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泪舞眉池》 第一章 落花悲无语(1) 北元初年,奚县一个偏远的小镇上,十二月晌午的街道异常萧条,过往的行人匆匆过往,没有人在这样寒风吹碎的枯叶中驻足,道旁的茶楼、酒店里也格外冷清,寒冷遮挡着灰色的太阳,笼罩着这个千把人的小镇。『**言*情**』 午时将至,小镇上炊烟袅袅,白色的烟雾如仙境般盘旋入空。此时一所略显凝重的宅院中,不时的传出一个女子痛苦地申吟声,声音忽大忽小,院中的下人们焦急的进进出出,其中的一个屋前,几个人来回踱着步子。 一个五十开外的妇人,身着紫色短衫,黄绿色长裙,腰系青黑色绸带,灰白色的头向后隆起,额前佩戴黄绿色额帕,手执龙头拐,面部有些扭曲,口中不停叨念着:“佛祖保佑,为我水家添个男丁吧……” “母亲,”穿斜领青布宽袖长衣的男子分开四个女儿,走到妇人近前,“母亲,咱们家已经四个孩子了,您还要……母亲,无论此婴是男是女,我日后断不会再纳妾了,命中无儿您就别勉强了。咱们这个地方自古重男轻女,像咱们这样的书香门第,您为何与市井之辈有同样的想法?”说话的便是宅院的主人水雨泽。 “你这个不孝的孽子,你懂什么?咱们家是单传,从你祖父开始就是,到你这儿不能断。”刘氏老妇人固执地甩了下衣袖。 “这……哎!”水雨泽无奈的摇摇头。 “爹,祖母,你们快看!”大女儿晗影指着院中的一棵树。 众人顺着晗影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朵赤色的云从树下升起,云的边缘不断向四周扩散,整个宅院已被这诡异的颜色覆盖。镇上看见的人一传十、十传百,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也看到了。大家议论着,又似乎等待着,等待着未知的福,亦或是祸。 正午时分,赤色的云不偏不倚的升到宅院产房的上空,忽然下起了赤色的雨,院中露天处的人们吓的惨叫着跑向走廊,可奇怪的是每个人身上都是干干的,也没染上颜色。有几个胆大的下人伸出手去,雨滴落下,手上却丝毫未沾,于是整个人都站在雨里,依然丝毫未沾,大家又惊又喜,不知所谓何故。水雨泽看着产房上空诡异的红云,诡异的红雨,惊奇的不知所措。刘氏却突然面露喜色,双手合十,望空而拜,“阿弥陀佛!这是佛祖显灵啊,红云在天,红雨在下,吉兆啊吉兆啊!必定是上天赐子,续我水家香火啊!” “哇……哇……”屋内传出婴儿娇女敕的哭声。 “六娘生了,六娘生了,”晗影高兴的喊。 “是啊,生啦,生啦,快,快啊!”刘氏兴奋的推门往屋里走。 “您慢点,”水雨泽赶忙上前搀住母亲。 几个女儿也迫不及待的跟进屋里。 屋内一片通红,下人们站在离床很远的地方,每双眼睛都散着恐怖的光。产婆坐在离床不远的地上,大瞪着双眼,嘴巴张的无法合拢。刚生过孩子的卢氏无力的闭着眼,身下到处是未干的血渍。孩子就在血渍中,冒着红光,身上竟然干净的未见一滴血,粉女敕如玉,眉心处长有一颗黑色水滴形印记,又是一个女女圭女圭,美丽的没有真实感。刘氏与水雨泽以及其他五房妻室和四个女儿也看呆了,谁都不敢过去。 镇上的人们看到红云只在水家上空盘旋,都聚集在他家门口往里面观望。不知过了多久,红色渐渐退去,人们也渐渐散去,街道上、天空中又恢复了冬日里的灰白,一切正常如初。 屋内,婴儿出的红光也慢慢消退,水家被她的哭声惊醒,刚才的一切如同在梦中。水雨泽的五房妻室带着四个女儿与下人们站在原地不敢靠近。刘氏尽管心里害怕,但看见又是一个女婴,恨恨的哼道:“哼!妖孽!妖孽!”水雨泽上前抱起孩子,手有些抖,看见床榻上的卢氏似乎累的已经睡着了,便走向母亲,把孩子抱到母亲面前,“呃……母亲,您看,这孩子有多漂亮,您……您给她起个名吧。” 刘氏厌恶的瞟了一眼儿子怀中的女婴,“此女一降生就闹出这般情形,日后可怎生了得?看她妖里妖气的模样,想必也不与你我同类,我看,你还是把她扔了吧。”说着推了一把,水雨泽险些月兑手。 “母亲,”不知何时卢氏挣扎着从床上滚落到床下,跪倒在刘氏面前,面色惨白,挂着数不尽的眼泪。“求求您,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边说边不停地磕头,虚弱的身体因哭泣颤抖不已,惹的水雨泽心头如撞击般疼痛。刘氏头也不回的走了,妻室们带着四个女儿也退了出去。 水雨泽赶忙放下孩子扶起卢氏,随命下人整理好床铺,把卢氏抱回到床上。 “老爷,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扔了,”卢氏躺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母亲一向说一不二,求求你,求求你老爷。” 水雨泽把女儿放在卢氏身旁,握住卢氏的手,安慰道:“别哭别哭,你放心,我怎么可能扔掉自己的亲生骨肉。”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卢氏抽泣着说。 “我们给孩子起个名字可好?”水雨泽柔和的看着卢氏。 卢氏止住哭声,点了点头,“嗯。” “此女出生时屋顶上有红云,天空中下着红雨,身体也被红光笼罩,如今看她的样子就如同刚出生的蝴蝶,不如叫她‘初蝶’可好吗?” 卢氏连连点头,“好,好,”她轻轻抚模孩子的脸,心里流淌着无尽的温柔。 门外有下人来报,“老爷,老妇人请您去一趟。” 卢氏顿时紧张起来,“啊,老爷。” “没事,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水雨泽又安慰了卢氏几句随下人去了。卢氏把脸贴在孩子的小脸上,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水雨泽来到母亲门前,稍整理了下衣冠,轻轻敲了两下房门。 “进来吧,”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待到刘氏话后水雨泽才推门进屋,向刘氏行一礼,“母亲,不知唤孩儿来有何吩咐?” “泽儿,你坐,我有话说。” 水雨泽搬了把椅子坐在母亲旁边。 “泽儿,我们很久没有谈过心了。” “是,是孩儿的错,孩儿疏忽了,请母亲原谅。” “哎!自打你父亲走后,我们娘俩便守着这份家业,虽说这世道艰难,但我们还算过得去。” “是母亲持家有方。” “这些年给你娶了六房妻妾,无非是想为水家留后,以了你父亲的心愿啊。” “孩儿明白,只是孩儿不济,至今未能实现父亲的心愿。” “其实,这事也并不全在你,或许冥冥中真的有此定数,注定上天要灭我水家啊!”说完,两行浊泪顺着皱纹的纹路缓缓而下。 水雨泽看见刘氏的眼泪有些惊慌,“母亲,就算我未留半点子嗣,但一家人日后相濡以沫,不也其乐融融吗?” “你有所不知,哎!我也从来没跟你说起过,现如今,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 “母亲,您……”水雨泽欲言又止。 “何事?” “您,不是还要扔了初蝶吧。” “初蝶?” “哦,母亲,我给小女儿起名初蝶,如果您觉得不好就……”水雨泽没有说下去。 刘氏摇头,“没什么好不好的,哎!我告诉你以前的事情不是为了让你扔了她,但是相信你会做出选择的。” 水雨泽低下头,不说话了。 “当年我与你父亲订婚之时,你父亲已经与一个叫红翡的女人私定终身,我与他成婚后,他要纳红翡为妾,却遭到你祖父的反对,他不顾家人的劝阻纳进水家,时间久了家里人便也不再说什么。红翡长的貌美,面如白玉,颜若朝华,看不出年龄的绝代佳人,你父亲被迷的三魂丢掉两魂,常常冷落我,下人们看在眼里,谁也不敢说什么,因为都怕红翡的长,她的头不是全黑的,其中夹杂着数根红,下人中有人说她的红可以变长,缠在谁身上谁就会七孔流血而亡,所以没有人敢逆着她。尽管如此,你父亲却一点不在乎,而她也从不解释,我不得不承认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后来我与她几乎是同时有的身孕,再后来我生了你,而她却生了一个红红颜的女婴。你的祖父说红翡是妖,生出的孩子也定不是人,于是请来道士做法,道士把狗血洒在她房间的附近,烧了一张纸符,对着门不知念了些什么。只见屋里红光四射,红翡在里面惨叫,那女婴的哭声也越来越惨。你父亲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求你祖父和祖母放过她们母女,你祖父祖母一气之下把你父亲绑在屋前的树下,红光快散尽的时候,听不到婴儿的哭声了,红翡喊出最后一句:‘我用我的血咒你们水家断子绝孙’。屋子里平静了,下人们冲进去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你父亲突然止住了哭声,他说:‘红翡,今生你我无缘,来世再相见吧。’说完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刘氏说完,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了。 水雨泽也有些伤感,安慰道:“母亲,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您就不要再伤心了。” “哎!泽儿,只是卢氏生产的屋子,正是红翡曾经住过的地方,而屋前的那棵树也同样是那棵树,那女婴未出生时,红云,红雨,红光,我以为是上天怜我水家,可我看到那女婴时,我便想起了红翡和她那女婴,真像又回到了从前。泽儿,此女日后必定与你我不同,你要三思啊。” 水雨泽听完,良久无言。 “我累了,你退下吧,”刘氏无力的斜靠在床榻上闭上了眼睛。 水雨泽站起身推出刘氏的房间,轻轻关上门。看着头顶上灰色的太阳仰天长叹。 第二章 落花悲无语(2) 第二天过后的第三天早上,整个小镇上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轻者七孔出血,重者出现昏迷,身体特别弱的便心力衰竭而死去了。『**言*情**』能支持住的咬着牙到药房去寻医,只落得失望而归,街上所有的店面都上板歇了业,家家关门闭户,整个小镇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有人说这与前几日水家出生的女婴有关,这个女女圭女圭定是妖精变的,她带给了小镇灾难。这种说法不久便传遍了整个小镇,此事惊动了奚县县衙,知县对两日前此镇水家宅院上空的红光也略有耳闻,如今当他得知此镇爆了大规模疫情时,他开始慌了,随写奏章上报朝廷,单单隐瞒了真相,只说奚县爆疫情,请火速救援。后禁严了此镇。等待上头派人来除疫。 水家也不例外,卢氏因产后虚弱再加上生病,直到第三天却如血崩之势流血不止,午后便一命呜呼了,下人们个个连自己都顾不上,更不要说为卢氏收敛尸体。卢氏冰冷僵硬的挺在床上,身旁的小床上放着他的女儿初蝶,安静的睡着,她是镇上唯一没有病的人。 水雨泽跌跌撞撞的进了卢氏的房内看卢氏和女儿,她现卢氏已经没有了呼吸,可女儿初蝶却安然无恙。一早听说镇上所有的人都病了,为什么初蝶没事,心底有一丝庆幸的同时也深深的沉了下去,难道……难道母亲说的是对的?她真的不是人?可就算扔又能扔到哪里去呢?水雨泽暗自惆怅,并为卢氏刘流下了眼泪。突然想到了母亲,母亲年事已高,现在又会是什么样了呢?他不敢往下想,本想抱着初蝶一起去看母亲,可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又急忙缩了回去,他怕了,转身走了两步,又站住,慢慢的转过头,模糊的双眼只有初蝶是清晰的,再次把头转回去,叹了口气走了,就让女儿在陪一会儿她的母亲吧,或许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明日,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不知这个镇上除了初蝶是否还会有有幸存活下来的生命。 水雨泽摇摇晃晃来到母亲刘氏的门前,顾不得礼节,撞门而入,走进卧房,看见刘氏仰面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鼻中血渍未干,地上也有数滴。 “母亲,”水雨泽腿一软双膝跪倒,哭着爬过去。许久,刘氏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眼神一点一点移向水雨泽,“泽儿,你还好吧?”声音苍白无力。 “我?”水雨泽惨淡的笑了一下,“我,还好。” “现在你知道后果了吧。” “怎么能说就是因为她呢?即使是她,可她也是我的亲生骨肉,您的亲孙女啊!” “哎!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她再不能留在家里了,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传到官府,即使她是清白的,恐怕也没有谁会这样认为。” “可是母亲,凭什么说是她,她才只是一个刚出生三天的婴儿啊!” “世间之事不会有那么多都是巧合。” “是,不会有那么多都是巧合,所以也有可能不是因为她。” 刘氏无言,叹了口气把眼睛闭上,“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不能再把她留在这个家里,这恐怕也是我对你最后的忠告啦,我已经没有力气跟你在这儿斗嘴了,你出去吧!” “母亲,那把她扔到哪里去?能把她扔到哪里去?” “那就把她杀了,埋了,烧了,扔到山上去喂狼,怎么样都随你,只是不要让她再在这个世上出现了。” “母亲……难道您……” “出去……你,你给我出去!”刘氏用尽力气大声喊。 水雨泽绝望的推出刘氏的房间。 两天过去了,御医来到这个镇上,检查了几个病人的身体,得知他们中了毒,却找不到中毒的原因,命人找到镇上所有的水源,取水检验也一无所获,镇上的居民一个个倒下,然后死亡,御医也束手无策。 这天下午,御医正在临时搭设的公馆里来来回回踱着步子想办法,外面有人来报,“报!大人,门外有一女子,说是能治好所有人的病。” “哦?快让她进来吧。” “是。” “等等,还是我亲自去迎接吧!” 门前,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内着月蓝色羽缎薄衫,外披银白色百蝶穿花蝉翼纱,顺滑的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湖蓝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莲步轻移,出一阵叮咚的响声。御医不敢再看,这么美丽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低下眼,竟然现这女子赤着脚,暗暗想道:“这样的路,她一路走来,居然一尘不染,难道是仙女下凡?” 女子轻施一礼,“大人万福!” 御医赶忙还礼,“不敢不敢!听下人说小姐可治镇中居民的病,小姐里面请。” 女子也没客气,随御医进入公馆,分宾主落座后,御医拱手问道:“能否赐小姐芳名?” “这不重要。” “那请问小姐要如何医治病人呢?” 女子从随身的荷包中取出医治乳白色小瓶,递给御医,“把药倒进井里,给每人喝下一口即可。” 御医双手接过小瓶,打开瓶盖,闻了闻,清香扑鼻,顿时神清气爽,拧紧瓶盖小心翼翼的递给下人,并吩咐按照此女子所说的去做,切不可大意。 “小姐怎知他们得的是什么病?又怎知如何用药?并非本官不相信小姐,只因好奇。” “我家世代行医,这种病不足为奇。” “下官从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完全没有征兆的病,虽知是中毒,却不知是何毒,检查了几位病人却又未见异常,小姐今来不见病人即可开药,想必早已心中有数,小姐能否赐教?” “此病人人可得,此毒人人可中,药可治表,却难医里,心病还需新药医。” “小姐此话怎讲,小官愚昧,不明其理。” “一切自有定数,大人何必追根寻底。” “小姐说的是,但请小姐赐芳名,等下官回朝之时定启奏皇上,重赏小姐。” “不必了,大人只说是您医好的便是,告辞了。”说完往门口走。 御医紧跟其后,出了门,才现门前挤满了大病初愈的人们,他们一来是为了感谢救他们的女子,二来时为了告诉御医几天前生的事情,病恳请御医和女子同去谁家看一看那个刚出生的女婴。 “这……”御医转过头看了看那个女子。 女子点了点头。 御医也点了点头,同人们一起去了水家。 水雨泽喝了一口药,顿感舒畅,端起茶盏往刘氏屋里跑,刘氏闭着眼睛,已奄奄一息了。 “母亲,母亲,快醒醒啊,我们有救了,我给您送药来了,”水雨泽喘着粗气兴奋的喊。 许久,刘氏睁开昏花的老眼,眼神一点一点聚在一起,低声轻呼:“泽儿。” “母亲,快喝吧,喝了就没事了,”水雨泽托起刘氏把药端到她的口边。 刘氏颤微微的喝了一口,水雨泽放下茶盏,扶刘氏躺下,说来这药真是奇了,但也该着刘氏命不该绝,她喝下后,眼看着脸色由苍白渐渐转为红润,比没病时更加好看,没一会儿便睁开眼睛自己坐了起来,一家人全都好起来了,个个精神十,高兴的同时也为六夫人卢氏感到惋惜。 大门外挂上了白布,灯笼也穿上了白衣,家里上上下下换上了素衣,在此情形下,整个宅院都飘着或真或假的沉痛,至少其它五个夫人哭的最惨,也哭的最假,“妹妹,妹妹”的挂在嘴边。这么久了,卢氏受宠到生完孩子死去,这五个夫人一直都没有出现过,她们呆在自己院落里,忍受着没有人疼爱的苦楚,偶尔坐在一起,放下一切嫉妒唉声叹气一番,然后各自散去。可现在好了,卢氏死了,她们又可以用各种方法为了比其它夫人多一点点的宠爱,留给她们多一点的嫉妒而使出浑身解数了,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由,也是一种精神上的释放,她们终于可以重新见到光明了。而刘氏是不会有那种感情上的纠结与痛苦的,毕竟她只是为了要孙子,而不是儿媳妇。 一家老小连同下人们都站在卢氏的屋门外,听着里面婴儿的哭泣,可谁都不敢进去,自卢氏死了之后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没有人进去过,更没有人喂过初蝶一口水,连水雨泽都没有进去过,她再这两天里病歪歪的奔波于母亲,妻室和其它四个女儿的屋里,并非他不在乎初蝶的死活,只因他一直都矛盾着,想着她或许真的是妖,害死了卢氏,又害了镇上所有的人,即便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如何?他有预感,即使没有人管她,她耶不会死掉。但是即便她是妖又如何?她又的选择吗?她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看门的进来通报,“老爷,御医和救过咱们命的那个姑娘还有镇上还多人都来了,眼瞅着就进院了。” 众人向两边闪开一条路,向门口张望,水雨泽全家正要去迎接,他们已经进门了,水雨泽上前要跪,被御医拦下,“不必多礼!” 婴儿的哭声还在继续,一时间院内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和哭声,那个美丽的女子一言不的走过去,轻轻推开房门,走进卢氏的卧房,大家也跟了进去,跟着这个女子,每个人都心底都很平静。 她看了一眼床上的卢氏,无声的叹了口气,走到小床边,轻轻抱起初蝶,凑到她的耳边,说着只有她和初蝶才能听到的话:“初蝶乖,爱恨因缘,再世之果,落花勿悲,沉迷不堕。”说完把初蝶放回小床内,初蝶竟然立刻止住了哭声,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那女子放下初蝶,从荷包中取出一支黑色的小瓶,握在手中转身对众人说:“大家都到外面等候。”只一句并不解释,众人顺从的离开了。 待众人走后,她打开瓶塞,瓶中冒出股股蓝色透明的烟雾,把瓶口对准初蝶眉心处黑色水滴形印记,缓缓到出一滴晶蓝剔透的液体,落在印记上,立刻晕开了,与印记的边缘相吻合,印记处突然出刺眼的蓝光。当液体渗进皮肤里时,蓝光不见了,印记也不见了,一切如同从未生过。女子叹了口气,“你们皆为同命人,今日合为一体,共度此生吧。”说完转身打开房门,众人见她出来,都围过去。 “此劫实为定数,非人力所致。此婴中毒最深,其母又已过世,望大家善待于她,我已封住她的毒,大家可放心喂养。” 众人点头。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水雨泽拱手深施一礼。 “不必多礼,”女子环视众人,“时辰已到,我该走了。”说完女子周身泛起无数朵小花,花朵越聚越多,围着她转圈,速度越来越快,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见状,惊恐万分,无不跪地叩头,“多谢神仙救命之恩……” 第三章 风涕雪上霜(1) 整个小镇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众人对于水家的初蝶,与其矛盾其中,不如敬而远之。 卢氏死后的第五天早上,下人们正张罗着下葬的事宜,水雨泽抱着初蝶站在卢氏的棺木前,画过妆的卢氏静静的躺在棺木里的一席黄色锦缎上,面色如生前般红润,朱唇微闭,如同睡着了,四周散放着陪葬的饰物。想起几天前两个人还一起给孩子起名字,如今确已阴阳相隔,眼泪又忍不住簌簌而下,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怀中的孩子。 “初蝶,记住,这里面睡着的是你的母亲,你可不能忘记她啊……”话至此水雨泽再也说不下去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弄湿了初蝶的小脸,初蝶安静的看着他,眨着一双纯净无邪的眼睛。有一滴眼泪落在了初蝶的眉心处,当她眉心被那滴眼泪浸入的时候,突然发出刺眼的蓝光,吓得水雨泽险些失手,片刻惊慌后他又平静了,初蝶本就与众不同。 蓝光流进棺木里,棺中的卢氏被蓝光包围,水雨泽全家和几个下人都看呆了。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蓝光消失了。忽听棺中一声微微的叹息,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在场众人毛骨悚然,水雨泽的四个女儿吓的相拥而泣,五个夫人也连连后退,刘氏瞪大眼睛,嘴里絮叨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大白天的,太阳都快升起来了,不可能诈尸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大家都退得离棺木远远的,听到里面有拨开东西的声音,然后是“吱”、“吱”、“吱”的声音,一下一下,慢慢的露出头,脖子……声音停止了。 每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大家定睛观看,一个下人两眼一翻干脆晕了过去,其他几个下人恨自己为什么还这么清醒,再场众人都慌了手脚。 卢氏竟然坐了起来,满屋里只有不和谐的喘息声。 “孩……孩子,”刘氏先说话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如果没有咱们就上路吧,你已经死了。” 卢氏慢慢转过头,“母亲,老爷,”看了看四周,白花花的一片,自己穿着华丽的衣服坐在棺木中,她随手抓起身边一堆堆的饰物,饰物顺着她的指缝滑落下来,“我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确定卢氏是真的活了过来,水雨泽不敢相信的走过去,“你,你真的活过来了?” 卢氏看到水雨泽怀中的初蝶,一把搂了过去。 一家人真真假假的转悲为喜,扯去白布,挂起红灯笼。镇上所有人都知道卢氏已经死去五天了,为了大家突然见到卢氏不会被吓到,也为了庆祝卢氏的死而复生,水雨泽再院内大排设宴,请镇上人来赴宴。 卢氏死去五天后复生的消息没超过一个时辰便在镇上传开了,大家都说:“虽说那女女圭女圭不知是人事妖,但卢氏毕竟是她的母亲,她一定有什么妖术,使自己的母亲又活了过来,这样看来,她还算有点良心。” 有的说:“那可不一定哎,这个一定上次那个神仙救我们的时候看她可怜才救了她的母亲。” …… 不少人都接到了请柬,有人赞成去,他们认为初蝶是个好妖;有人不赞成去,他们认为这么多的怪事都发生在他出生前后,天知道什么时候倒霉事会落在自己头上。但最终还是好奇心重的人比较多。 酒至半酣,水雨泽站起身,举杯对大家说:“多谢各位乡亲捧场,在下敬大家一杯,”说完一饮而尽,众人也附和着饮下。 有人建议把初蝶抱出来,水雨泽环视了下众人,“好,”在身旁的卢氏耳边低语了几句,卢氏点头,起身轻施一礼回房内抱初蝶去了。 没多久,卢氏抱着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她边走边心神不宁的看着众人,来到水雨泽身边,把孩子交给他,水雨泽接过孩子抱给大家看,然后失落的说:“我家本是单传,可到我这代下边没有了男丁,慈母大人为了留后,为我张罗了六房妻室,但至今仍未留下男丁。或许冥冥中自有定数,我不强求了。” “该来的自然会来,该走的何必强留。”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边说边走到水雨泽和卢氏身旁。 水雨泽尴尬的笑了笑,“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老人一动不动的看着卢氏怀里的初蝶。 “老人家,您有什么事吗?”水雨泽问。 “哎!”老人叹了口气,眼泪竟夺眶而出。 “老人家,您这是……” “你们有所不知,”老人抹了下脸上的眼泪,“我那老婆子死的早,孩子还没有长大便撒手而去了,我因爱发誓再不婚娶。现如今,孩子们大了,一个个都离开我的身边,很少回来看我,我孤单的一人,没事的时候常常想起我那亡妻。如果我那老婆子早已化为了尘土,但求让我也化为尘土随她而去吧,”说完已又是浊泪满襟。他是镇上为数不多的老人中的一个,名叫刘四剑。 “老人家,其实我并不知道她是怎么救活她的母亲的,只记得当时我的眼泪不小心弄湿了她的眉心,后来卢氏便活了过来。可是老人家,守住现在,不好吗?” 刘四剑摇摇头,“不,你不懂,你不会懂,你只说肯不肯帮我?” 水雨泽深深吸了口气,慢慢吐出,轻轻点了点头,“只是,我实在不知道……” 刘四剑颤抖着伸出食指,抹了下眼泪,轻轻点在初蝶的眉心。 果然不负所望,刹那间,蓝光四射,不久聚成球形,倏的飞出门去。在场众人一阵惊呼,乱作一团。水雨泽看着众人,没有太大的变化,他早已习惯了随时而来的状况。 刘四剑见蓝色光球飞出门去,着了魔似的也跑了出去,嘴里不停的叨念着“来了,来了,真的来了……” 众人以为他疯了,宴会就这样有头无尾的结束了。 这天夜里,米家媳妇正在镇边的浮游山上给她的死鬼丈夫烧纸,哭到昏天黑地时抬头擦眼泪,低下头又继续哭,她抬头时突然觉得不远处有动静,又一次抬起头定睛细看,发现有人影晃动。漆模乌黑的山里,看到这样的场景甚感心中发毛,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座浮游山一直以来是镇上死了人后的必埋之地,零零散散的新坟、旧坟、大坟、小坟无序的排放着。他们认为人死了,灵魂还在,埋在一起,投胎前不会感到寂寞。 米家媳妇稳了稳神,强撑着地站起来。好奇心总是让人在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反其道而行之。她心里一边打着鼓,脚底下却一边向人影的地方靠近,终于靠到了最佳的观看位置。看清后心中松了口气,把心放回了原处,原来是刘四剑。 “四剑叔,您这大晚上的来看我刘婶啊,可把我吓坏了,山路不好走,您白天来多好啊。” 刘四剑没有答话,只扭了下头又扭了回去,嘴里嘀咕着:“回家,回家……”他的右臂呈环形,像是搂着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只是步履蹒跚的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这下可把她吓坏了,扔了手里放祭品的篮子扭头往山下另一个方向跑,一溜烟的没了人影,到家就病了,不停的说胡话。大家都说她中邪了,从她断断续续的胡话中,对她的遭遇也已知晓,都有些恨刘四剑。大家都说:“这个糟老头子,招惹谁不行,偏偏去招惹那个不知是人是妖的女女圭女圭,见什么亡妻,都死二十来年了,这不是作死呢吗?” 接下来的几天里,人们都看到刘四剑的怪异行动,白天在街上买东西,买的比往常都多,什么好吃买什么。见他总是满面红光,有人就问他:“四剑叔,啥好事把你乐成这样?” “嘿嘿……”他先是笑而不语,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我那老婆子回来了,真的回来了。” 人们都说他疯了,他的妻子早死二十年了,怎么会回来。住在他隔壁的邻居的确听到他家里有说有笑,但都是他一个人的声音。悄悄爬上墙头,看见刘四剑坐在一把摇椅上,旁边还有一把空摇椅,上面什么都没有,却还不停的摇着,刘四剑就是对着那把空摇椅说着话,邻居吓的不敢再看。 此事在镇上传的沸沸扬扬,水雨泽心里暗自狐疑,“难道真的回来了?只是我们看不见?” 第三天傍晚,刘四剑又在街上大堆小堆的买东西,逢人便说他要走了,大家要照顾好自己,问他去哪儿,他笑而不答。大家摇摇头,叹口气离开了。 第四天,大家没有看到刘四剑,第五天,没有看到,又过了两天,依然没有看到。邻居说已经有好多天没有听到他在家说笑的声音了。都觉得奇怪,有几个胆大的商量去他家看看。 几个人来到他家门口,轻轻敲门,们却没锁,只虚掩着,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走了进去,“四剑叔在家吗?” 没人回答。 又问了几遍,确认没人回答后,几个人轻手轻脚推开屋门,看样子有几天没人来过了,桌上,椅子上有些尘土,床铺上有躺过的痕迹,上面有些许沙粒,地上也有,几个人很是奇怪。 突然有人发现床下边有张纸,上面写着字,他们看完后沉默了。 第四章 风涕雪上霜(2) “孩子们,见信时为父已化为尘土随你们母亲去了,正如我所愿,我又能和她在一起了。我已满足而无憾了。” 内容至此,无落款。但看的出是写给他的孩子的,几个人把信放在桌子上,默默的推出门去。 话说那一日,刘四剑把眼泪抹在初蝶的眉心,蓝光四射聚成光球风出门去。刘四剑看见蓝光中有一个人,定睛再看,竟是他死去二十年的亡妻,蓝光中,她依然还是二十年前的模样,正看着自己笑。刘四剑不顾一切的跟着蓝光去了。 蓝光往浮游山飞去,刘四剑也跟着上了浮游山,此事天色已黑,少的可怜的月光无力的看着这个亡灵沉睡之地。红光落在亡妻的坟墓里,不见了,刘四剑揉揉眼,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竟来到亡妻的墓前,他心里一凉,正要离开,忽听幕后有人说话:“等等。” 刘四剑纳闷,是在说自己吗?他一点一点的回过头,什么都没有,一定是听错了,他自嘲的想,人一上了年纪什么都不好使了。 刚一转身,又听到有人说话,“老头子。” 这次刘四剑确定的确有人说话,他头皮发乍,拔腿要跑,声音又说:“别跑,是我呀。” 刘四剑又一次慢慢转过头,看了一会儿,竟是死去的妻子,一袭白衣二十年前的模样,如红光中一般,站在坟头上看着他笑。刘四剑脸部抽搐,嘴唇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 “不认识我了?”说着从坟头上走下来,走到刘四剑眼前。 “你?”刘四剑手指着她:“你真的活了?” “是啊,我活了。” “你不会走了吧,你不会再走了吧。我不是在做梦吧?”刘四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眨了眼会消失了。 他的妻子摇头不语。 刘四剑突然孩子似的搂住她。 “回家,回家,”他搂着她的肩一步步蹒跚的走在山间。忽听有人喊他,他只扭了下头便又扭了回来,只要她在,什么都不需要了。 “老头子,妻室我已经是死了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现在你不是又回来了嘛,让你一个人在浮游山待了那么久,你不会怨我吧。” “那天我跟着两个人走了很远,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才指导我已经死了。我本该在七七过后就投胎的,可到了阎王那里,他却说我今世尘缘未了,也不会再有来世了,我问他那我要怎么做呢?他只说了两个字,‘等待’。我想你我今日的重逢也许就是未了的尘缘吧。” “这是……什么意思?你还要走吗?既然还要离开我,为什么还回来找我?”刘四剑激动的嘴唇都有些抖了。 “我在黑暗中看到一个红色的光球,我就跟着走了,不知怎么就到这了。我早就已经死了,不可能长时间留在这里,你愿意跟我走吗?我已经没有来世了,如果你愿意,我们就化为尘土一起随风而去吧。” “我愿意,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他们度过了美好的三天,可刘四剑不知道,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早已死去的妻子,他想让别人都知道他不再是那个孤独的老头子了,可惜没人能看到他简单的骄傲。 第三天晚上,晚饭后,她说“老头子,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这就上路吧,我回来的期限到了。” “好了,”刘四剑笑的很从容,“你等我给孩子留封信。” 信写完后放到了桌上,他们双手紧握,同样从容的目光,同样灿烂的笑容,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门开着,风吹进来,他们慢慢的化掉,慢慢的融为一体,慢慢的流走了。 桌上的信被风吹到了床下,又三天后,来到他家的几个胆大的年轻人发现了,看过了,放在桌上,离开了。 这事不久传遍了整个小镇,传出小镇,自此,一个出生在奚县的女女圭女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闲来无事的调料。 刘氏表面上虽然接纳了初蝶,但内心深处的不安却始终难以言表。她还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家里这个麻烦除掉。水雨泽察觉已久,心中苦闷却又难以开口,就这样一天拖着一天走。 一年后的一天,卢氏的母亲病了,把初蝶托付给刘氏匆匆回了娘家。 初蝶在小床里爬来爬去,时不时的看几眼刘氏。刘氏看着她,此女的相貌,怎是人间可有的,如玉般的肌肤,红色长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能摄人心魄的眼睛,如此完美,最让刘氏恐慌的是她光亮如血的红发,像极了红翡。不同的是红翡的头发不是全红,而初蝶的头发却红的没有一根杂色,她才一岁,却比红翡看起来更美丽更不食人间烟火,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呢?会有多少男人沉迷她的美貌呢?她,她不会是红翡的今世来报复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刘氏被自己的想法惊出一身冷汗。 不,不会的,红翡投胎前是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的,她会忘记生前的一切,。可她是妖啊,会和人一样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吗?她会不会就直接投胎了呢?会不会又回来了呢?会不会就是现在的初蝶呢?她只是重新来过,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还小还不会说话而已?啊!她在笑,她在冲自己笑,是笑自己终于明白了吗?不!不!不! 刘氏想的就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突然站起来,“不行,不能把她留在这个家里,我要让她死,我要让她世世代代都死在我的手中,”她自言自语着一步步靠近初蝶。 初蝶见她过来,咿咿呀呀的叫着,伸出两只白藕般的小手要刘氏抱。刘氏走到她的小床前,颤抖着伸出两只树皮般的满是皱纹的枯手,一把掐住初蝶的脖子,着了魔似的用力掐下去。 初蝶“哇”的一声哭了,她的红发扫过刘氏的双手,刘氏顿时感到手背传来刺骨的疼痛,“啊,”她猛的把手松开退了数步,再看手背,已满是鲜红,道道发丝的划痕格外醒目,刘氏顾不了许多,疼痛把她拉回现实,大喊救命,“来人,来人啊!”她的叫喊声,初蝶的哭声,混在一起,路过的下人听到了,知道一定出事了,直接闯进屋里去,在外面玩啥的四个孩子也一同跑进屋里。 除了卢氏回娘家不在,其他五房都到齐了,她们表面上担心卢氏的伤,实际确是来看笑话的。自从那位六夫人娶进门,水雨泽便照顾不了那么多一个一个冷落了,本就嫉妒,再加上上次马上要到来的春天一下子变成了冬天,更是恨极了卢氏。 这五房除了二房肖氏没有生养外,每房都生了一个女的儿。大房霍氏,女儿名叫晗影,五岁了。三房穆氏,女儿名叫雪菡,三岁了。四房余氏,女儿名叫静竹,也三岁了,她和穆氏一起娶进门的。五房胡氏,女儿名叫慧歌,二岁。卢氏进门一年后生了初蝶,几个房头都嘲笑她生了个女妖,说她上辈子不知做了什么缺德事,这辈子遭到报应生出了这么个半人半妖的东西,还当宝儿似的养着,不如趁早扔了也罢。卢氏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偷偷哭过不知多少次了。水雨泽不知是看卢氏处处受欺负还是在几房妻室中只爱卢氏一人,对她宠爱有加,没有因为卢氏生了初蝶而改变,反而倍加呵护,再加上生下初蝶后死而复生,水雨泽更有种十分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的珍惜。 这一次的意外是所有人始料不及的,五房妻室谁都不敢过问,但每个人心中都大概有所端倪,她们不但没有为刘氏的伤担心,反而暗地里都有些乐极生悲的喜悦,都演戏般夸张的把自己的女儿从初蝶身边带走。 大夫来了,为刘氏包扎好后问道“老妇人,您是被何物所伤,在下从未见过。” “这,没什么,不小心而已。” 打发走了大夫,下人为刘氏熬药去了。 “你们几个也都去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能降妖的高人,”刘氏躺在榻上闭着眼睛眉头紧皱。 “是!”五个女人假惺惺诺诺的点头。 “母亲,”水雨泽从外面匆匆进来,他一早出去忙祖宗留下的绸缎生意,回来刚一进门便听说刘氏被初蝶伤了,心中慌乱,小跑着奔到刘氏的住处。他推门而入,看见刘氏在床上躺着,五房妻室带着各自的孩子在一旁站里,初蝶在小床里哭的很厉害,却没有一个人管。他走到小床边抱起初蝶哄了哄转身走到刘氏的榻前,“母亲您……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没死。”刘氏把头扭到一边。 水雨泽走到五个妻室前面,她们都把头低下了。水雨泽怒火中烧,低声吼道“滚!”五个女人吓得都哆嗦了一下,领着女儿出去了。 他又回到刘氏的榻前,一只手抱着初蝶,伸出另一只手去模刘氏的手,刘氏把手换了个位置,水雨泽模了个空,停在半空不自然的缩了回去。 “母亲,您……”水雨泽看着刘氏满是纱布的手。 “泽儿,我早跟你说过,不能把她留在这个家里,你就是不听。刚才她一个人在那儿玩儿,我想过去抱抱她,手刚搂住就被她的头发划的满是伤口,大夫说从没见过这样的伤,还问我被什么伤的,真是难以启齿啊,丢人!