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总裁情人》 第一章 「晓春,你评评理,凭我的姿色,会成为心理不正常的老处女吗?」方可夏咬牙切齿地问着好友,这个让她义愤填膺、与事实绝对不符的烂问题。 她耶!方可夏耶! 弯弯的柳叶眉,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小而挺的俏鼻,粉嫩的嘴唇永远微扬着,组合在她这一张几乎看不到毛细孔的心形脸蛋上,肯定是「校花」的上上之选,也绝对是「校草」们追逐、注目的焦点。 事实上,大学四年,她也一直是他们企管系的系花。 注意!是系花!可不是「壁花」耶! 而她那个丧心病狂的亲妹妹竟然这样说她!?真是气死人了! 「会!」杜晓春斩钉截铁的回答,「而且我还担心你会不会是个『同志』咧!」她非常苟同方可冬的话。 「杜、晓、春!你没帮着骂我那个泯灭天良的妹妹就算了,竟然还说我是同性恋?咖啡钱自己付!」语毕,可夏气得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开。 「可夏、可夏,你别生气,先坐下听我解释嘛!来来来……」这还是晓春第一次看到可夏发脾气的模样,连忙鞠躬哈腰希望她降降火。 现在天气这么炎热,容易上火的! 方可夏重新坐回位置上,往前倾身,两只手交错着搁在桌面上,怒瞪着她道:「说,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在说之前,我先问你,还记不记得法律系的李勇豪?他对你还是念念不忘,上次看到他时,他还问我你的近况。」她可以猜到可夏的答案会是什么! 「李勇豪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干嘛对我念念不忘呀?」可夏努力地在她的脑海搜寻这个名字的主人。 宾果!她果然猜对了。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枉费他追了你四年,好歹他也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之一,多少学妹、学姊的梦中情人。 我老早就想问你,为什么你一直拒绝那些想追求你的人?是你的标准太高,还是你有特殊癖好……」 「我哪有什么特殊癖好!总不能有人要追,我就让他们追吧!再说,他们又不是真的喜欢我才想追我。就算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好了,可我又不喜欢他们,既然不喜欢,干嘛拖拖拉拉地和他们纠缠不清?当然就直接拒绝呀!」可夏急于抗辩。 这绝不是她自以为有几分姿色就自抬身价,纯粹只是个性使然,也是她对感情一贯的看法及作法。 找谈恋爱的对象,起码要有「眼缘」、「心缘」,也就是眼睛要看得顺眼,心要愿意容纳,如果这两样都没有,爱苗当然燃烧不起来! 所以既然不喜欢,她就不会给任何一个想追求她的人机会,也不会给人错误的印象,认为她是在耍「欲擒故纵」的手段。 「话是这样没错,但追你的至少也有十几二十个,难道没有一个让你看上眼的?」 可夏蹙着眉,撇着嘴,努力的思考了三秒钟后,果断的回道:「没有!」 「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咧?」这令晓春相当好奇。 「我也不知道。」可夏垂下浓密的睫毛,秀丽的脸庞同样布满疑问。 要什么样的一个男人介入她的生活,她从没想过! 闻言,杜晓春的脸色倏然改变,回归到问题的症结点上,有些话真是不吐不快。 于是,她扯开喉咙数落道:「你不知道还去一间从医生到打扫的清洁工,清一色都是女人的妇产科里做护士!?也不想想自己好歹是企管系毕业的大学生,不去大企业找工作,竟然跑到医院去照顾婴儿! 还有,平常要找你出去玩,还得挑一个不冷不热、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你啊,不仅社交圈孝对男人又没什么兴趣,你该不会真的只喜欢女人吧?」晓春表情嫌恶地连忙拉开和可夏的距离。 「你那是什么表情呀?」一种遭人嫌弃的怒意袭上心房,可夏气愤的说道:「难道不交男朋友就会变成老处女?没有男人的社交生活,就会变成同志?」 她只是不愿、不想、懒,否则她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看着好了,她的第一个男人一定是最称头的! 「我决定了,我要找一个有钱、年轻又超帅的男人共度一夜情,我要做给你们看,我爱男人,绝不会变成『处女同志』的。」可夏扬起一边嘴角,气极地哼道。 「为什么只要一夜情?」晓春实在讶异可夏突如其来的决定。 「因为速食爱情容易得,天长地久的真爱难寻呀!要不然看你谈了不下十次的恋爱,就没一次是超过三个月的。」方可夏回答得直接。 「事实是如此没错。但是……难道你不想体验一下什么是恋爱的滋味?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那种不想他也难的感觉,那种茶不思饭不想的体会……」 「还有那种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咒骂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有良心的,然后哭过、发泄完,十天或一个月后,又遇到下一个男人,又有了恋爱的滋味,这一连串的味道、感觉、体会又再一次循环,这一堆的经验,我不用亲身体验,就已经从你们的嘴里听说过了。」 晓春睁大乌亮的双眼,被可夏的话给吓得一愣一愣的。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听来的跟自己实际体验的毕竟不相同。况且如果你找到一个有钱又帅又年轻的男人,怎么可能不想永远拥有他咧?」 晓春放下手上的汤匙,忍不住继续问道:「可夏,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爱上和你发生一夜情的那个人,你会怎么办?而且女生不是都会对自己生命中第一个男人倍感怀念吗?」像她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所以我才要一夜情呀!」可夏答得直接又明快,「一夜能爱上什么人?时间这么短,感情还没开始培养,就已经结束,还谈什么爱不爱的?」 晓春嗤之以鼻的笑说:「难道你没听过『一时天雷勾动地火』、『一见钟情』吗? 再说,如果是一夜情,在这一夜多少隐含着『情』吧!表面上你谈的也许是『短恋』,但在你心里面,可能已转变成『长恋』、『爱恋』了。」晓春以一副过来人姿态告诫着她。 现在倒换成可夏发傻了。靠向桌缘,她用吸管随意搅动着果汁里的冰,思索着晓春的话。 「不管是什么恋,那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上哪找『这个人』?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可夏抛开晓春所说的「长短恋」,一切都还没开始,争论这些有什么用? 晓春连忙热心提议道:「当然是pub啰!而且最好穿着开叉性感又诱惑人的衣服,可以露就尽量露,然后坐在高脚椅上,这样才吸引得了爱拈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你什么时候要开始……」 见可夏没答腔,晓春这才发觉她根本没在听,整个视线的焦点全放在不知何时飘着细雨的窗外。 「可夏,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晓春循着可夏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对街正等着过马路的一对男女吸引了她的注意。 男人已经脱下西装外套,为女人遮风挡雨,因为男人正侧着脸对着女人说话,所以她看不太清楚男人长相,但她清楚的看到女人有一张白皙柔美的脸蛋,小鸟依人地倚在男人的肩头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且,女人正怀着身孕,除了肚子稍大以外,还是可以看得出她原有纤细有致的身材。 多么令人羡慕的画面呀! 行人号志灯亮了,男人一手撑着外套,一手细心搀扶着孕妇美女缓步的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现在她终于看清楚男人的面目了! 他长得好像成熟稳重的「道明寺」喔!但是他的头发是直的,不是卷的。整个人带点霸气,像个王者又带点温文儒雅的气质……他绝对是她这一辈子见过最帅的男人! 虽然帅哥已经「名草有主」了,她仍不想移开目光。 「可夏,他们都已经坐在咖啡厅了,再盯着人家看不太好意思吧!」晓春压低音量,手扯着可夏的手臂,提醒着。 要看也要偷偷的看,或是不经意的看,这样光明正大的看,太显眼了! 「嗯?喔!」可夏看了晓春一眼后,又将视线越过她,看向她身后那对早已成为咖啡厅内众目光注视焦点的俊男美女身上。 「喂喂喂!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看一个男人,看得那么入迷耶!」晓春在可夏的眼前挥动着双手,取笑道。 「嗯?什么?」可夏虽然是收回了视线,但却有着明显的恍惚。 晓春撇嘴一笑,揶揄道:「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对一个男人猛流口水!」 「哪……哪有?」可夏连忙作势抚着脸颊,小拇指不忘往嘴角探去—— 还好没有湿湿的! 「别装了,反正你对他流口水也没用呀!他身边已经有人了,况且人家还怀着身孕咧!唉……难得让你看上一个男人,无奈呀!」 即使明知无奈,方可夏还是不舍的频频往他的方向看去。 他是这二十四年来,第一个让她有「眼缘」的人,不知还要等多久才可以碰到下一个,她真的该就这么「无奈」了吗? 当他向服务生点完饮料,视线不经意地往她的方向扫射过来时,也许仅仅只有那么万分之一秒的视线交会,但她却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已失去它惯有的节奏,这是不是就是心动的感觉?可夏将双手按在心脏的部位上,扪心自问着。 看着他轻抚着旁边美女白皙无瑕的脸庞,对她笑得好温柔、好温柔,她心里除了羡慕,更多了一种说不上来的不舒服……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口好闷好闷,像一口气快喘不上来似的,胃也在翻搅着,好难过、好难过!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夏觉得怪异极了。 他们是夫妻,他对她柔情似水、小心翼翼……他对她的一切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没什么不对啊! 但看在她的眼里,却觉得好刺眼、好刺眼! 突然,一个邪恶的念头浮上她的脑海—— 她决定了,他就是她一夜情的最佳对象! 「晓春,女人都是怎么钓男人的呀?」 「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先别问,快告诉我!」可夏催促道。 因为美女孕妇正好站起身,要去洗手间的样子。 他好贴心喔!还要扶她去耶! 还好她拒绝了,现在他是单独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所以机会来了! 「不就搔首弄姿啰!先撩撩头发,动作要轻柔一点。」 虽然有满腹的问号,但晓春还是先解决可夏的问题,而可夏更是迫不及待的边做着。 「眼神要妩媚一点,不是眯着眼睛,像半睡半醒一样,唉呀!不是……不是,感觉很迷蒙、很涣散……」 「什么迷蒙涣散的,这个先不用,接下来咧?」方可夏学不会妩媚,只好先放弃。 「接下来是嘴巴微启着……你抽筋呀!要自然一点,嗯,差不多就这样。再来用手摸摸领口,不是用整只手,用食指就可以了,慢慢在胸口游移着。」 晓春教得实在有点无力,毕竟要一个爱情白痴做这么风情万种的事,真是比不可能的任务还不可能! 「可夏,如果你想挑逗那个男人,我劝你还是打消念头吧!你做的动作看起来好像颜面神经失调一样,好好笑喔!」晓春忍不住的提高些音量,噗哧一声后,大笑出来。 而坐在距离只有三个桌子远的那个帅哥,早就将她的一切动作尽收眼底,再听到晓春的话后,眼神更是趋于冰冷、鄙夷及不齿! 「都是你啦!还笑。」可夏斜睇笑到趴在桌上的晓春一眼,决定化暗示为明示,直接走到他的面前,问他愿不愿意帮她完成对她非常重要的事,反正对他来说又不吃亏。 可是他可能会当她是疯子,或是精神不正常的女子,哪有人一见面,就问要不要和她做爱做的事,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流莺? 不管了。方可夏提起胆子,勇往直前,不理会杜晓春的呼唤。 眼前的他似乎也在等待她上前,神情有着明显的厌恶。 但可夏的心思全在思忖她该怎么开口,而忽略帅哥脸上闪过的邪魅。 「在想什么?」就在可夏只差三步的距离,美女孕妇却率先走回座位。 唉……她不但人长得美,气质又好,声音更是宛如天籁,感觉得出来,她一定是个心地很好的美人。 勇气尽失的方可夏,转了个方向,走到一旁的杂志区随意翻阅着杂志。 「想你呀!」他回道。 「是喔!」美女孕妇娇嗔的回应着。 他睇了方可夏一眼,没有将刚才发生的小插曲挂在心上,随后问着美女孕妇:「对了!星期六的球局,你要不要一起来,边打高尔夫球边散散步,对孕妇很有帮助。」 「如果天气不热的话。」 方可夏根本无心翻书,随意拿起一本八卦杂志,便垂头丧气的走回座位。 坐定不久后,那对天造地设的夫妻也相偕离开,而咖啡厅外,一台豪华的双b轿车正在外头候着。 「唉……」可夏看着远去的车影,唉声叹气着。 这下,晓春终于从头到尾的搞懂了! 「可夏,你刚刚真的想挑逗那个已有老婆的大帅哥呀?」晓春迫不及待的想证实。 「嗯!」她点头。 「天啊!可夏,难道你真的想做个破坏别人美满家庭的第三者吗?你……你实在不适合做狐狸精耶!」这是实话。 「我才没有咧!我只是想借她的老公用一下而已。」如果她真要做坏女人的话,刚刚他老婆回来的时候,她就不会闪到一边了。 「借?什么东西都可以借,老公也可以借的吗?要是你,你愿意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晓春真的越来越不懂她了。 「我只是想,他老婆现在怀孕,他可能会有生理需求嘛!所以我想挑逗看看,看他是不是只会偷腥的猫,有钱人不都是这样,所以我才想试试!」她一脸无辜地道。 再说,第一个让她产生感觉的人就在眼前,她当然得做一些行动,替自己争取一下,不过,唉……没指望了! 「可夏,我真没想到你的作风竟然会这么大胆、前卫又直接,拒绝别人是快刀斩乱麻,看上的也毫不迟疑就展开行动。如果刚刚他老婆没有及时回来,你想对他说什么?」 「还能说什么?什么也甭说了,人已经走!」 对了!方可夏突然灵光一闪。 「晓春,打一场高尔夫球大概要多少钱呀?」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真服了她转动快速的思绪。 「我突然想去打。」她随意敷衍着。 「场地设施不同,消费自然不一样,平常去打最便宜的场地大概要一千块,最贵三、四千都有,假日就更贵了,而且杆弟费还另算。」打小白球这种高级消遣,可不是一般小老百姓玩得起的。 「这么贵呀!」方可夏托着下巴,考量着。 刚刚看到双b轿车来接他,又有司机,那他去的肯定是最贵的那一种。又还是假日去,要四、五千耶!万一没遇到…… 「可夏,你什么时候要去?我去号召一下人马,人多搞不好可以便宜一点。」晓春一脸期待地问。 最近她正好和一些电子新贵联谊,顺便邀他们一起去,搞不好还不用花钱咧! 「晓春,你说的杆弟,是不是负责帮那些去打高尔夫球的人背球袋的那种?」 「是呀!」晓春的期待转为疑惑。 「那你有没有朋友在高尔夫球场打工的?最好是最贵、最高级的那一种高尔夫球场,有没有?」她又问道。 「我们打便宜一点的就好了,去那么贵的地方做什么?」 「我不是要去打,我要去那里打工,你帮我问问!」 「啥?为什么?」搞半天,原来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回事呀! 「你别问啦!」 「不说不帮你找。」 凭她小得不能再小的社交圈,没有晓春的帮忙,她绝对达不到心中的计画的,所以她只好妥协。 「我刚刚听到他说礼拜六要去打高尔夫球,所以我想如果我们也去打,不一定会遇到他,而且花费太贵,就算真的幸运遇到他们,大家又各打各的,可能不太容易亲近,所以……」 「所以你想找杆弟的工作,方便亲近。」晓春将她的话接完。 她点点头。 「天啊!可夏,你怎么还不死心呀!他已经结婚,老婆也快生小孩了,你当真想去破坏人家的家庭呀! 如果你是想证明你是喜欢男人的,现在我绝对相信;如果你是想证明绝不会成为老处女,那……那我可以帮你找李勇豪出来,你不一定要找有妇之夫呀!」晓春努力劝说着。 「李勇豪?」可夏露出嫌恶的表情。 「不要的话,那……那找萧磊,我们的同班同学,你应该还记得他吧!以前他也公开表示要追你。」不过同样惨遭滑铁卢就是了。 方可夏的柳眉皱得更深了。 「可夏,你为什么非他不可?他已经有老婆、小孩了耶!」杜晓春无奈也没辙。她还真顽固又执着。 为什么非他不可?方可夏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初体验只想给他、只能是他。 「晓春,你放心,我绝不会破坏人家的家庭的,你就帮我这一次,反正你找的不一定就是他会去的地方呀!一切由老天决定好了,拜托嘛!」 结果会是如何,她也不确定,但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周六那一天,她一定要出现在高尔夫球场上。 杜晓春真的很想拒绝,而且她也应该拒绝。但…… 「好啦!我问问,但不一定可以找到,所以你也别抱太大的希望,而且……」不经意地,晓春瞄了一眼腕上的表,连忙收拾皮包。 「糟了!快一点半了,上班要迟到了啦!」 「喔!」可夏无精打采的转了一下手腕。 「还喔?你上班的医院就在对面,我还得骑十分钟的车才能回公司耶!帐单你负责,我先走了。」晓春急如星火的匆匆往外走去。 「晓春,别忘了帮我问喔!」可夏叮咛着。 「尽量尽量,到时电话联络。」 十秒钟后,晓春骑上机车,加速离去。 「希望晓春能够找到。」 第二章 「三……三十七……七度!」啊!可夏在心中哀号着。 瞪着外面温度计上火红的数字,此时此刻,她真的是不想踏出开着冷气的员工休息室。 自从晓春告诉她有打工的机会,但得做三天,她便毫不犹豫的向医院请了三天假。 但经过昨天,在酷热难耐的艳阳下走了一天后,不但走得脚底起泡,就连皮肤也快被晒掉一层皮,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了。 「再这样晒下去,恐怕等不到明天,自己就先被晒晕了。」可夏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知道是不是中暑?反正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一点怪怪的。 这一切都要怪恶劣的太阳,这几天的气温还创下台湾最高温的纪录咧! 即使如此,她还是认命的戴上特制的鸭舌帽,再将帽缘两边的布交叉拉到后脑勺打了个结,这都是欧巴桑阿姨教她防晒的基本配备。 不过,在拾起头时,可夏不经意的从自动门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从头到脚,白衣白裤白帽白布包得紧紧的,像个阿拉伯人似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即使再美的人做这一身打扮,也看不出美丑来,就算明天真的遇到他,那又如何? 白痴,真是大白痴! 方可夏不断跺着脚,气自己的愚蠢,也气自己自找罪受。 决定了,打工就到今天,明天她要打扮美美的来这里当贵宾,花钱买享受! 嗯,先打电话告诉晓春! 「查某囡仔,快来喔!今那日,老板的儿子要带他朋友来打球,快准备东西!不要让人等,啊呒会后人辞头路喔!」好心的欧巴桑阿姨操着流利的闽南语提醒着。 「多谢!阿姨,我去打一下电话,马上就去。」 虽然这个工作是帮别人代班的,就算她再受不了了,今天的工作还是得做完,万一搞砸了,她可没别的工作赔人家。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惨了……惨了!」欧巴桑阿姨说因为今天人手不够,所以她得一个人负责一个客人。 可是她这个代班杆弟,才来第二天,对那些少说十几根以上,每一根长得都很像的球杆可一点都不认识呀! 什么沙杆切杆推杆,一下又长杆短杆的,她可从来没有想要深入了解过,都是欧巴桑阿姨从旁协助的,她只负责背球袋,负责头低低的躲太阳,负责跟在他们后面,他们走就走、停就停,负责不断补充流失的水分,负责编织未来可能发生的美梦……她负责好多的事,但是就是不负责拿球杆给客人。 怎么办?怎么办? 欧巴桑阿姨说她会尽量帮她,但是每一个客人打的方向又不尽相同,万一距离太远,欧巴桑阿姨帮不了她怎么办? 算了!只能听天由命了。