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凤服》 第一章竹外桃花三两枝 又是一年春来时,空气中四处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夹杂些许姑娘家的胭脂味;湖边的柳絮低垂着,缕缕柳条沾着水,乳白色的芽儿不自觉的随湖水摇曳;果真,京城好一派热闹场面;落子鸳慢慢的放下帘子,轻轻一笑 “你说这轿中究竟是何人,如此气派?” “听说是夜王派遣来的公主,也不知寓意是何?” “不碍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女子,难不成还会扭转乾坤,改朝换代么?!” “此事说不得说不得,是要诛九族的。” 偌大的街道上,十二个人抬着一顶巨大的轿子,以大红色的丝布做帘子,轿子四端悬挂黄灿灿的流苏,条条纹理雕在杆上,让人不禁对里边的人儿充满好奇心,层层红色被风吹动,越发让人觉得妩媚。前边两列队伍庄严整齐的行进,后边跟着的宫女也是低头紧随,丝毫不敢怠慢。轿子簇拥在中间,像极了一朵红色的莲花在妖娆的绽放。 “定是轻浮女子,如此庸俗的红色,还当真以为是多喜庆;不过一个送来的女子。” 落子鸳淡淡的听着,心里笑道,果真影国,处处是大胆之人呢.侍卫竟也懒得阻拦,而后又抿了抿嘴,这就是权利的对比吧…… 可能是太乏了,落子鸳想着想着,便趴在轿子里,睡了起来. 到达朱红色的城门时,四周透着一股冷气,一声“夜国夜王白容求见,夜国公主落子鸳求见!”由外向里传送,声音也越来越空旷. 过了许久,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息,一身耀眼的红袍上用金丝线绣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龙和象征高贵的纹理,里边是上好的丝线织成的银白色长袍,系于腰间的丝带悬挂了一枚通身碧绿的玉,加上外边红袍的渲染,让人恍惚迷离,尤其是额头中间画着的赤红火焰,妖媚无比. “夜王舟车疲惫,朕亲自来迎接,先行休息吧.”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轿中人“看样子,夜国的公主还真是高傲呢!” 白容意识到了,连忙低下头,道:“小女愚笨,还请皇上原谅.”还未说完,洛染澈便直接走到轿前,毫不留情的将那一片红丝布扯下,眼中看不出一点波澜. 四周都是紫罗兰花,一身材姣好的女子,穿着红色的正装,衣领一边绣满了花朵,而另一边只是单调的一抹红,抑或是不小心,那女子外袍已滑落.隐约露出里边洁白的袍子,乌黑的头发及腰,随意用一个簪子将头发盘起,皮肤胜雪. 白容见到,脸色一沉,刚想唤醒还在睡梦中的落子鸳,洛染澈却将手中的折扇一开,阻止了白容的此番行为,而后背对着夜白容,望着睡梦中的公主,负手而立,道:“夜王这是何意思,让自己的女儿穿一身红,”随后缓慢打开折扇,似笑非笑“莫非想与朕直接拜堂成亲,夜王还真是心急啊!”眼神扫过白容,白容立马跪下,说道:“不敢,请皇上恕罪!” 白容低着头看向地上一抹红袍,心里绷得紧紧的;洛染澈蹲下,看着白容,冷笑道:“哼,败了就要有败了的样子,你的夜国已收归朕影国,朕留了你,已是对你最大的宽容。” 洛染澈身后的朝臣看得一头雾水,不知皇上为何与战败国的王交谈,“走吧!既然你已来,朕就要做足戏。” 白容听到,立刻起来,做了个请的姿势,影国皇上直接坐在那宽大的轿内,侧身半躺.由着太监们抬起,伴随一声“起驾”,朝臣这才意识到,当公主的轿子被抬进去时,群臣全都震惊了,那样一个美人,果真是。倾国倾城. “这个春天,还真是有意思.”洛染澈在轿中幽幽感慨. 说罢,随意用扇子撩了一下帘子,外边,竹外桃花三两枝.简单……又唯美. 轿中的美人依旧在沉睡,洛染澈瞥了一眼,嘴角一抹妖孽的笑,如彼岸花般,热烈的绽放. 落子鸳躺在那,眉毛微蹙,感觉到一股春天的凉意,如蝴蝶般的睫毛慢慢的睁开,慢慢的爬起,朦朦胧胧的看着外边的景象,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竟如此睡着,望见被撕破的帘子,惊慌的眼眸中,竟有点不知所措. 当目光往前看时,竟是一顶明晃晃的金色轿子,落子鸳眼中忽明忽暗,不知是喜是忧,当看到父皇在一边怒瞪她时,才知自己失礼了. 落子鸳端正好了坐姿,双手交着放置,浑身透着一股失魂落魄,和,无可奈何. 父皇是战败者,而自己,不过是影国一个无关紧要的战利品而已,落子鸳想着想着,泪水情不自禁的落下,父皇那样的殚精竭虑,可却还是输了. 那夜,父皇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一直流着泪,道:“子鸳,父皇无能啊,未能保护好你和你的母后,父皇也对不起夜国,父皇无能啊.” 当时子鸳就想,究竟是如何骁勇善战的君王,是如何善用计谋的君王,是如何阴险毒辣的君王? 想及此,子鸳将目光再一次投放到那顶明晃晃的大轿子,抿了抿唇,交叉的双手不自觉的相互握紧. 这也是今日进宫路途中,百姓口无遮拦的议论,一个战败国,就已将地位身份,划分的一清二楚…… 群臣跟在身后,都对夜国的公主小声地议论. “停轿!”随着太监的呼叫。金黄的轿子稳稳地停下,子鸳不敢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顶轿子,只见一抹红色灼伤了眼睛,不经意间,与洛染澈如墨般深邃的眼睛对视,子鸳忙将视线收回,提起裙裾,跪在地上,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语句干净利落…… 洛染澈拿起手中的红扇,动作温柔的抬起她的下颌,轻声说:“你进这皇宫,可逃不出去了哦。”子鸳仍如傀儡般,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吐出两个字:“无悔。”洛染澈收回扇子,扇子上的流苏装饰,也随之摇晃. 子鸳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趴下,道:“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眼底是一抹凄凉. 第二章自是年少,韶华倾覆 父皇见洛染澈已经走远,连忙走到子鸳旁,颤抖地将她扶起;子鸳抬起眼眸,满目荒凉,轻叹:“父皇尽可放心,女儿一切安好。” “送夜王回去吧,.”洛染澈的声音从大殿传来,不带有任何的感情色彩,也听不出个所以然. 群臣也都玩味的看着,纷纷感慨议论. “呵呵.影国皇上?连凡夫俗子都不如!来者即是客,未尽地主之谊也便罢了,却如此急于将客人拒之门外,真是,小人得志.”子鸳将最后四个字加重了声调。 白容恐惧地看了一眼正殿中赤红色的门,连忙怒视子鸳。 站在周边的群臣有几个不服气的,直接站出来,说:“皇上能亲自出来迎接你们,已是给了你们天大的面子,你们不知感恩图报,反而变本加厉;夜国之人,确是蛮夷啊!” 子鸳目光一直盯着正殿中赤红色的门,牙齿紧咬着嘴唇,隐藏在红袍中的双手狠狠地握着,过了一会儿,见殿中的男子仍无半点反应,这才将目光移至大臣们。笑道:“果真,皇恩浩荡,我们夜国无以为报,不如这样,各位朝廷大臣们好好歇息,让我夜国大臣为你们效劳,或者,让你们的皇上去游山玩水,让我父皇来代劳.” 群臣听到,脸色大变,白容更是受到惊吓,连忙跪在地上,道:“皇上,小女少不更事,望皇上饶她一命!” 群臣有的伸手指着子鸳道“孽障”,有的连连拜天,叹道“天威不可侵犯啊”.子鸳仍站在那,眼睛直视正殿。 白容连忙拉着子鸳的裙摆,命令她跪下,子鸳眸子冷漠一扫,声音带着点哽咽“父皇何必如此,您也是夜国的君王啊!这点尊严,为何要遭他如此践踏?“ 白容沉默不语,子鸳见状,忽的跪下,道:”父皇,女儿不是有意的,我……“未等子鸳说完,白容答:”是父皇窝囊,是父皇自作践,可是,女儿啊,今非昔比,要忍辱负重。“”你们这是唱哪一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群臣们有人提出。 “皇上有旨,设宴于影墨殿。”跑出来的太监尖声喊道,群臣们这才停止了议论;那太监走到子鸳边,说:”奴才小叶子,皇上让奴才告于公主,今日失礼之处,还望公主莫怪,皇上宣你入殿;“而后看了一眼白容,接着说:”夜王,请先到影水殿歇息片刻。“ 子鸳和白容相互搀扶着起身,白容不放心的望了一眼子鸳,子鸳笑道:”父皇不用担心,女儿自有分寸。“说罢轻拍了下他的手。 小叶子见状,回头扫了一眼众臣,道:”皇上说了,各位大臣今日都已疲累了,就散了吧。“”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叶子做了个请的姿势,子鸳尾随着,几缕头发被风吹着,如天仙般坠入凡尘. “皇上,公主已带到。”小叶子低着头禀告道,便往门外走,立在门边。 子鸳提起裙裾,缓慢跪下,道:”皇上万岁……“”刚刚公主可是很威风呢,怎么,就这样甘拜下风?“染澈坐在高高的龙椅上。 子鸳皱了皱眉,不语.”来吧“染澈离开龙椅,走到子鸳面前,伸出了手”朕带你去个地方。“ 子鸳看了看那双修长的手,眼睛里满是疑惑,于是抬眸,想从影国皇帝眼中寻找到调侃,但是最终一无所获.颤微微地,牵住了他的手. 洛染澈将子鸳带到一片芍药林,立春时节,大片芍药都开了,一大朵一大朵的,子鸳徜徉在花海中,闭着眼睛闻花香,嘴角噙着笑.染澈忽的像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一支笛子,笛的一端悬着明黄色的流苏,镶着一块大红色的宝石。他看了子鸳一眼,微笑着,道:”可会抚琴?“而后指了指藤蔓旁的古筝;子鸳完全放下了戒备,如春风般的笑道:”自会。“ 不等染澈回话,径直地走向古筝旁,将袖子一拂,手轻抚琴弦,笑着说:”皇上是想要听哪首?“”天仙子”说罢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子鸳“就当是描述你……”。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幻,子鸳抬起头,见染澈立在芍药林中,一霎那,脸忽的就红了起来……一曲悠扬的笛声传来,子鸳随后抚琴附和着,一阵微风拂过,芍药的花香弥漫了整个空气,偶有几片花瓣掉落在两人肩头或发上,仿佛两人是画中的谪仙,不谙世事.子鸳弹着,忍不住唱起: 冰雪少女入凡尘西子湖畔初见睛是非难解虚如影一腔爱一身恨一缕清风一丝魂仗剑携酒江湖行多少恩怨醉梦中募然回首万事空几重幕几棵松几层远峦 几声钟 子鸳唱完后,染澈也恰到好处的收了尾音; “皇上,你说,为什么‘冰雪少女’会有‘多少恩怨醉梦中’的感慨啊?“子鸳天真地看着染澈; 染澈却答非所问,淡然道:“夜国公主还未向朕介绍自己呢.” 子鸳慢慢从石凳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微微屈膝行礼,“回皇上,小女子姓落,名自子鸳,今年十六岁.” “很是年少啊……哈哈……”染澈将手中的折扇慢慢打开,很巧妙的遮掩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狭长妩媚的眼睛,眉心中画的火焰更衬妖娆…… 子鸳看着看着,一时竟痴了. 芍药花大团大团的绽放着,掩盖了两个人各自不同的心思. “自是年少,韶华倾覆。子鸳,朕要求你,这辈子,只衷于朕,朕可保你夜国平平安安,答应否?”染澈将扇子“哗”的一声收起,一只手托着扇子的一端,望向子鸳。 子鸳不语,轻笑,”皇上可会吹惊鸿曲?“说罢将外边的长袍乘风月兑下,双手向上伸,一上一下,一只脚抬起来,另一只脚立在地上,如要飘然而去的仙女。 一曲惊鸿飘然而来. 子鸳动作很是流畅,再加上着一身红纱,让人看不真切,时而有纱布滑过脸边,或几缕头发吹至嘴角,更添神韵. 优雅的动作,姣好的身姿,唯美的画面;时而如一朵绽放的芍药,时而如一只飞舞的蝴蝶,时而如一棵优雅的柳树.”我自是年少,但为君,愿韶华倾覆,只愿君,应我之事,不可反悔。“子鸳幽幽的说; 染澈嘴角扬起一抹邪笑,继续吹笛.心里,却已暗做打算。 一片春意盎然,却不知,春天也是多发病的时节,外表生机勃勃,藏在里边的,又是什么呢 第三章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 曲终,洛染澈望了子鸳一眼,道:“随朕来吧……”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子鸳发觉,越来越不知眼前这个男人的心思了,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君心难测”啊…… “小叶子,大摆酒席,朕要宴请夜王。”小叶子一脸疑惑的望着皇上,心想皇上这是怎么了,行为如此怪异,也不只是作何打算。 洛染澈见状,瞪了一眼贴身太监,小叶子立马垂首,低头说是。 夜晚来临了,影国宫殿灯火通明,子鸳被宫女们带着换了一身衣裳,再出来时,穿了一件青白相互掩映的衣裳,里边是青色的绣了数朵花瓣的拖地长裙,系上青白色的飘带,外边披了件轻巧的白色丝织袍,里边的青色若隐若现,发髻是蝴蝶结,两眉中间,贴着是小巧的绿宝石,各色簪子整齐排列;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不自觉散出. 似是约定好了般,子鸳在宫女的搀扶下,看着坐在高处的洛染澈,抑是着一身青蓝色长袍,不过是掩在一层烟纱下,里边整齐穿着深蓝色衣服,腰间系着的锦带,同时也悬着几株流苏和吊着的宝石,最里层的白色锦缎是那样的干净,深蓝色的衣领旁绣着专属于影国的龙纹,最外边的青蓝色长袍的袖边抑绣了此花纹,乌黑的头发用簪子很巧妙的束起,双眉中间仍是画着极妖娆的火焰图,左手带着血红的珠子,珠子绕了他手两圈,以血红色流苏为结点,衬得分外妩媚。 他若是女子,定倾国倾城. 子鸳私下想着……“公主,公主……”扶着子鸳的宫女连安低声唤着,提醒着落子鸳的失神,“公主,皇上再问你话呢……”子鸳收回了神,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洛染澈将那一丝慌乱尽收眼底,道:“各位既已来齐,就开宴吧。明日夜王便要回国,公主还是坐在夜王身边,好好地道别一下。“待子鸳坐下,白容很是担忧的看了一下,子鸳笑道,轻声对白容说:“父皇,这个人,深不可测的很呢……” 觥筹交错,群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对皇上天威的称赞和对夜国的宽容,以及假装热情地问一问夜国近况;子鸳自顾自的一杯接着一杯将酒饮入,目光至始至终的看着坐在高台上的,近乎妖孽的男子,那一刻,子鸳迷了心智般,道:“若是良人,该多好啊。”忽的又想起早上在芍药林的那句“自是年少,韶华倾覆。子鸳,朕要求你,这辈子,只衷于朕,朕可保你夜国平平安安,答应否?”。好个“自是年少,韶华倾覆”,原来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他看透,还不知他要如何利用自己掌控夜国呢……子鸳再一次举起酒杯,眼泪终是落了下来.而洛染澈,仍是冷眼旁观,偶尔饮几杯,或夹几个小菜,或望着明月发呆。默然瞥了一眼子鸳,见她自饮自酌,仍是无动于衷。 一夜狂欢,终是以一片寂静结尾. 当子鸳被连安扶着摇摇晃晃走时,子鸳幽幽的问道:“连安,你说你们皇上,可有倾心之人?”连安将她扶到一处凉亭稍作歇息,听她如此一问,愣了一会儿,恭敬地答道:“皇上倾心之人,似是雪国的紫珊公主……”子鸳苦笑一番,“怎的,公主是喜欢皇上了么?”连安眼中流露出疑惑……见子鸳不答,便自顾自的说道:“可不夸张的说,整个皇宫的女性,无一不对皇上倾心呢.””为何会对紫珊公主倾心呢?“子鸳直直的打断了连安的话语,严肃的问道;连安被她的严肃吓到,安静的说:”因为在皇上攻打其余四国时,有一次受了重伤,昏倒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是紫珊公主救了皇上,可能从那时起,皇上就喜欢上了紫珊公主吧。“落子鸳摇了摇手,示意连安无需讲下去,”扶本公主回去休息吧,乏了.“”是。“连安扶着子鸳走,子鸳却还是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染澈啊,那时的紫珊公主对于你来说应是如仙女般吧……呵呵……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第二日,明媚的阳光撒进宫殿,落子鸳睁了睁浮肿的双眼,一双细女敕的手放在额头,努力想挡住阳光,无奈只能起身进行梳洗,今日,落子鸳着一身粉红色的纱衣,戴着几株粉红色的桃花簪,依旧是拖地长袍;忽想起昨日的失言,眼中闪过一抹苦涩,很快掩饰过去了;连安赶紧扶着她前往影墨殿,只见父皇和洛染澈早已把酒言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子鸳跪下;染澈并未着急的扶她起来,只是道:”姗姗来迟,这种女生,果真是惹人心疼,起来吧。“”谢皇上。“”陪朕送你父皇一程吧,毕竟,”染澈看了一眼子鸳,“将如此美丽的女人赠与朕,总归是有些心疼吧。” 来的时候风风光光,走的时候好生凄凉,只有子鸳和染澈前往,子鸳心知肚明,若无洛染澈的命令,谁能有如此大的胆子.也罢,他亲自送,也算是给了些许面子.两人站在城墙上目送着白容的马车愈行愈远,一个是嘴角苦涩,而另一个,嘴角扬起一抹笑. 此后的日子,也算是安然恬静,无非是在皇上写字时磨墨,或是在皇上累时泡一杯上好的茶,在皇上闲情时为其唱几首歌,如是而已. 今日照常,洛染澈在影轩殿看奏折,子鸳仍是在旁静静地磨墨,”下次,酒后勿失言。“洛染澈依然看着奏折,幽幽吐出一句;子鸳磨墨的手一僵,淡淡道:”是.“”朕是不会喜欢你的。“洛染澈又一声飘来,”是.“;子鸳仍旧淡然地磨着墨;”皇上,墨已磨好……“”下去吧。“洛染澈疲倦的命令道;子鸳退到下边,跪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小女子告辞。“待子鸳走后,洛染澈才将手中的奏折轻轻放下,望着空荡荡的大门,一时失了神 第四章多谢帝君,来陪臣姬 翌日,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惊醒还在睡梦中的子鸳,子鸳连叫连安快快梳洗,待整齐完美,这才跪在地上静听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及夜国公主恭敬有礼,服侍周全,特封夜国公主为贵妃,赐号”夜“,赏黄金万两,夜明珠一颗,红珊瑚两株,丝绸五卷,钦此。” 落子鸳惊了一下,但随即反应过来,低头,趴下,道:”谢皇上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后公主就是夜妃娘娘了,奴才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小叶子谄媚的巴结着;”快快起来吧;“”对了,娘娘,还请赶快着装,册封大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叶子一瞥随着的宫女,宫女连忙跪在子鸳前,双手托起托盘,华美的衣服尽收眼底。连安忙将托盘抱起,道:”娘娘快换吧。“ 再出来时,见落子鸳头发盘了个如花瓣似的发髻,仍有大片乌黑的秀发垂至腰间,发髻上缀满了由绿琥珀和黄宝石制成的花朵与叶子的形状,还有朵朵红宝石制成的玫瑰花状,垂着的流苏上点缀着透绿的玉制成的叶,远远望去,仿佛在头上开出一簇花朵来;淡黄色的拖地长裙,上边绣满了百花,大有百花齐斗艳的趋势,腰间用一黄金制成的链条,悬着华美的珠子,颗颗晶莹剔透;外边披着一件拖地长袍,抑是绣满了团团簇拥的花朵,再披上一层薄薄的轻纱;手上和脖上都戴着宝石和夜明珠;整体来看,确是,美不胜收,高贵无比. 站在那的小叶子看得竟痴了,连连称赞:“咱家活了这么多年,如娘娘这般貌似天仙的女子,还是头一次见,不枉此生啊.”连安听见“噗嗤”一声笑出,对子鸳笑道:“娘娘,您看,连叶公公这么挑剔的人都夸你呢。”“是么?”落子鸳苦笑;再怎么美艳动人,终是比不上他心中的那位“紫珊公主”吧 不一会儿,子鸳就在宫女们的搀扶下来到影轩殿;满朝文武皆被子鸳的美艳所吸引,“啧啧”声连连称赞,“看样子,也确实唯有如此美貌女子,才能匹配上我朝帝君啊。”“诶,女子无才便是德,怕只怕太聪明了,耍些小心机,小手段的。”落子鸳的目光穿过那些大臣们的头顶,直直看着一身紫袍的洛染澈,见他眉毛微蹙,嘴角抿了一下;子鸳将目光收回,安静地向前走去,跪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妾给皇上请安。“洛染澈伸出了右手,直直地指着子鸳,道:”从此,她便是贵妃,朕的夜妃娘娘。“子鸳一直趴着,头低着,心里却苦极了:为何不上前来搀扶?为何不让自己起身?为何不让自己免礼?只是手一指,如指一件物品,那样的廉价……也罢,他是君王,自己应该很他的,怎如此不争气?! 群臣听后,皆跪拜:”夜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子鸳,起身吧.“子鸳含泪缓慢起身,洛染澈看到落子鸳氤氲水汽的眼睛,一时手抖了一下;落子鸳转身,面对群臣们,淡淡道:”众卿家平身.“”众卿可还有何事启奏?如若无事,便退朝。“静默了些许时间,”臣,无事启奏。“异口同声.”退朝。“说完,一抹紫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偏殿.”这,皇上,娘娘……”那位臣子终究没说出口. 落子鸳冷眼旁观,忽的“呵呵”轻笑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影轩殿;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 子鸳着一身淡紫色长裙,外边披着紫红色锦缎,绣着淡淡的藤蔓,及腰的秀发如瀑布般倾泻;趁着月色,子鸳走到御花园中,各色娇艳欲滴的花绽放开来,子鸳伸出修长洁白的手,欲将一朵牡丹摘下;忽听一古筝声,声音优雅空明;带着好奇,子鸳打发了身边的宫女,听着古筝声,欲寻之.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子鸳掀开厚重的柳条,见洛染澈一身洁白如雪的长袍,腰间悬着鲜艳的红色流苏,头发用白布扎起些许;这样看来,倒有些“吕洞宾”的风范了; 子鸳安静得走到他的身边,静静坐下;因为她知道,他需要的是安静,是自由,所以,她不可以将皇宫里的那些规矩破了这份美好恬静; 洛染澈仍是安静地弹着古筝,对面便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月色倒映在湖水中,很有诗意呢. 过了许久,子鸳坐着坐着,便睡着了.洛染澈双手轻按古筝,回头一望,嘴角扬起一抹笑;”子鸳.子鸳……“一声一声的低唤,落子鸳缓慢地睁开双眼,恰与洛染澈那一双深邃的眼睛撞了一起;望着如黑宝石般的眼睛,看着看着,深陷其中”大胆!!!“落子鸳被一声呵斥惊醒,立马收回了神;”夜妃,好大的胆子,见朕不下跪,还敢直视朕,有没有把王法放在眼中!“ 子鸳忙起来跪下”臣妾知错了,还请皇上恕罪。“”哈哈.“洛染澈将她扶起,道:”夜妃未打扰朕,还在旁守着朕;朕还未赞扬你,哪会罚你呢?“”可是,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呢。“”那好,朕就罚。“洛染澈严肃道,”罚你抄女红,女戒,明日交予朕。“说罢,将古筝一端,消失在柳树一边. 子鸳见洛染澈走远,淡淡道:”是。“而后抬头望了望明月,眼中,是浓浓的哀思. 第二日,子鸳抱着已经整理好的宣纸,走到影轩殿门旁,由小叶子进去通报,在听到”宣夜妃娘娘觐见“后。子鸳提起裙摆,走了进去; 洛染澈仍如初见时,一身极艳的红袍,衬得他格外的妖娆;”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洛染澈把毛笔一放,抬头,望向子鸳,”可是抄完了?“”是。“干净利落的回答; 染澈扫了一眼小叶子,小叶子连忙将装着宣纸的托盘呈上,洛染澈拿起宣纸,慢慢地翻阅起来,道:”没想到夜妃的字是如此的秀丽,工整;可见是.认真的思过了啊……“”臣妾自知错了,当然要认真改正。“”你先回晚影殿吧。晚点,朕去看你。“ 子鸳怀疑的看了一眼,见看不出什么端倪,低头,道:”是。“ 退出影轩殿,连安忙搀扶着子鸳,道:”娘娘,不只有一件事,当不当问?“”自己三思后再说吧。“ 料定子鸳心善,连安便大胆说起来:“娘娘,为什么这几日,您如此听皇上的话啊?” “他是天子,谁人不听命于他。” “可是娘娘,您进宫那时可是当着群臣的面好好教训了皇上一番了,怎的.”还未等连安说完,子鸳便伸出了手阻止她的话语; 可能,是因为,我,爱上他了吧 夜晚,洛染澈果真光临了晚影殿,在听到通报时,子鸳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随着一抹红色的影子,子鸳一慌,跪下,道:“多谢帝君,来陪臣姬.” 第九章相逢一醉是前缘 玄月和流玥终是守了洛染澈一夜,第二日的太阳刚刚升起时,流玥始终不忍心,唤:“公子,都日出了,还是休息些许吧。”