她把家里弄的人心惶惶,今天把我的手弄成这样,说不定哪天就要了我这条老命,如果你还不想办法,那我可要想办法了,我已经让她们找能降妖的人了。”刘氏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 “可是母亲……”水雨泽是想问刘氏为什么别人都没事,却只伤刘氏一人,可毕竟是他的母亲,这种大逆不道的质问他无论如何都问不出来。 第九章 清梦尽悲欢(1) 那人低头沉吟,初蝶早忍不住了,“喂!你,不会没有名字吧?” 对面的人喂喂点头。 “啊?长到这么大,你连名字都没起过,你不是逗我的吧?” “我没有逗你,我真的没有名字,我,当初没有机会起名字。” “那我给你起个名字怎么样?”初蝶自作主张,“既然你没有名字那你叫……‘无名‘吧。” “无名?”那人点点头,“好,以后就叫你‘无名’。” “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不知道,”无名摇头,“没有理由,只知道我必须跟着你。” “哦,那我们回去吧,”初蝶转身走了两步突然转身抬起右手,一到红光瞬间飞出打向无名。 无名迅速闪身躲开,初蝶转身360度又一道红光射出,这一次无名没有躲闪,伸手抓住,蓝光一闪化掉红光。 初蝶大吃了一惊,“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想杀了我吗?”无名笑了一下。 “我想看看你配不配跟着我。” “那,你看我配吗?”无名依然一脸邪魅的笑。 “哼!你可得离我远点,我虽然已到了及鬓之年,但一个大男人整天跟着我恐怕不大合适吧,再说了,水家的前辈们也不会答应的,”初蝶伸出一个指头指着无名,“说,你说你跟了我16年,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一直都在哪里?按你说的你只比我大一岁,你一岁起就知道跟着我?” “这……其实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的多,不是吗?” “好,我不问了,反正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我提醒你,下一次,不,是以后,不许你再耽误我的好事。” “好,我答应你。”说完变消失不见了。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啊?”初蝶四处寻找着大喊。 “我当然是人了,只不过我是个已经死去的活人。” “你在哪儿?为什么我看不见你?你会隐身?” “就当是吧!哈哈哈……” 初蝶回到水家,再回到晗影房顶上面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完了,两个人赤条条的躺在床上,气喘如牛。初蝶暗暗叹了口气,“下次,一定要你们好看!” 第二天午后,唯依突然发病,他躺在地上,两眼上翻,手脚抽搐,嘴里咬着下人塞的一直毛笔,刘氏命人立刻把初蝶找来,初蝶来后,刘氏已急的满头大汗,手里多出一把刀,一把抓住初蝶的手,近乎央求的说:“蝶儿,快,快救救我的孙儿啊!” “救你的孙儿?”初蝶冷冰冰的说。 “呃……救,救你的弟弟,”刘氏也觉得如此说法不妥当。 “怎么救?你想放我哪里的血啊?”初蝶依然冷冰冰的问。 卢氏看着要放初蝶的血,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心疼的要咬出血来。 “这……,”刘氏也没有主意,看着唯依不停的抽搐,这个狠毒的老太太把心一横,说道:“那便割破手腕取些血吧。” 初蝶看着桌上放着的碗,把左手伸给刘氏,刘氏刚要割初蝶迅速把手收回,“你要知道,我是为了我娘。” 刘氏点点头,初蝶重新把手给了刘氏,刘氏抓着她的手,握着刀的手紧张的渗出汗水,最后颤抖着割了下去,初蝶疼的眉头紧皱,闭上眼睛,尽量调匀呼吸。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口快速的流出,刘氏却慌了神,她并没有拿碗去接,她大概是怕流在外面浪费了,直接拔出唯依嘴里的毛笔,把初蝶的手腕塞了进去。 热浪一**流进唯依的喉咙,唯依不得不吞咽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贪婪的吸食起来。 初蝶疼的“嗯”了一声,在场众人除了刘氏冷血的看着,唯依贪婪的吸着,没有一个人忍心看下去,卢氏站在窗口处看着外面,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其他人也把头别到一边去,玉醒看着这么残忍的一幕心中疼痛万分,这样一个玉似得人就这样被蹂躏,太可惜了,还不如……哎呀呀!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唯依终于松了口,他竟然真的安静了,没事了,闭着眼睛睡着了。先前初蝶来的时候刘氏也曽怀疑过那个梦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现在看来是真的,她松了一口气,看初蝶,唯依喝了她多少血没有人知道,只看见初蝶收回手的时候,手腕依然在流血,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刘氏看唯依睡着了,给他盖好被子,再看初蝶,血依然再流。刘氏只想着用初蝶的血救唯依,却没有想过初蝶流过血后要怎样。初蝶看着自己的手腕,意识一点点消失了…… 卢氏赶忙冲过去,撕下一片衣服绑在初蝶的伤口处,吃力的扶起她,一点一点把她扶回自己的房间里去,这期间所有人都冷漠的看着,水雨泽在外面做事没有在家,玉醒想过去,但碍于身份最终站着没动。 卢氏回到房间里,把初蝶放在床上,准备找药。初蝶的眉心处闪过一起不易察觉的蓝光,无名突然出现在房间里,卢氏看见凭空冒出一个男人,惊的倒吸了口凉气,“你,你是谁?” 无名一抱拳,“六夫人,我是来给初蝶疗伤的。” “你怎么知道初蝶受伤了?”卢氏看看门口,“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太好说,总之我没有恶意,治完了伤我会消失的。” 卢氏半信半疑,“那你要怎样治伤?” 无名没有说话,走到初蝶床前,解开她伤口上的布条,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指尖发出清纯的蓝光,冲着初蝶的伤口划去,眼看着伤口愈合了。无名收回手指,看了眼卢氏,“告辞了六夫人。”眨眼间变消失了。随即初蝶眉心处又闪过一丝蓝光。 卢氏虽然心中害怕,但看见初蝶的手腕没事了,心也就稍稍放下了。初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卢氏的床上,眼前只有卢氏,“娘,我怎么在这儿?我的手……”手腕完好如初。 “蝶儿,那个人是谁?”卢氏坐在初蝶的身边。 初蝶明白了,娘看见了无名,“不知道,他没有名字,我给他起名叫‘无名’,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没有,我们也是刚认识。” 卢氏点点头,“蝶儿,有个人能这样保护你,我也就放心了。” 初蝶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卢氏解释。 “蝶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初蝶从床上下来,“娘,我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累,我想回房休息了,晚上不用叫我,我想好好睡一觉。” 卢氏点点头。 初蝶回到房中,走到床前,盘膝而坐,调匀气息后闭上眼睛,她需要好好调理下自己,虽然伤口愈合了,但感觉身体在流血后像是被掏去了什么。 许久后,初蝶闭着眼睛说:“你出来吧,我感觉到你了。” 无名现身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拿起桌上的水壶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转着杯子。 初蝶没有起身,只睁开眼睛,“你还吃人间烟火呢。” “我也得活着呀!” “那你以前是怎么活着的?” “以前天天打坐,不用吃东西,现在不行了。” “你就不能跟我说句实话吗?” “我说的一直都是实话呀!”“不,你不是一直跟着我,我感觉你一直在我的身体里。” 无名转杯子的手停住了,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初蝶。 第十章 清梦尽悲欢(2) 无名看着初蝶,心里想着:“要不要告诉她呢?她已经感觉到我了,告诉她也无妨。”想到这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早晚会知道的。” 初蝶依然没有动,“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你为什么在我的身体里?” “这你得问百花仙子,当初为什么把我放在你的身体里。我只知道我们两个人是连在一起的,不能分开,可是我们两个越来越大,你的空间只能容下你,我只能出来了,但又不能离开太久,所以我只能从你的身体里进进出出。只有晚上你睡着的时候我才能到外面去溜达。早上再回来。你明白吗?” 初蝶摇头,“没有。” “那就当我没说过。” “可你已经说过了。我不明白这跟百花仙子有什么关系,谁是百花仙子?我们找她把我们分开不行吗?” 无名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也许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吧。不过下一次你再放血一定要马上回来,我帮你治伤。” “下一次?”初蝶有些烦躁,“还有下一次?不是一次吗?” 无名又摇摇头,“你在疗伤,可别动气哦,要不然我还得帮你。” 初蝶起身下地。 无名愣了一下,“你怎么起来了?” “他是要把我的血喝光才会自生自灭的吗?要是这样的话我现在就灭了他。” “别,你消消气,有我在他喝不光你的血。” “是吗?我现在要出去办件事情,不许跟着我。”初蝶说完往门口走。 “哎!你……” 初蝶停在门口,头也不回,“放心,有你在,我也灭不了他。”说完开门出去了,把无名扔在了房间里。 初蝶蹲在晗影和玉醒的房顶上面,看着房间里的两个人,此时天色刚晚,屋里刚掌上烛灯,烛光忽明忽暗,玉醒迫不及待的把衣服月兑掉,“美人……” 初蝶看着玉醒,心想:“天天**,就算晗影受得了,他就不怕过不了几年他自己不举吗?”想到这儿飞身跳在离他们房间不远的地方,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看天上的月亮,有下人路过,给初蝶打招呼,“小姐好!天晚了,有些凉,快回屋吧。” “谢谢!”初蝶打量这话的人,“你是新来的?” “是啊小姐,我刚来不久,我叫‘月儿’。” 初蝶点点头,“嗯,你的名字很好听,能帮我办件事吗?” “小姐说的哪里话,为小姐办事本是我的分内之事,小姐吩咐便是。” “好,你过来,”初蝶在月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问她:“你明白了吗?” 月儿紧皱眉头,“这……小姐,这……” “放心吧,出了事有我在。” 月儿为难的点点头,“是,小姐。”她一点一点蹭到晗影和玉醒的房门前,抬起手要敲门,可又放下了,回头看看初蝶,把心一横,用力的敲门,“大小姐不好了,五小姐晕倒了,快点出来啊!大小姐快点啊!” 屋里的两个人刚燃起的火焰被迅速浇灭。晗影喘息着闭上眼睛,玉醒从晗影的身上爬起来,先是不耐烦,而后又紧张的冲门口喊:“啊,知道了!”赶忙穿衣服。 晗影没好气的说:“你干嘛这么紧张?她又死不了。” “你没听说小妹晕倒了吗?她今天肯定被唯依吸了不少的血,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说完已经穿好衣服准备出去。 “那关你什么事?家里那么多人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晗影坐起来披上衣服。 玉醒说了句“那可是你亲妹妹”就开门出去了。看到月儿在门前焦急的走来走去,“月儿,五小姐在哪儿?” “啊,大姑爷,在那边的树下。” 玉醒往月儿说的方向看去,石凳上,初蝶侧躺在上面,身上披着件纯白色的烟纱,朦胧唯美,赤色的头发很随意的垂在石凳下,她闭着眼,眼睑下两道长长的睫毛阴影。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身上,那么安静,那么可爱,那么美丽,美的让人窒息。 玉醒咽了下口水走过去,俯伸出手想拍拍初蝶,但又收了回去,轻轻的喊:“小妹,小妹,醒醒!” 初蝶小声的“嗯”了一下睁开眼睛,用手撑着坐起来,揉揉眼睛,“姐夫?”她疑惑的看看四周,“你怎么在这儿?大姐呢?” 玉醒直起身子,喝斥月儿:“你看看你,毛毛躁躁的,五小姐这不是没事嘛!” “啊,是,大姑爷,刚才我看见五小姐,后来,我叫她没有叫醒,我以为……大姑爷恕罪,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饶了月儿吧。” “还不快走,站在这儿,等着领赏吗?” “是是是,”月儿赶忙拍着胸口走了。 玉醒很温柔的问初蝶:“小妹,你没事吧,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我在这儿看月亮,有些累了,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一定是下午救唯依的时候流了很多血的缘故,你的身体一定很虚弱,快回房休息去吧。”玉醒说着竟然伸出手。 初蝶知道晗影正站在门口看着,她娇羞的笑了一下,把手柔柔的放进玉醒的手里,站起来。头一晕险些摔倒,玉醒赶忙扶住初蝶的身体,初蝶顺势倒在他怀里,但又迅速的保持一定的距离,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玉醒整个人都快酥了,但先了开口:“我送你回房吧。” 初蝶微微点了点头。 晗影再也看不下去了,她踹开门来到门外,“玉醒,你,你不要脸,你……”她的手颤抖着指着玉醒,气的五官挪移。 初蝶看见晗影气成那个样子,虽然没有说她,但她知道言外之意也在说她,顿时莹莹泪眼,娇声说道:“姐姐,是我错了,你别怪姐夫,我……”话没说完又站立不稳,要不是玉醒搂住她的腰,她又差点摔倒。 任何语言都表达不了晗影此刻的愤怒,“你……” “够了!”玉醒也怒了,“我不扶着小妹难道眼看着让她摔倒不成?” 晗影被玉醒突如其来的一句惊的呆住了,“你,你竟然……” 初蝶打断晗影的话,“大姐,我不知道男人是不是都这么禽兽,但是,你都看到了吧,你的男人,唉!”初蝶摇摇头,“姐夫,不用送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你照顾好大姐就好了。”说完轻施一礼,一脸无辜的转身走了。 玉醒眼前一空,看着初蝶的背影,他没有明白初蝶的话,也没有深想,只是回味刚才,觉得十分可惜。 晗影气的嘴唇都在颤抖,她扭头进屋把门反锁趴在床上痛哭。 第十一章 孤茧安无眠(1) 初蝶回到房中,若无其事的坐在床上,“无名,我渴了,帮忙倒杯水行吗?” 无名随手拿起一只杯子倒了一杯水递给初蝶,“姑女乃女乃,你真的觉得那样很有意思?” 初蝶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又递给无名,“还行吧,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可是他从一开始就对我没安什么好心,我又闲的无聊,不耍他我耍谁啊!” 无名点点头,“可晗影毕竟是你的亲姐姐吧。” “哼!”初蝶冷笑了一下,“亲姐姐,这个家里有谁真的把我当成亲的呢。” 无名站起身走到初蝶身边,伸手抚模了下初蝶的头,“蝶儿,不管他们把你当成什么,我会一直把你当成最亲的人,因为我,本就是不存在的,因为你,我存在了。” “除了我娘,没有人再这样称呼过我‘蝶儿’。” “所以除了你娘,不要再让我以外的人这样称呼你,好吗?” 初蝶心中划过一丝异样的温暖,是有别于卢氏带给她的,是同病相怜还是真的被感动了,“你是在感化我吗?告诉你,我从来都不会被什么事情感化的,只要我喜欢我一定有办法得到我想要的。” 无名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我要睡觉了,你是在这儿看着呢,还是出去溜达?” 无名看了看初蝶,“我到外面去。” “那,你可别让他们看见哦,万一被他们看见了被当成……” “流氓吗?放心,我对你们家里的人没一个感兴趣的。”说完走出门去关上门。 无名走在街上,边走边想:“百花仙子要我来抑制她身体里的毒,可是我要怎么做才能感化她净化她,毕竟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可能总在她的身边,有太多的不方便。可是我又不能离她太远,天下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一个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无名,感化和净化是需要时间的,你是水家的人,难道没有责任保护你的家人吗?” 无名抬起头,“仙子,水家的人,他们也……太残忍太冷血了吧,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宁愿不曾存在过。”“无名,事实无法改变,面对现实吧。” 无名闭上眼睛低下头,叹了口气,跨出下一步的时候…… 无名走后,初蝶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一切就绪后站起身准备睡觉,刚站起身,眼前变得模糊了,她闭上眼睛晃了晃脑袋,再睁开的时候感觉天地都在打转,晕倒的前一刻无名突然出现抱住她,她看了一眼无名便倒在他的怀里。 无名抱着初蝶轻轻放在床上,他知道自己离开她已经超过了范围,所以才会这样,他刚才感应到才会突然出现。 无名指尖蓝光闪现,一股清纯的蓝光注入初蝶的眉心。初蝶转醒,睁开眼睛坐起来,问无名:“我,我怎么了吗?为什么会这样?” 无名走到椅子旁坐下,“我刚才离你太远了。” 初蝶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什么叫离我太远?” “就是说我刚才一不留神走出了我俩之间的最大距离。”无名毫不隐瞒的回答初蝶的问题。 “可是,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空间吗?”初蝶貌似无奈了。 “能,我可以假装不知道。”无名面无表情的说。 “百花仙子在哪儿?我要去找她问清楚。”初蝶从床上跳下来。 “我也想,”无名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天上的月亮,“十几年来,我就像影子一样守护你,我其实很累。”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呢?” “还记得那晚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都看到了,你走过的地方便没有了生命,而我不停的在为不存在的生命化解,让它们重生。我不知道百花仙子当初为什么把我放进你眉心的泪滴中,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你。” 初蝶听了有那么一刻眼泪在眼眶里莫名的打转,“为什么我生来就是这个样子呢?我,我眉心的泪滴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这个地方会有眼泪,”说着用手模了模自己的眉心。无名冷笑了一下说:“你当然不会知道,我是在你出生第五天被放进去的,我封住了它。不过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了,你长大了,我除了化解,再也封不住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出来?” “这么多年来,其实我经常出来,不过都是在你睡着的时候,可是那天……我看见你……,我本来只是想把你引开的,可是后来你感应到了我,我也没有必要再藏下去,你也长大了,很多事情也该明白了。可就算我不出来,我天天看你做的那些事,早晚我会疯掉的。” “哼!”初蝶冷漠的眼神看着房间的一个角落,“我要报仇,为我娘,为我,我一定把他们搅得鸡犬不宁。虽然娘是为我双亲俱全才回来忍气吞声的,但是我知道娘守的很苦。我心里其实也很苦。” 无名心疼又伤感的转过头看着初蝶,“蝶儿,我知道这些年你心里很苦,我也感同身受,可是就算你把他们全杀了,又能怎么样呢?” “那不一样,我不会杀他们的,我要一点,一点全部还给他们。我这么轻易的杀掉他们,怎么回报他们这么多年来对我娘和我的折磨。”初蝶眉心泪滴形状的印记忽隐忽现,并闪着诡异的黑光。 无名一把抓住初蝶的双肩,“蝶儿,你看着我。” 初蝶被无名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怎么了?” 无名看着的眉心,“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我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初蝶看着无名说话时的眼神,似乎明白了,她挣月兑开无名跑到铜镜前,看见了眉心处的印记,也看见了它发出的黑色光芒。 无名把她拉到床边坐下,初蝶刚要问他要做什么,无名的指尖蓝光闪现,紧接着对准她的眉心,注入清透的蓝光。 过了不久,无名收回手,对初蝶说:“我现在只能封住它不发出黑色的光,但但封不住这个印记,如果有人问起,你自己解释吧。”说完跳出窗子不知去向,初蝶又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一夜无眠。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了昨晚发生的事情。玉醒也因此一晚上都没能进屋,真真在外面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刘氏很生气,但又不好责怪任何一个人,责怪玉醒怕晗影今后的日子不好过,不停的劝她,“忍,忍,还是忍,既然已经嫁为人妇,有些事也只能认之,忍之,忍过这一时不比别家纳上三妻四妾共事一夫来的痛快吗?别家?还用的着别家吗?咱们自家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晗影眼含热泪,咬破嘴唇,没有说一句话,她心中只有恨。 刘氏接着说:“行啦,别委屈啦。今天你就随玉醒回去吧。” 晗影哀怨的看看玉醒,还是跟他走了。 晗影一大清早就走了,这时初蝶还不知道,她一直在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送走了晗影后刘氏瞪着来请安的卢氏,冷哼一声也没有说什么,她本想骂卢氏个狗血喷头,更想对初蝶发顿火,可思量再三,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怕万一初蝶和卢氏走了,唯依以后的日子恐怕就更难过了,居然一句责怪初蝶的话都没有。这看似诡异的行为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末了,刘氏问众人,“初蝶呢,今早怎么没看见她?”随吩咐一个下人,“去,把五小姐请来,该吃饭了。” 第十二章 孤茧安无眠(2) 刘氏命人去请初蝶共进晚餐,这个下人来到初蝶房门前,冲里面喊道:“五小姐,老妇人请您去用餐。” “知道了,”初蝶拿起梳子,把前面梳出刘海,盖住印记,换好衣服去用餐。 到了正厅,看见众人都已经围坐在桌前,“祖母。” 刘氏抬起头,“啊,初蝶来啦,就等你了,快坐吧。” 初蝶点头,坐在卢氏身边。 五房胡氏之女慧歌,只比初蝶大一岁多,生性活泼,她看着初蝶,“小妹,你今天的发式和平时不太一样哦!” 初蝶一笑,“不好看吗?” 三房之女雪菡咬着筷子说:“当然好看了,你什么时候难看过啊?要不然大姐夫也不会被你迷的……” “三姐,”四房之女静竹听不下去了,“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他们都长大了,性格也各不相同,除了晗影已嫁为人妇,其他都还待嫁闺中。雪菡已有些眉目了,是奚县临县一所有钱人家,据说与官府也有些联系。而他们也是见过面的,再加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又能说什么呢,而且今日便是下聘礼的日子,可见婚期近在眼前。 “小妹,快吃饭吧,三姐她没别的意思,她只是……”静竹想替雪菡开月兑。 “我知道,”初蝶没等静竹说完,“大姐和大姐夫呢?” “啊,一早就回去了,毕竟那边才是他们的家啊。”刘氏说。 初蝶点点头,低下头吃东西。 卢氏一直看着初蝶,“蝶儿,你怎么了?” “嗯?我没事啊娘。” 卢氏伸手抚模了下初蝶的额头,无意间发现她眉心的印记,吃惊了一小下把她的头发重新整理好,低下头吃起饭来。初蝶也低下头吃起来。 饭后,众人各自散去,卢氏拉住初蝶,“你跟我来。” 初蝶被卢氏拉到房中,关上门,“娘,您有什么事吗?” “你的眉心是怎么回事?” “呃……”初蝶模了模,“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所以……”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娘,你知道?” “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知道。” “娘,我也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你和爹都是正常人,而我却……却这么不正常呢?” “蝶儿,虽然这个疑问一直困扰着你,可是你不喜欢你所拥有的能力吗?” “娘,所有人,都排斥我。”初蝶低声说。 “只要你不排斥自己,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初蝶点了点头。从卢氏房里出来看见院子里进来一行人,他们抬着很多东西,听下人们说,那时迎娶雪菡的聘礼。 月男,那个即将成为雪菡丈夫的人也来了,长相中等偏上,一脸的玩世不恭,一进门就喊,“雪菡,我来啦,你在哪儿啊?快出来,雪……” 突然看见初蝶站在院子里,月男简直看呆了,他心里砰砰直跳,“这天底下竟然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子,虽然一早便听长辈们说起过十多年前的事,大概就是她了,可死在她的石榴裙下,即便做鬼也风流啊!” 初蝶回水家不过三四天时间,对这里的一切什么都不知道,她看见这个一进门就大喊大叫的年轻男人直愣愣的看着自己,随口便问:“你是谁?” “哦,”月男这才反应过来,“小生月男,是二小姐未来的夫婿,不知小姐是……” “我是初蝶,是五小姐,”初蝶说话时一点表情都没有,“二姐的房间在那边,你自己去找吧。” “多谢五小姐,”月男一脸讨好的笑,“那个,小生一路赶来,口有些渴,不知……” 初蝶知道他在没事找事,便顺着说:“请到客厅吧。” “多谢多谢,”跟随着初蝶来到客厅里,有下人为他们各倒了杯茶,站在一边。 “你先下去吧,”初蝶吩咐道。 下人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初蝶和月男两个人,初蝶转身端起一杯递给月男,“请喝茶。” 月男接住,一饮而尽,喝完后抹了抹嘴,“多谢五小姐。”可谁知话音刚落便觉得浑身燥热,又不好表现出来,坐在椅子上硬憋,憋的脸都红了。 初蝶见状关心的问:“公子,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没有,我,我想,我想,”月男不由自主的晃动身体,“我想去找雪菡,说,说会儿话,一会儿见!”说完已经往雪菡那边跑去,因为即将成婚,所以没有人拦着他。 刚吃过早饭回到房间里的雪菡听说聘礼已经到了,满面娇羞的躲在门后面,透过门缝往外面看,看着一件件聘礼放在院子里,她又羞又兴奋。后来又看见了月男,可是月男喊完她竟然和初蝶走了,她本想冲出去,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心里像长了草似的别扭,可又必须保持矜持。她耐住性子的等,心里却乱七八糟的想:“大姐和大姐夫那件事刚过她又想干什么。不行,不能再让这个小妖精毁了我的好事。” 她再也忍不住要开门出去的时候,透过门缝看见月男出来了,而且是一路狂奔的正在往自己这里赶来。她心花怒放,心里暗暗的想:“月男啊月男,我可算没有找错人。”她赶忙整理下衣冠坐在梳妆台前,等着敲门声。 因为今天是下聘礼的日子,水雨泽也在家,对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大房霍氏已经告诉他了,他虽然也很生气,但同样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没有办法。 话说月男并没有敲门,他是把门直接踹开的,门开后把雪菡吓了一跳,“月男,你,你干什么呀?吓了我一跳。” 月男并没有说话,他进屋后把门关上,直奔雪菡,一把搂住雪菡,粗重的喘息着,“雪菡,你想我了吗?我想死你了。”他边说边揉捏着雪菡的身体。 雪菡想把他推开,“你干嘛呀?别,别啊……” 月男用嘴直接堵住了雪菡的嘴…… “唔……唔……”雪菡没有月男的力气大,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 片刻,月男先松开,松开后直接给雪菡跪下了,“雪菡,咱们早晚也会是夫妻的,早晚也要行周公之礼,不如现在就……” 雪菡退了一步,“你怎么了月男?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就……” “我以前一直忍着,现在忍不了了,雪菡,我……”月男没有说下去,直接站起身来开始扒雪菡的衣服…… 第十七章 凄绝终无情(1) 初蝶不省人事,唯依又病了,卢氏说:“怎么办?” 无名看看门口,没有说话。『**言*情**』卢氏过去开门,“知道了,我也很着急,但是初蝶昨晚一夜未眠,刚才回来便晕了过去,所以……” 下人焦急的说:“这可怎么办?老妇人吩咐了,我要是请不来,那肯定是会被赶出去的。” 卢氏看看床上的初蝶,“我和你一起去。”她随下人去了,来到肖氏的卧房,唯依躺在床上不停的抽搐,刘氏看来的是卢氏顿时脸拉得很长,“初蝶呢?” “母亲,初蝶恐怕是来不了了,她刚才一回去便晕过去了,怎么叫都不醒,您看……” 刘氏为了救唯依,根本不听卢氏说什么,“来人,拿只碗来去六夫人房内。”刘氏拿起桌上的刀起身就走。 有下人取碗跟刘氏一起来到卢氏的卧房门口,推门而入,卢氏也跟了进来,“母亲,蝶儿真的没醒。” “没醒我可以自己来,”刘氏看见无名靠在桌子旁,“你怎么在这儿?” 无名厌恶的看看刘氏,没有说话,走开了,走到窗前,看着窗外。 刘氏走到床前,拨开初蝶的袖子露出手腕,接过下人手中的碗,毫不犹豫的割下去。初蝶只皱了下眉却没有醒,卢氏低下头不忍心看,无名看着刘氏冷漠的脸从心底泛起寒意,心想:“这样的家,没有来过便也无憾。” 刘氏取了初蝶多半碗的血,还犹豫这够不够,取完后对卢氏说:“你给她包扎下吧,这血取得这么频繁,竟然都没有伤口,看来你包扎的还不错。” 刘氏端着救命的宝贝带着人走了,卢氏紧走几步趴在窗前轻轻抬起初蝶受伤的手,无名走过来,为初蝶疗伤。 “六夫人,我不明白,你是有灵力的,为何屈尊于刘氏,屈尊于他们。” 红翡摇摇头,“我试过很多次了,可是没有用。” 无名突然想起件事,“糟了!” “怎么了?” “初蝶的血,是没有经过净化的,我刚才只顾着生气忘记了。” “那怎么办?” “我去看看。” 无名站在肖氏的窗外,看里面的情况,看是否能够补救,可是刘氏刚把一碗血全部喂下去,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唯依喝下后突然脸色变红又变紫,大瞪着双眼,出“啊、啊、啊”的声音,之后突出一口黑血没了气息。 刘氏大叫了一声,“我的孙儿啊!”便顿足捶胸,失声痛哭,肖氏一口气提不上来昏死过去,其余人也陪着掉眼泪他们忙着救肖氏,劝刘氏。 无名在窗外,本想伤心难过一下,可除了后悔与惋惜,竟没有一丝悲伤的感觉,心中暗自惆怅,“难道灵魂散了的时候,心也散了?” 无名回到红翡那里,红翡问:“院子里这么乱,好像还有哭声,唯依他,真的死了吗?” 无名点点头,“我还是去晚了。” 红翡慌了神,“我去看看,恐怕这一次又要把罪加在蝶儿身上了,”她看了看初蝶出了门。 红翡走后,无名站在床边看着初蝶,想了想,指尖蓝光注入初蝶眉心。 不久,初蝶转醒,坐起来四处看了看,“我娘呢?” “去二夫人那儿了,唯依,死了。” “你说什么?死了?这怎么可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初蝶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很在乎他吗?你不是一直都很恨他们吗?” “无名,你,在怪我是吗?其实我……” “别说了,我说过我不怪你,这事儿以后不要再提了,只是你以后凡事要多想想,你现在不比从前,你必须学会控制,否则如果有一天连我都封印不住你的时候,害人害己。” “我明白了。唯依,他,是怎么死的?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无名深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呼出来,“你不会想知道的,虽然我也大意了。” “是,因为,我吗?我的血,”初蝶努力的回忆,“我的血,你没有净化就给他喝了是吗?” 无名点了点头。 院子里人声嘈杂,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打开房门观看,肖氏把“卢氏”推到了门外,“你滚,你快滚,要不是你那个妖精女儿,我儿子也不会死!” “姐姐,你听我说……”红翡欲为女儿求情。 可是大家对她都很仇视,都瞪着她,水雨泽不知说什么好,站在屋里无声的看着这一切。刘氏用手点指,“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们母女两个就是扫把星,到哪里哪里就倒霉。” 初蝶本来为唯依的死自责,可是看到这一切,她不但不再自责,把无名刚说的话也忘记了。右手放在胸前,指尖红光耀眼,刚要打出去,无名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干什么?这样会出人命的,你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的了吗?” 初蝶不说话,无名看初蝶不大对劲儿,眉心居然又出黑色的光,“蝶儿,你别这样,他们只是因为唯依的死太伤心了才会出言不逊,你别这样……” 初蝶已经失去了本心,她根本听不进无名在说什么,她只知道两个字,“报仇”!报仇就对了。 “你如果再不放开我连你一起打,”话音未落抬起左手去掐无名的咽喉。 无名拨开她的左手跳到院子里,挡在众人面前,初蝶也跟着跳了出去,催动灵力,一道红光直奔无名飞去,无名也催动灵力,一道蓝光挡住红光,两个人对峙着。初蝶血咒作,丝毫不留情面,无名只挡不攻。 无名身后众人哪里见过这个场面,都吓得呆住了,红翡跑过去,“你们,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快停下。” “停不下来,”无名说,“蝶儿血咒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她的灵力越来越强,我原本对她的封印已经不起作用了。” “那,那怎么办?”红翡担心的看着初蝶。 蝶儿不说话,一次次加强进攻,无名实在没有办法,他只能在尽量不伤害初蝶的情况下,击败初蝶。 他使出了最后一个封印的办法“冰之光”,“冰之光”是他的本体,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将血咒重新封印,那便无计可施了。精纯的蓝光飞出去,直击初蝶的眉心,初蝶被封印在原地。 封印后的初蝶突然清醒,可现自己又不能动了,“无名。” “哼!”无名哼了一声,“你就在这里站着吧。” “我……” 红翡跑过去,“蝶儿,你不能再害人了,听无名的吧。” “娘,他们,他们也太过分了,嗯……”虽然封住了血咒,但是怨念让初蝶胸口依然灼热似火烧,她痛苦的忍受着,身体却不能动。 红翡担心这样下去初蝶会忍受不住,“无名,这样下去,你确定行吗?” 无名看看红翡,对初蝶说:“你竟这样不听劝告,今天我不救你,你就忍着过今天晚上吧。如果今晚你依旧无法释怀,明日一早你就会被你自己烧焦的。” 初蝶抬起头,无助的看着无名,无名却冷漠的转过身看着众人…… 第十八章 凄绝终无情(2) “你们这一群人,除了欺负她们母女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吗?就是因为她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就这样对待她们,初蝶不是你们把她弄来的吗?她原本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你们为了救你们家唯一的继承人把她弄来,现在唯依死了,你们又把这些罪过加载到他们母女身上,你们于心何忍啊?”无名心中窝火,但又无处泄愤。 众人从惊恐中缓过神来,刘氏强硬的说,“你是什么人?在我们水家还敢如此放肆,这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少来多管闲事!” “外人!哼!”无名冷笑道:“没错,我是外人,可我有心!你们看看初蝶现在,你们开心了吗?” 静竹上前一步,“这本轮不到我说话,可是少侠,我知道我们水家对不起她们,我能说几句吗?”静竹转身,“祖母,爹,各位母亲,初蝶她也是人啊,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的对待呢?她当初来是为了救唯依,可是现在唯依不幸死了,你们怎么又说是她害了唯依呢?你们不可以这么对待她们哪,唯依的死是个意外,我们都很伤心难过,可是请你们不要再这么对待她们了。” 众人听着静竹的话,心里想着:“静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这种感觉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无名听了静竹的话,触碰了心底的一片柔软,想不到水家还是有个讲道理的。 初蝶虽然很痛苦,但她也听到了,静竹是在替她们说话,她心里对静竹充满感激,可是她转念又想,静竹也是这个家里的一员,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无名扭头偷眼看初蝶,现初蝶一点没变,心里担忧的想,“看来什么样的话都消不了她心中的怨念与仇恨。