搞砸可别怪她,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来代班而已。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方可夏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将唯一认识的开球杆交给公司分派给她的客人。 不知道他凶不凶?要不要先跟他说清楚讲明白,她是代班的,万一有什么地方做错或拿错的,请他见谅。可夏拿着球杆边走边想着。 「这一路要麻烦你了。」可夏正犹豫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传了下来。 哇……幸运幸运,听他的口气,他一定是一位非常体贴又善良的有钱人。 一抬起头,可夏望进了一双迷人黑眸,激起心湖里的阵阵涟漪。 「你……」可夏不敢相信,不用等到明天,她竟然在今天就遇到他了。 他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可夏,因为她说了个「你」字,似乎是认识他?还有,她迟迟没有将已经交到他手上的球杆放开。 「我们认识?」 他的一句话,泼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方可夏。 她迅速将握着球杆的手抽回,头垂得低低的,频频摇头,说道:「不……不认识、不认识,不麻烦、不麻烦,谢谢、谢谢……」然后倒退好几步,和他保持能够顺畅呼吸的距离。 韩宇砻对着这一张只露出眼鼻的脸,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随即他耸耸肩,也许是太常来张扬这里打球了,对这里的杆弟才会眼熟。 「宇砻,那三份度假村开发合作书,今天一定要让你的那一份,第一个被丢进碎纸机。连丰,你说是吧?」打断韩宇砻的思绪,说话相当张狂的人就是拥有数间高尔夫球场的大老板,张扬。 「没错!绝对要让你尝尝,看着自己的心血被绞烂,是什么滋味!」附和张扬的连丰则是连锁饭店的大老板。 而韩宇砻则是跨国百货公司的大老板。 每次只要谈什么开发案或是合作企画,他们三个都会针对各自集团的利益,提出合作企画书,由于三方持股比例平分秋色,所以往往为了经营方向以及领导权由谁掌握,有所争执,而解决之道,就是在球场决胜负。 只是从他们合作至今,张扬和连丰所提出的合作案,最后总是被碎纸机给吞噬。 虽然宇砻的企画案,不论在市场上,或在商业界,都引起很大的回响,所有案子都推得相当成功,让他们的公司都赚得饱饱的,但事关面子问题,今天无论如何,他们俩都要扳回一城。 韩宇砻双手撑在高尔夫球杆上,扬起一边嘴角,神情一派自若的说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想尝尝那是怎样的滋味,不过,就怕没机会!」 这是韩宇砻惯有的自信,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没有不成功的。 「机会马上就送给你!」最不服气的张扬首先发难,好歹他从小在球场长大,球技竟然不如宇砻,这让他的面子太挂不住了。 「开场球看谁打得远,输的人,企画书就让碎纸机伺候,而那个人一定是你。」 「没错!而赢的人,就是我跟张扬,我们两个则会慢慢的打,让你在一旁干瞪眼。」连丰也不服气的补上一句。 「我没问题!谁先请?」韩宇砻耸耸肩,态度依旧轻松。 虽然这个「机会」摆明只在宇砻输的情况才有效力,但他一点也无所谓,因为他向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我先来!」张扬摆好姿势,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测了测现在的风向,静待三五秒钟之后,侧腰挥杆。 在众人注视下,球高高的飞起,然后远远的落下。 伺候张扬的杆弟马上以他精确的眼力,带着崇拜兼拍马屁的口吻说道:「老板,你打了两百五十码耶!太厉害、太厉害了。」 张扬对韩宇砻挑了挑眉,今天打得还真顺,而且还破了自己以往的纪录咧! 韩宇砻但笑不语。 接着是连丰,他用力一挥,少说也近两百五十码。 换韩宇砻上场时,他则悠闲的走到定位,站定姿势,眼中发出锐利的光芒,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特别是方可夏,虽然她不清楚他们到底在比什么,但无论如何,她都不希望他输。 只见韩宇砻轻松一挥,有如神助般,小白球在天空中划下一道漂亮的抛物线,球飞得比任何人的球都高,也比任何人的球都还要远。 不用多说,谁打得最远,显而易见。 「看来这个机会,我还是无福消受!」 张扬和连丰面面相觑,刚刚是意气风发,现在却像颗泄了气的皮球。 平常韩宇砻的开场球,最多也只打到两百五十码而已,今天好不容易稍稍可以和他并驾齐驱一下,没想到随即又被比了下去。 是他运气好,还是他平常只是随便打打,真正的实力还不只如此? 他不去打职业高尔夫球真是浪费了,要不然铁定是台湾的老虎伍兹。 方可夏虽然看不懂,也量不出他到底打了多远的距离,不过从其他人的表情看来,他一定打得非常好。嘴角不觉往上扬起,她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是不是老天爷也觉得他就是最佳人选,所以才让她再一次遇到他?方可夏跟在韩宇砻的后面走着,看着他和朋友们谈笑风生,不禁在心里臆测着。 既然连老天爷都帮她了,自然不能再错失这次机会罗! 而耳尖的她,也没漏淖连丰对韩宇砻所说的话—— 「宇砻,明天是老狐狸的寿宴,现在羽柔大腹便便的也不方便陪你去,你要找谁当女伴?是赵家那个八爪女,还是钱家那个刁蛮女,又或者是孙家那个小家碧玉? 如果你一个人只身前往的话,肯定会被老狐狸家的『狐狸精』给缠上,到时候就有你受的了。」 天啊!这些女的怎么这么不要脸?他都已经结婚了,竟然还巴望着他……不过,这好像也说到她自己了!方可夏在心里吐了吐舌头。 可是,我只是要借他的身体、帅脸一个晚上,和那些花痴女可一点都不一样。她不忘替自己辩解。 原来他的老婆叫羽柔喔!连名字都这么美…… 不行!不能想到她,这会让她心生罪恶的,走开! 「这一点你就不用替宇砻担心了,不论羽柔有没有怀孕,他绝对不缺女人,只要他的手指勾一勾,愿意陪他的女人不知道都排了几条街去了。 再说,不管他有没有带其他的女伴去,那个狐狸精还不是照缠着他。」一想到那缠人精巩蝴艳,张扬的头皮都发麻了。 「明天再说吧!」韩宇砻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他向来不当巩蝴艳是个问题。 「该我、该我,今天打得真顺,最好再来个一杆进洞,那就更完美了。」当然这样的事从不会发生在张扬身上。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韩宇砻站在小白球旁,嘴边挂着笑意,眼前这一球,他只需轻轻一推,毫无意外的又可以再一次破了他以往的纪录,而度假村开发案依旧由他做主。 「推杆。」韩宇砻伸出手,等着服侍他的杆弟将球杆拿给他,不过他相信今天这个杆弟可能分不出来。 「是……是推杆……推杆……」方可夏的手不断的在球袋里摸索,每一根球杆都摸过了,就是迟迟无法下决定,到底那一根才是推杆? 「怎么办?怎么办?」方可夏喃喃自语着。 「推杆是这一支,底下比较扁平,很好记。」 韩宇砻早就看出这个杆弟是新来的,因为她对球杆一点概念也没有,而张扬对新进员工的要求向来严谨,为了怕他那火爆脾气怪罪于她,所以他干脆自己上前,从球袋里拿出所需的球杆,也一并教她如何分辨。 方可夏充满感激的抬起头来,向他说了声谢谢。 而他只是嘴角轻扬着,随即拿起球杆继续打球。 方可夏看着韩宇砻在球场上的英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是快乐的快晕倒了……不,她是真的快晕倒了! 因为担心害别人丢掉工作,所以她的精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而遇到韩宇砻又令她为之亢奋,再加上晒了两天的太阳,如此内外夹攻着,让原本就有些中暑的她,感觉更难过了。 而刚才找不到推杆,让她心里的压力达到极限,没想到能安全过关,让她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但那刺眼的火球却让她晕眩。 她不断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昏倒,怕这一倒下,就丧失再见到他的机会。 但事与愿违,眼前的景物开始转动,然后一片黑幕渐渐靠拢,就在她看到韩宇砻顺利的将小白球打入洞口后,就全身一软,瘫在地上——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好凉,好舒服喔! 积压在体内的燥热,已经完全被这股沁凉的感觉所取代。 而紧绷的筋骨也得到纾解,仿佛有人用着力道恰到好处的手劲为她按摩着。 浑身舒畅的感觉让可夏不由得发出满足的叹息声,意识也一点一点的在脑海里凝聚。 趴在床上的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臂,才明白这股沁凉因何而来。 肯定是欧巴桑阿姨帮她抹了什么东西,才会感觉凉到骨头里去了。这一两天真的太感谢她的帮忙了! 「阿姨,多谢,我已经好很多了。」语毕,感觉后背的手也停止,于是可夏缓缓转过身,随手抓了旁边的被单,一起坐起来靠在床头,将床单覆盖在自己裸露的上身,借以遮掩。只是一想到错失的良机,让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确定你已经没事了?要不要再多休息一下?」 男人的声音!?难道…… 天啊!不会吧? 方可夏迅速抬起头睁大双眼,确定自己没有眼花看走眼,眼前坐在床沿的人,真的是他!这就表示机会没有错失—— 等一下,那……那就表—不刚……刚…… 好不容易稍退的红晕,现在又爬上她的双颊。 方可夏将身上的被单裹得更密实些,视线落在他的大掌上,然后才怯怯的说:「谢……谢我……我好多……好多了……」 他的手好大喔!想起不久前,这双似乎带着魔法的手,曾游移在她的背上、颈上,带给她一阵阵酥麻的感觉,她的脸就变得更是酡红。 「先喝点水。」韩宇砻拿起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开水,递给她。 可夏想也没想的便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因为她真的很渴。 冰凉的开水,顺着食道,让她的五脏六腑像久旱逢甘霖般的全都活络起来了。 好想再喝一杯喔! 而韩宇砻彷佛可以看穿她的心意般,再帮她倒了一杯。 「谢谢。」方可夏伸出粉舌舔了舔也很需要水分的嘴唇,然后抬起头,朝韩宇砻露出感激的笑容,只是看着看着,她的眼光就不想移开了。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近地看着他。 充满成熟魅力、帅劲的男性脸庞,如刀刻雕出般的五官,深邃俊美,即使锐利剑眉下的黑眸,没有那天的温柔;即使薄抿的唇角,没有任何笑意,仍丝毫不减他的俊帅挺拔,他长得真的好好看,而且深得她的眼缘。 同样的,韩宇砻也在打量着她,确定了她就是前几天在咖啡厅内,企图挑逗他的那个不知羞耻的女人。 在公众场合对一个陌生的男子调情,真枉费了她这一张清丽的容颜。 但是,即使现在的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却仍丝毫无损于她艳若桃李的脸蛋。 可惜这玉雕般细致容颜的主人,尽做些勾搭男人的情事! 想不到,在咖啡厅勾搭不成,这个小狐狸精竟然有办法知道他今天会到张扬的球场打球,进而充当杆弟,还演一出昏倒记,她的目的是什么?金钱? 方可夏看韩宇砻盯着自己的眼光,有点冷酷,不带任何感情成分,让四周的气氛也蒙上一层诡异的气流,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不过随即她猜想着,可能是因为他深爱着他的老婆,所以对别的女人才会这么冷淡,反正她也没想缠着他,只想借他的身体一用,所以不管如何,她都得好好把握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嗯……请问是你抱我来这里的吗?」好歹也得问清楚她昏倒之后的事。 韩宇砻随手拉了张椅子,就坐在床缘边,只是轻微的点着头,没说任何话,如鹰的眼神不曾离开过她。 「那……那我的衣……衣服也是你……脱……」可夏不太好意思的问道。 韩宇砻仍然只是点头,但眸光却渐趋冰冷。 太好了!都是他! 抱她进休息室,帮她脱掉上衣、帮她按摩散热……光想像那样的画面,都让她倍感幸福,只可惜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想着想着,方可夏的一颗小脑袋里,又窜出令人销魂的画面,瞬间脸红的直冒烟。 唉呦!真是不害臊。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到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完成此次的终极目标。 「嗯!真不好意思,你是公司的贵宾,我没尽好职责,还让你为我忙上忙下的,为了报答你的大恩大德,所以我想请你吃饭,请你务必要答应。」本来想说是以身相许的,不过太直接了,怕把他吓跑。 反正到时候就约在饭店里,饱暖思淫欲,再直接上楼开个房间,嘿嘿…… 可是,这一招好像都是男人对女人做的事耶! 不过,现在时代不同了,女人也可以学男人呀!哈哈哈…… 「不需要。」韩宇砻不屑的回绝她的心意,让她满是欣喜的脸瞬间垮下。 「不行,你一定要答应让我请你吃饭,要不然我的计……我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拜托,拜托嘛!」方可夏伸出在被单下的一只纤手,握住他的手。 而她那撒娇及小露一边香肩的性感模样,竟让韩宇砻有了反应。 虽然他讶异于她能轻易的挑拨起他的情欲,不过一想到她可能又是一个为了金钱,什么都可以抛弃不顾的女人,却又令他鄙夷。 「我说过不需要!」宇砻的口气明显的不耐。 「宇砻,既然小姐这么有诚意,你怎么忍心拒绝?」连丰走进贵宾休息室,手搭在宇砻的肩上,看到可夏性感的模样,不由得吹了声口哨,再加上一句:「况且又是这么漂亮的小姐。」 虽然头发有些凌乱,但被太阳晒得红润的双颊,像苹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尝尝她甜美的滋味。 不知怎地,看连丰那一脸色样,让宇砻相当不悦,伸手粗鲁的将可夏裸露的肌肤全隐藏在被单底下。 韩宇砻的举动让可夏觉得,对他来说,她是见不得人的。 但看在连丰的眼里,却全然不同,这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宇砻对一个女人表现出这么强烈的独占欲,这倒有趣! 「既然宇砻不赏脸,那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美女做我的女伴,一起出席明晚的一场寿宴?」连丰绅士般的伸出手,提出邀约。 还好张扬正忙着训斥员工,要不然看到这么具姿色的员工,肯定会跟他抢着邀约的。 「可是,我……」 「她已经有约了!」正当可夏要拒绝时,宇砻先一步替她回绝。 「我没约呀!」可夏不假思索的回着。 听可夏这么快的反驳,像是急着要答应连丰的邀请,让宇砻气得脸色铁青的瞪着她道:「我不需要你请我吃饭,但缺个女伴!」 言下之意,难道是…… 「你是说我可以做你的女伴,和你一起去参加寿宴吗?」可夏喜上眉梢,屏息等待他的确定。 「听宇砻的意思,应该是这样没错!不过……」连丰的眼底浮出趣意的说道:「看他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又不像是这个意思,还是请你答应做我的女伴,如何?」 「我……」可夏摇着头,拒绝的话又被宇砻给抢先—— 「就跟你说她有约了!」 宇砻直接拿出名片给可夏,说道:「你明天到这个地方,我会交代他们帮你准备适合的衣服,七点,我会去接你。」 「好!」可夏的心在雀跃。 「唉……没有美女的陪伴,那美女应该不介意告诉我你的芳名吧?」 事实上,连丰并不是非要约到可夏不可,只是想多看几次宇砻满是醋意的脸,这太有趣了! 「当然不介意,我叫方可夏,可爱的夏天!」 如果真能达成抛弃处女的目的,那么这个夏天对她来说,绝对是可爱的! 至于该怎么做,回家再想想,反正随机应变! 第三章 「晓春,我真的遇到他了!」可夏的声音挟带着兴奋的语气,在话筒里扬起。 「他?谁呀?」上了一天班,让晓春的脑袋变得有点迟钝。 「就是那个有妇之夫呀!可能是因为明天要参加宴会,所以提早今天就到球场打球,你看连老天爷都帮我,你知道吗?我竟然晕倒了……」可夏急切地对着晓春诉说着在球场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是说,他请你去参加有钱人办的那种宴会?」听完可夏一连串的「意外」之后,在话筒彼端的晓春露出惊讶的表情。 她万万没想到可夏真能再遇到那个帅哥。 「没错,而且还会帮我准备适合的衣服喔!」 「听起来好像不错!」相较于可夏的开心,晓春的语调就显得忧心。 可夏是「当局者迷」,而她是「旁观者清」,她真不知道老天爷这样的巧意安排,究竟是喜是悲? 「可夏,你确定真要找他?他已经有个漂亮老婆,而他又很爱他的老婆,他老婆又很……」 晓春左一句他老婆、右一句他老婆的,把可夏想像中的梦幻一一打散。真是快被她打败了,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停停停!晓春,我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要你阻止我的,好吗? 我只是要借他一夜,一夜而已,过了这一夜,即使以后在路上遇到,他不会记得我,而我也早忘了他,而且绝对不会破坏他的家庭,ok? 我只要你告诉我,知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男人不得不和女人做『那档事』?我的意思是说在情非得已的情况下,即使这个男的心里百般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做? 如果你知道就赶快告诉我,至于其他的,不准你再多说了。」可夏直接挑明问着。这是她想了一个下午,所想到的最适合的方法。 既不用口头的明示或肢体语言的暗示,自然而然的让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和她做爱做的事。 如果真有这样的办法,那明天晚宴后,她的计画一定可以顺利完成的。 「可夏,我想他不会愿意的,万一他老婆告你妨害家庭,你要怎么办?还是放弃吧!你要不要找萧磊试……」 「杜、晓、春,我心意已决,你别再说这些威胁的话想要我放弃,我只要知道你有什么点子,至于其他的话,你就省点口水。」可夏气得用吼的。 「吃春药呀!」 「春……春药?什么春药?晓春,你说清楚这要怎么做?是不是像摇头丸那种药?」这点子似乎不错,晓春果然上道,没再说些扫兴的话来动摇她的心智。 「可夏!你不会真的想用春药吧?」闻言,晓春快从椅子上跌下来了,她真的越来越搞不懂这位多年好友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嗯?不是你出的主意吗?还问我?」晓春的反问,搞得可夏一头雾水。 「是我说的,晓春姊怎么可能想出这么先进的办法?」方可冬的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有关男人的问题应该问她才对,这两个老女人哪想得出什么花招来? 可冬? 「晓春,有空再打给你,bye。」 「喂喂喂!可夏、可夏……」 没理会晓春的呼叫,方可夏直接挂上电话,她得好好问问她那诡计多端的妹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方可夏和韩宇砻坐在车上,正等司机将车开到巩家豪宅的大门。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铺设在地上迎宾的红地毯。 哇……还铺红地毯耶!好像什么颁奖典礼,明星都会走的那种星光大道。 有钱人的排场果然不同! 等一下她得好好的走,可别跌倒了,那多丢脸!可夏在心中警告着自己。 好歹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来参加这种豪门夜宴,总得留下个好回忆,她才不想以后回想起来,是摔个四脚朝天的画面。 「嗯……韩先生,等一下你可不可以扶着我一起走,我怕我会踩到裙摆。我好紧张喔!你一定要帮我。」可夏转向一旁向宇砻求助。 她不但怕跌倒,更怕穿帮! 瞧瞧造型师帮她找的是什么衣服!两只手臂和整个肩膀都露出来了! 而且她从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有料,随便挤一挤,竟然还可挤出沟沟来,但是整件衣服只用两条大约0.5公分宽的细金线撑住,似乎只要轻轻一扯,就春光外泄了! 