说:“族长,我回来了。” 我仔细端详了一下他的脸庞,看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他是我的堂弟——言梦烛。他年龄比我小两岁,但是现在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散乱着,面容憔悴,几个月不见好像败烛残年的老人一般沧桑,一开始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那你也不必杀了她啊!”我才刚刚说完这句话,空灵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慢慢幻化成一片片花瓣,飘散开来,身体消失了!我伸手握住了一片花瓣,粉红色的花瓣安静的躺在我的手心,结果……融化了。 “她没有死……或者说,她还会重生。她是拥有超高灵力的巫女,是受到上天眷顾的人类,每次死亡都会再次重生,只是会遗忘掉一些记忆。她这次转生,竟然连巫女的准则都忘记了,差点连族长都牵连进去了。”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死掉的人还会重生?忘掉了之前的记忆的话,那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而且……这一切,都是族长您的安排。”他依旧跪在地上,说道。 “什么意思?你知道些什么吧!快告诉我!” “族长,只是您不记得罢了……七十年前那场事故是您安排的。而昨晚的火灾,也就是您一早就安排的。包括杀死她——天空的巫女,也是您计划的一部分。” 第四章 决与意 “族长,只是您不记得罢了……七十年前那场事故是您安排的。而昨晚的火灾,也就是您一早就安排的。包括杀死她——天空的巫女,也是您计划的一部分。” 我看着梦烛严肃的表情,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味,到底什么情况?我安排了七十年前的那场计划?还有杀掉眼前这个第二次见面的陌生女人? 我示意让他站起来说话,他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雪。 “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我想要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虽然我有点害怕知道结果。 “一切都是为了杀死冬天!”他语气坚定的说着,“这是您之前告诉我的……那个巫女重生是需要条件的,她需要选择最为纯净的天空气息的地方,还要有强大的力量慢慢积蓄才能重生。在冬天的话,她重生的地方就是……最接近‘冬天’的地方。” “七十年前的事怎么解释?”头好痛,感觉我的记忆遗失了什么,记忆出现了大片的空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这一切……有着什么联系。 “你也忘记了啊……您其实和那个巫女是一样的……是可以转生的人!我们一族的族长,永远只有您一个人啊!无论是从家族第一任建立者,还是每一任家族族长,都是您啊!” “太扯了吧!”我丧失了该有的冷静,叫了出来,“你这么说,我就得相信你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的能力,我对我自己使用了能力……” 言梦烛,他的血液释放的火焰并不具有任何的物理杀伤力,像在梦中摇晃的蜡烛的火焰,朦朦胧胧的让人昏昏欲睡,所以他的父母给他取这个名字。而他的火焰竟然能让人产生幻觉,变得宛若梦境,他可以用这个能力对对方进行心理暗示,甚至可以改变对方的性格和心理,他可以利用这个能力窥探别人内心深处,任何的秘密。 “你难道有几十年前的记忆吗?” “我在梦境灵魂中点燃了我自己的火焰,遇到了前世的灵魂,他告诉我前世的记忆……当我醒来的时候,那份记忆却变成自己的记忆那样的真实……就这样反复着,所以我虽然不能像您一样转世,但是我可以用这个方法了解以前发生的事……记忆中,我一直追随着您!一步一步的见证着您计划的部署。” “怎么可能啊!我亲眼目睹了前任族长的死亡!那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啊!” “那是虚假的记忆!前任族长死之后,您才出现的!前任族长……也就是您,说灵炎剑会自己选择他的主人,而下一个拿着灵炎剑的人就是下任族长!您除了这件事还记得在您十岁之前发生的事吗?最好的证明就是那把剑并不是上任族长交给您的,是您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在您的手上了啊!” “虚假的记忆?为什么?不要这样……我不明白啊!”我开始抓着自己的头发,努力思考着空白的记忆,好像有什么在头脑中挣扎着,但就是无法挣月兑出来。 “我知道您暂时无法接受……但是,当你完成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这一世您的愿望……杀死冬天之后,你就会一步一步想起来,那个真正的自己!” “不要再说了!”我忽然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开始头晕,猛的栽倒在地…… “急呼吸症!族长,快点,大口吸气,不要说话,冷静下来。”梦烛拍着我的背,然后扶我坐起来,大概十分钟后,我开始呼吸平稳下来,心跳也平稳下来了。 “您植入了灵炎石,现在的‘火’的气息在你身体里回环往复,您还没有完全适应,所以还不能激动。” “我没事了……” “您打算怎么做?” “按照最初的计划……去做我应该的事……还有,弄清楚这一切。”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到了梦烛拧了一下眉毛,一瞬间展露出愁容,但很快消失掉了。 “无论您做什么,我都会追随您。”梦烛扶着我起来。 我该解决这一切,无论结局是什么。 “梦烛,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空灵重生的地方。”我回到山洞里,捡起我的灵炎剑,即使被拔掉了灵炎石,这把剑对于我来说也是一把特别重要的剑。 “抱歉,这个我并不知道。”跟在我身后的梦烛说道。 “哈?” “您之前并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但是您……额……上一任您说,如果您去家族神庙的地下暗室里面就会明白了。” “好吧。我去地下暗室。”我稍微迟疑了一下,“你去确认家族剩下的人的安全。找到的人,集中在家族的安置点,我办完事就会过去的。” “是。”梦烛听完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 地下暗室是隐藏在神庙地下的一处秘密基地,摆放着我们家族重要的收藏品,涉及家族很多秘密,这个密室的存在应该只有族长知道才对,所以我不能让梦烛跟着我进去。 至于安置点,是很久之前为了当家族处于危难的时候,可以用来躲藏的地点,事实上,家族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才,其实不一定需要梦烛去确认。但是,我估计我们和村子里面的人结下了这个解不开的仇恨,但我并不想伤害他们。所以对付他们,梦烛的能力还是比较合适,不像其他人那样极具攻击性。 地下密室只有从神庙里面的入口才能进去,但现在的情况,我应该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在村子的街上行走。所以我只能等到晚上再偷偷潜进村子里面,所以白天我只能躲在这山上的山洞里。本来是打算再睡觉保存体力,但是无论怎么样都睡不着,虽然我现在完全感觉不到我寒冷。 我倚在山洞里面的石壁上,现在才有时间冷静的思考着现在的情况,我下意识的按住了我的左胸口——没有了心跳。当然,也没有脉搏。其实当我冷静下来,开始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相信灵炎石可以救我,我完全应该已经死了啊……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冒冷汗…… 24小时内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遇见了两次的陌生人——天空的巫女,空灵,她知道着很多秘密;本来是我的小表弟——言梦烛,现在的样子完全没有熟悉的感觉,感觉他也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南渊——我最好的朋友,现在不是了,总是觉得他也藏着什么秘密;我的家族,虽然我是族长,但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很了解我的家族,可能远比我想象中要复杂的多。这么一想,才发现,全世界只有我还单纯的做着梦,觉得有点恐怖……和孤单。 第九章 回忆篇:剑圣——零 六年前…… 上一辈血祭事件发生两年后…… 那年,我十二岁。 那个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力量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当时的我,连灵炎剑的能力都没办法引发出来。所以我决定去寻找一个人,教我剑术。 那个人就是被世人称为最强剑客,从21岁就背负着“剑圣”的名号,是活着的传说,人们已经忘记了他的真名,只是他习惯称自己为“”,所以别人都称他为。 据说,在二十几岁时,年轻气盛,处处找人决斗,而且实力高强,从无败绩,直到而立年后性格开始变得沉稳,后来竟然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他在一座山上,盖了间屋子,一个人生活着淡薄的生活。其实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也没有刻意躲开世人的视线,就一直住在哪里,很多人都知道。 早期的时候,还有人去找他切磋武艺,后来他不胜其烦,就在屋子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 来访者,把酒吟诗,掬茶赏月,琴棋书画皆迎,若切磋武艺,不死不休。 意思是,你找他玩乐他什么都会陪你,若是找他打架,他就必须打到有一方死为止,这样挑战者后来就渐渐变少了。 我就去了他所在的那座山,见到了他。告诉他我想向他拜师学艺,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他的武术教了别人只是徒增杀戮罢了,所以此生不打算收弟子。 事实上后来在他门下呆久了,他告诉我当时完全就是怕麻烦,他随便就收徒弟以后还不得天天有人上门求教。 他没让我多说什么,就把我赶了出来。当然我也没有就一次就放弃了。 我烧了他的屋子。 就算是剑圣,对待燃烧的大火也无能为力,就这么看着屋子烧成灰烬。 “死小鬼,你!”我就看着脸被熏黑的放弃救火,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来。 “堂堂剑圣杀一个十二岁的小鬼,不怕被世人耻笑吗?”当时的我,就这么说了。 “小鬼啊,你算计我啊!用这种话来压我?”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气,刚刚被烧的黑烟呛到了。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可以杀我。” “哎?小鬼,你很有意思耶,你竟敢这么和剑圣说话啊!说来听听。” “你教我武术,把我培养成和你一样强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我较量了,然后再杀了我!” 当时的我一定是脑子短路了,但是十二岁的我完全就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好在事实上的性格比较奇特,不像世人描述的那么清高,所以他当时听了我的话之后,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扔给了我,说: “用这个去砍一千根木材来,我就教你。” 我当时天真的以为这是他锻炼我的一种方式,于是没说什么,接过匕首就去砍了,而且还告诉我,必须隔着五棵树才能砍一根,不这样自然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我砍了四个月,四个月连续不断的砍着,几乎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在砍树,吃的都是在山上打猎。就是用那把小匕首砍着,那把小匕首剑身锻造的极好,砍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卷刃,也不缺口,但是毕竟只是匕首,完全不适合砍树,而且因为我必须隔五棵树砍,所以我得翻好几个山头,砍了整整四个月才砍了两百根。 倒是我自己身上被弄得到处是伤,木刺扎到肉里,还有山上各种各样带刺的植物之类的,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我依然准备开始砍树,他忽然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说:“你这小鬼还真是有够笨的耶!” “你住手,我还没砍完。我现在砍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你不会反悔吧?” “够了,不用你砍了。等你砍完把房子造好我都被山上的野兽吃掉了,我找人重建了屋子。” “你想反悔吗?” “喂喂,话一不对就开始语气就露出杀气了耶,好可怕的小鬼~”他瞬间就移到了我的正前方,说:“你换在我家帮工来偿还吧。” 他笑着说。然后,我就一边在他家帮工一边开始了我的修炼。但是,两个月里,我每天只是砍柴,煮饭,烧水,打扫,从来没有提过修炼的事,偶然还强拉我陪他下棋,我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和他耗着。 直到重阳节那天,我们两个实在没事做,坐在庭院里,看着月亮在发呆,他喝着自己酿制的菊酒,幽幽的品尝着。 “喂,小鬼,你说那些写月亮的诗人,真的仔细盯着月亮看过吗?”他装模作样的举起酒杯对着明月。 “谁知道呢。”我依然在发着呆,随口答道。 “我觉得没有,太无聊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老是写月亮呢?实在很让人无法理解耶。” “哦。” “哎,你这小鬼,真的很讨厌耶,想和你好好说话都不行,也没看到你笑过,你和谁有那么深仇大恨啊?” “没什么。”即使在那件事发生过后的两年,我也依然无法忘却,那浓厚的血腥味,和凄厉痛苦却又必须强忍的表情。 我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我的二十二位叔叔伯伯,放干了自己的鲜血祭天,关键的是,他们想要保持火焰的燃烧就必须保持清醒的神智,这样才不会暴露族人血的秘密,所以……他们强忍着,突破了人体极限的在保持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放干了自己身上的鲜血! 他们保持每次只有三到四个人放血,然后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后面的人补上,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外人发现,我们的血并不会一遇到空气就会烧起来! 我的父亲也在这里面,也就是上一届族长。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我关于他的记忆竟然只有那次血祭的事件。 这些我都没和说,我不想用我的痛苦来博取他人的同情。我陷入了回忆之中,表情不自觉的流露出痛苦和仇恨。 看到了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好啦好啦,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剑术,可以了吧。” 