这才只是封印消失的开始,她难以自控可以原谅,可是今后一定会有更多的事生,不知她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刘氏他们一时语塞,想想静竹似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只是唯依却是真的永远活不过来了,肖氏哭的泪人一般,上前说道,“静竹,你不能替你死去的弟弟报仇,竟然还在这里说这些风凉话,你于心何忍啊。” “二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唯依死了我当然也很难过,可是初蝶没能救他,初蝶就不难过了吗?” “这个小妖精只会勾引男人,除了勾引男人她还知道什么?她有心吗?她要有心就不会把玉醒的魂儿勾走,她要有心就不会把雪菡逼疯,让她一辈子嫁不了人,如今又害死了我的儿子,谁知道她以后又会做出什么事情!你却还护着她,小心今后你也嫁不出去!” 静竹无言以对,干着急不知道说什么。 “够了!”水雨泽大喊了一声。“唯依尸骨未寒,你们在这儿争来争去,难道你们就对得起唯依了?” 众人听说都低下了头,各自散去,为唯依置办棺椁,处理善后。 无名没有陪着初蝶,只一道光不知去了哪里。 这一晚初蝶站在院子里忍受着怨念与仇恨带给她难耐的灼热。红翡没有办法,既心疼又无奈的看着她,跟她说着话:“蝶儿,其实,我也很后悔,当年我自己下的血咒却在十多年后害了我自己心爱的女儿,这一害竟是你的一辈子,”她走过去抚模初蝶的头,“我从来没想过十多年后还能找到你。我曾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我当时已经绝望了,本来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是你们让我重生了,虽然我没有了灵力,但是能这样看着你们我已经满足了。我不奢求她能还给我儿子,看得出来他过的不错,知道她夺走我的儿子只是因为不能生孩子,但对他是用心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血咒会在你身上,我只有自责,当年死的时候我不应该下血咒。” “娘,”初蝶断断续续的说,“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当初,也不知道,我,不怪你。” 红翡看着初蝶,眼泪不停的流。不知过了多久,灼热渐渐褪去,然而天光已有些蒙蒙的亮了,初蝶筋疲力尽却又不得不站着,红翡陪了她一晚上。无名突然落到院中,红翡看无名回来了,“无名,蝶儿已经没事了,你快放了她让她回房休息下吧。” 无名没有说话,他走到初蝶眼前,叹了口气,“你可好?” 初蝶抬起头,脸色惨白,连说话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她看了一眼无名又把头低下,声音都有些嘶哑了,“你说呢!” “你知道为什么一晚上都没有管你吗?” 初蝶有气无力的说:“你不会也是为了报仇吧。”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自己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一旦我无法封印你的时候,你会比昨晚更难熬。” 初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控制自己。” “你昨晚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总需要时间吧。” “你最好尽快适应和控制,晚了就真的晚了。”无名想去昨晚封印她的血咒的时候他是耗费了很多的灵力才封印住的。 初蝶又点了点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无名解开对初蝶的禁锢,初蝶一下子站立不稳,无名把她抱住才没有让她摔到地上。无名抱着初蝶,和红翡一起把她送回房间去,轻轻放在床上,“你休息一下吧。” 初蝶没有回应无名很快睡去,“六夫人,您大概也一夜未睡吧,也去休息下吧。” 红翡看着女儿,对无名说:“无名,如果我不在了你能好好照顾她吗?” 无名不解,“什么意思?您要去哪儿?” “我在这个身体里呆久了,是该出来的时候了。” “不要,六夫人,你别这么想,蝶儿离不开您,如果连您都不在了,那么她要怎么办呢?” “血咒是我下的,虽然我没有了灵力,但是我还是可以在这具身体里自由穿行,我想离开这个身体,用我的灵魂永远封印住血咒。” “不可,夫人,您有所不知,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状况,但是我知道,她的本体是‘水之火灵珠’,是怨念和仇恨所集成的,本是无形的,所以您根本无法封印住,即便您能封印住血咒,可是依然会被冲开,前功尽弃不说,您的性命也不保。” “什么?你是说,‘水之火灵珠’?” “是的。” “可是,我的女儿怎么可能是‘水之火灵珠’呢?” 第十九章 红尘劫难逃(1) “夫人,这有什么问题吗?” “我的女儿就算不是普通人,但也应该是继承了我灵力的红色灵石,怎么会是灵珠呢?” “可是,她的确是灵珠。而我也一样是,我是‘冰之光灵珠’聚成的灵魂,可以封印她的水性,但是封不住火,如果什么都不封印的话,她能自己控制自己,也是可以不封印的,她毕竟年纪尚轻,现在达不到那个境界,一旦发作,水火不容,她必死无疑。” “不,我只是在想,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红翡看着床上的初蝶思绪万千。 无名不说话了,心想:“这红翡的怀疑不无道理,可是如果不是,她当初又是为何打散的我的灵魂来到水家呢?是巧合吗?可是还有她的血咒,血咒应该不会是巧合。” 不知什么时候,初蝶睁开眼睛,看见屋里只有无名坐在桌子前,一只手托着头闭着眼睛休息。她不想打扰他,轻轻的坐起来,但是无名还是觉察到了。 “你醒了。”无名睁开眼睛站起来。 “我娘呢?” “她看你这两天身体虚弱,给你熬汤去了。” “嗯,”初蝶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看着前方的一个位置。 “怎么了?在想什么?”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感觉就像真的一样。” “是吗?”无名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跟我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我梦见唯依没有死,他嘴里含着我的血,对着我哭,然后又对着我笑,然后他不知道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举起来照在我的这个地方,”初蝶用手模了模眉心的印记,“我就不能动了。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就醒了。” “是你想的太多了,这两天你太紧张了,又时常难以自控,过两天就会好的。” 红翡端着汤进来,看见初蝶坐在床上,把汤放在桌子上,“醒了?睡的还好吗?我熬了些参汤,你起来喝点吧。”她并没有倒汤,而是走到初蝶的床前。 初蝶点点头,“嗯”。 无名站起来,到桌子旁把汤倒进碗里,然后他偷偷催动灵力用右手划开左手腕,滴了些血进去,然后伤口就不见了。 他的血是微蓝透亮的,放在汤里根本看不出来,转身端给初蝶,“来,快趁热喝了吧。” 初蝶顺从的接过汤,喝了一口,一皱眉,“娘,这里面放了什么啊,味道好奇怪啊。” 红翡看看无名,对初蝶说,“都是一些药材,对你的身体有好处的,快喝了吧。” 初蝶一咬牙,闭着眼睛全部喝光,红翡接过碗,放在桌子上,转身看初蝶,刚要说话。看见初蝶一脸的痛苦,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撑着床。 “蝶儿……”红翡不知所谓何故。 无名扶住她的肩,“怎么了?” 初蝶喝下汤后,顿感不适,就好像身体里面在瞬间被冰冻住了,无名的问话她没有回答,转身把汤尽数吐出。然后靠在床头,“娘,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啊?” “当然是汤啊,蝶儿你怎么了?”红翡惊慌失措的问。 吐出后初蝶觉得比刚才好多了,“我没事了娘。” “嗯,那你再休息下吧。” 初蝶点点头闭上眼睛。红翡把东西撤下。 无名本想用自己的血为前一天的封印加固,可是初蝶却很排斥,根本融不进去。 无名想了想说:“蝶儿,等你好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初蝶睁开眼睛,“离开?去哪儿?我娘怎么办?” “去哪儿都行啊,你长这么大应该没有远行过吧。你就不想看看外面世界?至于你娘,她自然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像你看过外面的世界似的,你不是一直跟着我的吗?何曾有过出去的机会?” “我当然出去过,我也是灵珠聚成的魂魄,虽然没有像你一样从小到大的童年,但那时候我长在人间走动,后来你出生了我才一直跟你在一起的,但是每晚我都会出去啊,只是你那时还小感觉不到我,也不知道我的存在。” “你不是说我们两个不能分开吗?” “是啊,那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分开了吗?而且你也和以前不同了。” “我变坏了,是吗?” “不是,你和以前一样,只不过以前是我帮你,以后你和我,我们一起在帮你。你相信吗?你会慢慢好起来的。”无名的话和笑容很温暖。 “其实这里除了我娘没有什么是值得我留恋的,可是,这里是你的家啊,你舍得吗?” “不,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从来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过,何来的家。” “好,等我好了,等唯依下葬后,我们就离开这里。” 无名笑着点头。 唯依死的第三天早上,水家上下个个穿着丧服,下人抬着棺材,请了人一路上吹吹打打来到浮游山水家祖坟,把唯依下葬了。 这一天,或许只有刘氏、肖氏,还有水雨泽是真的悲伤,其余人除了心里大呼解月兑之外,还有谁是真的为唯依悲伤呢? 初蝶想的是唯依的死虽然是自己造成的,但是死对于他来说未免不是件好事,至少他不会再痛苦了。 无名没有去,他待在初蝶的屋子里,因为“家”这个字对他来说太遥远了,水家又何时有过他呢? 葬了唯依,众人回到家里,一切和以前不一样了,少了一个人,少了一份牵盼。其实,那种时刻都紧张的情绪已经成为了大家的习惯,突然间习惯改变了,大家又有些不习惯了。 刘氏始终无法从悲伤中走出来,她已经六十多岁了,还能有几个六十多岁,这个家真的就这么败了吗?至少在他有生之年是看不到了吧,她绝望了,终究还是躲不过吗?报应,报应啊!终日郁闷中一病不起。 肖氏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但儿子死了她除了恨就是终日以泪洗面。 “娘,我想离开这里。”初蝶拉着红翡的收说。 “离开这里?离开这里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我只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15年来,我好像活在监狱里,虽然身体是自由的,但心从来不曾自由过。” 红翡点点头,“这样也好,有无名在你身边照顾你,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无论你到哪儿都要想办法告诉我,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 “娘,你同意了?”初蝶有些兴奋的说,“可是,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 “你不用担心我,他们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嗯,娘!”初蝶高兴又有些酸酸的搂住红翡的脖子。 “不行,你不可以走!还有很多事你不可以一走了之。” 红翡和初蝶惊讶异常,是谁在偷听她们的谈话。 第二十章 红尘劫难逃(2) 说话之人推门而入,是静竹! 初蝶诧异的问:“你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我没有偷听,我是正好从这里路过。小妹,你可知,雪菡疯了,唯依死了,祖母病了,二娘终日以泪洗面。如果你就这样走了,他们又该怎么办?” “那我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替我想过,要我走我就得走,要我回来我就得回来。人疯了怨我,人死了怨我,病了哭了的都来怨我,那为什么让我回来,就只是为了给唯依喝我的血?现在他死了,我不但不能走,难不成要我死在你们面前让你们出了心中的怨气就算是一切都结束了吗?”初蝶越说越激动。 “小妹,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一家人,遇到事情怎么可以临阵月兑逃呢,事情总会解决的,我们为什么不能一起想办法?” “三姐,谁把我当过一家人看待过?再说其实无名也是……” “蝶儿,你要的桂花,我摘来了。”无名手中拿着一篮桂花的花瓣从外面说着话进来,“三小姐也在啊。” “我什么时候……”蝴蝶疑惑的看着无名。 “不是你昨天说要的吗?你不是说这种花放在屋子里味道很好吗?” “有吗?” “有啊。” 话至此没有再说下去,在静竹心里,无名不过是个外人,让他听这些有什么用,便起身告辞走了,走之前对初蝶说,“小妹,你好好想想。” 无名关上门,“蝶儿,我不是水家的人,你没有必要跟他们说这些,说多了他们也不会理解。” “你都听见了?” 无名点点头,“我们本来和他们就不是同类人,你说的再多他们也只会把我们当成妖怪,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一直没有发言的红翡说话了,“是啊,蝶儿,无名说的对,他们是不会理解的。静竹是个好女孩,她幻想着一家人能够和平相处,但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我不走了。” “什么?”红翡和无名几乎同时发问。 “我想好了,我留在这里,可是不管我干什么你们都不要拦着我。” “蝶儿,你是不是还不清楚你现在的状况,你现在不能……”无名有些急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控制好自己,前些时是因为我不适应,所以才会那样,现在我适应了,我不会把这个家放在心里的。我只会……娘,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我会让他们加倍奉还。” “蝶儿,我已经没有报仇的心了,而且我当年下的血咒在你和水雨泽的身上都应验了,你承载了我的血咒,而在他身上应验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难不成你要我看着你们一个个到最后都没有好结果你就开心了吗?” 初蝶没有说话,打开门出去了。 红翡一**坐在床上,眼泪无奈的流下。 无名说:“你不可能改变她的想法的,要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个世上的。” “她真的是我的女儿吗?” 初蝶从红翡那里出来,出了院子在大街上闲逛,突然一阵心悸,她以为刚才因为激动血咒又发作了,找了个角落蹲下,可是那种感觉又没有了。 她站起身想了想:“那一日无名用‘冰之光’封印的血咒,应该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减弱消失吧,那就是刚才我心生怨念和起了报仇的心了吗?应该也不会,我已经在极力的控制了,而且感觉也不一样。” 她正想着,有人突然出现在身后,初蝶感觉到以为要对她不利,指尖红光闪闪,快速转身射出去,被来人接住并抓住她的手腕。 “无名?怎么是你?” “你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自然可以感觉到你的一切,你没事吧。” “没事啊,其实你挺可怕的,你除了不知道我想的什么,其他的你都知道。” “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如果没事你干嘛躲在这个没人的地方。” “我乐意,”说完便往大街上走。无名在后面跟着,初蝶一转身,“喂!你能不能不跟着我,我现在要去胭脂水粉店,你也要跟我一起吗?”初蝶一脸的坏笑。 无名听了,表情夸张的说:“您都已经这么勾魂夺魄了,去那种地方做什么?从小到大都没见你化过妆,不也勾引了很多男人了?” “你才勾引了很多男人呢!” “那不可能,我是男的,对男人不感兴趣,要感兴趣也只会对女人感兴趣。” “那你有感兴趣的女人吗?我看你好像对静竹很感兴趣,我可以帮你哦!” “你别胡来,你可以拿任何人开刀,但不要是我。”无名突然变得深沉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静竹是你的妹妹?” “不要胡说,我现在和水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哪里来的妹妹?” “哦,那就是我说对了,你的确喜欢静竹,只是迫于无奈不敢说出来,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 无名上下看看初蝶,“无聊!天天跟着你,还会有兴趣想女人吗?” 初蝶眨眨眼睛想了想说,“你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啊?” 无名翻了个白眼儿往前面走。 初蝶哈哈大笑,突然又一阵心悸,她皱了下眉,捂住胸口。无名转身过来,“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 “你这么拿我寻开心,应该不是被怨念所控。再说虽然你的灵力现在越来越强,但是还不至于马上就能使‘冰之光’失去作用。” 初蝶哀怨的瞪了他一眼,“我今天总觉得心神不宁的,但是又没什么事发生。” 无名也感觉不到初蝶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她可能不太舒服,“会不会是你作恶太多遭报应了?” 初蝶的眼神更加哀怨。 无名接着说,“原来欺负人是件这么美妙又诱惑的事情,简直比看漂亮的小妞还要过瘾,以后我得多向你讨教一下。” 初蝶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没想到,你也这么毒舌!” “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被你同化了。” 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背影引起了初蝶的注意,那种莫名的心悸又来了…… 第二十五章 拨云不见日(1) 初蝶正沉浸在夜幕下的河边,这个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她扭头观看,“无名?” “告诉你不要到处乱跑,你怎么又不听话?下午你干什么了?告诉过你不要随便使用灵力,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能追踪到你吗?即便你不使用灵力都会被人追踪到。”无名冷漠的说。 初蝶一笑,“我知道啊,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无名,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夜晚。” 云文耀傻愣愣的站在一边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初蝶,他是……?” “哦,他是无名,”然后又对无名说,“他是我的朋友,云文耀。” 云文耀傻傻的笑,“你好!你肯定也是个大侠。” 无名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是干什么的?” “哦,我是来这里游玩遇见初蝶的。” 初蝶有点不太高兴,“无名,你干嘛呀?他是我刚认识的朋友,我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你别这样。” “恐怕他不想把你当朋友吧。” “你说什么呀你?你是不是就是看不得我高兴。” 云文耀想了想对无名说,“我,我承认我是对她一见钟情的那种,但是我真的没有坏心啊,再说我也不敢啊。”他想起下午鱼从水中突然上岸的情形。 “哼!你最好不敢。” 无名一拉初蝶的胳膊,“跟我走,我有话说。” “我不,我就要在这里看许愿灯,我喜欢看这些漂亮的荷花做成的灯。” “你不要以为我受伤了就对你没有办法。” 初蝶听了依依不舍的看了水面最后一眼,“好吧,我跟你走,但是我还是回来看的。” 云文耀对初蝶更是不舍,“初蝶,我们还会见面吗?” “下辈子吧。”无名拉起初蝶的手就走。 “喂喂喂!”云文耀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不过那个男的是谁啊,看上去冷冰冰的,”他低着头坐在河边自言自语。 初蝶乖乖的跟着无名回到水家,红翡着急的等着,看见两个人平安的回来了,才把心放在原来的位置。 无名把她领回房间里,“我已经知道了怎么能从新封印你血咒和灵气的方法。” “什么方法?” “百花仙子说,找到‘血煞幽冥针’,刺进你的眉心,便可封印很久,而且任何人也会追踪不到你。” “那你呢?”初蝶眼睛放光。 无名白了她一眼,“除了我。” “那封不封吧。” 无名又白了她第二眼,“刚才那个人是谁?你们怎么认识的?” “她请我吃糖葫芦我们就认识了。”说起云文耀,初蝶心中竟有一丝甜蜜。 无名白了她第三眼,“一串糖葫芦就把你收买了?如果他对你只是骗你上钩呢?你是不是就什么都不想了。” “不会,上钩的一定是他!” 无名再也白不下去第四眼了,冲初蝶大吼:“你怎么都不问问‘血煞幽冥针’在哪儿能找到!” “有你在还用我找吗?” 无名被彻底打败了,终于白出了第四眼,“你自己找吧!”说完跳出窗户不见了。 初蝶抱怨着碎碎念,“把我弄回来,你又走了,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跟你回来,你以为能控制的了我啊,真是做梦,要不是怕你把我一封就是六个时辰的份上,我才不会理你呢。”说着躺在床上睡觉了。 无名其实就在窗外,他听的清清楚楚,无奈的摇摇头,心里想着,“她怎么就这么不当回事呢?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最后还是想不明白的摇摇头跳出水家的院子。 他又这回去到河边,看见那个家伙还在地上坐着,走过去站在云文耀的后面,但是没有说话。 云文耀正在生闷气,突然看见前面有个黑影,他一点一点的回过头看见无名站在他后面,吓得他一下子蹦起来,“你,你要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在我后面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吓死人的,”他往四处看了看,“初蝶呢?你把她放哪儿了?” “她很好,用不着你费心。” “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啊?你来不会是找我的吧?”云文耀挠挠头。 “你说对了,我就是来找你的,我是想告诉你,你最好离她远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看你说的这么吓人,初蝶她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她温柔、漂亮……”边说边一脸的陶醉。 “万一你看错了怎么办?” “就算看错了,我也不后悔,要不是你把我们拆散,说不定我们能这么畅谈一个晚上呢,哎呀想想都觉得美,你以为我是坏人啊,我堂堂奚县县丞的二公子怎么可能是坏人,倒是你,一脸的冷冰冰,连点笑容都没有,唉你到底是她什么人啊?”云文耀发神经似的一会陶醉一会变脸。 “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总之奉劝你离她远点。听不听在你,别怪我没有告诉过你。” “哼!”云文耀刚“哼”完,无名化作一道蓝光不见了。吓得他一**坐在地上,“妈呀!妈妈呀!他们到底是不是人啊?” 第二天一早初蝶睁开眼睛,洗脸漱口后就往外走,被无名拦住,“你上哪儿去?” “你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我腾出地方给你疗伤啊。”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们现在的任务是怎样找到‘血煞幽冥针’。” “连点线索又没有,怎么找啊?” “那也要找啊,难不成你真的想被炼化成灵珠为害苍生吗?” “好好好!找就找,走吧,我们去找。”刚一开门,看见院子的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云文耀!” 她紧走几步来到院门口,“你怎么找到我家了?” “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问了好多人呢,我这么来不会太冒昧吧,可是我是真的想见你啊。” 初蝶支走门口的下人,“今天我不能和你一起玩了,”她回头看了看身后不远处的无名,“我今天有正事要做。” “什么事啊?我可以帮你啊,反正我也没事。” 初蝶怕被刘氏他们看见,把他拉到院外,“你帮不了我的,……” “说完了吗?”无名靠在院门口的墙上,“说完了就该干嘛干嘛去。” 初蝶走过去,回头冲云文耀摆摆手吐了下舌头跟无名走。 身后,云文耀怨声载道可又没有别的办法。他回想认识初蝶以前也没觉得这么空虚过,可是才只认识了不到一天,便觉得没有她却感觉空虚了。他一个人在大街上溜达,无聊的看来看去。 无名和初蝶走了一段,初蝶问:“我们去哪儿啊?” 无名心里也没数,他只想把初蝶引开,于是没有说话。 初蝶不走了,“无名,你带我去个地方好吗?” “去哪儿?” 第二十六章 拨云不见日(2) “永夜谷。我想看看唯依。” “不行,”无名一口回绝,“想都别想,他们本来就是要捉你去炼化的,你不躲起来也就算了,还自己找上门去。” “可是,我是真的想去看看唯依啊,你别忘了,他是喝了我的血才变成那样的,他们找的人是我,那唯依在那里岂不是死了都不得安宁吗?” 无名看着初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你这是在同情他还是在担心他?你不是从来都很冷血的吗?” “是啊,可是遇到文耀后就不一样了,”初蝶有意气无名,“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美丽的角落。” “哼!”无名冷笑了一下,“你只见了个荷花灯就美丽了,这个世界大的很,一个荷花灯算什么。” “我知道啊,反正荷花灯再美丽也都是假的,重要的是人。”初蝶故意把“人”字拖很长的音。 无名斜着眼睛看看她,“你不会真的对他动心了吧?” “那又怎么样?” “我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别害人家了。” “你……” “唉!”无名叹口气继续往前走。 初蝶追过去,“喂!我怎么了?论相貌,有几个能比的上我?” “可是论人品,有几个能比不上你?” “哼!”初蝶站住了,“你到底带不带我去永夜谷?” “不带。” “好那我自己去。” 初蝶刚要走被无名拦住,“你就这么想去送死吗?” “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被人捉到,随随便便就被炼化的。” “好吧,我带你去,可是一旦有什么我们必须马上走,一刻都不能停留。” “好的好的。” 两个人化作两道光落在永夜谷的谷口外面,刚一落下,初蝶好奇的四处看,“这就是啊,好漂亮啊!啊……”初蝶突然觉得眩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眉心跳动,不停的跳动,她用手捂住眉心蹲下。 无名也蹲下去,扶住初蝶,“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 “不行,快走。” “不要,我没事。”初蝶站起来差点站立不稳,她就这么一直用手捂着自己的眉心。 无名扶住她,“别嘴硬了,我们快走吧。” “不要,我还没有见到唯依。” 无名没有办法,像上次一样,带着初蝶进到里面,进去后初蝶再也忍不住了,她蹲在地上痛苦的用手捂着额头,虽然用手捂着,但却隐藏不住眉心发出的黑色光芒和时隐时现的烟雾。 “蝶儿,我们还是快走吧。你会没命的。”无名看初蝶这么痛苦心乱如麻。 初蝶没有听到无名的话,她的脑子里闪现了很多画面,红色的玉石,蓝光中包裹着的红色珠子,红色玉石上面的黑色斑块,红色珠子外流动的蓝色似水样的光,还有……还有…… “蝶儿,蝶儿,……”无名看初蝶没有反应,只是捂着眉心痛苦的低着头蹲着。 无名看谷里没有一个人,没有唯依,没有上次罩着黑色面纱的黑衣人,里面除了浓艳如血的花、凉亭,其他的空空如也。他看初蝶实在忍的难受伸出手抱住初蝶消失在谷里。 他们走后,谷里黑色烟雾弥漫,烟雾中现出两个人,正是罩着黑色面纱的黑衣人和改了名字的黑煞,他们看着初蝶和无名走的方向,黑衣人发出阴森又低沉的冷笑,黑煞却依然无动于衷的看着。 无名抱着初蝶并没有在谷口停留,直到出了山谷很远才把初蝶放下,初蝶看上去很是疲惫,刚一放下便晕了过去。 无名催动灵力把她唤醒,“你感觉好点了吗?” 初蝶睁开眼睛,看看不是永夜谷,“这是哪儿?我们已经出谷了吗?” “是啊,离那里已经很远了。你刚才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啊,”初蝶努力的回忆,“无名,你进去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 “特别的感觉?你是指……” “就是,就是好像,反正我也说不清楚,就像做梦一样,但又那么真实。” “你看到什么了吗?” “一块儿红色的玉石,对,好像是玉石。” “还有呢?” “好像,还有一颗红色的珠子,可是,它被包在一个蓝色的水里,然后,然后……”初蝶用力的回忆。 “然后什么?” “对了,好像那个玉石上面有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还有呢?” 初蝶用用垂了垂脑袋,“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好像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无名站起身,“难道那些像血一样的花,真的是冥界的彼岸花,可是怎么会开在那里?” “彼岸花?”初蝶也站起来,“我都没有看清楚呢,长的什么样子啊?” 无名突然想起了什么,“蝶儿,你看到了玉石和一颗被包裹的珠子?两种东西吗?” “是啊,怎么了?” “我跟你说过,彼岸花是冥界之花,能唤起生前所有的记忆,你刚出生没几天就被人杀了,没有什么记忆可以理解,可是你为什么看到的两种东西?” “可是为什么你什么都看不到?” “因为我没有出生,所以也不会有记忆。”无名像是说给初蝶又像是自言自语,“可是你……看到的一个是红色的灵石,另一个必定就是‘水之火灵珠’,哪个才是真正的你?” “你说什么?什么灵石,你不是说我是‘水之火灵珠’吗?” “是,可你也看到了灵石。” “那又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你看到了两种,但是我想你只会是其中一种,要么是灵石,要么是灵珠,”无名一转身又低声说了一句,“应该不会是灵石和灵珠的结合体吧!” “什么结合体啊,我到底是什么啊?” “如果你是灵石那么你就是红翡的女儿,如果你是灵石和灵珠的结合体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反正你本来就是水和火融到的一起,但你如果是灵珠的话……”无名没有说下去。 “那,她就,不是我娘。” 无名点点头。 “不可能的,我有娘当时下的血咒,不可能不是的。” “嗯。”无名只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埋下了好奇的种子。 “刚才我们没有见到唯依,现在我们再去一趟吧。” 第二十七章 言下不知意(1) “不行,那里面太过诡异,不确定对你有多大的伤害。再说万一碰见上次我见过的那个戴面纱的男人,我的伤未痊愈,你又自顾不暇,咱们俩都得死到那儿。另外我再告诉你,如果你被人炼化了,那你可是永远也回不到现在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啊?”初蝶觉得不可思议,“是谁告诉你的啊?” “百花仙子。” “为什么百花仙子不告诉我啊?再说了为什么百花仙子管这么多的事啊,她不是只管养花吗?”初蝶碎碎念。 “谁告诉你百花仙子只管养花了?走吧,我们先回去。你的脸色太难看了,回去先休息下再说吧。” 初蝶模了模脸,“有吗?” 无名没有说话,拉住初蝶回到水家院外,两个人刚一出现,被在水家附近游荡的云文耀看见了,他兴奋的摆摆手,“初蝶!” 两个人转头,“文耀?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我在等你回来啊,我在这儿又不认识什么人,又没有地方可去,我只认识你,所以就等你回来了。” 初蝶看看无名,对云文耀说,“哦,我今天累了,想回去休息,你自己去玩吧。” “累了?你怎么啦?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少问,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无名不耐烦的说。 “你别总这么冷冰冰的嘛!你是初蝶的朋友,我也是啊,我只是关心你们嘛!” “不必了,请回吧。” 云文耀觉得无名实在不可理喻,便对初蝶说,“我是想让你看一件好东西,”边说便在胸前模索,模了一会儿掏出一个五彩的手帕。 初蝶和无名都凑过去看,这条五彩的手帕质地非常柔软,细腻,颜色也异常柔和,边缘融合的恰到好处。 “好漂亮的手帕啊!”初蝶大赞。 无名看了没有任何反应,“你一个大男人,揣着女人的东西做什么。” “你看啊,这帕子上面还有东西呢,你看仔细啊。”云文耀拿着帕子伸到无名眼前。 无名低眼再看,“什么都没看到。” 刚一抬眼,云文耀抓起手帕在无名脸钱一晃,无名只觉得一阵香风扑面,便失去了意识,倒下的一瞬间被云文耀接住,放在地上。然后他站起来,把手帕又重新揣到怀里,拍了拍手。 初蝶心里一阵紧张“你干什么呀?你把无名怎么了?”赶忙蹲下推在无名的身体,“无名,无名。” “他没事,我就是让他睡一会,三个时辰之内他是醒不过来的。”云文耀吊儿郎当的说。 “你拿的那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样?” “这个是我家的宝贝,据说我小时候有一次得病,病的差点死掉,有一个要饭的从我家门前路过,说我是中了邪了,说这个是什么什么仙的‘五色**帕’,我只要一直揣着保我一世平安。有一回我洗完澡忘记拿了,被我爹一顿好打,所以从那儿以后我就一直揣着了。” “你编的好像真的一样。” “怎么是编的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只能过了三个时辰他才会醒吗?” “是啊,不过像你们这些有什么据说叫灵力的人施个法什么的,就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能不能让我看看你的宝贝?” “好啊,”云文耀从怀里掏出来,一抖手放在初蝶面前。 初蝶用手捂住鼻子。 云文耀哈哈大笑,“放心,这个手帕不会无缘无故的迷倒人的,这可也是需要咒语的。” 初蝶接过去,想了想:“什么人都可以吗?” “当然了。” “那,不是人的可以吗?” “什,什么意思啊?” 初蝶自言自语,“应该也可以吧,反正无名也不是人。” 云文耀惊恐万分,“你说什么?你说他……不是人?” “嗯?没有,他当然是人了,不是人难道是动物啊!” “你吓了我一跳,”云文耀用手顺着胸口,“我们这下可以出去玩了吧。只是,他怎么办?不能让他一直躺在这里吧。” 初蝶把手帕还给他,催动灵力,无名的身体被包在红光里,然后慢慢的抬起,化作一道蓝光在红光的包围下从院外飞进院子里的一个屋子里。 “我们走吧。” 云文耀拿着手帕模着自己的胸,眼睛都看直了,“初蝶,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人……啊?” 初蝶一笑,“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喽!” 云文耀跟在初蝶后面,过了很久才惊魂稍定,他拿定主意对初蝶说,“初蝶,我决定了,不管你是不是人,我都会和你做朋友的。” 初蝶撇了他一眼,“神经!” 他们在大街上逛的天昏地暗,中午他们一起去饭馆里吃饭,下午又来到向晨河边,两个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 “文耀,谢谢你!” “谢我干嘛?”云文耀一头雾水。 “这两天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这么开心。” “不会吧,为什么呀?你平时都不出来的吗?” “很多事情你永远都理解不了,我们的世界不同。” “虽然我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在家一定不受宠,可是我不明白,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怎么会这样呢?” “我生来与平常人不同,他们当时说我是妖精,差点把我扔了,虽然没有扔,但是后来连同我的母亲一起被赶回外祖母家,生活了十几年,才回来的。” “既然是这样那你还回来干什么?” “他们把我们赶走是因为看我从来没顺眼过,一直都有这个打算;把我又接回来是因为看不顺眼也得凑合着看。现在,我想他们又打算把我们赶走了吧。” “这样的家你还呆在那里做什么?要是换做我,让他们找都找不到。” “可是我走了,我娘怎么办?所以我现在不能走,我也一直在等一个让他们永远都找不到我的时机。” “别难过,一切总会好的。”云文耀想把手放在初蝶的手上安慰一下,可是刚伸出一半又缩了回去,“初蝶,你想过以后吗?将来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嫁人?”初蝶想了想,“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更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嫁人。” “你说的我好像懂,但又好像不太懂,不过,如果你想嫁人了,你会……考虑我这样的吗?” “我谁都不会考虑,因为我根本就没想过。” “那你想想呗!” “你们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就是说等你们轮回无数次的时候,我可能一次都没有轮回呢,我总不能总是黑发送白发,黑发送白发的吧。” “你们能长生不老,我们却只能接受轮回之苦。