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人鬼之战》 第001章 北极印痕 北纬66°34′北极圈,三座尖顶屋棚坐落在冰原上,这里被我们称作宗德里里克,古代玛雅语的音译,意为第四个太阳纪。既然上次地球有生物度过劫难,重新繁衍出新的生命体,这次我们坚信也会一样。从各个洲逃难到这里的大概有数百人,还有几条雪橇狗,当然这只是大概估计了下,其他的北极避难点,只是在长途猎食中碰到过,因为通讯受到磁场干扰,无法和他们取得更多联系。 拴好了雪橇狗,我和洛伊伯(loeb)点燃篝火,商量着第二天去搜寻其他幸存者的事,他是一个冰岛人,殷勤的矮小老人,做活的时候不得不戴上老光眼镜,正用手做着撕咬食物的样子,而后向我摆了摆手。我明白这位老人的意思,我们的食物不够,多一个人,不见得就能多一份食物出来。无奈的叹着气,抬头望着棚顶留出的一个窟窿,白烟从那里飘出,但纷纷白雪也从那里涌入,两种白色仿佛在警告我不要做这种入不敷出的傻事。我又添了几块木柴,以免后半夜会火灭棚冷,披上鹿皮,虔诚地祈祷暴风雪能够快些过去,而后沉沉的睡着了。 四个守夜的阿拉伯人齐唱起一首以“艾莱松”结尾的古老号子,看了看手腕上上个世纪流行的机械表,已经六点了,这块机械表虽然古旧,但对我们来说却是宝物,功能繁多的电子表早已在这种极寒的温度下,全部报废掉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世界,如果没有时间,不敢想象是多么可怕。棚外暴风依然没有消停的迹象,新来的几个亚洲同胞正在传阅着英国摄影师布赖恩在格陵兰西北拍下的风暴云,画面的确惊人,我第一次看到的时候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里薄薄的一层云被风吹打着,在下面冰河之间搅和在一起,摄影师称这些画面简直就是远古开天时的场景。可如今,我对这些末日之景已习以为常,至少对我们没有太大影响,更值得操心的是在这冰原上比我们更适应恶劣环境的大型食肉怪物。 但是为了生存,我们必须再一次出去寻找食物。剩下的熏鱼罐头不多了,光靠守株待兔的挖冰洞,偶然钓到的鱼支撑不了多久,风雪稍稍缓了下来,我们整顿好装备,走向棚外那一片死寂的荒原,如果运气好的话会依稀发现一些海豹、海象在茫茫冰原上栖息,或者,偶尔看到一些稀有的信天翁在浩瀚长空中飞行,能猎到一只的话,这一个月食物就足够了。天空长长布满铅灰色的低云,海底火山爆发时的火光与低云之间来回反射,产生一种令人目眩的ru白光,使人对地上的目标不易判断。因此,我们每走一段路,都要堆起高大的冰柱,上面插上荧光的旗帜,以便识别目标。 一行五人众,由依诺(enoch)船长领队,这是个头脑致密的船长,对事看得很透,我们在这里定居以来任何急事面前都从不见他惊慌或忙乱,有这样的领队让周围的人都变得很镇静,我们跟着他的脚印,他踩稳了我们才敢跨出第二步。我在队伍的第三个,前面两人拿着铁锨,在凹凸不平的浮冰上修着冰道。 这时,左边的巨大冰缝中不段传出逆戟鲸的声音,以前的几个同伴就是一不留神,被它们从冰底下伸出的脑袋给生吞了,大家不由得走的很近,互相壮胆。身上所带的匕首,对这在水下的东西可没有任何作用,几天的跋涉,总算是收获到了一只成年海豹,可是回程的路上,温度骤然下降,我们只有躲在冰面上搭起的临时帐篷里露营,饮用的淡水早已用完,大家渴得嗓子直冒烟。只能生嚼海豹肉,啜血止渴。可是,血里也含有盐分,我们嗓子更加干渴。我顾不了许多,抓取冰块就往嘴里塞,冻得脸乌青乌青的。 两天后,我们一人背着一份海豹肉回到了里里克,只有依诺还能勉强能站着,我和其他人都累瘫在尖顶屋棚里,昏昏欲厥。 五年前,那年我刚过十八岁生日,12月21日那天我正在芬兰参观赫尔辛基大教堂。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记得那天是什么颜色,也许是红色,也许是黑色,太阳当时变得炙热,然后周围一点点的暗了下去,突然的所有灯光全部消失,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颗正在漂流的尘埃,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是否改变,没有对照物,什么都没有,迷迷糊糊地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从昏迷中醒来,一片黑暗,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一个人对我说话。我是个中国人,不相信上帝,但此刻,我极度渴望光明,该死的,我进了坟墓吗?我慢慢摸索着行走,人呢?人呢?怎么没有声音?猛然听见一大群人惊恐的尖叫声,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轰隆隆的响声,一瞬间我感到非常恐惧,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铺天盖地不知从何而来的ng掩埋! 万幸的是我还保持着清醒,努力挣扎地往上爬,但是雪流停止的时候,身上还是压上了几吨重的积雪。也许是突然的环境急剧变化,造成了刚才暂时性的失明,我发现自己的视力正在一点点的慢慢恢复,模糊的看到由于刚才的挣扎,无形中,给自己头部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空气室。我隐隐感觉到上面有一辆客车的柴油发动机还在振动。我知道,自己离车站不远,那发动机排泄出来的废气和油烟会渗透过积雪,使我窒息。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现在觉得自己没被活埋掉简直是奇迹,为了不窒息而死,我被迫慢慢减慢呼吸频率,以保存有限的氧气。 缓过劲来,发现双手周围的雪比较松散,我用力刨了下雪,使空隙扩大一点。试着把手臂去,用尽全力向下扒,身体竟向前移动了几寸。有希望了,我暗暗高兴。突然,我又害怕起来:自己到底是在向雪深处扒,还是向雪的表层扒?迟疑了好一会儿,决定不去管它。既然有力量钻到地皮表层,也有力量重新钻出去。扒着扒着,突然腹部一阵剧痛,痛得我几乎透不过气来。等疼痛消失,又接着往下干,身子如同虫子一般一寸一寸地在雪中蠕动。 二十个小时过去了,我还是陷在雪中,手已经冻僵了,我还是拼命地扒着雪。终于,一丝亮光出现在我头上方,我更加疯狂地扒起来,寒风迎面扑来,我欣喜若狂地叫起来,但是厄运并没有结束,也许是我的叫声引起的,该死的雪流又如汹涌的巨河奔流而下,我急忙抱住身旁教堂尖顶上的十字架。 顷刻之间,一股巨大的雪流夹着石块,在我身旁奔涌而过。我感到自己几乎与十字架连成一体了,无力再分开。雪流过去好长时间,我僵硬的手才勉强从十字架上松开来。我走到露出泥土的山坡上,再也没有力气了,直挺挺的躺了下来。不久,空中响起直升飞机的轰鸣声,两位救援人员从绳梯上下来,把我抬上了直升机。 获救后的第三天,我才知道这次是全球性的大灾难,而我是被联合国的救援队送到临时治疗所的,现在欧洲五分之三的土地被平均三米多深的积雪覆盖,并且情况还在持续恶化中。 特殊报道2012年12月21日,纽约曼哈顿上空出现闪烁的彩色光芒,纽约市民看到了短暂而独特的类极光现象,这只有在南极才会看到。在短短几秒内,居民家中的灯泡开始变得昏暗并闪烁着,接着又变得不同寻常的明亮。之后灯泡就完全熄灭了。在90秒内,美国东部一半的地区陷入了停电危机之中。 世界范围内死亡人数不断增加,大部分国家的基础性设施将濒于崩溃。世界银行宣布美国变成发展中国家,欧洲斯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瑞典、挪威、丹麦、冰岛的泛称)、中国和日本也将出现同样的灾难,这场灾难源于一次猛烈的太阳风暴——来自距离地球1.5亿公里之遥的太阳表面。更糟糕的是三个小时后,地球被一个强大的引力场拖离了轨道,进入一片黑暗的空间中,人类的生存受到严重考验。 我们需要面对各个核电厂放射性物质的泄露问题,很可能无法控制,原本的土地会变成寸草不生的沙漠,极度缺水,水和油会成为各个国家争夺的焦点。加上犯罪率会上升等等一系列治安问题,联合国正组织各国首脑会议,就目前情况商议救助和保护计划。 又是一场同样的噩梦,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那天的经历回想起来就感到紧张,睁眼后发现棚内的几个兄弟正担心地看着我,我向他们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棚外传出叮当叮当的铃声,这是领餐铃,我们这群人每次都要到堆放食物的雪屋,去排队领取自己的那份。雪屋以前是因纽特人创造的,现在被我们当作食物储藏室使用,类似一个天然冰箱。三个炸的焦黄的海豹肉丸子加上鱼肉干就是一餐的份,一天领两次,我们很幸运的拥有自己的厨师,一个来自俄罗斯的小姑娘。 每次领食物的时候,我们这群男人都要多看她几眼,这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老是未言先笑,语言也带着笑,像唱歌似的,虽然我大部分时间听不懂她说的什么,也不知道她那个饶口的俄罗斯名字怎么读,但是我能感觉她的全身都充沛着一种朝气蓬勃的生命的活力,正像冰原里盛开着鲜花的果树一样。 “Дo6pыnвeчep!”她朝我们笑了笑,我们已经知道这是晚上好的意思,洛伊伯老人还是一如既往竖起大拇指,称赞起她的厨艺。的确不错,每次吃饭的时候棚内都是香味四溢,闭上眼睛还会以为自己在华丽堂皇的餐厅用餐。大家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依然可以聊的很尽兴,有的在雪地上用海豹骨头画出自己想说的东西,有的在翻阅自己随身带的小册子,教其他人自己国家的语言,有的人则跟我一样呆呆地想着心事,我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有思索自己经历的时候,自己的一生,我喜欢用用餐结束后的时间回忆。 这些在发生灾难的大地上生活过来的人,每个人都不缺少苦难的过去。这些苦难,就像地下深处的化石埋藏在他们内心深处。没有人能够说出这些化石埋藏的储量和深度。我想起儿时随意翻滚的草地,满地的苜宿还有不知名的小草,嬉笑声,翻滚声,也不知道在湖北的父亲和母亲这时可好,是不是也在哪个避难点继续生活着呢? 最新全本:、、、、、、、、、、 第002章 神秘手稿 伏尼契(voynich)教授,大家伙之中有个人被我们这样称呼。因为这位耶鲁大学的教授总是随身带着伏尼契手稿,并且每天二十多个小时都在揣摩着上面的文章,有时候会拿给我们看看,神经兮兮地问我们有没有见过手稿中的植物。 这部手稿中有天体、幻想植物和裸女等奇怪的装饰图片,并且以奇特的文字写成,与任何已知语言都对不起来。 本来是收藏在美国耶鲁大学贝内克珍本书与手稿图书馆中,教授坐飞机避难之前,慌忙中只记得把它带了出来。 去年的一个清晨。 伏尼契教授乘坐的美国单引擎飞机在北极圈附近失去控制,一头扎进了雪地。 我们收到他的求救信号,及时找到了他。 发现他的时候,被他身上到处凝结的血块吓到。 教授的脸就像是一张魔鬼的面具,断了的右腿更是叫人胆战心惊,手里紧紧握着的就是这份手稿。 离他两米远的飞机紧急发报装置,足足花去了半个小时教授才爬到。 最后教授还是活了下来,我们都说:“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2017年3月5日,寒风凛冽,尖顶屋棚上又冻上了一层薄冰。 “这肯定是某个失落文明或者外星文化的笔记,” 教授把全部心智和理性统通奉献给这部手稿上了,冲进我们的屋棚大声喊道,“如果我能破译出这种文字,也许里面有可以拯救人类的方法!” 他为此付出而付出了很高的代价。两眼深深的凹陷了,咳嗽不停。 有时候人事不知了,却还记挂着数字和符号。 我们不得不劝刚刚突然冲进来的伏尼契教授,让他回西边屋棚好好睡一觉。 大家一起来帮忙看看手稿的内容,说不定我们这些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在一起研究,就能看出点线索。 教授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失态,留下了手稿,转身回了自己的屋棚。 依诺船长点燃油脂灯,一群人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观看。 伏尼契手稿全书大约两百四十页,用上等牛犊皮纸制成,书页码有跳页。 这表明伏尼契教授获得之前就已经散失了部分书页。 书中的文字和素描图都是用鹅毛笔写就,图画上的彩色部分应该是后期才补上的,全本手稿我们分出了以下几个方面。 草药:每页显示了一种植物(某些页有两种),部分段落描述了当时欧洲的典型草药。部分插图比“医药”章节的草图更大更清晰。 天文:含有天体图,其中有太阳、月亮和星辰,应与天文学或占星术相关。其中有十二幅图描绘了黄道十二宫的星相(星座)标记(两条鱼代表双鱼座、一头公牛代表金牛座、手持弓箭的战士代表人马座等等)。 每一符号都画有约三十个女子环绕,每个女子都捧著一颗标有名称的星星,大部分女子是的。章节最后两页(水瓶座和魔羯座,一月和二月的星座)已经缺失,而白羊座和金牛座的两页已经撕裂为四张图,每张上各有十五颗星星。有些图案是画在可折叠的书页上。 生物学:大量的文字并配有插图。图主要是女子在水池中或盆中洗澡的样子,这些池或盆用管子连接成网状。其中部分可以很容易的看出像人体的器官,有些女子头戴皇冠。 宇宙学:很多圆形的图案,但都很模糊。这一章节也有可折叠的书页,有一页可扩展为六页,包含了一幅以“铺道”连接的九座“岛屿”的地图,其中还有城堡,和一座火山。 医药:很多带标记的图画,如各种植物的部分如根部、叶子等等。物体都类似于药物,在书页旁另有文字说明。 手稿上很多短的段落,每一个前面都标有一个花形或者星形的标注。 原文由右边不对称的段落推断,文字是由左至右书写。 段落没有明显的标点符号。从流畅的字型及排列整齐,似乎誊写员清楚明白自己在写什么,而不是落笔前故意逐字编造。 根据我们的经验,没一个人可以认出手稿上的任何一种植物,也不怪乎有些学者认定了这本书就是来自外星文明。 或许真是外星文明把它带到地球上来的也说不定,手稿上描绘的植物很有可能就生长在这些外星生命所居住的星球上。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们移民到地球的呢? 我们现在只能猜想或者假设,最靠谱的一种假设是——它们的星球碰上了和我们同样麻烦的灾难。 可惜的是,现在他们这群人没能出来帮助我们,也许早自顾自的离开地球了。 “算了吧,我看这根本就是古人开的玩笑而已,这上面的动物解剖图,跟地球上任何动物的生理结构都不能对号入坐,我劝你们ng费时间,我看绝对绝对是唬人的。”说这番话的是个学解剖的医学院学生。 他的观点我们之中赞同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 谁知道呢? 我们连到底由谁所写都不清楚,这些问题,恐怕现在谁也回答不出来。 我隐隐觉得没这么简单,反正大家闲着也是闲着,都还是在认真的翻看。在这死寂黑暗的冰原上,毕竟有本书还是好的,哪怕是本看不懂的“天书”。我盯着这本伏尼契手稿研究了两天,脑袋大了一圈,还是没看出什么头绪,无奈地把手稿扔回给了教授,再没去想。 2017年3月7日。 无风之夜,万物静寂:一切像虚贴在空气中的剪影。 “海上有船!” 刚出去照看雪橇狗的袁谷老师大喊了一声。 棚内的人还以为她碰上危险了,抄起家伙就往外冲。 我拦住大伙儿,让他们别慌,用英语解释了一遍,大家才明白过来。一行人都觉得很惊讶,跟着跑出来看所谓的船。 “你们看!”跟我一路来北极的袁老师手一指,按捺不住的激动。 大伙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都指指点点地叫喊起来,依诺(enoch)船长朝那个模糊的黑影方向打了颗照明弹,原来是真的,海面上悠悠漂流过来一艘船。 “大家快过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受伤的难民!”依诺船长对我们说。 我周围的伙伴们看起来都非常担心,担心这艘船里有伤员需要抢救,全部人都急忙的一路小跑过去。过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艘小舱型的帆船,模样古老陈旧,船内有睡眠、烹饪、盥洗、贮藏等空间。这种式样的船早已淘汰了,看来是百年前的船只。凭它那任意漂流的样子,船上似乎没有人。 我们有些失望,不过都被这艘船勾起了好奇心。 一行人登上了这条帆船,这艘船的名字被印在了救生圈上,它叫“约翰·济慈”(johs)号。奇怪的是船上救生艇、驾船设备一概完好;走进船舱,里面的物品井然有序,甚至连黄金和昂贵的宝石也没取走。桌上留着吃了一半的早餐。当然,餐具中的食物早已成了一堆粉末。 帆船上有两个装航海物资的大箱子,我和依诺船长把两个箱子从船上解了下来,箱子没有损坏,以后可以使用,这是毫无疑问的。然后,我用钳子把锁钳开,打开箱子。 箱子的内部有一层锌皮内衬,显然是为了防止里面的物品受潮。 “啊!”袁谷老师又高叫了一声,“里面会不会是笔记本电脑?” “我想不是。”我回答说。 “如果只有……”袁老师轻声地说。 “什么?”依诺听见了,问她。 “没什么!” 锌皮全都被扯开了,掀在箱子的四周,里面各种各样的物品都被取了出来,放在我们脚下的冰面上。每看见一样新的东西,卡卡在一旁就发发出一阵欢呼,洛依伯老头拍着双手,而阿拉伯人则高兴的手舞足蹈……里面有救生圈、急救包、水桶、防水电筒、灭火器、帮浦、锚具(绳)、海图、信号弹、航行灯、通讯器材、望远镜、备用引擎,都是一些帆船航行时必须要用到的装备。 必须承认,我在看完所有的物资之后说:“这个箱子的主人是非常讲究实际的人。海上生活所需要的用具一样都不缺!好像他会预料到这艘帆船会碰上我们,事先准备好的一样。” “的确什么也不缺。”依诺船长一脸沉思地说道。 之后我们把船舱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过了,就是找不到一具尸体。看得出来,不知什么原因,船员们突然弃船。至于为什么,谁也不得而知。我们之中有人猜测,这是海员误吃了毒性极强的麦角菌。这东西一旦进入人体,会产生异常恐怖的幻觉,使人不堪忍受而集体自杀。 不过反正是无主之船,不可能放着不管,我们一伙人把船上的日常用品搬到了尖顶屋棚,剩下的船体是上好的铁杉木,可以用来做木板床,或者,用来补充我们相当紧缺的木柴。 我眯着眼睛向着黑森森海水张望,遥远对岸的土地不知还是否一片狰狞,这艘古代帆船也不知是谁送到我们身旁的。 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凡祈求的,必得到,凡寻找的,必寻见。 这是我上高中时,翻阅《神秘岛》的时候瞧见的,它在圣经中《马太福音》的第七章第八节,书中被抛弃在荒岛上的人,在不断的祈祷中得到了帮助。当时这句迷一样的训导有多少人相信呢?我不禁又陷入小时候纷乱的回忆中,怅怅地想着以前的时光。 袁谷老师看我对着海水发楞,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孙,想什么呢?快过来帮忙锯木头,那几个阿拉伯小伙子吵着要做床呢。” 我笑了笑。是啊,在地上睡惯了鹿皮、海豹皮,都快不记得床长什么样了。 老天好心送来这几块大木头板子,我们也不能太亏待自己,赶忙跑去帮阿拉伯人。 我们一群人都是无师自通的木匠,一张床三块木板,其中两块凿开两条长方形的空隙,嵌在长木板的两头,一张简易的床就出来了。 四个阿拉伯人看着床得意地哼着小调,小胡子愉快地颤动着,就像一个久猎未获的射手突然寻觅到一件心爱的猎物那样满足。 就连伏尼契教授也闻讯而来,看到这几张“杰作”,也很是兴奋。 忙碌了一天,各种物品都被搬进了尖顶屋棚,并被有条不紊地放在里面。大概夜里八点左右,大家就躺到床上就打起呼噜来。今天是我守夜,靠在棚口,这天晚上每个人都像微笑地睡在自己家里一样,无忧无律地,眼睛紧紧地闭着,徊徉在梦中的天地,有时微微地牵动着眼角和嘴角。 翌日,午后。 白晃晃的碎冰在我脚步下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看着脚下深深的兽类爪印,我开始心烦意乱起来。 这群红眼怪物又在我们附近出现了,它们类似于狼,但是上颌下却有和剑齿虎相似的巨大犬齿,按爪印看这次来的数量不多。我和洛伊伯老人把看到的情况和大伙说了,随即带来了紧张。 “那……那……那该怎么办啊?上次那个……那个……山迪……”袁谷老师吓得立刻声怯气短。我知道她在恐惧什么,上次这群红眼怪物来袭,就在我们眼前把一个退伍老兵给拖走了,那个老兵的名字就叫山迪。 “不能再让那只怪物趁我们不注意,拖走任何一个人!”船长打断了她的话,“大家想想办法,把它制住!” 众人默默以对,都好像庙里的十八尊罗汉,一个个都成了哑巴。谁也想不出对付这凶残、狡猾怪物的方法,怪物速度太快,虽然我们人多。但是没有枪械的我们,在它们面前明显就像是待宰羔羊。 “咳咳……这嗜血的怪物和狼一样,我们可以用爱斯基摩人的老法子。”回头一看,洛伊伯老头抱着一桶凝固的海豹血走了进来。 “对了!我怎么没想到。”听老人一说,另外一个叫卡卡(gaga)的冰岛少年猛地站起来。 一老一少两个冰岛人,不停打着手势,我们直到看到他们在锋利的刀刃上涂一层新鲜的海豹血,才恍然大悟。等血冻上了,他们又再涂上一层,再让血冻住,然后再涂…… 如此反复,很快刀刃就被血冻成了血坨藏的严严实实。原来如此,这法子要利用这怪物让人厌恶的嗜血本性!我们二话没说,赶忙一起动手制作更多的血坨。 下一步,就是把用血裹住的尖刀反插在地上,刀把结实的扎在地里,刀尖向上。 当红眼怪物顺着血腥味找到的时候,它们会兴奋里tian食刀上新鲜的冻血,融化的血液散发出强烈的气味,在血腥味的刺激下,它们会越tian越快,越tian越用力,到所有的血被tian干净锋利的刀锋暴露在外。 但怪物这时可能已经嗜血如狂,它们猛添刀锋,在血腥味的诱惑下,根本感觉不到舌头被刀锋划开的疼痛。 在北极寒冷的黑暗里,这可怕的怪物完全不知道它正在tian食的其实是自己的鲜血。 它只是变的更加贪婪,舌头抽动得更加快,血流的也更快更多,舌头破了它们也不知觉,直至血尽而倒。 这是爱斯基摩人世代相传的捕狼方法,很特别,也很有效。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埋伏在放置血坨地点的不远处,等待这只食人魔鬼的出现。 不出所料,两只睁着血红色眼睛的怪物,嗅到血的味道,正兜着圈子盯着血坨。 这时候它们已经饥不择食了,见没有危险,猛的就扑了上去连吞带咽的把整个血坨全吞下了肚子! 我们吃惊不小,这跟事先想到的不一样。 不过既然刀子进了怪物的胃,估计它们也撑不了多久。 十多分钟后,两只怪物传出裂帛似的几声怪叫,血在它们温暖的胃里融化露出尖锐的刀尖,切割着胃。 几声惨叫中,怪物残余的生命力似乎又复旺炽;血红的眼睛里闪着凶光,颜色渐渐从血红转为淡红,哀号声渐渐微弱。 确认怪物真的没气之后,我们这才松了口气。 “这红眼怪物身上脂肪很厚,回去取出刀子,压成油脂可以当燃料。”依诺拿起绳子绑住怪物的四只爪子,拖着正准备回屋棚时。突然,他后面冰面上裂开了一条大缝,一栋漆黑无比的巨大建筑物顶裂了冰原,把站在上面的我和卡卡等人顶了个趔趄。 我们惊得一股冷气从脚心往上直冲,直僵僵地站着不动,心里都在想:这个庞然大物到底是什么? 注:伏尼契手稿并非作者杜撰,是真实存在的一部手稿,以上关于手稿的内容描述来源于真实手稿资料。 最新全本:、、、、、、、、、、 第003章 诺亚方舟 也许有些人知道,二十世纪人类中最杰出的科学家——霍金,曾举过一个简单的例子:一只狗,在玩一个球,这时球滚进了一个洞里,狗会觉得奇怪,球消失了,完全蒸发了。但是在一旁的人看来,球只不过到了洞里,人往洞里灌了一些水,球浮上来了,人觉得,球只是到了洞里,我可以把它弄上来。 狗之所以以为球消失了,因为狗的大脑是二维的,所以它没有办法把球弄上来。人的大脑则是三维的,所以可以把球弄上来,我们之所以无法理解宇宙,是因为宇宙是n维的(n>3),所以我们到现在也理解不了宇宙空间。 显然,人类可以在空间中感知到的事物,很有可能就是局部的。面对这突然从冰层下冒出来的庞大建筑,在世界的任何地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风格,已经是难以理解。何况,这建筑还是从北极冰层深处自己钻上来的。我们这些人实在无法判断,这是不是我们所在空间里的智慧生命所创造出来的东西。 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这根本就不是个东西,是只长着黑色硬皮的海洋怪兽也说不定。这座建筑上有东西在油脂灯的昏黄亮光下闪烁,我们稍微走进了一些。 “上面有雕刻。”卡卡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这个钢铁建筑,还用手去敲打。 我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建筑物上的确有类似雕刻的纹路,雕镂颇细,使人起柔腻之感,我怀疑这是怪兽的鳞甲或者类似乌龟壳上的纹路。十多分钟过去了,这玩意儿就这样安静的矗立在冰面上,仿佛跟这北极冰原是一体的,令人望而生畏。 “我们把伏尼契教授请来看看,也不能这样干瞪着。”我想伏尼契教授见多认广,又是符号和密码学的专家,说不定能从这上面的雕刻纹路看出些线索。 几个好奇心强的人点头称是,赶忙去找教授去了。我和依诺的想法一样,同时抄起手边的折叠铲,想趁教授来之前把剩下埋在雪地里的部分挖出来瞧瞧。 挖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发现这建筑大概长宽的比例是6:1,有股松脂的香味,奇怪的是如果是从海底深处钻上来的,松脂怎么可能还残留在建筑物上?我望着依诺,他也是不得其解。 良久,我们都沉默不语。 “你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的。”教授低沉的声音在我们背后传出,吓了我一跳,原来他已经赶来了。 “它的名字你们都应该听过,我也曾在古代文献和达芬奇的手稿中见到。”伏尼契一边打量一边平静地说。 “是什么?”我茫然道。 “诺亚方舟。”教授沉默了半响,从嘴里憋出了这个词。上帝对诺亚说:你要用歌斐木(柏木)造一只方舟,分一间一间的造,里外抹上松香。方舟的造法乃是这样:要长300肘(古代长度单位,1肘=0.44米),宽50肘,高30肘…… 你和你的全家都要进入方舟,凡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七公七母;不洁净的畜类,你要带一公一母;空中的飞鸟,也要带七公七母;可以留种,活在全地上。因为再过七天,我要在地上降雨40昼夜,把我所造的各种活物,都从地上除灭。 诺亚就遵着上帝所吩咐的行了。过了七天,洪水泛滥在地上。大渊的泉源都裂开了,天上的窗户也敞开了。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天下的高山都淹没了。七月十七日,方舟停在亚拉腊山上。 这是圣经《创世纪》中所记载的原话,可在我们面前的诺亚方舟,明显比圣经中所描述的那艘要大了许多,它就像根巨大的冰锥一样扎在冰层中,我们只能透过薄冰隐约判断出它的全貌,也不知道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北极冰原上。但大伙们并没在意古代圣经中是如何说的,一群人都还是在伏尼契教授赶来二十分钟之后,小心地进入了诺亚方舟的内部,诺亚方舟的甲板下有个小舱房,打开舱房,突见一具男尸在里面还保存得好好的。 他满头长长的白发,身穿一件棕色的连帽长袍,看起来像是一位大祭司。可能由于长年冰封在山里,遗体完整无损,这具尸体的出现把我们的袁谷老师可是吓得不轻。我和依诺将尸体搬了出来,葬在了北极冰原之下。 继续往前走就是一条走廊,大理石阶,柳桉门廊,四壁铅满石膏塑出的阿拉伯图案,弧圆的舟顶高擎着一弯新月。门廊两侧挂着小小的铜铃,我们只要轻轻走过,它们就会发出清脆悦耳的乐声。走廊末端的进口处,大家刚进门,就被一股阴阴的凉气裹卷住了。 这种发自地面的凉气是那么巨大,而且有一种无可质疑的天然性,与周围幽暗的光线、闪着微弱荧光的岩石组合在一起,委实让人却步。 “我们俩还是在外面等你们吧。”我们的俄罗斯小厨师和袁谷老师打了一阵寒噤后慌忙退出。剩下的人点点头,深深地吸足凉气,让凉气弥漫全身,然后提前精神往方舟深处走去。一排排绵延无际的木制高架出现了,空气中出现麦穗的香味,越来越浓,我的脑际突然有种豁然明亮,犹如从黑暗漫长的隧道里走到出口处的感觉。 诺亚方舟的内部保存着的居然都是蔬菜、水果和小麦!这是我们怎么都没想到的,我从木架上拿下一个苹果,仔细看了下,这些水果都还是充满着水分,食物在这里是怎么保鲜的呢?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图书馆查阅资料的时候,曾看到过埃及的胡夫金字塔也能保鲜食物,有人做过实验,把肉、蛋和鲜奶等食品长时间贮存于塔内,没有腐烂、变质现象,其保鲜度胜过现代的电冰箱。 据说,这是因为金字塔的特殊构造——封闭的三角形可以聚集能量产生微波,而使食物中的霉菌死掉,难道这里的原理也跟埃及金字塔一样?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大家说了,于是我们一人手拿一盏油脂灯,分散开来站在这个保鲜室的墙壁处,结果令我们大吃一惊。 诺亚方舟内部的空间正是一条狭长的三角形通道,古朴的高架一直延伸到三角空间的最顶端,和穹顶紧紧地连接在一起。 椭圆的冬瓜、龙须般的金针、细长的芸豆、丹红的荔枝、晶莹透明的葡萄,这些五年来只在梦里才能吃到的蔬菜和水果满满堆在木架上!看的我们馋涎欲滴,所有高架的末端还有铺着洁白的桌布的大圆桌,精致的刀叉酒杯,让我们流连忘返。 “把所有人都叫进来。”我笑着喊了起来。 “这是天使赐给我们的礼物,方舟上都没有其他人,只有这样理解了。”教授开始暗自嘀咕道。 “那具老人的尸体,你怎么看?他会是谁?”我问伏尼契教授。 “我又不是法医,又没做dna鉴定,当然不知道。但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那具男尸就是圣徒诺亚的后代。” 2017年3月8日下午5点,我们进入圣经中记载的诺亚方舟,发现大量食物和方舟终端不明文字的操作系统,大家都亲切地称呼诺亚(noah)为我们的“海上餐厅”,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了这一切。 注:1973年,美国利用人造卫星侦察前苏联,在南翼高加索边界地区部署飞弹的情报时,“极其偶然”地拍摄到终年冰封的亚拉腊峰上,有一块庞大及呈现明显长方形的“异物”。由于《圣经》记载诺亚方舟正是停泊在亚拉腊峰附近的地方,所以传出那件“异物”就是“诺亚方舟”的传说。——摘自“异物”的照片 最新全本:、、、、、、、、、、 第004章 聆听天籁 hewhohasears,lethimhear. 有耳可听的,就应当听。--《圣经新约·马太福音》2017年3月10日,我们搬迁到诺亚方舟中居住。 黎明时分,船长依诺率领全部避难人员,向冰原腹地的诺亚方舟进发。 船长的后面,是一支由十二条爱斯基摩犬组成的雪橇队,上面拖着我们的全部家当。雪橇队行进的很慢,北纬80度附近的地区,冰面起伏,裂谷纵横。 因为有些人把早已没有子弹的生锈枪械和铁制棚架都背在身上,所以不算太长的路变得艰险起来。 冰川从高处缓慢地向下流泻,形成陡峭的地势;冰川上沟壑密布,更增加了行程的困难。再往前,又是个小冰坡,船长只好劝那些人把没有用的装备卸下,减轻负重。我转身看了看他们,都是平时谨慎小心的几个亚洲同胞,已经气喘吁吁的跟不上我们了。 依诺对他们说:“放心吧,方舟里没有危险也没有其他人,你们还是把这些没用的废铁扔了吧。” 实在是累,他们听船长这样说也只得扔下包袱,沉重的包袱陷进埋过膝盖的雪里。 但是见在包袱落地的那一瞬间,只听“哄”的一声,包袱坠地处露出一个窟窿。 窟窿下竟是一条裂缝,冰层大约仅有3英寸厚,那几个包袱也随之滑入了茫茫大海,而我们的雪橇队恰恰停在这层薄冰上。众人见状,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连滚带爬的往前跑。还好,冰层并没有再次裂开。 经过半个多小时的跋涉,我们终于看到不远处蓝灰色的山坡上矗立着的方舟。众人迫不及待的进入了我之前跟他们描述的“海上餐厅”,和我们第一批进入方舟的人反应一样,都是不住地赞叹。甚至有人还拿出画板,用铅笔开始临摹墙壁和穹顶上的天使和那轮新月。 阿拉伯大叔拉世德喜道:“不错,不错啊,比屋棚暖和多了,真是老天开眼了。” 袁谷老师问我:“这里面真的没有其他人吗?总觉得被看不见的东西盯着,有点不太自在。” 我笑了笑:“没事的,突然换了个环境,是要一段时间去适应。” “小孙,你说会不会这东西真是天使开来的?怎么会这么巧?”袁谷老师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也觉得事情太巧合了,可是后来就没多想。“既然没有危险,咱们随遇而安吧,在这北极圈也没有太多我们选择的余地。”说完,我朝诺亚方舟面向深海的那端走去,想再去看看诺亚方舟一路从冰层钻上来的隧道,方舟的底部是个用透明水晶制造的房间,可以看到外面的环境。 房间内部的荧光透光水晶打在冰层上来回折射,隐隐可以看到隧道末端海面传出的闪光,这北极深海的奇异闪光既不是方舟尾部的光迹,也不可能是大海航标的灯火,更不可能是潜艇的探照灯光。 它们看起来像高速旋转的巨大光轮和轮辐状光带,贯穿着从水平方向到垂直方向的整个冰原隧道。有时候,还能升起一些巨大的荧光球或光球顺着长廊飘动,仿佛是正在守护方舟的生物。 我问过依诺对这件事的看法,他认为这些光或许是方舟的动力源,因为在诺亚方舟上没有一点类似燃料和汽油的东西,不是这样就无法解释诺亚方舟是怎么发动起来的。 不管那么多吧,我想:至少大家终于可以过段不用忍饥挨饿、担心怪物袭击的日子了。诺亚方舟里,每个人都在庆祝,庆祝告别了寒冷的宗德里里克,庆祝自己拥有了一个温暖的新家。 静止并不就是终结,而凝固也并非以为着死亡。当冰雪像复活了的世纪一般,沉重地压在大地和生命身上的时候,你听到的岂是它们痛苦的垂死的呻吟?当世界上最后一枚枯叶离开了瑟缩的枝头时,我看见它用一个甜美的微笑向过去的寒冷告别。而正矗立在北极冰原之上的诺亚方舟,正储存着第二个太阳的全部信息。那么,让无情的冰雪埋葬掉过去吧。也许,冷静的等待和思考会带来更多的希望和温暖。 2017年3月25日,我们搬进诺亚方舟内居住的第十五天。 尼古拉斯·凯奇(nicscage)曾在《天使之城》这部电影中亲自饰演了天使,电影中的天使没有翅膀,每天都穿着一身深黑色的风衣,身藏在黑暗之中窃视着人类的一切。 上帝给了天使们七情,却没有给他们六欲,他们的身体感觉不到风,感觉不到疼痛,就算ng拍打在身上也没有一丁点感觉。但是,在清晨和黄昏,他们站在海边,能听到绝美的天籁。在诺亚方舟上居住的十五天的日子里,我都有袁谷老师前些时候和我说的异样感觉,自己被类似这样的天使在看着,特别是入梦的时候,甚至能听到他们的细细耳语声。 每次我走出诺亚方舟,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它,周围万籁俱寂,它在天水相映的地方矗立着,便觉得它是一个孤高傲世的贤人,一个超然独立的隐者。一瞬间的错觉,还会以为方舟拥有着自己的生命,他仿佛在说:“跟我一起去大海深处,我能带你们去地球的任何地方,你一开始不就希望能找到其他幸存者吗?” “我想驾驶方舟到其他地方找幸存者,我们有存粮,可以去帮助其他人。”考虑了一个晚上后,我在大家面前说出这句话。不出所料,很大一部分不愿意表态,看样子是很不情愿离开北极圈。 “我赞同,我相信诺亚方舟的出现不是巧合,这是造物主的旨意。根据圣经中的记载,方舟是为了人类和其他生命的繁衍而打造的,不是为我们的一己私利被当成尖顶屋棚用的!”平时沉默寡语的伏尼契教授在这时候开口了。不过大家还是各执己见,最后依诺船长决定用投票来解决。 “赞成让方舟继续留在冰原上的人,请举手。一……二……八……十二。”有十二个人同意留在北极。 “赞成驾驶方舟去救人的?三……九……”包括我在内,居然也是十二个人。 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着,直到后来出现的这件事改变了很多人的初衷。 投票表决的第二天,我们每个人都被一个来自大海深处的神秘歌声唤醒,声音从方舟底部的冰海长廊传出,只要我们稍微用心的聆听,都会察觉出歌声中的那一份忧伤,旋律响起的那一瞬间,犹如紫陌清风。周遭的时间和空气似凝固了一般,触动着我们内心深处最为寂寥的那根弦,弹拨之间,桃花影落,碧海朝升。 我居然奇迹般地看到了岁月的境迁,自己的经历就像是放电影一般的在眼前流动,慢慢到最后,留下的却只是满目苍夷与喧嚣过后的凄凉。我在想:这就是所谓的天籁吧,有生以来没有听过比这更美的歌声,我们在诺亚方舟之内好似可以拥有着天使的能力——听到天籁之声。 歌声仿佛是来自大海的呼唤,让每个人都感觉到深藏心底的那份孤独和无助,被无尽的曲张与释放。就在这一天,我们这群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人组成的小团体,终于达成了共识,我们将会驾驶诺亚方舟,一起去营救更多的人。 2017年3月26日,我们下潜到了北冰洋海底。 地球上第一艘核潜艇名叫“鹦鹉螺”号,它可以持续航行三万里不用添加任何燃料。 不过,整个银河系第一艘以光能为燃料的“光潜艇”,我想应该是我们的诺亚方舟,在方舟尾部的光球是一种会发光的浮游生物,聚集在一起形成的,方舟船体上的金属材质不断吸收着围绕它运动的生物光。 在海底运动时,我们可以透过水晶房间,看见周围产生的大串大串气泡。操作诺亚方舟的终端系统,只要弄懂上面的语言,用手触摸发出指令就可以了。这种文字类似我们中国的象形文字,相当的直观。 方向指示是用锐角三角形表达的,制造氧气则是用一个被切开一半的圆形符号表达的,象征着方舟可以通过利用生物光转化的强大能量,把周围的海水“电解”,制造出氧气送进方舟内部。 我们顺着冰海长廊,到达了北极冰层下的海洋,方舟控制系统上的黄金指针不断下调,在一个形似篆书的“山”字符号那里停止了,我们打算暂时观察下海底的情况,以防万一碰上海底火山喷发。 大家都回到方舟尾部的房间,休息的时候我们意外的发现了方舟的另外一个神奇功能,在水晶房间的地面上,清晰的显示着周围海底环境的3d地图。 附近海底的周围有一些奇特的建筑。这些建筑是一些古怪的几何图形——圆形、水母形、长方形,按缩小的比例看还有好几海里的笔直的线条。 “这……这这……不是……是手稿……稿上的图案吗?”伏尼契(voynich)教授结结巴巴地指着3d影像说,大家一听,忙向教授要来伏尼契手稿做对比。果然没错,手稿中所谓宇宙论地图和我们现在所在的地形竟然完全一样,一幅以“铺道”连接的九座“岛屿”,“铺道”正是3d图象上的笔直直线,其中还有城堡,和一座火山。 我定眼一看火山所在的位置,它在诺亚方舟的3d影像上是一个巨大的黑色裂缝,但是手稿上画出的城堡我们却没有找到,教授认为可能是年代太过久远,海流把城堡侵蚀了。 这个时候,我们之中大部分的人都在这样想:伏尼契手稿难道是先知撰写的?会不会是本预言记录呢? 但教授还是肯定地说:“手稿是本类似于科学勘测的图文记录,你们都知道相对论吧,除非超越光速的速度存在,不然是不可能预言未来发生的事,这是基本常识。” “我好想去城堡的位置看看,你们觉得行吗?”卡卡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用生疏的英语说道。我想了想,觉得应该没什么危险,毕竟我们是听到天籁才来到深海的,相信不会碰到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于是就和在前面操作室的依诺商量了下,准备向手稿中所绘的城堡方向出发。 就当我们快接近城堡地点的时候,海底出现了一条长达500多米的巨大丁字形结构石墙,这道巨大的石墙是由每块超过两立方米的巨大石块砌成的。 因为石墙在阴影里,所以在方舟的影象上我们没有注意到,伏尼契教授兴奋不已,他看的很仔细,很快发现了更加复杂的建筑结构——平台、道路还有一道栈桥和几个码头,开始指指画画的自言自语起来。 整个建筑群好像是一座中世纪的被淹没的港口。方舟在古代建筑群旁饶了好几个圈,我们还是没看到那座描绘浮华的城堡。本来黑暗无光,孤独冷静的海底建筑群,在诺亚方舟这个巨大光源体的照耀下变成深红色,显得庄严无比。 最新全本:、、、、、、、、、、 第005章 真空魔瓶 2017年3月26日。 这天上午九点,依诺船长驾驶着诺亚方舟在残破的海底港口游荡,砖石被海水侵蚀的很严重,上面有很多斑驳。 诺亚方舟延着港口上的石道行进,上面因为人马的践踏,简直成了一道深沟。 可以想象,曾经的古代港口有多么繁华。 两侧的石壁上,残存着一些代表人的想象断片和即兴绘画,上面被烽火熏烤过的乌烟痕迹还清晰可见。 正当我仔细欣赏着水晶房间外的古代建筑的时候,突然被同伴们慌乱的叫声吓了一跳。 “前面有堵墙!快转方向!” “快转方向啊!” “oh!mygod!” 原来房间正中央的3d地图,显示诺亚方舟的正前方大概三米的位置——突然冒出了一道古城墙! 来不及通知前面控制室的依诺了,也不知道当初设计方舟的“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是控制室却没有可以观测外部环境的水晶墙体或者3d影像。 正当我准备闭目等死的时候,诺亚方舟却突然在那道古老的城墙前稳稳地停了下来! “前面有道墙。”依诺船长打开水晶房门对着我们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的心算是没跳出来,本来大伙们都以为这回铁定葬身北冰洋了。 这算是我们进入城堡前一个有惊无险的小插曲吧…… 但让我很惊讶的是,依诺船长在控制室,那里没有定位导航装置,他是怎么知道前面突然冒出的古城墙呢? “我什么都没做,是诺亚方舟自己停下来的,控制室还突然打开了一个舱门,不相信你们自己来看看。”依诺船长向来是个严肃的人,天生与幽默绝缘,看他样子不像是在和大伙开玩笑。 我们还没吓瘫掉的几个人一听,马上就走向方舟前端的控制室想看看究竟。 控制室里所谓的舱门在墙角,和墙体的颜色一样,以前我们没有注意到。 里面和一条黑洞洞的石砌隧道相接,我打算进去看看。 依诺看着隧道对我说:“我也去。” “小孙!”袁谷老师担心地说道,“还是别多管闲事了,都不知道通到哪里,要是在里面出了意外,我们这边也帮不了忙。” “没事的,袁老师,我不是从前那个高中学生了。你放心好了,再说还有船长跟着,没问题的。”说完我和依诺拿上匕首,一人背着一捆尼龙绳,迈进隧道。 隧道里相当潮湿,地下石板冷气逼人,我们的脚步声在隧道里回荡,听得清清楚楚,像潮水一般单调的声音时时刻刻提醒着我:不要放松警惕。 我们走到大概一百多米就到了隧道尽头,举高油脂灯,我抬头张望,这是一个在海底的巨大洞穴。 洞穴的前面居然坐落着一座城堡,就像布达拉宫一样的美。 仰观四面,萧墙粉碧,上面的所有窗子都呈十字形,整个城堡犹如整块直接被雕刻完工的蓝宝石。这座城堡的城墙是传统的石造建筑,当然,城堡应该都是石制的,不然就不是城堡了。这些外围的石墙内部是以碎石和燧石来填充,而这些碎石和燧石由臼研机来混合的。 我知道城堡的建造,可以花费不到一年便能完成,也可能耗上二十年的时间。 而我们面前的这一座和上面的那些都不同,它在海底,所以,自然不是普通的古代城镇工人能够建造出来的。光是能来到北极已经是非常不可思议了,何况还要潜入深海去建造、去搬运石块,这城堡当然不是中世纪的工人建造的。 不过,它还是让我们给找着了。 这肯定就是那座伏尼契手稿上的城堡了,看起来是某个人有意指引着让我们来到这里的。 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感觉到有人或者一种力量在暗地里帮助我们。 却不知道究竟是谁,也许他们就住在这个城堡里。 大概必须爬上五百多级又高又陡的石级,才能到达城堡的最高层,城堡里面没有任何日常生活用具,如果这里住着有人的话,他一定过着一个隐居苦修者的生活。 我和依诺船长顺着螺旋式的石级往上走,来到城堡的最顶层,一张巨大的玻璃柜子摆在城堡圆形房间的正中央。 我问先一步走到柜子前的依诺船长:“上面放着是什么?” “是个很普通的瓶子,好象就是以前水手用的漂流瓶。”这时候,我看到他手里握着的一个小水瓶,瓶子上绑着网状的金属。 “奇怪!”我纳闷道,“这么大的城堡,怎么就只有一个普通的柜子和一个漂流瓶呢?” “……可能是住在这里的人搬家了吧。” 我被依诺的想法弄的想笑,可抬头看到了他那张绷紧的脸,又马上忍住了。 “孙,你再看这个瓶子,”依诺船长慢声慢调地说,“这东西明明是玻璃制作的,在灯光下应该是透明的,可是它的里面却是漆黑一片,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你这么一说……我也注意到了。我们把这个瓶子带回诺亚方舟好了,说不定有谁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回诺亚方舟的路上,瓶子一直被我拿在手里。 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太累产生了幻觉,我感觉到瓶子里有一颗心脏在跳动,握着瓶子就像自己正在给别人把脉。 带着不安,我们走完了那条静谧幽深的隧道,重新回到了诺亚方舟中。 …… “你们是在哪儿找的这个瓶子的?”这已经是教授第五次问我们同样的问题了。 “就是在隧道后洞穴中的城堡里找到的,瓶子就放在城堡的顶层房间里。”我耐着性子回答。 “这个瓶子有什么特别的吗?”依诺在一旁问道。 “不是特别,是可怕!你看上面用苏马语写的字没?真不敢相信你们把它带了出来!” “写的什么?”我注意到教授所说的一排细小文字,他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 “这些文字警告任何一个拾到这个瓶子的人切勿将瓶盖打开。”教授说,“它还说这个瓶子里面藏了一个邪恶的女妖。”最初我和其他人都觉得很滑稽,可没有人敢打开瓶盖。 袁谷老师突然这样说:“不可能吧,这个瓶子明明是真空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 “小孙,你以为我白当了五年的物理老师啊!这个瓶子是玻璃制的,但是里面没有光物质,所以你们看。” 袁谷老师把瓶子倒了过来,接着道:“就算在灯光下,把瓶子倒过来看,也看不到瓶子内部,可以说这个瓶子里是完全的真空状态,连光物质这种介质都没有!” “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里面装着的东西本来就是黑色的液体呢。” 随后,我们仔细调整了方向和光线,发现还真是不管从哪个方向看,瓶子的内部都是一片漆黑。 虽然袁谷老师认为瓶子是真空的说法很有道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把它锁在一个密封的箱内。 但是下一步怎么做,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还是不打开那个古怪的瓶子为好。 谁知道会放出什么东西来,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睡觉的时候我想:或许我们把瓶子里的东西放出来,可以许下三个愿望也说不定,但是自己也不敢肯定,没有把握的事千万别做,我对自己说。 可好景不长。 第二天,我们一起床看着被打开的箱子都呆住了,瓶子上的盖子已经不翼而飞。 伏尼契(voynich)教授吓得面色如土,想说些什么,可是舌头僵住了,声音也窒息了。 这件事是谁干的? 就在这个时候。 同行的韩国人朴善英刚起床,看到我们一行人楞住的表情,赶忙爬起来解释。 原来昨天我们拿回来的水瓶,他以为瓶子里储存的是我们两个收集来的淡水。 可能我们昨天讨论的内容,他没听懂,晚上口渴的受不了就把瓶盖打开了。 他的妻子尹熙珍会说英语,善意地帮自己的丈夫翻译着,不住的请求我们原谅她的丈夫。 “不知者无罪。”我苦笑着安慰着这对小夫妻,其实我心里从刚才开始一直毛毛的,思维走进了死胡同,认为瓶子是被不明的超自然力量打开的,一听他这样说,心里稍微平静了些,至少我们碰到的事还是符合常理的。 “也不知道放出来了什么东西。”伏尼契用阴沉的语调说,“你们还等什么?我们应该马上把方舟内部清查一次。” “教授说的很对,大家两人一组搜查下诺亚方舟,每个角落都不要漏过,不然以后我们可能得和一个女妖同船。”依诺面不改色地说道。 大家含混不清地答应了一声,可是,就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秒,我们的头顶传出了连珠似的笑声。 我猛然抬头,一个带着羽毛翅膀的“小人”正倒立地站在方舟的天花板上,用妖媚的眼睛看着我们:“你们真是好能搞笑啊,人类,哈哈哈哈……”她笑得捧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你是谁?”袁谷老师嗓音微弱发颤。 “你们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的名字叫瑞亚(rhea),很久了,我一直住在这个瓶子里。”说着说着,她居然脸红了,扑哧扑哧的扇着自己的白翅膀。 “时光女神?你……请问你是……是时光女神瑞亚吗?”教授彬彬有礼地问。 “不是啦,我来自这个瓶子里的另外一个宇宙空间,好长时间没来地球玩了。”她娇声娇气地说,瞧见我们似乎都不能理解她说的话,沉默了下又说道:“我居住的星球叫做尼洱星,是颗没有重力的行星,我呢,是尼洱星人。瓶子是个通到我们所在的婴儿宇宙的黑洞入口,用你们地球上的话说,就是这个瓶子的内部,在某种意义上,可以看成粒子通过婴儿宇宙,穿透到其他宇宙的区域。” 她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打量着诺亚方舟:“不过想不到你们这几百年里,科学技术进步的这么快。”我们被她的话弄的哑口无言,这个说起话唧唧呱呱,像只巧嘴八哥的小个子长着白翅膀的女孩居然来自另外一个宇宙。 有人说过,除了宇宙,大海是包藏谜团最多的地方,在古城堡中的瓶子居然是通向婴儿宇宙的“门”,看来我们对海洋的了解远不如对太阳系了解的多。 对此,我们人类的科学家并不感到惊讶。既然传说中有巨人或海底文明存在,又为什么不能有长着翅膀的高级生命存在呢?我们慢慢接受了这个从瓶子里出来的尼洱星人。 她一路逛到方舟的控制室:“你们的船为什么不开快点呢?总是用最低速度航行不累啊?” “怎么提速?”依诺船长直言探询道。 “难怪,原来你们不知道怎么操作它,那肯定这艘宇宙飞船不是你们设计的吧?”她掩着嘴笑了起来。 “宇宙飞船?啊……嗯,没错,我们只是碰巧找到它的。” 只见她用修长的手指轻点方舟控制室石盘上的符号,像是自己正在弹奏钢琴:“好啦,六十秒以后会到达你们的非洲,我一直想去那里玩。” “六十秒!”依诺惊道。 “嗯,没错!你看,接近了。”瑞亚笑嘻嘻地说。 一分钟后,我们拉开了诺亚方舟的顶门,一股ng扑面袭来。 瑞亚一个人先蹦了出去,她转身对我们说:“你们要不要跟我一起来玩?” 注:婴儿宇宙宇宙的概念,首先确立无限的意念,在无限之中,我们又通过性质分析,得到(1+环境),环境之中包含了无穷的未知时空和生命。在这个1之中,我们定义出婴儿宇宙概念。这个宇宙,从其历史角度讲,并非是初生的,它也有着辉煌的历史。白洞所在的宇宙就是婴儿宇宙。 最新全本:、、、、、、、、、、 第006章 沙漠奇遇 华氏108度的高温,远处正熊熊燃烧的油田,冒出黑色的浓烟和红色的火焰交相辉映,无尽的夜空被点亮。 看着瑞亚走在前面,白色的翅膀,瘦小的背影,背光逆影中,气氛怪诞。 沙丘点缀着死亡,曾经繁华的沿海观光地,现在黄沙漫天。我们面前的这个沙漠看起来是属于盐碱沙漠,而大伙们脚下的各种盐碱土,都是在一定的自然条件下形成的。 其形成的实质,主要还是各种易溶性的盐类在地面作水平方向、垂直方向的重新分配,从而使盐分在集盐地区的土壤表层逐渐积聚起来形成沙地。 “瑞亚,”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喊道,“你最好别走的太远,这里的残留的辐射还是很危险。” 她转过身来道:“没事,这些东西不会伤害到我。” “真的吗?” “是真的,倒是你们得多加注意。”瑞亚睁着大眼睛看着埋在黄沙中的白骨,喃喃地对我们说。 我们的诺亚方舟靠在岸边,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爆炸声。 一艘超级油轮和客轮在海潮的作用下不断撞击着,客轮搁浅在沙地上。 海边的沙地说起来也就是盐滩了,这里的盐滩上有很多水蒸发之后留在表面的矿物质,如石膏,盐,也包括钠硝酸盐和氯化钠,还有硼酸盐。 而从这些硼砂和其它硼酸盐炼出来的硼,可以作为玻璃、陶瓷、搪瓷、农业化学制品,它也是软水剂和西药的一种基本成分。 如果,我们在没有诺亚方舟的情况下,倒是可以利用这矿物制造一些基本的生活用具。 …… 这两艘船在盐滩边上被撞的猛烈震动,发出巨大的爆炸声,也不知道它们已经纠缠了多少年。 当时火光冲天、浓烟滚滚的场面我们还清清楚楚的记得。 这是因为灾难前期,电视上的记者曾现场报道过这次事故。 当时,客轮船舱里呛得透不过气来,救援人员无法第一时间上船抢救,睡眼惺忪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吓得惊慌失措,全船爆发出一片恐怖惨叫声。 母亲的呼唤、孩子的哭喊,甚至还有孕妇在绝望的尖叫。 船上乱作一团,人们呼天喊地。 原油流入海中,海面上燃起了熊熊大火,包围了两艘船。 甲板上的乘客一下大变成了火人,衣服被烧光了,皮肤被烧焦了,没有别的生路,纷纷跳入燃烧的大海。 舱内的乘客纷纷涌向甲板,不幸的是,他们没有生存的机会,谁也没有爬上来,因为升降口已被数百人堵死。 客轮的左船舷前部被油轮撞开了一个大洞,无情的海水流入船舱,慢慢淹没了人们的漆部、脖子和头顶,淹没了船上一片歇斯底里的哭嚎。 这次事故没有最终的伤亡人数统计,因为随后而来的异常气候,让所有电视台都被迫暂停了新闻报道。 眼前的沙漠上,所有的颜色都带着火色的淡晕。 我们从搁浅的客轮,就可以看出这里应该就是塞内加尔的达喀尔,当时的报道让这个靠近西撒哈拉的城市在全世界出了名。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还记得世界新闻中播放出的那惨不忍睹的恐怖场景。 “孙,”依诺说道,“我记得收音机里说过,西非地区的紧急避难所就在这附近,不知道还有没有人住在那里。” 我道:“既然有可能还有人在那里,我们就不能放着不管啊,” 我望着沙漠深处:“一定要把人接到诺亚方舟上来才行。” 依诺认真地说:“叫上瑞亚吧,她好像能帮上我们,这次就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恐怕不够。” 我点点头,表示赞同。瑞亚一个人在沙地上逛的无聊,就走了回来。 看着我们俩都盯着她看,笑道:“哈哈,就知道你们不敢出来,闷死了。” “瑞亚,”依诺表情严肃,“如果你答应我们一件事,不只我们两个,会有一队人陪你进沙漠玩。” “什么事?”瑞亚奇怪地问。 “帮助我们救人。” “这个……可以的,反正我正闲着无聊没事做。”她看了看依诺船长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星球,每天天气都这么糟糕吗?” 依诺船长转过身道:“不是。” 瑞亚撇了撇嘴,被依诺船长机械般的语气弄了个自讨没趣,跳进诺亚方舟休息去了。 我们面前苍茫的沙漠,这时是那样的寂静,似乎只有热空气在烘烘作响。 躺在诺亚方舟水晶房间的环形沙发上休息的我,回忆起2014年10月31日那天发生的事。 那天是万圣节前夜,也是我们刚刚抵达北极的时候。 我们乘坐的避难船“凯旋”号正在驶向北极圈的海路上,避难船上不知道属于谁的手摇八音盒,在宁静的夜空下叮叮当当的演奏着卡农,像是冰块敲击出的音乐,厚厚的钢制船甲板都冻得要裂开来似的。 然而,此时北极特有的猛烈暴风雪袭来,船上的外挂气温表显示气温骤降到零下三十度。 “凯旋”号的船长依诺看到了流冰群的冰块互相冲撞着,到处隆起,不禁暗暗叫苦:“冰块要是在船的附近互相冲撞,那我们可就完了。” 灾难降临了。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看到船身两侧的并面出现了几道龟裂,破裂的冰块马上又发出可怕的声响,猛烈地向“凯旋”号扑过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牢牢抓住缆绳。 船两侧犹如受到许多巨石的挤压,甲板吱吱呀呀地弯曲起来。 船上的几十只北极狗好像也知道大难临头,惨叫狂吠着。 “危险!全体撤离!”依诺船长立即下令。 他自己却跑进摇晃的船里,用支柱支撑着眼看着就要被挤扁压毁的两舷。 可是支柱马上又被压弯、折断,船就要被摧毁了。“凯旋”号英勇地和冰块战斗着。 在这最危机的时刻,从外面挤压船身的大冰块破碎,失去了压力,其他的冰块也都乖乖地向后退去。于是,船身抖动了五、六次,使劲地晃动了几下,把周围堆积的冰块完全顶了回去,我们一船的人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是,危险还没有真正远离我们。 凛冽的狂风呼啸而来,大块流冰向船尾袭来,船首的冰块堆积到甲板上,船身朝向右舷大大倾斜。 这时,大冰块扑向右舷船腹。 “凯旋”号受到三面夹攻,变成一张弯弓。 船体被撞出了个大窟窿,海水不住往里灌流。船长手下的十个船员们用手压水泵抽出涌进的海水,还有一些船员用破布堵窟窿,钉上板子,紧急抢救。大家一直干到筋疲力尽,才好不容易堵住了冰冷的海水。 不幸的是,一块小山似的浮冰接踵而至。 顿时,甲板剥落,腾空飞起,船底破裂,海水滚滚而入。依诺再次悲痛地下令:“全体撤离!” 避难的人、船员和狗恋恋不舍地整队下船,我们在离船200米的冰岸上扎起帐篷。 “凯旋”号被北冰洋的海水穿透船体,就像光荣牺牲的军人一样躺在冰面上,它的船尾高高翘起,船头朝下。 半个多小时后,“凯旋”号沉没在皓冰覆盖的北极圈海底。 离开船之后我们才感觉到什么是真正的寒冷,冷空气仿佛把一切都冻住了,周围没有一点声响。 还没等我想好以后该怎么办,狂风就像是把寒冷送进了我的骨髓里面去,当时感觉全身就像是浸在冰水里。 上岸之后的日子里,依诺船长很自然的成了我们的领导。 在这恶劣的生存环境下,一个稳健持重的领导是不可缺少的。 他把大家团结在了一起,度过了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 “孙,快醒醒,人凑齐了,我们要整装进沙漠了。” “好的。”我揉了揉自己的脸,睁开眼睛看见了依诺船长。 平地打起的火烟,打着旋在沙漠地上飞跑,以前的城市到现在只剩下崩溃的土垒连成的轨迹。 我们放眼望去,仔细寻找着,可以辨别避难所地下掩体的标志物。 但是眼前还是无尽的沙石,一点人烟都没有,遍地只有一丛丛枯黄的骆驼草耸拉着。 这次进沙漠的一共有七个人——船长依诺、尼洱星人瑞亚、冰岛少年卡卡、懂少许非洲土话的伏尼契教授、韩国小伙子朴善英、自愿帮忙的阿拉伯大叔拉世德(rashid)再加上我,每个人带着两壶蒸馏水和酸梅做的酸奶汤,还有少量干枣。 根据我们的收音机以前对塞内加尔避难所的大概描述,我们必须找到地下水脉的踪迹,顺着西北走向的水脉,就能找到避难所的地下掩体。 瘦瘦的、高颧骨的拉世德大叔是个虔诚的伊斯兰信徒,一路上背着黄布袋祈求着,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的去搀扶体力不太好的伏尼契教授。 依诺船长虽然年近半百,但是他却还是一位身体强健、活力充沛的人,依然和往常一样,走在队伍的第一个。 朝西北方向大概走了一公里,他示意我们可以停下来歇息,我跟着他爬上了一处沙丘观察地形。 从高处放眼往去,只见形似山冈的沙窝里有一堵破碎的石垣;石垣的中心,有一处倒塌得不像样子的石室。 石室依稀可辨,却到处堆满了沙砾,不时还有变异的昆虫从里面爬出来。 十来分钟后,我背着帆布袋,左手拿着一根木棒,右手紧握着匕首。 用木棒在沙砾间拍打一阵子后,见其中并无蛇虫,几个人便一起踏进石室的破门。 我观察了下,这里应该不是避难防震建筑的设计。 石室的顶已经掉落在地上,几块长石条因为年深日久,已经被风化。 依诺用钢撬用力一砍,石条竟然断裂了。 卡卡这小子好象非常很高兴,他可能很想看里面到底放着什么。 石条可以弄成碎块的话,就可以搬开。 卡卡帮着依诺把石条弄断搬了出去,石室里面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新奇玩意。 他有些懊丧,就先一步跨出石室的破门,这时候,忽见卡卡前面迎面射出一束光,直刺得他两眼发花。 我们大吃一惊,连忙都抽出匕首。 当定睛一看,原来,这道亮光是正对着石室门的一条直立的石柱射出来的。 伏尼契教授惊异了,他走近去细看,原来石柱顶上有一只大透镜,直径约有半米,那光束便是沙漠中燃烧的火光透过那镜片照射过来的。我们几个感好奇,上去想把那面古镜拆下来。 “不能动!”伏尼契教授忙说,“看造型这应该是玛雅文明的遗物。我看这里应该是塞内加尔历史博物馆之类的建筑,只可惜了这么多的文物……就让这些古代遗物好好安息在这里吧!” “这面古代镜子我们要着也无用,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盗宝。”依诺船长随声附和道。 正当我们准备要离开石室的时候,才注意到一路上非常安静,一直没有说话的瑞亚。 只见她正在仔细地抚摩着那面玛雅古镜,我们很惊讶的看到她的眼里居然泣着眼泪。 没有星星的光芒,没有残月的余辉,沙漠中燃烧的油田火焰,更映照出这个古怪世界的凄清落寞。 “好些了吗?”依诺关切地问。 “嗯。”瑞亚用手抹了抹眼泪。 “那我们出发吧。” 我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石室中的玛雅古镜,原本是属于瑞亚的母亲的。 这是巧合呢?还是宿命呢?我不禁问自己。 听小瑞亚解释,镜子后雕刻着的一个短语居然就是尼洱星上的文字,写得正是瑞亚母亲的名字——克丽丝多,没想到瑞亚母亲曾经所用过的一面镜子,竟在这个沙漠里被我们碰到了。 原来克丽丝多(crystal)年轻的时候也是同瑞亚一样,从与地球相通的瓶子里来到地球的。 不过后来她爱上了一个地球人,回到尼洱星上才生下了小瑞亚。 我们的小瑞亚因为是个地球人和尼洱星人的混血小孩,天生就和普通的尼洱星人有些不一样。 她的瞳有时候是漆黑的,有时候则是紫色的。 漆黑的时候就像典型的亚洲人,在情绪激动或者很开心的时候就慢慢变成紫色。 这还不是最奇特的,瑞亚是会飞的。 虽然在尼洱星这不算什么,但是让我们看的却是又惊讶又嫉妒。 一行人除了她以外,都要走在滚烫的沙地上,走到现在,脚上都打起了泡。 就在我们走到一块沙丘的阴影地,准备再次歇息的时候,脚下的沙地猛的起了变化! 沙子像波涛般的开始涌动起来。我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惊慌得冷汗淋漓。 “冥虫!”拉世德大叔吼了起来。 我刚想问冥虫是什么东西,看到从沙地里钻出来的东西,马上闭上了嘴。 所谓的冥虫外表奇丑无比,至少有半米长,和人的胳膊一般粗,外形像牛的大肠,谁也没有看到过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长在什么位置。 它的颜色为暗红色,像血和意大利腊肠。 行走方式也很特别,要么向前滚动,要么向一侧蠕动。 随后一只巨大的蚂蚁在它们前面挣扎了出来,原来冥虫在追击这只蚂蚁。 蚂蚁有三十多厘米长,口如钢剪,尾部有一根短而粗的刺,通身黑里透红,背部和腹部有一条条深黄色纹路。 我以前就知道这种巨蚁,它们荤素兼食,连专吃蚂蚁的食蚁兽也奈何它不得。 没想到巨蚁竟然也被这群虫子追杀,可想冥虫是多么可怕。 这种冥虫不知为什么繁殖的特别多,而且并没有发生集团战,只是追杀落单的巨蚁,看来还没想到把我们当作它们的食物。 “真可怕,也不知道有多少虫子,后面都是黑压压一片。”教授反反覆覆喃喃着,“看来要在这里站上几个小时了。” “用烧的。”依诺果断地说。 依诺船长让我们暂时撤到沙丘高处,而他自己则带上了煤油和火种。 巨蚁好像嗅到了人的味道,想靠我们摆脱掉冥虫的追击。冥虫也跟着它改变了方向,便漫山遍野,从沙丘的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船长马上纵火焚烧,巨蚁最先被烧死。 有些冥虫却绕道向我们所在的沙丘上爬,它们吐出像硫酸一样的腐蚀性液体。 我们拿出了折叠铲和匕首全力抵御,恶战了半天,烧死的冥虫和巨蚁臭气呛人。 大概到了黄昏的时间,残余的冥虫才逃回到地下沙漠。 我坐在沙地上,看着自己的折叠铲,已经是被腐蚀的锈迹斑斑。 注:拉世德rashid意为正确地引路,掌握真实的信仰 最新全本:、、、、、、、、、、 第007章 黑暗征兆 在我身边的朋友们抵达北极避难点之前,也都像我们遇到冥虫时这样,或多或少地碰到了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 下面就是那对韩国夫妇的遇险经历,也是在我为了完成这部小说,动身离开冰岛去韩国拜访了这对夫妇之后,才知道的事情。 它发生在地球黑暗时代开始之前的日子里,时间是2012年4月3日。 这个时候的巴厘岛,低峦耸翠,野花如云。海边上,沙滩如金,长风送暖。 加之沧海茫茫,鸥鸟似雪,不少人都到了岛屿上度假、休养。 小岛上本已有许多精美的房舍,犹觉不足,当地人又在岛屿的东部建起了一座二十五层的大楼,这座楼设计的新颖别致,内室装潢精细,人们给了它一个美丽的称号:玫瑰花蕾。 玫瑰花蕾上层是旅舍,下层是店面,开张后好不热闹。 4月3日这天,几个韩国商人住进了玫瑰花蕾饭店的最顶层,顶层之上有宽阔的晒台,可以远眺俯瞩。 其中一个银行家的名字叫朴善英,也就是先前打开“水瓶”盖子的男人,那年朴善英二十六岁,他的妻子叫尹熙珍,比朴善英小两岁。 两个人来巴厘岛是为了庆祝他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 这天清晨,尹熙珍先起了床,收拾东西。朴善英起床后,就去沐浴。 尹熙珍忽然听到朴善英的叫喊:“天啊,不得了了!”尹熙珍大惊,连忙去看,只见朴善英腿上流着血冲出浴室。 尹熙珍问是怎么回事,朴善英粗声粗气地说:“不知道浴池为什么突然裂开了,你看看,把我的腿划破了!”尹熙珍进去一看,那浴池果然从中间断裂了。 她连忙叫朴善英进屋子去包扎,幸而划的口子并不深,而且朴善英在大学里练过柔道而且年轻体壮,也不在乎划破了一点皮肉。 他戴上了眼镜,到浴室去看个究竟,只见浴室的地面也裂开来了,裂缝足有三厘米宽、三十多厘米长,而当时整个大楼似乎有点微微地颤动。 朴善英立即想起来这很有可能是地震,于是忙叫他的妻子快下楼。 两人也顾不得拿东西,只把门“砰”地一带,赶快跳进了电梯,开到了底层,一面叫喊,一面往外冲。 楼里不少人也跟冲了出来。 朴善英夫妇两人急步匆匆地跑到两百多米之处,回头一看,只见那玫瑰花蕾顶部开始裂开,而后“咯嘣嘣”几声巨响,大楼竟然裂成了两半,分别向左右坍塌下去。 顿时人们乱成一片,灰尘、火苗腾空而起。当消防车及救援人员赶来时,这对韩国夫妻已吓得瘫倒在地上。 不久之后的2012年4月13日,这次远在印度尼西亚巴厘岛的地震发生后的第十日。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这一天里,日本东京三十公里范围内遭遇到了超级强震,国际新闻报道称这次地震的破坏程度是原子弹的数倍;而中国沿海地区则被疯狂的大海啸冲击着,ng最高达十几米,铺天盖地的自然威胁,席卷了整个亚洲。 不过,这些只是黑暗乐章刚刚响起的前奏而已。 亚洲国家把它们当成普通的自然灾害在处理,没有引起世界范围内的警惕与重视。 像美国、欧洲等地均没有受到波及。 所以,它们只是派出国际救援队帮助受灾国进行善后工作,以及表示哀悼和同情。 这一系列地震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太阳风所造成的,虽然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像——新地球物理科幻恐怖小说《地心末日》中那样描述在地磁完全倒转后,鸟类迷失方向、人类生活在频繁的辐射报警中这样严重。 也没有像这部小说的同名电影中那样——给我们一个提前拯救地球的机会——在电影里,世界各国政府联合建造了一艘载人探测船,它能够穿越2900公里厚的地幔层固体岩石,并且能够承受地核的灼热——这里的温度几乎可以和太阳表面温度相比。探测船的任务是:引爆核弹,从而恢复地核铁原子的自然流动并与地磁场倒转的趋势互相抗衡。 但这次太阳风的逐渐来临确确实实的影响到了地磁场,这个地磁场是地球内部液态铁质流围绕着地核中心旋转产生的。因为地磁场多少影响到了地幔下岩浆的流向。所以,地球的地壳岩层也就开始变形、断裂、错动……从而发生海啸、地震…… 之后我们才了解到,长期的黑暗并不是安静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在这片洪荒和渺冥之中,它给了我们太多的警告。可是,我们却在它已经披展在深邃的水域上空时,才明白厚厚的阴霾,已经压抑着我们的眼仁。 好了,就扯这么多吧。 至于,吸血鬼是到底是如何利用这次太阳风暴来改造地球的,我在后面会详细说明。 让我们回到2017年4月3日的塞内加尔沙漠中。 现在的时间是晚上6点14分。 “朴善英、小孙、教授……该起程了,”依诺船长站起身来说。 “被这些冥虫耽搁太长时间,再不走,恐怕我们的水就会撑不到避难所。” “好的,我也休息够了。”我回答道。 一行人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所带的装备,又确定了各自的水壶无破损漏水后,再次踏上了寻找生还者的沙漠之旅。 记得我们的老奥斯邦牌收音机还能播放新闻的时候,曾听到电台里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大沙漠中,生活着一族沙漠人。 这族人以饲养牲畜为生,有山羊、骆驼和牛。住在阿骚(assau)沙漠中的沙漠人务农,他们中的一部分离开沙漠在沿海地区以渔业为生,有的从事开采和输出食盐。按父系传代,社会内部分为若干年龄组,每一年龄组有一个领导人,负责排解纠纷。宗教上是有名无实的穆斯林。 沙漠人与其他非洲人有着很大区别。他们喜欢生活在安静的世界里,平日没人歌舞,甚至他们的舞蹈都只是发出轻轻的“嘶嘶”声。安静、封闭、守旧、执著是他们的生存状态。不论外界发生怎样的动荡,他们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们可以几十天不喝一口水,甚至见到稍大一点的泉水都会感到恐怖可怕。 他们只吃那些巨大仙人掌肉质部分中的汁液,或者抓到什么小动物的时候,吮吸一些血液,作为补充水的来源。 这种沙漠人有五十多人,最年长的叫坦根,大约五十多岁左右,其他大多都是青年和少年。 他们是沙漠避难所人员中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位坦根因为丰富的沙漠生存经验,也就成为了目前塞内加尔避难所的领导人。 在2011年7月9日的一个清晨,沙漠中的这一族人忽然大喊大叫起来,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他们那简陋的帐篷上,居然滴下了几滴水来! 壮年汉子和少年连忙往沙子里钻,女人们哭喊不停。 最年长的老人坦根走到帐篷去看望,因为他是全族人的首领,最富有牺牲和冒险精神,坦根老人看来看去,什么也没有见到,只见天空依然星斗灿烂,不知水是从哪里滴下来的。 这下,坦根不寒而颤,吓得晕倒在帐篷外。 有几个胆大的男子汉,忙出去把坦根老人拖进了帐篷,用沙把他的身体埋了起来,只将头部留在外面。 帐篷上滴滴嗒塔地响着,一线涓涓细流从帐篷的边沿上断断续续地流了下来。 一个将近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趴在那一线水流前,嘶声大喊:“天父啊天父,我们可是没有犯下罪孽啊,我们一族人从来不去扰乱别人,顶多只吃些蜥蜴或者昆虫,如果天父认为这些也不能吃,我们从此再也不吃它们了!我们只吃仙人掌了!天父如果一定要惩罚,就请惩罚我一个人吧!请天父不要惩罚坦根老人,他是个善良的头领啊!” 老妇人哭喊声凄厉,在荒漠中一阵阵传了开去。 过了一会儿,帐篷边沿上的小水流消失了,太阳就像火球一样滚了出来。 坦根老人也清醒过来了,其他人在惊喜中又怀着几分恐惧。 后来坦根老人说;“这是沙漠之雨,我只是在小时候听说过,碰到还是第一次,真是吓死我了。” 我把自己听到的这个故事讲给了依诺船长他们,大伙们都听地笑了起来,只有伏尼契教授很认真地对我们说:“对于见惯雨水的人来讲,这个故事是有点荒唐,但是对生活在撒哈拉大沙漠中的沙漠人来说,的确是个十分惊险的事情。” “好了,好了,不要笑了,省点体力,”依诺船长说。 拉世德大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对了,孙!沙漠中的那族人既然这么耐渴,我想只靠地下水,也应该可以撑到现在,你说是不是?” “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其实我一开始讲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想让大家不要放弃搜寻到幸存者的希望。就算沙子再怎么烫脚,我们也不能半途而废。 其他人听到我这样说,果然立即重新打起了精神。 我们七个人进入沙漠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离电台新闻中描述的地下避难所还有大概两公里的路程,应该就快到了。 塞内加尔,沙漠时间,七点零三分。 我们大约又前行了一公里的时候,走在前面的依诺船长忽然让我们全部停下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前面我看应该是个……是个火山口,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会吧?”我踏着沙窝,急急地向前走去,心里暗暗叫苦。 我们的脸膛上,眼窝里面,耳朵里,嘴唇上,已经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层沙土,两腿沉重得像灌满了铅。 尽管这样,大家都还是在沙地中不断加快着脚步,一直往避难所方向走去,如果前面真有火山,那可不好办。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我还是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巨大深洞里面,冒出了滚滚浓烟,火红的岩浆坑就在它右侧。地球上已发现的“活火山”共有523座,其中陆地上有455座,可偏偏让我们碰上了其中一座,这也真够“走运”的。 “怎么办?”依诺船长回头问我们。 “我仔细看了下,”拉世德对我们说,“这座火山可能是在休眠期,不过值不值得我们冒险,我不发表意见。” “我们还是继续走吧,你们不用担心我这一把老骨头,我还撑得住。”伏尼契教授说道。 我以前经常在户外爬山,心里想这火山的规模也不算太大,从旁边饶着走过去就行,于是我这样跟大家说:“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小小火山又不会追着我们跑,还是继续吧。” 瑞亚扇动着翅膀,轻盈地飞离沙地:“我是无所谓了,不怕火山。”大家最后商量好了,我们七个人打算直接从火山脚下穿过去,不饶其他的远路。 硫磺的气味使人透不过气来,蒸气吱吱地从地下钻出来,熔岩就在不远处沸腾,地热透过薄薄的岩石,烤得我们来回跺脚。依诺忍受着呛人的硫化氢和二氧化硫气味,撕开衬衫蒙在嘴上。 脚下是常见的硫磺矿,火山喷发后冷却的玄武岩,还有常结晶出的自然铜和方解石。 我们就走在这些物质构成的矿石表层上。 依诺船长用一只手拉着教授,另外一只手示意让我们后面的人快跟上。 可意外还是发生了,可谓是祸不单行。 我和卡卡脚下的岩石在快要走出熔岩范围的时候,突然崩塌了,我和他一起掉下了一个深坑! 幸好拉世德大叔透过浓雾,赶忙向我们抛来了救命绳索。 我一咬牙,鼓足勇气向上攀登,最后的五米是一道嵌满碎石的绝壁,而石块抓在手中就会碎掉。 我只得小心地把双手碎石中,一直插到肘部,火烫的岩石把我的胳膊都快拷熟了。 我忍着痛,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蹿,上半身爬上了洞顶,下面的卡卡使劲向上托,我爬了上去。然后,依诺用手把卡卡拉了上来,我们两个人瘫在地上没休息一会儿,赶忙和其他人逃离了火山浓雾遮盖的范围。 走了大约一公里,正当我们以为已经远离危险时,这座我们刚刚经过的火山喷发了。只见一天巨大的火舌腾空而起,上顶上出现了一团黑色的烟柱,喷出了大量的火山灰,把已经离火山一公里的我们蒙上了薄薄一层灰。紧接着是一连串震耳欲聋的隆隆声。 我看着从锯齿状边缘的火山口,抛出的大量炽热的熔岩和泥土,苦笑着看着拉世德大叔:“大叔,你可爱的休眠火山……” 拉世德大叔这时候,从背后背着的黄布袋里拿出了一张破旧的毯子,他跪在上面,面朝着刚刚爆发的火山,口中不断的谢谢。qb5。真主,说是真主保佑了我们一行人的性命。火山整整喷发了三个多小时,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估计在几百公里外都可以听见,从火山的巨大“兽口”里向天空冲出了大得难以置信的火舌。 高达数百米的一团团的岩块、碎屑和火山灰,点燃了我们头上的天空。 看来这座沙漠中的火山是乌尔坎诺型的,能够猛烈喷发的一种火山。 粘性的或固体有棱角的大块熔岩伴随大量火山灰抛出,形成“烟柱”,熔岩流少或没有熔岩流,形成碎屑锥或层状锥。 这就是乌尔坎诺型喷发。 如果我们稍微晚一步,现在被冲上天当火把烧的,可能就是我们自己了。 走在路上,我不禁后怕得很,心想以后再不能大意冒险了。 最新全本:、、、、、、、、、、 第008章 人烟之地 实际上,我们正走在毛里塔尼亚的边缘地带,东邻马里的沙漠路上。眼下气温至少有40c,我们的身旁肯定是没有空调的,只好用在路上拣到的几片硬纸壳当扇子扇风。但逼人的ng毫不留情地一股股袭击着我们,被风席卷而起的滚滚沙尘飞速地刺向我的脸颊。更糟的是,大量的沙粒扑入耳孔、鼻孔,甚至连牙缝里都钻进了沙粒,弄得我满嘴“沙沙”作响。 我们全身被沙土包裹了。这一路上我们看到沙漠中埋着许多麻袋。 卡卡因为好奇,跑去打开来看后,我们才知道里面是些什么。 里面都是些塞内加尔盛产的花生。 当然,都已经坏掉了。 每到花生收获季节,“垒花生”比赛便成了这个位置当地人的一项体育活动。 比赛前,由一位工匠用石灰在地上画一道白线,规定花生袋堆放的位置。 比赛由当地酋长主持。比赛开始,竞赛者们肩扛头顶,将花生袋放入白线内。 随着他们来回奔跑穿梭,花生袋越垒越高,当花生袋垒到“金字塔”形的最顶端,只能放置一袋时,即算堆垒完毕。 可惜的是塞内加尔不盛产葡萄,要不一袋袋的葡萄干对我们来说,总比烂掉的花生要强。 在这一望无际的沙海中,我们一小队人马如同一只独木小舟,飘摇着前行,仿佛随时都有被茫茫大漠吞没的可能。 好在,我们终于到了。 沙漠混凝土的地下掩体中。 一位老人正坐在一张单人皮沙发上,老人高身材,宽肩膀,腰板笔直,显得十分硬朗。他就是坦根,坦根老人的脸上有针刺,在他们的习俗中,脸上的针刺是这一族人美的象征。“坦根爷爷,为什么大家天天都要呆在洞里呢?”问坦根的是一个睁着好奇眸子的小孩子,再过两天他就十四岁了。 坦根抚摩着他的脑袋,说道:“呵呵,外面都是沙子,有什么好玩的?不如好好呆在这里跟其他人学手艺。” “是哦,小安,听爷爷话,快来念书。”叫小安的是他的姐姐,她十八、九岁,一张黑中泛着红润的瓜子脸,细细的眉毛,鼻子、嘴唇都带有乡村姑娘那种粗犷,质朴,不加修饰的美。 塞内加尔地下避难所的人都热情的款待了远道而来的我们,看起来他们的生活还不算特别糟糕,不过与我们的极地生活相比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多了几道遮风挡雨的厚实墙壁罢了。 首领坦根很认真地听完了我们如何发现诺亚方舟的事情。 但对于迁移族群去里面居住,他决定和族人商量下再行定夺。 老人转身走进休息室,让我们在这个钢铁混凝土的地下避难所闲逛。 听住在这里的小伙子讲,地下避难所以前是由一个地下工厂改造的。 所以,我们在这里还是可以看到大得出奇的高炉或者热风炉,从厂房向地面上投下了一大片浓浓的暗影。 从中间的间隙里,有红光一闪一闪的透射出来。 紧靠着热风炉车间旁边的,是巨大的防空洞,在往后面有一条宽宽的小道。 我和朴善英正走在这条小道里,头顶上全都是架在空中的粗大的管道;这些黑通通的管道里,呼隆呼隆响着强力的风的咆哮声。 一个叫小安的小孩子走在我们前面,跟我们讲解地下避难所的大致结构。 我很奇怪,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是最了解这个避难所的人呢? 于是问小安:“你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国家吗?” “是的,没错,大哥哥,我是本地人。” “那你的爸爸和妈妈在哪里?他们怎么没和你在一起吗?” “姐姐说爸爸和妈妈去旅游了,要等到我成年了,才会回来看我。” “原来是这样。”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孩没有父母,所以从小就在这个地下迷宫似的避难所游荡,久而久之,比一般的大人还清楚这里的路。 “你们看,这是我的房间。” “是吗?还蛮大的。” 小安打开了房门,这其实是个书房,贴着小书房的两堵墙壁,陈列着四个大书橱。 透过玻璃橱窗可以看到里面一排排的书籍、资料、手稿还有文献,其中还有霍金教授的一些宇宙、物理学方面的著作,另外还有一部已经没有油墨了的袖珍外文打字机。 我想小安的房间一定不只他一个人睡在里面,因为那些书籍不是他现在能看懂的。 小安拉着我的衣服,要我看他的相册。 “哥哥,你看,这是我爸爸,这边坐在树上的是我妈妈。” “他们都笑的好开心。” “是啊,拍照的时候我们的果树刚结果子,爸爸妈妈都很高兴的。” “你们家种的什么果树啊?” “有苹果树还有梨子树。”小安腼腆地说。 “我都很喜欢吃哦。”瑞亚不知道从哪里蹿了出来,插了一句。 “大姐姐,你为什么有对翅膀啊?” “我?我不是地……呃,我天生就有,怎么啦?” “很好看。” “谢谢你!”瑞亚好像很喜欢听到,有人说喜欢她的那对翅膀。 我仔细看着照片,小安的父亲和母亲以前都是塞内加尔的果农。 他的妈妈肤色微黑,瓜子形脸庞,约摸二十七、八岁的农家妇女,站在路边的田埂上,穿着一件合体的兰白色小衬衫,黑布裤子,嘴角挂宁静而好奇的笑容,望着小安的父亲。 小安的父亲三十岁左右,中等个子,上身光着,肌肉发达,在肩膀和双臂棱棱地突起,肩头上被粗麻绳勒出了很多道红印子。 