他的话一瞬间把我拉回现实中,我惊讶的看着他,快六个月了,耗到现在,一下子他答应了之后,反而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执着于力量?” “为了杀死冬天!” 听了我这句话立马整张脸的肌肉开始抽动,完全是要大笑的前奏,但是看到我严肃的表情之后,并没有发出笑声,把表情调整成正常的状况。 “即使是剑圣,也只是人类之间的圣杰啊,我并没有能力教你杀掉神的方法。” “没关系,你只要教我人类极致的力量,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哎,明明只是个小鬼,为啥搞得好像可以担当一切一样。”开始侧卧着,自顾的喝起酒来,说:“但是在人类的历史上,并没有成功杀过神的案例,也没人知道杀死神之后会发生什么。还有,冬天哪里惹到你了?” “她不该来到这片土地。” “不对!”他忽然直坐起来,“我想起来了……人类历史上,好像曾经杀过一位神……” 他双眼直视着我,严肃的说:“被杀的神是——火神。” 六年前…… 上一辈血祭事件发生两年后…… 那年,我十二岁。 那个时候,我开始意识到力量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当时的我,连灵炎剑的能力都没办法引发出来。所以我决定去寻找一个人,教我剑术。 那个人就是被世人称为最强剑客,从21岁就背负着“剑圣”的名号,是活着的传说,人们已经忘记了他的真名,只是他习惯称自己为“”,所以别人都称他为。 据说,在二十几岁时,年轻气盛,处处找人决斗,而且实力高强,从无败绩,直到而立年后性格开始变得沉稳,后来竟然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而他在一座山上,盖了间屋子,一个人生活着淡薄的生活。其实他并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也没有刻意躲开世人的视线,就一直住在哪里,很多人都知道。 早期的时候,还有人去找他切磋武艺,后来他不胜其烦,就在屋子前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道: 来访者,把酒吟诗,掬茶赏月,琴棋书画皆迎,若切磋武艺,不死不休。 意思是,你找他玩乐他什么都会陪你,若是找他打架,他就必须打到有一方死为止,这样挑战者后来就渐渐变少了。 我就去了他所在的那座山,见到了他。告诉他我想向他拜师学艺,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他的武术教了别人只是徒增杀戮罢了,所以此生不打算收弟子。 事实上后来在他门下呆久了,他告诉我当时完全就是怕麻烦,他随便就收徒弟以后还不得天天有人上门求教。 他没让我多说什么,就把我赶了出来。当然我也没有就一次就放弃了。 我烧了他的屋子。 就算是剑圣,对待燃烧的大火也无能为力,就这么看着屋子烧成灰烬。 “死小鬼,你!”我就看着脸被熏黑的放弃救火,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来。 “堂堂剑圣杀一个十二岁的小鬼,不怕被世人耻笑吗?”当时的我,就这么说了。 “小鬼啊,你算计我啊!用这种话来压我?”他坐在一块石头上,喘着气,刚刚被烧的黑烟呛到了。 “不过我有一个办法让你可以杀我。” “哎?小鬼,你很有意思耶,你竟敢这么和剑圣说话啊!说来听听。” “你教我武术,把我培养成和你一样强的人,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我较量了,然后再杀了我!” 当时的我一定是脑子短路了,但是十二岁的我完全就相信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好在事实上的性格比较奇特,不像世人描述的那么清高,所以他当时听了我的话之后,把他随身携带的一把匕首扔给了我,说: “用这个去砍一千根木材来,我就教你。” 我当时天真的以为这是他锻炼我的一种方式,于是没说什么,接过匕首就去砍了,而且还告诉我,必须隔着五棵树才能砍一根,不这样自然的平衡就会被打破。我砍了四个月,四个月连续不断的砍着,几乎除了睡觉吃饭就是在砍树,吃的都是在山上打猎。就是用那把小匕首砍着,那把小匕首剑身锻造的极好,砍了那么长的时间也不卷刃,也不缺口,但是毕竟只是匕首,完全不适合砍树,而且因为我必须隔五棵树砍,所以我得翻好几个山头,砍了整整四个月才砍了两百根。 倒是我自己身上被弄得到处是伤,木刺扎到肉里,还有山上各种各样带刺的植物之类的,身上到处都是细小的伤口。四个月后的某一天,我依然准备开始砍树,他忽然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说:“你这小鬼还真是有够笨的耶!” “你住手,我还没砍完。我现在砍树的速度越来越快了,你不会反悔吧?” “够了,不用你砍了。等你砍完把房子造好我都被山上的野兽吃掉了,我找人重建了屋子。” “你想反悔吗?” “喂喂,话一不对就开始语气就露出杀气了耶,好可怕的小鬼~”他瞬间就移到了我的正前方,说:“你换在我家帮工来偿还吧。” 他笑着说。然后,我就一边在他家帮工一边开始了我的修炼。但是,两个月里,我每天只是砍柴,煮饭,烧水,打扫,从来没有提过修炼的事,偶然还强拉我陪他下棋,我也不说什么,就这么和他耗着。 直到重阳节那天,我们两个实在没事做,坐在庭院里,看着月亮在发呆,他喝着自己酿制的菊酒,幽幽的品尝着。 “喂,小鬼,你说那些写月亮的诗人,真的仔细盯着月亮看过吗?”他装模作样的举起酒杯对着明月。 “谁知道呢。”我依然在发着呆,随口答道。 “我觉得没有,太无聊了,可是他们为什么又老是写月亮呢?实在很让人无法理解耶。” “哦。” “哎,你这小鬼,真的很讨厌耶,想和你好好说话都不行,也没看到你笑过,你和谁有那么深仇大恨啊?” “没什么。”即使在那件事发生过后的两年,我也依然无法忘却,那浓厚的血腥味,和凄厉痛苦却又必须强忍的表情。 我怎么能够开心的起来?我的二十二位叔叔伯伯,放干了自己的鲜血祭天,关键的是,他们想要保持火焰的燃烧就必须保持清醒的神智,这样才不会暴露族人血的秘密,所以……他们强忍着,突破了人体极限的在保持意识清醒的状态下,放干了自己身上的鲜血! 他们保持每次只有三到四个人放血,然后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后面的人补上,这样的话就不会被外人发现,我们的血并不会一遇到空气就会烧起来! 我的父亲也在这里面,也就是上一届族长。虽然是我的父亲,但我关于他的记忆竟然只有那次血祭的事件。 这些我都没和说,我不想用我的痛苦来博取他人的同情。我陷入了回忆之中,表情不自觉的流露出痛苦和仇恨。 看到了我的表情,叹了口气,说:“好啦好啦,从明天开始,我教你剑术,可以了吧。” 他的话一瞬间把我拉回现实中,我惊讶的看着他,快六个月了,耗到现在,一下子他答应了之后,反而觉得没有什么真实感。 “但是,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为了什么这么执着于力量?” “为了杀死冬天!” 听了我这句话立马整张脸的肌肉开始抽动,完全是要大笑的前奏,但是看到我严肃的表情之后,并没有发出笑声,把表情调整成正常的状况。 “即使是剑圣,也只是人类之间的圣杰啊,我并没有能力教你杀掉神的方法。” “没关系,你只要教我人类极致的力量,剩下的,我自己解决。” “哎,明明只是个小鬼,为啥搞得好像可以担当一切一样。”开始侧卧着,自顾的喝起酒来,说:“但是在人类的历史上,并没有成功杀过神的案例,也没人知道杀死神之后会发生什么。还有,冬天哪里惹到你了?” “她不该来到这片土地。” “不对!”他忽然直坐起来,“我想起来了……人类历史上,好像曾经杀过一位神……” 他双眼直视着我,严肃的说:“被杀的神是——火神。” 第十章 回忆篇——修行 第一次看到认真的表情,他严肃的对我说:“人类的历史上,好像曾经杀过一位神……被杀的神是……火神。” “你怎么知道?” 转而恢复成平常的表情,说:“几年前,我在天地间游历,在某个奇怪的地方发现了神秘的壁画,上面画了人类杀死了一个巨人,然后人类大肆庆祝,巨人的尸体四周勾勒着火焰的花纹。” “就凭这个吗?” “我只知道那个壁画应该是一个失落的文明部落留下来记在部落功勋的壁画,如果把那个被火焰包围着的巨人理解成神的话,那就是人类曾经杀过神了。不过那些都无从考据了。” “人类是否杀过神又如何?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成为那第一个吧!” “小鬼,你很狂妄耶。”他继续恢复成侧卧,悄然的笑了,“不过你很有意思哟,多亏你,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我没有回他的话,虽然我刚刚话说的很漂亮,但是还是有点在意他说的,因为偏偏是火神,和我们的家族有没有什么联系?不过,这件事后来被我忘记了。 他看着我陷入了沉思,递过一只小酒杯,说:“小鬼,来!你也喝一杯吧。” “我还没成年,不能喝酒。” “切,还知道自己没成年啊。小鬼你整天都在思考耶,别那么难为自己啊,毕竟你还是个小孩子啊!有些事,让大人来处理吧,这是菊花酿制的酒,很温和的,可以喝一点。” “好吧。”我像他一样,喝了一口,结果一下子全喷了出来,他把这杯换成了烈性的白酒! 我就听到狂放的笑声,边笑边说:“你也被我摆了一道了吧。” 我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他连忙摆摆手,说:“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这杯是菊酒,喝一点吧。”他又重新给我倒了一杯。 我先小口在嘴唇上沾了点,感觉到菊花那种淡雅的清香,然后喝下一小口,在嘴里回味了几下,再咽了下去,感觉到喉咙里串起的清香。 “我挺喜欢这酒的。”说着,自己也喝了一点。 那天晚上,我和他聊了很多话,告诉我他背负着剑圣很多难言之隐,当然之间也夹杂着很多搞怪,我渐渐开始了解到,他的性格好似轻浮,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却又有说不出的无可奈何和包容接受一切的成熟。 第二天,他开始对我的教学。 他跟我说:“你现在身上的戾气太重,本不应该教你能杀人的技巧,但是既然我已经答应你了,所以还是会教你的,可是如果你学成之后,身上的杀气依然如此之重,我会废了你的。” “嗯。” “我难得说的这么严肃的话,你就这点反应?算了,不和你计较了。你听着,剑术实际上分为两种,其中一种是剑术,另一种是斩术。剑术相对来说,比较优雅和技巧性,就像人们称的君子剑,可以说是对剑技的极致掌握和领悟;而斩术呢,意在‘刚’,就是一种强大的气势,如山崩而泄,力压天地,势不可挡。分别掩饰给你看一下吧。” 他拿来六块砖叠在一起,取了一把木剑,然后挥剑一斩,砖全部裂成两块,而切口十分整齐。 “这是剑术之极。” 他又拿来六块砖叠在一起,又是一斩,砖全部碎裂成很多块,好像被重锤锤碎的一样。 “这是斩术之极。就是这样,剑术讲究‘速’,斩术讲究‘力’。” 在这里,我开始佩服他了,刚刚准备想说,我想学斩术,他就说:“你杀气太重,所以我只教你剑术,既能提升武技,又能修养身心,多好。” “那你说那么多干什么?” “为了显示我很博学啊,你刚刚是不是有点小小的佩服我啊?” “没有。我们开始吧。” “切,不可爱的小孩。” 我们就这么开始了修炼的生活,每天都过得很简单,现在想想,那段时间可能是我过着最为单纯开心的日子里了,每天修炼着剑术,加上欢乐的性格,身上带着的强烈的怨恨也逐渐消减,后来我的性格有一定的受到了的影响。 偶然也会有挑战者来挑战,无一例外的都接战了。但是每次交手他都不让我观看,说是为了不让我被别人知道,让别人知道剑圣收了徒弟,那么我可能也会走上和他差不多的道路,所以每次他都会让我去山上砍柴或者躲在地窖里。 但是,第二次有人来挑战之后,我就发现,他并没有杀掉来挑战的人。我稍微有点好奇,就问了他。 “你为什么没有杀掉那些来挑战的人?” “我已经杀了他们啊,用了某种特殊的方式。” “啊?” “是不是很想知道啊?” “我知道你最后肯定会说的,所以现在直接告诉我吧。” “切,真不好玩。我告诉你吧,和我交过手的人,以后再也不敢和我剑刃相对了,对于我来说,这些人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因为我把他们吓坏了啊!”他俏皮的说着这句话,说真的,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张俊俏的女圭女圭脸,他每次用这种口气说话都只会是个奇怪的大叔而已,“好啦好啦,你看起来就不信,但是我没办法演示给你看啦。我用了‘杀气’。” “什么意思?” “这是属于‘意’的一种,但是不好掌握,反正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只有我会。一瞬间在脑中构思强烈的恶意,在对方快输正意志薄弱的时候,一瞬间将杀气凝结成无形的刀刃,直接对对方的意识中进行斩杀,加上斩术巨大的威力,在对方潜意识中种下对我的恐惧,,以后他便再也无法在我面前握起刀柄,与我对决的每个人我都用了这招。就是这样啦。” “我学的会吗?” “不行,因为你的阅历不够,恶意还不够啊!那种对世界深深绝望的恶意啊!而且这招必须配合斩术,不然没什么威力。” “那为什么会是杀气?所谓的‘意’没有其他的类型的吗?” “没有了,毕竟在人类的情感中,没有比恶意更加强烈的情感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流露出无法掩饰的哀伤,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平时顽劣的表情,说:“这是我的绝活,怎么能让你学会呢?不杀死人的杀人方法!” 后来他再也没提过这件事,我也没有再问了。 每次打败挑战者之后,他都会得意洋洋的像我炫耀一番,先夸大对手的招式是多么凌厉,他是如何如何破解,如何如何的厉害,绘声绘色的讲述着。 有一次我便问:“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他们都打不过你。” “因为我喜欢剑啊,剑真的是世界上最为美妙的兵器,无论是从锻造开始,经历千锤万凿,还是带在剑客身上,久经沙场,剑都散发出无可比拟的君子般优雅的气息,剑可是兵器之王啊!而我,也很喜欢舞剑,把剑的锋芒运用到极致!喜欢就义无反顾的追求极致啊!” 他说这段话的时候,眼中闪烁着光芒,他是真的非常喜欢剑,和修炼剑技。 “可是啊,喜欢剑这种东西毕竟不是什么好的爱好,不想下棋什么的,比个输赢就可以了,剑造出来就是为了伤人,所以很多剑客都喜欢说什么,剑客之间没有输赢,只有生死。我赢了他们就好像必须杀了他们一样,我不喜欢杀人啊。其实我只是喜欢比剑,喜欢这件事,我又能怎么办?” 这么一个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也会说出这么无奈的话,同时他也被剑圣的名号所累,不能到处去和别人比剑,但是他说也有一样好处,那就是天底下的高手会自动过来和他比试。 一般都是这样,他会很激动的讲述着他打败敌人的辉煌战绩,但是有一次例外。那次他同样让我上山砍柴,回来后,他满脸愁容,我问他怎么了。 他说:“我今天打败了不知道该不该打败的人了。” “什么意思?” “因为他还太小,却好像背负着很沉重的东西,感觉是个痛苦的人啊,他以后会有很大的成长空间,可惜以后没办法和他交手了。” “他多大?” “看起来和你差不多大。”他忽然愁容一展,笑了,就像猎人看见自己猎物那种的笑容,说:“不过也许有一天他能克服我在他身上种下的恐惧,那么他就会成长让我恐惧的敌人了!好期待他的成长啊。”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个人,就是南渊。 第十一章 梦醒之后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且幻己为蝶之梦,亦真亦假,虚虚实实,时为梦作,时为醒作,岂非辨虚实之间,若乎窗台清梦,烟雨蒙蒙,且秉烛夜游,误入未知深处,不如归去。 在我昏迷的过程中,总是听见有人在吟诵着这段话,那个人手上拿着烛台,脸上蒙着烟雾,看不清楚脸庞,每次我想接近他的时候,他反而离我越来越远。