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暴君独宠萌妃》 001、亡国夜,身体的异样 修 在燕云十六州的茶楼里,说书的先生都讲述着数十年前发生在平川一件轰动一时的往事。 那故事几番改编,几度讹传,被好事的文人去其糟粕,如今已不知其本来面貌。 一身胜雪白袍,带着狰狞银色面具的大辽平川王世子率领他的铁骑踏入澜沧王的土地—— 名存实亡的澜沧,在澜沧王战死后,澜沧族人成为契丹族的俘虏,澜沧王的九个女儿匍匐的跪在平川王世子脚下,等候着这位叱咤草原的男子的首肯,哪怕是成为他的一名贱婢也心甘情愿,更有甚者匍匐在世子脚下,亲吻那王世子的锦靴…… 平川王世子却是扫了她们九位一眼后拂袖而去。当年残暴的王世子始终问着一句:“找到太子君簌没有?” 太子君簌,澜沧王最小的孩子,当年,无人知道那身姿清俊,仁厚爱民的太子,竟是名巾帼红妆! 契丹人攻破澜沧王庭的那夜不见太子君簌的身影。澜沧王后当着众澜沧老臣的面大骂太子:“不肖子孙,他父王白疼了他那么多年——!” 历史关于澜沧太子与平川王世子的记载寥寥数笔。 一处是在平川王世子攻破澜沧前数月,有臣子递来澜沧太子君簌的画像,残暴的世子微微一抿茶水,轻轻抬眸一瞥,说了句奇怪的话:“长成这般模样了……”那声音轻若蚊吟。众大臣望着世子不解的挠着头。 另一处是平川王世子在铁骑入侵澜沧族领地时曾对属下人说:“听闻太子君簌与孤一般年纪,天资聪颖、仁厚爱人,孤的师父曾言孤若为当世英豪,当世才俊唯君簌与霁雪。得此二人辅助,必能助大辽一统天下!不知今日能否见到那传言之中的传奇太子。” 历史总是凭留遗憾,大辽平川王世子终究未见到那个与他“一般年纪”的传奇太子。 澜沧族储君与生俱来的铮铮傲骨,让那个“太子”无法选择像她的继母与姐姐那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那夜,圆月高挂草原。澜沧族的太子纵身跃下澜沧巍峨斑驳的城楼,企图结束自己十四载冰冷孤寂的生命! 所有的故事从澜沧灭亡的那一年开始—— 残阳如血。 残破的城楼处传来残余忠良的哀嚎,呜咽之声遍布草原。 繁华似锦,笙歌夜舞随着硝烟弥漫的城池成为过往。 契丹人的铁骑踏毁了这座古城昔日的繁华。 澜沧古国,至此之后消失于历史浩瀚烟波之中。 传言,澜沧王君帛武死前,身中数箭不曾倒下,契丹族人的将士无一人敢上前,取其首级。 传言,澜沧王死后契丹王族的首领将其妻女活捉,澜沧国太子君簌名在俘虏之列却不知所踪。 传言,契丹皇族平川王世子耶律倾尘下令三军找到太子君簌,并张榜若三日内君簌太子若不现身必将澜沧王后还有公主们扒光了衣服挂于城门口。 …… 城门口两个契丹族部将交头接耳。 年轻瘦削地将士看了一眼天色嘀咕道:“呵!都两天了还是没找到那太子,莫非是真的逃走了?” 一旁年纪稍长的将士沉凝着眉说道:“听人说世子爷扫了澜沧所有公主一眼,直接将那些女人送往辽庭进献给辽皇了。” “什么?爷不是要拿她们威胁澜沧太子的吗?”年轻的将士疑惑道。 年长的将士望着草原的星空深嗅了一下手中的酒囊,“莫非世子爷在找他什么故人?”他顿了顿又说道,“听青衣大人手下的人说世子爷昨夜里发火回了平川。” 同一时候,一处昏暗破旧的木屋,这是澜沧下等奴役的住所,这是沈君簌小时候经常呆的地方有时候被父皇打了她就会跑到这里来躲着。此刻,她能想到的藏身之所也只有这里。也是在这里她认识了她的第一个朋友——奴隶君清。 澜沧王引以为傲的太子,此刻竟然像一个缩头乌龟似的躲在角落里。 她恨,她微薄的力量改变不了澜沧族人被奴役的命运;年少的她亦无法做到像他战死的父王那样死在沙场……只是,如果不能像一国太子那样死去,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挣扎着咬着唇……平川王世子——是否你想要的终究不过是我沈姓君氏族人灭绝而已!可是你不知道就在我昔年手刃兄长的时候,沈姓君氏至我这一代就真的灭绝了! “太子——” 一声清脆的呼唤声拉回了沈君簌的思绪。 小木屋外探入一个小脑袋,君簌知道是君清来给她送饭了。 奴隶君清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他用他的生命保护着她,所以君簌信任着他毫无保留。 “太子,他们都在找您请太子不要出去。”君清说道将凉得已没有温度的饭递与君簌,“太子您将就着吃点,明天下奴想办法让您出城……” 他喉结艰涩地动了动,终于把“出城”二字说了出来。 她接过君清手中的饭碗,有丝苦笑,君清只知道她打算逃走,却不懂她内心的打算,她艰涩地扯出一个微笑:“君清我若走了,你怎么办?” 君清有一瞬的错愕,太子在关心他这个奴隶? “太子,不要管下奴了,倒是太子跳下城楼真的……”真的没事吗?真的可以出城?他低头问道。 “没事!”沈君簌拍着胸脯说道。 君清意识到自己的越举,再度低下头去,“下奴有罪。” 沈君簌很是认真地重复道:“君清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有事的。”坚定的眼眸难以掩饰片刻的心虚。君清……我是懦夫,我不想成为太子的俘虏,却愿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她伸出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只是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恐怕只有她那去世的母后才知道了。 君清的目对上她微微湿润煽动的睫羽,那眼眸清澈的不容人拒绝,他不想再说出什么锥心的话来破坏这份纯净无暇。 “太子下奴护着您休息。”他静静地蹲在一旁,陪她等候第二日的黎明。 次日阳光透过木屋屋顶的破瓦射向昏暗的木屋,沈君簌缓缓地睁开双眼,阳光有些刺眼她已经多日没有见到阳光了,至她进这间木屋起就是下着雨的。 君清已经离开了,她知道他一定是凌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去做活了。 她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扭头便看到了静静躺在木屋里唯一的一块干净的木板上的太子冠冕。 她伸手拿起她的琉璃高冠,这是属于澜沧太子身份象征的琉璃高冠,她拿起又放下,最终伸出手细细抚上那暗红色的太子冕服。 整整一天过去,君清都没有出现,沈君簌望着屋顶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才意识到已入夜了。 她换好一身太子的冕服,将琉璃冠别在有些凌乱的青丝上。 子夜如期而至,中土文化渗入的草原,八月十五亦是欢声笑语载歌载舞,只是,这一年的中秋,她亡了国。 夜晚,草原飘荡着属于契丹人的欢歌,城门口站立着的是属于平川王的禁卫军。 斑驳的城墙下沈君簌踩在君清肩膀上有些瑟瑟发抖,也许是几天没吃饱饭了她有些体力不支,君清支撑着君簌缓缓的站起身,目光不时的瞥向远方城门口游走的禁卫,生怕一不小心他们就扭头望向这边。 君簌将手贴于墙壁寻找着城墙上凸出的砖块,今夜的草原,月很圆但是不时有雲过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她努力地往上面爬着,渐渐地离开了君清的肩膀。 肩膀瞬间没有了重力,君清没有觉得轻松,反而是无边无际的失落,不知所措。他望着快爬到城墙顶端的太子,五味杂陈的情绪涌来,将他要淹没,眉目在那一刻湿润了。 从来都是太子命令什么,他就照着做了,从来不敢多想,不敢多言,只是这一次他多想任性一次!太子这么高的城楼上跳下你真的没事吗?太子你是不是…… 原来太子一直将他像孩子一样看待,给他讲着那玄乎其玄的故事,他已过了相信鬼神的年纪,所以他不信太子在八月十五跳下澜沧城楼,太子就能去暗月宫见到那位传言之中俊美无涛的暗月宫主,与他立下生死契约,助澜沧复国。 君清看着沈君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高高的城墙,还来不及朝收拾好心情朝他挥手作别,就听到一声属于男人的嘶吼。 “是什么人?” 君簌吓了一跳,身子往暗处一猫。城楼下的君清也躲了起来。 “北面好像来了一队人马?”又有一人说道。 “深夜是谁到访?” 沈君簌一惊原来不是被发现了,她这才敢站起来望着城楼下君清的方向挥手。 她笑,他看不清,他却也跟着笑了,同一时候…… 君清永别了,我像兄长一样亲人,我赐你名姓,你却给我绝对的保护,我想,我会记得。无论是以身殉国,还是真的能见到暗月宫主,都无所谓了,我人生中最后一段路有你就足够了—— 眼神的交汇在看不清的地方,却是如此契合,心有灵犀。 满月正好照在城楼上,远方不时传来几声狼嚎…… 沈君簌,收拾好心情,闭上眼,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下,还没来得及站稳就纵身往下一跃。 