整个看上去,他是个健壮、英俊的庄稼人。 看着看着我眼睛一酸,想起了我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我高中从武汉市外国语学校毕业,那是所相当不错的重点中学。 那时候每天放学我都很贪玩,总是让父亲和母亲跑出来找我找到深夜。 跟小安一家比起来,我的家庭条件要好上太多。 虽然我个人认为,每天种两季收获的果树,比呆在教室里学习理论知识、不停的月考、随堂考试要有趣的多。 我的母亲,和天下母亲都一样,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那种类型。 六岁就开始培养我这个还分不清楚姓和名有什么区别的儿童。 小提琴、书法这样的特长爱好课程没有少上过,每天都要朝青少年宫跑。 不是说完全没有用吧,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学这些东西能否在以后能派上用场。 直到现在,我也只是偶尔闲着无聊,凭着记忆,拉上几首圆舞曲,自娱自乐下而已。 父亲是个老实的人,平时很少讲话,我长大后也一样。 大部分时候他都在呆在公司的办公室,忙自己的事业。 再一个,我们学校学习一般都靠自觉,老师监督的也不是很严格,所以成年后的我还是相当的自由的。 从零七年开始,我就多了一个爱好——每天都会埋头于各种小说,不管是武侠还是科幻,甚至是专业的科学著作,我只要拿在手里,一看就会是一天。 曾经也听说过关于2012年是世界末日的玛雅预言。 但当时,谁会把这些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人说出来的话当真呢? 包括我,也一直认为是无稽之谈,无非是用来当作茶余饭后打发时间的话题来对待。 在我去芬兰旅游的那段时间,父亲和母亲一直呆在湖北武汉。 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我也曾和全班的同学一起出国去澳大利亚学习,当时我英语还是相当的烂吧,不过老外还是很聪明,有时候说个短语,或者一个句子说到一半,他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其实人家都说国外怎么怎么环境好,我看也就那么回事,无非就是人少,垃圾也就相应的看起来不多罢了。 2012年在芬兰旅游的时候,不像当时在澳大利亚住在homestay,吃、喝、住房都要自己解决。 有段时间我也是过的相当的艰苦,不过还好,后来我就习惯了这样随处漂泊的生活。 相对于还在大学里每月找父母要钱的学生,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独立的。 但是在袁谷老师眼里,她还是把我当个没有任何生活经验的学生。 在开章我所记录的那次ng灾难中,如果不是因为我刚好爬出来的时候,站在芬兰的赫尔辛基大教堂十字架旁,抱住了它。 恐怕你们是看不到我所写的故事了。 芬兰的首都赫尔辛基(helsinki)被称为波罗的海的女儿,我在挑选旅游城市的时候,也是冲着这个名头才去的。 去过的人应该都知道,在赫尔辛基的总统府门前,还有一座著名的青铜喷泉雕塑,它的名字就叫波罗的海的女儿。 设计师沃格伦在1906年造好这座雕像的时候,只是叫他小美人鱼。 但两年后当这座雕像正式被安放在这里后,芬兰人给她起了个亲切的昵称——阿曼达(amanda)。 在半个芬兰都快被冰雪掩埋的时候,这座青铜喷泉雕塑,居然奇迹搬的被冲到了地中海的海岸边上。 将近两米高的阿曼达安静地站在海边,依然高昂着头,芬兰人一直把她象征着新生。 当这座雕塑在辐射下被染成了深黑色的时候,仍然难掩阿曼达的妩媚动人。 这让芬兰人民感到很欣慰,整个欧洲的避难基地也就建在了阿曼达的附近位置,这也是为什么这个雕塑,现在成为了整个欧洲的希望象征的主要原因。 在小安的房间里,我无意间还发现了桌上的一本牛皮笔记本,笔记本的书页末端露出了一小半羽毛书签,我慢慢打开了那一页,雪白的羽毛安静地的躺在我面前,原来这是小安的姐姐写的日记。 “小安,你的姐姐懂汉语?” “嗯,姐姐她可厉害的,大学的时候学过汉语,还说自己以后会去中国旅游。” “原来如此。”日记本上用来记录生活的语言,是我所熟悉的方块字,看起来非常亲切。 羽毛书签所搁开的那页上,小安的姐姐记录下了这样一个故事: ——2013年1月26日。 六时十七分,我们一家人在载客两百零五人、机组人员十五名的波音767号飞机上。 从马来西亚国际机场离陆,向塞内加尔首都飞去。 七时四十六分,我们所有乘客的头顶上传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我看回头看到我们飞机的尾部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两点五米的大洞。 随后,一大股白雾从沿口涌进我父母所在的机舱。 与此同时,乘客座位上方的黄色塑料氧气罩自动垂落下来。 这时,我们的飞机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八时十五分,氧气供应中断,客舱负责人宣布飞机出了严重的故障。 他要求我们所有人都穿上救生衣,手扶座椅,上身伏在两膝之间。 我旁边的乘客已经开始慌慌张张地在写遗书,弟弟小安吓得哭不出声来,我紧紧握着他的手。 八时三十七分,我们的飞机,左右摇摆,飞机左翼出现了五、六次的下斜。 飞机开始像喝醉的酒鬼一样忽左忽右,晃晃悠悠地朝海上飞去。 显然我们的飞机正在急剧下降。 驾驶员好像正在极力避免和海上岛屿上的山峰相撞。 我耳边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感觉到身旁都是冰冷的海水,就晕了过去,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大概十五个小时之后,塞内加尔的叔叔们救回了我们飞机上的六个生还者,我和我弟弟都幸运的活了下来,但是我们的父亲和母亲却永远离开了我们。 弟弟还很小,我不忍心跟他说。 一直以来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把悲伤抗着,弟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看到这里。 我的心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感到刺痛。 我一个人远离故乡、亲人,来到一个个陌生的地方,现在又看到可怜的小安一家人的经历,不禁悲从中来。 我有时候真的希望,小安的父亲和母亲还活着,就像可以站在冰原上看雪花纷飞一样。 我在任何时候都在祈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都还活着,就像这真的是个可以实现的祈愿一样。 我很庆幸诺亚方舟之中有看不见的人对自己耳语,这些细碎的声音让我相信有天使,至少我还可以对他祈愿。不会在独自一人的黑暗中,泪流满面。 这个注定要封存起来夹进笔记本中的故事,属于小安姐姐的羽毛书签。我相信并且期望着这会是,很远很远的回忆。 比永远还远。 最新全本:、、、、、、、、、、 第009章 致命毒气 来到塞内加尔沙漠避难所的第二日,我们准备带人返回诺亚方舟。 “小伙子们,这次你们还不戴防毒面具,就出去吗?”坦根老人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一边把防毒面具和风镜往头上套,“我可不保证你们这次能躲过火山毒气。” “附近那座火山的毒气有那么要命吗?”我开始有点担心地问道。 “那当然。”坦根老人很认真地看着我们。 “可是我们来的时候没碰到毒气啊……” “那是你们运气好,天父眷顾你们。”坦根老人见我们都用狐疑的眼神看着他,就继续说,“以前我们这里本来还有个大湖,叫伊甸湖。在大山和伊甸湖之间,散落着几间茅草房子,里面住的是我们本地的黑人土著,他们主要是以畜牧为生的,唉,只是可惜了那几个年轻人。”说到这里,坦根老人发现我们好像都对他将要讲的事感兴趣,便摘下了刚戴上的防毒面具,呷了一口茶,准备把这个事情详细说完。 我在想:如果是关于这座火山的信息,肯定关系到我们这群人的性命,当然再不能像先前那样大意马虎了,还是先了解下这附近的情况为好。 “那天天气和往常一样,但是我们这里的达达火山开始冒出了缕缕白色水气,根据我的经验,这座火山肯定又要开始活动了。但是住在茅草房子里的几个年轻黑人小伙子,死都不听我的,说‘我老了,冒气算什么。’反而嘲笑我老糊涂了,什么也不懂。我苦口婆心的对他们说,正因为我老了,才会知道,你们不相信,我还要去告诉其他人,你们这些娃儿还是赶快到伊甸湖后面去避难吧!”说到这里坦根老人皱起了眉头,怔了半响。 “后来呢?”依诺平心气和地问。 “唉……后来,那几个嘲笑我的年轻人,居然聚在一起商议,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青年当着我的面说‘我们不如到山顶上去看看,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你们现在说这些年轻人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他们几个人还都说好,然后,就去爬那座达达火山。” “他们……都没回来吗?”我催问老人。 “你别急,听我说完。当时,我还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小伙子丧命,所以一个人跟在他们后面。我想到时候真出事了,我还能帮忙,要不然这几个年轻人的性命,可都要记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死后神是会怪罪我的。当时里面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说,怎么我们越爬越热,怕不是火山真的要喷发了吧?不如我们还是下山吧。结果其他人笑他胆小,说怕什么,我们上来就是要看个究竟。我是不敢再往上陪他们了,只有那个瘦高个被我劝下来,留在半山腰,准备看看情况再走。”坦根老人说到这里,自己仿佛又回到了那座火山旁,热得口干舌燥,又呷了一口茶水。 “我看到那剩下的五个年轻人,终于爬到了火山口上,听唯一逃回来的那个络腮胡子青年讲,往下看火山,里面像一个干了底的湖泊,青黑色的,又像一个熄灭了的大火炉,里面暖烘烘的。他们五个人看了一遍就下山了,可是,就在走在半路的时候,我们全部人都感觉山体在微微颤动,他们就加快了脚步。可惜啊……我看见他们旁边的大石头冒出了好几大团火球,这五个孩子竟然还用脚去踩,那火球眼看越来越大,转眼变成了几股紫黄色的气体。” 坦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旁边的瘦高个一看情况不对,赶忙甩下了我,连滚带爬地向山下跑。唉……他的另外几个伙伴也是太不机灵了,还在慢悠悠地走。我没办法,也只有和瘦高个一样往下跑,跑出了两、三公里,回头看火山,已经被浓重的紫黄色气体罩住,那五个年轻人不见了。大概五分钟后,那个络腮胡子也逃了出来,不过眼睛被毒气熏瞎了。二十多天后,我和族民才上山找到了他们的尸体。” 我听得是背上冰凉,浑身冷汗,忙把防毒面具紧紧拽好,生怕不见了。 以前我只是听说过在恐龙时代,火山爆发的时候会释放出大量的铱元素,这种元素会导致恐龙蛋不能孵化出小恐龙,所以最终导致恐龙的灭绝。科学家们发现在恐龙大量灭绝的地层里,这种铱元素特别丰富。 没想到那座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火山喷发出的毒气会使人盲掉,甚至一命呜呼。 好在这个地下避难所的仓库中储存着大量防毒面具,都是m17a1这种美国陆军专用的型号,比较先进。上面比普通的防毒面具增加了饮水管,估计是以前战争时期,不少美国陆军士兵,因为口渴难耐,在战场上脱下了防毒面具喝水而中毒,所以改进了。 我仔细观察了下,还不是简单地开个窟窿就让人能咬到吸管的,而是专门配备了饮管系统,可以接到标准一夸特的特制水壶盖子上面。 仓库里除了防毒面具,还有一些罐装食物和修理工具等等杂物,避难所里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把这些搬了出来,然后交给我们进行分类,我只看了个大概,心想:这次方舟上应该可以补充大量有用的物资了。 依诺船长开始列了一份详细的物资清单,如下分成了两大类: 常用工具类: 十把多用途铲,这款铲子跟我们自己所带的木柄铲不一样,它的手柄是空心的金属,还可以折两折,缩小了携带尺寸。另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铲子的一边有刃,非常锋利,方便防身,听避难所里的小哥说,这铲子飞起来砸沙豹,可以嵌在豹子脑门上。铲子的角度还可以调节,我们可以把它弯曲成九十度,拿起来当锄头使用。 两大包三角救生巾和少许绷带。 还有够装备所有人的水壶袋,这东西不错,以前我们的水壶没袋子,只能挂在腰间,走走碰碰的水壶就被撞烂了。这里仓库里的水壶袋是用尼龙做的,在它的左侧还多了一个米你的附属袋子,里面都装着净水剂,袋子的夹层里装的都是尼龙棉絮,可以有效的保温。 二十多件睡袋、雨衣,睡袋上嵌着小型指南针。 五双材质是皮革与帆布的鞋子,我们鞋子在沙漠走的快破掉的五个人,赶忙换上了。 武器类: 两把原来配备给避难所警卫的m16制式步枪,还剩下五盒弹匣,因为长期没有使用,不知道还能不能射击。 两套银制餐具,勉强可以当武器使用,很锋利。 一匝信号弹,大概还可以发射十几次。 食物我们是不能多带的,因为避难所还是有一部分人不愿意离开,可能是不相信我们吧。坦根老人族下的十个人愿意离开避难所,跟着我们移居方舟,算起来这次回去的包括坦根在内一共有十八个人。 水是必不可少的,小安带着我们走向避难所的最深处,那里有条沙漠下的暗河,我们需要在那里把水壶都装满才行。甘甜的河水从避难所最底层的墙壁石孔中涌出,分成了两股飞泻了下来,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都不会相信在这恶劣的沙漠深处,真的有条地下暗河存在。我把水壶沉在清澈的河水中,不时看到有一个个白色的水泡缓缓上升,看起来像一串串珍珠,大约半个小时,我把三十个水壶都灌满了,最后看了一眼这里清澈的地下河,转身走上了台阶。 再次面对沙漠,大家多少有点疲惫,不过看装备都很先进,水又肯定够喝,心里也就塌实了许多。我们和坦根老人带领的十个族人爬上了旋梯,打开隔离门,踏上了沙地,准备朝诺亚方舟进发。 最新全本:、、、、、、、、、、 第010章 墓畔哀思 以前如果别人问我,世界上什么地方最热? 我一定会告诉他:赤道线上是最热的地方。可是现在我们的星球上最热的地方,转移到了南极圈外,一条围绕着南极的熔岩地带,把移居南极的人类困在了里面。 如果现在从没有星星的外太空看地球,就会发现,现在的地球像一个下半部被细细啃过一圈的苹果,从北半球到南半球,温度越来越高,最后接近南极圈,温度又骤然下降,真是个古怪至极的世界。 …… 告别了小安和地下避难所中的朋友,我们一行人顺着来时的路,向海岸边上的诺亚方舟走去。 一路上,我惊奇地看到,只要自己踩过的沙地上的脚印中,都会慢慢生长出像松树针叶一样的植物。 我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这东西,却又想不起来,这让我迷惑不解。 “小伙子,不用管这些草。” 坦根老人扬起眉毛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对我说:“这草很没见过吧?这东西在我们这里也是最近一年才出现的,用火烧都烧不死,好在不会伤害人,每天这个时候都会长出来。” “是吗?真是了不起的植物。” 要知道这个沙漠,这种温度下,骆驼草都彻底干枯掉了,有植物存在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稀奇的植物,忍不住想扯下一株,想留作纪念。 “孙,快点跟上,小心掉队。”依诺开始在前面喊了。 我把针叶状的植物放在水壶袋,赶忙追了上去。 一路上我边走边观察着这株植物,以前我都以为植物都是怕火的。 却没料到,这种不起眼的草,大火居然都奈何不了它们。 我拿着植物的手,突然感觉很油腻,仔细一看,原来这珠草正在分泌出一种棕色透明的液体,将它的根部涂满涂严了,才停下,随后凝固。 我大概知道这家伙为什么不怕烈火了,应该是它对周围环境的温度超级敏感。 只要稍微升高几度,它就不断分泌出透明液体把自己包裹起来。 这层凝固后的液体很难被烧透,大火只能把它的表皮烤糊而已。 而里面的组织却不会被破坏,而且真菌、病毒还有昆虫对它无隙可入,好顽强的植物。 随即为了印证,我点燃了火柴去烧。 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烧焦和蒸发掉的地方只是那层凝固的液体,而且只要保持高温,它就会不断产生这种液体。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其他人,大家都很感兴趣。 于是,大伙都边走边摘踩过的脚印中慢慢生长出来的、不怕烈火焚烧的植物。 我收集了一小袋,打算以后在诺亚方舟上再好好研究一下。 因为这种植物给我的感觉实在是太熟悉了,肯定见过,可是现在被热的头晕脑涨,实在是记不起来。 其实,根据达尔文的进化论,在这种环境下,有不怕火烧的不死植物也不奇怪。只不过是这些物种在黑暗、高温、火焰极其漫长的考验下的进化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一种超乎我们人类想象的自身保护能力而已。 …… 微风,早已经在这片沙漠停息了;针叶状的小草支支直立,有如铜丝,在空气中振颤。 像是一丝丝发抖的声音,愈颤愈细。 我们在这些小草的陪伴下走在塞内加尔沙漠中,大约又过了一个多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坦根老人所带领的十名族人中,已经有两个年纪较轻的孩子开始说自己的脚走得痛了。 我们停下一看,确实,都已经打泡了。 看的出来这两个孩子正在暗暗埋怨自己,心里在想:唉!怎么这么不争气。 两个孩子咬着牙,忍着痛还是跟我们说可以坚持,我一看他们穿的破草鞋。 心想,穿这样的鞋子走沙地,脚能不受伤吗? 又走了十多分钟,坦根老人看到他们一阵阵的痛,越来越厉害,只好让我们停下来,用所带的绷带简易的包扎了一下。 接着对我们说道:“我看这样吧,我们先到以前北面不远的旧货市场歇下脚,那里还有几个棚子,我顺便也跟我的老朋友们告别下。” “这附近原来还有人啊?”我迷惑地问。 “不是活着的,是已故的朋友。”坦根老人压低声音说,“市场后面是块墓地,那里埋的,也有我们族里小孩的亲人,都是我们在这几年中不幸遇难的同胞,你去了就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跟自己另外的六个同伴解释了一下,他们也都同意了。 离原路向北只有一刻钟的路程,很快我们就到了坦根所说的,以前的旧货市场。 沙地上残留着一些被破坏的建筑物,应该是以前的小商店,上面还挂着招牌,我们就在这些建筑残骸里歇息。 我依稀还可以分辨出以前小商店里的古老窗子,用手触摸,还可以感觉到上面极其细致而繁复的花纹。 休息的时候,老人又开始和我们说关于他们土地上发生的事,原来这里以前是个富裕的村落,因为偏居在塞内加尔的最西端,多少年以来,它一直能躲避整个非洲大陆上的战争与侵袭。 坦根老人没完没了地闲扯着,仿佛今天这里的市场和平时一样,蔬菜、瓜果、鲜花、肉类这些都即将在店铺里被叫卖。 过了段时间,坦根老人见我们都开始闭目养神,就没说话了。 自己轻轻地叫上了族人,走了出去。 卡卡精力旺盛,见他们都走了出去,就跟在后面想看看他们要干什么。 我担心卡卡年纪小,不懂事,语言又不通。 怕会和他们发生冲突,毕竟人家是去墓地,就把卡卡叫住,说跟他一起走。 …… 这个墓地没有榕树或者古松的荫庇,墓上也没有迎春枝蔓,连荆棘野草都没有一根。 只有被刻上名字的几根铁柱矗立在沙地上,直指天宇。 没有特殊的装饰物,还是让我感觉到了这里的森严肃穆。 “天父,您无所不知,甚至在我们还没要求之前,您就应允了我们的愿望。我的朋友们,你们的灵魂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愿我们同心协力,帮助世界上一些不幸的角落。我的主,蒙您的恩典,请记得在非洲这个角落的我们,希望您所有的子女都能安全度过黑暗。” 坦根和他的族人们不断地低声念着这段祷告文,没有如铅液般沉重的哀乐,空气中依然充溢着悲壮和肃穆。这时候,我突然发现瑞亚不知何时来到了我身边,她的手上捏着一朵纸制的小白花,慢慢地走了过去…… 人,只不过是一根苇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东西;但它是一根能思维的苇草。我知道,这是法国著名的数学家布莱士·帕斯卡(ise·pascal)的一个比喻。 小瑞亚跪在沙地上,把自己折的白色纸花插在了墓前,然后慢慢地退了回来对我说:“你们地球人肯定也有灵魂,只要是生命都一定会有的……” “是吗?”我对瑞亚说,“我不知道,不过到是希望能那样。我们中国人相信人死后,会转世投胎,重新以另外一种方式开始生活。” “很有意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瑞亚眨了眨眼睛,我看见她的瞳又变成了紫色,“不过我们那里的说法更有趣一些,想知道尼洱星上是怎么解释生命的死亡的吗?” “不就是没有生命迹象嘛,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我挑战似地反问。 “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应该听说过超弦理论吧,地球上是叫这个名字。” “没错,是有这个理论……怎么了?……这个难道也和死亡有关系?” “对,关系大着呢。你们地球的超弦理论认为宇宙有二十六维,我们星球上的科学家,不断地根据这个理论修正,简化到了十一维。” “貌似听起来很厉害,但是这跟死亡我没看出有什么太大关系。” “听我说完嘛!” “好的。” 瑞亚装成一副大人的模样说道:“……我们星球上认为十一维空间中的四维,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长、宽和高,再加上时间维度。另外的七维被卷曲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它们都是更复杂的空间维度,你们地球的数学语言可以用来描述。这些维度只有在极高的能量状态下才能打开,而且可能不稳定。” “所以?”我稍微有点点好奇,就问瑞亚。 “你猜这个可以打开其他维度的能量是什么?” “灵魂?难道就是所谓的灵魂?”我试探着说,“这就是和死亡的关系吗?” “没错,就是灵魂,”瑞亚说,“只有死后的灵魂所创造出的能量状态,才能到达更高维度的空间。” 我惊讶地问道:“难道,我们现在所能拥有的各种能量,都不能到达那个空间?” “不可以,就算碰巧打开了,也会马上坍塌成我们现在所感受到的世界。” 我听完瑞亚深入浅出地解释后,心头有种茫茫然的感觉,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立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究竟自己的未来要的是什么,还是一个不知。 “我想生命也许是永恒的吧……可能死亡只是生命过程中的一站,之后只是存在的方式不同而已,你说呢,瑞亚。” “或许真是你说的那样。”瑞亚朝我笑了笑。 坦根老人他们结束了祷告,老人向瑞亚走了过来,向她表示谢谢。qb5。,说一个外国人能够做到这样是非常罕见的,对他们的族群而言,这样才算是友谊。 沙坡上的沙石,这时簌簌地沿着墓地后陡峭的坡面缓慢的滚落,石落声中,墓地本身却显得寂静,那朵插在沙地的白纸花,似乎是在微笑,似乎是在对这片沙地中的亡者窃窃私语。 我低头伸手触摸自己的皮肤,感觉到的还是生命肌体的温暖与弹力,还有血脉的跳动,我知道自己还是生活在这个三个空间维和一个时间维的古怪世界里。 最新全本:、、、、、、、、、、 第011章 神的没落 我们正在塞内加尔沙漠里艰难前行时,地球的另一端——美国罗得核战争避难所。 经初步统计,这个避难所里共储备有大约35.2万块压缩饼干。 此外,避难所水桶上面的标签也很有意思,上面写着:可以作为便桶再次使用。 …… 美国总统的椭圆形办公室在进入黑暗时代之后,就搬到了这个罗得核避难所中。 这是总统先生日常办公和会见来宾的地方,办公室位于罗得核战争避难所的西翼。 总统办公桌后有三扇朝南的窗户,房间北侧有一个壁炉。 这个椭圆形办公室有四扇门:东侧的门朝向地下科研所、西侧的门朝向总统私人厨房和书房、西北侧的朝向罗得核避难所西翼的主走廊、东北侧的门朝向总统私人秘书办公室。 椭圆形办公室的室内设计呈古典主义巴洛克风格,每位新总统上任时都会按个人喜好重新布置办公室。 这时候的美国总统看上去比以前传媒里的形象要显得疲惫,眉宇间笼罩着忧虑的神色。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人,白色的长袍上绣着两把交叉着的钥匙和一顶罗马教皇的三重冠冕,教宗本笃十六世(popebexvi)——若瑟·拉青格。 他是第八位德国籍教宗,能讲十种语言。 原为教廷信理部部长、宗座圣经委员会主席、国际神学委员会主席及枢机团团长。 简单的来说,这位正坐在美国总统对面,银白色头发的老人就是现今的罗马教皇,天主教的领袖,基督在世的代表。 门外,站的是一个年轻的曾在国际空间站工作过的研究员,他比中等个子的人高出半头;上身穿了件灰线背心,下身是黑布裤子,脚上蹬的是战地鞋子。 白色的安全帽压着满头金黄色的头发。 “请进,葛里菲兹先生。”教皇说。 “听说你们最近发现了地球出问题的主要原因?”总统温和地微笑着,“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了解下。” 葛里菲兹(griffith)觉得总统的话里有一个他很想提出异议的地方,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请原谅,总统先生,我们目前的研究只是发现我们星球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被人为的干扰和破坏所造成的。” 总统很明显地感到了吃惊,眼前这个目光坚定的年轻研究员让他和教皇都很有些意外。 其实总统也看过最近的研究报告,知道没有他想象中的有那么大的进展,但最近在很多参议员口中听说,实验室中有个科学天才,也就是葛里菲兹。他才稍微有点兴趣,想听听所谓天才的想法。不过,他现在倒是来了兴致,直视着葛里菲兹说:“你的研究真的认为这是有人故意造成的吗?” “没错,我自己分析了黑暗时代开始的第一天的环境数据,海洋、太阳、月球这些少数可以影响到我们地球的因素,没有一样出现异常,只是像被某种人工的力量屏蔽掉了,有人把地球周围的空间专门挑了出来,切割掉了而已。” 总统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解地问:“可以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故意针对我们的星球吗?” 葛里菲兹摇摇头:“很遗憾,以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技术,无法得知。” 罗马教皇开口道:“你们的研究并没有错,我也相信你的分析和理论也许有些道理。但要在这个黑暗的空间处划出一条界线,宇宙学家不应超越它。任何关于世界的科学假说,例如原始原子的假说,并未解决有关宇宙起源的问题。科学单靠自身无法解决这一问题;这需要超越物理学和天体物理学的知识,尤其需要来自上帝启示的知识。” 总统和葛里菲兹很认真地听着教皇的这段话,没有插一句嘴。 “教皇大人,您说的这些我也有同感。问题在于,如果严格地讲,按这样发展下去,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看得到上帝的启示了。”葛里菲兹毫无顾及的对教皇说道。 “我会给你们的实验室系统追加一些经费,你嘱咐每个分析小组成员有任何进展,都要写上报告给我。”总统转过头看着葛里菲兹,“我必须要说的是,你让我想起了以前我不曾注意到的一些东西,改变我对现在状况的看法,谢谢你,看来你并不是徒有虚名。” 葛里菲兹淡淡地笑了笑,握住了总统伸过来的手:“放心,总统先生,我相信不久之后,我们就会有新的进展。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是有可以理喻的政治家。” 总统用力握了握手:“如果这算是恭维的话,那我接受它。当然,如果你领导的科研小组能解决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我将更加高兴。” 若瑟·拉青格教皇在葛里菲兹(griffith)离开许久之后,才有些不舍地站起身来,对总统说道:“总是被高高供在教堂之上的神明们一旦没落,就会跌入蒿草无人问津,不管什么样的宗教都一样。不过我还是会坚信有一位名叫作诺亚的圣徒会来拯救我们,当危害世人的者、危险的恐怖分子被洗涤干净之后,就会有这么一天。” “但愿就像您说的,但我认为葛里菲兹先生的信仰并没有改变,而是信仰上帝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不过,我也不同意葛里菲兹先生的这句话,就是他认为这个世界没有人会看到启示的说法。当然那些没有信仰和心灵寄托的人,是的确没有这个机会。” “丑恶的心灵确实没有机会,科学成果和宗教观念都不会眷顾到这些人。”教皇点了点头。 “教皇大人,我一直有个困绕自己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请问吧,总统先生。” “是这样的。在您看来,是否认为科学在某些方面亵渎了神?” “这个……绝对不会,以前在梵蒂冈的阴谋家才会这样想,他们认为科学理论束缚了人类的心灵。” “那您是怎么认为的呢?” “宗教和科学代表着我们人类思想的两大体系。对我们这颗星球上的大多数人来说,科学是与他们的生活接触,却不是心智层面上的。总统先生,现代科学从来不能否定上帝的存在,你说是吗?” “很有道理,可惜现在信仰虔诚的人越来越少了。” 教皇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目前是这样,人类的科学使我们的生活发生了急剧的变化,以致宗教或许显得失去了那种直接性。可惜上帝创世的时候,当时没有一个人能在现场看。” “您的话让我想起自己一个人呆在巴特农神殿的那段时间,站在神殿的断壁残岩间,我深深感到神在湮没残存中,正在冷眼看着世事变幻、岁月沧桑。”总统斟酌着说道。“只是我们现在为了见证神的存在,等待的时间实在太漫长了,一部分人失去了耐心,不过我还是能感觉到神的存在。” “总统先生,您其实并不用担心人类会因时间的漫长而放弃信仰。”罗马教皇说,“其实,科学的进步正在一步一步证明上帝的存在,以前我们国家的物理学家都认为,物质是不能用自然的方法创造或毁灭的。可是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现代物理学头一次在实验室创造出了物质。导致这一发现的事件便是上帝创世的最好例证!” 若瑟·拉青格教皇说完后这番话后,就转身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 神真的没落了吗? 当人类第一次挺身行走在辽阔的大地时,人类的灵魂已经来到浩瀚的宇宙,当我们在大地上奔跑时,我们的眼睛却总是望着星空,天空中的天使总是那么吸引人。 欧洲、亚洲、非洲、美洲还有北极和南极,那些在地下掩体、冰上窝棚中生存下来的人们,在漫长的黑暗和时间中,很多人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和希望,还有很多人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创立邪教危害世人、自封为人类救星背地里却是一个丧心病狂的者,这些无神论者在没有光和法律的黑暗世界,犯下了最可怕的罪。 久而久之,人们心中的天堂和地狱之说开始被淡忘。 神,终于,开始在人的心中没落。 注:由此章开始到第十四章诺亚简史中我所记录的内容,全部选自《葛里菲兹与美国总统》这本书。这是黑暗时代结束后,已经荣升为科研部部长的葛里菲兹还有当时的美国总统,在2033年所共同完成的一部纪实小说。这本精彩绝伦的纪实小说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加之后来对血族战舰内黑匣子的真实数据记录,完整的重塑了血族如何入侵地球的真相。 最新全本:、、、、、、、、、、 第012章 嫦娥四号 2017年5月16日,美国海军部收到罗得核战争避难所中,美国总统与地球环境分析小组直接下达的命令。 负责调查、打捞唯一与银河系外“星簇”号探测器有数据交流的“嫦娥四号”宇宙飞船。 如果成功,就有可能得知——我们以前所在的太阳系与现在地球所处空间的具体关系。 或许,还能得到与银河系外的高级生命取得联系的一线希望。 美国海军派有“超级天蝎”美称的载人深水潜艇——“克里斯托提斯”号进行打捞任务,这是项非常危险的任务,“嫦娥四号”宇宙飞船坠落在墨西哥湾的海底。 海底的环境极其不稳定,现在在海上工作的美国海军成员都是最优秀的。 5月20号,很难得的一天,墨西哥湾内的海面风ng静。 “克里斯托提斯号”的驾驶员罗宾(robin)打开压载舱,海水从入水闸涌进舱内。 潜艇拖着沉重的身子,消失在探照灯下的粼粼的碧波之中,以每小时400米的速度迅速下沉。 三个小时后,“克里斯托提斯”号到达预定的海底深度,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罗宾的助手亚瑟(arthur)就继续向前搜索。 突然,“克里斯托提斯”号发生了奇特的晃动。 舱内的罗宾和亚瑟仿佛感觉头上的浮舱在旋转,指示板上的警报立即一闪一闪地发出灼眼的红光。 “是碰到了海底强回流吗?”罗宾不禁自问。 事情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地步,潜艇上的报警系统发出了警告。 声纳扫描的感光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原来这里海底的地形十分复杂,地势跌宕起伏,变幻莫测。 经验丰富的罗宾意识到,前面横着的障碍物可能是一座海底山峦,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两眼死盯着感光屏。 他赶紧关闭水平方向的推进器,启动升降推进器。 但是由于惯性的缘故,“克里斯托提斯”号仍然向小山撞去,不一会儿,它距离小山只有十米了,眼看着浮舱就要触毁。 若浮舱撞裂,舱内的汽油会泄露百份之七十,“克里斯托提斯”号将永远沦落在海中。 这次重要的任务将会失败,珍贵的数据资料将在黑暗的海底消失。 在惊惶之中,潜艇的备用喷射砂囊,终于化险为夷。 罗宾大叫一声:“推!”俩人几乎同时推出了打开压载舱口的操纵杆,舱内气囊中的铅砂立即喷射了出去,铅砂撞向了那座小山,一下子缓住了潜艇的速度。 罗宾顿时觉得整个潜水器发生一阵震颤,随即改变了角度,从山顶上呼啸而过。 从感光屏幕上看,真的是千钧一发。它仿佛是擦着黑压压的山顶越了过去。 “克里斯托提斯”号暂时结束了“嫦娥四号”宇宙飞船的打捞任务,快速的浮出了水面,面对着海洋残酷无情的波涛,罗宾总算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但是他们的任务并没有完成。 美国总统与科研分析小组组长葛里菲兹先生在得知情况后,要求他们作更充分的准备,再挑良机,下潜海底,去打捞“嫦娥四号”宇宙飞船。 “先驱者”10号和更为先进的“星簇”号,这两个地外文明探测器,分别于1972年和2011年发射。 它们实际上是刻有图像的镀金铝质金属牌。 图的上部是氢原子符号,下部为太阳和九大行星组成的太阳系,箭头表示航天器从地球出发及其航行的途径;左部的一个星状符号绘出了地球相对于14个脉冲星的位置关系,右部为一对男女人像,人像背后是按比例绘制的航天器外形,表明人体的大小。 这张通往太空的名片,能在宇宙中保留几万年之久。 到现在,如果没有出意外的话,这两个探测器都已经飞出了太阳系,“星簇”号甚至可能已经在银河系外的空间。 如今,唯一还可以接收这两个探测器从太阳系外发出的数据的国际空间站,就架设在中国的“嫦娥四号”宇宙飞船中。 从“嫦娥一号”卫星的撞月实验,到“嫦娥三号”载人登月车的成功登陆月球,都见证了中国航天高科技技术的伟大成功。 正因如此,“先驱者”10号和“星簇”号的数据过滤分析空间站和回收工作实验室,才会建设在了目前世界上最先进宇宙飞船——“嫦娥四号”上。 罗宾和亚瑟两位美国海军的最佳潜水员,在仔细慎重的考虑之后,决定先让自己确定“嫦娥四号”飞船的精确位置之后,再带上打捞型的载人深水潜水器——“克里斯托提斯”号。 28岁的海军上尉罗宾和25岁的海军水手亚瑟,他们是从军校上学、毕业到参军都在一起的一对好搭档,而且都是潜水老手,这一次他们只是选择先由罗宾携带防水摄象机,去了解这个地方的海底地形。 “我要下水了,”罗宾说,“注意随时更新我传输回来的图象。” 这一次,不多时,罗宾就发现了由于“嫦娥四号”宇宙飞船坠落时,因为周身产生的五百多度的高热,而熔化成的海底深洞。看不出来到底有多深,他摸索着洞壁的每一个凹处,扶着洞壁下潜了五十多米,把随时携带的原子潜水灯镶进了突出的一块大石头上,灯光照向海底洞穴的深处。 他赫然发现了一个面积巨大且颜色雪白的三角形物体,根据所知道的图片资料判断,这个庞然大物正是五年前坠落在墨西哥湾的中国制“嫦娥四号”宇宙飞船! 罗宾因为想更好的了解飞船下沉的具体深度,他小心地穿过了漫水的岩缝,又深入探索了一百多米的样子,来到了“嫦娥四号”的附近,从这个位置朝洞穴的上方看,他发现这个因高温造就的深洞的洞壁上,钟ru石、石笋如林,还有宏伟的石灰岩柱,真是一个景致极佳的海底洞窟。 这时候的他真想卸下潜水装备,直接进入飞船内部去启动飞船。 可是他不能,氧气筒的供应是有一定时限的,况且此时他也无法确定飞船内的空气是否有害。 他知道,由飞船燃料泄露燃烧产生的混合气体最为危险,以前在海豹特种部队执行任务时曾吸入这种海底气体,受害匪浅。 大概探察了一个多小时,罗宾拍下了飞船的坠落姿态,牢牢记住了这个深洞的入口处,判定周围没有其他类似深洞后,才放心地浮出水面。 打捞任务完成后的第三天,美国核战争避难所,地下五楼,贝尔实验室。 “不可能,不可能。”葛里菲兹看起来心烦意乱,已经打碎了两个量杯,“一定是哪个步奏出错了,要不就是电压不稳,影响了仪器,再试一次!” 读取“嫦娥四号”飞船上芯片的超级图灵机再次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声音,分析结果显示,还是先前出现的那十五种声道迭加起来的复杂信号。 葛里菲兹彻底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向另外一个研究员卡尔(carl)问道:“第十五个声道还是那个声音吗?” 卡尔无奈地点了点头。 卡尔是葛里菲兹最忠实、最优秀的助手。 他既然点头,那就一定是的了。 “嫦娥四号”空间站中的数据芯片,在坠毁前的3分15秒,录下了几十个小时的空间信号。 地球各个时代发射的无线电波由强而弱都包罗在了里面。 不过让葛里菲兹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经过解析后的第十五个声道中出现的信号。 那是一个人的说话声,但这个人,他不是人类。 “我将会让你们的星球变得适合我们居住,我将会让……你们的星球变得适合……我将会……”这句话在信号中,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了一个小时,之后是几段不知是何种语言的对话。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卡尔看着自己的老大正在发呆。 “把录音盘给我,我马上要见总统。” 升降机中,一瞬间葛里菲兹有些惊慌。 但是他随即平静了下来。他所编制的解码程序应该不会有错,这个录音准确无误,消息来源也是可靠的,总统应该不会认为他疯了。 沙哑刺耳的声音在总统的办公室里回荡,总统抓起录音盘,神情专注。 “会不会是恶作剧?”漫长的片刻之后,总统抬起双眼。 但是在看到关于“嫦娥四号”的录象报告之后,总统很快就知道自己错了。 “我想我们应该想办法弄清他是谁?” “有点不可接受,但是……”总统停了下来,犹豫着不敢说出后半句。 然而葛里菲兹明白他要说什么——跟我们打交道的很明显不是地球上的生物。 葛里菲兹勉强笑了笑:“看来现在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第二日,神职人员休息室。 听着录音,古老的历史在教皇眼前一幕一幕的显现,同时神授的知识片断在他心里被唤醒。 “……以传说中的天使为模板……我们是永恒的暗……守护我们休眠……” “……古老的太阳即将熄灭……改造地球……” “……在我们休眠的期间……地球将前往新的……” 罗马教皇大口的喘着气,不知是因为肺部的压力,还是由于回忆起这些教皇之间代代相传的令人震撼的知识。这时候,他感到脚下的大地一阵剧烈的晃动,一个站不稳便倒在了地上。 他曾经相信黑暗是审判的来临,但现在录音盘中的声音却清楚的告诉他一切都改变了。 ——这改变会为地球带来什么样的未来? 《圣经》在教皇的手中沉默了。 最新全本:、、、、、、、、、、 第013章 血族溯源 地球,地下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一个人类口中发出的凄厉的惨叫声在一间牢房里回荡,这间牢房里只有一个小小的高不可及的窗口,一扇坚固的用铁条焊成的门死死的关着。牢里没有灯,一片黑,不见天,不见地,也不见他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鞭打着,有的只是阴冷的湿气和疼痛感。 “够了,该隐,再打下去这个人类就没命了。” “哈哈,我还没玩够呢,不过巴托里伯爵夫人这样说,我明天再继续好了。”这个叫该隐(cain)的人阴笑着从黑暗的牢房走了出来,露出了血腥的长牙。 被该隐鞭打的男人衣衫褴褛,面孔苍白,在刷子般的粗黑眉毛下,睁大着一双带血丝的眼睛,想努力看清折磨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他大声喊叫着,一年前,这个男人在北极圈宗德里里克,被红眼怪物用嘴拖到了这个地下要寨后,就不明不白的关进了牢房,每天受到拷打,靠吃这些“人”丢给他的腐肉和碎骨头为食。 “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你和我们不是同类,仅此而已。”巴托里(erzsebetbathory)伯爵夫人走进了牢房对他说道。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很好,在地球的人类当中,你还算是比较有骨气的男人。” “我呸!” “真是低等的种族,太没有礼貌了。”这位夫人淡淡的对他说,“你也不用太激动,我对人类没有该隐那么偏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们这一族叫做玛土撒拉(methsh),宇宙中的高贵血族,好好给我记住了。不久,在地球上剩下的生物都会臣服与我们。” “白日做梦!怪物!” “能保护着你们不受我们伤害的太阳,早就彻底消失了,别说一些愚蠢的话。” “原来黑暗是你们这群见不得光的怪物搞的鬼,该死的吸血魔鬼!” “还蛮聪明的,不过现在知道已经太迟了。还有,我们是宇宙中的最高贵的血族,吸血鬼这个名字不是你能说的。”巴托里伯爵夫人说完,扇了这个男人一巴掌,转身就走了。 这个男人名叫山迪(sandy),正是我们在北极圈所失去的一员,他是个勇敢的退伍老兵。可是现在苍白的脸上因为长期的折磨和拷打,两个眼窝都深陷了,原本英俊的外表,远处看起来,却像个活骷髅,简直已经成了一个似有若无的幽灵。 门口两个侍卫朝巴托里伯爵夫人鞠了一躬。 “里面的那个地球人,不能让他死,听到没?留着他还有别的用处。” “是的,夫人。”狱卒恭敬的对她说道。 这个被称为玛土撒拉的血族,他们活了一两千年之久。据说他们的身体在长年的岁月中,产生很大的变化。然而很少人确定他们是否存在,但是,无庸置疑地,他们绝对拥有十分强大的异能。这个宇宙里,不只有人类,上帝,与撒旦;不只是人间,天堂,或地狱。还有一片偌大的空间——是吸血鬼的国度。 可怕的血族,原来早已埋伏在了地球黑暗的最深处,他们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 就像生命的起源之迷一样,玛土撒拉的起源追溯至宇宙尽头同样是一个迷题。不过宇宙的星际文明中,流传着这样的一个说法。数亿年前,当宇宙中不知何处的高级生命体数量超过了两百亿,远远超出了他们星球可以承载的范围,为了快速有效的执行移民外星计划,他们创造出了为了去适应外星球特殊环境的实验体生命,传说那些实验生命体就是玛土撒拉血族的前身。 之后不久有人这样说,可能是这颗星球的人这种不尊重生命的态度,遭到了神的谴责。他们的文明因为一场空前绝后的大灾难而毁灭,这是这一起惊天动地、把他们逼到穷途末路的大灾难,顺便还带给了他们一份额外的“礼物”——玛土撒拉血族!多么讽刺的事啊,这个星球的人居然自己亲手缔造了灭族的种子! 还好这个种族在白天无法活动,他们惧怕阳光。 不过正因如此。 那些长期在宇宙边缘的寒冷黑暗的星球,就成了他们的巢穴。 地球时间,2012年1月。 “该隐殿下,我看到了一颗奇怪的星辰。” “是吗?”该隐取出用黄金和水晶做成的观星镜,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塞思(seth)手指的一颗蔚蓝色的星球,“这难道是……” “该隐殿下,怎么了?”塞思问道。 “没事,我想再确认下。”该隐快步走向了飞船上的中央图书馆。 三日后,血族飞船的会议大厅。 “原来这是真的。” “是的,我的兄弟。这就是那颗在我们典籍中记载过的地球。” “这么说我们找到了可以利用的能源了,真是太幸运了。” “亚伯,你看这个星系的恒星。”该隐严肃地盘坐在空中,指着天空中的太阳,“那就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已经连续三天了,我通过搁光层观察到一块黑斑,它不像星辰那样移动,而是静止在这颗恒心的中心。” 他抓起漂浮在空中的观星屏幕,展开后指着上面手绘的图案:“这是昨天的大小。每一天它都在不断扩大。” 亚伯(abel)看了看上面的草图,再看看观星镜中显现的黑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难道……” “恒星变色了,地球马上要迎接一场粒子风暴。”该隐轻声接口。 亚伯点了点头:“这也是我的猜测,真是天赐的机会啊,这颗星球可以纳入我们的囊中。” “现在,我们需要知道确切的风暴出现时间。” “这个当然,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亚伯说。 几乎不需要太多的数据分析,亚伯在而后的几天里就已经发现,黑斑与恒心的相对的扩展速率。 他仰望西南方向,地球就悬挂在那里…… 会议结束的第七日。 “亲王陛下,计算出来了。”亚伯欣喜地将五张绘有太阳系星图的半透明藤皮纸叠在一起,“由各个对地球产生影响的卫星和恒心的倾角可知,超强度的恒星风暴会在三个星月周后出现,地球历2012年12月底。” “很好,等这颗恒星一天一天逐渐暗下来,颜色从白炽变成暗红的时候,就是我们血族再次君临地球之日!” 玛土撒拉血族的王,他的胸前,带着被银丝牵连在一起的十六颗雕琢精美的钻石,旁边点缀着其他的杂色宝石,正中间是一颗硕大的“龙之血”——传说中血族屠杀巨龙时所获得的极品宝石。单是以金钱来衡量的话,这串项链足以让血族建造一艘亚光速宇宙飞船。 血族的王,他正在玛土撒拉的大型宇宙要塞艾克西利欧(exelion)的指挥舱中,这艘战舰型的要塞是所有血族亚光速宇宙飞船的母舰,它既是其他飞船的能量来源,也是即将要改造地球空间环境的重要武器。 王身边的桌上放了一杯红酒,刚用来加过新鲜血液的黑色的羹匙还放在旁边,上面还有一滴残留的血滴露出琥珀样的色泽。 王被血族的子民称为上古者,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一张柔软的大靠椅上,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切——这是他应得的,不是吗?在他与子民被赶出自己的星系,在宇宙中漂泊无依了十二年之后,他是应该得到地球这颗以前原本就是属于他们的行星吧? 搁光玻璃外,是地球,通往血族重新繁荣的路。 2012年12月21日中午12点整。 每秒800千米的太阳风,从太阳大气最外层的日冕,开始向空间持续抛射出来的物质粒子流。抵达地球时,引起了有史以来最大的磁暴与强烈的极光,同时也产生电离层骚扰。 “开始了吗?” “是的,陛下,一切都和计划的一样。”该隐说。 “带电粒子指数?” “十四万迦特。” “磁场强度?” “七十七点三三。” “艾克西利欧指挥舰能量储备,倒记时,开始。”亚伯关上了对外闸门。 “3……2……1……能量帆已经张开。”指挥舱计算机的支配程序开始运行,“储备开始,百分之十七……百分之二十七……百分之五十五……百分之一百二十……舰载能量达到最高峰值,系统请求张开暗之结界。” “亲王陛下?” “请求批准。” “是!陛下。结界发射方位——地球,请求通过。” “开始物质分析,结界内物质分析结果,铁34.6%,氧29.5%,硅15.2%,镁12.7%,镍2.4%,硫1.9%,0.05%钛,没有异常。支配程序最大能量持续输出中……超电磁场形成……暗之结界完成度百分之七十,预计完成时间,零点三个星月日后。”指挥舱计算机出示了一张报告。 “今天我们要好好庆祝下,我的同胞们。” “陛下,我还想对您说个小小的问题,”亚伯说。 “有什么问题吗?我忠心的亚伯。” “是这样的,因为这个星系恒心的粒子风暴,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亚伯有点担心地说,“会让地球上的温度保持较高的水平,我们如果现在登陆,暂时只能呆在这颗星球的地下深处。” “这个问题没什么,不过大概什么时候,能恢复到我们适应的温度呢?我的亚伯。”王问道。 “陛下,根据舰载计算机分析,需要五到六年的时间。” 最新全本:、、、、、、、、、、 第014章 诺亚简史 在每一个恒心、每一个星系中,以及在宇宙的每一个遥远的角落里,所发生的每一个量子跃迁,都在把宇宙中的我们这个定域世界分裂成无数个自身的拷贝…… 当一个量子系统要在诸结局中作出一次选择时,宇宙就分裂,以使一切可能的选择都会实现。这意味着:任一给定的宇宙会不断地分裂成惊人数目的、相接近的拷贝。 玛土撒拉血族的大型宇宙要塞艾克西利欧(exelion)战舰,古语名为——红色诺亚。 “如此美丽而哀伤的记载……没想到地球上的生命也拥有诺亚方舟。”王静静地说。 “天啊,您真的没听说过吗?”巴托里伯爵夫人情绪有些激动,但神情一直保持着一开始的冷漠,“在我们的典籍中,已有记载的各个不同星球的诺亚方舟就有四艘,地球的黑色诺亚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万四千年前,那时候统治地球的还是我们最伟大的血皇——卡玛利拉!” “这么说多宇宙论是真的,不同版本的宇宙,他们的历史只不过是圣经故事的一个个翻版吗?” “这个……谁也不知道。在我们这个时代,这种多宇宙论的记载早就彻底失传了。” “看来,我们还是要防范下这颗星球上的诺亚方舟。” “陛下不用担心,根据我的了解,虽然黑色诺亚的战力和技术和我们艾克西利欧是同一等级的。但是现在的地球人还无法掌握诺亚方舟的全部力量。” “是吗?真是低等的种族,暴畛天物。” “陛下,我觉得这件事还是不要让其他族人知道。” “为什么?” “如果知道地球上的生命拥有和我们同样的战力,会引起恐慌,这是没有必要的。” “啊……这倒是个问题,这样,中央图书馆暂时封闭,记载诺亚方舟的书籍,这些就要特殊保管,不能给普通人看了。只有拥有我批准资格的贵族,才能进去。” “好的,陛下,一切尊听您的指示。” “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夫人。” “陛下请说。” “请把关于黑色诺亚的全部资料送到我的房间。” “马上就去办。” “好的,你可以退下了。” 第二天,王的桌上。遗失的黑色诺亚报告,上面的字体,倾斜且细长,开头写着撰写人的名字——伊丽莎白·巴托里。 长眠于地球雪山低温中第9机库的黑色诺亚,已经有14000年的历史,是第三代亚光速星系航行飞船。又名诺丁(notting)战舰。 全长:158米排水量:0速度:亚光速主要动力:生物光子湮灭舰身,无引擎太空推进系统:超电磁推进器透明部分:玻尔陨石晶体机械部分:无,依靠微生物新陈代谢转换成动能生物光子湮灭金属:分离生物光子中的原子核使他们转化为反质子,使两种粒子互相湮灭,使用能量交换器直接把湮灭能量转化为电能和动能。 武器系统:不详王仔细看完这些后,轻轻地扣上了报告。 …… 地球,北美洲,核避难所地下三楼,教皇厅。 本笃十六世全身包裹在代表着至高无上地位与权力的玄色长袍之中,三重冠这时候在他眼中看来,即威严而又陌生。 若瑟·拉青格教皇虽然躺在床上,却辗转难眠。 在西方世界最著名的图书馆——梵蒂冈教皇图书馆中,教皇接触过阿里士多德、但丁和维吉尔著作的早期印本;2世纪以前的大量手稿;米开朗基罗的作品草图和信件;意大利诗人彼特拉奇的自传作品;波提切利为但丁《神曲》绘的插图及亨利八世写给安妮·波林的情书,类似这些的无价之宝。 这位老人已经阅读过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游记、历史记载、传说等等,可谓是学识渊博的人。 但是,他一直对代代教皇口述传承的典故有些不置可否。 因为,这些从没有在书中记载过的故事,听起来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上任教皇临终前是这样对他说的:“不管是人类、恶魔、天使其实都信奉着同一本圣经,不同的生命种族,有着不同的诺亚方舟,但是所有方舟的使命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拯救自己星球的生命……” 本笃十六世不断回忆着这些话,他在考虑是否该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公之于众。他在教皇厅里不停地度步徘徊。终于,罗马教皇拿起了空心芦苇杆制成的羽毛笔,他打算把一切写出来,为了人类的未来,也为了地球上的其他生命,他不得不把故事全部托出。 我亲爱的总统先生: 接下来我要写的故事,你肯定会觉得是个民间传说。 但是,现在一切迹象都表明它是真的。 其实不管是人类、恶魔、天使其实都信奉着同一本圣经,不同的生命种族,有着不同的诺亚方舟,但是所有方舟的使命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拯救自己星球的生命。诺亚方舟是真实存在的,它并不是普通的小木头船,而是可以进行星际旅行的宇宙飞船,诺亚是为了拯救与守护生命而生的太空战舰。 您曾经问过我,科学与宗教的矛盾之处,我也曾无知的把科学与宗教的一部分区分开来,试着解释神的伟大。而我现在终于知道,科学与宗教本是一体的。 既然所有高科技看起来都像是魔法,也许一切神话都不过是最尖端的科技。 现在是最重要的部分,造成我们星球现在状况的,其实是古老血族的红色诺亚战舰,也只有它们会利用方舟去残害生命,下面是关于红色诺亚的全部资料,希望能对您的科研小组有作用。 吸血鬼的祖先建造的大型空中要塞——艾克西利欧(exelion)战舰,古语名为红色诺亚。本来有四艘,后因吸血鬼不断发动侵略战争,受到其他种族的联合攻击,毁去其三。 主要动力:火力发电太空推进系统:反重力引擎武器系统:引力子炸弹特殊功能:吸收带电粒子后的太空帆,能量足以切割空间我很抱歉,这个时候才想起它们之间的联系,请总统和全地球的生命宽舒我。 本笃十六世2017年6月6日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权柄荣耀国度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教皇默默地做完了祷告,拿着这封信笺朝总统办公室走去。 ……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个问题?人类吃牛和鸡等动物,吸血鬼则吸食人类的血液。那么,吸食吸血鬼血液的生物,也该在宇宙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他们就是尼洱星人,吸食吸血鬼血液的吸血鬼。 尼洱星,毕布路斯(aibulus)皇宫,东方邸宅。 “瑞亚小姐还没有回来吗?” “还没有,修勒大人。” “唉……都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 修勒,瑞亚的叔叔,这个星球的元帅。他以前是个家境贫穷的一个雇佣兵,从军队中一步一步靠着战功爬上来的元帅。雄才大略的尼洱星国王和这位元帅为这颗星球带来了无数的胜利与荣耀,在最近的尼洱典礼上,国民们纷纷欢呼“国王和修勒元帅万岁”。他是首个修复了尼洱星上蓝色方舟的天才,也是尼洱历史上第一个被尊为“大王”的元帅,他的塑像和这个国家的国王同样屹立在毕布路斯皇宫中。 被修复的蓝色方舟,是一艘大型高速飞行船,又称库奥·法迪斯(quovadls)战舰。 直径:600米主要动力:毕布路斯大型推缩炉太空推进系统:空间跳跃板武器系统:超电磁护盾,主动镭射炮曾经摧毁过一艘玛土撒拉血族的红色诺亚。 命名典故:库奥·法迪斯古语义:主,你从何处去? 圣伯多禄是在罗马暴君尼罗执政期内(公元五四———六八年)遇难的。其时,罗马发生严重的教难。教友苦劝伯多禄离城暂避,伯多禄出城,路上遇见吾主耶稣。他问道:“主,你从何处去?”耶稣答道:“我去第二次受钉十字架上。”伯多禄很明白耶稣的话,意思是说:他自己应受钉于十字架。伯多禄毫不迟疑,立刻回到罗马,殉道致命。根据欧瑟伯的记述,他是头在下,脚向上,倒钉在十字架上的。 地球人类、玛土撒拉血族、尼洱星人分别拥有着三艘不同的古老方舟——艾克西利欧、诺丁、库奥·法迪斯。分别代表着鲜血、光与时间,当三艘伟大的战舰再次相遇时,光将点燃鲜血,时间将在白色的火焰中燃为灰烬。 如今的地球上,一阵阵的欢笑声,正从一艘黑色的诺亚方舟中传出。 从沙漠重回方舟的一行人,正用可口的水果呵护着他们的胃。卡卡这小子,嘴谗,没挑水果。把从避难所带回来的肉罐头打开了,抓起烂乎乎的肉干,手撕嘴咬,大吃起来。甚至连嚼也嚼,就往下吞,一阵手忙脚乱,吃的他满头大汗。伏尼契教授回来以后就和往常一样,始终沉默着,一口一口地呷着清水。瑞亚正大口大口地吃着葡萄,我从她睁着的紫色大眼睛中,看到了淡白色的温暖。 在这个世界上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一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比如我们正在诺亚方舟里聚餐,比如被我们称作“吸血鬼”的群体其实也正在默默地称我们为“人类们”,又比如伟大的天神,偶尔也会制作出一个长着对白翅膀,眼睛会变色的小女孩。 我们这些人,将在地球上继续寻找同伴,并度过每一个黑暗的春秋与冬夏。我们必须用自己的眼睛去冒险,然后才能渐渐地发现这个世界的秘密。 才能发现光与暗之间,那条神秘的交界线到底是什么…… 最新全本:、、、、、、、、、、 第015章 西西里岛 无论如何,我在听到依诺说“意大利”这三个字的时候,除了世界杯的那一抹深海蓝,除了圆面饼上加橄榄油,香料和蜂蜜,在石头上烤熟的披萨和莫萨里拉干酪的香味,除了梦幻般的水上城市威尼斯,我是说,除了这些大家都知道的东西之外,我还能拥有一点更私人也更熟悉的记忆。因为我以前的学校里有位非常可爱的意大利外教,伊莉欧诺拉(eleonra)女士。 除了她的意大利口音之外,给很多人留下印象的是她脸上总挂着真挚的笑意,两只大眼睛总是那么专注地望着她的学生,似乎总是在思考着:我的心血都已经灌注进孩子的身上去了吗? 因为这些,我对意大利有种是非常亲切和安心的感觉。 所以,在大家在讨论是否去意大利的西西里岛海底避难所的时候,我是举双手赞成的。 …… 在离今天的10,000年前,西西里岛就有人居住了。 这座岛处于地中海的中心,它的大部分为山地,在以前地震和火山活动就相当频繁。 可是在全球性的灾难过后,西西里岛附近的环境竟然表现的出奇的稳定,生态系统维持在比较好的水平上,这曾让欧洲的地质学家们惊叹。 西西里岛海底避难所分为半潜和海底两部分,在建造的时候遇到过很大的困难。 因为,要在水下生活有很多麻烦事。水的压强相当于大气压的100倍。 也就是说,海底深度没增加10米,水压要增加一个大气压。 人类在发明出潜水器以后,最深可以潜入一万多米。 但如果要在海底建避难所,供人类居住的话,那就困难的多。 芬兰科学家率先提出:先修建半潜式的避难所,它是一个圆锥形的建筑物,直径大概有180米,占地面积相当于两个老特拉夫德球场。 半潜避难所建在了西西里岛水下20米的位置,水上高度有57米。 这座坚固的避难所共有19层,水下7层,水上12层,有100多个房间。 避难所的顶端装有巨大的风力发电机,虽然不是每天都能保证供电,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海底避难所,是瑞典科学家提出来的方案,这个部分是由许多的抗压球组成的,在这些球体里,就是人类居住的空间。 空气由海面上输送下来,并配有少量的小型潜水器。 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海底路线已经在诺亚方舟的3d地图上确定。 我们会沿着非洲大陆的海岸,从大西洋穿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地中海后,直接前往的西西里岛。 “我有个问题。”拉世德大叔说。 “什么?”依诺问。 “等我们抵达西西里岛之后,要知道这个避难所唯一的入口在海底。”拉世德瞧了瞧我粗略画出的建筑结构图,露出困惑的神色,“我们怎么才能和里面的人取得联系呢?” “这个不用担心。”依诺呵呵笑了起来,“我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孙和我说过,上面的半潜避难所虽然是封闭的,但是有透明钢化玻璃窗,里面的人是可以看见我们的。” 拉世德大叔听依诺这样说,好像暗自松了一口气。 诺亚方舟这时候正在慢慢的下潜,我们新的小船长正在控制室里乐着呢。 终端控制台的中央,一个带翅膀的小女孩正在飞快的打出组合指令,轻巧的手指流水般的滑过密集的象形符号。 如果,不是在诺亚方舟上,我们一定会以为在她的指尖下,所流淌着的是深情飘逸的乐章。 6月8日至9日下午5点,诺亚方舟在在瑞亚的控制下,以最低速度在海底行驶。 原因是我们的身体再撑不住,那种从极寒突然到极热的温度变化。 不过,就算是诺亚方舟的最低速度,在我们离开达喀尔后5个小时,还是走完了行程的一半。 我躺在水晶房间的环形沙发上,望着房间上方,上面都是古欧洲风格的咖啡色涂装,还有名贵的樱桃木,纹路清晰可见。 纯实木的雕刻和水晶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另外环形沙发上配置着各种精致的铜制把手,使这个房间中的水晶纹路、角、线条等细节浑然一体。 我突然发现这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而我以前都没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欣赏过。 “依诺,我想设计方舟的一定是个追求质朴而又崇尚唯美的生命。” “呼噜……呼噜……”我往依诺那一看,他居然坐在地上就睡熟了,我对他无语。 我们的诺亚方舟现在大概在水下两米的位置,我见大家都睡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 我把我身旁平时随身携带的背包拽了上来,然后伸手进去摸摸里面还有些什么,从沙漠回来后就一直没动过。 包里就三样东西:针叶草和m16自动步枪子弹装在一起的小塑料袋,一个以前捡到的旧烟斗,还有一听避难所带出来的桃肉罐头。 一个月的补给现在就剩下了这么点东西。罐头被挤的软塌塌的,不知道是不是坏掉了。我知道最好在这果肉彻底烂掉、完全没了用处之前把它吃下去。 于是我从包里掏出罐头,然后拿起开瓶器向它发起了攻击,终于把罐头的锡盖子撬开了。我一边嚼着果肉,吮着果汁,一边看着眼前房间的水晶墙顺着海流往前推进。海水带着白色泡沫在水晶房间外奔流,冲出了许多细小的沟槽,沟槽出现后又慢慢的一点点消逝。 我把空罐头盒子扔到了一边,心想:设计出方舟的人真可谓是天才,智商一定和我不是一个级别的。 我一个人走到了控制室,看到瑞亚还是趴在终端系统上,不时扇动着她的翅膀。 “瑞亚。” “我在,什么事?”她头也没回的就问道。 “我只是想问个问题,我想你可能知道。” “有话直说吧,不用饶弯子。” “你知道诺亚方舟的设计者是谁吗?” “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是谁设计的,我又不是地球人。” “这样啊……”我有点失落。 “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觉得设计建造这艘飞船的人付出的心血可不是为了完成设计,那是一种纯粹的陶醉。”瑞亚边说边抚摩着控制台,“奇怪的是,我们的星球上也有跟这个类似的交通工具。” “飞船?你说诺亚方舟是飞船?怎么回事?” “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你们所谓的诺亚方舟可是一艘了不起的宇宙飞船。” “什么!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我用颤抖的手扶住控制室的墙壁。 “骗你又没好处,真是的。这艘宇宙飞船可是件艺术品,它身上有一种精巧的美丽——外壳光洁无暇,稳定的后掠翼就像一柄双刃长剑,还有生物光湮灭金属用来代替传统引擎,完全是一切搭配得恰到好处的完美作品。你在船上呆这么久了,都没发现吗?” 我一时楞住了,直到诺亚方舟外海流的呼啸声把我唤醒,才发现我已经一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回了水晶房间。本能的驱使让我把手伸向了水晶墙壁,上面冰凉冰凉的,很舒服。我想起了第一次看到诺亚方舟的时候,那方舟前端外壳上的纹路,分明就是独眼巨人的那只大眼,正在睨视着上方的天空。 房间外,海水正轻轻地划过方舟的船身,轻巧无声,平静安详。 6月10日,晚6点,我们抵达了地中海中央的西西里岛。 准备上岸的时候,我想,我眼前的这应该就是海岸了。 直觉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又不只是直觉——我那被几万年前就存在的宇宙飞船弄的乱七八糟、一团糨糊的大脑还残存着一点点判断力。 从睡袋上拆下来的指南针在我们意料之中的没有起到作用——它的指针先是颤颤巍巍地指向北方,然后突然晃到了南方。 “如果不去西西里,就像没有到过意大利:因为在西西里你才能找到意大利的美丽之源。”这是格斯在1787年4月13日到达巴勒莫时写下的句子。 不过现在,我们眼前的肯定不是格斯所看到的西西里了,昔日的峭壁还在,绵延南北,无尽无涯。 在我们身前身后,满布着灰色粉尘和黑色灰烬。细小的沙尘堆得有我们膝盖那么高,因为我们的踩踏而滚滚飞扬,让我透不过气来。 到处都是灰烬,有的还被海水搅成黏稠的灰浆,我们头顶的天空依然阴沉墨黑。 “我们还是要……带上防毒……面……”依诺不小心吞了一嘴灰。 “对不起,”看样子他是在对我在说话,“我没听太明白——” “防毒面具!孙!”这回我听明白了。 我们重新回到方舟内,依诺决定让坦根的族人和其他人留下来,只许上次进沙漠有冒险经验的七个人戴上了防毒面具才能出来。我抬头重新观察周围的环境,只见瑞亚姿势优雅地站在灰堆顶上,正朝我们咯咯地笑。 “你觉得我们的世界怎么样,瑞亚?”我问道。瑞亚凄惨地摇了摇头。 “不怎么漂亮,是吧?”我说,“看看你周围吧。尘土,没有别的,全是尘土和灰烬,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里——以前很美吗?” “当然,西西里岛以前是意大利最美的地方,到这里还可以吃到口味不错的海鲜料理,可惜……”我失望的叹了口气,其实我自己也没想到变化会这么大。辽阔而富饶,气候温暖风景秀丽,盛产柑橘、柠檬和油橄榄,历史上被称为“金盆地”的西西里岛已不复存在。 “依诺!”我朝越走越远的他喊了一声,他才发现自己已经离我们整个队伍很远了,于是放慢了脚步。 “西西里岛范围很大的,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可别落单。”我跟了上去对他说。 “好的,我下次注意。不过话说回来,在这里要找到半潜避难所还真是有点困难。” “应该很明显的,这岛上的高楼就它一座,放心吧。”我转身又对后面的五个人说,“大家只用沿着海岸走就行,避难所就在海岸边上,不用进岛内冒险。” “明白。”拉世德和伏尼契教授应道。 为了不太靠近灰色粉尘,我们在一片犬牙交错的礁岩上穿行。 “那是什么?”瑞亚扯了扯我的衣服。 我看瑞亚正盯着什么东西在看,就朝她瞧的方向看去,只见尘灰弥漫的空中,一堵高墙隐约显现。 “这墙是谁建的?”我问教授。 “古人。”伏尼契教授说。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始终没扭头看一眼那堵高墙。“它一直就在那里。” 一直。 我看着正渐渐显现出来,延伸到海岸边的巨大高墙,感到它确实非常古老。 非常非常古老。 也许可以回溯到希腊文明的早期,或者是拜占庭人建造的也说不定。谁知道呢?管他的! 最新全本:、、、、、、、、、、 第016章 红十字会 作为一个从小便生活在人类为了逃离大自然而创造的城市中的人,回归原始的海洋岛屿带来的感觉与其说是震撼,还不如说是在大自然巨大力量下的惊恐。 我们艰难的沿着礁石走着,像是在ng中的几粒沙尘。 只要右手边无尽的粉尘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我们吞下去,连骨头都不用吐。 这种眼前只有尘灰与海洋分割出来的世界,没有任何人造物的空旷带来的感觉让我有一点战栗。 我原以为当自己看到半潜避难所时这种长期面对自然的无力感会消失,然而我错了。 当那间银白色的建筑从我们前方的地平线上爬出来的时候,我才明白:这座支撑欧洲过半幸存者命脉的建筑在大自然中是如此的渺小和不自然。 “怎么上面还有瑞士的国旗?”我看着避难所问道。 “孙,你在北极呆时间长了呆傻了吧,这明明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标志。”依诺说。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这个红十字几乎成为图腾的标志,是由他祖国瑞士的国旗颜色翻转而成的。 这么说,现在欧洲的避难所应该是由国际红十字会在负责管理。 正当我想着如何跟红十字会打交道,半潜避难所上的钢化玻璃突然打开了一条缝隙,里面有个模糊人影朝我们这边瞧着。 十多分钟后,两个穿白大褂看起来是医生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们是来避难的吗?有没有伤员?快点跟我们进去,这外面的空气很不好。”说完,这位中年男人就在前面引路。 “其实——” “孙,别慌,进去再解释也不迟。”依诺说。 我们还是很幸运的,既然是红十字会,我记得由于红十字会在战时的特殊地位,所以红十字会的精神要求“中立”于政治之外。应该不会排斥我们这些外国人,说起来话也就方便很多。 避难所中玻璃药瓶和试管碰撞的声音,使我明白了,这里原来被当作了医院。 我们被带到地下一层的大厅,我发现自己左手边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少女。 一头乌黑的长发飘散在枕边,脸庞仍红润可爱,长长的睫毛轻阖着眼帘,就如同只是睡熟了。 “她怎么了?”我好奇地问在前面带路的医生。 “她……”中年医生楞了一下,轻声说,“谁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她的一切生理机能都正常,就好像是睡着了,可是没有人可以叫醒她。” “叫不醒?这是发生多久的事情了?” “就在一个星期前。这一个星期,她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 我叹了口气,望着这个少女。若不是避难所四周洁白的墙壁,若不是墙上挂着的的日历明白显示着时间——2017年6月9日,我还真以为自己到了那个小时侯听过的美丽童话《睡美人》的时代。 “不知道使她醒来的王子是谁?”站在我身旁的瑞亚突然对我说。她好像能把我的想法都看穿,我不由得和她对视一笑,不愧是多对翅膀的种族,果然和地球人有点不同。 “她的病因不明,尚需观察,你们还是先跟我到居住区吧,到那里再和我详细说说你们的麻烦。” “好的。”我们跟着这两位医生,往地下走了二十多分钟的楼梯。 “不好意思,电能在我们这里很宝贵,储存的电量只能给病人治疗、手术使用,希望你们不会介意没有电梯。” “这个当然,我们不是那种人,医生您放心。” 中年医生听到我这样说,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 “到了,各位,这里是海底居住区,这是我的办公室——602号,请进。” 医生的办公室里,铺着彩色的地毯,沙发、小茶几还有摆在办公桌上的几幅相框。他坐在高大漆黑的办公桌后面,墙上挂满了《柳叶刀医学期刊》上剪切下来的的研究文章及案例报道。 “请容我介绍下,这是我的助手,希尔。我是icrc的意大利地区负责人,你们可以叫我尼奥。” “尼奥先生,希尔先生你们好,我是北极圈避难点的负责人依诺,是美国人。” “北极?您是说北极圈的避难点吗?”尼奥(neo)诧异道。 “是的,尼奥先生。” “我有点不明白,你们是怎么来到我们这里的?如果是走来的,那简直是个奇迹。” “这个说来话长……” 依诺船长详细的把我们怎么在北极发现诺亚方舟,并且把它当作交通工具使用的事,以及在非洲的遭遇从头到尾的解释了一遍。 尼奥是饶有兴趣地听完了。 “说实话,如果您说的事都是真的,那我现在就觉得你们的经历,完全就是一部传奇故事。” “对上帝发誓,全部都是真的。” “呵呵,不用激动,我并不是不相信你们。虽然我们当医生的必须都是一些很严谨的人,但是在面对像你所说的类似超自然现象的时候,也是可以沉得住气的。” “尼奥先生,如果你不能完全相信我们,可以亲自去看看诺亚方舟。”我一边清理防毒面具上的灰尘,一边说。 “不用了,我相信……”他眼神有点恍惚的说,“这也多亏了我的妻子——可妮莉雅,对一切民间传说多年来的爱好。” “相片上的就是您的妻子吧?”我问。 “是的,不过她已经去世了。” “啊……很抱歉。” “没什么,我不会介意,人都是要走的,作为一个医生,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更了解死亡。” “是啊,也许死亡才能展示生命的价值,生命中天赋才华的价值。”我想都没想,脱口说出了这句话,说完后,我才发现大家都惊讶的看着我。 “孙,你是不是发烧了?”拉世德大叔过来摸我的额头,“你是不是小孙?” “废话啊……当然是我。”我拔开他的手。 “这位朋友,你刚才的话很有道理。”医生开口道,“我看过太多死亡的来临,有些人甚至还处在花样年华,就要去面对死亡之神,当它一下站到你的面前,你就不得不像老人一样回首往事,对自己的一生作一个总结。” 我听着医生的话,突然想起哲学家苏格拉底临死时的情形。 这古希腊哲学家不得不饮下统治者赐予的毒药,苏格拉底躺在朋友们面前,感到毒药马上要进入心房了,这时候的他说出了一生中一句最平实的话。他看着自己的朋友说:“我还欠阿斯喀硫修斯一只公鸡,不要忘了还给他。” 当朋友们问他还有什么愿望时,毒药已经发作,弥留之际的苏格拉底已经再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 尼奥医生打断了我的思绪。 “你们希望能带一部分人离开这个鬼地方,是吗?” “是的,现在外面的辐射含量已经降低了许多,诺亚方舟是可以移动的居所,不用担心变异怪物的攻击,我想你们可以考虑下。” “这个问题,我一个人还不能决定,等我去和国际红十字会的路易·阿皮亚博士商量下才行。” “好的,我们可以等。” “嗯,不会需要太长时间,已经五年多了,大家只能住在避难所,我想这里肯定有很多人想离开。”尼奥医生说,“出门你们径直走吧,海底避难所任何地方你们都可以去,明天还是这个时间这间办公室,我会告诉你们结果。” “麻烦您了。” “没事,说起来还是你们来帮助我们。” 说完这句话,他便和自己的助手一起先走出来了办公室,我看到他高大的身体有些伛偻。 五年多了,这位红十字会的医生就这样生活在海底避难所,搜集着旧医学刊物中的零散论文来拯救生命,那些在他面前,未来得及展开才华与生命的全部美丽便辞别了人世的人,深深的让他了解到:要认知生命的价值,就必须理解什么是死亡。 海底避难所是由巨大的抗压球组成的,里面都是一个个标准的“快速房子”,这是种“微型紧凑房屋”。它是一个边长2.6米的正方体,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一张双人床;下层有一台可供四到五人同时工作和就餐的桌子,还附设有厨房。 这种“微型紧凑房屋”可以安置在任何水平地面上。 我们在这些“快速房子”的边缘游荡,整个建筑结构是环形设计,不会在这里迷路。 “我们就怎么就没被分配到这个避难所呢?环境真好。”我自言自语道。 “嘘——”走在后面的朴善英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后手指向墙壁。我一看,原来墙上用红色的字写着“notalking”。 随即我明白了,这里完全是国际红十字会所管辖的区域,也是一所医院,所以要保持绝对的安静。 欧洲的政策可能只允许伤员、病人、孕妇或者小孩分配到这个环境较好的海底避难所。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海底避难所的最底层。 “这里是机械室吗?”我问。 “应该是的,你们看,这就是他们的海水淡化器。”依诺说。 “奇怪,依诺,你怎么比我这个留学过欧洲的人还清楚这些?” “这个有船的人都知道的,我的凯旋号上其实也有,跟这个一样。”依诺硬梆梆地甩出了这句话,我知道,他心里一定又在为“凯旋号”的沉没埋怨自己。 我对这些机械方面的事总是很好奇,问道:“这东西怎么淡化海水的?依诺。” “这是三个仿鱼腮式的淡化器改装在一起的。以前我们老海员发现海鱼生活在咸水里,但是鱼肉吃起来一点都不咸。海洋科学家经过研究,就发现鱼腮有‘氯化物分泌细胞’,我记得是叫这个名字,是个特殊组织。这东西他们说就像个过滤器一样,将海鱼体内的海水变为淡水供给海鱼需要。”依诺看完淡化器后,就转身走回楼梯,“走吧,找个空地方休息,我们一路上都没吃饭。” “也是……瑞亚,我们要走了,你别摸那淡化器了,没什么稀奇的。”我喊道。 我们进入深海避难所已经有三个多小时了,我给自己的机械表上着发条,心想:这里的医疗、生活设施都是一流的,不知道有没有人会跟我们这群陌生人离开,去其他地方营救遇难人员。 可当我从最下面一层重新爬上去的时候,我改变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对于住在海底避难所的人来说,这里一半也就等于坟墓了。 ——没有什么比在这座避难所中的生活更单调的了。 倘若换我,长期被关在这里,出去就是无边的灰烬,肯定会重度抑郁。 所以这里的人看起来都有一些忧郁好静,包括尼奥医生和他的助手。 这些年轻人所能接触的,惟有一片苍茫高远的黑暗,漫无圭角。 上面浑然就是天,下面是浩然的海水;而这些年轻人的心灵便孤独地游离在这两者之间。 在这种生活中,所谓的希望和想象,简直就只是不断的默想而已。 即使从事着有价值的人道主义工作,今天也与明天完全一样。 就如同一根绳子上的两粒佛珠,只有我们的突然来到,总算形成了这里生活中唯一的不同。 注:(icrc)英文缩写红十字国际委员会:iteeoftheredcross 最新全本:、、、、、、、、、、 第017章 突遇变故 “躺好,孩子。” “我已经躺好了。” “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好,别用力,别想任何事情。” “这个姿势就是最舒服的了,护士姐姐。我睡觉的时候最爱这样躺。” “好,孩子。我来陪你聊天吧。” 我看着大厅里的护士正在照顾一个小孩子,眼前的这个孩子——不到十岁,却失去了左腿。 “我做了个梦。” “你跟我说过了。一个很有趣的梦。” “其实不是一个,”孩子改了口,“是每天都做这个梦,每天。” “是吗,跟我讲讲,是个什么样的梦。” “晚上睡着后,我闷得很。”孩子说,“不是真的闷,是梦里那种闷。好像很久没喝水,很久很久不许和你们说话的那种闷。我一个人在地下面走着。我觉得那里的路又黑又窄,天花板很低,压得我很难受。这儿是个我不认识的地方,旁边也没有人。后来……” “它们就来了?”护士说。 “它们人不多,只有三五个人。它们的眼睛红红的,牙齿很尖很尖。” “你是说,像吸血鬼那样?”护士低声说。 孩子睁开了眼睛:“什么是吸血鬼?” 护士摇了摇头,她知道这孩子从没在书里见过吸血鬼,包括其他小动物或者鱼。她说:“闭上眼,继续说吧。” “它们有高有瘦,我从来没看过眼睛是红色的人。它们在前面走,我就跟上,这时候,它们还回头向我招手呢。小路就不见了,我们到了一个大大的石头房子里,别提多大了。有很多种颜色的光,还有声音,还有味道,都是很多种颜色。” 护士微微点头,孩子已经开始渐渐沉入对梦的回忆,他的语言显示了这一点。 “吸血鬼,呵呵,真是想象力丰富的小孩。”我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说。 “也许,那个小孩比你懂得多。”瑞亚说。 她的话音刚落,我还没来得及细想是什么意思,一阵刺耳的警报声就响了起来。 “怎么了?”我喊了起来。 “水!水进来了!”我听见刚刚那个护士在尖叫。 “我们要把伤员抬上去,快!孙!教授!别发呆了!”依诺朝我们大喊。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脚下的空间正传来一种可怕的嘎嘎声。