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神老婆》 第一章:璇玑经 第一章:璇玑经 明淑真人在给老徒弟黄云讲述着前世的故事;却发现,徒儿已经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声……咳咳~囧,汗~ 他却有所不知,黄云其实是听得津津有味、身临其境!他在梦中,又回顾了师尊的故事…… 他梦见:花明的母亲被“鸿数三煞~”逼下悬崖,生死不明!随后小花明被“鄂北大侠~”慕容杰救起,由于受伤过重,恩人临终托孤后故去。 小花明最后重蹈覆辙,也被仇人逼下山崖,侥幸不死,得逢奇遇!他在“红玉屋~”中习得了“前世~”绝世武功:“萤火神功~”! 十余年后,他化名“红魔~”,重出江湖!偶遇柳轻烟,先后救得朴桔梗父女;最后,又在绿竹堡中打听出仇人的行踪。于是,他继续征程,再觅仇踪!然后,就是,在一家村镇酒店中遇到一个怪老头…… 自然,在黄云醒后,他依旧吵嚷着师尊给他讲故事。为了让他安心养伤,无奈之下!明淑真人只好将自己前世的故事继续下去……囧,汗~ …… 花明的脚步,却并未移动,因为外面的天色已黑,何况又飘落着雪花,现在既然找到了村镇,总不能随着他露宿荒郊。囧,汗~ 他紧接道:“老前辈,我们不妨找个客店住下……” 矮小老者未待他继续说完,即道:“事情就在今夜,如何能在此住宿?快走!”说完,当先一纵而出。 花明为好奇心所驱使,也不敢怠慢,于是他紧随在老者后面。他决心要看看这个老家伙,要玩什么把戏?霎眼间,两人已然驰出镇外。 矮小老者突然侧头道:“嘿!小子,难道你不是为了那璇玑经而来?” 花明闻听一怔,不由月兑口说道:“璇玑经?” 矮小老者冷“哼!”一声,道:“你不必装模作样,还是实话实说吧!” 在他以为,轰动武林的“璇玑经~”,但凡是江湖上的人物,莫不希望得到手里,据为己有!而这个小娃子既然来此,却又故意装作不知道,岂不是言行不符? 花明瞥见矮小老者面色冷淡,心里也有点不大愉快。是以,声音也就显得冷冷地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但只听你讲过……” 矮小老者闻言一怔,暗道:“敢情,他真的不知道?看这个小娃子,似乎是一个雏儿,必须设法把他扣住,不要被对方所利用。” 他心念及此,语声略显和缓的道:“这本璇玑经,本是元江派始祖流传下来的,但由于上面的武功深奥,无人能解释得明白。是以,该派虽代代相传,却都一直就无人能练习成功! 同时,由于该派自第九代起,出了几个不肖的弟子!他们在江湖中为非作歹,以致元江派声誉陡落,引起了各大门派的歧视,时常有人欺侮上门。因此,元江派第九代掌门人,竟然一气之下,走上极端,反而怂恿门下故意与江湖作对。 这样一来,果然引起了正道人物普遍的反感,时常与元江派寻仇斗殴。始至第十代掌门人,想要重振帮规,但是其门下学坏容易、学好难,依然行奸作恶,以致将掌门人活活气死!”话说至此,他咽了一口水。 花明紧接道:“请老前辈最好长话短说,后来怎么样?” 矮小老者并不理会,依然继续的说道:“该派第十一代掌门人苍龙许谭,眼看本派不可收拾。于是,他下定决心,当众宣布解散所有徒众!从此以后,元江派在江湖上,算是正式除了名。 但是该派有些好的徒众,仍然暗地里保存着一份元气,希望本派有机会再重新崛起江湖,也不负当年始祖创业的艰苦!于是,他们每年定期聚会一次。 现在的掌门苍龙许谭,与咱老人家系属莫逆之交。前先日子,我俩无意中撞在一起,他要咱老人家帮助他寻找鄂北大侠慕容杰……” 花明一听他说出慕容杰,不禁全身一颤。他立即截止道:“慕容杰?” 矮小老者侧头看了他一眼,满月复狐疑道:“不错,是慕容杰!怎么,你认识他?” 花明闪电似的心头一掠,暗暗忖思:“我是否应该说出来?” 他连连自问着,慕容杰乃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慕容伯伯的舍命相救,自己哪会有今日? 可是,当前他应否说出?须要加以谨慎!终于,他摇头道:“这个名字,像是在何处听过?在下却一时想不起来了,请老前辈继续说下去。” 矮小老者见花明神色有异,心里不免有些又有些怀疑!但姜还是老的辣,他却也不说破,继续道:“咱老人家当时寻问他寻找慕容杰何事?据许掌门说,该派决定聘请他为元江派护法,同至九宫山重振基业! 于是,咱寻访了半月有余,慕容杰却犹如黄鹤,杳无音讯。不过,却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慕容杰在十年余前,就已经失踪,一直再未出现过江湖。 咱本想驰告老友,却无意中又闻传闻。原来,元江派掌门,已先行率领几位师兄弟前行九宫山,并且还随身携带着那本人人注目的璇玑经。 江湖上的变化,往往使人意料不到。本已消失匿迹的璇玑经,突又传颂人口!是以,这必将引起黑白两道的觊觎,准备在九宫山劫夺。 同时,又闻传言,要练习璇玑经上的武功,必须参照翡翠令符。但这块令符,乃是没落的三元帮信符,现在早已不知其下落……” 忽然!花明截住道:“在下倒晓得下落!” 矮小老者闻言,霍地止住脚步,他双目精光暴射,面色上满罩煞气,沉声道:“果然,你是有为而来!” 微微一顿,厉喝道:“小子,快说出你的师承门派!”话声中,他双拳紧握,已暗聚功力,准备在突然之间,就将花明制住,免得元江派又多一个劲敌。 于此同时,花明也刹住脚步,若无其事的立在矮小老者的面前,约三尺处……他已看出对方的举动,于是,冷冷地道:“师承门派,未便奉告!不过,我可以说出翡翠令符的下落,是被茅山双枭从三元帮手中抢去的。” 矮小老者厉声道:“你是在何处听说的?” 花明简截了当,道:“绿竹堡!” 微微一顿,又道:“你的话还未说完,可否继续下去?” 矮小老者却不理会,喃喃自语:“绿竹堡!绿竹堡……”旋即!他身躯一晃,双掌齐扬,直向花明当胸砸到! 由于距离太近,更加上变起仓促!花明一时措手不及,无法使出全力……双方掌力接实,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矮小老者连连后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至于花明,也被对方震退了四步。 矮小老者这一下偷袭,可真激怒了花明,他冷冷地一“哼!”道:“请阁下留个姓名!” 矮小老者又是一声厉吼,道:“矮叟叶苍!”人随声动,其身形诡异至极,猛扑而上! 花明与人对敌,已有过三次经验!他的“玄天掌法~”,在搭救朴桔梗时,曾与牛云田对招练了一下,已经习悟澈出了不少玄奥。 当下,他见矮叟叶苍掌风如削,身法诡异,自是不敢轻敌,立即闪身腾挪,在对方的掌风中闪来闪去…… 他为什么不反击?这有个原因!因为在酒肆中,他见到“矮叟~”叶苍,对付“大始教~”教徒的情形,已知其为一个正道人物。何况,自己已初临江湖,双目墨黑,如能交上几个正道人物,将来寻找仇踪,就方便得多了!因此,他既有此等想法,也就不愿无端树敌。 但“矮叟~”叶苍,他却不如此想法!虽说在酒肆中,他见到花明的俊脸上,满含正气,却想不到,他说话始终闪烁其词…… 从种种行迹上揣测,这小子很可能也想趟这“璇玑经~”的浑水。他为了“元江派~”的复兴,以及老友的安全,岂能令其插手其间,使“元江派~”多一个劲敌。 是以,他一出手,完全都是煞招!他希望在几个回合中,就将对方制住或者击毙!然后再急速的驰往九宫山,援助“元江派~”。 讵料!花明的轻功绝佳,身形灵活异常;几个回合下来,自己连人家的衣角也未模到,这使他大为着急。 他估计时间,若不急速将花明制住,恐怕难以赶到九宫山;这样一来,“元江派~”之祖传异宝“璇玑经~”,恐难再保存得住。 如果被正道人物得去,倒无什么关系;倘若被邪道得去,再找到“翡翠令符~”练成绝技,到那时,江湖中将永无宁日! 是以,“矮叟~”叶苍,已运集了全身功力,方圆丈余内,尽为他的掌风所罩,将地上的积雪,完全溅起;有如一层烟雾,笼罩在四周…… 花明在躲闪中,心头暗自发怒:“这个老家伙,未免太不识进退!在下一再躲闪,而你却猛攻不休,岂有此理……”……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章:大始教 第二章:大始教 他心念及此,发出一声震魂夺魄的长啸!啸声中,花明已运集了七成真力,铁心要硬接对方一掌;同时,他存心要使对方吃点苦头! 双掌接实之下,但听得“崩!”的一声大响!“矮叟~”叶苍,整个人竟被震得后退了五步之多;而且,他的一条胳膊,竟然抬不起来了…… 花明也是身形连晃,终究是后退了一步。他冷漠地一“哼!”道:“阁下若不服气,就再来试试看!”他俊面上,泛射出一片冷酷的煞气,双目中也透出两缕火炬似的光芒。 “矮叟~”叶苍强忍住被震得翻涌的气血,他狞厉的看着花明,喝道:“小子,你也留个名字!” 花明翻手一指头后衣领中所插的摺扇,道:“我没有名字,就是以此为标志。” “矮叟~”叶苍心头电转,他实是想不出江湖后起之辈中,有哪一个是手上终年累月拿着摺扇的人物?而且,也从没有听说过有什么叫“摺扇~”的武林人物……囧,汗~ 嘿~这也是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花明衣领上所插的“红玉扇~”,乃是武林兵刃中的异宝,他竟一时想不起来! 这“矮叟~”叶苍,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的人物!他哪里受得了花明这样的藐视?更可况,江湖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的观点,那就是:“士可杀而不可辱!”。 是以,“矮叟~”叶苍,可真的动了怒愤,他一声虎吼,道:“咱这老骨头,就与你拼了!”他人随声动,蓄集了全身毕生修为的功力,双掌猛挥向花明! 他这一掌,诚属含愤而发,真有如石破天塌,穿山裂石,劲力泉涌!花明之内力,再怎样深湛!也不敢轻撄其锋;何况,他对敌经验缺乏,更不知该如何抗拒;当下一见,心头大骇!旋即…… 花明智机一动,决心要硬接一掌,试试自己的功力,到底有多么深厚?凭他练就十余年来的“萤火神功~”,即使不使用第三式,也能轻易的达到“好手~”阶段。 如果他使用最后的“天魔诀~”,这“矮叟~”叶苍,恐怕立时会被震得肢离破碎!眼看双掌就要对上……蓦闻! 耳畔但听得远处一声急呼道:“两位万万使不得,快请撤掌!”。声音传来之际,一条灰影,有如离弦之箭般的激射而来!可以想见,来者的慌急程度。 花明反应灵敏,在这电光石火之瞬间,忙将内力急疾的撤去了一半!同时,“矮叟~”叶苍,他听到呼叫之声,甚为熟悉,也慌不迭的将内力撤了一份。两人之内力,可以做到收发自如,足见双方的武学,都具有着惊人的造诣! 就这样,双掌仍然“啪!”的一声接实!“矮叟~”叶苍被震得后退两步!花明的身躯晃动了一下,随之站稳。他双目如炬,循声看去,但见驰来之灰影,激射至两人身前五尺处站定,独自气喘吁吁…… 话说来者,正是“三元帮~”的副帮主贺嵩!想不到,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真是令人匪夷所思了。花明一见,即冷冷地道:“贺副帮主,慌忙前来,莫非有什么指教不成?” “矮叟~”叶苍,见两人还是旧识,心里不禁暗暗惊奇。贺嵩喘息方罢,即道:“多谢公子在绿竹堡出手搭救,老朽将永铭心涧;日后公子有用得着三元帮之处,虽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话声微微一顿,即向两人睇了一眼,又道:“都是自家人,二位何故在此打斗起来?” “矮叟~”叶苍余怒未消道:“还不是为了你们那块翡翠令符而起!” 贺嵩“啊~”的一声惊呼,道:“翡翠令符?难道叶老英雄看见过?” “矮叟~”叶苍冷冷地一笑,道:“你自己问问这位小哥儿!” 贺嵩满脸惊异之色,他的双目也射出了两缕稀有的光彩;因为“翡翠令符~”对他的诱惑太大,他闻言后不由自己的看向花明。 此际!他的心里暗忖:“难道这位花公子,已将令符从茅山双枭的手中夺来?果真如此,那将怎么办?看这位小哥儿面色冷酷,虽说他在绿竹堡出手打抱不平!但他与本帮并无半点渊源,要想其将令符留下,也是万不可能的事……”囧,汗~ 花明冷漠地一“哼!”道:“阁下说话,请考虑一下,翡翠令符的消息来源,请你自己询问贺副帮主,与我无干!”说完,他也不理会贺嵩。 贺嵩听不出花明其中的话意,他立即转头向“矮叟~”叶苍看去,但见满脸现出凄惨之色,欲语还休…… “矮叟~”叶苍,终年累月奔走江湖,他自然清楚“三元帮~”的遭遇!是以,向前跨了三步,将适才与花明的对话,简略的说了一遍。 陡地!贺嵩一阵悲凄地惨笑,道:“唉~叶老英雄,你错怪了这位少侠!” “矮叟~”叶苍一怔,疑问道:“贺副帮主,此话怎讲?” 贺嵩看了花明一眼,伸手抹掉眉毛以及胡须上飘落的雪花,又轻“咳~”了一声,这才将绿竹堡之事原原本本的说出。 “矮叟~”叶苍闻言,双脚一跺,恨声自语道:“唉!我真是越来越糊涂……”囧,汗~ 花明看了他一眼,却并未作声…… “矮叟~”叶苍忽然“嘻~”的一笑,道:“小兄弟,你的嘴巴未免太紧了一点。这件事情,你早说一声,何至于此?若非你手下留情,咱这条老命,可真要进了鬼门关喽!”囧,汗~ 花明真想不到,这“矮叟~”叶苍的怒气,来得突然、去也更快!被他这“嘻~”的一笑,不由自己的也“嘿!”的笑出声来。 他遂即拱手道:“老前辈的双掌,何曾不厉害!” “矮叟~”叶苍道:“不打不相识,小兄弟,你现在意欲何往?” 花明心头电转,暗忖:“当前的三元帮与元江派,竟与自己的救命恩人,“鄂北大侠~”慕容杰有关。虽说恩人已死,但自己的小命是人家搭救的!现在这两个帮派有难,自己不知便罢,既然无意中碰上,站在道义之立场,我应该帮助一下。 无论如何,要先帮助“元江派~”保存住“璇玑经~”,然后有机会再帮助“三元帮~”,找回该帮所失落的“翡翠令符~”,这才能对得起舍命搭救自己的恩人!” 花明心中是这样想的,可是,却不便与两人同行,他决定暗中相助!于是,他说道:“在下另有要事,须先行一步,两位老前辈,后会有期!”。他这“期~”字方自出口,人已飞驰而去。霎眼间!已没入一片苍茫的夜色中…… “矮叟~”叶苍,一见花明离去,蓦地!想起了老友许掌门,今夜要带回几位高手进入九宫山,筹划恢复基业之事!他恐怕会有不肖的分子中途拦截,夺取“璇玑经~”。 是以,他不便与贺嵩详谈,立时双手一拱,道:“贺老英雄,前途珍重!”身形顿处,有如流星赶月,向九宫山方向而去。 贺嵩遥向先后两人驰去的方向,呆立良久,也是身形微晃,往回路奔驰…… 且说花明施展“一叶御虚~”的轻功绝学,奔驰了一阵,突然发现,前面有数条黑影,疾若闪电,从横里划过。 由于黑影触动了他的灵智,暗忖:“敢情!真如矮叟所说的,元江派掌门人,携带璇玑经,今晚进入九宫山?那么,这几条人影,很可能就是去夺取“璇玑经~”的。” 本来,他是往西北驰去的。忖思至此,他立即身躯微侧,循着几条黑影驰去的方向,跟踪而去。渐渐的……已进入崎岖的山路。但他的轻功绝佳,自不怕山路险峻,更不惧冰雪足滑! 行不多时,陡闻!山谷内,厉啸之声,此起彼落,相互呼应。这无疑的是发现了有人行动。看来今夜,在九宫山内,很可能高手云集,旨在夺取一本人人注目的“璇玑经~”。 花明之所以来此,并非为了“璇玑经~”!他一方面,固然是为了报答“鄂北大侠~”对他的恩德;另一方面,也为了要寻找仇踪。 他希望加入“大始教~”的“鸿数三煞~”,也会觊觎“璇玑经~”而出现。因为三煞是他十余年来从未忘却、不共戴天的仇人!现在既有此机会,他岂肯错过? 花明转过一个山角后,蓦闻!前面一声暴喝,道:“大始教在此,凭谁也不准进谷!” 花明身躯忽顿,他陇目凝观,却见六个手持钢刀的黑衣大汉,个个都是横眉竖眼,虎视眈眈地看向花明。这六个大汉,其束腰带上,清一色的挂着铁牌。果然是“大始教~”的教徒! 花明在酒肆中,曾见到“大始教~”的教徒,个个穷凶极恶之象!这足以证明,该教在江湖中,绝非是善类。是以,他双目寒光暴射,沉声说道:“我们是一条线上的。”……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章:巫山二老 第三章:巫山二老 他这一句话,既非江湖上的黑话,也不是“大始教~”中的暗语;因此,话声一出,人家已听出他是个冒牌货。囧,汗~ 内中一个大汉,已然看清来者,见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书生,遂喝道:“酸秀才,你真是吃了豹子胆、老虎心,竟敢冒充是一条线上的!快快老实交代,你到底从何而来?否则,就叫你暴尸雪地!”话声未已,这六个大汉,“刷!”的一下原地散开,将谷口堵住! 花明左手一翻,将衣袖上插着的摺扇取下,一阵“嘿嘿!”冷笑道:“在下从何处而来,你们管得着吗?难道九宫山是你们家开的,还不准别人来吗?”说着,他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先时发话的大汉,又喝道:“立即退出去,大爷饶你不死!” 花明的脑海一动,遂立住身躯,沉声道:“现在,在下问你们一句话,如能据实回答,我立刻退出去,否则,在下还是要进内看看。” 另一个大汉接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爷们没有时间陪你磨牙,快说!”说话的大汉,那份盛气凌人之状,实叫花明心头泛怒! 花明寒着脸,峻声道:“你们既然是大始教教徒,当知鸿数三煞的下落,只要你们照实说出,在下绝不为难!” 第一个发话的大汉,接口道:“你找他们作甚?” 花明很快的一想,说道:“我是奉师命,寻找他们三位。”他这样说,旨在骗出对方的实话,只要知道三煞的下落,报仇当在股指之间。 谁料!他的话声刚落,突由一块巨石后,转出了一个身穿黑衣的汉子,他一声暴喝,道:“弟兄们,这酸秀才,就是在酒肆中,打伤我们兄弟的那一个,咱们一起上,把他杀掉!” 刹那间!刀光霍霍,掌风如削,将花明围住! 花明峻声一“嘿!”道:“你们找死,可怨不得在下!” 他手中“红玉扇~”,“刷~”的打开,划出一片红光,寒风飒飒,冷气森森!紧跟着!“仓!仓!”两声,已将首当其冲的两个大汉手中的钢刀,震飞出两丈余远,摔在雪地上! 他一招逼退了围攻上来的大汉,身躯一晃,滑出数步,峻声喝道:“在下问你们的话,听见没有?” “大始教~”教徒们同声吼道:“都在你妈妈的怀抱中,难道你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一片热嘲的嬉笑声,弥漫在谷口,七个大汉又是一哄而上! 侮辱谁不好,偏偏提到花明的母亲,这分明是揭到了他的痛处!于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到极致! 花明怒愤至极,杀性顿起!一声朗澈苍空的长啸,震得四谷响声不绝!他深深地知道,这些江湖败类,谩说是口上损人,就是他们的行为,也是可以无恶不作地做出来。 他左手摺扇一抡,又是一阵“仓!仓!”之声,已将递上来的数把钢刀,扫得腾空而起!同时,右手食、中二指,挺立如戟,向趋迎身前的两个大汉,眉心之间点去! 同时,口中喝道:“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看看,也不知厉害。” “扑通!扑通!”两声,两个大汉应指而倒!围攻而上的其他大汉,同时“啊!”的惊呼,晃身疾退,无限骇惧的看着地上的两具尸首。 由于夜色昏暗,他们竟看不出尸首伤在何处?花明沉声道:“这就是榜样,如果再不说,在下通统照样的超度你们!” 剩下的五个大汉,吓得面色焦黄,步步后退。花明见状,喝道:“在下再向你们问一遍,鸿数三煞,现在何处?”陡地!五个大汉眼色互递,同声虎吼,猛扑而上,其凶威真有排山倒海,天翻地覆之势。 正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但花明冷漠的一挥,掌扇齐施,数声惨叫,躺下了三具尸体,也随着先前那两个同伴,进入鬼门关。仅有的两个“大始教~”教徒,已是惊魂出窍,怔立在当地。 花明再次喝道:“鸿数三煞,现在何处?”人没有不怕死的,这两个大汉,眼看着地上的五具尸体,全身震颤,他们虽然想转身逃跑,但是,双腿已不听自己的吩咐了! 正在僵持之间……蓦闻!远处传来了数声厉啸!那两个大汉一听啸声,方自如梦初醒,转身就要……但他俩的脚步尚未提起,迎面驰来两条黑影,挡住去路。 花明双目犀利,已然看清这两个人,乃是一高一矮,两人的腰带上悬着铜牌。高的骨瘦如柴,两臂特长,其面色焦黄,有如上过一层黄颜色;矮的如同一个肉球,身高三尺左右。 两个人的年龄,都在六、七十之间,两人的双目,同样的射出寒冰利剑似的光芒,他们向地上一掠五具尸体,又瞥了一眼准备逃跑的两个大汉,矮的先开口问道:“怎么回事?” 两个大汉畏缩的一躬身,颤声道:“我们在此把守得好好的。”又转头指向花明道:“是他,将五个弟兄击毙!” 瘦长个儿的老者,却并未看向花明,他双目开合之间,射出两缕凶光,其声冷若玄冰的喝道:“你们两个倒是不错,看见同伴们死掉,准备脚底下抹油,是也不是?为什么不预先的知会一声?” 两个大汉闻言,不由身躯微微发抖,口中连连道:“这……这……” “这!”了半响,却未说出下文。瘦长个儿的狞恶老者,一阵“嘿嘿!”怪笑道:“不必这了,你们可知道教规?” 陡地!两个大汉身躯一挺,异口同声道:“小的知道!” 肉球似的老者,接道:“好吧!你们到那边谷口帮助防守一下,回去以后再算账。” 两个大汉,双双一躬到底,腾身而起,向谷内飞纵而去,霎眼间,隐于暗黑里…… 高矮两个老者在对话之间,一直未看向花明。此际!两人前行数步,立在花明身前丈余处。两双寒光如神的眸子,从上到下,端详着这一个文弱儒雅的书生;旋又看向地上的五具尸首,忽然! 他们发现,每具尸首的眉心之上,都有一个小指头大小的红色小点!这一发现,两人都同时惊呼,道:“弹指印痕!”其面色上,同时都罩上一层狞厉之色。 矮胖老者立即出声道:“你是红魔的传人?” 花明冷冷地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矮胖老者吼道:“他们是你下的手?” 花明道:“不错!” 矮胖老者又道:“你可知道,他们是大始教教徒?” 花明道:“就因为知道他们是大始教教徒,才如此的超度。” 忽然!矮胖老者面色一整,道:“老夫耳闻红魔出现江湖,甚为高兴。你可知道,他与本教,有着相当的渊源?而你却不问是与非,无端出手伤人!你既是红魔的传人,当知详情。”说话间,其面色阴晴不定。 花明心头暗笑,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所谓“红魔~”,乃是“前世~”当年练成“天魔诀~”神功,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即又隐迹。而这个矮肉球,却无中生有的乱说一通,但不知他是何居心? 他微微一笑,道:“敢问阁下,大始教与红魔有何渊源?” 矮胖老者双目一霎,道:“本教始祖,早年留下遗言,曾云与红魔同时行道江湖,两人形同手足,但以后……” 他话声忽止。花明紧追问道:“以后怎样?” 矮胖老者的目珠滴溜溜的一转,道:“这不是叙谈家常之时,老夫现在要问你,你为什么无端出手杀死本教教徒?如果有理由,日后见到红魔,就不谈论此事!否则,可要令师偿命。” 他之所以要如此说,只是信口开河而已;他何尝不知道这“红魔~”,乃是数百年以前的人物,即使寿命再长,也不可能活到现在! 他主要的是看出了花明,乃是一个初临江湖的雏儿,其定是身怀绝技!不然,不会在举手投足之间,就能将五个教徒治死。他希望牺牲五个教徒,能将花明收为已用…… 当下,花明一阵冷笑,道:“在下问他们的话,竟不答复,反而出口伤人。” 忽然!瘦长老者冷冷接口道:“问什么?” 花明道:“鸿数三煞的住所!” 瘦长个老者问道:“问他们做什?” 花明道:“这不是你应该晓得的。” 瘦长老者道:“但是,我却清楚他们的下落。” 花明双目神光暴射出两缕火炬似的光芒,道:“在什么地方?” 瘦长老者一阵“嘿嘿!”怪笑道:“小子,你过于张狂!竟敢在巫山二老面前,如此的答话?老夫不管你是谁的徒弟,先教训你一顿再说。”人随声动,其形同幽灵似的扑上! 正在这时!一阵厉啸之声,遥遥传来…… 厉啸之声,遥遥传来!“巫山二老~”身躯疾转,腾空而起,循声奔去。其去势,快若奔马……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章:三尊者 第四章:三尊者 霎眼间!双魔已驰出十数丈远……花明被这突然的变化,弄得微微一怔。 旋即,他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敢情,“大始教~”教徒又发现了敌踪,抑或是发现了“元江派~”的掌门人,已进入山区;于是长啸示警,准备夺取“璇玑经~”。 两种揣测,都有可能。是以,花明一声冷“嘿!”,身躯疾转,有如一条幽灵,划空而过。他的轻功,乃是亘古绝传,几个腾跃,已超越在“巫山二老~”的前面,将身一横,挡住去路。 他玉面骤寒,峻冷的道:“说完话,再走不迟!” “巫山二老~”急疾地刹住前冲之势,那瘦长个儿的老者一声厉吼道:“小子,你要干什么?” 花明道:“说出鸿数三煞的下落,就放你们过去!” 矮胖老者双目圆睁,那张老脸上,陡泛一层煞气,他喝道:“小子,你可曾听说过巫山二老的名号?” 说起这“巫山二老~”,那瘦长个儿的老者,名叫“金面寒煞~”郑不利;他练就一双“寒魄掌~”,凌厉无伦,江湖中鲜有敌手! 矮胖个儿的老者,名叫“弥勒烈煞~”蔡俦;由于他生得如同一个弥勒,故江湖人物送他此一绰号。他练就一双“赤焰掌~”,如果有人中其掌风,全身顿起水泡;继之,热毒攻入内脏,无药可治,除非用他自制的独门解药,方可化解。 这两个魔头,可以说是臭味相投!其武功一冷一热,搭档在一起,端的是无恶不作,坏事必先。 由于其武功高绝,一般的武林人物,虽想除掉他们,但自忖武功不敌,一直凭令其逍遥。近年来,双魔又投靠了“大始教~”,竟任护法。这一下,他们有了靠山,益发张狂。 此次,他们风闻“元江派~”掌门人,身携“璇玑经~”,要到九宫山恢复基业。于是他二人,准备来此夺取这一部人人注目的“璇玑经~”;是以,带领其手下,把守住九宫山的各处要口,只要一发现敌踪,立即以啸声知会。 两魔一闻到啸声,即知强敌已到。因此,他们顾不得与花明打交道,立即就要循声前往争夺。 他们也恐怕会有人捷足先登,所以形势十分急迫。但他们料想不到花明的轻功佳绝,竟然超越前面,拦住了去路。 