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我谁在地板上,底下铺着被子,身上一阵酸痛,而且后脑勺完全就像是裂开了一般,我刚准备活动活动筋骨,才发现南笙像小猫蜷缩在我的身旁,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前,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第一次有女孩子这么贴着我,但是我又不想打扰她这么美好的睡眠,我就这么静静的躺在,我看着她安静的面庞,眼睛的睫毛偶尔跳动,均匀的呼吸着,想必是睡的很安详。 这一下子发生的事,对她来说冲击太大了,就连我也完全模不着头脑,从我被那个谜一样的黑影攻击失去意识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甚至有点担心,她跟随我,真的是正确的吗? 慢慢的,她醒了。仰起头看看我的脸庞,发现我正在看着屋顶,她一下子坐起来,说:“晓焰哥哥,你醒了啊!” “嗯。”我坐起身来,南笙看到我还不是很活络的身躯,扶着我的背。 “太好了,晓焰哥哥,你终于醒了,你都昏迷了好几天了,太好了……” “我昏迷了几天?我没什么事了。话说,你还记得,当时我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吗?还有,这是哪里?”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们在一所很简单的小木屋里,整个木屋就只有这一个房间。 “你昏迷了四天了,我都吓死了。后来的事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就记得你当时被那个奇怪的大叔攻击后,倒在地上没有站起来,我当时怎么叫你你也没有反应,那个大叔还想用剑刺你来着,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就飘起来小小的火苗,不像家里火灾那种大火,是很小的火苗,听到一个人在朗诵着什么,我们几个人就这么听着,然后……我就睡着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们两个躺在这间木屋了。” 是梦烛吗?看这样子应该是他救了我们,后面的事可能还要问他。但是为什么会那么巧合?他跟踪我吗?那么,为什么不早点救我呢?而且为什么把我们安置在这里?他人呢? 算了,我开始变得过分疑神疑鬼的了。 “晓焰哥哥,你饿了吧。” “嗯,有点。” “好的,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嗯。”我本来以为她只是在屋子里找点东西吃,结果她推开门,直接就走了出去,临关门把脑袋伸了进来说:“晓焰哥哥,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食物的!现在你受了伤,就由我来照顾你!” “不用了,外面太危险了啊……”我还没说完这句话,她就把门关上了。 “喂,南笙!”她没有回我。 我安静的躺了下来,只是出去找点吃的应该没什么问题,话说这地方她去哪找吃的?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南笙“啊”的一声,我身上好像一下子过电一样,立马起身了,虽然牵扯到伤口有点痛,但是没必要在意伤口了。 我推开门,发现外面已经被大雪覆盖,一望过去白茫茫的一片。 “南笙!”我呼喊着她的名字,好像能听到细微的声音,但是听不清楚是从哪发出来的。我掏出我随身携带的匕首,就是给我的那把,在手掌上划了一道,血就冒了出来,我用力的一甩手将血挥洒出去,然后一下子把整个雪面融化掉了。 这我才看见,原来雪覆盖的地下有一条河,上面结了冰,但是南笙踩在上面冰碎掉了。我连忙跑过去,在那个冰窟窿的地方伸手进去,抓住了南笙的手一把把她提了出来。 她全身湿透了,忍不住的颤抖,头发上还滴着水滴,我扶着她起身,然后摩擦她的双臂想让她暖和一点,她愣愣的看着我,牙齿直打颤,说:“晓焰哥哥,我……我没看到……这里有条河……”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划伤了?” “没……没有,我是不是很没有……”她的眼泪又开始在眼眶打转,眼眶红彤彤的,脸色被冻的十分苍白,所以眼睛更加显得红肿,“我只是想照顾一下晓焰哥哥……我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我真的很没用……我……” “够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你已经很努力了。”我一把把她拥入怀中,然后将割破的手掌在我们四周滴下血液,一瞬间……火焰蹭的冒了起来,我和南笙就这样,站在火焰之中。 南笙被火焰吓到了,条件反射的挣扎了一下,我拥着她的后背,没有让她逃离。“不用怕……火焰是烧不着你的,你看吧,火焰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南笙这才意识到,火焰虽然包裹着我们,但是并没有烧着我们,只是把地上的积雪融化掉了。 “真的耶,而且……这个火焰非常的……温暖。这是为什么?” “我的火焰是烧不着我自己的,而在这一刻,我的意识中,把你看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这个的原理和灵炎剑是一样的。 南笙的身体变得温柔,不再像害怕的猫全身绷直,崴在我的怀里,感受着火焰的带来的温暖。 “晓焰哥哥,你的火焰就和你一样呢,很温柔,很温暖。” “火焰本来就是很温柔的东西。这样等一会衣服就可以烤干了。” “嗯。” 我们就这么抱着,一下子陷入了无声的尴尬,我现在才发现她没有误会什么吧,我不是想占她便宜的……一下子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晓焰哥哥,对不起。”她轻轻的说着。 “对不起……”一瞬间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那就是南渊刺杀我的时候,也和我说了“对不起”,还有那个复杂的表情,我全身打了一个激灵,立马用力一推把南笙推出了我的怀抱,南笙立刻“啊”的一声跌坐在地上,然后火焰有一瞬间包裹住了她全身,她开始在地上挣扎着!尖叫着! 啊!那个用蝴蝶刃的刺客被我失手烧死的场景涌现出在我的脑海里! 我立刻过去抱住她,但是依然没有用,火焰还是在烤着她的身躯。 我彻底慌掉了,怎么办?怎么办? 我的火焰啊,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啊! “是……谁在呼唤着我?” 第十二章 去见零 我的火焰啊,求求你不要伤害她啊! “是……谁在呼唤着我?” “谁在说话?”我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声音好像是直接在我的脑内说的。 “是我,火神伏尔坎。我听到了你的呼唤,你的心在祈求着,乞求着我的火焰不要伤害那个女人。” “无论你是谁,只要你能救她就可以了!拜托了啊!” “好的,她还在最美的年华里,不能这么轻易的被火焰烧灼枯萎。”忽然缠绕在南笙身上的火焰仿佛受到了命令一般,像烟云一样漂浮起来,形成一缕细焰钻进我的左胸口。 “没事吧!南笙!”我抖动着南笙,怕她失去意识。 “晓焰哥哥,我做错了什么吗?你怎么哭了呢?”她说话的声音非常微弱,吃力的抬起手拂去了我眼角的泪珠。 “不!是我的错,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晓焰哥哥,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都会原谅你的。” 一阵无言,我就这么搂着南笙。才惊奇的发现南笙身上并没有灼伤的痕迹,连衣服头发这些都没有烧着。 刚刚说话的是……火神伏尔坎?还有……刚刚好像听到了他说“我的火焰”,不是我的火焰吗? “刚刚的人,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还是谢谢你!” “太无礼了吧,就这么和神说话吗?”是刚刚那个声音,我发现我并不需要说出话来,只要在心里想着这句话就可以了,“罢了罢了,我累了,也该休息了。” “你真的是火神吗?”我在心理疑问道,结果忽然一股血气上涌,感觉全身在燃烧着,我止不住剧烈的喘气,吸气吐气。 “晓焰哥哥,你怎么了?”南笙紧张的问。 急呼吸症? “没事。”我摆摆手让南笙安心。 “现在相信了吧。”又是刚刚的那个声音,“不要试图怀疑神,我现在就可以用你的血烧死你自己,虽然那本来是我的血。不要再烦扰我了,我该休息了。” 难道是在我体内的灵炎石?灵炎石里面竟然拥有火神的意识?一段记忆一瞬闪现在我的脑海里,我忽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说过,火神可能被杀死了,只是当时并不相信所以并没有在意,但是现在想想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 所以我决定出发去找。而且正好还有事需要的帮助。 我把南笙背到小木屋里,扶着她躺下,让她休息一下,我开始在小木屋里四处寻找。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你……刚刚为什么说了对不起?” “因为……我一直什么都做不好拖累了晓焰哥哥,从小就是这样,总是扯你和哥哥的后腿……之前我明明看到哥哥和父亲抓住了你,看到了他们虐待你,我却什么也做不到……晓焰哥哥却这样的担心我,我这么被你爱护着……真的是可以的吗?” “南笙,不要再怀疑自己了。你是个温暖的人,就像是我的火焰一样,给予我温暖而且不伤害我,因为你,我才能继续走下去。现在我……已经谁都不敢相信了,除了你……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不离开我我都不在意,所以……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南笙听到这句话之后,从我的身后轻轻的抱住了我。 “嗯。我知道了。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我转过头,明显看到了南笙有一点小小的高兴,她芳心窃喜的样子真的十分的可爱。 “你先休息一下,我做点吃的。” “嗯。”南笙估计是想知道我和南渊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丝忧虑,但是并没有问,我也不想和她面对这个问题。 “南笙好乖啊。”我笑道。 这件屋子应该是梦烛给我们准备的,以他那么缜密的心思,应该会给我们准备好食物,果不其然,在柜子里放了充足的食物,我煮熟了后,和南笙吃了点东西。 “休息好了之后,我们去找我的师傅——,他应该会照顾我们的。” “嗯。?好奇怪的名字哦。” “不是名字,是他自己起的代号。” “哦,是什么意思吗?”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给我解释“”的意义,本来以为是多么高深的含义,但事实上完全就像是小孩子一样的原因。因为前任剑圣被世人称为“天下第一剑”,打赢他之后也想要一个很厉害的称号,但是他不想要“天下第一剑”这个称号。 “搞得好像我是他徒弟一样。”这是的原话。 “既然他的‘一’的话,那我就是‘’吧。”这就是的思维方式,他就像个小孩子一样想要一个特别的第一。 可后来人们渐渐的忘记了的本名是什么了,我也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我们用了三天时间,才到达的住所。本来我一个人是不需要这么长时间的,但是南笙毕竟只是个小女生,有些山路对她来说实在太过难走,有些地方我只好背着她走了。 当我们快走到的屋子前门的时候,我忽然在他门前的一个草丛里感觉到异样,我按下了南笙的头,和她一起趴在草丛里,然后一点一点往前挪动,慢慢接近的屋子。 我渐渐的听到剑刃碰撞在一起的声音,我想,肯定是又有人上门来挑战了。我现在只好躲在这里,防止一下子出现让分神受伤。当然,我也想看一下的战斗场景,以前从来没有看过。 终于找到一个比较安全而且能看的清楚的地方,南笙就在我旁边伸着脑袋,也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我示意她不要发出声音,她点了点头。 我终于看清的战斗。和他对打的人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只是他一招一式都显的十分灵活和刚猛,完全像个壮年的男人一样,甚至更强于他们,他背后背着五把剑。而因为一张女圭女圭脸,看起来比较像三十岁左右的少年。 空气中弥漫着蓄势待发的杀气。 第十七章 神的力量 铁麟猛地抽出剑刃,南渊一下子倒在血泊中,双眼瞪得好大。 “你们比我的想的还要厉害。”铁麟笑道,他本来被我切断的手臂,竟然长出了一截剑刃,黑色的剑刃,和他原来的手臂的颜色是一样的。然后剑刃忽然液化,变成液体的形状,一阵螺旋的变幻,变成了手的形状,他扭动了一下手,活动着手的关节。 “你刚刚的话什么意思?” “你在装傻吗?没有受到火神的祝福,你的能力哪来的?而我,也受到了……”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将那只手指向我,结果手一下子液化成超级长的细刃,快速的伸长过来,“钢与铁之神的祝福!” 我一下子躲闪开来,然后铁麟横扫过来,我用剑刃格挡。 “用你刚刚那个红色的剑刃砍砍看。”他说道。 “你不这么说,我也会做的。”灵炎剑立刻刃口变成赤红,一下子划过去,结果……完全就像砍在钢板上一样,完全没什么反应。 “用力啊!”铁麟像鞭子一样猛烈的抽着,我只能用剑格挡,“怎么样?砍不动了吧。”他开始夸张的笑着,然后那柄长剑他又给幻化成长鞭一样,旋风般挥舞,在抽到地上留下一道道深痕。 鞭子实在不好防御,虽然我极力想保护自己,但是还是没办法,但是鞭子实在太长,他挥舞过去后,想再甩过来需要一段时间,我利用这个空隙猛地突刺过去,我看到了他嘴角的抽动,又笑了! 我剑抵在他的胸口完全就像抵在一块钢板上,毫无反应! “你以为我只有双手才可以变成钢铁吧,”他一把冲过来掐住我的喉咙,然后把我提起来,变成鞭子的手恢复成手,撕掉了上衣,发现我刚刚刺得那块变成了和手臂一样的金属色,然后迅速蔓延,整个胸膛都变成黑色了,“事实上,我整个身体都可以变成钢的形态,之所以只露出双手是为了让对手大意……那个家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南渊。 “你以为你很聪明吧。”他继续的嘲讽着我,“其实我是故意没有用出全力,我一开始就让你以为我只会用拳头攻击,一开始逼你用尽全力,还有看到金属手臂,我只是想看一下你的实力罢了,毕竟每个人的力量不一样,我想知道,你掌握着什么能力。不过,你的炎剑的确吓了我一下。可惜你的实力的确不过如此……”说着他把我往上一甩,甩到空中,然后用一只手瞄准我,他的长剑又要来了。 我在空中无法闪躲。我把灵炎剑唤回来。 “没用的,你的剑挡不住我的。” 我并没有在意他说的话,用灵炎剑在手腕的动脉处划了一刀,立马血就喷了出来,我把喷出来的血全部洒向了铁麟站的地方,一瞬间他的四周火焰四起,他没办法忍住火焰的灼烧,跳开了,而我勉为其难的落了地。 “不过你的能力挺不错的。”他说道,“话说,我的能力是不能被一般人看到的。”他又来伸缩剑,但不是朝着我的方向,我立刻就明白了,他指向了南笙! 我想也没想,立刻去砍他,但是我的剑被弹开了。南笙只能呆呆的看着剑刺过来,她躲不掉。 我加速的跳了过去,立刻用剑刃的宽面抵在了剑刃的尖端,我被抵着在地上滑行。 “我是不会让你的剑刃通过这里的!”我用灵炎剑支撑着身体。 但是剑刃的伸长忽然停住了,结果…… 他的另一只手也变成的长剑刺进了我的月复中。 “你的能力,隔着太远也没什么用,而且小子,没有实力的人……不要逞英雄。”铁麟笑着说,一种让我厌恶嘲讽的笑,一下子剑刃抽了出来,然后忽然又刺了进来,他的两只手交替的扎向我,每****一次,血花就溅了出来。 一开始还是感到剧烈的疼痛,但后来就麻木的,思维竟然还开了一个小差,忽然想起来以前听别人说,两个人打架威胁的说:“我要把你戳成筛子。”现在觉得自己就是这样,忽然笑了一下。 “你说话的口气,好想你能做到一切一样,但事实呢?”他依然是嘲讽的口气。 “不管怎么样……至少她……至少……她……” 不行了,血开始流的太多了,刚刚割了自己的动脉,现在才觉得完全就是找死的行为,可不这样,刚刚就死了。 眼睛……额……视力越来越模糊了……声音……声音好远……额……好像听到有人说话……救救我……不行,发不出声音来,为什么没办法说话?我…要死了吗?就这样……什么也没做到……这么…这么轻易的死掉了吗? 而我死掉之后,他们几个都会死的,南笙会死,会死,南渊……他也应该会死,而我……什么都还没弄清楚……连冬天还没见到……就这样死了? “真是没用啊。”又是这个声音,在我心底的声音。 是火神伏尔坎! “钢与铁不过是下一阶的神,没办法和五大基础元素之神相比,你作为五大元素攻击力最强的火元素竟然被他打成这么狼狈的样子。而且他还只是接受了神的祝福而已……” “那你就帮帮我啊!”我在心底呐喊。 “神是不会干涉人类的事的,而且你也死不掉。” “你是住在灵炎石里面吧!你既然现在呆在我身体里面,由我的血肉供养着,就回报我吧!难道神只知道索取贪婪的家伙吗?”说完这句,我一阵血气上涌,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放肆的小鬼。”那个声音继续说道,“不过也罢,我现在这副模样也算不上什么神了,就帮你一把。” “拜托了!” “继承火之血脉的人啊,在心底呼唤我,渴求我吧,让火焰从心底释放,像血液一般充满你的全身,你的血,你的肉,你的脊椎,你的灵魂,都将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然后,吾将降临汝身,以无尽之火,制裁大地!” 忽然我全身的力气好像一下子被抽空掉,但是马上又填了进去,但是,我忽然发现我看着我自己的身体,以一种外人的视角,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我现在的状态,应该可以被称为“幽灵”了吧。 我就看“我”活动着手腕,眼睛闭了一下然后睁开,双眼放出火焰般的光芒,“我”现在完全不受我的控制,火神占据了我的身体! “快千年了啊!”“我”活动着筋骨,忽然笑了,兴奋的笑着,我看的觉得有点惊悚,“我终于重新活过来了啊!” 第十八章 火神的愤怒 我看到“我”的身躯变成现在这样,不由得感到一丝惊悚,自己在自己体外观察自己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我的动作,我的表情,我的脸庞,那真的是我吗? “喂,发生了什么?感觉你和刚才不太一样啊。”铁麟感到了一丝威胁,于是准备给我最后一击,他将两只手和在一起,“螺旋枪杀!”两只手伸长的剑刃螺旋缠绕着,威力更加强大,都能看到被卷起的气流。 “我”忽然停止了活动,看着飞速伸过来的螺旋剑,然后伸出食指指向螺旋剑。 “火枪——食指!”一串细准的火焰直接从食指处释放出来,和螺旋剑针锋相对,但是螺旋剑几乎都没有什么反抗的力量,直接一下子融化到了铁麟的手臂处。铁麟意识到危险,跳起闪开了。 “对付你,连剑都不需要用上。”“我”说道,“萤火!”我把血液洒向铁麟,铁麟还在空中,躲闪不开,结果血液漂浮在他的四周,发出萤火虫般微弱的光芒,然后一下子爆散出巨大的火焰!铁麟吃痛的摔落在地,立刻在地上打滚。 “我”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的身上,看到铁麟身上烧伤的痕迹,因为他的钢铁皮肤,全身被烧得红了。 “你还不行,回去告诉不破,让他自己过来和我打。我这次就放你回去。” “你怎么知道钢与铁之神的名字?” “因为他的名字就是我给他取的。你回去吧。”“我”猛的踢了一脚,把他踢滚到一边,然后冷冷的看着铁麟站了起来。 “天下万物为刃,皆欲伤我,唯我成钢,才可不破,方能安身。”铁麟吃力的站了起来,“我怎么会这么轻易的逃走!”铁麟说完这句话,身上那种黑色开始蔓延他的全身,他全身开始变成黑色,最后连脸庞,指尖都变成了黑色!他全身都变成了钢铁的皮肤!然后直接冲过来。 “我”冷眼的看着他,手上持着灵炎剑,看着他冲过来。 “最强防御——钢!”铁麟全身的金属色更加发亮,他手又变成剑刃,准备突刺过来。 “无聊。无知的人,必须以血为代价才能了解力量的差距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看到铁麟还和“我”有一段距离,但是眨眼之间灵炎剑已经贯穿了铁麟的胸膛,铁麟明显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瞬间铁麟全身的黑色皮肤碎裂开来,变成了普通人。 “我”把剑抽了出来,结果铁麟失去了意识,“我”示意那三个黑衣人,让他们抬走铁麟,那三个人识相的抬走了。 “等一下,我还有事要问他们!”我在心底呐喊,但是“我”直接无视了我的呼叫。 “当吾降临,必将用无尽之火,制裁大地。”他说完这句话,用力的挥了一下灵炎剑,忽然黄色的剑气飞出去,结果所到之处的雪立刻被融化了。 凡目之所及,雪尽为所化。原本被大雪覆盖的山头都露出了青色,仿佛一瞬间世界回到春天! “冰雪女皇,天空之女,还有所有人,我回来了!”“我”对着天空放肆的大笑,那笑声在这空灵的山谷里到处回档,好像回荡到了天上。 “喂,把我的身体还给我!”我在心底呐喊。 “你太弱了,‘血’的力量完全使用不出来,这幅身躯就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说完这句话,忽然就看到我的四周被火焰包裹,一下子将我裹在火焰中,这种感觉很熟悉,但是……火焰好烫啊!我被自己的火焰烧伤了! 但是忽然“我”的身躯一坠,瘫倒在地上,只能直愣愣的看着天空。 “可恶,毕竟只是人类的身体……”说完,火神好像没有控制着我的身体,我的身体因为血流的太多,完全没办法动了,这已经不是意志所能决定的,血流失的太多,身体供氧不足完全使不出力气。 我感觉我好像在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的虚无的空间,忽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我追寻着那股暖流,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忽然看到了,好像是灵炎石。 但是灵炎石比我平常看到的大的多,比我还高,而在灵炎石里面封印着一个人,那个人好像睡着着,十分安详的睡着着,我隔着黄色的晶石,看到了他的脸…… 和我一样的脸。 那个人应该就是火神了。忽然他眼睛一睁,看到我,笑了一下,我被他笑的慎得慌,条件反射的退了一步,忽然灵炎石放出光芒,照亮了四周。我这才看到,灵炎石四周牵连着许许多多的血管,好像蜘蛛网一样。 这是我的心? 我就看到连着最大的那根血管,血液流进流出,完全就像是心脏一样。 “你本来的心脏已经死了,”灵炎石里面的人说,“所以你现在的身体是造不出血液的,也就是说,你的血流失了就再也不会恢复了。” “什么意思?” “你现在之所以活着都是因为灵炎石在供养着你,但是……随着你流失的血越来越多,你就会越来越依靠灵炎石,灵炎石就会越来越扎入你的生命里……但是,灵炎石一旦融入你的身体里,我的封印就会解放了!到时,我就可以占据你**,重新降临在这世上!” “你到底是谁?火神吗?” “我?我就是你啊!”笑声,放肆的笑声,在这个空荡虚无的世界里回荡着他的笑声。 “在我得到你的**之前,让你的**变得更强韧点吧。”他说完之后就合上了眼睛,恢复成那个安详的少年,和我有着一样脸庞的少年。 “喂!这里还有人吗?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离开!我该……怎么活下去……”我对空喊着话,发现没人回答我,一股空虚和害怕从我的心底涌起,我依靠在灵炎石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但是前方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黑暗。 “无论怎么样,请你活下去……”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我的心里,声音很轻,感觉很陌生,却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眼泪不自觉的就从脸庞滑了下来,冰冰凉的。 忽然想起来,那是空灵的声音。 第十九章 平和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下南笙趴在我的床边睡着了。 怎么感觉这种场景经常发生?我不自觉的笑了一下,轻轻的把南笙搭在我身上的手拿开,然后起身,把南笙抱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出去了。 我来到厨房,看到在煮饭。 “你醒了啊?”瞥了我一眼,继续煮饭。 “你的伤,没事了吗?” 听了这句话之后,放下手中的锅铲,走了过来,严肃的看着我说:“小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这时才发现我整个月复部裹满了绷带,上面还渗出来一丝丝的血。 “你身上到处是伤,一般来说早就死了,这也算了……为什么你……没有了心跳?”一股怜爱又忧愁的表情,我有点不习惯。 “这个……你还是不要问了,我一句话解释不清楚。” “好吧,既然你不说……”顿了一下,继续去煮饭,“你不说,就别吃我煮的饭!”他的口气忽然转变,我一下子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 “而且,”回过头对我说,“我感觉到了,你身上……前所未有的……燃烧的感觉……仿佛要烧掉任何接近你的东西。虽然我知道你独特的能力,但是……这种强烈的感觉,只有这次我才感觉到的。” “我不想说,别问了。”我故意讨巧的摆出哀伤的表情,不好再问。 “对了,”从腰带抽出一把匕首,是我之前递给南渊的那把,“这个插在门框上,给你。” “哎?你没看到之前拿着这把匕首的人吗?” “就插在门框上,没什么人拿着它。” “南渊!”我在心底叫了一声,这家伙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走了。 “这把鱼肠是我很久以前从一个朋友那里得到了,之前给你,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锋口还好好的。”把剑递给我,我收好了。 “饭就快好了,叫那个小姑娘起来吃饭吧,她这几天也没好好吃饭。” 这几天?我又昏迷了几天?怎么我总是会昏迷这么长时间。 “不过说实话,那小姑娘长的挺俊的。”用一种乡野老大爷的口气说着这句话,“你小子好好把握啊,别误了这么大好的姑娘家。” 我没有回答他,我去叫南笙起来,南笙醒来又是一阵吵闹,她伴随着眼泪说着她的不安和担心,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我有种十分心暖的感觉,却一丝疲惫涌上心头,南笙现在连我可以活下去都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我究竟能守护她的微笑多久?铁麟说的话在我脑中回想起来。 我们三个坐在一起吃饭。一副调笑的口气调侃着南笙。 “小姑娘啊,你觉得我们家晓焰怎么样?除了脑筋死点,笨手笨脚,动不动就摆出杀死人的表情之外,其他还算都不错的。” “真的吗?我认识的晓焰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啊。” “你看你看,话一不对这小子表情就放出杀气,”拿筷子指着我,我只是稍微的瞪了他一下,“怎么办?大叔一把年纪了,不像当年,能对付的了这小子了。” “哎?大叔和晓焰哥哥很久之前就认识了吗?” “对啊,我是这小子的师傅耶,当年他才十二岁,那个时候虽然也是这副表情,但当时是小孩子啊,别提多好玩了。现在长大了……不好玩~” “真的吗?原来大叔是晓焰哥哥的师傅啊,晓焰哥哥这么厉害,那么大叔岂不是更厉害喽?” “那当然啊,虽然我是这小子的师傅,但是这家伙从来不叫我师傅,一直‘’啊‘’啊的叫着,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叫你老子也叫外号吗?这小子就这么叫了四年,气死我了。” “哦,晓焰哥哥,你太不懂礼貌了。”南笙转过来,假装生气的皱了一下眉头,看到这幅表情,我心底泛起了一丝涟漪,真的非常可爱,“难怪我十一岁的时候晓焰哥哥就不见了,直到我十五岁的时候才出现。” 就这么和南笙一直欢快的说笑着,我也不插嘴,就这么看着他们。说真的,我这个时候挺感谢的,以我现在这么沉重的心情,和南笙说话完全会让她更加痛苦,但是就不一样了,我第一次觉得那个不靠谱的性格其实还是有点用的。 饭大概吃了两个时辰左右,南笙主动要求去洗碗,我和坐在院子里喝茶。发现原本被火神融化的雪,现在又积了厚厚一层,这个冬天雪下得格外频繁。 “这个小姑娘比想象中还要单纯。”喝了一口茶,幽幽的说着。 “嗯。所以她不应该跟着我。”我没有动茶杯。 放下茶杯,看着我,本来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对我说:“喝茶吧,喝茶能使你感到宁静。” “哦。”我喝了一口,结果又吐出来,本来闻着只是很普通的茶香,但是喝下去一股呛鼻的味道,“你!”我瞪着。 “这是我自己研制的调料,闻起来没什么味道,但十分的呛。”又夸张的笑着,“你不在的时候我很无聊啊,自己和自己下棋都下了十几年了,没事做就做些小发明喽,这是对你两年来都不回来看我的惩罚。” 又自顾的给我重新的倒了一杯,递给我。 “你这个小鬼还是这样,老是搞得自己好像是世界上最凄惨的人,自己卷进去多么多么复杂的迷局里面,背负着多么多么重要的责任,全世界的人都没有你活的那么……额……那么……” “沉重。”我为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嗯,对!你一定要自己背负着那么多吗?你一定要把爱你的人拒于千里外吗?” “这是我背负的宿命。” “你又来了,说着这种把全部责任推给命运不靠谱的话。” 我喝了一口茶,严肃的正坐起来,盯着,说:“师傅,教我斩术吧!” 看着我,忽然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太刀,照着我的脖子处横砍过来,而我立刻抽出匕首,竖着格挡住了。 “长进了啊,作为一个剑客,要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能抽出剑。哎,小鬼,你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叫我师傅。”他把太刀放了下来,但是忽然又砍了过来,我也立刻格挡,依然看着他。 “切,你竟然又挡住了,不好玩。”他把太刀放下,“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执着于斩术,但是看来我是必须要教你呢,好吧……”他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接着说,“明天作为挑战者过来,打败我!我就教你斩术!” “好的。”我并没有躲开他的眼神,和他直视着。 他又横砍过来,我又格挡住,然后他起身一脚把我踹了出去,我还蹲在地上,就听到他说:“今晚你到外面去睡,我怎么会给地方给挑战者睡呢?再见。” 他说完就背着手走了。 “喂,我还受着伤耶。”我笑骂道。 第二十章 挑战零 虽然把我赶了出来,但是他并没有锁门,后来南笙来帮我开了门,我让南笙去睡了,南笙睡的就是我当年修炼的时候睡的那间房间。我呆在客厅里面,铺了垫子睡着了。一夜无梦,睡的很安稳。 我之所以这么执着于斩术,不仅仅是因为我现在打不过那些人,关键我是想学“杀气”这种东西,今天看到的战斗,我觉得“杀气”是可以针对精神直接的打击,那么现在居住在我身体里面的火神想要占据我的身体,我想要让他臣服于我借力量给我,我就需要这种东西,毕竟神不是一般的人类。 还有,今天看到了被神占领后“我”的战斗,才发现我以前都低估了神了,神的力量太过于恐怖,我想要杀死冬天,必须要借助火神的力量,但是,这次是碰巧我失血过多才从火神那里拿回了我的身体,下次可能就不那么幸运了,火神这家伙好像对这个世界有着强烈的愤怒,总是在说“制裁大地”这种话,我不能把我的身体交给他。 