似乎下面的几层的墙壁正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所分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不断增大的咆哮声。 几个护士和医生惊恐地站在输液架旁,一动不动。水流,令人震惊的冰冷的海水,正从下面一层漫了上来,猛烈地扑到我们的腿上,差点把我撞倒,我紧紧地抓住墙壁上的护栏。 一件没有想到的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海底避难所的地下二层的耐压墙裂开了。 我们一行人,赶忙抬起了身边最近的几个病人。 “朝最近的那道钢制滑门那走!”这时候远处的一个医生终于反应过来了,对我们说道。但他却不断被猛烈的水流冲倒。 终于,我们抬着三个病号,跑到了自动滑门那里。 几个被冲倒的医生和护士也从水里爬了起来,抱起小孩子和伤员,向我们这里跑。 可没等我们进去,滑动门已经关闭了,封闭了出口。 “不!”依诺吼了起来。 “水量到警戒标准了!”拉世德叫道,“我们可以翘开滑动门!” 我们用多用途铲使劲砸那门,可在急流的喧哗声中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外面没有人。”我说。 我转身向大厅四处看了看,这才发现一个刚在检验科室的医生脸面朝下浮在水里。 “他是从对面楼梯上摔死的。”依诺压低声音说。 “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干吗?” 伏尼契教授眼望着上面:“上帝,放过我们吧。” 我们一群人站在不断上升的水里,绝望地祷告着,但我知道这完全是徒劳的。 “还有其他的出口吗?”我问刚才告诉我们朝这边走的医生。 “没有了,该怎么办啊?”他反而求助于我们。 水已经淹到了胸部,我们把伤员和病人从架子上扶了下来,然后一起眼睁睁地看着海水的上涨,呼吸着狭小空间里最后一点空气。四周全是令人窒息的黑暗,压力强大的海水,吸附、推动着我们。我连上下左右几乎都快分不清了,快要撑不住了,就在最后一点空气正从嘴边溜走的时候,滑门“喀嚓”一声,居然打开了。 “快上来!”原来是尼奥医生,他从外面把门撬开了。 “谢天谢地,你出现的真及时!” “快往上爬!”他的助手希尔在上面招呼。 我们扶着伤员和病人在急流中吃力地向上爬,水就在我们脚下不断上涨。为楼梯照明的电灯已经熄灭了,我们只能在黑暗里摸索着往上走,嘴里咕哝着连自己都听不清的祈祷。终于爬到了地下一层,封闭闸门关上了。 “差点就玩完了。”我躺在地上喘气。 “我的翅膀……呜呜……呜……” “不用担心,瑞亚,就是湿了,过下就会干的。”我说。 几个医生和护士也欣然躺在地上,这次可把他们吓坏了。 “对不起了,我来晚了。”尼奥抱歉地说。 “没事,我们这不是都还活着吗?” “孙,那个……”依诺朝我使眼色,我立即想起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位医生。 “大家现在可以休息一下,这里是安全的,这次事故的原因是由于海底避难所的第二层耐压墙破裂导致的。”希尔对我们说,“现在避难所的其他部分都是安全的,大家放心,不用担心。” 我心想:幸亏只是第二层出问题,如果全部楼层都被海水侵入,那我们不是百分之百逃不脱? “尼奥医生,那个小女孩,她醒过来了!” “什么?哪个小女孩?” “就是琳达啊!” “我的天,是真的吗?” 我一看有点诧异,我们之前来避难所看到的那个小女孩,怎么就突然的醒过来了呢? “您快过来看看,她的腿受伤了。” “琳达,别哭,只是皮肉伤。”尼奥医生说。 “好的,叔叔。” 尼奥医生一边从助手手张接过适时递过来的消毒水、棉花和绷带,一边细声细语地同小病人说话。 “好了吗?应该不痛了吧?琳达。” “谢谢叔叔,我不痛了。” “真是个有礼貌的小姑娘。”我说。不过,我还是在想她为什么在接触到海水之后,就突然苏醒了。 正想着,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晕眩!周围什么都看不清了!避难所里的一切都在摇晃、旋转,我的大脑和心脏迸发出绞痛,千万颗金星在飞舞,跳跃。 我把多用途铲扔到了一边,手紧紧地压在左胸上方,把自己的脑袋埋在另一个胳膊中,肩胛在激烈的抽动。 这是怎么了?我身上发生什么了?我还没明白过来,就直接昏迷了过去。 宁静和死寂的区别往往只在于感受者的心情。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周围一片死寂。 也许周围上下几亿公里内都是寂寞空虚的,我这样想着。 “你好,孙。” “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我问着一个我完全看不到的“人”。 “很抱歉,先自我介绍下,我是尼洱星的国王,瑞亚所在星球的统治者。” “你想把我怎么样?”我有点害怕道。 “我现在正在通过我所在空间的催眠床,向你输送信息,你会在短时间内保持这种状态。不过,你放心,在这里你会更加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进入到那场远古战争中去。”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等下你就知道了,马上开始,你要放松些,把你全部的意念集中在一万四年前的地球中。” 我的感觉很奇怪,现在像是在雾里行走,什么都看不见,只有这位突然出现的国王的声音为我指路。过了一会儿,遥远的一万四年前的迷雾在我眼前缓缓飘散。我看到一片贫瘠的坡地,在很多菩提树下,丛生着山艾,大片的土地裸露着,有时可以看到一些肉叶蒺藜和不知道名字的蕨类植物。 气温很低,风阴沉沉的吹着,我终于看清自己正趴在一片矮小的灌木丛中,我耳中听见了这个坡地下,正传出的阵阵惊天震地的喊杀声! “他们是谁?”我急忙问。 “是士兵,人类与血族的士兵。”那个声音就在我耳旁说话。 “吸血鬼发现我们了,他们正从三面包抄,越来越近了!” “沉住气,我们不会输给他们的!”我看到一个穿着古代军装的军官说。 “我跑不动了,其他人都在我前面!”跟他说话这个士兵大喊并呻吟起来,表情看起来极度痛苦。 “快!不跑,你会被它们抓住的!阿德莱德!” 可我看到这个可怜的士兵还是跑不快,他从一处灌木丛钻进另一处灌木丛,可是下面平地上的植物太稀少了,当他刚要钻进不远处的植被找掩护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暴露在他的敌人的视野里。只见阿德莱德一声痛叫,他的身体往前一扑,双手捂在胸口上。 我正准备起身上去帮他,可那个声音说话了:“别去,你现在只是个幽灵,帮不了他的。” “你怎么了,阿德莱德?”之前那个军官在远处朝他喊,可阿德莱德已经分不清是谁在问他了,他只是异常艰难地说:“我被打中了,在这里!”阿德莱德的手捂紧了胸前的衣襟。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边请,双手扭曲在了一起。 “你要坚持!我们还没结束!”阿德莱德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他分不清谁在说话,但是他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另外一个伙伴发现了他,搀扶着他继续向前跑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他们的后面出现了一群“人”,像鬼一样白的皮肤,血红色的眼睛,尖尖的獠牙,就跟西方传说故事中的吸血鬼一模一样!他们端着怪异的武器飞快的向阿德莱德他们追去! 不过还好,这位带伤的士兵前方出现了他的盟友,他们边跑边开枪,用密集的枪弹阻止了这群怪物的追击。 “是我们的人,他们来了!”阿德莱德说完,就往下一垂,好像昏了过去。很长时间,他都这样垂着头,一点反应都没有。 “阿德莱德!阿德莱德!”战地医生不停地叫着,生怕他真这样睡过去。 “啊!”过了很长时间,阿德莱德才喘出一口气,继续痛苦的呻吟着。 “冷!天气很冷!我流了很多……很多……血!”他不听的哆嗦着,两手放在胸前痛苦地乱抓。身体差不多缩成了团,爬行过的地方,泥泞中拖着一条长长的血痕。 现在发生在我眼前的情景,让我是目瞪口呆。 最新全本:、、、、、、、、、、 第018章 濒死体验 在一万四年前的地球,目睹了这一切后。 我感到脚下的地面开始变得疏松了,仿佛自己正踩在一片ng上。 “怎么了?现在又是什么?”我朝一片虚无的空间喊着。 “我不知道支撑我生命的系统还能承受多久,但在我死去之后,我的国家更面临和血族发生战争的可能,为此首先要考虑的是你们,你们的诺亚方舟是唯一能克制血族战舰的武器。” “对不起,尼洱星的国王,虽然你给我看的画面确实非常的真实,但我还是不太明白这和我们人类有什么关系。” “不用现在就知道,有一部分的人类已经知道了真相,等时机成熟,你就自然会明白。我一直用催眠程序想告诉你们这些,可仪器不稳定,总是随机联接到人类的小孩,这次终于找对人了,请代我和那个睡了一个星期的人类小女孩说声抱歉。” “意识控制权自行回复到你的手中,催眠程序‘解锁’。从现在开始,一切都依靠你们自己了。完毕。”那个自称是瑞亚所在星球的统治者的声音说道。 一束束火花样的东西在我的身边飞过,我听到耳膜上的鼓点越来越响,心脏泵出的血液在冲击脑神经。我试着尽可能的保持大脑意识的清醒,哪怕已经很不连贯,心里也暗暗祈祷,但愿还能回到我本来所在的世界。 我朦胧中听到一些声音,并且看到一些光。那是节能灯的光线,正在渐趋黯淡。我知道一旦我回不来的时候,灯光也就会自动熄灭,我听到有人说蓄电池开始接受风力发电机的外来电源,开始充电。我想:这次为了抢救昏迷的我,应该把蓄电池中所存储的电能大量消耗了吧,我绝对不能成为其他人的负担! 呼吸有点困难,窒息的感觉又回来了。 “氧气……”我无力地呻吟着。 尼奥医生反应过来,连忙走到我身旁,把氧气瓶卸了下来,随后将与之相连的呼吸罩按到我的鼻腔上,打开了氧气供应开关。顿时,一阵清新的空气灌进了我的肺部,宛如黑暗中投射而来的一线阳光,我知道,我回来了,大脑渐渐恢复到原来的清醒状态。 我看到自己周围,避难所中的医生和护士都在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我。 “孙,你终于醒过来了!”依诺激动地说。 “刚才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不用解释,你突然昏迷原因已经找到了。”尼奥说。 “是吗?不是因为外力作用吗?“我奇怪道。 “当然不是,当时你身边根本没有人。你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没什么。”我刚想告诉大家我所看到的事情,但转念一想,刚才的事情有可能是我产生了幻觉也说不定,还是暂时不说的好,免得让其他人当笑话。 “有脑膜刺激征,你一定很长时间没睡觉了,还好只是普通的晕厥。这是一种急起而短暂的意识丧失,一般都有先兆症状,如视觉模糊、全身无力、头昏眼花、出冷汗等。然后晕倒,持续时间很短,一般数秒钟至几分钟内即可完全恢复。昏迷的持续时间更长,一般为数分钟至若干小时以上,且通常无先兆,恢复也慢。” “就是晕厥这么简单吗?”我疑惑地问。 “没错的,我本身就是脑科医生,这点你可以放心。不过有一点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哪一点?”我知道关键部分来了。 “是你的脑电波,一度已经消失了,按一般情况,已经可以判断为脑死亡了。” “其实,刚才我也觉得我自己已经死了,我看到一些很真实的场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木然道。 尼奥医生和另外一个医生对望了下之后,对我说:“可能是你拥有了濒死体验的经历,这个在我们医学中还是个很玄的领域。” “濒死体验?那是什么?”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刚才的经历不同寻常。 “这个说起来很复杂,世界上还有iands——国际濒死体验研究学会,里面有专门的学者去研究。” “可以和我具体说说吗?” “这个要请路易·阿皮亚博士解释,他是我的朋友,对这方面有过详细的研究。”尼奥说。 “是这样的,2001年12月的国际权威学术期刊《柳叶刀》(th)上。一些患者都曾一次或多次被宣布临床死亡,后经及时心脏起搏,人工呼吸及药物治疗重新恢复知觉。其中62人报告经历濒死体验,具体包括在不同程度上认识到自己已经死去,出现愉快的正面情绪,灵魂离体,穿过隧道,与一种光亮交流,观察到各种奇异的色彩和天国景象,” 阿皮亚博士一古脑儿端了出来,说得淋漓尽致,他只稍微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甚至有一部分人能与去世的亲友见面,回顾一生,以及洞悉生死界限等经历,这就是所谓的濒死体验。你很奇怪,完全没有受到外界刺激,脑电波却像是受到人工干扰,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我一时觉得好玄乎,真的……有这么神吗? 不过脑中突然想起在非洲时,瑞亚的那套尼洱星生命维度的理论,也就觉得这没什么好怀疑和奇怪的。 “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说法还没有定论,生物学家罗兰·西格则从生物化学角度来解释。他认为,每个人在死亡时,大脑会分泌出过量的化学物质,这些化学物质有些能引起奇特的幻觉。” “我觉得不是幻觉,我相信那些有过濒死体验的人所看到过的人和事。” 阿皮亚博士听到我这样说,就没有继续解释了。 “大家都饿了吧,先用晚餐。剩下的问题我们明天再谈。”尼奥医生对大家说。 晚餐吃的是熏鱼肉、沙丁鱼罐头和鱼籽酱。 “这鱼籽酱是怎么来的?”伏尼契教授对这个鱼籽酱是赞不绝口,不禁问道。 “下面的海底避难所有小型潜水器,我们这些医生一起捕获的鲟鱼,都是我们自己加工的。” “厉害!”伏尼契教授称赞道。旁边的卡卡等人也是吃得津津有味。 我们睡觉的地方是半潜避难所内的一条走廊。 第二天我们起床后,腿酸软得要命,几乎迈不开步子了。医生们见状都笑了起来:“没事,突然接触海水的低温,是要点时间恢复。” 说完后,分给了我们一些药膏让我们涂在肌肉上。我边擦药膏边问阿皮亚博士一些关于濒死体验的问题,他好像很乐于跟我解释这个方面的问题。我想可能是因为这是他以前专攻过的一个领域吧,也希望有感兴趣的人和他交流,毕竟这门学科是个冷门。 “请问以前有没有真实的证据,去证明了这个过程的存在呢?阿皮亚博士。” “有的,这证据有,那是在日本东京的一个实验,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也只是在学术报告上见过,这是一项被命名为‘阿尔法3号’的科学试验,‘阿尔法3号’计划由多家跨国公司赞助,参加实验的志愿者共有16人。里面有来自美国、日本和瑞士的,年龄由19岁到75岁不等,都是濒临死亡的垂危病人。” “还是回顾性的文字记录吗?”我问。 “不是,不是的,这次不一样。科学家在这些志愿者头骨中植入电极,并且与电脑相连,使电脑可以在80公里的范围内,接收到志愿者的脑电波,并在60秒内把脑电波译成文字,显示在计算机终端的荧光屏上。当时,一位名叫佛迪的志愿者病逝。在3天后,他的电脑荧光屏上出现了科学家们期待已久的信息:我是佛迪,告诉你们,我很快乐,没有痛苦……没有痛苦……没有痛苦……这几个字,重复出现了20多次,信息突然中断。” “听起来很像是科幻小说。”我说。 “这可不是科幻,这是真实的科学实验,小兄弟。”阿皮亚博士回答道。 “阿皮亚博士,你也真的认为这是一个灵魂出窍的过程吗?” “年轻人,你知道这句圣经上的话吗?神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进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还有古希腊神话中,普罗米修斯用泥土造人,用野兽的善和恶给予了人类一半灵魂,而雅典娜把灵性吹给了只拥有一半灵魂的泥人。所有的民族的神话,无一例外地提出是神给予人类灵魂的。” “这些只是神话故事罢了。”我开始有点不屑,阿皮亚博士见我不相信,又说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例子:“小兄弟,我再告诉你一个更精彩的事情吧,一位叫做邓肯·麦克杜尔的美国医生早在1907年就做过一个实验,他将6名濒死的病人安放在一个装有灵敏计量装置的床上,可以确认死者生前和生后的重量,在确认患者死亡的瞬间麦克杜尔记下了病人体重的变化。在第一名病人死去的一刻麦克杜尔记录到病人体重减轻21.3克,由此他认为这就是灵魂的重量。因为灵魂离开了躯体,所以重量减轻了。由此推之,灵魂是可以离开人体而存在的。” …… 离开医务室后,我一路顺着走廊往上走,一路想着阿尔法3号实验,想着灵魂离体时,所减轻的那21克重量。 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个身材瘦小的英国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是孙先生吗?”他问。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尼奥医生说他在顶层等您,还有您的同伴现在也在那。” “对不起,您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也是医生。”他停顿了一下,“是尼奥让我来找您的。” “好的,明白了,我马上去,谢谢你。”我说。 我来到了避难所顶层,这里有一个巨大透明的圆形罩子从天上罩下来,用力仰头才能看到避难所的屋顶。屋顶是圆锥形的,非常高,因为屋顶外的天空是黑色的,所以看不清楚,可是我能感觉到它。我就站在它的下方,借着周围的灯光,我看到这个地方被一群孩子坐满了。 “这里是?”我问前面的尼奥。 “是礼拜堂,今天是礼拜日。唱诗班的孩子要来这里。”他说。 “原来是这样。”我看到小男孩们都在右边,小女孩们都在左边,希尔正站在诵经台的旁边;后面的一扇钢化玻璃窗上描绘着,圣灵俯视着圣母,另一块玻璃上画的是,圣母跪在圣婴耶酥的面前,每扇钢化玻璃上都画着一个圣经故事。这个避难所的顶层就像老式的教堂,黑暗、凝重且神秘。 “孙先生,我们这儿想离开去诺亚方舟的人,有一份名单,现在在那位依诺先生的手上。我已经和他说过了,这群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尼奥医生,诺亚方舟上的其他人也是很可靠的。” “里面有几个唱诗班的孩子,请你们在路上多多照顾下。其实我们很不舍得他们走,不过在这里关一辈子,不如出去寻找希望。” “医生,你就放心吧。”我说。 “好的,我的助手希尔也会跟着你们走,他是个跟了我多年的实习医生,平时身体上的毛病可以咨询他。” “真的,非常谢谢。qb5。你们的照料。” “没什么,互相帮助而已。你的身体还好吗?有过濒死体验的人,一般都要一段时间去适应现实世界。” “没什么大碍,感觉和以前一样。” “那就好。” “耶和华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领我至可安歇的水边。他使我的灵魂苏醒,为自己的名引导我走义路。我虽然行过死荫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为你与我同在……” 孩子们清灵的声音在这个避难所的顶层传出,我知道许多赞美诗是出自犹太国王大卫之手,他还是位音乐家,另外有些是可拉的儿子和摩西创作的。 这首正是赞美诗的第二十三首,也许也是诗篇中最广为人知的一篇。 最新全本:、、、、、、、、、、 第019章 骷髅海岸 气温在降。 诺亚方舟在水中发出微弱的绿色荧光,从水中漫射出来,映照着前面的依诺船长和他立足的地面。 “我们到了。”我对自己牵着的两个小孩子说道。 “这艘船好漂亮啊。”他们对我说。 “快上去吧,呵呵。” 重回方舟后,我们计划沿着地中海海岸航行。绵延500多千米的海岸备受辐射的煎熬,显得那么荒凉,却又异常美丽。 海岸上有许多坠毁飞机的残骸,我们从方舟上看,这是一大片褶痕斑驳的金色沙丘,从地中海一直延伸到西班牙巴塞罗那的砂砾平原。沙丘之间闪闪发光的蜃景从沙漠岩石间升起。 围绕着这些蜃景的是不断流动的沙丘,在风中发出隆隆的呼啸声。 长长的海岸在方舟的生物光中不断变换着颜色,我们在接近马赛的时候,发现了那座在欧洲大陆上象征希望的雕像——阿曼达。 她面向大海,一手托腮,静静地凝望着我们。端庄清秀、温柔娴雅的神态和优美流畅的线条,栩栩如生地展示着一位纯情少女内心和外表的美。 我们全部人都被她迷住了,直到她消失在诺亚方舟的照明范围外,才依依不舍的转移视线。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诺亚方舟来到了摩洛哥的卡萨布兰卡。 卡萨布兰卡(casanca)得名于西班牙语,意思是“白色的房子”。它是摩洛哥的最大港口城市,濒临大西洋。 如今,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那部和它同名的经典战争影片,而是和坟地一样的地狱。 在这个城市里,到处都充满着死寂、荒凉,密布着纵横交错的深沟、深坑。 这是人类之间的战争造成的结果,黑暗时代的头一年,这个地方的人为了各自能够生存,为了抢夺能源和地盘发生了战争。 高能炸弹爆破出的硫磺出口在这里随处可见,现在这个地方,除了在城市的残骸上覆盖着终年生长的雪苔外,几乎寸草不生。 “钻井平台,小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袁谷老师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方舟的右侧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海上平台。 听报道说过,在这里发生战争的前夕,钻井平台上的大部分工人已经撤回了陆地,只剩下十个人留守。但是不久后的大海啸,带走了这上面十个工人的生命。 这是一座两万三千吨的半潜式平台,建造的时代较晚,我记得好像是2010年,属于最后一批,这是因为海上石油开采过度,已接近了耗竭的尾声。平台的主体高达一百八十五米,钻头打在三千三百多米深的海底,但现在,这个恐龙似的巨大机器已经停止了运转。 此时的海面,风ng静,船影杳无。 那场惨烈的战争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 有人曾告诉我,萨克斯是风的声音。讲这番话的人是那个医学院的学生,我们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也不愿意说。每天在隔音良好的,诺亚方舟走廊两侧的小房间里吹奏不为人知的萨克斯,这就是这个学生二十一岁人生的一部分。 其余的时间里,他常常百无聊赖地坐在水晶房间的门附近,听我们商量行程计划。 也许,是出于寂寞或者是无聊,他这次边看着水晶房间外的海岸线,边开始以萨克斯忧伤舒缓的音色打发漫长的黑暗。 这个习惯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后我们走出美国核战争避难所。 一路上,令人毛骨悚然的雾海和深海里参差不齐的暗礁,在这片海岸的边缘依然延续着。 曾听过一些谣传,当大海啸发生的时候,还是有许多幸存者爬上了岸,正当他们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孰料竟给这里的风沙给慢慢折磨至死,海岸外满布各种沉船残骸,人类的骸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海滩上。 在海岸沙丘的远处,几亿年来因为风的作用,把岩石刻蚀得奇形怪状,犹如妖怪幽灵,从荒凉的地面显现出来。 “鲨鱼!”依诺船长突然喊道。 “哪里?在哪里?”我急忙问。 “就在方舟前方二十米!刚刚还在!” “我的依诺船长,你能肯定那是只鲨鱼吗?”拉世德问道。 “绝对肯定,”依诺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匕首,两眼放光地瞪着前方的海面,“难道我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吗?我一辈子见过数百条鲨鱼,绝不可能弄错!” “也许只是幻觉?方舟的光线强烈的时候,海面前方就会出现大量反光。”拉世德大叔在旁边微微一笑。 “我航行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产生过幻觉。什么是海市蜃楼我都能分辨的出来,更别提什么水面反光了。老朋友,我对自己的观测能力绝对肯定。今天我请大家吃鱼翅!” 这天的午餐果然被依诺船长说中了,满满一大锅的鱼翅汤,鲜美可口,闻起来就让我流了一地口水。 “那一枪真准,对穿鲨鱼的脑袋。”我佩服道。 “这不算什么,其实我只用鱼叉都可以逮到它。”依诺摆弄着m16自动步枪说。 睡觉的时候,为了谢谢。qb5。这条本来只在深海活动的鲨鱼,我用鲨鱼的口吻记录下了这一天的故事。 它在深海里无拘无束地畅游着,对于这个宽广深邃的海底世界它早已没有了陌生感,于是2017年6月14日它来到了大西洋的浅海区。 它出生的那天,黑暗时代正好刚刚开始,从一出生它就感到死亡像影子一样紧跟着自己,要不是终于脱离那片被污染得不宜身生存的苦海,它肯定会落得像地球上别的生物一样灭亡的命运。 它只记得在这不幸的一天,从黑色的方舟有人类向它射出了死亡之箭。 而后自己就被它们捉住了,它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送到这个地方的,却不清楚子弹进入自己的身体到现在究竟是多久。 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如今都在哪里,或许也被送到了别的什么类似天堂的位置吧。 幸而它现在只是一条垂垂老矣的鲨鱼,所以并不感到特别恐惧。 在生命的最后,它看到了许许多多以前根本无法想象的奇怪的生物。 只可惜自己将要被它们当作食物,无法与它们交流。 不过,在黑暗的世界里,它看到一些不一样的生物,它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这是我脑中的鲨鱼,也许这条鲨鱼真的和我想的一样,这也说不定。 …… 写完这个故事的第二天,依诺船长站在诺亚方舟的外面。 仰望着天空,仿佛觉得漆黑的云层后面隐藏着一场不祥的风暴,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海风吹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我看见他紧了紧衣领,低着头满怀忧虑地走回了水晶房间。 下午三点钟,依诺和我们说的,他从刚才一直担心的风暴终于来临了。 一个小时前,天空中就显露出一种恐怖的迹象,现在,狂风就开始将海面掀得动荡不安。 暴雨却来得毫无征兆,它像一只无形的巨手,想要将我们在海面上颠簸不定的方舟压沉。 “跟瑞亚说下潜吧,大家也趁这个时候,考虑下一步的航线。”依诺船长说道。 闪电和暴雨这时候在海面上方咆哮着,刹那间,闪电仿佛打入了海中。 我们面前像无数盏巨型镁光灯,连续不断的发出强烈的光亮,刺得我们睁不开眼睛。 同时而来的是一阵阵滚雷,震耳欲聋,似乎要穿透诺亚方舟。 我们就算在海面下方,也感到自己的每根骨头和神经都在震颤。 看来这次我们呆在了雷暴的中心,我感觉我们像一群被围捕的猎物,无处藏身,束手待毙。 雷暴大约持续了三个小时左右,我们才放心的让诺亚方舟浮出海面。 我一个人走到了方舟的舰身平台上,想看看这雷暴之后的世界。 并且,想象着,先前闪电的强光吞噬大地时的情景。 眺望海岸,我感觉到天空和海洋中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从我的这个方向望去,可以看见起伏不平的阿特拉斯山脉。 那是我这些年第一次看到有泥土的地方,而在摩洛哥的地表上,现在应该是被苔藓和泥沼所覆盖着,它们的下面则是类似寒武纪时期的岩层。 …… 因为,我们往后的行程还没确定下来。 所以,我打算在诺亚方舟外面坐一坐,顺便对这里地表进行勘察。 回诺亚方舟后,我找洛伊伯老头借了顶挡风的熊皮帽子,再次坐在方舟的舰身上,观察着对面的海岸线。 忽然,我发现远处的海岸上有一条10几米宽、约几公里长的公路。 它连接着远处的一片荒地,路旁的树木倒下腐烂掉的灰烬,还堆在公路的两边,地上的石头不知道被什么物体磨的光秃秃的,在路的尽头——难以置信。 真是难以置信! 那里躺着一个穿着深蓝色上衣的人。 我赶忙回到诺亚方舟内,把这个意外的发现告诉了其他人。 “有可能只是尸体,不过我们还是要去看看。”依诺说。 “那就赶快吧。” 我们的方舟又一次在非洲大陆的海岸边停靠,我、依诺还有希尔医生朝那个可能只是一具尸体的目标走了二十多分钟,最后确定了这是个人类。他头朝地面的躺着,全身上下都是伤口,不知道是受到了什么动物的残忍折磨。 依诺一探他的鼻息,说道:“还有一口气在。” 我点点头,和希尔医生一起把这个人翻了过来,我看到了他的脸,好熟悉的面孔。 “这……这不是在北极被怪物拖走的山迪吗?”我惊呼道。 “我的天啊,还真是他!他怎么会躺在这儿?” “我们还是先把他抬上方舟吧,我看这个人伤得不轻。”希尔医生说。 我们回到诺亚方舟中。 “有人受伤了吗?”袁谷老师问道。 “是的,他是山迪。”我说。 “山迪?怎么和以前那个——天啊!这不是就是……”袁谷老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在一旁的卡卡却表现的很兴奋,我知道他和山迪以前是很好的朋友。 “他的呼吸不太规则,”希尔医生说,“而且越来越微弱。” 依诺和我忧虑地看着这位医护人员。 “我们得先给他输氧……便携式氧气瓶在我带上来的箱子里,快!” 我赶忙从箱子里拿出了氧气瓶,希尔站在山迪的身旁,把氧气面罩罩在了山笛的鼻腔上,依诺打开了氧气瓶阀门。 “他会冷吗?”俄罗斯小厨师这时突然问道。 希尔点了点头,马上跑回房间,带来一条毯子盖在了山迪身上。 他俯下身,小心翼翼地观察山迪的呼吸状况,而后用手翻开了他的眼皮,但瞳孔暴露在光线中时完全没有收缩的迹象,随后希尔说:“这个人已经在深度休克中,需要观察一晚上他的身体状况再拟定治疗方案。” 说完,他打开急救箱,准备去给山迪身上的伤口上药。 最新全本:、、、、、、、、、、 第020章 深海变种 山迪获救后,第两天的上午。 他抬起了头,然后坐直了身体,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正睡在一张床上,希尔医生坐在他的身边。 “我怎么了?这里是哪儿?”对于以前发生的一切,山迪的脑中只有一片空白。 “山迪,还记得我我吗?”我问。 “你是?”他露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你不记得我们这群人了吗?北极圈?宗德里里克?” “你在说什么……这是哪里?” “他的记忆丧失了。”希尔医生对我们说。 “可惜了,不过还活着就是好事。” “你的名字叫山迪,以前是我们的同伴,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的记忆都消失了。”依诺船长看着山迪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 “那么说我以前多次做的梦都是真的,我真的去过北极?”山迪的声音猛地顿住,他大瞪着眼睛想着,想着,突然一拍脑袋,大叫一声,“他们叫我‘山迪’!在梦里,我听到他们叫我‘山迪’!” “太好了!‘山迪’就是你曾有过的名字,你现在终于想起自己的名字了!”袁谷老师高兴得连连拍手。 “山迪!我叫过‘山迪’!”他神经质地叫了以来,我感觉自己被一团大雾包围,他究竟怎么了? “没办法,看来他受过某种强烈的刺激,还是给他点安定,他需要睡眠。”面对山迪眼睛里迷茫的目光,希尔医生只能摇摇头。吃下安眠药的山迪,没过多久,就再一次沉沉地睡去。 这天中午,等我们把山迪抬进小房间。随后,就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大西洋的海水就在我们眼前发生了变化,海洋在我们脚下蠕动着,在诺亚方舟周身闪射的芒刺般的光亮中,像一层怪兽的皮肤。我看得很清楚,这并不是海水所折射出来的光线,而是它自身泛光。 依诺船长说这是一种发光的藻类,平时是很少见的,我觉得它们仿佛是从黑暗的深渊里泛出的渣滓。 我没继续观察它们,但懒懒地睡了一个午觉起来之后,发现诺亚方舟已被泛红光的藻类包围。蓝蓝的、幽幽的海水被通红透明的藻类所替代,水晶房间外的“红水”像是在喷吐着恬淡的光焰,快一阵慢一阵的从水晶墙外滑过。我们细细看去,这些细小的海藻,呈现着复杂的丝状,密布在这片海水里。 “是哪里来的这古怪玩意?”拉世德大叔沉吟道。 我们已经见过冰天雪地、沙漠火山、狂风ng和红眼怪物,但这大片海藻虚拟现实般的突现,却是从未遇到过的情形。 这个时候,整个目力所及的海水,已经全部被发光海藻染红了。 光焰直冲云霄,在黑暗深邃、空无一物的天空下,发散出让人惊心动魄的强烈对比色。 一刹那,我们有了噩梦样的感觉。 “我担心这是不祥之兆啊。”拉世德说。 “可能只是生态灾难,这里以前是战争的中心地带。”我说。 “从来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海洋。”我侧头一看,说话的是瑞亚。她在红色海洋的映照下,正痴迷地看酝酿着剧变的大海。 “我只觉得,这现象有点诡异。” 瑞亚听我这样说,忽然像从短暂的梦中醒来,摆了摆手,而后只是朝我笑了笑。 眼前的耀目的红光中,红宝石般的洋面闪动不休又如同纹丝不动,这矛盾的景致。 透过水晶墙壁看去,逐渐静止成了一幅古典的名画,产生了一种宗教般的永恒感。 2017年6月17日,我们暂时驻扎在了非洲大陆西北岸外的火山群岛——加那利。 根据地图上的数据显示,加那利群岛东距非洲西海岸约130公里,东北距西班牙约1100公里。 岛群呈弧形分布,长约480公里。我们之所以上岸,是为了烤鲨鱼肉。 我在国内吃过万州烤鱼,这种老牌名店烤的鱼味道多变,可麻辣,可清淡,可让人食得大汗淋漓,也可是食后回味悠悠。 可惜我们没有这种专业的厨艺技术,找到几根干枯的香樟树干,燃起篝火,火势很旺,我们稍稍走近就觉得手脸炙热。 香樟树干点燃后没有什么烟,只有热气流在鲨鱼肉上晃动。那些一串串的鱼片被热流浓罩,看上去如同在水波中舞动。 我翻转着剖成一片片的鲨鱼肉,烤了好一会儿,肉片的两面由白转黄,由黄成褐。 依诺和我就把它们取了下来,放在平坦的石头上。 不一会儿,有烟冒出,鱼片的边角还燃着火苗,我们迅速的用银餐刀平伸进去,把鱼片取出,裹在干净的布里,立即回到诺亚方舟中。 好多片鱼肉还在燃烧,用手把那些火苗捏灭,或把燃烧的边角摘下,两三个下就弄完了,我们把它们放到高架旁的圆餐桌前。 俄罗斯小厨师送上了用方舟内的柠檬榨的汁,大家把柠檬汁小心地往鲨鱼肉片上滴,然后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 那味道,并不逊色于我以前吃的万州烤鱼。卡卡和四个阿拉伯兄弟特别爱吃,很快几只手又同时伸向烤鲨鱼肉,分分钟后就把烤得焦黄的外层消灭了,只剩下中间白花花,含有丰富蛋白质的肉,这些是留给山迪的。 这一餐,在现今我们的眼中,可以算是最顶级的美食了。 享用完烤鲨鱼肉之后,诺亚方舟在瑞亚的控制下,下潜到了大西洋下2000多米深的位置。 之所以在深海航行,是因为不想再碰上雷暴,诺亚方舟的舰身都是金属材料,万一真被闪电击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目前我们还在老地方,加那利群岛的下方,黑暗时代的开端,非洲大陆架浅海的生物在很短时间内灭绝了。 就算是定栖海底的珊瑚和其他生物也遭到严重了的受害,能够存活的多为能在深海生存的生物,海底的低温环境使菌类取代了动植物。 现在我们看到的海洋地层中,含有大量的黑色硫化铁,这些都是浮游生物的躯壳堆积而成的。 大约3点时,依诺提醒我注意玻璃状地层中有着一阵阵可怕的骚动。 随后,一头让我忍不住感到恶心的怪物出现在方舟的后方,就像是处于胎儿期的巨大红色蜘蛛,急速孵化成形后,用八条长腿在海底正进行着高速的移动。 它的模样完全配得上那些载入离奇怪诞传说中的怪物。 “吓人的生物!”教授在一旁喊道。 “又是一个变异的生物,你们看,它身体里的颜色是不是和我们前些天看到的海藻一样?”依诺说。 “是的,依诺。说不定它把那些当作食物,才长成这副模样的。”我回答道。 “很有可能。”袁谷老师突然说,“前些天那种红色的海藻,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所谓的赤潮,这些海洋生物摄食它们之后不是中毒死亡,就是为适应它们而去改变身体结构。” “这东西比凡尔纳小说里的那只枪乌贼,可难看多了。”我说,“至少那只章鱼身上还有软绵绵的肉可以吃。” 诺亚方舟在三分钟后,甩开了这只倒胃口的海底红色“蜘蛛”,继续朝我们预定的美洲大陆板块方向行驶着。 其实,能够走进圣经故事中的诺亚方舟,对任何一个长期在海洋上漂泊的海员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依诺船长对我说如果不是那次在北极的偶然事件,我们这群人一辈子都不会有这种幸运。 三百六十度宽敞透明的水晶房间在海底所能看到的景象,让我们是大开眼界,我有时候会想起自己住过的五星级酒店房间,如果那些室内设计师们看到这种房间,我想那真会让他们感到很尴尬。 从水晶房间观看海底和在普通的潜水艇中是不一样的,诺亚方舟尾部的这间房子,从里外看都是没有任何舷窗的。 而从里面却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切,我们在里面呆久了,都觉得自己像长期置身于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面一样。 这天,瑞亚找到我们,说是她需要一个副驾驶员。我们可都知道她在打什么算盘,她想教会一个人操纵方舟的所有方法后,就一个人跑水晶房间看热闹,这几天她都只能一个人呆在控制室,睡觉的时候听我们一群人聊海底生物。 以她的性格,还不把她闷的。 我看她实在是闷得慌,也就再她再三的纠缠下,答应了。 这样一架超级交通工具,操纵系统在瑞亚的解说下,听起来却十分简单,没有任何仪表盘和操纵杆之类的,只有一个个发光的象形字符和蜂鸣器在半圆球面的控制台上。 瑞亚告诉我这整个控制台实际上是一个意念传感装置,只要将水晶房间内的图象记住,然后用意念传给它,接下来想去哪里都行,只用偶尔调整下速度、深度还有温度。 只要不进入太空做出特殊的飞行动作,控制的时候手就可以离开传感器。 诺亚方舟会自动调节成直线航线,在极度困难的条件下,如在海底火山群或者太空小行星地带中飞行,就可启动自动驾驶功能,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补充另外的极其巨大的能量。 我在瑞亚的指导下作了一次驾驶的尝试,不管是升降、快慢与悬停,简直可以说是任意而为。 我还在驾驶过程中发现诺亚方舟拥有自己的一套避震系统,不必担心撞上建筑物或者海底的鱼群,这样以来就解释了那次在海底古城墙前,诺亚方舟像是拥有自我意识一样的停止前进的事。 更让人惊叹的是,不管怎样行驶,诺亚方舟内的人都稳坐如山,不会有晃动、倾斜和失重等感觉。 诺亚方舟就像在那里未动一样,只是看到外面的景物在变化和晃动,驾驶它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 当瑞亚重新坐到驾驶台前时,我有点舍不得那个位置,她又飞快地在控制台上打上了一个组合,一个比网球略大的金属圆球,从控制室的天花板山的一个圆洞中飘了出来,把我是吓了一跳。 它飘到瑞亚略高的地方停住,瑞亚说:“这就是太空飞行系统,和现在用的系统是不同的,可惜现在方舟没有外来能源,不然我们现在就可以飞到外太空去玩。” “明天再教我这个吧,我今天的组合键还没记熟。”我说。 “嗯,好吧。你去休息吧,我在自己星球上交通工具和这个类似,也是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才拿到驾照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回到诺亚方舟尾部的水晶房间去复习今天的操纵步奏,看着海底不断变换的景物,回味着诺亚方舟终端系统那晦涩的意念感应,一种疲惫的困顿之感突然袭来,我便昏昏然坠入梦乡。 最新全本:、、、、、、、、、、 第021章 核避难所 我们的下一站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losangeles),也是目前全球最安全最庞大的核战争避难所的所在地。 这座核避难所的名字叫罗得,这个名字是根据第一世纪以前大约一百年的时候,就被藏在死海西北山洞的死海文书中的故事而定名的。 这些写在皮革上的文字告诉我们,在史前的核战争中,有索多姆与蛾摩拉两城是有计划地故意用一次核爆炸来摧毁的。 “天使”们为了惩治那些邪恶的人,将爆炸时间定在了那一天。 为了使那些他们认为不该被毁灭的人躲避这场灾难,比如罗得一家,他们匆匆来到城市,给这些人以警告,告诫他们“逃出城去”“不要回首顾盼,不要在洼地停留,逃到山上去”。 也许那里正好有天使为这些人准备的避难所——防核爆炸的掩蔽体。 而有一些人却不顾天使的警告,回头观望,当然难逃劫难,双目失明而亡。 听伏尼契教授和依诺船长说,只要是美国人,就知道这个核避难所的具体位置。 因为,它在美国太有名、太神奇了。 六年前的一个夜晚,美利坚合众国举世闻名的白宫后突然传出一声巨响。 闻讯赶来的治安官和防暴警察发现在白宫的草坪上有一个三十多米深的刚被砸出的大坑,坑底居然是一个直径约十二米的黑乎乎的大球。 美国科学家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穿过这个黑色大球的表面。 什么高强度金刚钻头、超高温激光、高强度金刚钻头、高温电弧等等碎石断金的玩意儿统统对它是无能为力。 更为奇特的是,连高能电磁辐射都无法穿过这层防护罩。 结果美国的科学家不得不承认,仅仅凭地球上现有的技术,任何电波乃至任何信号都无法穿过这表层物质。 可正当美国的科学家要放弃的时候,他们的好运来临了。 这个黑色大球突然消失了,露出类似眼球壮的空心金属球体,体积比黑球小了一倍。 原来,这个空心金属球的外面裹着一层防护罩。可能是防护罩的能量耗尽了,它失去了防护罩的保护,科学家很容易的就进入了它的内部。 搜查结果没有发现任何外星生命或者残骸,美国人认为这空心金属球是外星人以前发射的探测器,他们可能有一种更为先进的信号可以穿过这层防护罩。 美国国防部直属的科研小组用排除法,排除掉了动力系统、导航系统和备用系统等装置后,发现了启动这层防护罩的装置。 确定了不久前防护罩的消失,是因为耗尽了“电池”的能量。 后来,研究员们发现这个装置用的,居然就是电池一样即装即用的能源! 能来到地球,不知道是运气,还是它的拥有者事先安排好的。 不过,且慢!再听听下面依诺船长说的,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好运气——研究员们发现启动装置失去作用的原因,只是在自动更换“电池”的过程中,系统处理数据时出了一个错误。 在球状探测器中,美国的科学家共发现了五个这样的备用电池,两块大的,三块特别小的。 谢谢。qb5。上帝,如果不是上帝如此恩赐的话,美国建在地表上的核避难所,也休想躲开黑暗时代头一年的高能辐射,因为这些电池,美国的高层官员和小老百姓们得以保住性命。这一切是因为美国人在探测器中发现了与小块“电池”匹配的启动装置,通过对原装启动装置的剖析,再经过数百次的实验,在短短半年内他们就把这个装置的原理弄清楚了。 当然,防护罩的原理可能人类再花几十年也不会知道。 美国科学家把小型启动装置安放在了核避难所中,用来彻底隔断避难所和外面的内外两个世界。 而在黑暗时代的考验下,证明了在这层防护罩外就算放置很强的辐射源,避难所中只要有地下管道让空气进入,里面的人只用带上食物和水,就可以长期安然无恙的生活在里面。 然而,这些电池却让科学家使用的提心吊胆:它们其实都是反物质装置! 小“电池”的能量足够美国全国的人用四十五万年,大块的电池就更不用说了。 通过对装置中那个使用完的“电池”的测定,发现它也才是工作了三万年左右而已,这一点说明了能够毫发无损地撞入大气层到地球的防护罩,所要消耗的能量是多么惊人! 我这天在方舟上一想到要去这么神奇的避难所,就很激动,不停地看着3d影象,生怕偏离了航线。 当然,我们都知道,这次的目标不会是营救,而是为了去了解世界的现状,因为美国最优秀的科学家、罗马教皇还有美国总统都在那里,他们手中所掌握的资料一定不少。 有了诺亚方舟的帮助,得到这些珍贵的资料和联系再不是一件难事。 “孙,还有船长和教授,你们都过来一下吧!”袁谷老师领着海底避难所的两个小孩,有些惊慌的对我们说。 “唉,袁老师,有什么事吗?”我正想该怎么让美国总统,同意我们参观核避难所的全貌。 “小孙,你就快来看看吧。” 我们都站起身来,跟着她来到水晶房间,走到水晶墙壁前,手肘靠着水晶玻璃看着。 在方舟发亮的生物光下,只见得一团巨大且黑黝黝的东西,一动不动的悬在水中间。我认真仔细地观察它,力求辨认这条巨大生物的性质。但一个念头却突然掠过的脑际。 “这是一艘船!”我高喊着。 “没错,”旁边的依诺也发现了,“一艘触礁沉没的船!” “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儿?”我问道。 “在大西洋的百慕大群岛附近海域。”伏尼契教授看着房间中央的3d地图说。 “百慕大群岛?你确定?” “对,就是百慕大。”教授平静地说。 这个时候,我觉得教授肯定不大明白“百慕大”这个词,代表着我们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是什么。 在这诡异的海域之间如同流动着一股腐败的味道,不是臭味,更像是霉味,我感觉就像迈入了久未开启的空荡荡没有尸体的坟墓,这就是我们无意间进入的那片被称作魔鬼三角区海域的第一印象。 “孙,不用太担心,这里离洛杉矶市还有一小半路程,以诺亚方舟的速度很快就能驶出这片海域。”依诺的意思是让我放心。 “希望如此。”我勉强笑了笑。毕竟自己从念小学开始,就对魔鬼三角区这个名称略有耳闻,没想到就在今天我来到了它的海底。还好不是坐船,自从我知道,诺亚方舟其实是艘可以进行星际旅行的宇宙飞船后,我呆在它的里面就有一种被保护着的安全感。 可惜这种安全感没持续多久,就被瑞亚的一句话给吹到了九霄云外,她跑进来对我们说:“好奇怪,我没改变速度,方舟诺亚就自动减速了,有谁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这个情况,让我很是郁闷。 “这不是泰坦尼克号吗?”从海底避难所新来的小伙子巴奈特说道。我正想着英国人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有幽默感了,“rmstitanic”这十个硕大的白色英文字母就在我眼前一点点的滑了出来。 “这不是泰坦尼克号吗?!”我不禁惊讶得和巴奈特一样高喊了出来。 船是侧躺着的,里面进满了水。这艘于冰山相撞而遇难沉没的残骸,其景象实在是惨不忍睹。 而越发让我感到恐怖的是,在它的甲板上还能看到几具尸体。 身上穿着贵族的衣服,横陈在那里! 而泰坦尼克号沉没的那天是1912年4月14日,离现在已经有一个世纪多了! 怎么可能还有遇难者的尸体在上面?我一时间毛骨悚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幸而诺亚方舟只是在这里减速,不是不能航行。 我们一群人都默不吱声,在这活生生的历史上最大的一宗海难面前,可以说让我们大家的心都在剧烈般跳动! 其间,诺亚方舟仍继续向前行驶着。上面这诡异的场景,拉开了接下来这样的一种序幕,诺亚方舟在魔鬼三角区海底的航程当中,不断遇到一连串的空难、海洋灾难景况。 我们常常看到遇难的船身、飞机残骸在这片深海中腐烂,那些残骸上居然还有猛犸象和剑齿虎的骨架挂在上面,我现在觉得早一分钟离开这里,都是好的。 漫长的一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离开了魔鬼三角区的范围。 好在没有出现意外,诺亚方舟旁的生物光球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不停以超高速运转着。 五分钟后,我们就穿过了全长81.3千米的巴拿马运河,从大西洋通过运河到达了太平洋。 而以前船舶通过运河一般需要9个小时。 十二分钟后,诺亚方舟到达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罗得核避难所。 这栋占地面积庞大的核避难所周围却都是废墟,这次我们出来的有十二个人,多了坦根老人还有他的两个族人,另外还有袁谷老师和希尔医生。我们站在废墟的正中央,旁边是紧紧跟着我的袁谷老师。 她惶惶不按地看着四周,不停地跺着脚,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减轻不安的情绪。 可我只有兴奋。我抬头看着前面那幢高大的建筑,虽然外表有些残破不堪,但还是保持了整体的完整性。 我使劲地仰头,直到把头几乎向后弯成了九十度,才看到了那个我正在寻找的目标——避难所顶部的那间有尖顶的圆形小屋,这间小屋里面放置的就是防护层启动装置! 多美的样式啊,我瞧见这间小屋的环形墙壁上镶满了磨花彩色玻璃,特殊的夹铅墙壁浮现出强烈的凹凸感。 我想象着当最后一抹阳光撒在它顶部时的样子,或许那个时候它是一半金色一半黑色的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那里面防护罩的启动装置了,我看准了核避难所中间那条寂静无声的长廊,吸了口气。 “我来了。”我低声说道,然后没管其他人,自己大踏步的向里走去。 “砰!哎哟喂!痛死我了!”十分钟后,我脑袋上肿起一个大包,我居然把核避难所外有防护罩这事给忘了! “以后别这么冲动,孙。”希尔医生正在给我上消肿的药膏,“你的心情我了解,毕竟能见到美国总统和罗马教皇,平时很少有人能有这个机会的。” “其实……哎哟!”脑袋痛,我还是先暂时不解释好了。 这时候,一个荷枪实弹的美国军人好像听到了,我脑袋擂防护罩的声音,从那个长廊边的小门房里跑了出来。依诺船长朝他做了个我是美国人的口型,那位军人就转身回到了门房,出来后对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可以进来了。卡卡扶着我,我们一群人慢慢接近了核避难所。这时,防护罩已经关闭了。 “你好,你们是从哪来的?”这位军人打量着我们。 “你好,我是依诺,北极宗德里里克避难点的负责人,凯旋号避难船的船长,后面这些都是避难人员。” “凯旋号!凯旋号?不就是很早以前就失去联系的那艘破冰船吗?你们请等等。”我见他把门房里的闸刀开关推了上去,“你们跟我来。” “刚才那就是控制防护罩的开关吗?” “没错,那就是的。现在辐射能量虽然下降了许多,但这里因为有许多重要人士,所以开启防护罩的规矩一直没改。” “我明白了,谢谢你。” “看您的样子,你是中国人吧?先生。”这个看起来有点憨厚的军人问道。 “是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呵呵,我们这的科研分析小组成员也有许多华裔,所以看您的样子,就猜出来了。” 核避难所的地面都是用一块块正方形的大理石砌成的,从第一层旋梯中的镂空往上看,我估计这个避难所最起码有20层。我一边跟着这位美国军人,一边抱着最初的好奇,四下张望每层楼中敞开着门的小房间,却发现除了计算机和堆积如山的各种观测报告外,其他的东西少的可怜。 我突然想到美剧x档案,不知道在这小山似的文件报告中,有没有封沉已久的x档案隐藏其中。 “嗨,小孙,你又在想什么?快跟着他。”袁谷老师推搡了下我,打断了我的思绪。 透过核避难所中满是灰尘的小玻璃窗望去,以罗得避难所为中心的地表上都是城市的废墟,里面看起来黑洞洞、阴森森的。 到了核避难所的七楼,美国军人走到了一扇铁门前,他把手按在上面,使劲推。铁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哗,我们一群人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个大厅就像以前在电视中看到的火箭发射指挥中心,错落有致、造价昂贵的机器,墙壁上凸起的管线,还有那一排排的控制台。 我努力压抑住自己兴奋的心,想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里,说不定有些厉害玩意儿,光看四周那些巨大的服务器就知道了。 果然如我所料,我们看到个大家伙,听这个军人介绍,这就是从美国劳伦斯·利弗莫尔wrence·livermore)国家实验室空运过来的,由ibm设计的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 它在测试中以每秒136.8兆的计算速度记录一个高峰值之后恢复了最高点。 美国ibm公司称,在一次完整的过程中,蓝色基因系统应该还有两倍的动力,即峰值表现可以超过360teraflops。 依诺船长敬畏地抚摩着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的外壳。 这里看上去像是罗得核避难所的核心地带,四周还有许多与它相连的房间。 我仔细打量着蓝色基因,这里的所有计算机都没有键盘,我的目光沿着它的数据传输光缆渐渐延伸到了……一个闪着微弱灯光的自供式电源。 有趣,我敢肯定,这个超级计算机的电源应该就是那些,从外太空坠入白宫草坪上的“电池”。 最新全本:、、、、、、、、、、 第022章 阴霾背后 美国罗得核避难所,三楼,接待大厅。 “你就是凯旋号的船长!大名顶顶的依诺船长?” “是的,总统先生。” “真是……真是……我们都以为那艘避难船……没想到……”总统很激动。 “我们船上的人都还活着,只是船沉到了海底而已。” “欢迎你们,欢迎美国的英雄依诺归来!真是……真是太好了!”总统紧紧地握着船长的手。 “谢谢您,您真是太过奖了,我只是恪尽职守而已。” “船长,你不用谦虚了。我了解,我完全了解你们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太清楚不过了。”总统的手有些发抖,“我的科研小组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全球的环境变化,真不敢相信你们能撑过来。” “这是大伙一起努力的结果。”依诺看着我们对总统强调道。 “还有罗兰·巴尔特教授,我对您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 “总统客气了。”伏尼契(voynich)教授说道。我们现在才知道,这个令美国总统都如雷贯耳的名字——罗兰·巴尔特(rndbarthes),原来就是伏尼契教授的本名。 “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们的帮助,特别是你们的诺亚方舟。我不知道我们的教皇大人现在有多么激动,看,他来了。” “是谁发现的?是谁找到诺亚方舟的?”我们老远就听见这位罗马教皇的喊话。 “别太激动,教皇大人。”说着,总统赶忙去搀扶这位跑步过来后气喘吁吁的教皇。 “怎么能不激动?我告诉你们地球有希望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问。 “详细的事,我早已经写在了这份纸上了,大家看了就会明白了。”教皇说,“总统先生,葛里菲兹?” “他已经赶去他们所说的诺亚方舟的停靠地点了,您可以放心。” “终于……终于可以和他们做个了断了!”教皇看起来非常激动,但我们还没有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只有先看完这篇由若瑟·拉青格教皇亲自撰写的文章再说。 恐惧,一种感到将要灭顶的恐惧,一种感到身处濒临绝境的恐惧,一种神秘而难以言喻的恐惧。这就是我们看完罗马教皇所写内容后的感觉。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计划好的——阴谋。 我们接下来所要去面对的是战争。而这场战争中,我们的敌人不是人类而是吸血鬼!没想到尼洱星的国王所告诉我的都是真的!可我竟然一直当成幻觉! “既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切的原因了,”依诺船长转过身来,对着我们全部声喊道,“我想大家接下来再不会像以前一样,抱着希望什么都不做,等待光明的重新降临了吧!?” 大家忽然都沉默了,空气似乎很紧张。我竭力想道破这个沉默的局面,可是,心里越发急,别的话越想不起来。 “不会!”这是一个女人高亮的声音,就在我身边发出的,是袁谷老师!随着她的这一声,大家伙都像梦醒了般的大声呐喊了起来。 “不会!我们要击垮他们!”以拉世德为首的阿拉伯人,一起愤怒的高声喊了起来。 “没错,我为有你们这样的同胞感到很荣幸。”总统站在了最高的台阶上,对我们下面的一群人说,“长期以来,我们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躲藏,全无目标。如今既然知道我们的敌人是谁!不管结果会怎么样,我们都会和这群吸血怪物,血战到底!” “干掉魔鬼!干掉魔鬼!该死的东西!”为我们带路的美国军人为首的十几个士兵像野兽般的咆哮着,那气势恨不得现在就要将吸血鬼们全部碎尸万断! “帮我。”一个微弱但清晰的声音忽然从什么地方传来,把正惊异于这个状况的我吓了一跳。 “吸血鬼。”山迪嘶哑着喊了半声就瘫软在地,他怎么在这里的?我的心开始打鼓,不会是鬼吧?我暗自给自己鼓气:“镇静,镇静。”我定了定神,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山迪,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皱了皱眉头,嗓音比平时的尖锐了些,不管我怎么掩饰,都暴露了我真正的心理状态。 “是我,是我把他带到这的。我是科研小组组长葛里菲兹,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见鬼了……啊,不是,你好,我是孙去非,从北极避难点来的。”我对这个高大的金发男人说道。 “嗯,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情况了,这个人是病人,需要系统的治疗。暂时交给我们,你们请放心。” “好的,葛里菲兹先生。”我点了点头。 我们来到罗得核避难所的第二天,葛里菲兹和他的小组成员把对诺亚方舟的分析报告公开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乘坐的是领先我们这个时代好几个世纪科技的伟大作品。 诺亚方舟(古诺丁战舰)分析报告书报告人:葛里菲兹我们科研小组多年以来一直都在研制fr-103型战斗分析器,于03年成功开发出来这种产品,但是一直没公开披露这方面的进展。 不过,我们的fr-103型战斗分析器运用在这艘先进的诺亚方舟,或者说是太空战舰上,它运行的状态非常好。 根据数十年来所积累的分析数据对比,诺亚方舟是我们看到的性能最完美的战舰,这里单指它的武器系统。 我们知道在交战中起决定因素的,主要是生物性而不是机械性——这是因为在三维度空间中瞬息万变的战斗形势,使个人或是群体都感到难以应付。 而诺亚方舟却完全不同,它的武器系统、动力系统、生命维持系统全部都是生物性构造。 可以这样说,它几乎拥有我们现在人工智能中所仅缺的那种——类似于灵魂的东西。 根据我们的战斗分析器显示的结果,诺亚方舟的舰身材料中包含着上亿万个纳米级的电子元件。 虽然我可以得到这个结果,但当时它到底怎样诞生的,对我们的能力和技术来说这还是个谜。 对于诺亚方舟系统,我不知道该说是可怕,还是可靠。我暂时给它定名为“湮灭之光”。 它的位置在诺亚方舟的最前端,那个类似眼睛的雕刻中央。 这种光束可以将半径为三十公里范围内的物质完全毁灭,化为乌有。 我几乎已经陶醉在这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新武器系统之中。 幸亏在我的助手卡尔的提醒下才发现,它的一个致命弱点:如果百分之百能量的湮灭之光在球形范围内爆炸,它在散射出光束能量之后,就连发射它的方舟也会有损伤。 简单的来说,把诺亚方舟的武器系统当坐常规武器,尽全力用来作战的话,只能使用一次。 最困难的一点,我在这份报告留在这个最后。 那就是能源问题,只有没有受到任何污染的能源才能被诺亚方舟所使用。 例如铀-235裂变时产生的核能,我们罗得避难所以外得到的反物质“电池”不太适合诺亚方舟。 然而,想要让诺亚方舟彻底觉醒成为真正的太空战舰,还需要相当于3.9兆瓦电力的的聚变能量。 这至少需要目前地球上三个核电厂的全部能量下才能补充完成。 下面是我们拥有的资料中所显示的,全世界现在共有的核能发电站417座中所挑选出来的,仍有可能可以运转的一些核电站地址: 一、美国亚利桑那州帕洛·维德核电厂,装机容量为375.1万kw。 二、中国田湾核电站,位于江苏省连云港市连云区田湾,厂区按4台百万千瓦级核电机组规划,并留有再建2至4台的余地。一期建设,二台单机容量106万千瓦的俄罗斯aes-91型压水堆核电机组,设计寿命40年,三、伊朗南部布什尔核电站,伊朗第一座核电站,设计装机容量1000兆瓦。 四、还有就是,我们的小组推荐的最安全也是最方便的俄罗斯海上浮动核电站,所使用的两个6000万瓦的klt-40s核反应堆,装置在俄罗斯的几艘核动力破冰船上使用的非常好。 也是我们现在,最有希望去接近的一座核电站。 不过在这报告中我要强调下,在这里的安全只是相对来说。 因为,海上浮动核电站的安全性仍然未知。 也因此,俄罗斯原子能公司roseom在白海上的建造计划,遭到了许多环保组织的反对,如绿色和平组织和挪威bellona基金会。 他们的担心是,如果海上浮动核电站与海上的其他船舶相撞就有可能造成核泄漏。 甚至,更可怕的情况就是巨大的海上风暴,将与陆地连接着的正在运行的核电站切断,而破坏了正在运行的核反应堆,这就有可能再次出现同切尔诺贝利核泄漏一样的惨案。 报告日期2017年7月3日…… “看来我们是非去不可了。”依诺镇定地说。 “没错,诺亚方舟是我们人类手中唯一的王牌,如果它都无法参与战斗。我们肯定是没有胜利的希望。”葛里菲兹说。 “这个我很了解。” “这次我也会去,当然老弱病残要留在这儿。”葛里菲兹好像突然想起这件事。 “有你这样的专家坐镇,我们求之不得。” “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关于核能。教皇担心会被吸血鬼利用,因为很有可能他们也同样需要这种能源。” “你是说?” “他们的星际战舰从教皇所知道的信息中来看,不逊色于我们的这艘诺亚方舟(诺丁号战舰),而且很相似。”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担心核电站已经被吸血鬼们占领了?” “对,我担心的就是这个。” “放心吧,我们这行人,大苦大难都熬过来了,就和他们拼了!”依诺坚定地说。 “我会帮助你们的。”瑞亚从人群中飞了出来,在我看起来她最近似乎非常高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大战在即,结果难料,阴霾背后,人类的命运究竟会伸向何方呢? 最新全本:、、、、、、、、、、 第023章 强化系统 2017年7月4日,五年过去了,到现在我们才明白自己需要做什么。自由女神像不锈的身躯依然伟岸地耸立在纽约港口的自由岛上,而当年在灾难中丧生的人,骸骨都已当然无存,但他们有些人的容貌却依稀音容宛在。 想到五年前,我和互相都不认识的人在那片死寂的冰原上由相识到相知,以及前段时间尼洱星的国王,跨时空给我所展现的那场惨烈绝伦的决定人类命运的大战役,我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我甚至怀疑那些都只是一场梦中的场景,但此刻掌中所握的那卷由葛里菲兹设计的强化诺亚方舟武器系统的草图,又肯定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是的,我们明白了,接下来的旅程我们将不再离去,而是朝着一个方向。 我们这群人现在就像那部星球大站前传中的绝地武士,准备着宇宙飞船,想要离开自己的星球。 诺亚方舟已经用大型拖车(也是靠“电池”能源)拖运到了核避难所内,最近我们和罗得核避难所中的科研小组成员相处的很愉快,他们经常打趣的对我们说,如果现在还有诺贝尔奖颁发的话,诺亚方舟可以蝉联五次诺贝尔奖,获得五枚诺贝尔金质奖章。 此次,他们接到的的任务,是强化诺亚方舟的动力系统和武器系统。 因为没有纯净的核能,科研小组的精英们用上了另外一种也很强大的病毒式能源去代替核能,目的是让诺亚方舟可以进行短时间的低空飞行。 这个能源的原理是根据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牵头的国际科研小组,以前在《科学》杂志发表的一篇论文为基础的。当时这个国际科研小组的骨干成员,现在就在罗得避难所中。 具体是这样的,他们在常温下获得了一种叫“m1n3”病毒聚合成的金属丝,用来充当电池的电极。“m1n3”病毒的直径仅有8纳米,长为890纳米,非常简单而且容易操纵,首先需要改变该病毒的基因序列,使它的表面形成一层很容易和钴化合物结合的蛋白质。 当病毒被放入含钴金属的溶液中时,病毒利用自我组装快速变异的功能,在其表面迅速聚合了一层非常均匀的钴化合物结晶体。这样,病毒就会帮助金属化合物形成一跟极其微细的金属丝。 这种电池的能量比现有的锂电池高出两倍,加之病毒繁殖的速度很快,在类似血液温度的容器中也不会过期,这意味着可以长期的为诺亚方舟的飞行动力系统,提供支援。 接下来是武器系统,原装的“湮灭之光”是无论无何都不能再进行改进了的。 葛里菲兹只是利用了罗得核避难所中的“圣物”,那从天而降的探测器内发现的小型启动装置和那两块反物质“电池”,给诺亚方舟的外层加装了两门常规武器——激光发射器。 听葛里菲兹的助手卡尔介绍,在这么强大的“电池”的支持下,这种激光不是一般的激光,它拥有足够高的速度。 分子经激光作用而旋转至足够高的速度时,会在离心力的作用下一分为二,这也是这个世纪的新发现,被认为可用与同位素的分离,现在被我们运用成了武器系统。 卡尔说这里发射的激光中的光子本身带有电磁场,分子至于激光束中之后,会与光子电磁场的方向保持一致。 这种特殊的极短脉冲激光可产生旋转电场,从而带动置于其中的分子也跟着转动。 另外,分子一旦被带动起来转动,其旋转会不断加速,由此产生的激光束,会达到折断分子的程度。 可以肯定的是,这种激光束是目前地球上最强大的武器系统了。 …… 我们已经知道吸血鬼的红色诺亚——艾克西利欧(exelion)战舰的能力,它那电磁帆周围所产生的强大引力,会如同透镜一般让光线和空间弯曲,创造出来一个黑暗的异空间。 用罗马教皇的原话说,艾克西利欧战舰是用切割下来的一块单独的空间,把我们的地球装了进去,而我们现在做的就是击破这个异空间。 这么强大的引力,罗得核避难所中的研究员认为只有一个星系才具有这么大的能量。 以前,来自遥远星系的光线,在穿越星团中忽强忽弱的引力时,就像被哈哈镜扭曲了一样。 我们人类放大了远处的恒星,可以轻松的将这些星系,拉伸成奇异的弧形。 可见,艾克西利欧战舰是一个非常难对付的对手。 我们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在地球上方盘旋着的血族飞船,还根本不知道我们就快要进行反击了。 就在强化系统的这段日子了,罗得核避难所周围到处是警卫,不时还穿插着一些有特种标识的美国士兵。 那位先开始给我们领路的军人名叫雅格布(jacob),他已经在这里巡逻了快一个星期了,我觉得他闭着眼睛都能数遍这里的所有的机器。 看着罗得避难所四周那些钢筋结构的大厦倒塌的废墟,能够想象以往洛杉矶市的繁荣。 依诺船长正面带微笑地站在强化车间的门口,胳膊下还夹着一本书。 这的确有点反常。依诺船长很少很少笑的,如果他笑,就说明他心中有事。 而且,根据我这么多年来跟他的接触,除了有关于安全的卷宗和废旧的体育报纸,别的东西他从不过目。 要让依诺船长拿书,就好比叫袁谷老师摆弄m16自动步枪一样。 “孙,最近在干嘛?”依诺跟我打招呼道,然后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从我餐桌上的一个罐子里拿走了一块肉干,把书放在罐子旁坐了下来,“我刚从葛里菲兹那过来,我也帮上了一个大忙。” “什么忙啊?”我奇怪道。 他嘿嘿干笑了几声,没接着说下去。我探过身字,拿起那本书,原来是威尔斯写的《隐身人》,以前看过这部电影。我把书翻了过来,盯着书的背面。 “你在读这本书?” 依诺点头说:“是啊。” “我是说,你当真在读?” “啊,我只是翻了翻,跟葛里菲兹说了下我看到这个书名后的一个想法,没想到被他采纳了,书里好像没什么。但是,我打算一腾出时间来就仔细拜读下,你知道的,我很少看书。” “到底是什么想法啊?你别吊我胃口了,快说吧。”我有点急噪。 “就是隐形,我们要给诺亚方舟隐身,这样才能出其不意的攻击。” “真是天才……这个,葛里菲兹他们,也能做到?”我大吃一惊。 “当然,葛里菲兹说只要使诺亚方舟的舰身折射系数与周围气体一样,方舟就不会吸收光线,也不会使光线散射。光只是穿透诺亚方舟,而不会以任何方式反射、折射或受到影响,这样不管是人类还是吸血鬼都看不见它。” “太神奇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个任务已经规划到了强化防御系统那块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依诺船长站起身来。“走,去葛里菲兹的房间,我想让你看个更有趣的地方,接下来的第一个目标也许我们不会去俄罗斯的海上浮动核电站,是去那儿。” 最新全本:、、、、、、、、、、 第024章 理想王国 葛里菲兹的房间有些凌乱,屋中央摆着一张破床,床上放着案板瓢盆一类的杂物。 一张不大的桌子上摆着各种书籍和一些我从没见过的灵巧、精致的玻璃玩意儿。 他见我和依诺都过来了,朝我们笑了笑,递给我了一本翻开的书。 封面我草草地过了两眼,原来是柏拉图的著作《对话录》,翻开的那一页用红色的记号笔圈起来了一小段,我抬眼看了看葛里菲兹,他示意让我读读圈起来的那段。 我仔细阅读了下,对话录中这段话的记载大意如下: 在地中海西方遥远的大西洋上,有一个以惊异文明自夸的巨大大陆。 大陆上出产无数的黄金与白银,所有宫殿都由黄金墙根及白银墙壁的围墙所围绕。 宫内墙壁也镶满黄金,金碧辉煌。 在那里,文明的发展程度令人难以想象。 有设备完善的港埠及船只,还有能够载人飞翔的物体。 它的势力不只局限于欧洲,还远及非洲大陆。 有一幅壁画发现于阿克罗提里城中。 这座城在3500年前,因圣多里尼火山爆发而遭埋没,于1967年自火山灰中挖掘出来,似乎描绘的是正前往北非贸易的船队。 在一次大地震之后,使它沉落海底,它的文明随之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 …… 我读完后,想了想,随后问道。“这一段话,说的难道就是,传说中沉没在海底的亚特兰蒂斯文明?” “正是,你们看看我桌子上的那块小玻璃块,”葛里菲兹指着我一进房就看见的玻璃玩意儿,“这些叫作磁欧石,它们是六面体、圆柱状犹如玻璃般的的物质。” “很精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亚特兰蒂斯超级文明能源系统的中心就是磁欧石。”葛里菲兹拿起一小块磁欧石,目不转睛地瞅着,“这种能源比核能更强大更纯净。各位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们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们只要找到更多的这种小玻璃块就能代替核能,就可以给诺亚方舟补充能量了吗?”我猜道。 “回答正确。”葛里菲兹笑吟吟地说,“不过,我碰巧得到的这些体积实在太小了。以前亚特兰蒂斯人具有相当高度的科学发展,比如说运用磁欧石做为能源,当时一颗巨型的磁欧石便足以供应整个城市的能源需求,而且磁欧石也配合着药草与芳香来替人们治疗疾病。所以我们可以带上山迪,或许磁欧石配合我们的草药可以更快的让他恢复。” “想法很好,但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柏拉图描绘的这个理想王国的具体位置,要怎么去呢?”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要相信柏拉图的记述,那么大西国就应该是沉没于直布罗陀海峡的外侧,也就是这座梦幻中的大陆是沉入在大西洋的海底。” “很可惜,我们来这儿的时候,刚好经过那。”我失望地说。 “深度不够而已,深度……”葛里菲兹停了一下,戴上了眼睛,站起身来去翻他的一堆堆资料。不久他好像找到了什么,对我们说道:“根据以前考古学的记载,我推断沉没的古大陆应该在水深3500米左右的位置,这对已经拥有诺亚方舟的我们不是难事。” “我很期待。”依诺说。 “这本书可以先借给你们看看,你们先去用餐吧,我还要自己研究下这个古大陆的地形和城市结构。” 2017年7月19日,诺亚方舟的强化系统改装完成了总工程量的一半,率先完成的是武器系统,然后是飞行动力系统完成了三分之二,但是已经可以让诺亚方舟持续低空飞行两小时零三分,不得不说这点做的相当成功。 2017年7月22日,诺亚方舟的下一站确定了,我们将要去寻找柏拉图描绘的理想王国——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poseidon)所统治的亚特兰蒂斯,那个英国小伙子巴奈特出发前跟我们讲,他们国家切斯特市的一位38岁的航空工程师伯尼·巴姆福德2009年2月通过“谷歌海洋”软件查看三维海床地图时,就发现在距西非海岸620英里处的大西洋海底,竟有一块貌似城市遗址的海床,很可能就是传说中沉入海底的“大西洲”! 这让我们多少增加了对这躺行程获得磁欧石的信心。 我这段时间阅读了葛里菲兹借给我的那本柏拉图的书,在他的叙述中,亚特兰提斯人似乎是因为自己恶行触怒了海神波塞冬,他决意要狠狠惩罚背叛大西洋传统信仰的人。 不久,灾难终于来临,当时亚特兰提斯正要与雅典展开大战,没想到却突然遭到地震和水灾,仅一日一夜便沉没海底,消失于滚滚的波涛之中。 而凯西的叙述则更加详细,他说:“以磁欧石为中心的能源系统发生爆炸,使地球的地基摇动,巨大的大陆就此沉没了,只剩下迁移到别处的人们。而亚特兰提斯大陆上的人则消失了。” 又是洪水,似乎这个远古的大灾难早在几千年前,就把诺亚方舟、我们还有亚特兰提斯的沉没紧紧地拴缚在了一起。 《圣经·创世纪》中提到的诺亚方舟的故事大概是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一场洪水了。 在这场洪水中上帝用大洪水淹没大地,不但吞没了大地上已经变得贪婪邪恶的人类,还吞没了其他一切生命,唯独善良的诺亚一家带着各种动物和昆虫乘坐诺亚方舟躲过浩劫,终于将生命的火种继续在大地上滋生延续下去。 到了现在,诺亚方舟又有了新的使命,去寻找那古老的能源,寻找那在洪水的惩罚下沉没的古大陆。 一切都像是循环,饶了一个圈,我们又将要回到原点。 我看着略有不同的新诺亚方舟,不对,它现在的模样称诺丁战舰更为合适。 椭圆形的舰身上加装了武器,还有为了打捞磁欧石的机械臂,缺失了点以前的那种流线型的美感,却变得更为实用。 这天,我们年轻力壮的人都在方舟中,我们快要出发了。 “开始了,这位带翅膀的小姑娘稍微让下下,我要给大家看看可以飞行的诺亚方舟,所以这回换我控制。”葛里菲兹拍了拍瑞亚的小翅膀,瑞亚撅起了嘴,不情愿地闪在一旁。 十分钟后,大家感觉到诺亚方舟悬浮了起来,从水晶房间内往下看,我们看见自己大概在两层楼的高度,我想的话有5米左右。和坐磁悬浮列车的感觉差不多,我抱起了那本柏拉图的著作,计划这一路上把这本书看完。 我看到对于大西洲,也就是亚特兰提斯,柏拉图在这本书上是这样描述的:“亚特兰提斯(大西洲)四周为高耸的山峦,中间是一望无际的平原陆地,这使得亚特兰提斯的气候温和,物产丰富……全岛由几个呈同心圆的陆地组成,被环状的四通八达的运河系统分割,建筑完美的桥梁、日夜繁忙的港口……亚特兰提斯王国一片繁荣。这里气候温和,资源丰富,林中有大象等各种动物,还盛产金、银和被古代人认为最宝贵的那种金光闪闪的山铜。除了岛屿本身物产丰富外,来自埃及、叙利亚等地中海国家的贡品也源源不断,真可谓是一片得天独厚的乐土。金子是最常用的建筑材料。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在风中会发出和谐的音调。城市的中心地带,有镀金的音乐圆顶是天象馆和其他一些公众建筑……” 不知道如今沉睡在海底的亚特兰提斯,又是怎样的一番景色,我慢慢沉浸在对它的幻想中。 最新全本:、、、、、、、、、、 第025章 黄金之城 海面下,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之所以缓慢,那是为了保护加装在诺亚方舟外壳上的机械手臂。 超音速航行时空气摩擦的高热,会损坏这些与诺亚方舟不同材质的“低劣”金属物件。 海水里回荡起一阵深邃而浩大的音响——如同一头巨大的鲸鱼不知道在何处游弋着。 在诺亚方舟流线型的舰身两侧,各排布着一门高能激光发射器——现在的诺亚方舟是一艘可以让任何军事强国为之色变的神秘武器。 在这片北半球的海域中,这个时候本应该是盛夏,但大西洋的海面上仍弥漫着逼人的寒流——好像一切都被放进了一个巨大的冰柜中。 这是个被太阳故意遗忘的世界,海底比海面更显得阴沉、恐怖,我们又见到了透明红蜘蛛一样恶心的海底怪物。 这次有十几只聚集在一起,它们发出一阵阵狂噪的声音——可怕的声响犹如十几只恶灵在吹奏着催魂的魔笛,那诡异的旋律似乎在召唤来自地狱的使者,这一定是路西法创造出来的生物,它们围在诺亚方舟的四周,一面追着方舟的生物光球不放,一面吟唱起悠长的死亡之曲,好像在预告血族的世界即将到来。 这其中,还隐约夹杂着些许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 直到接近葛里菲兹所说的沉没的古大陆——亚特兰蒂斯附近时,这些看着想吐的海底“红蜘蛛”才离开。 到这里,我们再不用去猜测这个伟大文明的原貌了。 如果,只能用四个形容亚特兰蒂斯的建筑群的话,那只有是——黄金之城!由黄金和铜装饰的——华丽之城! 金子是亚特兰蒂斯建筑最常用的材料。那些金碧辉煌的建筑在海流中会发出和谐的音调。 诺亚方舟行驶到了城市的中心地带。 伏尼契教授开始讲解起来,他说:“那镀金的音乐圆顶是天象馆和其他一些公众建筑,这些地方是并非所有人都有权进入的中心城市。”我们看到城市的中心到处布满了巨大的山洞。这是支撑的柱子。 仔细看可以看到紧贴入口是金牛座的标志,以及男人和公牛。 希腊神话中说,这座城市被分割成了10份,由波塞东的5对双生子共同统治。 长男亚特兰斯以盟主的身份成为王中之王。 因此,这座广大岛屿被命名为亚特兰蒂斯。 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闪光的黄金建筑,应该就是这个古老大陆上的神殿,神殿是以黄金、白银、象牙或如火焰般闪闪发光、名为“欧立哈坎”的金属装饰的。 海底的所有建筑物都以白、黑、红色的石头建造,看起来美丽而壮观。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曾有些国家会考虑关闭被利用过度的陆地,想要把自己的国民都移居到自己领海的海底了。 没有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和这黄金之城共处在同一个海洋之中,也是一种前世修来的福分。 有些国家的科学家想改造人类的身体去适应海洋,可惜这种为了适合在海洋中自然生存的生物实验,在最后临床阶段用于人体时失败了。 不过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特例,比如说一个叫阿蜜莉雅(amelia)的英国女孩就成功的在实验中进化成了水栖人,当时英国的首相和国民们都非常高兴,那年的《泰晤士报》还有《世界报》是这样评价这位美丽的女孩的:她是海洋中最自由最聪明的精灵,她担负着承袭陆地文明的重大使命。 她是新兴国家的希望,古老民族的延续,人类伟大文明的循环系统,现代科学的美丽结晶。 “帮助你们去适应水中生活,等人类都死去后,水栖人就是你们的延续。”瑞亚突然说出这句话。 “你怎么?!难道你每次都能看到我在想什么吗?”我有点慌张。 “偶尔只能看到一点点……干嘛这么紧张?”她调皮地说道。 “真的是一点点吗?” “是的。” “你们星球的人真是奇怪,还有你们的国王。” “我们的国王?你见过啊?奇怪。” “没见过,但是听过他的声音。” “不可能吧,我怎么没看到他。”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算了,你就当我胡说的好了。”我一想起那次经历就头疼。 “晕……” “灯塔!”袁谷老师大声喊了起来。我一看还真是座灯塔,它在诺亚方舟的右边,两座金属雕塑支撑着巨大的灯,背景是天空中的三辆飞车。中心城市的一些庄严建筑。阶梯的最高处,雕塑头上的翅膀显而易见。 伏尼契教授说这些雕刻在亚特兰蒂斯的艺术中那代表着生生不息。 城市的整体设计极尽可能的体现了各种艺术的巅峰。 接着我们行驶到了离开城市不远的山谷,据说这里掩埋着的是亚特兰蒂斯的国王。 这是个很深的山谷,专用作墓地。那些墓碑上记录了人的一生。 在这里,不仅埋葬着官员也有艺术家。山谷在山的上面,还有很多已经绝种的史前海洋动物在蠕动着。 虽然饱了眼福,不过很遗憾的却是,我们所需要的最重要的东西——磁欧石,到现在还一块都没见到。柏拉图曾在书中写到亚特兰帝斯的首都波塞迪亚才是由磁欧石来供应能量的。 但是,我们现在分不清楚波塞迪亚在哪里躲藏着,也许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首都波塞迪亚,又或许不是。 这里大部分都是些被我们错当成磁欧石的玄物玻璃块,这是一种在大气中形成的玻璃化熔岩。而且接连不断。 葛里菲兹这时候看上去有些躁动和失望,但还是和我们说着他所了解的关于这片古大陆的事情,原来著名的海洋学家布鲁斯·希岑博士在研究了从此处海底采集的岩石样本后就知道了:这些浅色的花岗岩石证明了一个古老的传说,在大西洋海的一侧曾经有过一个古代大陆。 “那个是什么?”葛里菲兹指着不远处的一跟尖顶石柱说到。 “什么?就是根石头柱子而已。”我答道。 “不是的,大家看清楚,尖顶的上方有东西!” “啊?好像……好像是个圆球!” “我回控制室去操纵机械臂,把它取下来,你们等等。”