两个魔头,自以为报出大号,一定会吓倒当前这一个青年书生。因为江湖的一般人物,对他俩却有闻名丧胆之慨。 谁料!花明初临江湖,从未有人向他谈起过有名的人物,当然,他就无从知道“巫山二老~”的名头了。 是以,花明闻言,依然如故的拦住去路,冷冷地道:“惭愧得很,在下并未听说过。至于听说与否,并不关两位答复我的问话。”话声甫落,又是数声厉啸,遥遥传来…… “巫山二老~”中之“金面寒煞~”郑不利,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下,陡变成金黄色,其凶恶之状,好不怕人,端的是令人胆寒。 他一声狂吼道:“小杂种,你这简直是找死!”人随声动,一面伸出右手五指,屈指如钩,其疾无比,扑向花明的左肩抓去! 花明冷冷一笑,道:“来得好!”他右手“红玉扇~”护胸,左掌一立,便向“金面寒煞~”郑不利的右腕横砍而下。 郑不利的第一招,是他所练的“寒魄掌~”中之“飞雪招魂~”;如果被其抓中,立时骨截筋断,寒气入侵。 而花明由于缺乏对敌经验,只有以普通的招式“横刀断来~”,抗拒对方凌厉的招式;如果对方不立即缩手,就会被他的掌式所截。 不过,郑不利这一出手,花明便约略地看出这个老魔头确实不是一个好相与。可是,他艺出绝传,绝非泛泛之辈可比!因此,他运集了六成以上的功力,横截而下;同时,他的身躯微微向旁侧移去。 陡地!“弥勒烈煞~”蔡俦,趁花明躲闪之际,如同一个肉球似的飞弹而起,急疾的向前飞驰而去。他一面奔驰,一面阴森的道:“快走!” 郑不利闻声,右手紧缩,不待花明换招,一声凄厉的长啸,随后跟着飞驰而去。霎眼间!已没入黑影里…… 这突然的变化,竟把花明楞在当地。他脑海里电疾似的一转,冷笑道:“好吧,就叫你们多活个把时辰!”话声中,他双肩微晃,也朝向“巫山二老~”驰去的方向,如飞般的追踪。 他转过了一座山角……但见前面谷底中,有一片方圆二十几丈的平地下,高矮胖瘦,站定了好几十个人。连那“巫山二老~”,也在其内。 花明的轻身功夫,佳绝武林。他纵在一块大石后面,居高临下,向谷底伏视着。谷底下的人物,竟没有一个发觉他的存在。 花明由于服食过红薯豆、红池水、青龙丹……囧,汗~因此,他双目犀利异常,时虽夜间,仍然看得十分清楚。 谷底除去三十几个面容和善、老少不等的人物,护拥着一个年纪花甲的老者以外;其余的都是面带阴、狠、毒、辣之色,他们个个双目中都射出贪婪的光彩。 至于那“矮叟~”叶苍,也站在那些和善人物的旁侧。无疑的!他们都是“元江派~”的人物;那个花甲老者,即是“元江派~”的许掌门;他率领伙伴,准备到九宫山重振旗鼓。而对面的那些人,包括了黑白两道的人物,他们旨在夺取“璇玑经~”。 会武功的人,没有不希望自己的武功,出类拔萃,比任何人都要高出一头。因为“璇玑经~”的诱惑太大!谁……都想掠为己有,谁……都幻想名震武林! 花明屏息静气的躲在大石头后面凝看着…… 蓦闻!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许掌门,你当能明白,老夫来此的意义!还是把它痛痛快快的拿出来,反正你们元江派,留着也没有用处,白白保存了数百年。倒不如干脆送给老夫,这种顺水人情,为什么不做?” 说话之人,身着灰色棉袍,皂布棉套头。这人身材瘦小,加上腰背弯弯,远远看下去,简直像个瘦骨支离的痨病鬼。他的鼻尖如锥,眼窝深陷,两睛滚滚如豆,目光有如两柄寒冰柱子,向对面注视。 他的话声刚落,又有一人,一阵狞笑,道:“真想不到,岭南三尊者的耳风真灵,也会适时来此,凑这份热闹!” 说话之人,正是“大始教~”的护法,号称“巫山二老~”中之“弥勒烈煞~”蔡俦,其肥胖如猪的脸上,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但见那先时发话的老者,果然其身后还有两位老人,同样的也是骨瘦如柴、面孔冰冷,并无一丝笑容。 这“岭南三尊者~”,可以说是臭味相投,他们平生第一的嗜好,就是爱财。因此,他们一到中原,定必满载而归。 他们所搜集的全部财宝,完全都存集起来,究竟作何用途?谁也不晓得。这可能是他们的癖性,局外人就不得而知了。话说这“岭南三尊者~”诨号,乃是三人的共称。 其老大,江湖绰号称为“水里榨油者~”卢宵,为人阴沉,工于心计,特别爱财,即是分文,只要落在他的眼里,亦必想法据为己有。 老二之绰号为“灰中寻火者~”陆天魁,从其绰号上,便可以看出其贪财了。 老三叫做“抓风尊者~”萧韶,他有生之年,只取不予,为人吝啬成性,也是锱铢必得。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正此之谓也。 不过,陆天魁与萧韶很少说话,他们一向沉默,但心地里却是毒辣无比。而卢宵,为人虽然阴沉,但口齿却十分伶俐;所以,在与人对敌或答时,都是他一个人张口,其余的两个,就好像哑巴。 当下,卢宵闻言,一阵“桀桀!”怪笑。其笑声,闻之令人毛骨悚然,更加之天气寒冷,亦发令人寒颤。 笑声甫敛,他阴冷地道:“难道只准你们大始教来此,就不容岭南三尊者问津不成?至于璇玑经,我们今天是要定了,但看看有谁敢把我们赶出谷外?” 说着,他双目寒光暴放!其余两尊者,也蓄势待发,其双目中,同样地也射出凌芒,大有一触即发之势!顿时,场中紧张起来…… 此际!“金面寒煞~”郑不利大声接道:“谁有本事,谁就争,咱们是风马牛不相及。” “水里榨油者~”卢宵冷冷一“哼!”道:“我们一言为定。” “巫山二老~”同声接道:“互不侵犯。” 刹那间,数声厉啸响起,震得山谷回声不绝…… 紧接着,谷底,一片刀光剑影,拳掌交加!“元江派~”的三十几个人,竟被敌人团团围住,捉对的厮杀起来!数声惨叫之下,“元江派~”竟然倒下了好几个。 花明立在大石后面偷视,直看得义愤填膺,气冲斗牛……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八章:屠魔 第八章:屠魔 花明耳畔听着她那脆细稀有的声音,暗忖:“如果不看人,只听她的声音,一定会当做一个美艳无比的女子!真是上天造物,怎会如此的不公……” 不过,当他见到丑女的那般骇人模样,实在是没有胃口坚持下去!忖念中,身躯暴起,想要疾促离开,好找块清净的场所,清清胃……囧,汗~ 谁料!他刚一动身,那丑女娇躯一晃,横在他前面,道:“你……你瞧不起我?” 花明只得停子,硬着头皮,双目电射光炬,冷冷地道:“在下与姑娘,毫无瓜葛可言,似乎不需要我瞧得起,干脆你去另外找个瞧得起你的人好了。” 丑女道:“我不找别人,只要你答复。” 花明有点怒意,道:“你找错人了。” 丑女的双目,滴溜溜的一转,道:“你怎会如此的无礼!” 花明道:“姑娘要我怎样?” 丑女道:“要你说出方才高兴的原因给我听听。” 花明声音提高了一点,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说出给你听,简直是无理取闹。” 那丑女似已发火,喝道:“如果不说出来,你就莫想离开此地。” 花明“嘿,嘿!”两声道:“还没有一个大胆的,敢把我留住。”说着,他竟跨步向前。 丑女见状,一声怒喝道:“看看你能不能离开这里?”倏地!抬起两只玉掌,竟然连环攻出,直指向花明的胸前。 花明不愿出手,身躯一侧,轻轻滑向旁边,恰好躲过她的攻势。 丑女一见人家轻灵的躲开,冷“哼!”一声,道:“看不出,你还真有两下子?” 她立住身躯,眼珠连滚几下,娇声略微缓和了一点,道:“你肩上插着的折扇,乌红泛亮,很是特别,你如能送给我,就放你过去。” 花明被她缠得实在有点心烦,道:“摺扇是我的贴身之物,为什么要送给你,好不……”他本想说“好不要脸!”,但话到舌尖,又觉不对,立时顿住。 女子连连碰钉子,终究真的激起了她的怒火,喝道:“你叫什么名字?敢如此无礼?” 花明道:“我没有名字。” 女子娇躯微颤,那张大嘴一张,但吐出的声音,仍是那么的娇脆,喝道:“姑娘与你拼了!” 她娇躯一腾,竟然跃起三丈多高,有如一只凌空彩鹤,翱翔而起,其身形之美,花明也暗暗喝彩。她身在空中,腰肢一拧,变作头下脚上,向下扑来。 花明冷“嘿!”一声,上身不动,双膝微微一屈,已飘退五尺。同时,他右掌一抬,以四成真力,推出了一股狂风。 女子似乎知道厉害,急疾的施展“千斤坠~”功夫,向下飘落。但,她快,花明的掌风更快。她的双脚尚未着地,一股劲疾无比的锐风,势若惊涛骇浪般的涌来。 她一声惊呼,竟被掌风推得连连后退。由于地上的积雪数寸,她一个立足不住,摔倒在雪地上。旋即!又腾身而起。 她那双目,微现湿润,娇脆的声音,也变得凄厉,怒喝道:“姑娘有朝一日,不亲手杀死你,誓不为人。”话声甫落,如同弓箭月兑弦,向另一条岔谷,如飞而逝。 花明摇摇头,道:“毫无来由的取闹,真是岂有此理。”他想想就是郁闷,方才的好心情,也被那个又丑、又疯的女子破坏了…… 他叹了口气,心道:“现在,还是出山去吧!”想至于此,他施展轻功绝技,朝九宫山外的方向疾驰。他尚未驰得几步,陡地! 迎面也如飞的射来一条小小黑影……花明的反应灵敏,快若闪电般的刹住身躯。但是,那条小黑影,却无法刹住,一个急疾的冲势,竟然撞在花明的身上! 只听“啊!”的一声惊呼。花明很快的伸手,将那条小黑影扶住。他急忙扶住一看,原来是一个十岁左右,身穿青衣的小婢女。一张小脸蛋,被寒风吹得红红的,张着小口气喘吁吁,显然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惊怔的看着花明。 花明依然握住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小妹妹,在这样天寒冰冷的夜里,你跑出来做甚,难道不害怕?” 小女孩仰起小脸,看看花明,答非所问的道:“这位公子,你可曾看见有一个很漂亮的姑娘过去?” 花明摇摇头道:“没有看见。” 小女孩似乎十分失望,低下头来,喃喃道:“奇怪,她到什么地方去了?”说着,却转头四顾,小脸上,呈现着一份焦急。 花明的心头一动,遂道:“小妹妹,我刚才却看到一个十分难看的姑娘,经过此地。” 他抬头遥指向一条谷口,又道:“她向那边去了。” 女孩闻言,喜不自胜。旋即,小脸蛋一紧,说道:“你竟敢说我家小姐难看?哼!”她不等花明答话,小身子一扭,朝向那条谷口,如飞而去。 花明见说话的小女孩神色,禁不住“哈哈!”笑道:“像那付尊容,如果说是漂亮,那么,早年的无盐、莫母,岂不是也成了美女?哈哈哈……” 笑声,回荡在空谷……笑声中,身躯荡空激昂……此际!天光已曙,空中依然飘飞着雪花。正飞驰间,忽然!遥遥望见,远处谷内,似有不少似人形状的物体伏在地上。 花明心头一震!几个飞跃腾纵,已然到达那座山谷。果然,谷底横躺着十几具尸骸!这些尸骸,显然刚死不久。 他仔细一经辨认,骇然惊叫出声,道:“这是元江派的人!” 正所谓:“亲顾、亲顾,无亲不顾!”,话说这“元江派~”,与他的救命恩人慕容杰有点渊源,现在他见到该派遭此劫运,心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不知又是哪一路的奸人作案,竟是如此狠毒!但不知那许掌门,是否遇害? 有道是:“斯人无罪,怀璧其罪!”,“元江派~”的一本“璇玑经~”,无端惹起如此的轩然大波!江湖中,实在太险恶了!怎的一点正义也没有? 当下,花明将尸体逐个看视了一遍,竟未发现那个老者,显然许掌门并未遇害。他稍感宽心,正要施展轻功,追踪“元江派~”看看,蓦地! 远处隐隐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有人在啃咬着什么东西所发出的。他立即默运“**收音~”的神功,辨听声源。 其声音乃是发自右前方的一块巨石后面……他剑眉上挑,星目圆睁,身如一缕轻烟,有如风吹棉絮似地落在那块大石尖端。 他向下一看,差一点惊叫出声!原来在这大石下面,正有六个身穿黑衣的“大始教~”教徒,内中有五个手持钢刀,在小心翼翼地剖取着五具尸体的脑浆。 另一个年约七旬的狞恶老者,双手端着一个人头,正在吸食着脑浆,似乎吃得津津有味。花明一见,即知谷中的尸骸,无疑的!正是这六个“大始教~”孽障所击毙的。 他万想不到,在这“大始教~”内,竟有如此残忍之人!他的心头,既有“爱屋及乌~”之念,哪里能忍得住无名的怒火!是以,他大吼一声,道:“孽障,你们竟然如此残忍!” 他手中摺扇,“唰!”的撤开,化作一片红光,运集八成以上的功力,向下扑来。随着三声惨吼,竟躺下三具尸体!那个狞恶老者,陡地! 他将手中的脑袋,以内功劲力,掷向花明。同时,口中一声怪吼道:“谁敢打扰本堂主取脑之事?”话声中,双手如同鬼爪似的向花明抓去。 花明怒火攻心,听清对方竟是一堂之主,算得上是“大始教~”中的重要人物。是以,不待他抓到,右扇左掌,指向狞恶老者的上、中、下三盘。 他既安心将对方向死里招呼,出手即毫不留情。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吼,那个狞恶老者的双腿,已被“红玉扇~”齐膝砸断,“扑通!”一声,摔在雪地上! 花明一脚踩在他的胸脯上,双目射出怒火,喝道:“孽障,你是大始教第几分坛的堂主?快说!” 狞恶老者的双膝已断,早已痛晕了过去……良久,才睁开眼睛。他怨毒的看向花明,却未出声。 花明的右脚,微一用力,又喝道:“孽障,在下问你,你是大始教的第几分坛的堂主?”陡地!狞恶老者大吼一声,同时,从口中喷射出一口血雨,疾若流星般的向花明面上射去! 双方的距离既近,而且是猝然射出,可以说是防不胜防。但花明的反应灵敏,就在他的大吼声中,脚下猛踩。由于用力过猛,竟然将狞恶老者的筋骨悉数踩断!那股血箭,乃是他痛极咬断舌根而喷出的。 当下,花明身躯一撤,已然飘出丈余远,恰好躲过那股血箭。可怜这狞恶老者,其作恶一生,以吸活人脑为粮食,想不到就在糊里糊涂之间,一命呜呼! 花明立在尸体旁边,不禁暗暗后悔!实不该在他大吼之时,用力将他踩死……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九章:劫镖 第九章:劫镖 如今,既未能逼问他“鸿数三煞~”的下落,又未问出死者的姓名。蓦地! 又闻到身后两声惨叫!他急忙回头一看。但见剩下的两个“大始教~”教徒,无缘无故的脑浆迸裂,横尸当地,死状甚惨!花明剑眉深锁,一时竟想不出理由…… 忽然!他想到,也许是有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敌人,潜伏在附近,一见形势不妙,临走时,将同伴杀人灭口!看来,这人的武功,也是出神莫测,否则,自己为何没有察觉到呢? 他万想不到,“大始教~”的人,端的是心狠手辣,为怕泄密,竟然连自己人都不放过!也罢,这些人可以说是死有余辜。如今他们既死,也省得留在世上,为害人类。 他又有点遗憾!可惜,如果能够留下一个活口,询问口供,岂不更好?算了,来日方长,何须急在一时?早晚会找到仇人!除非他们进了鬼门关,否则天网恢恢,是难以逃月兑出去的。 花明转头四顾,但见天色大明,又回顾了地上的尸首几眼后,身形一顿,循着山谷,飞纵而去。他一路施展着“一叶御虚~”的轻功绝学!瞬眼间,已驰出山区。 此际,大雪已止,大地上一片皎洁,真如铺上了一层洁白的地毯。花明恐怕会被人发现,会惊世骇俗,仍循着行人稀少的小径,急驰疾奔。 就在当日的午末之交,花明来到“菜道口市集~”。他缓步进入市集的直街口处,寻到一座小酒肆,随便叫了几色可口小菜,吃完后,立即又上路。 他之所以如此急促,旨在到桐柏山故居处看看,母亲是否还活着?同时,他也希望,父亲也在家里…… 这是他的幻想,他自己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山崖平台~”,他亲见到母亲坠下悬崖,除非有意外的奇迹!否则,一切都是不会存在的。 至于父亲,自己在有生之年,就未曾见过。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会与母亲同在?这岂不是异想天开!但是,每一个人,在没有得到事实的真相前,都有着一份幻想,花明又有何能例外? 他正行之间,陡见!对面的积雪飞扬,并传来一阵“的得!的得!”的马蹄声! 瞬眼间!迎面驰来几匹骏马,马上俱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魁梧汉子。衔尾跟来一辆敞篷骡车,车头上,插有一面镖局的旗帜。紧随车后的是一匹骏马,上座一个白面无须,年约三十岁的劲装武士。 花明一见这些人的形状,很可能就是小时听见母亲所说的保镖一类的人物。心念之中,疾忙闪向路边。当那辆骡车驰过之时,他的双目一瞥,迎风飘舞的旗帜,触目看到“万安镖局~”这四个大字。 陡地!一个意念袭上心头,宫兆千不是对自己说过:“要想寻找茅山双枭,可到通州县先找魏正原……”这些话,犹在耳际。 他想到,“三元帮~”既与自己的救命恩人慕容杰有谊,现在恰好撞上,何不顺随询问一下?如能探听出“茅山双枭~”的下落,替“三元帮~”寻回“翡翠令符~”也是好的。 即使没有问,如果通知贺嵩,由他们自己前往讨取,也算是自己对待九泉之下的恩人的涓滴之报。心念至此,遂转身尾随镖车而去。前行数里,已是一片荒凉。 花明身形动处,恍如银星流空,几个纵跃,早已越过这伙人,身形挺立在一座古木參天的官道丛林处。他等候在树林边,足有顿饭的时间,竟不见这伙人前来? 他心里不禁泛起疑窦,暗自忖道:“这条官道,在自己来时,曾经走过一次,明明记得并没有岔路,照时间计算,他们早应到达,莫非是中途停顿了不成?” 心念之中,遂随着官道原路返回。越过几道小河,迎风传来一阵大喝刺杀之声。花明一怔,忽地身形一晃,疾奔音源而来。 遥望前面不远,正是“万安镖局~”的那一伙人,正与两个黑纱蒙面的汉子在激战!这两个黑纱蒙面的汉子,虽然看不出他们的面容年龄,但身形甚是绝伦,凌厉至极! 其中一个身披黑色劲装,黑纱罩住头脸,手执一柄寒气森森的长剑,挥舞翻飞,银光蓬洒,将围攻的几个汉子,追逼得东闪西躲,怪吼连声! 另一个蒙面人,手握一条六尺余长的软鞭,招式更是诡异凌厉,一片乌光黑影,把一个镖师围住。 花明不知他们之间的情形,遂闪身在一棵合抱粗细的大树后面偷看。但见!手执软鞭的蒙面人,功力深厚,招式精绝,愈战愈勇,几次把对方险些砸在软鞭之下! 那镖师身手也非弱者,眼见对方一招“玉带横腰~”,急疾的用手中厚背钢刀一磕,腾身跃出圈外,喝道:“见不得人面的狗盗鼠窃之辈,竟敢动上万安镖局的念头?你家镖师爷爷钢刀陈天通,岂容尔等猖狂!” 敢情,这陈天通是计穷力竭,竟然抖出字号来,要想把两人吓退。讵料!那蒙面人听了他的字号,似乎激怒至极,一声冷“嘿!”,所攻出的招式,更加狂猛! 他一边打着,一边喝道:“小爷今天就是专为你陈天通而来,若不把镖银留下,管叫你插翅也难以逃生活命!”话声中,一条软鞭,舞得“呼呼!”生风,朝向陈天通席卷而来。 花明隐身树后,听得蒙面人口称“小爷!”,莫非还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不知为何会作此剪径勾当? 耳畔但听得“呛啷!”一声,金铁交鸣,陈天通手中的厚背钢刀,月兑手而出。蒙面人一声朗笑,厉招疾出,软鞭势夹风雷骤雨,向陈天通罩下。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蓦闻!一个冷漠的声音,道:“且慢!”一缕淡淡蓝烟,夹着一股劲疾无与伦比的掌风,竟将罩落的软鞭挡住。 蒙面人被这一股强劲的劲风,撞个正着,“蹬蹬蹬!”连退三步,方才拿桩站稳。他在略一怔疑之间,一声清朗的长啸,知会另一个打斗的蒙面人,两人同时身形一纵,疾驰而去。 这个蒙面人,当非等闲之辈!就在一招之间,已试出对方是一个高手,故不敢恋战,即行逃逸。 此际!那边围攻的一众汉子,被另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汉子,长剑一抢猛攻,已死伤了好几个。尚幸及时来了救星,才免于难。 当下,陈天通惊魂甫定,凝目睇视,见搭救自己的这个人,乃是一个手执摺扇,年约二十余岁的青年书生。 陈天通闯荡江湖多年,见此青年书生有此身手,一窥便知定是身怀绝技。是以,急忙趋前,拱手道:“多谢少侠搭救之恩,敢问少侠贵姓高名?” 花明双目陡射出两道寒芒,玉面凝霜,朝向陈天通冷冷一笑道:“阁下,就是钢刀陈天通?” 陈天通被花明冷电似的双目一掠,身上频起一阵寒栗,心头暗忖:“这年青人好凶狠的目光!” 他见救命恩人问话,忙再次拱手道:“陈天通正是贱名,至于钢刀称号,乃是江湖上一般朋友所送的。敢问少侠名讳,怎么称呼?” 花明却答非所问的道:“阁下与石鼓山三元帮帮主是否相识?” 陈天通听花明问得突兀,心里有些疑奇。可是,继而一想,这青年书生,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号,又出手救了自己及伙计,一定是自己人。 是以,双目一眨,一阵“嘿嘿嘿!”哈笑,道:“三元帮帮主,与陈某早年有点过节,所以……所以……”一连两个所以,却未说出下文。 旋即,话锋一转,又道:“不知少侠问起这事,有何指教?” 陈天通做梦也不会想到,当前这个青年书生,乃是为了报答十余年前的救命恩人恩德,要为“三元帮~”出点力。 他的话声刚完,瞥见青年书生,双目的寒光更甚,有如两把利剑,注向自己的脸上,陈天通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花明闻言,一阵哈哈大笑道:“那么三元帮帮主,确实死在你的手里!”他说话时,故意将语声放得十分平和,并将头转向旁边,看了看尚未受伤的几个汉子。 陈天通对于花明的问话,感到有点蹊跷。但是,人家是自己的恩人,同时,也感到这青年书生,有一种摄人的威势,使他不得不坦白的说道: “石鼓山三元帮总舵,由于地形优美,风景绝佳,绿竹堡宫堡主十分喜爱,曾与本人以及“抓龙手~”魏正源商议。 起先,想给“三元帮~”一点银子买下。但是,那“三元帮~”帮主竟不识好歹,出言不逊!说是数代传下来的遗产,岂能随便出让,并辱及本人等为强盗。 于是,一言不合,即出手搏斗。如此激战了半天,本人与魏老英雄竟然不敌,败下阵来。尚幸我们同时去的一批人,将他们的“翡翠令符~”抢夺到手。遂隔了几日,拿着此令,将“三元帮~”帮主制死,才算消了一口气……”……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章:迷路 第十章:迷路 突然!花明截住问道:“方才你所说的,都是实在的话?” 陈天通点头道:“陈某向来做事,敢作敢当,何须撒谎?” 花明由于爱屋及乌,直听得怒愤填膺,但仍逼住满腔怒火,问道:“你与三元帮,到底有什么过节?” 陈天通被花明问得有点恼火,心里暗忖:“小杂种,你不要以为救了大爷一命,就如此神气!你也不打听打听,陈某是不是好惹的?” 心念中,他脸色一沉,道:“三元帮帮主,与本人有一掌之仇。少侠当能知道,江湖中人物,向来是睚眦必报!陈某虽然算不得有点名望,可是,却有点不大甘心,所以……” 花明“唔!”的一声,截住道:“如此说来,你是有心将他杀死报仇?” 陈天通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本人为了一点小错,三元帮帮主那个老匹夫,竟在众目昭彰之下,将我击了一掌不说。他还当众出言侮辱,一旦落在我的手里,岂能放过!” 从他的话中,花明不问可知,陈天通乃是一个为非作歹的败类。是以,钢牙一挫,道:“你可知道,杀人偿命?” 陈天通一阵惊愕,不由后退了两步。往时,都是他对别人狐假虎威的喝道。现在经花明的一时逼问,不由怒火上升,沉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要以为救我一命,就这样神气,大爷可不是省油……”。“灯~”字未出口…… 花明一阵阴森的冷笑。笑声穿山裂石,震耳欲聋!笑声甫落,阴沉的道:“就为了一掌之仇,就要一条人命报偿,现在在下要你偿还!” 陡地!陈天通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留下名字!”他心怀一缕莫名的惊奇、恐慌,这才迸出了这句话。 花明双目寒光炯炯,冷冷道:“你还不配知道!” 陈天通亲眼见到这青年书生一掌击退拦截之人,心知自非敌手。是以,双目滴溜溜地一转,见自己的马,挺立旁边。即以迅电奔雷的身法,腾空而起,想飞跃上马背,策马飞循! 在他的意思,只要返回“万安镖局~”,这青年书生的武功即是再高,也难以抵得住总镖头魏正原。 就在他腾空而起之际。但闻!一声阴冷冷喝声,道:“哪里逃!” 花明“逃~”字乍吐,“玄天掌~”之“缧祖缫丝~”疾吐。其掌风绵绵,疾如电光石火。而且,后劲泉涌。 陈天通被掌风一扫,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如同断线风筝似的向一丈外摔去。花明这掌劈出,那些未负伤的镖伙,吓得浑身抖颤,骨软筋酥。 但是,人类求生的本能,乃是与生俱来的,除非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坐以待毙。只要有一线的生机,也要挣扎下去。 陈天通并非弱者,他身在空中,被掌一推,向外荡去,他立施“千斤坠~”功夫,落在当地。他见花明跟踪而上,错掌而劈,立时右掌疾吐,欲挡住这凌厉无与伦比的攻势! 他的出手,也是蓄集了毕生修为的功力,其劲疾刚猛,可以开劈裂石,洞金穿铁!随着他这一招抗拒,陡闻!一声惨厉的吼叫:“啊呀!” 陈天通蓄力封招之际。一声惨厉的吼叫,一声“噼啪!”响处。陈天通的一条右臂,竟被花明活生生的砸断! 只听花明喝道:“自古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休怪在下出手狠毒,但问你自己对人之道,就甭怪我狠毒了!”人随声动,疾卷而上。 陈天通一阵剧痛钻心,但他仍咬紧牙根,双目射出噬人的怒火,同时喝道:“小杂种,大爷与你……” 他气凝丹田,功贯左臂,就要……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已是脑浆迸裂,卷起一阵旋风,魂灵进入了鬼门关。 花明一掌砸死陈天通,顺势飞起一脚,将一具尸体,有如一个皮球似的,踢出三丈以外。那身躯一转,向呆立的镖伙面前走去。 那些镖伙,见到这青年书生,仅止一招,就将镖师轻轻劈死,一个个都吓得脸色苍白,全身筛糠…… 花明走近镖伙面前,说道:“你们将镖银带回,为我传言魏正源,日内即前往你们的镖局,要向他打听两个人的下落。” 音讫,一声朗澈宵汉的长啸,破空而去!他一路风驰电闪,纵跃飞行。