洛染澈身子缓慢转过来,走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大门外,安静地望着,太阳离开地平线了,红彤彤的,仿佛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流玥,你看这红艳的太阳,那轻舒漫卷的云朵,似身着红装的少女,正在翩翩起舞像不像。子鸳。“洛染澈意识到了,立刻沉默不语。 “公子,夜妃娘娘已死,就.不要再想了。”流玥提醒道; 洛染澈目光依旧不离日出,”朕还记得她第一次来时,也是这一抹红呢,“洛染澈指着太阳周边的红云笑道,”那时朕还嘲笑她与朕的衣服是新娘与新郎,可以直接拜堂了。“”这,不似公子的作风呢。“流玥向玄月小声地嘀咕着;”公子,终究是,动了情吧。“玄月哀叹道;”公子,换一身吧,虽说离早朝还有一些时辰,但若公子不想睡,先换一身吧。“流玥过去拉住洛染澈的衣襟;”也罢。“洛染澈淡淡地往里边走。 再次出来时,只见黑底绣金龙的绸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只用镂空雕花的金冠束着头发;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质!如利刀雕刻而成的立体五官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薄薄的嘴唇好看的抿着,深邃得看不到底的眼睛,眉中心画的仍是赤红的火焰状 朝堂上,丞相文博再一次拿雪国之事商议,此时,洛染澈很安然地说道:”爱卿,朕问你,国是不是由一个个家组成?“”是,可是,这与雪国有何关系?“文博困惑万分;”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朕为天子,自是起带头作用,雪国公主救过朕一命,若朕讨伐雪国,于情,朕成了忘恩负义之人,到时天下必会私下说朕是恩将图报,此时,朕变成千古罪人,遗臭万年;那时若失了民心,得天下又有何意义?若每个家庭都如此学朕,那,国岂不是不攻自破。况且,雪国目前并无侵犯之心,朕做好准备便可,无需主动攻击。两国交好,免去了许多战争所带来的痛苦,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洛染澈仍旧淡淡地答着。 众臣听此,皆”啧啧“称叹,一声整齐地”皇上英明“响彻整个正殿。”群臣们还有何事?无事便退朝。” 群臣们又是一阵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染澈来到晚影殿,此时已是灰尘满布,染澈很是恼怒,唤来宫女奴才们道:”你们是如何打理晚影殿的?“上前一步回答的宫女不是别的,正是连安,此时的连安青螺眉黛长,弃了珠花流苏,三千青丝仅用一支雕工细致的梅簪绾起,淡上铅华。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听闻晚影殿内宣自己入殿,立刻收敛裙子莲步轻移,跪下:”皇上恕罪。“”这些,作何解释?“洛染澈轻轻一吹,灰尘立刻飘起来; 连安淡淡道:”皇上对娘娘如此无情无义,何须关怀这些?“ 洛染澈邪魅道:”朕无情无义,都来这探望一下;你这所谓的夜妃贴心宫女,却在她离去时,将这座殿荒废在这,果真是.真情流露啊。“ 连安不语,旁边的宫女连忙走到连安身旁跪下,道:”皇上恕罪,连安姐姐近日为夜妃娘娘的死一直痛哭不止,前几日又病了,所以无暇顾及晚影殿。还望皇上恕罪。“ 洛染澈冷道;”你们听好了,从今日起,好好打理晚影殿,务必做到一尘不染,否则,直接杖毙。”言毕,走远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抬头,连安不解地望着洛染澈离去的方向。 洛染澈一出晚影殿,玄月和流玥便来到他身边,染澈静静地吐出几个字:”你们陪朕练剑吧。“玄月和流玥正在犹豫之际,一声”朕命令你们,陪朕练剑。“他们这才答是。 一会儿,一把上好的剑呈现在洛染澈面前,剑穗是黑色的,上边镶着红宝石; 洛染澈舞着剑,此时,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院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再一看,剑气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环他周身自在游走。带起衣袂翩跹,顷刻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若这般舞剑,他就欲乘风归去一般。足不沾尘,轻若游云。 流玥和玄月站在一边看着,洛染澈回头看他们时,眼神凌厉,道:”你们不要手下留情,一起上吧。“ 此时流玥和玄月对视一眼,直接拔尖,跳至洛染澈面前,一霎那,刀光剑影,辨不出哪一方,只见层层刀剑晃着刺眼的光芒,时而摩擦出火花,一旁的盆景早已被刺得不成样子,玄月凌空一跃,而洛染澈立马向后滑动,之后以攻为主,刀刀狠辣无情,眼见流玥和玄月快要败下阵来,这时,一把剑横在玄月脖间,一掌又将流玥拍在地上,洛染澈极不情愿地收了手,道:”武功还需勤练习。“此时流玥不甘心道:”公子当真无情啊,下手如此之重。“”流玥,公子是为了助我们习武,这一番心意,可不要误解啊。“玄月连忙解释道;”公子武功极高,不然如何可以统一那几个小国。“流玥轻笑着。 洛染澈用手沿着剑身抹了一遍,而后将剑慢慢插入。对着流玥道:”朕会赏你珍贵药材,好好养着身体。“而后便离去. 夜幕来临,对于洛染澈来说,黑夜是思念泛滥的时候,他来到梨花园,想起当日她说的”独守寒窗月漫漫,静思夜雨空蒙蒙,醉眼看别人成双作对,也胜过无人处暗弹相思泪。”“繁华三千,落寂一生,落雪缤纷,繁花殆尽,断桥枯等,无期呼唤。风华逝去,挥墨成痴,浮生若梦,月笙歌,妾独舞。”那是有多心凉意冷,才说出那种话,而自己却全然不知。”子鸳,相逢一醉是前缘,风雨散,飘然何处“ 第十章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 落子鸳慢慢睁开眼睛,头顶上方是一根横木架在天花板,破败的瓦砾,几束阳光透过瓦间的缝隙倾泻而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在几根光柱中,清楚地看见许多灰尘飘起。这,是阴间么?落子鸳慢慢支撑起自己的身子,想更进一步了解;这时,一位身着粗布衫的老妈妈端着热汤掀开了帷帐,见子鸳起来,连忙将热汤放在一边,疾步走到子鸳面前,问道:“姑娘,你醒了,身体还好吗?”子鸳连把被子捂住自己,美瞳直直看着面前这位老妇人,老妈妈见她疑惑,裂开嘴,笑道:“姑娘,你没有死,是我家儿子救了你。”子鸳听到“没死”这两个字,立马了然,放下被子,感激道:“谢谢您家公子救了我,谢谢您收留了我,照顾我多日。”说罢欲下床下跪,老妈妈连忙扶住落子鸳,连连道:“姑娘,无需行此礼啊,老身受不起啊。”但子鸳还是执意要磕头,此时一穿麻布色的男子掀开帘子,见状,忙向落子鸳跪下,道:“夜妃娘娘切勿下跪啊,小人们要折寿的。”落子鸳一惊,连忙站起来向后退,颤抖着说:“你,你怎知我身份?”“娘娘,是小人救的您。”“你是宫中之人?“待落子鸳定下神来,三人才坐在一桌,将此事娓娓道来 原来那名男子叫尉迟,是宫中的侍卫,知道皇上赐夜妃一死,特救下她。 落子鸳疑惑道:“为何救.我?” 尉迟脸一红,淡淡道:“娘娘倾城倾国,无论哪位见了,都会不忍心的;如若真香消玉殒了,宫中不知多少人会伤心呢。” 子鸳撇过脸去,继续问:“那,如何救的?”那酒,可是真真地喝下去了。 “民间有一种药,叫缓死丹,吃了,人瞬间就会停止呼吸,并嘴角会流血,看似中毒身亡,三日后,便会清醒,恢复正常。”尉迟瞥了一眼落子鸳,“只是没想到,皇上当真是喜欢娘娘的,棺木搁了七日才以皇后之礼下葬,所以小人趁皇上不备,又为娘娘服用了几颗,再将血渍擦掉,还望娘娘恕罪,而后,小人不敢留在宫中,便以疾病而告之,从而在这山林之中藏匿了起来。只是,委屈了娘娘。” 落子鸳呆住了,以皇后之礼下葬?!那个无情之人,会这样对她? “娘娘,娘娘。”尉迟着急地唤道,子鸳这才收回神,笑着说:”真是委屈你们了,“顿了一下,望了一眼老妈妈,”还要连累你们迁移至此,实在过意不去,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子鸳立刻站起身后,面对他们母子,跪下。母子连连搀扶着。子鸳抬头:”这一跪,是需要的,就让我磕三个响头吧,此恩无以为报,再者,娘娘已死,你们直接唤我子鸳便可。”母子俩实在拗不过她,由着子鸳磕头 子鸳换了一身淡绿衫子,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此时尉迟呆在一边,老妈妈连连握着子鸳的手,道:“快来坐快来坐。”子鸳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老妈妈,子鸳的手艺很好呢,今日一起下厨吧。”尉迟终于收回神,道:“使不得使不得。”“怎的,还将我当娘娘?或是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子鸳仍是笑着;尉迟此时只能应允,面对如此笑容,不服从都不行。 一会儿,炊烟袅袅,香喷喷的米饭味和可口的菜味四处飘散,尉迟来到厨房,见子鸳满头大汗在那炒菜,一时不忍,道:“娘……子鸳,让我来吧。”“不碍事,”子鸳绽放出美丽的笑容,“很快就要完成了。”一边的老妈妈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子鸳可聪明着呢。” 辣椒炒兔肉,白菜豆腐汤,蘑菇炖鸡。一个一个的菜,不禁外观美丽,菜色更是极佳。 三人围在木桌上吃着,尉迟看着子鸳,心想:此刻,即使是死,已知足。 放下碗筷,子鸳刚想收拾,老妈妈便急忙阻止,无奈,子鸳只好坐下。 看着尉迟,子鸳倒了一杯水,摆置他面前,顺便为自己也倒了一杯。 尉迟知道有事要谈,连忙双手接着杯子。待子鸳静静坐下,说:“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呢?” “在下尉迟。”尉迟认真道。 “尉迟,你说,皇上以皇后之礼下葬我?”子鸳拿起杯子,轻轻啜饮一口水。 “是。” “皇上可有什么表现?”子鸳进一步问道; “这个,小人不知,那时,小人已出宫。” “你看你,又生疏了呢,都说了我已不是娘娘,这也不是皇宫,不必自称小人。”子鸳放下杯子,走到门外,看着周围的景象。 所谓山环水绕,应该就是形容此处的景象吧。葱郁的草及膝,不远处,一片明亮如镜子的湖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金光;四周树木茂盛,背后是一座高山,周围还有几户人家,如世外桃源般,放牛的放牛,小孩们在田间嬉戏,房子全是很普遍的青灰色。 好一片自由安静的画面,可为何心却久久不能平静。也许,是太浮躁了吧,也该静下心了。子鸳想着。 尉迟走到身边,子鸳笑道:“可以带我看看这周围的景象么?”尉迟似是很诧异他的提议,但还是带着她去往田间 洛染澈仍在伏案批改奏折,流玥和玄月在他两边立着,流玥向玄月使了个眼神,玄月无奈,只得走到流玥身边,流玥一把拉着玄月的衣袖往一边,着急道:“公子已经批了好多奏折。”玄月瞪了她一眼道:“这有什么不对吗?公子是皇上,当然要勤看奏折。”流玥刚想说什么,洛染澈放下笔,冷声道:“朕已批完,玄月,流玥,为朕整理一下吧,朕乏了。”说罢离去;流玥撇了撇嘴,道:“分明是想打发了我俩。”“让公子一人静一下吧。”望着洛染澈的背影,玄月叹道。 第十一章只缘感汝一回顾,思... 洛染澈倚在柳树边,看着倒影月光的湖水,一袭月白色绣金龙的袍子,衣袖一角不小心沾着点湖水;此时,洛染澈将身边搁置的精致酒壶,打开一壶,动作优雅地往嘴里倒;一阵风吹来,带着点凉意,洛染澈恍惚了一下,紫珊,当时,也是这样,不,是更冷的一天,四周下满了雪;喝着喝着,洛染澈便醉倒在柳树下 夜幕沉沉。白雪皑皑。 月光穿过轻如蚕纱的薄雾,落入洛染澈的眼睛里,悉数变作凛冽的绝望。他策马狂奔,乌黑的发如铺开的磨,将寒风丝丝晕染。洛染澈紧咬的双唇渗出细密的血珠,渐渐汇成一条细长的红线,流过他坚毅的下颚,落入洁白的雪中。 嗖—— 是一支冷箭袭来。 冰冷的箭身映着凄凉的月光,正中洛染澈的后背。他从马上跌了下来,钻心的痛楚自伤口处弥漫开来,他终于卸下了最后的力气,倒在雪地中。 朦胧地睁开眼,冰天雪地中,一抹紫色格外耀眼,此时洛染澈已无力,慢慢闭上了眼睛。 洛染澈以为自己已踏上黄泉路了。却蓦然瞧见屋子一角的女子,身穿紫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女敕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脖子上带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罢了,女子垂着眼睑,纤纤素手捏着一小撮热茶,置入冒着腾腾白气的青瓷壶内。顿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洛染澈欲起身,无奈身子动弹不得,那女子见状,忙过来扶着,道:“公子被毒箭射中,虽箭已拔,但毒还未彻底消除,公子好好休息吧。” 说罢,女子已将热茶递至面前,道:“公子先喝口热茶吧。” 洛染澈望着她,女子见他疑惑,笑道:“公子无须怀疑,若我会下毒,就不会救公子了。”说罢,洛染澈才不好意思地将热茶一饮而尽。“公子慢点。”女子关心的说道。 将杯子放在一边,洛染澈才开始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紫珊。”女子笑着。 “这是哪?” “雪国,不过最近战事吃紧,不放心父王,所以跟随来了,现在这里,是在雪地中扎的帐篷。” “原来是公主啊,那你可知,我是谁?”洛染澈严肃地问道; “应该是将军吧,或许是侍卫。”紫珊笑道。 “你就不怕我是敌国的,为何还救我?” “因为,人的生命,是珍贵的。”紫珊认真地看着他。”我叫秦樱。“洛染澈思考了下,道 洛染澈的身体渐渐好转,但是害怕别人认出,还是易了容;紫珊也觉得应该,这样,才能保全他吧。 在雪地中,帐篷里,他与紫珊吟诗作画,吹箫抚琴。 偶尔在雪地里堆堆雪人,打雪仗,滚雪球,那一日大雪纷飞,紫珊披了件紫色的裘衣,在雪地里如一只紫蝴蝶般起舞着,洛染澈忽而握着紫珊的手信誓旦旦,“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紫珊,若是能与你厮守白头,就是死,也无怨无悔了。” 尤记那一夜,雪国雪王木怜幽兴高采烈地回到帐中,那时洛染澈早已换了一张脸皮;见到紫珊,豪爽地笑道:“影国影王洛染澈下落不明,哈哈,真是天大的好消息。雪国可以收兵了。”忽的看到已换了一张脸皮的洛染澈,道:“你就是一直陪伴公主的那个男子。”此时的洛染澈着一身灰色狐裘,上前一步,道:“是。”“看你伤势差不多要好了,怎的,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父王。”紫珊生气地唤道;“如此长相平凡,又毫无谋略智慧之人。怎的,女儿还舍不得?“紫珊不语;”如若他有影国影王洛染澈十分之一的谋略,朕自会放心将你交由他。“洛染澈不语。”明日,你走吧。“木怜幽冷漠道,”是。“干净利落地回答。 是夜,紫珊一直哭着,道:”为何要走呢?你不是说白首不相离么?“”紫珊,我会回来的,你要相信我。“洛染澈紧紧握住紫珊的手;木怜幽提醒了自己,必须要回影国了,不可以再让儿女私情误了国事。”父王不是有意那样说你的。“”我知道。“一晚上,紫珊倚在洛染澈肩膀上,两人静静细数着曾经的美好时光。 第二日,大雪依旧纷飞,雪国不愧是雪国,一年四季都是冬天,紫珊立在雪中,一身紫衣在冰天雪地中尤为耀眼,洛染澈望着紫珊,道:”只缘感汝一回顾,使我思汝朝与暮。我一定会回来的,等着我。”紫珊使劲的点了点头,不一会儿,洛染澈的身影便逐渐消失在冰天雪地之中,而那一抹紫,仍立在雪地中 回影国后,重振旗鼓,洛染澈先后将其余五国收服,而后立为皇帝七国之争,唯有雪国未收,不是影国没那个实力,而是影国皇帝迟迟不肯下手。也就在那时,紫珊和雪国的人才知,当日冰天雪地,救的便是影国影王,紫珊这才不敢相瞒,将洛染澈的事和盘托出了 此后,雪国百姓都臣服于皇帝的权利,更感慨皇帝的恩情和报恩,至此几年,仍没有造反之心. 第十二章从此帝王是路人 “啪嗒,啪嗒。“雨滴在湖面,滴在柳叶上,顺着柳叶的叶脉往下边的人儿身上滴,洛染澈的衣衫已被打湿,迷蒙的睁开眼,才发觉自己竟醉酒在外,忽的想起那一夜也是一人醉酒,似有美人说过,”染澈啊染澈,不管你如何思念她,现在在你身边的,确是我,落子鸳。“”也罢,也罢,从此山水不相逢,来世,但愿你不认识朕。“洛染澈起身,醉晕晕地往轩影殿走”啊!“一声巨雷,将在睡梦中的落子鸳惊醒,纸糊的窗子早已被倾斜的雨滴打破,子鸳忙下床,将一些破布遮住那些雨滴,尉迟闻声而来,见此状况,也帮忙一起补窗,”子鸳,真是.让你受委屈了。“”不碍事的。“落子鸳嘴角微微扬起。终于将窗子补好,落子鸳道了声谢,将尉迟送出房间,而后返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抱着双腿,坐在床的一角,泪水不禁流出。”罢了,罢了,他心中爱着那个叫紫珊的公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如此,落花何须寄情于流水。“子鸳抬头看了看,周边一片漆黑,犹如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的寂寞囚禁于此,”从此帝王是路人。来世,染澈,但愿你我不相识。“流下的泪止不住,过了今夜,就将他忘记吧。终于,子鸳轻轻啜泣”叽哩,叽哩。“站在树上的麻雀一声一声地叫着;子鸳睁开眼睛,原来,天已经亮了 子鸳身穿浅青色的纱衣,简单又不失大雅,妩媚雍容。走出房间,见尉迟正在练剑,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这还是第一次认真观察他的外貌呢。尉迟见到子鸳,立马放下剑,道:”怎的这么早就起来了?莫非是昨夜没有睡好。”“不是,”子鸳苦笑,仰起脸问“你可否教我剑法,我想学。”“可是.女儿家的.”尉迟犹豫着,但还是答应了。子鸳拿着剑,尉迟仔细地教着,这一招叫落雁剑法,分三大招式:鸿飞冥冥,松涛如雷,碧渊腾蛟。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玉手拿出剑鞘里的青剑,手腕轻轻旋转,青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女子那抹青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水袖扯下,作一飞仙之状,随即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剑鞘。水袖与青色的身影一同落下。尉迟在一旁不停称赞:”果真是天资聪明,一点即通。“子鸳淡淡道:”武功如此了得,怎是侍卫?“尉迟脸色一变,子鸳回眸笑道:“不说吗?”“我乃大内侍卫,是从小就培养,以超强的武功保护皇上。”尉迟认真回答;”小女子何德何能,让你背弃他?“子鸳轻抚着剑,眼神未离开剑。”皇上功夫了得,况且跟在他身边的玄月和流玥都是武林高手,相比较,觉得娘娘更应受到保护。“尉迟不敢看子鸳。”接着练剑吧。“子鸳莞尔一笑;微风吹动尉迟灰色的衣袍,老妈妈在一边看着两人的招式,苦笑。”这几招要勤加练习,过几日我教你轻功吧。“”谢尉迟大哥。“子鸳学江湖人士般豪迈。尉迟无奈笑着。”来来来,早饭做好了,快趁热吃。“老妈妈忙唤他俩 吃完饭,打了声招呼,子鸳拿起剑,到林间去练习剑法。子鸳乘风舞剑,似将感情宣泄,树木均被子鸳用剑刺破,似要刺破遍野的青山和荒凉,几缕发丝飘散在唇边,子鸳目光凌厉,不停地练着尉迟站在林中一个角落,静静地看着 大殿上,洛染澈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锐利深邃的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群臣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朕今日,有事,要与群臣们商讨一下。“ 群臣错愕,皇上很少如此,皆洗耳恭听。”朕要更改考试制度,尤其是针对女子,才能卓越者可以在朝为官。“”皇上,不妥啊。“几位大臣已喊出了声;”况且女子心细,这样才能互补,也给女子一个机会。“”怎么?难道怕朕被女子迷惑心智,拱手让江山?“”这,臣自知不会,从夜妃娘娘便可看出,皇上不为女子所迷惑,况世间又有几人可比夜妃娘娘“丞相博文说着说着竟恍惚迷离了,群臣也皆赞同他的说法。”那便这样决定了。考试科目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样,既不失女儿家 风范,又懂男儿知识“洛染澈依旧毫无表情地说道。”皇上英明。“群臣再一次叩首。 洛染澈直接踏入影轩殿,认真地批改奏折,此时,心无杂念 流玥和玄月仍是静静站立在他两侧。 终于批改完了,洛染澈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流玥连忙来到桌前整理批好的奏折。”玄月,近日雪国可有什么消息?“”公子,没有。“洛染澈起身,走进偏殿,流玥和玄月只是站在门外守着;洛染澈看着画中的美人,道:”紫珊,朕绝不负你。“说罢转身离去 科举制度的改革很快传遍影国,女子们皆欢乐,有些男子觉得很荒谬,但毕竟是皇上做的决策,必有一定的理由,便也不作任何表现,大部分人还是很赞同。一时,影国上下都赞颂皇上的英明决策。另一方面,女子也都拿起了书,认真阅读起来 老妈妈看了一眼皇榜,不再多言,立刻往回走。正在犹豫……此事要不要告诉子鸳和尉迟 洛染澈坐在石凳上,对身边的流玥和玄月一字一句说道:”此后,不可以在朕面前提落子鸳以及与她有关的。“ 流玥和玄月恭敬回答道:”是。“ 我宁可我们不曾相遇,我但愿我们从来就相忘于江湖。 第一章雕栏玉砌应犹在 第二日,天还未亮,子鸳早已将行李收拾好,出门时,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老妈妈和尉迟,轻声说道:“对不起,如果你们在的话,子鸳会舍不得走,对不起。”终于,子鸳将行李一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影国二年,进行科举制度,考场集中在各个县府,选举男子十人,女子五人,最后到暄影阁进行殿试,由皇上亲自出考题;考试科目,男子为诗书礼易春秋等,女子除却男子要求之外,还有琴棋书画。 试卷已发,女子题目是论女子对国事之看法;子鸳此时早已易好容,改名如梦。看到题目,嘴角苦笑,思考片刻,便奋笔疾书,边在心中告诫自己,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 在进行答题时,子鸳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要将紫珊公主参与朝政的事写进去,但是想了想那些官员们的态度,还是收了神,只字不提。 三日后,女子笔试排名成绩已出,子鸳静静地跑过去观看,还好,第一;一抹自信的笑容挂在嘴边,洛染澈,等着我回来吧。女子共入选十人,第二场考试,是针对诗书礼易春秋进行答辩,子鸳提起毛笔,想起儿时父王教育自己的那些道理,没想到,在今日竟派上用场,子鸳淡淡一笑,父王,女儿绝不会失败,女儿一定要模清状况,洛染澈,你还欠我一个解释,所以,我一定不可以失败。终于,放下毛笔,子鸳微微一笑,恰好时间到。 又是三日后,子鸳又以第一名的成绩孤芳独傲,一下子,女子已选好五人,主考官宣这五位女子觐见,分别是如梦(子鸳),夜蓉,元香,慕青,惜文。主考官华丽的言辞说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最后,主考官问道:“哪位是如梦姑娘?”子鸳上前一步,道:“小女子如梦,拜见大人。”主考官眉开眼笑,“你就是两次考试都以第一名录取的?”子鸳低头,”小女子不敢在大人面前献丑,也就是舞文卖墨罢了。“主考官似是对子鸳的回答很是满意,最后,主考官才说了一句:”三日后便是殿试,是皇上亲自挑选你们,先不说你们过不过得了,作为女子,你们可以一睹皇上那倾城容颜,已经知足。多少女子都梦着呢。“几个女子捂住嘴偷偷地笑着,眼里,全是藏不住的喜悦,慕青此时答道:”多谢大人关怀,能尽力至此,已是我们众女子的福分,定当竭力而为,为影国谋一份力。“”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希望以最佳状态迎接三日后的殿试。“五位女子拜过后,慢慢都离去…… 一旁的师爷看着落子鸳,道:”没想到竟有女子如此有才,竟两次都拿第一,难得啊难得,如若她辅佐皇上,定是我们影国之大福啊。“主考官摆了摆手,”此事不可妄下结论,未来的事变幻莫测,我们是预知不了的。“一声叹息,更显得屋内的安静 在客栈里,子鸳将行李打开,全都是粗糙的麻布衣,子鸳苦笑道:”尉迟大哥,你放心吧,子鸳绝不会出差错,子鸳绝不会将身份轻易暴露的;老妈妈,尉迟大哥,你们可好,子鸳一个人很怕啊。