她害怕下一刻自己就犹豫了要留在这里,所以她选择决绝的离开。 “啊——”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子惨叫划破了夜的宁静,之后的之后无从知晓…… —— 君簌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她的父王、师父、还有哥哥…。 醒来的那刻躺在草地上,青葱绿野,腥咸的血味弥漫鼻间…… 这里是哪里? 眼皮吃力地动了动,目光有些游离地望着远方,她想看清周围的一草一木,脖子艰涩地动了动,她想转身从地上爬起,却在看到自己突然伸出的素白小手时身子猛地一颤…… 她的手怎么变小了? 她慌张的伸手在自己脸上模了模,脸也变小了,身子也变小了。难道她回到了儿时?看样子像是三岁。 沈君簌有股落泪的冲动,若是这样该多好!若是这样她一定要母后告诉世人她的真实身份,澜沧国的公主。若是这样她一定要想方设法救下她那个被权利迷失双目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她唯一的哥哥…… 她正要起身之时一柄短剑落入草地,她仓皇拾起,这是国师苍羽送给她唯一的东西,只是若是重生三岁,应该没有这柄短剑才对!在她三岁的时候这柄短剑估计还是祁连山下不起眼的铁石。 万般不解,她错愕的回头,转身就瞧见数十米外巍峨的城楼——! 冷汗淋漓之时,一个人高马大肥头大耳的契丹士兵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她这才发现自己被数十米开外的官兵团团围着。这不是重生!可是她在行走的流光之中,时间没有静止没有倒退,身子却变小了?这又算什么? “女乃娃,你协助澜沧太子殿下逃跑,砸死了月姬夫人有什么遗言等见了殿下再说!”他冷冷地说道。 什么?协助太子逃跑还砸死了月姬夫人? 沈君簌苦笑,九泉之下的父王,请你告诉我跳下城楼不但让我没死,也没让我见到你年复一年讲述着的暗月宫主,这究竟算什么? “听不懂就直接杀了,跟他废话干什么?” 君簌抬眼见有两位级别看着比较高的契丹族将军朝她走来,话是其中灰白色披风的将军说的。 接着就看到那肥头大耳的士兵十分谄媚地举着剑朝她走来。 面貌丑陋的士兵高举着手中的利剑,带着谄媚至极的笑容,这笑让沈君簌作呕! “离孤远点——” 这句话沈君簌是本能的说出口的,澜沧亡国的太子,她有着澜沧王族与生俱来高贵的血!岂能死在此等小人之手? “住手,退下!”说话的是另一个红色战袍玄色披风的男子。 他望了她一眼,又环视众士兵一周,“你们退下吧。” “是。” 沈君簌听到铁靴踏地离去的声响,又见那红色战袍的将军蹲在她的身前。 “你不想死?”他问道。 沈君簌看不清他蒙着面的脸,只看清那是一双极其鹰励的眸子,是草原男儿特有的锋芒。 她在他威严的气势下被迫点头。 君簌看到他眉眼瞬间一弯,她想他应该是在笑的,就在刚才。 “你若不想死,就向平川王殿下说清楚,我今日带你去平川。”他顿了会儿,“以犯人的身份。” 见她不说话,他以为她听不懂却又极其耐心地补充道:“平川王世子殿下,有很多大人见了他也说不出话来,吓得直发抖,希望你不要在他眼前露出畏惧的神态——” ------题外话------ 养成宠文,时代背景为大辽王朝,人物亦虚亦实。墨染手抖类别选成历史,亲们考据就莫要了。 6月中旬本文正式开始连载。 (ps:喜欢请一定要收藏,鲜花钻石来砸墨染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2、初相见,平川王世子 修 那将军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你是谁?”沈君簌突然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男子觉得很好笑被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这样质问着,他沉声道:“凤无涯。” 他的声音淹没在草原的风声里,侧耳倾听,捕捉不到踪迹。这是一个如风般的男子,玄色的披风绯色的战袍,他犹是为战而生的人——“大漠血狐”凤无涯,曾经繁华在丝绸之路上的乌林部落里最后的贵族,只是这样的男子为什么会选择替灭了自己满族的仇人卖命?若是沈君簌,她做不到。 澜沧国太子君簌以身殉国,从澜沧城楼上跳下来的消息在大辽传的人尽皆知。 有人说亲眼见澜沧太子跳下城楼,砸死平川王世子爱妾的却变成了一个三岁小孩。 又有人说澜沧太子以金蝉月兑壳之技,用三岁小儿李代桃僵,现在估计已逃亡江南…… …… 沈君簌凝眉望着她巨大冕服下的幼小身子,说实话,她自是相当不理解这是什么道理,澜沧王族与暗月族的契约,当她在月圆之夜跳下城楼,不是就能见到那传言之中的宫主了吗?难道这真的只是一个古老的传说? 一个连奴隶君清都不愿意去相信的传说,她信了,唯一的答案是她身体变小了! 深夜君清趁着天黑来看望君簌。 “太子……”他猫着身子爬到君簌被囚禁的囚车旁,他茫然地推了推那堆肉球一样的陌生的小身体,“太子是您吗?” “君清?”君簌揉揉眼望着眉目清秀的少年,“你怎么来了?” 君清错愕地望着月光下粉雕玉琢的小脸红了双颊:“看来真的是太子……” 君簌颔首,肥嘟嘟的小手搭上君清的肩膀。 “太子,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愕然抬头望着君簌。 君簌沉思良久说道:“跳下城楼的那刻,我觉得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后来好像失去知觉一般,再后来我听到一声女人的哀嚎……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君清听着君簌讲述事情的始末,突然有些紧张地说道:“那太子如何打算?” “他们要带我去平川见平川王殿下。”君簌淡淡道,好像在说一件极其淡然的事。 “什么?”君清却是吓得身子发抖。 “君清不必忧心孤大不了一死。”君簌眉头一皱说道。 “太子……” “君清快离开吧不要被人发现了。” “是,下奴遵命,只是听人说王后和九位公主被送往辽庭了,下奴若是有幸被分到平川就能陪着殿下了……”说着黑色的瞳孔有泪光点点。 “君清……”君簌听到觉得心里堵的慌,小脸一别,狠心道,“快走吧,别被人发现了!” 次日,草原的烈日照在沈君簌宽大的太子冕服上,车轮辘辘,晃悠悠的将她弄醒,她睁开惺忪睡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陌生的风景,天很蓝,有溪水,有羊群,是比澜沧更富裕的土地,这就是平川?养育那个天之骄子的地方—— 耶律倾尘,契丹王族平川王世子,十五岁不到便是这平川草原的一方霸主,他接连征服了契丹散落各方的无数个部落,最后还取下了西南最为强盛的澜沧王族的领地。似乎是一夜间,他的名字响彻了整个草原! 从草原到中土茶楼客栈里的说书人,无不讲述着他的传奇,讲他是如何从一个庶出的契丹族王子,一跃升为足以令中原各国都闻风丧胆的大魔头。 关于耶律倾尘的传说不计其数,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从他低贱的出身到他如何弑兄夺权、成为契丹王族在平川之地的继承人,又是怎样率领契丹族族人踏上虐夺之路,如何所向披靡等等,都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曾经大辽皇上曾说,他众子孙之中唯平川王世子有他年轻时的风采。 君簌想,那风采无外乎是:血腥残暴,杀人如麻,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一名十四岁的少年,竟能打败无数个比他阅战无数的老将,他到底有著怎样的三头六臂? 传言,他生得面目狰狞、青面獠牙,活生生就是夜叉转世! 更有传言,他天生怪力,从娘胎中破肚而出,传言他出生的那夜雷雨交加,他吸收天雷之煞气,便是人不人鬼不鬼,却得一身蛮力,与闪电一般的移动速度。未及十余岁,就已经身长七尺。 亦有传言,他路过草原一处,所到之处只要他吹响他手中的风箫所及之处便是寸草不生。他在战场上可以以一挡百的气魄,更为他换得无数骇人听闻的封号,有人呼他为“北地阎罗”,有人称他为“獠牙狼司”……传言中他一瞪眼,就能让人肝胆俱裂。 君簌头初次看到他本人,是这样在契丹人押送囚犯的囚车上。 她坐在囚车里远远地看到耶律倾尘站在那高高的台上露面,而底下众人齐声欢呼的场景。 于万人之中,仰望他于万人之上。 此刻她是奴隶,是阶下之囚!他们之间横隔着的不只是血海深仇,还有一个少年太子被撕碎的心。 