第二天我起来之后,全身很轻松,透过房间的窗子,我看到他早就起来了,在那里自己泡茶喝,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可以修身养性,这个时候的,看起来不再是那么轻浮,倒颇有一番得道高人的感觉。 我吃了点东西,和南笙说我要和比试一下,虽然她有点担心我的伤势,我和他说不会伤害我的,她只好安心。事实上,谁知道会干什么。 我走出木屋,走到木屋前的路上走了一截再折返回来,就像每个挑战者一样。我来到木屋门前,大声喊道:“剑圣,言式家族第二百七十二任族长言晓焰前来挑战,望赐教!” 话刚说完,一柄太刀笔直的飞了出来,我立刻抽剑打掉了,那柄刀****了土里,走了出来,他已经穿好了正式的比武服,一副正式的模样,从他从门口走出来那一刻开始,我就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果然剑圣的称号不是随随便便给一个吊儿郎当的人的,我就这么看着他走到我身旁,拔起插在地上的刀,摆好架势。 “来访者,把酒吟诗,掬茶赏月,琴棋书画皆迎,若切磋武艺,不死不休。”每次都会说这句话,好给对手一个选择逃走最后的机会。 我点了点头,他立刻就冲了过来 黑泽,他拿着的太刀的名字,和之前那个前任剑圣拿的黑钢应该是一家刀坊出品的作品,那家刀坊出的产品多是名刀,刀刃散发着冰冷美艳的黑色,黑泽和黑钢应该是同属于十二工刀。 他的攻击以剑术起手,挑刺劈转,起承转合,可能因为他身上有伤,或者是担心我身上有伤,他一开始的攻击不是非常的猛烈,但是我天真了,他的攻击越来越快,我的每次攻击都会被他化解,剑刃几乎没办法月兑离他的刀刃,他的刀刃带着我的剑刃游走,我几乎无法完全控制着我的剑刃。 终于他一下子挑开我的剑,忽然一下子重砍下来,那一下子的猛烈我能感觉的到,用剑横着格挡,那一下子的沉重,让我双脚一下子吃力,我好像感觉到我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了一道剑痕。 实际对决之后才感觉到他真的十分厉害,而且明显感觉到他保留着实力,完全是一种大师风范,控制着整场比试。 没办法了,我往后跳,用剑在手心上划了一道,血开始流了出来,我一甩手把血飞溅出去,迅速点燃,然后跳开躲避,他想跳到我的面前结果我立刻在面前洒下血,火焰冒了出来,我直接走进火焰中,被火焰包裹着。 我继续用血攻击者,只能到处的躲藏,我计算着他躲闪的地方,终于在他跳起的时候,预判到他落下的地方,直接冲了过去突刺,他立刻竖插下来刀刃格挡。 “你战斗的方式一定要这样伤害自己吗?”忽然说。 我没说什么,立刻就引燃还在我身上的血,火焰立刻把我两包裹住! 立刻跳出,但是我一把扯出他的衣服不让他逃月兑,他毫不犹豫的挥刀砍下,我就放了手,但是这么一来他身体失去了中心,落地的时候不如刚刚那么平稳。 对付,完全就应该一开始全力以赴,他现在这种保留实力的打法不知道用意为何,但是我还是要抓住这次机会。 我用手心在剑刃上一抹,把血抹到剑刃上,然后唤起了剑刃的能力,剑刃变得赤红,以血为刃! “血炎斩!”我猛的挥切过去,黄色的剑气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想躲过去,但是还是被攻击到了,他用剑刃格挡,但是瞬间就被火焰包裹住,那剑气就是把我的火焰变成了剑刃的形态,无论是攻击力还是距离,都变得强大了。 “小鬼,变厉害了啊。看来我也要认真起来了啊”撕掉烧着的部分,“小鬼,看你这样,是想学‘杀气’吧?” “是的。” “那好吧,那别怪我了。”说完这句话,双手握住刀柄,我感觉到了刀本身的变化,剑身变成黑色,虽然它本来就是黑色不是很明显,但是剑身散发出幽幽的黑紫光,有一种妖刀的感觉。 这就是用杀气后的效果! 他立刻砍过来,我用剑格挡。 “啊!”我叫了出来,虽然明明格挡住了,但是还是感觉自己被砍到,感觉到冰冷的杀意贯穿了身体,身体就像被砍断了一样。 接下来每一招都是这样,我虽然格挡住,但是剑刃就像是穿过我的剑直接砍到我的身上,手,脚,月复部,心脏,脖子,头……一步一步的都像被砍断了,我的意识一下子恍惚了起来,完全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被砍到。 我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气,我看着自己的手,发现手还在,活动着手腕,这种感觉……感觉一瞬间手脚不受控制,冷汗直冒,眼睛都开始花了。 调整了架势,将刀刃斜跨在面前,这是起始的架势,一个箭步冲了过来,猛的砍在我的胸前,虽然我知道没有,但还是条件发射的用剑格挡。 “啊!”那一击,完全感觉自己被杀死了! 我手止不住的颤抖,连剑都握不住,掉在了地上。 “还要继续吗?” “我还……还……可以战斗……”我艰难的握着剑,手止不住的颤抖,结果又掉了,我蹲下来想再次捡起来,发现腿一软整个跪在了地上,十分狼狈看着自己的手在抖动,完全无法相信着这一切。 “够了,这才是最初级的杀气,你都抵抗不了,没有打下去的必要了。” “不可以……我一定还会再次站起来的!等着……等……” “够了!有些东西是你靠固执也没办法改变的!你的意志再坚强,也无法改变你我实力上的差距!”大声的说着,不同与常的激动。 “就算这样……我也……不能输啊……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还真像啊,看到你这样,和几年前来挑战我的那个少年……十分的相似。” 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底一阵跳动,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这不可能啊!我瞬间就明白了,当我明白自己太过于弱小的时候,我在心底就在渴求着灵炎石借力量给我,我十分明白的我内心的软弱,我一直都希望依靠灵炎石的力量,或者说,火神的力量。 “可恶啊!不要出来烦我!”我“心”跳的越来越快,脑子里回想着剧烈的心跳声,反复出现这一个声音,“渴求我吧!我借给你力量!” “不要多事啊!给我安静点!”我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忽然整个人趴在地上挣扎着,希望用雪的寒冷让我冷静下来。 结果忽然冲了过来,用刀背照着我的背部猛的砍了一下,我又晕过去了。 我去,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容易失去意识? 不会的,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昏过去的! 我感觉到自己心底的力量的燃烧,立刻恢复了意识,全身从满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充满力量的感觉,但是忽然…… 抽出了缠绕在自己身上锁链,把我捆了起来,十字捆绑,我动弹不得。走向门前放置的水桶,拿起来就往我身上一泼,我冷不防的一个激灵。 “啊!”大吼了一身,就感觉全身的水汽蒸发了,全身冒着热气。 第二十五章的 遥远的历史 我冷静着,调节着我自己的呼吸。我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像个白痴一样无处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我要学会思考,以前是我太单纯了,这个世界对我们的恶意,远超过我的想象。 或许,从这一刻起,我成为一个真正的复仇者了。 我离开了临时安置点,离开前我破坏掉了入口,让这个地方永远的安眠于此,不会再有人来打扰这个地方,和家族的亡灵。 我决定再去一次家族的地下暗室,我需要去了解一些东西,因为我越来越觉得,我所拥有的力量绝对不只是力量这么简单而言。 这一次我小心多了,打开了门之后,用剑小心的防备着进去了。 当我进门的时候,发现那扇门会在里面自动的关上。进去我才发现,原来只有门口附近为了加固,做了加厚的墙壁,所以只有门口那里一米左右只能容纳一个人,而稍微往前走一下,就会出现比较宽阔的道路,我这才明白上次南渊和他的父亲是怎么在里面偷袭我的了。 我继续往前走着,举着火把,发现一条走道上绘画着旖旎的壁画,可能是因为这里空气比较少,腐蚀程度比较小,这里的壁画保存的十分完好。 我一幅一幅的看着这些壁画,一开始是一个围绕着火焰花纹的人从云彩上降临了下来,然后引发了燃烧整个大地的火焰,无垠大地变作焦土。然后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了,手持宝剑,去讨伐那个火焰人,他们的战斗经历了日月星辰的变换,持续了很久。最后,一片巨大的雪花从天空中降落,盖在了火焰人身上,另一个人趁这个时候一剑刺死了火焰人。那个人高举宝剑宣告着胜利,然后,从那个火焰人的身体里,出现了一块石头,那个普通人拿走了那块石头。普通人回到了部落,举行巨大的篝火晚会进行庆祝。 然后,渐渐的,一开始那个拿着那块石头的普通人的身上,出现了火焰的花纹。 因为有些壁画太过于抽象,而且还有一些古老的文字,虽然能大致的猜到一部分内容,但是不能确定真正的意思。 我走进了一个房间里面,发现房间呈现出等边八边形,两头都有路,除了我进来的那条路,还有一条出去的路。最中间里面有着一张等边八边形的石桌,而石桌上有着一个小的卡槽,那个卡槽…… 十分像灵炎石。 看来本来的用意是想要把灵炎石放在这里,不过现在灵炎石在我的身体里取不出来,用我的血应该也是可以的。我缓缓的滴着血进去,当血填满卡槽的洞的时候,神奇的事发生了。 四周的壁画上映照出流动的火焰花纹,壁画好像跳动的火焰一般舞动了起来,还有那些文字,也好像全部都活了起来!而原本静止的壁画好像在墙壁上高速的移动,在这个八边形的房间墙壁上,好像走马灯一般飞速的移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直到看不清楚。 忽然脑中出现了一个声音,忽然有些画面好像自己的记忆一般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那个声音向我讲述着远古发生在这片大地的故事。 在远古的某片海域上,有着一块礁石,一天,火之神来到这块礁石上,眺望着东方,他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想知道他的火焰能不能蒸发掉整片大海的水。所以,他开始用他的无尽之火焚烧着那片海域。 这个想法听起来完全就是天方夜谭,但是他是神,神是不能用人类的思维来思考的,我脑子出现了他君临这片海域的模样,茫茫的大海,直到海平线那里,都冒着水蒸气,火神用他的火焰焚烧着大海,而他站在那块礁石上,以他为中心的四周是他火焰最为强烈的地方,所以四周的海水被迅速蒸发掉,其他地方的海水来不及补充起来,露出了海底的陆地。 火神就这么看着前方,面无表情的看着被蒸发的大海,因为他是神,就算不补充食物和水也不会立刻死掉,也可以长时间不休息。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以人类的时间来计算大约过了三十年。火神终于不耐烦了,看到大海宛若无穷无尽般,即使被火焰灼烧了如此之久也没看到灭绝的痕迹,只是在以火神为中心的地方方圆几十公里已经没有任何水了,但是望向远处依然是汪洋一片。 “大海啊,我用我的火焰烧了你三十年,你为何还不被我杀死?”火神在天地间咆哮着,大喊着。当然,没人回应他。 “切,真没意思。”火神终于停止了火焰,“我竟然和一个不会说话的家伙战斗了这么长时间,真是够无聊的。” 火神终于感到疲倦,就在一开始的那块礁石上睡觉。火神之所以觉得无聊是因为他太过意孤独了,他身为五大元素之神最强的“火”,是天地间最强的战士,天地间无人能敌,其他的神在他面前也毫无抵抗力,见到他早就远远躲开,而火神本身十分的好斗,他无法忍受这种无人来战的感觉,,这样他无法像世间炫耀他那强大的力量,所以自己去找一些不可能打败的对手较量,像大海,大地,天空这样的大自然。 但是他的这一次无聊的举动给在远方生活的人类带来了毁灭性的灾难,他们生活的地方气候变得干燥,总是莫名的起火,人们身体的水分蒸发被活活干死,整个大地就像火炉烧烤着所有的生灵,而整片大地就像炼狱一般,到处都是枯黄的树木和焦干的尸体。 终于有一天,人类发现了这一件事实,但是他们一直敢怒不敢言,只能想办法在神的威胁下努力维持着生产,但也会有偶尔飞过来的火苗给整个部落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直到火神睡着了。人们迎接了三十年来的第一场大雨。之后的生活开始变得风调雨顺,人们渐渐的忘记了这次灾难。但是有危机意识的人并没有松懈,万一火神醒了之后怎么办?万一他下一次想烧烤这片大地怎么办?万一下次他想杀光所有的人类怎么办? 一些激进派想出了一个逆天的办法:趁火神睡着的时候,杀了他。 但是整整过了十年,人们一直在纠结讨论这个问题,虽然一直有人支持这项做法,但是没人敢去做并且有把握完成这件事。直到,最强的人类成年,他们觉得时机成熟了! 最强的人类,就是壁画上出现的普通人,他接受了所有人的委托,只身前往火神睡觉的地方,准备去杀死他。 那个人,就是我言氏一族的先祖。我感受到了他在长途跋涉之间心情的忐忑不安,可他背负着这世间所有人的期望,同时他也感受到了那些普通的人类对他那强大如神的力量的恐惧,所以他们可能是故意让他去送死的。虽然知道这些,先祖什么也没说,乖乖的接受了使命。 这里我忽然想起了我们家族悲哀的命运,原来从第一代就是这样了。 经过了七天七夜的赶路,先祖终于来到了那块礁石,看到了熟睡的火神。他用他的剑天问笔直的刺向了火神,火神因此被惊醒,然后两个人之间展开了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火神一开始就受了重伤,所以实力不如从前,他一边战斗,一边血液不断的流淌着,血液溅到大海,发出“刺刺”的声响,蒸发了大量海水。他连血,都是灼热无比。 他们打了七天七夜,打得日月星辰变换,那是天地间无与伦比的战斗,天地间出现了冲天的火柱,而先祖一路劈斩火焰,在火焰之中劈出了一条路来。火神十分惊奇为什么一个人类能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但是火神依然享受着整个战斗,他有意保留着实力,不希望好不容易出现的对手轻易的死了,终于在第七天,先祖体力不支加上受的伤害的累积,显示出疲态。 火神终于厌倦了,对着先祖说:“作为一个人类来说,你很强了。可是,我比你更强!”火神准备给先祖最后一击,但正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出现了一片巨大的雪花,盖在了火神的身上,将火神的火焰在一瞬间熄灭了,火神惊呆了,先祖趁这个时候一剑刺过去,贯穿了他的心脏。大量的血液喷涌出来,溅到了先祖的身上。 “为什么?你的剑……应该刺不死我的才对啊!我不明白!”火神临死前说的这句话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满满的不甘和不解。 通过回忆我看到了先祖那时的表情,狰狞而又恐怖,像扑向猎物的野兽,无情的撕咬着猎物,而他的剑刃变成了全黑色!泛着黑紫色不祥的光芒! 那是杀气! 我一下子震惊了。 火神死后,躯干化成大地,骨骼化成山脉,血管化成河流,毛发化成森林,孕育万物。而他的牙齿化成利剑,他的心…… 化成灵炎石! 二十六遇章 遇见南岳 在我的脑海里,出现了天地演变的画面,那宛若创世的魔法,一片不曾有的大地就这样出现在海上。而这片大地就是我现在所在的陆地,我的家乡。 原来这片土地不是被上帝所遗忘,而是这片土地根本就不是上帝所创造出来的!这片土地是火神尸体所演化出来的! 我看到我的先祖全身抽空了一般失去了气力,倒在地上。我在他之前那一剑上,感受到了深深的恐怖和憎恶。 对随时会被火神杀死的恐惧,还有被村人排挤,被迫来此挑战火神的恐惧。他怨恨这这一切,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那一剑上!原来真的是这样的,恶意才是人类最为强烈的情感。 那么,杀气这种东西,是我族最先发明出来的的吗? 渐渐的,我看到了那片大地的历史。先祖成为了那片土地最先的原住民,然后繁衍后代,逐渐门丁兴旺,成为了大族。慢慢的,也有其他的人开始出现在这片土地上。 而我的先祖,得到了灵炎石。更神奇的是,他好像得到了火神的能力,渐渐的,拥有了血液引发出火焰的能力,而继承他血脉的人,都有着这些能力,而且在不断遗传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分支,就像梦烛这样比较独特的能力。 