“”噔噔噔“一阵敲门声,子鸳一惊,连忙跑到门口,压低声音道:”是谁?“”是如梦姑娘吗?我是慕青。“温柔的声音传来;慕青?子鸳思索着,对了,今日还一起被主考官宣去的,入围的五位女子之内,怎的会在这客栈?子鸳打开门,笑道:”慕青姑娘,怎的在这呢?“边说边进房内倒水;”和如梦姑娘一样呢,我也入住在这客栈。对了,如梦姑娘芳龄多少吖?“”十七。“子鸳淡淡吐出两个字;慕青不可置信地看着子鸳,”看样子是妹妹了,没想到妹妹如此年轻,竟文采如此出众。“”见笑了,来,慕青姑娘喝杯水吧。“慕青连忙接过子鸳递来的水,笑着,”妹妹客气了,我比你大两岁,以后就姐妹相称吧,我唤你作妹妹。“”是,慕青姐姐。“子鸳优雅地坐在一边;”妹妹,你可知,我们真是极幸运的,那皇上姐姐有幸见过一面,当真是妖孽至极,姐姐就是以皇上作为力量的来源,明日,明日便可见到他了。“慕青激动地握住子鸳的手,子鸳轻笑,”姐姐说话真是可爱,我们是要为影国尽一份力的,又不是去选妃。“似是没听到般,慕青又继续叹息,”只可惜皇上身边有皇贵妃陪着,哎“聊到深夜,送走慕青,子鸳轻叹,默默爬上床,望着燃烧的蜡烛,看着看着,泪,又一次流下;要看他和她恩爱的画面吗?呵呵 三日很快便过,此时,子鸳和其余四人皆跟在主考官身后,向影国城内走去,看着熟悉的城墙,熟悉的路,熟悉的宫殿,子鸳心莫名一痛,”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只是,此”朱颜“的改变,可使你幸福,洛染澈? 终于,到达影轩殿,洛染澈此时一身黑色华丽长袍,绣着金色的龙纹,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冰冷的脸庞,双眉中间仍是画着燃烧的火焰状图,旁边坐着的女子抑是画了精致的妆容,一身淡紫色,很乖巧地端坐在那。 下跪,叩首,”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平身吧。“洛染澈淡淡的声音回荡着; 子鸳,你绝对要克制自己的情绪,这还是个比赛,你还没赢,不要暴露自己。子鸳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你们五位女子,皆是通过考试入选的才女,朕希望这次殿试,可以选中三位,殿试过者,可直接任命为女官,希望你们可以为影国尽忠尽力。“”是,谨遵皇上言语。“女子皆羞涩回答。唯有一女子面不改色,泰然自若。 洛染澈望着子鸳,”你便是两次考试都以第一名入选的?“ 子鸳向前,压低着声音,”小女子不才,让自己的名字,辱了皇上的耳朵。“ 洛染澈仍是没有表情,”如梦是吧?朕希望看到你的最佳表现,切不可让朕失望啊。“”是,小女子定当竭尽全力,绝不会让皇上失望。“ 第二章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 殿试开始,首先进行的是绣工考试,要求每位女子绣出自己喜欢的图案;宫女们早已将针线的托盘搁在各个考生一边,立刻,五位女子都认真绣了起来,子鸳思索着要绣什么好,思来想去,最后,嘴角扬起一抹惨淡的笑 时间很快过去,五位女子作品均已完成。皇上和紫珊及几位大臣尚宫前去验收。首先是夜蓉的作品,名为“龙呈凤祥”,刺绣的图案是一龙一凤,边边角角刺绣花纹为菱形纹和折角波浪纹,在花纹线条的边缘使用加绞拈的丝线,工艺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只见一龙一凤相互缠绵升空,底下绣的祥云当真如天际的云般真实,夜蓉跪下,道:“如今娘娘和皇上真是恩爱,百姓都在传颂,这一龙一凤象征着皇上和娘娘,愿皇上和娘娘可以享受这世间繁华,并可以相依相偎,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站在一边的紫珊幸福地笑着,一旁的大臣和尚宫也都赞不绝口,洛染澈只是微微一笑。 第二个作品是元香的“百花齐放”,绣着大多的牡丹和各种娇美的花朵,采用散套针绣的花卉,活色生香,香味朴鼻,尽态尽妍。元香跪下,“皇上,娘娘,小女子绣的是百花齐放,每个花朵象征着不同的优异思想,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也寓意影国的繁华和昌盛。”众人又是一片赞许声,子鸳心里一笑,这些人啊,只会夸。 就这样依次介绍了慕青的“猛虎下山”和惜文的“比翼双飞”。 最后,众人来到子鸳面前,看了一下作品,皆不敢作声,都害怕的看着洛染澈,倒是紫珊很是单纯,拿着绣布,道:“多好的一个美人啊,真如天仙般下凡。”洛染澈这才走来,只看一眼,脸色立刻冷了下来,绣布上使用乱针绣的人像和风景,绒条组织多变,装饰味浓,艺术效果强,具有古色古香、淳朴浑厚的艺术效果与技巧上的平、齐、细、密、和、光、匀、顺的特色。滚针绣的珍禽异兽,毛丝颂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图画是一位女子随凤凰一起起舞;更重要的是,那图案上的女子,正是夜国公主,落子鸳。 众人不敢作声,此时寂静的可怕,洛染澈终于吐出一句,“此图案中的女子是谁?题目是何?内容又是什么?”众人倒吸一口气,图案中的美人绣的栩栩如生,如真人走入画中,不就是夜国公主。旁人都可看明白,为何皇上却偏偏如此问,这里边,究竟蕴藏着什么。 子鸳跪下,压着声音道:“回皇上,图中女子为夜国公主落子鸳,这幅画面的名字为凤血江山,众所周知,皇上是以皇后之礼下葬夜国公主的,所以是为凤,皇上有如此偌大的江山,却连个女子都要毒死,是为血,小女子只希望子鸳公主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中,随凤起舞,将江山的儿女情长抛却,自得其乐。” 出乎意料,洛染澈竟低去,将图案中的美人仔细端详着,手还不自觉地抚模着图案中女子的脸庞,道:“子鸳啊,终是恨朕吧。”子鸳拼命掩饰自己,心,却早已泪流成河。这时有大臣似意识到什么,站出来道:“大胆如梦,竟绣已故之人,居心叵测,来人,将她拉下去,杖毙。”正当侍卫欲将子鸳拉出时,洛染澈才凌厉的说道:“朕还没发话,你们怎可擅自主张,是要造反吗?”众人皆下跪,连称不敢。洛染澈走到子鸳身边,道:“你究竟是何人?”子鸳幸运自己易了容。道:“如梦只是平常百姓,只是曾受过子鸳公主的恩惠,觉得有必要为子鸳公主做些什么。”“没想到,朕下毒之事竟早已传得风生水起啊。”凌厉的眼神一扫下跪的人群,道:“也罢,就算是朕下毒,你们也无可奈何。”“皇上所作决策,必有一定的理由,老臣们不敢过问。”一时,众人皆道不敢。“哦?是吗?在皇宫当然不敢,在外,”洛染澈顿了一下,“就是你们的天下了。”众人脸色一变,都忙着磕头,道:“皇上饶命。”“从今日起,凡有关朕的传言,杀无赦。”说罢,走到高高在上的龙椅上,道:“如梦姑娘懂得知恩图报,此情可嘉,过。”子鸳跪下,“谢皇上隆恩。” 第二场考试是琴乐,在暄影阁里进行,每位女子选一样乐器进行演奏歌唱。夜蓉,元香,慕青,惜文各选了琵琶,胡琴,编钟,萧。一曲一曲美妙的音乐弥漫着阁内,子鸳选的是古筝,一会儿,一声曼妙的古筝声飘进众人的耳朵,一曲《越人歌》月兑口而出: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如黄莺般的歌喉,将这首歌唱得淋漓尽致,曲子婉转,声音如空谷传来般飘渺,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麻布做的衣服轻挨古筝,平凡的外表,眼里闪烁着点点泪光,仿佛回到了那时的夜妃,心悦君兮,君不知。最后,声音有点哽咽,但很快被子鸳掩饰过去,绝不可以情绪化。众人皆静静聆听,已有几人拿手帕抹了抹眼角中的泪水。紫珊早已泪流满面,望着洛染澈,嘴角微扬。洛染澈只是静静地看着子鸳,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最后一声,恰好曲目已终结,子鸳此时站起身,下跪,“皇上,如梦已完成。”洛染澈却激动地走到她面前,紧握她的胳膊,道:”你究竟是谁?“子鸳抽出胳膊,道:“皇上,如梦只是子鸳公主的恩惠者,近日来这参加考试,一切只为子鸳公主。”说罢,跪下,“皇上,请让如梦实现子鸳公主的梦想吧,如梦受了那么多恩惠,也该为她做点什么,请皇上不要将如梦赶走。”子鸳掩饰的极好,无论声音,还是样貌,就连行为举止,都略有改变。洛染澈这才收了神,道:“你有才能,朕定会留你,逝者已矣,以后,不许在朕的面前提她,否则,”眼神一扫,“诛九族。”“是,如梦定当助皇上辅佐影国,让影国永远繁荣昌盛。” 子鸳,绝不可以,你一定要成功。子鸳咬着嘴唇,竟咬出了血,完美的掩饰过去。要进行下一场考试了,绝不可以暴露。 第三章霓裳翩翩舞 最后一场考试是舞。五位女子各选自己喜欢的曲目,将自己的舞蹈展现出来,再根据每个人的舞姿进行评判。 这次,第一位出场的是慕青,只见她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乐曲奏响,她的身姿随之摇曳,嘴角扬起一抹笑,娇媚入艳三分。子鸳看在眼中,心里一阵苦涩。慕青,她应该是把皇上当做心上人来献舞吧,也真是有心了,可自己又何尝不是?果真,自己也是凡夫俗子一个。最后一个跳跃,华丽落地,掌声响起,子鸳这才收回思绪,微笑看着慕青,慕青抑是对子鸳微笑。 接着,夜蓉,元香,惜文都已上台表演完,随着皇贵妃宣读最后一个名单,“如梦。“ 子鸳福了福身,随着宫女去更衣。再出来时,已是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已是多久,没穿如此舒适的衣服了。子鸳轻抚着衣襟,想起了老妈妈和尉迟。 捋了捋衣袖,子鸳站在高台上,微风阵阵,身上的衣服亦随风飘舞,子鸳慢慢将双臂张开,仿佛要腾云驾雾的仙子,怕一个不小心,就羽化而登仙。而后,像是俯身,又像是仰望;像是来、又像是往。是那样的雍容不迫,又是那么不已的惆怅,实难用语言来形容。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编钟声。纤细的腰姿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恍惚之间,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玉洁冰清。独自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最后,微微拜了拜,曲终,舞止;堪称完美。 朝臣和尚宫皆看痴了,连另外四位女子都呆了,子鸳站在高台上,微微一笑,那一刻,即使没有倾城容貌,有些人不需要姿态,也能成就一场惊鸿。 洛染澈莫名心一痛,可是,那容颜,根本不是落子鸳,况且她的声音和行为也与落子鸳迥然不同,难道是自己的错觉,竟以为是她回来了,真是可笑呢。 洛染澈慢慢走向子鸳,华丽的黑色长袍拖着地,他一身君临天下的气概,慢慢走向高台,修长的手指捏着子鸳的下巴,让她抬头与自己眼光相对,想从她眼中看出什么端倪,子鸳看着自己所爱之人那如黑宝石的眼睛,双手握成拳,隐藏在袖中。绝不可以被发现,绝对不可以,子鸳将心事狠狠压在心中,眼神里皆是好奇,再无其他。终于,洛染澈松开了捏着子鸳下巴的手,转身潇洒离去。 子鸳在他转身的一霎那,终是忍不住,眼泪无声的流下。子鸳将头往一边偏,慢慢檫干眼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恢复了刚刚的状态,慢慢走下高台。 夜,再一次降临,子鸳刚想关上房门,这时,见慕青正在门外,子鸳微微一笑,”慕青姐姐。“慕青拉着子鸳的手坐下,道:”如梦妹妹,你可不许骗我,今日舞蹈后,你流泪了。因为我站的角度,刚好将你的泪水一览无余。“子鸳诧异地看着慕青,心想,终是没隐藏好。道:”慕青姐姐,请你不要告诉他人。“”如梦妹妹这么信不过姐姐?“慕青假装很是生气;子鸳轻拍慕青的手,道:”是因为想到子鸳公主的恩情,觉得到现在不容易。“慕青忙捂住子鸳的嘴,道:”如梦妹妹真是大胆,今日皇上刚发话不许提她,否则诛九族的。“子鸳苦笑,”谢谢姐姐提醒。“”明日就会出结果了,妹妹一定会选做女官的,就不知是哪一职位?!“子鸳想起了什么,拉住慕青的手,”姐姐可知皇上要讨伐夜国?“慕青想了一会儿,道:”确有此事呢。“”那,可知原因?“”好像是说夜王有什么动作,让皇上很不高兴。“似是意识到自己谈论事情的严重性,慕青连忙起身,道:”妹妹,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而后便离去。子鸳仍是坐着,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黑夜中,一挺拔的身姿立在亭中,看不清楚面容,淡淡的声音吐出:”查清她的身份吗?“”公子,好像是一普通姑娘,莫非公子怀疑……“”公子,世间之大,相似之人也是有的,况且她的行为举止和声音,与夜妃截然不同,应该不是吧。“一女子声音飘来。”你们先退下吧。“”是。“两人异口同声。 洛染澈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似是自言自语,“是吗?我不认识她?” 雪影殿内,紫珊坐在床边,眼中闪烁着,早上的那位女子,会是自己的劫吗? 简陋的房内,尉迟一遍一遍读着那封她留下的信,眼中,竟流下了泪。老妈妈敲了敲房门,尉迟一抹眼泪,恢复常态,打开房门,道:“母亲。”“想子鸳了对吧。”老妈妈直接说明。“她,应该成功了吧,听说京城两场笔试她都以第一名的成绩过了,殿试,对她来说,应该很容易的.”尉迟飘渺地回答;“子鸳果真是很厉害的女子,对吧.”老妈妈看着窗外的明月,尉迟亦随着望向窗外,“子鸳,绝不要放弃啊。” 飞花飘絮,霓裳翩翩舞,几多情愫心飞扬。广袖流云,琴曲指尖凝,清水芙蕖月兑尘嚣。 第三章不相识,又何妨 第二日,消息已传来,如梦,慕青,夜蓉均已通过;皇上宣召她们,影轩殿内,三位女子整齐地跪拜,洛染澈此时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身上散发出一种凛冽的王者气息,正端坐在龙椅上,他看了看小叶子,小叶子立刻向前走一步,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如梦,慕青,夜蓉三位女子德才兼备,技压群雄,文采横溢,封如梦为影国影女,掌管宫内所有女官;慕青为影仕,掌管所有县及县以下官员;夜蓉为影卫,负责法律机构。赐如梦芊影府,慕青盈影府,夜蓉希影府;即日起上任,钦此。”三位女子喜笑颜开,跪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所幸的是,这三座城府均在影国城内。群臣齐恭贺,“皇上英明。祝贺三位,望一起辅佐皇上,使影国更加繁荣昌盛。” “对了,你们三人将朝服换上,让朕看看女官是个怎样的。“洛染澈邪笑;”是。“ 一会儿,三人慢慢走出,众人皆眼前一亮。 如梦着淡绿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慕青着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脸上薄施粉黛。 夜蓉着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微风轻拂,竟有一种随风而去的感觉。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飘散在腰间,身材纤细,蛮腰赢弱,更显得楚楚动人。 洛染澈淡淡一笑,望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紫珊,笑着说:”你们三人除了如梦,必须听从于皇贵妃。“慕青和夜蓉低头应允。”皇上当真是宠爱着皇贵妃呢,只是,这样恐怕不妥吧。“压着的声音沉闷响起,子鸳(如梦)抬起头,眼眸里全然是骄傲自信。 群臣一脸惊讶的望着子鸳,批评者更胜于支持者,也罢,当初自己第一次进宫时,他们也是这张脸孔,此时子鸳不在乎了。 洛染澈冷峻如不闻人间烟火;”皇贵妃一没有参与考试,二乃外国公主。不妥。“子鸳仍继续说道;”朕宠爱她,怎的?“子鸳一听,心莫名一痛,但还是咬着牙继续说道,”皇上,宠妃子也该有个限度,若皇贵妃聪明,那么她定想重振雪国,一统天下,参与朝政,可将朝廷之事铭记于心,日后来战影国,对影国国情了如指掌,不妥;若皇贵妃愚钝,天真得将国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讲于雪王听,更是不妥。” 大臣们皆倒吸一口气,没想到小小女子,竟有如此大的胆魄和策略。 “皇贵妃到底是哪里做错,让你如此批评?!”洛染澈冷酷的脸添加了一丝不羁。 “回皇上,既然如梦已为官,当然凡事要为影国做打算,以影国的利益为主要,怎么,难道不是么?”子鸳扬起一抹笑; 底下的大臣静静沉思,丞相文博站出,道:“皇上,如梦影女所言甚是,臣赞同。” 一下子,群臣有议论纷纷,其中就有一位大臣拱手说:“皇上,此女所言不无道理,皇上三思。” 还未等洛染澈回答,子鸳声音响亮的提醒道:“忠言逆耳。莫非皇上想效仿殷纣王,日日听从苏妲己的言语。” 紫珊此时早已“梨花一枝春带雨”,洛染澈安抚; 子鸳话中带笑,“皇上还是在后宫慢慢安抚皇贵妃吧,这是朝堂,皇上总要保持威严的形象,而不是把恩恩爱爱的情感展现在群臣面前,让群臣觉得不是在上朝,而是呆在皇贵妃的闺房中。” 此时洛染澈站起,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修长的手指指着落子鸳,道:“来人,将此女子,赐死。” 哼,又要赐死吗?已经死过一次了,没想到…… 群臣下跪,“皇上饶影女一命,请皇上三思啊。”慕青和夜蓉也跪下替子鸳求饶; 洛染澈勃然大怒,但又无可奈何,只得一拂衣袖,大步离去。 小叶子弱弱地说着“退朝”后乖乖的跟着离去。 慕青和夜蓉忙将子鸳扶起,群臣一一退下,慕青紧张道:“如梦妹妹,你这样,是要遭大罪的。” 子鸳轻拍慕青的手,道:“不碍事,况且,你瞧,妹妹不是还好好的么?” 慕青无奈,眼巴巴地望着夜蓉,夜蓉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看样子,如梦妹妹是要享福咯。” “以后要注意言语,毕竟这样,拂了皇上的面子。”慕青望着空荡荡的龙椅,轻叹; 子鸳紧握慕青和夜蓉的双手,道:“今日多谢两位姐姐帮忙,此恩此德,一定回报。” 夜蓉安慰道:“都是一同入考的,说没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以后,我们三人就姐妹相称,相互扶持。” 三人皆欢喜抱作一团。子鸳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与尉迟和老妈妈三人相拥的画面,对着空气哑声说着:“子鸳,很好。” 洛染澈,不相识,又何妨,终有一日,子鸳会告诉你,你会败给子鸳的。 安慰好紫珊,此时洛染澈负手立在琼影亭,玄月抬头,说:“公子。” 还未说完,洛染澈打断他的话语,“是因为受恩于子鸳,所以才想为子鸳复仇么?” 一边的流玥马上抬起头,道:“公子,其实。” 洛染澈继续自言自语,“看样子,朕是招了一只狐狸啊。” 流玥和玄月相视一眼,道:“公子,打算如何处置她?” “处置?!朕动都动不得,你们没看到今日情形吗?群臣都为她下跪,才三言两语,便让朕不在允许紫珊陪伴,真是小看她了。” “留下来一定是祸端。”玄月握紧了剑,“公子,要不。” “无需,”洛染澈瞥了他一眼,“此女子是福亦是祸,只要朕把握住,将她驯服,以后,有如此聪明的棋子,朕会轻松许多的。” “可是,公子,这样很危险,若没有将她利用,反而被她反咬一口,这样的话……” “如若真是如你所说,那就将她,杀了吧。” 第九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第二日,早朝上,子鸳一身浅蓝色的宫装,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头上斜簪一支碧玉玲珑簪,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站在一边的慕青,此时一身淡粉色宫装,裙角绣着展翅欲飞的淡蓝色蝴蝶,外披一层白色轻纱。她小心地拉了拉子鸳的衣袖,满是关怀地问道:“如梦妹妹身体可好?”子鸳淡淡一笑,“已经无碍了,多谢慕青姐姐念怀。” 龙椅上,洛染澈身着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莹亮之色丝线。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众卿家可有事启奏?” “影女有事要奏。”子鸳清冽的声调响起。 洛染澈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却并不言语; “启禀皇上,夜国之事,作何打算?”轻启朱唇,略带殇然。 “影女当真是关心影国大小事宜。此事,朕已派人明察秋毫,若夜王确有反叛之心,朕绝不姑息,影女可还有话?” “希望皇上能做到明察秋毫,不要被她人所利用,此乃国家大事,断不可轻易处理。”子鸳勾了勾唇角,心中舒了一口气,还好,父王他们暂时没事。 退朝后,洛染澈去雪影殿用膳,紫珊早已在殿内等待,一身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一支镂空兰花珠钗。 “皇上,可累了?臣妾备好了酒菜,来人,上菜。” 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绣球乾贝、炒珍珠鸡、女乃汁鱼片干连福海参、花菇鸭掌、五彩牛柳。 美味可口的菜被宫女们一一端上来,紫珊示意她们下去,嘴角微翘,道:“皇上,来尝尝这道菜吧。”一只手将墨鱼丝夹起放在洛染澈的碗中。 洛染澈懒懒一笑,“爱妃今日为何如此献殷勤呢?” 紫珊微微敛起却月双弯黛,“皇上对影女可真是好呢。” “怎么?爱妃吃醋了?”洛染澈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紫珊脸上一抹红晕荡漾开来,“对,臣妾很是吃醋呢。况且,皇上交予她的职务,竟不受臣妾限制,很是郁闷呢。” 洛染澈浅浅一笑,抱着紫珊的腰姿,满是宠溺,“胡闹!!”…… 子鸳从正殿随大臣们退出后,和慕青夜蓉一同回府,夜蓉身着水红的里衫裙,用稍重的红色绣着细密的牡丹,外面罩着一件浅橘色的透明的轻纱衣,用金细丝线绣着雅致的花朵。夜蓉坏坏一笑,对慕青和紫鸳二人道:“再走不远是晚影殿,听闻那是夜国公主曾居住的宫殿,就不想去观看观看?”子鸳心里“咯噔”一下,细细数来,自己竟冷落了连安,也不知她可好。慕青眼睛闪烁着光芒,拉着子鸳的手,道:“如梦妹妹一同前去吧。”子鸳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良久,才答应。 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晚影殿’。 走进那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慕青先开了口:“好干净啊,不是说夜国公主已经亡了吗?怎还收拾得如此干净?” “可能是,怕拂了夜国面子吧。” “或许,皇上对夜国公主还有情谊呢。”夜蓉嬉笑着,眼睛闪烁着光芒。 “听闻,那夜国公主是倾国倾城呢,可是皇上竟也舍得将她赐死,可见皇上不为所动,日后,定要好好展示自己的才华。”慕青眉角飞扬。 子鸳只是静静站着,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我们走吧,不然被发现,就不妙了。” 夜蓉兴趣未至,仍是饶有兴趣和慕青谈论着,此时,一袭淡蓝色裙裾,盘了个发鬓,几分柔,又是几分娇,头上别了只有着蝴蝶的簪子。女子跪下,道:“拜见影女,影仕,影卫。”子鸳一见,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模。竟是连安!!! 慕青忙问道:“你是谁?怎知我们?” 连安只是恭敬答道:“奴婢是已故夜妃的贴身丫鬟,叫连安,三位大人名气早已响彻皇宫,奴婢耳濡目染,便也知晓了。” 夜蓉刚想继续问道,慕青忽的发现有侍卫经过,连忙拉着夜蓉和子鸳离开,子鸳一直回头看着还跪在地上的连安,氤氲水汽弥漫眼中;连安,如今我不可认你,让你受如此委屈,当真让我难过啊。 夜间,紫珊和洛染澈两人在琼影亭把酒言欢,此时紫珊早已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她指了指悬挂在天上的明月,道:“皇上,。愿臣妾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洛染澈顺着她的目光,那一抹月光,似曾相识……洛染澈淡淡的语气,却似有包含一切,冷淡中透出一股华贵之气,“紫珊,朕绝不负你。”