只是,她愕然发现—— 他并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青面獠牙,他的面目也绝非是用“狰狞”二字来形容的! 他十五岁不到的年纪便是高大得吓人,虽然隔得很远,君簌还是感受到了他绝代的风姿,还有—— 那端正凛在的五官透著不可言喻的煞气! 沈君簌看着他缓缓地朝她的方向走近,越来越近,最终他在她的囚车前停下。 她感觉到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事,目光都投在她的身上。 这一刻君簌莫名的燃起一股恐惧。 “你若再以这种杀气腾腾的眼神再多看孤一秒,孤一定会在刚才伸手将你的脖颈捏断!”他说道,脸上没有一丝属于人的表情,英俊的五官上透着不可言喻的煞气。 君簌觉得自己的小短腿蹲在囚车里都在颤抖,瞪着平川王世子的那双眼睛也要瞪出泪水来了。 “你砸死了孤的爱妾放走了太子,你想怎么死?”他再度开口,略有些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粉雕玉琢的小脸,又一把捏起她脸上肥嘟嘟的肉,强迫她看着他。 “……”君簌凝起眉头瞪着他,这个少年他有虐童之癖吗? “你说的都不成立!”君簌吃力地说道,声音娇女敕甚至有些颤抖,却让平川之地的子民大跌眼镜。平川的将士都目瞪口呆望着囚车内一身巨大太子冕服下娇小的身体。 “你、说、什、么?”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捏着君簌脸上肥肉的手忽地扼住了她的脖颈。 寻常三岁的孩子有的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个三岁女乃娃不但话说的那么清楚,甚至敢反驳他!“他”不但不畏惧他,“他”还敢反驳他!该死! “孤没有放走太子,因为孤就是太子,孤没有砸死你的爱姬,是她自己倒霉!澜沧太子以身殉国,是她挡住了孤求死之路!”君簌挣扎着说完,清澈的目毫不躲闪地对上他的双眸!天地可鉴,她当时真的想已死殉国的,可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个样子?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君簌见残暴的世子没有掐死她,也没有吼她,却是渐渐地放开了握着她脖子的狰狞的手。 残暴的世子转身离去,对身后一身红色战袍的凤无涯说道:“将他带到正殿孤要亲自问话。” 亲自问话?他要做什么?是要将她严刑拷打吗?耶律狗贼他怎么不一刀杀了她? 沈君簌看到那些人高马大的士兵朝她走来,她的小腿有些发软,她想吼,要他们不要过来,不是她怕死,是她想到现在或许连好死的机会都没有,那个残暴的世子果真有让人吓破胆的能力。 “退下!” 君簌猛然抬头,她以为是那个魔头反悔了,抬起头却见是凤无涯。 “本将军带他去。”他说道,伸手将她抱起。 他的手很大,草原男子都是这么高大,他们才十四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中原成人男子的身高。 凤无涯抱着君簌娇小的身子,他觉得很轻,本是一只手就能掐住的小人儿,他却抱得这般小心翼翼,他觉得自己走路都有些不稳,感觉手中的小家伙只要他一个不留神就有可能被他摔在地上。 正殿里,耶律倾尘正襟危坐在那里,望着是部将凤无涯将沈君簌抱进来的,他有些不悦地拧起眉,整张脸煞气更重了。 “放下!” 残暴的世子一张口,让沈君簌觉得整个大殿都震了三震。 她感受到凤无涯的身子就在那魔头发话的时候明显一抖。君簌有些同情凤无涯了,跟着这个禽兽他是度日如年的吧? 凤无涯将沈君簌放在地上,又单膝跪地向王世子跪安。 “滚出去!”金座上满脸煞气的人再度发话了。 凤无涯面色惨白的从鎏金地板上爬起,迈着颤抖的步子朝殿外走去。 君簌将自己娇小的身子缩进了宽大的冕服下,小脸惨白。契丹族的平川王世子,一声厉吼让敌人闻风丧胆,名不虚传…… ------题外话------ 本来这章没有的是墨染手抖发重了,6月中旬过了再开始更! 养成宠文,时代背景为大辽王朝,人物亦虚亦实。墨染手抖类别选成历史,亲们考据就莫要了。(ps鲜花钻石来砸墨染吧。)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3、苍龙刺,世子的残忍 “你还知道怕孤?”他略动凉薄的唇轻缓地朝沈君簌走去。 “你说你是澜沧太子要孤如何信你?还是你只是想戏弄于孤?!”他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又将她重重地摔了出去。 娇小的身子撞到了正殿的大柱上,一口鲜血从君簌的口中喷出,君簌的身体在那一瞬间有些痉挛。 恶毒的王世子,你的心是铜做的还是铁打的?这样欺负一个三岁女乃娃?君簌斜睨他一眼,从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耶律倾尘怔动了片刻,有股挫败感从心底升起,这世上唯一不惧怕他的是一个三岁孩子?可笑之极! 他朝着君簌倒下的方向慢慢迈开步子,这个女乃娃竟然敢用那种眼神质疑他? 君簌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那十四岁倾城倾国的容颜并没有减少她对他的恐惧,那绝美精致的五官上一脸煞气,让她想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 她是澜沧太子,就算是要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她不能面露畏惧之色。 她艰涩的动了动唇,“你子民皆知澜沧太子以身殉国,为何你还有你的部将都认为是太子逃跑了?” 耶律倾尘半蹲在沈君簌面前,修长的手指擒住她的下巴,“你说你就是太子,澜沧太子与孤一般年纪,你如何解释?” “我不知道!”君簌的目光颤颤地对上耶律倾尘鹰励的目。 耶律倾尘沉凝片刻对着殿外吼了一声:“来人,取澜沧王皮来!” 君簌没有听懂耶律倾尘低沉话语中指代的为何物,只是觉得莫名的惊恐。 平川王世子伸手扯向君簌身上宽大的冕服。 君簌伸手护住,这个时候她不想让耶律倾尘发现她不是男人! “你要做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那暗红色的太子冕服就在残暴的恶世子手中撕碎了,只剩下素白的宽大里衣。 “你、魔头你离孤远点!”君簌后退着,护着自己的里衣。 耶律倾尘不由她挣扎伸手将她娇女敕的臂膀一拧,君簌觉得自己的膀子要没捏碎了。 他不由分说的撕碎她的里衣,君簌婴儿般的女乃色肌肤就呈现在他的面前,还带着娇女敕的粉,那色泽晶莹有如从昆仑而来的上好璞玉。这一瞬间耶律倾尘狰狞的手稍稍一滞,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殿下您要的东西。”一个影卫举着一个盘子跪在了平川王世子面前,他畏惧地目光不时的瞥向耶律倾尘,再看看狼狈不堪的君簌。 耶律倾尘鹰励的眸子在一瞬间就捕获了那影卫的目光,没来由的吼出一句:“滚!” 那影卫直打几个哆嗦后,连滚带爬的离去。 耶律倾尘将沈君簌按在地上,君簌圆滚滚的小肚子贴着冰凉的地板,她背部属于澜沧国皇室继承人的青龙纹身昭然于眼前! 耶律倾尘望着沈君簌背上的小小苍龙,又拿过那盘子里的属于澜沧王的人皮,两人的刺青在位置上都大致相同,手笔如出一辙,极尽相似,看来“他”真有可能是澜沧太子! 君簌被残暴的世子按在冰冷的地板上喘不过气来,澜沧王族的秘密这个魔头如何得知?她似乎看到了,离自己不远处的大盘子,那是一张皮,皮上是澜沧王族继承人象征的苍龙。 耶律倾尘瞅着君簌痛苦的表情,道:“这是澜沧王的人皮,孤叫人把他扒了下来,怎么样那匠人扒的不错吧,丝毫没损害,这就是孤的子民,在孤这里从来不敢做一件错事。孤想怎么样的他们就必须得做到,做不到就得死。你是俘虏,也是一样!” 他的话语没有一丝温度,比八月平川王正殿的地面还要冰冷。恨意席卷沈君簌的心头,她想,她该将这个魔头碎尸万段,澜沧王再怎么也是疼了她十四年的父亲,那个骄傲的男子为了像一个国王一样死去,却命令她活下去,复国,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君簌整理好思绪说道:“澜沧王族的规矩太子十二岁时才会在背部刺上属于王位继承者的苍龙,如你所见这苍龙是澜沧国师苍羽在我十二岁那年刺上的,属于一国储君的象征之物又如何出现在其他人身上?我就是澜沧太子,只不过身子变成了十几年前的模样!所以……请你放过我的子民。” 耶律倾尘无疑是微微怔住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镇定自若的陈辞,这是一国储君该有的气魄! 