他把灵炎石一分为二,一块镶嵌在火神牙齿化作的剑上,一块供奉在火神庙里。我这才知道,原来在火神庙里面供奉的那座神像不是火神,而是我的先祖,因为同样都有着火焰的花纹。后来随着人类历史的发展,人们逐渐忘记了火神带来的灾难,完全忘记了这件事,而且对神的概念发生了改变,神开始变成了一种信仰,而不只是拥有某种强大力量的存在了。所以,渐渐的,人们误认为那座神像是火神了。 而我们家族不想透露出我们能力的来源和杀死过火神这件事,因为外族人都认为我们的能力开自于火神,是神赐予的神圣的能力。所以,我们并没有解释这件事,就让谣言变成了真相。 回忆的画面停止了。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这才算了解到了关于家族一部分事实,想去寻找之前梦烛和我说的,找到空灵的方法,忽然我感觉到有人在这件密室里面! 因为那个人正在缓慢的向我靠近,听脚步声应该是个蹒跚的老人,步子不是十分的稳健。那个人举着烛台,摇摇晃晃的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是南渊的父亲——南岳。 他看到我,脸上浮现出了欣喜,他脸上的皱纹因为笑容全部被牵动,他现在的模样比我上次看到他,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都白了,头发乱糟糟的,垂下来几根散乱的白发,显得十分的苍老。 “你来了啊。”他对我说,而我看着他,分析着他全身的打扮,他全身打扮也是十分凌乱,本来他说大户人家,衣着都是雍容华贵,不沾微尘,现在确实破败的衣着。 他看了看我,眼神出现了一丝疑惑,说:“你变了好多……和上次看到的你,完全不一样。” “你也一样。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额……呵……呵……”他的笑容带着咳嗽,说:“跑到我家里的那群强盗劫持了我,威胁南渊带他们去找你,然后他们就都去找你了,我担心他们会折回来,就躲到这里来了。” “你怎么进来的?” “用了这个。”他掏出一块小小的黄色晶石,石头发出明亮的黄色光芒,我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灵炎石!也不太对,只是很小的一块,应该是灵炎石的碎片。 “你看出来了吧,这是灵炎石的碎片,有个人给我的。用这个可以打开这个密室的门。” 他还在沾沾自喜,冷不防的我早已冲到他的面前,卡住了他的喉咙,他吓的一下子瘫倒在地,而我依然掐着他。 “说,是谁给你的?你点头,我就松开手。” 他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我松开了手,他猛的咳嗽了几声,按了按喉咙,清了清了嗓子说:“我不知道。”他一看我的表情不对,就接着说:“你别急啊,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每次都会写好信神不知鬼不觉的放在我的房间,上面写了我应该怎么做,有一次的信件里就夹着这块石头。” “信上写了什么?”我问道。 “这块石头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我看着他,他狡黠的眯着眼,露出狡猾的笑容,接着说:“我想恐怕连你这个代理族长都不知道吧,这块石头真正的用途。只要用他,就能够获得永恒的寿命。我本来不是很相信,但是看到你,我就明白了,你本来是已经别南渊杀死了,但是后来因为灵炎石维持着你的生命,所以你没死。灵炎石和人类的心脏不同,人类的心脏会坏死,但是灵炎石是神之石,所以,你永远不会死!而我准备破开你的胸膛拿出灵炎石的时候,那块石头融化掉了我的刀,很明显,它在保护着你,我更加相信了!” 我立刻就明白了。那个利用他的人十分明白他的贪婪,他现在之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使用灵炎石的原因。灵炎石其实并非只有本族人能使用,但是其他没有血脉的家伙使用灵炎石需要付出非常大的代价,就像没带防护的手套握着滚热的石头一样,会被这块石头吸取掉精气,很快就会变得苍老失去生命力。所以,其他人想使用灵炎石几乎是不可能的,他只是拿着这一小块而已,再大一点立刻就会被反噬死掉的。 但我不准备告诉他这些,被自己的贪婪反噬掉,对于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他继续说道,一副商人的模样,堆出讨巧的笑容,说:“我帮你引诱出那个给我信的人,你就可以抓到他,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你要得到什么?” “灵炎石。不是说你身上的那块,那家伙能给我这一小块,我相信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的,只要得到更多的灵炎石,我应该就能得到长生不老的‘心’。而且,不止这样,我可以把我的女儿,笙儿许配给你,你是喜欢她的吧。” 我听到这个,就笑了,我笑着看着他,他惊奇的发现我为什么不为所动,估计他本来的猜想是,我应该会大吼大叫的让他把那个人给我骗出来,像个没用的小孩子只会大喊大叫的吓唬别人那样。 我怎么可能相信他呢?相对于对手,我身上这块大块的灵炎石更加有诱惑力吧?虽然取出来有点难度,但是对方可能有办法,估计他最后会联合对方把我宰了。 他想了想,说:“那……我让南渊,给你杀掉……” 我听了这个,一下子笑容僵住了,我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一个父亲说的话,我没有关于父亲的记忆,但是父亲在我的观念里,一直是以严格的方式爱着自己的子女啊!虽然早就知道南岳是个十分混蛋的人,但是现在……我完全无法相信,这个父亲,让自己的儿子去送死。 我愣住了,我完全无法理解。 “怎么样?可以把。我可以把我的家产全部送给你!”他看着的脸色变得阴暗,开始害怕起来,往后退了几步,边退边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的一切,都给你!都给你!” “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让南渊去送死?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南岳回答我。 第二十七意章 意外的巧合 “他……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南岳回答我。 “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 “他是我抱养的孩子。这个不重要……你愿不愿意跟我合作?如果没有我的话,你永远找不到那个人,那个永远躲在暗处的人。” 这个不重要?心中第一次为了南渊感到心寒,但同时有一种略微幸灾乐祸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快被我掐灭了。 “南渊知道这件事吗?” “我没告诉过他,不过他应该知道。从小就是个细心敏感的小孩。大不了,到时候拿到的灵炎石我分你一半!求求你……”他说着这话,哆哆嗦嗦的。 “如果我拒绝的话,你该怎么办?” “你……你!你这家伙,就不想找到那个人吗?那个在暗地里陷害你们的人?” “实话告诉你吧,灵炎石本来是一块,所以相互之间是有感应的,你的这块因为太小了,所以距离太远没办法感觉到,我现在就能感受到你那块小小的灵炎石的律动和……愤怒!”我盯着他,他明显胆怯的往后退了几步。我正的感觉到了灵炎石那种被这种小人掌握的不甘和愤怒,因为这是火神“心”的一部分,火神是绝对的强者,所以自然也是会追求强者。 “在心里,把自己归为强者一类吗?”心底又出现了那个声音,火神的声音。 该死!又来了! 我死死的捂住胸口,但是发现火神并没有做什么,就是说了那句话。有惊无险,我出了一下冷汗。 灵炎石是火神的“心”,那么想要掌握他的力量,看来必须战胜他的“心”,杀死他的“心”,把他的一切都夺过来! 南岳称我愣神的时候,忽然逃开了,我看到了并没有追赶,因为他和我体力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我本来可以一剑结果了他,但是我不想弄脏了,相对于我族圣地一样的密室。 结果他跑到我来的哪条路口,然后站在那里,手上拿着那小块灵炎石。 “你想做什么?”我问。 “我要点燃这块石头!这个石头,只要滴上血后,就会释放出巨大的火焰!”南岳得意的看着我。 “别傻了,那个火焰是伤不了我的,首先会烧死你自己。” “这个火焰虽然没办法伤害你,但是……要知道这里可是地下,空气有限,如果全部烧着的话,你就会全身缺氧无法动弹,再也离开不了这个山洞了!” 我表情开始认真起来,虽然我还是无法相信这么个贪身怕死的家伙会以命相搏。 “我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你还很年轻,拉你陪葬我也赚了。”他拿出小刀,放在自己的手心上,作出随时会划开的样子,“要知道,你现在没得选!”他激动的笑着,一下子咳嗽起来了。 我趁这个空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用手握住他的手腕,然后翻转他的手腕,死死的钳住,他完全是个格斗技的外行,毫无反抗之力。 本来以为很简答的事,结果他一下子猛的一挣扎,就像被捕的兔子为求活下去死命的逃月兑,这种时候一个人有多大的爆发力是无法估计的,结果他把自己的手腕挣月兑臼了,“啊啊”的惨叫着,我就顺势放手,他立马甩起胳膊,把灵炎石碎片丢了出去。 我就看着那块灵炎石的碎片在空中划出了黄色光亮的弧线,看来南岳狗急跳墙是想让我去捡那块石头好让他逃跑,但是,我就这么抓住他的手腕看着那块灵炎石的碎片抛了出去。 世间的巧合不过如此,那块碎片正好掉进了那个八边形石桌的那个卡槽里,掉进了我的血液里面,“咕噜”一声,沉进去了。 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的,但结果忽然发现,卡槽里的血液好像沸腾一样,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血也从红色变成了黄红色,那个样子好像……岩浆! 血液剧烈的翻滚着,没出那个卡槽,漫了出来,然后—— 嘣! 竟然爆炸了! 我在下意识的情况下做出了保护动作,抱住了头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爆炸导致的塌方停止了,我抬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主要是我在爆炸的一瞬间抽出了灵炎剑,用高温的剑刃切开了飞砸过来的落石,所以只是受到了一些擦伤,并没有受到了骨头。 “为什么会爆炸?”我在心里疑问着,“如果只是我的血碰到灵炎石就会爆炸的话,那我早就炸死了……不过现在麻烦了……” 我起身站在最高点,看着四周……一片废墟,地下密室完全塌方了。 我还没有找到去寻找空灵的方法,结果变成这样了,该死的老头,又出来坏事!为什么我两次进来地下密室,这老头都要出来碍事! 不过……这老头估计不会再来碍事了。因为他本来就在我身边,当时爆炸我完全无法顾忌他,他就在我的身边,被落石砸死了。 我在一片废墟中寻找,想根据塌方,描摹出大概的地下密室的样子,好再寻找出刚刚还没有看到的东西。 我忽然看到了一个闪光的东西,那是刚刚那个灵炎石的碎片,在黑夜显的更加闪亮,像颗小小的星星闪烁着,我走过去想捡起来,忽然那个灵炎石竟然飘了起来! 不对!不是飘了起来,是有人捡了起来,只是那个人穿着夜行衣,在黑夜的掩护下,我没有发现那里本来有个人。 那个人捡起灵炎石的碎片,一直抬高着手臂,我本来以为他回放在眼前看一下,结果那个人……竟然把碎片咬在牙上面!碎片的光芒映照出了那个人的面庞,我首先看到了两颗虎牙,然后看到了那个人的面容—— 言天照! 比我小一天的天照表弟! 我看着他用力的咬下,灵炎石碎片竟然被他咬碎掉了,然后他在嘴里咀嚼着,安静的环境下,我清楚的听见了他嚼东西的声音,好像在嚼硬糖一样,嘎嘣嘎嘣的。最后,他满意的咽了下去。 “又见面了啊,晓焰。”他看着我,一脸好斗的笑容看着我,微微的露出两颗虎牙。 第二十八活章 活着的罪人 “够了,天照,你打不过我的。m”十一岁的我,对同样十一岁的天照说。 “天照,你变厉害了呢。”十六岁的我,对同样十六岁的天照说。 “可恶啊!我为什么会打不过你?”十一岁的天照,回答我。 “我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你?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打不过你这个家伙!”十六岁的天照,回答我。 这就是我和天照的关系,我和他从记忆来,就一直在打架,准确来说算不上打架,他总是挑战着我,虽然总是打不过我。 就算如此,他也是我最喜欢的表弟之一,因为他十分的单纯,单纯的想要超过我。 他的父亲,名字也叫言天照,曾经被称为我族最强,差一点当上了族长的位子,但是因为犯了一次错误,导致失去了族人的信任,最后由我的父亲来担任。天照也继承了他父亲的能力,本来也应该是我们这一辈最强的人,但是却总是打不过我。 关于他的一家,每一代男子中,总会有一个人拥有特殊的火焰,拥有着黑色的火焰!那个火焰宛若冥火,完全不像是这个世界本来存在的东西,据说,被他的火焰烧到的东西,就连灵魂也会被烧毁,永远被这个世界所排除,不会再存在任何时间和空间,完全被抹消掉。更为可怕的是,他黑炎可以烧掉一般的黄色火焰,不烧光想要烧掉的东西,是不会熄灭的。 而每一个继承了黑炎的人,都会继承那个名字——天照。 也就是说,天照从一生下来,就被寄予最强的希望,但是他的表现,让所有人失望,因为他拥有着最强之焰,理论上也该有最强之名。 事实上,我曾经故意输给了天照,但他立刻就感觉出来了,每个不愿意认输的人都拥有着很强烈的自尊。 “你故意输掉对我来说完全就是种羞辱,我背负着最强之焰,却被你以怜悯的方式送了一个胜利,这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晓焰,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你,和讨厌我自己。” 他当时说的话,我一直都记得,所以之后,我从来就没有怠慢过和他的决斗。 ——————————————————————————————————— “又见面了啊,晓焰。”天照吃下了那块灵炎石,满足的舌忝了舌忝嘴唇,我惊讶的看着他想看他干什么,“味道还不错。” “天照,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没事吧?”我问道。 “没什么事。”他抽出佩剑——冥火精灵。 据说,这把剑是用他家那种特殊的火焰锻造特殊的钢铁而成的,因为一般的钢铁碰到黑炎会直接被融化掉了,完全无法锻造和敲打。但是他们家族需要用能够经得住自己火焰的剑,不然战斗中会自己把自己的剑融掉了,所以他们去寻找特殊的钢铁,用一整块超合钢直接经历烧灼,然后只剩下最后一小部分没被融化掉的部分来锻造钢铁,可是后来还是失败了。后面的部分,就有点神话色彩了,最后他们好像找到了一块来自幽冥界的冥火精灵寄宿的一块铁钢,用那块铁钢锻造出来的剑,是唯一一把可以经受起冥火的剑,最后成为世代“天照”的佩剑。 剑身散发出全黑色的光芒,上面刻着幽紫色的波浪花纹,剑刃口是深紫色,就像他黑色的火焰一样,整柄剑全部都是黑色,包括剑柄,剑格,剑刃。 “只是,我们之间的决斗,还没结束呢?我们还是没有决出谁才是最强。”天照看着我,摆好准备的架势,等待着我抽出剑和他决斗。 “天照,别闹了,现在这种时候,决出这种东西有意义吗?” “有意义!对我来说,‘最强’的称号,就是一切啊!”天照冲了过来,直接抽剑劈斩过来,黑色的剑刃在黑夜中画出美丽的黑紫色的剑影,我来不及想别的,抽剑格挡,和天照对峙着。 “你为什么不点燃你的剑刃?你这是在看不起我吗?”天照说着,他看到我只是简单地用剑来格挡着,瞪着我。 “我现在不是和你打的时候,住手啊!我还有别的重要的事!” “别的重要的事?还有比家族更重要的东西吗?还有比血脉相连的亲人更加重要的东西吗?还有比言家三十条人命更加重要的吗?”他咆哮着,声音越来越大,质问着我。 