但是我不在乎啊,我只在乎我活着的时候。可是有时候觉得活那么久也挺没意思的,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呵呵!你说话就挺有新鲜感的,”初蝶笑了一半便停止了,她没有回头,只斜着眼睛看地面。 “你怎么不说完就……” 初蝶打断他并低声说,“嘘!别说话,后面有人。” “啊?是谁?” 第二十八章 言下不知意(2) 初蝶坐着没动,云文耀紧张的四处张望,看不到一个人。他不停的问初蝶,“谁啊?我怎么没看见啊,到底是谁啊?” 初蝶听不下去了,站起身转过头,“出来吧,藏这么久不觉得累吗?” 从树丛中闪出五个人,他们都穿着黑衣服,黑纱遮面。手中掂着同样的剑,剑身冒着紫色的光。 “你们是谁?永夜谷的人吗?”初蝶打量着几个人。 为首的一个人说:“永夜谷?难道他们也想……” “我不知道,只是听说。你们也是想捉我回去炼化的吗?你们是哪里的?” “你既知道何必要问呢!反正都是想得到你的人。”这五个人摆好架势做好战前准备。 初蝶一笑,“就凭你们五个人想取我的性命?不过我听说我似乎还没到能炼化的时候,你们未免也太操之过急了。” “提前捉了比其他人有更大的胜算机会。上!” 几个人把初蝶围在当中,云文耀吓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初蝶,怎,怎么办啊?快,快逃吧。” “他是谁?没想到这灵珠也谈情说爱。” 初蝶没有说话,云文耀大声的喊道:“喂!胡说什么呀你们,我们只是朋友,”随后又低下头,“灵珠?什么是灵珠啊?喂!初蝶,什么是灵珠啊?” 初蝶听的有些烦了,对云文耀说,“你闭嘴,你听错了。” 围着初蝶的几个人都忍不住想笑。 刚才说话那个人冲众人喊了一句,“噬灵阵!” 紧接着他们围着初蝶开始转圈,越转越快,剑身的紫光越来越强烈,把初蝶困在当中。初蝶催动灵力极力反抗,想破阵出去,可是既然是来捉她的,怎么可能轻易破阵。 初蝶在阵中久未找到出口,心中着急,一时压不住的怨念与仇恨在此情况下冲破了封印,她眉心处发出黑色的光,并时隐时现的黑色雾团,她转了个身强烈的红光扫过五个人,不但破了这个“噬灵阵”,并把五个人都打成了重伤。 五个人哀叫着倒地,瞬间化为烟雾逃跑。 初蝶双手握拳,直到五个人跑掉了还一直在原地站着,动都没动,她知道封印破坏了,她在极力的克制。 云文耀跑过去,“初蝶,你没事吧,他们全都不见了。哎你这里怎么会……”他指着自己的眉心。 “别过来。” “怎么了?”云文耀在离她大约一米的地方站着。 “你快走,我不想伤害你。” “伤害我?怎么会啊?我们不是朋友嘛!”说着接着靠近初蝶。 一个蓝色的身影挡在云文耀面前,云文耀撞在此身影身上被弹回去好几步,站立不稳一**坐在地上,气的他张口大骂:“这是谁啊这么不长眼,没看见这儿还有两个人呢嘛!你是不是……”云文耀看清楚来人,把后半句咽了下去,“是你。” 无名没有理会云文耀,他轻轻抓住初蝶的胳膊,“蝶儿,”伸出手点在初蝶脑后的睡穴上,初蝶倒在无名的怀里,无名抱起她要走。 云文耀在后面大喊:“哎你干嘛啊?” 无名站住,他抱着初蝶没有回头,“下次你再这样我决不饶你。”说完化作蓝光不见了。 云文耀在地上坐着,搔了搔脑袋,“什么人嘛!抢人也不用这样吧。这么凶,好像我……不对啊,刚才那些人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他们好像说什么灵珠也谈情说爱,灵珠,灵珠,什么是灵珠啊?他们指的是初蝶吗?初蝶是他们说的灵珠?可是什么是灵珠啊……”他像神经病似的嘴里叨咕着。 那一日无名被“五色**帕”迷倒,被初蝶送回了她卧房的床上,本来是要三个时辰才会醒,可是初蝶使用灵力,被困并且封印解除,这些使能时刻感知初蝶一切的无名提前转醒,等他到的时候几个黑衣人刚好化作烟雾消失。 他本想现身,可是他看到初蝶站着没动,云文耀上前给初蝶说话,他又不想现身了。一则封印已经解开了就算现在马上再封也已经晚了,他想看看初蝶在没有封印的情况下会对云文耀怎么样,二则他想让云文耀知道和初蝶在一起的危险,顺便吓吓他,最好能让他自己主动离开,三则他更想为自己被迷晕,没能保护好初蝶的事情报仇。 他看见初蝶极力的克制并让云文耀走开,深感意外的同时并有一丝喜悦,初蝶居然能清醒的克制自己。后来云文耀竟不知死活的还往前走,无名是真的怕初蝶伤到他,所有才挡在他前面,他其实也是在保护云文耀。可云文耀怎么会知道这些,不光嘴上骂他,心里已经不知道骂成什么样了。 回到水家,无名把初蝶弄醒,初蝶睁开眼睛发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看了看窗前的无名,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行啊,那个什么耀他到底哪里这么吸引你?” “对不起了,我知道错了。”初蝶想了想突然感觉有点好笑,她低下头忍着。 “亏你还笑得出来,”无名在窗前看着窗外。 “你又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笑?” 无名把头转过来,“那些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哎那个……你,怎么……” “怎么醒那么快是吗?哼!”无名哼了一声,“我是怕你伤了那个傻小子。” “啊?怕伤了他你就醒了?原来你是对男人感兴趣的,嗯?”初蝶眼球转了转,“我要去做一件事情,你不要拦着我哦!” 无名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又想干什么?” “跟你无关。”边说边从床上跳下来往外走。 “回来!你是不是不闹出点事来你就过不了这一天?刚才那些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啊,他们又不告诉我。” “你的封印被你自己解除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初蝶一脸的兴奋,“你看,我没有封印不是照样没有伤人吗?” “那是因为时间还短,云文耀还没走到你近前。走到你近前只有两个结果。” 初蝶听了把脸凑过去,“哪两个?” “一是你把他弄死,二是他被你弄死。” 初蝶想了想,“你说的好像是一个。” “我现在恨不得把你弄死。” “反正我要去办件事,你不许管也不能管。”初蝶刚一出门碰见红翡,“娘。” “这些天你都做些什么?总也见不到你。” “我,我有点事要办,我先出去了。” 红翡没有拦住,进屋看见无名在里面,“她这是去做什么?” “不知道,反正不是好事。夫人,水家人都对你这样了你为何还要带着初蝶呆在这里?” 第三十三章 一夕梦落尘(1) 无名心里想着,“虽然我已经很努力了,虽然初蝶她总是捉弄人,但是她也很努力了,如果我真的净化不了她,有个人能净化她也是好的吧。” “你们先走吧,回去好好休息,肯定还会有下次的,”云文耀凑到初蝶耳边,“你看咱们两个是不是很有缘啊,嗯?嗯?嗯?”他说着眉毛一挑一挑的,还冲初蝶抛媚眼。 初蝶斜着眼睛慢慢的扭过头,看着总是在她眼前放大的一张脸,慢慢举起手一拳打在云文耀的左眼眶上,“你去死吧!” 随着“啊”的一声惨叫结束了他们“愉快”的一天。 刚走进水家院子,里面鬼哭狼嚎,无名早已闪了,初蝶问一个下人,“这是又怎么了?” “哎呀五小姐,今天早上那个叫什么什么光什么的给咱们四小姐来了那么一出,四小姐今天一天都在屋里不吃不喝的哭,这事不知道怎么,传的整个镇子都知道了,四小姐受不了这个打击,这不是这会儿正寻死觅活的准备上吊呢!” 初蝶心中暗笑,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是吗?我去看看。” 一进慧歌的屋里,看见房梁上吊着一根系好的白绫,慧歌这会儿正站在凳子上,抓着白绫痛哭不已,眼睛哭的红肿的像两颗熟透了的桃子,胡氏抓着慧歌的腿,也哭的死去活来,刘氏拄着拐杖在一旁唉声叹气的劝,水雨泽也流着眼泪不停的安慰,其他几房妻室也煞有其事的陪着掉眼泪,静竹也在,红翡也在。 初蝶一进门惊动了屋里的所有人,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慧歌见到初蝶两只眼睛放出愤怒的光,她也不上吊了,从凳子上下来,踉跄的跑过去,一把抓住初蝶的衣服,“都是因为你,你们是一伙的。” “四姐你说什么呀?” “哼!要不是你那个什么朋友,光羽佳怎么会变成那样?我怎么会变成整个镇子的笑柄?” “四姐你放开我,那个光羽佳他今天看见无名会这样,保不齐他明天看见别人又换口味了呢?提前知道什么人不好吗?你怪我做什么?” 慧歌被说的哑口无言。 大家也都觉得初蝶说的有些道理,竟都用这个理由劝慧歌不要做傻事,光羽佳不值得的。 慧歌听了,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她转念又想:“不对,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她又哭了起来继续爬凳子上吊。 大家劝她的劲儿越来越小了,除了胡氏和水雨泽,其他人连同刘氏都走了。 初蝶和红翡走在一起,来到红翡的屋里,红翡关上门,“蝶儿,你实话告诉我,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安排的?” “娘,唯依是真的没有死,而且我也亲眼见了。” “我问你今天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初蝶低声的承认,“是!” “我都跟你说过了,我已经没有恨了,你为何还要这样做?你可知道水雨泽是我的儿子,那他的女儿是我的什么人呢?你怎么就不想想清楚呢?” “娘,对不起,我没想过那么多,可是,可是您为什么不让他们知道呢?我心里对他们只有恨,我没想过那么多。” “我又何尝不想让他们知道呢,”红翡流下眼泪,“可是他们谁会相信,水雨泽会认我这个妖精做母亲吗?他的孩子更不可能认我,我这样远远的看着,心里也算是个安慰。” “娘,他们这样天天冷嘲热讽的,你不觉得这不是安慰是折磨吗?” 红翡没有说话,心中的苦闷难以言表。 “娘,你知道吗?现在很多人都在捉我,他们都想捉我回去,如果你不说,万一有一天我没机会在场了你不会觉得遗憾吗?”初蝶很郑重对红翡说,“即便我没有被捉走,如果我离开了,我会遗憾,你会吗?” “让我想一想,让我,好好的想一想!” 初蝶打开门,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大树,被抛弃了吗?被一切都抛弃了吗?初蝶心中隐隐作痛,连呼吸都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名就站在身后,“蝶儿,你还有我?” “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无名沉思良久,“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如果觉得闷的话,你,去找文耀吧。” 初蝶摇摇头,“无名,活的像我这么糊涂有什么意义呢?” “你必须活着,必须。” “为什么?” “因为,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的被炼化了,无论谁得到你,异界都要遭殃了,如果危及到人类,天下又要乱了。” 初蝶冷笑,“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保护我的吗?那你知不知道我活的有多痛苦,为了异界不遭殃,我就得这么忍着,就得活着!”初蝶未曾流过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下雨了!快躲起来啊!”外面一片混乱。 无名往窗外看,天下下着红色的雨,星星点点,红色的雨却闪着微微的蓝光,无名想了想,转身看了看初蝶,他想起永夜谷里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说的话,“时机未到,时机到了他自会来捉她。” 无名的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时机?时机?什么时机?难道……他所谓的时机就是封印完全不复存在的时候吗?那么现在是不是就是时机? “蝶儿,你别哭了,真的不能再哭了。你再哭真的会引来很多异界的异类,到那时我们真的无法抵挡,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血煞幽冥针’!我说真的。”无名很着急的对初蝶说。 初蝶擦干眼泪,“该来的总会来,娘说,水雨泽是她的儿子,那他的女儿就是她的子孙,我不能再祸害他们了,我们走吧。” “好,我们先去找云文耀,一旦异界真的有异动,但愿他的‘五色迷魂帕’能够迷倒所有的……”无名想了想,能够用什么词来形容那些不是人又长得像人的异类呢? “一定要连累他吗?” “不是要连累,而是他现在是我们唯一能够抵挡的办法,如果成功的话。” 初蝶点点头,“但愿,娘有一天想通了我还在这个世上。”说完随着无名走了。 第三十四章 一夕梦落尘(2) 他们到客栈见到云文耀,云文耀还惊魂未定,对他们说,“你们不是刚走没多久吗,怎么又回来了?你们刚才看见了没有?刚才天上下的雨颜色太诡异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说实话颜色倒是挺特别的。” 初蝶和无名都没有说话,坐在屋里只是一味的倒茶,然后喝茶,然后再倒茶。 云文耀看着他们两个,“我能不能再说两句,你们很渴吗?不会是到我这里来补充水分的吧,好像刚才的雨是你们下的似的。” 初蝶说,“刚才的雨就是我下的。” 无名依然没有说话,云文耀大瞪着双眼,“你还能呼风唤雨?厉害!”他伸出一根大拇指。 初蝶不放心的问:“不过,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啊?” “你问啊。” “你怕死吗?” 云文耀听了咽了口唾沫,“你说这话等于没说,是人哪里有不怕死的,只不过没办法自己支配生死权而已。” “如果你帮了我们,以后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你怕吗?”无名接着初蝶的问题接着问。 “这个嘛,其实我在生死这个问题上看的还是挺开的,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如果真的要去死,得看死的值不值,如果我觉得值了那死了也就死了吧。如果不值,那死着多遗憾。” “嗯,如果帮我呢?”蝴蝶问。 “那当然是值了,自打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和别人不一样,当然,我不是怀着那种龌龊的要对你怎么样的目的,我是真的想和你做朋友,真心想帮你。” 无名偷眼看初蝶,初蝶听着云文耀的话,似乎没什么变化,但是他却知道,初蝶心里是有变化的,是有别于无名和她说话时的变化,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是吃醋吗,他也说不好,反正就是不舒服。 初蝶听完,笑了,“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你,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掉的。如果我死了,那就难说了。” “行了行了行了,别死啊死的总挂在嘴边,多不吉利。” 当晚,正是八月十五月圆之夜,天空的月亮就快圆了,大大的挂在天上,星星也格外明亮,他们三个人在屋顶上看月亮。 “今天是八月十五,他们一定在团圆吧,没有我他们一定很高兴。”初蝶看着月亮说。 “别这么说,我不也在外面吗?不过我们三个人团圆也是圆啊。”云文耀总是很乐观,这是无名永远达不到的境界,也是无名永远的痛。 月亮变成正圆的时候,初蝶突然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眉心发出异常强烈的黑色光芒,和成团的黑色烟雾,她的身体被红光笼罩着,红光外面裹着一圈微蓝,她突然站了起来。 云文耀吓坏了,“初蝶你怎么啦?” 无名看了心惊,“蝶儿,不要失去本心啊,你已经没有封印了,如果控制不住连意识都没有了,你会水火不容,杀死自己的。” 初蝶好像没有听见,她往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很邪魅的看着他们两个,无名催动灵力,想再次封印她。尽管他的灵力也很强,但是却无能为力了。 初蝶站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两只手的指尖正闪着强烈的红光,云文耀从没见过这样的初蝶,尽管美丽,但却如此可怕,他连连后退。 无名却站着没动,和初蝶对视着,“你想要杀了我吗?那你动手吧,我封印不了你了。” 初蝶真的就要动手了,可是天空的黑影一道一道的往这边赶来,在上空盘旋,无名抬眼向上观看,心里默默的想,“这就来了吗?但愿初蝶能躲过今晚,躲过了就能平安的等到下一个月圆,这期间可以继续找‘血煞幽冥针’,如果躲不过,那……”他不敢再想。 云文耀吓的哇哇大叫,“这是什么啊?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上空的黑影,越聚越多,他们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但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盘旋了没多久就开始向下面的三个人进攻,速度之快,只见其影却未见其形。 云文耀只一味的躲,无名却在初蝶身边时刻保护着她并对抗那些黑影,初蝶也在对抗着他们,尽管那些黑影不计其数,但要想打败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无名在保护初蝶的时候受了伤,这一受伤便有些乱了,便有更多的地方受伤,可是那些黑影似乎并未能走到初蝶的近前就不是灰飞烟灭便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名一边努力的抵挡一边看初蝶,看到这个,他似乎稍稍放下心来,他们根本到不了初蝶的近前。 云文耀一边躲一边看着他们,他知道哪些黑影都是冲初蝶去的,无名已经受伤多处了,可他却又不懂法术,怎么办怎么办?他突然想起他还有‘五色迷魂帕’,不如拿出来试试,反正就算不管用也死的无憾了。 他蹲在地上,从胸前模出“五色迷魂帕”,心里默念了几句,他使劲儿的向初蝶的上空扔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扔的准,事实证明他确实扔得很准,黑影在五彩的光芒中刹那间全部散开不见了。 那帕子又转而飞回云文耀的手中,无名惊讶之余看向云文耀,初蝶也看向他。 那云文耀看黑影没了,手帕又回来了,兴奋的跳起来,“耶!我成功啦!我成功啦!我居然成功啦!” 初蝶见没有了黑影,云文耀上蹿下跳,她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的无名直接奔他而去。 云文耀高兴了一半看见初蝶一点一脸冰冷的向他走过去,吓得他不知如何是好,连连倒退,双手抱拳,“别别别,初蝶,看在我救你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初蝶哪里听他说什么,快走到他近前的时候,云文耀就等着闭眼了,无名浑身是伤一时起不来。 忽听一阵阴冷的笑声,如此熟悉,他们抬头看房顶,上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永夜谷面罩黑纱的黑衣人,另一个是称他为主人的黑煞。 他们从房顶上跳下,黑煞谁都不看,他就只看着初蝶,初蝶本来已经不再是平常的初蝶,可是看到黑煞,她依然痛苦的蹲在地上,黑煞看着她蹲下,仍然只是看着。 那个黑衣男人很满意的点头狂笑,“这正是炼化的好时机,黑煞,你做得很好。” 看着唯依的眼睛,无名似乎突然明白了一个一直以来困扰他的问题。 第三十五章 飞絮解彷徨(1) 无名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初蝶不能接近唯依,而唯依却没事。他强撑着站起来,“你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与你有何干系?” “好,那我问你,唯依喝过初蝶的血,他们有一部分共同的体质,你把唯依弄成黑煞,无非是当初把他误认为了‘水之火灵珠’,后来发现错了,才把他变成现在的黑煞。他们本应该不会相互排斥,可现在初蝶却不能接近他,他却能伤害初蝶,到底是为什么?” “你这么能分析?那你分析分析?”黑衣人近乎玩味的说。 “我与初蝶自幼共生,她的一切我都能感知,同样也能感知到黑煞。可是初蝶的封印没有了,她本是可以收服黑煞的,现在却连面对面都不能,这恐怕只能说明,黑煞就是‘血煞幽冥针’,或者‘血煞幽冥针’就在他的体内。” “哈哈哈哈……没错,你分析的特别准确,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血煞幽冥针’只有一件,但是已经融入了黑煞的体内,你们要么把黑煞打死取针,要么让黑煞活着把‘水之火灵珠’交出来。” “你,卑鄙!” 云文耀大叫,“你个天杀的妖怪,你你你……” “你是何人?” “你管我?” “哼!我才懒得管。”他深知无名受伤严重,已经不能和他对抗,初蝶已被黑煞禁锢着不能移动,至于这个家伙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他走到初蝶近前,冷笑道:“今日我便收了你,他日为我所用!”说着手中出现一个透明似水晶样的小盒,举起小盒催动灵力欲收初蝶。 无名刚要上前阻挡,云文耀却一下子蹿了过去,挡在黑衣人的前面抱住初蝶,黑衣人催动的灵力打穿了云文耀的身体,云文耀顾不得疼痛,一动不动的护着身下的初蝶。 无名吓的喊了一声:“文耀!”但是已经晚了,无名一闭眼睛,心想:“这云文耀虽然有情有义,却就这么死在了这里。” 可是无名再睁开眼睛时,黑衣人却收起了手中的小盒,愣愣的看着云文耀,无名以为云文耀死了,可是他发现云文耀被打穿的身体发出五彩的光芒,并在奇迹般的自己愈合。 黑衣人倒退了数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云文耀哪里知道这些,他紧紧的闭着眼睛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可是听黑衣人这么说,他觉得奇怪,这才慢慢睁开眼睛,看黑衣人没有再对初蝶下手,他护住初蝶的手慢慢松开,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我没死?我怎么没死啊,我怎么会没死呢!喂!无名,你看,我没有死耶!” 无名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难不成你死了才甘心?” 然后他转身对黑衣人说,“我是谁?告诉你,我是云文耀!你别想伤害初蝶,要不然我跟你拼了,”说着他双手握拳比划了两下。 无名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双手搭在额头上,不忍再看。 黑衣人看着他,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催动的灵力在这个家伙扑过来的时候打穿了的身体。然后,虽然发着光,但看情形却如同打散了的粉末慢慢聚在一起似的愈合,他会是谁呢?难道也是奉命来保护‘水之火灵珠’的吗?不会,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他会是谁?”黑衣心里不停的想,“不行,今天看来不能动手了,不知道这个家伙的来路,也就不知道他到底还有什么本事。” 云文耀一掐腰,开始滔滔不绝,“怎么着吧?别看你带着面纱遮着脸我就不知道你是在看我,虽然本少爷俊美绝伦、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但是本少爷是正儿八经的纯男人一枚,你个老变态没事一直看我干嘛?有什么……” 没等云文耀说完,那黑衣人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一闪身来到黑煞近前,一把抓住黑煞的胳膊不知去向了。 “喂喂喂!我还没说完呢!”云文耀大声的冲天上喊。 黑煞一离开,初蝶立时晕了过去,无名赶忙过去扶起初蝶,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对云文耀说,“好了你别再说了,再说下去如果我打不死你我就自杀了。” “什么意思嘛你们这是,”他看无名抱着初蝶,赶紧俯,“初蝶,初蝶,你怎么样啊?” 无名瞪了他一眼,“你难道看不出蝶儿晕过去了吗?” 无名把初蝶抱起,和云文耀三个人一起进到屋里,安顿好初蝶后他们坐在桌子旁。 云文耀看无名也坐下了,便忍不住问道:“喂!你不救她?” “今天是月圆之夜,她的血咒会引发怨念让她发作,虽然晕过去了,但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再伤到别人,过了今晚就没事了。” “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什么血咒,什么怨念啊?” 无名看了看他,想了想,“念在你今晚救了她的份上我就简单的给你说说,”他把事情的简单的说给了云文耀听。 云文耀听了,“会有这样的事?” 无名点点头。 “那就是说必须找到‘血煞幽冥针’才能让初蝶不被什么异界的人发现,可是刚才那家伙不是说‘血煞幽冥针’已经融进黑煞的体内了吗?看来只有弄死那个黑煞才能救初蝶。” “我想,蝶儿是不会同意的。她本来已经很恨自己了,怎么会再去取黑煞现在的命。” “那怎么办啊?” 无名身上很多处伤在痛,他腿盘膝坐在椅子上,催动体内灵力,为自己疗伤。 文耀见了,“你在干嘛?” 无名没有睁开眼睛,“疗伤,以我现在的灵力,再加上上次和这次受的伤,我已经不能救初蝶了。” “唉!可怜的初蝶啊!怎么办呢?”云文耀发愁的晃来晃去。 无名的外伤迅速的愈合,但是内伤是需要一段时间的,他收了灵力,睁开眼睛对云文耀说,“如果不是今天发生的事,真没看出来,你竟也非人类。” “什么?你说我不是人?我可是堂堂县丞的二公子,你才不是人呢?” “是人你怎么可能打不死呢?” 第三十六章 飞絮解彷徨(2) 云文耀被无名问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也没办法解释,于是问无名,“那你说,如果我不是人,怎么会是奚县县丞的二公子?那,我不是人,那还能是什么?” “你确定你是亲生的?上一次我被你迷晕,以我的判断,你的‘五色迷魂帕’冒出的根本不是光,是五色的土。这异界本有五颗天然形成的灵珠,可是不知为何水和火却融为了一体,形成了‘水之火灵珠’,而我是被‘冰之光灵珠’凝聚在一起的灵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土之元灵珠’。” “我?”云文耀指着自己鼻子,“我也是灵珠?那水和火融合成了一颗,应该就是四颗了,那另外还有一颗呢?” “还有一颗是‘木之绵灵珠’,我们的属性不同,没准在什么地方呢,也没准还在应该在的地方。” “应该在的地方?什么地方?” “据说异界有个灵珠洞,是灵珠的所在。” 云文耀又使出了他的招牌动作,用手搔了搔头,“我就纳闷了,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 “因为只有我,是亲眼看着自己是怎么聚成的。” “嗯,先不管这些了,等我回去了,我问问我爹。可是现在怎么办啊?怎么才能拿到‘血煞幽冥针’啊?” “不急,我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想办法。不过,你身上的封印也被你自己解开了。” “我身上的封印?我也有封印?” “是啊,你好好感觉下,就能感觉出,我们和普通人身上的气息是不同的,这就是灵气。本以为你天生笨蛋,真没想到你居然也非普通人。” “你才是笨蛋呢。那你们都有法术,我怎么没有啊。” “你有啊,不过像你这么笨的蛋开发起来会比较困难,你自己慢慢开发吧。” 两人斗口到天明。 天蒙蒙亮,初蝶睁开眼睛,坐起来,看见云文耀喋喋不休的与无名两个人骂来骂去,想了想,前一晚发生的事她隐约记得一些,但见到唯依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看着他们,心里竟有些意外,心想:“这也太反常了吧,他们不打起来就是好的了,居然还在一起斗口。云文耀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跟无名斗,万一把他惹急了,被灭了上哪儿说理去。” 他们只顾着斗口,谁都没有注意到初蝶已经坐了起来。 “你们干嘛呀?不会是从昨晚一直骂到现在吧?” 两人闻言,都急忙起身,一起开口,“你醒啦?你觉得怎么样?” 太诡异了,初蝶用手指着他们,“你们什么时候……” 云文耀迫不及待把昨晚怎么救她的事告诉了初蝶,无名一句都插不上嘴。 “额,谢谢你啊!真没想到,太意外了。”初蝶看无名,“你好像受伤了,不会是……我昨晚把你伤了吧。” “没有,是昨晚那些黑影,”无名把昨晚的事告诉了她,唯独没有提唯依的事。 云文耀一看无名少说了,就想补充,“还有那个黑煞呢,他……” “云文耀,蝶儿刚醒,你是不是能找点吃的去,”无名打断他。 云文耀满口答应的去了,因此也没有说下去。 初蝶却听了进去,“唯依,他怎么了?” “哦,没事,他和那个黑衣人又回到永夜谷了。” 初蝶点点头,“原来文耀也是灵珠啊,可是他怎么不会法术呢?” “他只会吃,只会玩,只会瞎叨叨,他哪里是灵珠,他简直就是灵……猪!”无名说到“灵”字恰好云文耀端着一个托盘从外面进来,“猪”字是他进来后说的。 “什么猪啊?你把话说完啊?你们在说什么呢?”云文耀放下盘子来了兴趣。 无名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初蝶再也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他说你是猪!” “无名,你这就不对了,你让我去找吃的,然后你在背后骂我,你也太阴险了,你也太……” “停!”无名冲他打了个停的手势,“我求求你,咱们俩个对骂了一个晚上了,我现在又渴又饿,你就别再让我的耳朵遭罪了,行吗?”无名边说便到桌子旁拿起盘子里的点心咬了一口。 “你可真没良心,吃着我的东西还骂着我。”云文耀用手点指无名。 初蝶看着他们两个骂来骂去,心里升起一丝前所未有的温暖,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据说温暖和幸福可以驱走心中的阴霾,也许是真的。 无名边吃边对初蝶说,“想什么呢?快来吃点东西吧。” 初蝶发自内心的笑,“有你们,真好!” 无名刚咬了一口小点心听初蝶这么说,他愣了几秒,看了看她,捂住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蝶儿,或许我早该让你出来的。经过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怕你伤害别人,怕你被别人伤害,所以把你盯得死死的,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云文耀说,“当然是你错了,这人天天谁都不接触能不郁闷吗?更幸运的是她遇上的是我,如果碰到一个坏人啊,流氓啊什么的,她肯定就更郁闷了。” “是啊,以前和无名在一起,现在又有了你,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但是我却有家的感觉,那个家却更像是坐牢了。看着你们斗来斗去,我突然觉得,活着真的挺好。” 无名点点头。 云文耀接着说,“初蝶,你还回去吗?” “我,是,我现在还不能离开,因为我要把唯依带回去。虽然他们都对我不好,可是唯依是无辜的,他从来都没有对我怎么样过,想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傻傻的对我笑,喊我姐姐。我想,我一定有办法把他带回去。” 云文耀听了,看了看无名,转过身低头坐下吃点心,不再说话了。 “额,蝶儿,唯依的事情先放一放。我们……我们……” “怎么了?”初蝶看无名说话吞吞吐吐,还只说了一半。 云文耀看无名为难的样子,抬起头说大大咧咧的说:“其实吧,”他刚说了三个字就被无名狠狠的踩了一脚,“哎呦喂!你踩我干嘛?” “不该说的话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初蝶看着他们两个有些着急了,“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到底什么事啊?” 第四十三章 情困何以堪(1) “我知道了!”无名总是能想到很多。 “你知道了什么?”云耀凑过去问。 “唯依生前喝初蝶的血的时候都是割破了手腕直接取的,八成是他,他是保留了生前的记忆的,所以现在依然是割破别人的手腕取血。” “那,可是他为什么要喝血啊?”云耀像吃了一只苍蝇似的表情。 “因为生前的最后那些日子里,他是靠初蝶的血缓解病痛的,那血是被我净化过的。而那一次初蝶昏迷不醒,他们取了血后我又忘记了及时净化,所以才导致了唯依的死。至于他现在为什么还要喝血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静竹并没有在河里。”一直未说话的初蝶失望的对两个人说。 “没有在河里证明她没死也说不定啊,”云耀安慰初蝶。 “但愿吧,靠猜测怎么能判断是唯依,不如我们回去问他,一问便知。” “初蝶,你傻啊,你问他?就算是他他会承认吗?” “是他的话,他一定会承认。” “对,”无名扭过头问初蝶,“如果是他你有什么打算?” “我,”初蝶目光游离,她没有想到无名会这么问,“我……” “要不要我替你做决定?” 初蝶没有说话。 “如果真的是他,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的生命被他喝光了血死掉吗?” “你,无名你,别逼我好吗?” “我不是逼你,是早一天解决就少一个人丢掉性命。『**言*情**』” “你怎么知道是他?万一不是呢?” “你也说了,只是万一。” 初蝶心里很乱,“我先回去了。”一转身撇下他们两个人走了。 “你干嘛这么直接啊?让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云耀责怪无名。 “我也不想,可这关乎人命。” “那你也要婉转一点啊,毕竟那是她弟弟啊。” “弟弟?她不会觉得那是她弟弟,虽然她本来也不可能有这么一个弟弟,那个人只不过是让她觉得亏欠的一个人。” “哎呀!反正,她是女孩子,你至少应该……” 没等云耀说完,无名打断他,“我是没有你懂得怎么哄女孩儿,至少我哄不了蝶儿。” “喂!我不是那个意思啦!我只是……” “我知道,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是真的,我只是担心她,一直都只是这样。所以如果你能有办法让她接受你,我不拦着。反正我们都是同类,我不担心你会伤害她,你也伤害不了她。”无名说完也觉得莫名其妙,怎么会和云耀说这些。 “你喜欢初蝶!”云耀很郑重的给无名下了这么个结论。 这一次,无名目光游离,“我没有,保护她只是我的责任。” “你不要骗自己了,你骗得别人,骗不了你自己。那一天你为了保护初蝶受了那么多处伤,可你不是还在担心她吗?” 无名听不下去了,“那天是你救的她,不是我。”说完逃也似的不见了。 云耀苦笑着摇摇头。 初蝶飘落在院子门口,走进院子,刘氏还在院子里坐着,她看初蝶的样子也知道没找到,也就没有说话。 初蝶也没有理刘氏,她直接往唯依的方向走过去。刘氏看了把她叫住:“初蝶,你怎么老往唯依的屋里跑?” 初蝶没有停下脚步,“我有事,”边说边推开唯依的房门,进去后便关上门。 唯依还在床上坐着,他低着头,没有一点表情,初蝶推门进来的时候,他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初蝶。 “唯依,你告诉我,静竹在哪里?”初蝶也看着唯依。 “在这里,”他指了指地面。 初蝶看了看地面,想了想,催动灵力,红光划开地面,一个人慢慢升起到地面上,地上躺着的不是静竹又是谁!初蝶心中一惊,跑过去蹲下,“静竹!” 无名也来了,他也跑过去看,然后伸手探静竹的动脉,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他抬起头看着唯依,“你是黑煞,你不是唯依。” 初蝶恨他,但是又心疼他,“为什么?唯依,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氏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推门进到屋里,看见地上躺着的静竹,她扑倒过去大哭,“静竹啊,我的孙女!” 刘氏看见初蝶蹲在那里只看着,她一把把初蝶推倒在地上,“你,你个妖女,你把我的孙女怎么了?” 初蝶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的说,“不是我。” 无名赶忙过去把初蝶扶起,“蝶儿,你没事吧。” 初蝶摇摇头。 “还有你,”刘氏指着无名,“你和这个妖女一样,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少血口喷人!”无名两眼快要冒出火来,“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这样对待初蝶,你怎么知道静竹是被初蝶弄死的?” “自从那一日她到这个家,这个家就没安生过。” 大家找了一天,也都累了,毫无收获的回到家里,听见唯依的房里有动静,就都过去看,眼前竟是这般光景。 水雨泽头疼欲裂,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倒霉的事怎么会就这么一桩桩一件件的生。他走过去蹲下,眼泪无声的落下。 静竹的母亲余氏看见静竹面无血色的躺在地上,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被一旁的红翡扶住,余氏斜着眼睛瞪红翡,“好你个卢氏,你养的好女儿!闪开!”余氏甩开红翡倒在地上爬过去,“静竹,静竹,你怎么忍心抛下我?你让为娘可怎么活?” 初蝶被无名扶着,站在静竹的尸体旁,余氏哭罢多时,猛地转头恶狠狠的瞪着初蝶,一点一点站起身,“你这个扫把星,伤了晗影,弄疯了雪菡,搞的慧歌嫁不出去,唯依因为你死过,如今你又害死了我的静竹!你,你给我滚!” 初蝶没有说话,她眼睛里看着静竹,心里想着唯依。 红翡以为初蝶这一次玩过了火,却没有想过为什么静竹的尸体会在唯依的房中。她对初蝶大失所望,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初蝶她伸出手扇在了初蝶的脸上。 