这一刻残暴的世子没有愤怒,竟然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喜悦。 耶律倾尘呼吸一窒,这种感觉着实有些可怕,“你砸死了孤的爱妾又如何解释?!” 君簌错愕地望着他松开压着她的手,她坐起来,快速地整理好衣服,她清楚地瞧见他眼中的怒火,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他的那个爱妾。 “我没有想她死,她的出现我并不知情,所以是她自己倒霉!”君簌狠狠地说道。 “澜沧太子,你是不知道被你砸死的月姬对孤来说有多么重要!”他嘶吼道,君簌感觉到正殿又剧烈的震动了数下。 君簌月复诽她确实不知道这平川王世子还是个痴情种,竟然对一个死去的区区爱妾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凤无涯!”他对着殿外吼了一声,接着就有一个绯、玄交杂的身影闪身入殿。 “将‘他’带下去!打为低等贱奴,送杂役营!” ------题外话------ 前期是这样的,因为二人身份的原因,后面会让看官们见识到温柔暴君的无上荣宠。爱妾的重要性后面会讲,男主是干净的,不干净包赔!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4、凤鸣箫,世子的奇遇 什么?君簌愕然睁大双目望着耶律倾尘,他要一个三岁的孩子做杂役? “是,殿下。”凤无涯抱起沈君簌大气不敢喘息的往殿外走去,步间生风。 “凤将军。”当走出正殿的时候沈君簌唤住了凤无涯。 凤无涯身子一怔,“你,你真的是澜沧太子?”他茫然地问道。 凤无涯见她颔首,下意识地望了眼四下,抱着沈君簌边走边说道:“殿下已经将你的姐姐妹妹还有母后送往辽朝王庭了。” 君簌始终沉默,清澈的瞳孔里恨与怨交织。 战败国的妻女都,最终的命运就是让战胜国的贵族们“享用”,所以平川王世子将澜沧王的妻女分给契丹贵族作为姬妾或者侍女。 “太子君簌,无涯不说你也该知晓,你们的命运并不受你们自己掌控,我希望你好好活着。”凤无涯语重心长地说道。凤无涯本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么多,只是真的不希望“他”就这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也许是因为他与“他”相似的命运…… “凤无涯,请你放我下来,我沈君簌不需要敌人的怜悯。”君簌冷冷地说道。 凤无涯片刻微愣,却依旧抱着她不曾放手,“殿下命我将你送往奴役营,这是我的任务。” “你!”君簌狠狠地瞪着凤无涯,看不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露在外面的一双很美的眼睛,只是多了几许草原男儿的鹰励之色。 “听人说澜沧国原王后是汉人,澜沧前王后生的八个公主与澜沧王一样凶猛高大唯澜沧王太子生的身姿清俊。”凤无涯自顾自地说着。君簌没有理会他,他并没有觉得无趣反到说得更加带劲了。 “听人说世子曾见过澜沧太子……” 君簌猛地抬首望向凤无涯,她什么时候遇见过哪个残暴的世子?莫非是弄错了? 奴役营处,处处都弥漫着肮脏的血腥味。 “澜沧来的俘虏在何处?”凤无涯望着奴役营的侍卫说道。 “回将军,那边就是。”领头的侍卫指着不远处的草堆那处说道。 “这个孩子交给你了,世子只说将他带到奴役营却没有说要如何处置他,所以这其间三餐用度不得怠慢!”凤无涯冷声说道将君簌递与那侍卫长。 “放孤下来!”君簌皱着眉头说道,该死的竟然让给这么多臭男人抱来抱去的! “你听话。”凤无涯模着君簌的小脑袋说道,“过几天王世子有消息了我再来告诉你。” 侍卫长张目结舌地望着凤无涯还有一脸恼气的手中女乃娃。他有没有听错?有“大漠血狐”之称的凤大将军竟然会柔声逗哄一个三岁女乃娃?还是一个从澜沧而来的战俘? 君簌被安排在了奴役营的一间独立营帐内,由一名平川的最下等女奴伺候着。 身为奴隶却被奴隶伺候着君簌觉得嘲讽,只是她不知道那残暴的世子究竟在想什么? 深夜的平川王世子寝宫格外宁静,凤无涯一身战袍急匆匆地往殿内走去,王世子殿下深夜突然召见,他来不及多揣测世子的用意就披上战袍就赶来了。 凤无涯进殿在帘幔外跪下,始终低着头不敢看那榻上的少年一眼。 “新月之日快到了给孤立马寻到阴月生的女子。”他淡淡地说道,深刻的眼眸里是隐忍还有嗜血的杀意,整张俊逸的绝美容颜泛着惨白。 凤无涯的身子本能的一抖,月姬被澜沧太子砸死了,世子殿下就无法练就神功。 风花雪月四姬不过是世子练功之工具,确切的说平川王世子至年六月满十四岁以来需要的是至阴女子的血,而不是女人!相反他最碰不得的便是女人! “是,殿下,臣当竭尽全力寻找。”凤无涯依旧将头深深埋在胸前,不敢窥视帘幔之后的少年一眼。 “沈君簌他怎么样了?”想了想他还是问了出口。 凤无涯很是诧异,跟了世子四年,他眼里从来没有在乎的东西,除了扩张领土,还是扩张领土。只是世子,他对这个澜沧国的太子也未免过了吧? “臣已经将太子送往奴役营内,目前无特殊状况。”凤无涯依旧低着头说道。 “好,你退下吧。”耶律倾尘抬手示意他退下。 凤无涯不敢多逗留,径直地朝殿外走去,在平川无人敢忤逆此世子,他是平川之地的传奇,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他是行走在大漠草原的阎罗!所以凤无涯对于耶律倾尘的命令向来都是不考虑,只要行动就行。世子让他来他立马来,让他滚他立马滚!也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耶律倾尘躺在床榻上,右手拿起枕边的一只碧色凤鸣箫,其实至阴女子血练功是其一,发动这凤鸣箫又是其二。 似乎所有的传奇男子都有一个传奇的出生,耶律倾尘亦是如此。十四年前夏,他出生的那日本是新月之日,那夜子夜时分却是电闪雷鸣,他的逃命的生母生下了他却因失血过多而死在了荒郊野外。 传言平川王世子出生当日电闪雷鸣,故这个残暴的世子吸收天地之煞气才形成如此残暴嗜血的脾性。 又传言平川王世子出生时一身血迹大雨久淋不除,引来草原成群狼群,为一个执箫的银发男子所救,那男子只需吹动凤箫,就将狼群悉数赶走,他所行之处寸草不生。 这男子便是耶律倾尘一生之奇遇,赐予他凤鸣箫,传授他一身惊世武艺。 六岁初次回到平川的耶律倾尘手刃平川王三个儿子也就是耶律倾尘的三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平川王害怕耶律倾尘因为当年他母亲之事牵连于自己,逃到了辽朝王庭。 耶律倾尘想要的不过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不想自己的命运再度如浮萍一般操纵在别人手里,不想被人操纵便操纵别人! 平川王逃到辽庭放弃平川之地亦不曾立耶律倾尘为世子理由有二:一是耶律倾尘小小年纪手刃了他三个儿子;二是:倾尘,其母,血不纯,为亡国公主,平川王庶妃。 但是残暴如他耶律倾尘依旧得到了他爷爷辽皇的高度认可,册封他为平川王世子,不得众人非议他的身世。 平川王世子也果真如他年少时手刃他兄长的作风一般,果敢、坚决;在短短的四年内,他将辽国的土地向西扩张至大漠,向北扩充至极冰之地。 ------题外话------ 收藏~撒花~然后谢谢~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09、吻? 次日,平川王世子的寝宫,沈君簌的身子稍稍恢复了。 只是她不懂,残暴的世子为何让她这个亡国的太子在他的榻上躺了两天两夜。 “来人,替他梳洗一下。”一身白色袍子玄色短衫的王世子指着床榻上的沈君簌对宫人说道。 “是。”宫人恭敬谦卑地行礼,移向床榻。 沈君簌错愕的看着拿着衣袍朝他走进的宫人们。 他们伸手扒去她身上的衣物,又移向她的裤子…… “你们干什么!”君簌惊出一身冷汗,这些人他们可是要在众人面前将她扒光了再给她套上衣服? “公子……您的衣服该换了……”一位宫人说道。 “我,我自己来,你们退下!”君簌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是太大了点,她忙改口说道,“我不习惯……” 三名宫人面面相觑。 珠帘外的王世子眉头一蹙,道:“都退下。” 王世子一声令下,宫人们如蒙大赦,齐齐退下。 当君簌穿着一身暗红的衣袍,披散着长发从榻上走下的时候。她清楚的感受到王世子那一瞬的错愕—— 接着他似乎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有没有一个姐姐或者妹妹与你同龄的。” “嗯?”君簌不解地望着耶律倾尘,“孤家有九个姐姐没一个与我同龄的,哦,还有一个死去的哥哥他也大我不少,现澜沧王后我继母倒是生了个妹妹……” 君簌感受到某世子的目光猛地对上她。 君簌眸光微眯道:“时年九岁,殿下莫非是看上孤家那九岁的妹妹?” “你!”