说罢将美人拥入怀中,瞳孔却透着一种莫名的苍凉 子鸳在府中望着头顶的明月,竟觉得月光如此寒冷,子鸳低低吟诵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念完这句诗词,竟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十章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阳光撒满庄严的皇宫,紫珊为洛染澈更衣,一领紫绣团龙云肩袍,腰系一条玲珑嵌宝;待洛染澈走远,紫珊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之人,若有一种无形的压力。换了一身若黛色的琉璃裙,若隐若现,繁花似锦。纱裙儿裙角点缀着一连粉玉蝶,更显生动活泼。便摆驾晚影殿,早已听闻这是曾经夜妃居住的宫殿,紫珊慢慢走进去,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竟是如此干净。紫珊心中有点不舒服,此时连安恰好从里边出来,见到紫珊,脸色大惊,忙跪下:“不知皇贵妃来临,还请贵妃恕罪。” 紫珊模了模镶珠嵌玉的豪华金属指甲套,嘴角一抹冷笑:“就那样跪着吧,晚影殿怎是如此干净,你们还真是有心呐。” 连安只是低下头,声音没有一丝情感,“是皇上吩咐奴婢们清理晚影殿,说是如夜妃在般打理。” 紫珊忽觉心中堵得慌,芊芊手指轻抚着胸,另一只手指着她,道:“你将夜妃之事,全都说与本宫听。” 此时连安抬起头,竟是满眼泪水,“回禀贵妃,夜妃娘娘比您还要貌美,当真是倾国倾城,她一心只爱皇上,可是,皇上心中只有您,所以皇上因为她的一点错误就将她处死,皇贵妃,奴婢想问您一句,如若您和夜妃娘娘换了角色,您是如何感受?夜妃娘娘当真是命苦啊。”最后竟变成了哭诉;紫珊不为之所动,只是淡淡道:“所以,皇上为了弥补她,才如此命令你们吧。” 连安兴许是隐忍了太多,竟大胆的直视紫珊,“依奴婢看,皇上还是对夜妃娘娘动了点心,不然怎会以皇后之礼下葬。” 紫珊杏眼圆瞪,将桌上的茶杯扔向连安,茶水浸湿了连安的衣裳,头也被碎裂的茶杯割破了皮,鲜血慢慢流下,“大胆,竟如此和本宫说话,本宫要将你处死。” 连安只是干笑着,“自从夜妃娘娘赐死后,奴婢的心早已随娘娘而去,留着的,只是一具躯壳而已,还请贵妃可以赐奴婢一瓶装有鹤顶红的毒酒,奴婢想品尝一下娘娘当时的痛苦。” 紫珊很是嫌弃地看着,撇开她的脸,慢慢坐好,“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宫就答应了你,只是没想到,竟有如此忠心之人,还真是可惜。” “谢贵妃。”连安如傀儡般,连磕了三个响头。 退朝后,子鸳正和安枫墨,慕青,夜蓉商讨如何治理官僚之间贪污腐败问题;见紫珊一身怒气提起裙摆往轩影殿走去。 子鸳的目光紧紧跟随者她,心中隐隐不安。忙跟在她身后,全然不顾还在商讨中的三人。 子鸳站在轩影殿门外,认真聆听里边的声音; 紫珊哭着将今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于洛染澈听,连着赐死的方式,也道了出来。 子鸳手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隐藏在袖中。连安竟请求赐死,怎么可以,子鸳咬着牙,如若此时跑去告知连安真相,怕是会暴露自己;但是就这样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自己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如何对得起她。 此时慕青,夜蓉,安枫墨站在子鸳身边,想问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子鸳伤心绝望的眼神,大家都静静陪伴。 洛染澈,不要答应她,不要!!! “好吧,既然她一心求死,就赐她一杯毒酒吧。只是爱妃太过心善,竟为了一个宫女的要求而来请求朕。”洛染澈嘴角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那一抹笑,刺痛了子鸳的双眼,洛染澈,竟是如此狠心啊 安枫墨至始至终盯着子鸳的侧脸看,应该错不了,她应该就是落子鸳。 紫珊倚着洛染澈刚出门,子鸳立刻跪在他面前,道:“皇上,请您念在夜妃对你的情谊上,放过连安吧。” 洛染澈冰冷的语气吐出,“夜妃已死,她既然心系主子,就随了她的一片忠心,既然她要求赐一杯毒酒,朕便应了她,如此大的隆恩,怎到你这,竟要为她求情?况且,朕对你说过,提她,杀。影女可是忘了?” “皇上,您知道如梦的……”未等子鸳说完,洛染澈将脸孔凑近子鸳面前,道:“莫非她还没死,不然,你怎会如此着急?”子鸳极力掩饰自己,道:“死者已矣,但是她一定希望活着的人安好,皇上这样做,会违背了她的心意。” “为什么朕感觉。是你的心意?”洛染澈的脸在子鸳面前又放大了一倍。 子鸳只是静静低头,不再言语。 连安,请原谅我的自私,我不可以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连安,对不起 一杯毒酒端在连安面前,子鸳只是躲在晚影殿的一个角落,看到连安含笑饮完毒酒,心,早已痛苦不堪。 最后,连安嘴角流着血,慢慢躺在那,子鸳嘴里一阵苦涩,如若没错,这状况,应该是那时的自己吧,只是连安不如自己幸运。 见有奴才要抬走连安的尸体,子鸳忙擦干眼泪跑过去,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交予他们手中,嘱咐道:“这几位小哥,将她好生安葬。”奴才们见钱眼开,一看是影女,皆跪倒:“影女放心,小人们绝对会好好安葬她。”而后忙将她抬出。 子鸳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终于,泪流满面 回到芊影府,子鸳抱住宁妗,道:“宁妗,我不是个残忍的人,却做了一件残忍的事。” 宁妗不言语,只是轻拍子鸳的后背…… 此时有人通报,墨王来临。 子鸳忙将眼泪擦干,整理了一下自己,还未允许他进来,此时安枫墨早已携带一阵清风踏入屋内; 子鸳终是有些恼怒,道:“墨王怎的如此不懂规矩,如梦还未说要见您呢。” “哦?影女应该好好学规矩吧,本王官职比你大许多,按道理,你应该出门迎接,怎会由得你见不见。” 子鸳噤声。转身倒了一杯茶水,心中想着:明夕何夕,君已陌路。此后,不会再为你动心,连安的命,迟早有一日,让你奉还。 第十一章 今朝有酒今朝醉 将茶水递至安枫墨面前,道:”如梦赔罪了。“”是子鸳公主吧。“ 子鸳嘴角依然微笑,只是那双眼已蓄满晶亮的水。“如此,就不该留你了。”说罢,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悬挂在墙上的剑拔起,直刺向安枫墨。 安枫墨没料到子鸳竟会武功,一跃至门外,此时子鸳轻轻一跳,便飞了出去。安枫墨调侃道:”轻功不错啊。“子鸳的剑狠辣绝情,在空中转了一圈,从上而下直刺安枫墨,安枫墨迅速一闪,子鸳刺了个空,安枫墨这才看到了子鸳眼中的狠绝,才知晓她是真的要他命,不得不认真对待,一恍惚,子鸳已经飞刺而来,安枫墨双手打开,一直往后退,借助摆在府中的盆栽,一踢,将盆栽打向子鸳,子鸳手一拍,盆栽立刻碎裂一地,子鸳握剑的手加重了力道,处处攻为主,安枫墨叹了一声,“不好!”但根本抽不出身来逃走,只能以防守为主。一刹那,子鸳的剑割断了安枫墨的头发,子鸳用手轻擦剑身,眼睛里看不出一丝感情,手柄一用力,加重了握剑的力道,如行云流水般,让人看不真切,明明只有一把剑,只因子鸳挥得太快,看似有无数把剑刺来,安枫墨应接不暇,终于,剑划破了安枫墨的手臂,鲜血慢慢流出,安枫墨这才怒吼:”这不公平,一个持有武器之人欺负手无任何武器的人,这很不公平。“子鸳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只想除之后快。子鸳一跃而起,打算一击毙命,忽的想起丞相文博的话:“是将士传出来的消息。但是,奇怪的是,安将军似是对皇上说了什么,皇上只是派了人前去刺探此事,并未领兵打仗。也对,弟弟对哥哥说话,还是有些许作用的。“此时必死无疑,安枫墨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子鸳此时剑一偏,翻了个身,稳稳落在地上,剑身沾染着血液,恰好被宁妗看到,宁妗看到安枫墨流血的手臂,大致明了。只是静静走到子鸳面前,掏出手绢,将剑身的血渍擦干净,道:”主子,交予奴婢收好吧。“子鸳冷笑道:”谢谢你向皇上进言救了父王,下次再取你性命。“说罢,一甩袖子,往里屋走。”本王不会告知任何人的,你要相信本王。“安枫墨焦急的声音传来。 子鸳回眸一笑,只一眼,安枫墨顿觉万物失色。 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暗红色的书案后坐着一身白衣的洛染澈,长发一泻而下。他神情专注,时间也便好像静止了一般。流玥不禁在旁感慨,”公子这般模样,当真如画中仙呢。“玄月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流玥不要说话,流玥撇了撇嘴。 将奏折一合,响亮的声音打破安静的殿堂,流玥和玄月立即清醒,玄月走近一步,道:”公子,奏折批阅完了?“洛染澈轻轻点了点头,流玥忙将奏折整理。洛染澈吐出几个字:”今夜,摆宴宴请各位大臣,朕想欢喜一下。“”是。“玄月领命,转身离开。 夜间,可谓是热闹非凡;处处飘香,鲜花和美酒的香味弥漫着整个空气,酒宴设于影墨殿,殿身的廊柱是方形的,望柱下有吐水的螭首,顶盖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殿柱是圆形的,两柱间用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龙头探出檐外,龙尾直入殿中,实用与装饰完美地结合为一体,增加了殿宇的帝王气魄。 洛染澈高高在上地坐着,紫珊此时灰色裹胸透气纱衣裙委地,裙尾拖地四尺,裙尾边绣有一圈淡灰色的蕾丝边,衣胸部绣了一朵淡灰色和淡粉色的莲花,衣襟缝缀了一圈珍珠穿成的吊链,吊链长委地。外着淡灰色的托臂纱衣,纱衣上无修饰,宽大的袖口着地,袖口边绣有一圈蕾丝边。一条淡灰色蕾丝纱带从身后穿过,一边搭在右臂,一边搭在左臂。云髻高高的盘起,左髻簪了珍珠流苏花簪,流苏在两弯柳叶眉上空悬吊,左髻插了四只珍珠流苏簪,流苏同样在两弯柳叶眉上空悬。她坐在洛染澈身边,子鸳着暗纹勾的玫瑰纹缝在金色半透明繁花纱衣上,一直拖到地上,腰间一条黛色腰带裙摆是彩线织成的团团丽蝶。身边的慕青和夜蓉分别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系住和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安枫墨身着墨绿色的长袍,腰间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群臣排成两排而坐,子鸳与慕青一桌,不一会儿,君臣把酒言欢,歌舞升平;子鸳饮了一口酒,只觉当真是美酒,不禁再饮一口,紫珊为洛染澈一杯一杯倒满酒,洛染澈高举酒杯,”朕,敬众爱卿一杯。“群臣高举酒杯,”谢皇上。“唯独子鸳,似已醉了,正手舞足蹈拉扯慕青要求喝一杯;洛染澈扫了一眼子鸳,道:”看样子影女已醉啊,好,今朝有酒今朝醉,大家不醉不归。“群臣一阵欢呼,宫女和太监络绎不绝地端上菜和美酒,不一会儿,划拳声,觥筹交错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洛染澈酒量极好,倒是身边的紫珊,实在不胜酒力,已经醉得不成样子,口中依然喃喃道:”皇上,再来一杯。“ 一声乐响,舞女们前来献舞,子鸳拉着慕青直接跑进舞女们中间,两人竟随之起舞,有些大臣醉晕晕的也随之跳舞,文博也不例外;子鸳笑着,”丞相……你的舞。好丑哦。哈哈。“”老夫的舞,可是天下无敌.哈哈.“洛染澈仍旧安静地坐在上边,淡然地看着底下一举一动。 一杯接着一杯,洛染澈淡淡地饮酒,为何自己,偏偏醉不了? 第十二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随着惊鸿舞乐曲的响起,洛染澈手明显颤抖。绝对权力 子鸳拉着慕青慢慢起舞,子鸳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慕青也陪衬着随之翩翩起舞。两人如同蓬莱仙岛中两名嬉戏的仙女。配合得天衣无缝。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们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 上座的洛染澈抑是很吃惊,“果真,朕的影国,人才辈出啊。”洛染澈似是自嘲,独自斟满一杯酒,静静喝下. 只是。那舞姿,为何.似曾相识?也罢,都是惊鸿舞,舞步动作也都差不多,是自己多虑了。 安枫墨半卧半躺在席上,看着两人的舞姿,那少女美目流盼,竟使得自己看得痴了。但转念一想今日的狠绝,忽的全身打了个颤抖,整个人清醒许多。安枫墨仔细看着她。这个女子,究竟隐藏了多少? 洛染澈终是缓缓走下去,慢慢来到子鸳和慕青面前,就那样仔细的端详着,双手背在身后,笔直的站着,长袍拖了一地。 子鸳一不小心与洛染澈冰冷的眼眸对视,而后是转圈,子鸳忙趁机转到慕青身后,使得他看不见自己,酒也因此清醒了许多,这才发现自己正在跳舞,意识到自己差点泄露了。忙换过了一个舞姿风格,掏出轻纱蒙面。最后,终于,曲终。慕青已是很累,直接躺在地上,子鸳也顺势晕晕乎乎回到座位上。 洛染澈凌厉的眼神瞥了子鸳,最后还是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见已醉的紫珊,一个横抱,便离开众人。子鸳就那样眼巴巴地看着他抱着紫珊从自己身边走过,心莫名其妙的痛,不是说好从此君已陌路吗?为何自己还是如此不争气。子鸳终是流下了眼泪,为自己的无用而掉泪。连安,子鸳该怎么办?尉迟大哥,子鸳如何是好?一想到这些,子鸳终是忍不住,独自离开了席位。在黑夜的皇宫之中独自奔跑,为了不让侍卫发现自己的狼狈,子鸳专挑黑暗偏僻的路走。此时的情景,多像以前的那种心痛,洛染澈那时将自己抛弃在梨花园,那时洛染澈在琼影亭心心念着”紫珊紫珊“,自己也是如此在黑暗中奔逃。为什么,这种感觉要让自己体会,这不公平。 逃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子鸳终于控制不住,又轻声啜泣转为哭泣,就那样蜷缩着,任黑暗包围自己。不会有人帮助自己,所有的快乐都不是自己的,自己至始至终一个人。那么一霎那,子鸳忽的恨起紫珊,竟有一种想将她杀死的冲动。而后发觉自己嫉妒心竟是如此重,又为自己这般丑陋品行羞愧。只是抱着双腿,将脸埋进双膝间。 一阵凉风吹来,子鸳抬起头,此时眼睛已经浮肿,刚想起身回府。却见洛染澈一个人独立在湖边,如玉温泽,风拍打着衣袂,翩若惊鸿。 子鸳一惊,不知他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哭声,但看他如此安静地站着,应该是刚来的。子鸳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正想向他走去,却见紫珊半清醒半醉的走到他身边,洛染澈轻抚她的脸,道:”怎的不休息?酒可清醒些许?“紫珊露出洁白的贝齿,一只手也抚模着洛染澈的脸庞,道:”皇上,臣妾忽然觉得自己是那样幸福。你说,臣妾是不是要为自己的幸福付出什么代价?“洛染澈将她抱入怀中,温柔,又满是宠溺:”有朕在,谁都不会让你付出代价。若真要付,朕,替你承受代价。“紫珊嗤笑一声,轻拥洛染澈,”可是臣妾觉得很不真实呢。“”那,朕就让你感受一下真实。“说罢,捧起紫珊的脸,深情吻下去。 子鸳站在阴暗的角落,刚止住的泪水又簌簌下落,默默地转身,离开…… 此时的子鸳眼睛泛起了猩红,双手紧紧握拳,走至光亮处时;有侍卫发现,看清是影女后,连忙下跪,子鸳仍是如木偶般面无表情;就这样,直接从皇宫走回芊影府,如鬼魅般,宁人害怕。 这一次,子鸳如听话的孩子,乖乖的洗漱,乖乖的喝汤,乖乖的上床睡觉,只是眼睛始终睁开着;宁妗望而生畏,颤抖声音问道:”主子,是出了什么事么?怎的如此魂不守舍?“子鸳仍是双目空洞,面无表情。”看样子要请法师做法,为主子喊魂。“宁妗嘀咕着,此时子鸳吐出一句,”宁妗,你下去吧,我没事。”然后一翻身,背对着宁妗。宁妗见主子还很清醒,终是放下心,慢慢离去,把门合拢。 子鸳眼泪控制不住流下,嘴角竟噙着血。忽的,子鸳心口一痛,喷出一口血;子鸳苦笑,自己原来是这般不争气;真是好笑,别人恩爱,与你何干?洁白的手擦干嘴角的血液,子鸳就那样,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头顶,似死般了无生气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只是自己还不如诗中的”妾“,自己是独自一人,一个人生,一个人死。 世界上有两种可以称之为浪漫的情感,一种叫相濡以沫,一种叫相忘于江湖。我们要做的是争取和最爱的人相濡以沫,和次爱的人相忘于江湖。 也许不是不曾心动,不是没有可能,只是有缘无份,情深缘浅,我们爱在不对的时间。 如果我出现早一点,也许你就不会和另一个人十指相扣;又或是相遇再晚一点,晚至两个人在各自的爱情经历中慢慢学会了包容与体谅,善待和妥协,也许走到一起的时候,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弃,任性的转身,放走了爱情。 在你最美的时候,你遇见了谁?在你深爱一个人的时候,谁又陪在你身边?爱情到底给了你多少时间,去相遇与分离,选择与后悔? 还君明珠双泪垂,洛染澈,子鸳将你的明珠“紫珊”还给你,此后,子鸳不再是子鸳,洛染澈不再是洛染澈,紫珊依旧是紫珊 第十七章 小园香径独徘徊 洛染澈里边着纯黑的衣袍,外边套银白色的袍子,上边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专有的属于皇族花纹。如墨般的眼眸抬头望天空,嘴唇微微一抿,而后,踏着沉稳的步伐上朝去了。 远处盆栽后边,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紫珊的手紧紧捏着盆栽上的叶子;嘴角一抹苦涩晕开。 可能是自己多想了,为什么总感觉他离自己如此遥远. 转身,慢慢踱步向御花园走去。真好,花开得如此艳丽;粉红的桃花,雪白的梨花,娇艳的海棠花,笔盈盈地竞相怒放;有的菊花全开了,露出鹅黄的花蕊;有的菊花半开着,像位害羞的小姑娘,尤其是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娇美。 紫珊伸出手,手指轻轻触碰花朵,一滴泪水落下;紫珊自己被吓到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又没什么。 “娘娘这是怎么了?”慕青一袭青色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快步走近。 紫珊连忙把眼泪擦干净,露出微笑:“怎的,影仕今日不用上朝?” 慕青俏皮一笑:“娘娘骗不了我,刚刚可是看到娘娘落泪了。” 紫珊刚想开口,慕青收住了笑容,眼眸闪过一丝狠绝:“莫不是为了皇上?貌似皇上和影女走得很近呢,那个影女多次针对娘娘呢。” 紫珊微微皱眉:“这也确实奇怪,本宫与她无冤无仇,她却三番两次要与本宫作对,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娘娘应该知道子鸳公主吧,好像她才是源头,真是的,死了都不让人心安。”慕青佯装很苦恼。 紫珊轻轻笑着,“影仕无需挑拨,况且,既然已死,就让死者安息吧。还请影仕快快出发,不要误了上朝。” 慕青想说些什么,此时紫珊已经背对她继续赏花,慕青只得恭敬地作揖:“娘娘保重,臣先行告退。”而后拂袖离去。 “我相信他。”紫珊托着一朵菊花,自言自语道。 朝堂上,安枫墨上前一步,道;“禀皇上,臣已查清,夜国夜王白容似是有些动静。” 子鸳身子颤了下,一双美眸望着一身黄绿色锦衣的人,他的眼神满是认真,直直看着高坐在上的洛染澈,等待定夺。 子鸳隐藏在袖中的手握成了拳,收回目光,刚想向前请求再次严查,但是心里思量了下,不可以打草惊蛇,咬了咬嘴唇,别过脸去。 洛染澈云淡风轻说:“详细说明。” “臣还不确定,只是据派遣的人回报,夜王虽然未与邻国联系,但是举止很不平常.”顿了一下,“夜王每日都很疲惫,但是未查出做了什么,还是和往常一样处理事务。臣怀疑,夜王可能组建了一批军队。” 子鸳只是冷笑一声,站出来,看着安枫墨,道:“墨王真是拿国家大事当小儿过家家,没有十足的证据,抑没有十足的把握,就如此草率汇报。” 安枫墨只是看着高高在上的洛染澈,道:“还望皇上定夺。”依他对洛染澈的了解,他绝对会. 子鸳刚想反驳,一声“宁愿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人,夜王,不能留。”飘散在大殿里;子鸳错愕地抬起头,却看不见洛染澈有任何感情波动。 咬了咬牙,子鸳沉重说道:“还望皇上三思啊。” “夜王,不能留。”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子鸳隐忍着,众臣都下跪,道:“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朝,子鸳和群臣刚刚踏出大殿,子鸳一把扯住安枫墨的衣袖,冷声道:“你是故意的。” “哼,下决定的,可不是我啊。”安枫墨嘲讽着说道,只是谁也没听出他声音中的沙哑;既然你不爱我,就让你永远恨他吧。 子鸳满含泪水,“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还未等安枫墨回答,子鸳一掌打过去,安枫墨由于毫无防范,被内力伤了,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我恨你。”子鸳咬牙切齿。 子鸳刚想回府,却见御花园的花朵开得正艳;寻思着要好好梳理一下情绪和事件,慢慢踱着步伐欣赏百花开放;闭着眼睛,闻着花香,子鸳有时会想,若自己只是平常人家的农妇,应该会很幸福吧。 忽然看见一位女子静静坐在湖边,背影甚是落寞;子鸳走近一看,原来是紫珊,刚想转身就走;紫珊此时也发现了她。 “影女就如此恨本宫。” 子鸳忽的想起了连安,朱唇轻启,“不敢。” “为何恨本宫?本宫第一次来影国,影女就处处针对本宫,似有深仇大恨般。” “在下只是以国事为重,若得罪了娘娘,还望娘娘见谅。”子鸳回过身做了个揖。 紫珊慢慢起身,如烟般轻轻,道:”你与本宫同为女子,本宫不想做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如若你不说也无妨,本宫不会过问。只是希望影女可以换位思考,若本宫是你,你是本宫,那是什么感觉呢?“ 子鸳低头不语,紫珊此时已走远,消失在百花深处。子鸳抬起头,心狠狠地抽了一下。她说得对,自己太自私了。 子鸳模着胸口,泪水从脸庞滑落,何时,自己成了如此残忍之人,慢慢跪倒在地上,子鸳自嘲道:“原来,自己的心是黑色的呢。紫珊并没有做错什么,她与洛染澈是那么恩爱,自己为何要残忍拆开。我这种人,死后应该会坠入地狱吧。呵呵。” 子鸳慢慢站起来,在御花园的小道上不稳地行走着,最后晕倒在御花园,倒时无奈哀伤地飘着一句:“因为我爱他啊。哪怕万劫不复,我要和他在一起。” 小园香径独徘回,君可见,妾身徘徊等待,只愿伴君旁;君可见,妾身失魂落魄,只因日夜等君君不来;君可见,妾身掩面哭泣,日日思君不见君,惟把情思寄梦中。 梦中,一曲哀怨声音飘来: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第十八章 有情何似无情 惜春阁中,微风吹动珠帘;晶莹剔透的粉色水晶串连在一起,随风轻轻摆动。透过粉色的光芒,隐约见到一身菖蒲色和一身牡丹色的女子,束身的裙子将水仙和茉莉纤细的腰展现出来,喇叭袖如绽放的喇叭花,水仙白女敕的手臂犹如玉般无瑕,左手扯着袖子,右手缓缓磨墨;洛染澈一身紫黑长袍,如墨般的头发随意用一根通体碧绿的簪子随意盘起;茉莉站在他的旁边,沉默不语。 “可调查出那影女?”洛染澈淡淡开口; “回染公子,我和姐姐与影女交情并未深厚,只探到影女每夜都会以泪洗脸,具体原因不知;安大人似乎,很喜欢影女.”茉莉认真回答; “此后,多与她走近些,得到什么重要消息告知我。”洛染澈回过头对茉莉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像一池被风吹皱的湖水,荡漾着温暖的希望。茉莉看着看着,竟然痴了。 洛染澈趁她发呆之际,早已迈步离开。水仙走到茉莉身边,道:“小女孩脸红不害臊啊。” 茉莉这才回过神来,一时尴尬至极,水仙握着茉莉的手,道:“妹妹,染公子,我们不可以妄想的,把情绪给收起来。” 茉莉满含泪水:“姐姐,我知道,我们要不起染公子的爱。” 水仙一惊,道:“如何知道,是我们.” “姐姐,我可是你的妹妹啊,纵使你隐藏得再深,一到夜里,悲哀就全都泄露出来了。” 一抹苦涩在姐妹中散开来 墨影府门口,子鸳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繁细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门卫一看是影女,忙作揖,道:“影女到来,可有事与墨王商量,小人这就通报。”