虽然可冬说,衣服一定要挑性感点的,才可以引起男人的性欲;又说要尽量露不要遮,才可以把男人的心搔得痒痒的。 但这件超级性感的低胸晚礼服,只用一条白丝绒披肩遮掩快要跳出来的胸脯,在车上尽量露不要遮是没关系,反正只有韩宇砻看到,但现在要下车,她总不能不遮吧?养其他男人的眼,她才不要咧! 这可不是方可夏在自我膨胀喔!以前是系花,现在这一身打扮,去竞选世界环球小姐都没问题,连造型公司里的每个人都这么说。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一下车,她手上的披肩已经先一步被韩宇砻拿走,帮她披上,还酷酷的说:「不准拿下来!」 随后他将她的手挽在他的手臂上,带着她走入人声鼎沸的盛宴中。 方可夏凝视着韩宇砻紧绷的侧脸,没敢再说什么,不过忍不住的在心底犯嘀咕:他今天好凶喔! 不!应该说他从不曾给她任何好脸色过。 即使看到她这一身完美妆扮,他的脸还是像扑克牌里的老k一样,没有温柔的问候,更没有任何甜蜜的赞美。 露成这样,竟然还对他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在车上偶尔跟他说一下话,他也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他是不是后悔带她来? 还是她今天穿成这样有损他的面子?让他看不下去的要她不准把披肩拿下来? 唉……果然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他老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所以,色诱是失败的! 不过还好,可冬想到一个好「撇步」! 方可夏摸着造型师为她搭配的小小精致手提包,里面有一颗小小的药丸,听可冬说,只要将这颗小小的药丸吃下去,最多不超过三十分钟,就会欲火焚身。 这就是她要的情非得已,不得不的情况! 不过可冬说的还是令她有些害怕,万一出了什么差错,是和别的男人发生这种事怎么办? 而且是要给韩宇砻吃,还是给她吃?又要在什么情况吃?这又得随机应变了! 不过,方可夏暂时不想研究这一连串的问题,她准备好好的大开眼界一番,看看所谓的豪门夜宴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场面。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韩宇砻一脸阴晴不定,像吃了十吨炸药般,说起话来那么的冲、那么的冷,绝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他到造型公司去接方可夏的时候,他没想到看到的会是个让人忘了呼吸的她! 少了稚嫩,增添令人窒息的妩媚,她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让他当场呆若木鸡,差点失去平常泰山崩于前,仍能面不改色的镇定自持。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因她而失去惯有的自制力了。 而这一路上,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馨香,及一对呼之欲出的凝脂,他已经用他最大的意志力,才没有当场把她给吃了。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也许等宴会完…… 自动上门的女人,他当然没道理往外推,而这不就是她的目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在车上装清纯,又不断的诱惑他。 只是说来可笑!那天看到昏倒的她,他竟然因此而牵肠挂肚,更因为连丰的出现,而跟他争风吃醋,这真是荒谬得可以! 也许是那一天炽热的太阳,也让他中暑了吧? 但无论如何,他相信,也许等一下这个小荡女就会提议上饭店也说不定。 哼!女人都是水性杨花!就像「那个女人」一样。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进会场,韩宇砻和方可夏马上引起一阵骚动,而所有人目光焦点则大多集中在可夏身上。 上流社会的社交圈中,美丽漂亮的女人,数来数去还不就是那几个,对时常出席社交场合的人来说,早已不具新鲜感了。 而如果是耳热能详的影视红星,陪某一商业钜子出席社交场合的话,最多也只是成为大家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但是今天陪宇龙集团的总裁韩宇砻出席巩家寿宴的,则是个全然陌生的面孔,又美丽得不可方物,自然引起现场宾客的诸多揣测。 她会是哪一家名门的掌上明珠,今天正式在社交圈露面?还是宇龙集团旗下力捧的新星?又或者是某一舞国的红牌?这倒是所有在场男宾客的希望。 而她跟韩宇砻到底是什么关系?这可是在场所有女宾客殷切想知道的。 曼妙华尔滋圆舞曲再度响起,自认钱财、人才比不上韩宇砻的宾客,只好和眼前的女伴继续共舞着。 而美丽比不过方可夏的其他女人,也只能带着既羡又妒的神情,继续和眼前的男伴共舞着,俗话说的好:没鱼虾也好!就凑合着吧。 不过,身为韩宇砻的好友兼合作夥伴的张扬和连丰,可不是这么想的。 他们连忙上前挡住他们的去路,对于韩宇砻那一张冰块脸,简直是视而不见,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对着可夏说: 「美丽的小姐你好,我是扬威集团总裁张扬,请问我有这个荣幸请你跳支舞吗?」 「连美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想邀人家跳舞!?」连丰的手肘一推,将张扬给推到另一边去,随后带着最帅、最能迷倒美女的笑容,对着她说: 「可夏小姐,还记得我吗?既然邀你不成,不介意请你跳支舞吧?」 「嗯?我……」方可夏紧张又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原以为可以好好欣赏千万豪宅的富丽装潢,但从她一进门,不论她往哪个方向看过去,总会迎上其他人的目光。 她是习惯成为注目的焦点,也遇过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当然,她也习惯拒绝。 但今天这样的场面实在不同以往,成为众目睽睽的焦点,令她腿软,而为她争风吃醋的又是韩宇砻的朋友,她也不好意思不给他们面子,当场拒绝。现在她该怎么办? 「舞不用跳了,和巩老爷打声招呼之后,我们就要走了。」冷冷的韩宇砻丢下话后,便拉着可夏离开。 嗄?宇砻从不会这样对待他们的呀?即使他第一次带羽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时,他也是很大方的,怎么这次会…… 连丰是不意外宇砻的举止,但张扬可不同,呆愣了整整三秒钟,随后追上他们。 「等一下!宇砻,为什么连丰知道美女的名字,而我竟然不知道?太不公平了吧!还有为什么……」 「你的『为什么』我会告诉你的,你就别耽误宇砻他们的时间。」连丰打断张扬的话,不过站在爱护那一朵有如出水芙蓉大美人的立场,他可有话得提醒提醒宇砻。 「宇砻,老狐狸身边那一只『蟑螂』,你可得注意点。」 「没错!没错!」一提起那恶心的「蟑螂」,张扬连忙发挥他的骑士精神,紧紧握着可夏的小手,叮咛道: 「亲爱的美女,你可得小心一个叫『蟑螂』的男人,他可是个辣手摧花的高手,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由我陪在你的身边,比较安全些。」 就在张扬的色掌要搂上可夏的香肩时,隐忍多时的韩宇砻毫不客气打掉他的手,将她更搂近自己,盛着怒意道:「不必!」 随后,他头也不回的搂着可夏消失在张扬和连丰的面前。 「宇砻是怎么回事?」张扬揉着被宇砻打疼的手,百般不解的问着连丰:「那个美女又是谁?他们认识很久了吗?宇砻对她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占有欲?」 「她是昨天昏倒的那个杆弟。」 「什么?那个杆弟!?我的员工有这么美的,我怎么会不知道?竟然还让宇砻捷足先登!」张扬气得跺脚。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巩狐,能在商业界享有盛名,全都是踩着别人的血汗才有今天的地位,只因为别人比不上他的狡猾和奸诈,所以辛苦创立的事业,才会被他所并吞。 而他的一双儿女,风评和他们的老爸更是有得比。 巩蝴艳人称狐狸精,浑身妖魅之术,可以让已婚的名流绅士为她不惜和发妻离婚,更可让即将步入礼堂的新郎甘愿为她成为落跑新郎,但她只要达到目的,便拍拍屁股走人,根本不管男人是否身败名裂,因为这都不关她的事。 而巩彰琅,人如其名,欺凌女孩子的手段更是下流、卑鄙、无耻、龌龊、肮脏、恶心! 任何足以迷惑人心的药,他无一不精通,而货源更是来自世界各国,只要新货一到,他便迫不及待的想找女人试试,毁了女人的清白和名誉是他所擅长的,而钱就是他最好的工具。 巩家一家大小又是「狐狸」,又是「蟑螂」的,在业界早已是众所周知了,要不是因为他们财大势大,谁愿意和「狐狸蟑螂」来往? 所以政商名流能防则防,防不了只能怪自己倒楣,被这一群败类看上。 大家都在等着看他们报应到来的那一天! 而目前为止,巩家人对韩宇砻还不敢太过放肆,毕竟放眼能在商场与巩氏集团相抗衡的,就是宇龙集团。 所以老狐狸要他们家的狐狸精好好的在韩宇砻身上下工夫,如果可以成功的话,势必能壮大他们巩家事业,只是至今仍未成功。 巩狐也警告过巩家「蟑螂」,不许对韩宇砻所带来的女人下手,不可因小失大,和宇龙集团杠上。 但是当韩宇砻带着方可夏出现时,巩家「蟑螂」一颗心早就锁定在她这朵纯情小花身上,老狐狸的警告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 于是他私下和巩蝴艳联手设下陷阱,她负责韩宇砻,而他目标自然是方可夏。 只要巩蝴艳不断缠着韩宇砻,那他就可以对方可夏试试他手中最新型、刚从泰国运来,听说是史上最强劲的春药,吃下去不用多久,药效就会发作,而药力还能持续十二小时,简直比威而钢还厉害! 巩彰琅对着缓缓走近的方可夏,露出狰狞的狎笑,在他的脑袋里净是和她一场场令人血脉偾张、放浪形骸,翻云覆雨、香辣冶艳的画面。 而方可夏一看到巩彰琅,忍不住打起哆嗦。 怎么有人长得这么像恶心的蟑螂?他会不会就是连丰口中所说的「蟑螂」?如果是,那真是形容得太好了!她还是小心点好!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和巩狐一阵虚与委蛇的寒暄客套之后,韩宇砻片刻不愿停留的就想往大门走去。 但巩蝴艳当然不会这样轻易就让他离开她的视线,所以一上前什么话都没说,就先来个香艳火辣的热吻。 好恶心喔!方可夏怒瞪着巩蝴艳,看着她的火舌在韩宇砻的口中进进出出的。 不过她并没有得逞太久,韩宇砻迅速将她拉离自己,语调冰冷的道:「巩小姐,失陪。」随后又拉着方可夏就要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嘛!宇砻,这么快就要走,太不给面子了嘛!好歹看在我代理的品牌服饰也替你们百货公司赚了不少钱的份上,陪人家喝一杯,一杯就好了嘛!」巩蝴艳连忙分开韩宇砻和方可夏,硬是拉着韩宇砻往调酒区走去。 基于公事的理由,韩宇砻只好暂时跟着巩蝴艳走,不过,绝对只有一杯酒的时间。 什么嘛!竟然放她一个人在这里,真过分! 没有让方可夏抱怨太久,巩彰琅就出现在她的面前,而且带了一杯果汁。 他早就在一旁伺机而动了,等韩宇砻前脚走,他后脚马上代替他的位置。 「小姐,在下巩彰琅,怎么会有人把这么美丽动人的你,给冷落在一旁呢?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可以陪你聊聊?」巩彰琅一脸流气的笑容,让方可夏全身鸡皮疙瘩都立正站好。 不过,一想到他真是人如其名,她不免觉得好笑。 「不用了,我在等人,他很快就会回来了。」方可夏冷冷的回应,并将身上的披肩抓得更紧,深怕被他偷看到。 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人,她一律不会给对方好脸色看的。 「既然如此,那请你喝杯果汁,你应该不会再拒绝我了吧?」巩彰琅心想,也许是韩宇砻曾经对她说了什么,才让她保有戒心。 哼!跩什么,我巩彰琅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要你喝下我手上这杯果汁,看你还跩得起来吗?巩彰琅打着坏心眼。 「对不起,我不喜欢喝果汁,如果你有酒的话,我一定喝。」 方可夏根本不会喝酒,但是谁知道这只「蟑螂」随身带着的果汁,里面会不会添加其他的东西。她可没忘张扬说的话——辣手摧花的「蟑螂」,听起来就很恐怖! 「没问题!」 巩彰琅早有准备,他不着痕迹的将手伸进西装外套的口袋里,随后跟穿梭在会场的服务生要了一杯酒,然后顺势将一颗小小的、可以迅速溶化在任何液体的小药丸丢了进去,轻微摇晃一下杯身,拿到方可夏的面前,说道:「酒来了。」 天啊!怎么这么快! 她正想趁他离开的时候,去找张扬或是连丰,起码和他们在一起安全点,她才不会呆呆的站在这里等这只蟑螂咧! 谁知道酒是随便可以拿得到的?真是失算。 看着手上的酒杯,方可夏在内心挣扎着,真的要喝吗? 巩彰琅看出方可夏的犹豫,于是用略带不满的口吻对着她说:「小姐,你要的酒我已经拿来了,你不会这么不赏脸吧!」再怎么样,他都是巩氏集团未来唯一的继承人,不管她是什么身分,都不该不给他巩大少面子! 好吧!反正酒才刚从服务生那里拿过来,他总不会连服务生手上的酒都下药,这杯应该没问题吧! 正当方可夏准备将酒杯往嘴边放的时候,韩宇砻突然出现,一把将酒给抢了过来。 「巩大少,不知道要离开巩府,还得先接受主人盛酒的款待才能走,这一杯我代我的女伴干了,小女生不适合喝酒的。」 韩宇砻一饮而尽,将酒杯交给服务生之后,便对着一脸气急败坏的巩彰琅说道:「先走一步。」然后牵着方可夏往门外走去。 该死的!巩彰琅四处张望着巩蝴艳,气她竟然没将韩宇砻看紧,竞让他带走他即将到手的猎物。 原来此时的巩蝴艳根本无暇顾及韩宇砻,因为她正被张扬和连丰给缠住,根本抽不开身。 第四章 小女生?难道她看起来不像个女人,只是个小女生?他太瞧不起她了吧! 方可夏低头看看自己还算壮观的胸部——应该不算小吧!起码有c或d,而且不用垫海棉或任何「魔术」的帮忙,就挺傲人的喔! 再说到她的年纪,都二十有四了,更不能说小吧! 坐在豪华轿车内的方可夏,不服气的决定要向韩宇砻辩驳。 她将整个上半身面向韩宇砻,扯下肩上的披肩放到一旁,表情相当严肃的说道: 「韩先生,我已经不是小女生了,我今年已经满二十四岁,不但可以喝酒,」话未说完,方可夏挺了挺胸,继续说道:「也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 而早存在韩宇砻体内的星星欲火,因为她的一挺,瞬间燃烧,但也很快的被理智给浇熄。 目光森冷的他一脸阴鸷地逼近她,用充满鄙夷的口气道:「是不小,足以诱惑任何男人!」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提供「服务」了吗? 随后他试探性的继续问道:「住哪?我送你回去。」 方可夏看着韩宇砻突如其来的逼近,目光凌厉冰冷,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她忐忑不安地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是她太敏感了? 但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讯息,更让她想就此打消诱惑他的念头。 不行!重头戏才开始,怎么可以现在就放弃? 「韩……韩先生,刚刚在宴会上,什么东西都还没吃,我们就离开了,我……我现在有点饿,我请你到大饭店吃饭好不好?顺便谢谢你上次的帮忙。」 饭店!?果然!他没猜错。 这让韩宇砻对她的唾弃更加深了,即使身体有强烈想要她的欲望,他也要让她知道,找上他,便注定她的失败。 「好!不过我请你。」韩宇砻向司机说了个饭店名,然后又将视线调向窗外。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这间客房好大喔! 这还是方可夏第一次到这种超级五星级饭店的豪华客房,这间客房可比以前她和晓春一起出国去住的那种标准双人房还大,起码有三倍……不,是五倍,或者更大! 等……等一下,他们该不会是不小心住到总统套房,或是什么伯爵套房之类的吧? 还好,虽然到客房吃饭是她提的,但房间的费用韩宇砻说他会出,那等她「办完事」之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偷溜! 「哇!太棒了,还可以在阳台吃烛光晚餐耶!」方可夏推开客厅东边的一扇门,那里是一个摆了桌椅和烛台的阳台,而且客房的楼层是在三十三楼的高度,视野更是好得没话说。 今天所有的一切,肯定会成为她此生最难忘的回忆。 兴奋的她来来回回穿梭在客房里,像是在挖宝般,看到浴室的大浴缸又忍不住低呼起来: 「天啊!这是按摩浴缸吗?如果……」方可夏想像着和韩宇砻在这足以容纳两个人以上的按摩浴缸里的旖旎画面。 「唉……唉……我怎么这么好色呀!」方可夏因自己过于大胆的臆想而酡红双颊,不过有机会她还真想试试。 对了,他们得先点个餐。 只要晚餐一送来,她就会偷偷的将春药丸丢进韩宇砻的酒杯里,等他喝了酒,药性一发作,到时候再由她帮他……降降欲火! 选择让他吃,最主要是因为……她怕万一他不想背叛他的老婆,而随便帮她找个男人来「消火」,那可怎么办? 她才不愿和其他男人做这种事!所以还是让他吃比较保险。 而一旁的韩宇砻却像极某种危险的动物,利如鹰隼的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方可夏的一举一动,及她脸上闪过的任何表情。 他从她的小脸蛋,一路往下看着她丰润的美胸、纤细的腰肢,以及粉嫩匀称的小腿儿……她这样的美艳,的确让他心动,只可惜……是个荡妇!是他这辈子最不齿的那种女人!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方可夏在逛完整个套房后,这才笑眼盈然、步履轻盈地朝韩宇砻的方向走去。 但她一双清澈明眸才对上他的,旋即被那如冰潭般冷酷的黑眸所震慑,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了。 一股强烈危险的气息向她袭来,让她的双脚抖颤着。 于是,在距离韩宇砻三步远的地方,她停止前进,怯怯的开口询问道:「韩……韩先生,我们是不是要先点……唔……」 方可夏的话还没说完,无预警的,韩宇砻一个跨步,火热的唇已经将她剩下的话语给吞了进去。 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的火舌已入侵她的口中,不是深情缠绝的拥吻,而是恣意勾弄、掠夺蹂躏的狂吻! 他的大掌更是迫不及待的伸进她半裸的酥胸里,用力捏弄着,而禁不起拉扯的肩带,就这么断裂了! 「篆…住手,唔……」方可夏吓坏了,拚命挣扎着。 「这不是你的目的吗?诱惑我,跳上我的床!」韩宇砻一手将方可夏的双手箝制住,整个人将她推向墙壁,和她的粉舌不断纠缠吸吮着…… 韩宇砻的唇再度找上她柔软诱人的樱红,双手抚摸着她的雪背,如丝般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毫无技巧又生涩的回吻,及鼻息间传来阵阵如处子般的馨香,魅惑着韩宇砻丧失理智。 胯间的疼痛,强烈的宣示他要她,就在此时此刻! 但……该死的! 韩宇砻一把将方可夏推开,在心中咒骂着。 咒骂着她的yin荡,更咒骂着自己竟然会这么强烈的想要她,她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呀! 「宇砻,你……」可夏靠着墙支撑着颤抖的双脚,一手拉起滑落到腰际的礼服,掩饰自己的裸露,媚眼迷蒙不解的看着他。 「住口,你不配叫我,你这个下贱的女人!」韩宇砻转过身,目光寒冷且轻蔑的扫过她,冷哼的想着,这外表看似清纯的女人,的确有蛊惑天下任何男人的本事。但绝不包括他!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方可夏委屈的喊道。 他们也只不过才见过三次面,搞不好在咖啡厅的那一次,他根本就不记得,他为什么这么说她? 轻咬着唇,委屈的水光在她眼底打转。 「你处心积虑的约我上饭店,不就是想上我的床,要我的钱?我有说错吗?」韩宇砻用鼻子喷气,鄙夷的神情显而易见。 这辈子他最痛恨的就是这种女人! 「我……」她无言,因为这是事实。 「没话说了?一个在公众的场合公然挑逗男人的下贱女人。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到张扬的球场打球?是陪哪个男人睡觉所得到的情报?」一想到这美丽无瑕的身躯曾经被许多的男人使用过,韩宇砻眼里的怒焰焚烧得更旺了。 