耶律倾尘显然有被她嘲讽的口气噎到,他慢慢朝沈君簌走进,他伸出手扼住君簌婴儿般触感的下巴,“不,孤只是在想若是把身姿清俊的澜沧太子当做战败国的姬女送给那些大臣们享用该是何等场面?” 他的话语里君簌感受不到一丝属于人的气息,让她从脚尖一直凉到脊背。 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沈君簌心间一窒,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有此想法! “耶律倾尘,你有本事将孤杀了,否则孤在这世上一日变嫉恨你一天,总有一天我父王的仇,我亲人的痛,我都会在你身上讨回的——!” 耶律倾尘扼住她脖颈的手猛地一抖,深邃的瞳孔里倒映着的是她潮红的面,粉雕玉琢的小脸,配上此刻愤怒的表情,让他的心莫名一软,那种莫名的情愫再度爬上心间。 良久,他蹲在她面前,修长的手再度扼着她的脖颈对她邪魅一笑:“想报仇可以,等你十五那年孤给你机会取孤首级,不过想要为你澜沧子民报仇你可得努力了。”说着在她肥嘟嘟的小脸上印下一吻。 那一吻……。 一吻?沈君簌猛地摇头,让自己清醒过来,“吻”吗?呸!被狗咬了! 耶律倾尘更是不解自己方才的举动,他在干什么?也许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诱人的瓷女圭女圭,世人都有留住美的心情,他虽残暴,却终究是凡夫俗子。方才他只是想亲自尝尝这粉雕玉琢的小脸的滋味,就像尝尝年年从岭南快马运来的荔枝一般。 他勾唇笑:“你现在的身份是公子君簌。孤赐予你身份重生,忘记你的过去,忘记澜沧,忘记你的子民,像凤无涯那般跟着孤,绝不背叛,孤会赐你想要的一切,从今天起孤是你的主人。” 主人?沈君簌嘲讽一笑,像凤无涯一样效忠于他?凤无涯做得到,沈君簌做不到。 “孤会让你看到孤会带着整个契丹,整个草原走向繁荣,走向昌盛,孤会让你知道草原的一统是历史的必然!” 沈君簌想说:你的雄心壮志是建立在我的亡国之痛上的,沈君簌不管历史的必然还是偶然,从沈君簌手刃自己兄长的那刻起,她的一生在乎的是亲人是朋友,再也不是家国! “如果王上需要一条狗,信手可以拈来;可是君簌不想成为你的狗,君簌将用一生来恨你,直至与你同归于尽。”她湿润的睫羽对上他鹰励的目,毫不躲闪。 耶律倾尘的手在白袖下早已紧紧握成拳,指甲渗入腠理,疼痛他早已不觉。 “很好,澜沧君簌,孤会让你见识到做孤的‘狗’的幸福,如果你要恨孤不会阻拦你,因为孤说过想报仇可以,等你十五那年孤给你机会取孤首级,你可以选择顺从孤学一身本领,也可以去奴役营内自生自灭!” 君簌感受到世子的怒火,便不再多说一句。她任他将她抱起,走出寝宫。 殿外的阳光有些刺眼,君簌在恶世子怀里显得极不自然。 她承认这具身体未及十五就是身姿高大,胸膛宽阔厚实,这样的角度看着这位世子,徒生一种“赏心悦目”? 君簌小脸猛地一红,她在想什么?残暴冷血一脸煞气的男子怎么可能赏心悦目?这种人有人喜欢才奇怪呢! “啊——” 突然一声惊呼打断了君簌的思绪,君簌后知后觉地颤了颤身子。 突然出现的两位美人,让君簌吓了一跳,不过是对方先尖叫出声的。 “花姬你活得不耐烦了?”残暴的世子端正的五官上写满了不可言喻的怒气,只是感觉上他不该是一个容易对女人发火的人。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0、故倾心,名雪姬的女人 君簌感受到他握着她肩膀的手加重了力度。 “殿……殿下恕罪……”那被世子唤作花姬的女人猛地跪地。 一旁的白衣胜雪的美丽女子上前扶起花姬,对着耶律倾尘道:“花姬夫人半月不见殿下,可能是太想殿下了。” 君簌月复诽:真的有女人会想念这个残暴的魔头? “是……是……雪姬妹妹说得对,花姬是想念殿下了。”粉衣的女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说道。 君簌:大姐,你真是想念这个世子爷了?怎么看怎么像畏惧他啊!倒是那个雪姬着实不像害怕的样子,她看着耶律倾尘的眸光之中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欣赏。 “起来!”魔头不耐烦地开口。 “殿下,这是君簌公子吗?”白衣的女子指着倾尘怀间的君簌说道。 “嗯。” 君簌明显感受到耶律倾尘柔和下来的神情,心想这雪姬于耶律倾尘而言应该很特别吧。 原来这个残暴的世子也有柔情…… “殿下好像很喜欢君簌公子。”雪姬施施然笑,微微低着头,一派温婉。 喜欢?这两个字让一大一小的身子同时一怔。 良久,仿若花谢了又开,只听闻世子说道: “宠物而已,雪姬你多言了!” 白衣女子惊慌地跪地,她低头的那刻君簌捕捉到她微微上扬的唇角。 真可悲!我是他的宠物,而这个女人却在同一个宠物吃醋。 残暴的世子,一个女人愿意同你的宠物吃醋,看来她是真心喜欢你。 真是可悲—— “咿咿呀呀。”君簌在他怀中蹭着。 “什么?”耶律倾尘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望着怀中突然叫起来的沈君簌。 既然是三岁就应该是三岁大的样子。只是她该叫他什么?想了良久才憋出一句—— “尘哥哥……呜呜,簌簌怕怕,快走,坏人……”她伸出小胖手捏住某世子爷胸前的衣领,一阵乱蹭。 某世子身子陡然一僵,俊脸如同吃瘪一般。 “……”耶律倾尘喉结艰涩的动了动,“簌……簌别怕……” 眼前两位女子顿时睁着铜铃一般的大眼望着她们的平川王世子。 她们是不是幻听,世子竟然在哄一个小孩子,别怕?啧啧!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雪姬抬起头望着沈君簌,这个孩子竟然能得到王世子独独对她的温柔,为什么? “你们都退下!”倾尘拍着沈君簌的肩膀,对面前的二人厉声说道。 花姬身子颤了颤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后退准备离去,雪姬却一直站在那里,花姬觉得不好,上前一步轻轻拽了拽雪姬的白袖。 “雪姬有话要对孤说吗?”耶律倾尘望向雪姬。 雪姬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耶律倾尘在对她说话。 “雪……雪姬想问殿下,还会去雪姬那里吗?”她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良久不见世子回答又复添一句,“雪姬想殿下了……” 眉眼盈盈,含着点点泪光,是让世间男子动容的神色。 君簌抬眼望向耶律倾尘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那一瞬,她从他些许柔和的脸上竟捕捉到一丝厌恶。 君簌眉头顿皱,竟然厌恶,以王世子的性格绝不是隐忍之人,他为何对他的这些女人如此纵容? “雪姬回去,孤夜去找你。”他淡淡道。 “是。”白衣女子欣然垂首道。 耶律倾尘抱着沈君簌大步离去。 他抱着她,低声问道:“饿了吧?” “你要带我去哪里?”君簌见那两人已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便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有大宴,带你去吃东西。”倾尘说道。 琴音袅袅,殿前焚香,修竹林立。有清泉假山,水墨轻烟…… 这是这片草原唯一一点属于江南的气息。 南宫傲推开竹门,一白衣绝美的男子端坐在屋内,自顾自的下棋…… 更漏香焚,白烟绕过他迷离的目,那是水墨勾勒出的五官,清绝,深刻,却又极富韵色。 霁雪——绝美的字眼呼之欲出,也只有这样的字眼才能匹配这位遗世独立的绝代男子。 天下第一公子,你为何将自己囚禁于此甘心做一个陪着君王下棋的棋士。 男子修长纤细的手执起一粒黑子,那样的乌黑让他看到的是一年前的自己…… 一粒一粒,他一手执起黑子,另一手又执起白子,一步一步,他将全局看得通透,却终究下不过自己…… “公子,什么时候会离开平川。”南宫傲于霁雪对桌盘腿坐下。 霁雪沉默,纤长白皙的指抚上朱色的薄唇,似乎在思考一招棋破的理由。 良久沉思的人儿终于开口—— “我与殿下还有一个约定,他不说我不会走的。” 天籁一般悦耳的声喉,南宫想这个男子足以有无数女子陶醉的理由,只是,这样的男子太过不羁,他的心就如同这飘渺的焚香一般,可望而不可即。 “你没有理由为他做什么。”南宫傲说道。 霁雪也想问自己常年留于平川的理由,可是他只能无奈苦笑。 世人言淳阳霁雪因心爱女子嫁与平川王世子为妾,故长留平川多年不曾离去,那个女子就是平川王封为雪姬的女人。 可是世间传言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淳阳霁雪留在平川的理由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雪姬吗?