唯依在此期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木讷的不知看向何方。 无名把初蝶搂在怀里大喊了一声,“够了!你们凭什么认定静竹是初蝶害死的?” 第四十四章 情困何以堪(2) 红翡平生第一次打了初蝶,初蝶看着红翡,眼泪簌簌而下,“娘,你也不相信我?” 红翡打完初蝶,心中也很后悔,但更多的是悔恨,“你,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水家上下被红翡的一巴掌都打愣了,他们谁都没有想到红翡会打初蝶。『**言*情**』看见他们母女这样,心中都有些得意。 “娘,”初蝶委屈的看着红翡,很无奈也很无力,“真的,不是我,是……是……”初蝶最后也没说出“唯依”两个字。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连自己的娘都不相信自己了,为什么做与不做都是错,怨念从心底升起,血咒也被冲开,大家都看到了初蝶的异样。都惊恐的一步一步往后退。 红翡看着她,心里埋怨的同时,满是心疼,“蝶儿,你……” 初蝶痛苦的看着红翡,无名看到初蝶如此痛苦,把她搂的更紧了,他不怕初蝶作,他一点都不怕,他怕的是初蝶伤心。 无名搂着初蝶一点一点退出唯依的房门,门外有下人围着,他们看到初蝶,都吓的闪到一旁。 云耀看他们去了多时,也没有消息,很担心他们,他到水家的时候正赶上无名搂着初蝶出来,云耀一看初蝶就知道她的血咒又作了,他担心的问无名:“初蝶没事吧?” 无名看看云耀,“没事,你怎么来了?” “你们走后一直没消息,我担心你们啊。” “先离开这里再说吧!”三个人一起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无名松开初蝶。 初蝶压不住自己的怨念和血咒,她又努力不让自己伤害无名和云耀,她催动灵力在空旷的地方泄。 云耀上前要过去,被无名拦下,:“不要过去。” “可是,她很痛苦。”云耀心有不忍。 “可是她也很危险,她刚刚受了极大的怨屈,怨念很重。” “你不是说她水火不容会杀死自己吗?” 无名听了沉默了一会儿,“对,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那,我们两个一起呢。” “你与我不同,你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云耀看着初蝶忍到狂,不忍心再看,最后他一咬牙,“无名,我把灵力输给你,你来。” 无名听了转头看云耀,然后叹了口气,“你能有这个心我很意外,但是如果失败了,我们两个都得死。” “没关系,我不在乎。来吧,试一试,在她想通了之前。”云耀说着做好了心理准备,在他有了记忆以来的每一个第一次都是为了初蝶,但他心甘情愿。 准备好后他催动灵力把灵力输给了无名,无名也催动了灵力,心中默默地祈祷,“蝶儿,你要好好的。” 在初蝶转向他们的时候,无名趁机用“冰之光”进入她的眉心,无名需要更多的灵力所以会吸收云耀的灵力,云耀力竭吐血,几近晕倒,但仍死撑着。 初蝶渐渐平息,跪在地上,双手向前撑着地面。 无名这才停下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蝶儿,”但觉后面没了动静,他赶忙转头看云耀,“耀。” 云耀吐血倒地,还硬撑着,他咬着牙,“我没事,快去看初蝶!” 这是无名第二次使用“冰之光”,他也元气大伤,但是比云耀情况要好一些,云耀要他去看初蝶,他向前走了两步,也单膝跪地蹲了下去。 云耀看看他,翻身坐在地上,“无名,你没事吧?” 无名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动地方,他只摇了摇头。 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个地方,都受了伤。初蝶先站了起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云耀摇摇头,“你别自责了,这不怪你。你,还好吗?” “我没事了。”初蝶走到无名近前,把他从地上扶起,“无名,我……” 无名就势站起来,“傻丫头,这不怨你。” “喂!你们能不能把我也扶起来?”云耀心里醋意大。 初蝶和无名走过去,一边一个把他架起来。 云耀起来后对初蝶说,“你怎么不先来扶我。” 无名瞪了他一眼,“先扶谁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无名没有再搭理他,“蝶儿,其实今天的事……” “你别说了,现在连我娘都不相信我,你们相信又有什么用?” 云耀弱弱的问:“怎么了?什么相信不相信的?” “现在水家上下,连我娘都认定了静竹是我害死的。” “啊?”云耀为初蝶鸣不平,“怎么会这样啊?他们都不问的吗?还有到底是不是唯依啊?” “是,而且静竹被吸干了血后,就被唯依藏在他房间的地下。想都不用想向晨河里枉死的人肯定都是他做的了。”无名替死去的人惋惜,“蝶儿,你说,现在我们要怎么办?” “我要回去,我要找我娘,我要告诉我娘静竹不是我杀的。”初蝶说着要走。 无名拦住她,“你不要回去了,现在水家上下都以为是你杀了静竹,你回去也还是说不清楚,不如我去把你娘请出来。” 云耀赞同无名说的,“对,初蝶,还是把你娘请出来,然后坐下来慢慢说这件事。无名,你去吧,我和初蝶去客栈等着,你把夫人请到客栈吧。” 无名点头,初蝶也没有在说什么,她随着云耀去了客栈,无名去了水家。 刚到水家门口,里面哭声震天。无名知道,静竹平日里善待下人,知书达理,对长辈也很是尊敬,所以她的死让全家上下都哀痛不已。一时间他不知该怎么进去把红翡请出来。在门口站了多时,还是没能进去。 过了大半夜,哭声渐渐小了,大家大概也都哭的累了,各自散去,只留一下几个下人看守静竹的尸体,水雨泽陪着余氏,也没有走。由于时间仓促,棺材还没有备好,只得把静竹先暂时安放在别院的厅前。 他闪身来到红翡的门前,看看四下里无人,轻轻敲了敲门。 “谁?”红翡似乎很是警觉。 无名压低了声音说,“是我,无名。” 房门开了,一看红翡便知她刚哭过不久,“你来做什么?”她停顿了一下,“初蝶呢?” “请夫人去一趟客栈,蝶儿在那里等您。” “她为什么不自己来?” “夫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回吧,我不想见她。” “难道夫人真的以为静竹是蝶儿害死的吗?她是你的女儿,她以前的所作所为无非是耍弄他们一下,她何时有过害人之心?夫人认真的看过静竹的尸体吗?静竹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夫人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第四十六章 悔后无可挽(2) 云文耀和无名吵了起来,两个人心里都有火,云文耀站起来往外走,“我要去找初蝶了。『言*情*首*” 无名也不甘示弱,“刚才如果不是你我已经去找了。” 两个人一同消失,又一同出现在向晨河边,彼此看看了,都没有说话。 初蝶坐在向晨河边,静静的看着河面,心里快凉透了。他们来了,她也依然没动。 “蝶儿。” “初蝶!” 两个人又彼此对望了一眼,向初蝶走过去,“刚才你都已经见到你娘了,为什么又要让她走呢?”云文耀心疼的轻声问。 “那又能怎么样呢?再回到从前吗?不能了。水家现在对我娘一定也刮目相看了吧,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好?好什么呀好?那你怎么办?” “我?反正我本来就是多余的,没有我,我娘大概会过的舒心一些吧,至少不必再为我担惊受怕,总想着哪一天被人欺负了。” “蝶儿!”无名蹲下来把手搭在初蝶的手上。 “你们不必为我担心,我没事,倒是你们,为了压制我的血咒和怨念都受了伤。放心吧,我不会再轻易作了。” “那,那唯依……”云文耀和无名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唯依?我,我会想到办法的。” 无名和云文耀都不好再问。 第二天,水家喂静竹备好棺材,入殓之前把静竹认真打扮了一番,换了一身新衣服。她尚未出嫁便死去了,余氏给她穿的是为她准备多年的嫁衣。 棺盖在众人的悲痛中合上,因为静竹不是刚死的,若按天数计算已经是死去的第三天了,他们请了人来,吹吹打打,她的葬礼办的很是隆重。 一行人来到浮游山水家祖坟前,没过几日他们已经来了这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唯依,这一次是静竹,而现在唯依的坟和排位依然还在水家祖坟里。 刘氏说:“按理说静竹是不该下葬在水家祖坟的,因为是女孩儿的缘故,她本该葬于夫家,是她尚未结婚,也未订婚,所以只得放在这里了,倘若有朝一日能接个阴婚,便挪去夫家祖坟。” 众人没有说话,都点了点头。 静竹下葬这天,唯依也来了,众人看着唯依的坟头和排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肖氏请示刘氏,“母亲,现在唯依死而复生,这坟和这排位是不是以撤掉了?” 刘氏点头,吩咐下去,“今日下葬静竹,就不必再开新坟了,把唯依的坟打开,换了棺材,换了排位即。” 下人领命,刨开唯依的坟,抬出棺材,抬棺材的几个人,心里纳闷,凭借他们多年的抬棺经验,里面人已经没了,怎么会也这么重,至少也应该轻一些才对,怎么会这么重?他们费力的从刨开的坑里抬出棺材,已经是一身汗了。 众人很是纳闷,水雨泽问道:“里面都已经空了,你们抬的还如此费力?” “不是啊,老爷,这个真的很重。”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刘氏说:“里面是空的,怎么能重。开棺。” 棺材上面的钉子被一颗颗卸掉,众人莫名的紧张,棺盖吱呀呀的被推开,里面的景象一览无余,大家都为过去满足好奇心,但是这一看,吓昏了在场的好几个人。 唯依!是唯依!唯依躺在里面,身材如生前般大小,虽然已有腐烂的痕迹,但时间短,腐烂的程度并不高。 大家看的心惊肉跳,原本的计划被打乱了,是如果唯依还在里面,那么,现在的这个唯依是怎么回事?他又会是谁? 大家都慢慢的扭头看外面这个唯依,然后一点点的往后退,只剩下唯依还站在自己的棺材前,看着里面躺着的自己。 他扭过头,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对众人说,“我,真的是唯依。” 肖氏的声音颤抖,“如果你是唯依,那棺材里的那个又是谁?” “这个,也是唯依,是我,已经死去的肉身。” “那你现在是什么呢?”水雨泽声音也哆嗦。 “是,已经,重生的唯依。” 大家不知道还能从这个唯依的嘴里问出什么,僵在了原地。 初蝶知道今天是静竹下葬的日子,他们三个人一夜未归客栈,天蒙蒙亮的时候边到了浮游山,这个浮游山阴气很重,终年阴森冷寒,平常人只知道这里是亡灵之地,阴气必重,但对于他们,他们是能感知的,对这里一切都很敬重,为了不必要找的麻烦。 他们找了个离水家祖坟很近的地方躲了起来,这里生的一切他们都看到了,也都吃惊不少,但考虑再三,也都以理解,因为毕竟唯依已经死了,他们取走的只会是唯依的灵魂,而不是取走的尸体。 初蝶按捺不住想出去,被无名按住,“你出去干什么去?” “我想让唯依自己说出来那些人是他杀的。” “然后呢?”云文耀问。 “然后……”初蝶也没有想过还有然后。 “如果你同意……那我们就帮你一起。”云文耀说话时带出了逼着初蝶做决定的意思。 初蝶低头想了想,心里很紧张,“如果现在出去,那他们会不会认为我杀了两个人?” “这……没想过,也不知道,但是以和他们说清楚。” “说的清楚吗?你以为是别人啊,说说就能清楚,他们对我的态度根深蒂固,你想凭一句两句话就说清楚,还得要他们相信,你觉得这能吗?” “那你就躲着吧。”无名看都没看初蝶一眼。 那边,所有人都和唯依对峙着,唯依身旁摆着两具棺材,他也并不和大家解释,但是鬼才知道他到底具不具备解释的能力。 水雨泽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两步,“到底是怎么回事?唯依,你死的时候还是个孩子,怎么才几天光景你就长大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长大了。” 这算什么答案,大家心里别扭也很害怕,葬礼无法进行下去,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样。 初蝶再也忍不住了,“我要出去,我要告诉他们不是我杀的,是唯依,不,他不是唯依,是黑煞。” “你同意了?”无名和云文耀异口同声。 第四十七章 风云多变幻(1) “嗯?”初蝶点点头,“是啊,就当是为民除害吧!” 无名和云文耀心中豁然开朗,“走!” 三个人从一座墓后走出来,“他不是唯依,他是黑煞。” 大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话,都转头看他们。 “是你们?”刘氏心中泛起一阵厌恶,突然现站在初蝶右边的是云文耀,“你,你不是光羽佳吗?” “是啊,”云文耀摆出一副变态的样子,伸出兰花指,“是啊老夫人,我是男女老幼通吃。如果是您来,我也是不会介意的哦!” 无名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慧歌忍不住上前质问。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是男女老幼通吃。” “你,你无耻。”慧歌气的脸通红。 “无耻?再无耻能无耻的过你们吗?”云文耀突然变了脸。 “你们,你们是一伙的。”慧歌用手点指他们三个人。 “是,又怎么样?”云文耀冷冷的说,“再是一伙的也比你们一大家子人都是一伙的要好的多。” “光羽佳,我恨死你了!”慧歌不顾形象的大哭大叫,“还有你,你这个妖女,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初蝶没有火,她静静的说,“你们自己造的孽为何都要推到我身上,如果你们对我,哪怕对我只有一点亲情,我也不想这样变着法的捉弄你们。” “逆子!”刘氏到现在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他们好歹也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取了他们的性命也算是捉弄?” “我承认,唯依是喝了我的血才丧命的,是他最后一次喝我的血的时候,我也并不知道啊。你都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随便取我的血,难道你这是爱我的表现吗?”初蝶质问刘氏。 “当时情况紧急,你又不省人事,怎么告诉你?” “对,我不省人事,唯依病,你在我不省人事的时候不顾及我的身体仍然取血给唯依喝,难道我的情况不紧急吗?” 刘氏被问的哑口无言。 “你凭什么看到静竹的尸体就说她是被我杀的?你们每一个人在内,凭什么看到静竹的尸体就都说是被我杀的?” “哼!因为当时屋子里就只有你、唯依,还有静竹的尸体。”肖氏此时依然在喂唯依辩护。 “是吗?那之前呢?你们都找了一天了,到晚上回来才现吗?那为什么你们现时会在唯依的房里呢?之前我是和无名两个人去找的唯依,为什么后来静竹的尸体也在那里呢?你们想过吗?” 众人听了有的低下头,有的偷偷看着别人。 “唯依你说,你到底是唯依还是黑煞?”初蝶转而指向棺材旁的唯依。 “我是,唯依。” “你是唯依?好,那静竹是谁杀的?是谁吸光了她的血?” 许久,或许唯依也在思考,“是,我。” 只简单的两个字,众人大惊,都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唯依,肖氏流着泪说:“为什么?唯依,为什么?” “因为,我要活着。”唯依从未变过变的语速。 “活着?什么意思?活着就要吸血?”肖氏接着问。 唯依点点头,“我,只有喝血才能活着。” “那静竹……也是被你吸光了血?”余氏泣不成声的问。 唯一点点头。 “为什么?她是你的姐姐啊?为什么?”余氏大哭。 “因为,来不及了,那一日……”唯依慢慢的说出那一日生的事情。 唯依之所以能死而复生,并且活到现在,是因为永夜谷里的黑衣人把他捉去后在他身下也下了一个血咒,只不过是以血来喂养他,他才得以成活。每一日血咒都会作,所以每一日他都会找到新的血源供自己活着。 永夜谷的主人却拥有埋藏已久的“血煞幽冥针”,并推入唯依的体内,进入唯依体内的时候便与唯依融合为了一体。 其实这不仅是他用来捉初蝶的筹码,也是为了防止他在此期间被误认为“水之火灵珠”而给永夜谷惹来不必要麻烦的唯一方法。 那一日晚间,唯依在院里的长廊中看月亮,他的血咒突然作,他痛苦的想忍到人们都睡去之后再去找血源。 恰好静竹从这里路过,看见唯依一个人坐在长廊里,手扶着长廊的柱子,满头都是汗,指甲都快要陷进柱子里。 静竹刚忙过去抓住唯依的胳膊,担心的问:“唯依,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扶你回屋吧,然后去找大夫来给你看一看。” 唯依看了看静竹,摇摇头,“不必了。” “那怎么行,你出了这么的多汗,到底哪里不舒服啊?”静竹刚要喊人,并唯依拦住。 “我,没事,睡一下,就好。” “那好吧,先回屋里再说吧,”静竹把他扶回屋子里的床上。 唯依忍的感觉自己快要死去,用他最后一点意识,一把掐住静竹的手腕。 静竹吓了一跳,“唯依,你要做什么?” 唯依没有说话,他催动灵力,血就这么流到了他的嘴里,缓缓不断,他逐渐恢复了正常,静竹却一点一点失去意识,毫无防备的死去。 唯依的意识也恢复了,静竹也死掉了,他看着地上苍白的静竹,也犯了难,不知道该怎么处理静竹的尸体,对于杀死静竹的行为他没有一点愧疚或伤心的感觉,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想了许久,他催动灵力破开地面把静竹的尸体隐藏了。直接被初蝶重新破开地面找到。 他说了很长的时间,等他说完基本上已经过了半个上午。众人心中大骇,更是不敢过去。 肖氏问:“那,那你现在到底是不是唯依?” “是唯依,也是黑煞。” “你说你一直靠血维持生命,那么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一直没说话的云文耀问唯依。 “记不清了,以前,每吸过一个人,就会在,永夜谷的墙壁上画一滴血,后来,多了,也就记不清了,不再记了。”唯依很如实的回答。 “你是唯依吗?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唯依?”肖氏疯似的大喊,“如果你是唯依,那棺材里的这一个又会是谁?” 第五十二章 雪上又增霜(2) 无名把他放在大石上,坐在旁边,心里懊恼不已,真不该去,这下如何是好,初蝶被捉了,救都救不出来,那个丹炉里,是什么样子呢?她现在又是什么样的呢?什么状况呢?哎呀怎么办?怎么才能救出她? 云文耀醒了,捂着后脑勺,“哎呦哎呦哎呦,疼死我了。『言*情*首*『言*情*首*” 无名看看他,没有说话。 云文耀看看左右,“初蝶!哎你干嘛把我打晕?你能救出初蝶吗?四十九天啊!四十九天初蝶就真的变回原形了。” “你有这个本事吗?” “哎呦我的手,”云文耀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伸出两只像是烧糊了的爪子,哇哇大叫,“无名,怎么办啊?糊了,怎么办啊?还能不能好啊?” 无名看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他的手,确实烧的不轻,但是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放心,你死不了。” “不对啊,上一次我为初蝶挡剑,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而且还自己就好了,是这个怎么就好不了了呢?”云文耀对自己的手左看右看。 无名神情凝重,“因为那个不是一般的火,是许多怨灵炼化而成的,所以才能困住初蝶。” 云文耀想到初蝶就心痛不已,“你说,初蝶能救出来吗?” “这还用问吗?救不出来也得救。” “是为什么呢?你是因为有任务在身?还是因为异界的太平?还是因为,你喜欢她?” 无名被问住了,沉吟良久,“不知道。” 云文耀看着地面说道,“我告诉你,我的目的就很明确,我喜欢她,我没有任务,我也不担心异界,我就是不想她难过,不想她受罪。” 无名看看他,“你,比我伟大,我都不清楚自己是为了什么。” 云文耀疑惑的看着他,“你听我说的一点都不心慌?” “你想说什么?” “你敢说你不喜欢初蝶吗?” “我不想说这个,”无名站起身,“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能救她出来。” “逃避现实,哼!”云文耀也站起来,“你有办法吗?” “有!” “真的?什么办法?”云文耀眼睛一亮。 “我们现在去永夜谷。” “不是你把我打晕了弄回来的吗?” “那是没想到办法,现在想到了,再回去。” “哎哎等等我!”没等云文耀说话无名就走了,云文耀也跟着去了。 又来到永夜谷的谷口,无名愣了一会,云文耀不停的往里面张望“你想出什么办法了?啊?快说说,我们要怎么做啊?” 无名看了看云文耀,“你说你喜欢初蝶,那你能保护好她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像我一样保护她。” “看你说的,那一次我都以为我要死了,我不是也没想那么多直接扑过去了吗?” 无名点点头,“以后就靠你了!”说完催动灵力要进去。 “等等等等,”云文耀拦住他问道:“什么叫就靠我了?那你干嘛去?” “我现在就进去把蝶儿救出来,然后……你把她带走,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有事,然后想办法捉住唯依,然后把另一半‘血煞幽冥针’……” 云文耀打断无名,“你先别说了,你这是要去送死吗?” “难道你有其他办法?” “我没有,但是我们不能好好想想吗?一定要这么极端的死掉一个吗?” “又不是要你去,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 云文耀一把拉住无名的胳膊,“别,如果你死了,就算初蝶救出来,将来有一天我也为她死了,那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无名没有听他说的,进到了里面,云文耀也紧跟其后,两个人看着丹炉,下面的“幽冥鬼火”蓝的妖异,蓝的让人心里慌。 无名往前走了两步,“蝶儿,你……还好吗?” 许久,一个声音从丹炉里传出,“我没事,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那时候,初蝶刚进到谷里,便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吸到了里面,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盖子就盖上了,然后从底部泛起灼热,本身她的怨念作已经让她灼热难耐,底部传来的灼热更是强烈,她四处看,四处找,是里面红色的雾气升腾,让她不辨方向,仿佛一切都是虚无,她只觉得浑身灼热,底部的灼热让她不知该躲到哪里。 她往一个方向走,后来似乎模到了更灼热的门一样的东西,缩回手,又往反方向走,依然没有结果。 她心里很急,“无名呢?文耀呢?这是哪里?”她转来转去,回想着一下,是被什么东西吸进来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她知道想要出去不容易,他们一定也很着急。于是她催动灵力,是在这里似乎灵力都失效了。 她失望了,心里想着看来就要死在这里了,然后,她盘膝坐在灼热的地上,调理气息,想把在谷外时的怨念压下去,突然听到有声音,他仔细听了听,是无名。 她有些兴奋,但转而冷静,虽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哪儿,反正这里是永夜谷里面,他们在这儿,太危险了,万一也被弄进来,我们就都得死在这儿了。 她不知道声源来自于哪里,只是大声的对外面的无名说,要他们离开。 云文耀听见了,有些激动,至少初蝶现在还活着,“初蝶,你怎么样?” “我没事,你们快走吧,我会想办法出去。” 云文耀眼泪都快下来了,“你怎么出来,我们都没有办法让你出来。” 初蝶听了问道:“我到底在哪里?” 没等云文耀说,就听见外面的冷笑声,“自然是在本座的炼丹炉里。” “炼丹炉?” “没错,再过四十九天,你就不是现在的你了,那时候你就是你当初的本体了,‘水之火灵珠’,好好享受这四十九天吧!哈哈哈……” 云文耀龇牙咧嘴的骂道:“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王八蛋!你这个老变态!你这个……这个……这个什么什么……” 初蝶听了,云文耀还是这么贫嘴,“你们快走,我有办法出去。要是我们都困在这里,那才是没有办法了。” 云文耀对着丹炉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总之你们快走,无名,你不要做傻事,我真的有办法。” “蝶儿,”还是无名比较冷静,“你不知道,炼化的火是‘幽冥鬼火’,即便你出的来,也是无法穿过的,如果你穿过‘幽冥鬼火’,就会魂飞魄散了。” “‘幽冥鬼火’?什么是‘幽冥鬼火’?” 第五十三章 人生多劫难(1) 永夜谷的黑衣人冷笑着解释给初蝶,“‘幽冥鬼火’是地狱之火,是怨灵之火,你虽是灵珠,但也无法逾越。,小,说网祝愿所有高考考生考试顺利。” “是吗?是你只知道我是怨念和仇恨集成的,你知道我不光只有怨念和仇恨吗?” “你说什么?”初蝶这个问法,黑衣人心里很是困惑。连无名和云文耀都很困惑。 初蝶笑道:“我告诉你吧,你是不会成功的,我的本体不光是灵珠。” “你,你说什么?”黑衣人更加不确定。 初蝶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所以即便你炼化出灵珠还是不能为你所用。”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黑衣人的话里明显的不确定。 “哈哈!”初蝶大笑,“我有两个灵体,你炼出一个我还有一个,是你这个‘幽冥鬼火’不就是针对有怨念的灵珠吗?你说你把我关起来炼化,不就等于关着我的两个灵体在炼化吗?即使炼化出一个,照样还是为我另一个灵体所用,你这么关着我炼化,永远都不能成功的。” 云文耀不知真假,脸上露出胜利的喜悦。无名却不这样想,当初,初蝶不是这么和他说的,而且她也不能骗自己,所以他只低着头听,没有任何反应。 “这……不能,你少乍我,我才不相信。” “哎呦,你爱信不信,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哪一个,如果你能解决掉一个,倒是帮了我的忙了!” “你,你少说废话。” “无名,文耀,你们回去吧,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云文耀高兴的要蹦起来,无名想了很久,直到初蝶和他们说话,他心里都一直不停的画着问号,“两个灵体,不能的,如果真是两个灵体怎么融到一起的,再说两种都不是人类的东西能融到一起吗?” 云文耀看无名低着头呆,用手一拉他的胳膊,“我们怎么办?” 无名没有说话。 永夜谷的黑衣人闻言,看他们有要走的意思,“哼哼!进来了还想出去,”说着抽出他的宝剑!剑尖指着无名和云文耀,“来都来了,还是留下命再走吧。我才不相信她所谓的两个灵体的鬼话,骗鬼去吧。” 无名和云文耀也做好打斗的准备。 初蝶听到外面拔剑出鞘的声音,心里着急,心想:“这两个人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她站起身来,低下头想了想,拿定主意,催动了体内的怨念与血咒。 竟然真的把丹炉的盖子顶到了一边,她看见顶上的亮光,一纵身跃到了丹炉的边缘,没有直接跳下去,她知道丹炉周围必是“幽冥鬼火”。 丹炉的盖子飞落到地面上的时候,把外面的三个人都吓坏了,都诧异的看着丹炉。 无名看到初蝶从里面跳了出来,赶忙大喊着提醒初蝶不要下去,“蝶儿不要!” 而事实上初蝶也没有要下去,她知道下去是要穿过“幽冥鬼火”,所以站在上面没有动,眉心的印记着黑光,一团一团的黑色雾气,她的浑身上下都被红色包围着,尽管红色外面有蓝色的水环,但是红色太刺眼了,早已把蓝色覆盖。 云文耀看着初蝶,把两只受伤的黑手全部塞进嘴里,简直弱爆了,嘴里由于塞着手说话糊不清,“初蝶,你……” 黑衣人看到初蝶如此这般不知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黑纱遮着面,看不到他的表情,然后冷冷的笑道:“哼哼!嗯,”他很赞许的说,“果然灵力非凡,是另一半的‘血煞幽冥针’引的吗?哈哈哈哈……你出来呀!” 初蝶很是邪魅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伸出手去,手中出现一把剑,一把赤色的带着水环的剑,云文耀很惊讶的看着,连无名都没有见过,黑衣人不曾想过,“嗯?这是什么?你的剑?” 初蝶忍着身体的灼热看着他,“把‘幽冥鬼火’熄灭,不然的话,就算我出不去,我这把剑一样以出去。” “看来我想不到的事情还真多,你都有点让我不想杀你了,哈哈哈哈……惜了!如果这把剑是你的灵体你是不能出来的,出来也只有一个结果。” “试试吗?”初蝶一翻手中的剑刚要出手,被无名拦住。 “不要,蝶儿,不要。”无名不确定初蝶手中的剑是不是她的灵体,他宁相信这个黑衣人的。 初蝶并不转头,只动了动眼球,斜着眼睛看着无名,但是本性使然,使得她根本没有任何感情言。她为了无名和云文耀才催动的怨念与血咒,一旦催动了便无法收回了。 初蝶只看了看无名又把眼神放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手中的宝剑不对着无名和云文耀了,直接指向了初蝶,他催动灵力,手中之剑冲着初蝶飞出,云文耀想要过去挡住,被无名一把拉住。 尽管无名不愿放弃初蝶,是更不能多搭进去一个人,他咬着牙拉回云文耀。 不忍心看初蝶,但又不得不看,云文耀被拉住后也急忙看初蝶,初蝶用剑挡住,并回射了出去,无名真的以为初蝶把自己的剑射出去了,吓得倒吸了口冷气,定睛再看,又稍稍放下心来,她只是把黑衣人的剑甩了出去。 剑很快速的到黑衣人眼前,黑衣人没有接剑,一闪身躲过,剑气划伤他面上的黑纱,仿佛烧焦了一般,瞬间被烧成粉末飘落,露出一张绝美的脸。 大家终于看清楚了这个长久以来一直让他们难以言表的人的长相,绝美是因为此人五官相貌都恰到好处,无一疏漏。此人面纱被毁,也吃了一惊,但是既然已经露出了真面目,也就无需再隐藏。 云文耀看着他,“这么年轻?比我还帅,这与做的事也太不相符了吧。” 无名依旧没有说话。 初蝶看着似乎很是面熟,但是想不起来了,在哪里见过呢? “既然你们都看到了,我也无需再隐藏什么?” “隐藏?你就是不隐藏我们也不认识你啊!”云文耀依旧一副贫气的嘴脸。 第五十四章 人生多劫难(2) “你,”初蝶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你,你是谁?我们见过面吗?” “哼哼!”此人依旧冷笑,“怎么相隔数年,你竟不记得我了?” 无名和云文耀都被他对初蝶的问话问懵了,然后都看着初蝶。『言*情*首* 初蝶看着这个人左思右想,却也只是看着眼熟。 “嗯,”黑衣人点点头,“时隔快十年了,你那时不过才7岁,如今你16岁了吧,而我的模样在那时也改变了,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当年你亲手取走了我的性命,我才得以超生,这样想来,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经这么一提醒,初蝶突然想起来了,却更觉不思议“你,你是灵山寺的方丈?” “没错,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血煞幽冥针’,那是我在灵山寺的后山一个山洞里的地底下现的,此物极其凶险,曾伤了我无数次,后来我便得知了其中的奥秘,此物只伤活人,阳气胜的人,只有死了的人才不会被其所伤,我又没有勇气杀了自己,直到那一天的早上……” 话说十年前,水家去灵山寺的前一天晚上,这个老和尚又去后山查看“血煞幽冥针”。他因为没有死的勇气,所以一直拖到了那一年,时年他75岁,从50岁时现到75岁之间,他怕“血煞幽冥针”有变故,或者被别的人现偷走,一天总要去查看好几次,风雨无阻。 直到水家去灵山寺的前一天晚上,他又去查看,现此针与别时不同,黑色的雾气比时日里强烈,他不敢上前,但是他预感到会有什么事生,他便更怕别人会现。回到禅房后的当晚,做好了第二天在后山的“血煞幽冥针”前自杀的打算。 第二天早上,水家人一步一磕头的到了他的禅房外,门开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初蝶,虽然他不知道这初蝶到底是何身份,但是就凭他活的这75年他也看到并且想到她并非凡人,便借其手杀了自己。 他因心有牵挂,死后他的魂魄离开肉身来到后山,得到了“血煞幽冥针”。后来他带着此针来到了冥界,因他身上藏有此针,所以没有人能制服与他,他的魂魄便来到了这个充满灵气的永夜谷里。 死前,他虽早有死的想法,但太贪恋红尘,出来之时,便随身带出了几株明杰里的彼岸花,种在谷里,成为他为了怀念生前种种的安慰,他进了谷中便在谷口下了结界。 他在谷中修炼,在“血煞幽冥针”的帮助下,他不断吸食新鲜的血液,然后把死去的怨灵炼化,这使得他的灵气和修为大增,一年便等于练上百年,而十年便是上千年。 有更多与人葬身在此谷变成了怨灵,彼岸花也得以滋养,使得其在此处大肆增长。 这期间他虽一直在修炼,但拥有“血煞幽冥针”又不断的吸食血液使得他的野心不断增长,想他生前平凡的度过了一生,本就不甘平凡,死后修炼成异界之妖,难道还这么平凡的做一只妖,不生不灭,不死不活吗? 他立誓,即便是做妖,也要做一只统治异界之妖,从此他游遍千山万水,使得他的见识大增,并也听说了无名曾经和云文耀说的那些,于是他的行动开始了,然后就生了接下来的事情。 这些是他们任何人都不知道的。 初蝶很是诧异的看着他,“你怎么变了样子?” “是不是变得年轻俊俏了,我在此修炼,以人血滋养,自然与生前不同,也越来越年轻了。” 在场的三个人都觉得不思议,但除了初蝶他们都是第一次听说。 初蝶咬着牙说道:“以人血滋养你?你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的苍生啊?若不除掉你,不知今后还会有多少人会葬身于此。” 此人歪着脑袋一脸玩味的看着初蝶,“我真是想不明白,你亦是妖,与我有何不同?干嘛替人杀妖?” “我,是妖?”初蝶的目光游离,“我,也是妖?” 无名看初蝶,“蝶儿,我们并非妖类,不要被他的话迷惑。” “不是妖,那又是什么?” “我们是灵珠,是介于妖与仙之间的灵珠!” “妖与仙之间?那我们到底是妖还是仙?” “哼哼!妖与仙之间?不过是离妖与仙各半步而已,你们iu在妖与仙的边缘,”黑衣人诡笑着说,“而你却不同了,你体内被我注入了另一半的‘血煞幽冥针’,妖的本性随时都会在你身上生,现在你以为你还在妖与仙之间吗?如果你要除掉我,那顺道把你自己也处理掉吧!哈哈哈哈……” 初蝶被黑衣人越说心智便越乱,低下头自言自语:“我是妖,我是妖,我是妖……” 无名知道这个家伙在一步一步扰乱初蝶的心智,所以尽量劝慰初蝶,“蝶儿,不要听他胡说八道。” 这时候,永夜谷主现初蝶的神智已经不清了,手上偷偷催动灵力,另一把剑飞速的向初蝶飞过去。 虽然初蝶一直纠结在了这个问题上,但是她并不是完全迷失的,剑向她飞过去的时候,她很敏捷的抬起头,快速的催动灵力,又一次把剑挡住并打到了一边。 虽说初蝶把那个人的剑打了出去,但却并不把自己手中的剑射向他,因为他猜对了,这把剑正是她的灵体幻化而成,扔出去意味着灰飞烟灭。 虽然她说她有两个灵体,那也只是因为她第一次进谷的时候看到了灵珠的同时,也看到了灵石。她也深知两个灵体是不能融为一体共生的,除非死去一个。 “哈哈哈哈……”永夜谷主哈哈大笑,“你因何不出手中之剑?若非你的灵体,你恐怕早就出剑了吧。” “我只是怕下面的‘幽冥鬼火’弄脏了我的剑。” “你真会找借口,说什么两个灵体,不过是想骗我把你放出来。” 初蝶眼珠一转,心想:“如果我出剑我必死,是这个家伙也活不了,反正我已经这样了,如果我死了,无名和文耀就安全了,他们对付唯依不是问题的。” 盘算好后,初蝶一抽剑,“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催动灵力,剑离开了她的手。 无名和云文耀几乎同时大喊:“不要!”但是已经晚了。 剑却没有飞出,被一个人挡在了剑刚离手的地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谁都没有想到,只听到剑入身体的声音,然后便是此人痛苦的叫声:“啊……” 第五十五章 意外之意外(1) “静竹?”初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是你?” 静竹的身体被刺穿了,冒着红光,剑消失了,她痛苦的看着初蝶,“初蝶,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快走,我的魂魄要散了,快从我身上过去。” “静竹……” 静竹急了,“快走啊!” 初蝶来不及多想,从静竹挡着“幽冥鬼火”的身体上面掠过,落在地上转身看静竹,“幽冥鬼火”中静竹也看着初蝶。 “静竹!” “蝶儿,你们快走吧,我被他们捉来,不久也会变成唯依的样子,而现在,我再也不担心了,我即将消失了。” “静竹!”初蝶咬着下嘴唇,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静竹笑了,慢慢变淡,最终消失了。 永夜谷主没想到会生这样的变故,他大瞪着双眼看着初蝶跳出丹炉,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静竹消失了,初蝶的心随之变凉,把一切的仇恨全部归于这个老家伙,她看着他,那把剑又出现在她的手中。 永夜谷主看到大事不妙,身后的黑色斗篷一抖不知所踪了,无名和云文耀看到那家伙不见了,也没有去追,他们只担心初蝶。 黑衣人一消失,初蝶收回了灵剑盘膝坐在地上,催动灵力调息,无名拦住云文耀没有让他过去,他们也坐在地上,静静的等初蝶。 许久,初蝶恢复了正常,站起身,无名和云文耀也站起来。 云文耀很高兴,“初蝶,你还好吗?” “我没事,我跟你们说过,我能忍得住。” 无名心想:“以前,通常这种情况下,她是压制不住的,难道这一半的‘血煞幽冥针’不仅能促使怨念与血咒的作还能使她灵力大增吗?” “初蝶,太危险了,是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里不安全,我们先走吧,回头再来找唯依。” 三个人出了永夜谷,来到那片湖泊。 “蝶儿,你刚才说你有两个灵体是不是真的?”一直未开口的无名终于忍不住还是问了。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了,如果红翡是我娘,我肯定是灵石,是我们不是同在灵珠洞吗?” 无名点点头,“嗯,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尽快找到唯依吧。” 