说完,葛里菲兹转身就走了。我知道在海底遥控机械臂是件很困难的事,非要有经验的专业人士去办才行。 诺亚方舟在葛里菲兹的控制下慢慢地接近那根尖顶石柱,距离近了我们才发现其实石柱的顶上有个圆形的凹槽,如果不是葛里菲兹眼尖还发现不了。 根据水晶房间的3d地图看,这根石柱的位置正好在山谷的中央矗立着,上面的凹槽里究竟放的是个什么东西,还不清楚,只有等机械臂把它取下来后再说。 二十分钟后,我们在诺亚方舟内看到了从凹槽中取出来的那个球状物。 “这不是粒植物种子吗?”袁谷老师惊呼道。 “没错,”依诺船长抱着这个球状物,“这看起来是一粒植物种子,摸起来也是。” 在亚特兰蒂斯庞大的海底建筑群中,我们唯一的收获只有一粒巨大的植物种子,但大家都不知道它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难道可以种出超大型号的西瓜?谁知道呢? 注:路西法(lucifer)已知的传说中最著名的恶魔(堕天使) 最新全本:、、、、、、、、、、 第026章 海底种子 2017年7月24日,我们带着这那粒植物种子回到了罗得核避难所。 认真看过生物课本的人都知道,植物种子体积的大小差异很大,一个带着内果皮的椰子种子,可以达几千克重,而药用植物马齿苋种子的千粒重只有0.13克,寄生的高等植物列当种子更小,千粒重仅在0.0029-0.0049克之间。而我们现在手中的这粒至少有8斤4两,大概跟个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重。 种子大小的差异悬殊,各有其生物学上的意义。例如椰子的种子很大,每株结实数量有限,由于种子极易萌发,种子内又富含液体胚ru,营养充足,这样就可得到“重点保证”。 而那些体积极小的种子,则以多取胜,虽然它们只有占总数很少的种子能够萌发,但仍可产生大量后代。许多一年生杂草植物,就是以这种方式进行大量繁殖的。 但我们在海底发现这粒巨大种子,明显不是椰子的种子。 …… “这会不会是食物?”拉世德用手指小心地捅了捅这粒巨大的种子。 “总之,这东西先放在我这儿吧。”葛里菲兹没有理拉世德,对我们说。 “葛里菲兹先生,你能看出些什么吗?凭你的见识的话,应该可以瞧出些头绪吧?”我问道。 “的确是看出了些东西。但我只是猜想,还不能完全确定。”葛里菲兹两眼定定地望着这粒种子,“应该是亚特兰蒂斯人为了告诉后人一些信息,而设置的一个自动模拟程序,具体我要在实验室和我的同事们仔细研究一段时间。” 在这段葛里菲兹他们做研究的日子里,我们一群人对把颗植物种子不断进行着猜测,有食物论、标本论还有罕见鱼卵论等等不同人的说法与假设,但都没一个比较靠谱的。 而我在面对植物时,总会想到那部2009年6月5日世界环境日之际,法国全球同步放映的纪录片《家园》。 此片的叙事和它的题目一样庞大,起点选为“生命从何而来”,从古细菌的诞生,蓝绿藻对大气的改造、生物存在的开始,到植物如何进一步分离了水中氧气,适于生命体生存的大气环境如何稳定下来。 这些人类出现前的场景,不仅被镜头想方设法地捕捉下来。 它们的重要性更被着意强调着:从植物种子到创造“树木”这种自然界最完美的雕塑,地球总共花了近40亿年,而弹指间的20万年,竟是人类全部的历史。 受到这部环保题材的公益电影影响,我知道一枚完好的植物种子,也许包含着一整部完美的生命进化史。 …… 在接下来的十几天里,葛里菲兹和他的研究小组的成员连实验室的门都没出过,饭都是让其他人递进去的。 在第十五天的上午,他们终于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 …… 葛里菲兹一从实验室里出来,就告诉我们了现在的进度: “我找到了这粒种子的原始设计程序,并且要求卡尔对它进行分析。” “发现了什么?”我问。 “我的猜测是对的,那就是一个被微缩成种子的自动模拟程序。它设置一个生物性的环境,同时内部是随机布种。这粒种子被赋予不同的初值。这个系统的设计过程会让种子不断衰落,一定时间以后会完全消失,根据我们的计算大概是0.83亿年。这个海底种子有个简单的算法,可以不断寻找和它同类型的其他种子,如果它能够在消失之前找到另一粒种子并消化它,它就能够继续存在,如果原料足够,它还能再复制一个。不过依我看,它已经是吞食消化到极限了。”疲惫的葛里菲兹回答说。 “这有什么意义?”依诺问道。 “有意义。总的来说,这粒种子就是一个巨大的基因库,内部有更精细的结构,是一些有着自己规则的基因组。几乎有一百多亿对碱基对,拥有数百对万以上的基因组,当然现在这些基因组不能真正表现成一个完整的形态,只是在模拟环境中它可以被我们看成蛋白质,可以看作很多组数字蛋白质。一个被浓缩的混沌结构,不知道它完全成长后的最终形态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 “是为了模拟生命的进化过程吗?”我问道。 “也可以像你这样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粒种子在海底追求最大限度地复制自己。如果它不能复制,那么就会消亡。为了复制,它必须吞并其他种子,这是最简单的生物想象模拟。不过我们在海底看到的只有它一粒,如果我们这群人再晚个几年发现它,可能它所隐藏的信息就永远没有人会发现了。”葛里菲兹慢条斯理地说着。 原来我们眼下的这粒种子,是地球数亿万年的进化过程中的积累,逐渐形成的天然基因库!但怎么才能让它苏醒呢?大家都想问葛里菲兹,如何才能让这枚亚特兰蒂斯石柱上发现的神奇种子,生长成它的完整形态。 “目前我不知道,不过想让它快速的进行生命进化,必需的东西是大量的营养和能量。现在我们还没有合适的良好环境,让它长成,而保证它不会半路夭折。” “说不定就像魔豆。”我笑了笑。 “魔豆,那是什么?”大家听我这样说,就问我。 “你们都不记得那个童话了吗?” “什么童话?没听过。” “就是杰克与魔豆,很有名的。”我见大家原来都不知道,就说道。 “讲的什么?我印象中听过,但具体内容想不起来了,毕竟是个小时候听的童话。”依诺问我。 “一个叫杰克的小孩,用一头牛换了三粒魔豆,他妈妈生气地将魔豆扔出窗外。第二天魔豆长得高入云霄,杰克爬上魔豆,从巨人那里偷走了金币和会下金蛋的母鸡。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相传,这株巨大的豆子中蕴涵着神秘的灵性。豆子本身是有生命的,从你轻轻唤醒它的那一刻起,你便是它的主人,它能够为你带来祝福与幸运。”我尽量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好好玩的故事啊。”瑞亚听得是津津有味。 “我想起来了!呵呵,没想这个故事小孙你还记得。”袁谷老师说。 “我也记起来了,很有意思……很有意思,我现在怀疑这个童话故事最先的来源,就是传自亚特兰蒂斯的文明。”葛里菲兹若有所思地说道,“小时候我的母亲还送过我这个玩意儿,我居然给忘了,我们那个时候用‘魔豆’当礼物送人,是很平常的一件事。” “我们韩国也一样,”我们一瞧,原来是很少说话的尹熙珍,她的老公见她参与讨论,在一旁正用韩语问着她在说什么,尹熙珍跟她的老公朴善英解释了一下,而后她继续说道:“我们那儿相传:在这棵巨大的豆子中蕴涵着传奇而神秘的灵性,当你轻轻唤醒它并成为它的主人时,它就会为你带来祝福和幸运!我们在上面刻上时尚青年流行的爱情物语或温馨的祝福语,比如‘祝你快乐’、‘一辈子爱你’这些话。里面装的是特制的肥料,你只需拉开包装,两三天浇一次水,5天到7天内豆子就可以发芽,豆瓣上就会展现出与礼物外包装上相同的祝福语。我老公也送过我一个。” “如果真只是用施肥和浇水就能让它成功进化这么简单,那我们也不用在实验室里研究那么长时间了。”葛里菲兹憨乎乎地对我们笑了笑,“那只是我们小时候为了好玩,而做出来的玩具而已。我想这次行动是失败了,可以作为能量的磁欧石还是没有找到。再去俄罗斯核电站之前的这段时间,大家先去好好准备下,我会再努力研究下让这粒种子完好无损苏醒的进化方法。” 最新全本:、、、、、、、、、、 第027章 桫椤双树 花开然后花落,星光闪耀不知何时熄灭,这个地球、太阳、银河系,甚至整个宇宙都有灭亡的时候。人的一生和这些相比不过是一刹那吧!在这一刹那中,人诞生、微笑、哭泣、战斗、伤害、憎恨谁、喜爱谁……一切都是刹那间的邂逅,最后都要归入名为‘死亡’的永眠…… ——沙加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我对自己说。 我手中是份2013年1月25日的旧报纸,仅剩的一张上面记录着当日的头条新闻,从新闻中我知道那天在挪威所发生的一切,当时挪威的示威游行已经持续了三天,并且有愈演愈烈之势。政府当时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了,示威群众与防暴警察的冲突不断加剧,伤亡人数不断上升。这一切都是为了粮食,民以食为天嘛,据上面说挪威的民众还组织了一支联盟反击部队投入与政府的战斗,不少民众已经积极响应了。 所有的人都很害怕。疯狂的时代,疯狂的背景下,疯狂的人类是可以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而他们疯狂的样子也足以把许多人吓疯。但不仅仅是这些,在欧洲的冷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晶的ng不断堆积起来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欧洲以北的温度已经下降到零下四十度,而赤道附近也快接近冰点了。这还只是头一年的极寒考验,没有足够多的能源,死亡的人数还会上升。 对这些事情我都亲身体验过,非常明白最艰难的就是在头三年,在极寒的环境渐渐缓解之时,我们才发现每个人身边的辐射含量是越来越高,人类的命运已经在风中摇摆。一位知名的中国作家是这样描述的:生命如此痛苦,活着就是个错误……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活在这个黑暗时代,我的同胞们……属于我们的世界是一片废墟,无尽的辐射令空气中充满着地狱的味道,无数的变异生物和变异人成为荒野的游魂与厉鬼,仅存的人类生活在地下掩体中,似乎又重新回到进化的初始…… 我尽量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些,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为了让诺亚方舟能重新飞上太空,想方设法去寻找合适的能源。现在辐射已渐渐退去,地面不再是无法生存的世界,幸存的我们开始觉悟,人们开始组织起来,在这片依旧是废墟般的土地上,拿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准备重新书写人类的生存史。 灰尘,罗得核避难所一楼走廊门前的厚重灰尘,随着液压装置的启动纷纷抖落,与平日里熟悉的避难所中幽黑冷静的色调不同,此时在我们眼前展现的是灰褐色的废墟,空气中永远有着砖头与钢铁被烧化时的气味,视野中依然是满目废墟。 亚特兰蒂斯文明的遗物——那粒巨大的植物种子。 在今天,就会在这块被罗得避难所前以氙气探照灯照亮的土地下,快速进化出最终形态。能不能成功我就不知道了,我和依诺船长都认为仅仅凭现在这个地方的土壤,想种活一珠花比三百年前在戈壁上种棵玉米容易不了多少。 不过,葛里菲兹不久前是这样和我们说的: 别太轻视这粒海底种子,它和普通的花种区别大太多了。 那粒种子被埋下了后,就滴上了科研小组特制的超速进化剂,然后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我感觉地面微微震颤了一下,一股ng卷起的尘暴就压在了种子刚埋下的地面上。 一个月之后,两株不断长大的绿色植物如一股晃动的龙卷风,摇摇欲坠地立于天地之间。它们下根相连,上枝相合,在爬升了四千多米后,生长速度终于放缓下来!在这一个多月中,罗得核避难所几公里范围内都弥漫着蜂蜜般的甜香味,从地震仪测得的地下震动判断,这两株植物的根系正在像它的主干一样不断地生长。 虽然,它并不像我以前在地球上看到的任何一棵树,但它的的确确是一株植物,有着枝叶与树干,只是长得实在是……太快了一些儿。 “有一株枯萎了!”有人在核避难所中的监测室内大喊。 我们在下面仰望着它,其中一株开始从顶端水平方向开始凋谢,树即时惨然变白犹如白鹤,树枝、树叶、树皮、树干悉皆爆裂堕落,渐惭枯悴摧折无余。 “这是怎么回事?”与科研组的大多数成员一样,葛里菲兹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珠植物上,它太神奇了。 “从你们那里能否可以看到它裸露的根系?”卡尔朝避难所的监测室里喊话。 “我们这里无法看清。”回答他的居然是美国总统,他也闻讯跑来观看这一神迹。 科研分析小组猜测这两株植物的地下根系要比看到的地上部分更庞大,要不然就无法在这贫瘠的土地上,提供它生长所需的养分。高大粗壮有三米多宽的两株树,我们暂且就叫它树,上面的坑坑洼洼让人甚至可以爬上去,不过我暂时不想爬到这么高的树上。我脑中在这时突然划过一道灵光,这难道就是在释迦牟尼圆寂时出现的——桫椤双树?!一切特征都符合! 世尊释迦牟尼当年在拘尸那城娑罗双树之间入灭,东西南北,各有双树,每一面的两株树都是一荣一枯,称之为‘四枯四荣’,据佛经中言道:东方双树意为‘常与无常’,南方双树意为‘乐与无乐’,西方双树意为‘我与无我’,北方双树意为‘净与无净’。 茂盛荣华之树意示涅般本相:常、乐、我、净;枯萎凋残之树显示世相:无常、无乐、无我、无净。如来佛在这八境界之间入灭,意为非枯非荣,非假非空。 不对,我又就觉得不对,桫椤双树的叶子是丛生的,叶长圆形,开花时期,花蕊缤纷而下。 这两珠虽然叶子的条件满足。 但没有花,我没看到花。 “花在最顶端,你看,飘下来了。”我一听,就知道这又是瑞亚在说话。我抬头一看,果然,粉红色的花蕊正从黑暗的天空中缓缓地飘落下来…… 桫椤双树就如同菩提在佛教里指代的是一种心念。 正是由于有这种心念,也就是一种禅喻,暗示乃为“阿赖耶识”。 而现在,桫椤双树却真实的出现在了我们眼前,并且,它还是从亚特兰蒂斯人的远古种子里诞生的。 正当我在想它的出现代表着什么时,监测室中的一个研究员跑了出来,对我旁边的葛里菲兹说道:“组长,这株植物分解岩石的效率异常的高,这些岩石除了提供给它自身的生长外,很大一部分被分解成气体排放了出来。经过我们的分析,这气体是——臭氧,这珠植物正在保护地球上的人类和其他生物!” “你的意思是说它排出的臭氧正在吸收辐射吗?”葛里菲兹惊道。 “没错,就是这样。” 这时,风很大,我用手挡着刮向自己的沙尘,可以清楚地听到沙砾的碰撞声。 最新全本:、、、、、、、、、、 第028章 雏菊世界 三个月后,昏暗的天空中不时划过道道闪电。 那桫椤双树分解土壤和岩石释放出的臭氧,使高空带电气团产生。 随着臭氧密度的不断增加,轰隆隆的雷声听上去已不再那么空洞无力。 桫椤双树的其中一株异常的繁茂,它的主干直径已经生长到了二十六米的宽度,根系似乎已经把整个洛杉矶市填满了。 它庞大的树冠更是惊人地向四周铺开了几十公里。 出于安全考虑,科研小组要求我们全部人都回到核避难所中,被风刮的沙沙作响的树叶,使这荒凉之地有了一种另类的生机。 我看见葛里菲兹在外面抓了一把桫椤双树下的黏稠土壤,装入一只玻璃瓶中,并在标签上记下了采集日期,而后回到了核避难所内的实验室中。我自己则在避难所中的大厅里,看着瑞亚在桫椤双树下所收集的花蕊与花瓣的花篮,开始无聊地数着花瓣的数量,结果发现一朵花上的粉红花瓣比紫色的多出许多。 站着发了会儿愣,之后又数了一遍,这个差距仍然没有减小。 葛里菲兹就是对这个现象感兴趣,才去研究土壤的,自从我把关于桫椤双树的信息都告诉葛里菲兹之后。他就开始查阅大量的资料,古老的关于历史的著作中似乎提到了桫椤双树园的记载,可是关于它们的解释多数都语焉不详。 但是我们至少知道了一点,这个世界上的桫椤双树只有这两株存在:一荣一枯。最后葛里菲兹决定设计一个实验,以此来揭开桫椤双树的秘密。 他从罗得避难所的顶层小屋的墙壁上拆下了两块玻璃,这一过程重复了两遍,因为第一次运回来的是彩色玻璃。 等到玻璃第二次被运回来的时候,葛里菲兹已经迫不及待了。 科研小组在美国总统批准之后,在罗得避难所的大厅内使用一些金属把这些玻璃连接起来,搭建了两间相同的玻璃棚子。 他们在其中一间种上了从繁茂的那株桫椤树上飘落的花种,另一间则正好相反,种上了首先枯萎的那株的花种,而后在它们附近放上了几小块的磁欧石。 很快葛里菲兹就发现实验有效果了,种有繁茂桫椤树的花种的棚子里温度上升得相当明显,而种植枯萎那株花种的棚子里的温度则略有下降。 这一结果让欣喜不已。 但很快这个实验就没法再继续下去了,因为枯萎桫椤树的花种几乎停止了生长,甚至开始死亡。于是下一步的实验被迫搁置下来。 但科研小组已经有了种大发现:那些繁茂桫椤树的花种生长出粉红色花瓣居多的花,可以吸收更多的磁欧石能量,而枯萎的花是为了反射磁欧石的能量,而消耗自己本身的能量。 就是这个过程改变了玻璃棚子里边的温度。 然后,温度的改变反过来影响了花种的长势。 葛里菲兹根据他的初步实验结果作出了进一步的推断,照这样下去,繁茂的那珠桫椤树必然会生长得越来越茂盛,直至长满美洲大陆,而把地球装进去的这个空间的能量,会被它的花吸收,会变得越来越脆弱! “对!一定是这样!”他猛地站起来,激动地大声嚷嚷,“这株树真的是在拯救我们!”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发现让我们全部人都是目瞪口呆,那就是教授很久没拿出来的伏尼契手稿。 那手稿又一次作出了正确的预言,这次事件的发生就是证据。 就在这本手稿中的第十七页,那朵桫椤双树上的花,在手稿的那一页上鲜艳欲滴。 伏尼契教授握着手稿的手是颤抖不已,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葛里菲兹听说了关于这部手稿的事,却认为只是巧合的相似而已,他认为桫椤双树的花可能在几万年前也出现过也说不定,不见得就一定是预言。 倒是我的脑袋空白了很长时间,一个小时之后,我就开始相信葛里菲兹所分析这件事情的合理性。 我们的逻辑不能就像小孩子们玩的多米诺骨牌,从最初一小块被推倒时,就开始改变自己的整个认知。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罗得避难所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好了,辐射带来的破坏似乎都被抹去了,每个小角落的土壤都开始变的湿润。桫椤花生长的数量对环境的变化其影响程度逐渐被量化、实质化。 这个过程中,葛里菲兹还发现了另外一个现象,在他为实验采集的桫椤花种当中,并不是所有的种子都能很好地发芽并生长起来,即使它们都很饱满。 他将采集到的数据绘成了曲线,并试图用一个公式来准确地描述它。 他为此伤透了脑筋,因为计算量实在太大,就算使用深蓝超级计算机也要一个星期时间。 而与此同时,那株茂盛的桫椤树上,粉红色的花越来越繁茂,已经从顶端生长、蔓延到了树干中央。 那些桫椤花已经在以看得见的速度生长。 从六点新发的花蕾到晚二十三点,就一有了拳头大小的花绽放。 科研小组在对总统的报告中是这样写到的: 地球似乎确实是一个“巨生命系统(mega-lifesystem)”。当然,这里所谓“生命”,决不仅仅指通常意义上的代谢和繁殖,而是指一个能够进行能量与物质交流并使之内部维护稳定的体系。 按照这样一种观点,地球恰恰是这样一个有机生命体,他利用太阳的能量并且照行星的尺度进行一种新陈代谢作用。 其中,生物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假如地球上的生物还有太阳突然都消失了,所有构成地圈、水圈与大气圈的上百种元素将会彼此共同反应,直到没有任何更进一步的反应发生,从而达到一种平衡的状态。那么,地球这颗星球将会成为一个炽热、无水气的一片死寂之地,不再适合人类的居住。 以上的这个名为盖娅理论的学说,曾受到了大多数人的嘲笑。 在1983年,詹姆斯·罗夫洛克(jameslovelock)又提出一个名为“雏菊世界”的自我调节理论模型,即:daisyworld。 这个理论所指,和现在我们周围的环境是一样的。 在这个模型中,一个物种的变化可以影响整个生态系统,或是导致整个生态系统中的物种灭亡。 我们的这两株桫椤双树促进了自调节的反馈机制的发展,这个机制可以维持一定范围内适宜生物居住的、稳定的地表环境。 这是一个上帝的启示——雏菊世界。 雏菊世界里只有两种生物,黑雏菊与白雏菊。 两种雏菊的数量关系到整个世界的温度,而温度又反过来影响生物的生存。为了保持世界的稳定,雏菊世界的居民必须保持两种雏菊数量的相对稳定。 而我们现在世界的黑雏菊与白雏菊,就是那一枯一荣的——桫椤双树。 “上帝的启示吗?” 总统看完报告上所写的内容后,朝对面椅子上坐着的罗马教皇笑了笑。 最新全本:、、、、、、、、、、 第029章 圣诞大餐 从2017年的中秋节,种下这粒亚特兰蒂斯的海底种子的四个多月后,圣诞节终于到了。 今日是12月24日,平安夜。 圣诞节的英语christmas,即是“基督弥撒”的意思,其实是一个宗教节日,而弥撒是教会的一种礼拜仪式,圣诞节是基督宗教在世界上影响力最大的节日。 我们走出了罗得核避难所时,双脚踩上柔软的地面时,一股久违了的泥土气息从四野发散出来,并包围了我们。 我感到无限的亲切和温暖。 这天,罗马教皇在罗得核避难所周围已经恢复生气的土地上,带着大家在桫椤双树下做弥撒。 那两个从海底避难所带出来的唱诗班的小孩子,用清灵的童声唱起了圣诞颂歌。 “平安夜,圣善夜,万暗中,光华射。 照著圣母也照著圣婴,多少慈祥也多少天真,静享天赐安眠,静享天赐安眠。” 这首歌是奥地利的一个小地方的小乡村教会的神父约瑟·尔摩(joseph·mohr)在1816年写的歌词,曲作者法兰兹·格瑞伯(franz·gruber)是当地的一位默默无闻的音乐老师。 据说当时是因为小教堂的管风琴坏了,所以约瑟·尔摩神父要法兰兹·格瑞伯先生为他写的这首歌,谱上用吉它伴奏的曲子应急。歌谱后来由修管风琴的人带出来,外面的世界才得以知道这首歌。 这首脍炙人口的歌曲曲子动听,歌词优美,充满了一种属天的安宁。 罗得核避难所前的几棵新栽种的小树,正在圣诞颂歌的伴奏中绽放出柔嫩的绿苞。 四周的城市废墟上长出了杂生的野草,无边无际地蔓延开去,废墟变成了凄凉的草原,不过比以前那片阴森森的倒塌建筑看上去要好上太多了。 只可惜的是,天空依然漆黑一片。 我们在这几个月的努力下,把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的罗得避难所建设成为了我们在地球上的——战争指挥中心。 我想就算吸血鬼也不会想到桫椤双树的出现,居然能让我们的土地恢复了生机吧。 圣诞节就应该过的像圣诞节。 二战时,盟军和德国也会在这一天休战,这天是全地球人的节日。 于是,我们在四点多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我们的圣诞大餐! 我们在巨大的桫椤双树下扎营,这树下非常干燥但又不热,享用完大餐后就可以睡在这儿。 我们这群在北极生活过的人,都是搭帐篷的老手,我和洛依伯老头甚至可以说是专家级的。 我们一起在树下搭上了三种不同的圣诞帐篷,一种搭上了三个。 其中的一种是豪华型的小屋帐篷,洛依伯老头和卡卡埋上了10根短木桩,每50厘米一根,相隔12米的距离埋两行,将遮布系在木桩上。 将绳子放在遮布下面,然后再把绳子系到两根大的叉型木桩上,并固定在地上。 就成了。 另外一种是我为核避难所的警卫和士兵们搭的简易型的靠墙帐篷,我随便在罗得核避难所的一面墙壁上选择了一段距离,在墙上钉上了两个吊环螺钉,将绳子系在钉上,用夹子将遮布夹在绳子上排成一行,然后将布拉平就行了。 依诺船长和其他人正在搭的是一种挂在桫椤双树上的帐篷,先将绳子系在桫椤双树的树干上,另一端倾斜地固定在地面上,将遮布按对角线折叠放在绳子上,并固定好,然后把遮布边沿地带系在埋在地里的短木桩上。 就ok了。 全部都搭好后,我们知道,这些帐篷里是没有地板和板凳的。 因此,睡觉、吃饭的时候只有直接在地上。 所以,大伙们用干树叶、稻草或者揉皱的废旧报纸做了一些厚厚的“地毯”。 然后,每条上面铺一块塑料或雨衣。 接下来是食物,这天大家把储藏的好东西都拿了出来,因为这节日一年只有这难得的一次嘛。 在美国总统的批准下,罗得核避难所中的食物被一箱一箱的搬了出来,一起搬出来的还有诺亚方舟内的一些水果。 这天的圣诞大餐都是我们自己的diy的美味烧烤,可以说是自助野餐了。 有土豆包鸡蛋,俄罗斯小厨师熟练的将一个土豆从头上切下一块,留做盖子;挖空土豆,倒进生鸡蛋;盖上盖,用锡纸包紧,埋进火灰里。 嘿,味道不错哟! 希尔医生那是烤鱼的专业厨师,我们把从附近恢复正常的海水里捕到的,上来透气的深海鱼交给他了,我只见他先去掉了鱼鳞、鱼的内脏,在鱼肚里放了些我们从海水中蒸馏出来的盐,用锡纸包紧后放在烤架或温炭火中。 火烤到一直让我们闻到诱人的香味才取出来。 再就是主菜啦,真是人间美味,叫细绳吊烤肉。 那是依诺教会我们的,先用绳把从冰柜刚拿出来的牛肉捆好,再挂在一根结实的绳上,这根绳可拴在树枝或支架上:肉要在火焰的前方位放置,肉下放个塑料小盆子,用来接住烤下的肉汁或以防肉掉下。 这种方法烤肉要大火,那绳搓紧,它就会自动旋转起来! 我觉得是既好吃又好玩! 还有让美国总统都攒不绝口的叫化鸡! 虽然冰冻的鸡肉放了很长时间,但在低温中保存的是极好。 袁谷老师原来还会这一手,我问她是什么时候学会的,她说是在国内的时候,和学生一起在武汉的森林公园弄烧烤时学生教她的。 袁谷老师把大块鸡肉的周身糊上了一层厚厚的黏土。 把包上泥土的鸡肉块放进了炭火中,一个小时后取了出来。打破泥土,我虽然因为肚子已经撑饱了,只吃了一小口,但那神奇的味道让我是回味无穷。 饭后的甜点是可爱的瑞亚制作的,材料是诺亚方舟上的水果,她选了些不太熟的李子,去核,穿在了烤扦上,放在离炭火高一点的位置烤了两到三分钟,取下,撒上了用桫椤双树花瓣凿碎制成的,带有蜂蜜香味的甜糖。 瑞亚还让我们把几种水果串在一起烤着吃,那滋味真是不一般! 虽然这些食物和传统的圣诞节有很大区别,例如听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说在美国,圣诞大餐中还有一样特别的食品——烤熟的玉米粥,上面有一层奶油,并放上一些果料,香甜可口,别有滋味。 英国小伙子巴奈特给我们介绍英国的圣诞节食物,巴奈特说英国人在圣诞节是最注重吃的,食品中包括烧猪、火鸡、圣诞布丁、圣诞碎肉饼等。每一个家人都有礼物,仆人也有份,所有的礼物是在圣诞节的早晨派送。 有的唱圣诞歌者沿门逐户唱歌报佳音,他们会被主人请进屋内,用茶点招待,或者赠小礼物。 不过就算大家都知道其实火鸡、腊鸡、烧牛仔肉和猪腿在圣诞大餐中必不可少的,但看的出来,大家很少有今天这样笑得那么开心。 每个人对帐篷内的自助烧烤是赞不绝口,吃得两腮都是胀鼓鼓的。 卡卡是吃完自己的那份后咂咂嘴巴还想吃。 地球上的寂静与黑暗在这一天被我们的欢笑声与篝火所打破了。 仿佛黑暗时代之前的时间在这里复活了,几乎。 此刻,那些吸血鬼是不会发现,在地球一个小角落的土地上,有一株弱小的绿芽,顶着凛冽的寒风,正在萌发。 最新全本:、、、、、、、、、、 第001章 摘星计划 395年前,在古老的欧洲,一个家庭里,生活着两母子。生活很艰难,母亲让自己的儿子小杰克去变卖唯一的财产——奶牛。小杰克出门时碰到了一个老人,用五粒豌豆和他换了奶牛。老人告诉杰克:豌豆有着无与伦比的魔力。夜里,撒在地上的豌豆长成了豆苗,一直长上了天空,小杰克爬上豆苗,发现这是另一个世界。 ——杰克与魔豆我们乘坐诺亚方舟离开北极到现在居住在罗得核避难所中,已有整整八个月了。 大家一路从北极圈宗德里里克出发,在短短的几个月中,就抵达了塞内加尔境内的地下避难所、加那利群岛、西西里岛下的海底避难所,以及现在的美国洛杉矶市的罗得核避难所。 行程遍及了非洲、欧洲、美洲,如今已经是2018年。 这段时间里,一个新的吉尼斯纪录在我们眼前慢慢的诞生了。 桫椤双树的其中一株已经是和那童话中的魔豆一样,长成了可以让人爬上去的通天巨树,我想这应该毫无疑问的就是地球上最高、也是最粗的树。 在桫椤双树出现之前,地球上最高的那株是澳大利亚的杏仁桉树,那一株是树高之冠。其次要算加利福尼亚的巨杉,它比杏仁桉只矮十二到十五米。杏仁桉树一般都高达100米,其中澳大利亚那一株,高达156米,树干直插云霄,有五十层楼那样高。在人类已测量过的树木中,它是最高的一株。鸟在树顶上歌唱,在树下听起来,就像蚊子的嗡嗡声一样。 但那株杏仁桉树的生长需要太阳进行光合作用,不像桫椤双树既能吸收类似磁欧石物质中的能量,又能分解岩石获得营养,估计到现在早已油尽灯枯了。桫椤双树现在具体多高我们是不知道,不过科研小组根据树干的直径推算,大概至少有4000到6000米左右,和阿尔卑斯山脉的海拔差不多。 “我们就学学童话里的小杰克,看看树上面有些什么吧,”瑞亚一面望着顶端那些如天上星辰般在发光的粉红色桫椤花,一面跳上那些粗树藤说道,“你快看,快看我,上去很方便的,这些缠在树干上的树藤,就跟阶梯一样。” “上去有没什么意义,再说我们马上要去俄罗斯核电站,没有时间去上面吹风。”我答道。 “原来你不知道啊?那个金头发的高个子大叔说了,隐形涂层没完成之前,诺亚方舟不可以下海的,”瑞亚接着说,“听他说还需要大半个月呢。” “那你闲着没事,就自己上去玩吧,你不是可以飞吗?我可不去,上面还不知道会有些什么危险。”我知道她口中的金发高个子说的是葛里菲兹。 “我飞不了那么高!”瑞亚急道。 “那我可不管,爬到顶上面,还不把我累死了。” 说完,我望着桫椤双树树枝上的那些光点,只见它们发出的光都聚焦在了树下,形成了一个环形的光圈,光圈内的树干上有着无数银白色的树藤支撑着,粉红的光圈与银白的树藤交融在一起,就像在最外面的树干上围上了一圈暗金色的阶梯。 就在我看的入迷的时候,葛里菲兹突然从核避难所里跑了出来,猛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孙,重大发现。” “什么啊,吓我一跳!” “就你和瑞亚不知道了,是这样的,其实我们急需的磁欧石一直就在——”葛里菲兹用手指了指天。 “天上?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天上,是在这株桫椤树之上。” “你又拿我寻开心了。”我笑道。 “不相信吗?你看这是什么?”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粒大约两厘米厚、三厘米长的玻璃片。 “这不是磁欧石吗?”我惊道。 “呵呵,厉害吧。” “从哪儿来的?” “桫椤花中长出来的。” “不会吧?花能长出石头片来?” “也不是这个意思,桫椤花生出磁欧石的过程,就像我们用珍珠蚌作为材料人工培育珍珠一样。” “真是神迹。” “嗯,我只是来跟你们说下,我们马上就要上这棵树去采集磁欧石了。” 小瑞亚一听完,立刻嚷道:“真的吗?嘿嘿,太好啦!啦啦啦……” 我皱着眉头看着在一旁欢天喜地的瑞亚。 这段时间我在深蓝计算机中看到了许多关于桫椤树的文章,原来这种树木在以前也有,只不过没有我们的这株能耐这么大。它又名树蕨,是渐危种。 它的孢子体生长缓慢,生殖周期较长,孢子萌发和配子体发育以及配子的交配都需要温和而湿润的环境。 树蕨本来是没有花的,也是不结果和种子的,蕨类植物是一种古老原始的植物,现存的蕨类大多数为草本。 在二亿年前恐龙生活的年代中,树蕨曾遍及世界,每株都是高大而茂盛。 由于地质变迁,绝大多数已经绝灭,埋在地下成了煤炭,只有极少数幸存下来。 葛里菲兹认为我们眼前的这两株桫椤双树,那是已经提前进化了几百年的树形蕨类植物。 在知道关于桫椤花可以产出磁欧石之后的第三天,我们诺亚方舟上的七人冒险小队和葛里菲兹领导的科研小组就登上了那株直冲云霄的桫椤双树,而所带的装备和登山需要用到的是一样的。 我以前经常去户外爬山,还专门读过这些方面的书籍,名字叫《登山圣经》,作者是考斯,是一本范围极广、内容丰富的登山工具书,它的每一章节都是由一、两位专精该项技术和知识的专家所撰写,完本到最后时,是由40多位经验丰富的登山家共同完成的。 大家所带的登“树”用的炉具是美制的an,颜色是铁灰色的。 属于瓦斯炉,是所有各式各样的炉具之中,最方便,也是最容易操作的炉具。 这种炉具是以四到六人为炊煮单位的,我们这次上树的一共有十五人,需要随队携带三套这种炉具,多出来的一套是备用的。 再就是使用两块反物质“电池”制作的手电筒,用这些“电池”当能源来亮手电筒的小灯泡,估计可以使用几十亿年。 所携带的食物不重,但量大,是罗得避难所中冷冻干燥包装的麦片和谷物,都经过脱水处理。 这在美国以前是专门为宇航员设计的食物套餐,既营养又可口,每日提供给我们的总热量在三千卡路里以上,并含有丰富的钾、钙和氮。 在空气稀薄的高空,呆时间长了,这三种无机物很容易从人体中流失。 而一旦缺乏这些元素,将会严重影响人体肌肉的紧张性,骨骼的强壮,注意力的集中和性情的正常发展。 所以,大伙们携带有这种太空套餐,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幸运的。 …… 本来,还有种近年来才出现的轻便保暖的充气帐篷等宿营装备。 但条件所限,我们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去找这种帐篷,只有用睡袋来代替。 我们每个人都是背着登山包,这些都是美国士兵所使用的背包,选用的织带承重力达到200公斤以上,都设计了外挂点。 除了一个主袋外,还设置三到五个附袋,便于分类装载物品。 按这一次我们的计划目标,除了来凑热闹的小瑞亚之外,每个人都要背上100公斤的磁欧石之后,才能从桫椤双树上下来。 但是,如果我们要采集到这么多磁欧石的话,我们必须在桫椤双树的最顶端,才能完成任务。 因为只有在最顶端,桫椤双树的每根细长的枝条上,才会缀满瑰丽如星辰般的桫椤花。 我边踩着树藤往上攀登,边抬头仰望。 仿佛自己要去摘的不是桫椤花,而是去摘下那些消失已久的古老星辰。 2009年8月1日小说修改通知:科研小组组长(micheal)的名字因为太平常,全部更改成葛里菲兹(griffith) 最新全本:、、、、、、、、、、 第002章 物竞天择 生命只有一个祖先,生物是从简单到复杂,从低级到高级逐渐发展而来的。 ——达尔文在巨大的桫椤双树上,沿着如盘山公路般的树藤,我们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感觉自己犹如身在远离阳光的丛林里,在树藤经常潮湿的坑坑洼洼中,上面的泥土已经变黑了,用手摸起来坚硬而冰冷。幽阴里厚厚的苔藓已经变硬,树干与树藤上面毛茸茸的苔藓空隙里有小小的、水晶般的冰。 树藤的小路上,洼坑的水下沉了,在高高的树脊小径上,小小的树洞周围围着一圈透明的紫色冰晶,或者塞着被大风吹碎的白色冰片。桫椤树干的深处的小溪流有流动的小型瀑布,因掺杂着树上的落叶而变厚的冰,包围在瀑布四周形成未冻结而凝结的圆圈形水洼。 越往上走,感觉空气越冰冷,水汽在树上都是冰冻的。桫椤树不仅让自己复活生长,它的树身上还生长出了其他物种,就像葛里菲兹所说的,当初的那粒巨型种子是一个多物种的基因库。 从长着墨色芦苇的浅滩往外到宽阔树藤的中央,到处是带有白色泡沫的清澈而坚硬的黑冰,以及一小块一小块被我们不知踩碎了多少的不透明壳状冰块。最后一群固守在浅滩中央未结冻的昆虫,也已经在我们面前飞走了。 一丛丛干草直直地站在那儿,牢牢地被树藤上沉积的泥土固定住,在黑暗的冰面上投射出摇晃不定的影子。 由于温度随着海拔的增高开始持续降着,我一直在寻找可以看见的桫椤花,一路上只是收集到一些零碎的磁欧石。大家马上就发现,并不是每朵桫椤花中都会出现磁欧石。所以要趁着冰雪把顶端全部覆盖之前,赶快赶到上面。 现在是一月底,往上走,那条树深处的小溪流逐渐形成了宽广、网状的河流,而树上较小的河流水道,早就停止了流动,少数残留在树洞内的也结冻了。 现在,我们沿着向上这条河流尚未冰冻,上方瀑布的水流声虽然遥远,却显得强而有力。一种深邃、被吞食的声响,仿佛河流的喉咙里含着还未出生的小生命,渗透着这株撒满雪的桫椤树身。 第二天下午,葛里菲兹看了看定位器。原来我们已经走到了1200米的高度,并且还在循着上坡的陡峭树藤来到了瀑布那儿,随后穿过瀑布,走到了湿地和粉状冰上面的一块岩石上。 然后,经过变白的灌木丛,穿过及腰的熏衣草地,来到了一片未结冰的沼泽地边上。那儿遍布着沙砾,还有一些未孵化的褐色鸟蛋。 我和依诺找到了几根浮木,扔了上去,从浮木上走过了沼泽地。一阵微风往宽广的树干下方吹去,越过了沼泽地带后,这里闻起来有暖冬后即将开春的气息。 到2000米的高度时,河流摆脱了冰块和淤泥,水浅的地方非常清澈,水道中央则是不可思议的蓝而深,没仔细看还会以为这海洋的一部分。我此刻想,回程的时候应该很方便,坐根浮木,顺流而下到这里即可。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不要被河底的石头绊住,而2000米以下这个法子就行不通了,虽然水流舒缓,但变深的地方,水就因为愈来愈多的冰块,而变得缓慢沉重。 葛里菲兹把这些冰称作盘冰,它们通常在黑暗的夜里形成。较冷的时候,旋涡和水浅处也会出现冰块,那是一团团冰冷的泥状物,它会逐渐的增加自己的重量,慢慢的成形。它们在逆水中漂浮、旋转,然后一团团地被拉入暗流中,被吞噬,消融掉。 现在,在桫椤双树中流淌的生命之河上,一大盘一大盘的冰块,在我们身边漂浮过来,而后破裂了,不多一会儿,又重新形成,随着树藤以及树干的走势,起伏不平地漂流。 “这些冰块……”瑞亚瞧的出神。 “怎么了?”我问。 “好像……好像甜甜圈啊!”我一听是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不过形容的也是很恰当,甜甜圈形、正方形、长方形的冰块,旋转着,彼此推撞着,在深蓝色的小湖中不断向外扩展、隆起、变白。 “我们把这些冰煮化掉,补充淡水吧!”依诺船长说道。 “好法子。”葛里菲兹很赞同。 水在急湍中加速,冰和水的声音显得大而粗糙,且隐约带着威胁。我们很小心的用炉具去接住漂下来的小块浮冰,随即煮化,补充了各自的淡水。 往后的几天,寒冷逐渐加剧,我们已走到了海拔3000米的位置,树中河流的浮冰也变得愈来愈硬,愈来愈厚,而这些浮冰在水中旋转的声音,也成了一种更刺耳的碾磨声和碎裂声。 到这个高度,在我面前变缓的河流中,我听见的大半是那种持续的、翻滚着的“哗哗嘶嘶”声,而撞在河岸,也就是撞在树藤下面的水流则有一种较柔和的叮当声,仿佛那玻璃般的磁欧石就在这里在相互撞击、压碎。 “鱼!”拉世德喊道。 “哪儿?” “河底啊!” 我们一群人都往河底看去,只见红色和粉红色的侧扁的鱼,在水流中正往上游移动。 “这是大麻哈鱼,”依诺在一旁说道,“好久没看到这种鱼了。” “大麻哈鱼也是做鱼子酱的上好原料啊。”随队的葛里菲兹若有所思地说道。 “汗……是希尔医生来之前告诉你的吗?”我问。 “嗯,”葛里菲兹应道,“不过现在我们不缺食物,还是不要伤害它们为好,这里的物种当真是多。” “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生态圈。”卡尔赞道。 十分钟后,我们发现了更有意思的物种——面包树,这以前只在南太平洋的海岛上才有。那里的居民吃的“面包”是从树上摘下来的,这种树叫“面包树”。但我们这儿的,有些不像树,因为实在是太矮了,属于人工改良后的树种,树矮果多,树干粗壮,枝叶茂盛,叶大而美,一叶三色。 树高只有三米多,但果实却满满围了一圈又一圈。听葛里菲兹他们说,这树上的每个果实是由一个花序形成的聚花果,果肉充实,味道香甜,营养很丰富,含有大量的淀粉和丰富的维生素a和b及少量的蛋白质和脂肪。 我们二话没说,全部去摘那面包果当午饭。摘下成熟的面包果后,放在炉具上烘烤到黄色时,我拿下一个咬了一小口,那好似松软可口,酸中有甜的风味真的和面包差不多。 袁谷老师说在台湾的时候她也吃过一次,这是第二次吃到面包果,原来在台湾东部的阿美族及兰屿岛上的达悟族人,都会取食面包树的果实,阿美族人在果实快要成熟时,摘下来去皮水煮食用,此外还会将白色ru汁拿给小孩子当成像口香糖一样咀嚼。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在这桫椤双树种子基因库中所进化出的物种,都是在进化中不断进行生存斗争,进行自然选择之后,诞生出的最优良品种。 最新全本:、、、、、、、、、、 第003章 冰中花园 生态学家发现的地球生态系统中,能量流动和物质循环的原理。 其简要的过程,可以用这样一种特制的密封玻璃球来演示。 这种球也称“生态球”,听葛里菲兹说美国的超级市场上就有售,它的里面装着淡水、空气、绿藻植物、一种似虾状节肢动物、蜗牛,及一些浮游类动物和植物,当然还有微生物。 “生态球”里的生命,及其所在的环境,是与外界完全隔绝的。 其中的绿色植物利用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和水分,在太阳光下进行光合作用合成有机物质并供给氧气。 而动物吞食植物或其碎屑、微生物及浮游动物,将死亡的动植物、排泄物分解,生成二氧化碳和矿物质开始新的循环。 这种密封玻璃球式的生态系统,就是地球生态系统工作的原理,也是未来人类在太空建造长期生存空间的必然模式。 而我们现在站的桫椤双树应该可以称为“生态树”。 虽然,不是完全封闭的。 但,也是一个自给自足的、不需要阳光的独特生态圈。 …… 一只巨大的怪鸟自天而降,我们在2000米的海拔上,曾听过它们在茂盛的枝叶中奇异的鸣声,在密叶中看到过它们发亮的眼珠。 那几只怪鸟俯冲落在瑞亚的掌中,瑞亚疼爱地抚摩它,好像正用某种语言低声安慰它。 之后,瑞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固定在鸟腿上,微笑着把鸟儿放走了,那只怪鸟双翅伸展开来异常的大,层层羽毛如孔雀开屏,简直铺天盖地,飞快腾空而起。 怪鸟在高空卷起一阵狂风,裹着雪花朝我扑面而来。雪花刚落到我的身上,便忽然消失了,我不由一激灵打了个冷战。 这里的雪花是由二氧化碳结成的,这些雪花在地面上没有,而只存在与这通天巨树的顶端。 4000米高空中的树藤表面都厚厚的结上了一层冰,大约有三十多米的深度。 葛里菲兹和他的科研小组不光收集着桫椤花中磁欧石,还用采冰钻不断从树上冰层深处采回冰柱,他们小心翼翼地将冰柱从采冰钻里取出,装到一个圆柱形的长盒子里,而后放进了各自的背包。 顶端的风越来越大,吹得我们一群人几乎在树藤上站不稳,身上虽然穿着棉袄,却仍然感到一阵阵寒意透入骨髓。 当我看到他们用采冰钻采回第五根冰柱的时候,葛里菲兹脸上面露惊讶之色,他手上的冰柱竟然只有半截,看截面处光滑平整,不像是用采冰钻人为拉断的。 “一定是冰层深处出现了什么异常情况,”葛里菲兹说,“这可以使我们获得一些特殊的资料。”他急忙让卡尔从采冰仪的装配箱取出一个无线摄像头,挂在采冰钻下端,再拿出一个专门接受无线摄像头信号的手持显示器。射像头随采冰钻从冰洞中放了下去,放到六十多米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异常情况,射像头本身所发的光一直保持恒定的亮度,但冰洞中部越来越亮,这说明在这树中冰层的深处另有光源。 在往下放了五、六米,我在一旁看着显示器上的影像,我一下惊呆了。那竟是一座冰雕的花园,亭台游廊,花草树木,无一不是用冰雕成的,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很难想象在树藤与冰面之间有这么大的一个空间!忽然,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晶莹的冰阶上,是人的影子,葛里菲兹转头一看,原来是瑞亚。 “吓死我了。”葛里菲兹喊道。 “怎么了?”瑞亚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没什么……” 葛里菲兹急急忙忙地一边将采冰钻往上收,一边对我说道:“真是太厉害了,我想这应该不是人工雕刻的,是一开始的模拟进化程序就设计好了的。” “可能吧。”我轻声应道。 我帮着葛里菲兹从采冰钻上去下摄像头时,感到自己的手指有些僵硬,看着便携式采冰仪上的温度计,上面的温度竟然已降到了零下十多度。 “要下去看看吗?”我问道。 “当然,我们只会上来一次,不下去,以后就没机会了。” “可是怎么挖开冰层呢?这里的冰这么厚,我看是没办法吧?” “那也未必。”葛里菲兹说,他从背包里拿出了手电筒,对着树干上冰洞,在上面按了几下。一道耀眼的蓝光射出,冰洞边缘冒出火花,那道蓝光已经切透了它,并一寸寸地将它割开。 我看着是又惊又喜,说:“你这不是手电筒吗,怎么还能用来切割东西?” “这手电筒我走之前就改装过,它不光有照明功能,里面的反物质电池有更大的用处。”葛里菲兹说,“我们的小组以前有一个离子体的科研项目,研究的主要是等离子体的磁约束问题,这手电筒能够用磁场控制离子和等离子体的运动。不管固体、液体或者等离子体,只要能随心所欲地控制它,你可以产生不可限量的作用,所以这离子控制器还能当成武器使用。” “你什么时候改装完成的?”我惊讶道,“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们整理炉具的时候。” 我这时候才明白,葛里菲兹为什么在核避难所中被人称作科学天才。 在人类当中,能有这种创造力的人,确实少之又少。 所以,葛里菲兹被称作天才,一点儿都不过分。 …… 冰层在半个小时后被我们切割开了,我们一行人都走了下去,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银色世界。 下面有一条十几米宽的冰河,水流极清,可以清楚的看到水底下的树藤表层。 冰河靠树干的一面有一条甬道通向地面,我们走出甬道,我眼前一亮,看到的是一个圆形的天然温室,直径三百多米,就像一个镶在树干中的房间。 它有一个球形透明的屋顶。 天然温室里绿意盎然,到处种满了奇花异草,也有一些高大的银杏树,西面有一个月牙状的冰湖,冰湖的中央有一股喷泉,清凉的水柱一直冲上二十几米才飞散落下。 这应该就是我们一路上看到的所有河流的源头。 我们沿着河道向深处走,走到冰湖的后方。 在离子手电的白光中,放眼望去,四周上下都是一片冰雕世界,湖岸边也是晶莹剔透的,顶上有十几米高,冰湖北面的几十个树洞不断地向湖中涌出水来。 伏尼契教授惊叹道:“想不到在冰底竟能有如此景色。” 大家继续顺着一条二十几米宽的冰道走过,冰道两边尽是在冰里天然形成的各种形状古怪的房子,里面透出一些紫色的光,另外还有些特别窄的岔道,不知道通向哪里。 这里的小道上都好似铺着一层透明的复合材料,走上去一点都不滑,气温也不是很低,只有大约零下四五度。就在我们都看的入神之时,我突然看见自己的对面,有一个黑影正举着一把“枪”对着我。 “是谁?!”我大叫一声。在这个凶吉不知的时候,几道蓝色光圈闪过,我对面那个人影的“枪”立即被削断了。我转身一看,那蓝色的光圈,正是葛里菲兹手中,那可以当作武器使用的“手电筒”发出的。 最新全本:、、、、、、、、、、 第004章 大西洲人 在那蓝光消失的刹那,忽然有人喊道:“别伤我哥哥!” 只见又有一个苗条的身影扑向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中间。葛里菲兹大惊,急忙将离子手电筒往回一收,依诺船长来不及抽出匕首,就挡在了葛里菲兹身前,这时那个身影刚好扑来,依诺把背包扔过去打中了那个身影的肩头。 “我们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害我们?”这时候,我们才看清这个扑过来的身影,原来是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 “你是?”我问道。 “什么我是?该我问你们吧,随便闯进别人的家!”她带着哭腔道。 “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这个地方居然会有人。”我一时呆住了,依诺替我说道。 这个小女孩疑虑重重地望着我们,半晌,她重新站了起来。她的哥哥,也就是刚才用奇怪的像枪一样的东西,指着我的男孩也走了过来。 “我妹妹除了我,没见过其他人类,”他稍微顿了顿,接着说道,“这里是我们的大西洲人的地盘,你们应该是外海来的人吧?” “大——”葛里菲兹惊道,“西洲人?” “我是美国人,这边的这位是中国人。”依诺船长平静地说。 “对不起,没有听说过这两个国家。”那个男孩将信将疑地看着我们道。 …… 我上下打量着这两个——大西洲人,男孩长得还比较英俊,眼睛是深邃的海蓝色,隐隐地闪烁着幽幽的光。他的妹妹和他一样,那深蓝的眼睛给我们一种ng翻腾的感觉。我想这应该就是在亚特兰蒂斯大陆上生活的人,所独特具有的特征吧。 “放心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我尽量温和地说,“刚才只是误会,我以为你哥哥手上拿的是武器。” “这没什么,人和人之间总会有误会,我理解,”这个男孩对我们说道,“我的名字是托米尼恩斯,这是我的妹妹阿克安琪儿。” “你们好,托米尼恩斯还有阿克安琪儿。我们都是地球上的避难者,来到这……这株桫椤双树上,是为了采集磁欧石的。”葛里菲兹道。 “原来如此,磁欧石……磁欧石是可以再花中不断再生的,你们要多少就拿多少去吧,快点离开这里就行。”托米尼恩斯(dominions)考虑了一下说道。 “我们没有任何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只是在这株树上突然见到大西洲的居民,实在是吓了我们一跳。”我急忙道。 “理解,我们两个人是大西洲唯一的延续,全部亚特兰蒂斯人已经都走了,只有我们两个生活在地球。” “我们会马上离开,但走之前想问下,你们是这十几年一直生活在……在这树上,还是才刚来到这里?”我问。 “才没呢!我和哥哥才四个多月大,就在八月的时候出生在这里的冰屋子里。”阿克安琪儿(archangels)朝我大声说道。 “啊……”听到这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是真的吗?你们两个人才出生四个多月?”葛里菲兹惊道。 “不相信算了,我们也没有义务让你相信。”阿克安琪儿好象对这个问题很生气。 “好吧,大家离开这里吧,”葛里菲兹说,“不要打扰这两个孩子的生活了。” 十分钟后,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这个冰中世界,我转头看那两人的时候,那个小女孩阿克安琪儿正朝我做着鬼脸。 “四个月的时间,居然可以长成十几岁的小孩,这就是大西洲人吗?”路上我问葛里菲兹。 “还是和那粒种子有关,我认为是改造后,生长基因的优势导致的。那两个孩子自己也说了,他们是大西洲人的延续。” “大西洲人把自己的后代放在了种子里吗?” “很有可能就是这样的。” “不敢相信。”我说。 “相信自己的眼睛,孙。”葛里菲兹说。 这天,我们搜集到了足够的磁欧石后,正准备返回罗得核避难所。我听见我们割开的冰洞下有动静,一会儿,之前我们看到的那个男孩,托米尼恩斯从下面爬了上来。 他牵着自己的妹妹,很不好意思的问我们:“各位,请问你们可以给我一些事物吗?我和阿克安琪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依诺船长一听他这样说,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示意我们每个人都匀些食物给这两个孩子。 两个亚特兰蒂斯的孩子狼吞虎咽的吃着我们煮的麦片粥,看这两个孩子好像真是几天没吃东西了。 “你们……”我犹豫了一下,“你们两个愿意跟着我们一起下去吗?” “谢谢你,可是我们的房子在这里。”托米尼恩斯边用雪擦着自己的嘴边说。 “我们也有住的地方,如果你们相信我们的话,可以一起来。” “还是非常谢谢你的邀请,可是……”他话正说一半,只见他妹妹用力拉扯着他树叶编织的衣服。 “哥,我们跟他们一起吧,这上面又冷又没吃的。” 托米尼恩斯看了自己的妹妹,又看了看我们,说:“那好吧,麻烦你们了,先前多有得罪,请不要见怪。” 这一躺,我们这行人中又多了两名成员,在种子里孕育出的两个大西洲小孩。 瑞亚一路上和阿克安琪儿相处的不错,拉着她的手,和她说着我们去年在大夕阳海底的一些有趣见闻。紫色的眼睛和蓝色的眼睛中充溢着同样的纯真。 我记得在柏拉图是这样描述亚特兰蒂斯人的:他们最初诚实善良,具有超凡脱俗的智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亚特兰蒂斯人的野心开始膨胀,他们开始派出军队,征服周边的国家。 “可是亚特兰蒂斯的社会开始腐化了,民间竟崇拜起贪财爱富、好逸恶劳和穷奢极欲的各种伪神。”一向对人性感到悲哀的柏拉图写到:“到了圣洁的一念逐渐黯然失色,并且被凡俗魔障掩盖以致人欲横流的时候,那些担不起齐天鸿福的亚特兰蒂斯人,就起不正当的事来,明眼人都看得出亚特兰蒂斯人日趋堕落,他们天生的美德逐渐丧失,不过那些盲目的俗人利欲熏心,不明是非还兴高采烈自以为得天独厚。” 可能有部分正直的大西洲人,已经知道自己的国家,已经在走向将会受到严重惩罚的命运,留下了那粒保存万年还未曾损坏、消失的海底种子,将他们的仅有的希望寄存在了里面。如今,这个希望得到了神的原谅,两个大西洲人的后代,正和我们在一起结伴而行。 “你们……是你们把种子种在地面的吗?”比较懂事的托米尼恩斯问我。 “没错,怎么了?”我奇怪道,“做的不对吗?” “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托米尼恩斯有些紧张的说,“谢谢你们。” “呵呵,这个真要谢的话,要谢那位。”我指着走前面的葛里菲兹,“是他发现让种子完全苏醒的方法的。” “好的,等下去后,我就找他当面致谢。” “其实也没什么,我们这些人只是因为好奇才种下种子的。” “那粒种子,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托米尼恩斯好象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在海底。” “我知道了。”我看见他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 “怎么?”我问。 “那里是我的故乡。” “啊……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的故乡也成废墟了。”我说道。 “不会吧?您的故乡发生什么事了?”他惊讶地问。 “其实,不只是我的故乡,整个地球的大部分地区都成废墟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的吗?也是洪水造成的吗?”他有点不相信。 “等下去后,再详细和你说好了,先赶路。” 最新全本:、、、、、、、、、、 第005章 补充核能 2018年2月27日,我们回到了久违的地面。 大量的磁欧石被试用到诺亚方舟的飞行系统上,虽然效果非常好。 但在实验中,葛里菲兹发现能量消耗的速度却非常的快。 全部实验结束后的结论是,我们所采集的磁欧石能量,可以补充到诺亚方舟最大限能源储存量的一半。 但这一半磁欧石产生的能量,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不中用。 如果诺亚方舟连续飞行四天的话,就会全部消耗光。 “看来只有核能才能真正管用,”葛里菲兹非常失望的宣布这个结果,“不过大家不要灰心,有了目前的能量,我们就能去内陆的核电站去补充能源。不久后,我们的方舟的飞行系统和武器系统,相信就能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了。” 虽然这次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但大家还是非常高兴地迎接了两位新成员,那两个大西洲的孩子。 托米尼恩斯在知道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表示自己会尽全力帮我们的忙。 我们很快就发现,这个男孩是个不寻常的天才,不同于葛里菲兹这样的技术天才。 他所擅长的是语言以及艺术,不仅仅会说英语,还会用文言文交流,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翻译人才。 其实我现在的描述也不完全准确,这个亚特兰蒂斯的后代,似乎掌握着一种心灵与精神上的力量。 比如在交通工具这个方面上,我从书中知道亚特兰蒂斯人也运用磁能场来驱动类似飞盘的飞行器。 亚特兰蒂斯人在精神与心灵上的开发着重于整体和谐的宇宙观,亚特兰蒂斯人运用心灵高度开发的人,作为讯息传递的中继站,其功能就好像现在的卫星接收站一样。也就是说精神已经成为一种有形的媒介,而不是使用电线电缆,纯净的心灵胜过好几尺大的盘型天线。 而一般的人运用心灵与动物沟通,如与海豚和麒麟做心灵对话更是稀松平常的事。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在看到他把美国总统的坐机“空军一号”,改造成一艘迷你诺亚方舟后,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看着它就知道该怎么做。” “我能和你一样做到这些吗?” “不知道。” “你肯定有什么秘密没告诉我。”我有点嫉妒地说道。 托米尼恩斯睁着一双无辜的蓝眼睛看着我,什么也没说。 大家都知道“空军一号”称作“空中飞行的白宫”,一点也不言过其实。 它每天24小时都处于准备起飞状态。 当然,这是黑暗时代之前才可以办到的事情。 现在的“空军一号”报废后,停放在罗得核避难所的仓库中,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 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这架在以前号称是世界上最精密、最具毁灭力的航空器,如今只能在仓库中可怜的沉默着。 直到2018年3月2日这天,它在托米尼恩斯手中彻底的改头换面了,就连葛里菲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什么!?”他指着迷你诺亚方舟大声问道,“你把……把‘空军一号’怎……怎么了……““我看你们那艘宇宙飞船很厉害,就模仿着制造了一艘,当然没有原版那艘好。”托米尼恩斯有点害羞的说道,“你不要怪我啊,因为材料实在是不够,只能改成这样了。” 我们一群人被他的话镇住了。 总统在得知他的“空军一号”被一个孩子玩不见了之后,也没怎么感到气愤。 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反正要着也没用。” 这件事就这样混过去了。 2018年3月10日,我们拟定好了诺亚方舟的下一个目的地。 因为飞行能源只够使用四天,我们要直接先去内陆的核电站,不走重复的路线,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消耗速度极快的磁欧石能量,所以我们把下一个目的地定为——伊朗南部布什尔核电站。 关于这个布什尔,它是伊朗西南的一座城市,位于波斯湾北岸一个小半岛上。 始建于十八世纪三十年代,为伊斯法罕与设拉子等城市对外海联系的主要港口。 后由于霍拉姆沙赫尔港的发展而地位下降,是一个深水港。 有小型纺织厂,还建有液化天然气厂(产品供出口)与钢铁厂,渔业亦盛,伊朗的首坐核电站也建于此地内。 根据葛里菲兹的研究,我们只用把诺亚方舟驾驶到这个核电站的核反应堆正上方,然后一起去启动可控自持链式核裂变反应的装置就可以了。 因为,诺亚方舟特殊材质的舰身可以自动吸收核能。 我们在3月11日早8点,就乘坐诺亚方舟起程了。 这次,托米尼恩斯和他的妹妹阿克安琪儿也加入到了我们的行动当中。 这一趟是全程的飞行之旅,飞行高度保持在离地面、海面50米的位置,速度是每秒120米的低速。 因为飞行高度不够,50米的高度,空气阻力对于加装在诺亚方舟上激光武器的材质是个考验。 所以,速度不可能太快,否则会燃烧。 经过加州沙斯塔山的时候,我从水晶房间朝下望去,据说,这里是一个地下世界的门户,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有人曾在这里观测到火山口旁边,时隐时现的奇异的中国古代庙宇和穿白色长袍的贤者,这里夜晚常会有奇怪的闪光出现。也有一些美国人说,经常看到船形物体飞向太平洋并降落在海底,也有时候从海水中直接飞出,飞向沙斯塔山进入火山口。 都多少个世纪了,都没有人能弄清楚这些传说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我们观测这个充满神秘感的地区时,诺亚方舟的右前方出现了一个令我们惊愕的东西! 一个碟形的物体,像是正在观察着我们,随后,我们所有人都看见它缓缓地越过了喀斯喀特山脉南端,飞了一段距离,猛然向上一个直角转弯。 转瞬即逝。 大家从惊愕中尚未回过神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那是什么。”搁了好长时间我才问道。 “会不会是吸血鬼的……”袁谷老师不安地说。 “大家不要瞎想,我们现在就算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暂时也管不了。还是先做好眼前的再说,回去再分析。”依诺说道。 “嗯,没错,回避难所后再说。”葛里菲兹也赞同地说道。 这件事一路上让大家惊魂不定,我想:如果那真是吸血鬼所驾驶的飞船,那我们该怎么办? 直到我们抵达布什尔后,诺亚方舟停浮在了布什尔核电站的心脏——核反应堆之上后。大家这种不安的情绪才稍稍缓解。根据深蓝计算机中的地图以及资料,我们要顺着地下水管道走才能到达布什尔核电站的主控制室。 这样也好,因为根据以往避难人员的说法,这个地区的食肉怪兽超乎想象的多。而走地下水管道,是比较安全的选择。 不一会儿,我们就在焦黑的地面上发现窨井盖,爬过长长梯子,在晕头转向中滑到了坚实的地下管道中。我首先听到的,是有节奏的轰鸣声,然后,大家都触摸到了冰凉的管线。依诺船长打着手电筒领头沿着管线向上摸,到了一个位置后,我们看见有一个凹槽,葛里菲兹取出了一张绿色的卡,插入了凹槽中。 “这是什么卡?”我疑惑地问。 “世界核管制委员会通行证,每个国家的核电站都可以通行,方便随时监管和抽查。” “你怎么有这个的?” “我是委员之一。” “厉害。”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三分钟后,只见一扇门在凹槽的对面打开了。 眼前的景象很壮观,通天样的反应炉矗立在这间控制室窗户外的不远处,我们的诺亚方舟就安静地悬浮在它的上方,微微的发着冷光,照亮着整个核电站,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 我似乎进入了钢铁丛林,高高仰头,看不到边际,一排排一列列ru白色的管道四通发达的延伸到各个方向,缕刻着精美花纹的操作杆交错排列在硕大的控制台上。 葛里菲兹把手电筒中的反物质电池取了下来,接到了控制台的主电源之上。几乎就在安放的同时,控制台上就灯光就开始闪烁了起来,像人眼一样俏皮地眨动着。葛里菲兹接入了核电站的系统中。 我看到他打开了一个玻璃罩罩住的按钮,按了下去。 “这将接通电站中所有的电路,也会使这个核电站的反应堆重新运作起来。”葛里菲兹激动地说道。 与此同时,我感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前方白茫茫的光线包围了诺亚方舟,光线越来越亮,我只得闭上了眼睛。大约过了五分钟后,我听到葛里菲兹兴高采烈的大喊,才睁开眼睛。 “刚刚……成功了吗?”我问道。 “没错!我们成功了!”葛里菲兹重重地点了点头。 最新全本:、、、、、、、、、、 第006章 沙斯塔山 偌大的核电站内,除了诺亚方舟的舰身吸收完核能后,所发出的嗡嗡振颤声外,四周鸦雀无声。 “刚才的能量,诺亚方舟够用吗?”返回诺亚方舟的路上,我担心地问道。 “现在我也不清楚,不过在核避难所我推算过,”葛里菲兹打了个哈哈说,“不出错的话也是三分之一的能量。” “这次也只能补充到三分之一?”我有点小失望。 “三分之一的能量,如果是核能,已经能正常维持飞行系统好几年时间了。” “是吗?那还不错,我刚以为和磁欧石一样。” 大家重新登上了诺亚芳舟,看起来刚才方舟被白光包围后,并没有产生任何损坏。舰身与内部均无异常,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回罗得核避难所的之前,我想到沙斯塔山那儿看下。”葛里菲兹说。 “为什么?”我想了想问,“是因为那个艘碟形飞行器吗?” “是的,现在我有点担心。” “其实,我也是很放不下,还是去那里侦察下为好。” “你不怕真是吸血鬼的基地吗?” “不怕!”我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有诺亚方舟吗?难道那上面的武器是为了好看才装上去的?” 沙斯塔山是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死火山。位于该州北部,喀斯喀特山脉南端。 海拔4316米,圆锥型,由安山岩组成。我们的诺亚方舟在二个多小时后,悬停在了这座沙斯塔死火山中央火山口内的地面上。 我们就是在这个地方看到碟形飞行器消失的,我、依诺船长、拉世德还有葛里菲兹带上了两把m16自动步枪,一人一把匕首,就走下了诺亚方舟。 其他人留守在诺亚方舟上,等我们了解完这里的环境,看看到底有没有生物在这里活动之后,就马上离开。 大家一下来就发现,火山口的底部面积其实非常大,这里的空气永远有这某些物体烧焦的气味。 借着诺亚方舟周身光球发出的淡蓝色冷光,在我们眼前的火山口底部就像是一望无际的灰褐色的平原。 大约一刻钟后,我们走到了诺亚方舟的照明范围外。从这里开始就只能用手电筒照明,我们很快就在发现这个地方有蹊跷。这里有一些倒插着的木栅栏,很明显是不久之前有人放置的。 木栅栏上散发着新鲜泥土的气味,而这附近的地面表层都只有岩石,还有绿色的核废料随处可见,上面被喷满了各式奇怪的涂鸦,低矮的变种植物如同活化石一般在地面上一动不动。 一路上满目疮痍,这个地方仿若本来是一个工地,却刚刚遭受了一场黑色风暴的蹂躏。 现在是下午五点左右,我们居然看到这里满地都是翻倒的马车和行李,全都覆盖着厚厚的火山灰,使我不禁想起了庞贝古城大毁灭时的景象。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们穿过一座灌木丛,而后我们都自己看到的景象惊呆了,木然而立,过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来,都蹑手蹑脚的沿着我们面前的这堵墙潜行。大家虽然都没明说,但都很自觉的再没发出一点声响。 这是什么人砌的?为什么在火山口中会有堵墙?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身后轰的一声炸响,四周灰尘纷飞,砖墙倒塌,噼里啪啦响,火山灰哗啦哗啦地落下来。这堵墙壁的里面断断续续地响着叮当叮当的金属声,近在咫尺。 处境太怪诞了,弄的我们四个人全都懵里懵懂的,摸不着头绪,因而大家全都蹲了下来,不敢乱走动。过了好一会儿,墙壁上有一丝光线从一个不规则的小孔照了出来。我慢慢的透过墙孔看去,只见里面有一个人的庞大身躯,在一只正在发光的圆筒旁边站岗放哨。 那个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来。我惊得全身都怔住了,僵僵地站在那儿,这……这不就是那吸血鬼吗?跟尼洱星国王给我看的画面里的特征都是一模一样!我悄声的跟我后面的依诺船长他们说了,我看到葛里菲兹只是怔了怔,随即熄灭了手电筒的光。 我继续从那个墙孔里观察着里面的情况,随即明白那个发光的圆筒是什么,那是吸血鬼们正在测试的类似大炮的武器!刚刚这武器的那一击把这堵厚厚的墙壁撞的粉碎,灰飞烟灭。 此时,那只圆筒的光暗了下来,安静地躺在这个也许就是吸血鬼基地的深处——墙后建筑中的一个深洞里。在墙内有个环形巨坑,吸血鬼们好象正在巨坑的边缘忙着安装着什么。 沉重的敲打声就在我们前方的墙内响个不停,不时喷出几股红色的烟雾,犹如一面轻纱拂过我面前墙壁上的小孔。 这,是鲜血的气味! 我头皮一阵发麻。 巨坑中央放置的另外一个更大的圆筒已经打开了,巨坑有一侧的边缘,被炸得东倒西歪,沙石和泥砾靠着墙堆着。 就在这泥砾旁,那架我们之前看到的碟形飞行器就在那里停靠着! 不过,现在它的驾驶者不在上面。 我努力朝飞行器的那个方向望着,这个交通工具是一种复杂的结构。 降落后的形态,颇似一只金属蜘蛛,有八条带有关节、看似灵活的腿,支撑着碟形船身,船身的周围有无数带有关节杆、棒,以及现在正在伸缩、蠕动抓钳东西的触手。碟形飞行器本身闪耀着金属光,也似乎跟诺亚方舟一样充满着生命与灵性。 乍一看,我觉得那碟形飞行器不是一艘飞船,而是一只状若螃蟹的生物,有着一个闪光的外壳,我猜测它是利用那灵敏的触手去控制飞行动作的,而坐在里面的吸血鬼似乎就相当于这只螃蟹的中枢神经。 我算是看清楚了,天下生物万千种,最怪异的莫过于吸血鬼。 尖长的耳朵、血红的眼睛、可怕的长牙,不吃东西,更不消化。 相反,只用其他生物的鲜血,来给自己的解渴。 他们正从一些活生生的动物身上,抽出鲜血,放入机器内加工后,用一跟小吸管直接注入自己的血管里……看的我是不寒而栗。 吸血鬼的机械几乎所有的接头都有一个复杂的运转系统,滑动件在小巧而线条优美的摩擦轴承上运转。杠杆结构很长,大都由和碟形飞行器上一样的触手来驱动,他们好象也是利用核能充当能源,由一股电流将各个部件紧紧地系在一块。 动物的肉块经过这些机械的加工,就成浓缩后的血制“饮料”或者注射剂,大概每二十毫升一分的装进了瓶子里。 当我看到一个地球人被吸血鬼带到坑边的时候,吓得我赶忙趴下,还以为自己被他们发现了呢。惊魂梢定,我忍不住继续偷瞧。只见那泥砾边的碟形飞行器,腿已经收缩了起来,卷折成了一团,在叮当的机器声中,隐约飘荡出人类的喊叫声,我弓腰屈膝,目不转睛地凝望着那艘碟形飞行器,这个时候我发现飞行器的头罩中有一个吸血鬼。 当碟形飞行器垂直升空腾起蓝色的火焰时,我看到那个吸血鬼血红的眼睛,目光灼灼,闪着凶光。 突然间,我听见人类发出的一声惨叫,接着,看见机械上一只长长的触手伸向刚刚被带来的地球人。我正准备冲过去拼命,刚站起身来,就被后面的依诺船长按住了肩膀:“过去的话,凭我们四个人也救不了他。” 我楞了一下,而后冷静了下来,只得咬牙切齿地蹲下继续观察。 那个地球人在拼命挣扎着,被高高地举在空中。借着飞行器的蓝色火光中,我看清楚那人的模样,是一个身体强壮、气色红润的中年男子,衣着还很体面,应该是不久前被捉住的。 转眼间他就消失在土坑里,接着一片沉寂。随即又响起了一阵惨叫,继而是吸血鬼开心的嘶叫声、啸叫声、欢呼声,经久不息。 “走吧……我看不下去了。”我轻声对我身后依诺说道。 “嗯。”他点了点头。 回到诺亚方舟后,我们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全部跟大家讲了。 “我们已经知道他们的一个基地了。这么说就……”葛里菲兹说道。 “就可以反击了!”依诺船长接口道,“回去叫上士兵和警卫们,我们要对这个地方进行突袭!” 诺亚方舟无声无息的升空后,笔直朝罗得核避难所飞去。 接下来,就是我们对吸血鬼的第一次反击。 注:庞贝(pompeii)意大利南部古城公元79年8月为维苏威火山喷发的一瞬间被火山灰埋在了地下 最新全本:、、、、、、、、、、 第007章 突击小队 反击前的情绪伴随着兴奋的颤抖充斥着我们的神经,我们不断向罗得核避难所深处走去。这核避难所外表看起来非常庞大,内部也有着深邃而宽敞的复杂通道。 在得到美国总统的书面批准后,我们最初从罗得核避难所外带来的零碎武器、装备全部被淘汰了,因为在这里一个个的武器仓库中,我们发现了很多目前地球上专门为人类作战而配备、打造的,最顶尖也是最先进的武器:英国史特灵“帕切特”mk5冲锋微声枪,致人失明的袖珍式激光枪,甚至还有澳大利亚人迈克·德怀尔设计的“金属风暴”等等。 经美国大兵雅格布介绍,这种36管的“金属风暴”,在试验系统发射速度就已经超过了100万发/分!然而最令我们惊讶的是在一间稍小的房间中,竟然存在一颗微型核弹,靠墙的操作板上闪闪的黄色电子光显示着它可以随时使用。 “这在以前,只有五星上将,才能接触这些研发或研发中的最新武器,”雅格布说道,“这次总统先生是破例了啊。” “那些吸血鬼肯定要完蛋了。”依诺船长疾言厉色地说。 “我们国家有句话,要在战略上轻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就算有这些好装备,”我说,“大家也不要太自傲了。” “很有道理,这句话我也听说过。”雅格布边检查着枪械边说。 我先开始对这座核避难所居然拥有这么多先进的武器感到奇怪。但仔细想想也就明白了,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原本就是为了核战争而建造的避难所,其目的就是避开敌人的锋芒,储存力量,而后趁机进行反击。这样想的话,它储存着这些枪械弹药,甚至是核弹头也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上校,这些都要搬出去吗?”一个小个子美国士兵问雅格布。 “是的。”他低声应道。 雅格布原来是上校级别的军官,我现在才知道。他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下的十二名士兵,就立即开始搬运这些武器。美国士兵们非常的有效率,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大箱大箱的枪械就都已搬到了罗得核避难所的一楼大厅中央。 接下来,就是选定这次突击小队的战斗人员。 美国士兵和巡逻的警卫是必不可少的,也只有他们有实战经验。不过,当武器全部分配到他们手上时,还有大量的剩余。我看了看依诺船长,他立即会意,顺手把一套便携式喷火器分给了我,我看见他给自己留了一支m40狙击步枪。 “你用过这种狙击步枪吗?”我问依诺船长,“我只看过你射杀鲨鱼,没想到你堂堂一个船长还会狙击。” “我在调职去‘凯旋号’避难船上当船长之前,曾是美国副总统的贴身保镖。”说完,依诺就坐了下来,专心调试着自己的狙击步枪。而我在一旁听完他说的话后,就呆住了。 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心想:我们原来一直跟着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难怪依诺平时的表现比任何人都稳重,竟然是美国副总统的保镖,这是我完全没想到的。仔细回忆了下,我这几年来从来没问过依诺当船长之前是干什么的,依诺也从来没跟其他人聊过关于他自己的私事。 我低头看着手上的名单,所有战斗人员的名字都确定下来了。数了数,总共有26人。 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美国士兵有18人,罗得核避难所警务人员3人,剩下的有我和依诺船长,我们主要是在后方负责支援。还有葛里菲兹、拉世德和卡卡负责诺亚方舟,控制上面的高能激光武器。 2018年3月11日,我们登上了诺亚方舟,准备反击。 有着核能支持飞行系统的诺亚方舟,明显比平时爬升速度更快。在美洲大陆上空,它像利箭一样劈开空气和风前进。二个半小时后,我们看到了沙斯塔死火山上那一簇簇犬牙交错的尖角。 “可以启动了。”葛里菲兹在控制台前突然说道。 “启动什么?”我奇怪地问。 “隐形系统,”他说完,用手把诺亚方舟飞行系统的圆形球体,以顺时针方向旋转了一圈,“搞定,现在吸血鬼看不到诺亚方舟了,我们可以突袭这群混蛋!” “原来你们已经完成了这个隐形系统啊?”我惊讶道。 “那当然,就在你们制定战术的这几天,我也是在很努力的去完善诺亚方舟。” 我们的诺亚方舟这次悄声无息的,就来到了吸血鬼火山基地的正上方。这一回从上方看吸血鬼的基地,我发现并不是很大。当然,在一周前我们发现它时就已经猜到了,但令我惊讶的是这个基地内部相较我们之前所见的,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世界,先前的灰尘、泥砾、颓败的锈迹班驳的围墙,甚至那个围墙内的大坑,都被洁白光亮的钛金属层层包裹了起来。 没变的是各种机械仪器和仪器上的触手,还是琳琅满目地摆放在原先的位置。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因为诺亚方舟舰身上的高能激光武器,已经开始运转了!这块土地上的建筑和这里的吸血鬼都即将一起被摧毁! 三分钟后,每秒30万公里的四道激光几乎没要什么时间,就立刻击中了我们下方的吸血鬼基地。 虽然只利用了百份之八十的能量,但整个基地的一半仍然被激光夷为了平地,我们拿上武器从诺亚方舟里走出来的时候,视野所及已全部被激光摧毁,脚下的土地都在焦黑后缕缕地蒸腾起水汽,之前看到的什么大坑,什么围墙都被熔化得无影无踪。而基地的另一半在气体的冲击下,终于显现出了它本来的面目,火山灰与沙砾完全被剥去,露出了钛合金的吸血鬼基地。 这便是血族在地球上的据点之一,也是一切苦难的发源地之一。 我们二十六个人沉重而坚定地迈开了步子,互相走开,成三角队形前进。命运的选择令我们这群人成了最先面对吸血鬼的战士,那就让一切都灰飞烟灭吧,人类五年多来的痛苦也该让吸血鬼们付出一些代价了。 走入基地内部之后,我们发现这里空旷异常,说是基地,倒更像是血液加工厂,似乎这里的吸血鬼根本没听到刚才的攻击,整个基地空无一人。大家全部手握武器,一路走近了主控室。 那是个空旷的房间,整个房间被一部高约百米,通身闪烁着电子光的圆柱体所占据,柱体的三角形顶端被赤色的电子光所笼罩,让我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你们好。”赤色的电子灯随着这个诡异的声音而忽明忽暗,它正在向我们说话,“我没有想到,人类会走到这一步。不过,你们没发现吗?在我第一次看到你们的飞船时,就做好了准备……” “不好!”我大叫一声,“这是个陷阱!” 没等那个阴冷的声音继续说下去,我抄起喷火器就朝圆柱体喷去,那声音在火苗中消失了。就在我们大感不妙的时候,最让人担心的事发生了。我只觉得什么东西夹着风声,撕裂了空气,随后就有人惊慌地喊道:“马卡斯!马卡斯不见了!” 马卡斯(marcus)是一名核避难所的警卫,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袭击我们?我现在就觉得头一阵阵的疼,感觉恶心。大家小心翼翼的慢慢靠拢,围成一个圆圈,用手电筒的光照亮着四周,以避免再失去另外一个同伴。 可就在这个大家心里最恐惧的时候,我们又听见自己的周围有人发出几声惨叫! 我马上朝惨叫声的方向看去,手电的光线下,眼前是一片狼籍,三名美国士兵倒在血泊中。我不细看便已知道他们都没救了,因为那实际上是三具血糊糊的彼此粘连着的骷髅。血液和肌肉以及内脏组织的碎末飞溅得满地都是,骨骼在断裂的地方白森森地刺了出来。我强忍着没有当场吐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死亡的气息。尽管我不愿意相信,但眼前的情形明白无误地告诉我,他们竟然是被——吃掉的。我端着喷火器,让其他人把手电筒的光全对着我,过去检查了下,我发现有一位士兵的两管电浆机关枪刚刚就发射过,但他们的周围却没有任何东西曾被电浆灼烧过的痕迹。 就在我慢慢退回来的时候,一股骇人的寒意突然在我身边泛起,糟糕,真是太糟糕了。 “快跑……快跑!大家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我撒开了腿转身往基地外面一边狂冲,一边高喊道。 最新全本:、、、、、、、、、、 第008章 死里逃生 后面的人全部跟着我狂奔出基地,没有人在追我们,但我们也没有人敢停下。直到快接近诺亚方舟的时候,才稍微缓下了速度。我看见身旁雅格布的嘴唇微微发抖,他满脸惊惧地望着四周,手里的机枪枪把捏得紧紧的,与刚出发前已经判若两人。 其实我何尝又不是一样,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从我们进入吸血鬼的基地到惊魂未定的逃出来绝对没有超过一刻钟。 到这东西居然能在这样短的时间里袭击、并撕烂了三名全副武装的美国士兵,甚至我们连它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世上难道真有所谓的鬼魅不成? 一堆沙砾滚落了下来,差不多一刹那间,我们都以为那不明的袭击者还在我们附近! 几十个人条件反射般的已经背靠着背紧紧挨在了一起,周围环境的风起石落也突然变得让人心惊肉跳。 我这时才发现周围的景物是那样的陌生而怪异,之前那些我们以为被轰平的吸血鬼基地根本没有变化,就跟我们的激光武器根本没有对它使用过一样。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几乎同时,雅格布和依诺船长也都转过头来,我们三人面面相觑。 良久之后还是雅格布打破了沉默,他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这个火山口中的基地完全就是个诱饵啊。” 雅格布说的是对的,这的确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而我们就像是吸血鬼手中的玩偶。还是雅格布弄清楚了吸血鬼的奸诈伎俩,那些我们自认为看到被摧毁的基地场景,竟然全部都是仪器利用干涉和衍射原理记录的——全息影像。这也是在人类战争中会用到的陷阱! 我们正在那个一周前看到的深坑附近,依诺船长在前面探路,诺亚方舟就应该在这个地方,可是我们一群人都没有看到。三名美国士兵的死状让我明白,我们这群人现在反而是身处火山口中的猎物,而吸血鬼才是真正的猎杀者。 大家都不敢发出声音,更不敢去呼喊附近本来应该在的葛里菲兹、拉世德或者卡卡。按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有可能他们根本就听不到我们的喊叫。如果随便发出声音,说不定又会被那不明的袭击者追上来。 唯一的方法,就只有靠我们自己走出这个让人心里发毛的地方,我们沿着大坑走着,来到了一面隔离门前,上面斑驳的血迹令我们立时紧张了起来。 进入隔离门之后看到的景象,让我的心被无名的恐惧死死揪住了,额头冰凉。隔离门后是一个如地狱般的房屋,四面墙壁上的金属包层已经被鲜血洒满,明亮的灯光映射着的血迹排山倒海搬向人的眼球压了过来。房间并不大,正中间有一张实验用的床台。血迹的源头便在台子上,我们大气不敢喘,全部人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发现这台子就是和我们医院中的手术台一样,甚至上方还装有白色的无影灯。 但台子上面却是一具人类的身体,身体上血迹斑驳,大部分的皮肤被剥离,整个身体完全抽光了鲜血,干瘪了。这个人面部的五官全部扭曲在了一起,他的嘴唇紧闭着。看的出来,地狱般的痛苦也没能令这个人类在吸血鬼面前流露出一丝恐惧…… 不忍多看,我们立即走向房间对面的出口,但我们发现出口处的门已经是被焊死了的。 “大家,退后。”雅格布说道。只见他抄起了mp7机枪,朝那扇扫射了整整三分钟。