耶律倾尘为了讽刺他给那个女人封号为“雪姬”。 而那个女人或许终究不过是他废弃的棋子,如是而已。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1、再来一声尘哥哥吓死你! 平川王世子的宴会,君簌想她是以何种身份出席的。 当一脸煞气的耶律倾尘抱着粉雕玉琢如荔枝一般诱人的小孩来到大殿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残暴的王世子竟然会对一个小孩子这般温柔,他们迫切的想知道这个小孩子是谁。 耶律倾尘抱着沈君簌朝正殿的金座走去,纯金的座椅雕龙刻凤,椅背浮雕着草原猎鹰,座椅上一匹雪白的狐狸皮毛…… 那狐狸的头壳处是用血红的宝石镶嵌的眼珠,白与红的完美结合,恰到好处的美,摄人心魂。诡异与妖冶同在! 君簌想伸出小手,模模这只可怜的狐狸,一身如此绝美雪白的皮毛,她是怎么落入这个残暴的世子之手的,剥皮拆骨,那是君簌可以想象的疼痛。 “喜欢吗?这是孤十岁时射中的,那一箭正中它颈下,这畜生当场呜咽,它的皮就成了孤金座之垫。”他微勾唇道。 真是残忍!君簌握着小手,在心里把耶律倾尘问候了一百遍。 “你若喜欢孤可将这个送你,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雪狐。”王世子凤眸微眯,望着她粉雕玉琢的小脸道。 众臣子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有没有听错,殿下要将他最喜爱的雪狐皮毛送给这个小孩子? “不必了。”沈君簌冷冷的回复。 残暴的世子是想要她绝对服从于他,连心也要匍匐于他的威严之下,任他践踏!这根本不可能!若是连心也被人奴役,还不如选择死去。 只是自杀有愧父王和母后。她清澈的瞳孔望向耶律倾尘,如果有一天她能够将他杀死,她才会安然的选择死去吧。耶律倾尘,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仇恨,我的父王死在你的刀剑下,我活着,就是为了替他报仇雪恨。只是,真的是这样吗——? “殿……殿下!”一名头发花白的长者走向前来说道,“殿下,请问这位公子是……” 耶律倾尘抬眼望向金殿下的长者,残暴的世子眼里并没有她熟悉的煞气,他的神情略显柔和。 “公子君簌,孤的弟子。”残暴的世子浅浅道,那凤眸里惊不起半点涟漪。 弟子?众臣子大骇,耶律倾尘收的第一个弟子,公子君簌? “殿下……”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宴会开始吧,别让王庭来的客人久等了。”王世子浅淡地开口堵住了所有人的言语。 王庭来的客人,当然是从辽都来的客人。沈君簌没有想到耶律倾尘要她参加的宴会竟然是接见辽使的宴会。 果然有一群大辽官员进殿。 “平川王世子千岁。”那群人恭敬地行礼。 “礼官,赐座。”耶律倾尘示意他们平身,“辽都来的大人不必多礼,今日孤设宴款待,歌舞美人还望诸位尽兴。” “谢殿下。”那几位大臣面面相觑,面露谄媚之色。 沈君簌凝眉,若是没有猜错这群人应该是辽皇派来暗查平川王世子情况的。只是看这些人,贪婪、谄媚、一看便知绝非什么正人君子,这些人唯利是图,这种人于耶律倾尘这种禽兽而言是相当好控制的。美人歌舞,让辽都使者沉醉于奢靡,再赠其黄金白银,如是而已。 君簌慵懒地打了一个哈欠,这种人反而于她而言不好利用。主要原因是她没钱没美人。 “可是乏了?” 头顶传来一声男子低沉的声音,她抬眼正对上王世子阴沉的目。 “来人,撤去歌舞让美人们去陪大人们饮酒,换杂耍!”王世子一声令下,金殿抖了三抖。 大臣们错愕地望着王世子,杂耍?这不是他家殿下的喜好吧?还记得以前的殿下最讨厌这个了! 一群杂耍戏子入殿,君簌看着带着面具拿着皮鼓的小丑们,还有看着才七八岁拿着糖葫芦的孩子,还有踩着高跷入殿的女子。 君簌从耶律倾尘怀中坐起,糖葫芦,踩高跷,放鞭炮,这些都是那个死去的母亲给她讲过的,她的母亲是汉人。 还有那个死去的兄长曾经也给她讲过他去过的江南,烟雨之地,蹁跹少年,绰约佳人,还有酒楼茶肆,暮鼓晨钟,楼台烟雨…… 倾尘望着怀中睁着清澈大眼一眨不眨地望着殿中杂耍的沈君簌。 “这是从大唐(这里是后唐,后唐庄宗李存勖所建)来的杂耍团。” “大唐?那他们一定是生活在江南。”沈君簌兀自喃呢道,说完她后知后觉的环顾四周一眼,觉得气氛有些凝重,耶律倾尘要求她在外人面前言行举止像个三岁孩子,所以她一定要表现的像个孩子才对。 “尘哥哥…簌簌要吃糖葫芦……”她嘟着嘴巴说道,目光望着金殿下八岁孩童手中的糖葫芦。 噗! 残暴的世子一口羊女乃酒喷出口,那一脸煞气的俊容上抹上些许绯色。 沈君簌却是颇有些成就感的眯起了美目,残暴如他耶律倾尘在众人眼中应该从未如此滑稽可笑过吧! 众人屏住呼吸望着他们的王世子时,耶律倾尘却是顺着沈君簌的目光望去,沉声道:“取上来!” “是,殿下。”一旁的宫人倒吸一口凉气微福身子以极其不自然的声音说道。 那宫人将糖葫芦递与耶律倾尘,耶律倾尘接过瞥了一眼,又道:“是干净的吗?” 沈君簌白了一眼耶律倾尘,这糖葫芦上还有一层薄膜,显然他们只是做道具而已。 “回殿下,这个可以食。”杂耍团的团主回答道。 “那留下你们所有的糖葫芦,拿着赏金回去吧!”耶律倾尘一挥白袖说道。 “……”杂耍团团员面面相觑,最终颤着身子回答道,“谢殿下恩典,草民们这就启程。” “他们去哪里啊?”君簌舌忝着糖葫芦说道。 “当然是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他未曾瞥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 沈君簌顺着他的目光向一旁珠帘处望去,只见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立在那处,当她的目光对上他时,那人闪躲着离去。 君簌心下一惊,那不会是耶律倾尘的影卫吧?原来这个残暴的男人有这么多人保护着他,那么她要杀他岂不是比登天还难? 她开始有些不满这具幼小的身子,她想她要快点长大。糖葫芦的木棍在她手中霍地折断。 手腕部传来剧烈地痛感,手指处流出鲜血。 “你怎么了?”他拧起剑眉望着沈君簌问道。 那声音幽冷,让她在一瞬觉得是草原北部的寒风过境,让她的心结了冰…… 她看着有宫人来给她包扎,一时间草药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大殿。 她看着耶律倾尘想吃人的面孔,幼小的身躯瑟瑟发抖。 她做错了什么? ------题外话------ 后唐,其实也没有完全位于江南,只是这个时候沈君簌是这样想的,她的意识里,中原就应该是母亲口中所讲述的江南。 之前先写南唐,是作者在设定上想将这段历史更靠近宋,可是后来细细想想,越是接近北宋历史的光辉愈加趋向一个人,那就是大辽箫太后,这里墨染想有意避开这个人,所以想将历史提前了,本文的历史可以想象成在(公元927-947年)这段时间。 其实不想拘泥于历史,想写的轻松一些。与历史出入的地方请见谅,不是历史文,只是一部言情文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2、世间美人皆是毒 十指连心的疼痛,深入骨髓,而他却紧紧地捏着她幼小的臂膀,仿佛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了一般。 他一挥手一个黑衣男子走到沈君簌眼前,耶律倾尘将君簌递给那个黑衣男子,冷声道:“把公子带下去。” 君簌被那个黑衣男子抱走,就在她离去的那刻,珠帘外的金殿上又是一番歌舞。 歌台冷暖,残暴的世子一手慵懒地托着下巴,一手温柔的抚模着白狐皮毛的狐狸头。他的动作轻柔,好似爱人间的抚模,可那双鹰励的目,那煞气凝固的端正五官……让人望而生畏。 被青衣人带走的沈君簌只是暗道:世间美人皆是毒,她竟然因那双美目有片刻的恍惚,甚至忘记了一条狼本生的残暴! 金殿之下老臣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金殿上的王世子,深怕这个王世子突然之间一个不快就将他们毒拖出去斩了,方才他们可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王世子殿下的连天怒火。若不是他们之中还有辽都来的使者,他们的世子估计在那三岁公子被抱走的时候早就大发雷霆了。 歌舞演了一场又一场,美人登台又退下,辽都来的大人一脸潮色,沉醉于纸醉金迷之中。 终于宴会行至终点,王世子轻轻挥手示意殿前的舞姬做退。 “天色将晚,辽都而来的大人们孤给你们准备了美姬与上等雅舍,大人们不必拘泥于礼节,请尽情享用。”耶律倾尘礼貌性的做了结束的承辞。 