行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尽是山岗土丘,河汊纵横…… 他不禁暗自心疑:“去通州县要经过菜道口市集,自己来时,并未走过这条路,敢情走错了方向?怎的这么长时间,还没到达?” 心念之中,立即停躯,向四周睇视。但见左面冈丘起伏,连绵不绝。右边则是一条迂回曲折的河流,约有四五丈宽。河的对岸,则是一片森林。他这一看清楚了环境,才知道自己是走错了方向。 此际!正值暮色苍茫,已近黄昏。他不禁心里一急,暗忖:“我走错了方向,怕要错过宿头了。” 他突然想起一事,遂在一处空地上盘膝而坐,施展开“**收音~”的神功绝学…… 前文曾提到,他这种“**收音~”神功,相同如佛家之“天通耳~”,如能练达神化境地,即千里以外的蚊鸣,全可以清晰入耳。 花明之功力尚浅,但也可以听到方圆五里以外,飞花飘叶之声。这次,他尝试着向更远的方向探去。果然,他察觉到远处一座山角后面,依稀有人的声音。 花明不由大喜,心道:“既有人息,就不须露宿荒山了。”想罢,身化一缕蓝烟,沿着山麓,向前疾驰。 转过三角,眺目望去,果然发现炊烟缕缕,正是晚饭时刻。他看清了集镇方向,朝前疾飞。顷刻之间,已驰至集镇。 他放缓脚步,手执摺扇,一袭蓝衫飘逸,潇洒从容的走进市街里面。但见镇内大街小巷,已将积雪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由于整天未落雪的缘故,街上人来人往,尚称热闹。 他微微感到有点饥饿,遂跨进一家小吃店,立即有一个堂倌趋前带路,将他让坐在靠近一盆炭火的座桌上。 开吃店的,不管客人何等形象,只要人家跨进门,就是要吃食,当堂倌的自不能随便说话,得罪客人。 堂倌见这俊美书生,气宇轩昂,神色摄人,赶忙堆下笑容,哈腰说道:“公子,您要吃点什么?”说着,拿起桌上的菜牌,放在花明的面前。 几天来,花明已多少有点经验,遂点了几色小菜,又要了一小壶酒,即自倒自饮起来。这家小吃店,规模并不大,仅有八张座桌。两边墙壁上,点着几盏如豆似的濮站灯,一闪一闪的晃动着。 座桌虽少,生意倒很不错。这时,除了花明独据一张座桌外,其余的七张桌子,都挤满了酒客。敢情,是因为天冷的关系,都喜欢喝点酒取暖。 酒肆内,一片乱浑浑。有的在低头啜饮,有的在喁喁小语,也有的在猜拳行令……喝酒的人,大都是一些乡下佬,没有江湖中人。 忽然!有一位客人,掀帘而入。在昏暗的灯光下,但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另罩一件黑色披风,黑色绢帕蒙在青丝。 原来,来者是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姑娘,她除了身材比一般女子略微高一点外,也算得上是一位娇艳绝伦的俊俏佳人。 堂倌一见,立即上前招呼。可是,店内座无虚席,都坐得满满的。只有花明一人独据一张座桌。 堂倌看了一眼,低声对姑娘说了一句话,即转身走近花明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说道:“公子,本店实在太小,能不能准许那位客官,在此处一坐?” 花明见堂倌那付毕恭毕敬的样子,自不便拒绝,遂点头示可。堂倌立即转身招呼姑娘,道:“请客官将就一点,小店太窄,委屈在这里坐一下好吧?” 那姑娘移转莲步,向前移近了一点,妙目射出一缕神光,向那边桌上瞥了一下正在举杯饮酒的花明。 她再向其他桌上一睇,确无空闲之处。同时,也都是一些乡下佬,实在无法同席。遂螓首微点,表示赞同。 花明本来未注意女子。原先堂倌来此要求,只以为是普通男酒客,故而仍旧低头啜饮。堂倌招呼客人坐下后,他本能的抬起头一看,乃是一个身着黑衣的姑娘,不由使他微微一怔。 他与女人鲜有接触,此际与姑娘同座,颇感紧促不安。当即垂帘低视,径自饮着杯中残酒。他准备把肚子填饱,再去找一家客店住宿一夜,明晨去通城县“万安镖局~”一行,打听“茅山双枭~”的下落。 心念之中,陡然!想起了自己走错了路径,来到这座小镇,还不知道这镇叫什么名字?遂抬起头来,招呼堂倌问道:“店家,请问此镇何名?” 堂倌满脸含笑,趋近桌边,道:“这里是下渡口镇,不知公子意欲何往?” 花明道:“我本想去菜道口市集,再转走通城县,请问此地离通城县有多少里路?”……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一章:樱桃丸 第十一章:樱桃丸 堂倌还未回答,陡地!“嚓~”的一声轻响,对面女子纤手中的竹笔,竟掉落在地上。她俯身捡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在竹笔上擦了一擦。 堂倌就在这时,答道:“菜道口市集,由这里东南去,约有八十余里,公子如果要去通城县,可由此经往东北行去即可,如果经过菜道口市集,就走得太远了。” 花明一愣,暗道:“想不到自己走错路径,会圈出这多远……” 其实,他自己未觉得,凭他亘古绝传“一叶御虚~”轻功,奔驰百十里路,只不过是半个多时辰,这是他自己意想不到的。 忽然!对座那个姑娘,霍地站起身来。她也不问价钱,掏出一锭纹银丢在桌上,匆匆地离店而去。临行在门前,还偷观了花明一眼。 姑娘的行色,花明并未注意。他吃完饭,会过饭帐后,在下渡口镇,找了一间简陋的小客店,住了一夜。 早晨,花明照着堂倌所说的方向,向东北而去。沿途一片岗峦起伏,而且,松林掩映。他奔驰之间,穿过羊肠小径,进入了一片广漠无限的松林。 寒风卷松,发出“嘘!”的声响……由于松林茂密,地上仅是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地上一片枯干的松针,还可以从雪缝中露出。 花明见到地势险恶,心忖:“此地山高路险,松林茂密,正是剪径的宵小,出没的地方!” 他身怀绝技,当然不惧。是以,仰首一声长啸,晃身入林。凭他绝佳的轻功,行了约有一盏热茶的时间,竟还没走出这片茂密的松林。正行之间,蓦闻! 一阵刺鼻的松香味道,迎风送来。他心头暗自惊诧:“这倒怪事,哪里来的这种味道?”心念之中,遂刹住脚步,转头四顾。 一阵寒风吹来,飘来浓烈的烟硝,呛人喉头。他惊诧未已,猛见!四周火箭齐飞,“噼啪!”之中,惊人心弦。 松树最易着火,瞬眼间,火舌吞吐,烈焰四起,将花明困在当中。风助火势,火仗风威,一阵“噼啪!”声中,如同猛兽似的向花明扑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花明惊骇至极。很显然的,是有歹徒预谋。可是,他想不出,这是哪一路的人物? 因为,他出现江湖,仅仅三四天的时间,可以说黑白两道都接触过,尤其是“大始教~”,更是把他恨得入骨。 瞬眼间!腾腾烈焰,已燃近他的周身两丈余远。花明不禁心中大急,暗忖:“得赶快设法纵出去!不然,非得葬身在这火海之中……” 他不知何处距离火焰边缘较近,于是灵机一动,一声长啸,身躯向上一拔,腾空直上,跃上树顶。他拢目四看,不由一声叫苦! 原来,周围千数丈方圆,已是一片火海……腾空烈焰,势若数条火龙似的飞舞乱窜,尚幸有疏落的几株高松,火焰还未窜上树顶。 在这电光石火之瞬间,陡地!花明看清了,靠近南方的火势较轻。他当即一提丹田真气,劲贯周天,身若一支大鹏,随后拣那些火势不旺的高松树梢,点足跃去。 这样飞行,但凭一口丹田真气,如果真气稍微不继,即会坠下火窟,活活烧死,端的是危险至极。他凌霄起落,足尖微点甫然的松梢,几个飞纵,已然飕出火海。 凭他的快捷,就在顷刻之间,也被火焰逼得透不过气来。尚幸他身着玄冰蚕丝的衣裳,水火不侵,并未烧燃! 就在他双脚刚刚着地,尚未站稳之际!“嗖~”地一声,从松林隐秘之处,一阵破风锐声划出,没羽箭、菩提钉、匕首、飞刀……各式各样的暗器,如同飞蝗般向他射来。 花明情急之下,手中的红玉扇“刷!”的打开,将禅功真气,逼至扇上,挥出一片红光,将暗器一一拨落! 他身甫落地,又是一阵金刀劈风之声,从一株巨松的叉角之处,跃下一个精壮大汉,也不招呼,举刀就劈。 同时之间,从树后涌出了十数条身影……个个手中,都是拿着明晃晃、冷森森的兵刃,有如波涛翻涌,朝向花明没命的砍来! 花明怒愤填膺,出声冰寒至极的喝道:“大胆毛贼,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举火剪径,在下通统超渡你们……”话声中,他将“书笔剑法~”化作扇招,迎向周遭所有递过来的兵器! “呛啷!”声响中,一缕狂厉无匹的劲风过处,围攻歹徒的兵器,相互交击!劲风扫过处,兵器纷纷月兑手飞出。同时,那些歹徒们,惊呼声起,犹如狂风扫落叶,被劲风逼得连连后退。 还算花明宅心仁厚,如果他使用煞招,总得死伤几个。是以,部分歹徒的兵器,虽然月兑手,却无人受伤。 此际!环伺周遭的歹徒,都惊惧莫明的立在远处。忽然!有一个手持软鞭的青年,跨步上前,看来这青年,似乎是这伙强徒的首领。 他立在花明身前丈余远处,沉声“嘿嘿!”冷笑数声,道:“本爷即是拦路抢劫,总得找个有钱的,绝不会打上你这穷酸的主意!只可惜,你身怀绝技,却与强人为伍,今天你莫想活着离开此地。” 花明闻言一怔,拢目一睇,却见那青年身后,站着一位柳眉凤目的劲装女子,正是在下渡口镇,与自己同桌进餐,而未吃完就离开的姑娘。 他微一沉思,豁然而悟,道:“阁下对一件事情,未明真相之前,就施展辣手!这样作为,不嫌莽撞一些?若是换了别人,岂不死了,还不清楚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他的话声一出,顿时,对面青年怔住了。旋即!那青年双目一翻,又喝道:“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你搭救陈天通贼子,难道会是假的不成?”话毕,将手中长鞭一抖,“噼啪!”声响中,又要…… 花明一阵“嘿嘿!”冷笑,道:“我搭救他是一回事,以后的事,你可曾看见?” 青年又是一怔,双眉紧皱,略一沉吟,又道:“以后……怎样?” 花明道:“陈天通,替人偿命!” 那青年似是无限惊骇,他对着花明上下端详,竟猜不透他是什么来路,遂疑奇的问道:“请说明白点,怎样?” 花明见当前之青年,眉宇间一团正气,不像是奸恶之徒,遂简略的将“三元帮~”之事讲了一遍,又道:“在下从你手中拦下了陈天通,毙之掌下!本想事后再向你解释,却不料兄台去得太快了……” 话声甫落,陡地!从人堆中,走出一个手握齐肩棍的汉子,他满脸显出无比惊愕,朝向花明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响,转头向青年道:“少庄主,是他!” 那青年问道:“谁?” 汉子再看了花明一眼,接道:“就是在绿竹堡,一掌击败儒释叟翁九的……花……”敢情!他已想不起花明的名字,故而,讷讷的说不下去…… 青年似乎经大汉提醒,骇然怔住!旋即,转头向花明,道:“阁下,果是绿竹堡一现侠踪的花兄?” 花明点点头道:“不错,在下正是花明。” 此言一出,青年顿时藏起软鞭,拱手道:“在下樱桃丸,肉眼不识侠驾,尚请海涵。” 花明见人家如此谦恭,也是双手一拱道:“敢问樱桃兄,何以识得贱名?” 话声甫落,那个手持齐肩棍的大汉,越众人上前道:“花公子,俺童立亭,曾在绿竹堡为宫堡主庆寿,在酒席节前,曾见到公子一面。咱那一天可真是开了眼界,不可一世的魔头,竟然在公子手下,还未走上两招,就栽倒了!乖乖地夹着尾巴,一纵而逝。” 花明这才明白,事实的原委。樱桃丸待他的话落,即道:“花兄,舍间离此不远,尚请移驾前往一叙。” 花明心头电转,自己乍临江湖,鲜有知遇,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何不到他家走走,交个朋友。于是,说道:“萍水相逢,何敢打扰!” 说着,他双目向樱桃丸身后的姑娘瞥了一眼。发现,姑娘也瞪着一双秀目,不稍霎的看着他……囧,汗~花明的俊面不由一红,赶快将脸转向一边。姑娘见花明如此腼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樱桃丸回头瞪了姑娘一眼,又急速的回过头来,道:“我们请都请不到,花兄勿谦。”微微一顿,又道:“这是我的二妹,丸子。”丸子立时带着微笑,向花明道了一福。 花明只得将双手一拱道:“如此,打扰二位贤兄妹了。” 樱桃丸不再答话,转身道:“回庄!”于是,樱桃丸兄妹,带着一干人众,如同众星拱月般的,簇拥着花明而行。 樱桃丸家居“樱桃庄~”。这些人,都是轻功佳绝,转眼即到。花明随着樱桃丸进入堡门,但见建筑巍峨,房舍栉次鳞比。 距离堡门一箭之地,是一座极为宽敞的大厅;厅内陈设非常漂亮,富丽堂皇,两壁上挂满了名人手笔的山水画,布置得颇为不俗……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六章:消息 第十六章:消息 贺嵩双腿被箭射伤,但却并不沉重,说道:“少侠……” 仅说出“少侠~”二字,花明双目蕴怒,喝道:“不关你的事,你走你的!” 这种喜怒无常的态度,使得贺嵩一怔。但人家为了“三元帮~”之事,甘冒生命的危险,来此寻找魏正原。而且,又救了自己的性命,岂可一走了之!遂不答腔,站在一旁。 花明说完,不再理会贺嵩,转身走到魏正原跟前,冷冰冰地喝道:“败类,现在你落在了我的手里,还有啥话可说?” 魏正原躺在地上,一阵阴森森地长笑,道:“人生有如白驹过隙,生又何欢、死又何惧?假如你若落在我的手里,还不是一样的味道!” 花明喝道:“现在我问你,茅山双枭,住在何处?” 立在一旁的贺嵩,豁然醒悟。原来这位搭救自己的花少侠,也是未安好心,竟然要夺取“翡翠令符~”?毋怪他逼迫自己离开…… 他这样一想,冷冷一“哼!”,也不说话,转身忍住双腿的伤痛,含怒而去。 魏正原翻动着一双无神,却又满含怨毒的眼睛,看了花明一眼,道:“可恨宫老贼,卖友求荣,嫁祸于人,魏某纵死九泉,也难饶过这老匹夫!” 花明紧逼问道:“他们住在哪里?快说!” 旋即!他又想起樱桃丸兄妹之事,又问:“樱桃庄的樱桃老英雄,现在何处?你快从实说出!” 魏正原自知死到临头,浑身发抖!他听花明的问话,猛地吐了一口浓痰,说道:“无可奉告!” 花明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他吐了满脸浓痰,激怒已极,钢牙一挫,就要……突然! 一声“爹爹~”,从内面飞奔出来,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她边号边叫,扑到魏正原的身上。 魏正原睁开一双失神的眼睛,滚下两颗热泪,抬起右手,将小女孩紧紧拥住,说道:“十一娘,你爹爹经常作恶,现在……”话声未完,魏正原一声惨叫,口喷鲜血,一命呜呼! 花明身体一晃,向后面纵去,竟没看见是什么人隐身暗中,施放暗器将魏正原击毙。他急疾地又纵落在魏正原的尸旁,躬身检视伤处。 他的身体,刚刚伏下,又是“呦!”声激呼,但见他的左边颈项,鲜血泉涌! 原来,就在花明躬身正检视魏正原伤处时。突然!一柄利剑,从颈后刺来。由于这一招变起仓促,使他躲闪不及,竟被剑锋将颈项划破。 他的心头大怒,身体疾转,见是魏正原的女儿,手持一把利剑,正又恶狠狠地向自己刺来。 本来,他右手中“红玉扇~”,准备封架。可是,当他一眼看清是个小女孩,竟然一时无法下手。原来,女孩方才那一击,未能将花明刺死,又复挺剑而上。 花明身躯微侧,伸出左手食、中二指,已夹住了剑身,轻轻一扳,已自将长剑夺下,说道:“小妹妹,你爹的死,并不是我杀死的!” 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踊身一跳,向花明胸前猛扑。花明将长剑丢掉,反手抓住女孩的衣领,道:“告诉你,你爹爹是被别人所杀,不是我下的手,快不要哭,我帮你找到仇人,再行报仇。” 女孩哪里相信,手足乱挥,依然哭叫不休…… 花明心头烦闷,出手点中了她的“晕穴~”,又将女孩放在地上,继续检视魏正原的伤处。他发现,魏正原的左肋,有两个细小的红点。无疑地,乃是一种剧毒,而且是十分细小的暗器。 他决心要找到这下手之人,跃身向后纵去。出乎意料,后面静寂无声,连一个童仆也没有。花明回至前厅,顿时又使他一惊! 原来,那个小女孩,已踪影不见。他怔立了一会,猛地!一个意念袭上心头,暗道:“敢情,是那个狠毒的女人,隐身暗处!她恐怕魏正原会道出隐秘,所以出其不意的杀人灭口。”他这样一想,与事理相合。 于是,花明一声清啸,翻上屋脊,向郊外驰去。但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有寒风,呼啸的吹刮,衬托着这寒冷的冬夜…… 花明一阵疾驰,已是天白放曙。正行之间!忽见,前面有个黑影一闪,躲在了一棵合抱大树的后面。 花明感到有点形迹可疑,但他却故意装作没看见一样,继续向前行走,双目却暗暗注向树后,直到距离大树约有丈余远。 突然,他身形疾递,左手五指齐张,大喝一声,道:“出来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一把,竟没抓住隐身之人?他的双脚,还没站稳,一缕劲风,从旁边袭来。偷袭之人,掌劲有着相当高的水平。 花明微微一侧,已让过来势。跟着,他右手“红玉扇~”,以电光石火之势,疾点向对方之“肩胛~”大穴!那人好像知道厉害,腾身疾退。 但花明岂能令他逃出手去,其右手“红玉扇~”招式不变,如影随形般的跟踪而上,仍然点向他的“肩胛~”大穴。 那人万想不到,他会有此一招,一时躲闪不及,全身一麻,瘫软在地上! 花明双目落处,但见那人,身穿黑衣,腰悬铁牌,年约四旬上下,乃是一个“大始教~”的小头目。 他正想张口去问,忽然!又发现他的腰间,挂着自己前夜丢失的革囊。当即探手一抓,将革囊取下,喝道:“这个东西,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那“大始教~”教徒,眨动着一双阴沉地眼光,道:“难道,就不准大爷有?” 花明将剑、囊丢失,两日来,心情烦躁已极!更加之,在“万安镖局~”,被魏正原的计算。而且,还有两件事情,均没得到结果。如今,正无处出气…… 现在,他见这“大始教~”教徒,腰悬自己的革囊,哪能不怒火上升?是以,暴喝道:“你是在樱桃庄偷窃的?” 那“大始教~”教徒,躺在地上,闻言一怔,道:“这么一只革囊,还没有看在大爷的眼里,你说话,可要放尊重一点!” 花明双目一睁,看向这个“大始教~”教徒。忽然!他觉得,这个教徒的说话,虽然冷漠。但是,其脸上,却布满惊惧之色。显然的,他是被“死!”所威胁着…… 花明既有此发现,一个意念泛上心头,暗道:“我何不……” 心念之间,他的俊面,忽然地露出了笑容,身体一躬,将那“大始教~”教徒的穴道解开,和声说道:“在下一时鲁莽,尚请见谅!” “大始教~”教徒,翻身坐起,略微将血脉一活动,即腾身立起,满面惊惧地看向对方,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明笑道:“这只革囊,确实是在下所有,于前夜丢失。不想却佩在阁下的腰间,尚请阁下说出,在何处得来?” 那教徒看看革囊,又看看花明道:“如果要说我是偷来的,确实冤枉!它乃是我昨天于道途上捡来的,就把它佩戴在腰间,不想……” 花明即截住道:“里面有什么东西没有?” 那教徒道:“除去有几两散碎银子外,别无他物。” 花明闻言,不明白偷盗革囊之人,将里面的宝剑取出,却将这只玄冰蚕丝制就的革囊丢掉,使人费解。所以,又问:“你可曾发现一柄短剑?” 那教徒摇摇头,道:“没有发现,革囊既然是你的,你就收回吧。” 花明道:“里面有没有你的东西?” 那教徒摇摇头道:“没有……” 花明这下打开一看,里面仍然是自己原先的那几两银子,他看了一下,继续说道:“多谢阁下!”说着,手一挥,示意放行。 那“大始教~”教徒,巴不得如此,转身疾驰,跃飞而去。可是,他奔驰了几步,忽又停住身体,走转回来。 他走近花明的面前,上下端详了一番,问道:“少侠名号,能否见告?”他如此一问,自有其用意存在。 花明闻言,双目寒光暴射,旋又神光内蕴,如普通人一样。那教徒一见花明的目光,机伶伶的打个冷颤,深悔不该回身相问。但是,事到头来,也只有硬着头皮来撑!囧,汗~ 花明玉面带笑,道:“在下花明,不知阁下,有何见教?” 那教徒接道:“我倒想起一件事来!昨晚住店,于夜半之间,听见隔壁有人窃窃小语。当经我仔细一听,好像有人说起革囊一事。 革囊里面,装有一柄什么短剑,乃是神兵利器。上面还镶嵌着三颗红光四射的宝珠,如果挥舞起来,可以削铁如泥。但这剑的来历,却无人可知……” 他说至此,突然而止。花明又问道:“后来,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那教徒道:“以下的话,我未听清楚。”微微一顿,又道:“少侠,我看你宅心仁厚。如果在外面,没有什么事,还是及早的回家为好!” 花明忙道:“难道,会有什么危险?” 那教徒道:“最近,江湖上,很可能……有一场暴风雨。”……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醉叫花 第十七章:醉叫花 花明问道:“有什么根据?” 那教徒道:“我倒无法说出根据,这只是我的直觉感到,江湖近来有点紧张。因为红魔的出现!同时,他的徒弟,也是心狠手辣,专门与黑白两道为敌。就这几天来说,本教徒众,被他杀死了不少……” 说至此,话声一转道:“公子如果无事,还是急速的返回家为好。”话声一落,身形疾递,转眼即失却了踪影。 花明立在当地,朝向那“大始教~”教徒失去的方向看望时,心头暗忖:“想不到自己一时发起恻隐之心,换来了这个消息。看来黑道的人物,并不是个个都是心黑手辣。相反的,他们也有一丝未泯的良知。 这样看来,前世当年行道江湖,抱定得饶人处且饶人,确有其道理。而自己初临江湖,竟然伤了数十条人命,实在太过狠毒,今后应多行义举才是。”忖念及此,心情爽朗,昂首哈哈大笑起来。 花明现在站立的地方,右边有一排大树,左边是一丛墓地,墓地上稀稀落落的长着一些松柏之类的杂树。 就在这个时候,一座高大的墓碑后面,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说道:“真他妈的,吵人好睡!是谁,捡到了黄金不成,会这样快乐?” 随着话音,一个人从墓碑后面长身而起。这人好快的身法,只一闪,即飘落在花明面前丈余远处,原来是一个老叫花子。 只见他弯眉细眼,鼻若扁蒜,满头白发蓬松,有如一团乱草,面色红润,细眼寒光外射。 其一身破烂衣服,七孔八补丁,一付滑稽神情,令人发笑。 老叫花子纵至花明面前,将手中的青竹杖,在雪地上敲了几下,怪眼圆睁,喝道:“小子,你是哪里来的?为何无故在此发笑,吵醒咱老人家的好梦,敢情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花明笑容顿敛……老叫花子又将手中的青竹杖一抖,大喝道:“我老叫花子在此睡觉,就不准别人在此吵闹,难道你不知道我老叫花子的规矩吗?” 这两句话,却把花明激起怒火!于是,冷冷地道:“你为什么不挂出招牌,让别人知道你在此地睡觉?” 老叫花子一声怒吼,道:“你仗着谁的势力,敢这样无礼!” 花明没好气道:“我就仗着我自己!” 老叫花子闻言,好像十分激怒,一声怒吼,便向花明抓来,其掌风虎虎,声势颇为吓人! 花明大吃一惊,他想不到这个老叫花子,也是武林中人物,真乃使人意想不到的事。在没有弄清对方的身份以前,他不愿出手。就在对方五指堪堪搭上他肩头的刹那! 花明飘身斜斜闪开八尺……老叫花子一声冷“哼!”道:“看不出,你还有两手!”说着,又是一把抓来,其声势比第一招更猛、更急! 花明又是轻轻的闪过……但是他的心里,却是无限惊惧。因为老叫花子的出招,太过诡奇莫测,他的躲闪,也仅仅是毫厘之差、险象环生。 这一下,却也把花明真的激起怒火。是以,沉声的说道:“在下已让过你两招了,你如果再一味的蛮不讲理,可莫怪在下要出手还招了!” 老叫花子一阵冷笑,喝道:“老叫花子我,为的就是要看你小子有什么本事!”话声中,又发出奇诡莫测的一掌。 花明怒火上升,也是一声冷笑,“唰!”地将手中的“红玉扇~”打开,挥出一阵劲疾无匹的罡气!陡地…… 那老叫花子,一声惊“噫!”,霍地收势暴退。 他偏偏头,眯起一只细眼,朝花明打量了又打量。最后,双眉紧皱,说道:“你是……红魔的徒弟?” 花明稍作犹豫,冷冷地接道:“何以见得?” 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你手中的红扇,又是一身蓝衫,不正是标志吗?” 花明暗想:“江湖上的传言,实在太快了!自己就凭着这两样东西,人家就看出来?这老叫花子,定是有点来头。” 老叫花子见花明沉吟不语,像有所思,不禁走上两步,和然的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花明很快在脑中一掠,说道:“在下花明,敢问老前辈的名号怎么称呼?” 老叫花子“嘻!”的一笑,道:“老叫花子承江湖朋友抬爱,属列于四奇……” 话声没完,花明“啊!”的叫道:“原来是施老前辈!晚辈适才冒犯之处,尚请原谅。”说完,一拱到底。 原来,花明记得樱桃丸曾经说过,当今江湖中武功最高的,除去‘儒圣痴癫醉叫花~’这四奇外,再就是不可一世的魔头,‘二魔三煞四无常~’他们……而眼下,这个老叫花子,正是“武林四奇~”之一,“醉叫花~”施不流。 施不流问道:“小子,你的师父,是哪一位?” 花明苦笑道:“老前辈,请原谅在下,有难言的苦衷……日后有机会,必当相告!现在,却不便细说。” 花明他所言不虚!想想也是,自己拜自己的前世为师?说出去,定会被人耻笑!说不定,还会被人误会,没有诚意……囧,汗~ 再说施不流,一阵哈哈大笑,道:“好,我不问就是!”微顿,又道:“小子,你现在准备何往?” 花明道:“晚辈,准备去桐柏山一行。不知老前辈,意欲何往?” “醉叫花~”施不流,眨眨小眼,道:“老叫花子,想到关外去一趟。”微顿,又道:“小子,前途你可要小心!最近江湖上,恐怕要掀起一场暴风雨。因为,我得到了一个消息……” 话声忽然而止,舌头舌忝着嘴唇,道:“这样说不下去,咱们还是找个酒肆,一面喝着酒、一面说着话才行。”说完,转身风驰电闪般的往前行去。 花明不知他是何意?急忙随后紧跟。他们一口气走了二十几里路,来到了朱家湾,找了一座小酒肆。由于尚未到吃饭的时候,座桌上空荡荡的。 堂倌们都挤在火炉旁烤火……他们瞥见,一个俊秀书生,随在一个老叫花子的身后,都以疑奇的眼色,看着两人。 但见施不流,怪眼一翻,喝道:“老叫花子进饭馆,不会白喝你们的酒。你们看,咱这不是领来付酒帐的?快准备几斤上好的酒。”说着,即落坐在靠向火炉的一张座桌。 