子鸳抬手止住了他的通报,嫣然一笑,道:“不必了,我直接进去,便可。” 看门之人领着子鸳走进府里,绕过了好几个弯,便见远处安枫墨一身青绿色,银白的腰带随意系着;半卧半躺在亭中的栏杆上,看门之人嬉皮笑脸:“墨王就在那,影女请慢走啊。”“谢谢。” “墨王好兴致啊,在这赏鱼呢。”子鸳坐在亭中的石凳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安枫墨; 安枫墨沉默不语,依旧看着湖中的鱼儿; “今早打伤了你,墨王定会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如梦说得可对?”子鸳望着湖水; “我知道,你今日找我,是想拯救你父王。”带着一丝伤感的语气; “既然墨王已知,我也不再多言,”子鸳站起身,走到安枫墨面前,跪下,“请救我父王。” “为何不去求皇上?!”安枫墨苦涩地说道; “墨王,您是皇上的弟弟,不是么?”子鸳反问道; “为何不去求他?!”同样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子鸳沉默不语。 安枫墨起身,决绝走出亭子,离去。 子鸳缓缓起身,望着安枫墨离去的背影,嘴唇轻抿,她知,他明白; 而后离开墨影府;安枫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子鸳,你便如此爱他。” 影轩殿内,紫珊静静坐在红木制作的凳子上,望着桌上精致的酒壶发呆;也不知是为何。莫名地,心里有种不明的焦虑;随手一挥,桌上那杯精致的酒壶洒落在地上。紫珊缓缓弯下腰,将地上的酒杯拿起,放在手中,静静观摩; “举杯消愁愁更愁么?“自言自语,带着些许悲哀. 眸光一转,发现地上有一抹绛紫色锦袍;紫珊一时吓到,酒壶再次滚落; 洛染澈温柔地将紫珊扶起,道:”怎的,今日如此不在状态?爱妃要举杯消何愁?” 紫珊不再言语,转身抱住洛染澈,细滑的锦袍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紫珊瞬间泪如泉涌,似是失去什么般,道:“怎么办,怎么办,我抓不住你,怎么办.” 洛染澈微微笑着,轻轻将紫珊抱入怀中,声音如微风灌入耳朵,“朕抱住你就可以了。” “皇上,在雪国的承诺,会一直遵守下去,对么?”紫珊颤抖着语气; “朕定当遵守,不负佳人。”语气坚定 “公子,娘娘是怎么了?”出了影轩殿,玄月问道; 洛染澈沉默不语,一边的流玥瞥了他一眼,道:“什么时候娘娘的事由得你关心了?” 玄月不爽道:“公子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想必公子也很关心啊。” 洛染澈提了下手,示意无需讨论下去;绝美的侧脸透露出一股凉意,语气轻淡:“你们看,何时处理夜国。” 玄月和流玥望着洛染澈说不出话来,这种大事竟如同家常便饭的语气说了出来?! 洛染澈趁两人还在发呆之际,早已悄然离开. 落子鸳正在庭院里练剑,银白的反光透出一丝狠绝;嘴唇紧抿。 碧绿色的衣衫随风飘舞,如凌波仙子般,人皮面具下,苍白的脸孔无声掩藏。 被剑削落的叶子满地狼藉,子鸳完全不在乎;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她知道,此事,很难有转机;纵使安枫墨劝下,但洛染澈想要使夜国彻底灭亡,机会多的是,理由多的是。 忽然想到父王曾经和蔼的面容,把她送入影国所受的屈辱;现在,父王也终是忍不下去了。可是自己呢?却不能为夜国做什么。想到这里,落子鸳将手中的剑一扔,缓缓跪在地上,“父王,女儿无能啊,女儿无能啊!!!!!!!””你不是无能,你是用情太深。“凄凉的声音飘入落子鸳耳中。 落子鸳慌张回头,安枫墨一身银白色装束立在身后。 子鸳起身,不悦地望着他。”难道不是吗?“安枫墨继续追问。 子鸳刚想走入房中,安枫墨却突然将剑拔出,手一挥,落子鸳的一缕头发被割断落地;”我要你回答!!!“见安枫墨动真格了,子鸳更是恼火,跃起抬脚一踢安枫墨的手腕,道:”打过我,再回答你。“ 随后将扔在地上的剑捡起,与安枫墨一白一绿打斗起来。落子鸳每一剑都狠绝无比,但宁她诧异的是,安枫墨剑中更是蕴藏着强大的杀气。”夜国公主,既然你已经死了,现在就不要复活,本王要让你做到名副其实的死亡。“安枫墨冷冷说道;剑一挥,直指落子鸳的心脏,向着她的心脏方向一直向前刺。 子鸳往后退,眼见快要刺入心脏,快速轻功一跃,巧妙躲过那一剑。却不料安枫墨比她更快,剑一挥,刺入子鸳心脏偏左的位置;子鸳哀叫了一声,落在地上,右手紧紧捂住流血的伤口。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刺透我的心脏的。”子鸳没有一丝感情的语气; “和你一样啊,狠不下心;现在你可明白,你最重要的弱点,就是狠不下心。成大事者,不可以被感情所牵绊,”安枫墨哀伤地看着慢慢倒地的落子鸳,“如若你连这点疼痛都忍不下去,那就。就此死亡吧。”“谢谢你,若我第一个遇上的是你,该有多好。”落子鸳微笑着,如一朵纯白的茉莉花缓缓绽放,慢慢倒在血泊中; 一定要挺过去!!!安枫墨终是控制不住,泪水滑落脸庞。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第十九章 与君生别离 安枫墨一身凄凉的背影离开,不久,丫鬟们的尖叫声响彻庭院。周围凌乱的脚步和嘈杂的声音,在落子鸳耳中,渐渐消散 又是一片花瓣飘洒的空间,子鸳一身素白,苍白的脸孔在烟雾缭绕中看不真切;缓缓张开双臂,任由从空中掉落的花瓣轻拍脸庞,享受片刻的宁静。再一睁眼,发觉周围都是盛开的玫瑰花,大红大红的一片。子鸳轻轻摘下一朵,放在手中细细观看;忽然感觉前方有人,抬起头;看到洛染澈和紫珊二人如神仙眷侣般嬉戏打闹;看到二人双手紧牵,诉说着他们的誓言;子鸳没有去追逐,她知道,这只是梦境,可是,为什么那么真实再抬头,发觉两人已经消失,子鸳缓缓站起身,手中的玫瑰慢慢化为血水,周围的玫瑰慢慢融化成血水 子鸳朦胧间睁开双眼,入眼的全是血; 不可以,要挺下去。一定要挺下去。子鸳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诉自己。如同凤凰盘涅,那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子鸳终是忍不下去,一声凄凉绝望的声音响彻晚影殿,泪水堆满了脸庞。而后慢慢昏厥过去 影轩殿内,洛染澈高坐在龙椅上,望着底下空缺的几个位置。 丞相文博知道皇上心中疑惑,上前一步,拱手道:“禀皇上,墨王和影女定是因为有要事在身,没有来得及向皇上禀告。”文博还想继续说什么,洛染澈已经扬了扬手,示意他无需作解释。文博见后立马沉默不语,退回原来的位置。 “今日,所议之事,是关于如何攻打夜国。现下墨王不在,众臣先行议论吧。” 底下一片议论声,洛染澈依旧云淡风轻地一只手托着侧脸,斜坐在龙椅上,邪魅至极; 文博再一次站出来,道:“皇上,攻打夜国,不妥。” 洛染澈挑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何解?” “皇上,现下夜国已是我国的附属品;对于夜国的嚣张举动,只要压制就可以了,为何要灭亡夜国。”文博把最后四个字咬得特别重; “丞相没听清朕的措辞吧,朕是说攻打,何来灭亡呢?”洛染澈语气严肃了很多; “皇上,如今夜国白容这般举动,你确定会,放过他,会放过夜国?”文博大胆求问; 洛染澈正了身子,随即爽朗一笑,道:“丞相果真有过人的胆识,敢反问朕。没错,朕就是要,夜国灭亡;最好永远消失。朕之前已经很宽容,没想到白容竟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就让它灰飞烟灭吧。”眼神闪过一丝狠绝。 “皇上所言极是,那么,就来一场对决吧。”一声悦耳的熟悉声音飘入耳中。 洛染澈身子颤了颤,放眼望去,落子鸳一身大红锦袍,未束的头发随风飘舞。 “影女这是打算做什么?!“洛染澈很是不悦。 落子鸳慢慢踏步进入影轩殿,微风将她的发丝吹乱,身上的大红丝绸随风飘舞;子鸳边走边摘下人皮面具,一张绝色倾城的容貌展现在群臣眼前。”是夜国公主。“群臣中有人叫了出来;”是落子鸳公主。“”她竟然没有死。“”她还活着。“。底下议论纷纷; 忽然有人惊叫:”那红色的,是血!!!!!!!!“ 洛染澈闻言一惊,见子鸳嘴角噙出了血,胸口也在流血;使得红色的锦袍更显诡异的红。”从这一刻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子鸳轻轻一笑,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说罢,抽出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向洛染澈刺去; 洛染澈有一丝恍惚,当剑尖快要刺向自己时,他眼疾手快,修长的手指夹住了剑尖,用力一弯,巧妙躲过。群臣皆被这阵势吓到了,完全忘了反应。 落子鸳轻轻一跃,再一次向洛染澈刺去。洛染澈一直以守为主,在诧异之际,很是疑惑:她何时学会了剑?! 终于群臣反应过来,大喊抓刺客。 洛染澈一声令下:”没有朕的指令,任何人都不可以上前阻止。“ 子鸳看不出表情,如一个华美的木偶,只知道要对方的性命。几乎使出浑身内力。 洛染澈终于防守不住,被子鸳在手臂上划了一剑。洛染澈着实生气了,抽出悬挂在龙椅上的佩剑。开始以攻为主。 两人的剑如同两条龙在进行厮杀,群臣已分辨不清谁是谁,只是被剑的反光晃得睁不开眼。子鸳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不是他死,便是我亡。 渐渐地,子鸳处于下风;眼看洛染澈快要将剑刺向自己。蓦然,子鸳将剑一扔,如释重负地微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洛染澈愣了一愣,刚想把剑收回,忽然从空中抛下一个烟雾弹;瞬间烟雾弥漫。洛染澈被挡了视线。天空中四个穿黑衣的男子抬着一顶巨大的轿子,轿子里被黑色的丝绸遮挡着,看不清楚里边。 慢慢轿子落在殿顶,轿帘缓缓掀开。白容一身纯黑坐在里边,从轿中飞来一条黑色的丝绸布,卷着落子鸳的身子,一拉,落子鸳便被送入轿中。 白容冷冷一笑,”他日见面,便是影国灭亡之时。“ 说罢黑色的轿子消失在视线中。 流玥和玄月刚想追上去,洛染澈猛地吐了一口血。 流玥和玄月随即搀扶着洛染澈。”看样子,朕小瞧了夜国。没想到,现在竟如此强大。“洛染澈自嘲道; 流玥和玄月不再言语。”没想到,她还活着,就在朕的身边,可是现在,又离开了,真是可笑啊。“洛染澈悲哀一笑,慢慢晕厥过去. 白容看着躺在轿中的落子鸳,一只手轻轻抚模她的脸庞,温柔低语:”我的子鸳,我可怜的女儿,辛苦你了。“ 随即从身边拿出一颗黑色的丸子塞入子鸳的嘴中。”女儿啊,莫怪父王心狠啊。“一声长长的叹息在轿中散开. 子鸳又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在夜国中,自己无忧无虑地嬉闹 那时母后问自己:”子鸳啊,若是遇到你很爱很爱的人,该怎么办呢?“ 小子鸳天真无邪回答道:”那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那,如果他不爱你呢?“”我会让他爱上我的。“”若他会害了我们夜国呢?你会怎么办啊?“”杀了他啊,然后“小子鸳陷入了沉思。 白容见女儿沉思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轻拥女儿的肩膀,道:”我们的小子鸳倾国倾城呢,这世间有哪个男子不爱呢?“ 一旁的母后也笑开了嘴,小子鸳撇了撇嘴:”父王母后就爱拿子鸳开玩笑呢。“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返。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第一章 思悠悠,恨悠悠 影轩殿内,洛染澈静静躺在龙榻上;没有一丝气息。紫珊提起裙裾跑来,见到他这般模样,不由得落泪,慢慢坐在榻边。眼睛始终盯着安然沉睡的绝色男子;冷冷问身边的玄月:“是她么?” 玄月沉默不语; “那就是了。”紫珊冷笑一声,“现下本宫终于明白为何她要处处针对本宫了。” 紫珊转头看向玄月,满眼泪水,道:“你可以告诉本宫,这是为什么吗?!” 玄月不忍心看着紫珊的眼睛,将脸撇过去,道:“属下不知。” “你当然不知,”紫珊冷笑,看向另一边的流玥,“女人的心思,男人怎会知道?!” 流玥连忙说道:“娘娘放心,公子绝不会负了娘娘。” “本宫当然知道他不会,但是,他,终究还是,动了点心吧.”紫珊自嘲地笑了笑; 说罢,紫珊伸出手来,轻抚洛染澈的脸,露出温柔的微笑,道:“染澈,我们永远在一起。”。 安枫墨听到属下的汇报,满脸的难以置信;果真自己低估了落子鸳的毅力,没想到她竟如此坚强,竟带伤想和洛染澈决一死战;又埋怨她过于冲动,竟不考虑后果。那时的她,到底是怎么一种心态。安枫墨不想知道;他依旧静静半卧在亭中,一杯一杯灌酒,苦涩的酒味弥漫全身,安枫墨哑然失笑:“命运这种东西,当真是奇怪得很呐。” 黑色的轿子落在一片黑色阴暗的茂密森林中,底下不是黄色的泥土,而是热气腾腾冒着气泡的沼泽地,所有的建筑被黑色的森林遮盖起来,都是高大雄壮的黑色城墙,每个建筑都是用一种特殊的材料制作的,浮在沼泽地上,所有的建筑用铁链牢牢拴住,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圈;沼泽上,一艘艘黑色的船浮在地面上,也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整个一片土地如同浩瀚的海洋;白容面无表情地将落子鸳抱出,城墙里每个百姓都穿黑色的衣袍,四面八方向白容所在方向走出来,在游动的船上全部下跪,道:“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个带圆顶尖帽,着黑衣的中年男子走到白容身边,跪下,道:“大王对公主有何安排?” 说话的人正是夜国国师夜冷,垂下的头看不出任何表情。 白容仍旧抱着落子鸳,转向国师,冷冷说道:“冰封她的心,将她的记忆尘封,把她培养成一个无情无义的女子。” 夜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继续问道:“大王确定?” “确定,子鸳的功夫本王已经目睹,她唯一的弱点,就是为情所困。”说罢,语气一软,道:“国师,本王就将最心爱的女儿,交予你了。” 夜冷叹息一声,道:“依此看来,公主需用冰封诀来尘封了,三年可好?!” “短了,她的情,太深.七年吧。”白容说完,扶起夜冷,将子鸳送入他怀中,转身面对跪下的百姓,道:“平身吧。从今日起,唤起子鸳记忆者,杀!”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夜冷看着怀中沉睡的绝美女子,叹息道:“公主,何苦?!” 说完,一挥手,十多个黑衣女子围着夜冷;夜冷吩咐道:“将公主带下去进行洗漱梳理,而后带到忘忧林中。” 待看到子鸳安稳地被扶进夜月殿时,才转身离开。 忘忧林里,夜冷望着四周鸟语花香的风景,冷冷笑道:“这座夜沼国,也只有这片忘忧林最阳光明媚了。” 阳光照在夜冷身上,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国师,公主已带到。”一位黑衣蒙面女子轻轻提醒道; 巨大的圆台上,落子鸳着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钻石手镯,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象征夜国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双耳佩戴着水晶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夜冷看着看着竟呆了,随即反应过来,嘴角微扬:“公主最适合,成为一幅画了。” 侍卫们将大圆台放稳,四周的蝴蝶似乎也发现了这位绝世美人;都在她身边飞来飞去。 夜冷掏出一根纯银的手杖,手杖顶端是一颗晶莹剔透的黑色球状物。夜冷慢慢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天空原来阳光明媚,瞬间乌云密布;片刻黑暗起来;夜冷将手杖举起;黑色球状物的光辉越来越亮;一股强大的气流被黑色球状物吸附,天气骤然变冷;夜冷将手杖收回,指向落子鸳,落子鸳慢慢漂浮起来;周围慢慢结起冰;冰块越来越多,最后;一个长方体的巨大冰块完成;如一台晶莹剔透的冰棺,里边女子的容貌依然那么美丽,厚厚的冰块完全没有挡住视线,夜冷咬咬牙,支撑着手杖挪向冰湖中,慢慢将那台“冰棺”沉入水底;冰湖是夜沼国最深的湖水,上边平静温暖,湖底却是刺骨的寒冷,更适合将冰封的子鸳沉入底中。夜冷猛一收手杖,“冰棺”缓缓沉入湖底,周围的气泡似是子鸳的泪水,诉说着无声的思念。 片刻间,原先乌云密布的天空已经恢复了阳光明媚;湖水依旧平静温暖。一切已然完成;夜冷默默地看着平静的冰湖,想到公主一人要在冰冷的湖底冰封七年,一抹哀伤从眼底涌起,这一看,竟是一天。 直到第二天蒙面女子提醒道:“国师,回去休息吧。” 夜冷依旧静静看着平静的湖水,道:“没关系,我再陪陪公主吧,她一人在湖底,该是多寂寞。” 思悠悠,恨悠悠;情到最后,选择遗忘. 第六章 望断天涯路 慕青讲完后,已是深夜。正欲离开雪影殿,此时静坐在凳上的紫珊黯然神伤,见慕青欲离开,道:“现下夜已深了,本宫为影仕备下一辆马车吧。” 慕青垂首,“多谢娘娘。” 坐在马车中,慕青右手轻撑沉重的头,一抹苦涩的笑肆虐开来。也罢,当说得都已说完。 紫珊安静地坐在铜镜前,一遍一遍梳理着披散的秀发,眉毛微蹙。慕青的话,仍在耳边萦绕着,久久不能安心睡下。 水仙和茉莉眼睛微微张开,彼此对视,泪水滑落。茉莉望着牵着水仙的手,道:“姐姐,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是多好的一种福气呢。” 水仙温柔地看着茉莉,微微一笑。 忽地,一袭紫黑拖地锦袍呈现在两姐妹眼底。 水仙和茉莉皆震惊,艰难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瞳。 茉莉缓缓叫了一声“染公子”; 随即两姐妹闭上了双眼。 洛染澈依旧面无表情,将两粒药丸分别送入两姐妹嘴中,然后抬脚跨过两姐妹的身体,看着不远处留春阁内已经醉倒的安枫墨,缓步走了过去。 双手负在身后,洛染澈静静看着昏睡的安枫墨,冷冷道:“让你领兵攻打夜国,竟是这般为难你了。” 说罢将披在安枫墨身上的披风冷冷拿起,潇洒扔向湖里; 似是因为没有了披风,安枫墨冷冷地打了个寒战,然后缩了缩身子,继续昏睡过去。 此时的洛染澈已经消失在黑夜深处。 黑夜到底是如此美好,多少人在黑夜中坦露自己的悲伤,又有多少人趁着黑夜,卸下了华丽的面具。 梨园里,一盏洁白的灯笼将悲凉的气氛渲染;而手提灯笼的主人便是洛染澈,此时洛染澈换了一身白衣锦袍,一手提着洁白的灯笼,一手提着装满冥纸的篮子,在黑夜里穿梭着。来到那日与落子鸳一起抚琴和落子鸳为他跳舞的地方;洛染澈将灯笼轻轻悬挂在梨树的枝桠上。将手中篮子的冥纸抛向湖水中,悲哀道:“此刻,曾经的落子鸳已死,曾经的洛染澈已死;来日再见时,朕不认识落子鸳,此刻,缘尽,情灭。朕与子鸳,不是她死,便是朕亡。朕一定要亲手杀了她,亲手将夜国灭亡。”洁白的冥纸漫天飞舞,洛染澈满脸泪水,继续将篮中的纸钱抛向空中。满空的白色纸钱仿佛梨花般落下。洛染澈最终卸下伪装,痛苦地抿着嘴唇,“此刻的心情,朕以后,绝不会再有了。”一抹鲜血从嘴角缓缓流下,洛染澈继续抛撒纸钱,祭奠曾经的洛染澈,祭奠曾经的落子鸳。 满目荒凉的梨园,一白衣男子彻夜痛哭到天明 冰湖底下,落子鸳依然闭着双目,记忆里好像缺少了一个好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为什么每次努力去想时,头都会很痛,到底是什么,让自己给遗忘了呢?苦思冥想后仍不知道是什么,子鸳作罢,算了,也许根本就没什么,是自己多想了吧 冰湖湖边,夜冷一袭黑袍默默守护在草地上,夜间着实冷呢,夜冷拉了拉衣襟,环抱着自己睡着了 第二日,渐渐起了大雾,洛染澈此时已经流干了眼泪,不留痕迹地将嘴角血迹抹干净,笑道:“即刻起,洛染澈已不是以前的那个洛染澈。”眼神渐渐恢复了往常的冰冷,迈步离开梨园。不久,就有侍卫们奉旨,将梨园烧毁。熊熊的大火弥漫了整片影国天空。 洛染澈换了一身青色的拖地锦袍,袍上用银色丝线勾勒出复杂的花纹。洛染澈站在影轩殿门口望着梨园边的熊熊大火,波澜不惊。那身夜间穿的银白锦袍也一并扔入火海之中。过了片刻,便转身一步一步踏上台阶,走向高高在上的龙椅。 安枫墨此时被雾的湿冷唤醒意识,不禁打了个寒战,迷蒙地睁开双眼,望着四周被雾气弥漫,看不真切。轻轻搽拭了一下眼睛,忽然意识到已到了上早朝的时刻,二话不说,快步离开。却未发觉烟雾底下躺在桥梁上的两位女子。 待雾气散开,水仙缓缓睁开双眼,惊觉自己还活着,只是体力还没有恢复,吃力地将自己撑起;轻轻摇了摇身边的妹妹茉莉,茉莉也缓缓地睁开了眼,一脸诧异地望着水仙,过了许久,道:“昨夜,是不是染公子?” 水仙有点喜悦,道:“还以为昨夜是临死前出现的幻觉呢。” “染公子放过我们了?”茉莉激动地握着水仙的手; “姐姐不知道,或许,染公子另有安排吧。”水仙沉思片刻; “我们不可以再出差错了,姐姐。”茉莉坚定地看着姐姐; “恩。”同样坚定的眼神。 夜王白容来到忘忧林,看着冰湖旁瑟瑟发抖的夜冷,立刻唤身边的下人取一件披风给他盖上。 时间追溯到很早很早以前,那时子鸳一身粉红色华服,在无边无尽的草地中,尽情地旋转,夜冷那时着一身青色衣衫,手拿佩剑,望着旋转的落子鸳,眼里满是温柔。”夜冷哥哥,子鸳一人跳舞很孤独呢,夜冷哥哥陪子鸳跳啦!“手中的铃铛随着舞姿发出清脆的响声,落子鸳清澈的瞳孔闪动着光芒; 夜冷微微一笑,“夜冷哥哥不会跳舞呢。” 落子鸳跑到夜冷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起在风中肆无忌惮地奔跑。 直到有一天; “为什么要将公主送入影国?!”近乎咆哮的声音;夜冷被一干人拉住手臂; 白容刚想开口,落子鸳却打断:“父王,女儿愿意。” 夜冷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安静地看着落子鸳,却看不到任何变化。 直到一顶巨大的红色轿子,落子鸳一身红衣,缓缓步入轿中;夜冷至始至终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长长的队伍,渐渐在他眼中消失。 本以为心情不会再起伏,直到听闻夜国公主死亡,那是一种多么地撕心裂肺,没有人知道那晚夜冷是怎样熬过来的,从那时起,夜冷就对法术进行研究,决心要影国举国上下陪葬;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夜冷专研出了一套法术,被提到国师位置,当落子鸳被白容交予自己时,那刻是多么激动,原来最大的激动,莫过于无言;最大的痛苦,也莫过于无言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第七章 花开易见落难寻 雪花飘飘洒洒,冬日,就这么来了。整个影国银装素裹,仿佛一座唯美的冰雕;路人小心翼翼地踏着步伐,在雪中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 “娘娘快看,下雪了呢。”元香欢快地叫着,掩饰不住喜悦。 紫珊懒懒地睁开眼,洁白的手臂从锦被中伸出,微微一笑,道:“快快给本宫更衣,切莫错过来影国的第一场雪。” 元香立刻和几个侍女伺候紫珊更衣;随意簪了几朵茉莉花,零乱半缀着几个翠水梅花钿儿,一件一件的华服层层套上,最后披一件永固大红色皮毛披风。紫珊对着铜镜,左右看了看,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元香的搀扶下缓缓踏出雪影殿,雪花落在叶子的柳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冬夏常青的松树和柏树,堆满了蓬松松、沉甸甸的雪球。 “当真是别样的风景呢!真是美极了。“紫珊不禁感慨。 元香撑起了伞,举在紫珊头顶,道:”娘娘要注意身体啊。“ 紫珊伸出手,轻轻将伞推到一边,道:”无碍,本宫觉得,这场雪,可要好好感受一下呢。“ 蓦然,对立在身边的元香说:“元香,你陪本宫堆雪人吧。” 元香噗嗤一笑,道:“娘娘还像孩子那般爱玩呢。”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元香立刻噤声;随即跪下道:”娘娘恕罪。“ 紫珊扶起跪在地上的元香,淡淡一笑,道:“这么冷的天,跪在雪地里可不冷坏了膝盖,本宫这次饶了你,但是下次,可不许了哦。”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元香连连点头遵命。 雪影殿内,女子的嬉笑声打破了雪景的静谧 影轩殿内,洛染澈在认真阅读奏折。流玥望着殿外的雪景,姗姗笑着,道:“公子真是白忙活了呢。昨日烧了梨园,今日就下雪了。” 玄月狠狠瞪了流玥一眼,流玥不明所以,回瞪了玄月。 