辽都来的大人们十分恭敬的回礼:“谢王世子殿下,王世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耶律倾尘着实有些乏了,他挥挥手示意众臣退下,白袖一拂,穿过珠帘离去。 珠帘之后是一位静立的青衣人。 “青衣,何事?”耶律倾尘有些愠恼的说道。 “雪姬夫人方才命人来问宴会结束没。”青衣低头恭敬道。 倾尘微微抿着薄唇,良久才说道:“青衣你回孤寝宫去看看公子,孤去彤殿。” “是。”青衣错愕,只是那个公子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等等。”倾尘突然唤住了青衣,“要碧落跟着孤。” “殿下?”青衣惊恐地唤了一身,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神,他的身子猛地一抖。 倾尘忽地止步道:“该做的总是要做的,她不是一直希望做孤的女人吗?” 可是…… 耶律倾尘不是喜欢多做解释之人,以他的体质与功力根本不能与女子**,所以部将月碧落就成了代替王世子的人…… “青衣,孤交待你的事还不去做?!”他一拂衣袖转身离去,碧落如影子一般走在他的身后,他蒙着面,一双乌黑的眸子在黑夜之中泛着丝丝无奈的光芒。 耶律倾尘没有掌灯只是凭着直觉模索着去彤殿的路。 月色之中的彤殿飘渺的恍若世外仙闾。 平川王世子锦靴踩在玉阶上,稍稍一顿,他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在殿外等着,还是和以前一样屋内灯灭了你再进来。” 那一声“是。”轻若蚊吟。黑暗之中,碧落静闭双目,这种日子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没有丝毫感情的交、合,他逆来顺受,早已麻木,他此生是平川王的影子,一个行使着某些权力的影子罢了。 耶律倾尘微微颔首,不由思索地走进殿去。 白衣的佳人早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跪在他的面前,如果没记错这个女人应该十六了,本是比他年长的。 轻盈的白丝薄羽衣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却钩不起他一丝半点的性、味。 他想他这一世都不可能有女子走入他的心扉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特殊体质要食至阴女子之血十年之久,如果不是因为那把凤鸣箫,他断然不会建此彤殿,供养这些美姬。 十年一眨眼就会过去,到时候他便是刀枪不入之体,再也没有人敢挑战他耶律倾尘的威严,那些刺客,死士,都会成为一个又一个可悲的笑话……此生此世他也注定成为驰骋草原的英豪,一统天下! 白衣女子轻抬小脸,伸手去取耶律倾尘的披风。 在她素白的指触碰到耶律倾尘的衣领时,却被残暴的世子狠狠地推开了! 娇弱的身子撞向一旁的屏风,一口鲜血就此喷出。 耶律倾尘有些错愕地哇望着自己的手,显然他只是出于本能。 女子泪眼望着他,让人顿生怜意的神色,却让王世子拧起了剑眉。 “殿下……”她吃力地唤道,唇边溢出一抹猩红。 “殿下,雪儿哪里做得不好?”白衣女子“扑通”一声跪在了耶律倾尘面前,匍匐的姿态,如同最卑微的奴隶。 倾尘睫羽轻轻颤动,雪儿?此刻他似乎有些后悔赐这个女子名雪姬。 淳阳霁雪,那个不染一丝凡世污浊的男子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女子? 淳阳霁雪,你滞留于平川之地数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耶律倾尘微移步伐,走向女子,他伸出臂膀将纤瘦的女子扶起,未曾多说一句。 楚楚可怜的女子将手放在耶律倾尘的手心中,她的双目盯着倾尘绝美的侧脸,她喜欢他,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所以她忘记了自己来到平川之地的使命,她宁可背叛她的同门师兄,也要成为他的夫人。这个世界她是唯一懂他的女人。 他野心磅礴,所以她要为他实现他的野心,成为这世上唯一与他比肩的人。 他志在天下,所以她帮他夺取幽云十六州,背叛了主人,也背叛了霁雪。 淳阳霁雪根本不是喜欢她而留在平川,那只是讹传,那个无心无情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上她? 这个世上只有平川王世子对她好,他宠她怜她,给她修筑宮闾,给她无数的金银财宝,只要他还愿意宠她,她就相信他对她有情。 今夜她就要成为他的女人了,王世子给她了机会,她就要用毕生的爱来回报王世子,用生命对他忠诚。 雪姬这一点的理解,的确附和耶律倾尘的心里,耶律倾尘给奴隶以绝对保护,他需要的是奴隶对他的绝对忠诚,仅此而已。 所以雪姬才不会傻到背叛耶律倾尘。 忠诚的人比较好操纵。 而澜沧君簌……想到这里耶律倾尘气息有些不稳。 ------题外话------ 明天下午两点有更新,亲们上午就不要等了!o(n_n)o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7、刺杀 上 书改名 青衣有些尴尬,方才着实是被这个好心却啰嗦的姑娘给烦到了,这会儿人家颤颤地跪在脚下,又觉得自己太过分了,目光流转他对上君簌那双幽冷的目,一滴冷汗从额际滑落。 青衣脸上莫名的多了数条黑线,他轻咳了一声,强装镇定地说道:“既然这样你就每日去给小公子上药吧。” 那跪在青衣脚下的女官颤颤地说道:“每日两次。” 青衣有些烦,没好气地说道:“那你晨起去一次,傍晚去一次。” 女医官诺了。 君簌虽是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是有些紧张这个唠叨的女官,她似乎是忆起她那个同样有些唠叨的长姐,见青衣不会迁怒于她,君簌只是暗自吁了一口气。 今日耶律倾尘送辽庭使者至平川城门处。 辽庭官员奢靡,临行前还不忘求恶世子将昨夜里伺候的平川美人一并带走。 耶律倾尘凤目一眯,瞥向那一群脸上潮色未退的官员,心道:如此容易落网? 恶世子幽幽一望那数美姬,故作凄凄然道:“这几位可是平川数一数二的美人,孤怎生舍得乎?” 官员们一听变了脸色。 耶律倾尘却是陡然笑道:“既然诸位喜欢,孤怎可夺人所好?” 辽庭官员骑马欣然离去,却不知这四位美人乃平川王世子用心栽培的细作。 “碧落!”他唤了一声。 只见一青衣人仿若从天而降般低垂着头立于他身后。 “给凤无涯修书要他速速回平川!”残暴的世子一甩衣袖朝白马走去。 只见一内侍匍匐在马身下渡那世子上马,耶律倾尘看都没看那宫人便一跃上了骏马。 骏马嘶鸣,扬长而去,掀起一路风尘。 是什么事情如此着急?内侍们心下暗想。 耶律倾尘只是想到晨起的时候沈君簌脸上的那抹血痕,内心便怔忡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关心那个亡国太子? 夜庭处的侍卫见王世子匆然而至,仓皇跪地。 “君簌公子回来没?”他一边松动他系在颈部的披风还有手腕部的绑带,一边对紧紧地跟在他身后点头哈腰的宫人说道。 “回殿下,君簌公子在寝宫内,一会儿就有医官来替公子上药了。”年轻的宫人颤声并快速作答着生怕一不小心就激怒了这个世子爷。 怎么?倒是伤着了! 耶律倾尘心一紧,回想起清晨沈君簌微微发红的小脸,是啊,那么女敕的小脸他怎地狠得下心将她擦破? 狠心? 残暴的世子睫羽一颤,有些自嘲的一抿薄唇,他生来残暴,灵魂永世不得餍足,又怎会心软?他为什么要对“他”升起一股自责感?! 想到这里耶律倾尘加快了步伐朝自己的寝宫内走去。 “殿下!” 当王世子黑色虎纹锦靴踏入寝宫,一室的宫人匍匐在地。 唯有君簌一人在书案前趴伏着忘记了行礼,当她意识过来的时候,王世子高大的身躯已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她抬眼望着耶律倾尘幽深阴蛰的目。 他又想发什么疯? 耶律倾尘移开君簌的臂膀,拿起她臂膀下的书籍。 毫不经意的一瞥,是一本汉文书籍名《山海经》。 君簌目不转睛地盯着残暴的世子,生怕他一个不快又将她从这里扔了出去。 可是他却将书籍平整地放好,契丹族人习中土语言已不是什么奇闻异事,耶律倾尘的汉文亦是相当出色的。 耶律倾尘轻轻抬手,道:“都出去,不要来打扰。” 一旁的青衣微愣,开口道:“小公子的药还没有上。” 耶律倾尘目光在沈君簌的脸上滞留片刻,又道:“那替他上!” 青衣对身后的宫人说道:“快去药营将那女医官请来。” “是。”说着一群宫人才安然退下。 倾尘坐在了一旁的虎皮座榻上,抬眼青衣依旧站在那里。 他随手端起书案上的茶微抿一口,凝眉道:“青衣你也退下,医官来了直接让他进来。” “这……”青衣想说些什么,却意识到自己切不要反驳王世子殿下,悄然闭嘴,行礼跪安后颇不自然地离去。 