云文耀突然想起件事,“无名,你不是能感知唯依吗?” “是啊,是很奇怪我越来越感知不到他,或许是那一半的‘血煞幽冥针’在慢慢起作用吧。” “那你还能感知到初蝶不?”云文耀问。 “她现在封印全无,灵气大盛,恐怕整个异界都感知的到。” “啊?”云文耀一咧嘴,“那就是说初蝶随时都会有危险?那怎么办啊?” “你是不是傻啊!赶紧找唯依啊!” “怎么找啊?你又感知不到他。”云文耀很是愁的说。 “我有办法,唯依吸血总在晚上,他大白天是不会出去吸血的,所以等到晚上咱们就在镇上等着,只要他一现身,咱们立刻抓住他。”初蝶说。 云文耀大喜,“这是个好办法,还是你聪明。” 无名看看初蝶,“那你呢?” “我?”初蝶被问楞了。 “唯依吸血,你呢?” “我,我……我以忍。” “忍?初蝶,难道你……你也靠吸血维持生命?”云文耀面部表情夸张。 初蝶只想着怎么捉住唯依,却没想过自己体内的“血煞幽冥针”也是要靠血来维持的,只不过这种维持与唯依不同,唯依吸血只是单纯的为了不让自己死,是初蝶能随时都会作,并且如果不吸血那么针在体内会吸食她自身的血来喂养它自己,所以无名问起的,她也没想过。 无名叹了口气,“如果你实在受不了的话,就吸我的血吧。说不定吸完我的血它就被封印住也没准呢!” 云文耀也说,“对对对,还有我,虽然我的血对你能没多大用处,但是至少让你不会那么难受。” 初蝶看着他们两个,心里全是感动,“谢谢你们!是,我是不会伤害你们的,也不会伤害别人,谁的血我都不会吸。” “那你怎么办?你会不会……”云文耀又快哭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只是静竹,真的是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再也不会轮回了。” 三人都不说话了,一直到天空擦黑,他们起身来到镇里,找了一家饭馆吃饭,然后在大街上闲逛。天越晚大街上的人越少,他们躲在一个角落里,探寻着一切来自异界的气息。 大约子时,他们三个等的都有些疲惫了,忽觉上空有异动,有黑影飞过,都警觉困意全无。 云文耀压低声音:“是来了吗?” 无名做了个噤声状:“嘘!别说话!” 云文耀用手捂住嘴。 三个人互相使眼色,无名和云文耀现初蝶的身上起了变化,蓝色水环围着红光,红光又包围了她的全身,眉心的印记冒着黑光,弥散着黑色的雾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无名问:“你怎么了?” 初蝶没有说话,像是虚月兑了一般摇摇头,“我没事。” “你是不是也想吸血啊?”云文耀大睁着双眼看着初蝶,一撸袖子,“吸我的。” “你少来了!”初蝶低声说。 无名低声对两个人说:“蝶儿,你在这儿别动,我和文耀去看看。” 初蝶点点头,靠着墙坐在地上,头上渗出更多的汗珠。 无名和云文耀两个人跟着刚才从上空飞过的黑影,黑影进入了一家宅院,落在院中,无名给云文耀使了个眼色,云文耀会意,两个人落在离黑影不远的地方,冲他摆摆手飞身上房。 黑影看到后似乎也吃了一惊,然后好奇心的驱使下也跟着上了房。 无名和云文耀离黑影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黑影快,他们就快,黑影慢,他们也慢,总之一直都保持一段不散的距离。 快到初蝶所在的地方的时候,无名继续引着黑影,而云文耀一闪身下去找初蝶,然后带着初蝶一起追无名。 他们几个人,无名在前,黑影在中,云文耀和初蝶在后。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无名先停下来,黑影也站定不动了,云文耀和初蝶也到了。 “你们是谁?为何跟着我?”话一出口,三个人都惊住了。 第六十章 风静风又起(2) “我是在想,”初蝶皱了皱眉,“黑煞捉不到,今后不知又会有多少人死在他的手中。” 无名伸出一只手,覆盖在初蝶的手上面,“蝶儿,想多了做不到也没有办法,永夜谷,即便黑煞不杀人,可是那个老和尚依然会杀人,不是我残忍,只是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而已,他们那里的彼岸花没有人血怎么会开的那么艳,他们那里的“幽冥鬼火”怎么会扑不灭,如果没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亡灵,他又能做的了什么呢?所以现在想多了也没有办法,还是得一步一步来。” 初蝶点点头。 云耀看着无名放在初蝶的手上面的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站起来,走到无名和初蝶中间,故意装作不在意把无名的手弄到一边给他们两个倒水,初蝶没有注意这些,可是无名却注意到了,他鄙视的看了一眼云耀转过头不说话了。 云耀倒完水做回位置上,放下水壶,端起桌上的杯子刚要喝,森柔站起来,走到初蝶身边一搂初蝶,“初初啊,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无名只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云耀刚喝了一口水,看到森柔竟然把初蝶搂在怀里,还称呼她“初初”,他一口水喷了一桌子,幸好饭菜还没有端上来,要不然恐怕谁都吃不下去了。 无名一皱眉,森柔用袖子挡住初蝶,“你干嘛呀?” 云耀再也忍不住了,他气的大叫,“你个死变态你放开初蝶,还,还,还‘初初’呢,你恶不恶心?” 森柔像是在故意气云耀,“要你管我?我就喜欢这么叫,‘初初’‘初初’‘初初’。” “啊……我受不了了!”云耀这一嗓子引来整个饭馆里吃饭的人的目光。『**言*情**』 大家都往这边看,可看着看着有一个人低声说,“哎你们现没?那个女孩儿好像是水家的五小姐,听说她杀了他们家的三小姐,现在官府正在捉拿她。” “好像是嗳!”饭馆里的嘈杂起来,他们也都听到了,无名站起身,一拉初蝶的胳膊,“我们走。” 刚要出饭馆,有官衣打扮的人拦住他们,“上哪儿去?五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 旁边几个穿官衣的人看着初蝶,嘴角流着口水,擦了又擦,在旁边低声的议论,“这妞儿长的不错啊,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妞儿,等我们抓回去了就……嘿嘿嘿……” 几个人听了,心想:“这些人还是什么官府之人,竟如此轻薄。” 无名看看云耀,“这些都是你们的作风吧!” 云耀一瞪眼,“胡扯!”刚要上前阻止。 初蝶使了个眼色不让云耀过去,“你们是来捉我的吗?静竹不是我杀的,你们凭什么捉我?” 领头的人说,“这个你跟我说没用,是有人举报你,跟我们走一趟吧!你跟我们大老爷说去。” “举报?谁举报的?水家人吗?” “这我们哪里得知,到了公堂之上你就知道了,走吧。”领头的人拿起锁链套在初蝶的脖子上。无名等人上去要拦,被初蝶拦住,“你们先别动,我倒要看看是谁报的官,放心吧,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他们当然不能把初蝶怎么样,可是他们要带走初蝶。无名点了点头,看着初蝶被带走。 云耀站在那里跳着脚大喊大叫,“是谁这么恶心人,都知道些什么,就乱报官?太可恶了,气死我了!我要去找我爹,把这些人剁了,然后喂狗!” 无名听的都觉得累了,“耀,省省吧,你爹是奚县县丞,这里是奚县管辖的一个镇,县官不如现管,你找你爹也没用,再说了,你爹就一定会管你这些事?” “无名,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爹!” “唉!那又怎么样呢?先别惊动你爹了,你都两个多月没回去过了,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三个人去镇里设的小公堂去打探情况,他们到的时候门口挤满了人,正在审这件案子。 简单的公堂之上坐着一位大人,这位大人看见初蝶来了,现实眼镜一亮,然后看看四周的人咳了一声,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原告是一个十**岁模样的小伙子,跪在地上,初蝶看了看他,并不认识,也没有说话,也没有跪。 公堂上的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水初蝶,见到本官因何不跪?” 初蝶看了看公堂上这位大人,“跪你?” 这位大人一瞪眼珠子,“你说呢?” “不知道,我又没犯什么错,为什么要跪你?” “你杀人,并且所杀之人正是你那可怜的三姐,你还说你没犯错!”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还有啊,你能不能说话的时候正常点儿,听着怎么这么像戏词呢!” 公堂门口一阵笑声。 大人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安静!保持安静!水初蝶,此人是你隔壁姚家的第五个儿子,姚小五。他就住在你家隔壁,这还有假?” 初蝶听了,心中知晓,月男曾经迎娶雪菡之时听慧歌说过,想必这个姚小五就是慧歌所说的人了,想到这里,心中惆怅万分,虽然静竹不是自己所杀,但是静竹临死前却是因自己而魂飞魄散的,难免心生愧疚。 这位大人见初蝶没有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便说道:“哼哼!你因何不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 无名他们挤进公堂门口,听到他们说的话,无名是最明白怎么回事的人,他心里想:“蝶儿,你这是怎么了?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到自己的身上啊!”放下他干着急不说。 初蝶低头,看着姚小五,姚小五跪在地上看初蝶不说话,他扭头看着初蝶,“你说啊,你怎么不说了?哼!是不敢说了吧。我告诉你,别看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怕你!公道自在人心,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怕你!” 初蝶叹了口气,“静竹在死后还能有你记挂着,她这辈子也无憾了。虽说她的魂魄已经散了,但是,希望在你心里她能够一直活下去。” 公堂上的大人一点都不明白初蝶在说什么,姚小五听了,也不明白初蝶在说什么,“你少装好人,我告诉你,虽然你的相貌人间少有,但是我才不会被你迷惑,你杀了静竹还在这儿说这些风凉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 第六十一章 树静风不止(1) 初蝶并没有生气,反倒替静竹高兴,她转过身子抬起头,看着门外的一小片天空,“静竹,虽然你已经听不到了,但是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心里一定也很开心吧。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你的心中所想吗?” 公堂之上,大人连拍惊堂木,“你,你,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在跟谁说话?” 初蝶没有理他,而是转来对姚小五说,“静竹不是我杀的,但她的尸身却是我找到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她死后是出现在唯依的房里的,水家人,包括我娘在内,都以为是我杀的,直到下葬那一天他们才真正明白。” “不是你杀的?那,又会是谁杀的?”姚小五目不转睛的瞪着初蝶。 “你永远都不会明白其中的原因,即便我说了你也不会相信。静竹是我在水家除了我娘之外唯一敬重的人,我是不能杀她的。” “那,那,”姚小五竟然哭了,“那你说,到底是谁杀的?我要替静竹报仇!” “我也一直在找杀静竹的那个人,知道是你报的官我心里反倒很高兴,我更替静竹高兴,虽然你们之间没有婚约,也没有提及过此事,但是我知道你的心里有静竹,而静竹的心里也有你!” 姚小五跪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我的静竹,我的静竹!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你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如果你心心念着的静竹知道你会这样她也会不安的,她更希望你能有个好归宿来代替她。” “不,不,我只要静竹,我只要静竹!” 门口来凑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抹眼泪,连公堂之上的这位镇官都忍不住眼掉下泪来,“那个,我说两句,姚小五,你是要继续告还是要撤诉?” 姚小五跪在地上,抱着头摇了半天,“我不告了,我不告了,我再也不告了!” “好,”惊堂木一拍,“退堂!” 门口有一人高喊,“大人,不!” 堂上堂下顿时安静了,都寻着声源看过去,原来是静竹的母亲余氏。 她走到堂前,满眼连泪水顾不得擦,跪倒在地,“大人,不!我是静竹的母亲余氏,自这个妖精来了之后,她搅得我们水家不得安宁,她说没有杀静竹,是有谁看到了?谁都没有看到,单凭她一面之词就证明她没有杀静竹吗?” 镇官想了想,“对呀,我都糊涂了,水初蝶,你没有杀静竹,有证据?” “没有证据,即便有证据也不会跟来。” 余氏用手点指初蝶,“都是因为你,你就是个妖孽,还我的静竹!” “四娘,那天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你也是亲耳听到的,为何还要怪在我头上?” “哼!”余氏恶狠狠的看着初蝶,“冤有头债有主,当初若不是唯依吸你的血,怎么会变成后来的样子?怎么会又吸干了静竹的血。” 除了无名,云文耀,余氏还有初蝶,其他人都听的懵了。 “是因为我吗?”初蝶心中之火一点点在点燃,“是我让他吸的血吗?你……”初蝶突然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她用手捂住胸口没有再说下去。 无名他们一看,知道初蝶被余氏激怒了,都想要过去。 “怎么不说了?你说啊!你还有什么说的?”余氏步步紧逼。 这么多人在场,初蝶尽力的控制,但又不想让人都认为她是妖,所以没有用灵力,只是靠意念忍着,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依然没有说话。 “哼!你自己做下的事,我看你是没什么说的了吧!大人,你要替民妇做主啊!”说着余氏哭倒在地。 “什么乱七八杂的?来人,先把水初蝶收监,待今后在做审问!” 云文耀一直想蹦过去,无名一直挽着他的胳膊,森柔看看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在干嘛?” 无名低头看了看,赶忙抽回手。云文耀看无名抽回了手,他也不想蹦过去了,赶忙伸手挽住无名的胳膊,然后左手兰花指一指森柔,故作娇柔的对森柔说:“怎么?难不成你吃醋?” 森柔一笑,大庭广众之下搂住无名和云文耀,“怎么会呢?你们两个我都好爱好爱!” 这时候初蝶被带走了,四周的人们也没什么看的了,都看怪物似的安静下来并看着他们三个。 他们也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不太对,都往四周看了看,然后都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放了手。 众人散去,无名无奈的说:“这下你们满意了?” 森柔娇羞的低下头不再说话,云文耀不好意思的看看无名,“那个,我们晚上去牢里看看初蝶吧,这个事除非他们往上报,报到我爹那里,要不然我不好插手此事。” 无名也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 云文耀又说:“我们又不是走不了,干嘛非要让他们关着审案啊!” “你傻啊,难道你想一天到晚的像个潜逃犯?见光死?”森柔邪魅的看着他。 “你别这么看我,”云文耀目不转睛的看着森柔,“我怕我把持不住。” 森柔掩面娇笑。 云文耀冲着一边一弯腰做呕吐状,“呕!” 无名看着两个人,“无聊!”转身走了。 云文耀和森柔跟在后面。 到了晚间,他们潜入狱中,云文耀一抖“五色**帕”,牢中之人集体晕倒,他们找到初蝶,初蝶坐在地上,靠着墙闭着眼睛。 他们不知道初蝶在哪儿,所以迷晕了这个牢房里所有的人,云文耀又一抖手,唤醒初蝶,“初蝶!” “蝶儿!” 初蝶睁开眼睛,“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哪……”云文耀刚一开口无名和森柔都瞪着他,吓得云文耀说了三个字后低下头憋会了后面的话。 无名担心的问:“蝶儿,你还好吗?白天的时候我知道你作过,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只是这件事要怎么收场?” “初蝶,白天你也都看到了,那个余氏不是什么讲理之人,而那位大人更不明辨是非,你在这里,也只会浪费时间。”森柔给初蝶分析。 “静竹的母亲回去后,水家人都会知道此事,我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不就等于静竹就是我杀的了吗?” 云文耀摇头晃脑的模着下巴,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最好能想个办法把事情闹大!” ( 第六十二章 树静风不止(2) 森柔瞪了他一眼,“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云文耀似高深莫测般笑了笑,“你懂什么?闹大了他就处理不了了,处理不了就得上报,上报到我爹那儿,什么事都好办了。『言*情*首*” “你想以权谋私?”无名问道。 “什么叫以权谋私?”云文耀一咧嘴,“本来初蝶就是冤枉的,这叫还初蝶公道!” “那你想怎么做呢?” “嘿嘿嘿……”云文耀一脸的坏笑,“初蝶啊,你看当初我们配合的多好啊,这次再配合一次如何?” 初蝶看着那张欠扁的脸,“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配合好我就是了。据我所知,这么小的地方审案子,都是一下子就审完的,即便当时审不完,中间也只间隔两天,就是大后天一早必会再次审案,这时候无论孰是孰非比见分晓。” “那又怎么样?那么多人联合起来对付我一个,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附耳过来!”云文耀冲初蝶摆摆手,只告诉了初蝶一个人。 “这,行吗?”初蝶不敢相信的问。 “听我的吧,没问题。”云文耀信心满满。 他们告别了初蝶走了。 湖边,无名忍不住问云文耀,“喂!你刚才跟初蝶说了些什么?” “哦,没什么,到时候你们配合好我就是了。” “我们都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怎么配合?”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反正到时候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好了。” 初蝶在牢房里的第二天晚上,她正闭着眼睛调息,有脚步声渐近,她睁开眼,躺在草垛上,又闭上了眼睛。 脚步声不止一人的,来到她的门口停下了,一个声音猥琐的喊道:“小娘子!” 初蝶闭着眼睛没理来人。 来人并不放弃,“小娘子,我来了,想我了没?” 初蝶睁开眼睛,坐起来,原来这几个人便是从街上把她带到这里的人,“是你们?” 为首的人说,“是啊,一天不见,想我了没?我是想死你了,想的我啊心头似火烧,如果你从了我那就……” “那就放我出去?” “我一定在大人面前多多替你美言,将来你出来了,嘿嘿嘿……”话至此,一阵yin笑。 初蝶靠着墙看着他,“好啊,那你月兑衣服吧,我从了你。” 为首这人一听,先是一愣,随后他想:“人到了这时候谁不想出去”。便更是找不到东南西北,不顾手下的人在场,也不顾其他犯人在场,心急火燎的月兑掉衣服,只剩一件亵裤,然后拿出钥匙要开门。 门刚打开,初蝶用手一指地上的衣服,衣服凭空飞了起来,在此人头顶上转圈,他和他的手下也顾不得害怕了,蹦着高的抓衣服。 衣服转了几个圈后直接飞了出去,为首的这个人边追便喊,“鬼,鬼,鬼啊!别都跟来,别都跟来,去把牢房门锁上!” 自此再也无人敢靠近初蝶的牢房。 三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天天盼着赶紧审案。终于,在云文耀无穷无尽的唠叨声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一大早,镇官升堂审案,衙役站在两旁,大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人,无名他们来的比任何人都早,因此站在最前面,初蝶被押上来,姚小五依旧跪在地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不光是姚小五和余氏,门口的最前面挤得基本上全是水家的人,红翡也在。 初蝶见到红翡,想上前去,但又转过头。红翡看着初蝶,欲言又止,这个地方,岂有她说话的份,案子继续审问,姚小五似乎动摇了,他说话不多,余氏却滔滔不绝起来,讲述失去女儿的痛苦,由于她讲的时间长了点,堂上的这位大人快被催眠了,身旁的师爷时刻提醒着他不让他睡着。 余氏流着泪讲述完毕,最后说到:“请大人处决了这个妖女!” 堂上,惊堂木一拍,“水初蝶,你还有什么说的。” 初蝶看了看余氏,打了个哈欠,“没有!四娘,你太能说了,你要是再说会,我就睡着了。” “你,你死到临头还敢这么跟我说话!”余氏怒斥初蝶。 堂上之人刚要下令,云文耀突然跑过去,抱住余氏的大腿大哭起来,“岳母大人,你休要火啊!” 余氏愣住了,“你,你是光羽佳?” “岳母大人何必这样问?难道你这么装着不认识我,就能证明你害死我的爱妻静竹一事吗?” “你说什么?”余氏模不着头脑。 衙门外,慧歌忍不住了,她跑过去大叫,“光羽佳,你,你不要脸!” 云文耀满脸都是眼泪和鼻涕,此时他还坐在地上抱着余氏的大腿。听慧歌如此说,他抓起余氏的裙角在脸上随便一抹,带着哭腔,“你说什么啊?四妹啊,我求你了,你不要再做梦了,我是你的姐夫啊,你怎么能这么缠着我不放啊,若不是你,你三姐怎么会死啊。” “等等、等等,”堂上的大人擦了擦脑门子上面的汗,“到底是谁杀的水静竹?我怎么越听越听不明白!” “大人,”云文耀在地上坐着说,“这么简单的事有何不明白,我四妹非缠着我说我是她的夫君,是我与水静竹早完婚了啊!岳母大人一着急,我那怜的妻子香消玉殒了,然后我五妹被告,我岳母前来助阵。” 初蝶实在不忍心看云文耀,把头扭到一边,森柔已经笑的不行了,无名却笑不出来,他不知道云文耀这次又要做什么。 姚小五跪在一边,他都被说糊涂了,心想:“按此人的说法,岂不是与我无关了,那我又跪在这里做什么。” 堂上,这位大人的汗从开始就没有落下去过,他把惊堂木拍的嗡嗡作响,大概是桌子的板子质量不够好,他一边拍,木屑一边飞到处乱,“住口!都别说话了,听我说一句,你方才说所我一句都没听懂,但是我知道,你这么说,与这个姚小五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与水初蝶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关系!” 光羽佳大呼:“大人啊,请明断!” “明断?我明断个屁!你们谁说的才是真的?” ( 第六十三章 峰回似路转(1) 慧歌跪下,“大人,这个光羽佳,他,他,”慧歌“他”了半天也没“他”出个所以然,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解释清楚。『言*情*首*『言*情*首* 云文耀继续补充说道:“其实五小姐水慧歌的未来夫君是他,”他用手一指门外的一个人。 此人一愣,用手点指着自己,“我?额,对,是我。”森柔眨眨眼睛说道。 这下森柔身旁的无名真的笑了出来,他还没笑完就听云文耀说:“还有他!”云文耀指完了森柔又指无名。 无名笑了半截又收了回去,心想:“怎么又有我?” 大人更懵了,“你说什么?他们俩?” “是啊,大人,就是他们两个人啊!”云文耀夸张的用两只手一只指着一个人,指完后又抱住余氏的大腿。 “这是怎么回事?”青天大老爷问道。 森柔左右看了看,走上前去,娇羞的一低头,“大人容禀,我与慧歌小姐,早已心生爱慕,都彼此私定下终身,今日才得知原来慧歌小姐不光与我私定过,原来也与这位公子私定了,虽然我心里默默的流泪,但是如果她愿意,我也还是以接受的,只要她,”森柔媚眼一翻看了一眼慧歌羞得低下头去,“只要慧歌小姐让我做大,我是不在乎她续贤的。” 无名听完森柔的话,佩服的五体投地,真想立刻跪下给森柔磕个头。他也走上前去,学着森柔的样子低下头,“是,只要姐姐不嫌弃,我便不介意做小。” 慧歌有口难辩,看着两个人忍不住大叫:“啊~~~~~~~~~~~~~” 姚小五不知如何是好,三天了,他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此事与初蝶没有关系。他从地上站起来,对慧歌说:“真没想到,原来你是这种人,妄我的六弟对你一片深情,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说完他走出衙门。 初蝶看着姚小五的背影,心里默默的说:“对不起了,我知道你对静竹是真心的,我又何尝不是呢。只是有些事情说出去没人理解,而我又不想蒙不白之冤。” 公堂之上一片混乱,气氛诡异的让人模不着头脑,慧歌的叫声把堂上的青天大老爷吓了一哆嗦。 慧歌指着两个人,“你们,你们血口喷人!” 云文耀叹了口气,“唉!四妹,接受现实吧!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啊!” 森柔温柔的接过去继续说:“夫人,事实如此,不必隐藏,我们就招了吧!” 无名也说:“是啊夫人,招了我们就都不会再受委屈了。” 慧歌气的直哆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堂上,“听说过共室一夫的,共室一妇的还是头一次听说。” “大人哪!”森柔眨着眼睛柔柔的说:“这你不都见到了吗?” “这,这要本官如何断案?” “大人,此事非同小,您一定要明断啊!”云文耀一直抱着余氏的大腿从始至终都没松开过。 上座之人又拍惊堂木,“此事我断不了了,师爷,速速写下经过提交到县衙!” 听得此话,云文耀、无名还有森柔都长长的出了口气。 初蝶看慧歌如此怜,反倒觉得于心不忍,但是她深知此人是办不了好事的,也就不觉得怜了。 事情终于如期闹大了,水家的人时而觉得告了初蝶,解心头之恨之日近在眼前。时而又觉得把慧歌葬送进去,非常窝囊,似乎这不是解气,而是涮了自己。 初蝶照常在牢房里等着转进县牢房,无名他们回到湖边。 三个人坐下后,无名看着云文耀说:“文耀,你真够不要脸!” 云文耀满不在乎,“我怎么不要脸了,你们两个当时不也娇媚无常吗?” 森柔娇嗔道:“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云文耀瞥了一眼森柔,“无名说这话我倒还以理解,像你这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说这话,就有点过了吧?” 森柔伸出兰花指在云文耀的太阳穴上一推,“你个死鬼!” 这期间,他们时常在夜幕下去探望初蝶。 大约过了半个月,终于,县衙接收了此案,初蝶被转到了县牢房里。 此时的云文耀不得不回去了,他还得求他爹,不露面怎么求。 无名和森柔跟着一起见到云文耀的爹,云文耀一见爹爹便跪下了,“爹,你打死我吧。” 云文耀的父亲云翔看了一眼跪着的云文耀,“哼!你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回来了!这两个人是谁?” “他们是我的朋友。” 无名和森柔都深施一礼。 “嗯,没想到你出去这两个多月竟也交到了朋友?” “那是,爹,我想跟您说件事情,但是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你在外面办什么坏事了?” 云文耀一五一十的说了前前后后的事情,只是没有提到永夜谷,没有提到灵力。 云翔听了,时而皱眉,时而更皱眉,等云文耀说完,云翔都无奈了,“文耀啊文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爹,你一定要帮忙啊,初蝶真的是冤枉的,如果你再不替她伸冤,那她就真的要冤死了!” “嗯,我心里有数。你起来吧,带着你这两个朋友,下去休息去吧。” “爹!”一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二哥?真的是你啊,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人了呢?你舍得回来了!” 云文耀站起身一扭头,原来是小妹玉蓉,玉蓉生的娇俏伶俐,相貌也属上等。 “是啊小妹,许久不见,你又漂亮了许多。” 云翔看他们年轻人在一起,自己也不好一直在这里,便起身走了。 玉蓉脸一红,“讨厌!”她一抬头又看见了无名和森柔,最后在无名身上定了格。 “小妹,小妹?”云文耀伸出手在玉蓉眼前晃了晃。 玉蓉这才回过神来,“哦,这二位是……” “这是我的两个朋友,他叫无名,他叫森柔,”然后又给二人介绍,“这是我的小妹。” 大家彼此见过,玉蓉走到无名身旁,“无名?无名?你怎么叫这个名字啊?好奇怪啊!” 无名说道:“哦,因为我没有名字,所以叫无名。” 玉蓉笑了,“这样也算,父母所生,怎么能没有名字呢!” 云文耀打断她:“行了小妹,我们刚刚回来,要去休息了,改天休息好了再聊吧。” 玉蓉一撅嘴,很是不情愿的说,“好吧!你们去休息吧!不过呢,二哥啊,我要给你说件事哦,爹给我找了个二嫂呢,我未来的二嫂啊,那个漂亮啊!”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行不行?我正烦着呢!”云文耀把玉蓉推走了。 推走了玉蓉,云文耀又折回来,无名问他:“下一步要如何做?” ( 第六十八章 无意徒增忧(2) 云文耀看了看两个把他养大的老人,“爹,娘,感谢你们把我养了这么大,二十年来没让我吃过一点苦。” 云翔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爹,娘,我,我……”云文耀还是没有勇气问。 “儿啊,”乌氏很担心的看着云文耀,“你这是怎么了?从你一回来就不大对劲儿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这一次变得这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娘,你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云文耀思虑再三还是打算问他们。 “什么?”云翔不再那么沉着。 “爹,娘,我并非有意要伤二老的心,但是如果我不问,一直憋在心里我自己也不安,所以我请求你们不管我问什么都不要往心里去。” 云翔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以前你小,不懂事,转眼你就这么大了,也是该让你知道的时候了。” 云文耀的心似乎停止跳动了片刻,“原来是真的瞒着我。” 云翔点点头,乌氏老泪纵横,她是不想告诉他的,但却被他自己发现了。 云翔拍了拍云文耀的肩膀,“其实当初我收留你,除了因为看你可怜,更是因为我的确很喜欢你。” 云文耀抬起头看着云翔,眼睛里含着眼泪。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儿,被一个道长模样的人送到我的府上,他说你没有爹没有娘,是在一条街上捡的,那时候我便收留了你,从此,每年到收留你的那一天时便是你的生日。” 云文耀看云翔只说到这里,便问道:“只是这样?然后呢?” “然后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了,开始不听话,开始逃婚了。” “可是,爹,”云文耀从怀里掏出“五色**怕”,“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呢?” 云翔看了之后说道:“这个也是你来的时候一直带着的,那位道长说这个手帕可以在关键的时候保护你,你长这么大,我从来不让它离开你,也是怕你出事。既然我选择了收留你,就从来没把你当外人看待,这些年来,你得到的爱不比你哥哥和你妹妹少,你何时感觉到过自己是外人?” “那那位道长长得什么样子?” “时间太长了,早已记不清他的相貌了。” 云文耀突然跪下,“爹,娘,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可是,我真的不能成婚。” “为什么呢?是不是因为水初蝶?”乌氏不解。 “不是。”云文耀不想把真相告诉他们,是因为他怕他们辛辛苦苦的养育了自己这么多年,最后却因为自己是灵珠而怕他。 乌氏很犯难,“那到底是为什么?那家的千金和她的家里人都同意这门亲事,我也没和他们说你是因为不愿意成婚才走的,我只说你出去见朋友了,回来后便可办此事。” “我,我,因为……我……” 门一开玉蓉从外面进来,用手点指着云文耀,“原来你不是我的二哥,原来你只是爹娘收养的?” “玉蓉?”云翔一皱眉,“你怎么来了?你偷听我们的谈话?” “爹,我为什么不能来?”然后看着云文耀,“哼!难怪你对我这么舍得下手,原来我根本不是你的亲妹妹。” “玉蓉,”乌氏听不下去了,“你少胡说八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什么样?”玉蓉围着云文耀转了个圈,“亏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哥哥,原来,这十多年来的感情竟不如你刚认识不过两个多月的水初蝶!” “玉蓉,”云文耀的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我也是这两个月才知道的,之前我怀疑过,可我没敢想过,我明知道是真的,却更怕这是真的,可是真的终究还是真的,永远也不会改变。” “你行了吧,那水初蝶呢?你为了她打我!那个无名那样抱她你都不说,我只是轻轻打了她一下你就打我。”玉蓉不依不饶。 “玉蓉,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可是无名,你沾不得,你也永远都不要想。” 玉蓉先是一愣,然后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无名喜欢水初蝶,你才这么拦着我。” “不是,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大哥喜欢你,就是想占有你吗?” 玉蓉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可是,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既然你说到这里,那我告诉你,我喜欢无名,我是真的喜欢他!我要和水初蝶比一比,到底是谁更爱无名!” “你怎么就这么不开化呢?”云文耀急了,“我都已经跟你说了,喜欢和喜欢是不一样的,无名搂着初蝶能说明什么呢?如果换做是另一个人,受了伤无名还是会搂着,如果受伤的人是个男的,就说明无名喜欢男人吗?”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就是喜欢他,水初蝶想跟我争,门都没有!如果她真的要和我争,那我就和她公平竞争!”玉蓉过惯了被宠着的生活,成就了她只要喜欢就要得到的个性。 云文耀很无奈,“如果你还是输了呢?” “那,那,我不会输,至少我不会输给水初蝶!” 乌氏听着女儿说得这么露骨,心中是十分不悦,“玉蓉,你还懂不懂得廉耻?” 玉蓉倔强的说:“娘,我怎么不懂得廉耻了?我追求我的幸福难道我有错吗?” “你……”乌氏被堵得无言以对。 云翔没有说话,他觉得女儿的事,他一个做父亲的不好说什么。 “好!”云文耀没办法了,劝不了,只能让她自己撞了南墙再死心,“你去吧,你现在就去,如果你能把无名抢回来,哪怕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你,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听你使唤一辈子!” 玉蓉流着泪笑出来,“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反悔!你等着吧,无名早晚是我的,水初蝶,她做梦去吧!”说完夺门而出。 云文耀看着门口,无奈的叹息,没办法解释,就像自己不能成婚没办法向父母解释一样。 “爹,娘,你们早点休息吧,我是真的不能和那位小姐成婚,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你们才能明白,或许时间久了你们就会明白了,只希望现在爹娘能够成全。”云文耀说完退出房去关上了门。 云文耀心神不宁,他知道玉蓉的脾气,生怕玉蓉再去找初蝶麻烦,所以就偷偷跟着她。 ( 第六十九章 沉默非是金(1) 玉蓉走后,她没有直接去找无名,而是又去了初蝶的屋里。 初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玉蓉没有敲门,一脚把门踹开,初蝶本来心中烦闷,根本没有注意这些,她被吓了一跳,坐了起来。 “是你?”初蝶看着来人。 玉蓉气呼呼的看着初蝶,“哼!我们家都乱成这样了,你还有心情睡觉!” 初蝶懒得和她废话,但毕竟是她的父亲救了自己,初蝶站起身,“玉蓉小姐这么晚了还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我就是想问你,你到底喜欢谁?我二哥,还是无名?”玉蓉问的很直接。 初蝶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壶给玉蓉倒了杯茶,“玉蓉小姐请坐下说吧。” 玉蓉凳瞪着初蝶,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端起初蝶倒的茶喝了一口,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溅起些许的茶水,“你快说!我正等着呢!” “一定要喜欢一个,玉蓉小姐才会甘心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我二哥对你那么好,无名对你也不错,而且还,把你搂在怀里,你到底喜欢哪一个?如果你喜欢我二哥,那无名抱着你你都不反抗,你有想过我二哥的感受吗?如果你喜欢无名,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二哥呢?也好让我二哥死心!”玉蓉言语间尽显醋意。 “玉容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就喊你一声姐姐,其实姐姐说的这些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 玉蓉打断初蝶,“你没有想过?