花明也走向前坐下,堂倌立即哈腰道:“请问公子……” 花明没等他说完,已转头向施不流道:“请老前辈点菜。” “醉叫花~”施不流,流着口水道:“点什么菜?拣些可口的酒菜,拿上来就是了。快点,咱老人家的酒虫,已在肚中叫唤起来。” 堂倌见他那副形态,心中暗暗好笑,转身而去。不多时,堂倌一手托盘、一手拿酒,将菜摆在桌上。 施不流慌不急待的拿起酒壶,倒了满满一碗,“咕噜~”一声,已吞下了一大半碗。花明看他那样,想笑也不敢笑。忽然! 施不流瞪着他,道:“小兄弟,你怎么不喝,莫非是看不起咱老叫花?” 花明尬尴一笑,于是举起酒杯,也干了一杯。施不流大笑道:“不行,不行!你得罚酒三杯才行!” 花明经不住他劝酒,于是只好连饮了三杯。由于酒量欠佳,已是玉面泛红,道:“晚辈不能久饮,老前辈请自慢用!” 老叫花子哈哈大笑,道:“年青人,到底不行,咱老叫花子还早着哪!”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花明见他只顾饮酒,遂道:“老前辈,不知最近听到什么消息,能否见告?” “醉叫花~”施不流,整整头上的乱发,才要开口,忽见!从外面走进了一个年约四旬上下的黑衣大汉。 这大汉浓眉粗眼,阔口扁鼻,一进屋内,向花明的桌上瞥了一眼,即坐在临门的一张座桌。花明与施不流,虽也瞥了黑衣人一眼,见其并无扎眼之处,故未在意。 “醉叫花~”施不流,名符其实的一个酒鬼,才要张口说话,终究看见了酒,又喝下一口,这才道:“这个消息,乃是两个帮派的秘密,被咱无意中听到。也真难为他们,竟然守口如瓶的隐瞒了百余年。” 他说到此处,看了那黑衣人一眼,遂又继续说道:“原来三元帮与元江派,在百余年前,乃是一个帮派,即是无为帮。该帮有两个镇帮宝物,一为翡翠令符、一为璇玑经。 其时该帮,有两个弟子,同样为帮主所喜爱。该帮主对自己百年之后,无法选择帮主之位,应该传受哪个弟子。因为这两个弟子,无论是武功、人品、修养,都不分上下。 在帮主几经深思熟虑之下,为扩大门户,遂让一人选了一宗宝物,令其分别创立三元帮与元江派。那璇玑经上,有一种奇绝的武功,但要练习之时,却必须参照翡翠令符上所载,方可练习。” 花明“啊!”的一声,说道:“原来是这样!”……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传艺 第十八章:传艺 “醉叫花~”施不流,疑奇地看了他一眼,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大口,又道:“武林中人,对于自己的武功,没有不希望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这两个帮派的帮主,自不能例外。 他们就在无为帮帮主谢世的当年,这师兄弟两人,聚在一起商议,为了保存师门两宗的异宝,最好放在一起,以免丢失……” 花明截住问道:“先提议的那位,岂不是有意独吞?” 施不流却不理会,仍旧继续道:“这师兄弟两人,哪一个也不是傻瓜,经商议没获结果,双方的心中,自然不大愉快。因此,他们暗中挑拨门下,寻隙殴打,几代传下来,双方都没得到好处。不过,这个秘密,只有各派中很少的几个人清楚。”花明“唔!”了一声,却没接话。 “醉叫花~”施不流,喝了一口酒,道:“听说三元帮的镇帮宝物翡翠令符,已经丢失,至于元江派的璇玑经是否存在,就不得而知。这两个帮派的负责人,最近已然接头,并经谈妥,两派合一,要重建无为帮,等寻回失宝后,由帮主练习绝技,与武林争雄。” 话声微顿,他双目精光暴射,看看花明,道:“听他们说,有一青年奇侠,现在正到处追寻翡翠令符的下落,好像有意争夺,照他们所说的形象、年貌,好像与你有关。小子,你是否听见?” 花明闻言一怔,他的脑海里,电闪般的一掠,暗道:“敢情,是贺嵩老匹夫在居间搬弄?” 心念之间!他即将“绿竹堡~”及九宫山之事,简单的说了一遍,又道:“据晚辈猜想,很可能是贺嵩在万安镖局而发生了误会。” 施不流不明白的问道:“这话怎说?” 花明道:“我将贺嵩救下后,因为他被弓箭射伤,恐怕隐藏暗处的大始教教徒会突然出击,晚辈不能分身照顾,所以要将他支走。这完全是为了他,我又岂会贪图什么翡翠令符,简直是岂有此理!”他俊面含怒,对贺嵩无中生有的搬弄是非,使他不胜气愤。 此际!那个独自饮酒的黑衣人,霍地站起身来,丢下一锭纹银,出门而去。花明与施不流并没注意,依然谈说。 施不流说道:“江湖中并无是非,即是亲如父子,有时也会相互猜忌,何况是你与他毫无瓜葛可言,他岂不猜忌?今后你行走江湖,还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稍停,又道:“江湖中由于这两宗异宝的出现,恐怕难免要掀起一场小风波,但另一场大的劫运,谅也在不远。” 花明听得一惊,急问道:“还有什么大的风波?” 施不流道:“令师徒的出现江湖,还有大始教的心怀叵测,这些人物,都震荡着每一个武林人物的心。” 他说起“大始教~”,花明忽然想起仇家,遂问道:“老前辈,是否知道鸿数三煞的下落?” 施不流道:“这鸿数三煞,在十余年前,我在一处山崖平台上,曾见过一次,以后在江湖中时隐时现,听说他们已加入大始教,近两三年却未发现其踪影。” 他又喝了一口酒,醉眼眯着说道:“你要寻找这三个魔头,不妨到吕梁山一行。不过,吕梁绵亘数千里,寻找这三个人,好比大海捞针。依我老叫花子的看法,与其盲目的寻找,倒不如一等,一旦碰上,岂不是省了到处奔波。” 花明一听三煞有了下落,立时俊面罩煞,斩钉截铁的说道:“多谢老前辈的指点,即是天涯海角,晚辈也要追寻!” 施不流醉眼一睁,见花明俊面上杀气腾腾,暗暗忖道:“这小子的杀气好重!敢情这场劫运,要应在他的身上?” 当即,又开口说道:“鸿数三煞并不是易与之辈,你可要小心!” 他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将残酒喝尽,说道:“小子,付账啦,咱们走!” 花明也是酒足饭饱,掏出一锭纹银,约有几钱多重,丢给堂倌,起身随着“醉叫花~”向外行去。 那堂倌接住银子,喊道:“公子,还多着呢!” 花明头也不回的说道:“赏给你好了。”话声中,随着“醉叫花~”,一晃眼,已驰至郊外。 “醉叫花~”脚步踉跄,走在前面,口中呢喃自语道:“总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 他脚下不停,有如风飘落叶,双脚不沾雪地的向前激射。霎时间!来至一座树林旁,一伏身钻了进去,花明亦步亦趋的紧随在后。 “醉叫花~”施不流,驰至林中,在一块方圆约五丈余的空地上站住,将手中的青竹杖,向地上一插,接着说道:“小子,将扇子拿来。”花明站在他的对面,犹豫了一下,终究,双手将扇子递给他。 施不流接扇在手,面色一整,道:“敢情,咱老叫花与你有缘,一生还没喜爱过一个人,而对你,却有着一份说不出的喜爱。咱既喜爱,总不能只是口说,咱早年习会得三式扇招,你既用扇,就传授给你,也算是见面礼。” 话话至此,不待花明有所表示,即道:“小子注意,第一招,岚雾锁峰!” “第二招,拨云敛雾!”…… “第三招,遍地风雷!”……他口中说着,一连演了三遍。 花明立在一旁,直看得眼花缭乱!但觉这三式扇招,奇诡莫测,凌厉无比。其劲风呼呼,狂飕掠地,将地上的积雪,溅起得成为一片迷迷白雾,五丈方圆,俱被狂飕罩住。 “醉叫花~”施不流,身躯一停,呼道:“小子快练!”,抖手将“红玉扇~”掷去。 花明探手接住,只觉“红玉扇~”上的一股劲力,大得出奇!他心头暗暗称奇,果然不愧为“江湖四奇~”!其内功之深厚,怕不已抵不可思议之境地。若不是他预先默运功力,真要被“红玉扇~”的冲力带倒。 他接住“红玉扇~”,无限激动的说道:“多谢老前辈栽培!”话声中,依样葫芦的演练起来……花明天生练武奇才,骨秀神清,更加秉赋异于常人,一连看了“醉叫花~”连演了三遍,已是心领神会。是以,练得分毫不差! “醉叫花~”施不流,哈哈狂笑道:“小子,后会有期!”,“期~”字出口,其人已没入林隙之中,踪影不见。 花明忽地停住身躯,高喊道:“请老前辈稍待,晚辈尚有话要请示……”然而呼声遥远,却无人接应。显然,老叫花子已经去远。 花明怔立一会,“刷!”的打开“红玉扇~”,又开始练习这三式“扇招~”。他只觉得这三式扇招,内蕴无穷的玄奥,一时实难以理解得透。要想发挥其威力,除非有机会与人对敌过招,才能领悟。 他正聚精会神的练习之间,蓦闻!一阵阴深深地狞笑,道:“好把式、好把式!”话声听得使人毛发悚然! 花明身躯忽顿,环顾四周。原来,不知何时,来了二十余个身穿黑衣,腰悬铁牌的“大始教~”教徒。他们恰好将自己团团围住,个个手擎蓝汪汪的钢刀,显然,上面淬有剧毒! 发话之人,乃是一个年约五旬上下的老者,双目带有两缕狠毒的目光,其腰悬铜牌,赤手空拳。 花明一见,顿时怒火上升,喝道:“在下的把式好不好?与你何干!” 那老者,又是一阵桀桀怪笑,道“小子,老夫今天来此,就是想干涉你!” 花明注目环扫,忽然!发现内中有一个黑衣人,乃是在酒肆中所见的,赫然也在里面。他豁然而悟,必定是他所通知的,来此拦截自己。 狞恶老者微微一顿,喝道:“小子,你如果识得好歹,乖乖地受缚!老夫看在同道的份上,绝不为难你,说不定教主,还会重用……” 花明一声冷“哼!”道:“在下,不乖又如何?” 老者出声若枭的接道:“那你就把尸体留在此地,为巫山二老,及被你击毙的大始教徒们偿命!” 花明将手中的“红玉扇~”一抬,道:“到目前为止,在下还有很多事情待办,我还不想把尸体留在此地。” 老者紧紧喝道:“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小杂种,你有多大的本事,敢与大始教为敌。” 说着,转头对左右的大始教众,喝道:“给拿下!”顿时,有四个“大始教~”教徒,钢刀齐举,欺身而上! 花明一声爽朗的长笑,“红玉扇~”一挥,劲气疾卷;同时,左手交掌为抓,幻出无数指影,朝向四个大始教徒抓去。 他已忘记了“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顿时杀机一起。他身化一缕淡烟,从四个大汉的刀隙中钻出,顺手一带。 一声惨呼!一个大始教徒,“噗通!”一声,摔倒当地。但见其脑袋,被幻出的扇影,削去了半个。 接着!又一转身,施展“萤火神功~”中之“弹指印痕~”绝招!又是一记闷“哼!”,再次倒下了一个。……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九章:儒生 第十九章:儒生 陡地!狞恶老者,一声暴喝,道:“退!”。于是,剩下的两个“大始教~”教徒,收刀疾退。 花明面罩寒霜,双目射出冷电似的光芒,道:“在下上体天心,饶你们不死。如果再不识相,通统超渡!劳你们寄语贵教主,今后仍然放纵教徒,为害江湖,有朝一日,在下寻到你们总坛,个个诛绝!”说完,腾身跃起,就要…… 狞恶老者狂吼一声,道:“小杂种,你把命留下再走!”。他双掌一圈一伸,推出了一股狂厉的掌风,阻住去路。同时,周遭的二十几个“大始教~”教徒,也都大喊一声,势同海啸山崩,震人心魄,挥舞钢刀,猛扑而上。 花明的武功,即是再高,也难以抵挡得了这二十多个人的凌厉一击。但他的武功,毕竟高绝,于是,钢牙一挫,右扇左掌,交错而出!跟着,就是一阵惨吼厉叫,地上多了几具尸体。 然而!“双掌难对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他顾得了前面,顾不了后面。是以,在一个疏忽之下,他的右肩,着实的中了一刀,痛得他双目火星乱冒。 尚幸,他穿的乃是玄冰蚕丝织成的衣衫,水火不侵,刀剑难伤,加之护体神功的作用。不然的话,恐怕就要应刀倒地。但花明的先机已失,心里着慌,更加肩背痛疼。 正在危急之时!他忽地想起刚习得的扇招,何不在此一试?于是,跃至空中,凌空扑下,立即施展开“醉叫花~”施不流所传授的三式扇招。 刹那,惨叫厉呼,骇人听闻!一瞬间,地上又多了几具尸体,场中顿时凌乱异常。花明一见,顿时精神暴长,双目射出怨毒的光焰,运集了八成以上的功力,朝向那狞恶老者扑去。 本来那狞恶老者,见占得上风,正在庆幸得手。忽见扇影纵横,冲入人群中,撩倒众人,不禁心中一急。他正想出掌遥击敌影时,蓦见!一片红光,势夹一股无与抗拒的狂飚,迎面扑来。 这片红光,使他眼花头晕,不辨方向。他看不出哪是真的扇影、哪是假的扇影?总之,面部以及前后左右,都是一片红光,把自己包围在内。 狞恶老者为了保命,运集了毕生修为的功力,双掌向外猛推。他希望借这一推之势,将罩身的红光,打开一丝孔隙,趁势逃出。 他的如意算盘,打算的很好。岂料!红光中,似乎有一股巨大的弹力……狞恶老者“呦!”声半叫,“克嚓!”一声脆响,已是双臂齐断,脑浆迸裂,死状绝惨! 花明杀得兴起,已是双目尽赤,“红玉扇~”频挥,惨吼之声,不绝于耳。陡地! 一个意念袭上心头,遂将“红玉扇~”一挥,逼退近身的几个“大始教~”教徒,出声有如玄冰似的喝道:“你们的总坛设在何处?如能据实相告,在下就饶恕你们一回。不然的话,莫想离开一个!” 他冷电似的目光,射向剩下的十余名教徒,如鹰似的监视着他们。“死~”,正威胁着“大始教~”教徒们。他们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使他们心胆俱裂,冷汗直流。再一接触到花明冷电似的双目,更加颤栗! 可是,他们能说出总坛的地址吗?其答案是:“不能的!” 因为总坛的地址,他们虽然没曾去过,但他们确实晓得的。但是,教主为了要躲避江湖人物的捣乱,曾明令规定,凡是有人,对外说出总坛者,无论亲疏,一律格杀!并且,有些严厉的禁条…… 因此,他们宁肯死在敌人的手里,也不能道出这个秘密。是以,个个缄口不言,惊惧颤栗的立在当地。 花明再次喝道:“在什么地方,快说!”。话声中,向前逼近了两步! 那十余个“大始教~”教徒,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花明见他们噤若寒蝉,不由大怒,一声暴吼,道:“在下通统打发你们!”。 他人随声动,“红玉扇~”唰的打开,劲风猛涌而出。“大始教~”教徒们,心胆已裂,还有哪一个敢动,俱直挺挺的等待着死神降临。 在电光石火之间,蓦闻!一声长啸,场中竟多了一个年约三旬以上、四旬不到的中年儒生。只听他出声高呼,道:“少侠,暂请住手!”。其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清晰入耳。这种不卑不亢的声调,令人有一种不得不停手的感觉。 花明之内功深厚,可以收发自如,即将真气一泄,坠落当地。就这样,其劲力余威,将站在最前面的两个“大始教~”教徒,推得向后连退了三步,才拿桩站稳。花明立定身躯,当即打量来人。 但见他中等身材,穿着竹青色的儒衫,头戴儒巾。其人虽已三旬多,仍然是玉面朱唇,剑眉上挑,双目威棱有光,端的称得上是一个美男子。从其现在的年龄看去,可想而知,在年轻时候的俊美潇洒了。 这中年儒生,立在花明身前的丈余远,见他嘴唇蠕动,似要张口说话。忽地!他的双目,精光暴射,注向花明手中的“红玉扇~”,竟忘神的月兑口呼道:“赤扇!” 他的面上,带着无比的惊诧!花明却没有回过意来,只是冷冷地道:“阁下倒还识货!” 稍停,又道:“难道,阁下要插手管我们的事不成?” 那中年儒生,瞥了“红玉扇~”一眼,抬起头来,又看向花明,嘴角绽笑,出声不疾不缓的道:“请问少侠,因何与这大始教的喽罗发生冲突,能否见告?” 听其话声,真如一个读书仕子。若不是他来得突然,而且,其身法之快捷!若非亲眼看到,任何人也不会相信,他身怀绝顶武功。 花明冷漠地接道:“在下,只是向他们打听一下大始教总坛的地址。” 中年儒生问道:“不知少侠,打听大始教总坛,有何贵干,能否一并见示。” 他说话之时,眉梢眼角,不时看向花明手中那柄乌红闪光的“红玉扇~”。显然,他对这柄扇子,有着无比的希求。 花明对他的注视“红玉扇~”,以为他对这柄扇子的构造特别,才加以注意。因为“红玉扇~”的骨子,乃是赤晶玉所制。因此,拿在手中,有一股清凉透骨的寒气,无论春夏秋冬,永远如此,使人感到有一种舒畅之感。 所以,花明始终手不离扇、扇不离手。这柄“红玉扇~”,乃是“红玉屋~”的宝物。而且,还有着极大的纪念价值。 当下,花明闻言,道:“这点无可奉告!” 中年儒生道:“少侠既然杀死了他们这许多人,尚未问出端倪,即是通统将他们击毙,仍然是一无所得,依我看……” 花明立即截住道:“依阁下看,要怎么样?” 中年儒生偏头看了看那些畏缩、惧怯的十几个“大始教~”教徒一眼,又转头看看花明,才缓缓地道:“依我看,还是将他们放走,何必多杀无辜……” 陡地!花明仰首一阵哈哈大笑,声震郊野,将周遭树上的积雪,都震得向下纷纷而落。 中年儒生不禁心头一栗,暗忖:“好深厚的内功!” 花明笑声一落,道:“将他们放走,我依然一无所获!倒不如将他们悉数超渡,省得留在江湖中,为害武林,荼毒善良。” 中年儒生双目滴溜溜地一转,似是有了计算,遂点点头,含笑说道:“他们为害江湖,自有人去收拾他们。少侠倒可以高抬贵手,将他们放过。 至于大始教的总坛,我倒晓得,但详细地址,却不十分清楚。如果少侠没有紧要事情,可随我到舍下,拙荆记得清晰。”。他说话时,双目一直就未离开过“红玉扇~”。 花明道:“大丈夫一言!” 中年儒生道:“决无反悔!” 花明将手中“红玉扇~”一挥,朝向“大始教~”教徒,喝道:“在下看在这位英雄的份上,饶你们一命!寄语你们的教主,如果今后仍然为恶江湖,在下立即前往,捣毁你们的总坛!” 微顿,又喝:“去!”。十余个“大始教~”教徒,如逢大赦,每人抬起一具尸体,如同似狼奔突的逃窜而去! 霎眼间,树林中的空旷地上,只剩下了花明与中年儒生。忽然!中年儒生跨前三步,和蔼地道:“少侠持有赤扇,是否就是红魔的传人?” 花明道:“阁下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红魔的传人!” 中年儒生疑惑不已,面色泛疑。当然,这只是刹那间之事,是以,花明并没注意。他几次想再问几句,终因碍于难以开口。而且,又恐怕这个小子起疑心,终究忍了下去。 花明看着这位文雅的中年儒生,绝不像是一个为奸作恶的坏人。是以,双手一拱,问道:“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中年儒生的向上一剔,他的俊面上满含笑意,接道:“我姓傅,但不知少侠如何称呼?”……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四章:通灵宝扇 第二十四章:通灵宝扇 她却并未说下去。于是,花明继续说道:“这女人就这样死去,本该魂归地府。可是,她有双重仇怨在身,心有不甘,更加上她还有一个女孩,使她舍不得离开这世间,因此,一直阴魂不散。” 话说至此,丑女又是“啊!”的一声惊叫。花明紧接下去道:“她希望能遇到一个活人,将她一生的遭遇说出,再替她找到唯一的女儿,为她报这冤仇。” 丑女坐直身体,看着花明道:“那个可怜的女人,以后怎样?” 花明轻叹了一声,道:“皇天不负有心人!八年后,来了一个人。她托梦于他,转告其两代的冤仇,要爱女替她及外公伸冤。” 稍停,又道:“那个可怜的女人,在石牢里,住了八余年。她眼看着仇人鸠占鹊巢,却丝毫不能离开;她日日思念自己的女儿,其内心,可以说受尽了煎熬。也是她合该解月兑,遇到了那个人,一旦心愿已了,就魂飞魄散了。” 不知为何,丑女的双目,满含着泪水。泪水滚落在她那毫无表情的脸上,似无所觉。忽然!她的嘴唇动了一下,说道:“那个人,敢情是你?” 花明点点头道:“不错,就是在下,这也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当时,在下直听得义愤填膺,但人海茫茫,却又何处寻找那女人所留下的一条命根子。” 丑女将头一偏,似是沉思,旋又正过脸来,道:“你说了半天,这个故事,我不能相信!那女人落下深渊,既然已死,如何又能托梦给你?” 花明微微一笑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何能托梦于我?不过,这一点,却不在故事的范围之内。所以,在下不便添枝加叶。” 丑女道:“好,我不问就是!但鬼神一说,教人如何相信?” 花明一抬手,指向她手中的“红玉扇~”道:“这把扇子,可以证明!” 丑女将“红玉扇~”打开,反复细看了一阵,道:“有什么奇特?” 花明道:“这把扇子,表面看来,虽说没什么其特之处。但在下曾听一位江湖前辈(醉叫花~)说,这赤扇的扇骨,是天山玄冰底下的赤玉晶根所制成的,因此,兵刃难损,坚强无比。 至于扇面,却是缅铁经过千锤百炼,剩下了铁之精,而做成了扇面,端的锋利无比!姑娘不信,就试试看。” 丑女天真未除,果然利用扇面顶端的锋刃,对着石壁上一划。“嘶!”的一声,竟将石壁,划了一道寸余深的口子。 她的舌尖一吐,道:“好锋利!”继而道:“可是,这又能证明什么?” 花明微微一笑,道:“姑娘,你试着运用内力看看。” 丑女听罢,试着将功力,灌输于“红玉扇~”中,霎那间!红光大盛。 花明接着道:“现在,你可以看到扇上的字了吧!“ 丑女仔细观察之下,果见扇面上,隐显出两行小字,上书:“血洗天下奸邪,昭雪世间冤魂。” “通灵宝扇!”她说着话,但觉“红玉扇~”蠢蠢欲动,仿佛是要月兑离她的掌握,指向花明而去。 她大眼连眨了几下!倏地,将“红玉扇~”合拢,道:“看来此扇识得主人,果然是通灵之物。你应当妥善保存,找到她的爱女,讲给她听,好让她替她的母亲报仇。” 花明微一犹豫,接在手中。他与“红玉扇~”心意相通,早就想到它能使她信服。可是,直到此时,他还未能找到恰当的时机,将真相和盘托出。 丑女接着又道:“这个女人,以及她爱女的名字,你可知道?” 花明心里电闪似的一掠,不禁月兑口道:“女人名叫柳翠明,她的爱女,名叫傅完美!” 话声刚落,丑女娇躯陡起,纤掌一翻,直向花明的胸前砸去!同时,她的口中娇喝道:“狂徒,你信口开河,无中生有的欺骗本姑娘。” 这突然的变化,使得花明一惊。他不能坐在当地等着挨打,眼看丑女的掌势,已临胸前不到五寸。他慌不迭的吸气缩胸,坐姿不变,双手轻轻一按地面,已转至丑女的右边,乘势立起,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丑女一掌未中,不由大怒,喝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姑娘早说过,非要亲手杀死你不可!”她双手不停,依然转身向花明扑去。 这座岩穴,场地并不大。花明只有将身躯一侧,从她的臂下,又滑向旁边,急呼道:“姑娘,快住手!有话说完,再打不迟。在下以人格担保,所说的句句实言,并无半句谎话。” 他已证实,当前之丑女,正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傅完美。傅完美闻言,收势撤身,横挡在岩穴门口,两潭秋水似的大眼睛,闪烁着怒焰。 花明站在洞内,中间相距约五尺。双方一阵沉默,花明道:“在下所说的话,难道姑娘有什么怀疑?” 傅完美那张丑陋不堪的脸上,并无半点表情,但双目却张得圆圆的,一声娇喝道:“你无中生有,挑拨我与双亲反目,还敢将我亡母提及?枉你生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如此卑鄙!” 她编贝的银齿,咬得“吱吱!”有声。稍顿,又道:“姑娘虽然能将你带来此地,仍能把你捉回去。”言罢,就要…… 花明双手一垂,肃容说道:“在下堂堂一个男子汉,岂肯以谎言欺骗妇人孺子!如果姑娘不信的话,尽管将在下带回你们连理洞府。” 他面色庄严,并无意逃月兑。傅完美见状,当即又刹住前冲之势,怔怔地看向面前这一位俊美书生。一阵沉默,场面尴尬。傅完美灵智一动,问道:“我爹爹,为什么将你骗来?” 花明道:“这个就非在下所知了,不过……” 傅完美截住道:“你干脆说好了,不必不过……” 花明道:“在下于途中,遇到几个大始教徒,欲逼问其总坛地址。而令尊却适时赶到,要求在下将大始教徒释放,自愿将该教总坛地址相告,但地址又不十分清楚,要在下随同来此。 想不到令尊令堂,竟以卑鄙手段,将在下逮住,押入石牢。之后,在睡梦中,受柳翠明托梦相告!醒来时,令尊逼问在下的师承,在被我道破真名后,有着无比的恐惧。 在下由这一点推测,猜知令尊即是傅诚镐,令堂即是玉女梅淑媛。而姑娘却不相信在下的话,反而认定那个yin妇,就是你的生母?言尽于此,姑娘,信不信由你!” 说完,他跨步上前,右手一伸,道:“这把红玉扇,就交给姑娘。希望你能用此扇,亲手为你外公及生母报仇!” 傅完美被花明的一席话,说得半信半疑。她却未伸手接扇,连连向后退了两步,说道:“待我查明后再说……”稍顿,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明说出自己的姓名,继续说道:“难道姑娘十岁以前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由于事发突然,叫她一时难以接受!她不敢想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就是……傅完美登时心乱如麻,道:“不要逼我,我们……” 话声未已,蓦闻!穴外一阵阴冷冷地声音道:“你们要怎样?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偷地将他释放!”声音冰冷至极,闻之令人心寒! 傅完美娇躯疾转,秀目落处,顿使她魂飞魄散,颤抖得再也说不出话来。花明也随着声音看去,也是一凛,暗叫道:“糟糕!”同时,他的双目,却又喷射出火来。 原来洞外面,并肩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是傅诚镐,女的正是“玉女~”梅淑媛。两人面上,都是带着阴险的狞笑,看着花明与傅完美。 陡地!“玉女~”梅淑媛粉面带笑,和声道:“完美,过来,不要害怕。我与你爹爹,自会把他擒回去,快过来!”但是,傅完美似乎已吓昏了,楞怔地立在当地,一动也不动。 花明心头电转,忖道:“傅完美能随他们回去?”他心中的答案是:“不能!” 因为,傅诚镐与梅淑媛发现不见了自己,一定会猜测到是傅完美所释放。如果她随他们回去,一定不会有活命的! 心念之中,立即跨步上前,双目圆睁,厉声喝道:“在下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无端施鬼域伎俩,陷害在下,今天不交待明白,就莫想活着回去!”话声中,已纵身在洞门口。 