他记得在咖啡厅的事! 方可夏浑身一震,但他的言语,却让她的脸色一片惨白。他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诬蔑她的话来? 「住口……住口,那是个巧合,才不是你说的那样!」被误解的泪水终于滑落。 「巧合?哈!」韩宇砻不屑的哼道:「在球场当杆弟是巧合?晕倒是巧合?约我上饭店也是巧合?享受我带给你的快感也是巧合?你真是yin荡,人尽可夫的妓……」 啪!(谢谢支持*凤*鸣*轩*)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阻断韩宇砻不实的指控。 「不准你这样说我!」方可夏抹去属于弱者的眼泪,无惧地迎视韩宇砻眼里跳动的火焰。 「我的目的只想上你的床,才不要你的钱!如果你不愿意就拉倒,我可以去找别人,你凭什么骂我?」吃亏的可是她,他竟然还骂得那么难听。 表面上她看起来是只温驯的小猫,但只要敢点燃她的怒火,打架她都会奉陪,只是输的可能是她。 「你还想找别人?」韩宇砻眼底的火山猛烈爆发,一个箭步上前,双手使力的掐在她的颈上,妒意让他气得想扭断她美丽的脖子。 「你……放……手……放……」可夏手脚并用的挥打着,一拳打在韩宇砻的右脸上,一脚用力的踢上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唔……」韩宇砻痛得放开手,眉头全皱在一起,额上还冒着冷汗。 终于得以喘息的她,一边抚摸着微疼的颈项,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试图要将少呼吸的那几秒钟给补回来。 不过,看他那个样子,她刚刚的那一脚似乎已经替自己报了仇。 「我就是想找别人,怎么样!这不是才符合你骂我的那些话?找上你算我倒楣。」即使韩宇砻此时像只发狂的猛虎,但她就是不怕捋虎须。 「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不过我要先去洗手间,所以你还得再看到我一次。」哼!气死你!她才不要这么狼狈的走出这个套房咧!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方可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能用一个「惨」字形容。 挽上的头发,并没有全数散落,就因为没有完全散落,这样东掉下一绺,西滑落一束的,让她看起来像头母狮。 脸上的妆完全弄花了,再加上眼睛周围还有些未干的泪痕,一双红唇肿得有原来的两倍大,身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就像是被凌虐过的样子。 方可夏从皮包里拿出一小瓶卸妆油,这是她特地请化妆师送她的,她一向不喜欢在脸上涂涂抹抹的,现在看到自己变成这样,更是气愤的用力卸着妆。 不愿和她做爱做的事就明说嘛!干什么虐待人? 洗完脸后,方可夏将头上的发夹全数拿下,用五指梳随意梳拢着,这才发现…… 「哇!脖子都被他掐红了!」 现在,既然他已经知道她的目的,而且也「强烈」表示出他的不愿意,那她的计画算是彻底失败。 只是她的心有种莫名失落的感觉,而且还痛痛的……也许只是一时心悸吧? 方可夏一手贴在胸前,防止衣服滑落,一手拉起断落的肩带,试图想打个结固定住,可惜徒劳无功,一件漂亮的衣服就这么毁了。 还好礼服是他的,又是被他弄坏的,所以她绝不赔他。方可夏嘴角扬起得意的笑。 对了!她自己的衣服还放在外面。这就表示他还要再看到她一次,呵……气死他最好!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好热! 韩宇砻体内突如其来的一股难耐灼热,正在蔓延着。 他走到空调调节处,将冷气调到最强,再将身上的西装脱下,连带将领带也扯下,但是体内那股灼热,似乎没有因为这样而得到纾解,相反的,有如滚沸的热水般不断的在焚烧着他,下身更是迅速膨胀,肿痛不已。 难道…… 韩宇砻坐在床缘,思索着他的身体为何会有如此不正常的反应,最后他想起最后入喉的那杯酒。 巩彰琅!该死的下流败类,竟敢对他带去的女人下药! 他会要他一辈子后侮今天所犯的错误! 「碍…」韩宇砻紧闭着双眼,痛苦的申吟着。 该死的!这是什么春药?火热的像是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燃烧殆尽般。 而此时,方可夏正一手压在胸口,走出浴室,用眼角的余光扫了韩宇砻一眼,语带得意的说道:「我忘了拿衣服,所以你还要再看到我一次。」 她走到外面的沙发旁,拎起袋子,再往浴室走。 女性特有的馨香味飘来,更加剧韩宇砻体内的燥热,他起身来到她面前。 「喂!借过。」他不是不想看到她吗?干嘛挡住她的去路。 她不悦的抬起头,怒瞪着他,却见到他脸色异常燥红。 「喂!你……你怎么了?」他看起来似乎非常地痛苦,虽然她根本就不该关心他。 「买你一夜要多少钱?一百万够不够?」韩宇砻压抑着痛楚,让他的脸微微抽动。 「你这个大混蛋,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方可夏气愤的用力将他推开,但手上传来的热气却令她一愣。 「你……怎么这么烫?」刚刚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一会的工夫,他整个人就像火炉一样? 「我被下了药。为了你,那一杯酒,记得吗?」他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如果不是被下药,我绝不会让你上我的床。一百万买你一夜应该绰绰有余!」 不再忍受,韩宇砻一把扯下方可夏身上的礼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抱上床。 「等……等一下……」方可夏趁韩宇砻在脱衣服的时候,连忙拉了一条棉被,包住自己的身躯。 看着韩宇砻脱得一丝不挂,方可夏的眼睛忍不住的从他结实的胸膛,沿着健壮的肌肉线条,一路的向下看到……看到…… 「嗯!」口干舌燥的她,猛吞着口水。 他的身材还真好! 「你还有什么要求?」韩宇砻爬上床,像只等候已久的花豹,眼眸里进出欲焰,随时准备扑上前。 「我……」 看他眼睛泛着血丝,额头渗出汗珠,全身异常发红,她甚至还没碰到他,就已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热气。 而他「那里」一柱擎天的样子,明显表达着欲望。 即使他的言语刺得她浑身是伤,即使他的嫌恶羞辱让她气得想转身离开,但…… 「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是请你……请你温……温柔一点!」他刚刚粗暴的行径令她记忆深刻。 方可夏抖颤的将身上的棉被掀开,不管他当她是什么,现在对她来说,最重要的是要将处女的身分丢掉,等达到目的之后,她又可以恢复小护士的生活。 况且他是第一个让她有眼缘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想将她的第一次献出的男人,所以那些刺耳的字眼、冰冷的眼光,她……会忘记的。 不再忍耐,韩宇砻带着魔力的唇舌,顺着她的小腹,在肚脐上驻留,又是舔又是吻的,一阵阵火热的灼烧,从肚脐眼慢慢的吞噬了她全身…… 但……可能吗? 不管事实如何,即使五脏俱焚的痛苦尚未得到纾解,韩宇砻还是暂时忍住,直到她习惯他在她的体内时,他才继续释放。 即使行动上他体贴着,但在言语上,他仍不相信她会是个处女。 「做一次处女膜的手术应该不便宜吧?」 谁说刀剑可怕?谁说枪炮杀人最快?这些都比不上能伤人于无形的言语! 方可夏紧咬着双唇,用双手捣住自己的双耳,她决定不再为自己辩解什么,更不想再听到任何会灼人的话语,她宁愿用感觉的。 而韩宇砻也看到可夏那一双含恨带怨的双眸,似乎在控诉着他的冷酷无情,也否认着他的指控。 但他拒绝相信! 看着韩宇砻涨满欲望而发红的双眼,她可以感觉他的痛苦仍在…… 第五章 天亮了! 曙光初露,光芒早已亮得刺眼。迟迟不想睁开双眸面对醒时离别的人儿,终究还是睁开双眼了。 她拥有他的时间,早已超过预期,要不是药效持续太久,她也不会拥有他一整夜的时间,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足够了。 看着韩宇砻背对她而眠,仿佛在告诉着她,属于她的夜已经结束了! 但他结实宽广的臂膀,又让她好想伸出手再一次感觉他的温柔,即使这个温柔只对她的身体,她也无所谓。 不能再留恋了,方可夏斩钉截铁的警告着自己,因为再不走,她怕看到他眼里对自己的嫌恶。 这本来就是一场游戏,规则就是不准拖泥带水,而且好聚好散! 方可夏清楚明白玩这场游戏该遵守的是什么——就是挥挥衣袖,什么都不带走、什么都不准留下! 她缓缓的坐起身,轻轻的将被子掀起…… 韩宇砻心满意足的贴靠在她丰满的酥胸上,疲惫不堪的双眼缓缓的垂下,喃喃的道:「你真让我爱不释手,一百万你值得。」然后便进入梦乡。 结束了! 方可夏抚摸着韩宇砻这张令所有女人心神荡漾的俊颜,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感觉,这一次的欢爱,将是最后一次。就像仙杜瑞拉的魔法一样,时间一到,所有美好事物都将消失!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带刺的话! 还好她的耳朵可以自动过滤难听的话,只不过心听见了,还烙了印! 一整夜的欢愉,她的奉献,他当作是她的工作,一百万的支票,碍眼的摊在床头柜上。 她宁愿只记得他说的那一句「爱不释手」。 不论他爱不释手的是她的身体,还是她生涩的技巧,这是他对她说过最具浓情蜜意的一句话了。 不舍的用着小手,以更轻柔、更缓慢的速度,在他的脸上游走着,手到之处,就在她的心上刻印下他的轮廓,她知道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忘了她,但她却不希望自己忘了他,她要他永永远远都在她心上。 绝不是什么喜欢啦爱的,她只是不想忘记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万一以后又有人说她是心理不正常的老处女时,那她就可以钜细靡遗地形容出来,好让她们知道,她第一个男人是多么出类拔萃的人。 听着韩宇砻均匀沉重的呼吸声,可夏知道他真的是累坏了,移动身子,帮他调整一下睡姿,好让他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看着他睡着时舒服的模样,可夏忍不住也想将似有千斤重的眼皮给垂下来。 不过她还不能睡,至少不能在这里睡,她怕她这一睡,就会永远不想离开这温暖又宽广的臂弯。 可是……不属于她的,她如何能永远拥有? 不想了,先去洗个澡让自己清醒一下。 最后可夏在两个小时后,确定他的药性完全消失,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结束这激情的十二小时。 一百万的支票仍摊在床头柜上,只是背面多了「大混蛋」三个大字。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巩彰琅真敢对你带去的女人下药?」连丰实在对那只色欲薰心的「蟑螂」不得不小小的佩服一下。 平常他们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无事,他爱怎么下三滥也是他们巩家的事,现在他们竟敢无端挑起战火,早就看不顺眼巩氏作风的他,现在可等不及想痛整他们一番了。 韩宇砻点点头,虽然昨晚他的身体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但他的心也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 他的愤怒源自于那只下流的「蟑螂」,他竟敢对他带去的女人动这样的歪脑筋,这等于是对整个宇龙集团下战帖,他绝对会加倍奉还! 而至于他的满足……想起昨夜的一切,还是能让他体内的欲望蠢蠢欲动。 但即便他的身体仍对她有着浓厚的兴趣,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是一个能让女人予取予求的男人,嫌一百万太少,他会等着她如何狮子大开口! 「那你打算怎么治那只『蟑螂』?」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韩宇砻冷冷的吐出这十一个字。 「那我看他有罪受了。」巩彰琅下药一事,张扬已经在电话上听宇砻说了,刚进门就听到他们要对付「蟑螂」的方法,这下可精采啰! 「张扬,找到人了吗?」一见张扬进门,宇砻问道。 「关于这件事,宇砻,我要跟你说声抱歉了。」一提起这件事,张扬的脸就垮了下来。 「她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人事部里根本没有任何她的资料,她是临时代班的,那个欧巴桑并不认识她,是她的朋友的朋友的女儿的……反正没有她的地址或任何联络电话,所以……」张扬用手猛抓着自己的头发,为自己管理不严而不好意思。 「宇砻,难道昨晚你跟她销魂了一夜,竟然没留下任何联络她的方式,就让她走了呀?这样未免太对不起她了吧!」连丰忍不住替可夏叫屈。 好歹她也替他降了一夜的欲火,事情一过,就像船过水无痕一样,实在说不过去。 「一个拜金女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拜金女?」张扬、连丰两人异口同声不解的说道。 「她……不像啊!她看起来挺单纯的样子,实在不像!」连丰首先提出他的质疑。 「我也这么觉得。宇砻,你可别因为她不是个处女,就说她拜金,你有什么证据?」 「一百万买她一夜,她嫌少,你们觉得呢?」宇砻拿出那张支票,摊在办公桌前,鄙夷的说道:「她是个处女,不过我怀疑那个处女膜是她动第几次手术得到的。」 即使在他冲破那道薄膜时,她的泪、她的痛,曾一度让他心生疼惜,但随即被他否决,而不得不佩服她戏演得自然。 张扬和连丰拿起支票,看到背面的几个大字,却有着和宇砻不同的反应。 「宇砻,你确定她的处女膜真的是做的吗?万一不是,你拿这一百万给人家,会不会太伤人了?」连丰心存疑问。 连丰的话,让宇砻想起她火热的一掌打在他的颊上,那热辣的感觉,他依稀记得。 她的气愤、她的反驳、她的否认、她紧咬着唇,无声的抗议、她捣着双耳,拒绝聆听的种种行径,都诉说着他犯的错误。 「是啊!虽然用一百万买一个女人的一夜,不能说少,但就算她嫌少,为什么没拿?」张扬也提出他的疑问。 「等着在我的身上捞更多!」想起这一点,心中的恨意便取代了刚萌芽的愧疚,「贪得无厌的女人!我会让她什么都得不到的。」就像他的母亲…… 想起过往,宇砻的眸光更趋于冰冷。 看着宇砻脸上闪过的痛苦,连丰和张扬都知道引起他痛苦的原因是什么,如果方可夏真如他所说的那样,那他们该为她祷告,希望她的下场不会太凄惨,但万一不是…… 「宇砻,难道她已经开出要求了?」连丰还是不认为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隐藏着的竟是贪婪的欲望。 「还没有,不过不会太久的!」 既然张扬那里没有她的资料,现在也只能等她自动送上门,不过他相信,她绝不会让他等太久的!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哈哈哈……」杜晓春实在忍不住,就算身处公共场所,就算这样狂笑有损她玉女形象,都阻止不了她想笑个痛快的欲望。 而她的笑,也将心思飘远的方可夏给拉回现实中。 「晓春,喂!你冷静一下好嘛!什么事这么好笑?你不要再笑了啦!」她连忙移到晓春的身边,阻止她无厘头的「起笑」。 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她翻着杂志,而晓春在看报纸,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怎么突然笑成这样? 原本闹烘烘的咖啡厅,现在只听到她一个人像发疯似的笑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们身上,她还真想假装不认识她。 「哈……好……痛喔!不……行了,可是真的太好笑了!」笑过火了,让晓春的肚子有点受不了,于是她坐起身,手捧着腹部,吞了点口水,顺了点气,尽量阻止笑意再度产生。 「你到底在笑什么呀?」看她笑声稍止,可夏追问道。 杜晓春清了清喉咙,尽量努力的不让自己再笑出来,拿了刚刚她看的报纸指给可夏看,忍着笑意说道: 「你看这则新闻,嗯……竟然会有人随身带着春药,不是要给别人吃,反而是自己吃下去。 报上写说,那一颗药性可持续十二个小时,而他竟然吃了两颗!?报上还说宾馆的墙壁被他……用他『那里』刺了好几个洞出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杜晓春受不了地又趴在椅背上笑了起来。 「是那只『蟑螂』!」可夏拿起报纸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子躲在墙角掩身,下面的一排字让她认出照片里的人就是巩彰琅,着实让她相当诧异。 她大约浏览了一下报纸所述的内容—— 巩氏小开向来喜欢对他看上的猎物下药,在商界早有耳闻,而且不知道有多少的名媛淑女惨遭他的毒手,今天终于被揭发了! 只是没想到他还喜欢对自己下药,真是变态至极。 令她匪夷所思的是,他带到宾馆的辣妹不是都愿意和他上床了,他干什么还要下药?而且还是对自己下药!? 看着报纸的描述,可夏一点笑意也没有,相反的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但是她不免猜想着,这会不会是韩宇砻找人教训他的? 可夏因为这个事件,而想起两个星期前的某一天…… 他会记得她吗? 他还好吗?他…… 「啊!晓春,你干什么呀!吓死人了!」方可夏正想得出神,杜晓春的脸突然窜到她的脸下面,让她吓了一跳。 杜晓春笑得肚子快爆了,竟然听不到方可夏的笑声加入她,害她笑意顿失,从椅背抬起头来,就看到她拿着报纸发呆,她会不会看错地方了,所以没笑? 「可夏,你在看哪里啊?看得这么入神。」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恶心『蟑螂』,报上写的就是他。」那一夜发生的事,就这件她说的最详细。 「他?」杜晓春仔细的看了报上写的名字,杏眼圆睁的说道:「他真叫彰琅!他真的很变态耶!可……」 杜晓春一拾起头,看到可夏那一脸出神的模样,就知道她又神游太虚了。 她一定又在想着那个令她难忘的男人! 「方可夏!」杜晓春在她耳边拉开嗓门大叫。 「你叫那么大声做什么啦!我的耳膜快被你叫破了。」可夏边掏着震撼过度的耳朵边抱怨道。 「你还敢说!自从那一夜后,每次跟你讲话,你不是发呆,就是恍惚兼失神,还说不相信一见钟情,还说才一夜,根本不会喜欢上任何人,我看不用一夜,只要看那人一眼,就足够让你坠入情网了。」早叫她放弃,她偏不。 「拜托喔!这哪叫一见钟情?我又没因为他,而茶不思、饭不想还兼失眠的,我发呆、恍惚失神是因为我在想……想小说的题材。况且都这么久了,他的样子我早忘了。」可夏胡诌了一个理由,极力否认。 她怎么可能对那个只会辱骂她的家伙一见钟情?何况他还是一个有妇之夫…… 「写小说?亏你想得出这个烂借口。你脑袋在想什么,只要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但是你千万不能再陷……可夏,喂……方可夏……」她怎么又看向窗外了? 上次在这间咖啡厅,她遇到韩宇砻,也是这么目不转睛,今天不会又遇到了吧? 晓春连忙转过头,眼珠东转西转的,就是没看到一个身材高大英挺的帅气男人,有的只是一个孕妇……孕妇!? 她想了一下,联想到地缘关系,有了一个想法—— 「可夏,他老婆不会刚好就在你那间医院做产检吧?」 第六章 原来,韩宇砻的老婆不仅在可夏服务的医院做产检,那一天她们在咖啡厅外看到她时,她就已经准备住进医院待产了。 而三天后,小婴儿便呱呱落地,还包了她们医院里最豪华的套房坐月子,一待就是一个月。 「羽柔,好消息,宝宝所有的检查报告都出来了,什么先天性代谢异常的病症都没有,是个健康的小美女。」可夏兴奋的将检查报告书递给韩羽柔。 自从那一天知道她就在医院里待产,也需要个专属护士,她马上请求护士长由她来担任,而她更是竭尽所能的照顾她,理由就是她想要好好的补偿她。 虽然羽柔并不知道她和韩宇砻曾经有过什么样的关系,但是也许是心理作用吧,背叛羽柔的感觉,让她良心不安,特别是越和她相处,越发觉她的美好,更教人不忍做出伤害她的事。 「真的吗?太好了!可夏,谢谢你。」产后的韩羽柔散发着一股慈爱的母性光辉,宝宝健康的诞生,将她眉头上若隐若现的愁思,抹去不少。 「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你自己,还有嗯……你先生,是你们的努力,宝宝才可以这么健康,小羽柔,你说对不对呀?」可夏走到一旁逗弄着小婴儿。 小羽柔是她帮小婴儿暂时取的名字,因为羽柔说还想不出该叫她什么,而羽柔生的小宝贝,长得又这么像她,自然就叫小羽柔啰! 