你什么都不想不就等于他们一直在煎熬吗?” 初蝶一再的忍让,“姐姐何出此言?他们有说过他们喜欢我并且在煎熬吗?”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啊?这种话他们能问你吗?” “我知道姐姐看我一直都不顺眼,是我就是不明白,我到底哪里招惹了姐姐,让姐姐如此恨我?” “你没有招惹我,你招惹了我的二哥,你说你一天到晚话虽然不多,你还真是有心计,勾的三个人天天围着你转。” “姐姐言重了,如果姐姐没有其他事的话,我想要休息了。” “你在赶我走吗?我告诉你,这里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是,是我累了啊,这么晚了想必姐姐也累了吧,早点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行吗?”初蝶又一次下逐客令。 “哼!你不是有妖术吗?有妖术也会累?”玉蓉不停的挑衅初蝶的底线。 是初蝶并不想和她说这么多,话越多玉蓉越是来劲儿,“妖精也会累啊。” 门外,云文耀快要气炸了肺,她恨玉蓉,几次想进屋去,思虑再三还是没有进去。 玉蓉冷笑,“你倒还真承认,据我所知,妖精不是不需要睡觉的吗?” “姐姐是要和我讨论妖精要不要睡觉的问题吗?” 玉蓉愣了一下,“我实话跟你说吧,我要和你公平竞争。” 云文耀一听无奈的闭上眼睛,又睁开继续听。 初蝶疑惑不解,想了想,“嗯?什么意思?” “你少装糊涂,你真不明白吗?那我告诉你,我要和你争无名。这次明白了吗?” 初蝶听了看了看玉蓉,“我知道我说什么姐姐也不会听,但是我还是想劝姐姐一句,如果姐姐经受不住打击,还是不要想这件事了。” “哼!”玉蓉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所有的男人都围着你转啊,别做梦了,我只坚信一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玉蓉说完转身走了。 云文耀赶忙躲起来,玉蓉走后他才出来,心想:“看来这次玉蓉真的要受伤了。” 云文耀以为她回去了,就没有再跟着,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初蝶站起来关上门,又回到床上,闭上眼睛。 玉蓉走后,悄悄来到无名和森柔的房间门外,把耳朵贴在窗棂上听里面说些什么。 无名和森柔回到房中,森柔说,“无名,我想初蝶能是最近的压力太大了,过些日子事情变淡了,就会好些吧。” 无名摇摇头,叹了口气,“以前她从没有这样过,这次是怎么了呢?” 森柔安慰道:“放心吧无名,她体内有我炼制的‘冰芝果’,所以一定不会出问题。” “我并不是担心她作后会怎么样?我只是觉得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森柔想了想,“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有人在瞒着我们偷听我们的谈话。” 无名听了往窗外看了看,“进来听吧,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玉蓉听到森柔如此说本来心惊,又听无名说让她进去,她很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轻轻推开门进屋。 两个人抬起头,“玉蓉?你有事吗?”无名疑惑不解。 “嗯,没事。不,有事,那个,刚才我不是有意要打水初蝶的,我是心里有点着急,对不起啊无名,我不该打她。其实我也很后悔,刚才我已经跟她道歉了,只是她不原谅我。所以我只好找你们了。”玉蓉吞吞吐吐的说。 无名笑了笑,“哦,你是想让我们帮你给蝶儿道歉吗?不过我想不用的,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我想你是误会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她不原谅我也没关系,你们不会怪我吧?” “其实我们大家在一起以无话不谈的,你爹又救了蝶儿,也算是我们的救命的人,我们感谢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这我就放心了。那个,你们早点休息吧,我走了。”玉蓉轻柔的打开门出去,然后又轻轻为他们关上门。 出来后,她双手放在胸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心里轻松了不少。 是森柔却现了问题,他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无名用道。 森柔说,“我想她一定不是为了初初才来找我们两个的。” “嗯?”无名一皱眉,“那是为什么?” “为你!” “为我?”无名站起来在房间里走了两圈,“她要是真为我恐怕真的要失望了。” “唉!天下尽是怜人哪!无名,你会和初初在一起吗?” ( 第七十章 沉默非是金(2) 无名双眼默然望着前方,没有说话。 第二天一早,无名和森柔刚起来,打开门准备去看初蝶。 可是门刚打开,玉蓉在外面,“你们醒了,昨晚睡的还好吗?刚才我命下人做了早餐,我们去吃吧,我爹不和我们一起吃,他和我娘一起吃。” 森柔点头笑了笑,“有劳玉蓉小姐。” 玉蓉笑颜如花,“这有什么,你们是我二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无名,你怎么了?昨晚睡的不好吗?” “哦,没有。”无名冷冰冰的说,“我先去看看蝶儿,然后一起去。” 玉蓉的脸沉了一下,然后又笑了笑,“我去吧,你们先去前面,我二哥也在,我去叫初蝶出来。”没等无名说话就转身走了。 森柔一脸的奸笑,“无名,你要走桃花运了!”自顾自的走在前面。 无名看了看森柔,随后也跟了上去。 玉蓉来到初蝶的房门外,刚要敲门,想了想,转身想走,可是想到如果初蝶没有去那他们肯定会怀疑自己的,索性又转回来在门上很不友好的敲了几下。 初蝶昨晚很晚才睡着,所以直到玉蓉敲门的时候她才醒,睁开眼睛,坐起来,感觉右边的脸仍有些疼,嘴角的伤还在。她又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腕,依旧如此,隐隐作痛,但也没什么变化。 她下床开门,“玉蓉小姐,您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我不进去了,无名让我叫你吃早饭,”她踮起脚往屋里看了看,“你还没起呢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在床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不对,反正像你这样的估计也没人乐意娶。快点啊,我已经叫过你了啊,一会不要说我没叫你。” 初蝶不愿和她斗口,“知道了。” 玉蓉又说:“水初蝶,其实我们之间无冤无仇,我也不想和你过不去,我只是喜欢无名,没有理由的喜欢,如果你也喜欢那我们只能是敌人了,凭本事做事,凭本事抢无名。” 初蝶看了一眼玉蓉,又看向别处,“放心吧玉蓉小姐,我不和你抢。” “那就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玉蓉说完转身走了。 初蝶关上门,梳洗了下,坐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你怎么了?你就甘愿这么受欺负吗?是啊,我现在没心情和她斗,再说他的父亲又救了我,我怎么能欺负救命恩人的女儿呢!”她对着镜子自问自答,“可是你的手腕怎么了呢?我也不知道,我也很担心,很害怕,但是我又不敢告诉他们,我到底是怎么了呢?” 初蝶收拾完毕来到前面的客厅里,除了云文耀的父母,大家都到齐了,谁都没有动筷子,都等着初蝶。 初蝶一进客厅,大家不知正聊着什么,看见她来都不说话了,她看了看几个人,“你们都来了,对不起我来晚了。”抽出椅子坐在云文耀的旁边,有意离无名远些。 无名看着初蝶,不经意的眯了下眼睛,“蝶儿,你的脸还疼吗?” 初蝶摇摇头,“不疼了。” 大家低头开始吃东西,初蝶把左手放在下面,尽量不让大家察觉。 玉蓉时不时的给无名夹菜,大家都看得出来,但都不说出来。 吃了一会,初蝶本就心烦意乱,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她放下筷子,“我吃好了,昨晚没有休息好,我想再去休息下。”她站起来,转身走了。 大家都抬起头看着初蝶的背影,无名很是担心,不知道初蝶到底怎么了,玉蓉看无名看着初蝶的背影发呆,对无名说,“额,多吃点,这几天你们都没有吃好。” 无名看着玉蓉,点了下头,可是心里却想着初蝶。 云文耀厌恶的看着玉蓉,懒得和她说话。 森柔心知肚明,但是他从不说什么。 初蝶回到房中,关上门反锁住,坐在床上,催动灵力,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可是哪里都没有发现问题。她便想催动怨念与血咒,可是又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她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面的某个地方。 前厅他们那边的气氛很是尴尬,云文耀站起身,“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初蝶。”一转身就走了。 玉蓉看了看云文耀,撇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吃早饭。 走到初蝶门前,伸出手犹豫的敲了敲门,“初蝶,我可以进来吗?” 初蝶听到敲门声看着反锁着的门,下床走过去打开门。 云文耀进屋关上门,两个人坐在桌子旁,云文耀拿起桌上的茶壶倒出两杯水,一杯放在初蝶面前,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初蝶,你怎么了?” “嗯?”初蝶抬起头看看云文耀,“我没事啊!” “不对,以前你从来没有这样过,最近这是怎么了?如果你是因为无名……”云文耀没有说下去。 “不是的,你别瞎想,我和无名事什么都没有。”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喜欢无名?”云文耀试探的问。 “文耀,你别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玉蓉小姐喜欢无名,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吃醋了?”云文耀的声音很小。 “不是,真的不是,我和无名从小一起长大,虽然长大后我才知道的他的存在,但是我们真的没什么的。” “是吗?你一点都不在乎?那刚才你为什么离开?” “我昨晚没有休息好,你去找他们吧,我想再睡会。” 云文耀自知问不出什么,也就不再问了,站起身,“好吧,那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的话让门外的下人叫我。” 初蝶点了点头。 云文耀出去后给初蝶关上门,边往前厅走边想:“如果她不是因为看见玉蓉对无名那样才离开的,又是为了什么呢?可是近几日初蝶的情绪都是这么低落,而且好像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难道是她的血咒持续发作,她一直在忍耐吗?如果是这样……”云文耀不敢往下想。 他回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玉蓉不停的夹菜,无名却没有吃多少,他也担心,看见云文耀回来了,似乎还垂头丧气的,他心里更加担心。 无名不禁问道:“文耀,蝶儿怎么了?” ( 第七十一章 意欲无所求 (1) 云文耀坐回自己的位置,“她说她累了,想休息。” 无名一皱眉,“累了?这些日子她总是这样,难道一直这么累?” 云文耀摇摇头,“不知道,她是这么和我说的。然后我就出来了。” 森柔看看两个人,“你们也真是的,女孩子嘛!人家就不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看你们那样,非要一追到底,让人家变得透明了你们才甘心吗?” “森柔,你是知道的,蝶儿她……”玉蓉在,不好说出来,“我只是担心她。” 森柔明白,“没事的,放心吧。” “不行,”无名站起身,“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从来都没有像这几天这样过,我得去看看。”说完要走。 玉蓉拦住他,“等等,无名,你个大男人,总往女孩子的屋里跑什么,我们女孩子的心事岂是你想弄明白就弄明白的?” 无名听了似乎有些到底,“是那要怎么办呢?” 玉蓉信心满满,“我去!” 云文耀皱着眉说:“你?你这么小心眼儿的人,昨晚还打了初蝶,你还好意思去?” 玉蓉一撅嘴,“我都知道错了,而且我昨晚也道过歉了,我怎么就不能去?” “你去道歉?”云文耀是头听过他们说的话的。 “怎么了?” “没,没什么。”云文耀不想说他偷听来着。 玉蓉没有理会云文耀,深深的看了一眼无名,起身走了。 云文耀走后,初蝶坐在床边闭目调息,她想,或许是前段时间总是割破了左手腕取血,无名治愈的只是表面,现在又复了吧。所以她想自己慢慢的调理。 玉蓉出来后,心里对无名刚才说的话醋意大,边走边自言自语,“哼!什么叫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再长你们也只是朋友,她就是个妖女,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呢,哼!” 走到初蝶的门外,推门而入,看见初蝶闭着眼睛,盘膝坐在床上,指尖微微的红光,初蝶睁开眼睛看着玉蓉。 玉蓉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你在干什么呀?” 初蝶没有回答,“玉蓉小姐有事吗?” “你到底在干嘛?你的手怎么会光啊?”她看着初蝶放在膝盖上的两只手。 看都看到了,初蝶没有避讳,也没有动,“你都说过我是妖精了,这个很奇怪吗?” “你真是妖精啊!” “如果玉蓉小姐没什么事的话,请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说完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玉蓉看初蝶不理自己,慢慢走过去,一拉她的左臂,“你给我下来,我在和你说话,你敢不理我?” 初蝶没有准备,她本来催动着灵力调息,却被这么一拉,聚集的灵力突然被拉散,初蝶只觉得似乎气息逆转般难受,捂住胸口,“你干嘛呀?” 云文耀对玉蓉去找初蝶不放心,和三个人一起去看,他们到时玉蓉恰好拉初蝶的胳膊,差点把她从床上拉下去。 三个人赶忙进屋,“初蝶!” “蝶儿!” 三个人赶忙走过去,森柔抬手封住初蝶的灵力,无名和森柔扶住初蝶。 云文耀把玉蓉拉到一边,气的火冒三丈,“玉蓉!你这是来看初蝶吗?这是你昨晚道歉的结果吗?” 玉蓉偷眼看无名,眼睛里含着眼泪,“我,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又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看见她那样坐在那里,手指还冒着红光,我只是好奇。” “你滚!你马上给我滚!”云文耀气的要死。 玉蓉又一次哭着跑了出去。 “算了,文耀,我没事。”初蝶的声音似乎都快听不到了。 云文耀走过去,“初蝶,你怎么样?森柔,无名,她要不要紧?” 无名模着初蝶的脉搏,“气息特别乱,应该是调息的时候被突然阻断了灵力造成的。”无名低头一看,现了初蝶左手腕的伤口,森柔也现了,云文耀也看见了。 “蝶儿,这是什么?” 初蝶从无名手中拽出左手,“没什么。” “森柔,你先起来,我先帮她调理气息。” 森柔站起身,无名催动灵力帮助初蝶调息,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初蝶平静下来,无名收了灵力。 三个人走过去,“蝶儿,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弄的?” 初蝶睁开眼睛,“不知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什么没有告诉过我们?是不是因为这个你这些日子才变得这么低落。” 初蝶点点头。 “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每次取完血后,我都把你的伤口治愈了,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是从那一次森柔把‘冰芝果’放进我的身体里,后来慢慢就这样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三番五次的催动灵力,都没有现原因。” 森柔走过去,抓住初蝶的右手腕,催动灵力,片刻松开初蝶的手,“应该是‘冰芝果’造成的。” 云文耀一抓森柔的衣领,咬着牙说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 森柔推开云文耀,“‘冰芝果’以使她体内的‘血煞幽冥针’休眠,但是也会导致不预见的情况,只是在它的影响下有能难以自愈。” “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初蝶的手腕好不了了?”云文耀轻轻拿起初蝶的左手腕,很心疼的轻声问道:“疼吗?” 初蝶看看云文耀的表情,摇了摇头。 “我知道一定很疼,这么长时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呢?” 无名拍了拍云文耀的肩膀,“蝶儿是不想我们担心。” “委屈着自己不让我们担心,初蝶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太残忍?” “对不起文耀,我不是有意的。” “你别说对不起行吗?玉蓉她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还手?你为什么不还手?” “文耀,你别这样,真的没事的。” 云文耀低下头,“我这就找玉蓉去说清楚。” “文耀,不要!不要去。”初蝶想拦没有拦住。 无名比较冷静,他没有理会云文耀,“森柔,这个伤口怎么样才能够愈合呢?” ( 第七十六章 收意外之获(2) 初蝶目不转睛的盯着石头看,听云文耀如此问,她回过神,用手一指,“老板,我要这块。” 云文耀眼珠子差点掉下来,“我说初蝶啊,你确定你的眼睛没出问题吗?” 中年男子走过来,“小姐的眼光真是独特,这块石头自我开店以来一直摆到现在已经二十年有余,从未有人动过,它虽是块未抛开的原石,但是没有一个客人看上过。小姐如此美丽,何不为自己挑选一块美玉或其他做装饰。” 初蝶并没有改变主意,“不必了,你看我从上到下有什么装饰物?我只要这个。” “好吧,既然小姐认定了此物,想必与此物有缘,”中年男子拿来钥匙把尘封了二十多年的锁打开,取出石头,轻轻掸了掸上面的尘土,“小姐选择了此石,想必此石有什么特别之处,不如我帮小姐把它打开吧,若有宝物我还以帮小姐打磨抛光处理下。” “谢谢老板,不过不必了,我只想要这块石头。” 中年男子甚为不解,但既然打赌输了,就要认赌服输,便拿了一块白色的布包起来,双手捧给初蝶,初蝶双手接住后道了谢,四个人离开。 云文耀既兴奋又惋惜,从初蝶手中接过石头,“初蝶啊,你说你怎么不挑一件漂亮的呢,挑这么一破石头,你打算放在哪儿呢?” 初蝶没有说话,无名一拍云文耀的脑袋,“你能不能闭嘴,蝶儿一定有她的道理。” 森柔也说,“是啊文耀,你从在里边的时候就没完没了,现在都走了这么远了,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你累不累啊?” 云文耀一皱眉,“好,我错了。”说完紧紧的闭上嘴。 初蝶和他们在街上又逛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我们回去吧。” 无名问道:“怎么了?才没一会儿就要回去。” “没意思,回去了也没意思,我不想在这儿了,我想离开这儿。” 没等别人说话,云文耀一把抓住初蝶的手,“蝶儿,我能不能也叫你蝶儿,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等我把事情处理完,我和你们一起走。” “是,这儿在怎么说也是你家啊,你就这么走了,你舍得吗?”森柔问道。 “我自幼在这里长大,离开自然是舍不得的,是我留下来意味着我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异类,是不是人的问题先放一边,寻常人家哪个小伙子到了适婚年龄不婚配的,而我也已经过了适婚年龄,连我娘都认为我有问题,我还怎么在这个家里待。反正已经说清楚了,我走的话他们应该会理解吧。” 初蝶是理解不了的,“你们真啰嗦。” 无名给初蝶解释道:“蝶儿,这不是啰嗦,是你永远理解不了的,除了你娘,没有人会像她那样呵护你,所以他才舍不得,给他们些时间吧,说断就断的那不是感情。” 初蝶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蝶妹妹!”前面有人喊初蝶。 他们定睛观看,原来是馨儿,她手里拎着些东西,身旁还有一个小丫头。 他们走到了一起,馨儿兴冲冲的问:“你们也出来了啊,我们真是有缘呢,在大街上都能见到。” 云文耀说,“馨儿,你刚回来怎么不在家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二哥,我刚回来,以前的胭脂水粉什么的都不能用了,我出来买一些,蝶妹妹,早知道你也出来,我们就一起了。” 初蝶一笑,馨儿总给人很温暖的感觉,“是啊!” “你还什么都没买呢吧,二哥,你抱着的那个是什么啊?”馨儿伸手去模。 “别动,这是赢来的宝贝,万一模坏了,蝶儿是会哭的。” 初蝶瞪了他一眼,“馨儿姐姐,别听他胡说八道。” 馨儿又笑了,“蝶妹妹不必放在心上,我二哥一直都这么不着调。来来来,陪我去看看那家的胭脂,以前我总去他们那里买。”轻轻拉着初蝶的手拉进一家店铺。 三个大男人站在门口等着,这种店,他们进去能不太合适。 两个人在里面挑了很久才出来,边往外走,馨儿还跟初蝶说着,“蝶妹妹真的不选几件吗?他们这个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用着还是以的。” “不了不了,我不喜欢化妆。” 三个男人在外面等的心焦,看她们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云文耀安抚了下自己说:“我们就要以为你们在这儿住下了。” 馨儿抱着一堆盒子出来了,然后都塞进云文耀的怀里。 初蝶却两手空空,无名说:“蝶儿,你不买些什么吗?喜欢什么也买些吧。” “不必了,我不喜欢这些。” 森柔补充道:“我们初初是天生丽质,不需要描眉画眼的,化了妆就没有味道了。” 云文耀酸酸的问:“什么味道?” 森柔温柔的一笑,“特殊的女孩儿的味道,像你这种俗人怎么会明白呢?” 云文耀哀怨的迷起眼睛,“柔柔啊,像你这种不男不女的变态,说出这样的话都不会脸红的吗?” 无名笑了笑,“好了好了,别斗口了你们,有意思吗?” 馨儿竟很大方的抱住无名的胳膊,“就是嘛!看看无名哥哥,再看看你们,就像小孩子似的。” 不知馨儿有意还是无意,无名偷眼看了看初蝶,不自然的笑了笑,装作很自然的把胳膊抽出来。 初蝶没有任何表情,一直浅浅的笑,无名猜不透她,自那件事后,无名心里的顾虑更多了,他怕伤到初蝶,很怕,虽然他并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爱,但是他就是很怕。 云文耀除了抱着石头还抱着一堆馨儿的东西,他用胳膊碰了碰无名,“你选吧,拿石头还是拿……” 没等云文耀说完无名接过石头,“我拿石头!” 馨儿问初蝶,“东西买完了,我们现在去哪儿啊?” “我想回去了,我累了。” 无名赶忙走过去,“蝶儿,你没事吧。” 初蝶摇摇头。 馨儿看初蝶的确是想回去了,“好吧,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无名很体贴的问,“蝶儿,你怎么了吗?” ( 第七十七章 石引风不静(1) 初蝶看了看无名,刚要说话,馨儿一把抱初蝶的胳膊,“无名哥哥也太紧张了吧,蝶妹妹只是累了,能怎么啊?” 无名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 几个人一起回到云府,刚一进门便碰到了玉蓉。 玉蓉走后,前思后想心里不是滋味,她总在想,她一个县丞家的小姐,怎么就抵不过一无是处的水初蝶,水初蝶有什么好的,不就长得好看了点吗,自己也不差啊。想着想着又想起了馨儿,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偏偏这个时候回来,搅了自己的事不说居然还替他们解围,实在太可恶了。 想着想着把自己气的要冒烟了,她一拍桌子,“不行,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认输,输给那个妖精,我的面子要至于何地!” 她出了房门又去找初蝶,可是屋中一个人都没有,又去找云文耀,她知道他们一定在一起,可是云文耀也没有在,又去找了馨儿,馨儿同样不在,更是气的她无处发泄。 她又折回初蝶那里,问了门外的下人,下人告诉她,初蝶是和无名一起走的,她扇了下人一巴掌哼了一声就走了。 那个挨打的下人捂着脸,低声骂了一句:“泼妇!” 玉蓉不知他们去了哪里,在府门口骂骂咧咧的踱来踱去,等了好久他们终于回来了。 玉蓉看到无名,把心中的火压下,笑容很勉强的挂在脸上,“你们去哪儿了?我等了你们很久了。” 云文耀看看玉蓉,“你有事吗?” “我刚才反省了好久,我……”玉蓉突然改变了主意。 云文耀接着她的话,“没事,我们都不会介意。” 玉蓉像孩子似的跑到无名近前,红着脸,低着头,“对不起无名,我之前不是有意的,我头脑一热就没控制好自己。” 无名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玉蓉一把抓住无名的胳膊,“你原谅我了吗?” 无名把石头交到一只手上,抽出另一只手和胳膊,“没关系,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玉蓉看着无名抱着的东西,“这是什么啊,还用布包着,”伸手去模。 无名一闪身,“呃……”他看了看初蝶,没有作声。 玉蓉看无名竟这么在乎初蝶,想必这件东西是初蝶的。 她对初蝶一笑,“这个是妹妹的吗?看把无名都吓成什么样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珍贵!” 初蝶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一块石头而已,”初蝶过去把布弄开,让玉蓉看。 玉蓉一看,竟是一块不起眼的破石头,无名竟宝似的抱着。 馨儿也一直好奇白布里面是什么,这么一弄开,馨儿也伸长脖子看,“原来是石头啊,这是哪里买的啊?” 云文耀刚要开口,初蝶拽了一下他的袖子,“这是在街上买的。” 玉蓉揉揉眼睛看仔细,“这,这有什么特别的吗?除了是石头还有哪里特别呢?” 初蝶把布又盖上,“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一块石头而已,无名,放到我屋里去吧。” “好!”无名扭头就走,他正不想在这儿待下去。 “哎哎哎!我说蝶妹妹,你没事放块石头在你的屋里做什么啊。” 初蝶一笑,“没什么,过几天就不是石头了。” “不是石头?那是什么啊?”馨儿很好奇。 初蝶只笑了笑,和无名往自己的房间去。 玉蓉拍拍云文耀的胳膊,“二哥,她人不正常也就算了,不会连脑子都不正常吧!” 云文耀瞪了玉蓉一眼,“你才脑子不正常,她自有她的道理。” “有什么道理啊,一块破石头而已。”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你看看馨儿,再看看你,好像人家别人都欠着你似的。” 玉蓉厌恶的瞥了一眼馨儿,“她不过是个庶出,我看她做什么?” 云文耀还想说什么,被馨儿拦住,云文耀这才什么都没说。 无名和初蝶回到初蝶的房间,“把这个放在哪儿啊?” “就放在这儿吧,”初蝶指了指靠窗的桌子。 无名点头,走到窗前,把布小心的弄开,把石头轻轻放在桌子上。 “蝶儿,你为什么挑了这件呢?”无名看着石头不解的问。 “因为它真的比较特别。” 无名左看右看,“哪里特别呢?你说你能看到石头里面,这是真的吗?” 初蝶点头,“是真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那些石头就直接看到了里面。” “那你以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没有,我没有在意过。无名,我累了,你去找他们吧,我想休息会儿。” “你最近好像总是累,是真的累还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解决,你不要把事情一个人藏在心里,好吗?” 初蝶点点头,“好。” 初蝶只说了一个字,无名也不好再待下去,走到门口打开门,“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你先休息吧,晚些再来看你。” 无名走了之后,初蝶把门锁上,来到窗前,看着石头,若有所思,片刻过后,她催动灵力,破开石头,里面出现一块红色的玉石,她继续催动灵力,把玉石的边缘与石头分离开,玉石便完整的躺在了桌子上,碎石散落了一桌子。 红色玉石通体圆润,比铜钱略大些,但毫无光泽,没有玉石该有的通透,初蝶从碎石堆里把它拿在手中,看了许久。 是因为看到红色的玉就变得敏感,还是真的如那家玉石老板所言,真的有缘。 “为何此玉石如此暗淡无光,更没有灵性,传说不是所有的玉都是有灵性的吗?可是丝毫感觉不到此玉有任何灵性。如果,只是如果,把自己的灵气输给此玉,会不会就此而有灵性了呢?”初蝶看着玉石发呆,心中暗暗的想。 看过许久便觉得眼熟,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初蝶被自己的想法吓到,怎么可能,一定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再加上红翡的孩子本就是红色的玉石,而自己又不确定是否是红翡的孩子,才有此想法吧,可是为何越看越眼熟呢?难道真的在哪里见过吗?在哪里呢? 正想着,门外有人推门…… ( 第七十八章 石引风不静(2) 初蝶被门外的推门声打断了思绪,“蝶儿,蝶儿,开门!” 她把玉石放在身上的一个地方,过去打开门。 无名他们紧张的在外面喊,打开门后,初蝶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吗?” “你刚才是不是催动灵力了?我在前厅就感觉到了,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所以过来看看,你在屋里做什么?”无名要进屋。 初蝶挡在门口,“没有,我在调息。” “调息?为什么和以前不一样,自你来到这里,调息过几次我是知道的,催动过几次灵力,我也是知道的,只是这一次与以往不同,你到底在做什么,让我进去看看。” 无名找到云文耀他们不久,便感觉到初蝶在催动灵力,与以往不同,似有一种对峙的灵力与初蝶相抵触,他说了一声“不好”便往初蝶的方向走,云文耀、森柔,还有馨儿和玉蓉都不明白生了什么,都跟着无名一起来到初蝶的房间外,无名推门现门被从里面锁住了,他更是不安起来,直到初蝶打开门,他一定要进去看看初蝶到底在里面做什么。 无名觉察到初蝶有意挡在门口,更要一看究竟,他不顾初蝶的阻拦,一闪身进到屋里,看到窗前一片狼藉,满是碎石和破石时的尘土,初蝶自知已经阻拦不住,站在门边不再阻拦,云文耀他们都进到屋里,看到了那般光景。 馨儿咬着手指,“蝶妹妹,你,你在做什么呀?” 初蝶站在门外听到馨儿的问话,这才进屋,“没什么。” 无名看着一地一桌子的碎石尘土,“这个石头哪里惹到你了?你把它弄成这样。” “没有,我,我不是有意的。” 无名看看云文耀他们,“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说。” 玉蓉不想走,想要说什么,被云文耀一把推出门去,众人离开后,无名关上门转过身。 “蝶儿,你到底在做什么?这个石头里面有什么?你把它弄成这样。” 初蝶没有实话实说,“我也以为里面有什么,结果什么都没有。” “是吗?”经过上一次的事,无名不是特别相信她,“你不是说能看到石头里面吗?” “失误了不行吗?”初蝶打开门叫进来几个下人,把屋子里打扫干净。 无名从身上模出一个小瓶递给初蝶,“这是今早采集的露水。” 初蝶接过小瓶,“谢谢!” “你的手腕有没有好点?” 初蝶点点头。 “虽然我知道这么问或许多余,但是我就是想问问。” 初蝶又点点头,“你出去吧,我没事,你放心,我即便催动灵力也不会伤害自己。” 无名苦笑了一下,无奈的出去了。 初蝶拿出红色的玉石,放在右手心里,催动灵力,左手指尖红光耀眼,对着右手心里的红色玉石注入灵力,红色玉石吸收了灵力似乎有了些光泽。 是初蝶想停下来的时候似乎停不下来了,灵力源源不断的被红色玉石吸收,初蝶也害怕了,这样下去灵力尽失,自己的命也就保不住了,但怎奈她已停了手,是左手伤口处却不断的散着灵力。 她把红色玉石放在桌子上,又催动灵力阻止伤口散灵力,终于阻断了自己的灵力外泄,同时也阻断了玉石吸收灵力,玉石变得有了光泽,也变得通透,与刚抛开石头时截然不同。 初蝶感觉自己像是得了场大病,浑身无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退了几步坐在床上,靠在床边。 想想刚才还心有余悸,“这块玉石为何会自己吸收灵力,为什么自己都这么难以控制自己,难道真的有什么被遗忘了?” 初蝶不再想了,盘膝坐在床上调息,一下午过去了,傍晚快要掌灯时有人轻轻敲门,初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先到桌旁把玉石拿在手里,打开门,外面是无名他们。 初蝶转身坐在窗前。 云文耀走过去,“蝶儿,休息的怎么样?我们……” 初蝶的脸色很难看,而且很疲惫的样子,“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没休息好吗?上午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越休息越累了?” 初蝶模模自己的脸,“我没事。” 森柔过去,很细心的抓起初蝶的右手,探其脉搏,片刻后倒吸了口冷气,“初初,你下午做什么了?” “没有啊!”初蝶抽回手。 “没有?”森柔很怀疑的转到她的眼前,“不会吧,你的灵力为何快要散干净了?再这样下去恐你性命不保,你也就散干净了。” 无名和云文耀听了大吃一惊,无名又赶忙探初蝶的脉搏,“你怎么这么虚弱?你下午到底做了什么?” “没有,我没事。” 无名把初蝶拉起,初蝶觉得天旋地转,倒在无名怀里,依然觉得很不舒服,然后吐了一口血晕了过去。 三个人慌了手脚,无名把初蝶抱到床上放好,一个红色的东西从初蝶手中滑落到床边,无名拿起来观看。 红色玉石已经红艳通透,并且灵气十足,看到这个无名似乎明白了,云文耀和森柔凑过去一起看。 “这是什么?”云文耀问。 “是玉石。”森柔回答。 无名看着这块红色玉石,“是这块玉石吸了蝶儿的灵力,中午我们看到的石头变成了碎石,应该是蝶儿取出玉石后的。” “也就是说下午的时候初初给这块玉石注入了灵力?”森柔分析说。 云文耀搔了搔脑袋,“不会吧,即便初蝶给她注入灵力,不会把自己搞的灵力全失吧。” 无名想了想,“如果并非蝶儿的本意,是玉石自己吸收的也未尝知。” 云文耀一咧嘴,“这一定是那个卖玉石的家伙搞的鬼,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回来,”云文耀刚走几步被森柔提了回来,“那个玉石老板不会是凶手,那块石头在那里放了很久了,上面的灰尘不能造假造的那么逼真。再说这块石头是初初自己选的,和人家没有关系。” 云文耀听了森柔的话,似乎觉得有些道理。 无名想不明白的是,这玉石为何会主动吸收灵力,得尽快让初蝶醒过来才会知道。 “快,帮我一把,把蝶儿扶起来,我给她注入一些灵力,先让她醒过来再说。” ( 第七十九章 苦果尽自知(1) 云文耀和森柔把初蝶扶起来,无名为初蝶注入灵力,直到初蝶醒了无名才停下。 初蝶睁开眼睛,看了看几个人,又把眼睛闭上了,尽管醒了,但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 无名问道:“蝶儿,这块红色玉石是你注入了灵力才使你灵力尽失的吗?” 初蝶懒得说话,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难道不知道灵力散尽了会丧命的吗?”云文耀眉头紧皱。 森柔比较理智,“行了行了,初初刚醒你们就这么质问她。” 无名稍稍缓和了些,“蝶儿,我没有要质问你的意思,我只会好奇是你自己把灵力注进去的还是这块玉石自己吸收的。” 初蝶睁开眼睛,“这块玉石刚被现的时候一点光泽都没有,而且没有一点儿灵气,不是说玉石都是有灵气的吗?我很好奇,所以就给它注入灵力,后来就停不下来了,就变成它在吸收我的灵力了,后来我都停下来了,灵力还是从我手腕的伤口被它一直吸着,我就放下它强行阻断,好久才停下来。” 无名摇摇头,“你现在已经灵力尽失,而它却灵力充沛,你现在比先前更危险,如果有异界之物现在乘虚而入,你必会恢复原形,为恶人所利用。” “我都没有灵力了,他们还捉我有什么用,他们该捉的是这块玉石。” 森柔看两个人,“那个,我说两句,现在不是讨论玉石和初初是不是被谁利用的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尽快让初初恢复灵力,要不然时间久了,难保初初的灵魂不会散了。” 云文耀吓得一激灵,“这么严重?那怎么办?” “初初,你能不能吸收这块玉石的灵力?它所蕴含的灵力是你的,再吸回去应该不难吧。”森柔为初蝶出主意。 “我不知道,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但是,我或许是试着催动怨念,或许以……” “不,”无名打断初蝶的话,“你的灵力都散尽了,如果真的催动怨念,即便成功的话,恐怕你控制不了自己。”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 “你一没有封印,二没有灵力,三你体内有一半的‘血煞幽冥针’,都是靠着‘冰芝果’维持的,这个想法不要再有,一旦‘冰芝果’也失去效力,后果恐怕很严重。”无名心里非常担心,非常难过,但又不想表现的太严重,他怕初蝶不顾一切,他怕就此失去初蝶。 “那怎么办呢?”云文耀似乎总是在用**想问题,一旦说的严重了,他便没了主见,是过后似乎又有了主见。 森柔没有理会云文耀,“那要不我们帮初蝶吸收玉石里的灵力吧。” 无名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还以这样啊?”云文耀傻傻的问。 森柔说:“无名,让我来吧,你刚给初初注入了些灵力,这么短时间难以恢复。” “好!”