待青衣退下后,倾尘望着书案上的书册,目光里褪去那幽冷,带着些许追忆。 似乎是想起那么一个人。 曾经有一个人在他耳畔,以轻灵悦耳的声音说过:“我要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我是要成为一国储君的,怎么可能随你耽溺于山野玩乐之中,我救了你只因为你落入我国境内,别无其他!”记忆里一身绯衣的女孩眨巴着大眼望着他说道。 想着想着平川王世子的气息越来越不稳。 恶世子鲜红的目闪过一丝倦意,不经意间一瞥书案上的白玉杯盏,眉目里闪过一丝凝重。 再望一眼沈君簌粉雕玉琢的面,那面容从一开始见到他时的慌张变得沉静,直到现在这个“小娃”一声也没有吭过。 残暴的世子修长的手紧捂着胸口眉目里闪过一丝隐忍,他淡淡地开口:“你那时为什么要扮作女子骗我?” 沈君簌错愕地望着耶律倾尘,眉目里的不解更甚。 少年的额头滑下汗水,顺着那天人雕琢过的轮廓,汗水越来越多…… 他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我本不介意你是男子……”他依旧是喃呢着,“你为什么要逃避我?我从没想过要伤害你的……” 沈君簌这才察觉到耶律倾尘的异常! 她伸出小手在耶律倾尘幽深阴蛰的凤目前晃了晃,他丝毫不觉,似乎是陷入幻境之中,那双好看的眼睛毫无焦距。 “喂!”君簌心头一颤唤了一声,这残暴的世子莫非是中邪了? 耶律倾尘却是双目一闭,倒在了座榻的靠背上。 此时,夜风入室,传来一股草药的清香,帘幔处闪入一个身影—— ------题外话------ 下午有二更,另外:因原来书名太耽、美扛不住压力,更名为:月复黑暴君独宠萌妃! 再吼:求收! 然后谢谢收藏、留言和送礼物的亲们!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018、刺杀 下 加更书名改了别下架了 沈君簌抬眼警惕地望着站在书案前数米的白色宫装女子。 当那女官平静地将手中的案放于一旁的桌子上时,君簌突然意识到这一刻宫殿内氛围的微妙。 她下意识地再看一眼身旁的耶律倾尘,他的薄唇已染上淡淡的青紫…… 君簌微眯着眼打量着女子,而女子却是跃过沈君簌直直地走向耶律倾尘。 她站在那里,双目染上浓重的忧戚,夹杂着一种嗜血的杀意,那杀意沈君簌不甚熟悉,是恨,是血海深仇! 隐藏在药营的医女,竟然怀揣着这样的深仇!君簌想一定是这个残暴的世子屠戮了她的族人,虐夺了她的土地。 也许是在这个女子眼里沈君簌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孩子,她自行将她屏蔽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昏迷的耶律倾尘上。 忽地,那白衣女子从较窄的袖口拿出一把精美的匕首。 那匕首上的璀璨宝石晃了君簌的眼,也让沈君簌意识到,这的确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刺杀! 怎么办?残暴的世子就要死在他仇人的剑下了! 可是,她没有感受到内心之中期盼已久的痛快与酣畅淋漓!奇怪?她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可是,当君簌看到那座榻上沉静的容颜,傲慢、张狂,连沉睡着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煞气,这个世子,残暴真的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 只是想到方才永远不会出现在这样一个残暴的世子身上的脆弱低喃…… 只此一眼,君簌心中顿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情愫,或许她是不想他死的,或者说她不想他就这么死了! 与其看着他死于别人的算计,还不如让他死在她的手中。 耶律倾尘毋庸置疑是一个残暴嗜血的魔头,可是这一刻,君簌感受到自己内心深处的动摇,甚至她有些憎恨自己的这种情愫! 再抬眼她看着那医官模样的女子抽出匕首,走向昏睡着的耶律倾尘。 那女子不再是她昨日看到的温顺似她长姐的女子,那双眼被仇恨淹没,她似乎看到了澜沧破国之时的自己。 那眼底是一抹一如残阳一般的鲜红…… 女子似乎是感受到了君簌的直视,她颤抖着素白的双手,却不准备回头看向君簌。 平川王世子残暴如狼,狡猾如狐,她不能被分散注意,此刻应该毫不犹豫的将匕首刺入那恶魔的胸膛! 一刻钟前,夜庭外 沾着油的火把燃烧着发出吱吱的声响,繁华的宫殿前站着一队人,远远望去有些拥挤。 蓬头垢面的男孩,朝着夜庭的宫门嘶声呐喊着—— “让我进去!,你们放开我,孤要见孤的堂兄,你们凭什么拦住孤?!” “凤王殿下世子不让人打扰!”青衣的面色依旧沉静。 “辽皇驾崩,瑞王狼子野心,杀我母妃要将孤父君流放夜乌,又派人将孤斩草除根!” 青衣望着这个才七岁大的男孩,一时间的怔忡,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是辽皇驾崩了?想到这里心中猛地一惊。 那么,是不是要去告诉世子爷?青衣僵硬的身子微倾,想迈出步子,却猛然止步。不行!世子说了不让人打扰,他不能违命。他可以献上头颅,奉献生命,却不能违世子的命令! “孤要见堂兄!”七岁大的孩子咬着唇噙着泪道。 “凤王殿下……”青衣怔怔地看着他,低垂着头,说的浅淡,“殿下说了不允许人打扰,青衣不敢违命。” 耶律流光睁大双目望着青衣,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泪水,他才七岁,为何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孩子一样依偎在父母的怀抱?为何要看尽后宫之中可悲的屠戮,还有庙堂之上皇子党派的勾心斗角?如今却要带着父亲残余的近臣亡命平川! 瑞王不杀太子,转而将他父王流放夜乌,是因答应先皇不手足相残。可是他乃太子之子,与瑞王隔着一代,瑞王杀人如麻,岂有容他之理? 耶律流光咬牙垂首,他沉默了,这个传闻之中飞扬跋扈的太子长子沉默了。 未及片刻,他突然一掀衣袍,竟然在众目之下跪在了青衣的面前。 “求你让我见平川王世子。” 七岁的他似乎是一夜之间明白了自身的处境,母妃被杀,父王被流放,自己被人追杀至平川之地…… 种种种种,每每想起都让他寒入骨髓,他已知晓,如果不求助他只有死路一条。 太子近臣力保他逃命来此平川之地,眼看就要见到传闻之中叱咤风云的兄长,他绝对不能半途而废! 夜庭的宫人难得看到青衣千年沉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张…… 青衣沉默着,转身向夜庭内走去。耶律流光读懂了青衣的意思,他欣然从地上爬起随青衣走进宮闾。 —— “你在做什么?”黑影穿过珠帘闪入寝宫内,一颗玉珠打落了击中了女官手。 镶嵌着宝珠的匕首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 君簌抬眼望见青衣惨白的面,还有他身后同样惨白着脸的少年。 “影卫们都死了吗?有刺客!”青衣厉声一吼,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将纸窗击个穿透,与此同时他大步迈向那瑟瑟发抖的“刺客”。 女子的脸同样惨白,她吃痛地握着手,又不甘地去拾起那匕首,发疯似的跑上去企图将匕首插入那近在咫尺的王世子的胸膛! “混蛋,你给老子放下!”青衣咬牙吼道,伸手去夺! 短暂的时间内他已理好思绪,这个医女她是处心积虑的要进行这场谋杀! 白日里给小公子上药的时候在茶水里下了药,现今又趁着上药来刺杀世子爷,混蛋!竟是他大意了。 “呜……”女子疯了一般的挥动匕首,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喃。 眼看那匕首就要刺入王世子的胸膛,青衣也捉到了女子的手臂。 冷汗淋漓的君簌望着虎皮座椅上滴落的血渍,一滴一滴的……触目惊心…… 还有头部被击昏的女子躺在书案下,一动不动。 耳边是青衣,还有……那个男孩的粗喘。殿外跪着的是一大群黑衣死士。 呵呵,残暴的世子死了吧?如果她没猜错,此女会医术,那匕首上定是擦了毒药的。 “传南宫先生!”青衣再度厉声一吼,眼底一片鲜红。 只是,很可惜恶世子没有被刺中心脏却被伤到了手臂,很幸运那匕首上如预料的一样被毒水浸泡过! ------题外话------ 本书原名《暴君宠之公子难养》现在更名为《月复黑暴君独宠萌妃》大家不要收了又下架了,还是原来的书。 近期(7月24—25号晚)有活动,收藏加文评送潇湘币。 评论格式:暴君然后跟内容。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