我能透过剑刃感受到浓烈的愤怒,他的攻击粗糙而又猛烈,几乎违背了基本的武术准则,一般来说,战斗的时候,如果有十分力,基本上出七分力主攻,剩下三分力防守,或者为了应付突发状况,或者一瞬间爆发干掉对手,这被称为留手,但是天照的攻击完全就是用上了十分力在攻击我,如果我现在反击,完全能击中要害。 “天照,你听我解释啊!我当时完全不在村子里……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的!你身为一族族长,一族最强……你!在最为关键的时刻……竟然……不在需要你的家族的身边!你还能用什么解释你的失职!”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会原谅你?这句话,我好像在哪听过……对了,我和南渊说过相似的话。原来,这个世界上,就算有理由解释,也不一定会得到原谅,并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句“没关系”,何况这件事还涉及我家族三十二条人命啊! 我一下子愣神,天照的剑刺向我的胸前,他一个预料不及,原本以为我会躲过,急忙改变剑的走向,划伤了我的手臂,我的手臂垂下,握剑的手也松开了,血顺着手臂滴了下来,滴在剑刃上,溅起滴滴血花。 “你说的对,我是无法被人原谅的。”我苦笑了一下,摊开双手,作出准备受死的姿势。对啊,我其实一直都在自我安慰,以为我活下去为他们报仇就可以得到原谅,我活下去是天意,我的活着就是为了延续家族的生命,但是我只不过是让我苟且的活着寻找借口罢了,让我活得更加心安理得罢了。 天照的剑尖一点一点的接近我的胸膛,最后抵在了我的胸口。 “为什么……?”天照的声音带着颤抖,“为什么不像平常那样打败我?” 我抬起头看到了天照的表情,满脸都是泪水,悔恨的泪水,不甘的泪水,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哭出声来,像个倔强的小孩子,“如果你打败我的话,那我就不是最强了……那么……我逃跑就可以得到原谅……我的软弱……我苟且活下去……都会被原谅啊!我的弱小……真的是不被原谅的吗?” “天照……?” “我为什么这么弱小,为什么我的能力只能让自己逃走,为什么我没办找救一个人……为什么?我……绝对不会被他们原谅的……绝对不会的……”天照痛苦的放下了剑,我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脆弱的天照,本来自视甚高的天照,现在如此的脆弱无奈。 “够了,天照,我们都是活下去的罪人,即使这样……我们也要为家族……活下去!” “我也想这么想啊!但是我做不到啊!我本来以为很厉害,很强,比那些死掉的家伙都强……可是我的强大,难道只是为了自保吗?我真的只是这么渺小自私的人吗?” “天照,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走过去按住天照的肩膀,天照身体止不住的抽动,哭泣着。 “既然你们这么想死,我就满足你们的心愿吧。”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的耳旁,声音刚落我就看到天照身后刀光一闪,血从伤口处喷溅出来。 第三十章三章 天照之殇 我为什么没有死? 虽然那个家伙最后的攻击的确非常的厉害,但是……他的攻击并没有直接攻击到我,有了一些偏差,虽然让我受了重伤,但是不至于致命,是他失误了吗?我觉得不是。如果被正面击中,估计连骨头都不会剩下吧。 烟雾逐渐散去。我看向天照站的地方,烟雾下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站立,手里依然握着巨大的镰刀。 他还活着! 只要他还活着就比一切都重要,我已经不想再失去任何一名族人了! 烟雾散尽,我才看清站在那里的天照,他的胸口被穿了一个大洞!几乎整个胸前都被破坏掉了,留下一个大大的洞,他整个人就像僵尸一样矗立在那,那个洞的四周渗出黑色的血来。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天照的血是黑色的! 以前见到他的血之前血就已经变成火焰了。 为什么!?连天照也……死了吗? 忽然天照的手颤动了一下,颤颤巍巍的举起了镰刀。 “如果说,死神制裁事件万物的生死,那么……谁来制裁死神的生死呢?”天照依旧用那个低沉的声音,“答案就是——死神是不会死的!” 他大叫到,笼罩在他身上的黑气幻化成一团烟雾笼罩在胸口,其他的黑雾竟然变成一只爪的形状,飞了过去,冲向拿群拿着火把围观的人,抓起其中一个人举向天空,那个人不安的挣扎着,忽然痛苦的大叫哀嚎着,然后声音停止了,那个人死了。那只爪子抛掉了剩下的尸体残骸,逐渐消失了。 而填塞在天照胸前空洞的烟雾逐渐散去,天照胸前的空洞消失了!变的完好如初,露出雪白的新生的皮肤。然后笼罩在天照身上的黑气好像蒸发一般,变成黑烟从天照的身上逐渐散发掉了。天照一下子晕了过去,我冲过去扶住了他。 “怪物啊!”人群开始大叫,人们开始恐慌,虽然极力的保持着阵型,但是局部还是出现了****,人们开始恐惧。村长忽然按了按手,示意人们冷静下来,四面八方的人忽然就整齐的做着准备的姿势,然后拉弓搭箭,,然后他忽然猛的下挥了一下手,所有人一齐放箭! 四面八方的箭幕射向了处于坑洞最中心的我们! “所有人都想置我们于死地吗!”我大声的咆哮着,火焰从身上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愤怒的火焰包裹着我们两个人,一瞬间蔓延开来,往外扩张着,所有的箭矢沾染上火焰之后就失去了方向,坠落下来。 忽然一个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在我的火焰里。那个人全身的皮肤泛着黑色的光芒,我一下子就认出来那是铁麟! “还真是多谢你做的火焰幕布,这样别人就看不到我的能力了……”还没说完,他又是一记轰杀,我晕了过去。 迷糊中,我感觉到了……冷。 感觉全身在哆嗦,我被冻醒了过来,发现我正躺在一个完全由冰堆砌起来的房间里,房间的地上铺着一层雪,而墙上上端开着稀疏的洞,有冷风从洞吹进来。 这就是冰牢,用来处罚犯人的地方。因为人们惧怕寒冷,却反而想到了这种方式来处罚犯人,人们单是对冬天的寒冷就无法抵御,何况在这种人为做出的冰牢里。 天照比我早一点醒,他窝在墙角,哆哆嗦嗦的摩擦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眉梢和发梢都结了洁白的霜。我吃力的站了起来,头上因为有着伤好像脑子裂开了一般疼痛。我走了过去,陪着他坐下,我本身因为灵炎石的关系,体温比一般人就高。在冰牢里虽然也觉得冷,但还不至于受不了的地步。 天照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接触到我就像小动物一般整个人贴在我的身上。他的全身冰凉,他被冻得已经失去了思考,我这才发现,他和其他的族人不一样,他对寒冷的抵抗完全和常人一样,我的族人因为身体里有着火的气息,对寒冷都有超于常人的抵御能力。过了一段时间,他恢复了意识。 他不好意思的坐正了,稍微安静了三四秒,说:“谢谢。” “没什么。” “如你所见,冥炎的火焰是不能用来取暖的,只是用来毁灭。”他喃喃的说道,眼神无神的看着前方。估计他现在心里应该在回忆之前那件事。 “你的能力……”我本来想问他的能力,但是看他这样子,实在不忍心让他回忆起那件事,他之前的状态完全就像不受控制的野兽一般。他也没有听我说话,一直在发呆。 我忽然看到他胸前有着黑色的细丝,他之前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所以衣服破掉了,身体虽然重生了,但是衣服还是破的。 我忽然让他坐直身子,我才看到他胸前,那像蜘蛛网般黑色的细丝,宛若活着的蛆虫,抽动着,随着心脏跳动着。 “你干什么啊?”天照不满的说了一句,然后发现我在观察他那些黑色的血丝,陷入了沉默,然后说:“一直都是这样,没什么关系。”他口气淡然,好像司空见惯。 “怎么可能没关系!”我大叫道。 他把脸埋入膝盖里,不说话。过了一会,才说:“我不太记得了,我就记得那天晚上,我好像要死了,你也好像要死了……然后……身体好像不受我控制,但又好像依然在我的控制之下,有一种冲动,一种杀光所有人的冲动……” 他说完不再说话。 这才知道,我完全不了解任何人,包括着我一直认为单纯的天照,他一直忍受着这种莫名的恐惧,身体流着黑色的血液,随时会暴走的能力,自己和族人完全不一样的恐惧,他是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完全忍受这种恐惧的? 我模了模他的头,安抚道。 “不要模我头啊。”他用手打掉我的手,“我只比你小一天,别以为你就是我哥哥。” 忽然想起小时候…… “晓焰,今天我一定要打败你。”当时还稚女敕的天照第一次拿着真剑来挑战我。 “晓焰,你也用真剑吧,你就用你的灵炎剑,我们来决一死战!我们的决斗,没有输赢,只有生死!”天照稚女敕的脸庞严肃的说着,当时他完全就是为了模仿很酷的剑客说着这种装着有格调的话。 他当时拿着的剑,剑身对于他来说实在太长,挥舞起来十分的不便,他只有跳起来挥砍下来才能弥补他身高上的不足,当时他攻击方式单调而且力度也不够,我用剑鞘防守着,一下子挑开他的剑,然后用剑鞘抡过去,打在了他的脸上。他一下子被我打翻在地,他想站起来,被我用剑鞘抵住了额头,当时的我,完全戾气未除。 “不要做无谓的战斗,不然我真的会一下子失手杀了你。” “可恶!”他叫到,然后蹲在那里往后跳了一步,用剑放在自己的手心处,自己都不太敢割伤自己,闭着一只眼睛看着他自己的手,割了下去,将血洒向我!一瞬间黑色的火焰四起,不过当时他对火焰使用的方法不纯熟,所以不能准备的攻击到我。然我一下子移动到他旁边,一脚把他踹到了旁边的河里。 他竟然不会游泳,我立刻跳进水里,把他救了起来。他全身湿漉漉的,我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背,他把呛的水全都咳出来。眼睛因为泡水而变得红肿,全身挣扎也没什么力气,就瘫坐在哪里,像落水的小狗坐在那里,眼神满是骄傲和不甘。 我当时就过去模了模他的头,安抚他。 他当时就说了一样的话:“不要模我头啊。我只比你小一天,别以为你就是我哥哥。”虽然这么说到,但是他也没做什么,我就这把手放在他的头上,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把他的头发弄的乱糟糟的。 “晓焰,为什么我这么弱呢?” “你不是弱,只是我比较强罢了。” “那还不是我比较弱。” “可能是吧,可是一旦你成为最强的时候,你就要背负最强的责任,能力与责任等价啊。” “这些话,就等到我成为最强再说吧。” “等你先学会游泳再说吧。”我拍了拍他的头就走了。 后来,天照用了三天学会了游泳。 “你们兄弟俩感情真不错啊。我好羡慕啊。”一个人来到冰牢前面,蹲了下来,看着我们俩。 那个人是铁麟。 第三十十四章 神的祝福 铁麟蹲了下来,和我们打着招呼,说:“喂,你好,我们又见面了。m”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坐起身子,看着他。 “我啊,护卫队队长,人称豪腕铁麟啊!现在是负责看管你们的坚守官。” “护卫队队长?为什么以前没有看到过你?” “因为我是才上任的啊,因为前任死了。” “那你上次去暗杀我是因为谁的命令?” “因为谁?谁知道呢。”他站起来,俯视着我,他因为自己高大的身材,似乎很喜欢俯视着别人,“你似乎想知道很多东西,我同样也很想知道很多东西。我们来交换情报吧,作为诚意,我首先告诉一件对于你们来说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天照一直窝在那里,他光是抵御寒冷就用尽了气力,而且在冰屋里我不能用火,这个冰牢做了防止越狱的处理,所以在冰块上方压着重石,一旦破坏了冰块,上面的石块和流沙就会落下来淹没这里,所以一直都是我在发问。 “你们就快要死了。”铁麟看着我们,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也不像会开玩笑的人,但是估计我们的生死对他也没什么大的触动。 “什么意思?” “你们用那个奇怪的方式弄死的,是村长的儿子。” “什么?”我在心里暗叫了一下不好,天照那天晚上杀掉的人竟然是村长的儿子,因为我们是生活在岛屿上的国家,人口并不多,所以没办法划分出城镇一级的单位,村落就是我们最大的地理单位。所以每个村子的村长都有很大的权力。 “即使是村长,也没有随便处死我们的权力!”我说道。 “你是在逗我吗?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祈求用人类的法律来保护自己吗?而且,你也知道我们的村子不是一般的村子吧,我们可是守卫皇城的四大守卫重村之一啊。” “那又怎么样?还有,我什么时候杀人不眨眼了?” “你这是在装蒜吗?之前杀死数百人的火灾,还有昨晚,那个杀人的身姿,完全和恶魔无异啊!”不知道为什么,铁麟的表情变得兴奋,嘴角勾起狞笑着。 “算了,我不想解释了。” “你也不需要解释,就算那我相信你别人也不会相信你。好了,现在到我提问时间了。” “你想问什么?” “你们家族的能力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你想知道这个?我倒是想问,你的能力是怎么回事?” “我之前告诉了你一个情报,作为交换你也应该回答我,所以你也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而不是反问我。” “你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计较什么,而且我不认为告诉一个要死的人他要死这件事是多么有用的情报。” “好吧,看你这个样子估计真的不知道,关于‘神的祝福’这件事。” “我的确不知道。” “这是很久以前就开始的了,神与人类的契约。” “很久以前?为什么我一直不知道?” “你可以听我说完吗?” “好的。” “很久以前,无论是离我们很遥远的‘无限大陆’,还是我们这片土地,都是十分的贫瘠,而且天灾**不断,人类和其他生物根本生存不下去,眼看他们都要消亡灭绝,而神族是世间最强的种族,他们可以再极其恶劣的环节下生存下去。但是,一旦其他物种灭绝,他们便是存活在这世间唯一的物种了。所以他们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便想出把自己的力量借给人类这个办法……” “借给人类?” “对,因为人类是这世间除了神族唯一的智慧生物了。但是,他们不想将自己的力量无限的分给人类,便只会把他们的力量分给自己选中的人,这些人被称为‘接受神的祝福’的人。” “是这样?那么你的能力是接受了钢与铁之神的祝福吗?” “是的。但是你们的能力就有着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 “神的祝福只是神亲自祝福一个人,一位神只会祝福一个人类,是不会根据人类的遗传而传承的。明白了吗?你们靠血缘继承的能力,不仅如此,还产生了不同的变种,”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看了天照一眼,“你们好像家族内部在生产神一样!” 他兴奋的看着我,眼神里好像是看到猎物的渴望。 “所以说,你们能力的秘密,太多人想知道了。而且,神自从建造了天之宫殿之后,全部都住在空中了,便不再干涉人类的世界了。除了接受了神的祝福的人死了,他们要下界进行新的祝福之外,他们便不会再下来了。毕竟下界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太肮脏了。”他说这句话若有深意,接着说:“当然,也有一些神喜欢来到人界玩耍,还有一些神要行驶特定的职责也会下界,比如说,冬天会在冬季来临的时候履行改变季节的职责。”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玩味的笑了一下。 我直愣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神因为自身的能力太过于强大,所以全部约定不干预人类的事,所以他们所祝福的人相当于他们的代言人,他们也会关注被自己选中的人,和其他被神选中的人相对,孰强孰弱。