无名点点头,“文耀,你到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云文耀点点头,不舍的看了看初蝶,出去把门关上。 无名把桌子移到床前,初蝶盘膝坐在床边,森柔盘膝坐在初蝶的后面,“准备好了吗?”森柔问初蝶。 “嗯,”初蝶点点头。 森柔催动灵力传给初蝶,初蝶用灵力吸收玉石的灵力,试了好几次,玉石像是被设了结界,灵力根本无法吸出来,初蝶说,“森柔,先收了你的灵力吧。” 森柔收回自己的灵力,“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根本吸不回来。”初蝶摇头说。 无名走过去,拿起玉石,看了又看,“蝶儿的灵力纯厚,应该是森柔的灵力不够强大,所以才吸不回来。” 森柔从床上下来,“那要怎么办呢?” “如此,要看这玉石是不是想还了。” “什么意思?” “就是蝶儿的灵力在这玉石当中,若玉石不想还回便无法回到蝶儿体内,除非它不想要这灵力自己还给蝶儿。” “那怎么能呢?天下万物,一旦赋予了生命,谁会轻言放弃。” 初蝶坐久了都觉得很累,她扶着床,“我好累,我想要睡觉。”躺下后便昏睡过去。 无名打开门,云文耀一下子蹦进屋里,“蝶儿怎么样了?”一进屋看见初蝶躺在床上昏睡,他也愣住了,“她这是怎么了?” 森柔说,“没有成功,我的灵力没有初初的强大,所以吸不回来。” “那怎么办?” “文耀,眼下办法确实有一个,”无名扭过头不去看云文耀。 云文耀眼睛一亮,“什么办法,你说啊!” 连森柔都愣了,无名还有办法? “文耀,倘若你每日和这个玉石说话,跟它摆事实讲道理,劝它把灵力还给蝶儿,那兴许蝶儿还有救。” 森柔咳了一下没有说话。 云文耀一皱眉,“它一块石头,我跟它说话,它又听不到,听不懂的,我和它说话有什么用?” “若放在以前自然没有用,但现在却不一样,它虽未化成人形,但却充满灵力,和它说话是有用的,我觉得它是以感知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一试?” 云文耀眼睛都不眨一下,“我愿意,只要初蝶能恢复到以前,我愿意试试。” “那好,你拿去吧。”无名把玉石递给云文耀,“其实说的越多,时间越长蝶儿恢复的希望就会越大,也越快,否则时间一长,蝶儿的魂魄散了,即使玉石同意了也没有用了。” “我明白了,从现在开始,我会不分昼夜的劝它。”云文耀接过石头,“小石头,小玉玉,跟我走,听大爷我好好跟你唠唠……其实你吧……”边说便走出初蝶的房间,往自己的房间去了。 云文耀走后,森柔问无名:“无名,这样的办法真的行吗?” “不知道,化成人形尚需时日,不过它已经有灵气了,想来应该能感知的。从今天起,我会不离初蝶半步,直到想到办法。” 森柔拍了拍无名的肩膀,“我陪你,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们多一个人也就多一分希望。” 森柔帮着无名把桌子移开,两个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初蝶。 初蝶昏睡着,如逝去般安静,自从离开了红翡她变了很多。 ( 第八十四章 数思而未彻(2) 馨儿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只是,架不住姐姐总在爹娘面前告你的状,说,说……” “说什么?馨儿,这里只有我们在,你无需顾虑,玉蓉都说我什么了?” “她说,蝶妹妹一天到晚假惺惺的装作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勾的你们三个人天天围着她转,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不顾你和她之间的兄妹之情,为了蝶妹妹你们三个天天就像神经病似的,好多好多,反正都是在说蝶妹妹的不是。” 无名和森柔边听边皱紧眉头,云文耀气的呼呼直喘,“这个玉蓉,心肠何其歹毒,馨儿,她在爹娘跟前说过多少次了?” “好几次了,额,好像,也,没几次吧。” “馨儿,你不用怕我们生气,更不用怕玉蓉对你怎么样,人心生一念,天地皆有知,她如此的污蔑蝶儿,污蔑我们,上天总会惩罚她的。” 馨儿不再说什么,她怯怯的问道:“那,二哥,你们打算怎么样呢?就这么,走了吗?” “不,我们回去,我会回去和爹娘说清楚原由,馨儿,其实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对你好,对我们大家都好。” 馨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没有往下再问,很乖巧的闭上嘴。 初蝶突然觉眉心的黑色印记与往日不同,她用手捂住,无名他们很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初蝶捂着额头,“没事。” 馨儿看着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不由的也相信玉蓉所言不假。 云文耀对大家说,“我们回去,我去找我爹娘,你们等等我,我想我们很快就以离开了。” 付了帐后几个人回到云家,云文耀让无名和森柔陪初蝶去休息,他和馨儿去见爹娘。 无名他们到了初蝶的房间,无名问初蝶,“蝶儿,你刚才怎么了?” “我不知道,以前和馨儿在一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今天她来了之后我还是有那种感觉。” 森柔把初蝶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初初,你好好想想,是什么样的感觉?” 初蝶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每次离她近了,我都,我都感觉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作了。” 无名问森柔,“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冰芝果失去效力了?” 森柔摇头,“不应该吧,云馨儿是凡人,非妖非仙,即便是其一,也不知道初初体内有冰芝果。她又不是?罚?匀黄撇涣吮?ス?!�; 无名眼睛一亮,“?罚磕阏饷此档故翘嵝盐伊耍??岵换岷忘煞有些关系呢?” 森柔说:“应该不会吧,她一个大小姐,虽然只是庶出,但大小也算是个主子,怎么有机会接触那些人。” 放下他们不说,云文耀和云馨儿一起来到云翔夫妇的房中。 见到爹娘,云馨儿一拉云文耀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跪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礼数不缺。 云文耀没有说话,馨儿轻声喊:“爹,娘,二哥来了。” 云夫人长吁短叹,以泪洗面,云翔也唉声不断,看见云文耀跪在面前,云夫人更是把脸扭到一边。 云翔斜着眼睛看看云文耀,“你想好了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和无名他们混在一起,都做些什么?” “爹,娘,我知道,玉蓉跟你们说了初蝶很多的不是,你们想过玉蓉总说别人的不是,她就全都对吗?我能想象出来玉蓉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是,这完全是她的一面之词,娘不理解也就算了,爹也如此的相信吗?” “这,”云翔被云文耀说的似乎也觉得自己欠考虑,“文耀,你先起来吧。” 云文耀和云馨儿都站了起来,他对馨儿说,“馨儿,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对爹娘说。” 馨儿乖巧的点点头,辞别了爹娘,虽然云夫人不是馨儿的亲娘,但是毕竟她是正房,所以也随着云文耀喊娘。云夫人很喜欢这个女儿,没有因她是庶出看不起,反而时常因为玉蓉欺负她为她鸣不平。馨儿本就温柔,因此也总是备受呵护。玉蓉又恨又嫉妒,但也没有办法。 馨儿走后,云文耀又给云翔夫妇跪下。 两个人不解其意,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他说。 “爹,娘,感谢二老把我抚养成人,文耀无以为报,”说着给他们磕了一个头。 云翔夫妇更是不解,云翔问道,“文耀,你这是何意?” “请爹娘先听我说完,自爹娘收养文耀以来,视如己出,文耀至今才知道,若不是孩儿自己知道的,爹娘依然不会告诉我,此恩终生难报。”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云夫人也不哭了,云翔也愣住了,他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爹娘把孩儿养育成人,孩儿不能为二老娶妻留后,更不能尽孝深表不安,更是有罪,却无法弥补,请二老恕罪,”云文耀磕了第三个头。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云夫人站起来,“儿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翔比较理智,他叹了口气,“你要离开?” 云文耀点头。 云夫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晕倒,被云翔扶住,“儿啊,你,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 云翔扶着云夫人坐在椅子上,“就为了水初蝶,就为了不成亲你就离开你住了十七年的家?” “不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娘说,总之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我都真的不能娶。” “这是为何?”云夫人问。 “我不知道爹娘知道了还会不会要我这个儿子,所以我才不敢说,如果爹娘执意要理由,我只能证明给你们看了。”云文耀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对着云夫人身旁的烛台划了一个弧度,蜡烛突然亮了,再一划,蜡烛又灭了。 毕竟他们岁数大了,云文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把云翔夫妇吓的不轻,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云夫人看着文耀,声音都不一样了,“儿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蜡烛……怎么会……” “爹,娘,人妖殊途,我虽非妖,但也非人,是不能和人成亲的,只会害了人家。” 遇到事情还是云翔比较冷静,“文耀,既是如此,你因何不早说?你出去的那两个多月到底做什么去了?” ( 第八十五章 峰回似路转(1) 馨儿有些战战兢兢的回答,“只是,架不住姐姐总在爹娘面前告你的状,说,说……” “说什么?馨儿,这里只有我们在,你无需顾虑,玉蓉都说我什么了?” “她说,蝶妹妹一天到晚假惺惺的装作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勾的你们三个人天天围着她转,什么都不管不顾,甚至不顾你和她之间的兄妹之情,为了蝶妹妹你们三个天天就像神经病似的,好多好多,反正都是在说蝶妹妹的不是。” 无名和森柔边听边皱紧眉头,云文耀气的呼呼直喘,“这个玉蓉,心肠何其歹毒,馨儿,她在爹娘跟前说过多少次了?” “好几次了,额,好像,也,没几次吧。” “馨儿,你不用怕我们生气,更不用怕玉蓉对你怎么样,人心生一念,天地皆有知,她如此的污蔑蝶儿,污蔑我们,上天总会惩罚她的。” 馨儿不再说什么,她怯怯的问道:“那,二哥,你们打算怎么样呢?就这么,走了吗?” “不,我们回去,我会回去和爹娘说清楚原由,馨儿,其实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知道的好,对你好,对我们大家都好。” 馨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也没有往下再问,很乖巧的闭上嘴。 初蝶突然觉眉心的黑色印记与往日不同,她用手捂住,无名他们很关心的问,“你怎么了?” 初蝶捂着额头,“没事。” 馨儿看着他们一个个紧张的样子,不由的也相信玉蓉所言不假。 云文耀对大家说,“我们回去,我去找我爹娘,你们等等我,我想我们很快就以离开了。” 付了帐后几个人回到云家,云文耀让无名和森柔陪初蝶去休息,他和馨儿去见爹娘。 无名他们到了初蝶的房间,无名问初蝶,“蝶儿,你刚才怎么了?” “我不知道,以前和馨儿在一起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今天她来了之后我还是有那种感觉。” 森柔把初蝶拉到床边,让她坐下,“初初,你好好想想,是什么样的感觉?” 初蝶沉默了片刻,“我不知道,每次离她近了,我都,我都感觉我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作了。” 无名问森柔,“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冰芝果失去效力了?” 森柔摇头,“不应该吧,云馨儿是凡人,非妖非仙,即便是其一,也不知道初初体内有冰芝果。她又不是?罚?匀黄撇涣吮?ス?!�; 无名眼睛一亮,“?罚磕阏饷此档故翘嵝盐伊耍??岵换岷忘煞有些关系呢?” 森柔说:“应该不会吧,她一个大小姐,虽然只是庶出,但大小也算是个主子,怎么有机会接触那些人。” 放下他们不说,云文耀和云馨儿一起来到云翔夫妇的房中。 见到爹娘,云馨儿一拉云文耀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跪下,不管心里怎么想的,但礼数不缺。 云文耀没有说话,馨儿轻声喊:“爹,娘,二哥来了。” 云夫人长吁短叹,以泪洗面,云翔也唉声不断,看见云文耀跪在面前,云夫人更是把脸扭到一边。 云翔斜着眼睛看看云文耀,“你想好了没有,你也老大不小了,天天和无名他们混在一起,都做些什么?” “爹,娘,我知道,玉蓉跟你们说了初蝶很多的不是,你们想过玉蓉总说别人的不是,她就全都对吗?我能想象出来玉蓉都和你们说了些什么,是,这完全是她的一面之词,娘不理解也就算了,爹也如此的相信吗?” “这,”云翔被云文耀说的似乎也觉得自己欠考虑,“文耀,你先起来吧。” 云文耀和云馨儿都站了起来,他对馨儿说,“馨儿,你先回去吧,我有话对爹娘说。” 馨儿乖巧的点点头,辞别了爹娘,虽然云夫人不是馨儿的亲娘,但是毕竟她是正房,所以也随着云文耀喊娘。云夫人很喜欢这个女儿,没有因她是庶出看不起,反而时常因为玉蓉欺负她为她鸣不平。馨儿本就温柔,因此也总是备受呵护。玉蓉又恨又嫉妒,但也没有办法。 馨儿走后,云文耀又给云翔夫妇跪下。 两个人不解其意,看着他没说话,等着他说。 “爹,娘,感谢二老把我抚养成人,文耀无以为报,”说着给他们磕了一个头。 云翔夫妇更是不解,云翔问道,“文耀,你这是何意?” “请爹娘先听我说完,自爹娘收养文耀以来,视如己出,文耀至今才知道,若不是孩儿自己知道的,爹娘依然不会告诉我,此恩终生难报。”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云夫人也不哭了,云翔也愣住了,他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爹娘把孩儿养育成人,孩儿不能为二老娶妻留后,更不能尽孝深表不安,更是有罪,却无法弥补,请二老恕罪,”云文耀磕了第三个头。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了。 云夫人站起来,“儿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云翔比较理智,他叹了口气,“你要离开?” 云文耀点头。 云夫人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往后倒退了几步险些晕倒,被云翔扶住,“儿啊,你,你这是要为娘的命啊!” 云翔扶着云夫人坐在椅子上,“就为了水初蝶,就为了不成亲你就离开你住了十七年的家?” “不是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跟爹娘说,总之不管是哪家的姑娘,我都真的不能娶。” “这是为何?”云夫人问。 “我不知道爹娘知道了还会不会要我这个儿子,所以我才不敢说,如果爹娘执意要理由,我只能证明给你们看了。”云文耀从地上站起来,叹了口气,伸出手掌对着云夫人身旁的烛台划了一个弧度,蜡烛突然亮了,再一划,蜡烛又灭了。 毕竟他们岁数大了,云文耀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即便是这样,也依然把云翔夫妇吓的不轻,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云夫人看着文耀,声音都不一样了,“儿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蜡烛……怎么会……” “爹,娘,人妖殊途,我虽非妖,但也非人,是不能和人成亲的,只会害了人家。” 遇到事情还是云翔比较冷静,“文耀,既是如此,你因何不早说?你出去的那两个多月到底做什么去了?” ( 第八十六章 峰回似路转(2) “玉蓉,对不起,或许以前我做过许多错事,或许我们大家之间有许多误会,不如今天我们就都敞开心扉的聊聊吧。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云文耀很有诚意的想和玉蓉一起聊一聊。 玉蓉擦干了眼泪,点点头。 初蝶始终没有说话。 无名也不知道说什么,森柔更是不说话,毕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文耀继续说,“玉蓉,你有没有想过……” 没等云文耀说完玉蓉就打断他,“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别的,无名第一次来我们家,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你们的所有心思都在水初蝶身上,我恨。” “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因为她是妖吗?” 云文耀看着玉蓉想了想,“蝶儿不是妖。” “那是什么?” 无名开口了,“你可以认为蝶儿是妖,但我们同样是妖,我记得是跟你说过的。” “我不在乎,无名,我说过我不在乎。” “人妖殊途,更何况我只把你当做妹妹,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所以希望你能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应该去看看。而我,也会按照我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 “那,你会和水初蝶在一起吗?” “我记得这个问题你曾经问过我,我不想再回答,以后也不要再问了,好吗?” 玉蓉的眼泪又流下来,她走到初蝶近前,看着初蝶,“你到底喜欢谁?” “姐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为什么?” “因为就像无名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都会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无名是这样,姐姐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是这样,如果姐姐能够因此而释怀,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玉蓉转头看了看云文耀,云文耀冲他点了点头。 玉蓉低下头,良久无言,最后她有些绝望的说,“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就……”她没有说下去,慢慢的走出了初蝶住的屋子。 哪知刚一出门看见馨儿站在门口,玉蓉只看了看她,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也没有再恶意讥讽,默默的走了。 馨儿走进去,还看着玉蓉的背影,“你们真能确定玉蓉姐姐没事吗?” 云文耀也看着玉蓉的背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好的。” 馨儿点头,“嗯,但愿吧!” “馨儿,你怎么来了?”云文耀突然发觉不知馨儿什么时候已经和他们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要走,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走,只是早晚问题,所以,我……”馨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了?”云文耀见馨儿不说话了。 “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谁都没想到馨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以,馨儿,我们不能带着你,我们的世界你永远不懂,也进不来,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遇事量力而行,不要纠结,不要钻牛角尖,这是我对你的祝愿,也是对你的忠告。”云文耀像是临别留言似的对馨儿说。 “二哥,我,我不想在这里,他们看不起我,如果你也走了,我不知道我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求求你们,把我也带上吧。” 无名突然觉得身后的初蝶与以往不同,转头看她。 初蝶自馨儿进门开始就顿觉身体异样,似有发作之势,她尽量离馨儿远一点,躲着躲着便躲到了无名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忍着身体传来的轻微灼热,馨儿进屋和云文耀说话,灼热感便增强了,初蝶感觉并不是血咒发作,但似乎也非怨念,她的身体开始一阵一阵散发隐隐的红光,被无名觉察出来。 无名上上下下看看初蝶,“蝶儿,你,你怎么了?” 初蝶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催动灵力压制,片刻,红光渐渐退去,她转过来,“我没事。”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看初蝶。 馨儿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往初蝶那边走,很关心的问:“蝶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初蝶一闪身,又往后退,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馨儿姐姐,你别过来!” 馨儿站住,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事,”初蝶的声音很低,她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眼睛,又睁开,“我没事,你们聊。” 无名赶忙走过去,抓起初蝶的手腕,探在她的脉搏上面,发觉她气息很乱,心里有些慌张,“你怎么了?难道……” 初蝶点点头。 无名转过身,“额,文耀,你和馨儿去聊聊吧,这毕竟是你们兄妹二人的事,我们在这里可能不大合适。” 馨儿赶忙往前走了几步说,“不会不会,你们别误会,我之所以在这儿说就是因为我没有把你们当做外人,我只是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馨儿一走近初蝶,初蝶便觉得刚刚压制下去的灼热又涌上来,身上又隐隐散发着红光,她不得不又催动灵力压制。 无名冲云文耀使了个眼色,云文耀会意,“馨儿,我们两个人聊聊吧,跟我走。”云文耀拉住馨儿的胳膊出了房间。 初蝶腿一软,被无名扶住,无名扶她坐下,“怎么回事,以前我们和馨儿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有这样过,是发作了吗?” 初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森柔走过去,把手放在初蝶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松开手,“不是发作。” 无名转头问森柔,“那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无名无奈了一下,没有说话。 初蝶看了看两个人说:“我们尽快离开,好不好?” 两个人都点头。 无名说,“等文耀的问题一解决,我们马上离开。” 初蝶摇头,近乎哀求,“不行,我等不了了,我不想再见到馨儿,我们先走吧,我们回到湖边,在那里等他,好不好?” 无名点头,“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和文耀商量。” 那一日,初蝶把红色玉石做成玉佩戴在身上,放在哪里都不觉得安全,只有戴在身上最安全。 今日,她把玉佩拿在手中,看着无一丝一毫灵气的玉石,不再说话了。 无名拍了拍森柔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离开,自己出去找云文耀。森柔会意,“玉蓉,对不起,或许以前我做过许多错事,或许我们大家之间有许多误会,不如今天我们就都敞开心扉的聊聊吧。”云文耀很有诚意的想和玉蓉一起聊一聊。 玉蓉擦干了眼泪,点点头。 初蝶始终没有说话。 无名也不知道说什么,森柔更是不说话,毕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文耀继续说,“玉蓉,你有没有想过……” 没等云文耀说完玉蓉就打断他,“没有,我从来没有想过别的,无名第一次来我们家,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可是你们的所有心思都在水初蝶身上,我恨。” “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因为她是妖吗?” 云文耀看着玉蓉想了想,“蝶儿不是妖。” “那是什么?” 无名开口了,“你可以认为蝶儿是妖,但我们同样是妖,我记得是跟你说过的。” “我不在乎,无名,我说过我不在乎。” “人妖殊途,更何况我只把你当做妹妹,并无其他非分之想,所以希望你能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你应该去看看。而我,也会按照我的人生轨迹继续走下去。” “那,你会和水初蝶在一起吗?” “我记得这个问题你曾经问过我,我不想再回答,以后也不要再问了,好吗?” 玉蓉的眼泪又流下来,她走到初蝶近前,看着初蝶,“你到底喜欢谁?” “姐姐,这个问题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为什么?” “因为就像无名说的,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命轨迹,都会按照自己的轨迹走下去,无名是这样,姐姐是这样,我们大家都是这样,如果姐姐能够因此而释怀,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 玉蓉转头看了看云文耀,云文耀冲他点了点头。 玉蓉低下头,良久无言,最后她有些绝望的说,“好吧,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就……”她没有说下去,慢慢的走出了初蝶住的屋子。 哪知刚一出门看见馨儿站在门口,玉蓉只看了看她,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也没有再恶意讥讽,默默的走了。 馨儿走进去,还看着玉蓉的背影,“你们真能确定玉蓉姐姐没事吗?” 云文耀也看着玉蓉的背影,“一定不会有事的,她想通了自然会好的。” 馨儿点头,“嗯,但愿吧!” “馨儿,你怎么来了?”云文耀突然发觉不知馨儿什么时候已经和他们说话了。 “我知道你们要走,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走,只是早晚问题,所以,我……”馨儿的声音越来越小。 “怎么了?”云文耀见馨儿不说话了。 “我可不可以和你们一起走?” 谁都没想到馨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以,馨儿,我们不能带着你,我们的世界你永远不懂,也进不来,找个好人家嫁了,生儿育女,好好过日子。遇事量力而行,不要纠结,不要钻牛角尖,这是我对你的祝愿,也是对你的忠告。”云文耀像是临别留言似的对馨儿说。 “二哥,我,我不想在这里,他们看不起我,如果你也走了,我不知道我今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求求你们,把我也带上吧。” 无名突然觉得身后的初蝶与以往不同,转头看她。 初蝶自馨儿进门开始就顿觉身体异样,似有发作之势,她尽量离馨儿远一点,躲着躲着便躲到了无名的身后,她一直没有说话,忍着身体传来的轻微灼热,馨儿进屋和云文耀说话,灼热感便增强了,初蝶感觉并不是血咒发作,但似乎也非怨念,她的身体开始一阵一阵散发隐隐的红光,被无名觉察出来。 无名上上下下看看初蝶,“蝶儿,你,你怎么了?” 初蝶转过身催动灵力压制,片刻,红光渐渐退去,她转过来,“我没事。”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看初蝶。 馨儿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往初蝶那边走,很关心的问:“蝶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初蝶一闪身,又往后退,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馨儿姐姐,你别过来!” 馨儿站住,不解的问,“怎么了?” “没事,”初蝶的声音很低,她靠在身后的墙上,闭上眼睛,又睁开,“我没事,你们聊。” 无名赶忙走过去,抓起初蝶的手腕,探在她的脉搏上面,发觉她气息很乱,心里有些慌张,“你怎么了?难道……” 初蝶点点头。 无名转过身,“额,文耀,你去馨儿,这毕竟是你们兄妹二人的事,我们在这里可能不大合适。” 馨儿赶忙往前走了几步说,“不会不会,你们别误会,我之所以在这儿说就是因为我没有把你们当做外人,我只是不想待在这个家里。” 馨儿一走近初蝶,初蝶便觉得刚刚压制下去的灼热又涌上来,身上又隐隐散发着红光,她不得不又催动灵力压制。 无名冲云文耀使了个眼色,云文耀会意,“馨儿,我们两个人聊聊吧,跟我走。”云文耀拉住馨儿的胳膊出了房间。 初蝶腿一软,被无名扶住,无名扶她坐下,“怎么回事,以前我们和馨儿在一起的时候,你也没有这样过,是发作了吗?” 初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又好像是。” 森柔走过去,把手放在初蝶的手腕,过了一会儿,松开手,“不是发作。” 无名转过头,“那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 无名无奈了一下,没有说话。 初蝶看了看两个人说:“我们尽快离开,好不好?” 两个人都点头。无名说,“等文耀的问题一解决,我们马上离开。” 初蝶摇头,近乎哀求,“不行,我等不了了,我不想再见到馨儿,我们先走吧,我们回到湖边,在那里等他,好不好?” 无名点头,“好好好,你别急,我这就去和文耀商量。” 那一日,初蝶把红色玉石做成玉佩戴在身上,放在哪里都不觉得安全,只有戴在身上最安全。 她把玉佩拿在手中,看着无一丝一毫灵气的玉石,不再说话了。 无名拍了拍森柔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离开,自己出去找云文耀。森柔会意,坐在一边陪着初蝶,也不说话,坐在一边陪着初蝶。 ( 第八十七章 风生水亦起(1) 无名在云馨儿的房门外,听着屋里的说话声。 “二哥,你为什么要走?玉蓉姐姐说蝶妹妹是妖,无名哥哥说自己也是妖,那森柔呢?你呢?” 云文耀叹了口气,“我们四个都是。” “这怎么能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能是妖呢?” “其实除了森柔,我们都不是妖,是介于妖与仙之间的灵珠。” “什么是灵珠?” “这个一时半会儿跟你解释不清楚,反正你知道我们的世界与你们不一样就好了。” “那蝶妹妹为什么好像很怕我似的?刚才还不让我靠近,是我哪里……” “不是,你别想太多,她是,她是……” “算了,二哥,我只要知道不是我哪里做错了就好,你也不必解释的。” 云文耀对馨儿的善解人意深表怜惜之余也深表感谢。 无名在门外点了点头,他伸手敲了敲房门,认同的同时没有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云文耀把门打开,“无名?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初蝶……” “哦,不是,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下。”无名看了看屋里面的馨儿。 馨儿乖巧的说,“二哥,你们去商量吧,我换件衣服。” 云文耀点点头,跟着无名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文耀,你看,我们在这叨扰了许久,也该走了。” 云文耀急了,“不是说好一起走的吗?” “是是是,没错,但是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处理事情,我们到湖边等你,你什么时候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再商量去哪儿,你看怎么样?” “这是不是初蝶的意思?” 无名点头,“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不知道怎么说,森柔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蝶儿的气息真的是很乱,加上之前她元气大伤,恐怕再待下去她的身体会越来越糟糕,刚才你应该也能感觉她的灵气大盛吧,那是灵气外泄所致。” 云文耀点点头,“嗯,是馨儿是人,怎么会这样呢?” “这个不好说,有太多的不确定,自从那一日后,蝶儿的身体越来越差,而且灵气异常,不知道灵力会不会因为这个受损,所以我想我们有必要先离开。” 云文耀既想初蝶好,又不想让他们先走,“如此,那,好吧。” “我们回到湖边后边等你,也好让蝶儿好好调息。” 云文耀点点头,“今天下午我随我父母去一趟……额,然后就尽快离开,和你们汇合。” “也好。” “不好了!不好了!快来人啊!大小姐自杀啦!”有人拼了命似的喊。 无名和云文耀都吃了一惊,“玉蓉!”两个人迅速的往喊的声音处跑。 初蝶门前的树便是出事地点,玉蓉双脚离地,挂在树上,从下面往树上看,玉蓉死的很难看,能看到脖子上一道颜色很深的红色印记,已经有些黑了,她的舌头也挂在外面,脸色紫。 初蝶和森柔也站在树下往树上看,初蝶看着树上面挂着的玉蓉,闭上眼睛皱紧额头,捂住自己的眉心。 无名和云文耀也赶到了,云文耀的眼泪流了下来,毕竟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无名看看树上的玉蓉,又更紧张的看着初蝶,“蝶儿,你怎么了?” 初蝶睁开眼睛,“无名,”刚喊了一声就晕了过去。 无名把她抱住,然后抱起来,初蝶的手垂下来的瞬间,无名现她的眉心散着黑色的光,他顾不得理会众人惊恐的目光,转身回到初蝶的房间里关上门。 无名把她放在床上,黑色的光似乎弱了许多,他催动灵力,点中初蝶的眉心,蓝光源源不断的进入,黑色的光渐渐消失不见,无名停了下来。 走过去,把初蝶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初蝶慢慢睁开眼睛。 “蝶儿,到底怎么回事?” 初蝶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是听到喊声才出去的,出去后就看到玉蓉挂在树上,我看她的第一眼就这样了,然后怎么也控制不住。” “玉蓉怎么会死在你的门前?你一点都没觉察到吗?” 初蝶摇摇头,“没有,森柔也在,是他也没觉察到。” “即便玉蓉想不开,也不至于跑到你门前来自杀吧!” “你,你怀疑我?” “不是,我是怀疑这是人为的。” 门外哭声一片,玉蓉也被放了下来。哭声最大的是云夫人,她趴在玉蓉的尸体上,“女儿”、“女儿”的叫个不停,云翔也掉眼泪,馨儿最后来的,看到后闭上眼睛,低下头,眼泪流下来的同时咬紧了下嘴唇。 云夫人哭了多时,“是谁先现的?” 一个下人扑通一声跪倒,颤抖着说,“回夫人,是我!” “你是怎么现的?” “我从这里路过,看见……看见……”这个下人左右看了又看,“看见咱们府上刚来不久的水初蝶,就那样,就那个样子,”他伸出手比划了几下,“然后大小姐就凭空飘了起来,挂在了树上,她走了之后,我才敢喊。” 屋里的两个人都听到了,都惊呆了,彼此看了看,没有说话。 云夫人大怒,“水初蝶,又是水初蝶,文耀,你看现在怎么办?” 云文耀愣愣的看着玉蓉的尸体,听云夫人问话这才像刚醒了一般,“娘,不会,不会是蝶儿。” “玉蓉都死了你还这么护着她?”云夫人边说边哭,“水初蝶呢?她怎么没在,是不是办完了坏事自己跑了。” “娘,真的不会是初蝶。” “是不是用不着你来告诉我,她人呢?我要亲自问她。” 初蝶的房门一开,初蝶从屋里出来,“我在这儿,”她一皱眉,又用手捂住眉心。 云夫人刚要开口,被云翔拦住,“我相信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你告诉大家,玉蓉是不是你杀的?” 初蝶摇摇头,“不是。” 云翔看了会儿初蝶,“我相信你这一次,你告诉我,她为什么会死在你门前?” 初蝶捂着眉心摇头,脑子似乎都不怎么听使唤,“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是我。” 大家都看着初蝶,馨儿跑上前,“蝶妹妹,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二哥说你是妖,说你们都是妖,这是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