再去推那扇不知道什么材料打造的门,居然还是纹丝不动,后面的美国士兵见没有效果,都卸下了本来他们最为得意的机枪,换上了工业用的电浆步枪。而雅格布甩掉了打得冒烟的mp7机枪,换上了36管的“金属风暴”。 电浆枪闪亮着电光的枪口对金属装甲有一击必杀的效果,在阵阵“金属风暴”和电浆枪的巨响刺耳声中,那扇古怪的门终于炸飞掉了,只见旁边的裂口上只烧得冒出阵阵的青烟。 我倒吸一口冷气,一个类似人形的物体出现在了门的正前方。 是什么东西?敌人吗?我不想看,也得看,不愿面对,又想面对。 这个人形的高大身影从外面缓缓走近我们,我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身披血红色装甲的机器人。只是机器的话,我们大家还不见得会怕成现在这个样子,但这个机器人的身体上还有着让人看得发毛的大量触手!触手上油腻腻的,更像是从某种妖兽进化而来的变异体。 而它紧靠触手其后的一对前肢肌肉却十分发达粗壮,且很明显地长有应当称作“手”的五指,和人类的双臂几乎一样,只是趾端多出了弯钩样的利爪。 机器人的脖子是金属轴承,上面支撑着一颗硕大无朋的头颅,龇开的嘴缝里露出了尖利的牙齿,黏糊糊的涎水顺着长牙滴落下来,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这个时候,我看到了它的眼睛,在我看到它巨大、恶心的头颅时,我仍不敢相信它有算计我们到这个地步的智慧,但当我看到它的眼睛时我相信了这一点。 我和它对视着,我看到了它眼睛里有藐视我们的意味,是那种居高临下的洞悉我们全部动作的眼光。这是惟有智慧生物才具有的眼光。巨大的震撼下我无法准确描述自己此时的感受,我想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感觉就是,刚才的三名美国士兵肯定就是命丧它的手中,在它面前我们简直弱小的可笑,就像是二十只蚂蚁。 喷火器还在我手中紧紧握着,但我甚至没有了一丝对它喷火攻击的念头,因为我知道那不会有一点用处。 轰隆隆的一片声响,站在我周围的美国士兵们纷纷拔枪,集中全部火力对这个机器、生物混合体开始了攻击。猛烈的火力持续了十多分钟,直到那个人形机器被烟雾、灰尘还有滚烫的水汽完全遮住。雅格布才说了声:“停火。” 遮盖物慢慢消散了。露出了那个人形机器的模糊身影,我们可以看到它还站在原地。 一动没动。 我们的刚刚的攻击,对它没有丝毫影响。 巨大的绝望充斥了我的胸膛。一时间,我几乎忘记了死神就在门外,或者说我的眼中已经看不到这个人形机器。不过仍旧无法抑止地流出了眼泪,并不是我就要死去,而是因为我的同胞、亲人还有朋友们将要面临的灾难。 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如何高尚的人,但我相信任何一个人处于我现在的境地时都会流出意义相同的泪水。相对于整个物种而言,个体生命的命运其实根本是微不足道的。 这个时候我模糊中看到,人形机器缓缓举起它的那对前肢,然后以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速度,向我们一群人劈了下来。 风声凄厉。 …… 但奇迹出现了,诺亚方舟在它的身后冲了过来,把人形机器撞到了一旁。虽然对它没有损伤,不过这点时间已经足以让我们脱离险境了,我们死命得爬上了还在移动中的诺亚方舟,方舟倒退了出去,一路飞奔,后面传来了人形机器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 我无意识地回头看到,三只一模一样的人形机器正飞速的追赶诺亚方舟,速度丝毫不比方舟慢!我和其他人拼命地爬进了诺亚方舟的内部,刚一进去还没站稳,就感觉到诺亚方舟一阵晃动。我知道葛里菲兹他们又一次发射了高能激光,我们迅速地跑到水晶房间,往后面看去,高能激光扫过地面的嗡嗡声、机器的爆炸声和人形机器的嚎叫声交织在了一起,火光与血光纠缠在了一起。 其中两只人形机器的身上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但速度仍然丝毫没有变慢。就快要追上我们了,在还有两米的距离时,他们一跃而上,每一只都张口了大口,尖牙间突然拉出了一道血红色的弧光,撕扯着诺亚方舟上的水晶墙。但幸运的是,诺亚方舟的外壳金属显然没有任何生物只用牙齿就能咬开。 十几秒的时间里,诺亚方舟迅速的以每秒20米的速度,爬升到了1000米的高空。人形机器一只接一只的从船壳摔了下去,不见踪影。水晶墙壁的表层,留下了人形机器口中的血块和肉块,看得我是恶心的恨不得把胆汁也吐个干净。 “哇”的一声,我还没吐出来,刚进门的卡卡就吐了个稀里哗啦。 远远地望着沙斯塔死火山,火山口的中央,一场愤怒的黑色龙卷风刮了起来,将天与地连接在一起,仿佛是一座通灵之塔,汇聚了在那里牺牲的亡者,那万物生灵之恨贯穿了整个喀斯喀特山脉……天空中形成了巨大的旋涡,交错的闪电翻滚其间,那一刹那惨白的光环闪耀在黑暗的天空,死里逃生的我们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边为这场战斗中牺牲的战士默哀。 在这没有一丝阳光的天空之上,布满了无数在吸血鬼魔爪之下无辜丧生的人类,还有和他们战斗而牺牲的战士的脸庞,那里面有三名我们所认识的美国士兵,有马卡斯,有亚特伍德(atwood),有撒克逊(saxon)…… 黑暗时代里,我们第一次对吸血鬼进行的反击,结果是——惨败。 最新全本:、、、、、、、、、、 第009章 重整旗鼓 罗得核避难所的大厅内,茶炊汩汩地响着,“咝咝”地冒着热气,似乎这个大厅的每一个角落都能感觉到这股热气。袁谷老师把茶炊拿了下来。她在一张桌布已经很旧的桌子上放上了二十三个杯子,慢慢把茶水倒进杯子里,分给了我们这支突击小队的每一个人。 她还专门为自己放了一个盛果酱的碟子。但是一边的瑞亚只喜欢很甜的茶,什么果酱她都不吃。这可能是尼洱星人的一大怪癖。有些怪癖我可以理解,但有些却不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瑞亚对茶——这个地球上唯一一种她百吃不厌的食物甚是偏爱。 我旁边葛里菲兹手中的显示器发出的微光,幽幽地照着大厅,而大厅外是无尽的黑暗。狂风呼啸。 黑暗。将来会有光吗? “这一下我们彻底完蛋了。如果它们真打算屠杀光地球人,那么扫荡全世界简直是易如反掌。” “彻底完蛋了,”一个美国士兵点了点头,说,“我们手上已经是最先进的武器了,它们却只损失了一道……一道门!” 我无言以对,默默地凝视着这些互相讨论着的士兵。 “这不是战争,”一个老跟在雅格布身边的炮兵说道,“根本不是战争,正如我们跟蚂蚁之间没有战争可言。” “那么你说说,它们会拿我们怎么办?”我问道。 “我们已经成了吸血鬼的囊中之物了,吸血鬼只需要坐飞行器飞行一个小时,就能发现我们,随便抓到我们这些逃难者。之后就会像……就会像对那个手术台上的那个人类一样对待我们。所以,它们开始只是零打敲碎人类的……天啦!它们只是还没有动到我们头上来呢。”炮兵颤声道。 “还没有开始?”另外一名警卫失声惊叫。 “现在吸血鬼们还顾不过来理我们呢,正忙着制造东西,你们也看到那些机器了吧!制造它们无法带到地球上来的所有东西,为最后的入侵铺平道路。避难所、国家、文明、我们——全都完了,今后再也不会听到优雅的音乐会了,再也不会品尝到餐厅里的美味佳肴了。”那个不停说话的炮兵抱着脑袋,好像对现在的状况完全绝望了。 “现在还不是听不到、吃不到。”我提醒这个士兵。 “那不一样的,现在连做梦的机会都没了……”那个炮兵注视着我,思忖片刻,“既然如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们要活下去,在它们的脚下偷安。要记住,并非每个人都注定是吸血鬼的猎物。你也要活下去!”在一旁的依诺船长终于忍不住对这名美国士兵说道。 “依诺,你现在是怎么打算的?”我问道。 他迟疑起来,没有说话。 “葛里菲兹?”我转过头问。 “孙,还有大家尽量注意,听听我的分析,”葛里菲兹说道,“诺亚方舟在最后的一次攻击中,还是对那些人形机器产生了一定的伤害,你们还记得留在水晶墙体外的血迹吗?还有一点,他们单纯的撕咬,根本无法撼动诺亚方舟分毫。”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葛里菲兹身上,好像大家这时候在他的话中找着了一点存活的希望,刚才低落的情绪稍微得到一点缓和。 “我们……我们其实,根本不用跟这些古老的血族生物正面交锋的。”一位发如银丝的老人从二楼的台阶上缓缓走了下来,对我们说道。 “教皇大人……您的话如何解释?”依诺船长问。 “是这样的,这一切的开始都要归结于吸血鬼的那艘红色诺亚方舟。只要我们在宇宙空间中,把它击沉!一切就都可以结束。”若瑟·拉青格教皇两眼定定地望着我们说道。 这可是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番话如醍醐灌顶般地让我们每个人都清醒了过来。对啊!我们为什么非要去摧毁吸血鬼的基地呢?一心储存满诺亚方舟的全部能量,一战定胜负不就行了吗?只要让太阳重新出现,那些吸血鬼就会不攻自退!想到这里,我和依诺、葛里菲兹对望了下,同时笑了起来。 我们,还有一些希望! 桫椤双树,罗得核避难所前方空地上,伸展着这两株巨大的城市之母,她奇迹般地从腐烂的土地中站起来。静寂的城市废墟在野草中若隐若现,荒原清澈明晰。南面,这座大都市幽暗朦胧;北面,洛杉矶市的圣徒教会教堂那凹凸不平的废墟依然巍然矗立,烟雾缭绕;远方,莽莽的圣加布里埃尔山黑黝黝地衬映着更黑的天空。 我走出罗得核避难所,眺望着这片在黑暗中复苏而又辽阔的房屋、工厂与教堂地区,不禁想道:为了建筑这座美国第二大城市,人类耗费了多少心血,无情的毁灭之剑不知何时也会恐怖的悬挂在这座刚刚复活的城市上方。 “本来这次我还以为能稳赢的……”雅格布也走了出来,看见我在,说道。 我得承认,出发前看到那一切军事装备,那一切反击前的准备行动,我心里其实万分欣喜,想象驰逞,甚至重温血洒疆场、立功建业的童年梦想。当时我虽然跟依诺船长说,不能太自傲,但自己还是觉得会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吸血鬼龟缩在那深坑中只有挨打的份,可是…… “不是你的错,雅格布。” “我会为我的兄弟报仇的!”他恨恨地说道。 2018年3月28日,这一天,是令我放不下心睡觉的一天。整整一天我都没有合眼,第二天4点多就起床了。自己弄了点饼干和水吃,朝葛里菲兹他们的实验室走去。 推门进去一看,原来科研小组的人都没有睡觉,全部都在加紧研究诺亚方舟的隐藏功能,或者说是还未开发出来的能力。 “有什么好消息吗?”我问脸上写满倦意的葛里菲兹。 “还是武器系统最重要。如果没有这些天赐的反物质电池,我还真不知道上次反击还有没有命回来。” “你是说高能激光吗?” “没错。” “唉……那激光,好像只能让那些人形机器受到很少的损伤。” “嗯,就像阳光,可以烧化他们的外层。你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对吸血鬼造成伤害吗?” “大葱……圣水……这些只是我在魔幻故事里看到的。” “没错。但是最重要的一个你忘记了。” “什么?”我奇道。 “银——制——弹——药!”葛里菲兹一字一顿地说道,“银金属对这些吸血生物来说就像是病毒,如果被打入进身体就会感染,但是吸血生物产生不了保护性抗体。所以,在吸血鬼看起来,这种金属是最可怕的病毒。如果能……” “如果我们能制造出银弹,再碰到它们的时候,就不用这么狼狈?”我接口道。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太好了!”我低呼一声,“等下……我们要去哪儿才能找到大量的银金属呢?” “这个我早就考虑到了,诺亚方舟的下一站是中国云南蒙自县。”葛里菲兹边说着,边递给我一份资料。 我仔细地看了下,原来是关于中国云南蒙自县的超大型银多金属矿床资料,上面是这样记录的:云南蒙自县发现超大型银多金属矿床。探明银矿储量2420吨,共生铅、锌、锡均达大型矿床规模,合计探明储量为109.13万吨,是云南继兰坪铅锌矿之后新发现的又一超大型有色金属矿,也是中国已知最大的独立银矿床。 云南,一个熟悉的名字,这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有亲切感。 诺亚方舟,即将会带我回到那已经离开五年多了的——祖国! 最新全本:、、、、、、、、、、 第010章 制造银弹 葛里菲兹之所以没有选择在美国范围内的银矿开采地,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吸血鬼的其中的一个基地就在美国本土,谁也不敢保证没有另外一个存在的可能,所以诺亚方舟的航线应该离美国越远越好。 我是对这个选择非常的满意,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国家现在所处的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在2014年1月份时,中国储备的粮食就很快宣布告急,这个我们的地球自从人类诞生以来最可怕的饥荒开始了。 十三亿张嘴大张着,就像是无数个黑洞。邻国印度更是困难,所有国家的政府都下令大规模地退耕还田,大量实验无需阳光就能够生长的农作物,但这对大多数人来说肯定是来不及了。养尊处优的人们在灾难到来时极其脆弱,不久之后,大规模的死亡场景就出现了。 2018年4月1日这天,诺亚方舟载着我们总共三十个互相之间比较熟悉的同伴,沿着赤道线飞跃大平洋,在抵达宝岛台湾时,降低了飞行高度。蒙自县位于中国云南省东南部,红河州东部,我估计还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内陆的云南省。 前个夜晚没有睡觉的劳累,使我在飞往云南省上空之前一直沉睡到当天11点。直到袁谷老师叫我起床,说快到云南了,让我准备下,我才醒过来,紧快穿上了衣服。 现在,诺亚方舟正贴着离广西省地面仅仅10米的高度行驶。它就像陆地草原上一只被风吹送着的气球一样疾驶着,更恰当地说,我们在水晶房间里就像是坐上了一列子弹头特快列车的车厢里一样。 房间中央的3d地图显示我们正在广西南宁市的上方,最初我们眼前闪过的景象,是那些形状各异的岩石和坍塌的房屋;接着就成了形状怪异的熔岩块,这些熔岩块证明了三年前地球内部活动的强烈性。 十四分钟之后,我们的诺亚方舟降落在了云南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蒙自县的地面上,而眼前就是中国最大的地下银矿开采工地。在沉积作用中,银和铜、金、铀、铅、锌或钒、磷等一起迁移,沉淀于我们脚下的这些砂岩、粘土页岩和碳酸盐岩类岩石中,这个矿脉在长期无人开采的时间里,原岩中呈细分散状态的银,经变质热液的萃取与活化迁移,按常理来说会富集形成一些新的矿床。 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大块的矿石搬运到诺亚方舟上,回去提炼出纯银,用来打造各种型号的子弹外壳。云南的矿工们避难前在开采工地之上扔下了大量的拖车,靠近矿山的位置设有通风平硐,我们看到洞壁直立的井状管道就在矿山脚下,这也就是矿山地下开拓中所使用的矿井了。 有的国家已将机器人试用于井下回采工作,但我们现在肯定是没有那种条件,只能用自己的手把矿石铲到拖车里,然后拖至矿井的升降机平台运上来。 硬砖砌成的直立矿井上,几年以来,升降机的铁链在上面已经磨出了一道深深的沟槽,滑轮就顺着沟槽缓缓地向上滚动。 依诺船长、葛里菲兹、雅格布还有我,带上了五名美国士兵和手电筒下到了矿井中,上面的人只用等着我们运上来的拖车,然后把里面的银矿石,堆到诺亚方舟走廊两侧的房间里就行。 升降机缓慢下降了四分钟左右,总是由厚厚的杂有化石枝叶的淤泥构成的地表开始慢慢地变化;石块越来越多,葛里菲兹说这好像是砾岩和玄武凝灰岩,中间夹杂着一些熔岩和硫磺里的曜岩。 矿井到了最底层,手电筒的光线中,我们发现这里有两条v字型的坑道,坑道不是垂直上升的,而是以一个角度倾斜上升,以使以前的矿工们能从地下建两条拖车轨道靠在上面。 火烧的方式使坑道非常平整光滑,因此以前的矿工还在倾斜的坑道上凿出不少平台,上面用砖头垫着,以保证自己不会滑下去,然后就不断开采里面的银矿。 我们忙碌了两个多小时后,总共送上去了十五拖车的银矿石,重新下来的升降机平台上放着三块大石头。这是我们事先和上面人约好的记号,一旦房间装满了,就在升降机上摆上三块石头,表示诺亚方舟房间内已经装不下银矿石了。 重新回到开采工地上,我看见卡卡、拉世德他们正在把最后一车的矿石敲碎,并用手把矿石表层的杂质除去,然后把处理后的矿石重新堆进拖车里,送到诺亚方舟中。 “这大概有多少了?”我问道。 “一拖车上面写的标重是一百二十公斤,你们一共送了十五车上来,”拉世德答道,“就算不够的话,房间也装不下了。” “那这一次就运这么多吧,后面我们还要治炼,实在是麻烦。”葛里菲兹说道。 翌日,我们载着装满整个房间的银矿石回到了美国罗得核避难所。以前的人挖出银矿砂用斗量后,就会分给冶炼工人去炼,入炼炉之前得进行手选、淘洗。 古人从含铅矿中提炼银的方法叫“灰吹法”,先把矿物在炉中熔化成团,冷却后放入一个叫“虾蟆炉”的炉子里,然后加热熔炼,等到熔化时,铅就沉到炉底,这样就提炼出生银了。如果是铜银相杂的矿藏,可用冰燥炼铜法,这种方法更复杂,手续也颇麻烦。 罗得避难所很幸运的拥有那两大三小的五块反物质电池,所以我们在提炼银金属的时候可以不采用上面的方法。 经过科研小组内地质学专家的判断,我们所开采出来的大部分都是银化合物矿,并不是单质。主要以硫化物状态与铅混在一起,只要加酸溶化而后电解,就可以分离出银金属。 银电解液主要由硝酸银和硝酸的水溶液组成的。 科研小组先将“空军一号”上所卸下来的a型燃油燃烧后,收集到了二氧化氮气体,把气体放入容器中加水得到一些硝酸,而后和硝酸银混搭就可以配置成银电解母液。造液作业在硬塑料的通风柜中进行,产出的氧化氮气体,经过洗涤吸收后通过罗得核避难所中的地下管道排出。 大家一起努力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终于成功炼治了200斤重的纯银金属。之后的工作,是制造真正的银制子弹,在深蓝计算机所储存的资料中,也都没能找到任何记录银制子弹制作工艺的文献。 所以,我们一群人只有自己去摸索。在利用反物质电池所产生的976摄氏度的高温下,无论是传统的模具还是现代的模具都会被熔化的银给毁掉。当然,科研小组的方针是使用制作银首饰的方法来加工成型一枚子弹,但是用这种方法每制作一枚子弹就需要一个新的塑料模具。坦白地说,我认为大家花在讨论如何制作银制子弹上的时间,比真正把银制子弹做出来的时间要多得多。 为了制作能比银金属熔点更高材料的模具,葛里菲兹首先制作了一把模具刀,然后用这把模具刀制作了一个石墨子弹模具,用一个电加热的石墨坩锅把纯度为99.9%的银加热到了1015摄氏度,比银的熔点高出了54摄氏度。然后把熔化的银倒入了模具中。 模具在这之前已经用离子手电筒加热过,以保证银在充满整个空腔之前不会凝固。使用石墨的好处之一是可以避免银被氧化,很快我们就看到这个天才想法的效果。 第一枚这样做出来的子弹在我们所有人面前闪闪发出了眩目的银光,真正的子弹需要有适当的柔软度才能和枪膛里的膛线相吻合,而纯银的柔软度就恰到好处。但这些是相当昂贵的子弹,葛里菲兹说如果用36管的“金属风暴”发射这样的子弹一轮,那就要用掉价值十几万美圆的银金属。 所以我们只用小口径的勃朗宁手枪实验了下效果,其他的银制子弹,我想还是留着它们用来对付大批凶恶的吸血鬼吧。 最新全本:、、、、、、、、、、 第011章 狩猎之旅 “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管用。”我望着一盒盒的子弹。 “这个只有等实战之后,我们才会知道效果怎样。”葛里菲兹答道。 “大……家早上好。”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从二楼传了出来,我们都放下了手上的子弹盒,望楼梯方向看去,原来是山迪。 “你身体恢复了吗?”我见他眼神还是略带茫然,就问道。 “还……还行。” 袁谷老师利用山迪睡着的时候,把他乱蓬蓬的头发和长长胡须都剪短了,这些像鬃毛一样的发须使他的样子更为野蛮。希尔医生替他除去了破旧不堪的衣物,让他穿上了比较合身的衣服。 这样一来,我们那个以前记忆中的山迪又重新有了人样,甚至他的眼睛似乎也更温和了。依诺船长每天规定自己每天要和失去记忆的山迪在一起呆上几个小时。他到依诺船长身边来工作,干各种事情,以便帮他恢复从前的记忆。确实一点星火就可以重新点燃他的灵魂之火,只要不断跟我们这些人接触,脑海中的一桩桩往事就会唤醒他的记忆。 从现在他能跟我们大胆地打招呼,大家已经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 依诺船长还刻意的要大家高声说话,这样我们也可以通过听觉和视觉来刺激他已经变得迟钝的神经。 大家谈论最多的是有关于在北极圈宗德里里克避难点的生活,这应该对山迪来说印象最深。 有时候,山迪对我们所讲的东西表现得很茫然。 但不久,我们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能部分记起我们的话了。 有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这说明他内心的感受在脸上暴露无遗。 但是每在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说话,虽然有好几次我们觉得话就在他嘴边。不管怎么样,这个可怜的老兵山迪总是安安静静、非常愁闷的样子。 不过他的安静是不是只限于表情呢?他的愁闷只是因为受到红眼怪物的玩弄?除了第一次到罗得核避难所的时候,听到他奇迹般地喊出“吸血鬼”三个字,现在这些都不能肯定。 在罗得核避难所中,只看见有限的物品,只和我们在些原本就熟悉的人接触,没有任何要求需要满足,吃得和睡得都比过去好,这样,相信山迪应该在不久以后,就可以说出他被红眼怪物拖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体……还行……”山迪答道。 “大家都去吃早餐,山迪,你也快来。” “好的,好的。” 这天是星期三,也是每个星期唯一有肉片的一次早餐。但这个传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所谓坐吃山空,我们在罗得核避难所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消耗掉了大量储藏事物,大家几乎都忘记以前是如何狩猎的了。 我用的餐刀不是很锋利,但一刀切下去那鲜嫩的肉片立刻一分为二,鲜红中夹杂了少许深红色调料的肉片看起来令人食欲大振。山迪用餐刀叉起一小片肉快,停顿了半秒钟,脸上流露出一丝舍不得吃的表情,随即一口咬了下去…… “山迪,前段时间你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我问道。 “不……不知道,我只知道……知道自己一直吃的都是骨头渣,”他木然地说着,“还有一间很黑很黑的房子,有……有些看不见的人,在鞭打……我……我……” “孙,等他完全康复之后再问,”希尔医生坐在山迪旁边说道,“我看现在他的精神状态还不稳定。” “好的……”我边嚼着肉片边答道。 “依诺,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狩猎一次了?再过两个月,核避难所里的食物也会吃光的。” “我听大家的意见。” 我向周围桌子周围看了看,其他人几乎全部不约而同地点头。 “那就定在明天吧,还是上次那些人,乘诺亚方舟去稍远点的地方找食物。” “等下,”葛里菲兹说道,“其实可以……” “可以什么?”依诺问。 只见葛里菲兹没有说话,着迷般地望着窗外的桫椤双树。除了目睹那株明显枝叶又茂盛了一些的通天巨树时,产生的新鲜感、好奇感外,更是因为它现在上面的物种繁多,可以成为我们重要的食物来源。虽然没有说话,但依诺船长也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 “那好吧,我们再上一次这株……树,”依诺稍稍觉得这句话有点别扭,想了想说,“就这样吧,大家今天晚上还是把登山的装备整理下。” “这次我也去吧,”希尔医生说道,“上次听葛里菲兹说上面还有大麻哈鱼。” “我也想和我妹妹再回去一趟。”托米尼恩斯也说道。 “那好吧,你们也去准备下。” “你们可以坐我改造的那艘迷你飞船上去,就不用爬得那么累了。”托米尼恩斯说。 “那东西真得可以动?”葛里菲兹跳了起来。 托米尼恩斯点了点头:“那当然,不然我改造那废铁干嘛。” 听到这话,大家集体抓狂…… 第二天,2018年4月21日,托米尼恩斯驾驶自己的迷你诺亚方舟,载着我们十七个人正减速饶着桫椤双树飞行,树身远远看起来成深蓝色,这使它显得高深莫测,加上茂密如丛林般的枝干,甚至给我们一种淡淡的阴森感,远不如当初头一次上去的时候的深绿色让人心神宁静。 希尔医生背着手看了半天,发现了一个大湖泊,迸出一句话:“我打赌,这湖里面准有大鲸鱼,弄了两条上来,就够我们吃的了!” 我们在3000米海拔的位置着陆,梢晚,要等葛里菲兹最后确认这树上没有产生有毒气体,还有土壤、河流中都没有任何危险的时候,我们才走出船舱开始行动。 葛里菲兹率领他的科研小组成员成了一支采集队,负责寻找植物物。另外一支是狩猎队伍,由依诺船长率领,负责肉食。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分成两队更有效率,而人光吃肉食并不好,何况罗得核避难所中还有相当一批数量的素食主义者——没有人知道,在只有肉食的最后关头,他们是否宁肯饿死也坚持不吃肉。 迷你诺亚方舟的舱门大开,我们急不可待的脚步重重地踩在这株异树的表层上。我是跟着狩猎队伍走,我们朝顺时针方向向上走。而葛里菲兹的植物采集队,按逆时针方向向树下走,六个小时之后,大家在出发地重新集合。 越往上走,植物种类显然要少得多,我一路观察,只看到二十几种,光看外表就觉得难以充当粮食和蔬菜。 但肉食方面倒是不费事的就发现了猎物,那是一种正在啃事某种植物的动物,外形有点类似地球上的野猪,在头上本该有耳朵的地方长有两只肉制的角,身上,长着很粗糙的皮。 长蹄子的动物一般都是食草动物,但它们的却更像是爪子。 它们移动很缓慢,看起来傻乎乎的,上次来的时候还没见到过,估计是我们离开之后不久才生出来的。 我上去就撂倒了一只,卡卡和依诺随后一拥而上把它捆了起来,接着又逮到一只小的。 前后不倒三十分钟,之后四个多小水,已有十多只被我们命名为“桫椤小笨牛”的动物入舱。 让我们是兴奋不已,我嫌这个称呼有点麻烦,按中国人的简称方式将其称为“桫牛”,谐音是“傻牛”,反正就是又笨又傻的一种动物。 按“桫牛”每天可共七十个人一天三餐食用来计算,只靠猎取现在这些数量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食物了。 我们狩猎队很快又发现了它们的竞争对手,就是说一种也在食用“桫牛”的动物,我们将其成为“磁欧虎”,虽然听起来有点怕人,但其实它完全没有地球老虎那兽中之王的威风。 它体形比一般的成年老虎小的多,行动也远称不上迅猛,只是“桫牛”的行动更慢,才会被它们捕食到。这也是我们狩猎队第一次看见树上有肉食动物。卡卡猎到第一只,当时它正在啃着桫牛肉。我们再往上走就没发现什么四脚动物了,都是一些怪异的大鸟,一靠近就飞走了。 六个小时的狩猎很快就结束了,植物采集队也总算找到了一种看来可以食用的植物。最后回到地面时,经过化验,的确证明了这是一种类似蔬菜的植物,数量算是很多了,大概装满了三大箩筐。遗憾的是,葛里菲兹他们并没有找到玉米或者谷物。 “桫椤小笨牛”的肉质经过实验室中的检测,发现该动物蛋白质含量颇高,未发现异常的寄生虫体,也没有检验出任何毒素,结果是可以放心的食用。 大家知道后,响起一阵欢呼声。 然而,比较扫兴的是,磁欧虎的肉完全没有肉的感觉,硬绑绑的,难以作为食物。 最新全本:、、、、、、、、、、 第012章 朗基努斯 拿食物来说的话,虽然罗得核避难所的五百多号人还不至于立刻挨饿,但食物的种类已经越来越单调。诺亚方舟上新鲜的蔬菜水果也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核避难所冷库里的饼干和面粉。这一次狩猎的满载归来,也算是雪中送碳之举。 在罗得核避难所的地下四层和地下四层,一道厚道十英尺的混凝土和铅制成的巨型水平闸门缓缓移动,将整个核避难所的地下部分遮盖了起来。 这道闸门本来是为第三次世界大战期间为防御核武器而设计的,现在已经在紧急抽调的数十位专家和工程师日夜改造下,附加了三道电磁屏障,理论上可以足以防御血族艾克西利欧战舰的引力子炸弹轰炸。 虽然这庞大的工程还未来得及扫尾,但已经能够正常启动。在一层大厅一侧的楼梯向下望去,巨大的用钛丝和银丝编织成的网络暴露在外,远远看去仿佛闪闪发光的精密印刷电路板。 随着一声轻响和微微震动,隆隆声停止了。整块防护壁将罗得核避难所的地下部分严丝合缝地覆盖完毕,宛如坟墓上的石板。 “现在我真正感觉到是在地下了。”我望着天花板苦笑道。 “上次的战斗之后,我们的避难所当然也需要作好迎战的准备,不然下次换吸血鬼偷袭我们,岂不是惨了。”葛里菲兹解释道。 “有什么攻击性的武器吗?除了我们的手上拿的和诺亚方舟上的。我觉得最顶层的小屋应该利用,这是居高临下的优势啊。” “你这么一说我还想起来了,空军一号的机库中还有一架f/a-18!”葛里菲兹说,“我想到一个好法子。” “什么好法子?”我问。 咦?你等下,居然有人正在入侵深蓝超级计算机!葛里菲兹的便携式显示器发出了一阵“嘟嘟嘟”的响声。我跟在他后面,朝深蓝超级计算机的机房方向赶去。 “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吗?雅格布上校。”只见机房中,雅格布正在用微微发抖的手在深蓝计算机上查找着什么。他转身看到我们楞住了,随后才回答道:“我在找关于一件秘密武器的资料,但是这份文件有密码,所以……” “你整天都想着为你的部下报仇!不要太急于求成了,雅格布上校。”葛里菲兹说,“军方对密码的规定是一个月一换,你猜对的几率太小了。不过你到底想找什么武器,我很好奇。” “就是以前配备在f/a-18超级大黄蜂战斗机上,为了迎击假想中的外星人而设计的那件武器。” “原来是这样,你说的是朗基努斯之枪。直接跟我说就行啊,我可以提供给你资料。事实上,我正是这件武器的设计者之一。不过你必须满足我的好奇心: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偷偷地找寻这些资料?” “这是总统的要求,总统怕其他参议员知道这件事后,会反对使用这件武器。” “要使用?我作为设计者第一个反对!你回去跟总统先生说,就说葛里菲兹坚决反对使用朗基努斯之枪。” 雅格布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直接转身走了。 “朗基……努斯之枪,那是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你还是不知道最好,说起来这也是军事机密。”葛里菲兹说,“下午我要去给核避难所加装固定攻击火力,要用到f/a-18上的部件,在机库,你想看的话就来吧。” “好的,不过你能不能稍微讲下这个什么朗什么枪,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地球都这个样子了,还谈什么军事机密。” “唉……好吧,我就告诉你一部分。耶稣在钉死在十字架的这天,搬走耶稣时,有一个名叫郎基努斯的百人队队长为了证实耶稣真的死了,便用一枝长枪刺入他的身体,因为染有耶稣的鲜血,便成为宗教的圣物,被称为郎基努斯之枪或命运之枪。” “那你怎么……怎么弄到这东西的?” “因为长年战火,”葛里菲兹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就继续说道,“当年刺伤耶稣的郎基努斯之枪已经断裂为三段,这三段碎片由各代历王重新打造,成为三枝全新的郎基努斯之枪,现分别保存在维也纳霍夫堡博物馆、罗马奥古斯丁教堂和大格拉斯顿柏立修道院内。你知道罗马教皇也在这里吧,我们的科研小组拥有霍夫堡博物馆和大格拉斯顿柏立修道院中的两段,罗马教皇四年前带来了剩下的一段,我们花了一年时间才复原了这枝长枪。” “然后?” “然后什么?然后就是绝密资料!不要再跟我提这件事情了。” 这天下午,我来到了罗得核避难所的机库。科研小组的全部人员都在那里,卡尔和我一样刚刚赶到。“卡尔,你赶快去电子组那边吧。”葛里菲兹对他说道。 随后,葛里菲兹自己拿着草图走到机库中央最显眼的一架f/a-18下面,数名工程师正在那里忙着卸载6枚gbu-12铺路二型(paveway2)雷射导引炸弹。从腹部下面向上看,这架f/a-18的的导弹架已经被拆了下来,一根修长的灰色金属枪管从机身腹部中央笔直朝前伸去,一直延伸到机头的一门20公厘m61火神式六管旋转机炮。 两架a字梯跨立在机身下放,正对着黑洞洞的卸载舱门。半晌之后,一名美国工程师从卸载舱门中探出一个脑袋来。 “葛里菲兹?你等着。我马上就好。” 我看着那个工程师灵活地从梯子上爬下来。这时候,葛里菲兹突然收到了雅格布上校送来一份书面命令,他看后愁眉不展。原来,美国总统还是不顾他的反对,坚持要求使用朗基努斯之枪,作为罗得核避难所的防御性武器。 “迈克技师,请你把f/a-18上的郎基努斯之枪也拆卸下来,这是总统的命令。”雅格布上校说道。 “是!”这个叫迈克的技师赶忙又重新爬回卸载舱,从内部把那根灰色金属枪管拆卸了下来,放在机翼一侧的地面上。我大惊,原来这就是朗基努斯之枪! “我对使用朗基努斯之枪的后果,概不负责。”葛里菲兹略带温怒的语气高声说道。 雅格布还是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跟着技师钻进f/a-18的腹部。原来用来装载弹药的空间被腾了出来,安装上了一个长方形的镂空铝箱。葛里菲兹探头过去,看到里面的电路板后,虽然还是有点不情愿,但还是不禁发出满意的哼哼声。 “好吧……我也来帮你们,但这个功率值我肯定会改动。”葛里菲兹放下手中的草图,拿出他自己的便携式显示器用一个挂钩固定在头顶上方,令雅格布还有技师能够看到下方的布线。然后迈克技师从镂空铝箱中拉出接口电缆,接驳在显示器上。 显示器上的几个二极管闪烁起来。葛里菲兹将一串串的测试指令输入朗基努斯枪中,然后收集着反馈数据。 “输出功率还是太高了。”葛里菲兹片刻后说。 “听到啦?”葛里菲兹转头望向卡尔,“我们需要一个功率缩小器。” 卡尔愣了愣,连忙跑开了。 “我不是在抱怨。”卡尔叹了口气,“可这东西不是你设计的吗?我以为它应该是尽善尽美的。” “我不是神,但是这东西如果全功率驱动的话,可以把我们地球打个对穿,知道吗?” “我的老天!”卡尔呆住了。 “所以……你们还是听我们的安排吧。”葛里菲兹对着刚听到这句话,从舱内探出脑袋的雅格布上校说道。 最新全本:、、、、、、、、、、 第013章 地狱之门 郎基努斯之枪被架设在罗得避难所的顶层小屋中央,枪头朝向北面,可以转动方向。 窗户处朝海岸方向的是一挺20公厘m61火神式六管旋转机炮,可以三百六十度的防御核避难所四周。 每天,有两名美国士兵轮流着带上望远镜到顶层小屋放哨。 2018年5月3日,约翰·潘兴(j)四星上将带领着美国太平洋第三舰队的海军军士们,回到了罗得避难所中,顶层放哨的士兵最先发现了这队人马。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拥有四星上将军衔的军官,事先完成打捞“嫦娥四号”宇宙飞船任务的就是这队海军军士们。 他们受到了美国总统的嘉许与重任,这支队伍中的人可谓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约翰·潘兴,美国海军太平洋第三舰队司令,一流的领导人。 他是地地道道的美国北方人,长得瘦骨嶙峋,年近四十五岁,眼睛上的两道浓眉稍稍上竖,额头有些前倾,虽然眼角上已经显出几道淡淡的皱纹,却并没有减煞他的英武本色。 他的队员一个个光看外表,就知道是长期过惯严格军队生活的人,不管什么时候,皮带都扎得很整齐,身子全部都挺得直直的。 这只是他们第二次完成考察任务归来,带回来的消息却让我们这些人非常震惊,约翰司令的原话是这样的:我们经过三个月的远征,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地区航空航天局的建筑物中发现了一条巨大的隧道。 经我们随队的地质勘测师分析,这条隧道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没有任何国家文件记录,但可以肯定它的深度到达了地心深处。 我们没有走完全程就返回了,不知道它的出口会在什么地方。请科研分析小组成员提供建议,以及评估这条隧道的勘测价值。 科研分析小组组长葛里菲兹给出的回答是:我要亲自去看看,因为现在我们拥有全地球最好的交通工具——诺亚方舟。葛里菲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三日后,自愿去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的人员,全部跟着葛里菲兹登上了诺亚方舟。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还有和我在北极就在一起组队狩猎的几个同伴,外加上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的伏尼契教授,再就是必须跟去的科研考察人员。 下加利福尼亚半岛位于墨西哥西部,从北端的蒂华纳到南端的圣卢卡角,全长1250公里,把太平洋与加利福尼亚湾分隔开来。这次行动的目的是弄清楚这个隧道的出口,看能否作为我们在地球上的另外一个藏身之地。 2018年5月6日,经过二个小时的飞行后,我们就到达了约翰上将所说的地点,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熔岩西流形成副半岛,特雷斯?维吉纳斯火山附近。 迎面也看到了他所说的那座奇怪的小山,以及属于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分局的建筑物,山体呈单一的铁绣色,光秃秃的连根腐烂的草都看不到。 葛里菲兹向小山一偏头说:“这是一座铁山,”看到我惊奇的目光,他又加上了一句,“就是一大块铁。” 我举目四望,发现这样的铁山正在附近还有几座,它们在特雷斯?维吉纳斯火山的岩浆红光映照中,以怪异的色彩突兀地立在这广阔的平原上,使这里有一种异域的景色。 我随着队伍走向远处的那座高大的航天分局建筑物,这个建筑物呈一个完美的圆柱形,有上百米高,表面光滑一体,没有任何开口,内部是依靠地热发电。 我们走近后,看到一扇沉重的铁门轰隆隆地向一边滑开,露出了一个出口,一行人走了进去,门在我们身后密实地关上了。 在手电的光线下,我看到我们身处一个像是密封舱的地方,光滑的白色墙壁上挂着一长排像太空服一样的密封装,按约翰上将说的,我们各自从墙上取下一套密封装穿了起来,在两个人的帮助下我也开始穿上其中的一件,这是为了进隧道之前做的准备。 据说,这条隧道中越往地心方向走,到一定深度的时候,温度就越高,而想要彻底探明这条隧道的出口,这些耐热的服装是必不可少的。 在这过程中我们四下打量了下,看到对面还有一扇紧闭着的密封门,门上还亮着一盏红灯,红灯旁边有一个发光的数码显示,我看出显示的是大气压值。 当我那沉重的头盔被旋紧后,在面罩的右上角出现一块透明的液晶显示区,显示出飞快变化的数字和图形,我只看出这是这套密封装内部各个系统的自检情况。 接着,我听到外面响起低沉的嗡嗡声,像是什么设备启动了。 然后,注意到对面那扇门上方显示的大气压值在迅速减小,在大约三分钟之后减到了零,旁边的红灯转为了绿灯,门开了,露出了这个密封建筑物黑洞洞的内部。 葛里菲兹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是一个由大气区域进入真空区域的过渡舱,如此说来,这个巨大圆柱体的内部完全是真空的。 一行人走进了那个入口,门又在后面关上了,我们身处浓浓的黑暗之中,有几个人的密封装上头盔上的灯亮了起来,黑暗中出现几道更亮的光柱,那是葛里菲兹和卡尔手中离子手电筒的光线。 一种熟悉的感觉出现了,和在沙斯塔山吸血鬼基地时一样的感觉,我不由打了个寒战,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惧。 “向前走。”我的耳机中响起了依诺船长的声音,头灯的光晕在前方照出了一条架空的管道,不到一米宽,葛里菲兹已经从上面爬了过去,管道的另一头伸进黑暗中。 所以,看不清楚有多长,管道的下方漆黑一片。 我双手抱住管道,一点点的往前挪动,十分钟后,终于爬当了对面。 我走过出几米,回过头来想看看后面的人是否跟上来了。 这时候所有人的头灯同时熄灭了,只剩下了手电的两个光源。 但这持续了几秒钟,管道下面突然出现了绿色的亮光。 我回头看,只有我和葛里菲兹爬过了管道,其他人都挤在管道上看着我,在从下向上照的绿光中,趴在管道之上的人都像一群匍匐前进的幽灵。 我扶着管道这面的栏杆向下看去,几乎使血液凝固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们刚爬过的管道下方,正是约翰上将口中所说的隧道入口! 这隧道入口的直径约二十多米,隧道里每搁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环饶光圈,在黑暗中标示出隧道入口的存在。 从我这个角度看去,隧道深不见底,隧道里的墙壁上无数的光圈渐渐缩小,直至成为一个微弱的光点,我如同在俯视着一个发着绿光的巨大靶标。 二十分钟后,全部人员才爬出了隧道入口上的管道。 虽然,这条垂直的隧道里面没有火,但可以清楚地听到从隧道深处传来的隆隆声。 但是,没有任何地震或者火山即将爆发的征兆:既看不到一丝烟雾,也感觉不到隧道周围的地面发烫。 隧道的一侧有梯子,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攀爬下去,我是第二个下去的。 向下看,可以看到一串扑面而来的发着绿光的同心圆,在圆心处不断有新的小圆环出现并很快的扩大:向上看,也有一个同心圆,但其运动是前一个画面的反演。 “这隧道到底有多深?”我边往下爬边问道。 “按约翰上将的说法,大概四百多米的样子就到底了,接着就是四十五度角的斜坡。”下面的葛里菲兹回答说。 这时候,我注意到面罩右上角的那块液晶显示区又出现了,居然是一整套地下隧道的平面地图,上面正在移动的发光小红点,就是我自己,并且还有英文说明:您现在已经到达376米的深度,速度3米/秒,您已经正式进入地心隧道系统。我感觉这东西就像是哈利·波特的霍格沃兹活点地图一样神奇。 “依诺?葛里菲兹!”我喊道。 “不用喊,我的也有显示,这下方便多了。”依诺船长在我上面说道。 “真是通向地心的?那我们岂不是会被熔化掉,这出口不就没什么意义了。” “不对,有岔路。孙,你仔细看地图。”葛里菲兹说。原来是这样的,只不过名字叫地心隧道,但其构造还是有其他的岔路可以选择,这是数条贯穿地球的隧道工程。 “其实这面罩上的地图标明了出口的位置,只不过这个语言……这个语言是……跟刚开始显示的文字不是同一种。” “埃及语,西元前2000年至前1300年使用的中古埃及语。我说的没错吧,葛里菲兹?”伏尼契教授问。 “是的,教授说的很正确。我也只是略懂点这种语言的皮毛而已,”葛里菲兹回答说,“难怪约翰上将说自己没有看明白意思,那么教授你看这个……” “出口的名称吗?有三个出口,第一个是地心,第二个是在阿根廷南部,第三个是在……南极。” “南极?”我问。 “是的,上面标明的就是南极。” “好像是穿过安第斯山脉到达南极大陆,出口在前苏联东方考察站附近的位置,”葛里菲兹补充道,“呵……我们下到底了。” 隧道的底部连接着两条通道,一条是去阿根廷和地心的,一条是去南极的。 我们选择了可以走到南极大陆的通道,原因是那里还有人类的避难点。 当然,这是我们重新回到诺亚方舟后,才做出的决定,毕竟要穿越整个南美洲大陆,用两条腿走? 那是开玩笑。 葛里菲兹把诺亚方舟驾驶到了隧道入口处,纺锤形的舰身在葛里菲兹的控制下,站立了起来,向着笔直的隧道扎了下去。 随后进入了对诺亚方舟来说并不宽敞的通道,在通道狭窄的石壁上,我只看到了由于高速而摩擦出来的点点火星、笔直的痕迹和火痕。我的心嘭彭地跳着,我用手压住胸口。 诺亚方舟上的3d地图只能显示出周围的地形与地脉,并不能显示隧道的具体结构,我重新戴上了那个头盔。 只见显示区地图上的红点,一下消失,一下出现,每次出现时,就离上次出现的位置相隔甚远。 不到二十五分钟,诺亚方舟在南极大陆上破冰而出。 东方站是所有南极考察站中海拔最高的一个,也是最靠近南极点的一个考察站,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在它的附近,以前我们放在诺亚方舟内,在北极生活时穿的皮袄子又派上了用场。 这里空气中的含氧量很低,所以大家都尽量不做太激烈的动作。 本来想要在黑暗时代到达南极的话,必须穿过南极外围的岩浆带,这条不知道哪个国家或者个人打造的隧道,免去了我们需要在那高温环境中行驶的冒险尝试。 “这条隧道简直是地球上的第八大奇迹!”一路上一直保持沉默的雅格布终于忍不住赞道。 “不知道这条隧道到底是任何建成的……”我喃喃道。 “可能是我的父亲,对,很可能就是他。”葛里菲兹看着远处一些浮动的冰山说道。 “你的……父亲?” “嗯。”葛里菲兹转过身来说道,“我的父亲以前就是那个nasa分局的局长,他所参与的研究项目一直都是保密的。” “那他现在?”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经有十年没见到他了,”葛里菲兹似乎有点很不耐烦,“不过我大概知道这些隧道是如何建造的,是沉箱基础。” “沉箱基础?” “是的,是用沉箱基础,1945年美国蒙哥马利闸采用沉井作为承重防渗基础。沉箱又叫气压沉箱,它的形状、结构、用途与沉井类似,只是在井筒下端设有密闭的工作室,下沉时,把压缩空气压入工作室内,防止水和土从底部流入,工人就可直接在工作室内干燥状态下施工。” “那这条隧道具体是怎么利用这个技术的呢?” “这个……说起来倒是很简单,做起来却很困难。首先是从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和南极将气压沉箱沉入地层,并拼接成贯穿地球的一条线,第二步是将拼接后的沉箱中的地层物质掏空,隧道就形成了。我们先前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看到的那些铁山,就是由从隧道的不同地层中掏出的赤铁矿(fe2o3)、菱铁矿(feco3)还有黄铁矿(fes2)堆积而成的。具体施工要用地下钻土机来进行,这种能在地壳中行驶的机器前面装有电磁炮一样的钻头,大部分金属、岩石在这种钻头下都能变成气体蒸发掉。” “这样算起来要几十万个沉箱吧?组长。”卡尔问道。 “不清楚,我只是想有可能是用这个办法,说不定我的父亲有更好的方法。” 此时,诺亚方舟上的温度计指示在零下五摄氏度,周身的生物光球跟在北极的时候不一样,全部都在冰层的上方飘动着,可以看到冰山的更远处,是一片辽阔的大海。 按深度的不同,颜色由深蓝色逐渐转为橄榄绿色,然后就是一成不变的漆黑。 北面的天边勾划着一群远远的大浮冰的轮廓,虽然是接近极点,但现在这里就像是封闭在大浮冰群后面相对温暖的春天。 我和依诺船长商量好了,大家会从这里继续乘诺亚方舟飞行到前苏联的东方考察站。 不知道在南极各个考察站避难的人们现在正在期待些什么,或者又知道些什么。 是跟我们以前在北极一样,艰难的靠狩猎来维持着生活? 还是和我们现在一样,早已凭着幸运的契机,找寻到了离开南极圈的方法呢? 最新全本:、、、、、、、、、、 第014章 南极小城 南极东方考察站那儿应该住有30名左右的工作人员,主要从事地球物理、高层大气物理、气象学、环境学和冰川学方面的研究,而剩下的人全部都是来考察站避难的普通老百姓。 南极的科学考察站按理来说都只配备有履带式的雪上汽车,没有雪橇可以使用。 这是因为,南极大陆可以说是全世界唯一没有狗的地区。 “国际南极条约组织”出于保护南极环境考虑,1991年在西班牙马德里发布南极禁狗令:“狗不宜再引进南极大陆和冰架,南极区域所有的狗都要在1994年4月前离开。” 遵照禁令,当时各国南极考察队员都依依不舍地送走犬只,与向带来欢乐和情感慰藉的爱犬们说再见,送它们离开南极。 所有的狗只于1994年初就全部撤离南极地区。 此后驻扎在南极的各国考察研究队伍就没有任何的犬只陪伴。 不过,那些雪上汽车到现在肯定已经是没有燃料,不能再使用了的。 2013年5月5日,南半球当时运载避难人员的交通工具分别是俄罗斯的“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巴西的“圣保罗”号航空母舰,还有当时正好在太平洋待命的西班牙“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空母舰。 三艘属于不同国家的大型航空母舰头一次齐聚一堂,包括它们的战斗群,满载着三千二百多名老百姓和应急物资抵达南极,避难的人被分配到了各个国家的南极科学考察站,或者临时搭建的房屋内。 我们在前苏联东方科学考察站l形的米黄色房屋前停了下来,考察站前前后后都点上了蜡烛,迎风的几处还有尖锥形的透明塑料纸灯罩卫护,就像中国古时候的灯笼。 暖黄的烛光紧贴着雪地,广阔无垠的雪地在房屋上的烛光下泛起一种飘渺的光晕,支撑起了一个玲珑剔透的冰上童话。 东方考察站的主人是个专门研究南极冰芯的俄罗斯科学家,奇怪的是这座考察站里就他一个人,他戴着长毛皮帽,名叫米哈依尔,库洛夫斯基是他的姓。 正半眯着眼睛看着我们,显示出追根究底的神情,他的性格也如他的神情所要表达的意思一样。 伏尼契教授用他那半吊子的俄语,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跟这位中年男人解释清楚了我们是从哪里来的。 但,这个俄国佬居然还不太相信我们。 我这时候想,如果我们的那位俄罗斯小厨师在这里就好了,可以充当我们的翻译。 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当米哈依尔的目光扫到人群当中的葛里菲兹之后,马上对我们这群人换了个态度,就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热情的招待了我们。 可能是葛里菲兹这个年轻的科学新星在行内很是知名,被这位长期驻扎在南极的俄罗斯科学家认了出来。 从米哈依尔不断比划出的古怪肢体语言中,我看明白了他现在正在表达的意思,米哈依尔是要我们现在就跟着他出去。 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当米哈依尔看到我们的诺亚方舟后,完全没有露出什么惊叹、诧异的神色,反而表现的很自然,就像是早几年前就见过诺亚方舟一样,还在前面招呼我们跟着他重新回到诺亚方舟内。 之后,他见到了伏尼契教授跟他说的3d地图,指着影像上的一座冰山,让我们看。 原来米哈依尔正指着另外一个冰上建筑,看样子比前苏联的东方考察站体积大上了好多倍。 三分钟后,我们的诺亚方舟下腾起阵阵雪雾,朝米哈依尔所指的建筑飞去,水晶房间外就像生出了一团又一团不断远去的飞云。 这座建筑物比我想象的还要巨大,还要不合常理。 这是一座金属风格的钢铁之城,全城主要由三部分组成,这三部分居然就是那运输避难人员到达南极的三艘航空母舰,所有军舰的甲板都被焊接在了一起。 虽然,甲板上的rbu-12000十联装火箭深弹发射器、sps-52c/d三座标对空雷达、mr-360“十字剑”火控雷达现在被当成了衣架,挂满了换洗的衣物。 但这座由三国航空母舰并排着所连接成的钢铁城市,依然看起来是剑拔弩张、气势恢宏。 “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全长306.3米,舰宽73米,吃水10米;“圣保罗”号航空母舰舰长265米,宽31.7米,吃水8米;“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空母舰全长195.5米,宽24.3米,吃水9.4米,满载排水量16900吨。 这座高耸着的钢铁城市,它的宽度有100多米,最长处是“库兹涅佐夫”号的舰尾,三艘航空母舰的舰身因为长年累月没有移动,已经与南极大陆的冰原还有背后所靠的那座冰山合为一体,再也不能分开。 我们一行人从“圣保罗”号船舷一侧的梯子攀上了飞行甲板,这是人类的完美杰作,三艘航空母舰所组成的城市体形远远超过了最宏伟的南极平顶冰山。 发光细菌使舰身下的冰层散射出令人兴奋的明亮红色,南极冰层上ng的皇帝企鹅因为这新景观而迷失了熟路。 新出现的奇特人造建筑物彻底改造了这附近的原始地貌,使几亿年来大自然在这一块冰土之上的工作变得毫无意义。 离我们不远处飞行甲板右舷的岛状上层建筑里,有火光透过窗户闪动,门上的字是葡萄牙文,不认识,但可以猜测这是在南极居住的人使用的公共场所。 米哈依尔推门而入,里面点着很多南极居民自制的平头蜡烛,这是用油脂做成的蜡烛,由于里面有甘油,燃烧时火焰带烟,气味难闻。 但房间里面明显比外面温暖很多,完全是另外一个世界。 说不清这是什么场所,反正是什么都有。牌桌、简单的餐食、厕所,每个窗都严严实实两层玻璃,各种摆设陈旧而舒适。 见我们进去,里面的几个巴西人两眼发光,定定地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一数,在这建筑里的至少也有十来个人。 我的同伴去问房间中唯一的一位英国女士,谁知她笑着说:“在‘圣保罗’号上的大概有800多人,对面库兹涅佐夫号上的人更多,总共有2000多人,剩下的1000多人都分配在了各个国家的南极考察站。” 交谈中,我们知道今天我们这一哨人马吵吵嚷嚷蜂拥而入,在这里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据这位英国女士说,刚才有两位正在打牌的巴西老人,已经急急地摸回甲板下的机库去通知自己的太太了,要她们赶快来凑热闹。 我身边伙伴也很快的和这些热情的巴西人打成一片,有的打牌,有的在走国际象棋,有的甚至玩起了台球,房间里的老人们都兴致勃勃地围在一旁看着,很想插话又觉得不应该干扰。 我离开牌桌去上厕所,一位年轻的巴西小伙子跟了进来,大概他觉得这里总没有什么不可干扰的正事了,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 他大声地用葡萄牙语和我聊天,我用英语搭话他听不懂,一上来就撞到了死角。 但他不相信有人竟然会完全不懂葡萄牙语,正像我不相信这儿的人完全不懂英语,彼此寻找着最简单的字句努力了很久,最后他只能打起了手语。 看起来他对与我无法交流感到很遗憾,但仍然在滔滔不绝地讲着。 用手指着航空母舰边上的诺亚方舟,用食指做了个钩子的形状,我知道这是个问号。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表达清楚,我只得用右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而后也指了指诺亚方舟,没想到这个巴西小伙子看起来好像明白了我所要表达的意思,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中国与巴西其实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开始了交往,建在里约热内卢蒂茹卡国家公园的中国亭是对于1812年来此传艺的中国茶农永久的纪念。 一百多年过去了,两国的后代却依然只能用手语交流,不得不说是个遗憾。 从厕所出来,我看到葛里菲兹正与一位巴西老人对弈国际象棋。 我知道,所谓的国际象棋几乎就是融艺术、科学、知识和灵感为一炉的一种游戏。 分析对局时,是一种逻辑的实验使用,而在攻王的战斗中和战略问题的运筹的时候,就需要有一种创造性的灵感。 不过,国际象棋不是像纵横字谜那样单纯是一种文字智力的测试。 这种象棋的竞争使双方投入一场不流血的战斗,是双方思想和意志的一场激烈尖锐的战斗,以及体力上的坚韧不拔的较量。 在以上这几点,我认为像葛里菲兹这种科研领域中的天才,在这些方面不用多说。 那一定是,无懈可击的。 只见,棋桌上正方形的棋盘中,由横纵各八格、颜色一深一浅,交错排列的六十四个小方格组成。 棋子共三十二个,分为黑白两组,各十六个,由葛里菲兹与巴西老人各执一组。 王对王,后对后;白后站白格,黑后站黑格。 吃子、双车、双象杀单王、小兵升变…… 两人在棋盘上撕杀了尽两个小时,连旁边围观的人都站出汗来了。 结果…… 结果,居然是葛里菲兹三局,全败! “怎么回事?葛里菲兹?真没面子。”我低声地问他。 “这位……这位老人不是一般人,我已经尽力了。” “年轻人,没什么的,我天天没事就研究这个,胜你三场也是很正常的事,”这位巴西老人坦然地说,“倒是你走棋,步步设局,让我只有是险中求胜啊。” “哪有,哪有,我以前每天也和我父亲走过,他可是国际象棋的大师,都没像您这样……” “以后请多指教,我是‘圣保罗’号航空母舰的舰长,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你们可以叫我迭戈舰长。我代表驻舰人员欢迎你们的到来,今天也很高兴碰到了你这个高手。”这位巴西老人没等葛里菲兹说完,就站起身来用一种平静地、富有感染力的声音说道。 注:迭戈·罗德里格斯·德席尔瓦–贝拉斯克斯diegueezdesilvayvsquezde是介词,silva是父姓,y是连词符,vsquez是母姓。 最新全本:、、、、、、、、、、 第015章 各善其才 迭戈舰长,他那剃成平顶头的头发和那撮浓厚的小胡子已显灰白色,虽然年近六十,但两眼依然炯炯有神,嘴形严峻,完全是个激进派学者的面容。巴西人爱好音乐,能歌善舞,盛行集体舞蹈。每年2、3月间,城市都要举行为期三天三夜的狂欢节,男女老少身着华丽的节日服装,倾城出动,通宵达旦地跳流行的桑巴舞,表演节目,化装游行。 这些巴西人的特点在迭戈舰长身上表现的很明显,他喜欢热闹,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他就很有激情。听“圣保罗”号上的老海员讲,他们的舰长不光是个少有的将才,还是个喜欢叼着烟斗的绅士,迭戈舰长有着极为丰富的知识和明晰的条理,是巴西海军舰队的智囊。老实说,对这位会说葡萄语、法语、英语甚至腹语的舰长,他在我脑中的形象就像是夏洛克·福尔摩斯与莫里亚蒂教授的混合体。 2018年5月7日,我们抵达南极的第二天。迭戈舰长向我们引见了“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的舰长——叶夫列莫夫,看这位俄罗斯舰长的样子深具浓厚的长者之风。迭戈舰长称叶夫列莫夫(yefremov)舰长德行高尚,几乎可称为圣徒,并且不论是作为兵士、将领还是外交家都是无可挑剔的帅才,还有着一手好剑术,是位剑术达人。 当天用晚餐的时候,我们在食堂里碰见了过来跟我们打招呼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航空母舰舰长,他是个严肃的西班牙人,名叫路易斯·冈萨雷斯(luisgonzalez),我一眼就看到他鼻子旁边有两道深深的法令纹。 星相学上认为:鼻子两侧的皱纹可以反映一个人说话的分量,皱纹深的人说话大家都得听,皱纹浅或者无皱纹的人说话没人听。这两条皱纹深的人可以发号施令,也代表着隐忍与坚强,所以叫法令线。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兄弟连》中,美国101空军部队506团e连的连长温特斯(winters)上校鼻翼两侧也有法令纹。 冈萨雷斯舰长说话比较生硬、简短,他的冷静沉着看起来比较像依诺船长,应该是同一类型的人。旁边的士兵帮冈萨雷斯翻译着每句话,大概说的都是些客套话,我们象征性地应了几句“见到你很高兴”之类的话后,冈萨雷斯舰长就回到自己负责管理的“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上去了。等他走后,迭戈舰长对我们谈起这位西班牙人。 “冈萨雷斯舰长是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迭戈说。 “怎么呢?”我问。 “他是位非常厉害的神枪手,每一枪都和经过计算机精密计算过一样,我见过他使枪的绝技。” “绝技?” “没错,绝技。” “是什么样的绝技?” “冈萨雷斯舰长可以射击出连续……连续反弹五次也可准确命中目标的跳弹!”大家经过相当长一段时间的目瞪口呆之后,同样是使枪的行家,依诺船长说话了。 “我在美国的时候,”他说道,“的确听说过有这么样的一个人,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他,我想冈萨雷斯舰长以后肯定会成为我们这边重要的战斗力量。” “对付你们来时一直跟我在说的吸血鬼吗?”迭戈舰长问。 “对!”依诺回答说,“我们在吸血鬼手上吃了不少亏。” “抱歉打断一下你们的谈话,我有个小疑问,”伏尼契教授盯着餐盘中的食物说,“你们在南极的食物,到底是如何满足三千多名避难人员消耗的?如果是一开始带来的那些食物,我想应该撑不到现在啊……很奇怪。” “这个……说来话长,我们现在所吃的食物并不是一开始运载到南极的那批。我现在跟你们说这件事,大概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也不会相信,等下我带你们亲眼去看看我们的食物来源好了。”迭戈舰长虽然是巴西人,但说起英语来流畅自如,不带一点口音。伏尼契教授欠了欠身,并作出同意的表示。用餐结束后,迭戈舰长带着我们全部人朝航空母舰靠冰山的那面走去。 “你们知道雅利安地下城吗?”迭戈问我们。 “南极的那座?”葛里菲兹反问道。 “对,就是那座!根据传言说的,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希特勒在苏联红军攻破柏林之时,并没有自杀,而是乔装打扮,带着大批亲信、科学家等6000多人,乘坐纳粹研究出来的v系列‘碟形飞行器’和u型潜艇,逃至南极,并通过隧道进入南极地下。建立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即雅利安地下城。” “你发现了雅利安地下城?”葛里菲兹惊讶地说。 “不是我,我没那么大的能耐,”迭戈舰长边走边说,“是前苏联南极东方考察站的站长,米哈依尔先生发现的。” “他不是专门研究南极冰芯的吗?怎么会找到雅利安地下城的,难道他也懂考古?”葛里菲兹问。 “是这样的,米哈依尔先生手下的勘察人员在300平方英里的一片南极冰原上发现了3个巨大的湖泊及无数的小湖泊,当时湖水十分温暖,水中长满红色、蓝色和绿色的藻类,勘察人员灌了一瓶水带到东方站进行研究,发现湖水有咸味,显然这些湖泊与海洋相连,也就是说他们的俄罗斯潜水艇很容易从大海进入南极冰层深处。为了进一步确认,好向上级报告,他们带上磁力追踪仪,记录磁场数据,如果南极冰层表面下存在神秘‘空洞’,那么这种仪表能立即将其显示出来。米哈依尔就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下发现了雅利安地下城……” “也就是说,是完全碰巧发现的?”我问。 “没错,我们在里面发现了大量食物。因为南极超乎想象的低温,里面的封装食物一直在无菌状态下保存完好。” “应该还有飞行器吧?”葛里菲兹怔怔地问道。 “我们快到入口了,你们自己进去看吧。” “葛里菲兹,二战时候的技术,就能在南极冰层下建设城市吗?”我问。 “有,而且对当时的德国完全是小菜一碟。许多秘密机构的科研成果,现在曝光出来,还可以吓倒一排人。” 我听完葛里菲兹的话后,感觉自己真是一只井底之蛙,完全在现代社会中被制度化了,根本不明白这个世界上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科学力量,人类的科技程度真的只是生活中直接接触到的那些吗?也不知道那些为了隐藏真相而捏造出来的新闻报道背后,到底还有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正如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瑞德(red)所说: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制度化。 虽然我没有入狱,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也是被墙壁围在一个小圈子中;而在教室里,就是被挂满各种班级奖状的墙壁围在一个更小的圈子中;走向社会,开始工作,虽然没有围墙,但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荒岛上被圈养的蠢恐龙,永远都了解不了整个世界的真实模样。 一行人已经都感觉到自己顺着与航空母舰相连接的,后期竣工的冰山隧道走到了南极冰层下方,这是一条配有滚梯的124米长隧道,隧道直接从坚硬无比的冰山中凿穿,相当气派,但同时也有一股阴森之气。突然间,一个金碧辉煌的大厅呈现眼前!大厅对面,我们看到了刻着德国纳粹标志的大铁门,不知道该挨千刀的希特勒是否真和传言中说的一样,逃到了南极。 迭戈舰长用力推开了大铁门,我们都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里面就跟纳粹头目希特勒的私人城堡——鹰巢的内部构造相似,没有希特勒的尸体,一切都完好无缺。地下城内有餐厅、咖啡厅,还保留着也许就是希特勒的高官当时与幕僚开会的客厅和会议厅。但是地下城的墙壁上没有什么挂件,桌上也没有什么餐具,我想是被之前来到这里的海军士兵给搬空了。 我问一旁的迭戈舰长,他的回答果然就如我所想的一样。二战中,盟军在鹰巢时就是这样做的,鹰巢是美国人最喜欢的景点,特别是到过欧洲战场的美国大兵。当年,联军的空军轰炸了该地,只有鹰巢保留了下来。大兵们不但喝光鹰巢内希特勒窖藏的葡萄酒,还把带有第三帝国徽记的银餐具“打包”邮回美国当结婚礼物…… 五分钟后,我们见到了迭戈舰长所说的,在雅利安地下城粮库中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食物。 注:雅利安人梵文:arya,“高尚”在20世纪,纳粹分子改变“雅利安”原来的意义,用这个字眼指“高尚的纯种”,认为德国人是雅利安人的典范。实际上,欧洲的唯一一个雅利安民族,岗茨人遭到纳粹的迫害,这就说明了纳粹人的人类学概念有严重的矛盾。 最新全本:、、、、、、、、、、 第016章 猛犸毛毡 雅利安地下城设有第二层的秘密实验室,必须要有以前实验中心的特别通行证才能进入。依诺和雅格布在三英寸厚的双重防弹玻璃门旁驻足,我模糊地看到实验室内有一些输液器材,这个地方恐怕就是当时纳粹政府进行秘密科学研究的场所。 “怎么进去呢?”我围着实验室转了几圈,还没走回到门前,只听轰的一声,原来是雅格布上校用他的激光枪把门给直接炸开了。最先看到的是一个无菌手术室,我们全部进去之后,门在我们背后关闭。迭戈舰长把冰山隧道闸门的钥匙交给门口放哨的士兵之后,便和我们一起饶过黑色的磨砂玻璃来到隔墙的另一边。这堵隔墙起到把观察室与实验室隔开的作用。 隔墙上挂着照片,是当时在这里进行实验的全部德国人的合照,我斜着眼观察了一会儿,只见上面的德国研究员一双双眼睛全部都冷冰冰的,凝视着实验室,面容僵硬,活像一各个蜡制的面具。我们都不认识这些人,我想就算是有德国人在这里,估计知道他们的大名与职位的人也寥寥无几,因为这是政府的秘密。 “猛犸象!”葛里菲兹在前面的房间喊道。 “今天不是愚人节,葛里菲兹。”我说,“要真有猛犸象,在这里早就饿死了。” “不是活的,是被冰冻的!你们快来我这儿。” 迭戈舰长没有作答,而是示意我们跟着他一起到葛里菲兹那边去,显然他早已知道那里有什么东西。我一进去刚想问葛里菲兹所说的猛犸象在哪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只见数十只被包裹在南极冰层中的猛犸象在冰块里露出它的长牙,并且有一部分身上的毛皮被剪了下来。 猛犸是鞑靼语“地下居住者”的意思,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象。它身高体壮,有粗壮的腿,脚生四趾,头特别大,在其嘴部长出一对弯曲的大门牙。如果这些猛犸象还活着的话,这座雅利安地下城倒真是非常适合它们栖息。 大家一定记得在动画片《冰河世纪》中的一个角色就是猛犸。在这部描写冰河期中的动物的动画片中,与剑齿虎一样猛犸被描绘为身体强壮但并不暴躁的生物,还与其他朋友帮助了一个婴儿找到了他的家人。现在隔着冰层看着它们,憨厚的模样让我同样认为它们还算是比较温驯的一类动物。 也许可以这样设想,数十只被突然冻死的雄猛犸象,它们一部分或者掉进南极冰川的缝隙里,或者从不太结实的河冰上走过,冰面被它几吨重的身体压裂。它得在几分钟内死于非命,从此不见天日,直到需要它的德国科学家用各种方法把它们找出来,搬入地下城内。这是非常困难的任务。 其实前苏联古生物学家在西伯利亚永久冻土层中,就发现过一头基本完整的猛犸象。它的皮、毛和肉俱全。发现它时,它的嘴里还沾有青草,可能是吃草时不小心掉进了冰缝中,经过1万年自然“冰箱”的保存,终于和现代人类见面了。 发现这头象不久,在前苏联开了次有关会议,会议代表不但见到了它出土的照片,而且还亲口品尝了它身上的肉。据说肉不好吃,味道也不香。也许是烹饪技术不佳,如果按照中国川菜做法,可能就会变成美味佳肴了。 而在我们地球生物的进化史上,眼前这些猛犸象只比人类在出现大约两百万年。人类在温带地区发展得比较快,而猛犸象占领了广阔的寒带草原,没有发生多少冲突。 人类一开始非常弱小,他们的肉质不错而且防御本领很差,时常饱虎狼之腹;相比之下猛犸凶恶孔武,基本没谁敢惹。但我们大脑脑量越来越大,变得厉害起来。 葛里菲兹推测希特勒逃至南极之后,一直被盟军的卫星还有特工监视着,没有外界的能源和燃料补给,地下城的温度随着燃料的消耗,温度变得越来越冷。而他又出不去,只有寻找冰冻的猛犸象,在把它们解冻之后,就像克洛维人一样扒下他们身上厚厚的皮毛来御寒。 克洛维人是个游牧民族,一万五千年前在北美和西伯利亚扩张。他们经过很多世代的锤炼,有了一套高效的狩猎技巧,开始扫荡在当地生活了几百万年的猛犸群。他们用猛犸的皮毛御寒,吃掉它们的肉和内脏。 那时候地球正在变暖,南方森林扩大,克洛维人用长矛、陷阱和毒箭站稳脚跟以后,猛犸这种生活在寒冷草原上的动物的生存空间开始缩小,它们支撑了五千年就灭绝了。 人类要在南极长期居住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制做牢固而饱暖的衣物,迭戈舰长手下的士兵们,已经把剩下的猛犸象身上的皮毛剪了下来,等到我们回到“圣保罗”号上,就只需要把这些宝贵的纺织原料变成织物。 不用说,三艘航空母舰上既没有烘燥机等、梳理机、精纺梳理机、梳毛机,精梳机、针梳机,也没有自动缫丝机和毛衫织造工艺技术装备。葛里菲兹提出利用猛犸皮毛纤维在受压的情况下会黏合在一起的特性,来制作一种被成为毛毡的织物,练过书法的人应该都知道,就是一般在宣纸上写字的时候,下面垫着的那张小毯子。 经过简单的缩绒工序就可以制成毛毡,虽然柔软性差了一些,但保暖性大大提高了。猛犸象的毛很长很容易纠结在一起,正适合用来黏合。 葛里菲兹在大家的协助下——其中包括迭戈舰长,因为这是他应该负责的事情,不得放下了他的国际象棋棋盘——开始了准备工作,把渗透在猛犸毛中被称为猛犸粗脂的油腻物质清楚掉。这道除脂工序的操作如下:把猛犸象的毛在水温70度的水缸里浸二十四个小时,然后放在碱缩液里彻底清晰,挤干后,就可以进行绒缩处理了,也就是说,可以生产出一种牢固的、原始的、但无疑也是粗糙的织物,我想它在一万五千多年前的克洛维人手中的话,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其实这种类型的织物在很早以前就应该有了,只不过是猛犸象提前绝迹了,后来的人没有这个用猛犸毛来制做织物的机会。在制作缩绒机的时候,葛里菲兹又一次显示出了他作为科学家的素质及才华。 他懂得如何巧妙的用到从来到南极之后,目前为止在航空母舰上还没有动用过的液压制动器,以前这机器是为了控制舰载机的升降板而设计的。 我们的猛犸毛被放置在了液压制动器下的凹槽中,承受着从上面垂直地落下的升降板带来的压力,一上一下重复十几次,在这机器的运作下,这项工作完成的非常好。猛犸象的皮毛事先肥皂溶液浸泡过,一方面有利于压制与软化,另一方面也防止它会在升降板的巨大压力下受损。这样,从凹槽中重新出来的就是厚厚的毛毡了。 长长的猛犸毛原材料,经过压制后变得很紧密,这种织物同样可以用来做被子或地毯。当然这可不是精纺呢绒、麦尔登、海军呢、制服呢,也不是法兰绒或者大衣呢。这是在南极大陆上,从早已灭绝的猛犸象身上诞生的一种工业产品。 就这样,我们又拥有了一些保暖的衣服和厚厚的被褥,因为这些都是在葛里菲兹的帮助下才得以完成的,迭戈舰长为了表示谢谢。qb5。,也送了我们诺亚方舟上的人一张棕黑色的猛犸毛地毯,后来这张大地毯被我们铺在了水晶房间中。 最新全本:、、、、、、、、、、 第017章 皇帝企鹅 航空母舰的推进器下,一群动物正在冰面上前行。 它们是一身肥肉加羽毛的南极皇帝企鹅,航空母舰里接近零度的气温会让它们热得受不了。 就像以前猛犸象到赤道地区,会被当地的太阳烤死是一样的道理。 皇帝企鹅们在南极优哉乐哉过了那么久的太平日子,黑暗时代的环境异变并没有影响两极。 所以,它们连花时间去适应新环境的功夫都不需要。 这是一群远离人类视线的种群,它们在极其苛刻的自然环境中坚韧挺拔,成为所有物种的楷模之一。 我想瑞亚如果在这里的话,一定会马上欢呼着飞下去,把这些胖胖的小企鹅抱回诺亚方舟里当她的宠物。 帝企鹅是所有企鹅种群中体形最大的,其物种起源的历史超过五千万年,目前散布在南极大陆的周围,尤其在阿德利附近,在44个已知栖息地中共有40万只帝企鹅。 帝企鹅的身高大约115公分左右,公企鹅的体形大于母企鹅,平均寿命将近20岁。 虽然我们现在看着它们前进,觉得它们的步行速度还真是很缓慢。 但葛里菲兹告诉我们:帝企鹅其实都是游泳健将,游泳速度可达到每小时5.4到9.6公里。 并且可以潜入海平面下1400英尺长达二十分钟之久,除此之外还会用腹部在冰面上滑行。 这些皇帝企鹅是恒温动物,在丰厚的油脂和防水羽毛的保温下,它们能在南极严寒的气候中保持体温。 而且,它们最特别的群体习性就是为保持温度的高密度聚集,每平方米的密度最高可达八到十只。 它们让背部暴露在寒风里,每隔一段时间,队列中间的企鹅会自觉替换外围的同伴,让同伴回到队列恢复体温。 我们全部人都走下了航空母舰,想近距离的观察这些幸运的皇帝企鹅,卡卡还帮一只卡在冰缝中的小企鹅脱离了困境。 这些帝企鹅身披黑白分明的大礼服,喙赤橙色,脖子底下有一片橙黄色羽毛,向下逐渐变淡,耳朵后部最深,全身色泽协调。 成群的帝企鹅聚集在我们脚边,热闹非凡,而又秩序井然。 没有确定方位的南十字星,我们不知道这一大群小企鹅正在往哪个方向走,只看到它们每个都一摇一摆着向冰山后走去。 大家也好奇的跟在它们后面,毕竟在北极是看不到皇帝企鹅的,这是一次欣赏一种离我们一直很遥远的动物的机会。 企鹅们在我们的手电筒光线下只是稍微呆了一下,而后又毫不在意的跟着大部队向前方走去。 这段时间里,我们爬上冰山,从高处看着它们,随着这些皇帝企鹅们在南极大陆上ng。 冰山后面的地势高低不平,没想到这些小企鹅们这个地方停了下来,在这广阔的冰面迷宫上产蛋。 在它们的周围,白茫茫一片,四处都是浮冰,但勇敢的小企鹅们从不屈服,在如此恶劣的困境下仍傲然生存。 我没想到冰山的一面是我们人类居住的场所,而近在咫尺的另一面居然就是帝企鹅们爬上岸后,寻找到的“安家立业”的宝地。在这片没有其他生物胆敢涉足的区域,皇帝企鹅仍旧持续它ng漫的约会。 随着时间来临的群体迁徙,就跟法国纪录片《帝企鹅日记》给我们讲述的那一个传奇的族类一样,描绘了一群神奇、特别、而又富有感情的动物,眼前的景象就是一个充满勇气、幽默和神秘的故事。 虽然南极寒冷终年、冰雪覆盖,但这冰山下的环境相对稳定。 为了使刚出生的小企鹅不受气候突变所带来的危险,帝企鹅只有离开安逸的北部,踏上长达几百公里、危险的旅程前往我们这儿,在这里产卵,孵卵。 这一切只为了物种的繁衍。 这种看起来柔弱笨拙、容易受伤的小动物,就跟我们人类一样,为了生存下来而不断迁移着自己的居所。 “陆上的人喜欢寻根究底,虚度很多的光阴。冬天忧虑夏天的迟来,夏天担心冬天的将至。所以他们不停到处去追求一个遥不可及、四季如夏的地方,这—点我并不羡慕。”葛里菲兹在一旁出神地说道。 “这句话好熟悉,我记得自己听过,是哪里的?”我问。 “是电影里的,海上钢琴师中1900说的。” “我有点印象,“我说,“但我觉得这句话……这句话不应该去形容企鹅,毕竟它们活动迁移的路程每年都一样,我觉得应该用1900所说的另一段话。” “哪段话?” “是1900在炸药引爆前说的:‘键盘有始有终,你确切知道八十八个键就在那儿,错不了。它并不是无限的,而音乐,才是无限的。你能在键盘上表现的音乐是无限的,我喜欢这样,我能轻松应对,而你现在让我走过跳板,走到城市里,等着我的是一个没有尽头的键盘,我又怎能在这样的键盘上弹奏呢?那是上帝的键盘啊!’就是这一段,这也是我印象最深的。” 葛里菲兹有些不解地问我:“为什么呢?” “因为……你看,这些企鹅每年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生于南极,长于南极,死于南极,周而复始地看着我们人类在南极大陆上来来往往,一幕一幕的在它们面前上演,我觉得这些企鹅们似乎都能看尽我们人间的繁华、冷漠……也看穿了人类的本性。跟人类相比它们更像那位海上钢琴师——丹尼·伯特曼·t·d·林蒙·1900,你怎么想的?葛里菲兹。” 葛里菲兹看着企鹅们自言自语嗫嚅道:“和人类相比……和人类,皇帝企鹅的确更像那位海上钢琴师。这一点我同意。” 虽然,失去了南十字星座的指引。 但是,皇帝企鹅可以凭着天性来到这里,它们准确无误地向着自己的出生地前进。 伴随着一系列难以理解的舞蹈、和嘶鸣一种令人入迷的不和谐音调,企鹅们开始了求爱仪式,很快的它们就会形成一对一对的“夫妇”。 在我们的地球上,自从出现了光影的留念后,影片里就从来就不缺爱情。 但偏偏这个海上钢琴师却没有这样的好运,对海的依恋,对选择的恐惧,使他错过唯一一次去爱的机会,他掰碎了那张记录了初恋的唱片,他也掰碎了那段没有结果的回忆。 相比较之下。 其实,在爱情方面上,我们的小企鹅要比那位海上钢琴师1900幸运了许多。 …… 当气候越来越恶劣时,这里的雌性企鹅就会停下来一段时间生蛋。 之后,精疲力尽的它还不能休息,必须要立即启程继续赶路,返回大海以恢复体力并寻找食物。 旅途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贪婪的海豹无时不刻在对它们虎视眈眈。 于是,企鹅爸爸就会留下来保护那些珍贵的企鹅蛋,它们将蛋孵在自己的脚掌上面以保持温暖…… 孵蛋时,企鹅爸爸两脚紧紧并在一起,警戒地站立着,以自己的尾巴作为支柱,分担双足所承受的身体重量,然后用嘴将蛋小心翼翼地滚到自己双足背上,并轻微活动身躯和双足,直到蛋在脚背停稳为止。 最后,从自己腹部的下端耷拉下一块堆积满脂肪的大肚皮,像超大型号的热水袋一样,把蛋盖住。 看来我们这群人来南极来的很巧,刚好碰到皇帝企鹅孵完蛋,寻觅完食物回来,准备给将要出生的小企鹅喂食的时间。 卡卡很快的就找到了那些脚掌上已经出现细小裂缝的企鹅蛋,他跑到那只马上孕育出后代的企鹅爸爸面前,蹲下来看企鹅蛋,但很快的就被旁边的企鹅妈妈推倒在地。 卡卡也不生气,和企鹅妈妈大眼瞪着小眼。 就在这时候,企鹅爸爸脚掌上的雏企鹅脱壳而出。 企鹅妈妈这时候稍微松一口气,和企鹅爸爸一样轻轻地活动一下身子,理一理蓬松的羽毛,啪嗒啪嗒了下翅膀,张了张尖嘴,即将准备完成护理小企鹅的任务。 刚出生的小企鹅,一眼就看见了卡卡,不敢脱离父亲的怀抱擅自走动,仍然躲在父亲腹下的皱皮里。 偶尔探出头来,望一望父亲四周的我们,窥视一下四周冰天雪地的陌生世界,很快就把头缩回去了。 企鹅爸爸看到那初生的小宝贝,露出了幸福美满的笑容。 最新全本:、、、、、、、、、、 第018章 来者不善 在南极避难的人员被扔到这块不毛之地上已经有五年半了,至今为止,直到我们的出现,他们还没有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据说有一次,迭戈舰长将一封写有他们情况的短信,装在一个瓶子里系在了一只企鹅身上,抱着奇迹将会发生的心态,试图以此和南极外的陆地取得联系,可这只是违反大自然定律的异想天开而已,皇帝企鹅是不会离开南极到陆地上去的,更不可能游过南极外围的那条熔岩地带。 我们是唯一一组能和封闭的南极避难所或者考察站取得联系的队伍,现在的情况大家都已知道。然而,2018年5月10日这一天,在杳无人际的南极大陆上,却有一艘跟诺亚方舟形体相似的飞行器出现在我们附近! 毫无疑问!“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舰长叶夫列莫夫在舰桥上,看到地平线上有一艘正在缓慢移动的,发着青白色微光的飞船!它是路过这里,还是要靠岸?是某个国家或者联盟组织的救援部队,还是军事基地派出的补给船?再过几个小时,我们这些人就可以知道答案。 依诺船长和迭戈舰长知道情况后,立刻把我、卡卡、葛里菲兹、拉世德、雅格布和伏尼契教授叫到了飞行甲板上,并把所有的情况告诉了我们。雅格布上校抓起望远镜,对地平线迅速扫视了一番,然后把目光停留在叶夫列莫夫舰长所说的那个发光的小点上。 “见鬼!真是一艘飞船!”他说话的语气并不显得非常高兴。 “它正朝我们这开过来吗?”我问道。 “现在还很难说,”雅格布上校回答,“因为用望远镜看地平线上只露出飞船的一部分,看不到整个船身!” “我们怎么办?”拉世德问。 “等。”依诺船长回答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航空母舰上的人都沉默不语,可能大部分的人都沉浸在这一事件所引起的各种思想、感情、恐惧和希望中,这也是迭戈舰长这些人一直居住在南极以来发生的最重要的事件。 的确,这些南极移民们不像是鲁宾逊,也不像是汤姆·汉克斯的《荒岛余生》中那样被抛弃在孤岛上的遇难者,后者为了生存必须和凶恶的自然作斗争,而且时刻都遭受着思乡的折磨。但他们不同,特别是三位舰长,他们本来就是军人,对这里的生活已感到习惯,并且也没有一个完整无损、还没被荒废的家乡供他们思念,我想如果真要他们离开南极,他们一定会感到很遗憾。 再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新的生活,并且靠着自己的智慧稳固了这座遮风挡寒的钢铁城市,这一点从我们把吸血鬼的事情告诉他们后,看他们的反应就能知道。 不过无论如何,这艘不知道是何方而来的飞船,毕竟有可能代表着来自其他地方的消息,说不定飞船上的人也许是和我们一样,发现了另外一艘诺亚方舟,然后行驶到了南极来的呢!它载着我们的同伴,所以当我们看到它的时候,心跳得特别厉害。 依诺船长不时举起望远镜,他靠在指挥舱的窗口,从那儿仔细地观察着那个小光点的动静。