傅诚镐双目阴沉,面上挂着狞笑,道:“小杂种,逃不了你。”人随身动,向花明疾扑。 花明“唰!”地打开“红玉扇~”,划出一片红光,直砍向对方的手腕。同时,左手化掌为指,点向对方胸前的“气海~”要穴。双方出手的招式,都是快捷无伦! 傅诚镐深知,“墨扇~”的顶端,锋利无比,遂晃身疾退。花明旨在将两人赶走,再行与傅完美商谈。是以,跟踪而上…… 谁料!他的身躯一动,傅完美一纵而出,急呼道:“你不能伤害……”……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五章:八卦剑阵 第二十五章:八卦剑阵 话未说完,花明已驰出丈余远。就在一霎眼的功夫,“玉女~”梅淑媛已从旁纵上,出手将傅完美的麻穴点中,挟在腋下,腾身而起,隐没在黑色的夜幕中。 花明刹住前冲之势,就要回身追赶。陡地,一股狂厉的掌风疾卷而来!在出其不意之中,竟被这股掌风,推得后退数步。他知道,这是傅诚稿乘虚偷袭,致使他站立不稳,要想出手迎拒之时,傅诚稿早已跑得没了踪影。 花明关心傅完美的安危,一声长啸,向“玉女~”梅淑媛逃去的方向追赶。然而!山谷错综离奇,竟找不到来时的途径,愈奔愈迷糊,连方向也辨别不出了。 他只得停下了身躯,心头千迴百转,假若傅完美有个好歹,她的母亲,岂不要永远含恨于九泉之下了。事情会有这样的凑巧,她的父母竟适时而来? 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敢情!自己与傅完美说话之时,她的父母在外面偷听!不然,两人怎能配合得那样巧妙?一个抢人,一个则引诱自己,一经得手,立即分别逃去,使自己不能分身兼顾。” 他愈想愈对,急得心跳加剧。然而!山谷错综,方向难辨,即是能找到“连理洞府~”,自己也无法进去。 他的脑海里,又是电闪似得一掠:“在石牢外,那个冰冷地声音,究竟是谁?幸亏此人在洞前一闹,傅完美才有机会,将自己带出连理洞府。若非此人将他们引出来,自己不知要被困到几时?” 他愈想愈难解,心中烦闷至极,遂仰首一声长啸,震荡得四谷回声,历久不绝。长啸过后,心情疏解,他冷静下来,暗忖:“连理洞府内,叉道纵横,实难寻找,何况洞门必然紧闭,我已无法入内。不若我在此调息一下,明日再去连理洞府打探,看看傅完美究竟如何?” 想至于此,遂放下傅完美之事,在附近,找到一处隐蔽洞穴,立即躬身,将洞穴周边大石上的积雪,用掌风扫掉后,端坐其中,运起功来。 他必须速将体力恢复过来,因为他的心里,对傅完美的被擒回去,终究捏着一把汗。倘若“玉女~”梅淑媛,狠起心肠,将傅完美治死,岂不是:“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焉……” 何况,九泉之下,尚有一个柳翠明,在等待着爱女,替她两代老少复仇。只要是他的体力恢复,便准备寻找“连理洞府~”,即是冒必死之心,也要救出傅完美。 三个周天过后,花明倏然转醒,全身的疲劳,爽然若失。他星目一瞥,天色已经大亮,但见瑞雪纷飞,四周一片迷茫。忽然,似有敌踪,向他逼近! 花明心中一惊,长身站起,拍拍衣衫上飘落的雪花,他本想顺着谷底寻找“连理洞府~”。蓦地!周围出现了一个个人影,向自己缓缓围拢。 他星目凝视,迅速一扫,来者竟有八人之多!只因雪花纷飞,阻住视线,难以辨出面目。但个个长袍飘拂,手中长剑,白光闪烁,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暗自思忖:“难道,是傅诚镐邀来的人?” 一念至此,心中陡然大怒,将“红玉扇~”紧握手中,一声清朗长笑,道:“既然来了,还等什么,在下这厢候教!” 话声甫落,五丈外包围的八条人影,骤然移动。“唰~”的一声,同时欺近三丈,仗剑而立。 个个满脸杀气,十六只眼睛,有如十六道寒冰利剑,闪烁不已。 花明看在眼里,心头不由一震。眼前八人之中,哪里有傅诚镐的影子?都是些年逾知命的老道士,个个发髻高耸,黄色道袍,手握长剑。 花明心中一动,冷冷地道:“敢问道长,包围在下,意欲何为?” 站在对面的一个老道,重重一哼道:“你自己心里明白!”其话声冷如冰,脸如铁,显然是带怒而来。 花明察言观色,猜不透这八个老道,是何来历?自己走入江湖以来,还没正面与出家人发生过冲突,怎地对方会如此出言? 转念至此,也双目暴射寒光,冷冷地道:“请你说明白点,道出门派,在下倒不是一个怕事的人!”他的脸色,也冷若冰霜。 先前发话的老道,厉声道:“武当派,你明白了吗?” 花明闻言一怔!忽然……他想起了在九宫山的一幕,敢情!他们是为报仇而来。忖念至此,一声冷哼道:“既是武当派道长,有什么指教,但请直说!我还有要事急行,恕不能就陪。” 那老道紧接着道:“要走?没那么容易!” 这句话,可激怒了花明,一声冷笑道:“还没有哪一个人,敢把在下怎样!” 说着,他恍身,就向外纵去。周围这八个老道,将长剑一划,挥起一道剑幕,有如铜墙铁壁,硬生生又把花明逼回来。 同时,那发话的老道,一声厉吼道:“小施主,你还是乖乖地随本道到武当山一行!只要是令师,将所盗之物送回,以及对本派所死伤之人,有一个交待,与小施主毫无关联……”他这无来由的话语,听得花明丈二金刚,模不到头脑。 花明退回原地,怒声问道:“我的师傅?偷得你们什么东西?” 那老道面色一变,道:“令师红魔,将本派镇殿之宝缅铁镜盗走,并杀死本派三个弟子!所以,要委屈小施主,至武当山一行。只要是令师出头,即放你自由。” 花明闻言,心头一跳,暗忖:“怎的又出现了红魔?这红魔,乃是自己施展萤火诀神技,先后仅使用过三次。现在,怎么又有人装成红魔,到武当山偷盗缅铁镜,这岂不是怪事?” 他微一沉思,即道:“红魔偷你们的镇殿之宝,与我何干?你们有本事,找他去要!对不起,后会有期。”他说完,就要…… 老道闻言,面色骤变,厉喝道:“小施主,九宫山之事,你也要交待一番!你师徒出现江湖,滥杀无辜,本派为了主持正义,也难容得你们师徒为恶。” 他说到此,长剑一挥。其余七个老道,立按八卦方位,把花明团团围在中央,个个长剑高举,剑尖向天,场中一片杀气,直冲云霄。此际……瑞雪仍然飘飞,雪花剑光,相互映成一片剑气,令人不寒而栗。 花明不由怒气上冲,身形立定,“嘿嘿!”冷笑道:“请道长报出名号,在下就领教领教武当名派!” 老道沉声道:“武当掌门,归元真人!” 花明由于傅完美被擒回去,内心已是烦恼以极。现在,突然出现了武当派,来寻自己的霉头,不由怒火大发!他星目冷电似的一扫,已看出这是一座阵势。 因此,一声朗笑道:“既然相搏,总得有个交代!掌门人,你们现在无疑是布成一座阵式,倘若我出得此阵,又待如何?” 归元真人狂笑道:“小施主,如能出得此阵,令师盗宝之事,由本派直接找他。如你无法冲出此阵,那么,只有擒你回山,禁闭于石牢,直到令师交还宝物,偿还人命,再放你出去。” 要知道,当前这八个老道,所摆的阵法,乃是武当派有名的“八卦剑阵~”,为武学中最高奥秘。这“八卦剑阵~”,自张三丰祖师研创以来,尚未被人破过。 武当创派五百余年,以此阵护山,频经危难,终能转危为安。而且,主持此阵的是掌门,其余七人,乃是派中剑术顶尖高手。故而,归元真人爽快的答应。 花明闻言,豪气澎湃,沉气凝神,道:“一言为定!” 话声一落,右手扇突起,真元贯注扇身,先指向乾天之位的归元真人,平挥而出。这是他学自“醉叫花~”施不流的三式扇招,第一式:“岚雾锁峰~”。 花明手中“红玉扇~”,似吐若吞,幻出一片耀眼红光,冷气泛人肌体。他虽然口出豪言,但因不识剑阵的玄奥,尤其拦在面前的,都是些剑术亨誉武林的武当高手,自也不敢掉以轻心。 就在花明“红玉扇~”刚出之际,场中顿时响起一阵清啸,只见人影急促恍动,剑光耀眼生花。归元真人身形倏隐,接着千条剑芒,直向花明周身攻到。 花明的心中一凛,忖道:“好厉害的剑阵!” 转念至此,益发谨慎,出手招式,由实变虚。但见,“红玉扇~”回圈,曲肘伸缩之间,闪出一片红光,反迎而上。 紧接……,第二式:“拨云敛雾~”,威力骤增。只听“呛呛……”连声响起,空中爆出一片火花,剑阵转动之中,顿时为之一顿。 归元真人见状大惊!他想不到,花明二十出头,内功竟然如此深厚?尤其这一招扇式,恰如红沙撒地,无孔不入,其神奥简直出于意表。这一式,好像是久绝江湖的“无影三扇~”! 归元真人不由心中骇然,同时,他的妒念又生,杀机顿起……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六章:英雄救美 第二十六章:英雄救美 因为,他勾起了三百年前,“红魔~”无端击毙武当派掌门人之事!以及前几天,武当门徒前往九宫山,夺取“璇玑经~”而死伤的几个人。于是,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 归元真人一声长啸,正想扭转阵势,施展最具威力的“八卦夺魄~”之时。岂知,花明在这刹那间!见归元真人,身形一转,必定要施展杀手!他是何等的聪悟,已知道这武当一派的掌门,必是阵法之枢纽。 是以,一声怒喝,“红玉扇~”无风电掣而起,直向归元真人的周身上罩去。同时,左手五指齐弹,施展出“萤火神功~”中之“拂穴~”绝技,分袭其余七人。 他这一招二式,快得无法形容。归元真人啸声刚起,身形方动,花明的“红玉扇~”已到,他逼不得已,一招“夕晖流光~”,长剑弧形,飞掠而出。 一旁的武当七个老道,正要联手相制。陡觉!指风划空,暴袭而至,不由一惊,闪身躲避。在这电光石火刹那,只听“噗!”的一声,花明的“红玉扇~”,与归元真人的长剑相交,发出一声哑响。 花明就借着这一震之力,身形反退而出,落在了三丈之外。归元真人万想不到,花明的扇上,真力敛而不发,以计出阵,见状不由一呆。 但闻花明,一声冷若玄冰的长笑道:“牛鼻子,在下有事,后会有期!”话声一落,人已疾若流星,只微微一恍,已消失在迷茫的雪花之中。 归元真人双目射煞,一声喝道:“追!”袖袍一挥,凌空而起,八条身形,有如风驰电掣,朝花明逃去的方向追去。 且说花明,施展“一叶御虚~”的轻功绝学,沿着谷底,霎眼间,已月兑出了武当派八个老道的追踪。他惦记着傅完美的安危,在崎岖的山谷中,寻找着“连理洞府~”。 他决心要找到她,要让她亲手为母亲、外公报仇,也就了却自己的一件心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错综复杂的山谷中,被他找到了这座神秘的古洞:“连理洞府~”。 出乎意料,洞门大开。他刚要飞身而进,突又停了下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起初,他疑有陷阱,不敢躁进,待确认安全后,方自恍身进入洞内,即向里飞纵。他右手紧握“红玉扇~”,左手护胸,以防突袭。凭着他来时的记忆,转弯抹角的走着。 洞内静得出奇,使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越是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令人心寒。但花明艺高人胆大,默运禅功真气护身,双目圆睁,察看着每一处暗影里,有无埋伏。 这是一种使人料想不到的事,一直走到那座宽敞的石屋内,并没有发现半个人影。石屋内的布置,依然如故。可是,略微有点异样之处,就是桌案上,满积尘土,似是久无人居住。他想不透,是何道理? 略一沉凝,即走向那角门。他左手一拉帘子,右手急促地将“红玉扇~”一划。蓦地!“嗖~”的一个东西,向外激射!花明松下帘子,跃身后退,惊出了一身冷汗。星目环视,又不禁哑然失笑起来。 原来,激射而出的,乃是一只蝙蝠,正在屋中飞来飞去。于是,不再犹豫,掀开帘子,从角门出去。一出角门,却见一间一间的石室,里面床帐桌椅,摆设齐全。同样的,上面也都是细沙,似是有人,以掌风击得石壁所落下的。 花明经过一阵沉思后,恍然而悟。很可能,是那个神龙不见首尾的神秘人,在此装神弄鬼,使得傅诚镐盲目的挥打,以致将石壁上的细沙击落。 其实,自己被困在石牢时,曾听见“轰隆!”声响,不绝于耳,正是傅诚镐挥打所发生的。心念之间,继续向后面走去。然而!他却失望了,这么大的一座“连理洞府~”,竟没有一个人影? 他不由得双脚一跺,长叹口气道:“他们走了,今人海茫茫,又到何处去找?”他神情沮丧,走出了“连理洞府~”。 一路上,他心潮起伏,心忖:“人家恐怕在夜间,就已离开了,若不是被武当派那八个牛鼻子所耽误,很可能就会碰上的,这一失去目标,再找就更加难了。” 心念未已,陡闻!一缕脆细的哭叫声,随风传来。花明心头一动,暗忖:“在这样天寒地冻的天气里,怎的会有女人在荒山野岭里哭叫?敢情!是傅姑娘被玉女梅淑媛击伤,而丢弃在此,他们却逃之夭夭?” 花明想至于此,即循声飞奔而去。奔驰之间,蓦闻!一声阴险地狞笑,道:“你就是叫破喉咙,在这样的严寒天气下,也没有人来搭救你,何况是在这荒山野岭,又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来此……” 话未说完,只听一声哽咽的告饶,道:“你如能放过我,我会日夕的为你祈祷!” 又是阴险地狞笑,接道:“我不必你祈祷,我只要你答应。” 声音倏地变为冷漠,道:“你再不干脆点,小爷就要……” 陡地!一声凄厉惨呼,道:“救命!救命!” 然而,呼叫救命的声音,再一次被一阵得意地狂笑声,完全掩没。 花明听得心头大震,暗忖:“敢情!是一个yin贼,在逼迫一个女人?” “万恶yin为首!”,江湖上,无论是正邪两道,对于yin贼,都有所不齿!虽然如此,仍有那些下流的东西,肆意调戏妇女,为所欲为。 花明幼读诗书,刚正不阿,闻声大怒!他身形激射,要搭救这一个为色魔所凌辱的妇女。霎眼间,已近声源。星目落处,但见,一颗翠绿如画的松树上,紧紧地缚住一位姑娘。 她的衣扣尽解,露出了护胸的红色兜肚。腿上仅穿着一条短内裤,外面的长裤,已经落到双膝以下。 旁边立着一个年约二十五、六岁的青年武士。他身穿英雄袍,由于侧面而立,故而看不太清楚,长相俊丑…… 花明一声冷哼,道:“yin贼,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污辱妇女,你算是人?还是畜牲!”他由于怒极,声冷如冰,冷得比天气还要阴冷。 那青年闻声,身躯疾转。也就在这时,那个被绑在树上的姑娘急呼道:“明哥哥,快救我,他是峨嵋派掌门人灵玄子最得意的徒弟柳星,成年在江湖中……”以下的话,似是说不出口,倏然止住。 花明闻言细看,原来,正是几天不见的朴桔梗。朴桔梗遭此污辱,更使他怒火高涨!“是可忍,孰不可忍!”,花明毕竟与朴桔梗,有过一日的亲近,这使他如何能忍受得了这口气?他就要…… 陡闻,柳星一阵阴森森地冷笑,道:“不错,小爷正是峨嵋派掌门的爱徒,看谁能把小爷怎么样?哼!” 花明刹住冲势,也是出声阴冷地道:“在下,倒想替峨嵋派管管你!”他心头电闪似地一转,已有了计算。 柳星双目陡泛杀气,一声厉喝:“小杂种,你敢搅大爷的好事!先毙了你,再做大爷的阳台美梦。” 旋即,转头对朴桔梗,一阵“嘿嘿!”冷笑道:“大爷就在你面前宰……” “宰!”字刚出口,花明腾身已跃至面前,右扇左指,划出一片红光,罩住了柳星全身上下。柳星身手也非弱者,他一见红光,将身躯一矮,竟自轻轻划出,反手撤出背上一把长剑,迎头而上。 花明哪里能让他有还手的机会?身躯一侧,左手食、中二指齐弹,两缕寒冰利剑似的劲风,直向柳星乳下的“气海~”大穴点去。 柳星顿觉不妙,要想撤身,已来不及,刚要施展“懒驴打滚~”最下流的招式。陡觉!胸乳下的“气海~”大穴,如针刺一般,全身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竟萎缩于地。 花明冷冷一哼,道:“柳星,在下本想超渡你!但像你这样为恶江湖,如果就这样死去,太过便宜了你。在下点中了你的气海大穴,今后莫想再练武功。倘若悔改,再次相遇,就替你解开,否则,要你一生抬不起腰来。” 说着,双目寒光暴射,喝道:“滚!” 柳星慢慢地站起身来,果然腰肢佝偻。他怨毒地看了花明一眼,道:“小杂种!有种的,留下名字?” 花明月兑口说道:“在下花明。随时候教!” 柳星俯身拾起长剑,佝偻着腰,慢慢地走了。花明也不理会,转身走到松树旁边,挥扇将捆绑朴桔梗的绳索切断,即将脸转向一旁,道:“桔妹妹,快穿好衣服!” 一阵“悉索!”之声,朴桔梗急速地穿好衣服,也不言语,娇躯一转,腾身向一块大石撞去。说时迟,那时快!蓦闻!一声急呼道:“桔妹,使不得!” 原来,花明虽背身而立,但他的听觉,是何其敏锐!一听苗头不对,他急疾地转身,发现朴桔梗,意要寻求自尽。 他一见大骇,两人之距离,少说也有一丈远!他要想搭救,身法即是再快,也难以赶得上。眼看朴桔梗就要出血,陡地!……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十七章:重归于好 第二十七章:重归于好 花明气凝丹田,功贯右臂,以迅电奔雷之势,施展“虚空接引~”之神功,凌空抓去!朴桔梗冲向石壁的娇躯,经花明虚空一抓,不自觉的反而向后退去。 就借着她这一退之势,花明腾身一纵,已轻轻地纵落在朴桔梗的身侧,探手握住纤腕,道:“桔妹妹,你这是何苦来?” 朴桔梗的纤腕被握,自然寻死不得。她受此污辱,芳心已碎,秀目一掠,看了花明一眼,但见他剑眉紧皱,似是关心无比。 她感到一阵心痛,一头钻在花明的怀中,竟然咽声娇啼起来。人在遭受折磨之余,一旦遇见亲人或者故知,都会在无形之中流起泪来。这种泪水,说不出是伤痛?还是喜极而泣?朴桔梗哭泣之中,好像有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花明手抚芳肩,柔声道:“桔妹妹,你何以会在此地?为什么不跟令尊返家,享受天伦之乐?”他这一连串的询问,使得朴桔梗更加伤心。泪水如同决堤的河流,向下滚落。 花明见她尽哭不休,再次柔声道:“桔妹妹,此地寒风如削,我们另找一个避风之处说吧!” 说完,用手轻轻托起她的俯首,用自己的衣袖,替她擦掉颊上的泪水。随即轻搂纤腰,向右前方一块突出的山岩纵去。他将石上的积雪拂掉,即拉着朴桔梗并肩坐下。朴桔梗斜看了他一眼,泪水又凄然滚落。 花明知道她是受了委屈,又急忙安慰道:“往者已矣,来着可追。桔妹妹,你到底因何停留于此,尚请见告?” 良久,朴桔梗才哽咽着长喘了一口气,道:“在绿竹堡,你的匆递而去,竟无一言留下?我不顾羞耻,竟要随后追你,想说几句……”话说至此,忽然而止,粉颊飞红,螓首低垂,又哽咽起来。 花明却在忖思:“你追我,是什么意思?想要说什么话?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要我有什么话留给你?女人的心,实在令人难猜……”心念之中,却道:“以后怎样?” 朴桔梗螓首微抬,粉颊一整,将父亲对自己的误会,当着天下英雄之面的责斥,以及夜半出走之事说了一遍,又道: “明哥哥,我的心,虽如日月光辉,但在天下众英雄之面,我也受不了。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可是做为父亲的,也应该为女儿稍留一点面子。”说完,竟又抽泣不己。 花明接道:“桔妹妹,为了使令尊释疑,我想送你回去。江湖风险太大,还是回家去吧!” 微顿,又道:“桔妹妹,你怎么,又被柳星……”以下的话,他一时不好意思出口,只得咽下喉咙,遂用一双眼睛,看向朴桔梗。 朴桔梗用纤手抹去颊上的泪水,道:“我在无意之中,听到你的消息。听说,你被连理洞府的白云飘傅诚镐,骗至连理洞府。我知道,你是初临江湖,对江湖人物,一无所知。 我大惊之下,立即赶赴此地来。昨天我搜寻了一整天,竟未找到连理洞府,我本想乘夜继续寻找。但是,天气严寒,实在支持不住,遂在……” 她纤手遥指向一个小石穴内,继续道:“我畏缩了一夜,天还未亮,我又继续寻找。谁料!走未多远,发觉身后,有人跟踪。我感到有点害怕,即加快脚步飞驰。 却想不到,那个恶贼,亦步亦趋,竟在后面污言秽语,使我一时气愤不过,遂与那恶贼打起来。但他的武功,十分了得,更因我整夜蹲在山穴里,冻得双腿发麻,竟被他出手,点中我的麻穴……”她说至此,粉颊涨红。 花明听得心头一震,急道:“他……他……” “他……”什么?花明一时竟想不出适当的话语,表达出来。不过,他的心里,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后悔适才未把柳星的命留下。 朴桔梗剔透玲珑,见花明那份着急之状,芳心一甜,“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旋即,她又觉得不好意思,于是,玉容一整,说道:“那恶贼将我挟起,驰到那几棵松树旁边,即将我绑起,解开麻穴,竟出言挑逗,并将……” 以下的话,似乎难以出口,停顿了一下,又道:“尚幸你及时赶来,才未被恶贼所污。”说完,不自觉的又滚下泪水。 花明拉住她的纤腕,轻声道:“桔妹妹,多谢你的关怀!我确被傅诚镐,骗至连理洞府。若非有人暗中搭救,差一点就被他们折磨而死。” 朴桔梗秀目满含泪水,惊奇的看向他。于是,花明将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又道:“桔妹妹,我一身所寄,居无定所,何况身负血海深仇,正不知前程是何凶险?你还是先行回家,如果异日有报,当必趋府问安。” 朴桔梗闻言,忽地!粉颊变色,颤声道:“如此说来,我朴桔梗只有一死了!”她陡地甩月兑了被花明紧握的玉腕,娇躯一挺,向外纵去。 花明哪里能让她奔去,跃身挡住,大急道:“桔妹妹!桔妹妹!” 朴桔梗一声凄惨地笑道:“我不配做你的妹妹!”说完,侧身又要…… 但花明岂能让她就这样离去,不由分说的抓住她两双手腕,道:“桔妹妹,我只是说我居无定所,你如果随我奔走江湖,担受无比的风险,使我心中不安!” 朴桔梗听得芳心伤痛,竟一头又钻在花明的怀中,抽泣不已……良久,才哽咽道:“明哥哥,只要你能吃得了的苦,我朴桔梗并不是金枝玉叶,娇生惯养,我同样也能承受得了。”她一面说着、一面哽咽,那份楚楚可怜之态,即令铁石心肠,也要软化成绕指柔。 花明心头电转,但想不出妥善安顿的办法,只有日后见机行事,遂道:“桔妹妹,既然如此,我们就同行一起。不过,令尊那边,仍需要设法告知一声,免得老人家挂怀。” 朴桔梗这才抬起螓首,睁着一双含泪的秀目,看向花明。芳心深处,不知是喜?是忧?喜得是!她与花郎长期在一起,足慰渴思。忧的是!父亲见自己悄然离去,一定也急得不得了。 两人相对沉默,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两颗心,渐渐地溶化在一起……两个人的面上,也泛现出一片喜色,又慢慢地绽放出花样的笑容。 一个是情窦初开,身怀绝技的俊美公子,一个是豆蔻年华,待字闺中的娇艳佳人。至此,心愿得偿,那得不笑容满面。 当下,花明看了天空,依然飘着雪花,遂道:“桔妹妹,我看天要降大雪了,我们快找庄镇投宿。” 朴桔梗闻言,甜在心里,羞在面上,一语双关道:“今后一切,但凭明哥哥做主……” 花明不愿接言,只是微笑。因为他现在满怀仇恨,自然顾不到这些儿女之事上面,所以只有一笑作答。何况岁月悠悠,日后的变化,正不知如果? 当下,花明点头道:“桔妹妹,走!”即握住朴桔梗的纤腕,如飞而去。在酉尾戎初时辰,两人驰至一处,地名叫“鬼头坡~”。双双放目四顾,但见四周,群山层层,竟处身在一座深谷里面。 这时,寒风“嘘!嘘!”啸叫,震人心魄!天空乌云堆压,像似要塌下来。不多时,鹅毛似的大雪,纷纷飘落,将两人的视线,都阻挡住了,看不清四周拱围的群峰。 朴桔梗担心的道:“明哥哥,在这深山穷谷,下起这样大雪来,我们怎么办?” 花明剑眉一皱,运足目力,朝远处一看道:“我们驰过前面那座小峰头,看看那边,有无村庄。不然的话,我们也要找一岩穴,避避风雪再走。” 言落,手臂轻搂朴桔梗的柔腰,一声清啸。啸声甫出,身若幽灵,往对面的矮峰上腾跃。朴桔梗紧偎在花明身侧,只觉两旁的山石,向后直倒,足可见其快捷了。 她的芳心,感到无比的骄傲!以花郎如此大的年龄,竟有这样的造诣?实在是人间,绝无仅有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为愉快的事,就是她心目中的男人,一切都出人头地! 朴桔梗对花明,当然也不例外。至于她个人的一切,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劲风澈骨,大雪扑面。霎眼间!两人已并肩立在山顶。拢目远望,果然是群山环抱,并无人烟。 花明侧头说道:“桔妹妹,看来我们今夜,要在这荒山上过夜了。这样使你遭受风雪之苦,我心实在难安。” 朴桔梗确已被冻得娇躯瑟瑟发抖,但她仍装若无其事的样子,柔声道:“明哥哥,只要有你在旁边,即使再怎样的寒冷,我也会感到温暖的。” 花明又道:“这座山坡下面,好像有一座小石穴,我们还是到那里去避避风雪,再行设法出山吧!” 朴桔梗点头道:“也只有如此。” 花明猿臂一伸,紧抓住朴桔梗,疾泄而下!瞬息间,凭藉目力,低飞导引,已抵小石穴……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二章:鸠占鹊巢 第三十二章:鸠占鹊巢 她点漆似的双目看向花明,道:“你……你……”“你~”什么?她却没有说下去。 花明做梦也想不到,会在无意中撞到自己所要寻找的人,双目蕴泪,颤声说道:“原谅我,叫你一声晴妹妹,我找得你好苦。” 慕容晴见他玉面含怨,急问道:“你找我何为?” 花明的泪潜潜而下,凄声道:“令尊慕容伯伯……” 话未说完,慕容晴娇身微幌,已飘至他的面前三尺处,截住道:“我爹爹怎么样?” 于是,花明忍住悲痛,将十余年前的事,说了一遍,又道:“请问晴妹妹,何以与大始教徒打起来?” 慕容晴闻言,却是非常沉静,她虽然未表现出惊骇的神情,但是,秀目中,却已滚下两行泪水道:“十余年前,我父亲外出,迟迟未归,后来,有一位老前辈来访。 我隐约的听见,那位老前辈告诉母亲说,我父亲可能被鸿数三煞所害,但未找到尸首,所以还不能十分确定。当时,他还见到一个孩子,被三煞逼下悬崖!那么,你就是我父亲冒死搭救的明哥哥?” 花明揩揩泪水,点点头,道:”晴妹妹,正是我。“ 慕容晴不知哪里来的悲伤,竟不知羞耻,一头钻在花明的怀中,“嘤咛!”一声,娇啼起来,哭得十分悲切。 花明手抚芳肩,柔声道:“晴妹妹,告诉我,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良久,慕容晴才抬起头来,似如一朵带雨梨花,娇声微颤,哽咽道:“那位前辈离开前,即劝我母亲搬家。因恐怕鸿数三煞会追踪斩草除根,遂遵从那位前辈的劝告,搬住青莲庵内躲避。 