洛染澈依旧认真阅读奏折,丝毫不为二人话语所扰。 流玥依旧不在乎地说着:“公子,外边下雪了呢,要不要休息一下,去赏赏雪景呢?” “公子,您好久没有与我和玄月切磋了,要不今日试一试?” “公子,要注意身体啊。” 流玥本想接着说几句,洛染澈如风一般一只手有力地掐着流玥的脖子,往殿中的柱子靠去。深邃的眼睛依旧看不见底。缓缓加重力道。 流玥感觉到了力道的加重,这才意识到大事不妙,眼神立刻向玄月求助。 玄月立刻跪下,道:“公子息怒,流玥无意惹公子生气。念在她日日陪伴你的情面上,放过流玥吧。” 洛染澈完全不理会玄月,眼神充满狠绝,这令流玥感到绝望,公子这个眼神,自己怕是逃月兑不了,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玄月见状,跪着拖到洛染澈脚下,抓住洛染澈的锦袍,流下了泪水,道:“公子,求您饶了流玥吧,公子,求您了。” 眼见流玥双眼将要闭上,玄月绝望地连续磕头,道:“皇上饶命啊,求皇上饶了流玥一命。” 洛染澈手一松,流玥倒地,玄月立刻将流玥抱起,伸手探了一下鼻息,还好,有微弱的呼吸,只是昏厥过去。 玄月朝洛染澈的方向磕头,道:“多谢公子不杀流玥。” 洛染澈一句话不说,转身朝着龙椅走去,继续认真批阅奏折,似乎刚刚不曾发生何事。 玄月不知是留下,还是抱着流玥去请太医,尴尬的杵在那,望着洛染澈的方向,随即唤了两个婢女,吩咐好生为流玥请太医,好生照料,这才朝洛染澈身边走去,立在一旁,如初始状态般。 玄月眼角瞥了一眼洛染澈,心里万分感慨:公子当真是变了 奏折终于都批阅完,玄月见状,立刻帮忙整理,然后将绯色的皮毛披风替洛染澈披上。这过程,洛染澈至始至终未发一言。玄月也跟随着沉默不语。 未来得及欣赏雪景,洛染澈移驾雪影殿。未到雪影殿,便听见殿中女子的嬉闹声,玄月本想告知,洛染澈将手一抬,阻止了玄月的动作,踏步走了进去。 夜沼国也飘下了点点雪花,不似影国那般大。唯美的雪花落在冰湖湖面,瞬间溶解,冰封在湖底的绝色美人,已经将某个人完全彻底忘记,只是静静沉睡,外界的一切事物都与她无关,只是安静地睡着 夜冷依旧穿着一身黑色服装,头戴圆顶尖帽,乘着船游走在这片茂密的森林里,看天空零星飘落的雪花被沼气融化。大概,夜国不会再有雪地了吧。 一群群黑衣人来来往往穿梭,一艘艘船只在森林里漂浮。 当船只漂到夜月殿门口时,夜冷迟疑了一下,还是下船,踏入夜月殿,见白容对着悬挂在墙上的一幅巨大地图研究着。 夜冷打扰,“夜王,夜冷求见。” 白容回头,见是国师,笑道:“进来吧,朕也正有事要与国师商讨。” 夜冷来到白容身边,凝视着巨大地图,见那地形,立刻了然,道:“夜国攻打影国的地形图。” “没错。”白容肯定,指着一处地方,道:“与影国最邻近的是雪国,要想攻打影国,只有两条路:第一,攻打雪国,再与影国抗衡。” “但是此路很耗费兵力,先不管雪国,纵使拿下雪国,兵力也折损巨大,再想对付影国,难难难,更何况,雪国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夜冷分析; “对,所以,唯有第二条路:绕过雪国,攻打影国。”白容手指一划,避开雪国地点。”我们不可以直接与影国对打,而是慢慢瓦解影国的力量。“夜冷眼中闪过光芒。 白容诧异,道:”此为何解?“ 夜冷阴森一笑,道:”影国其实有个牵制点。“ 白容想了很久,恍然明白,”雪国。“ 夜冷哈哈一笑,道:”自古红颜怀抱皆是英雄冢啊。影王也难逃情字,真是彼此彼此啊。“ 白容拍掌称好,”以我们夜国实力,对付雪国还是有得一拼的。看样子,还要细细研究。“ 夜冷踏出夜月殿,不禁自嘲,自己又何尝不是难逃情劫。情这一字,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毒药. 影国中,怡红院内,一声声歌曲传来,声音夹杂淡淡悲哀: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 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处诉。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柳丝榆佳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岁闺中知有谁? 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 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 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把香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 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 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 第八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元香眼尖地看到了洛染澈,忙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紫珊听到这一声叫唤,转过头,见洛染澈谦谦君子地对自己温柔微笑,如一朵青莲在池中缓缓绽放;紫珊看着温柔如玉的笑容,竟莫名其妙地痴了。跟在洛染澈身边的玄月抑是万分诧异,从未见过公子笑得如此醉人。 洛染澈行步如飞,来到紫珊身边,笑容可掬:“爱妃爱玩雪?朕怎么从来不知。” 紫珊盈盈一笑,脸边泛起了红晕:“臣妾不懂规矩,放肆了呢。” “也罢,朕就陪你玩得尽兴。”洛染澈喜笑颜开,蹲下抓起一把雪,揉成团,便向紫珊轻轻抛去。 紫珊微微愣了一下,直到雪球砸在身上,才意识到洛染澈说的是什么,隐约不真实。 洛染澈见紫珊还在恍惚,调侃一笑:“爱妃莫不是被朕给砸傻了?” 紫珊佯装恼怒:“皇上,你等着,臣妾揉一个大大的雪团,叫你还欺负臣妾。” 元香和玄月皆傻了,玄月在想:公子这是闹哪一出呢?!元香想:这是皇上吗?! 雪花渐渐飘落下来,透过片片雪花,紫珊看着洛染澈醉人的笑容,好希望时间停留在此刻,希望此刻是永远。看着看着,竟流下滚烫的泪水。紫珊趁机用衣袖遮挡,泪水滴落在雪地里,悄无声息。 洛染澈目光穿过雪花,看着眼前惹人怜爱的紫珊,更坚定了决心:决不负她。想到这,释怀一笑,倒多了几分真实。 玄月眼光一直看着洛染澈,似乎想看透什么,但终究无果,只是轻叹一声。 元香拉着玄月开心道:“娘娘与皇上玩得多开心啊,当真羡煞旁人呢。” 玄月不动声色地收起衣袖,随便敷衍几句:“是,当真羡慕呢。” “娘娘与皇上真是天作之合呢,若奴婢可以遇到这么好的一个男子,便是死了也甘心。”元香继续沉醉在其中; 玄月身子僵硬了片刻,莫名地,想到了落子鸳。公子,当真已经放下?带着疑惑,玄月看着洛染澈,久久不语. 最后二人皆累了,洛染澈抱起紫珊,道:“可还玩得尽兴?” 紫珊羞涩一笑:“让皇上陪臣妾放肆了呢。” “朕喜欢啊,只要和紫珊在一起,便好。”抱着紫珊慢慢踏入雪影殿,将她缓缓放在贵妃榻上,覆锦被于紫珊身上。 紫珊似是意识到什么,抓住了洛染澈的衣襟:“染澈,不要离开可好?”意识到自己直呼洛染澈的名字,紫珊头一低,却并没有放手。 洛染澈轻握紫珊的手,墨色的眼眸倒映着紫珊的身影,道:“朕不会离开你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是朕对你的承诺。”“可是,臣妾不想因为这个承诺而限制了你,使你痛苦,使你不开心.”未等紫珊说完,洛染澈轻点紫珊脑袋,温柔道:“朕何时不开心了?何时痛苦了?傻紫珊,净瞎想。”说罢紧紧拥住紫珊。紫珊抱住洛染澈,将未问出的话咽回去,其实她想问:你是不是爱上了夜国公主?你还对她有情吗?你已经放下了她吗?但这些都不重要了,他都如此说了,自己应该知足。思及此,紫珊抱得越来越紧。 外边的雪越下越大了,所有的一切都被覆盖,寂静无声. 夜沼国,夜月殿内,忆霜,苏清,夜冷三人立在地图前,白容站在一边,手指着地图上的雪国,冷冷一笑:”我们不可操之过急,就从雪国下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召集你们来,是想商讨一个万全之策。” 忆霜盯着地图,观察地形,道:“雪国地形总体平坦空旷,对于我军来说,既是利,也是弊。利在容易观察对方情况,犹如囊中取物。同样,不利于我军掩藏,什么动作都在对方眼皮底下,极易发现。” 白容点了点头,表示赞许。 苏清补充道:“还有一件事不可忽略。雪国,如其名,常年被雪覆盖,所以雪国百姓皆习以为常,但是我国气候不同于雪国,若攻打雪国,需备厚实衣被,但厚重衣物太过牵扯动作,不利于士兵进行战斗;穿太少又着实会冻着,很是纠结。” 白容看着一边正在思考的夜冷,问:“国师可有何见解?” 夜冷听到被点名,拱手道:“攻打雪国不宜直接正面交锋,而适合暗袭。给雪国一个措手不及。雪国白日视线便被雪花遮挡,夜间更是视线极差;而我们夜国习惯着黑衣,也习惯在黑暗中行走,有利于我国作战。” 白容拍掌道一声好。 待三人散去,夜冷将刚刚话语细细回味:雪国常年被雪覆盖。原来,冰冷也是可以习惯的啊,不知公主是否也已经习惯了呢?! 冰湖湖面毫无波澜,四周的树木已经光秃秃的,草地也已经泛黄,寒风吹过,卷起零落的残叶,动物们大都冬眠了。 湖底,绝色佳人依旧美目紧闭,一身华丽的装饰仍旧散发着光彩。内心已经平静。此时的落子鸳已将洛染澈完全忘记,心也渐渐冰冷起来。七年之后,该是怎样的一场杀戮,无人知晓。只是这段爱情将永远埋进无底的深渊,这其中的重生过程,该是多么痛苦,那是一种暗无天日的自缚.来生,只求不相遇. 墨影府,安枫墨与夜蓉安静下棋,夜蓉执棋不语,苦恼着如何走下一步,安枫墨只是望着棋盘里的棋子,沉默不语。曾几何时,真的想与那位美人儿好好切磋切磋棋艺呢。只是,再也不可能了。 “墨王,您可输了呢。”夜蓉笑道; 安枫墨回眸,才意识到自己刚刚下错了棋,微微笑道:“影卫好棋艺。” “才不是,而是墨王没有将心思放在这盘棋上吧。”夜蓉调侃笑道。 “这雪是越下越大了。”夜蓉轻叹。 安枫墨瞥了瞥窗外,夜国也是这么大的雪么?子鸳,你可还活着?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如同,消失了般.安枫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忙收起思绪,眼中的哀伤,渐渐涌起。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洛染澈淡淡吟诵道,紫珊跟随一起念。两人相视一笑. 第九章 愿逐月华流照君 雪花依旧飘飘洒洒落下,怡红院门口,红灯笼交相掩映,散发出红色的微弱光芒,门外天寒地冻,而院内与外面完全相反,好似春色都落在怡红院内,夜夜歌舞笙箫,觥筹交错。水仙和茉莉一黄一蓝在台上完美表演着,忽然,茉莉眼神一瞥,看到了坐在楼宇上的一抹绛紫色,心一紧,一时失声。水仙唱着,见茉莉定格在那,没有继续唱下去,觉得很是诧异,顺着茉莉的目光一瞥,绝色男子独自在饮酒,立在男子身边的玄月提醒道:“公子,双生花发现了公子呢。” 仍独自饮酒,道:“无碍,她们自知如何处理。”说罢转身离开楼宇。玄月默默跟着。 水仙与茉莉对视一眼,茉莉佯装头疼,底下的看客皆心疼了一番,各种关怀之声不绝于耳,更有些豪门公子要把御医叫来; 茉莉嫣然一笑,道:“劳各位公子关心了,茉莉只是略感疲乏,还望各位公子见谅。” 看客皆被茉莉的笑迷住了,只是呆呆看着;趁着看客发呆之际,茉莉和水仙慌忙下台。 惜春阁中,如之前那般,身材修长的公子一身绛紫色拖地锦袍立在珠帘内,感觉那么不真实,水仙讪讪一笑:“没想到,我们还能如往常般,可以见到染公子。” 茉莉凝视着那抹背影,叹息道:“只是,他留下的,大部分都是背影。” 二人踏着碎步来到珠帘前,等候吩咐。 洛染澈回头,隔着一层珠帘,语气平淡:“本公子救了你们一命,你们就该知道为何。” 水仙微微福了福身,道:“水仙和茉莉明白,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对,这次派给你们的任务是,潜入夜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接近夜王。”语气依然平淡。 茉莉微微一惊,水仙只是点头:“水仙明白了,水仙知道如何做。” 洛染澈满意地点了点头,茉莉只是呆呆地看着珠帘里的男子,大胆问道:“染公子,我与姐姐服从你如此之久,可到现在都不知你是何身份,茉莉斗胆,恳请染公子提示。” 洛染澈微微一笑:“茉莉姑娘,作为棋子,你有发言权吗?” 茉莉低头不语。 “何时出发?”水仙问道,声音有点沙哑; “今日。”简短两字; “染公子。”茉莉眼神仍有不甘心。 “时机成熟,你会知晓的。”洛染澈掀开珠帘,绝色的容颜一览无余,微微一笑,潇洒离去,似乎从未来过。 水仙苦涩一笑,望着那抹已经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语;茉莉抑陷入了沉思。 蓦然,水仙朝着那抹消失的地方跑去,茉莉不明所以,跟随着姐姐的步伐,追了出去。水仙从未如此疯狂过,不顾凌乱的头发,在人群中搜索着绛紫色身影,终在一辆华丽轿子前,发现了正欲进去的洛染澈。 “染公子,水仙有一事相求,还望公子答应。”洛染澈停顿,转身回头看着狼狈不堪的女子,这一回头,不只是怡红院的女子,连路上的女子,都惊呆了,这男子真是俊呢。只是之前洛染澈行走之快,再加上玄月的掩护,才能低调来往,况且,之前还可用扇子遮住脸,现下冬日,着实不能手持扇子。 “染公子,水仙和茉莉想为公子舞一曲,就当是离别吧。”水仙此刻已是满脸泪水; 茉莉立在门口,望着狼狈不堪的姐姐,眼泪也随之决堤。来到姐姐身边,拉着水仙的手,缓缓向洛染澈跪下:“还请染公子答应我与姐姐。” 洛染澈平淡地注视着双生花,道:“上轿吧,看样子,本公子在此地不能久留了。” 说罢优雅进入轿中,玄月为两位女子掀开帘子,茉莉和水仙小心翼翼地踏入轿中。 轿子是如此宽大,里边的红木雕刻巧夺天工,洁白的皮毛披在座位上,轿中间燃着香炉,点着紫檀,淡淡的清香弥漫在轿中。 洛染澈侧卧在皮毛上,玄月来到身边,听从吩咐:“去寻一片优雅之地,而后,停车。” 玄月点头,表示明白。 水仙和茉莉之前大胆观察着轿内的华丽,现下,只是彼此低下头,各有各的心事。 “想跳一曲什么舞,或唱一曲什么歌呢?”洛染澈闭目养神。 “跳哀舞,唱悲乐。”水仙低头,声音飘来。 洛染澈缓缓抬眼,道:“何苦?” 茉莉轻轻一笑:“公子可懂,世间女子情谊?” “世间女子情谊无需我懂,我只要懂一人便可。”冷冷回答; “染公子说得极好呢,这世间,知己难求呢。”水仙自嘲道。 洛染澈继续闭目,不再言语 “公子应该知晓夜国公主和当今皇上的爱恨纠缠吧。”茉莉娓娓道来; 洛染澈身子微微一怔,缓缓睁眼:“凡事而已,不足以扰耳。” “夜国公主当真是可怜呢。不过,紫珊公主也很无奈吧。只是不知当今皇上与公子相比,究竟是谁才是性情中人。”茉莉眼神哀伤;看向洛染澈,见洛染澈双目已闭,只是谁也没有发觉,一滴眼泪毫无声息地滑落。仅是一滴。 “公子,此地风景优雅,也不是极冷,并且,玄月已备好一顶轿子,用来送双生花回去。”玄月在洛染澈身边说道; 随即掀起帘子,向水仙和茉莉示意可以下车。 水仙和茉莉缓缓下车,望着唯美的环境,两人绝望一笑;洛染澈已经立在雪中,绛紫色锦袍扫过雪地。 茉莉舒了舒衣袖,水仙理了理发丝;一首哀伤乐曲唱起: 山一程水一程 柳外楼高空断魂 马萧萧车辚辚 落花和泥辗作尘 风轻轻水盈盈 人生聚散如浮萍 梦难寻梦难平 但见长亭连短亭 山无凭水无凭 萋萋芳草别王孙 云淡淡柳青青 杜鹃声声不忍问 歌声在酒杯倾 往事悠悠笑语频 迎彩霞送黄昏 且记惜春月一轮 水仙和茉莉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两人各展舞姿,缓缓旋转,最后如凋零的落叶,越舞越显凄凉,仿佛要舞尽世间的悲凉,舞尽红尘的无奈;最后二人满脸泪水,仍尽情地舞着,仿佛要将生命耗尽。 洛染澈只是静静看着,记忆中,仿佛曾有位女子如此绝望地舞过。洛染澈使劲地甩了甩头,不作他想。 染公子,水仙和茉莉一别,不愿其他,愿逐月华流照君。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十四章 相思相见知何日 “香娘,你都把倾舞给忘了。”妖娆女子娇嗔; 香娘这才猛拍脑袋,有些惋惜地看着水仙和茉莉,道:“这位姑娘是倾舞,正是我们香舞阁的花魁呢。” 水仙冷笑一声:“现在是,等下便不是了。” 倾舞挑了挑眉,注视着水仙,道:“哪来的村姑,敢到这儿来撒野。” 水仙转身,面对看着她们的公子看客,道:“水仙和茉莉愿与花魁挑战一番,众人投票,在今日重新选举花魁,可好?”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这倾舞姑娘岂是可以随便动的,夜国里不知有多少男子想将她娶进去呢。 倾舞很优雅地用帕子捂住嘴轻笑,眼里满是嘲弄,“我可不屑与你比试。” “姑娘是不敢吧,怕被我与姐姐摘了花魁的头衔。”茉莉在一边利用激将法; “各位看客,难道你们不想免费观看花魁的舞姿么?只要各位赞同这个意见,便可免费观看。”还是水仙抓住男子心理,知晓看花魁跳舞需花大价钱,如今有个不花钱便可看花魁跳舞的机会,她就不相信众人不会赞同。 果真,底下哄闹声一片,嚷嚷着要进行比试,声音越来越大。 倾舞不屑地瞥了一眼,幽幽开口:“好吧,就让你们两个村姑好生瞧着,到时滚远点。”说罢婀娜多姿地走上舞台,跳了一段极其妖艳的舞蹈,丝绸衣衫随着倾舞微微倾斜的身子缓缓滑落肩膀,洁白的香肩露出,引得底下的男子内心骚动;身子犹如蛇般扭动着,让人不禁感慨身子的纤细;轻轻转身,半卧在地上,修长的细腿缓缓抬起,光滑的手臂也缓慢抬起,极其勾引似得模着修长的腿,而后衣衫一掀,将正欲春光泄露的风景遮掩起来,引得底下的看客不无遗憾,就差一点点了,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随便捏起一戳头发,含在嘴中,香艳十足。最后微微福身,一舞,完毕。 底下掌声不断,喝彩声不断,更有公子将银票扔到台上; 茉莉紧紧牵着水仙的手,看样子,这倾舞,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此时的水仙紧咬嘴唇,转头看着茉莉:“妹妹不怕,染公子会一直守护在我们身边的。我们绝对不可以失败。” “染公子。”茉莉眼眸一亮,朝水仙重重点了点头。 两人缓缓上台,茉莉随手抽出一根笛子,放在嘴边吹起;水仙缓缓起舞; 随着笛声渐急,水仙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笛声变化多端,水仙时而舞姿轻灵,身轻似燕,时而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旋即,水仙轻盈一跃,将摆放在一边的古筝,用粉红色的布将它卷到身边,优雅抚琴,琴声随着笛声变化节奏,底下看客不禁称赞,世间媚色皆比不过如此,挑之夭夭,也失之其华。茉莉吹奏着笛子,两人天衣无缝地配合着,待到古筝独奏时,茉莉松开笛子,巧妙放在腰间,指尖颤动,双臂如同一条蛇,波浪似的起伏。旋转,折腰,回首,都是这世间最绝艳的色彩。 两人心中此刻想到,唯有一个人,她们称呼他为“染公子。” 此刻茉莉和水仙眼中已有泪水,但还是将舞蹈演绎得淋漓尽致,两人相互协调,随着笛子和古筝节奏继续加快,两人加快了脚步旋转,最后节奏到了**部分,两人凌空一跃,画出完美的弧形,两人同时后仰,又同时向前前进;最后,茉莉和水仙如仙女般,一人吹奏笛子,一人弹古筝;画面是如此和谐,堪称完美。最后音乐渐渐收尾,两人福了福身,浅浅微笑:“水仙和茉莉献丑了。” 谁也没有看见她们福身的那一刻,一滴眼泪滴落在地毯上。 底下一片安静,被刚刚的场面所震撼,连倾舞都呆了。 不一会儿,爆发出如雷鸣般的掌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双生花!双生花!双生花!” 底下众人一起喊道,“双生花!双生花!双生花!”谁胜谁负已经分晓; 此刻的倾舞黑着一张脸。香娘神采飘扬,双目放光彩,直接略过倾舞黑着的脸,快步来到水仙和茉莉面前,道:“都应你们了,都应你们了。你们真是老天爷给我的摇钱树啊。对了,还没问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呢?!” 水仙认真回答:“小女子名叫尔珍,妹妹名唤尔岚。” 香娘想了一下,道:“名字太俗了,今日起,你便叫若烟,”转头看向身边的茉莉,道:“你叫若雾。” “多谢香娘赐名。”水仙和茉莉屈身谢道。 夜国今日热闹非凡,夜国最大的香舞阁花魁倾舞被双生花给打败了,现下花魁为一对双生花,姐姐唤作若烟,妹妹唤为若雾。自此过后,香舞阁夜夜人满为患,都是为了一睹双生花的姿色和舞艺而来;香娘开心地数着银票,真真是赚发了。更是待双生花如宝贝般,什么珍贵的首饰或衣服,都是亲自为她们裁定的。 夜已深了,水仙和茉莉卸下层层伪装,两人满脸疲惫,在众丫鬟的搀扶下,走入婉婷院;随后帮水仙和茉莉关好房门。待门外人已走运。茉莉没有一丝情感,道:“香娘改了我俩的名字呢,以后染公子再也不会听到茉莉和水仙了。” 水仙疲惫笑道,“也罢,染公子自有他自己的事情处理,只是,”水仙眼神空空的,“相思相见知何日?” “或许是永远不见吧,除了,我们还活着。”茉莉接下水仙未说完的话。 “那又如何,这便是,我们的命吧。”水仙收回视线,叹息一声; “不,姐姐,这不是命,是劫。”茉莉极妖娆笑着,“是我们躲不过的劫。” 是一场难以逃月兑的劫难 第十五章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 影轩殿内,洛染澈一袭纯黑坐在龙椅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擦着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微微抬眉,道:“众位爱卿可有何事启奏?” 慕青站出来,道:“启禀皇上,影仕斗胆,有关攻打夜国之事;越早越好。” 洛染澈嘴上扬起一抹邪笑:“影仕请详解。” “现在影国实力如此强大,夜国也正在崛起,所以我国必须要采取行动了,将夜国扼杀在还未枝繁叶茂的阶段。现在影国对付夜国还是绰绰有余的。拖得越久,越不利于攻打夜国。”慕青一脸正色说道; “只是,会不会打草惊蛇啊?”影卫夜蓉仍有疑惑; “影仕说得对,我们不能再等了,难道要看着对方强大再对抗么?”丞相文博站了出来; 高坐在上的洛染澈邪魅一笑,“也是该出发了。”说罢,笑意更深了; “只是,墨王他.”丞相文博小心提示着; “让他好好冷静,凌天。”洛染澈眼神一瞥; 站在朝臣中的刚毅青年傅凌天站了出来,双拳一抱:“皇上。” “今日朕给你三千万兵马,你且先行率兵出发吧。”洛染澈幽幽开口; 傅凌天很是震惊,忙跪拜在地上:“谢皇上隆恩。”随即起身站回朝臣的队列中。 文博很是诧异,道:“皇上,这,这,那墨王.” “凌天智勇双全,也曾带兵打过仗,对付小小的夜国,他一人足矣。”洛染澈眸光一转,继续:“杀鸡焉用牛刀。” “皇上不是知道此刻夜国已经崛起么?为何还.”文博瞪大了双眼; 傅凌天站出,笑道:“丞相不必多言,凌天三生有幸,受皇上抬爱,定当不辱使命。” 洛染澈幽黑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慕青和夜蓉此刻呆立在那,不知道皇上心中到底想些什么; 文博还想说什么,洛染澈一双凛冽的目光看向文博,文博知道皇上有皇上的打算,遂不做声。 底下的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皇上此时在想些什么。洛染澈宽大的纯黑锦袍潇洒一甩,往偏殿走去。 众位大臣见状,忙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玄月很是不解,望着洛染澈,道:“公子。” 洛染澈此刻紧抿嘴唇,见玄月想问,缓缓说道:“这是一种计谋。一来三千万大军可以给夜国造成威慑力;二来也可以模模夜国的实力;这第三,”洛染澈叹了一口气,“影卫和影仕说得对,朕不能再等了。” “可是,公子为何派傅大人去。”流玥很是疑惑; “傅凌天这个人,确实是有勇有谋,只是年少轻狂,这一次派他前去攻打夜国。若赢,朕日后定要好好栽培;若输,也好压压他的锐气和狂妄。”洛染澈冷冷回答; “可是,公子,这可是关乎影国的战争啊。”流玥心急地提醒; 洛染澈冷冷一笑,“流玥,看样子,你真是白白跟随朕这么久了。” 玄月哈哈一笑,“公子,玄月明白了。若他败了,还有墨王。墨王一带兵,便绝不会败。大人物总是最后出场。” 流玥似乎明白了,笑道:“这确实是个好计谋呢。” 洛染澈不再理会他们,望着门外的景色,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墨影府,墨雅殿内,一身蓝色锦袍的俊秀男子,正用毛笔在宣纸上勾勒出一幅美人的面容,几缕发丝垂落在纸上,安枫墨无暇顾忌,仍旧认真画着画;第一次见她,便是在她最狼狈的时候呢,那时候哭成那样,真真是让人心疼呢。想着想着,提起毛笔的手停在半空,此时一滴墨水从毛笔的笔尖滴落下来,不偏不倚,滴落在美人的眼角下;仿若画中美人流下的泪水。