飞船目测大概在我们东面三十几海里的位置,因此我们也无法让那艘飞船上的人发现我们的存在。无论是升信号旗、开枪、还是点燃火把,飞船上不管是谁都不会看到或者听到。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航空母舰上高耸着的指挥塔绝不会逃脱飞船上的人的视线,只要他们继续向这个方向行驶。可是这艘飞船为什么要到这儿来呢?难道仅仅是处于偶然吗?在全世界统一印刷的避难指南小册子中,这个地方根本没有标明任何避难点或者南极科学考察站,而这里又是南极海拔最高的位置,很少有人类会到这里来。 每个人都在这样问自己,伏尼契教授突然作出回答。 “该不会是吸血鬼的飞船吧?”教授叫着说。大家都还记得,吸血鬼的碟形飞行器出现在沙斯克火山附近过,教授说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必须通知其他负责安全问题的舰长们,”葛里菲兹说,“让他们马上来这儿,我倒是忘记了还真有这个可能。” 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拉世德大叔、依诺船长还有雅格布上校马上去找那三位舰长去了。十分钟之后,三位舰长全部赶到,我们把自己所担心的问题和他们说了,三位舰长的意见都一样,表示不能大意,需要小心应对。 “吸血鬼!”卡卡喃喃地说,“这么快就又来了吗?” 卡卡不由自主地说完最后一句话,然后双手抱头。可能是上次的我们组织的反击,给这位年纪尚小的冰岛少年留下了心理阴影,他还在害怕着吸血鬼。说完,卡卡就在坐在了舰载机的起落架旁,不再说一句话。我们仍然在谈论着这艘陌生的飞船,但卡卡却没有参与进来。 这时候大家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做自己的事。迭戈舰长、叶夫列莫夫舰长和冈萨雷斯舰长显得特别紧张,他们三人来回走着,一刻也坐不下来,可能是我们对吸血鬼的描述让他们感到不安,毕竟还没有面对过不是同一个物种的敌人。伏尼契教授则是感到好奇。只有依诺船长和往常一样保持着镇定。至于葛里菲兹,他陷入了沉思,其实,与其说我们希望这艘飞船来,还不如说我们害怕它来。 这时候,发光的小点又离我们近了一些。从望远镜里,我们可以看清这是一艘和诺亚方舟形体是一样的飞船,而不是吸血鬼们所常用的碟形飞船。所以,我们的担心看来是多余的,这艘出现在南极极点附近地域的飞船不会对我们构成任何危险。雅格布上校经过仔细观察,确定是一艘和我们的诺亚方舟一样的飞船,只有一点不同,它的半边船身是敞开着的,正借助着生物光球提供的能源,鼓足所有动力,对着北面斜驶过去。这一判断得到了迭戈舰长的同意。 “我们要不要亮起手电筒,表示我们的存在?”拉世德大叔问。这个问题事关重大,尽管我心里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我还是作出了同意的答复。在黑暗里,这艘飞船也许会消失,会一去不复返;一旦它走了,还会有其他飞船碰到我们吗?再说,又有谁能肯定这艘飞船上载的真是吸血鬼呢? “不错,”迭戈舰长说,“不管它是谁的飞船,我们都要告诉它南极的这个地方有人居住。要是错过这送上门的机会,那我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于是,迭戈舰长派上了自己手下的两名海兵,去航空母舰的指挥塔顶端,就在那里燃起了一堆大火,火光一定会引起那艘飞船的注意。可是,正当海兵准备执行命令的时候,那艘飞船改变了方向,离我们越行越远,而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在离我们大约十几海里的位置停了下来。 冈萨雷斯舰长给望远镜加装上了夜视仪,重新把飞船锁定在望远镜的视线里。一边看一边说着,他的亲兵在旁边翻译,冈萨雷斯舰长说这艘飞船的吨位有一百到一百五十吨,船身完美细长,敞开的那面里,装饰新颖别致,构造既精巧又适宜飞行,看起比我们的诺亚方舟虽然小上许多,但可以肯定是艘好船。 “不过,”冈萨雷斯舰长接口说,“船身上印有一面旗帜,只是我还看不清它的颜色。” “用不了半个小时,我们就可以看清楚,”迭戈舰长说,“此外,那艘飞船的船长显然没有看见我们,所以,今天,最晚不超过明天,我们就要去亲自拜访它们。” “这个倒没有什么关系!”依诺船长说,“最好能知道我们要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要是我能认出船旗就好了。” 船长说话的时候,始终没有离开望远镜。时间慢慢的过去,寒风也随着停了下来,飞船上的光暗了下去,旗帜被遮盖在了黑暗中,更不容易看清了。 “这不是美国旗,”依诺船长喃喃地说,“也不是英国旗,如果是英、美的旗帜,红颜色是很容易看出来的。也不是法国旗或德国旗,也不是俄国的白旗,也不是西班牙的黄旗。好象是一面单色旗。让我想一想,在这一带海面上,我们经常遇见的是哪种旗?智利旗吗?那是三色的。迭戈舰长,你看是巴西旗吗?” “不是,很明显它不是绿色的。”迭戈舰长回答说。 这时候,那艘飞船周身的生物光球又亮了起来,把这面陌生的船旗照亮了。雅格布上校拿起船长放下的望远镜,将它举到眼前,然后他暗哑地喊道:“是一面黑旗!” 的确,飞船的船身上一面阴沉沉的旗子,上面还印有一只血红色的蝙蝠,蝙蝠其修长的爪子之间相连的皮肤,在飞船船身周围生物光球的飘忽光线中若隐若现,现在大家完全有理由把它看做一艘可疑的飞船了! 那么,伏尼契教授的预感是不是对了呢?这是一艘吸血鬼的飞船吗?它是不是在南极圈上方出没,也是要飞往与沙斯塔火山中一样的军事基地呢?它到南极极地附近来干什么? 他们认为这是一个没有人类会来的地区、准备把它当作改造地球后的血族首都机场,还是打算在南极大陆上寻找一个可以长时间提供补给的港口?难道我们的这片净土注定将要成为一个肮脏的藏身之地、一个吸血鬼的巢穴吗? 我们不由地产生这些念头。此外,船旗的颜色当然是值得注意的。这是古老血族的旗号!教皇大人曾给我们看过,假如最后这批吸血鬼的罪恶阴谋得逞了的话,地球上不管哪里都会挂上这种旗号的。大家立刻开始谈论起来。 “朋友们,”葛里菲兹说,“也许这艘飞船只是想在沿岸巡视一下。也许飞船上的吸血鬼根本不会下来,这也是可能的。但是,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尽可能隐蔽起来。指挥塔上的雷达太显眼了。拉世德、卡尔和舰长们快去帮忙把雷达落下来。被当作厨房的喷气机窗户也必须用布密密地遮住。把火全弄灭了,总之,一点也不要暴露出航空母舰上有人的迹象!” “我们的诺亚方舟呢?”依诺船长说。 “噢,”葛里菲兹答道,“藏在航母后的喷射舱了,我不信那些吸血鬼能够找到它!” 葛里菲兹的安排都立刻执行了。卡尔、拉世德还有海兵们爬上了指挥塔,作了必要的戒备,把一切住人的迹象都掩蔽起来。当他们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其他的人到机库内拿了许多猛犸毛毡和被褥回来。从远处看起来,它们好象天然的黑幕似的,三艘航空母舰上漏光的窗子就这样被伪装起来了。同时,枪枝银弹也准备好了,以防突如其来的袭击。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以后,迭戈舰长说: “朋友们,”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假如这些魔鬼想要侵占我们的住所,我们一定要保卫它,对不对?” “对,迭戈,”冈萨雷斯舰长答道,“必要的时候,我们可以牺牲性命来保卫它!” 迭戈舰长向伙伴们伸出手来,大家都热烈地紧握着他的手。 只有卡卡一个人还蹲在角落里,没有和大家在一起。他还深陷在上次战斗的恐惧中! 依诺船长猜透了卡卡的心思,就走到他身旁去。 “你呢,卡卡,”他问道,“你打算怎样做呢?” “尽我的责任。”卡卡答道。 于是他站在船舷边,拿着夜视仪从竖起的高大护栏缝隙中向外看去。 现在正是七点半钟,东方的地平线逐渐朦胧起来。这时候,那艘飞船开始继续移动了起来,向前苏联东方考察站的方向驶去。它驶过一座小冰山以后,就顺着上涨的寒流往北而去,因此,现在它正对着我们的航空母舰,离这里只不过两公里的距离。 我们甚至可以认为,在这个距离上,吸血鬼的飞船这时候可算已经进入了南极磁点范围了,假如在航空母舰和东方考察站之间画一条直线,那么这条阵线正好位于飞船的北面,并且正穿过它左舷的后半部分。 这艘飞船是不是打算进入东方考察站呢?这是第一个问题。一旦到那里以后,会不会在那边停靠呢?这是第二个问题。最后,它会不会仅仅巡视一下、不让吸血鬼们下飞船就开走呢?这些,在未来的一个钟头之内,这些问题就能得到解答,所以目前我们只能耐心等待着。 叶夫列莫夫舰长与迭戈舰长看了这艘印着黑旗的可疑的飞船以后,都感到很不安心。他和他的伙伴们到现在为止工作得非常顺利,这艘飞船会不会给他们的生存构成威胁呢? 毫无疑问,这艘飞船的船员们不可能是别的,只可能是吸血鬼,他们是不是曾经到这里来过,因此在驶近的时候,才放心的停靠了一段时间呢?有某些地方南极移民们还没有去探测过,那里是不是有吸血鬼的同伙准备和飞船上的吸血鬼联系呢? 我暗暗地考虑着这些问题,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我自己只觉得飞船来了以后,将要对南极移民们的安全带来严重的威胁。 不管怎么样,迭戈舰长和叶夫列莫夫舰长的伙伴还是决定要战斗到底。目前迫切需要知道:吸血鬼的人数多不多,他们的武器是不是要比南极移民们装备得优越。可是如何能得到这个情报呢? 黑暗笼罩着南极大陆和海洋。水平线上盖着黑压压的阴云,光线一丝也不曾出现。风也随着飞船的远去而消失了。听不见皇帝企鹅沙沙作响的脚步声,冰山后也没有了它们翅膀拍打的啪啪声。那艘飞船周身的生物光球完全熄灭了,因此一点也看不见它。即使它还在我们的周围,也找不到它的行踪了。 “好吧!谁知道呢?”雅格布上校说。“也许这只该死的飞船要在夜里开走,到明天早上我们就找不着它了。” 这时候,黑暗中突然闪出一道亮光,并且传来一声炮响,仿佛是在回答雅格布上校的判断似的。 吸血鬼的飞船还在那里,并且飞船上还装配有武器。 亮光闪过之后七秒钟才听见炮声。 因此,这艘飞船离我们大约有两千四百八十米的距离。 和我们从这儿到南极东方科学考察站的距离一样,看来吸血鬼的飞船在我们熟悉的地方抛锚了。 最新全本:、、、、、、、、、、 第019章 星际罪犯 前苏联东方考察站的站长米哈依尔先生这时候显得非常焦急,不断和迭戈舰长耳语着。 “米哈依尔先生好像知道吸血鬼去东方站的目的是什么了。”迭戈舰长对我们说。 “是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我问。 “是南极冰芯样品,”迭戈舰长回答说,“米哈依尔先生的小组在研究南极大陆冰盖的年龄及其形成的历史过程时,发现从冰川的冰芯样品中,不仅能测定冰川的年龄及其形成过程,还可以得到相应历史年代的气温和降水资料,以及相应年代的二氧化碳等大气化学成分含量,从而开辟了恢复古气候和古环境的新的道路。” “糟糕!”葛里菲兹大叫起来,“他们是在想办法恢复地球的古代气候,从而适合他们的军队大批入住地球!” “是的,葛里菲兹先生,米哈依尔先生也是跟我这样说的。” 吸血鬼们的意图昭然若揭。他们在离东方考察站不远的地方停靠了,显然准备是去偷窃考察站中的古老冰芯样本! 迭戈舰长和我的伙伴们随时准备采取行动。虽然他我们定了决心,但还是不能麻痹大意。假如吸血鬼们登陆以后,不到这边深入巡查的话,我们还可以隐藏起来。吸血鬼们也许只想从考察站内取一些样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也可能不会发现我们离东方站两公里多的航空母舰群。 但是飞船船上为什么要印那面旗呢?以前的吸血鬼基地和碟形飞行器上都没有看到过,为什么要开那一炮呢?毫无疑问,这也许仅仅是一种纯粹是示威性质,要不然就是表示他们占领南极了。 葛里菲兹猜测,印有旗帜代表着这艘飞船隶属血族的军队,我们现在知道,飞船上的武器装备得十分完备,南极大陆上的移民应该用什么来对付吸血鬼们的炮火呢?只不过有几杆枪而已。如果使用诺亚方舟的激光发射器,也不知道能不能一次性的破坏它们的飞船,如果被反击,那可说不准哪边会吃亏。 “不管怎么样,”依诺船长说,“我们的阵地是牢不可破的,航空母舰上的火箭弹都还能发射,现在整个航母群被黑布掩蔽着,敌人是不会发现我们的,因此他们就不可能攻进来。” “但是南极的古老冰芯,如果真被吸血鬼拿到,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葛里菲兹一面跺脚一面嚷道。“要不了几年时间,他们就会把地球的一切都给毁了的!” “是的,一切都会被毁灭的,葛里菲兹。”依诺船长答道,“而我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他们。” “他们人多吗,这是一个问题,”迭戈舰长说。“要是他们只有十来个人,我们是能够阻止他们的,但是也许有四十、五十,或者更多呢!” “依诺先生,”卡尔一面向依诺船长走过来,一面说,“你能让我去一趟吗?” “去干什么,朋友?” “到飞船上去探听一下敌人的实力。” “但是,卡尔……”依诺船长犹豫不决地答道,“你这样做是有生命危险的……” “为什么不可以呢,先生?” “这不是你份内的事。” “份外的事我也应该做。”卡尔答道。 “你打算坐诺亚方舟去吗?”葛里菲兹问道。 “不,组长,我走过去。坐诺亚方舟也许会被他们发现的,上次的隐形系统就没有起到作用,光一个人却可以不引起吸血鬼的注意。” “那艘飞船上可能有人形机器,你知道吗?”雅格布上校说。 “我是一个很小心的人,雅格布先生。” “我告诉你,这样做是有生命危险的。”依诺船长说。 “你不准去,”雅格布上校说道,“各位,我本来就是侦察兵出身,这次由我去。” “雅格布我比较放心,”依诺船长答道,“卡尔你从来没做这些事情,就不要去冒险。” “我跟你一起去。”迭戈舰长说。 “人多手杂!”雅格布上校立刻说。 迭戈舰长听够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唉!”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葛里菲兹带着鼓舞的口气大声说,“别误会,迭戈舰长,雅格布上校并不是不信任你。你误解他的意思了。” “的确是这样,”卡尔说,“我只是提议把雅格布上校送到东方站附近。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也许有一部分吸血鬼已经进入考察站了。在这种情况下,两个人不算多吧。既然上校提议要单独去,我就在离他近点的位置带上武器接应他,让他一个人上飞船。” “这样的话,我也跟着卡尔去。”我心想多个接应的人应该没什么问题。 事情商量妥当以后,雅格布上校带上手电筒就准备出发了。他的计划很冒险,但是周围环境非常昏暗,在黑暗的保护下,他是有可能获得成功的。只要能到达飞船边,攀上敞开的那一面,雅格布上校就可以侦查出飞船上的吸血鬼人数,甚至也许还能偷听到吸血鬼们们的企图。 雅格布上校、研究员卡尔和我在伙伴们的陪伴之下,来到航空母舰下。雅格布上校脱掉了棉袄,只穿便于行动的服装,在身上抹上一层油,以免受冻,因为这里怎么说也还是南极。事实上他也许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呆好几个钟头。 这时候,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去驾驶在航空母舰喷射舱内的那艘诺亚方舟了。他们回来的时候,雅格布上校把头罩搭在肩膀上,只等动身了。南极移民和舰长们都跑过来和他一一握手。 十点半钟的时候,我们三个冒险家消失在黑暗中了。依诺船长和其他人则到诺亚方舟里去等待着我们归来,以防不测,方舟上的激光发射器保持在了热机状态。 我们顺利地渡过了冰原,看见了在对面的l形米黄色建筑,上面的烛火依然亮着。我们一举一动非常小心,深怕有吸血鬼在那里溜达。经过仔细侦察以后,肯定这附近上并没有吸血鬼巡查。于是雅格布上校就在这里和我们分开了,他急急忙忙穿过冰坡,然后,雅格布上校毫不迟疑地踩进了一道冰河中,无声无息地朝着飞船淌了过去。飞船的一侧刚刚亮起灯光,正好标示出它的正确位置。我和卡尔两人蹲在高低起伏的小冰坡背后,等待我们的伙伴回来。 这时候,雅格布上校在浅水河上用力向前踩去,丝毫也没有发出水声。他没有多余的动作,两眼注视着飞船那黑暗的阴影。飞船上一面的灯光倒映在光滑的冰层上。他所考虑的只有自己保证完成任务,至于上飞船和人形机器有可能会出现的危险,却一点也没有想到。水流带着他前进,很快就离开了浅水河。 半个钟头以后,我们看到雅格布上校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飞船边,用一只手抓住飞船上的主链。他吸了一口气,然后攀着主链,一直爬到飞船的最前端。有几杆奇怪的枪支晾在那里,那次尼洱星的国王给我看的那些画面中,也有过这些武器,他拿上一杆,然后稳稳地站住了脚,静静地倾听着。飞船上的吸血鬼都没有睡,相反地,有的在谈笑,有的在唱歌。那些夹杂着漫骂的话语我们这边都能隐约听到: “该隐殿下新研制的飞船真是太棒了!” “在海里航行起来真不错,不愧称为‘小西利欧’号。” “就算王的船队里也没有一艘补给舰能追得上它。” “船长万岁!” “该隐殿下万岁!” 我们无意听到了该隐这个名字,传说他和其兄弟亚伯是亚当和夏娃的儿子,该隐是长子。不知道出于何种理由,该隐弑杀了自己的弟弟。同时,他也因为自己的罪行而被上帝放逐到人间。三个富有爱心的天使在该隐的ng旅途中找到了他,并且劝说该隐只要其能够虔诚的祈祷宽恕,那么放逐的生活就将结束。然而,三次劝说都被拒绝了,于是伴随着天使们的绝望,该隐被诅咒为史上第一个吸血鬼。 没想到他现在还在继续干犯罪的勾当。当雅格布上校听到这段谈话的时候,他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该隐在人类典籍中的记载,比加勒比海盗还要惨无人道。 吸血鬼们一面狂喊狂饮,一面高声谈笑,追述着过去所做的那些可耻的勾当。我们还从他们的谈话里知道:小西利欧号上的船员都是从宇宙监狱岛中逃出来的通缉犯。 现在不妨谈一谈宇宙监狱的情况,这是罗马教皇告诉我们的事情。宇宙监狱岛是一颗高热的星球,以前宇宙联邦政府囚禁罪恶性重大的囚犯的地方,在这里关过的恶徒包括火星“教父”卡邦(alcapone)、杀人如麻却又天赋异禀对鸟类极有研究的“鸟人”史特劳德(robertstroud)和冷血的“机关枪”杀手凯利等。 那里也是猎户星系第一座灯塔的所在地,他们被送到这里监禁的原因是因为这座星球四周有着冰冷汹涌的彗星带和凶残嗜血的星际食人鱼,逃狱活命绝无可能,而透过监狱的铁窗遥望,可依稀见到美丽而生机无限的猎户星座,这对他们无异是另一种残酷的刑罚。 这个监狱岛上曾经监禁过宇宙文明联盟感化院里最顽固的罪犯。当时星球上的罪犯有五百名,岛上不但纪律森严,而且有苦刑威胁着他们。此外还有一百五十名联邦士兵监管,这一百五十名士兵都是听总督指挥的。很难想象有比他们更坏的暴徒聚在一起了。虽然对他们的监管非常严厉,有时候还是有些人逃跑,不过这种事是很少的。他们突袭宇宙飞船,把船抢过来,在宇宙边缘一带到处骚扰,该隐和他的伙伴过去就是这样做的。 这些罪犯大部分都在飞船尾仓内,但是也有几个躺在甲板上大声说话。 他们一面饮酒喊叫,一面继续谈话。现在我们知道小西利欧号是偶然来到南极极点附近的。该隐从来也没有到南极大陆上来过。正和依诺船长以前所想的一样,吸血鬼在航行中发现了这块地图上所没有的陌生建筑,就打定主意要到极点附近视察一番,要是中意的话,就把它当作血族飞船的大本营。 至于吸血鬼飞船上所印的黑旗,和模仿人类军舰在降旗时鸣放的礼炮,那纯粹是表示占领的示威行为,决不是什么信号,因为当时他们和南极大陆并没有什么联系。 南极避难人员的领地现在面临着严重的危险了。东方考察站内有贮水场和冰芯样本,还有可以藏身的地下室;此外,经过米哈依尔他们的努力开发,东方站内的研究成果变得更有价值了。这一切对这些星际罪犯们说来,显然是非常便利的。这些东西一旦落在吸血鬼们的手里,就将要成为优越的飞船停靠港口;而且既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这个地方,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能保证他们逍遥法外、安全无事。 同样显然的是,吸血鬼们是不会重视南极移民们的生命的。先代血皇和他的部下登陆地球后所考虑的头一桩事,就是要惨无人道地杀死人类。由于这些吸血鬼打算在东方考察站里住下来,并且当“小西利欧”号飞船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可能要留下几个吸血鬼来看守。 所以,南极移民和我的伙伴们必须战斗,必须把这些星际垃圾消灭干净,他们根本不值得怜悯,对他们采取任何手段都不过份,我这样想着,我也知道依诺船长如果在这里一定也会同意我的看法。 可是,抵抗并取得最后的胜利是不是可能的呢?这就要看飞船上的装备和人数了。 雅格布上校一开始就决定不惜任何代价查清楚这一点。他攀上飞船一个钟头以后,飞船上的喧哗声逐渐平息下来了。我们从夜视仪中观察,许多吸血鬼已经烂醉如泥,飞船一侧的灯也已经熄灭,“小西利欧”号现在是一片漆黑。于是雅格布上校就毫不犹豫地冒险爬上飞船的甲板。 他抓住飞船敞开那面的托板,攀住牙樯,爬到了前甲板上,从东倒西歪的吸血鬼们中间穿过去,在飞船上绕了一周,我们和雅格布上校都发现了“小西利欧”号上装备着四门大炮,这些大炮的前端是六芒星的形状。他知道我们正在观察,用手摸了摸,随后转动了轮轴,把大炮的炮口抬高,示意我们用夜视仪中的随拍功能记录下来。卡尔悄声跟我说,看样子好像都是后膛离子炮,这种炮非常新颖,操纵灵便,威力也极大。 甲板上大约躺着十个吸血鬼,但是一定还有很多人睡在下面。从刚才他们的谈话里,我们大约知道甲板上有二十个吸血鬼。至于舱内的人数,就要看雅格布上校的了,对南极大陆上的三千多个没有武器、可以说是手无寸铁的南极移民们来说,要和拥有先进武器的吸血鬼战斗,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多亏雅格布上校的一片忠勇,现在所有的舰长们和战斗人员可以知道敌人的实力,并且可以适当地进行安排,不致于惊慌失措了。 雅格布上校在飞船内侧饶了出来,他已经完成任务,只等回去向我们的同伴们报告就行了,他准备摸索到飞船护栏旁,然后重新回到了冰面之上。 “有多少个吸血鬼?”我问。 “四十六个……”雅格布上校回答说。 “这次还来得不少啊,唉!”我有点丧气。但是,正象卡尔所说的,份外的工作他也要做,因此我产生了一个英勇的念头:牺牲自己的性命,来挽救南极大陆和航空母舰上的移民。 显然,我肯定是打不过这四十六个吸血鬼的,雅格布上校并没有把那杆奇怪的枪带出来,以免被吸血鬼发现,而打草惊蛇,但现在我们知道吸血鬼们的武器精良,不论是集中主力直捣航空母舰,还是用围困的方法使我们饿死,都能够达到他们的目的。 我们有可能将要无情地遭到屠杀了,南极移民们的劳动成果将要遭到毁坏,他们的居所将要沦为吸血鬼的巢穴!我对雅格布上校和卡尔说:“我有一个一不做二不休的计划,我们现在趁吸血鬼们都睡着的时候,用他们自己的大炮炸毁这艘飞船和全船的吸血鬼。” 雅格布上校不愧为是一名军人,他丝毫也没有迟疑就同意了我。要找弹药库并不困难,因为它通常总是在飞船的后半部。做这种勾当的飞船是不会缺少弹药的,只要把我们三人把三门后膛离子炮的炮口轰向弹药库,就可以顷刻间把它炸毁了。 于是,我们三人同时上了飞船,悄悄地沿着中仓甲板走去,甲板上到处都躺着熟睡的吸血鬼,他们大多是喝醉的而不是睡着的。飞船龙骨的底部点着一盏灯,里面支着一个枪架,上面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有。 卡尔从枪架上拿了一支造型古怪的短枪。他看了一下,知道里面装满了弹药。这就足够用来拿回去研究了。于是他直奔船尾,到后仓下的火药库去。 甲板上光线很暗,要想走过去,而不被那些半睡半醒的吸血鬼绊倒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当我不小心绊在他们身上,他们就开口谩骂,或是一脚踢过来。因此我和雅格布上校不得不一再停下脚步来。终于来到后仓的隔板旁边,并且找到了通往弹药库的那扇门。 雅格布上校没有别的办法开门,只有用力把它打开,于是他就动手打门了。要想进行这项工作,必须砸坏门上的挂锁,这样做是难免要发出一些响声的。但是他的臂力过人,一下子拧坏了挂锁,弹药库的门被打了开来…… 这时候,忽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高个子的人站在黑暗里,粗鲁地问道,他很快地把灯光照在我的脸上。 我倒退几步。灯光一闪,我认出了这正是我当初在沙斯塔火山中,看到驾驶碟形飞行器的那个吸血鬼! 但是对方一定已经不认识我,因为,他以为我和其他人早就死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抓住我的衣领,又问了一句。 可是我当然没时间去回答,挣脱了他的手,打算冲到飞船外。只要雅格布上校和卡尔对着弹药箱放一炮,那么一切就全结束了!…… “帮忙呀,伙计们!”这个眼里闪着凶光的吸血鬼大叫起来。 两、三个吸血鬼被他喊醒了。他们跳起身来,向我奔过来,想把我扳倒在地上。我立刻闪开身子,用装满银弹的勃朗宁手枪开了两枪,两个吸血鬼应声倒下去了。但是我自己也因为来不及躲闪,肩膀上被挨了一匕首。 我眼看自己的计划不可能实现了。吸血鬼们已经把弹药库门关好,并且飞船甲板上稍一响动,吸血鬼们全都惊醒了过来。我必须保全自己来帮助南极移民们战斗。因此我只好逃走! 可是,尽管我下定了决心,不惜一切大家回到同伴那里去,但我究竟逃得掉逃不掉还是个问题。 我的枪里还剩下四颗银弹。刚才打的两颗,有一颗打的是刚向我扑来的,但没有把他打伤,至多也不过是微伤。我乘着敌人暂时后退的工夫,冲上扶梯往甲板跑去。经过探照灯下面的时候,我直接用枪托一下子把灯打灭了。于是周围一片漆黑,我就便于逃跑了。 这时候,又有两三个吸血鬼被惊醒了,他们从甲板的楼梯上跑下来。我的第五枪打倒了其中的一个,其余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往后退去。我两步跳上了甲板,三秒钟以后,我的最后一枚银弹打中了刚刚掐住我脖子的吸血鬼的脸上,然后我就越过舷栏,纵身越到了冰层之上。 我刚没跑几步,就听见枪弹就象冰雹似的向我周围打过来了。就在这个时候,飞船上传出了两声剧烈的炮响,我回头张望,只见身后白光一片,雅格布上校和卡尔他们成功了! 飞船上白光闪耀,炮声、枪声不断,躲在航空母舰中的南极移民和舰长们会怎样想呢?守侯在诺亚方舟里的依诺船长、拉世德大叔、卡卡、葛里菲兹和伏尼契教授又会怎样想呢?我想他们几个人肯定会扛着枪,冲到前苏联东方站,随时准备抵抗敌人的攻击吧。 他们以为我们一定是遭到了吸血鬼的突击,已经被打死了。也许吸血鬼们还要乘着黑暗到航空母舰上来呢! 我一个人先走了回来,和他们焦急不安地等了半个钟头。 枪声已经停止了,但是雅各布上校和卡尔都没有回来。 东方考察站已经被敌人侵占了吗?我们应该赶快去援救雅各布上校和卡尔吗?我和我的伙伴的焦急是不难想象的! 终于,将近十二点半的时候,他们两个人回到了诺亚方舟上。雅各布上校和我的肩膀上都受了轻伤,卡尔还是安然无恙,大家都用热烈的拥抱来欢迎他们两个人。 我们立刻把诺亚方舟驶回航空母舰尾部的喷射舱中。 在那里,我把全部事情的经过都说了一遍,还说到我企图毁灭这艘飞船的计划。 人人都向我们伸出手来,大家紧紧地握着我们的手。雅各布上校也坦白地表示我们的处境是非常危险的。吸血鬼被惊动了,他们已经知道南极大陆上有人类居住。他们会全副武装,强行攻击的。他们是什么也不会顾忌的。避难的人一旦落在他们的手里,就不要想活命。 “好吧,我们不会白白受伤的!”卡尔说。 “先回航空母舰,跟舰长们商量下再说。”依诺船长回答。 “我们还有逃脱的机会吗,孙?”伏尼契教授问道。 “有的,教授。” “嘿!我们人数占优势!” “是的!两百名海兵!不包括……” “谁?”葛里菲兹问道。 依诺船长指着上面的机库与舱房:“不包括普通老百姓。” 最新全本:、、、、、、、、、、 第020章 防守阵地 这一天平安无事地过去了。南极移民们保持着高度警惕,一直没有离开三艘航空母舰所组成的阵地。另一方面,吸血鬼们好像并没有攻击我们这里的企图。自从飞船上对我放了最后一枪以后,就没有再放一枪,甚至也没有一点声音可以说明它还在东方考察站附近。莫非他们的飞船已经被破坏的不能使用了?也许它怕和对手交锋,已经离开了南极大陆了吧? 但是,并不是这么一回事。2018年5月11日的上午8点,依诺船长透过夜视仪看见了一团朦胧的影子,那就是“小西利欧”号。 “朋友们,”依诺船长说,“黑布的遮盖可以使吸血鬼暂时看不见我们,使我们的行动不会引起吸血鬼们的注意。最要重要的是,要让那些吸血鬼认为南极大陆上的人类很多,拥有足够抵抗他们的武器。因此,在他们发现这里以前,我建议把我们的人分成三组,第一组在“圣保罗”号这儿把守,第二组在“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上把守。至于第三组,我认为最好放在后面冰山上,因为在那里可以阻止、至少也是滞缓他们他们任何进攻的企图。我们有两支电浆枪和五支m16突击步枪。诺亚方舟上的每个人都武装起来,我们有的是银制弹药,可以尽量射击。我们不必害怕飞船上的后膛离子炮,就是人形机器也不必顾虑。冰山下有密室一样的雅立安地下城,如果抵挡不住,我们还能到那里避难,他们还能怎么样呢?我们只要不从航空母舰的窗口向外开枪,吸血鬼们就想不到朝航空母舰开炮。我们担心的是不得不和他们进行肉搏战,因为吸血鬼的动作比我们敏捷的多。所以,我们一定要想法子不让他们接近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同时又不能暴露自己。因此,不要舍不得用弹药。尽量开枪,但是要瞄准了再射击。我们可以使用银弹的每个人要争取打死三个到十个敌人,而且必须要做到这一点!” 依诺船长已经把我们的情况解释清楚了。他的嗓音很镇定,好象在调度一件工作,而不是指挥一场战斗似的。我的同伴们都默默地同意了这个部署。葛里菲兹把可以使用银弹的枪支都加装了夜视瞄准镜,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吸血鬼来之前各就各位,没有别的事了。 卡尔和拉世德立刻到诺亚方舟里去,拿了大量的银制弹药回来。冈萨雷斯舰长和依诺船长都神枪手,他们每人拿了一支第3型akm突击步枪,这是苏联卡拉什尼科夫自动步枪的改进型,穿透力非常的强,同样使用的是我们的特制银弹。四支m16突击步枪分给了我、拉世德、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 航空母舰上的海军人员配备的都是常规武器,大部分都是5.56mm口径的m4a1卡宾枪,我们没有适合这种口径的银弹,而普通的火药对吸血鬼的身体起不到杀伤作用,所以全部海兵都在航空母舰上待命。 把守各个阵地的人员是这样的: 依诺船长和拉世德埋伏在东面诺亚方舟背后,负责把守“圣保罗”号航空母舰的左舷。 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埋伏在西面的一艘航空母舰上的小炮艇中,他们负责阻止任何人进攻“阿斯图里亚斯亲王”号的右舷。 我、雅格布上校还有葛里菲兹要爬上航空母舰所依靠的平顶冰山最顶端,在上面上各据一点。这样,子弹将会来自于五个不同的火力点,吸血鬼们就会认为这里不但有很多人,而且有坚强的防卫了。 如果我们这五个火力点不能阻止吸血鬼们的攻击,甚至阵地有将要被吸血鬼们包抄的危险,那么我们航空母舰上的海兵们就会正面和吸血鬼发生冲突,他们将会用卡宾枪或者火箭弹与他们战斗,一旁策应的诺亚方舟也会使用高能激光,而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的小炮艇也会从远处支援。 在出发到各个阵地以前,我们和航空母舰上的非战斗人员最后一次的相互握手。 冈萨雷斯舰长竭力忍住自己的感情,拥抱了他的女儿娅贝琳(yabeling),然后他们就分了手。 过了一会儿,依诺船长和拉世德在一起,以及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在一起,都消失在黑暗中。我、雅格布上校还有葛里菲兹也只用了十五分钟就顺利地攀上了冰山,登上了山顶,各自隐藏在凹凸不平的冰岩后。 吸血鬼中谁都没有发现,因为连我们自己也看不清远处黑暗里的那艘不知燃烧完没的飞船。 这时候是早上九点半。 不久,在我的夜视瞄准镜的准心之上,飞船在水气里露了出来,从缭绕的烟雾中可以看出这艘飞船竖立起了一根中桅,样子变得奇怪起来,可能这是吸血鬼们备用的驱动设备。几分钟后大片烟雾滚过南极大陆,很快就被微风吹散了。 这时候“小西利欧”号完全显露了出来,它的两侧生出了三对翼,船头向北,装有后膛离子炮的左舷对着我们。正象依诺船长所估计的那样,它与我们的距离一直保持在两公里之内。 那面阴森森的黑旗就在炮口下,中间的蝙蝠图腾散射出惨淡的红光。 我在夜视瞄准镜里看见飞船上的四门后膛离子炮都对着我们阵地正中间的“库兹涅佐夫”号航空母舰。显然,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随时开火。 这时候,“小西利欧”号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大约有三十个吸血鬼在甲板上走动着。有几个在飞船尾部;另外有两个站在顶桅的桅索中间,手里拿着小型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我们这边。 显然,他们的老大该隐和他的部下们是很难理解昨天在飞船上所发生的事情。那两个身穿人类服饰的男人强行打开了弹药库的门,并且和他们进行了搏斗,并且其中一个一共向他们开了六枪,打死了他们的一个,打伤了两个,这个人最后被他们打死了吗?他逃回自己的居所去了吗?他是从哪里来的呢?他的目的是什么?真象该隐所想的那样,想炸毁他们的飞船吗? 我想这些问题一定使吸血鬼们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有一点吸血鬼们是可以肯定的:“小西利欧”号面前的这个避难指南上没有标明有避难所的位置其实是有人居住的,而且这里可能有许多移民随时准备保卫它。 然而,不论是岸上也好,还是冰山上也好,都看不见一个人。这附近范围内好象完全没有人似的,至少是找不到一点房屋的影子。是不是避难的人都逃到内陆去了呢?也许这个吸血鬼船长大概就是这样揣测的。根据西方的古老典籍中记载,这个该隐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一定会首先进行侦察,然后再让他的部下行动的。 一个半钟头过去了,飞船上还是没有准备进攻或登陆的样子。显然,该隐还在迟疑不决。尽管使用倍数最大的望远镜,潜伏在航空母舰里的南极居民,他还是一个也看不见。至于航空母舰指挥塔的窗口所遮的被褥和黑布,虽然在光滑的冰山上显得相当触目,但这也许根本就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的确,如果不知道那是航空母舰的指挥塔,他怎么想得到,在这样高的地方,人类竟能在脆弱的冰山上支出一个可以居住的房屋来呢。从东方考察站起沿着整个的南极大陆地平线直到这座冰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使他认为这里有人或是可能有人。 十点半钟的时候,我终于看见“小西利欧”号上有人行动了。一艘小型飞艇被放了下来,六个吸血鬼跳了进去。他们都带着古怪的长枪。他们一个人掌着飞艇的操舵索,另外三个人举枪警戒四周,另外一个人伏在飞艇头部侦察冰山附近的动静,随时准备开火。 他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做一次初步的侦察,而不是要进攻。假如打算进攻的话,来的人一定会更多的。吸血鬼们从他们的飞船当中竖起的透明安全盾后可以看到,一个巨大的阴影被它身后的冰山掩护着,而冰山的宽度大约半公里。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各自隐藏在冰岩的夹缝里,看着小艇径直向他们驶来,等着它进入射程以内。 小艇小心翼翼地前进着,吸血鬼们搁一小段时间就变换一次行驶方向,他们走的是之字形的路线。现在可以看见,有一个吸血鬼手里拿着一根金属探测器,可能是担心冰面之下有感光地雷之类的陷阱。这表明他们的老大该隐打算尽量把“小西利欧”号飞船靠近冰山。飞船上有三十来个吸血鬼在护栏之间注视小艇的行动,并寻找着可以安全前行的界标。小艇在离冰山不到两锚链的地方悬停住了。掌舵的那个吸血鬼站起身来,寻找最适合攀爬上冰山的路线。 这时候只听见两声枪响。两道银光从东、西两个方向间一闪而过。掌舵的和拿金属探测器的吸血鬼都仰面倒在了飞艇里。依诺船长和冈萨雷斯舰长的点射同时打中了飞艇的两个吸血鬼。 几乎同时又听到更大的一声炮响,“小西利欧”号的后膛离子炮喷出一团烟雾,一个蓝白色的离子态光球落在掩护葛里菲兹的冰岩附近,炸得碎冰横飞,我看到一个沸腾着的巨大冰池出现在冰山上,但是我们几个射击手都没有受伤。 小艇上的人破口大骂,并且立刻继续往前驶来。掌舵的已经换了一个人,其他的人迅速地对他们同伴进行抢救。出乎意料的是它不但没有掉头回去,反而向冰山驶来,打算绕过冰山的南端。吸血鬼们排命划船,想逃出akm突击步枪的射程。 他们绕了半个圆圈之后,来到离皇帝企鹅产蛋地五锚链以内的地方,继续在“小西利欧”号飞船离子炮的掩护下,向冰山后方驶去。 他们的显然是以为刚才的袭击者就在冰山两侧的脚下,切断冰山上南极移民的归路,不管这里有多少人,要使我们处在小艇和“小西利欧”号飞船的火力之间这个非常不利的地位里。 小飞艇继续对着这个方向前进了一刻钟。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南极大陆上寥寥无声。 我、雅格布上校还有葛里菲兹知道自己有被包抄的危险,但是我们并没有离开岗位,我们不愿在进攻的敌人和“小西利欧”号的炮火面前暴露自己;同时我们相信,随时驾驶诺亚方舟的依诺船长和拉世德的归来,以及埋伏在西面小炮艇中的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都会支援我们的。 在第一次射击以后二十分钟,吸血鬼的飞艇已经行驶过冰山,在航空母舰后方不到两锚链的距离。已经进入皇帝企鹅产蛋地,由于航空母舰后的冰山和另外一座半大的冰山相连,中间的道路十分很窄。吸血鬼们的小艇被我们的火力逼进了小道,他们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飞艇保持在道路的中间,没有撞上两旁的冰壁。 但是,当吸血鬼驶进我们东面阵地的射击范围以内的时候,依诺船长和拉世德马上敬了他们两枪,又有两个吸血鬼倒了下去,他们俩的子弹都没有落空。 前方守侯的“小西利欧”号飞船上立刻对准闪过银光的阵地又开了一炮,但还是和刚才一样,只是把附近的冰岩打得粉碎,没有任何收获。 现在小飞艇上只剩下二个完好无损的吸血鬼了。他们的小飞艇顺着冰山一侧,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出狭窄的冰山夹缝,经过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的前面。他们两人认为飞艇已经在射程以外,所以就没有开枪。然后小艇在仅存的一个舵手的控制下,绕过冰山的北端,驶回到飞船那里去了。 到目前为止,南极大陆上的人类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我们的敌人却倒了大楣,他们已经有四个吸血鬼遭到重创,也许已经被打死了;相反的,我们这一方的战斗人员却都没有受伤,而且每枪都打中了敌人。假如吸血鬼继续这样进攻,假如他们还打算利用小飞艇侦察情况的话,那么他们这能是一个一个地前来送死。 现在大家可以明白依诺船长的部署是多么巧妙了。吸血鬼们会认为对方不但人多势众,而且武器优良,自己要取胜没那么容易的。 小飞艇又在我们前方徘徊了一阵,半个钟头以后,才靠拢“小西利欧”号。当他们和受伤的人回到飞船上时,只听飞船上传来了一阵可怕的嚎叫,接着它又毫无目的地开了两三炮。 这时候,又有十来个怒不可遏的吸血鬼跳上了小飞艇,也许他们还没从前一夜的狂饮中清醒过来。同时,第二艘小飞艇也被放下了,这次里面坐着八个吸血鬼。第一艘小飞艇径直向诺亚方舟驶去,打算赶走东面上的埋伏者,第二艘不断提升着飞行高度,看来是准备强袭冰山山顶上的我们。 在这种情况之下,我、雅格布上校还有葛里菲兹的处境显然非常危险,我们都知道大家必须回到航空母舰上不可了。 但是,我们还是等第一艘小飞艇进入射程以内,然后准确地开了两枪,使飞艇上的吸血鬼立刻陷入了一片混乱。我、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这才冒着密集的火力,离开了我们的阵地,飞快地爬下冰山,悄悄的回到了“圣保罗”号上。当第二艘小飞艇到达顶端时,我们已经安全的回到了航空母舰的中,跑到飞行甲板下的机库隐蔽了起来。 我们刚与迭戈舰长他们会合,吸血鬼们就占据了冰山顶的各处。这时候东面也传来了枪声。吸血鬼的第二艘小飞艇发现山顶上没人之后,正在很快地向东面驶去,应该是要去和第一艘飞艇回合,打算一起行动。 可是,小飞艇上的八个吸血鬼当中,已经有两个遭到了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的致命打击,小飞艇本身则在两分钟后失去控制,撞上了冰山,被撞得粉身碎骨。里面的吸血鬼提前逃跳了出来,六个活着的吸血鬼用类似滑膛枪的武器,把枪头固定在了冰壁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就在上面挂着不能动弹。等他们发觉自己暴露在埋伏的火力范围内的时候,于是就拼命的朝着冰山下枪弹打不到的地方挪动。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这次参加战斗的吸血鬼有十二个,其中有几个肯定是受伤了,但是他们还有一艘小飞艇。冰山上有六个吸血鬼,由于他们悬挂的地方过于陡峭,不能够下来,现在就像是瓮中之鳖,因此他们是到不了航空母舰那里的。 “喂,”雅格布上校闯进舰长室,大声说,“喂,迭戈舰长,现在,你看该怎么办?” “我想,”迭戈舰长答道,“现在转入一个新的战斗局面了。那些吸血鬼们决不会这么傻,甘心守住这么不利的阵地!” “他们不敢再进攻的,”葛里菲兹说。“有依诺船长和冈萨雷斯舰长在东西两面防守,就可以阻挡他们。你知道,他们的akm突击步枪能打到两公里以外去呢!” “当然,”我答道,“但是,几支步枪怎么能抵挡飞船上的离子大炮呢?” “飞船上的人还不知道我们的位置!”葛里菲兹说。 “但是,假如它用其他方法发现了我们呢?”迭戈舰长问道。 “那是不可能的,它要是那样做,就要冒着深入埋伏圈正中的风险行动!” “这还是可能的,”葛里菲兹说,“如果吸血鬼们不顾一切,那时候,在它的炮火下,我们的阵地就守不住了。” “该死!”雅格布上校喊道,“这帮恶棍似乎真的在准备接近我们!” “我们也许只好躲到雅立安地下城里去了!”迭戈舰长说。 “还是再等一会儿!等依诺他们回来,东面的阵地现在正被攻击,不过他们和诺亚方舟在一起应该会没事。”葛里菲兹说。 “可是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呢?”我说。 “他们马上会上我们这儿来的。迭戈舰长,准备好。现在该用到你和叶夫列莫夫舰长的舰载火箭炮了。” 最新全本:、、、、、、、、、、 第021章 不明爆炸 上 果然,吸血鬼的“小西利欧”号飞船开始行动了。它显然打算驶近冰山。拖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我们已经和吸血鬼们相持了一个半钟头,在这种情况下,“小西利欧”号飞船前进起来是被逼无奈之举。 至于说开进和三艘航空母舰正面冲突,我不同意雅格布上校的意见,他认为吸血鬼是不敢这样冒险的。 这时候,南极大陆上的吸血鬼飞船已经逐渐来到我们正对面五百多米的位置。 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在冰山阴影掩护下,由三艘航空母舰连接而成的南极小城了。 吸血鬼的单兵作战武器只有一杆造型古怪的青灰色金属枪械,先不谈这种武器的威力有多大,但我们已经知道它的射程伤不着埋伏在冰山上的我们,以及东西两面的依诺和冈萨雷斯舰长他们。吸血鬼们想不到我们配备有射程遥远的步枪,并且还是用的对他们伤害极大的银制子弹,因此自己暴露在我们的火力范围之下也还不知道。于是,他们就在毫无掩蔽和防范的情况下,观察这个地区,并巡视冰山。 他们的妄想不久就破灭了。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的两杆自动步枪又响了起来。毫无疑问,远射程和银弹给吸血鬼们带来了不幸的消息,先前去寻找依诺船长和拉世德的第一艘小飞艇刚回来,其中有两个吸血鬼又倒下去了。 于是他们都惊慌起来。其余的十个吸血鬼顾不得伤亡的伙伴,都乘坐着小艇朝冰山的另一边飞快地逃去,连滚带爬地回到了了乘来的“小西利欧”号飞船,拚命地驶了开去。 “少了八个了!”我喊道。“的确,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以及依诺船长和拉世德他们简直就如同听了口令,同时开枪似的。” “诸位,”雅格布上校一面说,一面装上子弹,“情况更加严重了,他们的那艘飞船准备开动了!” “它敞开的那面合上了!”我叫道。 “是的,它已经动了。” 事实上,我们已经能够清清楚楚地听到飞船上绞盘的声音。“小西利欧”号起初是半封闭式的结构,声音停止之后,它就成了全封闭式的船身,开始向我们着边漂过来了。风正从南面吹过来,飞船周围的光球像是在随着风的大小,加快着旋转速度,渐渐地靠近了我们。 诺亚方舟和小炮艇这两个阵地上的人隐藏得好好的,但是他们却隐藏不了激动的情绪。一旦在逼近眼前的敌船炮火面前暴露自己,他们就完全没法还手了。还有比这个更可怕的吗?怎样才能阻止吸血鬼们即将对航空母舰的攻击呢? 迭戈舰长充分意识到这一点,他正思忖着该怎么办。不久大家就要他作出决定了。但是,该怎样决定呢?仗着储藏的食品充足,躲在雅立安地下城里,一连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地困守在那里吗?这样固然也好!但是以后怎么办呢?吸血鬼们还会成为南极大陆上的主人,他们会恣意蹂躏它,到了一定的时候,他们会用报复方法屠杀被围困在雅立安地下城里的人类。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最后的机会:该隐也许不会冒险把飞船开到可以发现航空母舰的范围里来,而只围着冰山饶圈子,诱导我们攻击,想让我们自己暴露自己的位置。要是这样的话,他离我们还有半公里,在这段距离以外,后膛离子炮射击的损害对拥有装甲板的航母来说是不会太大的。 “如果他们的飞船爬高飞行高度,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要知道在所有机械中,底部的材料总是最容易被破坏的!”葛里菲兹说。 “决不会!”迭戈舰长重复说,“假如这个吸血鬼该隐是一个战斗老手的话,他决不会到冰山上方!他一定知道,如果这里隐藏着地对空武器,一旦对他飞船的腹部进行攻击,损害会非常大。丢了飞船以后,他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小西利欧”号飞船已经靠近我们了。 可以看得出来,它正努力降低飞行高度,悬浮在离地面半米的高度。 南风的风力逐渐变小,逆风对他们侦察的影响也大大地衰退了,该隐可以完全控制住他的飞船。 它循着小飞艇走过的路线,对冰山进行侦察,并且大胆地往两座冰山中间的缝隙里开进来。 现在吸血鬼的企图已经非常明显:他们已经开始怀疑冰山下的那一大块阴影有蹊跷,该隐打算把航侧炮火对着航空母舰,向打死他们同伴的开枪者所藏身的地点进行反击。 “小西利欧”号很快就来到了的冰山脚下,顺利地绕了过去。 飞船上的后部甚至弹出了一个依靠风驱动的涡轮引擎,正抢着南风,倒退着向航空母舰驶来。 “该死的东西!他们来了!”我说。 这时候,拉世德、依诺船长、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也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拉世德和依诺船长在撤退以前看出最好放弃东面的阵地,因为在那里简直没法应付长驱直入的血族飞船,于是他们就采取了这个聪明的举动。在面临着紧要关头的时候,南极战斗人员最好还是团结在一起。 冈萨雷斯舰长和卡尔因为小炮艇的速度在冰上行驶的过于缓慢,他们是从冰岩后面躲躲闪闪地跑回来的,虽然引起了一阵射击,但是并没有打中他们。 “葛里菲兹!孙!”依诺船长大声说,“你们没有受伤吗?” “没有!”葛里菲兹答道,“仅仅是枪弹跳起来碰伤了点儿,那只该死的飞船已经开到冰山这边来了!” “是的,”我说,“十分钟内,它就要停在航空母舰的下面了!” “你有什么计划吗,依诺船长?”葛里菲兹问道。 “现在还来得及,我们只好躲到雅立安地下城里去了,吸血鬼们不会看见我们的。” “我同意,”葛里菲兹说,“不过,万一被围困起来……” “到那时候我们再见机行事吧。”依诺船长说。 “那么,我们快走吧!”葛里菲兹说。 “依诺船长,让雅格布上校和我留在这里可以吗?”卡尔问道。 “这有什么用呢,卡尔?”依诺船长回答说。“不,我们不要分散!” 现在丝毫也不ng费时间了,航空母舰上所有的南极移民们离开了航母,在冰山中弯曲的隧道里依次进入雅立安地下城。因此飞船上的吸血鬼没有发现我们撤退,他们根本看不到。但是两三声枪响,和子弹打碎冰岩的声音说明“小西利欧”号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南极移民们跳进隧道中的升降梯,下降到了雅立安地下城的门口,奔进大厅,前后仅仅用了一分钟。 前几天晚上被雅各布上校在实验室墙壁上炸开的大洞还在。 我们回来得正是时候。大家将地下城在冰层下配备的潜望镜的镜头升出冰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小西利欧”号飞船在缭绕的白色烟雾中发现了航空母舰。 最新全本:、、、、、、、、、、 第021章 不明爆炸 下 枪声不断地响着,航空母舰上的红外线追踪火箭弹自动的在对吸血鬼进行着攻击,我看到四门后膛离子大炮对着已经没有人占据的航空母舰阵地和背后的冰山盲目地轰击。 冰壁被打成了碎片。 每发一炮,吸血鬼们都欢呼一阵。 幸亏我们先前把窗户遮了起来,大家都希望航空母舰的重要部分能够幸免炮击。 但是,正在这时候,忽然有一颗炮弹,穿过冰壁与地下城的隧道,打在了大厅里上面。 “见鬼!居然是穿甲弹!我们被发现了?”雅格布上校喊道。 也许其他南极移民们还没有被发现,但是有一点是肯定了:该隐认为这部分冰山与航空母舰相连接的地方有些可疑,因此就单独用穿甲弹开了一炮。紧接着,他又加强了火力,第二颗穿甲弹撕开了冰壁的掩护,冰山中的隧道洞口暴露无遗。 南极移民们陷入绝境了。雅立安地下城的入口已经暴露出来。我们既不能阻挡猛烈的炮火,又不能够保护这片多年辛苦建造的南极小城——在炮火的轰击下,碎冰在我们的周围横飞着。现在唯一的办法是到雅立安地下城的下层甬道里去躲避。至于航空母舰,只好让它破坏了。正在这时候,突然传出一声低沉的巨响,接着便是一阵凄厉的惨叫。 依诺船长和我的同伴们连忙冲出隧道入口…… 一股水柱从南极大陆冲出,势不可挡的把“小西利欧”号飞船抛了起来,一下子把它一劈为二,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连飞船带吸血鬼都消失在了那股巨大水柱中! “飞船被炸沉了!”迭戈舰长喊道。 “是的!就象雅格布上校用激光枪炸开门似的,爆炸了!”我一面说着,一面跟卡尔和教授一起跳进升降梯。 “这是怎么一回事?”葛里菲兹问道,他被这个意想不到的结局弄的目瞪口呆。 “啊!这下我们可以知道了!……”依诺船长兴奋地说。 “我们可以知道什么?……” “别着急!别着急!来,葛里菲兹。主要的是,这些吸血鬼全都被消灭掉了,这是件大事!” 依诺船长催促着我和雅格布上校赶到航空母舰上去,和我、卡尔、伏尼契教授会合在一起。 吸血鬼的“小西利欧”号飞船已经无影无踪,连它最高的桅杆也看不见。 它被这股水柱掀翻了船身,向侧边倒了下去,然后就那样坠毁在水柱冲破的冰洞里了。 飞船上的一些东西在水上漂浮着。一个用羊牛皮扎制成的皮筏漂出仓口,慢慢地露到海面来,上面有储备着不用的圆材、养蝙蝠的笼子——里面靠血液饲养的蝙蝠还活着——金属箱子、补给桶和吸血鬼的古怪枪械;可是飞船的残骸却看不见,既没有甲板上的木料,也没有船身的肋材,“小西利欧”号的突然坠毁显得有点不可思议。 不过一会儿,飞船上的两根折断了的金属翼,终于摆脱船体的护栏挂着长长的链条,漂了上来,它们上面另外还挂着几枚我们先前没有看到的导弹,有的竖着,有的倒插在冰面上。 雅格布上校和我为了不让水柱下退后把这些财富带上来,就开来了小炮艇,打算把飞船的残骸拖上航空母舰或是诺亚方舟。可是,正当我们要上小炮艇的时候,葛里菲兹的一句话把我们拦住了。 “那六个挂在冰山上下不来的吸血鬼上哪里去了?”他说道。 的确,千万马虎不得,虽然那六个人所乘的小飞艇巳经在冰岩上撞得粉碎,然而他们却在后面的冰山上登陆了。 我们向那边望了一会,连一个亡命之徒的影子都看不到。 可能他们看见自己的飞船在水柱中被劈碎以后,就逃到冰山后的南极内陆去了。 “我们将来再对付他们,”依诺船长说。“他们还带着武器,遇见他们仍旧有危险,可是现在只有六个吸血鬼,和我们可以使用银弹的人数一样,双方的实力都还是差不多。还是先解决要紧的问题吧。” 雅格布上校和我努力把飞船的残骸搬到小炮艇上。 附近的陆地这时候非常安静,整整一个钟头,水柱才消失,飞船才露出海冰洞的洞口,一半的飞船船壳被卡在了冰洞上。 我们用绳子缚住金属翼和支架,把绳子的一端带到冰面上来。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飞船的残骸被拉上来了。然后我和依诺船长又用绳索,把漂浮的东西全捞了起来,其中有强磁超导材料的探照灯、木桶和箱子,立刻送到航空母舰上去了。 水里也浮起几具尸体。雅格布上校认出其中有该隐,就指着他,激动地对他的伙伴说: “这就是罗马教皇所说的那个吸血鬼。” “没错,跟典籍中所描述的相貌相同,左脸上有黑色的骷髅刺青!勇敢的雅格布上校!”卡尔答道。 浮起来的尸体很少,这的确很奇怪。我们数来数去,一共只有五六具,这些尸体,不久就被水柱冲向大海去了。其余的极大一部分吸血鬼很可能是来不及逃出来,飞船的船身倒在一边,都留在底下了。现在海流把这些倒楣的家伙的尸体冲到了海底,倒免除了我们所有战斗人员一项无聊的工作——在南极大陆上找块地方把它们埋葬起来。 依诺船长和我的伙伴们费了两个钟头的工夫,把圆材和一半飞船捞上冰面来,然后又把飞船上的剥落的金属甲板铺开,打算把它们晾干,这些材料丝毫没有损坏。我们一心一意地进行着工作,很少说话,然而我们脑子里却想得很多! 得到这艘飞船,换句话说,得到飞船上的一切物品,可以说是添了一笔巨大的财富。 的确,一艘飞船就好比是一个小世界,航空母舰的仓库里可以增加许多有用的东西了。 它等于在我们以前在北极-宗德里里克,碰到的那艘无人古代帆船,不过要更大了一些。 “还有,”我心里想,“难道不能让飞船重新浮起来吗?如果飞船底只有一个窟窿,那是可以修补好的;这艘飞船有三四百吨重,和南极移民的小炮艇比起来,显得象样得多了!这样他们就可以乘着它到遥远的地方去!他们爱上哪儿就上哪儿!迭戈舰长,我一定要和雅格布上校去仔细地看一下,在它身上费这一番气力是完全值得的!” 的确,如果飞船还能够航行,那么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强大的战斗力,战胜吸血鬼的希望就骤然增加了许多。可是,要决定这个重要的问题,必须等到把飞船的两半全部打捞上来时候,因为只有那时候,才能仔细检查整个飞船的船身。 等到把财物安全地运上岸来以后,迭戈舰长和我的伙伴们才同意用几分钟的时间吃早饭。我们都饿得很了,幸而离食品室不远,航空母舰上厨师又是一个厨师中的快手。于是我们就在冰洞附近吃早饭;不用说就猜得出来,我们在吃饭的时候,谈的尽是大家意外脱离险境的奇迹。 “只能说是奇迹,”我一再说,“那些流氓被炸得真是时候!雅立安地下城正受到威胁!” “你猜得出来吗,孙,”葛里菲兹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东西引起爆炸的?” “嗨!葛里菲兹先生,再简单也没有了,”我回答说,“吸血鬼都是些星际罪犯,他们的飞船不象人类军舰上那样有纪律!吸血鬼也不是专业的驾驶者。弹药库一定是开着的,他们不停地开火,大概有哪个粗心大意或是笨手笨脚的人,一不留神就使全飞船爆炸了!” “依诺船长,”葛里菲兹说,“使我感到奇怪的是,爆炸并没有起什么更大的作用。爆炸的声音很小,并且炸坏的金属甲板和肋材又不多。看起来它好家不是炸毁的,而是撞沉的。” “你觉得这一点奇怪吗?葛里菲兹。”依诺船长问道。 “是的,依诺船长。” “我也觉得奇怪,葛里菲兹,”他说,“可是等我们检查过以后,一定会得到答案的。” “怎么,依诺船长,”我说,“你难道认为‘小西利欧’号是象触礁似的,坠落下去的吗?” “他们飞得那么低,真撞到什么,”卡尔说,“也并不是不可能。” “胡说,卡尔,”我说,“当时你没有看见。我可看得非常清楚,就在飞船坠毁之前的一刹那,有股力量把它抛起来,然后它就往左边倒下去了。假如仅仅是撞上岩石,它会像正常的飞船一样,安安静静地缓慢停下来。” “就因为它不是一只正常的飞船!”卡尔说。 “算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卡尔。”依诺船长说。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的,”拉世德随着说,“不过我敢拿我的脑袋打赌,冰面上绝对没有岩石。依诺船长,我们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奇怪?” 依诺船长没有回答。 “故障也好,爆炸也好,撞沉也好,”葛里菲兹说,“不管怎么样,拉世德,你应该承认,这艘飞船被破坏得恰是时候。” “是的!是的!”拉世德说,“可是问题不在那儿。我是问依诺船长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没有。” “我说不上来,拉世德,”依诺船长说。“我只能这样回答你。” 我知道这个回答完全不能使拉世德满意。 他一口咬定是“爆炸”,决不肯放弃这个想法。 南极大陆上绝对不会有什么岩石,就跟北极的冰原一样。 因此,拉世德大叔和我两人坚决不会同意飞船是撞在岩石上才坠毁的。 并且,飞船落下去的时候,水势很高,也就是说,即使撞击的时候有岩石露在冰面。 但当时的“小西利欧”号飞船悬浮在空中离冰面足有三米,不致于看到有阻挡的岩石,还故意撞上去。 因此,被岩石撞毁是不可能的,飞船并没有受到撞击,可以肯定它是炸毁的。 大家都承认,我的这个论点并不是毫无根据。 将近一点半的时候,南极移民们去查看“小西利欧”号。遗憾的是,没有能把飞船上的两艘小飞艇保留下来:有一艘已经交代过,在冰山上撞得粉碎,完全不能用了;另外一只是与飞船的坠毁同时失踪的,还没有重新露出来,一定也撞坏了。 这时候,“小西利欧”号的船身刚露出冰洞。 飞船歪倒在一边,这是由于它的内部,五根巨大的支撑柱全折断了,经过剧烈的震动,这些沉重的柱子改变了位置,使飞船失去重心的缘故;它的龙骨整个都能看见。 当时,冰层下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惊人力量把它翻了过来,同时还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水柱。 所有参加战斗的南极移民们在飞船的周围观察着,随着水柱慢慢的下退,我们即使不能证实失事的原因。 至少,也可以查明产生的后果。 靠近飞船头部,离前梢大约七、八米的地方,飞船的龙骨两侧遭到严重的破坏。 至少有,二十多米长的一段,两边各开着一个大缺口,要想把这样的窟窿堵住是不可能的。不仅没有了飞船底部的合金包板和钢轮——毫无疑问,一定是炸成了灰烬——甚至用来连接它们的支架、合金螺丝和金刚石钻钉都不见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力量,使副龙骨和整个的飞船船身从头到尾脱落了下来。龙骨的本身,从纵梁上裂开了好几处,已经完全折断了。 “我想,”我叫道,“这艘飞船很难再飞起来了!” “那是不可能的。”雅格布上校说。 “那些先不说,”卡尔对雅各布上校说,“如果真是发生了爆炸,那么这个爆炸的结果也太奇怪了!它炸裂了飞船的底部,却没有炸坏甲板和上层封闭舱!这些大窟窿根本不像火药库炸的,倒像是用石头砸的。” “这里一块石头也没有!”葛里菲兹说。“你说什么我都同意,就是不同意你说石头。” “我们想法子到船里去吧,”依诺船长说,“也许进去以后,就可以知道它是怎样遭到破坏的了。” 这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大家都同意了;并且,这样还能把全船的财物清点一下,作一个安排,收藏起来。 现在要进飞船很容易,整个飞船的船身已经被拖到了冰层上,飞船甲板上已经可以走人了。 底部的封闭舱里是一些装满鲜血的金属罐头,碎成血渣的红色血块已经从几处漏到船壳外面来。 海水从飞船船身的窟窿里流出来,发出哗哗的响声。 依诺船长、雅格布上校和我的伙伴们,每个人都拿着一把可以当成斧头用的金属折叠铲,沿着破碎的飞船甲板往前走去。 金属甲板上堆着各种箱子,拦住大家的去路,箱子在水里泡得不算久,也许里面的东西还没有损坏。 南极移民们忙着把所有的货物放到妥当的地方去。飞船撑在冰洞中的时间估计只有几小时,我们必须尽量利用这几个钟头。雅格布上校和我在船身的入口处找到一些索具,可以用来把木桶和箱子吊起来。我们把货物装在小炮艇里,运上航空母舰,马上又回来运各种物件,至于整理工作,打算以后再做。 总的来说,我们非常满意,因为大家很快就发现这艘飞船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货物。正象进行大规模远洋贸易的中国明代航海家、外交家、武术家——郑和的商船一样,它装载着五花八门的物件,金属器皿、注射器和武器,应有尽有。甚至我们无论要什么东西都能找到一些;大家一致认为这些东西正是南极大陆上的避难人员所迫切需要的。 然而,依诺船长却在发楞;不仅飞船的船身遭到极大的损伤——这一点前面已经说过了,至于事故究竟怎样造成的姑且不谈——就连它的内部装置,特别是在靠船头的地方,也都毁坏了。好象曾经有什么极大的炮弹打到飞船里来似的,隔板和支柱都遭到毁坏。大伙们们搬开箱子,就很容易从飞船头部走到飞船尾部去。这些箱子不是沉重的大件,而是普通的小件,因此并不难搬;箱子上标明起运地点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于是我们来到飞船的船尾,原来这里是真空式储蓄舱。根据雅格布上校的指点,我们应该在这里找弹药库。依诺船长认为弹药库并没有爆炸,也许还能留下几桶的火药,并且,火药通常是有金属封皮包装着的,大概不会受潮。 事实果然是这样。我们从子弹堆里找到了三十三桶用硝石、硫磺及马兜铃(含炭素)一起烧炼出的传统弹药,桶里都衬着铜皮。大家小心翼翼地把桶抬了出来。我亲眼看见以后,才相信“小西利欧”号不是被炸沉的,而且,弹药库所在的这部分飞船船体,所受的损失最小。 我道:“没想到吸血鬼也会储藏这种老式火药。” 依诺船长道:“这可能是爆破山体、建造军事基地时用的炸药。” “也许不是炸沉的,”顽固的雅各布说,“可是要说石头,我敢肯定,这里一块也没有!” “那么,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呢?”葛里菲兹问道。 “我不知道,”我回答说,“连你这样的专家都弄不清楚,那就谁也不明白了,而且再也不会有人能明白了!” 我们搜查了几个钟头,水柱已经完全消失。目前必须暂时停止工作。 我们不必担心冰洞边缘继续融化,会把飞船带走,因为它已经象抛了锚似的,牢牢地卡在在冰洞里了。 因此,等到第二天再进行工作也没有问题;可是飞船虽然已经失事沉在那里,最好还是赶紧把飞船里的剩余物资收拾出来,因为它不久就要整个陷到冰洞里去了。 这时候是傍晚五点钟。我们们忙了一天。 大家的晚饭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以后,虽然非常疲倦,大家还是忍不住要把“小西利欧”号上的货箱打开来检查一下。 这应该是玛土撒拉血族的补给飞船。 大部分箱子装着衣服,可以想象,它们受到大家的一致欢迎。 我们全部的人都够穿了——各种尺码的衣服和鞋子都有。 “我们太阔了!”我叫道。“可是我们怎么处理全部的东西呢?” 卡尔看见了葡萄酒桶、烟叶柜、南极大陆的地图、装着蝙蝠、老鼠的金属笼子,还有许多盒各种各样的防风、防水火柴,高兴得不住地欢呼,由于在水里的时间不长,这些东西丝毫也没有受潮。 要是在四年以前得到这些东西,不管是在北极宗德里里克的我们,还是这里住了几年的南极移民们将要怎样的珍惜啊!不过,虽然勤劳的三国舰长、海兵和南极避难的人们现在已经有了工具,但这些宝贝对他们还是有用的。 航空母舰的仓库宽绰得很,可是要想在第二天以前把全部的东西都收拾干净,已经来不及了。并且,还不能忘记,“小西利欧”号上的六个亡命之徒还在冰山附近,他们很可能是一群穷凶极恶的吸血鬼,所有南极移民们必须时刻提防他们。冰山与航空母舰连接的隧道都已经被炸断了,然而这个小小的缝隙是难不住吸血鬼的,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们不久就可以研究出最妥善的办法来,可是目前却只好在航空母舰附近站岗,因为箱、笼物件就堆在那里。于是南极移民们在夜间轮流值班守卫着。 第二天,吸血鬼们并没有来骚扰。三国的海兵们守在航空母舰脚下,如果有什么动静,他们会随时报警的。接着,5月15、16、17日,一连三天,我们都在忙着整理东西。不管货物也好,索具也好,每一样值钱的或是有用的东西都保留下来了,水柱退下的时候,我们检查船仓;海水涨上来的时候,就整理抢救出来的东西。飞船船身的不锈钢包板已经大部揭下来,船体剩下的一些骨架一天天地向冰洞深处陷下去。 可是,雅格布上校和我不等海水把从飞船底漏下去的沉重东西吞没,就潜入冰洞的海底,把飞船上的护栏、后仓还在冒烟的涡轮引擎都捞上洞来,甚至还有那四门后膛离子炮,这些东西都是利用空桶把它们浮起来的。 很明显,诺亚方舟的军火库和航空母舰的仓库都由于这艘被破坏的飞船而充实起来了。我向来很热心制定计划,这时候我已经开始盘算在冰山的顶端筑一个炮台了。所有的舰长们也打算利用四门后膛离子大炮,阻挡任何的舰队——“不管有多强大”——进犯航空母舰的领地! 等到飞船上的东西全都运完,只剩下一个空壳的时候,天气变坏了,一下子就把它消灭得干干净净。依诺船长原来还打算把破船炸开,然后把冰洞里的残骸收拾一下;可是东北方吹来一阵狂风,加上冰层下的海水一涨,依诺船长就只好节省些火药了。 23日到24日的夜里,整个的飞船的船身都碎散了。 至于飞船上的文件,不用说,尽管葛里菲兹仔细搜索尾楼的橱柜,还是丝毫也没有发现。吸血鬼们的“小西利欧”号上一定有自动销毁功能,把与他们改造计划的有关的信息全部燃烧成了灰烬。 出事以后的一星期——与其说出事,还不如说是奇妙的好运气,因为南极移民们就是这样才保全下来的,飞船是消失了,但航空母舰却由于接收了飞船上的全部财产而富裕起来。 然而,要不是由于雅格布上校的缘故,这次神秘的爆炸一定永远也没法解释。5月29日,雅格布上校在冰上巡逻的时候,捡到一根扭曲变形的铁管子,上面带有爆炸的痕迹。这块厚铁管子的边缘扭得里进外出、残缺不全,样子好象是炸药的爆破搞成的。 雅格布上校把铁管子拿给了对武器也有研究的葛里菲兹,当时葛里菲兹正同伙伴们在航空母舰上。 葛里菲兹仔细看了一下铁筒,然后转向卡尔。 “我的卡尔,”他说,“你坚持‘小西利欧’号不是撞沉的,是吗?” “是的,依诺船长,”卡尔答道。“我们都知道,南极大陆上是没有石头的,同样也没有比金属还硬的冰块。” “可是,也许它是撞在这块铁片上的呢?”依诺船长一面说,一面把破铁筒给我看。 “什么,就这一小块破筒子!”卡尔十分怀疑地叫道。 “朋友们,”葛里菲兹接着说,“你们记得吗,在飞船坠落以前,曾经有一个水柱把它抛起来?” “记得,葛里菲兹,”依诺船长答道。 “好,你们想知道水柱是怎么掀起来的吗?就是它。”葛里菲兹举着破筒子说。 “它?”我说。 “是的!这个铁筒就是热导地雷的残余!” “热导地雷?”我的伙伴们都大叫起来。 “那么是谁布的地雷呢?”我不同意,于是就这样问。 “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布地雷的人不是我!”葛里菲兹回答说,“可是地雷的残片确确实实就在这儿,而且你们也看到了热导地雷无比的威力!” 最新全本:、、、、、、、、、、 第022章 离子大炮 于是,这一切都因热导地雷在冰层中爆炸而得到了解释。根据葛里菲兹的了解,这种地雷是通过两材料表面间的温度差变化,来触动引爆的,原理类似于电学中的电导,属于防坦克地雷。待吸血鬼的飞船导致周围温度产生变化,无意中触动了钢轮机,即可同时发火,铁屑横飞,火焰冲天,破坏范围是一个直上直下的圆柱体空间。我们相信葛里菲兹的判断是决不会错的,因为在美国军用地雷实验中,他曾经亲自试制过这种可怕的破坏性武器。 这个铁筒里可能装有聚异丁烯、硝化甘油、苦味酸、或者其他类似的爆炸物,就是在它的巨大爆炸力下,冰层下的海水才掀成一股水柱,“小西利欧”号飞船的船底才会被炸裂、并且在顷刻之间沉没,由于它的船体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因此一坠落下去就没法再悬浮起来了。就算是加固后的装甲舰碰到这种热导地雷,也会象小舢板似被轻而易举地击毁,以腹部最为脆弱的飞船碰上以后,当然更经受不起打击了! 不错,一切都得到了解释……除了南极大陆冰层中这颗地雷的来历之外。 “因此,朋友们,”依诺船长说,“我们现在不用再怀疑了,这里一定有一个神秘的人,我们一直没有注意到,也许和我们不是同类,因为我们根本看不见他;我之所以说这些,是要让迭戈舰长也知道我们这群人四年以来,所遇到的各种怪事。比如:在北极时,凑巧飘流到我们尖顶屋棚附近的那艘帆船;诺亚方舟就刚好在我们脚下破冰而出;还有那次我们在欧洲海岸上发现的山迪,要知道山迪从北极已经失踪好久了,我们甚至都认为他已经死掉了。这位陌生的好心人多次对我们伸出了援助之手,可他究竟是谁?我想不出。他为什么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却一直不肯露面?他这样做有什么好处?我也无法理解。不过,他确确实实帮助了我们,而且只有那些具备神奇力量的人,才有能力这样帮助我们。迭戈舰长和我们同样受到他的恩惠,因为现在是在南极,他居然还在,如果所有的一切偶然都是他给我们的机会,那么在着里布置热导地雷,炸毁‘小西利欧’号飞船的,也一定是他!一句话,所有那些我们不能解释的怪事,都是这个神秘的人做的。因此,不管他是谁,是遇难的人类也好,是流放在我们地球的外星人也好,我们都应该感激他;要不然,我们就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我们欠了他的人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还清。” “你说得对,我的依诺船长,”拉世德说,“不错,我们身边的确藏着一个可以说是万能的人。他的力量对我们有莫大的好处。我还要补充一点,就是如果我们承认在实际生活中有超凡的事情,那么,这个陌生人的本领简直就近乎超凡入圣了。是不是他暗中从诺亚方舟里打探我们的消息、并因此而掌握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呢?是不是他在我们第一次驾驶诺亚方舟试航的时候,把通向另外一个宇宙空间的瓶子安置在城堡中的呢?是不是他把诺亚方舟送到我们身边的呢?是不是他把山迪从红眼怪物那儿救回来的呢?以当时发生这些事的情况来说,是谁也干不了的,这种种事实,使我们不由得要这样想:如果这些事情都是一个人干的。那么他简直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了。” 拉世德的话一点都不错,大家都有同感。 “是的,”依诺船长接着说,“如果可以肯定给我们解围的是一个人,我同意他具有一般人所没有的本领。现在这还是一个谜,可是如果能找到这个人,这个谜就会迎刃而解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应该尊重这位心胸宽广的人隐姓埋名的愿望,还是应该千方百计地找到他?这个问题你们怎么看?” “我的意见是,”雅各布上校说,“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一个勇敢的人,我很尊敬他!” “话虽不错,”依诺船长说,“可是我问的不是这个,雅各布上校。” “依诺,”伏尼契教授说,“我的意见是,我们可以尽量找你说的那个人;可是我想,他如果不愿意露面,那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你说得很有道理,伏尼契教授。”卡尔说。 “我也同意伏尼契教授的意见,”葛里菲兹说,“可是我们却不能因此就不去继续和吸血鬼战斗了。不管我们能不能找到这个神秘的人。我们至少应该尽到找他的心意。” “你呢,孙,谈谈你的意见吧。”依诺船长对我说。 “呵,”我兴奋地说,“他先救了山迪,现在又救了我们大家,我要谢谢。qb5。他!” “当然,孙,”伏尼契教授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想谢他。我向来是不爱对这些琐事追根问底的,可是要能够面对面看他一眼,把我的伏尼契手稿白送给他也甘心情愿!我想这个人一定非常的睿智,有着一副眼镜,也许没有,不过我敢肯定他的形象类似于《指环王》中的灰袍甘道夫;还有,他一定是坐在云彩上的,手里和魔法师同样托着一只不断旋转着的水晶球!” “我的教授,”葛里菲兹反驳说,“这不是上帝嘛!” “也许是的,葛里菲兹先生,”卡尔答道,“不过,我想象中的他,也和教授说的是一样的!” “你呢,迭戈舰长?”依诺船长问道。 “依诺先生,”迭戈舰长回答说,“在这个问题上我想不出更好的意见了。你所采取的办法就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你要我和你们一起去搜查的话,我随时都准备跟你们去。” “谢谢你,迭戈舰长,”依诺船长答道,“可是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你是我们的伙伴,你也已经为我们冒过生命危险去开启火箭弹控制台上的开关。我们在作出任何一项重要决定的时候,都应该和其他人一样,也和你商量。所以,你还是说说你的意见吧。” “依诺先生,”迭戈舰长说,“我认为我们应该尽一切力量把这个陌生的恩人找出来。也许他是孤单单的一个人。也许他在受着苦难。也许他需要换一种新的生活。你们说得对,我也应该还他的人情。因此,多亏了他和你们的到来,我们这些南极移民们在能幸存下来。我永远也不能忘记他!”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依诺船长说。“我们要尽早开始搜寻工作。对于南极大陆附近还有诺亚方舟上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能放过。我们连最隐蔽的地方也要搜索,希望那位陌生的朋友能理解并原谅我们的意图!” 几天以来,南极移民们积极地整理武器,舰长们进行着物资分配。我们打算先把一切能做完的工作尽量做好,然后再去实现这个计划——探索南极大陆上还没有到过的地方。好在航空母舰上有的是地方,把飞船上的全部物资运来都装得下。大家收获下来的东西井井有条地藏在仓库里。可以想象,存放的地方非常安全,既不怕食肉动物糟蹋,又不怕歹人劫掠。 隔着厚实的装甲板墙壁,完全不必担心受潮。我们利用鹤嘴锄和火药,把同向雅立安地下城的甬道的许多天然冰洞都扩大了,因此,雅立安地下城成了一个综合仓库,里面放着全部的粮食、武器、工具和不用的器皿——一句话,整个南极避难人员的物资全放在里面了。 从“小西利欧”号飞船上得来的离子炮是优良的武器,在雅各布上校的要求下,终于用绳索和辘轳把它们吊到航空母舰里来。我们在指挥塔了望台中的铁皮上凿了几个炮眼,不久以后,就可以在高耸的指挥塔上看见光亮的后膛离子炮的六芒星形炮口了。 我们在这么高的地方,可以俯瞰整个的极点地区,甚至可以看到远处的前苏联东方考察站。这里好比是一个小小的直布罗陀,任何交通工具,只要在极点附近抛锚,就一定要暴露在这座高空离子炮台的射程之内。 “依诺船长,”六月一日那天,雅各布上校说,“现在我们的炮台已经筑好了,不妨试试离子大炮的射程。” “你认为这样做有用吗?”葛里菲兹问道。 “不但有用,而且有必要!要不然,怎么知道先前打得我们刮刮叫的光球能射多远呢?” “试吧,雅各布上校,”葛里菲兹答道。“可是,我想还是把离子能量原封不动地留着不要用,在试验的时候用棉花火药,因为离子能量并不是可以无限补充的。” “离子大炮经得住棉花火药的爆炸吗?”我问道,我也和雅各布上校一样,急于试一试指挥塔上的大炮。 “我想是经得住的。”依诺船长说,“但我们应该谨慎一些。” 依诺船长想得不错,后膛离子大炮的合金材料十分优良。这是用锻钢超合金铸造的一种后膛离子炮,离子炮的弹药是宇宙中的大量不带电子的氢离子,通过发射装置将高能氢离子发射出去。这样的武器对地攻击时先打出大量电子束“软化”敌人的装甲,为下一步的攻击做准备,之后会发射高能的正电荷氢离子球,进行大规模破坏。 因为,不带电子的氢离子存储罐我们只找到三小罐,这种能量虽然作为武器来说威力很大,但它并不能无限次数的使用。所以,我们决定暂时不用这些能量当试射弹药。按理说这四门后膛离子大炮也可以装填大量的传统火药,也可以射得很远,并有很大的破坏力。事实上,要想取得实际效果,弹道就必须尽量低伸,而要想得到这种力量,就必须有极大的初速,推动炮弹前进。 “先用航空母舰上的普通锥形炮弹试下,我记得吸血鬼也发射过老式的穿甲弹,可以添装火药,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氢离子球与传统弹药都可以发射的两用型武器。任何炮弹的初速都是跟火药的多少成正比的。”葛里菲兹对伙伴们说,“在制造这种大炮的时候,一切都要由所用的金属是不是具有最高度的抵抗力来决定,超高张力钢合金,无疑的是抵抗力最大的金属。因此,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我们的离子炮可以安全地经受爆炸气体的膨胀,试射效果肯定是良好的。” “等我们试过以后,就更可以肯定了!”雅各布上校说。 不用说,四门离子大炮收拾得就跟新的一样。自从打水里捞起来以后,卡尔在它们身上花了不少气力。他用了许多时间去磨清洗、打磨、上润滑油!现在它们亮得和美国海军航空母舰上的舰载炮一样。 于是,这一天,四门大炮就在全体南极居民——包括迭戈舰长、叶夫列莫夫舰长和路易斯·冈萨雷斯舰长——面前按次序试放了。大家都知道,以棉花为原料的火药,它的爆炸威力相当于普通火药的四倍,我们考虑到这一点,然后给大炮装上适当量的以棉花为原料的火药。炮弹是圆锥筒形的碎甲弹。当这种碎甲弹命中目标时,受撞击力的作用,弹壳破碎后就会象膏药一样紧贴在装甲表面上,当引信引爆炸药后,所产生的冲击波以每平方厘米数十吨的应力作用于装甲上,从而会在装甲的内壁崩落一块数千克的破片和数十片小破片,这些高速崩落的破片,可杀伤车内乘员,损坏车内设备,从而达到使目标失去战斗能力。 雅各布上校站在那里,手放在控制箱的键盘上,随时准备发射。 依诺船长做了一个“cut”的手势,他就开炮了。 这枚碎甲弹射向南方,一道红光像流星一样掠过南极大陆,消失不见了,估计应该掉在了海里,这段距离没法精确估计。 第二炮瞄准远处尽头的冰山,这次在望远镜中可以看到,碎甲弹打在一块离航空母舰几乎有五公里的尖冰顶上,炸得碎冰乱飞。这一炮是我瞄准了发射的,我对自己的第一炮感到非常满意! 第三炮对着北面我们可以观察的海岸,一炮射去,打在六公里以外的浮冰群上,然后碎甲弹又蹦起来落在海里,溅起一ng花。 在放第四炮的时候,依诺船长稍微多加了一些火药,打算看看最多能射多远。由于怕发生爆炸,大家都站得很远,然后用一根长绳子拉火。 一声惊人的巨响过后,航母上的南极移民们立刻跑到窗口去,离子大炮的效果很好,只见碎甲弹在离航空母舰将近七公里的地心隧道入口附近。 “好哇,依诺船长先生,”雅各布上校叫道,他的欢呼声简直和炮声不相上下,“你看我们装载的炮台怎么样?就算是整个宇宙中的吸血鬼全到航空母舰前面来都不要紧!如果没有得到我们许可,谁也休想伤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相信我,雅各布上校,”依诺船长说,“最后那样的情况不要发生。” “嗯?”雅各布上校说,“那么应该怎样对付还在冰山后面游荡的那六个吸血鬼呢?难道让他们宰杀那些无辜的皇帝企鹅补充体内的鲜血吗?这些吸血鬼是不折不扣的美洲豹,我认为我们必须毫不犹豫地用炮火对付他们!你说呢,迭戈舰长?” 迭戈舰长犹豫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对他们还不够了解,这次的战斗中也没贡献多少力量。雅各布上校,我无权发言……” 于是他慢慢地走开了。 雅各布上校这才明白过来。 “我没那个意思!迭戈舰长!”他大声地说,“迭戈舰长!在这里,您和大家一样,有您的发言权!” “是的,”葛里菲兹说,“可是舰长他愈沉默,我们愈应该看重他,我们这次是因为可以使用银弹的枪械只有六杆,不然也会让舰长参加战斗的。” “当然,葛里菲兹先生,”雅各布上校说,“我并没有排挤其他人争功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认为对待那些吸血鬼丝毫不值得怜悯,我们必须赶快把他们从南极大陆上消灭掉。” “这是你的意见吗,雅各布上校?”迭戈舰长问道。 “一点儿也不错。” “我不同意。” 雅各布上校挨着个地看着航空母舰上的海兵们,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意见会遭到为首的舰长反对,上校本身就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这些吸血鬼是屠杀他三个弟兄的元凶;雅各布上校把他们看作是一群野兽,必须毫不迟疑、毫不留情地把他们消灭掉;他秉性直率,因此认为不能和这帮人打交道。 “好吧!”他说,“人人都反对我!你们打算饶了这帮吸血鬼!