岂料,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母亲遭此打击,竟然瘫痪在床,数年来,遍求名医,都是束手无策。我这次出来,一方面是打听名医,另一方面也是寻找三煞报仇!我也是听说他们参加了大始教,所以遇见这些教徒就打起来。” 花明闻言,恨得钢牙挫磨,说道:“我要杀尽所有大始教徒,总有一天找到鸿数三煞,不把他们剁成肉泥,挫骨扬灰,誓不罢休!” 忽地!一个意念袭上心头,道:“晴妹妹,我带你去取慕容伯伯的遗骸,然后归乡埋葬可好?” 慕容晴点头道:“如此甚好,我们现在就去!” 花明微顿,又道:“我也顺便想拜访一下伯母,或许?能有办法治好伯母的病……” 慕容晴问道:“明哥哥,你有什么办法?” 花明自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瓶,拔掉活塞,取出一颗“青龙丹~”,递给慕容晴,道:“这是青龙丹,可疗伤治病,伯母服下,或可有效。” 慕容晴见它,一阵清香,扑鼻而入,即知灵丹妙药,不禁欣喜万分,道:“天佑母亲,终可康复。” 她将青龙丹小心收好,秀目连眨道:“明哥哥,多谢你!我们现在去幕阜山吗?” 花明道:“对不起,晴妹妹,我要先到桐柏山故居处一行,然后陪你一块回去安葬,最后到三百岭落魂谷大始教总坛看看,如能找到鸿数三煞,我必手刃三獠,报仇雪恨,以慰母亲及伯伯的在天之灵。” 此际!距离两人立身之处,十丈外的一块大石头上,来了一个人,在侧耳倾听,花明却没发觉。 慕容晴不解道:“明哥哥,你回故居作甚?” 花明凄然一叹道:“若找不到母亲,我永远对自己的身世找不到答案。” 慕容晴揩干粉脸上的泪水,问道:“明哥哥,难道你不知道令尊令堂的名讳?” 花明道:“母亲的名讳我是知道,但父亲谩说是名字,就是一面也未曾见过。” 微顿,又道:“晴妹,你留在此地等我吗?” 慕容晴似乎想起一事,回道:“明哥哥,此地离桐柏山不远,我陪你一行。” 她的秀目,一直停留在花明的玉面上,又道:“明哥哥,我可否问你一件事?” 花明一怔,但对恩人的女儿,他今后更负有保护她之责,自不能视同一般人看待,于是,说道:“晴妹妹,何事?” 慕容晴道:“令师真是数百年前的红魔?” 花明感到十分为难,如果照实说出,会让她误解,以为自己骗她!即便她相信自己,只怕她一时口角不紧,无意中透露出去,对于自己今后的行动,有所不便。 他又恐怕她会不高兴,略一沉忖,即道:“晴妹妹,请原谅我!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我会慢慢告诉你。” 慕容晴秀外慧中,知他有难言之隐,遂道:“明哥哥,我不应当问你,既然难于出口,你就不要说了。” 花明赞叹道:“晴妹不仅漂亮,而且善解人意。”说得慕容晴粉脸一红,瞥了花明一眼,旋身又戴上了那具黝黑的人皮面具,遮住了如花似玉般的秀容。 “咳咳!”花明怕她误解,即道:“晴妹妹,我们走!”。“走!”字甫落,即握住她的纤手,化作一缕轻烟,脚不沾雪,御虚而去。 慕容晴只觉得两旁的山景树木,如飞般的向后倒去。她的芳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骄傲,这股骄傲由何而来?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两人一阵急驰,桐柏山已然在望,慕容晴娇声说道:“明哥哥,府上住在哪里?” 在花明模糊记忆里,是一条隐秘的山谷。他即侧头说道:“越过前面那座山峰,再转过一道山角就是。”说话之间,如飞般地扑上山峰。 他双目落处,但见坡度斜陡,积雪盈尺。他恐怕慕容晴会不慎摔下悬崖,当即一伸猿臂,轻揽纤腰,凌空直下,吓得慕容晴“呦!”声惊呼,秀目紧闭。花明由于提气轻身,无法开口说话,只得将手臂一紧,把她紧紧抱住。 瞬眼间,已落至谷底。花明将手臂微微一松,说道:“晴妹妹,快睁开眼睛。”慕容晴回首仰望高峰,暗暗乍舌不已。 两人又手牵手,沿着谷底,继续前进。直至抵到茅所在,顿时把花明怔住。原来,一栋破败不堪的草,现在竟成了一座建筑巍峨的庙观…… 花明还恐怕记错,四周浏览寻找,赫然看到一块大石,形如卧虎。那是自己在小时,经常骑在石上玩…… 他惘然愣住,转向慕容晴道:“晴妹妹,这座草,怎的会成了庙观?” 慕容晴道:“明哥哥,原来你与令堂,就是居住此地?” 花明点点头,道:“一点不错,因为那块石头,我记得很清楚。” 慕容晴戴着那具人皮面具,粉颊上看不出表情,但她的秀目,却在滴溜溜地一转道:“我们进去一问,或许会知道内中原委。” 二人轻叩庙观门环。良久,开门走出一位发挽盘须,身披水火道袍的老道。他骤见花明与慕容晴,一个手持赤扇,一个背插长剑,两人一股英武之气,洋溢于面上。 老道似乎微微一怔,他那瘦削的脸上,显出诡谲的笑容,双目圆睁,透出森森寒光,向二人看了一眼,道:“二位小施主,来到小观,有何贵干?” 慕容晴见老道那付笑容,已感生厌,秀目拢威,不待花明开口,即抢先冷冷地道:“贵庙观的业主是哪位,现在何处?” 她问得牵强,老道“嘿!”的一声笑,道:“姑娘问得好没来由!此处玄清观,建造至今,已有数十年了。贫道长灵,是此地的业主,也是玄清观的观主。 至于这块地的来源,乃是波霞堡堡主,掠地虬蛟赵金道友所布施。姑娘问此,又为哪桩?”长灵老道的三角怪眼,透出一股邪气,说话之间,闪闪烁烁,看看花明,又看看姑娘。 花明听到“掠地虬蛟~”四字,心里已有几分清楚,一声轻叱,道:“牛鼻子,如此狂言!庙观砖墙犹新,怎的已有数十年?” 长灵老道怪目一睁,狞声道:“小家伙,竟敢出口无礼!大始教的玄清观,岂容你无知野小子来此撒野生事?哼!”音落,右掌挥出,即照花明胸前劈来! 这里乃是花明的故居,他十余年来,在荒山野洞中苦练绝技,脑海里憧憬着一份幻想,那就是母亲会安然无瑕的住在故居。想不到现在出现在面前的,却是庙观……这使他的内心惨痛,不言可知。 在长灵老道说话之间,慕容晴已柳眉挑怒,凤眸蕴威。因为,她直觉的感到,花明的事,就是自己的事。是以,一见老道说出“大始教~”,同时,出手就向花明胸前砸去。她一声娇叱,纤掌疾吐,一缕劲风落处,直切老道的“脉腕穴~”。 长灵老道万想不到,当前这个丑陋不堪的姑娘,出手的招式,会如此的疾捷无伦。一声厉叫,疾退五步,才把身形稳住。 他知道,当前的这两个青年男女,定然身怀绝技!转身要向内殿窜进时,花明长身急递,身若电闪,左手骈指如钧,已切中老道的“凤尾穴~”。 这“凤尾穴~”,乃是全身三**穴之一!长灵老道一阵“哇!哇!”急呼,痛得就地蹲下…… 本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三章:极乐人魔 第三十三章:极乐人魔 老道心自惊奇,这一对小狗男女,何方来历,身怀如此功力?急忙颤声道:“二位有话可说,怎的出手伤人。” 花明双目喷火,冰寒至极的出声喝道:“杂毛老道,你不将此玄清观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在下不但伤人,还要杀人,先把你这杂毛开刀。” 声落,他默运劲力至“红玉扇~”尖端,直顶住“凤尾穴~”。长灵老道痛得酸麻散骨,冷汗直流,哀声叫道:“小英雄,你快放手,贫道说就是。” 花明将手一松,喝道:“你若有半句虚言,立时取你的狗命。” 长灵老道慢慢地从地上站起,一整衣服,朝向二人看了一眼,道:“此地本来不是庙观,是一个姓花,名叫秀娇臭婊子的……”声音甫落,陡地!左颊飞来一掌,打得他口淌鲜血,吐出了四颗大牙,双目金星乱冒。 花明双目含煞,厉声道:“她是你的老老祖先,再敢随便出口伤人,马上取你的狗命,快说!” 花秀娇正是花明慈母的闺名,这个杂毛老道,竟敢当着她儿子之面骂她是臭婊子,岂不令花明怒火上涨。 长灵手掩面颊,一阵剧痛,心里却是莫名其妙,不知打从何来,闯出了这个煞神,说声“臭婊子~”,竟会挨打。 他忍着痛,颤声道:“这里本来是一位姓花,花……花姓女人的住宅,于十余年前,那位花姓女子,忽然不见。隔了几天,那掠地虬蛟赵金道友,曾带着三个人来此,将草拆掉。事后,他又派人来兴建的玄清观,赵金就命小道来此主持……” 花明一听赵金带了三个人来此,心头一震,喝道:“哪三个人?” 长灵老道,道:“听……听说是叫鸿数三煞,小老道并未见过。” 花明目射怒焰,钢牙一挫,恨声道:“鸿数三煞,现在何处?” 长灵老道左手掩着红肿的面孔,一接触花明火炬似的目光,全身顿起一阵颤栗,后退两步,颤声道:“贫道不……”……“不!”字没出口,转身撒腿就跑。 他快,旁边还有一个慕容晴比他更快!一道晶芒彩虹起处,血光喷射,长灵一缕冤魂,已进入冥府。 花明“唉!”声道:“晴妹妹,你不该急着将他劈死,说不定会从他的口中,探出三煞的真正下落。”慕容晴闻言,自也后悔不迭。 花明恐怕她会难过,急忙安慰道:“我们到里面去搜查。” 两人并肩前行,逐搜查,竟然鸿飞冥冥,影踪渺渺,已找不到半个活人影子。原来,在慕容晴出手劈死长灵老道时,已把玄清观里的几个道童惊跑。 花明怨愤恨怒之气,满填胸怀,玉面冰寒至极,钢牙紧咬下唇,半响不语。他梦胠uo裤降幕孟螅?链送耆?泼鹆恕k?绽憷愕恼玖16诘钡兀?院@镆黄?煦纾??砍僦汀??br /> 慕容晴见状大骇,急伸纤手,抓住他的手腕,连连摇幌着道:“明哥哥,你怎么啦?”……“明哥哥,你……你……” 陡地!一个冰冷地声音,急呼道:“动不得!他由于急怒攻心,气血凝聚,一个弄不好,他会终身残疾,甚至会送掉小命。” 话声中,一个面貌清瘦,六旬左右老者,飘然而至。慕容晴才要说话,老者的眼色一递止住。这个老者,正是“七指叟~”。 他急疾地用手掌,抵住花明的“命门~”大穴,由掌心透出本身真元,直贯注于花明的体内。有两盏热茶的时间,“七指叟~”忽地将手放下,更不言语,身形一幌,已纵出庙观以外。 花明经过“七指叟~”,以本身真元,催动其气血,已渐渐恢复灵智……忽然!他双膝一屈,跪在雪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嚎哭之中,他想起了,在慈母的呵护下,过着温暖甜蜜,无忧无虑的生活。在自己九岁半的那一年,母亲又带着他到幕阜山的山崖平台,而遇见…… 旋即!他又想起了,慈母被“鸿数三煞~”逼落下悬崖,自己又被三煞逼下悬崖,差点断送了小命。 继之,十余年来,在荒山古洞苦练武功,就为的是希望母亲会活生生的住在原处……现在一切成空,怎不叫他伤痛欲绝! 慕容晴一见花明跪地嚎哭出声,即俯身要将他拉起来,但迟疑之下,终究未动,心忖:“唉~就让他哭一会,十余年来,他念念不忘,至此故居,若不叫他发泄一下苦闷,恐怕会闷出病来……” 忖思及此,慕容晴挺直娇躯,端立在一旁。女人的眼皮,多是软的,慕容晴的泪水,也汩汩滚下…… 花明哭得声嘶力竭,双目出血。此际!慕容晴急忙擦掉脸上的泪珠,趋前柔声宽慰道:“明哥哥,不要哭啦,令堂既然不在,说不定她躲在别处,倘若真的死在幕阜山下的深谷内,你即是哭死,又有何用?现在除去寻找外并继续搜查仇人报仇才是!” 她见花明恍若未闻,于是,又继续劝道:“明哥哥,一饮一啄,草非前定!你不是告诉我?掠地虬蛟已经伏诛,正是报了毁之恨!至于鸿数三煞,再慢慢寻找……所谓山不转路转,终有一天会撞上的。” 她说着,运力拉起花明。但哪能一下子就劝得他止住哭声,依然抽泣不已……慕容晴芳心实在不忍,又是滚下泪水。 花明在无意中,瞥见慕容晴伤心落泪,顿时哭声忽止,暗暗自责道:“花明呀,花明!你身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的会效那妇人孺子,岂不怕人家姑娘见笑?” 想至于此,他擦干泪水,切齿咬牙地道:“晴妹妹,你说得对,我不再哭了!” 他星目喷火,拉住慕容晴的玉腕,跃出庙观,道:“吾家原为草舍,要此庙观何用?” 声音甫落,星目精芒喷射,凝视“玄清观~”,双掌一阵切磨。陡地一声怒叱,双掌同时劈出!一缕轻袅袅柔风落处,“玄天掌~”掌风展出,直罩向“玄清观~”四周…… 柔风甫落,狂风卷起,恍若龙卷飓风一柱,出自“玄清观~”顶。“哗啦啦!”的一声巨响!龙卷风摩云入霄,“玄清观~”立时片瓦粉碎!刹那间,变作一堆瓦砾…… 慕容晴见花明,展出此等威力,芳心激赞不已。庙观已毁,已无逗留的必要。同时,但见暮色四拢,已是大黑。 慕容晴柔声道:“明哥哥,天色已黑,我们还是找镇店投宿吧!” 她的话声甫落,花明身躯疾转,星目一扫!却见二丈余外,站出两个年龄相同的劲装武生。看来,两人的年龄,都在二十上下。 一个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一身银灰色缎子劲装,外罩英雄氅,生得英气勃勃;另一个却是面色漆黑,两颗目珠,寒芒闪闪,一身黑色劲装,连同其人,恰像刚从漆黑缸里爬出的一样。黑脸武生见花明回过身来,手肘向白脸一撞,道:“你看,这凶小子!” 白脸的武生,朝黑小子一瞪眼,轻声道:“黑弟,不可无礼。” 音落,即制住黑小子,上前几步,拱手抱拳,道:“在下穆景,与兄弟穆荣,在此等候兄台数日。” 花明闻言一怔,暗忖:“向未谋面,你们等我何事?敢情……” 忖念未已,黑小子穆荣,怪眼一翻,道:“喂!小子,你一掌将玄清观砸倒,是真的本事,还是妖术邪术?” 花明见着兄弟俩,一个斯文有礼,一个却是粗鲁浑人。但他由于心情缺佳,更不清楚对方来头,于是,答非所问的道:“贤昆仲等候在下,有何贵干?” 黑小子穆荣,怪眼又是一眨,道:“小子,你真有本事,再抖露两招,咱们兄弟开开眼界。” 那穆景见兄弟如此粗鲁,同时,见花明面罩寒霜,恐怕会闹翻脸,立时向穆荣清叱一声,又拱手一揖,道:“兄弟穆荣,生性鲁莽,尚希兄台少怪。”说完,转头又对穆荣双眸一瞪,穆荣这才噤若寒蝉的立在一旁。 花明见穆景彬彬有礼,面色缓和不少,遂道:“贤昆仲在此等候在下,究竟有何指示,尚请明教?” 穆景说道:“穆某兄弟之所以追踪兄台,乃是由于一位江湖老前辈醉叫花施不流的指点,所以来此恭候……” 花明忽然截住道:“是他叫你们来此?” 穆景点点头,继续道:“敝处平安镇一带,最近迭出奇案,黄花姑娘常遭失踪!而且,就在近十日以内,连继失踪了十几个少女,所失踪的少女,皆是**luo地横尸荒郊,连官府都束手无策。 经四处探索,才知是一个名震江湖,武林巨煞,人称为极乐人魔屈秋查所为的。穆某乡间遭此浩劫,而自己技艺粗浅,无力降此巨魔。恰好施不流老前辈路过敝乡,小弟看出他身怀绝技,曾当面要求,为地方除害。”花明听得暗暗点头。 穆景咽了一下口水,接道:“但施老前辈急于关外一行,遂指点小弟来此等候兄台,拔冗仗义一助!平安镇父兄邻族,将焚香顶礼,感激不尽。”…… 本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四章:雌雄莫辩 第三十四章:雌雄莫辩 立在一旁的慕容晴,听到穆景说到“极乐人魔~”屈秋查之后,粉颊微红,赶紧将脸转向,装作未听见。 花明却不知道,这“极乐人魔~”为何等样人?但他侠义为怀,守正不阿,不假思索的说道:“即有魔道造孽众生,在下同你一行就是。” 微微一顿,转头看向慕容晴,道:“晴妹妹,我想随穆兄前往,会一会这个人魔,你……” 慕容晴未待他说下去,即道:“明哥哥,不必为我的事情分心,你能行侠仗义,为百姓除害,相信爹爹在天之灵,一定也会高兴的。我想在这附近寻一镇店,等你回来,再定行止如何?” 花明点点头,他还未来得及说话,黑小子穆荣看了半天,感到口痒,月兑口说道:“小妞儿不能跟着去,要叫极乐人魔抓去,那可不得了。” 穆景闻言,俊目放光,翻手一掌,“啪!”的打了黑小子一个耳光,叱道:“你胡说乱道些什么?再要出口,从此以后,不准许你出来!” 穆荣一听不准他出来,急忙捂住黑脸,道:“我不再说话了。”说完,远远的退在一旁。 穆景赶紧陪着笑脸,说道:“兄台与那位姑娘,千万不要生气,我这位兄弟,实在呆得不懂人事。” 稍顿,又道:“平安镇离此有五十余里路,中途尚有镇店,不妨请姑娘,住在那里如何?”花明应声称是,即与穆氏兄弟,向山外驰去。 在二更天左右,已抵太平庄。慕容晴留住在仅有的一家客店内,等候花明。花明连夜随同穆氏兄弟向平安镇,有如星飞丸泻般的疾驰。 半途中,穆荣喊道:“喂!小子……” 音甫出口,穆景双目一皱,叱道:“你说话怎的这样无礼?回去告诉娘,一百鞭饶不了你!” 穆荣听兄长又说出“娘~”来,顿时噤若寒蝉,苦脸道:“不叫小子,又叫什么?” 穆景道:“称呼少侠。” 花明一边驰着,暗自笑道:“浑人浑到此境,亦可称得上福分。” 穆荣这时又道:“喂……喂少侠,你怎的一掌,就将玄清观砸倒?” 花明道:“倒叫贤昆仲见笑。” 穆荣笑着道:“你能不能再表演一手,给咱兄弟看看。” 花明也是童心未泯,即行点头,道:“可以!” 此际!三人刚驰过一座小山丘陵,行近一块约有一人多高的巨石面前,花明说道:“穆兄,小弟用掌风,将此巨石,要凭空推出五丈外之处!” 声音甫落,星目凝神,射出两缕精光,双掌一挫,一声轻叱之际,掌心透出一股袅袅柔风,风劲将触大石之时,陡地! “轰隆!”一阵巨响,大石席地卷起六丈余高,有如风吹败絮……又是一声震天撼地巨响处,巨石落地!把穆氏昆仲惊得目瞪口呆。 黑子穆荣吁了一口气,道:“好厉害的掌力,你能不能教给咱?” 花明道:“在下技艺肤浅,不能为人师,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在一起切磋。”三人边行边谈,黑小子穆荣对花明佩服得五体投地。 陡地!从一座树林里,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声……笑声甫落,飘出一条身形,一身白衣白裙,柳眉杏眼,樱口瑶鼻,真个绝色的一位美少妇。 那少妇柳眉微微上翘,朝花明一看,眉目间,泛出一股摄魂荡魄的笑意,其声若黄莺出谷似的道:“小兄弟,你真有两下子!那么大的一块大石头,就被轻轻一掌,推出数丈以外,若不是亲眼所见,真不会相信。” 黑子穆荣一听对方称花明为“小兄弟~”,立即挨近花明身边,怪眼连眨,疑奇的问道:“花少侠,她是你的姐姐?” 花明一愣!旋即会过意来,无暇答复黑小子的问话,即冷冷地道:“肤浅之技,贻笑方家。”由于他见那少妇妖媚绝伦,风骚蚀骨之相,心里已有几分憎厌……说完,即掠身而过。 少妇扭动着盈盈一掬的柔腰,莲步轻移。她的身法快的出奇,已拦在花明的面前,脆笑道:“小兄弟,中途邂逅,说来也是缘份,何事如此行色匆匆?际此雪夜,何不在这荒山,同赏雪景……” 花明心中暗暗惊奇!这少妇是何来路?她的身法,会如此灵便俐落?由于对方,是个妇道人家,又没出口伤人,不便以武功相见,一时间,倒也无可奈何对方。 但他俊目蕴怒,一言不发。穆景站在花明的身边,还以为他与这少妇是旧识?竟也不敢冒然出口,只有愣愣地立着。 少妇又是浅笑盈盈地说道:“小兄弟,你连夜赶路,难道有深闺佳人在等你?” 花明被她说的有点激怒,正要开口相叱!黑小子已开口说道:“喂,你这臭女人!拦住去路干什么?咱们要到平安镇,查探极乐人魔,要为乡里除害。” 少妇闻言,微微一怔!紧接着……一阵“咯咯咯!”娇笑,道:“唔,原来你们三位,是要找极乐人魔屈秋查,不用走啦,她就在你们的面前呢!” 花明听之一怔。穆景却是一震!黑小子穆荣将怪眼一翻,喝道:“你这妇道人家,胡说八道!屈秋查是个男子汉,你是……” 慕荣的话还没说完,少妇又是一阵嬉笑,停住道:“告诉你!屈秋查见到美貌姑娘,就是男子汉,碰到漂亮俊美的哥儿,却是妇道人家。” 花明听少妇此言,不由心里一阵嘀咕……突然!一个意念掠上心头,就是“极乐人魔~”四字,又见少妇妖媚之状,心里已有几分清楚。 他剑眉上挑,双目精光四射,喝道:“你既是极乐人魔,再好不过,在下正要找你!” “极乐人魔~”闻言,秀目一杨,娇声滴滴地道:“小兄弟,你找我干什么?” 话音若黄莺出谷,娇鸣婉转,听得令人身心,感到无比的慰帖舒服,**蚀骨。穆氏昆仲,向二人看着,感到惊讶。 花明在桐柏山故居处的一口怒火,尚未发泄。所以,怒目沉声道:“屈秋查,你身怀绝高武学,不去江湖,何以作此伤天害理之事?将黄花姑娘,先奸后杀,暴尸荒郊,你要给我交待明白!” “极乐人魔~”屈秋查,再次“咯咯!”笑道:“小兄弟,我先问你,叫什么名字?告诉姐姐。”她媚眼频飞,荡态万千。 花明被她看得心里“蹦蹦!”乱跳!他不相信,当前之少妇,即是“极乐人魔~”。因为,他从穆景的口中,听到这个魔头,已是年逾花甲。 而此少妇,最多不过二十五、六岁,他即是怎样会驻颜,也不能保得如此的青春?当下闻言,即冰冷地说道:“活报应!” 此言一出,屈秋查一震。旋即!眸珠滴溜溜地一转,娇声道:“咱们确实有点缘份,我昨天与令师见过一面,谈起你来,想不到小兄弟你,会与我为难起来。” 花明听得心里暗笑,她这不是睁着眼撒谎!江湖中,哪里会有第二个“红魔~”?忖念至此,陡地!他想起了,武当派失去“缅铁镜~”之事…… 归元真人不是明明说过,曾有人发现一个全身射出红光之人,连伤武当派弟子数人,并窃去了“缅铁镜~”。难道江湖中,真有不屑之人,冒充“红魔~”? 想至于此,他一怒喝道:“你在何处,会见红魔?” 屈秋查脸带微笑,秀目一看道:“小兄弟,看你凶巴巴的样子,好不怕人!令师为人,倒是不如江湖传言那样的凶恶,依我看,他是十分和善的人……” 她不等花明开口,又继续道:“你如果是想得姐姐的便宜,那我就躺在地上,我给你演一出颠鸾倒凤,巫山梦回的好戏,你看怎样?” 花明听她越说越不像话!不由怒愤填胸,“唰!”的一声,将“红玉扇~”打开。一缕红光,已朝向人魔斫来…… 屈秋查一怔!幌身后退了五步,秀目一瞥,显出一片错愕之态。因为数十年来,鲜有抵挡她媚惑之人…… 她方知花明正人君子!一计不成,纤手一翻,也从衣襟底下,,模出一把兵刃,乃是晶光夺目的“金丝摺扇~”。 她媚态依旧,娇嗔道:“小兄弟,你怎的如此狠心,说打就打!” 蓦闻!站在一旁的穆景,月兑口说道:“极乐人魔!” 屈秋查“咯咯!”脆笑,道:“难道我还欺骗你们不成!” 花明闻声,不进反退,冰寒至极的大喝道:“屈秋查,我问你,红魔是何等样人?” 屈秋查媚笑,道:“难道你连你的师父,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花明知道她信口胡来!怒喝一声,狞声道:“毒贼,男不男,女不女!在江湖中恣意肆虐,在下哪能容你这样猖獗下去!” 言落,“红玉扇~”一挥,挟起红练万条,柔身疾进,点劈兼施,势若奔雷骇电!直向人魔全身罩去…… 屈秋查错身右挪,“金丝摺扇~”振腕疾吐,迅雷急电落处,若切若点,指向花明的“脉腕穴~”…… 本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三十五章:黄雀在后 第三十五章:黄雀在后 花明“红玉扇~”甫出,见屈秋查变招迅捷,不由沉腕收招,红光半匝,转演“无影三扇~”之“岚雾锁峰~”。 但见“红玉扇~”走处,红光千层,花雨漫天,两扇相接,爆出“啪!”的一声轻响!双方急退,纷纷检视自己的兵刃。“红玉扇~”完好无损,屈秋查的“金丝摺扇~”,也是完好如初。 屈秋查依然媚眼含笑,道:“小兄弟,你怎会如此的狠心,我这把金丝摺扇的扇柱,若不是寒铁制成的,这一下子可不要完蛋?小兄弟听话,随姐姐找地方玩去。” 花明哪里会理会她的话语!他已决心除魔,更不答言,怒喝一声,扇化红龙,带起一股锐厉疾风。 屈秋查虽然面含媚笑,暗中也已蓄势,将真气贯注全身,劲风劈来,身体急闪,“轰隆!”大震!她所立之处,竟被劲风,砸了一个二尺余深的窟窿。穆氏兄弟立在一旁,蓦觉!劲风激荡,站立不住,已被刮出二丈余远。 屈秋查一声惊呼,腾起三丈余高,斜刺坠地之际,翻腕挥扇,化出一片闪闪金光,破空罩落。同时,夹杂着缕缕蚀骨**的“咯咯!”娇笑声。 花明敛气凝神,功行全身,左掌右扇,直冲向金光之中……讵料!在电光石火之中,周遭一丈方圆,在闪闪金光之中,夹杂着一蓬牛毛细的银针,飘落而下。 穆景见状大骇,喊道:“兄台注意,小心银线针!” 花明的武功,虽然高绝,终因对敌经验缺乏。同时,由于穆氏昆仲在侧,不便施展“萤火神功~”之“天魔诀~”绝技!所以,被对方争取了主动。 他闻听银线针,知是最毒厉的邪门暗器!哪敢稍缓,急疾地运聚了八成以上的功力,挥出一扇,劲风过处,暗器顿时纷纷落地。 屈秋查身在空中,被他挥出的掌风一击,跌落地上,周身血翻气涌,脏腑欲裂,“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花明正飞步要纵上时,屈秋查忍住剧伤,使出最后一股精元真力,已飞跃出七丈余远,准备向林内钻去。 花明冷冷地一“哼!”,道:“留下命来,再走……”话声中,蓝烟起处,已横在了林边。 屈秋查吓得胆魂皆飞!但她毕竟是一个成名的魔头,秀目一转之间,心里已有了盘算,道:“小兄弟,何必生那么大的气?看你煞气腾腾,等姐姐替你扇一下凉风,把气消消再谈。” 说着,“金丝摺扇~”折出习习微风……同时,她的左手,也巧妙地轻弹着。处此情况下,饶是花明怒火透顶,亦不便出手。 两人之间,相距不到八尺。陡地!花明双腿一软,竟然向后倒去?屈秋查身体微动,左臂一伸,已将他倒地的身体接住,紧拥怀中。 此际!穆氏昆仲站在十丈以外。黑小子远远一见,呼道:“大哥,你看!他俩搂在一起了。” 穆景看在眼里,心里一阵惊奇!疾步奔去,遥见花明,俊脸泛白,口吐白沫,瘫软在“极乐人魔~”的怀中。 他顿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急喝道:“败类,你用什么邪法!将他晕迷过去。”声音甫落,长剑抖手一挥,挟起一缕砭骨寒风,直向屈秋查劈来。 屈秋查左臂紧挟花明,“嘿!”的一声冷笑,道:“你这点能耐,还是留着吧!” 话声中,右手“金丝摺扇~”,轻轻一荡,圈起半弧金丝。“呛!”的一声,金铁交鸣,穆景长剑,一磕二段。 正是上阵还须亲兄弟,穆荣见大哥的兵刃,被“人魔~”磕断,一声虎吼,身剑同时疾扑而出。 屈秋查抿嘴一笑,打开摺扇,照向扑来的穆荣。陡地!一股劲风卷起,积雪横飞,扑面生寒。穆荣一个立足不住,竟翻出丈余远,仰面摔倒。 穆景知道花明,已中了“人魔~”迷香之类的迷药,要凭自己兄弟这点肤浅伎俩,万难搭救出来的。他眼看穆荣摔倒,又自腾身纵起,就要……遂急疾地伸手拦住。 “极乐人魔~”屈秋查,一阵“咯!咯!”的得意长笑,向穆氏昆仲说道:“看在他的份上,暂时饶过你俩的性命!” 她用扇一指怀中的花明,继续道:“他与我有缘,不用你两挂心,如果不识相,可莫怪我心狠手辣。”言毕,一声长啸,钻进树林内。 黑小子神色一怔,道:“大哥,花少侠被虏,如何向客店的小妞儿交待?”穆景剑眉紧皱,束手无策。 忽然!黑小子“嘻!”的一笑,道:“我倒有个办法。” 穆景双目一亮!想不到,浑兄弟在紧要关头,他能想出办法?心里倒是一宽,急忙问道:“什么办法,说出来听听。” 穆荣若有其事的道:“那位少侠,既被人魔掳去,不死也活不了!