安枫墨见状,将毛笔一放,凝视着宣纸上的画,终是闭上了眼睛,将刚刚画好的画像撕碎,抛撒空中。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呆呆坐在书桌前,闭目沉思. 光秃秃的枝桠上隐约看见一抹绿色,夜冷微微笑着,春天,又来了么? 夜冷随手一挥,手杖便已被握在手中,夜冷将手杖高举空中,刹那间,天空电闪雷鸣,夜冷用内力给手杖力量,瞬间;光秃秃的枝桠上女敕绿的叶子此刻正在茁壮成长,叶子生长得越来越大,越来越茂盛;周围的植物也是如此,全部茁壮成长,不一会儿,忘忧林从一片死气沉沉的景象,变成了百花争奇斗艳的生机,茂盛绿油油得草地随风轻轻舞动。夜冷缓缓将手杖的气息慢慢平息下来,最后巧妙一收。 看着周围生机盎然的景象,夜冷俯在冰湖边轻轻说:“子鸳,你快快醒来,快来看看这醉人的场景。” 湖底的绝色美人静静沉睡着,是那样的安详,平和;脑海中重要的记忆已被抹去,心,也渐渐冰冷 白容静静站在忘忧林的外边,透过树木,看着夜冷,忍不住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夜冷轻轻低语,回答他的,只有风声;夜冷渐渐卸下伪装,悲哀和凄凉笼罩着他,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坐在地上将所有的内力集中起来,旋即站起,看向平静的湖面,纵身一跃; 冰冷的水拍打着夜冷的身子,还是如之前那般,受到极大浮力作用;夜冷利用汇集的内力逼迫自己往下沉,沉了一定的深度,仍未到底;夜冷很是懊恼,却没打算游上去。渐渐地,夜冷吐出泡泡,极不甘心地看着黑暗的湖底。终于,夜冷嘴中吐出的泡泡越来越多,身子在水中沉浮。 夜冷意识逐渐模糊,忽听一声女子轻轻唤道:“夜冷哥哥,你说过要保护子鸳的。” 夜冷意识稍微有点清醒; “夜冷哥哥。”一声声呼唤传来,夜冷彻底清醒。求生的意志驱使他振作起来,向湖面光亮处游去。竭尽全力上岸,此刻的夜冷被湖水呛着,吐了几口水,便晕厥过去。 冰封的落子鸳心莫名地跳动了一下,“夜冷哥哥。”一副脸面出现在落子鸳的脑海中。 数声鶗鴂。又报芳菲歇。惜春更把残红折。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永丰柳,无人尽日飞花雪。 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夜过也,东窗未白凝残月。 第十六章 为君憔悴尽 尚青问了其他几个奴婢,都言不知国师去了哪里。尚青心中有数,国师定然是去忘忧林守护公主了。尚青不再言语,也罢,让国师一个人静静,作为下属也不方便打扰。直到深夜,也没有见国师回来;尚青心下一惊,莫不是国师出了什么事,刚想带人寻找国师,一奴婢劝道:“尚姐姐,劝你还是不要寻国师了,国师守护公主一天一夜,也是常事,此刻,不便去打扰。” 尚青咬了咬嘴唇,道:“可是,作为下属,我们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国师,若国师无碍,我们便退下去,不扰国师。” 几个婢女赞同尚青的说法,跟随尚青前往忘忧林,夜幕渐渐降临,透过棵棵树木,尚青一眼便看见昏厥在地的夜冷,忍不住失声叫唤:“国师!”几个婢女循声而望,不由大惊;尚青提起黑色的裙裾,朝着夜冷的方向跑去;婢女们也跟随着跑去。 尚青将手探了探夜冷的鼻息,松了一口气,但满脸焦急,迅速吩咐几个婢女去请侍卫和太医来;婢女们领到命令,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四散开来。 尚青缓缓将夜冷扶起,才发觉他浑身冰凉,转头看着平静的冰湖湖面,哀叹了一声:“公主,你快快醒来啊。” 夜轩殿内,太医把好脉,写下调整气息和温补的药方。 尚青满脸焦急:“太医,国师如何?” “只是被冷水浸泡,稍微发烧;再加上被水呛到,导致昏迷不醒;还好国师是习武之人,有强健的体魄,才无大碍。”慈祥的声音回答。 尚青眼神一瞥,将药方拿给身边的婢女们,吩咐她们认真熬药,转而对太医笑着:“太医劳累了,不如喝一杯茶再走。” 太医摇了摇手,道:“老臣还有事,就不打扰了。” 尚青见太医执意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亲自将太医送出殿门口。待太医离去,尚青忙跑回夜轩殿偏殿,看着脸色苍白的夜冷,忙命人打一盆热水来。不一会儿,一个婢女端来了一盆热水,尚青拿起干净的毛巾,放在热水里,然后拧干,动作温柔地覆在夜冷的额头上。 尚青遣退了婢女们,自己独坐在夜冷的床边,呆呆地看着这个男子。夜已经深了。尚青很是疲惫,看着看着,便趴在床边睡着了。 无底的深渊,夜冷在坠落着;底下是一片诱人的漆黑;临近漆黑边缘时,忽然有巨大的水花溅起,夜冷才意识到是一片湖,在湖里慢慢下坠,看着湖面的光亮渐渐消失,就这样一直往下沉,似是没有尽头。夜冷不由闭上了眼睛,任由寒冷和孤寂包围着自己,忽听耳边传来清脆的声声呼唤:“夜冷哥哥,夜冷哥哥,夜冷哥哥。”夜冷猛地睁开眼,依旧是无边无尽地黑暗,忽然黑暗中有一束银白的光束,夜冷很是诧异,慢慢游过去;巨大的冰块内,一位绝子被冰封其中,如之前的装扮那般,着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裙摆与袖口银丝滚边,袖口有着淡黄色花纹,浅粉色纱衣披风披在肩上,裙面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鸯花,煞是好看;腰间扎着一根粉白色的腰带,突触匀称的身段,奇异的花纹在带上密密麻麻的分布着;足登一双绣着百合的娟鞋,周边缝有柔软的狐皮绒毛,两边挂着玉物装饰,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着两个钻石手镯,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象征夜国的尾戒,虽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夺目;双耳佩戴着水晶耳环;丝绸般墨色的秀发随意的散落在腰间,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紫鸯花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 夜冷就那样痴痴地看着,嘴角竟然如孩童般笑得天真无邪,“子鸳,子鸳。”一遍一遍地呢喃;最后唤着唤着,声音渐渐减弱。夜冷感觉周身寒气越来越冰冷,却发现落子鸳周围的冰块慢慢融化;夜冷很是激动,绝色美人眼皮动了动,睁开眼,却是一片红色的瞳孔,嘴角噙着血,周身的衣着慢慢变成统一的红色,嗜血的光芒散开来。夜冷一惊,刚想拉住落子鸳的手,却见落子鸳慢慢随着浮力向上飘去。 “子鸳!!!”一声巨大的呼唤将趴在床边睡着的尚青惊醒,见夜冷浑身出着冷汗,尚青忙拿干毛巾替夜冷擦拭。 夜冷环顾了一下四周,才意识到刚刚一切只是一场梦,可是又为何那般真实?!夜冷眼底笼罩一层冷漠,命令尚青和其他婢女下去;尚青微微一愣,夜冷冷漠说道:“难道还要本国师说第二遍吗?!”尚青这才和婢女们一起退了下去。 回想起梦境中子鸳红色的瞳孔,和嗜血的气质;夜冷忽得害怕起来,他不想让子鸳变成那般模样,不想.夜冷一怒,用掌风将点着的所有蜡烛熄灭,独自一人在黑夜中打坐。 影水殿内,洛染澈一身青衣,如谪仙般飘逸,双眉间的火焰图纹依旧妖媚;此时的他正在殿中练剑,步伐快如闪电,时而潇洒一跃,落地沉稳有力;剑极快,极准,极狠。此时洛染澈的眼神是那么冰冷,剑反射的银光和青衣交错着,让人一时眼花缭乱。 玄月和流玥静静看着洛染澈舞剑,沉默不语。 直到洛染澈收了剑,晚风拂过的刹那,愈发显得洛染澈清姿卓然,温润如玉。洛染澈寒眸一转,望向玄月,道:“玄月,你与朕比试比试吧。” 玄月一惊,旋即回复:“是,公子,得罪了。” 两人动作越发越快,洛染澈凌空一跃,旋转了一圈,潇洒落地,一脚便将玄月踢到几米外远。 流玥见状,抱拳道:“公子,流玥也得罪了。” 洛染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对付你无需用剑,只要一把琴便可。” 流玥恼怒,“公子切莫小瞧流玥。” 此时洛染澈已潇洒将一把古筝端在手中,修长的手指轻拨琴弦,如瀑般的发丝倾泻而下,冰冷的眼眸一闪狠绝,琴弦越拨越快; 流玥很是不喜欢公子用琴对付她,天晓得她就是因为公子的琴,才对乐谱不感兴趣的。 洛染澈手指灵活地快速拨动着琴弦,如裂帛被撕裂般,声音骤骤如雨下,此时的流玥感觉自己被一种难以言语的痛苦包围;洛染澈将琴旋转一圈,继续优雅抚琴,每个曲调如一根根毒针向流玥射去。流玥控制自己摆月兑琴音。此时玄月也感觉浑身不舒服,随着洛染澈琴弦音调的起伏而痛苦不堪。 流玥这才求饶:“公子饶命。” 洛染澈缓缓将琴音收尾,但是剧痛感依然困扰着玄月和流玥。 洛染澈将两粒红色的药丸分别送入二人口中,玄月和流玥才慢慢感到舒服,刚想谢公子解药,却见洛染澈早已消失在黑暗深处 雪影殿内,紫珊点着蜡烛,细细品读诗卷,望着安静的雪影殿,不禁忍不住吟出:“倭堕低梳髻,连娟细扫眉。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 第十七章 可把伊人记 元香半夜迷迷糊糊醒来,见娘娘依旧在烛光下看书,不忍大惊,连忙拿起外袍披在紫珊身上,“娘娘,怎的不歇息呢?若娘娘着凉了,奴婢可就罪过了,况且,皇上也会怪罪下来的。” 紫珊缓缓将书卷一放,听到说皇上,不由幽幽叹了一口气:“皇上也许早已忘了本宫吧。” 元香忙说道:“娘娘切莫误会皇上,最近皇上都与大臣们讨论与夜国的战事,一时抽不出时间陪娘娘而已。” 紫珊浅浅一笑:“本宫倒希望,他若不是影国皇帝该好。” 元香此刻惊慌失措了,双手连忙摇摆,脸色惨白:“娘娘,此话说不得啊,是要砍头的呢。” 紫珊缓缓站起,优雅转身:“若他不是影国皇帝,而本宫也不是雪国公主,那么,会相遇么?本宫只想与他隐居在山林中,却是如此难。” 元香刚想说什么,紫珊已经打住了她的话语:“本宫累了,要休息。” 元香见状,抿了抿嘴,不再言语。 缓缓将一层一层的华服月兑下,紫珊如同卸下层层伪装般,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元香,你说,本宫死时,会与他一起么?!” 元香手颤了一下,忙跪下道:“娘娘切莫这样。” 紫珊轻笑一声:“本宫开开玩笑呢。” 这玩笑可开得太大了。元香此时腿早已吓软了,此刻直接趴在地上,抹了抹冷汗。仍是不解地看着紫珊。 此时紫珊已将床帘缓缓放下,独自安静地盖好华被,入睡。 元香心里很是沉重:娘娘到底是怎么了,净想些有的没的事。不过娘娘既然已经睡下,元香也不再多说,缓缓退了下去。 紫珊见人都退了,缓缓睁开眼睛,泪水无声滑落。望着悬空的流苏锦缎,思绪飘飞那一日漫天的雪花,四周是白茫茫的一片,自己本是沉浸在冰雪世界中,却在茫茫白雪中,看到一抹黑色,如墨般潇洒出来,那一刻,紫珊便知,自己的劫来了。那几日的美好时光,是最最温馨,最最让人回味的。思索到这,紫珊忍不住温柔一笑。 太阳缓缓升起,将影国照得一片通红,傅凌天早已带好兵马,从城门先行出发。城门大开,一行人领着兵马浩浩荡荡出发了。影国高台上,一抹红色立在高栏上,负手而立,凭栏眺望,风一吹,将洛染澈如瀑般的头发吹起,衣襟也随风飘舞;洛染澈就那样一直看着,隐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着,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军队离开影国,洛染澈依旧面无表情,潇洒转身,消失在城墙的拐角。 影水殿内,玄月和流玥立在门口,任凭殿内传来急促的古筝声。只不过此时洛染澈没有用内力弹,所以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纯粹的古筝声。 殿内的古筝声越弹越急促,似是情感的宣泄;流玥实在不忍,想进去阻止洛染澈,被玄月的一个眼色警告回去。 忽的古筝声放缓了,弹奏出的声响是那么悲哀,之后逐渐轻快,似是在回忆什么美好事情般。 却在这时,另一首古筝声穿插进来,玄月和流玥大惊,刚想动手,却见两位宫女端着古筝的两侧,紫珊居中,边走边弹,随后有宫女递来凳子和桌子,紫珊优雅一坐,古筝轻轻一搁,在影水殿门口配合着洛染澈的弦音,当洛染澈的节奏加快时,紫珊便用和缓的弦音压住他的急促,一来二去,琴声也变得和谐了。 玄月和流玥不禁感慨贵妃娘娘的琴艺,之前急促的琴声此刻变成了悦耳的琴音,玄月和流玥相视一笑,看样子,也只有贵妃娘娘可以劝慰公子了。 最后琴音收尾,紫珊径自离开了座位,在殿门请求:“臣妾前来拜见皇上,还望没有扰了皇上的兴致。” 玄月和流玥向紫珊做了个请的姿势,紫珊娓娓而入,见洛染澈一袭拖地红袍,尤其是眉间妖娆的火焰图纹,更显得他如此妖孽。 洛染澈温柔一笑,使人如沐春风般感到愉悦:“知音难求啊。” 紫珊脸一红,来到洛染澈身边,姗姗一笑:“作为妻子,为丈夫分忧,这是理所当然的。” “妻子?!”洛染澈微微愣了一下,很快收起情绪,笑道:“有妻如此,朕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紫珊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洛染澈已将佳人抱入怀中,抱得越来越紧。 紫珊微微愣了一下,只是感觉洛染澈周身寒冷,不禁心疼地紧紧相拥。 “不要离开朕。”洛染澈轻声吐出一句话。 紫珊温柔回答:“紫珊永远不会离开,会永永远远陪伴在皇上身边。” 夜沼国,夜冷一夜没睡,每每想起梦中落子鸳嗜血的眼神,眼底便染上一抹悲哀。与往常不同,夜冷踏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忘忧林,看着满林的春色,夜冷不禁后悔了;当时为何没有阻止她去影国,也许现在就截然不同了。但是命运这个东西,又有几个人可以逃月兑得了它的掌控。微风吹过,垂在湖边的桃花花瓣飘飘洒洒,静静落在湖面上,随波逐流 夜冷掀袍坐在草地上,看水面的桃花花瓣,竟看得入神了…… 直到尚青急忙跑来禀告:“国师,夜王召见你,要你速去夜月殿。” 夜冷沉着脸,看样子,影国已经行动了。二话不说,动作迅速地前往夜月殿。 果不如他所料,夜王白容严肃端坐在龙椅上,道:“据在影国的探子来报,影国已派傅凌天带三千万兵马出发了。” 夜冷挑了挑眉,道:“怎不是墨王安枫墨?” 白容冷笑一声:“可能影国觉得对付夜国,无需派多厉害的人,真的是太小瞧我们夜国了。”白容手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椅,满脸都是愤怒。 苏清狠狠说道:“那就让我们拿那个傅凌天开刀,让影国知道,此刻的夜国,已不是以前那般了。” 白容大叫一声“好!” “夜王切不可大意。”夜冷认真提醒道,既是影国派出来的,必有它的用处。 “国师多虑了,小小牛犊,无需考虑。”忆霜自信满满。 夜冷不再说什么,只是向忆霜示意了一下;忆霜知道是指夜冷写的战略,心领意会点了点头。 香舞阁内,两位佳人尽情舒展舞姿,笑得极其妩媚,一改以前清幽的风格,谁也未瞧见她俩眼中的狠绝光芒。 她们不求公子把伊人记,只是觉得,为自己所爱之人而奉献,无怨无悔。 第四章 君去不来久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五章 何处相逢非故人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六章 相逢主人留一笑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七章 回看血泪相和流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十二章 独将此身此心俱埋葬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十三章 郎如石佛本无心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十四章 执手若无,泪溅花上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十五章 伤心鸿影,爱已惘然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二十一章 一场寂寞凭谁诉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二十一章 只是奈无奈难回头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二十二章 一场花烟花散尽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一章 可惜章两地各尽觞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五章 妆罢章低声问夫婿 深夜,在万簌俱静所有疲惫的人都沉浸到了深沉睡眠的时候,此时的龙影和龙钰却并没有睡,只见此时的二人正面对面的盘膝而坐着,在二人不发一言完全的沉默之中,局面竟然是显得微微有些诡异c 只见此时的龙影的双目之中竟然隐隐散发出了一丝诡异无比的光芒,深深地瞳孔之中竟然是隐隐有着一丝淡淡的螺旋在不断地旋转着。可以清楚地看到,此时龙钰的一双眸子正紧紧的盯着那一双隐隐的螺旋,仿若是灵魂都要被彻底的吸引过去一般,神色越发开始显得木然起来。 其实连龙影都根本没有想到的是,或许是因为之前那一连串的追杀以及逃亡的过程,使得自己的精神力开始越发的凝练,因此在如今安顿之后,龙影的精神力竟然是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终于突破了第一层的桎梏,催眠术进阶到了第二层的阶段之中。 进阶到了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不但是意味着龙影如今的精神力越发的强韧,所能够施展的催眠术威力也越发的强大,而且更是增加了一个第一层时候所根本没有的特性,他可以运用自己的精神凝练出一个精神力的种子,种植到了催眠者的心灵之中,从而使得对方永世为仆无法反抗,从而达到对被控制者越发强大的控制。 而如今,在经历了几天的酝酿将自己的精神力给酝酿至了巅峰阶段之后,龙影如今首先要做的,自然就是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种植到了那龙钰的心田之中,从而加强自己对其的控制。 由于之前二人已经有过双修嫁衣神功的经历,在心思隐隐想通之际,想要在龙钰的心田之中种植那精神力的种子显然要比旁人容易得多,但是饶是如此,龙影却依旧感觉到极其的不轻松,甚至在施术的过程中,额头都开始隐隐的渗透出汗渍来了。 几乎是在自己的精神力种子通过二人眼神之中的精神链接传递到了对方的大脑之后,龙影便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抵抗力道从其大脑之中传递了过来。 饶是龙影之前早就已经将龙钰的本我意识给彻底的压制,将对方变得简直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但是出于对于自身意识的独立性的保护,龙影依旧感觉到了压力山大,感觉到对方大脑之中的精神力竟然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不断狂涌而来,险些就要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彻底的摧毁吞噬,使得龙影在无奈之下,也只能是加大了自身精神力的传输程度,将那粒种子给彻底的包裹了起来。 几乎是在自己转世到了这个世界之后,龙影便已经有了一个结论,在这个世界之中,或许是全民尚武的缘故,因此哪怕是一个最是普通的普通人,其身体素质也远远要超过自己那个世界的许多所谓的高手以及大力士! 并且,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自己还尚未发现到专门凝练精神力的法门以及功法,但是或许是因为在锤炼自身的时候连带着磨练了自身的意志,也使得这个世界的人精神力的强韧程度,普遍要远远超越了自己那个世界。 这样一来,在雄厚的基础之下,好处自然是极多的,最起码修炼武学肯定是有着深厚的本钱,在修炼的过程中自然会事半功倍,但是另外一方面,却也是使得其精神力太过于强韧,根本不是轻易便能够压制控制得了的。 这样的感触从龙影开始控制起龙钰之后便已经深深地镌刻在了其心中,饶是龙影几乎每天都是不敢间断的对其进行精神催眠,将其本我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简直就将他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但是即便是如此,如今想要真的在其大脑之中留下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却也并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还是龙影因为一直苦修催眠术,使得自身的精神力强度要远远超越了对方的前提之下,若是将这强弱之势颠倒过来的话,那么如今别说是想要控制龙钰,恐怕龙钰可能早就已经彻底的苏醒了过来挥起武器来和龙影拼命了。 不过,龙影最终还是靠着自己要远远超越了龙钰的精神力强度最终狠狠的将对方拼命地反扑给压制了下来,在最终咬牙狠心给以其意识以深深地重创之后,对方的精神力反扑果然就弱了下来,而趁此机会,龙影立即不敢怠慢,将自己的一枚精神力种子给深深地埋藏在了对方的意识之海里面。 感觉到了这粒精神力种子在渗透进入到了龙钰的意识之海之后,便立即开始从自身扩散出了一道道如同根须一般的触手,几乎是在转瞬之间便蔓延到了那庞大意识之海的半壁江山,而到了最后,虽然这意识的触手扩散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但是却并未停止,反倒是以依旧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地蔓延着。 眼见得如此,龙影终于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如今看来第一阶段的催眠控制目标总算是达成了,而接下来自己要做的,就是每天都要不断地对那龙钰进行催眠,再次将对方的意识给压制到了极限的同时,使得其无法进行反扑将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给破坏并且吞噬掉,并且在小心的呵护之中,让其触手最终蔓延至龙钰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直到达成了这一步,这第二阶催眠术的控制才算是达成了。 其实这催眠术第二阶的控制可根本不像外界那样想的那样简单,哪怕是如今的龙影突破至第二阶的程度,但是想要控制对方却也根本无法做到一蹴而就以及一劳永逸。 甚至,在这其中还蕴含着让人难以想象的强大风险,一旦这龙影在一个不小心之下被那龙钰的精神力反扑破坏并且吞噬掉了龙影的精神力种子,那么不但是会使得其立即失去控制,甚至严重的话连被压制到了极点的本我意识彻底苏醒都有可能。 更进一步的说,由于这枚精神力种子原本就是月兑胎于龙影的意识,属于其从自身意识之中分割而来,因此先天上就与龙影有着血脉相连的联系,若是一旦真的遭到破坏之后,立即就会使得龙影心神受到重创,因此一来与被控制者立即强弱之势就会发生调转,从而使得那龙钰从此彻底的失去控制,甚至是通过二人的精神链接从而反噬龙影,这都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也正因为如此,在突破了这催眠术的第二阶之后,从某个方面来讲,对于龙影来说反倒是意味着要面临着更大的凶险,使得他越发的每日战战兢兢之中如履薄冰一般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在不断呵护着使得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触手能够蔓延至其意识之海的每一个角落,而且更要时时谨慎着,不让其意识突然地不受控制从而对自己进行反噬。 除非龙影的催眠术档次能够达到那第四阶段的层次,使得被控制者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能够最终发芽并且茁壮成长,从而诞生出一个崭新的意识体反向将被控制者那被压制的意识给彻底的吞噬,由于这个意识是从精神力种子之中所完全诞生出来,因此几乎等于是施术者的分身,再加上吞噬了被控制者所有的意识,因此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和意念,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别无二致,但是却可以说是彻底的被施术者所控制,再也不会生出任何反抗的心思,而那时时刻刻如同悬在了头顶上的宝剑一般反噬的凶险,至此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不复存在了。 