韩羽柔表情凝重地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小羽柔不但像她,而且也很像「他」! 先生…… 她的先生……也许早忘了她吧? 「羽柔,怎么了?眉头全揪在一起,是不是和你先生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她老早就想问了。 这一个月来,她只看过韩宇砻两次,不过都是远远的看。 一次是羽柔产前,她看到羽柔小鸟依人般的偎着他,一起坐在树荫下的凉椅上晒太阳;另一次就是羽柔生产那天,他风尘仆仆的赶来时,羽柔已经生完,在确定母子均安后,他连小孩一面都没见的就又离开了。 也许她下班之后,他有来看她,只是她没看到。但潜意识里,她一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问题存在着。 「我先生?」羽柔有点反应不过来。 「嗯!他似乎很少来。」 羽柔思索三秒钟后,旋即想到可夏问的应该是她哥哥,因为来看过她的只有他一个。 不过她压根没想到要纠正可夏的错误,反而说出更让人误解的话来—— 「他呀!肯定又被某个女人缠上,所以没空来看我吧!」她半开玩笑的埋怨道,却引来可夏愤怒的火焰。 「他怎么可以这样?竟然有其他的女人!太可恶了!」想不到韩宇砻真是一个花花公子。 「羽柔,你不要难过,也许他在忙公司的事,才会抽不出时间来看你,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可夏不忍羽柔伤心地安慰道。 就别让她遇到他,要不然她肯定要好好的踢他几下,替羽柔出气。 「这又没什么好难过的。」对可夏一脸替她感到悲哀的样子,羽柔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对对对……没什么好难过的,这样才是个快乐的妈妈,而且你现在在坐月子,要有充分的休息、要补充适当的营养,调养好身体重要,但保持身心愉快更重要,知不知道?」 她知道羽柔的父母双亡,只剩哥哥一个亲人,而且在她住院这段时间,除了韩宇砻偶尔的出现外,就不曾看过其他人来探望她,其中的缘由她并不清楚,但无论如何,照顾她的重责大任,她全包了。 「知道了,可夏,你将来一定是个好太太。」羽柔嘴角的笑意隐藏着一丝算计。 和可夏相处了这些天,她越来越觉得她跟她哥哥很速配。 她哥哥要的老婆不是那种能在事业上帮他很多忙的女人,因为他自己的能力就已经非常好,要不然公司怎么可能在国际上这么有名气。 他需要的只是个小女人,一个可以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带给他欢笑,和他心灵契合的女人。 而她认为可夏就是最佳的人选,她绝对会是个好太太、好妈妈的。 所以她打算建议可夏去追她哥哥,反正女追男比较容易。 「可夏,你有没有男朋友?」这是先决条件。 「嗯?」她怎么转变这么快?刚刚不是还在说她老公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怎么现在竟然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这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嘛! 或许是她故意假装坚强,不想让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吧? 有了这一层认知,可夏也不打算再继续谈论有关韩宇砻的任何话题了。 「没有呀!怎么,你要介绍给我吗?」可夏决定用最轻松的口吻,来让她暂时忘记韩宇砻带给她的伤害,现在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保持愉悦的心情。 听到可夏的回答,更加坚定羽柔想请她去追她哥哥的决心。如果她真的可以成为她未来的嫂子,那她们之间肯定不会有姑嫂问题存在。 「对呀!我介绍我哥哥给你认识怎么样?」羽柔一脸兴奋的看了眼可夏,她似乎没有反对的样子,于是她继续扮演红娘的角色。 「我哥哥不是我在吹嘘,他不但人长得帅,身材又好,又是跨国企业的大老板,最重要的是他一点都不花心,对喜欢的女人,更是百分之百的专情,但是你放心,可以让他专情的女人还没出现。 不过你也知道,当老板的总是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比较没时间花心思追求女朋友,你要不要考虑倒追我哥哥,他绝对是世上难得的新好男人。」 「这不好吧?」听完羽柔的描述之后,可夏露出犹豫的神情。 「我看你就知道你哥哥一定非常帅,又是大企业的老板,而我只是一个小护士,长得也只是还过得去,要我去倒追你哥哥,那肯定会让别人笑我自不量力,还是算了!」况且,她现在实在没心思谈恋爱。 可夏接过羽柔怀里的小baby,看她一脸奶足饭饱,睡得正香甜,小嘴红嘟嘟的可爱模样,像个小天使,而羽柔就像个仙女,真搞不懂,韩宇砻这个大混蛋怎么还会到处拈花惹草? 「可夏,这你放心,这些我哥哥都不在乎,他只需要一颗真心,一颗能修补他伤痕累累的心的真心,你一定可以的,而且我觉得非你不可!」羽柔不放弃的继续说服着。 「你哥哥受过什么情伤,这么严重?」她纯粹是好奇的问。 「不是情伤,是我母亲!」 羽柔娓娓道出尘封往事—— 「那年我哥哥八岁,我才刚满三岁,我妈妈不顾我爸爸苦苦哀求,执意要和我爸爸离婚。 离开的那一天,我哥哥抱着她的双脚,哭着求她不要走,但她还是狠心用力的踹开我哥哥,和另一个男人离开。」 羽柔说得云淡风轻,毕竟事隔二十多年,她对母亲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况且从小到大,父亲及哥哥给她浓浓的爱,让她根本不在乎有没有母亲。 「你妈妈怎么可以这样?」 她一直认为亲情是与生俱来的,爱情没有了,可以再寻觅;友情散了,可以再建立,但……亲情却是永远不能割舍的,特别是与母亲之间的亲情,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的抛弃十月怀胎的心头肉? 「所以你可想而知,她对我哥哥的伤害有多大,一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女人是有真情的,而且痛恨水性杨花,为了满足自身享受,而抛夫弃子的女人,因为我妈会离开,就是因为别的男人比我爸爸更富有。」 不过她绝对想不到,十年之后,爸爸会进入台湾五十大富豪的排行榜。 只可惜……爸爸没来得及享受他的晚年,便撒手人寰了。 想到她最亲爱的父亲,羽柔忍不住鼻酸。 她仍旧记得爸爸临终的交代——为自己找到幸福,也要帮哥哥拥有他该有的幸福。 爸爸说的幸福很简单,只要有爸爸、有妈妈、有小孩的家庭,就是幸福。 虽然现在的她称不上幸福,但她拥有小羽柔。 而哥哥除了忙碌的事业,就是一些虚情假意的女人围绕在他身边。他……离幸福好远! 但是她相信,可夏拥有一颗火热又具魔法的心,绝对可以融化她哥哥那一颗布满伤痕又冰冷的心。 而且一个务实又美丽的好女人,是不会做出抛夫弃子这种卑劣的事情来的。 「你妈妈好过分喔!」可夏为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而心疼。 想她八岁的时候,爸爸疼、妈妈爱,虽然偶尔会看到爸妈蹙着眉头,似乎在为钱烦恼,但一家人不也都平安度过了。 「是呀!可夏,你愿不愿意救救我哥?」说了一长串的故事,这才是羽柔的重点。 「嗯?我……」她怎么把她当救世主了? 心疼归心疼,但那是对一个八岁大的小孩,现在要救的可是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那可不一样! 况且她中韩宇砻这颗大毒瘤的伤太重,短时间对男人是避之唯恐不及,所以……再说吧! 「羽柔,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可是我……我觉得我们门不当户不对的,一点都不适合。 况且就算我真的去倒追你哥哥好了,他也未必会看得上我,所以拯救你哥哥的重责大任,你还是找别人吧!搞不好他现在就已经找到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对不对?」可夏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羽柔,我先抱宝宝回婴儿室去,晚点再来看你,别忘了要多休息喔!」还是先中止这个话题比较妥当。 「可夏,等一下嘛!可夏……」来不及了,门已经关上。 没关系,她躲不了的!反正她起码还要在医院待上半个月,还有时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你总算还记得我的存在呀!」羽柔看着站在病房门外的帅哥,忍不住佯作生气地揶揄着。 「生气了?」男性声音低沉好听,脸上的笑容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显得万般温柔。 「怎么会?我小孩未来的奶粉钱还得靠你,我怎么敢生气?」羽柔语带埋怨道。 韩宇砻轻捏着羽柔的粉颊,宠溺的问道:「你这个小丫头,好点没?」 「什么小丫头?我都当妈了!」羽柔不满的回道,水嫩的红唇微嘟着,稚气未褪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个妈妈。 不过,气色红润的她,看起来比刚生产完好太多了。 「对对对……既然都当妈了,自己的身体就更应该照顾好,有没有按时进补?」韩宇砻相信医院绝不敢怠慢羽柔这位娇客的,要不然他们就准备倒闭了,因为医院最大股东是他。他只担心羽柔的挑食,而她又最讨厌中药。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在医院的这段时间,我交到一位人不但长得漂亮,还会逼我吃一大堆补品的护士,有她在,我想不吃都难。」虽然对可夏有些抱怨,但她很高兴有她这么一位贴心好友。 而且,她可没忘了想当红娘的打算。 「哥,我先问你,最近你有没有趁我不在身边的时候,爱上别的女人?」 「没有!」韩宇砻回答得干脆。 果然没有,她真担心他这辈子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或是结婚。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女人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怀?」这是要踏上爱的必经之路,就像求学有阶段性,要成为恋人也需要阶段。 而韩宇砻一颗被浓浓恨意蒙蔽的心,会让他忘却什么是爱。 但只要有个让他时常想起的女人,羽柔相信那应该就离爱不远了。 只是她等他这个答案似乎等了有点久,不像他回答上一个问题那么的不假思索,难道…… 「哥……」羽柔杏眼圆睁地轻唤着陷入沉思的宇砻。 而他只是微微一怔,又恢复往常的冷静,回答道:「没有!」 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可笑的他竟然想到那一个消失月余的拜金女。 怎么?她是还没想到怎么对他狮子大开口?还是不知廉耻的又攀上另一个有钱的男人? 一想到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宇砻原本温柔的眼神,瞬间降到冰点! 但在遍寻她不着的同时,他也不是没想过,万一真如连丰所说,她真的是处女,她上他的床不是为钱……但那么又是为了什么? 种种疑问,他会查明白的,虽然「方可夏」也许是她第n个化名,但他一定要找到她,问个清楚。 「我不相信,哥,告诉我,告诉我她是谁嘛!」看着宇砻一脸的阴晴不定,羽柔知道一定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这让她兴奋极了。 以往只要牵扯到女人的话题,他的回答绝对是干净俐落、毫不迟疑!但现在他却犹豫迟疑的想着某一个女人…… 不管她是谁?只要她对哥哥是真心的,她绝对帮她到底! 只是,可夏…… 「那你要不要告诉我,小孩的爸爸是谁?我好叫他来对你负责。」韩宇砻巧妙的话锋一转,转到这个他已经问了数月的问题。 「哥……你怎么这样!算了,我不问,你也不要问我,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人让你难以忘怀的话,你千万要好好把握。」羽柔的语气里,有着浓厚的关切,毕竟这样的机会难得。 而韩宇砻的心却蓄满着不屑。一个yin荡的女人有什么好把握的?但……万一不是? 不再多想,宇砻疼惜地轻捏着羽柔的俏鼻,说道:「你怕我娶不到老婆?不必了,有多少人排队等着做韩宇砻的老婆,你担心自己吧!小孩长大后找你要爸爸你怎么办?」 「到时候你就当她的爸爸好了,反正还有人误认为你就是我的老公。」 「傻话,我去婴儿室看看宝宝,等会再来看你。」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小羽柔睁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小手抓着小脚在摇篮里把玩着,让人会忍不住的发出赞叹之语——真是可爱又漂亮的一个小女娃! 在一旁看得入迷的可夏,不自禁的说出肺腑之言:「明月,你觉不觉得,小羽柔是我们见过最最漂亮的小娃儿!」 在婴儿室里和可夏一起照顾宝宝的另一位护士王明月,也暂时停下笔杆回道: 「小时候,我妈妈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你看看我,平凡的可以,这就应验了古语: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真是会泼冷水! 「小羽柔不一样,你看她妈妈跟爸爸,男的帅、女的美,小羽柔长大后一定也很漂亮。」可夏的口气像极小羽柔是她生的。 「可夏,你见过小羽柔的爸爸呀!都这么久了,我从没有看他来看过她一次,他真的很帅呀?」明月的眼睛发亮。 「嗯,他是……」突然一抹人影进入可夏的视线,让她的眼珠燃起一簇火苗。 「外头那个缩头缩尾的乌龟,就是小羽柔的爸爸。」可夏不屑的用眼角睇了一眼窗外,对王明月示意。 这个见异思迁、弃妻女于不顾的坏男人,真难得他还记得要来看他的女儿!可夏在心中暗骂道。 一听,王明月一脸疑惑的转过头去—— 窗外哪有什么缩头缩尾的乌龟?只有一个帅到不行的男人,在寻找挂在婴儿床前的名牌。 瞬时,王明月眉飞色舞的敲敲密封的窗户,带领帅哥的视线,来到小羽柔的婴儿床边,指了指上面的名字,再次确认。 韩宇砻感谢地对王明月露出浅浅的一笑。 她不行了,她被他的笑容迷得快晕倒了。 一旁的可夏则是怀疑的看着他的笑,忍不住在心里不断骂着他的寡情,反正她现在脸上戴着大口罩,头上还套着大浴帽,这个模样连她妈妈都不见得认得出她来,他更不可能会看出她是谁。 况且事隔一个多月,他可能早忘了她。 无预期的,韩宇砻的眼对上她的,她的心险些忘了跳动。 他的眼依旧冷漠,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还好她已经习惯,而且仗着此刻的装扮,她才不怕他,要看大家一起看! 不过,在互望近十秒钟后,可夏便转移目光,移动脚步,走进婴儿室里唯一一处看不到窗外的地方。 好!算她输!因为……因为她的眼睛酸! 说她眼睛酸,有一半的理由是因为对看的缘故,但另一半是…… 她感觉韩宇砻似乎已经认出她来了。 这让她有点怕! 第七章 「你和小羽柔再过两三天就要出院,所以这些育婴书籍你得多看看,自己的身体也要照顾好,知不知道?」换了便服的可夏,捧着一堆书籍,放在羽柔的床柜上,殷切交代着。 「知道了,不过如果我有什么不懂,问你这本活书就好了呀!」羽柔拿起其中的一本育婴杂志,随意翻阅着。 「没问题!以后你有什么疑难杂症,就打电话到医院给我,我也不懂的,还可以直接问医生。」只是她还真有点舍不得小羽柔。 「太好了!而且如果有什么我不会的,你也会到我家教我,对不对?」像是包尿布、帮小婴儿洗澡,这些她还真没把握可以做的好。 「这……恐怕不行!」可夏面有难色道。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不想看到他。 「因为我要上班呀!所以这几天你想想有什么不会的,刚好可以趁机学一学。」这是个不是理由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你要上班,我是说你下班的时候。不管,你说你要做小羽柔的干妈的,所以你也要尽一点干妈的义务。」羽柔抬出baby牌,她相信对可夏绝对有效。 「这……好啦!」她也不希望她和羽柔之间的友情,就这样划下句点,反正以后去羽柔家的时候,先问问韩宇砻在不在就可以了。 「那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啰!你也要早一点休息。」 「嗯,明天见啰!」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早超过可夏下班的时间,但自从认识羽柔后,她几乎下班后都会陪她到这个时候才离开。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今天要吃什么消夜咧?」可夏边朝着大门口走去,边将手伸进包包里,摸索着车钥匙。 「铁板虾仁炒面好了!」 满心欢喜的可夏一出医院大门,便往左边机车专用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而右边角落处,有个人正等待着她,见她走出大门,便将手上剩余的半根烟踩熄,然后缓缓的跟在她身后。 当可夏将钥匙插进机车上的钥匙孔时,左手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拉力,将她拉向一旁的大柱。 突然的袭击,让她一边拚命挥拳挣扎,一边企图扯开喉咙喊救命,只可惜在她要喊出声的瞬间,嘴巴已被捣住,让她根本来不及叫出声。 怎么会这样? 可夏害怕极了,心跳如雷声般响亮。 对了,她还有脚!可以像上次对付韩宇砻一样。 不过很可惜的是,正当她抬起腿,要给色狼重重一击的时候,又被挡了下来。 「别想再踢我!」 完了……完了……她不会这么倒楣吧? 方可夏整个人笼罩在恐惧的阴影下,脑袋无法思考,所以她没仔细听那个色狼说了什么。 不行,医院就在隔壁,围墙外就是大马路,她不能就这么屈服在色狼的淫威下,她一定要反击!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扯动色狼的手拉到她的嘴唇边,然后用力一咬。 「该死!」色狼咒骂一声终于松手,但却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想逃跑的她。 「快放手,你这个大色狼,救……」虽然手还是被箝制住,但至少她的嘴巴是自由的,可夏连忙呼救,但在看清色狼长相后,声音顿时止祝 「韩宇砻!怎么是你?」一看来人,可夏一颗被勒得紧紧的心,终于放松不少,不过看他那双冒火的眼像是要杀了她,连忙甩开他的手,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她咬他,又不能怪她! 「喂!韩宇砻,你一定要躲在别人的背后吓人吗?」他如果不吓她,她就不会咬他了。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韩宇砻没有抑扬顿挫的音调,让可夏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喂!你很好笑耶!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虽然他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好笑。 「说!你接近羽柔的目的是什么?」韩宇砻一语道破他疑惑多时的问题。 在婴儿室时,他便从她那一双水漾大眼认出她来。 那一双单纯无邪的眼神,他一眼就可以看出,隐藏在后的是一颗工于心计的心! 「我哪有什么目的?」她的目的早就完成了啊! 「哼!没有目的?」宇砻向前踏出一步,可夏便向后退一步。 「是不是知道比我有钱的凯子难找,所以想回过头来找我,怕我拒绝,才找上羽柔?」宇砻冷声冷语的指控道。 「我警告你,你胆敢伤害羽柔一丝一毫,十个你也赔不起!」 可夏被逼迫到角落,脚跟也碰撞到一旁的机车。 虽然他气势比她强,虽然他块头比她大,但说到伤害羽柔的事,他伤害羽柔更多。 不甘示弱的她,使力的将韩宇砻推向一旁,摆出泼妇骂街的姿势,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喝道: 「我才要警告你咧,在外面拈花惹草就算了,还让羽柔知道!你不知道刚生完小孩的女人,保持身心愉快是件多么重要的事,你竟然还让她为你伤心难过流眼泪,我才不饶你咧!大混蛋!」 韩宇砻的浓眉拧了起来,不解她的质问。 现在她耍的是什么把戏?为什么她语气里含有浓浓对羽柔的护卫?她的指控让他觉得,他是只在外偷腥的猫? 他闪着复杂光芒的眼神,始终停留在那微黄路灯照耀下的小脸上,不肯移开。 