咱们干脆回去,倘若小妞来找,就说他已返太平庄,推个一干二净,死无对证。” 穆景感到穆荣所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可是,站在江湖道义的立场,是不能这样做的!何况,人家是自己邀约的…… 忖念及此,瞪目喝道:“做人行事,要光明正大!倘若依你所说,丧尽了天良,岂是我等所为?以后,再不许胡说乱道。” 穆荣满心以为,自己想的办法,实在不错。却不料,碰了一个钉子。他闷闷地半响,没再吐出话来。 穆景沉思了良久,说道:“你先回去,我现在到太平庄,去通知那位姑娘。”黑小子也要跟着同去,却被穆景一声喝斥,不敢出声,自行返家。 穆景则将轻功,施展到极限,赶回太平庄。就在穆氏兄弟离开不久,一条纤巧的身影,投射在林内,转眼之间,踪影不见…… 那穆景赶到太平庄,越墙而进,遍找慕容晴不见,急得他团团乱转,出于无奈之下,只得招呼店伙们问问。但店伙们,也都瞠目结舌,不知所对。 他们明明的招待了一位姑娘,住在房间内,现在却不见人了。穆景猜想,恐怕也是出了事,腾身飞出了客店,又驰回原路寻找不提。 且说“极乐人魔~”屈秋查,挟着花明穿林而过。她奔驰之间,万万想不到,后面有人,正循着她留在雪地上的足迹,在后跟踪。就在三更将尽之时,抵达了一镇店。 屈秋查略微犹豫,即纵落在街内,叫开一家客店,对店伙说道:“快找一间上房,我这位兄弟生了急病。” 本来半夜三更大冷的天,店伙从暖洋洋的被窝起来,满怀的不高兴,本想指桑骂槐的说几句。可是,一眼看见少妇那份美艳之状,顿时酥了半边身子,慌忙的将她向后领去。 不多久,跟踪的人影,循着足迹,到达客店,看了一眼,犹豫片刻,凌空而起,越墙而进……她不是别人,正是慕容晴! 原来,慕容晴自从花明与穆氏昆仲走后,老觉芳心中,好像缺少了一件东西,这是过去所没有的现象。 她仰卧在床上胡思乱想,辗转反侧。最后,实在放心不下,霍地站起身来,飘落地上,探手怀中,丢下一锭银两,拾起长剑,穿窗而出,直向平安镇方向飞驰。 当她赶到小丘陵时,恰见“人魔~”,刚钻进树林内。由于天色昏暗,分辨不清,她并没发现,被“人魔~”挟持的花明。 她发现穆氏昆仲,却唯独不见花明,正感奇怪之时,听到黑小子穆荣与穆景的谈话后……慕容晴玉面骤白,芳心如焚! 她顾不上与穆氏兄弟俩招呼,遂循着“人魔~”行去的方向,跟踪而去。她恨不得一步就想追上“人魔~”,救下花明。 正是心里愈急,愈感到奔驰得缓慢。说实在的!这时,她的轻功速度,直如风驰电闪,疾若流星射月。 就在她纵步进入那座客店内的刹那间……蓦见!一条白影,从一间客房,穿窗而出,从脊上,如飞般的向外奔驰。 紧接着!后面又是一条身影,也是弹空直上。同时,忽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喝道:“败类,你哪里逃!”转眼间,也不见了踪影。 慕容晴顿时对那间客房起了疑心,顾不得追踪查看,也不敢稍慢,娇身一幌,纵向那间客房,从窗内紧跟进入。 只听慕容晴“啊!”的一声,失声惊呼后,迅疾转过身去……原来,秀眸落处,顿时使她羞红过耳,芳心突突乱跳。 但见花明,全身**,仰卧在床上,双目一霎一霎的看着檐,不知他在想着什么事?慕容晴退也不是,进又不是,感到十分为难…… 听到慕容晴的惊呼声,花明好像霍地惊醒,瞥见慕容晴,坐起身来,就要……忽地!感觉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 他抓起堆在床上的衣服,急速穿好,腾身下床,口中说道:“晴……晴妹妹……”他仅说了一句“晴妹妹~”,竟无话接下去。 慕容晴知道他已穿好了衣服。但是,红晕未退,粉脸发烧,感到无比的难为情。尚幸她的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红晕是无法看到的…… 本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章:还原大法 第四十章:还原** 是以,少林派的慈安大师,一声沉喝道:“活报应,今天你不把人留下,就不用打算活着离开。”他双掌一圈一合,幌身疾进。同时,又有四个和尚,随同慈安大师,飞纵而出,直向花明扑来。 慕容晴紧靠在花明身前,她哪里能让这些秃驴靠近,不待近身,一声清喝,长剑化作瑞雪,挥舞而出。 这五个和尚,都是少林派的一等好手,其武功自非凡响。不一会,慕容晴已是香汗淋漓,娇喘吁吁。 忽然!她一眼看见,有一个身躯高大的老道,直向花明停身之处驰去,不由亡魂皆冒,拼出全身残余功力,招出“八表同春~”、“拍岸惊涛~”“横扫千军~”,一连攻出三招。 这三招,可以说是她毕生修为的功力,是以,凌厉无伦,狠辣无比。所谓“困兽之斗~”,一人拼命、万夫莫挡,她心系花明的安危,顾不得自身的险恶。 因此,迫得五个围攻的和尚,齐齐向外闪开。这对少林派来说,实在是丢人的一件事,想不到堂堂一个监院长老,再加上四个本门高手,竟被一个藉藉无名的丑丫头迫退,实在丢不起人。 慕容晴就趁着这瞬间的空隙,弹身而起,扑向那个牛鼻子老道。那老道双目精光闪烁,“嘿嘿!”一声冷笑,喝道:“丫头找死!”喝声中,双掌齐扬,劈出一股如山劲风,迎着慕容晴扑来之势卷去,既疾又狠。 慕容晴一个劲的前扑,并且身体虚悬半空,如何能闪避得开……但听得“嘣!”的一声,夹着“呦!”的一声惨叫,慕容晴娇小的身躯,被掌风凌空砸着,飞向三丈以外。“叭!”的一声,摔在地上。 那老道一掌砸飞慕容晴,哪还理会她的死活,依然瞪着怨毒地双目,左手执拂,右手五指齐张,抓向挺立调息中的花明。 花明虽在调息,但他所施展的是“还原**~”,根本用不着闭眼,眼看老道五指抓来,暗叫一声不好,心忖:“只要再稍稍延长半盏茶的时间,功力恢复,又有何惧?但现在是完了,若被他们逮去,一切指望,皆成泡影,父母的仇,也将永远沉沦。”他绝望的挺立不动。 陡地!一声暴喝,道:“牛鼻子,你们昆仑派,竟然也是一些外表侠义,内蕴奸诈的伪君子,鸣鹤老道,接老夫一掌!” 暴喝声中,“七指叟~”双目喷火,拍出一股狂飚,卷地而起,积雪飞扬中,卷向那牛鼻子……鸣鹤老道。 这鸣鹤老道,确是昆仑派,他乃是接到峨嵋派的“绿林贴~”,邀截“红魔~”师徒。当下,他一见“七指叟~”掌风狂厉,不敢硬接,也顾不得抓向花明,滑身后退八尺,堪堪躲过。 鸣鹤老道目露凶光,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七指叟~”嘿嘿一声,冷笑道:“我还是七指叟,你不认识我,我却认识你。”鸣鹤老道闻言,脑海里旋风似地一转,却想不出,江湖中有“七指叟~”其人。 顿时,他面泛杀机,跨步二步,叱道:“你再不亮出真正的身份,贫道顾不了你是哪一号人物,就与这活报应一视同仁。”说着,左手拂尘,交于右手,准备…… “七指叟~”冷冷地道:“牛鼻子,你尽管施为好了,老夫如果害怕,就不会来此,既然插手,我……” 话未说完,鸣鹤老道手中拂尘一挥,立即挥出千百重劲风,同时脚下滑步进身,疾掠上前。“七指叟~”一阵冷笑,双臂翻飞,竟与鸣鹤老道打在一起。 顿时!场中又出现了一片愁云惨雾,弥漫着无穷杀机。就在“七指叟~”与鸣鹤老道打在一起的同时,慕容晴已挺身站起,摇摇晃晃的走向花明身侧。 少林寺的五个和尚,对花明是意在必擒到手,方才甘心。是以,他们被慕容晴逼得连连后退,怔立在当地,既羞且怒。当他们一怔之后,又要…… 但慕容晴已经手持长剑,再次立在花明身侧。慈安大师见状,对着四个和尚一使眼色,即撤身一旁,那张红润的脸色上,泛起了一抹得意的阴笑。 那四个和尚立时会意,同时暴喝道:“丑丫头,你既然与活报应一道,说不定也得把你留下,一同到少林派后山石牢,过上一辈子吧!”言落,掌势齐弹,和身打上。 慕容晴恨透了这些秃驴,以及牛鼻子老道。可是,现在她被鸣鹤老道砸了一掌,早已真气虚浮,无力施为。可是,为了“明哥哥~”,她只得咬紧银牙,强提一口真气,挥剑相迎。 她毕竟不是铁打的金刚,长剑一划,竟然虚浮无力。那四个秃驴,已是扇面形的狂涌而上。掌风若惊涛骇浪,疾卷而至。 “啪!”的一声,长剑月兑手。又是“哎呦!”一声惨呼,慕容晴随着掌风凌空卷起,一直摔在二丈之外,“噗通!”摔在雪地上,竟然伏地不起。 此际!花明的功力,已恢复大半,他不能只顾自己,眼看着“晴妹妹~”被人如此欺凌,顿时,怒火大炽,一阵冷笑中,道:“秃驴,在下与你们拼了!”他的笑声,简直比哭还要难听。 话声一落,逼住浮动的气血,右手“红玉扇~”,左手化掌为指,劈点并施,指向扑来的四个和尚。 闷哼声、惨叫声,接连而起。两个和尚被“红玉扇~”齐声削断右臂。另两个和尚,“噗!”的坐在当地,额上汗水沥沥而下,气喘如牛,显然已受了沉重的内伤。 花明终究不愿多造杀孽,希望他们知难而退,所以这次出手,替他们留下了命。他转眼!发现“七指叟~”与鸣鹤老道,正打得难解难分。 掌风接触之处,发出“噼啪!”声音,激荡得四周的空气,形成数股寒流,向四外溢去。这两个人,都动了真火,似乎不见胜负,决不罢休。 忽然,一个意念,掠上花明的脑际,暗忖:“我本身倒无所谓,晴妹妹的安危最为重要!倘若她有个三长两短,慕容伯伯在九泉之下,也难以瞑目。” 心念电转,一声冰寒至极的沉喝,道:“住手!”人影倏分,“七指叟~”退向自己这边,鸣鹤老道晃身纵向对面。 “七指叟~”低声对花明道:“小子,你快离开此地!趁玄机子在调息之时,凭着你的武功,不难冲出重围。若等他功力恢复,再逃就难了……” 花明并未注意玄机子在调息。当下,向对面一看,果见玄机子端坐当地,庄严的正在瞑目调息。他不明白,玄机子仅在自己的冷不防中,突袭一掌,怎会累成这个样子,敢情是另有阴谋不成? 殊不知,玄机子本想一掌,就将对方击得昏厥,然后探手擒来,将他带回峨嵋,以便赚取“红魔~”。 只要“红魔~”能到峨嵋,就不难设法逮住,替江湖除一大害。这样,对于武林盟主的峨嵋派,更加光荣。 讵料!他施展“霹雳天雷掌~”,用了八成功力,仅仅将花明砸出三丈以外,却又爬起来,像无事人一样。 这使玄机子心下大骇!想不到,这小子的内功,会如此的雄厚。他的内心既凛,更要达到目的,立时坐来,将耗损的内力调息复原,准备再次一举得手。 花明看在眼里,却摇摇头道:“多谢老前辈!我活报应不能替红魔争荣,也不能替他丢人,现在晚辈恳求老前辈一事,不知可肯答应?” “七指叟~”一怔,道:“什么事?” 花明回头望了躺在地上的慕容晴一眼,凄然道:“这里的事,勿劳老前辈费心,晚辈自有月兑身之法。现在唯一求前辈的,就是那位姑娘,尚请设法将她带离此地,并替她治愈所受之伤,则感恩不尽,不知老前辈能否答应晚辈?” “七指叟~”一看慕容晴,远远地见她胸前微微起伏,显然受伤不轻!身躯微微一颤,低声道:“你要珍重,她交给我了。” 说着,转身就要……但却被花明唤住,道:“我这里藏有灵药,给她服下,或许对她的武功,稍有裨益。” 一面说,一面挥手入怀,掏出一个白玉小瓶,倾出一颗“青龙丹~”,递给“七指叟~”,道:“这是江湖中不可多得的良药,请给她服下,费心之处,如我还有机会,日后当衔结相报!” “七指叟~”接在手中,无限惊奇,就要张口询问,花明已挥手说道:“不要问,老前辈救姑娘要紧。”“七指叟~”腾身而起,抱起慕容晴向山下扑去。 就在两人低声说话之间,玄机子霍地站起,目射凶光,跨前数步,沉声道:“小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是听信贫道相劝,至峨嵋相侯,令师出现,万事全休。” 花明功力虽未复原,但他冷傲成性,哪里会理会他的话,依然冷冷地道:“我不听你劝,又待如何?”……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一章:一袭青衣 第四十一章:一袭青衣 话声未已,一声夺魄惊魂的厉喝,震得山摇地动。紧接!一股排山倒海的劲气,狂涌而来……花明功力未复,又在冷不防之间,只觉一阵窒息,双目一黑,“哎呦!”一声惨叫!花明被劲风砸出五丈余远,摔翻在地。 这是他在说话之间,玄机子乘他冷不防之下,施展“霹雳天雷掌~”,要想把花明一举击毙!然后,将他的尸首带回峨嵋,引诱“红魔~”。 这一掌,即使击不死花明,也要把他击成重伤,趁其重伤之际,将他擒住。就在花明倒地的刹那间! 场中人影晃动,激射飞腾,纵跃奔驰……个个都想据为己有!尤其是少林、武当两派,由于他们丢了镇山之宝,想以“活报应~”对付“红魔~”,将宝物换回。 是以,场中秩序大乱,纷纷扑向倒地的花明。这时,花明还未站起身来,仍然沉静的仰卧于雪地上,似乎已昏了过去。眼看!慈安大师与归元真人探手欲抓之时,蓦闻! 震天焦雷似的大喝道:“哪个敢动他!”一阵狂飚,泉涌而至。一条黑影,箭似的射落场中,挡住了所有欲抓花明的人。 慈安大师与归元真人,眼看猎物到手,想不到一股排空劲气袭来,哪里还顾得捉人?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闪身后退。 八大门派,所有人的目光落处。但见来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衫,面如满月,却冷冷的,并无半点表情,额下蓄有三缕短须,双目精光闪闪,如同两颗朗星,洞人肺腑。 玄机子身为这一批的首领,立时跨步上前,口宣一声佛号,道:“敢问施主尊号?” 青衣人冷冷地道:“恕难奉告!” 微微一顿,冷漠如故的道:“江湖中名震遐迩的八大门派,竟然高手群集,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难道不感到难为情?” 这个人,来得太突然,与离去的“七指叟~”一样。对面这么多的武林人物,竟无人认得眼前这一青衣人,是什么来路。 玄机子目光如电,上下一阵端详,搜尽记忆中的所有知名人物,竟然找不出这个印象来!微一沉凝,接道:“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小施主,即是震荡江湖的活报应,想施主可能有所耳闻?” 青衣人一怔,侧首看了花明一眼,眼珠一转,“噢!”了声道:“活报应?” 玄机子得意的点头,接道:“不错!施主谅也清楚,他师父红魔的为人。本派既被武林公推为盟主,自应负起这除魔卫道之责。” 就在玄机子说话之间,花明已爬起身来,嘴角上挂着两缕鲜血……本来那张俊秀的脸上,此刻显得狰狞可怖。他踉跄的走向场中,眼珠不动的盯住玄机子。 陡地!一阵暴喝,有三个老道,两个和尚,电闪般的扑上,似要生裂这只,已经身负重伤的羔羊。他们真要扑上,花明的真气已散,即是一名普通的武林人物,也可手到擒来。 由于修炼时间尚短,火候未到,花明的功力,初始阶段,只在武学境界中的第六重“出师者~”,即使运用“萤火神功~”之一、二式,“飞蛾扑火~”、“玉石俱焚~”,也不过达到第七重“名手~”、第八重“好手~”级别。 本来,他可以施展“萤火神功~”第三式之“天魔解体~”神技,不但可以恢复功力,而且还能功力倍增,达到第九重“高手~”境界!从而背城一战,并可借机离开这是非场所,待功力复原,再图报复。 但在众目昭彰之下,如果施展“天魔诀~”神技,势将对日后的行动,难以保持着这份神秘。他双目喷火,运集了全身的残余功力,紧握“红玉扇~”,准备拼尽残余的功力,抵挡扑来的和尚及老道。 在他犹豫之际,已经错失了施展“天魔诀~”的最佳时机,只得做最后的垂死挣扎。转念一想,反正自己身处危境,最低限度,也要找几个陪葬的。 看僧道五人,含恨要扑上。蓦闻!一声焦雷似的暴喝,道:“回去!” 那青衣人双掌一划,劈出两缕劲风,硬生生的将僧道五人,前冲的身子阻住。花明也被两股掌风余威,推得向后连连退出了两步,方才刹住身形。 青衣人双目电射如炬,掌势收回,冷漠如故的道:“关于活报应之事,是否能看在老夫的薄面,就放他离去。至于红魔偷盗少林、武当之宝物,尽可直接向他本人索讨,何必为难一个后生小辈。” 被阻住的五个僧道,怒视着青衣人,一言不发。玄机子口宣一声佛号道:“施主,既然要插手,不妨亮出姓名。” 青衣人冷哼一声道:“这倒不必,道长日后自知。” 玄机子为人何等老练,他已知当前之人,一定是一位盖世的武林高手,从其出掌的功力看出,恐其武功不在自己之下。 他心念疾转,顿时计上心来,道:“施主既然插手,这件事情倒好办,不过要放行这位小施主,他得说出红魔的行踪。否则,恕难从命,贫道仍须将他带往峨嵋。” 青衣人怒道:“我看看你们,能不能将他带走!” 玄机子的话声,也有点蕴怒道:“施主准备亮几招?” 青衣人道:“是否必要!” 陡地!先时被他掌风阻得一滞的僧道五人,晃身趋前,同时向玄机子双手合十道:“让弟子会会这位高人。” 僧道五人暴喝声中,齐齐挥掌,劈向青衣人。青衣人身躯一侧,双臂翻飞,挥出两缕憾山震岳的劲风,将五个僧道推得踉跄后退。 也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惨呼!一声“噗通!”,身负重伤的花明,又被阴沉奸险的玄机子,施展“霹雳天雷掌~”,砸得摔出四丈以外的雪地上。 一僧一俗,如同凌空大鹏,猛扑过去。青衣人逼退那五个僧道,一见花明危急的情势,大惊失色。 暴喝一声,又是两缕劲疾无比的锐风,指向一僧一俗。两声闷哼!僧俗二人,踉跄后退,“噗!”的跌坐地上,面色抽搐,似是受了严重的内伤。 青衣人一招击伤僧俗二人,晃身疾跃,落在花明的面前,说道:“孩子,快离开此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不是你逞强的时候,就你当前的功力来看,与牛鼻子相比,还差一筹,快走!” 微顿,又道:“这里的事,由我替你了断。” 花明连续挨了三掌,都是被玄机子冷不防所砸的。他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还算他内功深湛,不然的话,恐怕早已心脉震断,呜呼哀哉了。 他强逼着一口真气,忍痛爬起,感激的看了青衣人一眼,脑海里电疾的一转,暗忖:“他说得对,我不能被他们抓上峨嵋,因为红魔根本并无其人,若是被他们捉去,今生就莫想报仇了。” 心念之间,本想询问青衣人的姓名。可是,由于紧迫浮动的气血,竟一时无法张口说话。只有投射去一缕感激的眼光,看了看青衣人,转身鼓着残余的一口真气,不辨方向,疾驰而去。 他还未跑出多远,后面暴雷似的大喝:“逃不了你!”人影晃动,忽地暴散开来,没命追赶。青衣人既安心搭救花明,岂能让他们追上。是以,运集毕生修为的功力与双掌,直如波翻浪涌,石开碑裂,向乱窜的人群中猛劈。 惨叫之声、闷哼之声、金铁坠地之声,不绝于耳……一阵混乱,竟有数人受伤。但那青衣人的武功再高,挡得了这边、却挡不了那边,人如潮水似的,由他的两侧滑过去。 这些出家人,其表面向佛,而内心更形狠毒!他们不攫取到“活报应~”,誓不罢休。花明身负重伤,脚步踉跄,没命的向前奔驰。他闻听身后喝声连天,心头一颤,暗叫:“苦也!” 瞥眼之间,发现右侧有一片枯草,被寒风吹的“簌簌!”作响。他心头一动,何不钻进里面,躲上一时,以免被辱。不必多加考虑,一头钻了进去,躺在草丛之内。 他这一躺下,只感到全身骨节,如同拆散了一般。而且真气不聚,耳鸣心跳,眼冒金星。但他仍咬紧牙根,忍受着剧痛。 侧耳倾听之下,但闻外面衣服带风之声,脚步踏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丝丝!”之声,从枯草的外面滑过。 蓦闻!有一个人沉声道:“这就怪了,怎的霎眼不见?” 另一个接道:“他已负重伤,绝对跑不远。咱们几个人并排搜过去,看看他究竟躲在什么地方?”话声方落,脚步杂乱,直向枯草丛而来。 花明吓得一颗心,“噗噗!”乱跳!他尽量摒息住呼吸。说实在的,他并不是怕死,主要的是,他还有许多事情,还未完成。如果就这样的死去,他的身家冤仇,岂不永远沉沦下去。 陡地!有人轻“咦!”一声,道:“这不是脚印?很可能躲往别处去了!”旋即!声息寂然……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二章:石室奇人 第四十二章:石室奇人 花明侧耳倾听,几乎要狂跳起来!因为,他听到枯草发出十分轻微地声音,很可能是那人故意如此说,要叫花明疏于防范,他则乘机进入。枯草一阵轻微地响起后……忽然!外面人声嘈杂,显然的,是全对这片枯草而来。 此际!花明再不能置之不理,立即躬着腰,轻轻地分开枯草前行。他隐约地听到,有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地“咝咝!”之声,似乎有好几个人,模索而来。 正在这时,外面又是一声暴喝,道:“自命为侠义的人物,竟然也是一些心狠手辣,罔顾武林道义的宵小,哈哈哈!”笑声中,一阵“轰隆隆!”地声响。 紧接着!有人喝道:“老匹夫,敢情你也是找死!”……“噼啪!”……“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从声响听来,辨别得出,这是那个青衣人,与追踪花明的武林高手,又拼打厮斗起来。一时间,人声鼎沸!脚步杂乱!直向这片草丛,围拢而来,端地声势骇人。 花明趁着一片杂乱地声响,紧逼着浮动地气血,顾不得高低,连爬带纵地急驰。孰料!一脚悬空,身躯如断线的风筝一样,向下泻落。同时,他也“哎呀!”一声惨叫! “吾命休也!”其声是那么地凄厉!是那么地哀伤!闻之,令人心酸落泪,肝肠寸断。可是,枯草丛外面的人,却没有听见,他们依然在拼命地扑打着。 这些对敌之人中,一个是为了搭救后生小辈,出于义愤,不顾得罪天下武林各大门派,依然奋力阻挡。而,另一面的武林高手,为的是除魔卫道? 拼打着的人,使尽全身的解数。在草丛中搜索的人,睁着双目,找遍了草丛,却未发现花明的踪影。 本来,有人在循着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追踪。可是,由于人太多,以致将原有的一行浅浅脚印,踩得踪影不见,再想寻找,就无从辨认了。时间,就这样慢慢地溜了过去…… 山顶上的人,早已停止了扑打、搜索,人群逐渐地散去。雪,靡靡飘舞,将所有的脚印,又完全地覆盖了。风,依旧呼啸地狂刮着…… 且说花明,脚下一虚,翻身下坠。由于他身负重伤,复经一吓,竟然晕厥过去。不知经过了多少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只摇篮里面一样,悬在空中,摇摇晃晃的。 他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一双眼皮,却又是那样地沉重,竟然睁不开来,只是依然紧闭。他的心头,却在想着:“我何以会睡在摇篮里?” 他就这样不断地询问着自己……但是,脑海里一片空洞,空洞得如同一张白纸。又经过了几许时间,他想翻动一躯。然而!身躯未动,却发觉全身,痛楚难忍。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我这是怎的?”忽然!他觉查出,自己的丹田大穴上,似乎有一只手覆按在上面,一股热气,滚滚透入体内。 他极力在搜索记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无端地全身痛起来?怎么会有人用手覆按自己的丹田大穴上?怎么自己又睡在此地?怎么…… 可是,他依然一片朦胧,找不出答案。他面上的肌肉一阵抽筋,准备用力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所在?蓦地! 耳边响起一缕细如蚊鸣地声音,道:“小娃子,你如果不要命,就睁开眼睛,不然的话,赶快摒除杂念,气凝丹田,循经走脉,运功调息。”这声音极细,却是冰寒至极!闻之,令人不敢不听。 花明霍地一震,哪里还敢睁眼,只得继续紧闭。并依言,随着透入体内的一股热流,将自己的真气,凝集于丹田,循序穿行于各大穴脉。 但是,真气虚浮,散而不聚。他更觉得,有数处穴道,似乎被阻塞,气机也不通畅。他颓然一叹,张口要说话,然而,却吐不出声来。 陡地!又是一股奇热的气流,从丹田穴内,有如长江大河似得滚滚而入,炙得他全身,如同火烤,难熬已极。 同时,他的耳边,又响起那缕阴冷冷地声音,道:“小娃子,不叫你想心事,为什么要想?再不听我说话,你要终身困守在这座永不见天的洞穴。” 微微一顿,又道:“如果你感到真气不聚,可以慢慢来。” 花明又是一阵抖颤,立即摒除杂念,一心一意的将一点真气,凝聚于丹田,逐步地向上,循穴脉渐进。 初时,他感到十分痛苦。但是,为了疗伤,只得咬紧牙根,忍受着无比地痛苦。当然!他现在,已无暇忖思,自己如何睡在此地?如何会受伤,又如何…… 说起来,花明之所以能提聚一点真气,主要的是,他曾服过“青龙丹~”!这点真气,也就是“青龙丹~”的灵气。 不知经过了多少时候,花明又进入梦境。那只手,已从他的丹田大穴上抽回。又是一段时间……花明霍地醒转过来! 他的脑海里,浮上一个倩影,不自觉地月兑口呼道:“晴妹妹!”。由于这一声“晴妹妹!”,把他失落了的记忆,唤了回来。他想起了一切,那是…… 他与“晴妹妹!”,经过小洪山,被八大门派的高手,围困起来,口口声声,要自己前往峨眉。“晴妹妹~”为了护卫自己,竟被几个僧道,击成重伤!尚幸“七指叟~”,将她带走,自己又被峨眉牛鼻子老道“玄机子~”,砸了一掌。 就在自己命丧顷刻之间,却又来了一个青衣人,义正词严要自己及时离开,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于是,听信了青衣人的劝告,躲进了一片草丛内。旋即!闻听有人搜索地声音,遂不顾一切地向前爬进,竟一脚悬空,跌进一座深穴内…… 往事电闪似得一掠,他明白了一切,自己还活生生的活在世上,并未跌死。他急疾地睁开眼睛,发觉自己,仰卧在一座石室内。 蓦闻!一个冰冷地声音,在身侧响起,道:“快闭上眼,再运一次功看看!” 花明本想转头,看看是何等样人?搭救自己。但还未转动,一声冷漠如冰地沉喝,道:“你再不听话,我一掌拍碎你的脑袋!” 花明生就一付倔强的性格,他感到对方,虽然是搭救自己的恩人,但是,这样的喝斥连声,使他有点愤火。 可是,继而一想,现在终是全身功力尚未恢复,如果真要死在对方掌下,未免太不值得。于是,忍下了一口气,双目一合,凝神提气。 他的双目一合,那一只手,又覆在丹田大穴上。顿觉一股滚热之气,有如泉涌似得滔滔而入,配合着自己体内的真气,穿行于各大脉穴,上抵天庭,下达涌泉。如此周而复始的运行……一连三个大周天,花明感到体内真气,已凝然聚起来,除有二、三处,尚感阻处外,其他的穴道,都已流畅自如。可是,身体以及骨节,仍然有些疼痛。 他又想睁眼,并准备起身致谢救命恩人。忽闻!身侧有嘘嘘地喘息声,道:“小娃子,还不到你睁眼的时候,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还是继续闭着,一直到我叫你睁的时候再睁开。” 