不过,这催眠术从第四阶开始,可是几乎等于是传说之中一般的存在,几乎只有修炼之法,但是却少有人能够达到,别说是前世的龙影也只是达到了那第三层的巅峰便无法再寸进,甚至传说之中修炼这催眠术的先贤们,也没听说有几个达到的。 不过饶是有如此多的凶险,但是其中的好处却也是极其显著的,而最主要的一点,就是随着自己的精神力种子的根植,一丝隐约的意识开始逐渐的产生并且开始占据被控制者的身心,虽然还是极其的微不足道,但是却要比单纯只是靠着催眠术的催眠作用控制的傀儡要灵动以及好控制得多,不但是在战斗的时候不复之前的死板,而且就连不明就里的外人看来,恐怕也只是以为其只是生性木讷少言寡语,而不会想到其实是被控制的傀儡,能够有极大的隐蔽效果。 也正因为如此,饶是这其中面临着太多的凶险,龙影也只能是如同那扑向火焰的飞蛾一般,在乐此不疲之中不断地努力着。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之中,龙影甚至和龙钰一道称病不出,每天里都是足不出户的躲藏在了屋子里,甚至连那吕轻雪前来探视也被挡了驾,每天里做的,除了按时的修炼之外,就是不断地呵护其意识之海之中的精神力种子所发出的触手不断的扩张,另外更是极力的将其意识越发压制到极限,不让其在如此关键的关头发生反噬。 第六章 眉间心玉上玉簟寒 一夜春梦了无痕。 红彤彤的太阳慢慢升起,霞光穿破森林中的树木,枝叶上都染成一片红艳。也只是一瞬,很快树木便将阳光遮挡。 一身黑袍,一根碧玉簪子插在发髻间,从满是黑色的树林中出来时,身形修长,只是面容略带疲惫和倦怠。 苏清身着宝蓝色尊贵锦袍,腰间缀着一块宝玉,正在船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见到夜冷,爽朗一笑,道:“看样子,国师昨日是审了一夜。” 夜冷扬眉望向他:“丞相倒是惦记着。” 苏清轻慢一笑:“不知国师可有怜香惜玉?”说罢淡淡拂袖起身,唤来侍从,邀请夜冷上船一同上早朝。 夜冷嘴角深陷,笑容却笑得仿佛幻觉:“丞相倒是性情中人。”说罢掀起长袍,提脚跨上船,放下长袍,慢慢走到苏清身边,坐下。 很快随从端来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清香的茶味四处飘散,心旷神怡。 苏清为夜冷倒了一杯,神态严肃:“此事,夜王可知?” 夜冷接过苏清的茶水,抿了一口,缓缓盖上茶杯,道:“不知。” 苏清怔了怔,旋即笑道:“国师真是越发胆大了。看样子,今日有好戏看哦。” 夜冷低笑,不发一言。 夜玉阁,忆霜慢慢睁开眼,便见梳妆台前的水仙,她敛眉轻笑,颊上泛起淡淡红绯。 水仙慢慢走至床边,安静地微笑着坐下,纤纤的玉手伸出去。轻唤:“相公,该起床了。” 忆霜温柔一笑,顺从地接过水仙的手,轻轻一拉,将被子掀开,慵懒走到梳妆台。 侍女们前来收拾整理,见床单色一抹红色,各自不言而喻,脸色潮红,默默收拾干净。 水仙毫无痕迹地抚了抚手臂,手上的刀痕已经被衣袖遮去,只是仍然吃痛。 忆霜洗漱完毕,水仙慢慢将外袍为他披上。 天蓝色的袍罩,锦衣上绣着淡淡的梨花纹,简单素洁的衣服,穿在忆霜的身上熠熠生辉。常常飘动的白色发带垂到头发下面,绕在他的身上,仿佛能看到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 “相公,不是说夜沼国人人穿黑色么?”水仙假装不经意间问起; 忆霜没听出什么,只是淡淡回答:“之前是,但是自从那一仗胜利后,夜王便下令可以着除黑色之外的颜色。” 水仙轻笑:“夜王真是慈爱啊,连你们的衣着也都如此关心?” 忆霜忙摇头,道:“之前是为了掩饰,穿黑色可以和森林融为一体,现在夜国强大了,无需畏畏缩缩。”说罢忆霜很是得意地扬了扬笑脸。 两人一同用完早膳。 水仙莞尔一笑,道:“相公该上早朝了,不然夜王可要怪罪下来。” 忆霜捧着水仙的额头,趁水仙不注意,温柔亲了一下,命令身边的侍女丫鬟好生伺候将军夫人,这才放心离去。 水仙立在门口,望着忆霜离去的背影,轻轻感叹了一声。 水仙眼神瞥了一下立在一边等候吩咐的丫鬟们,浅笑,道:“你们可见我妹妹?将军将她安排何处?” 其中一个丫鬟低头,声音甜甜回答道:“回夫人,这个,奴婢不知道。” 水仙一一眼神扫视几个丫鬟,见她们皆摇头。水仙“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很是慌张。 这时另一个丫鬟站出来,道:“夫人可以问问喜娘。” 水仙听后,对丫鬟吩咐道:“快快传喜娘,去把喜娘叫来。” 丫鬟低头说了声“是”,踏着小碎步退下。 水仙呆坐在石凳上,一遍一遍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将军已经答应了我的。” 很快,喜娘来到水仙面前,行了行礼,“夫人。” “昨日可见我的妹妹?”水仙顾不上礼仪,提起裙摆快步走到喜娘身边。 “敝人不知。”喜娘低下头。 水仙很是焦急,一手已经拉扯喜娘的衣袖,道:“还望喜娘好好想想。” 喜娘抬头,望向水仙慌乱的眼神,道:“昨日夫人的妹妹不是陪伴在夫人的身边么?!后来敝人替夫人与将军进行洞房礼仪时,便不见夫人的妹妹。” 水仙慢慢松开了扯着衣袖的手,轻轻挥了挥手,一边的丫鬟将喜娘送了出去。 水仙眼睛渐渐蒙上水雾,问了一声:“将军何时下朝?” 一边的丫鬟恭敬回答:“约莫午时。” 水仙苍白地笑了笑,随及眼神凌冽,道:“命令下去,哪怕是将整个夜军府翻过来,也定要找到我妹妹。” 丫鬟们领了命令,退了下去。 终于,水仙隐忍多时的泪水,便这样决堤;眉间心上玉簟寒。 夜月殿上,夜王白容高坐在上,道:“据探子来报,雪国已经在进行谋划,攻打影国。各位爱卿有何见解?” 苏清站出来,道:“微臣觉得,尔等只要隔岸观火便可,切不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白容点了点头,道:“丞相言之有理,但是,坐收渔翁之利,也得有个收法。” 底下议论纷纷,其中一身着浅色官袍的男子站出:“影国与雪国打仗,雪国定当全力以赴,待两国溃不成兵,疲惫倦乏之时,尔等再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白容点点头,却见夜冷站在一边,微微皱眉,问道:“国师有何皱眉?” 夜冷听到自己被点名,站了出来,道:“禀夜王,微臣只是觉得,你们太高估雪国,如今雪国残余号召起来,也不过才几万,影国随便派出几十万兵马,不费吹灰之力便可灭之。” “可是雪国在经历那样一种打击,随时残余势力,战斗力也是极其爆发的,没准就少数战胜多数。”底下有不甘心的大臣反驳道; 夜冷轻笑:“我看各位是忘了,影国皇帝最擅长的,是策略和战术。” 底下鸦雀无声。 “战斗力纵使可以和影国抗衡一二,但是谋术,你觉得那些人斗得过影国皇帝。” 白容望着夜冷,这一点,自己倒是忽略了。 苏清疑惑开口:“国师别忘了,雪国还有一位紫珊公主,那是影国皇帝的软肋,影国皇帝他,不一定下的了手。”苏清说到后边,越没有把握。 夜冷思索片刻,道:“若真如丞相所言,便是好事。可是,若影国皇帝可以放开这段情愫,将雪国全军覆没,那就真的是统一天下了。” 白容握了握拳,道:“那本王岂不是为影国扫除障碍,真真是乖巧得很呢。” 却见夜冷勾了勾嘴角,对忆霜说道:“将军,我给你的作战策略可还在?” 忆霜猛然想起,之前若不是夜冷写下整整一本作战谋略书,自己也不可能如此容易便打胜仗。 “在微臣府内。” “抄一份想方设法交给雪国残余势力,说是夜国为雪国尽得一份力。”夜冷神色严肃。 忆霜道:“今日下朝,微臣便去办此事。” 白容点了点头,叮嘱道:“此事刻不容缓。” 夜冷沉沉开口:“我便要与那影国皇帝,斗一斗法。” “对啊,赢了于我夜国有力;输了也是雪国顶罪,真真是两全其美啊。”底下议论纷纷。 白容满意笑着,道:“便按国师所说去办,众爱卿可有其余事项启奏?” “臣无事可奏。”声音整齐一片。 “退朝。” “夜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七章 卿须怜我我我怜卿 群臣依次退朝,脚步声杂乱,很快便散开来。忆霜加快了步伐,急欲回府。忽见一只手拦住自己,忆霜侧头,便见夜冷嘴角噙着淡笑:“将军何事如此急匆匆,莫不是府里有******等待。” 忆霜敛起焦躁,道:“国师,可有事?” 夜冷收回手,轻轻拂了拂衣袖,道:“将军随夜冷来吧。” 忆霜很是疑惑,迈开脚步跟随夜冷的方向走去。 忘忧林依旧安静如画。忆霜微微怔了怔,道:“国师为何带忆霜来此?!” 夜冷眸光蓦然悠远,道:“你知冰湖水有多深?有多冷?” 忆霜一丝苍凉划过眼底,道:“公主,会苏醒的。” 夜冷只是静静立在冰湖旁,孤直挺拔,形如修竹。 许久,才慢慢开口:“忆霜,你会背叛公主,背叛夜国么?” 忆霜哑然失笑,不禁喊出夜冷名字:“夜冷,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会背叛公主和夜国?!” “要我如何相信你?”夜冷眼眸骤冷,神色严肃。 “夜冷,你今日究竟是怎的了?!”忆霜匪夷所思,旋即笑道,轻轻咬破手指,跪在地上,任由手指上的血滴落在草地上,“我忆霜愿以血起誓,定不会背叛公主和夜国,苍天作证,如若不然,愿以死谢罪。” 夜冷淡淡一笑,道:“希望将军记住今日所言。”说罢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 忆霜注视着平静的湖面,微微分了神。湖底的绝色美人静静沉睡,忆霜勉强扯出笑容,半跪着,虔诚道:“公主,忆霜愿意效忠您,您可要早日醒来。” 耽误了那么多时间,忆霜前脚刚踏进夜军府,便见到一个丫鬟急匆匆跑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将,将军,不,不,不好了,夫人的妹妹丢了。” 忆霜脸上写满了惊讶,问:“夫人如何?可有派人寻找?” 丫鬟抚了抚胸口,道:“整个夜军府都被翻了一遍,仍然没有见到夫人的妹妹,夫人听闻这个消息,当下晕厥,现已扶回夜玉阁。” “你再加派人手寻找,最好叫上何强,我先去看看夫人。”未等丫鬟作出回应,忆霜快速离开。 未踏进夜玉阁,便听见里边摔东西的“啪啦”声,忆霜闻声踏进阁内,见水仙满脸泪水,拉扯着丫鬟一个个问道:“我妹妹呢?!”见忆霜来了,双手扯住忆霜的衣袖,哀怨道:“你是个坏人,明明答应会照顾我的妹妹,怎的今日却消失了?你今日定要给我个说法。” 忆霜轻轻将扯住衣袖的双手握在自己手心里,道:“本将军答应你的事,定不会食言。” 水仙慢慢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相公,我妹妹在哪里?” “本将军已派人寻找了。”忆霜无可奈何吐出一句。 “便是如此?”水仙冷笑一番,“原来将军是如此守信用的,无妨,妾身自己去寻找。”说罢欲跑出去,却被忆霜拦了下来:“你给本将军三日时间,三日,本将军定会将夫人的妹妹寻来。” 水仙一阵挣扎,忆霜很是恼怒,道:“你这样找就能找到?你如此状态,怕是还要本将军分心先处理你。”说罢,制止水仙的手缓缓放了下来。 水仙慢慢蹲下来,声音哽咽:“好,将军,我便给你三日时间,这三日我会乖乖的,绝不会让将军分心;若三日之后将军交不出我妹妹,我便一人去寻她。” 忆霜刚想扶起,水仙将脸撇向一边:“妾身累了,将军出去吧,这三日,还望将军不要碰妾身。” 忆霜无奈,交代了侍女和丫鬟几句,缓缓踏出夜玉阁。 尚青附在夜冷耳朵言语了几句,夜冷眉头紧皱,道:“带我去夜牢。” 尚青提着灯笼,为夜冷照亮道路,刚到夜牢门口,夜冷接过尚青手中的灯笼,示意她可以退下。 夜冷慢慢踏了进去,此时茉莉双手双脚被链条锁在一座巨大的图腾上,全身是血,鞭打的痕迹清晰明显,连骨头都依稀可见。 随从搬来一座太师椅,夜冷掀起衣袍,悠然自得坐在太师椅上,瞥了一眼茉莉身上的伤,随口道:“你们算着点,不要打死了。” 一个随从嬉皮笑脸道:“国师放心,小人自有分寸,绝对会让她留几口气的。” 夜冷不再搭理,道:“把她弄醒吧。” 那个随从点头说了声“是”。来到茉莉身边,狠狠扇了她两巴掌,嘴角流着血。 茉莉朦胧张开眼,见一男子安然坐在太师椅上,艰难开口:“你终于来了。” 这时另一随从端来一杯茶水,夜冷抿了一口,道:“这些刑具是最轻的,姑娘莫不是非要体会更重一点的刑罚,才会开口。” 茉莉冷冷笑道:“你这是屈打成招,我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夜冷低头静静喝茶,语气轻淡:“进行钉刑。” 所谓钉刑,便是将钉子活生生敲进肉中,甚至穿透骨头。 果不其然,茉莉眼神满是恐惧。 “对了,姑娘乃是风雅之人,王师傅专门会对准你的穴位进行钉刑,也算是有条不紊了。”夜冷刚说完,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左手拿钉子,右手拿锤子,身后一下人端起满盘的钉子,方便王师傅拿取。 茉莉惊惧万分,声音有点颤抖:“卿须怜我。” 王师傅微微一愣,哈哈笑道:“真是贱丕子,还想让国师怜爱,真真是犯贱。” 夜冷来回抚模杯盖,道:“本国师向来不是怜香惜玉的男子,你有何处值得本国师怜你?” 茉莉苦笑一番:“你之所以没有将我灭口,是因为我有利用价值,想牵制姐姐吧。” 夜冷将茶杯往边上一放,饶有兴趣看着茉莉:“是又如何?” “国师每日派人拷问我,定是对我有所怀疑,而不是确定。既然如此,何不将我留在你身边,一来牵制我姐姐,二来也可以牵制我。” 夜冷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若国师日日关着我,迟早一日会被姐姐发现,你以为,姐姐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么?只怕那时姐姐失了理智,做出什么错事来。”茉莉一一讲解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时先月兑离这个地方,其余的从长计议。 “好,本国师便留你。”夜冷心中拿下主意,眼底掠过一抹狡黠。 第八章 纵被章春风吹作雪 茉莉点点头,心下却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莫非自己哪里算错了。茉莉不再多想,闭上眼睛,深深呼了一口气。 夜冷示意一旁的下属将茉莉身上的镣铐解除。下属立刻快速将锁链卸下,只听“砰”的一声,链条下垂,发出沉闷的声响。 此时的茉莉四肢无力,再加上全身的伤痕,不一会儿便晕厥过去。 夜冷慢慢从太师椅上离开,拂了拂衣袖,道:“把她带到夜轩殿。” 其中一个下属将茉莉抱起,跟随在夜冷身后。 出了夜牢,尚青早已立在门口,见国师出来,连忙将夜冷手中的灯笼伸手接过,眼睛一瞟,见后边有个下属抱着一个女子。心下充满疑惑,不禁问道:“国师,为何将她.”还未陈述完,夜冷抬了抬手,示意无需多问。尚青会意地闭口不言。 优美迷人的影水殿里,波光粼粼的湖水,在阳光下,折射着斑驳的影子,在墙壁上微微摇曳,如梦似幻。一身浅蓝色的拖地长袍,上面缀满了银线绣成的花样;脚步轻轻踏在大理石上,缓缓向前行进。双眉间那一团妖娆图纹如往常般灼眼。 “公子”青衫少年抱拳,恭敬唤道,“墨王传来书信。” 洛染澈将信慢慢舒展开,绝美的凤眼轻轻眯了起来,若轻云之蔽月,若流风之回雪。 玄月不知何解,只是看着洛染澈的表情,知定是好消息。 “墨王果然不负朕的所托,做得如此完好。”说罢将信交予玄月,继续在湖边的大理石旁踱步。 玄月接过信,见信上写道:已得人心。看完后,将信紧紧捏在掌心中,手慢慢打开,信便化作灰烬随风飘散。 玄月大步向前,追上洛染澈,道:“这下公子可以安心了。” 清澈的湖水倒映洛染澈绝美的脸庞,洛染澈淡然抬手,慢慢蹲在湖边,挽起衣袖,修长的手指轻舀湖水,湖水冰凉,沁人心脾。 玄月直直立在一边,不再打扰。 约莫过了许久,洛染澈忽然问:“已经几年了?” 玄月一怔,微微皱眉:“公子,什么?” 洛染澈将手从水中拿出,一旁的婢女连忙递来一张干净的丝帛。 洛染澈轻轻擦了擦手,手腕上珠链红色的流苏随之摇曳。 “夜国公主被冰封在湖底,已经几年了?” “回公子,已经三年多了。”玄月微微讶异。 “三年多啊,时光真是飞快。”洛染澈怅然一叹。 玄月淡淡提醒:“公子。” 洛染澈嘴角扬起一丝冷酷的笑意:“无妨。让墨王加强监督醉雪苑。” “是。”玄月抱拳,清风吹动他的青衫。慢慢退了下去。 “公子。”流玥疾步来到洛染澈身边,下意识地望了望周围。 “玄月已经退下了。”洛染澈淡笑了一声,墨般的瞳孔越发深邃,“何事?” 流玥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忙将手绢呈上去,解释道:“水仙姑娘有消息。” 洛染澈略显疲惫,将手绢舒展开,见上边写着娟秀的小字:已嫁忆将军。 洛染澈闻言轻轻笑了起来,笑的时候,似有九转回肠的温柔潜伏在嘴角堆起的涟漪里。 “依朕看,墨王若知此事,定要找朕理论一番不可。”流玥接过手绢,默默退了下去。 洛染澈望向流玥退去的方向,回想到玄月;一个青衫逐风流,一个剔透若美玉。瞳孔中的墨色越发深了。 “将军,没有找到夫人的妹妹。”随着各路的侍卫前来汇报,忆霜皱紧了眉头,冷冷命令:“给本将军继续找,没有找到不用回来汇报,直到找到为止。” 侍卫们不禁身子一颤,低头应“是”,便散开来继续寻找。 今日是最后一天了,却毫无音讯。 忆霜重重捶了捶梁柱,紧紧咬住嘴唇。不知如何告诉水仙。莫非自己真的就这样失约了。想到这里,忆霜加重了力道。 何强来到忆霜身边,道:“将军,国师请您和夫人前去夜轩殿一趟。” 忆霜想都不想,直接说:“不去。” 何强正要离开,忆霜想到了什么,望着何强离去的背影,道了一声“慢”。 何强转身,望着忆霜。 “你刚刚说什么,和夫人?”忆霜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国师的女官尚青是这样说的。”何强认真答复。 “可有说是何事?”忆霜更加疑惑了。 何强努力回想了一下,答:“这个,尚青未言明。” 忆霜想了想,道:“本将军马上携夫人前去。” 何强抱了抱拳,退下。 此时水仙在夜玉阁里的假山亭中端坐着,石桌上摆满了水果甜食。水仙却一动未动,眼眸中有氤氲水汽。 何强站在假山旁,见水仙单薄的身影,无奈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立在亭中的一个女婢认出何强,踏着小碎步走到水仙旁边,耳语了一会儿。 何强前脚刚踏进亭中,便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你下去吧,是将军叫你来劝我的吧。” 何强停了脚步,站在亭边,道:“将军接到邀请,国师请将军和夫人一同去夜轩殿。” 水仙双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一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转身,道:“可有说是何事?” 何强低眉:“未曾。还请夫人做好准备,将军在前厅等候着。” 水仙迅速站起,匆匆整理了一番,道:“带路吧。” 四周雾气弥漫,底下沼地竟不同于平常的沼地,散发出的味道是淡淡的苦涩,但仍旧让人觉得心底压抑。 水仙在心中暗暗称奇,不再低头望船底,缓缓抬头,望向前方,黑色的树木交错掩映,仿佛陷入了巨大的黑色漩涡。 不一会儿,夜轩殿三个大字呈现在眼前。 忆霜下了船,伸出手,牵住水仙的手,水仙小心翼翼扶着忆霜伸来的手,慢慢下船。 忆霜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但是很快,水仙将手抽出来,忆霜立刻冰冷着一张脸。 尚青早已在殿门口等候,见忆霜和水仙,道:“将军和夫人请随奴婢来。” 忆霜与水仙对视一眼,彼此点了点头,一前一后跟随在尚青后边。 不知绕过多少假山和亭院,走在林间小道上,水仙刚想发问,却见尚青转身,道:“奴婢先告退了。” 尚青身影一离去,便见靠着栏杆站着的黑丝袍男子,眉飞入鬓,面容俊美冷艳,隐隐散发着一种寒气。 水仙不自觉地抓紧了裙裾,洁白的手臂青筋微微突起。 忆霜快步走上栏杆,来到夜冷身边,道:“好个国师,卖什么关子啊。” 水仙缓缓走到栏杆前。 夜冷做了个“请”的姿势,忆霜和水仙缓缓入座,夜冷随后掀袍而坐。 丫鬟们将水果和精致的点心一一端上来。 尚青将茶水端上,为三人各自倒了三杯茶水后,默默退到一边。 夜冷抿了抿茶水,道:“这茶叶是上好的黑木烟,各位品尝品尝。” 忆霜打趣道:“国师这里尽是好东西,连茶叶都是如此奢侈。”说罢端起茶水认真品尝起来,连连道好。 水仙只是静静盯着夜冷,就是这个人,将夜蓉和慕青杀害。想到这里,水仙脸色竟有些苍白,心中的不好预感越来越深。 “将军夫人为何不尝尝,可是嫌弃?”夜冷目光转向水仙。 水仙很快敛了情绪,微微一笑,道:“国师哪里话,只是觉得此茶叶如此珍贵,被我一尝,怕降了它的身价。” “将军夫人何须如此谦虚,况且这茶水也泡了,总不能任由它冷却,将味道散了吧。”夜冷淡淡一笑。 “夫人,无需见外,我与国师从不见外。”忆霜很是愉悦,仿佛之前的烦恼通通消散,“这茶水味道确实很好。” 水仙优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道:“确是好茶,今日国师邀我与夫君,不会就是为了品茶吧。” “还能为了什么?”夜冷依旧微笑,只是眼神越发锐利。“喝茶能静心,还望将军夫人不要拂了本国师的一番美意。” 水仙斜眼看着夜冷,越发觉得这是一场“鸿门宴”。 品了许久,水仙越发坐立不安,觉得气氛越来越凝重,慢慢起身,道:“对不起,扰了兴致。”望向忆霜,“妾身身体略感不适,先回府了。” 忆霜眼里满是疼惜,道:“身体不适就早些休息吧。”说罢命令几个随从好生照顾水仙。 夜冷嘴角边勾出一抹浅淡却古怪的笑容:“不见妹妹,便走么?” 水仙背影一颤,转过身,道:“国师说什么?” 忆霜惊讶的表情挂满脸上。 夜冷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轻轻拍了拍手,三声清脆的掌声灌入忆霜和水仙的耳中。 栏杆走廊远处,一身素色长衫,如白莲盛开,漫浮于水面,入眼是赏心悦目的清雅。正慢慢走近。 “妹妹。”水仙失声喊了出来,跑过去将茉莉紧紧相拥,泪水不禁滑落。 “姐姐。妹妹没事。”茉莉轻轻安慰着。 忆霜很是诧异,望向夜冷,道:“国师,这是怎么回事?” 夜冷瞥了一眼茉莉,茉莉慢慢放开水仙,走到夜冷身边,轻轻回答:“小女子倾心于国师,自愿跟随其身侧。未打招呼,还望见谅。” 夜冷满意地点点头,望向忆霜。 水仙很是诧异,目不转睛地看着茉莉。 茉莉亦是望向水仙,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不用担心,她自有主张。 忆霜还在迷茫中,想了好久,才道:“原来国师这是金屋藏娇啊,让本将军这几日焦头烂额,都不知捎个信息给本将军。” 夜冷笑道:“今日不是来谢罪了么,请你们喝了一杯茶水。”旋即将目光转向水仙,“将军夫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水仙微微皱眉,却找不到拒绝的言辞,道:“既然妹妹心甘情愿,作为姐姐也不好拒绝,只是,几日不见,倒是想妹妹了,不知国师可否让妹妹陪伴我些时日?” 夜冷端着茶杯,手指在杯沿来回摩擦,幽幽吐出两个字:“不可。” 水仙知晓一定会拒绝,但未想到竟如此直白,半分借口都不寻,一时怔在一边。 忆霜也很是疑惑,道:“为何?” 夜冷缓缓站起身,牵住茉莉的手,道:“本国师舍不得离开她一刻。” 忆霜“噗嗤”一声笑出:”原来国师也是性情中人啊。“ 夜冷微微抿唇,道:”如今人在这里,夫人见到,便可安心了,本国师定会好好照料她的。“ 水仙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忙道:”不可。“ 夜冷微笑望向茉莉:”你如何选择呢?“ 茉莉暗道不好,这样下去会坏了自己的计划,忙上前拉住水仙的手,道:“姐姐,妹妹没事,姐姐无需担忧,妹妹愿跟随在国师身侧,姐姐,”顿了一下,“你先回去吧。” 水仙紧紧拉住茉莉的手,有什么话却不能说出口。 忆霜见状,搀扶着水仙,道:“夫人,既然妹妹无事,又心甘情愿呆在这里,我们就随她的愿吧。” 水仙仍然紧紧握住茉莉的手,想告诫她这是玩火上身,注定飞蛾扑火,却迟迟不能开口解释。 茉莉有些好奇,不就是个国师,纵使他的事迹自己早有耳闻,但是自己若留在他身侧,下手的机会多着呢,真不知姐姐担心些什么。 最后,水仙沉重地松开茉莉的手,用嘴型说道:“我会救你。” 忆霜转身面对夜冷,道:“本将军先行告退了。”说罢搀扶着水仙。 “尚青,送客。”夜冷命令道。 直到忆霜和水仙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不见。茉莉轻叹一口气,望向夜冷,道:“国师。” 夜冷慢慢品尝茶水,忽然从四面八方飞来十几个暗卫,将茉莉牢牢抓住,茉莉脸色苍白:“你说话不算话。”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道:“你利用我来平息忆将军和姐姐的矛盾,你并没有打算放过我。” 此时暗卫轻轻一跃,将茉莉压入夜牢,茉莉这才明白姐姐那样激动是为何,果真是自己自作聪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