看着她黑瞳氤氲,樱唇微启,因生气而泛红的脸颊,及眼光里的不悦,让他想起那一夜! 他的身体比理智更快作出反应,欲望几乎在瞬间因为想要她而感到疼痛。 该死的!他今天可没有被下药,怎么可能会有想要她的念头? 怒气在他的眼中瞬间燃起。气她?还是气自己?他也分不清了。 「你不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你是嫌那一百万太少,所以想从羽柔身上捞吗? 那你就找错对象了,有钱有势的是我,如果你求我,也许我会考虑把那一百万给你,毕竟这是你用身体赚来的,不过你最多只值那一百万。」这些才是事实,他绝不会被那双清澈水眸给蒙骗。 深呼吸,再深呼吸一次,再再……再深呼吸一次! 气死人了!真是气死人,这个大混蛋,说的是什么鬼话! 方可夏紧闭着双眼,气愤的握紧双拳,她好想打人喔!每次见到他,总听不到他说一句人话。 「哼!我看是你不去当编剧才可惜吧!别以为你有钱就了不起,我还没穷到需要用身体去赚钱,如果你嫌钱多,不如多捐点给慈善机构,少在外面拈花惹草,让羽柔伤心难过。」 方可夏边说边将机车牵出,努力的发动引擎。 该死的老爷车,快给我动起来!可恶,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耍脾气! 她将机车立起来,把它看作是韩宇砻,然后用力地踩下去—— 噗地一声,机车终于发动了。 她正要催油门离开时,发现一尊人柱杵在机车前,可夏鼓着腮帮子,没好气的抬起头来说道: 「韩大少,如果你的话已经说完,请你让开,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耍嘴皮!」被他气得肚子更饿了。 韩宇砻因她的话倍感讶异。 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 冰冷的眼神正在逐渐融化中,鄙视的笑容僵在脸上,太过震惊让他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定定的注视着她。 被他看得相当不耐烦的方可夏,将机车龙头转了个方向,使力催着油门,留下一堆的车烟送给来不及阻止她的韩宇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痛……痛……痛……她的头又痛了! 昨晚吸了韩宇砻身上不少的二手烟,害她的脑袋像是被当成鼓般,敲了一整个晚上。 早上醒来,好不容易感觉好一点,想不到一到医院,就接到这通令她更加头痛欲裂的电话。 「羽柔,你现在人在哪里,你快回来呀!我不要帮你顾小baby啦!」可夏急切地对着话筒道。 接到羽柔的电话,还以为她是迫不及待的想学习怎么做妈,没想到她竟然说她已经出院,而且昨天就连夜离开台北,去哪里也没说,只说不能带着小羽柔一起去,所以要她代为照顾。 不行……不行……一千一万个不行。 昨天她才和韩宇砻不欢而散,而他看她的那种眼神,彷佛他是只在天上翱翔的猎鹰,而她是在地上空有翅膀却不会飞的小鸡,早就被他锁定,随时都有可能飞扑下来,让他饱餐一顿的猎物! 这是不是很恐怖? 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最好永远不要再见到他,但是现在她不但要见到他,还得和小羽柔一起回家跟他一起住,直到羽柔回来,这简直就是鸡入鹰口嘛!她不要……不要…… 「可夏,拜托啦!你一定要帮我,宝宝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但是宝宝的父亲突然出现,我一定得离开,等一下我哥哥会来接你,无论如何,拜托你了!」语毕,话筒传来了嘟嘟声。 「喂……喂……羽柔……羽……」怎么会这样?可夏实在不敢相信,羽柔会这样挂上电话。 「宝宝的父亲突然出现,我一定得离开……」 可夏缓缓的挂上话筒,羽柔说的话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她在心里不断咀嚼着这句话的含义。 过了半晌—— 难道小羽柔不是韩宇砻亲生的,所以羽柔要她哥哥来接她,而不是韩宇砻,是因为怕他会对小羽柔不利? 方可夏猛一抬头,就看到韩宇砻怒气冲冲的往她的方向走来。 糟了!他比羽柔的哥哥早一步到医院,这下可好了! 羽柔竟然会和那个女人一样,丢下小孩不管,自己跑去躲起来,虽然和当初那个女人的情形不同,但是弃子就是不对!真是快气死他了! 韩宇砻双手紧握,为着自己的妹妹竟然犯下和他母亲一样的过错而怒火中烧。 「小孩在哪里?我现在要带走!」韩宇砻走到可夏的面前劈头就问。 「羽柔不在,你别想趁机虐待小孩,我绝不会让你带走她的!」 小孩如果不是他和羽柔所生的,以他一脸凶神恶煞的模样,绝不会善待小羽柔的。 这一切都要怪他,要不是他太花心,羽柔也不会爬墙;要不是他成天在女人堆中鬼混,羽柔也不会空虚寂寞的向外发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可夏下巴拾得老高,双手环胸,眼底满是怒火的瞪视着他。为了小羽柔,她才不怕他! 韩宇砻挑着眉,眼里迸出冷光,危险指数再度升高,轻扯着嘴角,他语带杀气的沉声问道:「你想用小孩来威胁我!?」 他又以为她是想坑他的钱吗?方可夏受不了地叹声气,顺便送他白眼一双,无惧他眸中的寒意,用她的怒光迎视着他。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答应羽柔要好好照顾小baby了,如果你想把怒气发泄在baby身上,我一定会保护她的。」 韩宇砻微愣,他记得羽柔在电话中有告诉他,她请了baby的干妈护士来照顾bgby,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她。 看她的眼神,听她的语气,仿佛小孩是她生的,而他是来抢走她小孩的坏人。还有昨晚她说的话,这一切的一切让他感觉相当困惑。 「如果我执意要带她走,你要怎么保护她?」韩宇砻淡淡地开口。 「我说过不会让你带走baby的,我会带她回我家,直到羽柔回来为止。」这是最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你凭什么?在法律上,我是她的亲人。」韩宇砻不容一丝妥协的说道,「既然羽柔请你照顾baby,那你就跟我回去吧!」而他也需要时间来厘清一些事。 她才不想咧!可是她也真的没资格不让他带baby走。 要不是为了羽柔、要不是为了baby…… 「好吧,我勉强愿意带baby跟你回去,所以你最好放弃虐待她的想法,我会保护她的。」看样子非得和他纠缠不可了。 「在这等我,我得跟医院请假,如果你不愿意等,给我地址,我可以自己去。」 「我等你!」韩宇砻说完,就走到旁边的休息椅上,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起来。 方可夏看了他一眼,随后迈开步伐到护士长室去。她在心里思忖着,羽柔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她该请多长的假呢? 就先请一个月的假好了。 听着脚步声远离,韩宇砻睁开双眼,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远去的白色倩影。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现在几点了? 室内漆黑一片,宝宝小小的呼吸声,让可夏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站起身将电灯打开,看了眼手上的表,原来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怪不得肚子好饿!方可夏摸着频频抗议的肚皮暗忖道。 对了!小羽柔…… 可夏赶忙走到婴儿床边,仔细端详熟睡中的小baby。 小脸上没有红肿,小手也没有被捏的痕迹,小腿也没任何异状,「会不会是在大腿?还是小屁屁上?」 可夏轻手的掀起裹在宝宝身上的毛毯,确定没有一丝不该出现的印子,这才安心的坐回床缘。 「还好他没有趁我昏睡的时候伤害宝宝!」在车上对他的警告,果然有用! 要不是他一车的烟味,她也不会睡得不省人事。 不过,她记得和他相处的那几次里,他身上的味道,好闻得让她留恋,好闻得让她觉得舒服,也有种安定的感觉。 她以为他是不抽烟的,没想到他的烟瘾这么大。 今天早上她抱着小羽柔和他走到停车处时,一打开车门,便有一股浓厚又呛鼻的烟味迎面而来,让她马上憋着气,带着小羽柔离车子远远的,不理会他的咆哮,执意等车内的烟味散去,她才愿意坐进车里去。 虽然味道是淡了些,可是她对烟味实在是敏感极了,而且这一坐就近两个小时才到他家,她只好一边憋着气,受不了时,再张口吸点臭气,要不是因为小婴儿不能吹风,她一定打开所有的车窗。 一路上她还不断的警告他,以后在小孩的面前不准抽烟,更不可以浑身沾满烟味的接近小羽柔,还有最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准虐待她! 现在有儿童福利法可以保护小孩,他如果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欺负小婴儿的话,她绝对会到法院告他。 还好这些话对他还有一点用处! 可是她记得,她努力忍着头痛,抱着小羽柔到她们的房间后,将她抱上床,她也跟着倒下了,那么,小羽柔是谁把她抱到婴儿车上的?这么长的时间,她一定会饿,而且尿布一定湿透了,绝不可能睡得这么好…… 会是他吗? 不可能,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怎么照顾小婴儿?还是他们家的佣人? 咕噜……咕噜…… 不管了,反正小羽柔没事,谁抱她、喂她吃奶,都无所谓。现在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她从中午到现在什么东西都没吃,快饿扁了。那个可恶的坏男人,虽然没有虐待小羽柔,却虐待她。 「不给我吃东西,我自己不会去弄呀!」语毕,可夏便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祭她的五脏庙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方可夏一到厨房,打开冰箱,看着堆满了冰箱的食物,再看一眼「一油不染」的流理台,怀疑这些食物是不是只是摆着看的。 她从冰箱里拿了些蔬菜、两颗蛋和一些面条,然后再从柜子里挑出了把大小适中的锅子,添上适量的水,放在瓦斯炉上。 不过她并没有开火,因为眼前的瓦斯炉跟她家的不一样,一看就知道是非常高科技的产品,她不确定该怎么使用。 正当可夏犹疑的时候,一只男人的手按下瓦斯炉旁的一个开关,接着火就点燃了。 方可夏有些愣住的抬起头来,对上的是韩宇砻充满不屑的脸。 「连瓦斯炉都不会用吗?」 韩宇砻随手拿起蔬菜,正准备拿去冲洗,还没来得及转动水龙头,便被方可夏抢了回去。 「笑话,我不但会用瓦斯炉,我煮的东西可是媲美大饭店的主厨,只是你的瓦斯炉太先进,我们这种穷人家的小孩没见过而已,了不起呀!」 从她小学五年级开始,就会用瓦斯炉了,六年级时就会烧菜了,敢说她不会用瓦斯炉!?他也太瞧不起人了。不会煮的应该是他吧!大少爷一个! 可夏俐落的将青菜洗好,再拿起一旁的平底锅,切了些青葱爆香,待水滚了之后,再将所有配料及佐料都放入滚水里,不用几分钟的时间,好吃又香味十足的家常面完成。 闻着四溢的香味,可夏下巴拾得高高,送给韩宇砻一个白眼后,便用筷子捞起一条面,准备在尝过味道后,再好好的炫耀一下自己煮的面有多好吃。只是没想到…… 嗯?她是不是忘了加盐?可夏皱着五官,考虑要不要将嘴里的面吐出来。 不行! 看着韩宇砻用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盯着她,说什么她都得先咽下嘴里这一口有香味却无味道的面。 嗯……没加盐巴的面还真难吃!她怎么会忘了放盐? 吞下面后,可夏很快的扫过流理台四周,拿起盐巴罐,神色自若的说道:「味道不够!」随后放了适量的盐到面汤里,稍微搅动,便将炉火关上,再为自己添上满满的一碗,然后心满意足地大口大口吸着面,当然不忘加上一句:「真是好吃!」 只是,有人站在一旁看她吃的感觉真的很怪。 「喂!我吃完会把这里清干净的,你不用站在那里监督。」碍人食欲! 「你确定吃得完?」韩宇砻在一旁调侃道。 糟了!可夏在心里惊呼道,锅里的面起码够三、四个人吃。 不过,那还不简单! 「吃不完,明天当午餐吃呀!」打定主意,可夏夹起些面条就要往嘴里塞去,却瞥见韩宇砻正拿着碗筷,往锅里捞面。 「喂……你怎么吃我的面?」 「更正,这一锅的食物都是我的,你只负责煮熟,所以不算你的。还有,我有名有姓,不叫喂,况且我没记错的话,你以前都喊我宇砻,我不反对你这样叫我。」韩宇砻专心捞着面,尽量不去想她是在何时这样喊过他。 哼!她可记得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时,他可是大声喝斥着说她不配的,怎么现在美食当前,他就不反对了? 不过,她记得最常这么叫他的时候,在……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可夏双颊泛红的低下头专心吃面。 「嗯!不难吃。」吃下第一口面后,宇砻发表他的感想。 「谢你的恭维!」可夏没好气的瞄了他一眼。 这句话算是她认识他以来,他最不带刺的一句话,不过,看着他吃着她煮的面,她的嘴角不自觉的漾着笑。 但为了以后煮食的自由,可夏还是礼貌上问了一句:「喂……嗯!宇……嗯,韩先生,请问这问厨房我可以随时使用吗?」 要她现在叫他的名字,她实在叫不出来,那感觉太亲密了,所以她还是决定选最客套又得宜的叫法。 韩宇砻却只顾着吃面,对她的询问一点反应也没有。 是没听到?还是故意?可夏索性放下碗筷,有点生气的提高点音量再问他一次。 「你这么大声,会吵到婴儿的。」宇砻指了指天花板,轻声道。 小声?没问题。 「韩先生,请……」 「你在跟我说话吗?」宇砻面无表情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废话!这里除了你,难道还有第三个人吗?」他在要什么白痴呀! 「你叫我什么?」 「我叫你韩先生……」话还没说完,宇砻又低下头,充耳不闻。 「喂!我……」灵光一闪,可夏决定换两个字。 「宇砻!」 果然,他马上抬起头,还面带满意的笑容说道:「厨房你随时都可以用。」 什么嘛!只不过是个名字,干嘛那么计较! 虽然可夏表面上对他有些微词,但是心里竟然觉得甜甜的。 第八章 吃面的几分钟里,他们没再交谈,但四周的气氛却让人感觉温馨。 「宇砻,你们家有菜瓜布或是抹布吗?我要洗碗。」他的名字她叫起来越来越顺口。 韩宇砻将见底的锅子,和他的碗筷一并拿到洗碗槽边,打开一旁的盖子回道:「这里有洗碗机。」 「洗碗机洗得干净吗?我觉得还是用手洗比较干净。」可夏拿起锅子,继续说道:「有些不易洗到的角落,像这里……」她指了指内锅的底缘,「机器一定洗不到,还是用手洗……哇!你全吃完了!」她这才注意到。 看着见底的锅子,让她的心里有种幸福的感觉。 「嗯!很好吃。」 韩宇砻的声音不再冰冷,有了些温度,也有了些……感情,听在可夏的心里,暖暖的。而且,他喜欢她煮的菜! 「嗯……」可夏脸红的低下头,边打开水龙头,边说道:「这我用洗的就好!」 「还是我来洗,当作是慰劳你煮东西的辛苦。」宇砻接下可夏手上的筷子,加上一点洗碗精,熟练的搓洗着。 在一旁的可夏讶异于他洗锅碗的俐落。一个出门有昂贵宾士车代步,住千万豪宅,并不出手就是一百万的有钱人,竟然会洗碗!? 「洗碗机洗不干净,那你觉得烘碗机可不可以杀菌?」韩宇砻相信她的答案一定也会让他惊讶的。 「应该可以吧!不过我觉得太费电,也太多此一举。」 韩宇砻满意的带着微笑,将洗好的锅碗放进烘碗机,按下开关,然后一派悠闲的注视着她。 从她抢下他手里的青菜,眼里闪着向他挑战光芒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带给他一波又一波的惊讶。 这样的她,看起来像是一个善于烹调又勤俭持家的小女人,还是一个对男人的需求了若指掌、城府极深的狐狸精? 但不管是哪一个,今夜他宁愿相信她只是一个小女人,而不愿打破这和谐的相处。 可夏被他如火的眼神看得浑身极不自在,如果是以前的怒火,她倒还习惯,但这火暖暖柔柔的,让她不由得从脚底红到脸颊,而且还心跳加速。 没有冰冷的眼神,没有鄙夷的神情,更没有伤人的语言,扰乱这愉悦的一夜,所以可夏私心的不想这么早就结束。 瞥过眼,不经意的看到微波炉,让她有了继续待在厨房的借口。 拉开些和他的距离,可夏尽量以最平稳的语调询问着:「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教我怎么使用这些家电用品吗? 这个微波炉是不是像便利商店的微波炉一样,面包加热按一就可以?还有什么其他的功能?」 「没问题!」宇砻薄唇上噙着一抹浅笑,再拉近与她之间的距离。 就这样,厨房里传来男人轻快的解说声,偶尔伴随着女人的惊讶声,时而传出两人的欢笑声,时而爆出男人的取笑声,及女人不服输的抱怨声……欢乐的气氛在他们的周围环绕着。 「哇!宇砻,你有一个好棒的厨房喔!以后我真的可以随时在这里煮东西吗?我可以烤蛋糕吗?我一直很想吃到自己做的蛋糕,还有……」可夏兴奋的转动一双明眸,想到什么料理,就扳下一根手指数着,很快的十根手指已经不够用了。 「太多……太多了……我觉得我好像又饿了!」嘴角那丝漾开的笑意,直扩散到黑眸,如此美丽的她,让宇砻看得痴迷。 「我也是!」宇砻以极其自然的方式俯倾身躯,轻触她的耳缘低语着。 可夏浑身窜过一阵热潮,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他说的意思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四目交会的瞬间,偌大的厨房突然变得狭窄,空气里漂浮着暧昧,两人的呼吸也变急促。 终于宇砻俯身,热烫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再以舌尖轻舔她耳缘,手则轻抚着她的头发…… 原来宇砻正在解自己的衣裤,而失去宇砻热烫的肤触,餐桌上的冰冷,让可夏的激情降了点温,但她嘴角仍挂着幸福笑靥,看着眼前壮硕伟岸的男子,让她想起不久前,他竟然会跟她计较名字,更是倍感甜蜜。 那一夜的他,甚至不准她这样叫他,而今夜…… 宇砻……宇砻……宇砻……要她这样叫他一辈子她都愿意。 宇砻……宇……羽……宇……羽柔……可夏在、心里念着念着,宇砻就这么转换成羽柔了——那个一直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名字。 天啊!她竟然……她怎么可以…… 可夏慌乱的跳下餐桌,胡乱的拉整衣服。 正因自己欲望过于强烈肿胀,使得裤子难解,而在奋斗解裤的韩宇砻,因她突如其来的推力,而重心不稳的后退了几步,他不解的问道:「可夏,你怎么了?」 「不……不,我不可以和你……我们不行……这样是不对的!」她说过不能背叛羽柔的,她对自己说过的,而她刚刚…… 看着可夏跑离他远远的,双手紧紧捉住衣襟,不断摇着头,这说明了她的拒绝。 欲望不能纾解,又看她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样,韩宇砻心中一把无名火迅速窜烧。 「你该死的说什么不可以、不行,你刚刚的反应可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宇砻气愤的青筋凸现,上前一把将她捉起,恨意再度蒙蔽了他的心,会将人伤得千疮百孔的字句因应而生。 「要多少钱你才会满意,我都出,只要你服侍的让我……」 啪!一个巴掌替他把话结束。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只是不能背叛羽柔,而我要的你永远都给不了!」可夏转身跄踉的往厨房外跑。 她还是掉泪了,他的一言一行左右着她的欢喜悲伤。 今夜所有的美好,都……结束了!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那一夜的不欢而散,造就了可夏对宇砻的视而不见,即使在屋内狭路相逢,她也是马上调离视线,快步离开。 而宇砻则是一脸阴郁的看着她,想问她些什么,但到嘴的话又下了喉。 他想问的事太多了,譬如,不能背叛羽柔是什么意思?她不要钱,那她要的是什么?而又有什么东西是他给不了的? 翌日,宇砻带着一颗郁卒的心正要出门上班,经过厨房时,他不由得想到昨夜,却瞥见餐桌上的早点,即使只是简单的两颗蛋和一杯牛奶,却让他倍感讶异及……温暖。 有多久没在家吃过早餐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个名义上他得叫母亲的女人,从不准备早点,甚至,他从不曾看她在早上起床过,小时候餐桌上的食物都是厨娘准备的。 而自从这间屋子只剩他一个人居住的时候,他就辞退所有的佣人,仅请清洁公司每周来打扫一次。所以再看到餐桌上的温热早点时,让他莫名动容。 而那一天晚上,他第一次在八点以前便离开公司,像是期待什么似的,让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家。 