很好,但愿我们没有后悔的时候!” “只要我们随时警惕,”迭戈舰长说,“有什么危险呢?” “唔!”拉世德大叔说,他还没有表明过自己的意见,“他们是六个全副武装的吸血鬼。要是各自躲在一个角落里,向我们每人放一枪,夺走银弹,他们马上就可以成为南极大陆上的主人了!” “他们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迭戈舰长说。“因为他们现在害怕我们,这是很明显的。再说,我们的人数比他们多。” “好吧,好吧!”雅各布上校说,“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让这些在南极住惯的人去忙他们的事吧,别再为他们操心了!” “雅各布上校,”伏尼契教授说,“其实缓一段时间也没事,不用这么激动。” “我会象打疯狗似的一枪把他们打死,伏尼契教授。”雅各布上校冷酷地说。 “雅各布上校,”葛里菲兹说,“你向来很在意我说的话。在这个问题上,你能不能听我一次?先暂时放下那六个吸血鬼,我们如果去搜寻他们,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吃亏的是我们!” “我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葛里菲兹先生。”雅各布上校回答说,可是他并没有被说服。 “很好,那么,我们再等一等,不要攻击他们,除非我们遭到攻击。” 就这样,虽然雅各布上校算计着这样做完全没有好处,但大家还是决定如此对待剩下的吸血鬼。我们不打算进攻,只准备防守。南极大陆地面很大,而且土地干燥,有白色沙漠之称。如果这些坏人还有一些良心,他们就可能改邪归正。他们不想在这种环境里开始新生吗?不管怎么样,根据人道主义的要求,这样等待他们还是必要的。南极移民们不能象以前那样毫无顾虑地走来走去了。 以前只要提防变异野兽就行了,现在却有六个吸血鬼出没在南极大陆上,也许他们还是一些极坏的罪犯。情况的确是严重的。而且对胆子小一些的人来说,等于失去了安全的保障!当然,目前南极移民们有理由反对雅各布上校的看法,可以认为不要紧。但以后还会这样吗?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最新全本:、、、、、、、、、、 第023章 冰芯样本 冷风仍在高空劲吹,但是在下面的航空母舰上,空气似乎停滞不动,寒冷令人窒息。我透过夜视仪观察冰山附近,只见顶端平坦的山顶一片凄凉、色彩单调。看不到任何动静,冰山后面,雾蒙蒙的好似有一条飘忽升起的云带,几乎与低垂的天空一样黑。 我心里很有些忐忑,那六个吸血鬼还是不知所踪,让人感觉每一个冰坡看起来都宛如阴沉的灰色鬼魅,烟雾正从远处的小火山口滚滚喷出,升上高空后继续向东飘去,大片滚滚翻腾的黑云向冰山边落下,笼罩住了这片南极大陆。 这一段时间里,南极居民们的头等大事是准备对这一大片地区作全面的搜索。 这次搜索任务早就定了下来,它的目的有两个:首先是要寻找那位神秘的“隐身人”。 他的存在已经毋庸置疑;其次是了解吸血鬼们现在的状况,他们藏在哪里,现在正在靠什么生活,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威胁。 依诺船长和雅各布上校本来打算立即动身;可是搜索很有可能要持续好几天,因此必须把各种用具和器血装到小拖车上,以便露营的时候使用。 所谓的小拖车,其实就是迭戈舰长自己利用舰载机的起落架,把它拆下来改装而成的。 这种轮胎又宽又大的小车不管推起来还是拖起来都很轻松,不用花多少力气,很适合用做长途运载的工具。 这两天,葛里菲兹与迭戈舰长忙着实施他们的一个计划,该计划一旦完工,这座坐落在南极极点地区,供给两千多人居住的小城市就可以永远高枕无忧了。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提到英国《防务新闻》在2006年10月10日的一个报道,当时一家叫诺斯罗普·格鲁门的公司中,一位导弹项目部副总裁阿贝克隆比(aberbie)宣布,公司位于美国阿拉巴马州的卡明斯(cummings)科技联合体,开设了一个高技术导弹防御工程和分析中心(mdeac)。 该中心将为陆军和导弹防御部门的客户,获得高效综合防空和导弹防御能力提供最佳资源。 公司的技术人员包括软件、系统工程师和分析人员,以及在实现技术互操作和一体化方面的专家。 英国和美国是盟国关系。 所以,当时作为美国前沿科学最顶尖人才的葛里菲兹,也被邀请参与到了这个项目之中。 与mdeac相关的一项关键软件技术是诺·格公司开发的全球攻击模式——诺·格公司轨道可视媒介——(gem·nova)导弹防御系统。 完整的gem·nova导弹防御系统可以显示,全球包括地面、空中、海洋和太空中的任何区域。 用户可以根据预警信息来要求辅助目标显示,察看模式场景,了解自动作战指挥员将要进行的步骤,调整作战指挥员的决策标准,来确定最佳的攻击原则。为了能在三艘航空母舰的周围完成一个区域式的gem·nova导弹防御系统,葛里菲兹把一小块反物质电池赠送给了南极居民。 理所当然的,有了这块宝贵的电池之后,航空母舰内的蓄水池供水、并为升降机提供动力的电热机也得到了精心的治理,现在有了稳定的热能,以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会断水了。 并且,在三位舰长的合作下,航空母舰战斗群的本来就有装载的——海军区域导弹防御系统,重新启动了。 “宙斯盾”武器系统,以及“标准”(sm-2)blockiv改进型导弹在gem·nova导弹防御系统的顺利完成后,重新发挥出了作用。 其中,“标准”导弹增加了前视引信和红外导引头,从而提高了导弹的拦截精度。 因为我们现在知道,吸血鬼的补给飞船并不是无懈可击。 如果,下次有类似这样的飞船胆敢攻击我们,经过葛里菲兹和卡尔重新改进的宙斯盾武器系统,以及gem·nova导弹防御系统,就能够有效的跟踪和打击高速、低反射面上飞行的吸血鬼飞船。 只要有这个系统二十四小时监视着领空,那么这个既安全又舒适的南极小城市,就不怕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 这项工作完成得很快。 于是,葛里菲兹、依诺船长、卡尔还有我抽空到东方考察站去了一次。 这是因为,那位俄罗斯科学家米哈依尔急切地想知道,吸血鬼们是否光顾了他的实验室,窃取了研究成果。 而他自己又有伤寒病,需要卧床休息。 所以,只有让我们带他去一趟。 “那些‘绅士’们在那里停靠过很长一段时间,”他让迭戈舰长帮忙翻译着说,“要是他们仔细地进去搜查过,就会发现大量外界不知道的国家级研究机密,说不定他们已经事先通过自己的通讯设备,把这些敏感信息泄露给了他们的高层。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对目前南极的情况就不抱任何希望了。” “东方站里到底有什么能威胁到我们的东西?”我问道。 “南极冰芯中的病毒,”米哈依尔回答说,“十年前,南极洲上发生了一件极不平常的事件,然而仅在科学家中引起足够的关注和重视。一科学考察探险队在南极大陆的永久冻土带地下,发现了一种目前科学界前所未知的神秘病毒。让我们所有人震惊的是,目前地球上还没有任何人或动物可以对这种病毒有免疫力。不过幸运的是,当时的南极毕竟离大多数人很遥远,这种病毒又是在永久冻土带的底层被发现,暂时还不会对地球其他地方的人类形成威胁。然而,由于全球变暖,南极冰架频频崩塌,美国科学家很早就警告我们,尽管现在这种病毒尚被‘锁’在我们的南极冰芯这个‘魔瓶’里,但如果全球气候持续变暖到一定程度,那么这种未知病毒将会立刻复苏并四处散播,到时对地球上成千上万的物种来说,可能将是一种‘灭顶之灾’。” “是史前产物吗?还是别的什么……”葛里菲兹问。 “我个人认为是的。但另外一些专家认为,这种病毒根本不是史前产物,而是纳粹德国运往南极基地的生化武器。事实上我也调查过,他们的这种说法也并非捕风捉影,我的资料显示在1938年以后,纳粹德国有一段时间突然对南极洲大感兴趣,先后组织两支科考队飞往南极,拍摄大量南极冰带的照片,并将数千枚印有纳粹标记的金属旗帜分散投掷在南极大陆上。” “天啊……你不早说!”我急道,“也就是说,如果吸血鬼知道了这件事情,这些病毒有可能会成为一种专门屠杀人类的生化武器,是吗?” “恐怕最坏的情况就是这个样子。在南极洲冻土带藏着许多古老的病毒,在几十万年前,这些病毒也许曾经肆虐过地球,一旦气候变化或者人为原因使它们苏醒的话,等待人类的将是一场大瘟疫。” “那些储藏着病毒的冰芯样本现在在哪儿?” “在东方考察站的地下冷藏室中。” “我想我们必须去确认一下冰芯样本还在不在那了,大家看怎么样?” “这个是当然的,”葛里菲兹点点头说,“如果这么厉害的病毒被吸血鬼利用,情况一定会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地步!” 大家的担心并非毫无根据,因此东方考察站之行的确很有必要。 六月三日午饭后,我和我的同伴们便全副武装地出发了。依诺船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两颗银弹分别装进了枪筒,然后摇了摇头,这对于任何接近他的东西——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不管是吸血鬼还是野兽”——都不是个好兆头。我和卡尔、葛里菲兹也带上自己的枪,大约下午二点多左右,我们四个人离开了航空母舰。 拉世德和迭戈舰长把我们送到舱口处,我们约定,直到我们回来之前,指挥塔顶端的灯光都不要熄灭,这是为了帮我们指明方向。 我们这一队人马沿着通往东方考察站的方向,径直朝南极大陆东面走去。这段路只有两公里半长,可是我和我的同伴们用了整整两个小时才把它走完。我们仔细的搜查了米黄色的屋子,里面的房间很多,进门之后是一个堆放着探测器与取样器的大厅。 一个众卫星环绕轨道运行的金属活动雕塑从大厅的天花板悬吊下来,往左是一幅圣母马利亚的油画,在旁边是一个元素周期表薄板。侧边的墙上,两个黄铜十字架分立在一张爱因斯坦的海报左右,海报上印著有爱因斯坦的名言:上帝不玩骰子。 最新全本:、、、、、、、、、、 第024章 疑云丛生 当我们一行四人抵达这个以前与世隔绝的南极考察站时,大厅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先开始大家都只是观察着四周,没有注意脚下。直到卡尔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之后,我们才开始注意地面的情况。 在手电的照射下,我们居然看到有两具吸血鬼的尸体躺在地上,他们的武器就在旁边,眼睛暴突着,皮肤的颜色不是平时的惨白,而是带着一种病态的墨晕,眼前的这个状况让我们四个人是吃惊不小。 卡尔和葛里菲兹找到了考察站中做实验用的ker纤维手套,并把它们带在手上,准备开始对两具尸体进行初步的调查。十多分钟后,葛里菲兹的结论是:这两个吸血鬼居然是互相残杀而死的,至于为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我和同伴们四处察看,就如米哈依尔所说,大家在地下一楼的冷藏室中发现了考察站研究人员的冰层样本钻,它们全部都被放在冷冻柜中保存着。 这些冰芯我们已经知道非常重要,同时又非常的危险。 冰芯全部取自南极大陆冰盖,而冰盖是由积雪本身的重量长年挤压而成,称作重力冰。 在南极地区,由于气温低,积雪不融化,每年的积雪形成一层层沉积物,年覆一年,从底部至上逐渐形成一层层的冰层,越向上年代越新。 冬季气温低,雪粒细而紧密;夏季气温高,雪粒粗而疏松;因而,冬夏季积雪形成的冰层之间具有显著的层理结构差异,就宛如树干的年轮一样,用这种直观的方法只可辨认约90米厚的冰层,代表近500年的冰沉积。 原则上,可以根据各年冰层厚度来确定当年降水量。 但有个条件,必须选取风速很小地区的冰岩芯资料,才能排除风吹雪的影响。 比如,在南极内陆区域,由于风速小,冰芯资料最为理想。 从冰岩芯样品中,还可分析其他各种元素成分的历史资料,如硫,砷,氟,钾……这些都是研究环境变化的重要依据。 同钻取冰岩芯样品,分析古气候与古环境资料的思路一样。 从南极地区的湖底沉积中钻取岩芯,也可得到古气候和古环境的历史资料,这也就是它的重要之处。 危险之处,当然,就是指冰芯中的病毒体,大厅中的两个吸血鬼,我们都还不能排除这一点。 有可能,他们就是和这些冰芯样本密切接触后,才导致不明原因的死亡的。 当我们准备查看考察站里还没死亡的、实验用的豹型海豹的时候,依诺船长和我突然一只海豹的疯狂攻击。 在混乱中,赶来企图抓住疯海豹的卡尔好象被海豹咬伤了手,最后卡尔用衣服套住了海豹的头,葛里菲兹及时地给这只豹型海豹注射了镇定剂。 这种海豹无外耳,体细长,头长,长三尖臼齿,是唯一以企鹅、幼海豹和其他温血动物为食的海豹科动物。 体长可达3.5公尺(12呎),体重可达380公斤(840磅)。 雌者较大,是海豹中最凶残的一种,还好大家制服了它,七手八脚地把疯海豹放上了实验台。 葛里菲兹很替卡尔担心,问他感觉如何。 “还好没咬破皮。”卡尔回答说。 “但这畜生咬伤我了。”依诺船长捂着手上的伤口说道。 “会是狂犬病吗?海豹也会感染?”我问道。 我和葛里菲兹把海豹翻过身来检查,结果发现豹型海豹的身体上有一些黑斑,在海豹的皮肤下有某种不明生物在蠕动! 葛里菲兹认为这只海豹没有什么类似狂犬病的症状,但却感染了一种他不知道的病毒或者寄生虫。 他提议就在这里给海豹做一下血液检测。 “糟糕……”依诺船长吼道,“你们看我的手臂!” “怎么会!?”我看见依诺的手臂上,竟然也出现了和海豹身上相同的黑斑! “大家镇静,先别紧张,”葛里菲兹说,“等我检验完之后,肯定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那两个吸血鬼都是自相残杀而死的,我发现他们身体组织有高烧造成的损伤,但是体表并无黑斑,所以你们也不要瞎联想!” 我听到这个消息,送了一口气,暗自庆幸依诺船长手臂上的黑斑与这个暴力事件没有关系。 而就在这个时候,葛里菲兹发现海豹身上的黑斑消失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自己的推测告诉了我们,他认为:黑斑可能只是最初期的症状。 我和卡尔重新回到考察站的大厅,赶忙将吸血鬼的尸体放入收尸袋。 随后,我们全部人都进入了考察站的资料室,想找到和黑斑有关的信息,好帮助依诺船长摆脱这个困境。 卡尔一直屏住气,直到拿掉那个印有南极冰芯记录字样的文件袋子,并且把手电上的检测暗灯打开后才又开始呼吸。 在玻璃桌面上反射出来的光线映照下,卡尔此时看上去像个幽灵。“都是小纸片,奇怪。”他说道,话音里充满了敬畏。 我点点头。我们面前的这叠文件稿看上去,就像是从一本薄薄的平装书小说里脱下的几张散页。 我看到,最上面的那张用鹅毛笔书写的、华美考究的封面,上面是考察站研究员亲手书写的标题、日期和撰写人的名字,可惜的是,全部都是俄文。 除了煺色在所难免外,文件保存得相当完好。 颜色有点发白,纸张有的地方有点裂了,有的地方有点粘,但总的来说……保存得好极了。 我审视着封面上的华美的手写体,由于南极的空气太干燥,自己的视线有点模糊。 卡尔则在一旁沉默不语。 不过很快的,我们就有了新的发现,原来在每页纸的背后,还粘有一些图片,是几组卫星遥感拍摄的南极洲图片。 在照片上,东方站采集冰芯的区域看上去颜色有点煺色。 卡尔跟我说他估计这块区域的冰层厚度至少有3000米。 他又拿出了一些刚刚找到的文件说:“我认为根据找到的数据来看,东方站研究小组发现这里冰层的厚度,是南极平均冰层厚度的两倍。” 看完上面的数据后,卡尔又继续说道:“这些图片上的数据表明这里的地形是个大陷坑,好像他们已经挖掘到一个大的陨石坑内部。” 卡尔从考察站研究人员留下的资料推测,冰芯样本是从冰层中的陨石坑中采出的。这个时候,葛里菲兹的血液化验结果也出来了,他发现海豹与吸血鬼尸体中的血液成分都含有氨,而我们都知道其实在人体内的氨是不存在的,卡尔也表示在通风设备中并没有发现有氨的存在。 此时,葛里菲兹却告诉我们,他在冰芯样本中发现了大量的氨,以及某种不明生物。由于氨在大气中的比例,即使在数千万年前也没有这么高,因此在葛里菲兹得知卫星航拍照片上的图象后,就开始怀疑氨其实是由该不明生物产生的,而不明生物很有可能是随陨石来到地球的外星生物,并不是依米哈尔所说的病毒。 葛里菲兹在显微镜中看过血液样本后发现,该单细胞生物在互相残杀的吸血鬼的血液中也存在着。他推测这种单细胞的生物可能是这种不明生物的幼虫阶段,有可能它会演变成可怕的成虫。 他认为这种生物可能是从采集的冰芯样本中进入到吸血鬼的体内。 卡尔却不同意,他认为没有任何生物能在这种超低温的环境下生存数百万年。 不过他假设道:“如果这种不明生物恰恰需要这样的生存环境,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依诺船长现在正被这种生物侵袭着,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而他自己的建议是把这些尸体和海豹带回航空母舰做进一步的研究,也许那位俄罗斯的科学家米哈依尔知道解决问题的办法。 葛里菲兹却申明,在这些尸体还有我们全部人在没有经过检疫流程之前,谁也不能离开这个地方。 卡尔坚持除了依诺船长之外,其他的三个人可以先离开,可以等大家想出办法之后,再回来帮助依诺船长。 而这时候的依诺开始变得有些暴躁不安起来,他不甘示弱的表示卡尔也遭到过豹型海豹的攻击。 葛里菲兹为了平息两人的争吵,提出全部人就在东方考察站内开始做检疫,但依诺船长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了这个提议,并且在这个时候,我们两人都看出他的言行也开始表现出了暴力倾向。 我们三个人经过投票,决定强迫失去理智的依诺船长就范。大家制服了粗暴的船长之后,发现在依诺的后颈部皮肤下也有生物在蠕动!葛里菲兹决定给我们的船长施行小手术。 他通过手术强行把依诺体内寄生虫拔出,卡尔则开始清理考察站的隔离检疫房,而依诺船长则在手术后不久就陷入昏迷状态中。 葛里菲兹把从依诺船长体内取出的外星蠕虫放入装满氨水的玻璃瓶中,盖好。 在我看起来,觉得这种虫很像绦虫,也有头节和钩。 “那你应该很熟悉了?告诉我们是你处理过的那一类型吗?”我问葛里菲兹。 “不,它的组织结构和我处理过的任何一类都不相同。”葛里菲兹一边说,一边把装有蠕虫的瓶子放入冰柜,卡尔问道:“组长,你知道它是通过什么方式传染的吗?” “可能通过液体,或接触,或空气,或者以上三者都是?!”葛里菲兹回答说,“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才考虑这个,已经晚了……” 葛里菲兹解剖后发现每具吸血鬼的尸体内,皆有一条和依诺船长体内相同的寄生虫,但只有依诺体内被取出的那条目前说活的。 他还发现这些寄生虫寄生在脑部的腺体里。葛里菲兹解释说那种腺体分泌的荷尔蒙过多会导致暴力行为,这样有可以解释为什么当时在这里的两个吸血鬼会互相残杀的行为。他指出这种寄生虫是不会危害宿主的,卡尔则认为可能是由于我们强行拔出寄生虫,因此它出于自卫本能释放出毒素,才导致依诺船长昏迷的。 我接过卡尔的话头说:“你们认为可能是这种寄生虫使得人产生杀死他人的冲动,使得这里的吸血鬼互相残杀,那么现在都不知道传播途径,我们会不会步他们的后尘?” 葛里菲兹宽慰道:“那只是个假设,我们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证实啊!” 卡尔补充道:“组长,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为什么米哈依尔不跟我说明清楚?这不是害了我们!” “可能……可能他并不知道有这种寄生虫的存在,你们也听到他所说的,他认为冰芯样本中只有古代病毒而已。”葛里菲兹回答说。 葛里菲兹再次检查尸体,希望能找寻到更多的线索。他说自己所认识的科学家中,很有一部分都相信外星生物是在大量的氨下生存的,葛里菲兹认为冰层中的生物,很可能是数十万年前跟随陨石由外太空落到地球上的。 他的研究小组在以前就希望能够研究该生物,找到外星生命存在的证据,以及如何控制它们繁殖的方法。他的助手卡尔则认为,不管此类生物从何而来,都具有强大的危险性和感染性,他坚持将尸体以及存活的寄生虫焚化。 在这一点上我赞同卡尔,葛里菲兹对这些生物太过于执着了,有科研精神是好,但在这种情况下,明显影响了他的判断。这是我头一次看到葛里菲兹同他的助手卡尔,以为意见不合引发了激烈的争吵,我和卡尔都开始担心一件我们绝对不愿意看到的事。我们怀疑……接触过吸血鬼尸体血液的葛里菲兹……已经遭到感染。 卡尔提议众人互相检查以证明自己的无辜,由此也可以发现他人受到感染。检查的结果是,众人身上皆没有黑色斑点,但为了不让其他同伴冒着感染的风险,大家又不能轻易离开这个鬼地方,因此我们打算这个晚上就呆在东方考察站内过夜。 依诺船长被我们搬到沙发上,而后大家各自找到一间单间就寝,临走前葛里菲兹还开玩笑地说:“睡个好觉,别让臭虫给咬了。” 入睡前,我庆幸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都没有受到感染,但卡尔提醒我斑点可能已经消失了。 阴云依然笼罩在我的心头。 我在自己的房里记录下了下列句子: 葛里菲兹——接触过吸血鬼的血液依诺船长——被豹型海豹袭击过卡尔——近距离接触过采冰钻与冰芯样本除去昏迷的依诺船长,我们剩下的三个人之间猜疑渐生,我躺在床上无法安稳入睡。半夜里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因此持枪出房进行查看。我在冷冻柜旁边发现了已经断气了的豹型海豹的尸体,正巧这个时候被随后赶到的葛里菲兹与卡尔撞见。葛里菲兹:“孙,你在干嘛?” “这只海豹刚刚断气了。”我回答说。 葛里菲兹冷漠地说:“你杀了它。” 我大惊,急忙辩解道:“我赶到这的时候它就是这样了,我之前听到关门的声音,就到这里来查看。一定是你们中的某一个干的。” 葛里菲兹:“你在撒谎。” 甚至卡尔这时候也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我,并且还附和道:“是啊,你可能是在神智不清的时候杀了这只海豹。” “不,我已经说过我没有对这只海豹做任何事情!再说,我也没有任何发病的症状啊。”我有点着急地说道。 可是,不管我如何辩解,葛里菲兹和卡尔却认定我就是残害海豹的凶手。深知自己无辜的我这时候开始怀疑他们二人中有人遭受感染。葛里菲兹反而要求我接受检查,我却怀疑他会伪造结果而拒绝了,我们三个人间的不信任感逐渐加深。危险一触即发。 由于我拒绝接受检查,卡尔担心我已经受到感染,不得已,他竟举去了自动步枪对准了我,要求我接受检查。我为了保护自己也举起了手中的枪。 “把枪放下!”我喊道。 “你先把枪放下!” “看在老天的份上,卡尔,你脑袋清醒点好吗?” “孙……你可能已经不是你自己了。”卡尔失望地说。 我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放下了步枪。把双手举了起来,缓缓步入了漆黑的储藏室,打开了灯。卡尔很快就跟了进来,我在他出去之前告戒他道:“我在这里比你在外面安全,你小心。” 随后,我被锁在了冷藏室角落的玻璃隔间中,看起来卡尔已经完全把我当成感染者了。 最新全本:、、、、、、、、、、 第025章 自相残杀 透过玻璃搁板,我可以从东方考察站的小窗户中看到刚刚刮起的暴风雪,看来我不用等待航空母舰上的同伴来找我们了,在这种天气下,没有人能在南极大陆上行走而不迷失方向。 冷藏室的实验台上,我看到葛里菲兹和卡尔两人在不断的试验,看来他们是想自行研究出解救我的方法。这一过程中卡尔错误的将已经受到感染血液滴入到其他已经受到感染的血液中,因此引发了葛里菲兹的震怒,葛里菲兹:“见鬼!我怎么告诉你的?你居然把已经感染的血液滴到感染过的血液中,现在我们又得从头来过!” “我知道是我的错,你也不用对我大发雷霆啊!”卡尔这时候也变得粗暴起来。 “你ng费我的时间……你给我滚出去!”葛里菲兹指着助手的鼻子大喊道。 两人开始争吵,好一会儿,葛里菲兹好象才开始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埋头继续试验。而这时候的卡尔也有了新发现:“组长,快过开看看,这两条幼虫开始互相残杀了。” 葛里菲兹走过去观看卡尔的新发现,卡尔从冰柜里取出那条瓶子里冷冻的成虫,让它靠近架子上的另一条培养的成虫。这两条成虫搁着瓶子互相靠近企图灭掉对方。看来这种生物不能允许其他的同类入侵者,一个宿主体内只能有一条,不然它们就会互相残杀。 “同一物种应该不会自相残杀啊,因为它们需要对方繁衍下一代啊!”葛里菲兹惊异道。 “也许是这样的,组长。很多蠕虫是雌雄同体。它们自我复制,不需要对方。”卡尔试着解释道。 两人无意间发现了杀死寄生虫的方式,他们拿出两条成虫中的一条,准备在另外一只豹型海豹的身上先做试验,以证明方法有效。卡尔给海豹的内耳外侧注射了麻醉剂,葛里菲兹用镊子夹起一条成虫,从海豹的耳道里放进去。那条蠕虫爬了进去,海豹开始抽搐,过了一会儿当海豹平静下来后,葛里菲兹听了一下海豹的心跳,一切正常。 试验证明方法有效后,卡尔把我重新放了出来,两个人开始劝我自愿接受治疗。我再三强调自己没有受到感染,并说明我是因为现在不信任他们两个人才拒绝接受检查的,不过我愿意等依诺船长醒来后,让他亲自检查,因为船长目前是唯一一个没有感染的人。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葛里菲兹和卡尔两人居然趁我不备将我按到实验台上,我在挣扎中看见葛里菲兹想强行把成虫放入我的体内!正当我们三人扭成一团的时候,我瞥见卡尔的颈部左侧的皮肤下有虫在蠕动,我拼命的大叫:“葛里菲兹!看卡尔的脖子!脖子!感染的是他!” …… 知道真相后的葛里菲兹立刻放开了我,我和他合力将已近疯狂的卡尔制伏。 “葛里菲兹!快,就是现在!”我大喊道。 我努力抓住卡尔的头,让葛里菲兹能够把成虫放入他耳中。 “快啊,快放!”我有些吃力。 “不……不要!”卡尔象是疯牛一样扭动着身体。 葛里菲兹则将成虫放入了卡尔的耳中。经过一阵抽搐、咳嗽,卡尔终于在狂暴中回复平静。 “一切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慢慢地松开了双手。 不久后,宰杀海豹的卡尔被我们抬上了床,我和葛里菲兹互相检查了身体,证明了我们两人都没有被感染。 “他和依诺船长都要接受进一步的隔离观察。这段时间,我们最好也要在考察站和他们呆在一块,以避免万一他们两个醒来神智不清,自己跑不见了,到时候我们回来找不到他们的人。”葛里菲兹说道。 “唉,我们应该在外面弄块牌子,写明这个考察站很危险。不然会有其他避难的人接触冰芯样本,导致感染。” “干脆烧掉算了,不过有机会的话,我想带一部分样本回罗得核避难所继续研究。这次我会全副武装,真想知道这种寄生虫的结构、来源……” “算了吧,我看还是一把火把这个考察站烧得精光为好,免得你们这些科学狂不死心。”我说道。 大概又过了三个多小时,依诺船长与卡尔相继醒来。就象我说的,他们两人也一致同意要把东方考察站焚烧干净。望着熊熊火焰,葛里菲兹喃喃地说:“它还在那里,孙,它还在两百万年前的南极冰层下沉睡。” 我们都劝葛里菲兹别再尝试找出寄生虫,他也只好压下研究外星生物身体结构的欲望,和大家一同离开了已经被烧成废墟的前苏联南极东方考察站,结束了这次任务,准备重新返回航空母舰—— ps:鲜花,收藏,投票,谢谢大家了!明天开始一天两更,一章五千字以上!本书绝不tj! 最新全本:、、、、、、、、、、 第026章 抢救伤员 暴风雪已经过去,我们四个人迈着沉甸甸的步子走在南极大陆上。虽然依诺船长和卡尔精神上恢复了正常,但显然他们的身体都还没有完全的恢复,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的双眼里都布满了血丝,卡尔现在正使劲冲我摇晃着一个长颈透明的塑料瓶,那里面的淡水因此发出唏哩哗啦的响声。 “孙!刚才实在是对不起了!”卡尔在我前面用很大的声音冲我喊。 “没什么,被那种东西感染,换谁都会是这个反应,就算我也会失去控制。”我回答说。 不过,就在我说这句话的同时,我们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因为,在我们的前方冰面上出现了一样东西。准确地说,那是一幅巨大的图腾,是用红色的发光染色剂给涂在冰面上的,我认出了那是一只蝙蝠,也是吸血鬼保护神的标志和象征。 我们这时候都有些不知所措,妖异的红色蝙蝠象是正在冰面上爬行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依诺船长住前走去,我和我的伙伴们在二十步以外跟着他,仔细警戒着,随时准备开枪。 这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大叫起来,借着红光我看到本应该身在航空母舰内的迭戈舰长同拉世德他们,看样子他们是在提醒我们有危险!但我们已经来不及反应了。只听见“砰!”的一声,远处的黑暗中一阵骚动,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一颗子弹打中了卡尔,他立刻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葛里菲兹一听见卡尔的喊声,连忙跑过去,慌忙中他扔下了枪,朝他扑去。 “他们把他打死了!”他叫道,“我忠实的助手!他们把他打死了!” 依诺船长、拉世德、迭戈舰长和我也赶到了卡尔身边。 迭戈舰长听了一下,打算确定可怜的少年的心脏是不是还在跳动。 “他还活着呢,”他说,“可是必须把他送到……” “送到航空母舰上去吗?那不可能!一定来不及了。”依诺船长答道。 “那么,就抬到东方考察站里去!”拉世德说。 “那儿已经被我们烧毁了。”我说。 “我不得不提醒下你们,开枪的吸血鬼还在我们附近!”葛里菲兹低声道。 他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吸血鬼佝偻的身影,正悄悄地绕过蝙蝠图腾的左角,就在那里,我突然发现那个吸血鬼正端枪对着我,一枪开来,红光一闪,打穿了我头上的帽子!依诺船长离得最近,不等他开第二枪,就一匕首刺进他的心口,这一匕首比依诺船长开枪射击的本事还要可靠些。说时迟,那时快,吸血鬼就倒了在地上。 我连忙扯下了自己的连帽棉袄,帽子上面已经着火了,迸发出一股绿幽幽的火苗,就如幽冥鬼火一般! “大家退到诺亚方舟上!”迭戈舰长高喊道。 “哪儿?”我很惊讶,心想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拉世德他们是徒步走来的。 “大家跟着我!注意四周!” 这时候,葛里菲兹和拉世德也听到了迭戈舰长的指示,慢慢地缩小了圈子,大家聚在一起,缓慢、小心地拖着受伤的卡尔移动着。不久以后,可怜的卡尔就躺在了诺亚方舟水晶房间中的沙发上了。 过了一会儿,依诺船长也来到了他的身边。 葛里菲兹看见自己的助手中弹晕了过去,感到万分悲痛。他抽噎一阵,流着泪,不断跺着右脚,就好像要把南极大陆跺出个窟窿来似的。无论是依诺船长还是迭戈舰长都无法使他平静下来。其实他们自己也已经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然而,我们全部人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把眼前这个可怜的、垂死的卡尔从死神手给抢回来。葛里菲兹虽然作为全美国最优秀的科研人员之一,也掌握了一些医药常识。但这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来取子弹的战地手术,他是从来没有经历过的。 要是我们的希尔医生在这里就好办了,不过好在葛里菲兹什么都懂得一点。前几年中,在罗得核避难所里,也曾经有好几次不得不为逃难来的老百姓医治摔伤和烧伤。在依诺船长的帮助下,他开始对卡尔进行必要的急救。 把卡尔拖上诺亚方舟的拉世德大叔起初非常震惊,因为卡尔躺在那里完全失去了知觉,这应该是由于失血过多引起的,也有可能是吸血鬼的枪械射出的子弹力量过猛,打在骨头上造成剧烈的震荡而引起的。 他的呼吸浅弱,葛里菲兹摸着他的脉搏,感到非常微弱,有脱水症状,造成卡尔身体的血容量不足。 情况十分严重。 大家解开卡尔的袄子,使他露出胸膛,三个人三双手一起压住了他的伤口,以防止血液继续外流。 卡尔的伤口是一个椭圆形的窟窿,它的位置在胸膛以下,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子弹就是从这儿击中他的。 糟糕!我暗暗惊道,卡尔这回可能…… 我们没有任何抢救设备,心脏电起搏器、呼吸机、心电图机统统都没有! 该怎么办? 接着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让可怜的卡尔翻过身来;翻身的时候,卡尔发出一声微弱地呻吟,我甚至已经认为这是卡尔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卡尔的背上还有一处伤口,上面流满了鲜血,子弹击中他后立刻冲这儿穿出了身体。 “谢天谢地!”迭戈舰长说,“枪弹不在身体里边,我们用不着把它取出来了。” “是吗?”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子弹没留在身体。那卡尔还有存活下来的机会! “心脏怎么样?……”依诺问道。 “没有碰到心脏,要是碰到的话,卡尔早死了!” “死了?!”葛里菲兹吼叫着说。 葛里菲兹只听见迭戈舰长所说的最后两个字。 “没有,葛里菲兹,”依诺船长说,“没有!他没有死。他的脉搏还在跳动。他还呻吟了一声呢。为了你的这位忠心的助手着想,你还是冷静一些吧。我们非常需要沉着。不要闹得大家都沉不住气,我的老朋友。” 葛里菲兹不开口了,可是他听了以后,又感到很难过,大粒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滚了下来,一下子泪流满面。 这时候,葛里菲兹打算集中思想,有条不紊地进行医疗。经过检查,他肯定枪弹是从前胸进去,从后面穿出来的。可是子弹在穿过身体内部的时候,究竟造成了多大的破坏?它碰到了哪些重要的器官?这对一个真正的外科医师来说,也很难一下子判断出这些问题,更不要说是一个略懂点皮毛的科研人员了。 可是,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必须防止伤口发炎造成血脉不通,然后和由于伤口——也许是致命的伤口——而将要引起的局部发炎和壮热进行斗争!现在,他应该敷什么药、用什么消炎剂呢?怎样才能防止发炎呢。 别的先不管,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紧把两处创口敷裹起来。葛里菲兹认为不必用温水洗涤伤处,也不能用手去接触伤口,因为那就会引起流血。卡尔出血已经很多了,人一次性失血超过总血量的10%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因此,迭戈舰长认为最好简单地用冷水洗涤这两处伤口。 卡尔往左侧身躺着,保持着这个姿势。 “不能让他动,”葛里菲兹说。“保持这个姿势,对卡尔化脓的这个过程有帮助。应该保持这个姿势,现在必须让他拥有绝对良好的休息时间。” “什么!我们不能把他送回航空母舰去吗?”我问道。 “没有什么意义,卡尔的身体不能再搬动,已经经不住折腾了。”迭戈舰长回答说。 “我一定要和这帮吸血鬼算账!”拉世德大声说,他带着吓唬人的神气,挥舞着拳头。 “拉世德!”依诺船长说。 葛里菲兹又开始全神贯注地检查受伤的助手了。卡尔的脸色仍然苍白得可怕,连我都觉得有点恐慌。 “依诺船长,”他说,“我不是一个外科医生……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应该给我出些主意,你得帮助我、介绍一点经验!……” “鼓起勇气来……冷静下……我的朋友,”依诺船长一面说,一面紧紧地握着葛里菲兹的手回答……“冷静的去判断……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一定要把卡尔救活!” 葛里菲兹感到责任重大,本来已经鼓不起勇气来了,这几句话又使他恢复了原有的沉着与自信。他坐到沙发边。依诺船长站在旁边。而我则撕下自己的衬衫,机械地做着绷带。 葛里菲兹向依诺船长解释,他认为首先应该制止出血,但是不能堵塞创伤,或是使伤口立刻长上,因为内脏被打穿了,不能把脓血留在胸膛里,不然以后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 依诺船长完全同意,于是大家都决定不立刻把两个伤口缝合,暂时把它们敷裹起来。值得庆幸的是,我们用不着做清创手术。 现在必须对付的是随时可能发生的炎症,如果是专业的医生在处理枪伤时会用消炎生肌散,在野外没有药物的情况下,也可以将野蘑菇的水涂在伤口紧急治疗,防止感染。 但这里既不是医院,也不是野外,而是冰雪覆盖的南极大陆! 没有药物,同样也没有什么野蘑菇存在。 我们这些人有没有防止发炎的灵丹妙药呢? 有的!我们有一种,这是大自然慷慨赐予给我们的。大伙们有大量冰块融化后得到的冰水,这是用来防止伤口发炎最有效的镇静剂,治疗严重症候的灵药,如今几乎所有的医生都在使用它。 冰水还有一个好处,它能使创口保持绝对的休息状态。 而且,冰水的低温也可以让伤口处的疼痛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这是一个很大的优点,因为这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大家都知道伤口在最初几天里和空气有接触是非常危险的。 葛里菲兹和依诺船长根据他们所掌握的简单常识,作出了上述的判断,他们所采取的措施和最优秀的外科医生的一模一样。他们把纱布敷在可怜的卡尔的两处伤口上,不断用冰水淋在纱布上,以保持清洁。 拉世德一开始就在水晶房间里放置了取暖的小火炉。各种生活必需品诺亚方舟里都不缺。这里有桫椤花熬成的甜糖,还有各种药草——那是从桫椤双树上搜集来的那些物种——因此我们熬了一些清凉的汤药,喂给昏迷不醒的卡尔喝,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他的舌下、腋下温度一直都很高,整整一昼夜过去了,都没有醒来。卡尔的生命可以说是千钧系于一发,而这根头发随时都有断掉的可能。 第二天是,依诺和我的伙伴们总算有了一线希望。卡尔从长时间的昏迷状态中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认出了依诺船长、迭戈舰长和我。他说了两三句话。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情,他完全不知道。 于是大家把经过都告诉他了,葛里菲兹要求他绝对不要动,告诉他已经没有生命的危险,再过几天,创口就可以复原了。卡尔几乎没有感到任何痛苦,由于他们经常用冰水清涤,创口周围并没有感染发炎症状。脓血已经从他的体内清除了,体温也在三十七度上下零点三的范围内浮动,基本是正常的。现在可以希望这个可怕的伤口不致造成不幸的、悲剧性的后果了。葛里菲兹渐渐地放下心来。他现在就象一位神父,一个坐在儿子床边的父亲一样。 卡尔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可是这次他睡得好多了—— ps:鲜花,收藏,留言,谢谢大家了!深夜写累了,这章只有三千六百多字,今天下午睡起来继续补!本书绝不tj! 最新全本:、、、、、、、、、、 第027章 伤情好转 “你再说一遍你有信心,葛里菲兹!”我说,“再说一遍你能救活卡尔!”我这样不断的强调,是为了增强葛里菲兹的信心。虽说卡尔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但我们还不知道吸血鬼所使用的子弹会不会带有有毒的物质,要知道这些吸血鬼的手段阴险毒辣得很,大家还不能完全放松对卡尔的护理和治疗。 “那是当然的,我肯定会尽我的一起努力把卡尔救活的!”葛里菲兹回答。“枪伤很严重,也许子弹还擦伤了他的脾脏或者肺,不过即使如此,也不会致命。” “但愿上帝能听到你的话!”依诺船长在一旁说道。 可想而知,我们这群人在诺亚方舟的二十四个小时里,除了在考虑如何挽救卡尔之外,脑子里没有想任何其他事情。我们既没有想过万一剩下的五个吸血鬼回来偷袭诺亚方舟,大家会有多么危险,也没有想到将来要采取一些什么预防措施。直到我缓过神来,才想起来要问拉世德一件事。 “拉世德,你和迭戈舰长是怎么想到这儿来的?” “我们正在追那些吸血鬼!” “啊?这是怎么回事?” “那些剩下的吸血鬼偷袭了我们航母下站岗的海兵,之后我们听到动静,就驾驶诺亚方舟追了上去。”拉世德摇头晃脑地说道,“然后,就恰好在这个地方碰到你们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 这天,葛里菲兹继续坐在沙发边照顾他的助手,依诺船长则和其他人商量着下一步的打算。我们首先驾驶着诺亚方舟对这个巨大的蝙蝠图腾周围巡视了一番,除了那个被依诺刺倒的吸血鬼尸体外,没有发现他同伙的踪迹。看来,事实说明,那群吸血鬼还没有离开,他们一直在窥视着我们的行动,企图把对付他们同伙的人一个一个地杀死! 对待这些吸血鬼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他们当作宇宙中最为残暴的星际罪犯。现在我们必须加倍小心,因为目前的形势对那些吸血鬼有利,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们可以采取冷不提防的袭击,而本身却不会受到意外的进攻。 于是迭戈舰长这时候对我们作了一些安排,打算暂时就在诺亚方舟中安顿下来。这里的粮食储备还可以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诺亚方舟的水晶房间已经经过长期的积累,里面备有了各种生活必需品。 根据葛里菲兹的估计,事情的经过可能是这样的:这六个吸血鬼从冰山的峭壁上脱困之后,一直躲藏在冰山脚下的冰洞中,他们没有食物,只有去冒险偷袭航空母舰下放哨的海兵,但没有想到被发现了,只有逃往东方考察站暂避风头,可惜的是那里已经被我们烧毁了。所以他们在中途设下了吸引我们注意力的诱饵,也就是那个发光图腾。想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我们一网打尽。幸好这个时候迭戈舰长指挥着诺亚方舟追了上来。 如果我们这次没有动身去巡查东方站的话,他们会在考察站正式地住下来,随时准备着等待时机,实现他们可怕的阴谋。迭戈舰长他们的追击使他们大吃一惊,然后……结果大家现在已经看到了! 不错,现在只剩下了五个吸血鬼,可是他们却都是全副武装,而且在南极大陆上神出鬼没。我们四个人要冒险徒步回到航空母舰,无异于充当他们的活靶子,对于他们的攻击,既不能抵挡、也不能预防他们的枪弹,情况对当时的我们相当被动。 “等着吧!现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依诺船长一再地说。“等卡尔好了以后,我们要在南极大陆上进行一次全面的搜捕,那时候就可以拿这帮吸血鬼出一口气了。这就是我们这群人之所以现在还呆在南极唯一的目的,同时……” “我们还要寻找那位神秘的保护者,”葛里菲兹接着说出了依诺船长要说的话。“啊!我们不得不承认,亲爱的依诺船长,在这次我的助手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有保护我们。” “谁知道呢?”依诺船长说。 “这话是什么意思?”葛里菲兹问道。 “我们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亲爱的葛里菲兹,他也许会在另外的一个场合,运用他创造性的力量,施展他的高超本领。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卡尔的生命。” 这是我们大家最担心的事。又过了几天,值得庆幸的是,可怜的卡尔病情并没有恶化。我们一直把冷水始终维持在适当的温度,因此到现在为止,我们都看出这一招从根本上防止了伤口发炎。 由于附近的海底火山这段时间活动剧烈,冰层里含有少量的硫成分,迭戈舰长甚至觉得它能直接起医疗作用。 多亏周围的人不断的悉心看护,卡尔保住了性命,化脓比以前少得多了,体力也恢复了不少。 由于我们严格地限制他的饮食,因此他的身体变得非常虚弱,而且这个状态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不过,供他喝的汤药非常充足,同时,只要保持绝对的休息,对他来说就有莫大的好处。依诺船长、葛里菲兹和我包扎卡尔伤口的动作已经非常的熟练。诺亚方舟里的布料几乎都用来做了绷带。 卡尔的伤口上盖着敷布和棉花,包扎得既不松也不紧,以便防止血液流动不畅通而引起发炎的反应。葛里菲兹在敷裹、包扎的过程中十分仔细,他明白这道过程的重要性,他一再向伙伴们谈到绝大部分的专业医生都承认的一件事实:正确的包扎可以减少感染、保护伤口,甚至帮助伤口愈合。相反的,错误的包扎可导致出血增加、加重感染、造成新的伤害、遗留后遗症等不良后果。 过去了十天的时间,在六月十二日,卡尔的身体好得多了。他已经开始吃一些富含蛋白质的肉类食品。他的脸上重新出现了健康人的红晕,脸上原本紧绷着的肌肉也松弛了下来,卡尔睁着一双善良的眼睛不时地对照顾他的人微笑着。尽管我费尽气力,不住嘴地和他说话,把我以前在中国西藏旅游时,碰到的最稀奇、最古怪的经历讲给他听,好不让他有机会开口。但是他还是说了几句。 “唉!”我说,“这些吸血鬼!这些混恶徒丝毫也不值得怜悯!那位老迭戈舰长还想用仁义道德去说服他们!我也要给他们一些仁义道德,不过我的仁义道德就是大粒的银弹!” “孙先生,你现在跟雅各布上校就象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卡尔问道,“对了,之后没有再发现他们吗?” “没有,卡尔,”拉世德回答说,“可是我们会找到他们的,等你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瞧瞧,看这些暗箭伤人、背后放冷枪的胆小鬼,究竟敢不敢和我们对着干!” “我的身体还很弱,拉世德。” “不要紧!你的体力慢慢就会恢复的!一颗子弹打穿胸口算得了什么?简直是开玩笑: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情况终于好转了,要是不再有什么并发症,卡尔的痊愈就是迟早的事情了。可是,如果他的伤势比现在严重得多——譬如子弹在身体内部没出来,或是必须锯断手足、截肢——那时候我们大家该如何应付呢? “真的,”葛里菲兹不止一次地说,“一想到有这种可能的时候,我就止不住要打寒噤!” “可是,如果到了不动手术就不行的时候,”依诺有一天对他说,“你会犹豫吗?” “不会,依诺!”葛里菲兹说,“可是谢天谢地,幸亏没有发生这样的并发症!” 我们过去曾经屡次运用我们的简单的、良好的常识进行讨论、推理,从各种不同的可能性中找到了富有实效的解决办法;这次我们和往常一样,多亏我们之中有些人的一般常识丰富,获得了成功!但是会不会遇到用尽我们的全部科学知识,仍旧解决不了困难的时候呢?社会上是必须有各种人在一起互相依赖的。 但南极大陆上,甚至整个地球上,却只有我们这一小群人知道人类的敌人究竟是谁。 依诺船长和我都非常明白这一点,有时候我会问自己,如果遇到我们无能为力的情况时,那应该怎么办呢?我还有一种看法是,我和我的伙伴们一向是幸运的,现在似乎进入一个不幸的阶段了。 可以说,离开北极之后,我们一直依靠着自然界不断地供应各种物资,赐予我们的财富,我们也就不断地依靠自己所掌握的科学知识与拥有强大动力的诺亚方舟,充分地加以利用。因此,我们这些人就算在黑暗时代中,物质上也可以说是十分富足,几乎除了特效药外,什么都不缺。 更何况在某些情况下,还会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帮助我们! ……可是这一切都不可能永远持续下去。 总而言之,我感觉大伙们开始背运了—— ps:鲜花,收藏,留言,谢谢大家了!累啊!睡觉! 最新全本:、、、、、、、、、、 第028章 斗争到底 的确,由于吸血鬼们的飞船出现在南极大陆上,虽然他们可以说是奇迹般地消灭了,但是至少其中有六个吸血鬼逃脱了这场灾难。他们从冰山上逃生,而想要捉住剩下的这六个残兵几乎是不可能的,南极大陆可供他们藏身的位置太多了。 这些吸血鬼,他们携带着武器,并且第一次使用,就险些要了卡尔的性命。我常常想:这仅仅是厄运给我们的第一次打击吗?依诺船长也告诉我,他也常常这样反复这样地思索;他还感觉到,一向给他们很大帮助的神奇而有效的援救,现在也失灵了。不管这个神秘的人是谁,反正肯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这是毋庸置疑的,难道他已经离开了南极大陆?是不是轮到他自己也无能为力了? 这些问题是无法解答的。但是我们却不能认为,由于依诺船长和我的伙伴们也许会谈论这些事情,就认为他们已经灰心绝望了。决不是那样的,他们决没有绝望。我们在一起面对着自己的处境,面对现实,分析了各种可能,随时准备应付任何一种战斗;我们这群人依然会坚忍不拔,不屈不挠地迎接未来。即使最后注定要遭到灾难的打击,我们也会同吸血鬼斗争到底。 …… 表面上,年轻的伤员正在逐步康复。现在大家唯一所期盼的,就是等他病势好转到一定的程度,就把他抬回航空母舰去。不管诺亚方舟的外壳多么好,多么坚固,里面什么都不缺,但是总不比航空母舰那样舒服,那样拥有更大的空间,那样有更适合养病休息的床铺。并且,诺亚方舟现的周围也不如那里安全,虽然我们非常小心,但我们还是怕吸血鬼们暗地里对我们使阴招,比如毒气?病毒?细菌?谁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来…… 在航空母舰里就不同了,它在坚固而高耸的装甲板中,在里面用不着顾虑什么,有两百多名海兵轮流放哨,任何进攻的企图都注定会被发现的。十七分钟之后,我们回到了航空母舰,直到葛里菲兹和我一起把卡尔抬上小拖车,送到休息室的床上之后,我们才发现。 卡尔原来已经在路上失去了知觉! 我们赶忙查看了他的伤口,大家都在担心伤口没有痊愈,在移动过程中重新迸裂……幸好没有。那么,卡尔怎么会昏迷呢?他的情况为什么会恶化呢? 这时候,卡尔发着高烧昏昏睡去,葛里菲兹和依诺船长守在他的床边。 与此同时,我们把发生在东方考察站的一切都告诉了雅格布上校等人,而上校也向我们解释了吸血鬼是怎样偷袭放哨海兵的过程。我只看见那些吸血鬼,十天前,在那个发光的蝙蝠图腾附近出现过一阵,而他们在航空母舰下偷袭海兵的那天,我并不在现场。听雅格布上校说,当时叶夫列莫夫舰长正在指挥塔上了望,他看见有一个吸血鬼把他正在站岗的手下掀翻在地上。就毫不犹豫地向那个吸血鬼开了一枪;可是在黑暗中,他没能看清这个混蛋是否被打中。不过,好在吸血鬼数量少,所以这一枪把他们直接吓跑了。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在此之前,南极大陆上的移民们一直安静的生活着,然而吸血鬼的到来对他们构成了永久的威胁,也许还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灾难!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些,和卡尔的伤势相比,现在任何把吸血鬼们消灭的行动都是次要的。的确,卡尔的情况不能稳定下来,依诺船长就无法动员所有人员的全部力量,我们也不能离开航空母舰。 接下来的几天里,是我们来到南极洲上以后最为悲伤的日子!卡尔显然变得更虚弱了。看样子,由于严重的生理紊乱,他很可能得大病一场。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那原本在东方科学考察站里,就被外星寄生虫入侵过的虚弱身体,将无法再战胜这恶化的病情! 事实上,卡尔几乎一直在昏迷状态中,并且已经开始出现神经障碍的症状。而住在这里的南极移民们,手头唯一的药品,只是一些伤风感冒时用的非处方药。并且,还是过期的。虽然卡尔现在的体温还不算太高,可是不久就会周期性地发作起来。 果然,六月十四日,我发现卡尔开始发烧。可怜的卡尔瞳孔大小不等,病侧瞳孔散大,对光反应消失,上眼睑下垂,双侧肢体几近瘫痪,不住地哆嗦。他的脉搏既微弱又非常杂乱,皮肤变得开始容易破损,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即将衰竭。 之后,他便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们他的症状,好让大家了解病情,卡尔闭着眼睛说自己的感到非常的燥热,脸颊发烧,皮肤通红,脉搏也加快了;接着他开始大量的出汗,体温好象也随之降低了一些。这次高烧大约持续了四个小时,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采集了许多冰块,敷在他的额头上。 葛里菲兹始终没有离开卡尔。可以肯定的是,卡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一阵高烧。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帮助他退烧,阻止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 “要想让他退烧,”葛里菲兹对依诺船长说,“就必须要有一种退热药。” “牛黄安宫丸?”我问。 “那是什么?” “中药中的一种退烧药……我本来有的,不过可惜这东西早就过期了。” “一种退热药吗?”依诺船长说,“我们既没有中药,也没有阿司匹林锭剂!不是吗?” “是没有,”迭戈舰长突然开口道,“可是我的航母上有大量的酒精。” “酒精?酒精能有什么用?”我奇道。 “你不知道吗?用酒精擦拭在身体上,可以散热。我的小女儿以前发烧看医生的时候,医生就是用的这个方法。” “那大家就抓紧时间试试看吧!”依诺船长说。 的确,我记得也是有用酒精擦浴来缓解发烧的方法。依照迭戈舰长所说的步奏及要求,我们使用酒精擦浴时要注意酒精的浓度,一般以30%-50%浓度为宜。酒精不能太凉,温度以32c-35c为宜。用纱布或毛巾浸蘸酒精后,有规律地擦拭。 首先是先从卡尔的颈部开始,自上而下地沿上臂外侧擦至手背。然后经腋窝沿上臂内侧擦至手心。葛里菲兹擦完卡尔的上肢后,自颈部向下擦试后背,擦浴的同时用另一只手轻轻按摩拍打后背,以促进血液循环。最后自髂部开始擦拭下肢,方法与擦拭上肢相同。每个部位都擦拭了三分钟左右,以提高散热的效果。 然后大家又为卡尔的头部放置一个新的冰袋,这样既有助于降温,又可防止由于擦浴时表皮血管收缩,血液集中到头部引起充血。依诺船长亲自在诺亚方舟上熬了一些清凉的汤药,带回航空母舰,把它们分成三碗,当晚就让卡尔服了下去。 这一天平静的过去了。卡尔的神经有点错乱,但整整半天时间并没有发烧,第二天白天体温也没有上升。 我又看到了一点希望。葛里菲兹却什么也没有说。也许发烧不是每天的,而是每隔三天发作一次,也就是说,要再过一天才会回升。因此,大家万分焦急地等待着第三天的到来。 有一点可以看得出,在这期间,卡尔在不发烧的时候,完全陷入了虚脱状态,他昏迷中都在说自己的头部无力而疼痛。还有一个症状令我惊恐万分,卡尔的淋巴结开始肿大了,不久之后,他的神经错乱得更加厉害,出现了严重的颅内压增高症状,这说明他的脑子也受到了影响。 连迭戈舰长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并发症吓呆了。他把我和依诺船长单独拉在一旁。 “这是一种流行性乙型脑炎!”他说。 “流行性乙型脑炎!”依诺船长叫道。“你错了,迭戈舰长。流行性乙型脑炎不会自发产生的,一定要事先有这种病菌潜伏着才能够发病。” “我没有弄错,”迭戈舰长说。“这个孩子一定是在东方站里的时候感染上这种病菌的,这就够了。要知道南极陆地动物也包罗有昆虫和蜘蛛类,它们是在南极大陆土生土长的土著居民,就象蜱、螨、尖尾虫和蠓,这些昆虫都能把乙型脑炎传染给卡尔。他已经发作过一次了。如果再发作第二次,而我们又没办法防止第三次的话,那么他就要完了。” “可是酒精和汤药呢?……”我问。 “它们不顶用,”迭戈舰长答道,“如果不用病毒唑或双嘧达莫防止流行性乙型脑炎的第三次发作,那么就会致命!” 幸亏葛里菲兹没有听见我们的这场谈话,否则他真要疯了。 可以理解,六月十六日的一整天,我、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是多么的焦急。 将近中午的时候,乙型脑炎第二次发作了。这次发作非常可怕。我甚至觉得卡尔要撑不住了!他把胳膊伸向依诺船长、葛里菲兹和我。他不想死!……这真是令人心碎的场面。我们不得不把葛里菲兹支开。 痉挛延续了三个小时。很明显的,卡尔再也经受不了第三次的打击了。 这是可怕的一天。在神经错乱的状态中,卡尔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撕碎了同伴们的心。他胡言乱语,想象着和吸血鬼周旋、战斗时的场景,他不断地恳求那位神秘的人物——那个神通广大的不知名的保护者,伏尼契教授虚拟出来的形象已经铭记在卡尔的脑海里了……接着,他重新陷入意识障碍的状态,耗尽了体力。有几次我们以为这个可怜的卡尔已经死了! 第二天是六月十七日,卡尔这天在昏迷的痉挛状态中度过。 他那手臂膀肌肉已经无法控制的双手,在床边抖动着,想要抓住床单,但又抓不着。 我们又喂他吃了一些捣碎的肉干补充体力,可是依诺船长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如果在明天早晨还不能给他服比较有效的退热药,”迭戈舰长说,“那这个孩子就死定了!” 这一天,南极大陆上的暴风雪再一次地咆哮了起来——这可能是这位忠心、勇敢而又学识渊博的卡尔的最后一天了。以他那二十一岁的年龄来说,他是如此地成熟,如此的天才,人人都象爱护自己的亲人一样喜欢他!可是唯一能治疗这可怕的流行性乙型脑炎的药物,唯一能挽救他生命的灵丹妙药,南极大陆上却没有! 六月十七日晚十一点,卡尔有了一次更加严重的脑膜炎症状。 肺部的充血程度异常可怕,大脑也受到了影响,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病情第三次发作时,他肯定因中枢性呼吸衰竭,导致心脏停搏!他还能活到明天、活到第三次发作吗?恐怕不能了。他已经耗尽了体力,在发烧的间歇期间,他就象全身瘫痪似的躺在床上。 夜里三点钟的时候,卡尔发出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微小呻吟声,他的身体由于先前极度的痉挛,再也没法动弹。 拉世德大叔当时离他不远,听见以后惊恐万分,急忙找来了在隔壁房间守侯的我们。 大家急忙冲进屋去,想使垂死的卡尔平静下来,我们一起把他按住了。 因为,这时卡尔几乎就要从床上摔下来,葛里菲兹面无表情的用听诊器,听着卡尔的心跳,非常微弱的心跳。 六月十八日,早晨六点半钟。 这是一个和平常一样的日子,但很有可能却是可怜的卡尔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了!…… 葛里菲兹趴在床边的一张桌子上睡着了,他一晚上都没合眼,我走过去叫醒了他。 突然,我们的迭戈舰长惊叫一声,指着桌上的一件东西…… 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白色塑料盒,盒盖的标签上赫然写着: “双嘧啶胺醇注射液。”—— ps:鲜花,收藏,留言,谢谢大家了!起床了!更新了! 最新全本:、、、、、、、、、、 第029章 人肉搜索 双嘧啶胺醇注射液,这种注射液直接作用于病原体,有抗炎、退热、降低毛细血管通透性、保护血脑屏障、减轻脑水肿、抑制免疫复合物的形成、保护细胞溶酶体膜等作用,对乙型脑炎重症和早期确诊的病人即可使用。 吸收也特别的快,很适用于凶险脑炎的抢救。 葛里菲兹拿起了盒子,把它打开。 我看见盒子里面是每份600毫克的双嘧啶胺醇注射液,葛里菲兹马上拿着盒子跑向诺亚方舟,经过简单的化验后,豪无疑问的证明了这些液体就是经过提炼的宝贵的双嘧达莫,对付流行性乙型脑炎的抗病毒特效药物。 现在必须抓紧时间对卡尔进行静脉注射。 至于它们是怎么在拉世德离开的短短几分钟内,就出现在桌上的,只能以后再说了。 依诺船长和我给那辆小拖车里铺上了干净的床垫,我们又一次把已经奄奄一息的卡尔抬上了小拖车,准备把他送到雅立安地下城。 因为,只有冰层下,雅立安地下城的实验室里才有输液器材。 现在输液还来得及,因为恶性流行性乙型脑炎还没有第三次发作! 但愿它不会再发作了! 还必须说明的是,大家重新充满了希望。 在这个紧要关头,当我们已经绝望的时候,神秘的影响又开始发挥作用了! 而且这次居然就在我们眼皮底下发生了! 几个小时过去了,卡尔睡在拖车里晓得很平静。于是我们全部人都开始谈论刚才的事情。 那位陌生人的援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明显。 可是,他是怎么在海兵们的巡查下进入航空母舰的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 说实话,这位看不见的保护神行为就和他的人一样怪异。 这一天的首剂注射是20-30毫克,往后的第二、三日我们要继续一天分三次,给卡尔各肌注10-20毫克。 从六月二十一日起,卡尔就有了明显的好转。虽然他还没有痊愈,危险的间歇性高烧也可能经常复发,但大家对他的照顾却无微不至。再说,现在我们有了特效药,而且送药的人显然也近在咫尺!总之,大家的心里充满了新的希望。 这种希望没有破灭。一个星期后,既六月二十八日,我们的卡尔开始康复了。不过他还是很虚弱,大家对他的饮食进行了严格的控制,不过他再也没发过高烧。 卡尔恢复了神智之后,十分自觉地服从大家对他所做的规定!他是多么希望早日康复啊! 葛里菲兹就像一个被从深渊里挽救出来的人,他失去了平常的冷静,高兴的简直要发疯了。 流行性乙型脑炎第三次发作的期限过了以后,他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助手,几乎使卡尔连气都透不过来。 从此,我们就把葛里菲兹当成半个医生了。 当然,我们也很清楚,真正的医生,还是那位来自西西里岛海底避难所的希尔先生,更专业一些。 这次卡尔能脱离危险,很大一部分是依赖罕有的好运气。 六月份结束了,我们把卡尔的床放置在了房间一扇敞开的窗户下,从那里他可以呼吸到略带咸味的空气,这对他的康复很有好处。他开始正常的饮食了,前先时候消失不见的雅格布上校原来是去猎杀海豹去了,只有上帝才知道,依诺船长为他准备的糖醋海豹肉有多么美味! “这么多好吃的,连我都想得一场大病了!”拉世德大叔说。 这段时间里,吸血鬼没有在我们附近出现过一次。不过,他们不会再有机会对我们造成威胁,一旦卡尔身体康复,对南极极点地区的搜索就将开始,搜索的结果对目前的南极避难人员来说太重要了。 但是,我们也许还得等上半个月,因为要找到仅剩的五个吸血鬼,我们就必须详细分工、计划后再进行搜索。只要解决掉他们,我们就会重新返回美国罗得核避难所,为最终的决战作好准备。 此外,卡尔的身体越来越好了。肝脏已经不再肿大出血,伤口也已经完全愈合。 在七月份当中,南极移民们在航空母舰的甲板上进行着许多重要的工作;不过我们和舰长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修复航空母舰上被离子炮的炮击所破坏的部分,有些海兵的宿舍都被炸出了大洞,冷风只往里灌,不能住人了。我们一起帮忙用备用的钢材把洞补上,以免航空母舰里没位置给那些尽职的海兵们睡觉。 七月份的下半个月,逐步康复的卡尔开始下床了,开始是一天半个小时,然后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他的体力恢复的很快,更何况他的体质本来就很强壮。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是对后遗症的康复治疗,康复治疗的重点在于智力、吞咽、语言和肢体功能等的锻炼,采用理疗、体疗、中药、针灸、按摩、推拿等治疗的方法都行得通,可以促进卡尔行动能力的恢复。 这个康复治疗过程都是依诺船长协助葛里菲兹,两人共同完成的。 卡尔这小子今年二十一岁,身材同葛里菲兹一样高大,将来肯定会是葛里菲兹的继承人,会成为一个举止优雅、仪表出众的全美精英科研小组的负责人。 从那时起,尽管他还需要一些照顾——在这方面,我们丝毫都不马虎——但他的身体恢复得相当顺利。 到了月底,卡尔已经可以跟我们一起干活了。 他在依诺船长和拉世德的帮助下洗了几次热水澡,这对他的身体大有好处。 大家觉得出发的时机已经成熟,所有人都决定八月三日带上武器动身,开始在南极大陆上进行搜索。 于是,大家都开始了搜索的准备工作。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雅格布上校甚至发誓,不达到我们的双重目的,决不回罗得核避难所:一方面,我们要消灭吸血鬼;另一方面,我们还要找到那个随时帮助我们的神秘人,也有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谁知道呢? 我们有南极大陆的地图,为了不迷失方向,我们还是会跟在北极的时候一样,竖起插有荧光旗帜的冰柱。 但依诺船长和大家说好了,一旦在这几千英亩的地区没有发现他们,就应该立刻回程,不需要花费时间扩大搜索范围。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我们不可能把随身带的食物吃光之后,还没能返回航空母舰,很明显的这是自找死路。 十七个人的搜索小队成立了,暂时不用使用到的装备放在了小拖车内,可以拖着小车作长途跋涉。 大家把食品、野营用具、轻便炊具和两箱银弹都装上了拖车。 其中四个海兵们拿的,还是他们原本编制中配备的m4a1卡宾枪。 不过,出发之前,依诺船长再三强调我们必须牢记,吸血鬼和我们,对于两方来说,开枪和中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因此,我们都要随时保持警惕,一定要集体行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分开。 至于航空母舰,那里有叶夫列莫夫与冈萨雷斯两位舰长把守着。 而且这个住处外人想通过为数不多的梯子爬上去,而不被发现,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大家对南极小城的安全问题都很放心。 而停靠在航空母舰脚下的诺亚方舟,在大家的努力下,被伪装成了一块巨大的冰块,它的四周环绕着破碎的冰晶,从外表上看起来和宇宙中的小型彗星毫无区别。 出发后的路上,我们搜索小队在冰面上踩出的脚印边缘,都会竖起一排排蒜瓣似的冰苗,跟在后面的人再次踩上去,就会发出铿锵铿锵的金属的声音。 一路上,我偶尔看到冰洞中的海水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袖珍”生物,它们就象微缩后的乌贼。这种生物的身体非常柔软,除了头部以外都呈半透明状。在海水中的运动速度非常快。在南极这片不毛之地上,能瞧见这种看起来异常脆弱的生命,那是非常难得的。 搜索行动的最初两公里之内,冰面比较平坦,我们的小拖车还能顺利地前进:尽管有时候,它那宽大的轮胎还是会陷进松软的雪地里,但除此之外,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重大的障碍。 终于,在离航空母舰南面三公里的位置上,我们发现了许多小队人马走过的脚印,这些脚印新旧不一:有的地方还抹上了荧光染色剂,可能是为了沿途做记号;有的地方可以看见篝火的灰烬。可是,没有一个地方看上去像是吸血鬼们固定的居住场所。 依诺船长吩咐我们在路上不要猎杀海豹,补充食物。因为吸血鬼们可能就在附近游荡,我们的枪声会惊动他们。所以,我们都暂时锁上了步枪上的保险栓,以防止突然走火之后打草惊蛇。 七月二十六的下午三点,在距离航空母舰大约五公里远的地方,路变得难走起来。我们不得不拿出折叠铲,橇开阻挡小拖车前进的冰岩。到了搜索行动开始的第一天晚上,我们支起了帐篷,走了大半天,大家都饿极了,晚饭时大家美餐了一顿。 饭后大家采取了必要的措施,以便能安然过夜。如果我们住需要对付食肉野兽或者变异怪物,那么只用在帐篷周围燃起篝火,就足以防御它们了;可是那些吸血鬼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但不会被火吓跑,反尔还会被吸引过来,这样的话,还不如睡在漆黑的帐篷内。 不过,我们的守卫工作安排得倒是比较周到。大家一致同意两个人一班,每两个半小时换班一次,我和雅格布上校组成一班,依诺船长和拉世德大叔组成一班,葛里菲兹和卡卡是一班……就像这样,几班人轮流在营地附近警戒。 夜晚平安无事地过去了。第二天是七月二十七日,大家继续找寻着零碎的脚印与痕迹。其实走路并不怎么艰苦,只是搜索的进展很慢。这一天,我们只走了四公里,因为大家每时每刻都必须用手电查看,在冰层上那些吸血鬼留下的蛛丝马迹。 这一天,葛里菲兹发现了南极大陆上一些以前没有见到过的新物种,比如一种白色的乌龟,这种乌龟有着奶油色的身体,里面透着粉红色,我觉得更像是正要上烤箱的火鶏才对,它看起来很有点像四大名著《西游记》里,因犯错而帮唐僧师徒渡流沙河的大鳖;还有一种在冰池中生活的水滴鱼,这种水滴鱼呈凝胶状,密度比它身体内含有的水分还小。这使得它能够漂在水上,也可以悬停在略高于海底的地方,虽然看着有点呆头呆脑的,不过它的大嘴巴对冰池中叫做磷虾的微小生物,它可是来者不拒的全部当作食物。 我们另外还发现了一些吸血鬼留在冰面上的踪迹。大家看到一小桶似乎是新近才燃烧殆尽的燃料,附近有许多的脚印。大家对脚印作了仔细的检查,丈量了它们的长度和宽度,很容易地看出这脚印分属五个不同的人。吸血鬼们显然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而且从他们想方设法地取暖这一点来看,他们同样忍受不了南极大陆上的极寒环境。 “这些吸血鬼真是会跑!”我说。 “是的,好象他们知道我们在追杀一样,”依诺船长说,“不断地换着营地。” “可恶!”葛里菲兹说,“难道这些混蛋连一个窝都没有吗?否则的话,我们就可以像围捕狮子一样地去追杀他们了!” “很明显没有,”雅格布上校回答说,“他们可能只是在四处游荡,等待救援也说不定。在这之前,他们当然不想被我们找到。” “等待救援!”葛里菲兹叫道。“等待救援!……”他不停地重复着,涨红了脸,现在他的样子就像一直忿怒的随时准备扑上去咬吸血鬼的美洲豹。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葛里菲兹如此火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用稍稍平静一些的语气说: “雅格布上校,你知道我的枪里装的是什么样的子弹吗?” “不知道!葛里菲兹!” “就是用打穿卡尔胸膛的那颗子弹的弹壳,重新装上银弹头制成的子弹,我保证它一定不会落空!” 当晚,我们在离航空母舰十一公里的地方扎营,雅格布上校根据脚印判断,我们离吸血鬼的距离不会超过四公里。可是,到第二天的中午,我们还是没能发现任何吸血鬼的藏身之所,也没有找到那位神秘的“隐身人”的住处。 七月二十八日,搜索行动的第三天,我们来到了南极大陆一座大型活火山的面前。以前,我们所知道的两座南极活火山——仅有两座——那就是欺骗岛上的欺骗岛火山和罗斯岛上的埃里伯斯火山。 “欺骗岛”在南极洲东北的南设得兰群岛上,据说,上世纪初的一天,南极海域大雾弥漫,几个捕鱼人偶然发现雾中有个岛,可海水一涨,这个岛又不见了,“欺骗岛”的名字由此而来。 “欺骗岛”其实是一片黑色火山岩形成的小岛。据考证,在远古冰川纪时期,南极海底火山喷发,火山口塌陷,形成了一个天然港湾。1918年,英国水兵发现并占领了“欺骗岛”后,在此大肆捕鲸,炼制鲸油,当年英国人留下的木牌上写着,到1931年,英国人在此炼制了360万桶鲸油。 如今,炼制鲸油厂剩下的废墟,我从航空母舰上的南极移民们口中得知,这片早已成为废墟的工厂,现在也被当作了避难人员的居所。如果这次搜索行动结束,倒是可以去那里看看,或许还能找到优秀的战斗人员,比如象冈萨雷斯舰长那样的神枪手。 现在我们面前的这座活火山,显然不是我们所了解的那两座,估计它是在黑暗时代中形成的。这种景观是很少见的,在南极白色的冰盖上,居然有黑色的土壤,虽然这些土壤看起来有些潮湿,但它的内部却因火山烈焰而有着较高的温度,如果在这里播上种子,相信美丽的植物也能在南极大陆上获得通常温带气候所没有的热量。 不过,我们的计划不是准备将来在南极大陆上种树。尽管我们在这一片特殊的地区搜索得非常仔细,但大家在离航空母舰十二公里以外的区域却再没有发现吸血鬼的任何足迹,无论脚印、燃料,还是布片燃烧的灰烬和遗弃的营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会不会在这座火山里面?”拉世德问道。 “别开玩笑了,拉世德。”我回答说,“这可是座活火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上次的那座沙斯塔火山可是座死火山!” “那这扇嵌板怎么解释呢?” “嵌板?什么嵌板?在哪里?”我奇道。 “你们过来看。”拉世德大叔手指着这座火山。我们都看了过去,只见两扇长方形的灰色嵌板镶在这座火山的山体上!这是两扇凹陷的长方形嵌板,看得出来是纯钢打造的。 “这是什么?”雅格布上校也很吃惊地问道。 “天啊……不会这里真是吸血鬼的基地吧?”卡卡说,“我可不想再去那种地方。” “卡卡,别紧张。”依诺船长发话了,“既然都不知道,把它打开后看看究竟不就行了。我们手上的枪又不是摆设!” “说得很对!”葛里菲兹与雅格布上校齐声说道。与此同时,他们一人推开了一扇嵌板,嵌板内部并没有上锁,很轻松的就打开了。但是,眼前我看到的不是我期待的人类建造的、用来避难的地下掩体,而是一团漆黑的洞穴!这里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是谁在火山下建造的呢? “会不会是地心隧道的一部分?”我不禁这样问道。 “应该不是,当时头盔上的地图并没有显示这个区域有隧道通过。”葛里菲兹回答说,“如果是的话,地图上应该会标明的。” “我们有必要下去吗?还是……”我说。 “当然!有可能那五个混蛋就在下面!不能放过他们!”葛里菲兹吼道。 “但是,如果这个洞穴里面躲着吸血鬼。我们却明目张胆地跳下去,那不是成暗枪的活靶子了。” “我先下去侦察,你们等我信号就行。”雅格布上校说。 “我也先下去。”葛里菲兹忍耐不住,自告奋勇要陪上校一起去。 “大概有三米的高度,下去之后小心点。”依诺船长往洞穴里扔了一根荧光棒后说道,“我给你们两个人五分钟的时间,如果五分钟之后还没有你们的信号,我们在这里的全部人都会下去找你们。” “放心,没问题的。”说完,他们两人消失在黑暗中。 我和大家焦急等待了五分钟后,在洞穴中又再次捕捉到了一丝摇曳的光亮,一种射出洞穴入口处的朦胧的光亮。我知道,那是手电筒的光线,他们两人安全返回了。 “下面没有任何人或者动物,”雅格布上校说,“不过洞穴很大,在最深处还有亮光。我们不知道那是什么,没轻易靠近就直接回来了。” “好的,既然下面暂时安全,这次我们搜索小队一起下去,你和葛里菲兹在前面带路就行。”依诺船长说道。 我们一行人在洞穴中走了大约十来分钟之后,到达了上校所说的亮光处!强烈的灯光使我有些眩目,我闭了好一会儿眼睛,才慢慢睁开。这好象是一个洞穴的出口,这么强烈的光线应该是探照灯才具有的,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我跟着前面的依诺船长一同跨入了这片亮光之中。 是湖泊,洞穴的出口后是一个被围墙包围着的,直径大约三海里,周长九海里左右的湖泊!它的水平面——按我们的袖珍压力表所示——是应该和外面海水的水平面一致的,所以我们可以推断这个湖泊与海洋之间必然存在着一条通道。外面的洞穴就像一只倒在地上的罐头,开口处连接着这个庞大的空间。 这些高墙,下部是倾斜着的,上面成圆拱形,像一只倒扣着的大漏斗,高度大约有400至500米左右。顶上应该就是火山的底部,上面嵌着七个巨型探照灯,我想的没错,大家刚才在入口处看到的光线的光源,就是这些探照灯发出的。 “我们在哪里?”我说。 “就在上面那座火山的下面,”依诺船长回答说,“我猜得没错的话,我们头顶的岩石之上应该就是火山岩浆。” 葛里菲兹蹲在湖边,用手指头沾了点湖水,尝了下说道:“这是个咸水湖,我们推断的没错,这里的湖泊的确与海洋相连。” 在山壁脚下和湖水之间,延伸着一片金属大坝,最宽的地方我目测大概有300米,这也许是某些人为了控制外面的海水,倾泻到这里来的流量大小而建造的。沿着这大坝,我们可以自由自在地饶着湖走一圈。但陡壁的下部地势不平,横卧着一些堆放得生动别致的火山岩和大浮石。 这些风化了的石碓,在地下热源的作用下,镀上了一层光滑的珐琅质,在顶端的探照灯的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岸上的云母、水晶尖粒,被我们的脚步扬起,一点一点像火星似的飞扬起来。 离湖面的冲击地越远,地面的起伏就越明显。我们一行人不一会儿就到了长长曲折的斜壁边,这是一处真正的斜壁,大家甚至可以沿着慢慢往上爬行,不过在这些没有用水泥粘砌起来的泥沙、砾石之间行走,还需谨慎为好,而且在这些长石和石英晶体形成的玻璃质岩石上行走,脚是会打滑的。 这各个方面都证实了火山下的洞穴是天然形成的,而建造大坝与湖泊的人,只是加以利用了而已。葛里菲兹向同伴们指出了这一点。 最新全本:、、、、、、、、、、 第030章 两栖人类 我们都想站在比较高的位置,这样就可以了解这个巨大洞窟的全貌。 所以,大家都继续向上攀登。 斜坡越来越陡峭,也越来越窄。我们把腹部贴在斜壁上向前爬。 斜坡上有时候会切进去一些深深的山洞,里面都是岩石组成的隧道,看来这里南极大陆的这个地区并不全是冰层,而是海底山脉隆起的一部分。 每次碰到这些山洞时,我们都要跃过去才行。 半路偶尔还会杀出一些凸起的大石块,也要绕过去才可以。 但是,我们这支搜索小队都是身手比较敏捷的家伙,所有这些困难都被克服了。 在约四十多米的高度上,这个空间的地表状况发生了变化,变得更难攀行了。 地面先是石砾和粗面岩,接着是黑色的玄武岩,后者一块块摊开着,上面布满着椭圆形的小气泡;前者组成了许多有规则排列起来的六边形,整齐得像一根根支撑着这巨大空间穹顶的拱顶石石柱,说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点都不为过! 此外,在这些玄武岩的缝隙中间,蜿蜒长垂着一些冷却了的熔岩,镶嵌着一些沥青线纹路,而且这个大窟窿空间的整个顶盖被一层厚厚的硫磺地毯覆盖着。 就象是人为的工程把上方的火山里,所流动的岩浆牢牢地挡在了上层。 然而,不久,我们攀到了约两百米的高度处,就遇到了一处无法穿越的障碍,大家只好停步不前了。 在这个位置,窟窿的内部向外突出,要向上继续攀就得兜圈子走。 在这最后的一个平面上,开始出现了一些类似铁桦树的植物。 因为,生长在火山下的地层中,树干上都流着腐蚀性的朱红色浆汁。 这里都是些在黑暗时代之前,不需要阳光就能生长的植物,它们本来就在地下——阳光根本照不到它们——凄凄地垂下一串串、一束束褪色的、香味散尽的花朵。 …… 就在这个远高于金属大坝高度的位置上,我们看到了大坝后的世界。 我们从洞窟中的一隅看出去,只见宽阔的大坝后方漂浮着十几座高耸的清丽山峦,它们的上方是天空……蓝色的天空……山峦在依附于海面的暖湿气流吹送中,蜗牛般姗然移动着。 “怎么……”我刚想开口问那天空是怎么一回事,话到一半,葛里菲兹就告诉了我们答案。 “那是人造天空……这里的湖泊果然和海洋连接在一起。” 那不是海市蜃楼,而是钢铁的群山,是修建在海面上峥嵘浮城,这一点我们都看得出来。 这座城市的中心建筑高达几百米,其上坠有姹紫嫣红的花束、各式各样闪着不同色泽的金属玻璃球以及一栋豪华的旋转餐厅。 在近一些的地方,还有伸露出海面的钛合金圆筒装物体,晶光烁烁,顶部又像空中预警机一般,竖立着一个巨大的蘑菇状建筑,使大坝后方的大海愈发像极花圃或森林。 海洋,竟然能延伸到南极的冰层下,这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又有谁能相信呢? 而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美丽带给我们的震撼,竟丝毫不下于那两株通天的桫椤双树! …… 建筑物顶上那蘑菇状的东西,我揣摩出那应该是那是制造出蓝色天空的机器,通过复杂的反射系统,把天空的光影传输入到洞窟上方三、四百米的位置并定格住,使得这些蓝色天空下的建筑无论从何处看都显得异常魅惑。 在建筑的四周,巨鲸般的运沙船舶依依游转,地热和温差发电工厂高塔林立。 而头顶上方,蓝天白云,密密麻麻的紫色飞行器飞速盘旋着,如同数百条追随在人类的远洋客轮左、右的海鱼一般。 “是城市。”我呆呆地望着城池的周围,那里游弋着一对对橙色的水下运货艇,还有几门激光炮和等离子武器平台,它们像极了我们诺亚方舟上的激光发射器。 剑拔弩张的已透射于红光四溢的海面。 天空中,不时呼啸着掠过大量的、可以进行长距离飞行的飞鱼。 它们就像是信天翁一样,生硬而紧张地飞向还不知名的海洋尽头。 “怎么会……”依诺船长低沉地说,“这里好像不是人类的城市。” “会不会是敌人?”雅格布上校不安地问道。 “我想应该不是,如果是敌人,看他们的科技,早就可以把南极洲上的人类消灭干净了。”葛里菲兹摇了摇头。 “希望就像你说的一样,我可不想招惹这座城市中的人。”雅格布上校说,“现在怎么办?我们是继续找吸血鬼,还是去拜访这些住在这座城市中的陌生人?” “我认为……我认为应该去拜访下他们,说不定对我们有一些帮助,”依诺船长说,“但只怕有风险,我们还不知道是敌是友。” “能拥有这么先进技术的文明,不会有坑脏的灵魂,我可以当代表去那边找人谈谈。”葛里菲兹说道。 “不一定吧,葛里菲兹。吸血鬼的科技也很厉害,怎么就……”拉世德大叔反驳道。 葛里菲兹笑道:“吸血鬼?哈哈……跟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城市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嘛!” 说完这句话,他第一个爬下了陡壁,一个人朝着金属大坝后方的那座海上城市走去。我们剩下的十六个人互相对望了几眼,也马上跟了上去。 大家走在金属大坝靠向城市的一面,顺着大坝的边缘走,我伸头往大坝下的海水里看去,突见耀眼的鱼群立刻风暴般的向我袭来,吓得我是连忙后退,随后那些鱼群又立即沉入了大海,我想这些鱼说不定是什么厉害的防御性武器,或者是这座城市的防线。 我还是不招惹它们为好,如果是食人鱼的话,那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大伙们从这里可以看到海水中密集着人工制造的发光细菌,它们的目的应该是为海底提供照明。 