花明不知他是何意,遂道:“在下首先感谢搭救之恩!”。由于他未睁眼,不知对方老少,所以不作称呼。 那人接道:“不必你感谢。” 花明坚持道:“但是你搭救我,应当要感谢的。” 那人否定道:“现在不是你我说感谢话的时候。” 花明奇道:“说感谢话,还要有一定的时候?” 那人肯定道:“不错!” 花明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说?” 那人冷冷地道:“要你说的时候,你再说。” 花明又问道:“依你说,我何时可以睁眼?” 那人回道:“待你的功力恢复之时。” 花明困惑道:“我没有见过这样疗伤的手法,而且还不准睁眼?” 那人冷哼道:“这是我的特别规定。” 花明的脑海里电转,现在,既然全要人家帮忙,就只有听从人家的吩咐。他知道,对方既然住在荒山古洞里,不是厌世异人,就是江湖怪客! 这些人,包括自己,都具有一种独僻的性格,如果不听从吩咐,吃亏的还是自己。于是,他依言闭上双目。但心里却具有无比的疑奇。 一阵静默……又道:“我的伤势何时能好?” “好时就好。”……这句话的答复,使得花明啼笑皆非。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伤势很重。可是?一来,为了这个神秘的怪人,急于知道,他究竟是谁?二来,对各大门派无端寻事,这口气必须及时报复。 但现在撞到怪人,只有徒呼奈何。既不准许睁眼,只有仰卧床上,自己运功。如此周而复始的提聚真气,逼向那两处淤塞的穴道。 然而!他失败了,终究无法打通……突然,一个意念掠上他的脑际,遂道:“请问药物能否打通淤塞的穴道?”……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三章:骷髅神叟 第四十三章:骷髅神叟 “何等药物?”花明才要回答,那人又道:“除非有天府奇珍。” 花明接道:“青龙丹~” 那人问道:“那是由何制成?” 花明回道:“深潭蛟龙~” 那人说道:“可以一试。” 于是,花明从内衣袋里,掏出小玉瓶,拔去塞子,倾出了一颗,放在口中,含着津液吞下。紧接着!那人又将手覆压在自己的丹田穴上。 正是灵丹妙药,非同凡响!约一个时辰过后,花明的两处穴道,竟然畅通无阻,全身的功力,已然恢复大半。 花明心头暗喜,月兑口说道:“在下可以睁眼了吧!” 那人接道:“不可以。” 花明不解道:“为什么?” 那人又道:“你还没有完全复原。” 花明问道:“到底要闭到什么时候为止?” 那人回道:“我叫你睁开眼睛的时候为止。” 花明虽然颖悟绝伦,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无法……但现在有求于人,只得仍然紧闭双目。如此,隔了一段时间,那人即以真气帮助他疗伤。 估计时间,恐怕已有两日之多。那人又是一次将真气贯注于掌心,连拍花明全身三十六处大穴,所拍之处,即透进一股真气,感到舒畅无比。 约经过顿饭时间,那人一声长叹,道:“我无能为力了!本想借机替你打通任、督二脉,想不到耗去我几许真气,依然无济于事。” 他却有所不知!花明所练之“萤火神功~”,借助“萤火诀~”第三式“天魔诀~”神技,其实早已突破玄关,只是因为速成之法,出于身体的保护机制,常态下自动将“任、督~”二脉封闭,以免走火入魔。 此为题外话!单说那人语声略停,又道:“你可以睁眼了。”花明双目忽睁,翻身坐起,顿使他一惊。 目光落处,但见一个枯瘦如柴,全身赤体的老人,盘膝坐在石床旁边的一个石墩上。那简直就不像一个人形,若非是那两颗闪闪烁烁的眸珠,还真当他是一具骷髅。 花明飘身下地,就要屈膝……忽觉身前一股无形罡气挡住,竟然无法动弹。他既然无法屈膝,只得说道:“多谢老前辈……” 话声未已,那怪老人怪眼一翻,冷冰冰地截住道:“你不必谢我,我也不能白替你疗伤。你离开此地,必须替我办几件事,作为交换条件。” 花明问道:“不知老前辈,有何事情要在下代劳?” 怪老人摆手道:“这个倒不慌说,倒是你,何以落在望天穴内?” 于是,花明将往事,简略的说了一遍,道:“老前辈搭救之大德,没齿难忘。” 怪老人听花明所述,目射锐光,洞人肺腑。待他的话声一落,即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花明接道:“句句实言。” 怪老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明回道:“花明。” 怪老人又问道:“你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花明摇头道:“我不知道。” 陡地!怪老人一声暴喝,道:“小娃子,你竟敢欺骗老夫!为人子者,竟连老子的名字都不晓得,天下还有这等奇事?快说。” 花明苦笑道:“我确实不知道。” 怪老人奇道:“你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 花明点头道:“不错!” 一阵沉默……花明开口说道:“老前辈,何以会住在此地,为什么不到江湖上走走?” 怪老人霍地身躯一动,一阵“哗啦啦!”的声响,道:“我想走,也走不月兑。”原来他的身后,有一条两丈余长的铁链,一端穿在他背后的脊椎骨,另一端却系在铁桩上。 花明目观这条铁链,暗忖:“身怀绝顶武功,难道还不能把它扭断?” 他心想着,不由月兑口说道:“老前辈,你何不将它扭断?” 怪老人一阵“哈哈!”狂笑,道:“小娃子,你未免小看这条铁链了,如果它是普通的钢铁,岂能困得住老夫!它乃是缅铁所制,即是宝刀、宝刃,也难砍动分毫。” 花明接道:“老前辈,被何人锁在此地?” 怪老人问道:“你要问?” 花明点头道:“我想知道。” 怪老人接道:“你知道又要怎样?” 花明正容道:“如果我有能力,可以办到的话,我想找到那人,替你取下这根铁链,恢复自由之身。” 怪老人摇头道:“你不是他的敌手!” 花明不解道:“对方的武功,难道会很高?” 怪老人点头道:“高到不可思议。” 花明疑道:“我不相信武林中,会没有人敌得过?” 怪老人坚持道:“不能,绝对没有!” 花明困惑道:“难道,老前辈就是敌不过他,而被他弄来此地?” 怪老头忽地!又是一阵狂笑道:“若说老夫敌不过他,那你就说错了。” 花明被弄得满头雾水!怎的一会说,对方是无人敌得。一会又说,自己本身就能敌得过他,这不是前言不符后语?于是,说道:“那又是为什么?” 怪老人冷笑道:“他的为人狡诈绝伦,无出其右者。” 花明这才明白,可能对方,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遂道:“老前辈,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 怪老头一直坐在当地,深陷的双目一翻,紧紧地盯视着花明的玉面,良久,才道:“小娃子,你真的想找他?” 花明点头道:“为了老前辈,恢复自由之身,应当这么办。” 怪老头冷冷道:“好,那么你向我砸一掌试试,如能将老夫砸离这座石墩,就有资格找他,否则,还是保存你的小命。” 花明一怔,暗忖:“你这不是找死?”他怔怔地看着怪老人。 怪老人一声暴喝,道:“快试!” 花明摇摇头道:“我不能这样做,假如失手,我将无法交代。” 怪老人道:“是我自愿。” 花明道:“但是,我不愿意。” 稍顿,怪老人又道:“你既然固执,就向那边石壁上击上一掌看看。” 这倒提起了花明的兴趣,自己当前的内功,究竟如何造诣,无法揣测,何不试试?从老人的口中说出,自己也有一个底子。 于是,他吸气吐掌,一股柔绵的劲气,飘然而出。一阵“轰隆!”声响,石屑横飞,纷纷落地……烟屑过后,花明心头一震。原来遥击的石壁上,竟然完好如故。 他自信这一掌之力,怕不有七、八百斤力量,想不到那块石壁,竟然完好无损!至于适才纷飞的石屑,乃是其他地方,由于掌风的震荡而落下的。 他就要再试,蓦闻!怪老人道:“不必再试了,你如果没有其他的奇遇,还是抵敌不了。不过,我的事情,仍须要你去办,这是我替你疗伤的条件。” 花明抱拳道:“请老前辈见示,在下将尽力之所能。” 陡地!怪老人双目失神,气喘吁吁,似乎十分的疲累。花明一震,急道:“老前辈,感到有什么不适?” 怪老人摇摇头,用手一指石床,声音微弱地道:“你坐下,慢慢听我说。” 话声一落,即闭目调匀呼吸,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不?” 花明道:“晚辈孤陋寡闻,敬请明示。” 怪老人道:“你可曾听说,有个骷髅神叟的名号?” 花明由于无人为他介绍江湖人物,他自然无从知道那些成名的高手,只有摇头。怪老人也不理会,接着说下去…… 原来,这位怪老人,八十余年前,即已成名江湖!因为他瘦得皮包骨头,所以一般江湖人物,称他为“骷髅神叟~”。 他为人刚正不阿,更由于其武功高绝,一般江湖宵小,听说“骷髅神叟~”四字,莫不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骷髅神叟~”见江湖上平静,遂起遁世之念。可是,他又感到一身武功,若不能流传后世,未免可惜,何不趁此找个传人。 心念一起,恰巧发现了两个孩子,一个叫李天行,一个叫杜益。这两个孩子,一样的颖悟绝伦,只要稍加指点,即心领神会。如此二十余年来,尽得所传,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概。“骷髅神叟~”自是高兴非凡。 但他发现李天行为人沉稳,杜益却比较狡诈,且工于心计。虽然他已看出两人的个性,却未放在心上。 于是,他打发两人,履临江湖行道。他自己也随着离山,云游名山大川,并顺便做些行侠仗义之事。 如此两年多,他忽然听见江湖中,出现了一个“百面秀士~”。此人神出鬼没,专门与侠义道作对。 复闻这“百面秀士~”,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叫“千手仙姬~”。他俩并不是一师之徒,乃是行道江湖,无意中相遇,叙起乡情,竟然得悉为同胞兄妹。 但这两人,究系何名,无人得悉。因为他们从来未透露过真实姓名,再加上“百面秀士~”易容之术特别高明,时常变换面容,故无人识得其本来面目。“骷髅神叟~”闻悉之下,即到处追踪,却始终与这“百面秀士~”商参不遇……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七章:元宵之约 第四十七章:元宵之约 陡地!“骷髅神叟~”双目忽睁,右手微抬,弹出两缕劲风,又点中花明的两处麻穴,同时,点头赞叹的道:“孩子,难为你这点岁数,竟然能练成这种无上的绝技!实在可贵。” 花明麻穴被点中,真气一泄,“唉!”的一声,道:“老前辈,你这是何苦来!”“骷髅神叟~”不言不语,飞指又点中了花明的晕穴。 不知经过多少时候,花明悠然醒转。他紧紧记得自己与“骷髅神叟~”之事,默运真气,只觉全身气机流畅,其气充沛,先时被点中的麻穴,已然解开。立即翻身而起,顿时使他一颤! 原来“骷髅神叟~”仰卧在石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他晃身近前,呼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然而!任他高声呼叫,却没有回音。他探手一试,“骷髅神叟~”早已手足冰冷,气绝多时。这一代高手,就此长眠地下。 花明想起神叟一生的遭遇,一阵心酸,泪水泉涌。同时,他也想起了母亲的惨死,更加心痛如搅,竟跪在榻前,嚎叫大哭起来。石室回音,一片哭声…… 他哭了一会,擦干泪水,喃喃祷祝道:“老前辈,安息吧!晚辈即是天涯海角,也要寻找你的仇人,誓必将杜益兄妹剁成肉酱。” 祷罢,站起身来,暗忖:“人死,入土为安,总不能曝尸榻上。”拢目向石室四周一阵打量,石榻的右角,有一块泥地。 于是,运掌连砸了几掌,竟被他砸了一个窟窿。他将神叟遗骸放在穴内,将石榻一推,恰好盖在上面。 石榻的底下,现出一条甬道。他知道是出路,遂掌起“红玉扇~”,晃身钻进通道内,向外纵去。走了约有顿饭时间,已是停身在山顶。 他乍离望天穴,重见天日,仰首一声清啸,响彻云霄。此时,一条青影,从远处疾射而来,直向他冲去。 陡地!他闻到身后有衣袂带风之声,身躯疾转,目光落处,心头一震……只见丈余外,立着一个青衣人。 这人正是八大门派邀截自己之时,他适时而来,挡住玄机子的袭击,逼令自己离开的恩人。他急忙跨前两步,拱手说道:“多谢前辈义伸援手,在下没齿难忘。” 青衣人冷漠的面色上,毫无表情,接道:“济危扶弱,乃是我辈份内之事,少侠勿谦。” 微微一顿,又道:“敢问少侠,令师真是传言中的红魔?” 花明闻言一怔,暗忖:“他打听红魔,是何用意?” 心念之中,感到有点为难,要对恩人实话实说,对于自己日后的施展“天魔绝~”神功,无端的暴露出来。若要不说,于自己的良心有愧。 可是,即使自己所说,红魔就是明淑真人,明淑真人就是自己的前世……这种匪夷所思之事,对方断难取信,以为敷衍,以致遭人误解,反为不美。 他在微微一顿之下,终究硬着头皮,说道:“不错,家师正是红魔。” 青衣人又道:“令师现在有多大岁数?” 花明摇头笑道:“这不是为人徒的所能知道的事情。”说的也是,总不见得说红魔才二十余岁吧…… 青衣人继续问道:“少侠可曾见到令师的真面?” 花明心头电转,暗忖:“他何以问得如此详尽?他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心念之中,又摇头说道:“没有。” 青衣人接着问道:“令师是否与少侠行走一起?” 花明回道:“家师行踪飘忽,他老人家是否暗缀在晚辈后面,就不得而知了。不知老前辈问此,有何见教?” 青衣人身躯微微一动,不自觉的双目向左右一看,答非所问的道:“少侠如果寻找令师,能否找到?“ 花明接道:“可以。” 青衣人道:“老夫要想一会令师,希望你能传达一下。” 花明问道:“老前辈讳号如何称呼?” 青衣人犹豫道:“这个……” 青衣人似乎有点为难,停顿了一下,道:“老夫遁世多年,姓名早忘。因为最近听见令师红魔,复出现江湖,一时好奇,想一会前辈古人,别无他意,请少侠转达。” 花明暗奇,青衣人显然是不愿说出自己的姓名,故而如此的设词掩饰。从他吞吞吐吐的形态看出,可能有难言之隐,同时,这些江湖异人,大部分不愿透露姓名,免不了有人寻仇报复。 他揣测着对方的心意,也就未放在心上,遂道:“请老前辈指示约会的时间地点,以便秉告家师。” 青衣人一阵沉思,说道:“明年元宵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想少侠在这段时间内,一定可以找到令师的。” 花明点头道:“可以,不知在何处相约?” 青衣人道:“伏牛山,人鬼崖上。” 花明问道:“伏牛山连绵数百里,恐难寻找这人鬼崖。” 青衣人微微一笑,道:“令师人间之神,不难寻找,少侠放心。” 稍顿,又道:“届时他如果真的找不到,即以啸声为号。” 花明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青衣人点头,也重复一句。 花明道:“老前辈还有什么指示?“ 青衣人略一犹豫,道:“少侠这三天来,置身何处?老夫一直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就未曾离开,适才闻到你的啸声,才循声而来。“ 花明道:“晚辈不慎失足,落在一座洞穴内。” 青衣人“哦!”了一声,道:“可有什么发现?” 花明本想将自己的所遇说出,可是,继而一想,为了“骷髅神叟~”之名誉,还是隐忍不言,遂道:“只是一座荒废洞穴。”他由于不惯谎言,是以,显现得有点不安。 青衣人是何等老练,已经看出花明是言不由衷,双目眨动了几下,只轻“唔!”了一声,又道:“约会令师之事,少侠勿忘。”花明点头应道。 青衣人身躯一动,疾驰而去……花明朝向青衣人消失的方向,张望良久。他猜不透青衣人是何来路?对自己是如此的爱护,竟在此地连连等待了三天!这份情谊,实在难得。 他又想到“骷髅神叟~”,所谓:“受人涓滴,泉涌相报!”,这是应该的。说实在的,以后再遇见那些牛鼻子,秃驴,可要小心点儿,不要再吃他们的亏。 想起牛鼻子,秃驴们,花明双目煞气毕现,恨声道:“他们既然不仁,我也只有不义!”话声中,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不过,他的脑海里,霍然又浮上一件事来:“那个冒充红魔的恶人,前往少林、武当盗取异宝,这无异的是嫁祸于自己……” 心念及此,对少林、武当,自不便再加仇恨,因为这完全是恶人的挑拨是非!只要找到此獠,万事全休。 他的心下一宽,复点头暗道:“该下山了。” “一叶御虚~”神技施展开来,身化一缕淡烟,疾逾飘风。他只觉得自己的身躯,从未有过的轻灵,而且,感到体内真力生生不息,无虑匮乏。 他心里明白,这是“骷髅神叟~”拼却一条性命,把本身修为,以“输元**~”贯于自己体内。想起了这位老人,顿时一股莫名的哀悼。 他希望能及时遇见杜益兄妹,为神叟报仇,以慰泉下幽灵。正行之间,发现前面似有家小酒店。三天以来,花明一直困在荒洞,确也有点饥火中烧,见罢立时口内生津,饥肠“辘辘!”的叫唤不停。 他拢目远看,却见官道旁边,有一座小山坡。在坡的踞角,有几间草舍。他心下暗想:“在这里歇歇也可以。” 身躯一缓,一袭蓝衫,随风摇动,一派书生形色,飘然纵至那几间草舍前面。果然一家小酒店,专供过路行人,贩夫走卒等,休息果月复。 花明跨步进入酒店内,意外的发现座头上,竟有七、八个人,都是往来的行人,由于天气寒冷,在此吃杯酒,暖和暖和身体,以便继续赶路。 在这样的乡村野店,哪里见过有像花明这样俊秀飘逸,丰神轩昂的佳公子!他这一出现,立时引起座头上酒客们的注意。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暗忖:“这年轻书生不畏寒冷,身上穿的那样单瘦,却并无半点萎缩之态……” 此时,立即有一个身材瘦削,身穿半截棉衣,肩上搭着一条白色抹布的店伙计,面含笑容,哈腰恭迎,道:“公子,这边请坐。” 言罢,头前带路,将花明带至靠后窗的座位坐下,即含笑问道:“公子,你要点什么?” 花明道:“随便拿上几色可口小菜,再来一壶酒。”店伙缓慢退下,自去端整。 花明藉此时间,打量这酒店的情形,见后窗户紧紧关闭,他从破碎的窗纸空隙,向外面看去。但见,后山坡松林苍苍,翠绿的松针,与皑皑白雪相映,益显得傲雪的苍松,是那样的高洁超然,实在值得人去仿效这种清雅的约操。 一阵锐利的寒风,自后窗纸的孔隙中,吹了进来,花明也就收回视线,向屋内继续浏览……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四十八章:酒店风云 第四十八章:酒店风云 座上有七个酒客,柜台上坐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灶头上有一年约二十余岁的少妇,一身村妇打扮,虽未涂脂抹粉,却也尚具有几分姿色。 花明一见,即已看出,这是家庭经营。这时,店伙手端着一把泥茶壶,泡了一杯热茶,道:“公子,你先喝杯茶水,酒菜一会就好。” 花明玉面绽笑,道:“店家,你很会做生意,请教贵姓?” 店伙受宠若惊似的忙道:“公子,你可别跟小的客套,小的哪敢当贵字?回公子的话,我叫小三子。” 说着,用手一指柜台上老者及灶上的少妇,道:“那是我的爹爹,那是我的姐姐,我们在此居家,兼做小本营生,赚些锱铁小利,藉以养家糊口。” 话声刚落……蓦闻!外面有人边谈边行,语音粗旷雄壮,似乎也是朝这座小酒店而来。店伙连忙向花明躬身告退,转身接客。 门帘一掀,走进了二人。但见中等身材之人,皮消骨瘦,长得面黄似腊,一身黑色劲装,肩头背着个长形包袱。他小眼短眉,但眼神却相当充足。 另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人,长得如同凶神恶煞似的,粗眉巨眼,绕颊须虬,也是一身黑色劲装,他右手提着一个长大包袱,似是兵器。 二人进得酒店,落座之后,二人四目把座位扫了一遍,然后一迭连声的要酒菜,店伙忙不迭的去准备。 花明暗忖,不知这二人是何来路?看形象,恐非善良之辈!旋又回想,不觉自己好笑,他俩与自己并无关系,管他善良与否。恰好酒菜齐备,即将酒倒在碗内,花明也就低头进食,吃饮起来。 正吃喝间……忽闻!那个身材高大之人,说道:“你的算计确实到家!咱们在此有吃有喝,暖暖和和的。稍停那小子到来之后,咱们以逸待劳,可少跑好多冤枉路。” 话声到此,那黄面人朝他双目一瞪,微微“哼!”了一声,道:“你小子怎么半点记性也没有!曾给你讲了多少次,仍不能改,你如果再说,我回去可要汇报上去。” 那高大个儿的人,居然面色一变,噤若寒蝉,即行低头吃喝起来。先时座上的食客,都注视着花明。现在,这俩人一进来,目光又集中到了他二人身上。 常出门在外的人,大多能看出人的善恶。是以,他们已意会到,这二人不易招惹,都自顾自的喝酒。也由于此,花明喝酒,也就再无人注意了。 此际!靠最里的一张桌子,坐着一个干瘦老头。他满头乱发,身穿一件破烂不堪的长棉袍,脚下却拖着一只鸳鸯鞋。他的腰间,扎了一条绳子,上插一支约三尺长,铁杆铜端的旱烟斗。 原来,他是伏在桌上打盹,由于背朝里,无法见其面貌。此时,忽然身躯一侧,整个面孔转向外面,竟然满脸油污,似是经过大旱两年,无水洗脸一样。可是,他的面色上,却又现出呆愣的样子。 他像是刚睡醒,还未睡足,哈欠连天,懒腰伸毕,竟喃喃自语的说起来,道:“咱是玉皇大帝差遣下凡的斩将封神!这几天,我实在懒得做,老秃驴不晓得跑到哪个庙里去吃狗肉?却丢下咱一个人在此。现在,吃了人家的酒,无钱还账,怎么办?” 店伙小三子,眼看着这一个又痴又赖的老头,心里确实有点别扭。现在,见他醒转,遂上前搭话着,道:“您还未吃饭,是否要小的准备?” 那干瘦老头闻言,咧开嘴一笑,催促道:“伙计,敢情你是咱老痴子肚里的蛔虫!你真会猜,咱老痴子的五脏庙,确实有点饥了。 你就拣那好的酒菜拿上来,待咱吃个酒足饭饱,包管玉皇大帝会差小鬼给咱送钱。你放心好了,老痴子有生以来,从不白吃小生意买卖。你不要以为咱痴痴呆呆,其实,心里明白。” 店伙暗暗皱眉,怕他说个没完,急道:“好,我知道您老不会欺骗我们这小本经营,小的马上去准备。”言罢,返身离去。 花明边吃边偷眼看着,这老头儿的一举一动,尽入眼内。看他这身打扮,十足像个乞丐,听说话,又是道地一个痴子。江湖人物,奇形怪状,此老究系何等路数?实难猜透!不禁心头暗暗纳闷。 他恐怕被人认出自己,是以,将碗中酒急速喝完,又低头自顾进食。而且,看出这家酒店,有几个扎眼人物。因此,他将残酒喝尽,想要饱月复后尽快离开,免得节外生枝,耽搁时间。 忽然!酒店外面,又进来了两男一女,都是一身玄色劲装。两男的年纪,都在三十上下岁,白净脸,眼神都是炯炯有光,不过,显得有点邪气,二人左手都提着包袱。 那女的,却是青帕拢着乌亮的青丝长发,白净皮肤,杏眼桃腮,高鼻樱口,双目点漆,配上那肥瘦适体的娇躯,算得上是一个美人胚子。 她的目光,也微带浮荡,浑身媚态横生。进得酒店,水汪汪的大眼,扫向坐客,目光落在花明的身上,竟然停止不动。 看她的形态,稍现惊疑,旋即嘴角绽笑,一双媚眼,狠狠地盯了他一下,即柳腰轻摆,迈步姗姗,走向同路伙伴的桌上去。 出乎意料!后来的这两男一女,和先至喝酒的二人,乃是一路的。三人坐定之后,也是连要酒菜,那个妖媚的女子,不时向花明乱抛媚眼,其眉梢眼角,春意盎然,充满了挑逗之意。 花明自他们进来之后,被这女子盯了几眼,从心中“腾!腾!”跌个不停。本欲立即离去,但,转念一想:“这几个人恐非正道人物,适才从前二人的言语间中,很明显的是对付敌人,或阴谋诡计暗算别人,我何不在此看个究竟?” 心念转此,即慢慢地吃喝。这时!那个痴痴呆呆的瘦削老头儿,不知何时,伏在桌上,又似睡去。 他睡得十分滑稽,一双乌油黑光,皮包骨头的双手,反抱着头颈,下颚支在桌面上,两腿却又蹲在椅子上。虽在睡熟中,嘴里“咿唔!”的不知说些什么? 陡地!他大喝一声,道:“好个小婆子,你要来此作怪!”喝声甫落,依然鼻息“咻咻!”的沉睡着。 那男女五人,正在藉喝酒的时间,头靠头的在细声密谈。经过这老痴子一嚷,齐齐回头怒视!其中面黄之人,嘴角泛出一丝冷笑。 花明闻声,双目一掠,看见那老头的睡相,差一点笑出声来,心中暗忖:“此人一大把年纪,怎的如此睡?看来这老者,非痴即呆,一定是个灵智不全的人。” 他忖思未已,蓦闻!怪老头又是一声大喝,道:“好妖精!”喝声中,身体暴然凭空升高三尺之多!随即原式不变,又徐徐地落在椅子上的原处。 同时,嘴里“呀!呀!”出声,道:“咱老痴子生就孤独命,可怜我看上了一个小妖精,但她却不喜欢我这扮相。咱虽然有点痴,但心眼好,如果你跟我要好,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 你不要看小白脸,他却没有好心眼,而且,心狠手辣。”话语一落,将头微侧,朝花明笑了笑!旋即,又双目紧闭,呼呼大睡起来。 花明心头一震,暗想道:“这老痴子,有点来头,敢情此人,正是四奇之一?”心念落此,决定留此看看。 若真是“痴叟~”,可不能失之交臂。自己行道江湖,能多认识几个前辈,总是有益的。何况,又是武林驰名的四奇之一。不过,他适才的说话,不知何意! 正在这时,老痴子霍地立起身来,在椅子上,拍手道:“咱说她还是喜欢咱的,她这不是跟来了?我的小媳妇,我的心肝宝贝,咱老痴子几辈子修来的艳福!嘻嘻。” 紧接着,他连声招呼店伙,道:“店家,你快点给咱们准备洞房,举行花烛之喜。你看吃喜酒的,这不是来了?” 话声甫落,四男一女,忽地站起身来,个个怒容满面,泛现出“阴、狠、毒、辣!”各种色彩。 此时,忽然从外面走进了一个人。花明双目一看。但见进来之人,中等身材,面团团的满布笑容,使人一见,顿生一份好感! 他身着竹青色长棉衣,年约三十上下,手持一根银色的笛子,一摇一摆的走了进来,一派斯文之相。 其人进来后,目光一扫四男一女,嘴角泛出冷笑。此时,老痴子又自言自语地道:“好拜天地了。” 那黄面人目射凶光,冷冷一“哼!”,道:“光棍眼里不揉砂子,不必嚣疯装痴,大爷的事办完,再来整你,不要着急,哼!”他的话,看似自言自语,其实是对老痴子所讲。 老痴子的颈项一缩,显出害怕的样子,哭丧着那张满是油腻的黑脸,嚷道:“我的妈呀!老秃驴,你再不来,咱们可见不得面了。人家要整我这个瘦排骨,咱可不知,他们要糖酥,还是红烧!”…… 本书红薯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