一进门,他直往厨房走去,和他所期待的一样,在餐桌上看到三菜一汤的佳肴,虽然饭菜已凉了许久,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将所有饭菜吃光。 第二天,他离开公司的时间又提前了些?所以饭菜有了温度。 第三天,他准时下班,饭菜更有了热度。 虽然一进家门,一如往常的只有一室黑暗迎接他,但餐桌上的灯永远都是亮的,偶尔还会从楼上传来逗弄婴儿的笑声。 第四天,意外的,满室明亮,未进门,便可以听到电视的声音,这让他兴奋莫名。 急切的将门打开时,他再一次意外的看到那一抹让他想念的笑,只可惜像流星般,在看到他时,马上殒落。 更令他意外的,是她首先开口对他说话,但却火药味十足。 「跟你说过身上不准沾有烟味,那会让我头痛欲裂,就算你不管我的死活,也请你看在小孩还小,没什么抵抗力,饶她一命!」然后她抱起小羽柔,直奔上楼。 那一天开始,他戒烟了。 第五天,餐桌上的饭菜竟还会烫舌,而可夏拿着碗筷,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饭。 坐在餐桌前的宇砻,嘴里吃着饭,心却想跟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她一起共享。 不过他还是忍住,因为他怕她会气得饭也不吃的上楼。 终于吃完饭,也洗好碗,宇砻鼓起勇气,走向客厅,选了张离她最远的沙发坐。 一分钟过去,她没有离开;两分钟过去,她依旧坐在沙发上;三分钟过去,她嘴边的笑意仍在。但好景不常,下一分钟,可夏拿起桌上的碗筷走进厨房,洗好碗筷后,又转身上楼。 唉……屋内的阴雨天,不知何时才会放晴?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妇产科人事资料表 姓名:方可夏 年龄:二十四岁 兴趣:看电视 嗜好:烹饪 …… 看完这张传真资料后,宇砻心烦意乱的在抽屉里胡乱翻动着,终于在最后一层找到他要的。 但随之,又将他千辛万苦找到的东西,用力揉烂后丢进垃圾桶里。 当他心浮气躁的时候,他需要浓烈的尼古丁来让他冷静下来,这样的习惯,是在一个多月前养成的。 这一切都因为同一个女人。 但是…… 该死的那个女人讨厌烟味,所以他已经戒了。 他为什么要为那个女人戒烟?虽然他的心强烈抱怨着,但宇砻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垃圾桶。 不能抽烟的痛苦,让他更烦了! 他气得转身,打开书桌后的落地窗门,走出去,靠在栏杆上,想让微风徐徐的将他的烦恼吹散掉。 几分钟后,他又走回书桌前,看着那份传真资料——他需要一份实证。 「哇……哇……哇……」 一阵声嘶力竭的婴儿哭声,传到他的耳里。 平常他偶尔也会听到婴儿的哭声,但最多不会听超过五秒钟,但现在似乎不只五秒了。 她呢? 虽然他现在心情烦闷,听到婴儿的哭声,让他更烦,但他却快步的移动脚步,离开书房,深怕只要慢个一秒钟,婴儿的哭声就会停止,这样他就没有借口进婴儿房了,他得快一点!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明天我一定只煮一人份的,不管是哪一餐。」可夏紧闭着双眼,任由莲蓬头温热的水柱,冲洗着她老是绕着宇砻转的笨脑袋。 虽然羽柔是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背叛羽柔在先。 而上次在厨房,他竟然还想引诱她做出背叛羽柔的事来,又说了那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来伤害她。 他这么可恶,她干什么还管他的胃会不会唱空城计? 饿死他算了,反正没有她替他煮饭,他还不是长得人高马大的。有没有她,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不是吗? 她干嘛因为他把菜吃光而高兴?干嘛因为他每次说话伤人而难过?干嘛让他左右她所有的情绪?从现在开始,她要将对韩宇砻所有的莫名情愫,统统冲进排水管里。 可夏将莲蓬头的水量开到最大,强大的水流声,盖过了外界所有的声响。 几分钟后,她担心小羽柔饿醒,嚎啕大哭,会吵到他,所以可夏决定拿条大浴巾先将自己裹上,确定小羽柔没事,再慢慢穿衣,反正房里除了baby外,绝不会有其他人的。 裹好大浴巾,再拿了条小毛巾,可夏边擦着湿发,边走了出去。 走出浴室门后,可夏却意外的看到宇砻一手抱着baby,一手抬起,作势要往她背上打过去的样子,气愤的她,连忙丢下手上的毛巾,急忙开口喝阻他:「住手,韩宇砻。」然后急忙将小羽柔抱走。 「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你怎么忍心打她?我真是看错你了,我现在就带她回我家,我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当可夏走过韩宇砻身旁时,还不忘用力踩他一脚,算是帮小羽柔报仇。 谁知道他刚刚打了小羽柔几下,小婴儿又不会说,不过她还真勇敢,一点都没有哭,相反的一张小嘴还笑得好甜,这么可爱的小孩,他怎么打得下手?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收拾行李带她回家,比较安全。 刚刚一幅美女出浴图,让宇砻看傻了眼,直到脚上传来痛感,才让他的理智回笼,也让他想起她刚刚说了什么。 「我为什么要伤害她?」韩宇砻一个健步,将可夏忙着收拾东西的手给抓了起来,力道不至于伤害她,但也让她不易挣脱。 「你心知肚明,还需要我说吗?快放手,听到没!」 然而,宇砻一点想放开她的意思也没有,视线更是停留在她波涛起伏的胸前……他知道她那一片雪白肌肤摸起来的触感,是如此柔软而不可思议,他更记得它们尝起来的滋味,是那么的甜又那么的香。 「喂!你这个大色狼,眼睛不要乱看。」可夏将小羽柔换个姿势抱,挡住他的视线。 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该死的!只是看着她因气愤而起伏不平的柔软丰盈,就让他立即起了反应。 只是……该死的时候不对! 韩宇砻强压下欲火,决定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 「你最好现在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你,哪里也别想去!」即使她说清楚了,他也不会让她走。 「好!说就说!」可夏使力的抽回被箝制住的手,要比气势,手被他抓着怎么比得过?要比怒焰,她的可不比他校 「你因为小孩是羽柔和别的男人生的,让你戴了绿帽,所以你生气,现在羽柔又不在,所以,你就把气出在她的小孩身上! 但是你怎么不检讨自己,羽柔会这么做,都是你的错,每次她在医院提起你,就伤心难过,说你正被别的女人缠着,没空看她,难道你可以花心,她就不可以出墙吗?」可夏一字一句边说,边戳着韩宇砻的胸膛,将他给逼到墙角。 说来说去,这一切全都是他的错。这样的男人一点都不值得她留恋! 但是,当留恋这样的字眼,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时,她顿时愣了一下。 这下他懂了! 「你以为我和羽柔是夫妻?」宇砻气恼的说道。 「废话,难道连你们的关系你也要否认?」 可夏将脑海里不该出现的字眼快速抹去,要自己全神贯注的记住,他是个背叛羽柔的臭男人,他是个到处拈花惹草的花心大少,他是个可怕的病毒,一染上一定无药可医,他应该离他远一点……离他远一点! 「废话,如果是你认为的这种关系,我当然要否认,你不知道羽柔和我一样姓韩吗?」 他的强力否认,让可夏一阵心惊,产生一丝的不确定。 「同……同姓也可以结婚呀!况且她也可以冠夫姓。」可夏反驳道。 「如果她冠夫姓,那她原来姓什么?」他快被她打败了。 「姓羽呀!」可夏答得理所当然。 「你确定百家姓里有这个姓?」 「又不是所有姓氏,百家姓里都有。」她又答得理直气壮。 一阵风突然吹过,让可夏呆立在原地,回神过来时,她发现原来那阵风是宇砻扫出来的,因为他突然不见了。 五秒钟后,那一阵风又出现了,是他回来了,还拿着一本簿子递给她。 再和她说下去,他铁定会被她逼疯,干脆让她自己看。 「这是什么?户口名簿?」可夏打开看了一下。 「原来羽柔是领养的呀!」因为户口名簿上说明了他们是兄妹的关系,所以她自然这样猜想着。 韩宇砻俊眉紧皱,低咒一声,他被她逼疯了。 抓着她的双肩,紧靠在墙,他铁青着一张脸,吼道:「我和羽柔是兄妹,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你懂了吗? 我们不是夫妻,而她生的小孩要叫我舅舅,你听清楚了没?谁告诉你我们是夫妻的,是那个混蛋说的?」 「哇……哇……哇……」 夹在战火中的小羽柔,终于发出抗议的哭声,而且还吐了可夏一身奶。 「小羽柔乖……不哭……不哭,都是你啦!叫那么大声干嘛?」不解小羽柔为什么会吐奶,于是她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奶瓶,问道:「你刚刚喂她喝牛奶吗?」 「她刚刚在哭,我看一旁温着牛奶,就喂她喝,才喝完,要拍拍她的背,让她顺顺气,就被你以为我要打她!」宇砻的音量是调小许多,但是浓浓的怒火却还没消。 为了迎接羽柔的小孩,他可读了不少育儿书,喂奶这点常识他还有。 「她,我来搞定,你去清洗一下。」宇砻作势要将小羽柔抱走,但可夏的手仍旧不放。 「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和羽柔是兄妹?要不要我们去验dna给你看?」宇砻的头顶要冒火了。 「不……不用,我相……相信,那她就交给你了。」可夏踮起脚尖,将怀中的小羽柔交给他,但当他的手不经意的刷到她的胸时,让她觉得好燥热。 「我……我去清……清洗一下。」可夏红着双颊,低着头,快步的走进浴室。 第九章 太多震惊,让可夏靠着浴室的门板,回想着刚刚宇砻激动愤怒的话语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她自己认为的。 现在想想,以前看到他和羽柔间的亲密举动,原来是亲人间关怀的表现而已! 怪不得羽柔那一天说她哥哥会来接她,因为她哥哥就是他嘛! 拿起毛巾,可夏无意识的只在同一个地方擦拭,双眸盛满幸福的笑靥,迳自对着镜里的自己,傻愣愣地痴笑。 「只是兄妹」这四个字,在她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着,每回响一次,她眼里的笑容就加深一点。 没有了背叛羽柔的压力,可夏觉得此刻她整颗心彷佛长了双翅膀,翱翔在天堂里,好快乐……好快乐! 可夏加快擦拭的动作,还特地用沐浴乳将奶酸味彻底清洗掉,重新围上干净的浴巾,顺了顺秀发,端详一下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略显红润,嘴角的笑容还一直挂着外,一切看起来和平常的她应该没什么两样。 不同的只是她的心还在加速跳动着,此刻的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见到宇砻。 她好想见他,好想……好想…… 想和他像上次,在厨房里愉快的一起吃饭、聊天。 她还要做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而且不再是她单独一个人吃,是和他一起吃。 没有任何迟疑,可夏马上将浴室门打开,走了出去,深怕慢了一步,他就会离开。 还好他仍在! 宇砻倚着墙,双手环胸的站在距离浴室门口只有三步远的地方,等待浴室门的开启。 而他的视线让她双颊更是羞红,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他不是羽柔的丈夫,而是哥哥…… 嗯……今天睡了有史以来最……最……最满意又甜美的好觉! 虽然纵欲过度让她全身发酸,但是昨夜里,小羽柔是一点也没有半夜不睡觉,吵着要人抱,所以她才可以一夜好眠到现在。 可夏缓缓地睁开双眼,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当她睁开眼时,旁边没有人,这样的发现,让她微抿着嘴。 一想到昨夜的一切,和宇砻温柔又激情的欢爱画面,她不由得又漾起笑容。 可是为什么没有在他的怀里醒来,或是他吻她醒来都好,这样的画面她想过好几次,但都只局限在梦里,今天好不容易一切拨云见日,他到底跑哪去了? 可夏嘟着嘴坐起身,看了眼一旁婴儿床上的小羽柔—— 怪不得她没有吵她睡觉,原来她根本不在这里。 可夏赶忙下床,随意的套了一件连身睡衣,瞥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手表,惊呼出声:「天啊!已经下午一点了,我怎么这么会睡?」 快步下楼的可夏,在楼梯转角处,突然停下了脚步。 客厅沙发上躺着一大一小睡得正香甜的人儿,让她看傻了。 她脚步轻盈的走到沙发边,缓缓的蹲下身,看着正趴在宇砻胸前的小baby睡得正甜蜜的模样,还真让她羡慕。 能够听着宇砻让人舒服又安心的心跳声入睡,任谁都可以睡得这么香甜。 但是他宽广的胸膛是她的,今天先借小羽柔用用,以后只能是她的,小羽柔你要记住喔!她也好想趴在他的胸前睡觉喔! 可夏将视线由小羽柔细嫩的小脸往上移去,定在他让人醉心的俊颜上,思绪飞到第一次看到他时…… 即使那时以为他身边已有另一个女人,她还是选择要他。 即使那时他对她恶言相向,她还是献上了自己。 即使那时他对她从没有过任何的浓情蜜意,她还是在意他的一切。 她脑里想的是他,眼里看的是他,做的任何事也是以他为出发点。 从他第一次走入她的眼里时,便缘了她的眼,也住进她的心,牵动着她所有的情绪。 她爱他,无庸置疑! 以前晓春说她爱上他时,她否认,因为那个时候,她以为他是羽柔的丈夫。 现在她对自己承认,她爱他,因为她知道他只是羽柔的哥哥,那个令人心疼的八岁小男孩! 怪不得他总是说她接近他是因为要他的钱,但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他! 现在她终于可以爱他,永远的爱他。 这就是晓春说的恋爱的滋味吧!果然想像和体会是那么的截然不同。 现在她只是看着他睡觉,心里便有着满满的幸福。 如果现在趴在他身上的,是属于他们的小孩,那就更棒了! 「午安!」面对宇砻突然睁开的双眸,来不及掩饰的可夏,只好红着脸打声招呼。 「午安!」一睁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真好,宇砻回给她一个慵懒的笑容。 不过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当他听到她下楼的脚步声,便在等待着她把他吻醒,只是左等右等,就只等到冷空气。 「饿了吗?我去煮些意大利面。」这样的感觉真的好像是夫妻喔! 「饿了,这里好饿!」宇砻指了指充满渴望的双唇。 如此亲昵的举动,又让可夏羞红了脸,她娇嗔的回道:「我也饿了,不过是肚子饿。」但她还是快速的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轻触宇砻性感的薄唇,和他四目对望一眼后,便慌乱的跑进厨房。 原本也想追上前去的宇砻,无奈胸前的小娃儿发出抗议声,他只好暂时先解决胸前的小麻烦之后,再解救自己的「口腹之欲」!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喂……喂……张扬,宇砻他在发呆耶!」连丰用手肘抵了抵一旁张扬的手臂,压低音量说道。 「是呀……是呀……他还在傻笑耶!」千载难逢的画面,让张扬和连丰忍不住多看几眼。 从他们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韩宇砻翘着二郎腿,面对窗外而坐,嘴角笑意没有间断,心神不知飘向何处的模样。 他们足足站在原地有五分钟之久,而韩宇砻就一直保持这样的姿势。 这是近两个月来,他们第一次看到他有这样的好心情。 「喂!宇砻,发生什么事,让你高兴到发呆兼傻笑呀?来来,古巴雪茄,一支可要好几万,我特地带来让你过过瘾!」连丰打开一个相当精致的木盒,拿到宇砻的面前猛晃着,一方面试图引起他的注意,一方面更想问个清楚。 虽然难得看到他失常的神情,但是他更好奇是什么事让他龙心大悦。 两个月前的他可是一脸愤世嫉俗的模样,只为了一个女人! 前几天,他和他见过面,虽然他脸上不至于乌云密布,但仍是阴雨绵绵,现在不但放晴了,而且还是个艳阳天咧!这可引起他的好奇了。 「我戒烟了!」宇砻一看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马上敛起笑容,不悦的沉声回着。 什么时候不来!?他正想着昨天和他的可夏一起做蛋糕,和她一起和面粉,和着和着,两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虽然蛋糕最后没有做成,但是沾上面粉的她,吃起来还真好吃。他正在回味那令人销魂的滋味,这两个程咬金就出现,真扫兴! 连丰和张扬注意到韩宇砻脸上埋怨他们的表情,但是更惊讶他说的话。 戒烟!? 虽然宇砻的烟瘾不大,但这一两个月为了那个和他销魂一整夜后,嫌他给的钱少,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方可夏,他抽烟的频率顿时大增,一天少说要一包以上,怎么现在说戒就戒,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了? 「宇砻,你已经忘记那个拜金女方可夏了吗?」张扬问道。 如果他真的忘了她也好,毕竟从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让他脾气失控,变得暴躁易怒,比以前更恨拜金女。 「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如果我再听到你这么说她,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宇砻冷冷的扫了张扬一眼,目光凌厉冰冷,让张扬当场像是被浇了一桶冷水一样,呆愣在原地。 「宇砻,你怎么这么说?刚刚的那句话,是你以前一直挂在嘴边的,怎么现在你反倒怪起他来?」虽然连丰也被宇砻严厉的气势给吓到,但他今天竟然会为一个他曾经痛恨的女人,不惜和多年的老友反目,事情太不对劲了。 「那些狗屁的混帐话,我全数收回,可夏她不是这样的女人,是我误会她了。」 可夏才不像那个女人,为了钱和别的男人跑了。可夏知足常乐,嫌他的房子大,嫌他的钱太多,嫌他对女人出手太大方,动不动就给一百万,倒不如捐给慈善机构。 那个女人讨厌小孩、讨厌下厨,一切的家务只交给佣人,一切的事务只用金钱打发。 而可夏疼爱小孩,喜欢下厨,担心他夜晚的睡眠,所以将哭闹的小婴儿抱到客厅安抚,现在他也担心她的睡眠,所以一到夜晚,他们便在比赛谁比较先被小婴儿唤醒,好让另一个可以安稳的一觉到天明。 这么样一个心思细腻、思想单纯的她,那个女人拿什么来跟她比?她不配! 他早该知道她和那个女人根本一点都不像!他早该相信她的! 首先反应过来的张扬,不介意他刚刚对他说的狠话,毕竟这样的机会不多,况且他失控的表情不是常常可以看到,但他还是想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宇砻,怎么回事?难道你和那个贱……方小姐又碰面了?」张扬还想活命,连忙改口。 「是呀!宇砻,我想这一切和她一定脱不了关系,我就知道方小姐一定不是那样的女人。 她那么美丽,又清纯的像朵香水百合,绝不是……嗯……她是你的,我只是表达我对她的看法,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连丰说着说着,才发现宇砻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吓得连忙改口,要不然小命难保。 而片刻后,宇砻将最近发生的事简略的告知两位好友。 「什么?你说她现在不但住在你家,还帮羽柔照顾小孩,还煮饭给你吃?」张扬瞪大了双眼,原来他们不只碰面而已,现在都已经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她讨厌烟味,所以你就戒烟!」原来,戒烟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当初让他有了烟瘾的人。 「没错!我下班的时间到了,你们要走时,记得把门带上。」宇砻说着说着,更是让他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见到可夏。 不管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更忘了张扬和连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正现在他只想见到他的可夏。 「喂……喂……喂……宇砻,现在才四点,你就下班啦!」如果有个美娇娘在家等着自己,他一定也会想马上冲回家的,张扬看着一脸幸福洋溢的韩宇砻,心中不免升起羡慕之情。 