神很喜欢打赌呢。” “为什么?” “因为神都很无聊啊,太长的寿命让他们不知道怎么打发时间,观察人类是他们最大的乐趣之一,看人类怎么用小小的力量在人间坚强的挣扎着,而那些得到神的力量的人,是怎么超越其他人,成为强者碾压那些弱者的!” “你怎么知道的?” “钢与铁之神告诉我的,我接受了他的祝福的时候,他告诉我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如何作为被神选中的强者活下去!”他陶醉着自己的力量,这种追求力量的人得到了比其他人更加强大的力量,就像他喜欢俯视一样,一定会是俯视着其他所有人! 但仔细想想,我们家族的人不也是这样吗? “好了,现在换你回答我了,告诉我,你们家族力量的秘密。”他问道,满脸的兴奋和贪婪。 第三十十五章 火花与花火 “好了,现在换你回答我了,告诉我,你们家族力量的秘密。”他问道,满脸的兴奋和贪婪。 “我说了也没用。” “你这个小鬼!你想把这个秘密带进棺材吗?那么你们家族,就在这世上所有的痕迹都消失了啊!” “听好了,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也没用。”我丝毫不被他的气势所吓,直视着他的眼神,接着说:“而且,我从一开始就没用相信过你,更没有指望得到你的信任!” 他听到这句话表情僵住了,然后转而一笑,说:“看来我低估你了,本来以为是个很单纯的小鬼,但是没想到竟然和我玩了这一手。不过没关系……”他转身背对着我,说:“很快你就会说的,无论你愿不愿意。” “我可以告诉你……”我看他就要走了,说道,“你要想办法把我们两个放出去。” 他听了,转过身对着我,说道:“别天真了,小鬼!我会对你们两个用刑,折磨你说出来为止!还有窝在旁边的那个小鬼!我就不相信到时候你不说!” “是可能会说,但是你确定到时候我说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能听到?”铁麟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他这么贪求力量的人,是不会愿意和他人分享这份力量的秘密的。事实上,我想知道的,就是他之前告诉我的部分,但是现在我确认了一件事,我所持有的秘密可以作为武器保护我们自己!但事实上,我所持有的秘密同时也是让我们招来噩运的东西,真是讽刺啊! 事实上,说不说都没什么关系,其实只要告诉他,我的先祖杀死了神所以得到这份能力,反正他们去不去杀死神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但这最后的底牌,我还不能太早摊开,尤其对于这个我还不是很了解的人。 只要是人类,就会有弱点,再强的人也不例外,只要有弱点,都可以利用! 铁麟不说话,表情凝重,我知道他一定在心里权衡弊利,无论他得到的结论是什么,他的内心至少被我搅动了,扰乱对手是破敌的第一步! 忽然铁麟笑了,表情豁然开朗般的笑了,说:“没关系,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也没关系,我想,得到你这种力量绝对不是一般人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其他人就算知道也没什么关系,我只要抢在他们之前完成就可以了。”他表情轻松的说着,忽然拧成凶狠的表情:“实在不行,我最后就杀光其他所有人。倒是,你这个小鬼,不可以预测的部分太多了,我不可能放了你的。” 他转身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转过身幽幽的说一句:“今天先让你休息一天,免得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被我折腾死了,好好期待明天吧。还有,你旁边那个小子,被冻死的‘火’,想想觉得可笑呢。”他带上门,走了。 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多了。我走到天照身边坐下,和他靠在一起,他并没有管我,眼神无助的看着前方,我敲了一块碎冰块下来,在食指前端戳了一个小小的口子,指尖冒出了一滴血,我点燃了它。我的食指就像小小的蜡烛一样释放小小的火焰,我把食指放在天照面前,天照怯生生的伸出了手,将手窝成环装,罩在火苗旁边,就像小动物在烤火一样,小心翼翼呵护着火苗。他的表情变得温暖而又安详。 “真温暖啊。”天照喃喃的说,“我第一次觉得火焰是这么温暖的东西,原来火焰不仅仅只是能用来烧毁东西啊。” 我没说什么,继续保持举着手指给他烤火,火苗不能再大了,太大会融掉冰砖,顶上的冰砖上面有落石和流沙,四周的冰砖外侧有砖块,都打不开。我也呼唤过灵炎剑,但是并没有过来,估计铁麟为了防范我这招,把灵炎剑捆在某个地方了吧。 外面忽然开始变得慌乱,听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我听到了两个熟悉的声音,外面好像鸡飞狗跳般的闹腾,但是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平息了。 铁麟再次推门进来,发现他手上还拎着两个小男孩,是双生子,两个小孩鼻青脸肿的,满脸的倔强和不甘。我一下子就认出了他们两个。 言火花,言花火。 两个才十一岁的双胞胎兄弟,两个是我的堂弟。哥哥叫火花,弟弟叫花火,哥哥比弟弟大一个时辰,他们的能力十分的有趣,哥哥的能力会让火焰绽放成花朵的样子,而弟弟的火焰会像烟火一样爆散开来,两个人都会根据心情的变化,火焰的颜色都会发生一些变化,所以他们的父母给他们取这样的名字。 他们两个看到我之后,立刻表情就表现出了高兴的心情,同时喊道我:“晓焰哥!” 我应着他们,心里却叫了一声不好,我连自己都救不了,现在还要就这两个小鬼。 “晓焰哥,不用担心,我们很快就会救你出去的!”火花说。 “对的,晓焰哥,我们已经想到了很好的办法。” “嘘!”火花拍了一下花火,火花乖乖的闭嘴了。 “你们家族的人还真是个个都很有趣啊。”铁麟说道,然后把把他俩扔到了隔壁的冰牢里,关上门。 “干脆你们活着的族人全部都过来就好了,那样,我们也会有更多的实验材料。”铁麟说着,然后出去了。 火花和花火揉了揉被摔痛的**,立刻站了起来,跑到墙壁这里来,贴着墙壁和我喊话。 “晓焰哥,别怕!我们来救你了!虽然我们两还打不过刚刚那个黑大个,不过我们三个人一起,绝对可以打得过。”火花说道。他们没有看到窝在角落的天照,还好他们没有看到。 “对啊,晓焰哥,现在我们就把冰块融化救你出来。”花火说道。我之所以可以分清楚他们两个,因为一般是哥哥先说话,弟弟应和着,弟弟的性格比较依赖哥哥。 “竟然想用冰块关住我们,真是太蠢了。”火花说道。 “喂!你们两个,这个冰不能融化啊!融了的话,天顶上会有落石掉下来砸死我们的!” “什么?哥哥,现在怎么办?”花火对火花说道。 “啊!没有想到这个。”火花拍了一下头,说道:“没关系,第一方案失败,我们立刻执行第二方案!” “嗯,好的,哥哥。第二方案是什么?” “第二方案就是相出第三方案解救晓焰哥哥!” “好的,哥哥。” 然后他们两个就不停的想出不靠谱的方案,然后被我不停的否决,不过他们总是能保持饱满的热情想出新的方案,而且还不停的安慰着我:“晓焰哥,不用担心,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 他们完全就没发现自己也被关进来了吗? 我被他们弄的苦笑不得,但不失有着一点安慰,我们言家的子孙还有像他们两这样完全没有受到那场灾难影响的人,他们依旧保持着开朗的心情。所以,我没有问他们关于安置点的事故,我估计他们当时不在那里,所以不要向他们透露这件事比较好。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两个小家伙终于累了,他们进行“战略的休息”,靠在墙角睡着了。我想他们终于能安静一会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小孩子,因为小孩子完全无法理解别人的用意,太过于单纯的执着于自己想要的东西,糖果,玩具还有感情。不过,我并不讨厌这样单纯的人。 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我的笑容一瞬间凝结住,看着进来的人。 推门进来的是村长,那个逼死我上一辈的男人。 第三十十六章 所谓大义 那个男人推门进来了,步子沉稳平缓,虽然现在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依然保持健康的体魄,整个人散发着老练成熟的气息,事实上,据说从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一直担任着村长一职。 “你长大了。”这是他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上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还是那次上一辈的血祭事件,他作为整个事件的见证人和我一直呆在一块。想到这里,我忽然才意识到一件事,在那件事之前的记忆我都没有了,还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观看了整个事件,是谁带我去的?我完全不记得,我们这辈的小孩,只有我在那里。我还隐约记得,在我的旁边,村长一直站在那里。 “你现在是想和我寒暄吗?”我站起来,冷眼的看着他。 “不是,我只是感叹一下时间的流逝罢了,我本身倒是没什么变化,所以看到你们这群长大的小孩,才会觉得真的过了很长时间了。”他笑了一下,浓密的胡须咧开的嘴,笑的十分的慈祥和蔼,如果我不认识他,我一定会以为他只是个单纯慈祥的老人。 “你现在想怎么处理我们?”我问道。 “不是我想怎么处理你们,而是我应该怎么处理你们……”他看着我,隔着冰牢上的小窗户,本来是苍老的面庞上,双眼却炯炯有神,“你们自有安排!我现在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会杀了你们。” “为什么?你唯一的儿子,被我们……” “对。这是你们犯下的罪,但是我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愤而给与你们制裁,你们自会受到该有的惩罚,但最后的定夺的人,不是我。我只是从天命,行大义罢了。” “够了!满嘴仁义谎言的骗子!虚伪的家伙!你心里一定很愤怒吧,想杀了我们吧?你表现出来吧,没有关系啊!因为——我也想杀了你啊!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了你们啊!因为只要一看到你们,我就想起来……想起来那个场景……”我咆哮着,激动的叫着,语速十分的快,可是后来的话,却变得无力说出来。 我的叫声惊动了天照,天照并没有在当年血祭的现场,对这件事只是从口头上知道的,虽然也很悲伤和愤怒,但完全没办法像我憎恨这家伙到骨子里,天照连村长都没有见过。 天照艰难的起身,却一下子又滑到在地,他果然十分的虚弱,完全无法抵抗这个寒冷,他连意识都变得模糊,在地上宛若梦游般的挣扎着。 而火花和花火也被我的叫声惊醒,开始呼喊着“晓焰哥”,但是我并没有回应他们。 “孩子,你受苦了。”村长说道,声音充满了哀怜,我一下子惊讶的看着他,我完全无法理解他的反应,“我知道你不可能释怀那件事的,你的愤怒,你的悲伤,我都可以理解,我虽然对你很愧疚,但是……我并不后悔。” “为什么?我们一族就必须死吗?不应该存活在这个世上吗?你告诉我啊!”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他喃喃道,叹息了一声。 “你够了!大义?什么大义?难道你们所谓的大义就是排挤我族,逼死我一族吗?你的大义就是让我族长辈用血洗刷祭坛吗!” “那是迫不得已的……”他没有直视我,低下了头。 “你个混蛋!”我猛的一下一拳砸到冰壁上,在冰壁上留下了一个碎裂的痕迹,就跟打到墙上感觉一样,我的拳头沾染上了我自己的鲜血,“一句迫不得已就能解决我上一辈几十条人命吗?那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杀了你的儿子的!” “我并没有期望得到你的原谅,的确,是我逼迫着你的上一辈们,但我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听我说完,我只是想把我这么做的原因告诉你,无论你是否理解。” “你不过是想靠这种方式来减轻你的心理负担罢了。” “是的,没错。晓焰,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是很能明白……” “你可以直接说吗?” “晓焰,你知道吗,民众其实是很无知的。正因为无知,所以容易恐惧。”他眼神深邃,开始诉说当年的状况,“当年的冬天异常的寒冷,冻死的人数比往年都多,普通的人们在冬天面前毫无抵抗力,对抵御寒冷完全是无能为力,他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所以他们期望着有谁能告诉他们怎么活下去,可是没人能告诉他们。而你的家族,因为特殊的血脉对冬天有着格外的抵抗力,所以你的族人无一人冻死,而且人们一直认为你族是‘火之神的使者’,他们一直认为你们会给与他们正确的指导,指导他们走向未来。” “把活下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本来不就是错的吗?” “对啊,但是他们只能寄托在你们了,因为他们一无所知。但是,你们家族也无法给出正确的答案,所以一切的愤怒都指向了你们。” “太奇怪了吧,就因为这个吗?那那些不愿接济灾民的富商们不都该去死吗?” “对,其中没有那么简单。我,引导了人们的愤怒,将那股愤怒指向了你们。” 我听到这句话,吃惊的看着他,他依旧冷静的看着我,他好像永远都能保持着这种冷眼的看着其他事,永远以着一种旁观者的视角看着其他人。 “人们的恐惧和愤怒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就会在内部集聚,然后民族就会变得****和不安,如果不采取措施的话,终将会导致暴乱的。要知道,我们的村镇,绝对是不能发生****的。” “所以,你就用了这个方法吗?这就是你唯一想到的方法吗?” “你认为在群情激奋的状态下,安抚和宽慰的话有用吗?他们需要的是一个对象,一个发泄的对象,一个具体的对象,然后把他们所有的愤怒都导向一个对象,这样内部就会团结一致。所以,我只是把你们塑造成全民公敌罢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个并没有多困难……控制舆论,有意的把你们可以很好的适应冬天暴露给大众,勾起人们质问你们的****,挑起愤怒,你们家族的人,本身也很容易受到挑拨而动怒,当然具体的操作细节你不需要知道了。” “然后呢?然后呢?我们家族这个敌人被打败了之后呢?你们发现解决这个所谓的敌人根本解决不了问题之后呢?” “牺牲了你们之后,民众就会期望新的希望出现,然后在等待希望的出现之后,逐渐陷入迷惘,我本来的打算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找到新的解决办法吗。” “难道我的家族的人就是你们的缓兵之计吗?” “我别无选择。”他抵住双手放在面前,冷静的看着我。 “那么……这次的火灾?” “没错,我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件事……但是……这么大的伤亡,我必须尽快找到为这件事负责的人,所以……我找到了你。” “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我握住窗子上的铁栏,越来越用力,我剧烈的摇晃着铁栏,虽然没什么用,说:“我的人生就是被你玩弄的吗!?” “一切都是为了大义。”又是这句话,“不要再说了,事已至此了,已经说什么都解决不了了。” “对啊!你这家伙!就算你在怎么道歉我也不会原谅你的!绝对不会!我要血洗你的家门!等着我吧!” “没关系,我可以理解你的愤怒,但这已经是事实了。当然,我也给你安排了合适的对手。” “你说是南渊?是你?” “是的。他是我给你安排的最好的归宿!”他忽然抬起头来,表情扭曲而又兴奋,扭曲的笑着,我无法理解着他的激动,就这么看着他,病态般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