为什么宇砻在他的球场就可以捡到这么一位气质出众的大美女,他和连丰跑遍大大小小的球场,却只捡到欧巴桑? 「人家等不及想回家吃晚饭,想见美人,这样好像夫妻生活喔!」连丰搭着张扬的肩膀,调侃的说道。 夫妻生活?宇砻穿上西装外套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喜欢这样的说法,夫妻生活,和可夏的夫妻生活! 「喂!宇砻,你爱她吗?」连丰玩笑归玩笑,但不确定宇砻自幼便受创的心,是否真能让一个女人长驻。 宇砻整理好衬衫的衣领,抬起头来面对陪他一起共患难的好友,锐利的黑眸闪着坚定的光芒。 如果想和可夏一起携手走一辈子的想法,就是爱的话,那么…… 「我爱她!」 看着宇砻拿起公事包,神采奕奕的正往办公室大门走去,连丰和张扬发出长叹—— 唉……真让人嫉妒又羡慕呀! 倏地,一条丑陋的人影窜进张扬的脑海里。 他绝不是故意要破坏宇砻会佳人,但今天可是他找他们来的,为的就是这个人,他不除,后患无穷呀! 「宇砻,你可别忘了,我们今天来的正事。」张扬好心提醒。 握上门把的手停顿住,宇砻偏过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扬,问道:「什么事?」 他真的爱她,凡事以公事第一的韩宇砻,竟然也有遗忘公事的一天!? 连丰也想到今天来这要办的正事了,「你忘了,濒临倒闭的巩氏集团呀!」 巩氏集团的倒闭,都拜巩彰琅之赐,谁叫他们没事敢捋虎须。 不过要搞垮他们倒是挺简单的,因为他们造的孽太多,恶意并吞、官商勾结,再加上巩彰琅盗用巩氏集团的资产,转投资到大陆去,不料却被黑吃黑,让巩氏集团失血不少,现金周转不灵,股票狂挫。 巩狐被孽子气得中风,巩蝴艳到处欺骗人家感情及钱财,现在反倒被牛郎骗光她的人和财,连巩彰琅自己也染上毒瘾。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这么的不顺遂?当然是韩宇砻他们在其中做了些手脚,比如大陆投资一事等。 「倒就倒,不关我的事。」他已经无心再理会了。 「宇砻,巩彰琅已经知道那件害他上报的事是我们做的,还有最近巩氏一连串的事件,前几天他还来跟你调头寸,他忿忿离去时撂下的狠话,你应该没忘吧! 在这颗毒瘤未除前,家里的一大一小,你得多留意点。」连丰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提高了警觉。 宇砻笑扬的黑眸迅速被一层冰霜笼罩,不安的感觉让他突然打了个冷颤,一瞬间,他已经像火箭般快速的夺门而出。 另外那呆立的两人,互看一眼后,也一并夺门而出。 名义上,他们可都是担心宇砻家的女人和小孩,所以赶忙一起追出来,万一有个什么,也好帮忙。 不过实际上,当然是想看看未来的美人嫂子,顺便还可以吃吃爱心晚餐! 第十章 「可夏!可夏!」宇砻飞奔进门便对着屋内大喊。 「宇砻,怎么……唔……」可夏听到他急切的呼唤,马上从厨房里冲了出来,还来不及细问原因,就被他吻祝 「宇砻,发生什么事了?」可夏虚软的抬起头来,在他的怀里,她可以感觉他似乎在担心害怕着什么。 「没……没事。」为了不让她担心受怕,宇砻决定什么都不说。 反正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决定,这段时间,他会守在家里,哪里也不去,直到害虫除去为止。 一定有!她讨厌和他有着距离的感觉。 「方小姐,宇砻说没事,就没事,只是他太想你,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下班时间还没到,就跑回来。」连丰和张扬站在门外一会了,可不是他们故意要偷窥什么香辣场面,而是宇砻回来不随手关门,才养了他们的眼。 一想到刚刚和宇砻吻得难分难舍的画面被他们瞧见,可夏顿时羞红了脸,急忙想挣脱他的拥抱。 「你们两个,谁要你们不请自来的?」宇砻一脸不悦的瞪视这两个专扮程咬金的损友。 「嘿……嘿……嘿……我们是来看婴儿的,特别来祝贺她……满月的!」 「满月早过了,现在才来!她在楼上,自个儿找去。」他只希望他们快消失。 「好好好,自己找,自己找。」连丰和张扬笑得暧昧的往二楼走去,不过要他们消失可没那么容易。 还没走上阶梯,张扬突然转过头,说道:「嫂子,方便留下来和你们一起吃个便饭吗?」 「啊?你别这么说,我和他不是……没有……」张扬的话,让可夏脸红到脚跟去了。 「不方便、不方便,她煮的东西只有我能吃。」想分享专属于他的佳肴,不准! 「宇砻,你怎么这么说?当然方便,你们先去看小baby,等会就可以开饭了。」宇砻的话充满浓厚占有的感觉,让她的心觉得好甜蜜,但现在毕竟有外人在,挺不好意思的。 见两个碍眼的人消失在楼梯口,宇砻吃醋的发表他的不满:「你怎么可以答应做菜给他们吃?」 「难道你觉得我菜做得难吃,怕我丢你的脸呀?」可夏佯装生气,娇嗔道。 「不是,你的一切只有我能享用,包括你煮的任何食物,我不要其他的男人分享你做的东西。」宇砻将他的唇贴上她的发,嗅着那股淡淡的甜香,此生此世,她只属于他。 「只是些家常菜而已,况且他们是你的朋友,别这样,我炉子上还烧着菜呢!」虽然依恋他的怀抱,虽然内心充满他所给予的归属感,但此时此刻,实在不宜做太多亲密的举动。 「我帮你。」宇砻的唇移到她的耳缘,轻轻的说道。 「嗯?不……不行,你帮我肯定又像昨天的蛋糕一样,不行!」可夏使出最大的意志力,拒绝他的提议。 「不要管他们了,我们去房间。」他现在只想吃她。 「讨厌!快放手啦!」可夏使出最后一丝力气,挣脱他的怀抱,也甩开窜进她脑海里,过于香艳的画面。 「你和他们一起去看小羽柔,我要去做菜了,不准你跟进来。」话一说完,可夏不敢再多望他那充满欲望的双眸,快速的跑向厨房。 「都是他们!」宇砻现在只想赶快将楼上两个大电灯泡给赶走。 不待迟疑,他转身上楼,赶人! 而大门外,一双充满血丝的邪眼,阴冷的坐在一辆漆黑的轿车内,嘴角上浮现一丝狞笑,而抖颤的手上,握着一把冰冷的手枪。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好了吧!吃饱喝足,你们可以回去了。」一吃完,饭碗都还停留在餐桌上,宇砻便等不及的下逐客令了。 这两个混蛋,在餐桌上一直猛向可夏献殷勤,完全忽视他的存在,真是气死他了! 「连丰,我看我们还是识相一点,赶快走人,要不然等一下不但会被醋给淹没,恐怕还会被轰出门。」 「这么快就要走啦?我还没请教嫂子,刚刚那道酥炸旗鱼该怎么炸,才可以炸得那么漂亮又好吃,嫂子,我……」连丰的话还没说完,眼尖的他,就看到一脸铁青的宇砻,杀气腾腾地往他的方向走来,吓得他连忙躲到可夏的后面,寻求保护。 「我现在就教你怎么炸!」宇砻气得想抓连丰的手进油锅,只是他一直躲在可夏的背后。 「宇砻,你别这样!」可夏连忙阻止他,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什么小孩子脾气,不过她挺喜欢的。 「哈哈哈……连丰,走吧!再不走,被炸的就是你了。」张扬拉起爱恶作剧的连丰,往大门口走去。 「有空再过来坐坐。」可夏也一并走到门口送客。 「不准再来了!」宇砻一把将可夏搂向自己,一边对着他们下命令。 「嫂子,我们一定会再来吃你做的菜的。」连丰算好安全距离,才回应他们的话,他可以想见宇砻恨不得剁了他的模样。 虽然是玩笑,但他还真羡慕他! 见他们俩走远,宇砻冷不防的攫取可夏柔软的双唇。 激吻后,可夏倚在宇砻的胸膛上,对他慵懒地一笑,尽情享受在他身上的满足感。 「以后不准煮东西给别的男人吃。」宇砻霸道却不失宠溺的说道。 「小气,走吧,得去看看小羽柔了。」 「嗯!」宇砻搂着可夏转身往门内走去。 无预警的,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叫唤,在他们身后响起—— 「韩宇砻!」 就在宇砻转身看清来人的片刻,一记响亮的枪声,划破原本宁静且安详的星夜。 「哈哈哈……」开枪者看到宇砻雪白的上衣被一片血红沾染上,仰身狂笑着,踩着不稳的步伐,往他的车上走去。 别流了,不准流了,别再流了……可夏在心中呐喊着,双手压在宇砻的伤口上。 当那句致命的叫唤声响起,宇砻马上把她推进屋内,当她跌坐在地上时,那一股恶寒的枪响袭上心房,那一瞬间,可夏只觉得前所未有的悚然惧意包围住她。 当她回过身看到前一秒还依偎的宽广温暖胸膛,被一片沭目惊心的血红给覆盖上,她无法思考,心底浮出的念头,就是血不要再流了,不可以、不行、不能再流了! 这一记震天价响的枪声,也震撼到刚离去不久的张扬和连丰。 两人连忙掉头,轮胎与路面因急速的摩擦而发出刺耳的噪音。 「张扬,是巩彰琅,你快追上,我去看宇砻!」差一点和迎面而来的车子相撞的连丰,看清对面车上的人影后,连忙下车,对着后面张扬的车子大喊。 张扬也看到了,一个俐落的左转,加速的追上那一辆快速驶离的跑车。 在回宇砻家的路上,连丰已经先行叫救护车了。 「该死的蟑螂!嫂子,救护车马上就来,你放心,不会有事的。」连丰扯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压在宇砻的伤口上,等待救护车的到来。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医生,病人现在的情形怎么样?」看见医生走出来,连丰急忙上前,抓住医生的双臂,追问着。 而一旁抱着小羽柔的张扬,也焦急的上前关切。 「手术顺利,只要今晚没有任何状况发生,病人就可以脱离险境了。」医生说道。 而可夏则没有说话,只是一迳地往手术室望去,直到看到宇砻被推出来,才有了动作。 「宇砻,宇砻血不流了,不流了,你可以睁开眼睛了,宇砻……宇砻……」可夏追上前去。 「还好宇砻没事,要不然她的世界肯定也毁了!」连丰放下心中的大石,整个人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是啊!」张扬也松了口气的坐在一旁。 这一夜真是令人心惊动魄呀! 但另一件更让他们心惊胆跳的事,随即发生—— 一整夜都没有吵闹的小羽柔,这时突然放声大哭着。 「小羽柔,不哭了,乖乖……」小羽柔这一哭,让张扬吓得连忙站起身,摇着她安抚道。 「她怎么了?」连丰也被惊得在一旁逗弄着。 「哇……哇……」 「我怎么知道她怎么了?」他又没带过小孩。 一名护士听到婴儿哭得声嘶力竭,急忙跑了过来,看张扬七手八脚哄婴儿的笨拙模样,连忙说道:「还是让我来抱吧!」 而张扬当然乐得将手上的烫手山芋交给她。 「请问baby上一次喝奶是什么时候?」一接过手,护士小姐直接问着baby可能会哭的原因。 「这……」张扬和连丰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不知道baby上一次喝奶的时间,不过他们倒是知道从出事到现在,起码已经六、七个小时了。 不知道是不是小羽柔也感受到,她的舅舅正面临生死交关的时刻,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有吵闹,还真难为她了! 「护士小姐,小baby就麻烦你们医院代为照顾,她铁定是饿惨了!这是我的名片,有问题再麻烦医院跟我们联络。」连丰掏出名片,拜托道。 还好他事先要张扬将小baby带到医院,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可夏早忘了baby的存在,但如果还要他和张扬两个大男人来做奶爸,他们肯定无力招架!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可夏在宇砻的身旁整整守候两天两夜。 「宇砻……宇砻你该醒了,眼睛可以睁开了,天亮了,血也不流了,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终于,宇砻不让她再等待,眼角微微抽动着,随后,他睁开眼。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明眸浮起莹莹泪光。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两行清泪止不住的落下。 「小傻瓜,我不是……好好的,别……哭……了……」宇砻的声音虚软无力,想举起手安慰哭成泪人儿的她,却使不上力。 可夏连忙握住他欲振乏力的手,将它轻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觉到它已不像先前那样冰冷了。 「再让我哭一下下,一下下就好……」可夏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泪,让宇砻看得心疼。 「再哭,我就要吻你啰!」宇砻嘟着嘴,看起来滑稽极了。 「好呀!你快起来吻我。」可夏破涕为笑的等待着。 「再等我几天,我一定让你下不了床。」没办法,现在他力不从心! 「好!我等你。」 宇砻勉强抬起手来,轻抚着她的秀发,一看到她一脸憔悴的模样,他知道她受怕了。 他多想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帮她擦去泪痕,更想一辈子拥有她。 「可夏,我……」 「哥!你没事吧?」消失多日的韩羽柔突然自门外出现,打断宇砻想对可夏说的话。 「羽柔,你回来了,太好了!」 「终于愿意回来了!」宇砻没有一丝责备,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切安好,而且气色红润,他想,她的事应该已经圆满解决了。 「哥!你真把我吓死了,你可是我唯一的亲人,请你好好照顾你自己好吗?」看着他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羽柔忍不住流下泪来。 那场惊心动魄的枪击案,成了所有报章媒体的大头条,毕竟受枪伤的可是商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凶手又是另一个商界名人。 虽然枪击案发生的突然,不过也很快结了案。 因为凶手不但吸毒过量,而且车速过快,在意识完全不清的情况下,错将分隔岛看作马路,这么一撞,人车均毁! 而羽柔则是隔了一天,看到报纸,才从澎湖直奔台北。 「怎么连你也哭了!你们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听宇砻还能说着调侃的话,看来他没事了。 而羽柔这才看到病床上,那一双紧紧相握的手,她意有所指的对着宇砻道:「哥,那个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终于找到了?」 「嗯!」宇砻相当肯定的点着头。 羽柔高兴的跑到一旁,深深的拥住可夏。想不到让她哥哥难以忘怀的女人,就是她! 「可夏,谢谢你!」谢谢她照顾baby,也谢谢她照顾她哥哥,更谢谢她爱她哥哥。 在场的另外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可夏脸色一僵,一股心如刀割的痛楚,在某处悄悄的蔓延开来——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可夏满心欢喜的带着自己亲手熬煮的养身鱼汤来到医院。 今天宇砻可以正常进食了,这就表示他离康复的日子不远了。 走到宇砻的病房口,里头传来谈话的声音,阻止了可夏想转动门把的手。 「是谁呢?」可夏偷偷的站在门外偷听。搞不好是宇砻在和谁讲她的坏话。 但是,这个声音她不熟悉……接着,宇砻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我可以为她死,你可以吗?你可以像我这样的保护她吗?」 这几天,可夏刻意遗忘的心痛,再一次迸出裂痕,一刀一刀将她的心割得伤痕累累。 羽柔那一天说的话让可夏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他已经找到了…… 那么,对他来说,她算什么?床伴?保母?还是……什么都不是? 可夏将手上的保温锅放在门外,然后像失了心般的往回走去。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站在居住的旧式公寓楼顶上,可夏就这样从晨曦看到落日,正在感叹夕阳的美丽,无奈它的美丽却消逝得太快。 就像爱情一样,甜蜜幸福得让人忘记这段爱情原来不属于她,如同接近黄昏的夕阳,稍纵即逝。 今天才第二天而已,她就这么想念他……天啊!那她该如何度过往后没有他相伴的日子?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她以泪洗面,哭得肝肠寸断、伤心欲绝,但她并没有咒骂天底下的男人没一个有良心,毕竟爱情只适合两情相悦的人,而她……只是想要的男人不要她而已! 这并不是他的错! 只是,这种剜心蚀骨的疼痛,正一寸寸地吞没她,让她几乎快丧失生存的意念了。 她宁愿从不曾体会过什么是恋爱的滋味,她宁愿永远只是那个听朋友发牢骚的听众就好。 亲身经历的感觉太苦、太痛、太椎心了,她不要,她宁愿永远不要! 甜蜜的回忆太过沉重,压在胸口上,让她根本无法喘息。 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再度滑落,可夏无声的蹲下身去,刺痛的泪雾朦胧了视线。 「你再哭,我就要吻你啰!」 是她太想他,所以产生幻听吗? 她记得那一天他醒来时,也是这么说的…… 可夏陷入回忆里,抬起朦胧的双眸,回应道:「好呀!」 她知道迎接她的只会是冰冷的空气,不会有任何柔软双唇,但出乎意外的…… 可夏睁大双眼,仔细的看着吻上她双唇,让她想得心都会抽痛的宇砻。 「你不知道接吻的时候,眼睛要闭上吗?」宇砻的口气听起来相当生气。 「你为什么在这里?你的伤好了吗?医生说你可以出院了吗?」即使他爱的是别的女人,她仍无法对他不闻不问。 看着他额头上冒出汗珠,眉头微微的皱在一起,肯定是伤口在痛,她不由得抬起衣袖为他擦拭着。 「为什么昨天放下东西,人就不见了?」宇砻抓起她为他擦拭的手,一脸酷样的问道。 「那是……因为……」可夏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开口。 「因为你又迳自的胡乱猜想、断章取义?你到底在病房外听到了什么?」 「我没有胡乱猜想、断章取义,我……羽柔既然回来了,我当然该走,就这样而已!」 「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关进房间,让你下不了床,直到你说实话为止!」宇砻气极了,气她总是让他兜这么大的圈子找她。 可夏也生气了,对他而言,她真的只配帮他暖床吗? 「我知道我只适合做你的床伴,我知道我不是那个让你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更不是那个可以让你不惜付出性命,这辈子最重要的女人,你还来这里做什么?这些我都知道了,你不用专程来告诉我。」 不要亲口对她说出那么残忍的话,不要……她的心不能再承受了。 「傻瓜,还说没有胡乱猜想、断章取义,我就是要亲口对你说,不准捣住耳朵!」宇砻将可夏的双手紧紧握住,要她的眼仔细的看着他的眼,好好的听他说。 可夏豁出去了,反正她的心已经死过一次,再死第二次也无所谓! 「你说!说完,请你马上离开。」 「让我印象深刻,难以忘怀的女人,只有你。在你之前,唯一可以让我不惜付出性命的女人只有羽柔,而现在她有别的男人保护,现在我只在乎你这个傻女人,如果你不要我的命,尽管离我远去好了。」 他就知道昨天她听到他和羽柔未来的老公的谈话了,为什么她不向他求证过,再作决定呢? 语毕,韩宇砻转身就走…… 终于在他心中数到三的时候,他想念的温软娇躯贴上他的背。 「别……别走!我爱你,别走!」喜悦、懊悔、不舍、害怕的泪水,不断地自可夏的眼角滑落。 宇砻转过身,捧起她细嫩的小脸,为她抹去让他心疼的泪珠,语带责备的问道:「爱我,还不由分说的离开我?」 「我……我……我……你又没说过你爱我!」可夏赌气的回道。 「傻瓜!」宇砻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贴着她的唇说话。 「我爱你!」 尾声 一场象征幸福、快乐、美满的婚礼正在进行中,新郎和新娘紧紧贴着彼此,相拥而舞着。 「有个疑问,我一直想问你。」宇砻在可夏耳边轻声问道。 「什么?」 「在厨房的那个晚上,有什么东西是我给不了的,而让你拒绝我的求欢?」这些问题让宇砻百思不得其解。 宇砻的问话,让可夏一阵羞红,不过她还是踮起脚尖,将她的柔唇贴在他的耳边,娇羞的说道: 「因为那时我以为你是羽柔的丈夫,所以『你的爱』是给不了我的。」 原来…… 一束甜蜜的电流贯穿他的全身,宇砻轻轻抬起可夏的下颚,将滚烫的唇贴上她的,柔声道: 「现在你拥有我所有的……爱!」语毕,两个等待许久的双唇终于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 片刻后—— 「还有一个问题?」宇砻低下头,看着正在他怀里不断喘息的可人儿,「为什么你只想诱惑我上床?」虽然事过境迁,但宇砻还是想知道。 「嗯……」这……很难为情耶! 这会,可夏更是将头深埋在宇砻的胸前,羞涩的不敢看向他。 「以后再告诉你啦!」 好吧!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