连同投放的富氧红藻,使海洋失去了固有的蓝色,每一个波涛都闪耀着惊心动魄的鲜艳赤焰。 这个场景让我立刻想起了以前在大西洋海底时,看到的那些数量巨多的红色海藻,也不知道这些藻类会不会是同一个物种。 城市附近的海坡上树立着无数的黑色金属杆柱,我知道那是锡砂自动收集器。 大家在葛里菲兹的提醒下,注意到了海底爬行着一队队搬运矿石的机器人。 一群类似人形的生物围着它们嬉戏了一会儿,可能是玩累了,便缓慢地上浮出了海面。 不过,从我们目前这个距离,还看不清楚他们的具体模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座先进的海上城市就是属于他们的,说不定在他们之中就会有这座城市的缔造者或者设计者。 时间过得比想像中更快。 我们在金属大坝上陪葛里菲兹整整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通向那座海上城市的道路。 一旦我们在大坝边缘探出脑袋想观察海面时,那些奇怪的鱼群就会飞跃上来,攻击、阻止我们。 可就在我们全部人都一筹莫展,准备打道回府的最后关头。 远处的那些可以在海中自由行动的生物,朝我们这边来了。 他们其中的一个爬上了大坝,站在了我们的面前,扫视着我们全部人。 随后用一种非常清亮的声音说道:“陆地上的人吗?如果是的话,应该能听懂我现在说的英语吧?” 我们一时都楞住了。 因为,面前的这个生物明显长相与我们不同。 我们每个人都是第一次见到,以至于让大家都忽略了他正在说些什么。 他的体型比普通人类还要大上四分之一的样子。 并且手指与足趾间,都有宽厚的深紫罗兰色的蹼膜粘连,这个人的耳后有一重海军蓝色的腮晕,他全身没有毛发,腹下有鳍。 他的鼻位狭小,仅有两个孔,颇似鲸鱼。 这就跟电影《地狱男爵》中的那位鱼人很相似,我猜测那狭小的鼻翼是为偶尔出水时呼吸用的,他还被保留了部分陆地动物的肺功能。 而他的皮肤,看起来则如海豚般多脂而滑腻。 “你是亚伯拉罕?萨平吗?”这句话刚一出口,我立刻后悔了,暗骂自己真是蠢。 这个名字只是电影中的角色啊,“鱼人”是“地狱男爵”的帮手,他的全名就叫作亚伯拉罕?萨平。 亚伯浑身皮肤都是淡绿色的,头部像是个外星人。 但却拥有非凡的智慧,可以得知别人的心灵,身体状况等等,水下活动灵活。 而他最喜欢的食物是臭鸡蛋。 就因为在我的脑海中,正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生物和电影中那位鱼人的形象一时重叠在了一起,所以我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谁知道,这位“鱼人”的回答,却让我大跌眼镜……! “你认识我表哥吗?没想到他在陆地上这么出名,真让人嫉妒!” “表哥?表哥!……” “是啊,亚伯拉罕?萨平就是我表哥的名字,他以前在陆地上工作过,公司好象叫好莱坞什么的,我记不太清楚。我是亚伯拉罕?萨姆,他的表弟,你们陆生种跑到这里来干嘛?”他眨巴着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问道。 …… 省略过长篇大论的解释,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以及麻烦,我这回冒充了那位亚伯拉罕?萨平的忠实影迷。 果然,这位鱼人兄弟相当的单纯。 他知道后大喜,随后,非常热情的用飞行器把我们接到了海上城市中。 亚伯拉罕?萨姆在得知我们对在这里生活的族群、生物并不非常了解之后,便急忙带着我们一群人,奔向了这座城市的中心图书馆。 在路上的时候,他告诉我了这座城市的名字,它叫辛巴达——他们两栖种族群的首府城市。 亚伯拉罕?萨姆领着我们穿过一个铺着大理石的豪华大厅,走进了一间装修精美的图书阅览室,在这里垂着缨穗的维多利亚式的灯具投射着柔和的暖黄灯光。图书馆里的空气有些陈腐——我可以闻到一些烟草、茶叶、煮葡萄酒的味道和石质墙壁发出的海藻气息混合在一起——但颇有王室气息。 在阅览室对面的墙壁两侧,各挂了一套闪闪发光的软蝟甲战斗服,有一个大得能烤四头牛的壁炉。亚伯拉罕?萨姆在到壁炉前,弯下腰,转动了一个铜把手。 不一会儿,里面的燃料就“噼啪劈啪”地燃烧了起来。 亚伯拉罕?萨姆站起来,说道:“既然是我哥的粉丝,就请随意吧,这里有我们一族的所有历史记载。我就在对面马路的公寓一楼,看完后再来找我,我会带你们去见我表哥。”说完,他转身走了,只留下我们这一群人在图书阅览室里。 在他走后,大家注意到了壁炉旁边有许多古董式的座位——类似于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天鹅绒长沙发,古代凤爪形的摇椅,还有一对好像是从拜占庭宫殿里搬来的教堂靠背长凳——我竟一时不知该坐哪里。 葛里菲兹这时候显得很激动,他手里捧着一本旧的《双栖人历史教材》,看来是鱼人小孩的历史课本。 “我为大家找到一些历史书,都是英文版的。已经搬了下来。”葛里菲兹说完,便认真地翻看起那本旧课本。 我们在辛巴达中心图书馆,呆了两个小时,详细的了解了双栖人类的历史。 现在我们知道,他们所有人都称我们为陆生种。 下面我就为大家详细地说说关于这个种族诞生之初的一段故事,它记载在《双栖人历史教材》的第十一章。 这一章讲的是双栖人诞生在地球上春季的一天,上面所记录的是现场录音的文字对话。 大概意思如下: 这是陆生植物灿烂如火的季节。 双栖人却无缘欣赏,因为他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便被置于一口封闭的水箱里。 他在里面游动自如,这一点绝不同于他的制造者,即那千万年生活在陆地上的人们。 陆地上的科学家通过对几千个基因的编辑和拼接,创造了这神话般的生物。 只是,据说因为某种有争议的文化和伦理上的考虑,在设计双栖人的过程中,还参照了一定程度上的人形,比如有着其实并不适合在海洋中游泳的四肢。 他的制造者叹道:“除了这个,他就跟海兽一样。” 这项耗时十年的技术突破,使科学家们喜极而泣。他们想:这世界有救了!他们的白大褂在气流中忽闪,偶尔间微露出襟下草绿色的军衣。 “他还是人吗?”忽然间,在实验室里,传出一个不甚清晰的声音,“确切来讲,是埃及人吗?” 空气一下子有些凝固。但马上便有人回言: “胡说什么呀,他当然是人!” “皮肤黑了点,但还是埃及人!” “不是埃及人,却又是什么鸟人呢?” 但是,又有人说:“可是,我们会是弗兰肯斯坦吗?要知道生命科学与伦理的冲突,会改变整个人类的进化史!我们真的有权制造出这种生命吗?我可不想在几千年背上世人的骂名啊!” ——弗兰肯斯坦。 他是玛丽·雪莱(maryshelley)英国著名科幻小说家笔下的人物,他用生物手段造出了一个人工生命。 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疯狂的科学家弗兰肯斯坦,他用许多碎尸块拼接成一个“人”,并用闪电将其激活。 但,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最后却以杀人为乐! 这个著名的科幻小说,阐述着一个最基本的道理:生命科学研究的主体和客体都与生命有关,而生命所具有的社会属性不能被扭曲。 换言之,生命科学研究要遵守一定的伦理道德规则,否则有可能危害健康社会。 比如,作为生命科学中的前沿技术,克隆技术可以优化生命,为人类服务。 但是,克隆一个完整的人类个体,就被公认为伦理道德的“雷区”。 “啊,弗兰肯斯坦吗!我们造就的难道是最终要与人类为敌的有机怪物?听他这么说!” “他竟这么说!哈哈。那可是英国人的麻烦。我们是谁?” 话音未落,仿佛便有暗郁的气色在实验室中沉降,白大褂上也耀发出不详的光晕。 水箱中游动的双栖人却对此毫不知情。 善良的军人科学家沉默下来,牧师般的一齐转眼去凝视这生物,脸上的喜色竟无端换做了悲悯。 过了一阵,才有人说:“在这大喜之日,不要再说话了。他的样子的确不适合做哪位女士的情人,可他却是我们无法更改的未来,现在探讨伦理之说已经晚了,他们是一切陆生人的希望所在!” 把话说到这份上的是科研部部长,课题组的负责人。 这时候,有人呼叫着冲进来:“上面的贺电!”这才打破了实验室中的尴尬。 部长宣读了贺电。贺电说,你们创造了科学奇迹。你们赶超了美国和英国。 你们在竞争中为埃及政府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这贺电使大家重新欢呼起来。一段时间以来,埃及举国上下的军事基地都在秘密的研究双栖人,也被称作“超人类”。 大部分都失败了,只有尼罗河基地这个,成功了。 当时是头等军事机密。 就在1983年埃及的这个尼罗河基地中,地球上另外一种高级智慧生命就这样诞生了。 而现在我们见到的亚伯拉罕?萨姆,也就是这种高级智慧生命的后代。 …… 在这残存的陆生植物陆续凋零的黑暗时代,我们从来没有想到在遥远的红色海洋深处,一点都感受不到气温随环境的变化。这时,葛里菲兹拿起了另外一本图集,给大伙们看上面一页的一张黑白插图,图上面搁着一口空无一物的透明水箱。 下面注明了一行细小的文字,原来图上这口透明的水箱就是第一个双栖人类诞生的地方。 这口透明水箱对他们这一族人来说是重要的、国宝级别的历史文物,如今被他们保存在这座辛巴达城的历史博物馆中。 大家全部都走出中心图书馆后,不禁都重新开始仔细地欣赏这座坐落在海上的奇迹之城,城市从内部看起来盘根错节,虬曲沉重,看上去像是存在了亿万年,而不是我们刚才所翻阅的历史书中所说的几百年。 城市的边缘附近吐射出繁花般腥红的灯火,街上歌舞声海潮一样劈头盖脸打来,非常的热闹。 街道上的双栖种只要路过我们这群陆生种的附近,都会打量下大伙们。 但他们只是稍微看了几眼,并没有和我们打招呼或者主动上来交谈。 都匆匆地赶去自己的将要去的地方,我想双栖种也是要赶班车去工作的吧。 所以,所有的双栖种在路上好像都走的比较匆忙。 依诺船长仰望着马路对面的这栋玻璃公寓,说道:“那位亚伯拉罕?萨姆是说让我们一阅览完,就去这家公寓的一楼找他吧?” ——玻璃公寓。 顾名思义,玻璃公寓就是以玻璃为各个部分原料的的公寓,估计,是因为生活在这里的双栖种都很懒。 所以,才喜欢简洁大方。 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人本也不喜欢石膏墙壁,因为,擦洗起来很麻烦。 但若是玻璃的话,清洗起来,用附近的海水我想就足够了。 “斯是陋室,唯吾德馨。”判断一间公寓的好坏要看这栋公寓的主人,可以说,什么样的人住什么公寓,也算是物以类聚。 像这样的建筑嘛,住在里面的人一定把“不要跟我比懒,我懒得跟你比。”这句话奉为至理名言。 因为,这是一栋没有任何多余设计的玻璃公寓。 “我记得是这样说的,不过……” 我对这个全玻璃公寓稍稍有点难以接受。 如果在里面居住,那不是什么个人隐私都没有了吗? 我是这样想的。 “你们快进来吧。”亚伯拉罕?萨姆在透过公寓玻璃墙壁看到了我们,对大家喊道。 他把我们带到了公寓一楼的大堂,路上,萨姆向我们解释起来,这个大堂中的奇怪摆设和设计的原因。 对这些问题,我们也非常的好奇。 所以,大家都听得很认真。 这里的总设计师要求,大堂里除了玻璃,不能有任何硬的有棱角的东西,衣柜要掏成壁橱,门是推拉的,椅子是布艺的…… 因为,他们双栖种在陆地上行走的时候,动作远远不如在海中那样的灵活,总会因注意力不集中而发生一些大大小小的意外。 所以,为了安全,决不能有任何有潜在危险的东西在房间或者大堂里。 “这么说,你们都已经了解我们的历史了吧?”亚伯拉罕?萨姆泡在一个大堂中央的水池里问我们。 水池里都是一个一个幽灵白色和深卡其布色的肥皂泡,看来他正在洗泡泡浴,这一种沐浴方式,要把身体浸在肥皂泡中。 萨姆发现我们都被水池中那些颜色绚丽的泡泡吸引,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又继续解释道,“陆生种的朋友们,你们不用在意这些泡泡,我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很好,泡泡浴对我有治疗的作用。”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泡泡浴与传统的水浴相比,对皮肤的刺激更广泛、更持续。而且在泡泡浴治疗时,气泡破裂时的机械力可以兴奋感受器,对于皮肤有广泛、持续的神经冲动,所以泡泡浴对于传统的水疗有更强的作用。”葛里菲兹说。 “您说的完全正确,看来您的知识相当的渊博。”亚伯拉罕?萨姆称赞道,“的确,它不仅可以增加人体内β-内啡肽、胃泌素及胰岛素的释放,还可兴奋迷走神经,使胃肠活动增强,胃肠激素及生长激素分泌增加,促进食物消化吸收,加速生长发育。” “啊……这里的一切对我们来是太新鲜了,所以请原谅我们没有注意您的问题。”依诺船长好像这个时候才从那些泡泡中回过神来,“嗯,没错。亚伯拉罕?萨姆先生,你们的历史我们都已经完全的了解了,我相信一个智慧文明并不需要一个高贵的出身,重要的是它存在的意义。所以,我宁愿忘记那些制造者的存在。” 显然,亚伯拉罕?萨姆完全没有想到我们看似外表木讷的依诺船长会说出这番话,他怔了一怔,随后微笑着对依诺船长说:“您很有大将之风。其实,我们也一直以来都很担心自己的出身会让其他智慧文明所耻笑,不过……非常谢谢。qb5。您的这番话,从现在开始,我会把你们当作朋友看待。” “不用谢我,我相信每个陆生种都是这样想的。” “不是,不是的,在这一点上您就错了。我们双栖种曾经有一段时间遭到陆生种中保守派的残杀,那是认为我们是怪物的一群人。他们心里想我们既然是人类制造的生物,那怎么可以向人类提出一些具有独立性的问题呢?所以很排斥我们,不允许我们的存在,更不允许我们同人类一同分享地球上的资源。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 “看到大堂的墙壁上挂的那些油画没有?”亚伯拉罕?萨姆突然说起了油画。我们转头望去,墙上挂着十几幅立体感很强的油画,都是在经过处理后的布或木板上画出的,从左手起的第一幅油画绘出的是在那口透明的水箱外面,一个个陆地上的人类惨无血色的脸庞,每一张都像从淤泥中挖出的假面。 我学过一段时间的油画,看得出来这些作品非常注重色彩的表现力,画家在暗底子上作画,并经常使用明度接近、色相略异的明亮色彩构成富丽堂皇的金黄色调,透明颜料的多次复叠,忽厚忽薄的笔法,又使色彩与形体有机溶合,造就出质感效果。 画中的那口透明水箱的暗部统一笼罩在阴影中,明暗交界线呈柔和的过渡,造就了画面集中而浑然的效果。 “这些都是?……”我问道。 “我们双栖种诞生的过程,是辛巴达城中最优秀的画家共同完成的十二幅作品。”亚伯拉罕?萨姆回答说。 我们慢慢地观看着,第二幅油画上双栖人好像受到了恐吓,乖乖地躺在水底,像是惹了祸一样,一句话也不说。 第三幅油画上,双栖人明显被打击过的身体,都是伤痕,看起来还在隐隐着疼,这痛楚像是又传递出一阵阵让我心旷神怡的震颤,仿佛油画上那个双栖种的肉身陷入了千万条电鳗的重围! 他的脸上,写满了对水箱外那一张张陆生种面孔的反感。 第四幅…… 第五幅…… 最新全本:、、、、、、、、、、 第031章 地狱男爵 后面几幅油画的色调越来越暗,绘画风格也开始偏向抽象派油画,很明显所有的油画并不是出自一位画师之手。 在最后一幅上,也就是第十二幅画上,已经完全是由几何线条与色块组合而成。 画的正中央看的出来是一颗蔚蓝色的心脏,比人类的心脏稍稍大了一些,这颗心脏大概有两个拳头的体积。 心脏的四周是深灰的色块,上面带有亚麻布一样的粗糙纹路,色块朝向心脏的那一头都是一个锐角,像是即将要刺穿这颗心脏的利刃一般。“我们双栖种的心脏是蓝色的,”亚伯拉罕?萨姆这时候也同我一样,眼睛盯在了最后一幅油画上说道,“走吧,我今天的治疗结束了,我带你们去见我的表哥,他看到你们会很高兴的。” “他对陆生种没有偏见吗?”我问道。 “没有,相反的,他在和陆生种们合作拍电影的那段时间,是他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日子。”亚伯拉罕?萨姆说。 “他现在住在哪里呢?不跟你住在同一个公寓?” “我们不住在一起,我表哥喜欢一个人呆着,你知道的,那部电影。” “呃……没错,这倒是的,我记得电影里的萨平是喜欢一个人呆在水里听音乐。” “没错,他住在地下室。其实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你们跟着我走就行了。” …… 亚伯拉罕?萨平所居住的地下室,离这个玻璃公寓大约有三个街区的距离。 一刻钟之后,我们看到了地下室的大门。 亚伯拉罕?萨姆把火把递给了我们,他自己举着火把慢慢地向大门移动,小心翼翼地走到门边。 打开门锁之后,把火把伸向门中照亮了墙壁,并随着光亮顺着洞壁往下看。 地下室是圆形的,直径大约有五十米左右。 光亮在三十多米深的地方照到了地板:地面很暗,斑驳陆离,全是泥土。 接着我们发现了那个双栖种的电影明星。 “嘿!你们终于来了,我搁老远就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这位身披蓝色斗篷的双栖种和电影中几乎长得是一模一样,只是少了那个佩带在脖子上的呼吸器,他从巨大的玻璃水缸中抬起头看着我们,“我亲爱的弟弟,替我介绍下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吧。” “是的。他们都是陆生……” “萨姆,我看的出来。” “嗯,我左手边的这位是孙先生,是中国人。这位穿船长服的是依诺先生,还有知识渊博的葛里菲兹先生,他们俩都是你熟悉的美国朋友……” “欢迎。”亚伯拉罕?萨平听完自己表弟的介绍后,微笑着说道。 “表哥,这位孙先生是你的粉丝!” “哦?是吗?” “是的……我是说他说的没错,”头一次见到好莱坞的巨星,我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地狱男爵的两部我都看过,我的家人也很喜欢,特别是第二部的黄金军团,您的演技真是太精彩了!” 亚伯拉罕?萨平还没等我说完,就从水里走了出来,“唰唰唰”的早一张便条上签上了他的大名,递给了我。我接过签名,心里暗想,如果不在黑暗时代的话,这签名就值钱了。 “对了,萨平先生。” “怎么?” “我看电影票上写着鱼人的饰演者是道格?琼斯,这是怎么……” “那是当然的,我的身份不可以暴露在陆生种的世界中,那只是一个假名而已。吉尔莫·德尔·托罗导演还好吗?” “这个……我不知道,地球现在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时通过互联网联络,搜集信息了。” “怎么回事?” “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黑暗时代啊?”我相当惊讶,地球上发生了这么巨大的变化。但是,居住在南极冰层下的双栖种们居然完全不知道! “对不起……我呆在这里八年了,这中间一直没有出去过。所以……不过我想我的同胞们应该知道,请原谅。” “原来是这样,没关系,关于这些的事情我们可以全部告诉你。” …… 这位电影明星在听完关于黑暗时代还有吸血鬼的改造计划的事情之后,惊讶之色溢于颜表。 “我的天啊!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而且我居然完全不知情!”他抱着脑袋喊道,“萨姆,这是怎么回事,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来通知我呢?” “我一直想跟你说啊……可是……每次我一来,你就嫌我闹腾,说打扰你读书!” “唉……孙先生,那美国现在的状况怎么样?” “吸血鬼的基地已经设在了美国本土,我们前不久才从里面逃出来。” “天啊……天啊……简直是……简直是……欺人太甚!我要立刻动身去找我的朋友!也许现在只有他才能帮助我们。” “谁?谁能帮助我们?”我问道。 “我们的地狱小子。”亚伯拉罕?萨平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恢复了平静。 “你别告诉我这一整部电影里的角色都是真的?”我不敢相信地追问道。 亚伯拉罕?萨平这时候只是对我们笑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 他从自己的写字桌的抽屉中拿起了一本相册,翻看了其中的一页,给我们看。 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巨大身影,亚伯拉罕?萨平站在这个身影的左手边。 “这……这难道是?”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就是他,你想的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地狱男爵。我们所拍摄的这部电影全部是在美国51区拍摄完成的,所有的历史以及电影情节都是真实事件,这件事只有制片的工作人员还有当时的美国总统知道哦。” …… 1944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即将结束,第三帝国即将垮台。 纳粹的残余分子试图利用科学的力量打破空间的界限,挽救自己濒临灭亡的命运。 不过,他们没有达到目的。 盟军的一个小分队赶到从事秘密实验的地点,随后由于仪器被盟军炸毁,那个召唤地狱男爵的科学家被时空之门吸入了太空中。 虽然盟军消灭了实施空间实验的人和纳粹分子,但是撒旦之子——地狱男爵已经来到了人间。 不过,与众人想象的不同,地狱男爵并没有站在邪恶的一方,他加入了同盟国的一个秘密组织,被教授布鲁姆收养,并为美国政府完成各种难以完成的任务。 凭借金刚不坏之身所向披靡,他与鱼人朋友亚伯拉罕?萨平将一切胆敢阻碍正义的势力打得粉碎。 不过,随着地狱男爵的不断长大,他开始露出了自己心底狰狞的一面。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地狱男爵与曾参与召唤他的纳粹邪恶科学家不期而遇,地狱般阴暗的本性能否战胜善良的感化? 地狱男爵必须在正义与邪恶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 幸运的是,他选择了和人类站在了一起。 非常之幸运的是,我们现在知道他其实是真实存在的…… 地狱男爵的创造者我一直认为是著名漫画大师迈克·米格诺拉(mikemign)。 他的作品风格很明显,明暗凸显,线条画面简单精炼,他以及他的漫画获得过很多奖项,在美国hellboy这部系列漫画获得了相当高的评价。 这个地狱小子拥有不少嗜好怪物的影迷,我印象中的那柱子般结实的石头手臂、还有庞大的身形,这些每时每刻都能体现出男爵野蛮并充满毁灭力量的气质,渲染出一种难以驾驭的不可控制性和令人生畏的不安心理。 但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位著名漫画家的绘画素材竟然是取自真实人物。 “是真的吗?我真不敢相信他也跟我们一样生活在地球上!”我继续追问着亚伯拉罕?萨平。 “我不就是真的吗?在没见到我们这一族人之前,我相信你们陆生种也不会相信我们双栖种的存在吧?” “这倒也是……”我今天碰到的新鲜事太多,自己都还没从不断地震惊中恢复过来,我看着我的伙伴们,他们大多数和我一样,脸上全部流露出于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并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位以前只在电影中才会见到的魔幻角色。 老实说,我现在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到了西方世界中世纪中的那个魔法盛行的年代。 “你的那位大个子朋友他现在就住在辛巴达城中吗?”依诺船长问道。 “不,”亚伯拉罕?萨平理了理自己的斗篷回答说,“他不住在这里。” “他一定住在一座阴森的古堡里。”我猜测道。”不是。” “那一定就是住在一条灰暗长街旁的大别墅里!” “也不是。” “那?……”我有点纳闷道。 “我的朋友hellboy,他住在中国。” “中国?在中国的哪个省?居然在我的国家!不敢相信!”我叫道。 “在圣母峰上。” “圣母峰?”我印象中没听说过自己的国家有这座山峰的名字,“我怎么没听过?” “那是当然的,陆生种并不常用这座山峰的别名。其实就是那座你们都很熟悉的——珠穆朗玛峰。” “我的老天……居然在那上面!” ——毫无疑问的,珠穆朗玛峰不管在哪个时代,也不管现在的地球环境改变有多大,它依然是地球上的第一高峰。 珠穆朗玛峰较近的一次测量在1999年,是由美国国家地理学会使用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测定的,他们认为珠峰的海拔高度应该为8850米。 而世界各国曾经公认的珠穆朗玛峰的海拔高度由中华人民共和国登山队于1975年测定,是8848.13米。 但外界也有8848米、8840米、8850米、8882米等多种说法。十三年前,2005年5月22日中华人民共和国重测珠峰高度测量登山队成功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再次精确测量珠峰高度,珠峰新高度为8844.43米。 同时停用1975年8848.13米的数据。 随着时间的推移,珠穆朗玛峰的高度还会因为地理板块的运动,而不断长高。 有趣的是,珠穆朗玛峰虽然是世界第一高峰,但是它的峰顶却不是距离地心最远的一点。这个特殊的点属于南美洲的钦博拉索山。珠穆朗玛峰高大巍峨的形象,一直在当地甚至全世界的范围内产生着影响。 而我们这群人现在开始,将要计划去这座世界第一高峰的峰顶拜访一位传奇人物——地狱男爵! 这一切就跟梦一般不可思议! 亚伯拉罕?萨姆建议让我们暂时放下那些流落在南极大陆上、苟延残喘着的少数吸血鬼。他了解那位hellboy,他很肯定的跟告诉我们,只要那个地狱小子知道了人类现在的处境,他就一定会帮助我们。 所以现在,与其去追杀那些对战局没有太大影响的少数残兵败将,不如找到地狱男爵。以他的特殊能力,将会成为人类的一大战力! 在未来的战斗中,这种超人的力量是不可缺少的。 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吸血鬼的身体条件,在和我们的肉搏战当中,明显占到了很大的优势。 在经过讨论后,我们搜索小队的十七个人,也一致同意暂时放弃目前搜索任务。等我们见到那位hellboy,那他入伙之后,再去找那些混蛋。 能登上珠穆朗玛峰峰顶的人类,在几个世纪以来也只有那少数几个国家的登山队伍。 其中我们中国的登山队最后一次登顶是在2009年5月18日,当时二十名中国业余登山者成功登顶海拔8844.43米的珠穆朗玛峰。不过,其中来自江苏盐城的登山爱好者吴文洪在5月18日上午登顶珠穆朗玛峰后,在下撤途中突发严重高山疾病,经全力抢救无效,于5月19日凌晨4时许在海拔8750米处不幸罹难了。 像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登山队员们,攀登珠穆朗玛峰的过程中都有极大的风险存在。 那就更不用说我们这些平时顶多爬爬三、四千米海拔高山的普通人了。 所以,我们需要诺亚方舟的帮助。 亚伯拉罕?萨平很认真地听完了我们和诺亚方舟之间所发生的故事,出乎我们意料之外的是,平时喜欢阅读书籍的他,并不知道人类圣经上所记载的关于这艘诺亚方舟的故事,不得不说这很让人意外。 “虽然我对这艘名叫诺亚方舟的古代战舰的历史完全不了解。”亚伯拉罕?萨平说,“不过,在听完你们的对它的描述之后,我开始对这艘古代战舰相当的感兴趣。” “我相信您在见到这艘战舰之后,一定会认为它不管在陆生种还是双栖种的历史中,都是一件最伟大的作品!”葛里菲兹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问亚伯拉罕?萨平。 “等我整理下自己的行李后,请给我一个小时。”亚伯拉罕?萨平说,“之后,我想为你引见一位陆生种的朋友。” “陆生种?我们的同胞?”我奇道。 “没错。就是你们的同胞,她住在辛巴达城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她?她叫什么名字?”葛里菲兹抢先问道。 “阿蜜莉雅……她的名字叫做阿蜜莉雅,是位年轻的英国女孩。”亚伯拉罕?萨平淡淡地说道。 …… 阿蜜莉雅,多么熟悉的名字。 在我们计划去亚特兰蒂斯之前,我就和瑞亚提到过这个名字。她是地球上唯一一个成功的由陆地人进化成水栖人的人类,这个英国女孩自从在国际新闻上活跃了一段时间后,就完全消失了。 不知道是被英国政府封锁了消息,还是独自一人去大海中居住了。没想到我们这群人,还会有机会再次见到她;更没想到她居然和双栖种住在一起。 “你们不知道她住这里吗?听说她在陆地上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啊。”亚伯拉罕?萨平问我们。 “不知道,”葛里菲兹回答说,“她是英国人,在国际新闻和专题访谈节目上出现过一段时间。后来我们就再没听过关于她的消息了,有些人猜测那个进化实验有副作用存在,在进化成功后不久,这个叫阿蜜莉雅的年轻女孩就因为严重的机能紊乱死掉了。” “还有这样一说!呵呵,陆生种可真有幽默感。没有这回事!她在我们这儿住得好好的,”亚伯拉罕?萨平说,“也许这一次去喜马拉雅山脉,她也会跟着我们。” “8844.43米的海拔,她一个女孩子,能适应吗?”我问道。 “你弄错了吧……8844.43米?”这时候,亚伯拉罕?萨姆说,“现在,珠穆朗玛峰的高度早已经超过12000米了。” “您在开玩笑吧?”我迷惑地问道。 “没有,我没有开玩笑。这是我们双栖种获得的最新数据,这座山峰的高度进入你们所说的黑暗时代后就不断的再增高。” “您确定是12000米的海拔吗?” “百分之两百的确定!”亚伯拉罕?萨姆看起来很有信心地说,“大约从四年前开始,由于印度板块开始向亚洲板块挤压,喜马拉雅山开始隆起,青藏高原的面积继续扩大。到了一年前左右,高度到达顶峰的珠峰由于自身重量太大等多种原因,开始发生断裂,在地壳运动之后逐渐平衡,最终形成现在12000米的新高度。” “这……是真的吗?”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亚伯拉罕?萨姆的话。 “孙,这的确有可能。”葛里菲兹开口道。 “葛里菲兹,这怎么说?” “是这样的。其实,珠穆朗玛峰曾经就超过12000米,现在有这个高度,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珠峰在这个高度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还没出生呢。”葛里菲兹说,“我的前辈——尼摩研究员曾经在珠峰地区采集到了拉伸变形的岩石样品,经过分析测算发现,在1300万年以前,珠穆朗玛峰的高度可能比8848米要高出很多,曾经超过12000米。我记得那次珠峰综合科考地质组的首席科学家中,也包括你们中国科学院青藏高原研究所的丁林研究员,我读过他在这次科考中的报告,上面详细记载了这次科考在珠峰地区的不少地方都发现了拉伸变形的岩层,证明喜马拉雅山脉北坡确实存在断裂带,而珠峰就在这个断裂带上。” …… 在美国最顶尖的科研人员佐证之下,我接受了这个事实——现在的珠穆朗玛峰海拔是——12000米。我们知道在喜马拉雅高山区出现不用氧气登上高峰的登山方式叫作阿尔卑斯式登山,不过现在,就算有诺亚方舟把我们直接送上12000米的高度,我们还是得需要氧气瓶。 这是因为就算省下了登山过程,大家还是得在12000米的海拔高度上寻找地狱男爵的居所,这需要在上面呆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大家还是必须准备专业、可靠的登山装备,这里面包括绳索、炉具等等设备。以前法国人第一次登山时所用的一根主绳的重量可达20公斤,其它登山设备也都很笨重,那时他们的登山高度仅仅达到4000米左右。 而现在一根主绳的重量仅有1.5公斤,其它装备的重量也大大减轻,而且更加耐用,其保暖、防电性能也大大增加,因而可以保证登山运动员攀登各种高度和难度的山峰。 近年来各国登山界还在不断研究和改进各种装备,例如许多国家在为提高氧气瓶的容量和装备的使用效率而进行研究,日本采用了所谓“回路式氧气面罩”代替原来的呼吸器,使原来供一分钟使用的氧气增加到两分钟或更长时间。 他们还为攀登海拔8000米以上岩石峭壁的双人用氧和攀岩操作用氧等特殊装备进行了改装。 此外,登山运动员的被服装备和宿营装备也都在不断的改进,2011年已出现了更轻便保暖的充气帐篷等宿营装备。双栖种所使用的所有登山会用到的特殊装备,都是日本生产的——借用亚伯拉罕?萨平的话说——“这些都是原装进口货。” 在亚伯拉罕?萨平整理装备的时候,我们在辛巴达城里享用了一次这座城中最顶级的豪华晚餐。晚餐其实亚伯拉罕?萨姆早为我们在餐厅中安排好了:其中有最美味的海鳖做的汤,一盘切成薄片的海诽鲤鱼的白肉,鲤鱼肝另做,非常可口,一盘金绸鱼的水煮内片,我觉得这味道比鲑鱼肉还好。 享用完晚餐之后,我们回到了中心图书馆的阅览室,我坐在天鹅绒的沙发上继续看双栖种们撰写的书籍,并写着笔记,思考问题。一会儿瞌睡来了,我就躺在隔壁小房间里海藻叶制的床上,酣美地入睡。这个时候,我梦见诺亚方舟载着大家正飞快地穿过亚洲板块,迅速地朝喜马拉雅山脉驶去。 小睡了半个小时,依诺船长和拉世德大叔一看我醒来就马上告诉我,他们发现了图书馆二楼的绝版典籍收藏室,要我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我想既然都是绝版的典籍,不看看实在是很可惜,就睁着还没休息好的朦胧睡眼,跟着他们上了二楼。 这间图书阅览室和楼下的那间,结构很相似,但是装潢风格完全不同。 图书室的四壁摆着高大的紫檀木嵌金丝的书架,架上一层一层的隔板上放满了装潢统一的书籍。架子下面摆着一排蒙着栗色兽皮的长沙发;沙发的曲度正合适,运用了人体工程学的合理设计方案,坐上去很舒服。 沙发旁边有可以随意移来移去的轻巧的活动书桌,我们可以把书放在上面看。阅览室中央放一张大桌子,上面摆满了许多小册子,其中有些是过时的报纸,都是大陆上的大报社发行的,各个国家的都有,甚至还有一些中文的《参考消息》。 半嵌在拱形天花板上的四个磨沙水晶球里透射出柔和的电光,浸浴着这和谐的氛围中。我在欣赏完了这间布置十分精致的图书阅览室后,禁不住地想赞美,这时的我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注:hellboy意为地狱小子或者地狱男爵。 最新全本:、、、、、、、、、、 第032章 圣母峰顶 “依诺,”我对刚在沙发上躺下的船长说,“这样一个中心图书馆,我想就是把它放在法国巴黎塞纳河北岸,也丝毫不逊色于卢浮宫。” “我想也是,你看到门上的铜牌没?”依诺船长说。 “没有注意,怎么?”我问。 “上面标明了这间图书阅览室的藏书量。” “是吗?有多少?” “孙,这间房子共有一万二千本绝版的书籍,大多都是孤本。”依诺船长回答说,“连我这个平时不怎么看书的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也一样,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有价值的典籍。” 这些书籍中间,我看到有古代和近代大师的杰作——这些都是人类在史学、诗歌和科学方面多年积累的成果,从荷马史诗到维克多·雨果,从巴金到著名的网络小说《诛仙》,从电影剧本到论文手稿,都应有尽有。 特别科学书籍,是这间图书阅览室最珍贵的部分,机械学、弹道学、海洋绘图学、气象学、地理学、地质学等等书籍所占的位置不下于自然科学的书籍,我明白之所以这些书籍占到这么大的分量,是因为这些都是双栖种研究的重点,如果没有这些珍贵典籍的帮助,这座神奇的城市也不会出现在大海之上。 我从书架上拿下了那本《诛仙》,这是我高中时特喜欢的一本玄幻小说,我还记得那个倔强的张小凡,甚至他身边的那只猴子小辉。我很惊讶地看到,这间房间里的《诛仙》并没有烂尾,被一个人写完了,结局是张小凡和碧瑶结婚后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我很好奇地打了这部书的封底,想看看是哪位大神,把这部小说补完的。 雪白的封底上只有一个名字,而且是一个英文名。 amelia又是她,阿蜜莉雅,这个小小的名字是用铅灰色的墨水手写的。一个英国女孩懂中文并不稀奇,让我惊讶的是她用极完美的文笔,补完了这部几百万字的玄幻小说。要知道不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详细了解和渊博的知识,这是绝对办不到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亚伯拉罕?萨平带我们见到了这位才女,原来她住在辛巴达城的西面。 在阿蜜莉雅的房间中央,有一个喷泉。里面的海水受电光的照耀,重新又落在了一片单由大贝壳制成的环形水池中。这是个最大的无头软体类动物的贝壳,从它镶有精细花纹的边缘上量,周边大约有七米长;这贝壳比威尼斯共和国送给佛朗索瓦一世的那些美丽贝壳还要大得多,巴黎圣修佩斯教堂曾用这种贝壳做了两个巨大的圣水池。 我们注意到一位看起来非常清纯的女孩子正坐在贝壳上,金色的长发披肩而下,让人感觉她有一种天真无邪的纯靓,更有一种雍容高贵的公主气质。我想:她肯定就是那位阿蜜莉雅了。 “嗨!”她朝我们笑了笑,然后从贝壳上跃下,跳进了下方的水池里。 “你好……”我刚想和她继续说话,但看到她跳进水池中的那一刻,就楞住了。 这是因为,她变成了一条鱼。 这样说法并不完全正确,准确地说,她刚刚变成了一条美人鱼。 …… 一般,人们熟悉的美人鱼形象,源自德国传说及诗歌中常提及的美丽人鱼洛雷莱。 她经常会在天色昏暗不明的时候出现在莱茵河畔,用她冷艳凄美的外表以及哀怨动人的歌声,迷惑过往的船夫,使其分心而失去方向,最后沉入河底。 所以,有部分人认为人鱼多半用来象征不幸的事,如安徒生童话中的美人鱼。大部分的文学作品当中,人鱼的下场都很凄惨,最后都得不到幸福。 附带一提,虽然大家所熟悉的人鱼雕塑,下半身只有一条尾鳍,但古老的西方绘画里,人鱼通常都是两条尾鳍,这点相当不可思议。 不过,我们在阿蜜莉雅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不幸的影子,她的声音非常好听、清脆。 我想她如果唱起歌来也绝对不会带上哀怨之色。 看来传说毕竟是传说,有些事情还是要眼见为实。 民间所流传的人鱼形象在描述的时候,很容易带上个人感情。 阿蜜莉雅坐在水池边,用尾鳍拍打着海水:“听说你们要去找那个地狱小子?” “没错,”依诺船长回答说,“你知道他吗?” “当然知道呢,不过好长时间没见到他了,这次我也会跟你们一起去的。” “嗯,亚伯拉罕?萨平已经和我们说了。” “那就好,我也去准备下。萨平,还有大家,等十分钟我就回来。”她说完就重新跃回到了水池里,房间中的这座水池好像同城市周围的大海相连,不一会儿,她就消失在了水池的深处。 “怎么电视上没说我们之中唯一一个进化成水栖人……水栖人的人类是条美人鱼呢?”我望着水池深处问道。 “不清楚。也许是因为英国的那些科学家只在乎能在海中生存的这个实验目的,并没有在意进化后的形态,所以没有报道过这件事情。”葛里菲兹回答说。 …… 2018年8月4日,我们重新回到了航空母舰。 虽然这次搜索任务并没有完成,但是我们结交到了两位新伙伴:一位是《地狱男爵》中的天才鱼人——亚伯拉罕?萨平,他的手掌可以像声纳一样对自己附近的目标进行探测、分类、定位和跟踪。 听他本人介绍,他手中发出的声呐称为主动声呐。 所谓的主动声呐是指声呐主动发射声波“照射”目标,而后接收水中目标反射的回波以测定目标的参数。大多数采用脉冲体制,也有采用连续波体制的。 它的原理是由简单的回声探测仪器演变而来的,亚伯拉罕?萨平的手掌可以主动地发射超声波,然后收测回波进行计算,非常适用于探测冰山、暗礁、沉船、海深、鱼群、水雷和关闭了发动机的隐蔽飞船。 另外一位就是我们清纯可爱的小美女——阿蜜莉雅,我很庆幸她在陆地上还是可以变回两条腿走路的,不用像童话《海的女儿》中的那条可怜的小美人鱼,要喝下富有魔力的药,并且被巫婆割下舌头才能拥有在陆地上用两条腿行走的能力。 至于阿蜜莉雅那神奇的、独一无二的特殊能力,等我们抵达了圣母峰的峰顶,就能见识到了。 阿蜜莉雅和亚伯拉罕?萨平第一次见到诺亚方舟,他们俩人相互之间交流着什么。 阿蜜莉雅显得很惊讶,不过亚伯拉罕?萨平表情倒是很平静。 我想这是因为两人小时候的文化背景不同所造成的,这些需要长期的文化积淀。 也就是需要沟通主体较稳定的价值取向、思维模式、心理结构的总和来决定的。亚伯拉罕?萨平是天生的双栖种,从小生活在科技比陆生种先进很多倍的城市中,而且在美国接触过许多想像力颇为丰富的大导演、大编剧。就算在双栖种里面他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当然见识比我们这些人都要多。 所以,见到诺亚方舟这种超乎常理的东西也没有感到十分惊讶。 而年轻的阿蜜莉雅就不同了,这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从小生活在英国乡村,接受的教育都是书本上所规定的死板内容。她缺少了一种属于自己的创造力,这也是人类教育史上的通病——完全拘束在前人的思想中,对书本之外的事实视而不见。 有些人甚至不想去接受,或者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去接受。 我们跟迭戈舰长他们介绍了这两个新朋友,并说明即将要去珠穆朗玛峰寻找地狱男爵的事情。这位巴西海军的智囊也很赞同我们的这个决定。 “很可惜,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起去那儿……你们知道的……” “我明白,迭戈舰长。航空母舰上的南极移民们还需要你们这些舰长们的照顾。”依诺船长说。 “没错。” “那迭戈舰长,这里的人还是交给你了,一定要小心这南极大陆游荡着的五个吸血鬼。” “放心吧,我们这三国的海军在这儿可不是吃素的!” “嗯,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 从2018年5月6日以来,我们这一群人通过地心隧道来到航空母舰这儿已经有二个多月了。 罗得核避难所的同胞们应该很担心我们,不过大家还是决定先把正事办完,再回美国。 相信目前居住在罗德核避难所中的同胞们会原谅我们,例如我敬爱的袁谷老师、小瑞亚、洛依伯老头、坦根老人和他的族人、海底避难所尼奥医生托我照顾的那两个小孩子、希尔医生、若瑟·拉青格教皇,还有现在不知道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的山迪。 这其中甚至也有葛里菲兹与雅格布上校的顶头上司——美利坚合众国的国家元首和政府首脑,同时也是美国行政部门的最高领袖与三军统帅的总统先生。 毕竟,大家现在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出发之前,迭戈舰长赠送给我们的那张棕黑色的猛犸毛地毯,被我和依诺船长铺在了水晶房间的中央。 亚伯拉罕?萨平把我们的诺亚方舟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没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还拿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放大镜去观察。 环形沙发上铜把手的细小裂纹、走廊地板上凹凸不平的脊纹或皱褶、水晶墙壁上的奇怪纹路他都没有放过。 “这艘飞船的尾部房间的建筑材料是玻尔陨石晶体!”亚伯拉罕?萨平在看完所有的水晶墙壁后叫道。 “玻尔陨石晶体?那是什么?”葛里菲兹问。 “一种很珍贵的材料!那是距今六千五百万年前,一枚的巨大陨石撞击地球。根据我们收集的典籍中记载,这块陨石在神农架森林深处被发现,发现的时候那里是一大片被灼热成灰的地块,并在那地块的中心发现了这枚奇怪的陨石,一块外表乏着七彩的微光的ru白色晶体陨石。早已经在地球上消失的亡灵部落把它称作——玻尔陨石晶体。” “原来是陨石晶体,难怪我一直没有看出来它到底属于哪种水晶……”葛里菲兹抚摩着墙体,敬畏地说道。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玻尔陨石晶体。刚看到的时候我还不敢肯定,不过在我仔细对比之后,可以完全肯定这就是玻尔陨石晶体——传说中在宇宙中飞翔时,可以焕发出七彩光的神奇晶体。这艘战舰,你们说的没有错,的确很了不起!” 去珠穆朗玛峰路上,阿蜜莉雅躺在环形沙发上睡着了…… 2018年8月3日,全部人员登上诺亚方舟后两小时零三分。经纬度——27°59′17″n;86°55′31″e,虽说我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可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祖国国土上的珠穆朗玛峰。而这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居然直接就让我给登顶了,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 每个人两瓶可以维持二十个小时的氧气,珠峰的峰顶是一个与两极地区风格完全不同的冰雪世界。其实,我早已知道“喜马拉雅”在藏语中就是“冰雪之乡”的意思。这里肯定是终年被冰雪覆盖着的,事实也是如此,眼前一座座冰峰如倚天的宝剑,一条条冰川像蜿蜒的银蛇。 珠穆朗玛峰,从一万两千米的高度望下去,峰高势伟,地理环境的确独特,峰顶的最低气温常年在零下三四十摄氏度。山上一些地方常年积雪不化,我们看到冰川、冰坡、冰塔林到处可见。 这个地方空气稀薄,空气的含氧量只有东部平原地区的四分之一,经常刮七八级大风。十二级大风也不少见。风吹积雪,四溅飞舞,弥漫天际。在这些山脊和峭壁之间又分布着548条大陆型冰川,总面积达1457.07平方公里,平均厚度达7260米。冰川的补给主要靠印度洋季风带两大降水带积雪变质形成。 我们在珠峰峰顶上面行动不太方便,大自然对我们的考验不是低温,这些我们是可以抵御的。 真正的困难是这崎岖不平的峰顶环境。冰川上有千姿百态、瑰丽罕见的冰塔林,以及高达数十米的冰陡崖,和步步陷阱的明暗不清的冰裂隙,另外还有险象还生的冰崩、雪崩区。 不知道这位地狱男爵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到住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 原本,珠峰所在的喜马拉雅山地区是一片海洋,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从陆地上冲刷来大量的碎石和泥沙,堆积在喜马拉雅山地区,形成了这里厚达三万米以上的海相沉积岩层。 现今我们脚下这一万两千多米的高度,就是由于强烈的造山运动,使喜马拉雅山地区受挤压而猛烈抬升。据双栖种科学家的测算,进入黑暗时代后,这个山区平均每半年大约升高五十到一百米左右。 直至今天我们站在峰顶,闭上自己的眼睛,还能感觉到喜马拉雅山区仍处在不断上升的过程之中。 诺亚方舟安静地停靠在两道巨大沉积岩的缝隙中。 这时候的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一部自己非常熟悉的电影——杰克·尼科尔森(jacknicholson)与摩根·弗里曼饰演的电影《遗愿清单》。 我猜可能是这部电影让我真正明白了生命的意义,也有可能是影片的结尾就在我现在所站位置的缘故。 电影里,身患癌症的卡特(carter)有一个秘密的小本。 上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他想做却未曾实现过的愿望,他称之为“遗愿清单”。 同病相怜的爱德华(edward)在无意间偷看到了卡特时不时拿出来看看的清单,这个从未有过信仰、从不相信上帝、只相信自己的人,先是对着清单说了一大堆废话,然后自顾自地做出一个决定:与卡特一起跑遍全世界,来实现清单上的愿望…… 他们的清单上最后一个愿望就是登顶珠穆朗玛峰。 影片的结尾,结束在珠穆朗玛峰。 爱德华的秘书,一个曾经和他老板毫无感情的年轻人,帮助着两位老人完成了他们遗愿清单上最后一个愿望——欣赏最壮丽的风景。当他登顶后,刨开一个铁箱子,放入了爱德华的骨灰,与卡特的骨灰并排而放。 而装他们骨灰的盒子,竟然是麝香猫咖啡的铁罐,就像他们在泰姬陵外面讨论的那样——卡特不喜欢叫骨灰盒,而喜欢叫罐子。 当一切安排妥当,秘书拿出两人的清单,将“欣赏最壮丽的风景”,这条特意为珠穆朗玛峰准备的计划划掉。 这位秘书在自己的眼泪中,听见卡特的声音:“最后,我们的骨灰埋在了世界的最高峰上,但这是违法的,我相信爱德华会喜欢。” 这是座伟大的山,而珠峰是最伟大的山峰,可以站在这座山峰上的人,被其他人认为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所以,在这两个人的生命快要结束的时候,他们也要尽情地绽放在世界的最高点。 虽然山峰上的路途依然艰难。不过,我知道:自己其实是个非常幸运的人,可以听到珠峰之巅那种大山的声音,也说不定现在在我耳边的呼啸声就是上帝的声音。 卡特对珠峰上星光的描述:天堂的地板孔漏下来的光芒。 确实,如果我们现在可以看到星星的话,我想这里的星星应该会非常大,也会非常的明亮。 大家已经在圣母峰的峰顶逗留好几个小时了,在一万两千多米海拔上的雪地里赶路,十分辛苦。 赶来赶去看到些什么呢? 偶尔是看自然景观,多数是看这山峰附近是否真的有地狱男爵的居所存在。 葛里菲兹在一个盐水湖边坐了很久,这里的冰水和蒸汽剧烈相撞,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小露天湖。 我们又在雪地里寻路了,在山峰上拐来拐去,大家早已饥饿难忍。 饥饿的感觉总是掺杂着预期的成分,解除的希望越渺茫便越强烈。 根据亚伯拉罕?萨平的经验,这个时间就算到达地狱男爵的家,也已经绝无就餐的可能。 氧气瓶上的仪表盘告诉我,大伙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四个半钟头了。 在整座山峰被我们搜查到一半面积时,拉世德大叔终于有所发现,他在山体之中发现了一个被冰封住的红色建筑,不错,就是红色的。 “这应该就是他的房子了……没错,从这红色的砖就看得出来。”亚伯拉罕?萨平说道。 “为什么?”我问。 亚伯拉罕?萨平有手敲着被冰封住的红色墙壁说:“这种红砖是以粘土,页岩,煤矸石等为原料的,经过粉碎、混合捏练后以人工或机械压制成型,这个过程需要干燥后在900摄氏左右的温度下,以氧化焰烧制成烧结型建筑砖块。” “这跟地狱男爵也什么关系?” “有,你知道他头上的两角之间有什么吗?” “两角之间?” “是的。” “我记得好像是火焰……” “对!那个火焰就是温度在900摄氏左右的氧化焰!” …… 接下来的事情很难让人相信,就在大家因为无法解冻而对这栋冰封着的建筑一筹莫展的时候。 只见阿蜜莉雅走上前对着冰壁玉手一抚…… 你不会相信在世界上的其他任何地方看见这样美丽的冰与雪:水晶一般剔透的冰雪在阿蜜莉雅的玉手下方,立刻延展出无数细小的裂痕,冰块的内部被这些错综的“枝桠”切割成无数碎块。 在我们的手电的照射下,冰雪后的砖石上那些斑驳的红色通通都微微漾开,散落在幻境般的圣母峰上。现在我们头顶上的天空和云朵都像古老的马赛克一样,在这蒙胧的映衬中,这栋红色的建筑逐渐清晰了起来。 “刚才……刚才她做了什么?”我问道。 亚伯拉罕?萨平侧身看着惊呆的我说:“噢……原来你们不知道啊,这是阿蜜莉雅从那次进化试验中获得的特殊能力,分解冰雪。” “分解……冰雪?” “是的。” …… 于是,我们眼前出现了一个隐秘的世界,一个隐秘的网络。 它们与冰外的世界息息相连,却从来没有被人类详细报道或者在登山书籍中出现过。 这是一间三层楼的小酒馆。 这倒是很符合我印象中那位地狱男爵爱喝啤酒的形象,推门而入后,一个由木材、金属或其它材料制成的、长度超过宽度的台子,摆在我们面前,这是一间宽大但低矮的酒馆,长期被烟熏的天花板上一条条黑色的椽子,一盏破旧的吊灯发出暗淡的光亮。 红砖砌成的墙上到处都裂了缝,画着一些鄙俗的画或用俚语写着一些警句。 地上长起了硝,到处是泥;吊灯下面,门左首,是堆满啤酒罐头的柜台,柜台的下面撒着一把干草,当作地毯。——柜台面上钉了一层铅皮,上面摆着一些箍着铁箍、用焊锡标明不同分量的桃心木大酒杯。 墙上钉着一块木板,上面有好几个玻璃瓶,造型是撒旦的全身像。酒瓶里装着红绿颜色的混合饮料,名字有‘曼哈顿’、‘司陶特黑’、‘多特蒙德’等等,都是啤酒。 最新全本:、、、、、、、、、、 第033章 末日酒馆 一排排的啤酒桶出现在了墙根下,每个大肚子木桶上都装有一个不锈钢制的水龙头。 桶上都用白色的硬纸板标着年代和出产地。我看清楚了牌子上的字,上面写着——产地,圣母峰,末日酒馆。 原来这个三层楼的小酒馆叫作末日酒馆,这名字和现在这个时代放一起还真是贴切,而这里的所有啤酒都是地狱男爵本人酿造的。 墙壁的一侧时时出现一些独立的小窖室,铁栅栏门锁着,贮存着一些特殊年代的酒中珍品。 我们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空气中的酒香也越来越浓。 “大家随便喝啤酒吧,我先去找找这个地狱小子,”亚伯拉罕?萨平说,“说不定他在楼上睡觉。” “好吧。”我答应道。因为现在肚子已经饿得是咕咕叫了,大家只有先用些啤酒填肚子。 我从酒桶里打上了满满一大杯啤酒,喝了几口,味道很甜,并没有添加苦味剂。 喝上去感觉像是公元前4000年美索不达米亚地区用大麦﹑小麦﹑蜂蜜制作的原味啤酒。 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直接喝得罐头里的啤酒,罐装的啤酒是于1935年起始于美国的。 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因军需而发展很快。 战后经一系列技术改造,需要量逐步上升,地狱男爵自己也就是在二站时间出生的。 1966年,美国的瓶装与罐装之比已为52:46。 罐体材料为铝或铜,罐装啤酒体轻,运输携带和开启饮用方便,因此很受消费者欢迎,发展很快。 看这里的罐装啤酒的数量,显然,地狱男爵对这些不同口味的啤酒都很喜爱。 “不错,这啤酒。”拉世德大叔嚷道。 只见他手里拿得是一个塑料瓶,里面装的也是啤酒。 &(聚对苯二甲酸乙二酯)塑料瓶装,这种包装自1980年後投放市场,并且数量也是逐年增加。 它的优点是高度透明,重量轻,启封後可再次密封,价格合理。 主要缺点是保气性差,在存放过程中,co2会逐渐减少。增添涂层能改善保气性,但贮存时间也不会太长。 但,这种没气泡的“纯啤酒”显然很对拉世德大叔的口味。 就在我们全部人快被啤酒填饱肚子的时候,二楼传来了“咚——咚——咚”的脚步声。 我知道——他来了。 “好久都没看见这么的人类了。”一个低沉的、略带点抑郁的声音从楼道间的阴影里发出。 “他们都是黑暗时代的幸存者。”这个声音是亚伯拉罕?萨平的,看来他已经找到他的兄弟了。 …… 随后,一个高大的红色皮肤的类人生物,像酒馆的红色砖墙一样横在大家面前。 我首先仰头看到的是他的那对角,只有根部,我知道他经常磨,但这对著名的角还是在不停地长。 这对神奇的角,它的拥有者就是我们的地狱男爵——hellboy。 hellboy的超级力量来自他的魔鬼天赋。 他的特殊能力我在漫画中未看到被精确描述过,但他明显比普通人类更有力量,身体强度也更大。 他曾多次被大型怪物猛烈袭击过,但都没有丧命,通常只是受点小伤。 一次,他曾用胸口承受一挺mg-42机枪射出的子弹,直到他毁掉了机枪。 hellboy力量的极限我们看过电影的人也并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曾经拔起一棵大树,把它扔向敌人。 他还经常投掷至少四五百磅的重物。 hellboy的右手,被称为“毁灭之右手”,包括非常大的前臂和手,看起来是红色石头制成的。 这手不怕任何攻击,而且无痛觉,在和敌人作战时更像是一把大锤子。 当然,因为它比普通人类的手大太多,日常生活中很不方便。 从刚一见面,他用这只手和我们打招呼的别扭样子就可以知道。 平时hellboy主要使用正常大小的左手,不过他自己老说其实他的右手也十分灵活,足以抓到空中飞舞的昆虫,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吹牛。 最重要的是,“毁灭之右手”的力量可以“释放和控制孽龙邪神——ogdrujahad”。 也就是说,它是召唤世界末日来临的工具。 这一点,只在电影中用特效制作过。 在我的询问下,hellboy告诉我这个场景只是导演安排的而已,其实他并不能办到这一点。 hellboy的回答也一并解释了,原版的漫画中为什么没有说明这一过程到底如何实现的,只是蜻蜓点水般地提到了只需要“毁灭之右手”,至于手是否连在hellboy身上都无所谓。所以hellboy还要保护好自己,以免“毁灭之右手”被敌人夺走。 除了天生的能力外,hellboy还在腰带上带着很多与宗教有关的东西,例如圣骨、马蹄铁、草药等,同时他还随身带着各种手榴弹和爆炸物,这些在与各种怪兽战斗时也常派上用场。 我们所有人都hellboy腰间那把大手枪很感兴趣。 在电影中,枪的名字叫作“thesamaritan”,意为撒玛利亚人,源出《圣经》。 让我们觉得非常巧合的是,hellboy跟我们说他用的子弹也很特殊,里面有银屑、圣水和其他成分,在与超自然生物战斗时可以保证攻击效果,同时还透露了自己的枪管是用融化的教堂铁钟铸成的。 之后,葛里菲兹告诉他,含有银金属的子弹对付吸血鬼的效果非常好,往往可以一枪毙命! hellboy在得知这一点后,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显然,他对自己的武器居然也能对宇宙中的血族产生作用这一点,感到非常满意。 “嗨!还记得我吗?hellboy!”阿蜜莉雅说。 “记得,记得,我当然记得。上次你来这儿的时候,把我的冰酒窖里的冰都给分解了,所有啤酒都进了水,害得我那一个夏季喝的都是水味啤酒……抓狂……” “你还记得这件事啊?”阿蜜莉雅低下头,有点害羞地说道。 地狱男爵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可是我一年的啤酒啊……怎么可能不记得,忘记了才奇怪。” “不好意思,打断下。阿蜜莉雅小姐,你是怎么办到的?……”我开口问道。 “办到什么?” “我是说……分解……刚才你分解掉了酒馆门口的冰墙,那是什么?太神奇了。”从刚才她把包围末日酒馆的冰墙全部分解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想找机会问这个问题了。 “没什么很了不起的,只是我的血液温度比正常人类高出五摄氏度而已,而且……而且我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像刚才那样的事情,我只是把心跳增加到每分钟两百次以上,手掌处血液循环的速度也会跟着加快,温度就会上升。所以……” “所以冰块就被分解了?” “是的。” 就在我问问题的这段时间里,地狱男爵已经喝完了一整桶的啤酒,嘴里含糊不清的让我们叫他hellboy就可以了,不用一直加上什么男爵、爵士之类的头衔。 话还没说完,他就醉倒在地,呼噜呼噜地打起鼾来,看来我们的亚伯拉罕?萨平还没让他的大个子朋友睡够,就把他喊起来了。 不过也好,我们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在酒馆里休息一下,酒馆里的空气似乎没有外面那么稀薄,我们都卸下了氧气瓶。这时候我点了下人,马上发现我们之中少了一个人。 “怎么少了一个人?”我有些紧张地问。 “不用紧张,是伏尼契教授,他在诺亚方舟上休息。这个海拔对他来说挑战太大了所以并没有下来,你现在才发现。”依诺船长回答说。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有人失踪……”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说道。不一会儿,大家都趴在末日酒馆一楼的长桌上睡着了,我还不是很累,所以一个人逛到了小酒馆的二楼。 酒馆的第二层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长十四米,宽七米,高六米,天花板上饰有淡淡的图案花纹,装在天花板上的灯球射出明亮柔和的光线,照耀着陈列在这层楼中的各种摆设。 看起来这层楼实际上是猫咪收容所,十几只荒漠猫在房间中的各个家具角落里趴着,像是喝醉了酒似的。 不知道hellboy是不是每天都在用啤酒喂这群猫咪。 这种荒漠猫原本栖息在海拔2800到4000米的黄土丘陵上,有时候也会出现在干草原、荒漠、半荒漠、草原草甸、山地针叶林缘,或者高山灌丛和高山草甸地带,曾经也有人说看到它们在雪地上活动。 可以说这种荒漠猫是唯一一种能呆在圣母峰这个一万两千米海拔上的小猫了。 它们的听觉与嗅觉特别发达,所有荒漠猫的头部都是浅黄灰色的,颊部有两条斜行的暗褐色纹,两条纹之间呈亮灰色。 耳朵的基部为淡红褐色,尖上有长约二十毫米的短簇毛。 四肢比一般的家猫修长一些,体背和四肢浅黄灰色,背部中央红棕;全身没有明显的条纹,我只在它们的臀部和前肢内侧看到有数条细而不明显的暗纹,两对爪子的掌面中均具黑褐色粗密的长毛。 它们其中一只最大的、睡在沙发边上的荒漠猫,似乎正在举起它的长毛爪子朝我打招呼。 我不知道这个情景是不是很古怪,但自己还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向它回礼。 现在我知道,hellboy喜欢猫,这并不是漫画家随意添加的搞笑元素,而是事实。 我拿起了一只猫咪爪子下垫着睡觉的“枕头”,其实那“枕头”是一本厚厚的书,我拍掉了这本书黑色封皮上的灰尘,看清了书名叫作——地狱圣经。 我们知道基督教的圣经是由《旧约》和《新约》两部分所构成的,而其《旧约圣经》与《希伯来圣经》内容大致相同,不过天主教版本就多了数篇《塔纳赫》跟基督教《旧约》都没有的数篇经卷,那些经卷就是所谓的“次经”,《新约圣经》记载耶稣基督和其门徒的言行与早期基督教的事件纪录。 而现在我手中的这本地狱圣经,比普通的圣经多出了不少章节。 而且很明显的,多出来的部分并不是“次经”,福音书: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约翰福音,以及罗马书、歌林多前书、歌林多后书、加拉太书、以弗所书、腓立比书……这些原本的内容都是相同的。 但是在地狱圣经中,它的哥多林前书多出来了一章,它有第十七章……启示录的章节也远比我以前看到得多。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还存在一些我们不曾知晓的圣经故事吗? 我翻阅了新的启示录,原来这本圣经中多出来的部分,是在揭示了我们的hellboy——这个红皮肤、大个子朋友的另一重身份——thebeastoftheapocalypse(启示录之恶魔)。 启示录之恶魔这个名字来自《地狱圣经·启示录》中第十三章第十一节至十八节所指的“一恶魔从地中上来”,原文为:我又看见另有一个恶魔从地中上来,有两角如同羊羔,说话好像龙。 他在头一个兽面前,施行头一个恶魔所有的权柄。并且叫地和住在地上的人,拜那死伤医好的头一个恶魔。 此恶魔不受火焰、高温及岩浆的伤害。受伤后快速痊愈、擅长各种语言。右手名为“righthandofdoom”(毁灭之右手),不受任何伤害,是开启世界末日的钥匙,曾经戴上过“thecrownoftheapocalypse”(启示录之冠冕)。 《圣经·启示录》中第十二章“生子的妇人和龙”,第十三章“一恶魔从海中来”都提到了龙、恶魔戴着冠冕,但第十三章“一恶魔从地中上来”并未提及此恶魔戴冠冕。 作为一个本名为thebeastoftheapocalypse的恶魔,我们的hellboy是通过纳粹的超自然研究人员的空间试验来到地球上的,当时他还是个婴孩。 hellboy被盟军方面收养,并在美国政府b.p.r.d.部门被抚养长大。 奇怪的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先前hellboy亲口对我的回答。 他告诉我自己的右手并没有开启世界末日的能力。 不过,我转念一想,看这本书已经好长时间没翻动过了,并且我瞧见他自己其实有书柜,里面都是放的一些《花花公子》之类的老杂志。也许地狱男爵自己并不相信这个上面的故事,没有把地狱圣经上写的当回事,才会像那样跟我解释。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没必要去深究了,毕竟这也是属于别人的私事,我管不着。 酒馆的第三层中,堆满了袋子、箱子、机器零件,好像这里的零件都是地狱男爵那把撒玛利亚手枪上的备用部分。三层楼的最里面,是张硕大的双人床,不过这当然是地狱男爵一个人睡的床。床的左边有一组大理石的雕塑,这组雕塑的题材太普通了,似乎不该被特别安放在床的附近。 而且,雕刻的技法也略显稚嫩,不过,即使以年轻人的眼光,也能看出雕刻者在其中贯注的深情。雕像平凡的外貌中透出宁静淡泊,透出宽厚博大,透出一种只可意会的圣母圣父般的高贵。我痴痴地看着这座雕像,久久不语不动。 良久,一个厚实的声音才在我身后说:“看,这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知道是地狱男爵在和我说话,我转身看了看他,看来他酒醒了不少:“怎么……” “你想问为什么和我的长相不一样,是普通的人类是不是?”他打断了我。 “是的,这让我感到很困惑,我记得你应该是撒旦之子才对。” “我雕刻的是收养我的教授和他的妻子,”地狱男爵回答说,“对我来说,他们才是我真正的父母。” “噢……”我喃喃道。原来这些雕像就是收养地狱男爵的人——布鲁姆教授与他的妻子。 “远道而来的朋友,想不想来我的私人酒窖看看?” “酒窖?” “是的,免费请你喝我收藏的好酒哦。”地狱男爵摆动着他的长尾巴说道。 “也好。”我想现在多喝点酒可以不那么冷,就答应了他的邀请。 我和地狱男爵顺着黑暗的楼梯向地下室走去。酒馆地下几层的楼梯间堆满了黑色垃圾袋,闻起来有一股子腐烂的蔬菜味儿,在去酒窖的徒中,地狱男爵从自己的大口袋里拿出了六、七块熏肉塞进嘴里咀嚼着,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流出来的油,加快了步伐,走在了我的前面,打开了一扇门。 进门之后,寒气袭人。 “你以前也经常喝酒吗?”地狱男爵问我。 “不,来这里才喝,因为太冷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 地狱男爵领着我走过门后的一条窄小的走廊。走廊的尽头就是酒窖,我已经可以闻到浓烈的酒香,走廊的一侧放着一张又大又旧的马毛沙发。一只灰色老猫正蜷在沙发上睡觉。 我们的脚步声打扰了它的瞌睡,它伸了一个懒腰站起来,动作僵硬地走到沙发边重新躺下,警惕地来回瞪着我这个陌生人,然后闭上了眼睛,重新开始睡觉,地狱男爵告诉我这曾是他已经过世的妻子最喜欢的一只猫。 酒窖的顶部是拱形的,这个酒窖很长,没有酒桶,只有一溜长桌,两边放着几十把椅子。长桌和椅子全由粗重的原木打造,没有刨光也没有上漆,却已被岁月磨成了发亮的深褐色。 我入坐后,地狱男爵在我面前放了一只桃心木大酒杯,我问他:“是冰啤酒吗?” “不,不是,是我珍藏的点桃子香酒加可乐。” 随后,地狱男爵用他红色的拇指指甲揭开了一盒软包装的水果味香烟,抽出一支烟,还递给我一根。我差点下意识地接过来——我从不抽烟,但在黑暗时代里,香烟是相当好的交易品——然后我才意识到。所以摇头拒绝了。 “这么说,你们需要我的帮助?”地狱男爵问我。我觉得他现在的神智十分不清醒,但也没有喝醉。 “的确是很需要。”我说,“你在这几年一直在这儿做什么?” 地狱男爵点起了香烟。“我一直在酿酒。”他笑着说。 “刚才你说的桃子蜜酒加可乐,那是什么样子的酒?” “尝尝看。”他把酒桶里的酒倾倒了下来,动作很缓慢,细看那晶莹的琥珀红映着烛光垂直而泻,如春雨中的桃花屋檐涓然无声。而后,我才发现这种酒的颜色其实是暗金黄色的,刚才的红色是受烛光的影响产生的错觉。 我首先喝了一小口,接着舌头尝到了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可以分辨出里面的酒精味,还有各种古怪的混合味道。 这种味道让我回想起头一年在北极时那些阿拉伯人的私酿酒,那是在垃圾袋里,用腐烂的水果、面包、糖和雪水酿造的酒。但这杯酒感觉更甜,味道更古怪。 “好了,”我说,“我尝过了。这酒你是怎么酿的?” “其实这是蜜酒加上了点可乐。”地狱男爵告诉我,“用蜂蜜酿造的酒。是英雄们喝的酒,也是神喝的酒。” 我又喝了一小口。是的,我觉得自己分辨出了蜂蜜的味道,但这只是诸多味道中的一种。“我很喜欢它,尝起来有点像腌醋汁。”他说,“酸甜的醋汁酒,你如果含一些冰块在嘴里,会觉得它更好喝。” 地狱男爵边说边从冰柜中取出冰块,倒进了我的杯子中。我喝了口加冰的桃子蜜酒加可乐。但发现冰块并没有起作用,只是加重了酒的酸味,而且喝下去之后让味道在嘴巴里徘徊的时间更长。不管怎么说,我安慰自己,至少喝起来没有多少酒精味。我不想喝醉,至少现在这个时候不想。 大约过了十分钟。 “这酒……其实还不错。”其实我喝完了大半杯之后,才开始觉得这真的是一种十分清爽馥洌的好酒。但在后来我不敢咽了,因为我已经感到自己身热脸烫,就算是在这天然的冰酒窖中,也似乎变得不再阴凉。 “谢谢,我很久没和其他生物分享自己酿的酒了。”地狱男爵看起来很高兴。 “hellboy,你从什么搬到圣母峰上居住的?”我问他。 “大概……在这里有……六年了吧……怎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最新全本:、、、、、、、、、、 第034章 he-3燃料 我站立起来的时候需要扶一下椅子,竟发觉我坐的这把椅子稳如磐石,其重无比。 地狱男爵笑着说,酒醉容易失态,这椅子不能让在他酒窖里喝酒的人搬得动。 他告诉我上次亚伯拉罕?萨平也进来喝过酒,他起身的时候,就没站稳给摔着了。 所以,之后他把酒窖里的每把椅子都给固定住了。 走过酒窖外那条长长的巷道,我和地狱男爵又回到了末日酒馆的一楼。 他很热心,在我喝酒的过程中看出我非常喜欢他的桃子蜜酒加可乐,就打上了两大瓶,送给了我。 我盯着酒瓶上绑着的白色塑料牌,瞧见上面跟酒桶上的牌子完全一样。 同样写的是——产地,圣母峰,末日酒馆。 “为什么要叫作末日酒馆呢?”我不禁问道。 “因为我的酒馆在世界的最高点,”地狱男爵回答说,“当然名字也要是时间的终点喏,这样才配得上嘛。” “呃……印象深刻。” “大家洗个热水澡就出发吧!”地狱男爵看见已经有一大部分都睡醒了,就对大家喊道。 “也好,你这个小酒馆用的什么能源啊?还可以洗热水澡?……”葛里菲兹问。 “氦-3。”地狱男爵漫不经心地说道。 “核燃料!?” “是的。” “如此贵重的燃料你是怎么弄到的?” “贵重?为什么?我怎么不觉得……”地狱男爵歪了歪脑袋反问葛里菲兹。 葛里菲兹楞了一下,随后两眼定定地望着地狱男爵。 过了好一会儿,他详细的向我们解释了起来。 后来我们都对地狱男爵所使用的氦-3有所了解。 由于氦-3燃烧效率极高,又不产生放射性污染物,氦-3被认为是人类未来的理想燃料。 这种物质在地球上极其稀有,月球上却比比皆是。 据估计,月球上的氦-3储量约在一百万吨,可供人类使用几千年。 用航天飞机运载二十五吨氦-3回地球,可以满足美国一年的能源需求。 按石油的燃烧效率计算,一吨氦-3价值四十亿美元。 所以,葛里菲兹才说这是一种贵重的燃料。 而且,氦-3不仅贵重,还非常难得。 只有当日射微粒流吹袭月球表面时,氦-3才能开始在粉末状的土层中沉积下来。 流星击中月球时,土层溅起再均匀地洒落。 在几十亿年后,月球表面几米深的土层已遍布氦-3。 地狱男爵在珠穆朗玛峰上找到的氦-3,可能是由于在远古时期有陨石撞击山峰才形成的。 我们的人类科学家在1939年发现氦-3,迄今为止也只收集到几百磅,主要取自核武器制造过程中产生的副产品。 大伙们没有想到的是,地狱男爵这么偶然发现的几盆氦-3粉末,称了称也有上百磅重。 看来,地狱男爵虽然知道这种燃料的名称,却一直不知道他所使用的氦-3燃料是如此的稀有,他说道:“我在圣母峰上找到好多块有这东西的土层,没想到这么贵,早知道我省着点用,剩下的可以卖个好价钱。” “省下来也没用,”依诺船长说,“现在的地球……你到地面上来就知道了,没有人会和你做生意的,大家能找到吃的就不错了。” “这种燃料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葛里菲兹看着地狱男爵拿出的几盆粉末状氦-3,说道:“由于当时我们美国航空航天局的试验还很不成熟,提炼氦-3缺乏可行性。以我们的方法提炼出了七十吨的氦-3,要把一百万吨月球土壤加热至摄氏800度。我的父亲反对掠夺性开采月球,他希望以月球作为跳板,到土星和天王星的大气层中采集氦-3,从而建立一个太空加油站。” “看来你那个在美国航空航天局工作的父亲,是一个相当有远见的人。”依诺船长说。 “也许吧,”葛里菲兹说,“但是他经常和我的母亲吵架,在对家庭方面我觉得他并不怎么样。” “男人都是这样的,家庭和事业不能两全,这很正常。”依诺船长说,“我相信你会和你父亲一样在将来身居高位。” “我其实……并不希望自己将来会像我的父亲那样,那可不是我所向往的生活。” …… 我冲了个热水淋浴,自己稍微恢复了点精神。 可那桃子蜜酒加可乐的余劲很足,脑袋还是有些晕。 自己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离开了浴室。 我看到其他人在洗完澡后,精神明显都好了不少。 在地狱男爵跟个圣诞老人似的,装了一大布袋的罐装啤酒背在身上。 他锁上酒馆的大门之后,大家也重新背上了氧气瓶准备出发了,也就是说我们即将要去和诺亚方舟上的伏尼契教授会合,重新返回远在美国的罗得核避难所了。 当地狱男爵看到我们的诺亚方舟时,眼睛好像要看穿那神秘的、黑色材质的舰身直至方舟的核心似的。 他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气,喃喃地说:“我的老天啊……” “抱歉,hellboy。”葛里菲兹说。 “怎么了,我在……我知道……你们这艘飞船,的确……”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刚刚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需要你酒馆大门的钥匙。” “为什么?”地狱男爵有些奇怪地问道。 “我忘记氦-3可以补充诺亚方舟的能量这件事了,它也是核燃料!” “噢……拿去吧,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地狱男爵从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弯曲的木棒扔给了葛里菲兹,形状和大小很像农夫用的小镰刀。 但是这所谓的钥匙居然长达长达三尺,葛里菲兹必须扛在肩上才能搬动。 相当沉重。 “真重!这是什么钥匙?”葛里菲兹叫道。 “是希腊人跟我特制的钥匙,别看它又重又大,一般人可仿制不了。” 葛里菲兹暗暗嘟哝道:“晕……你的酒馆可是在全世界最高的山峰上,谁会来这儿偷你的东西啊!……” 十多分钟后,葛里菲兹带着三袋粉末状态的氦-3回到了诺亚方舟上。 拉世德大叔笑他为这一点小粉末还专门往回跑一趟,真是喝饱了啤酒撑的。 葛里菲兹说:“你知道什么,这东西比你想象的还来得有用,它们比上次我们去伊朗核电站补充的能量可能还要多出许多倍!” 葛里菲兹是对的,氦-3不只比拉世德大叔想象的有用得多,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因为,诺亚方舟能量储存上限的四分之三都被补充满了。 后来连我也不禁问葛里菲兹这氦-3怎么会这么厉害。 葛里菲兹告诉我其实现在的效果也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是在常理之中。 地球现今的核电站一般用氚和氘作为第一代核燃料,被广泛应用于热核反应堆。 与氦-3相比,氚和氘的发电效率相当低。 而且百分之八十的燃烧能量以放射性中子的形式释放出来,加重了安全隐患。 如果用氦-3和氘发电,产生的放射性物质微乎其微,把核电站建在闹市区也无需担心。 无辐射的优点还使氦-3成为航天飞机的理想燃料,去掉防辐射层的舱体重量减轻,增加了有效负荷。 这么优秀、清洁、纯净的核燃料,可能对诺亚方舟的飞行系统来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我对葛里菲兹给我们的这个解释非常满意,也非常赞同—— ps:鲜花,收藏,贵宾,谢谢读者了!非常谢谢。qb5。您的订阅!支持正版! 最新全本:、、、、、、、、、、 第035章 指挥大厅 2018年8月15日,早上六点。 我们乘坐的黑色诺亚方舟重新降落在了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的地面上,我们的面前就是许久不见的罗得核战争避难所。 自从我们穿越过下加利福尼亚美国航空航天分局中的地心隧道之后,就在南极大陆上呆了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 后来又去了远在中国内陆边境上的珠穆朗玛山,这总共花去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罗得核避难所内的老朋友们,现在一定非常担心我们的安危。 我们和三位新朋友——亚伯拉罕?萨平、阿蜜莉雅还有地狱男爵走进了避难所中。 我对这里的第一感觉是——变化真是太大了! 一楼大厅的高度被明显加高了不少,整个层面被打通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高度大约是以前的三倍。 本来空无一物的大厅变得和楼上的蓝色基因计算机的机房一样,这里到处都是复杂的通讯和操作系统,看这个规模,我估计所有的系统控制都就位的话需要三十多人同时操作。 我们把伤刚刚好的卡尔送到他自己的房间之后,就看到刚起床的美国总统亲自来迎接我们,在他身后,我看见和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小瑞亚。 大家在核战争避难所二楼的会议室里把三位新朋友介绍给了总统先生,他很高兴的依次和三个与人类完全不相同的生命握了握手,并表示美国罗得核避难所很荣幸能接纳他们三位贵客。 而后,就是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对总统先生进行的乏味、沉长的报告了。 他们说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因为我自己亲自经历了这些事情。 所有,我没等会议结束,就一个人先走出了会议室,打算到处转悠下。 在一楼的大厅我碰到了袁谷老师,她告诉我,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约翰·潘兴(j)四星上将和总统先生一起把这里建设成了一个完整的军事基地,以及地上部分兵营的指挥中心。 因为这个核避难所本来就是按照冷战时期防御核打击的思想建造的,坚固无比,足以承受数十次核弹的攻击,作为总指挥基地,是再适合不过了。 我跟着袁谷老师在大厅里转悠,我在这里立刻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 指挥大厅里的士兵与技术人员们沉默地忙碌着,这是在战争中才能感受到的压抑。 在我的记忆中,如果要说相似的话,也只有在进行高难度手术时的气氛才会如此令人透不过气来,但却和这里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数幅三十英尺以上的高大液晶屏幕上,显示着在南极时卡尔用夜视仪的随拍功能拍下的吸血鬼的“小西利欧”号飞船照片,还有最近约翰·潘兴上将的手下在美国本土上拍下的不明飞船图像,除了南极的那艘“小西利欧”号以外,所有的飞船看上去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能我们在南极看到的那艘是实验型号的新飞船。 在屏幕上,它们的样子都像是我以前在沙斯塔火山中看到的那个碟形飞船。 但可能是因为拍摄时飞船处在高速运动中,这些图像的细节仍然十分模糊。 我盯着那个大致呈椭圆形的不规则灰色团块,忽然明白了我曾经有过的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是那次在沙斯克火山里第一次看清楚那个碟形的飞行器时,我就曾觉得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些东西。 现在,我完全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受了。 这些飞船上的触手全部蜷缩在一起的时候,从外形上看上去它们就像是人类的大脑。 图像的分辨率不高,放大到巨大的屏幕上后,细节部分就更看不清楚了。 但从我现在的这个角度看上去,碟形飞船底部的曲线与人类大脑的海马体部分轮廓十分的相似。 但相似处也仅此而已,飞船上的触手组合看起来并没有人类大脑上特征性的沟回褶皱纹路。 事实上,让依诺船长来看的话,他恐怕会说这看起来是一个灰色的、被积压过的橄榄球。 我盯着大屏幕,一边跟袁谷老师沿着钢架阶梯走到指挥大厅里一个类似美剧《反恐24小时》里ctu大厅里(cou,ctu,又译反恐单位)的二楼平台上。 美国海军罗宾上尉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后。 他看上去三十多岁,但他那和尚一样光光的脑袋可能使他的外貌比实际要年轻。 第一个在海底接触到“嫦娥四号”宇宙飞船的人就是他。 罗宾上尉双手十指交叉握着,又手的中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徽章戒指,我知道戒指上的徽章是什么,那是古老的圣殿骑士团的徽章,这位上尉的祖先是高贵的圣殿骑士。 他的眼睛里有些红丝,但目光仍然像老鹰一样锐利。 我曾听到雅格布上校说的关于他的传言,说他是美国南北战争后期联邦军总司令——尤利西斯·辛普森·格兰特的后裔,他本人对这个说法并没有辩解。 所以,很有可能这个传言是真的。 格兰特将军1843年毕业于美国陆军军官学校(西点军校),参加过美墨战争。 格兰特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从美国军事院校(西点军校)毕业的军人总统。 他在美国南北战争中屡建奇功,有“常胜将军”之称。 格兰特死后美国为了纪念这位历史人物,建造了格兰特将军国家纪念堂(geionalmemorial)。然而纪念堂下埋葬的并不是格兰特本人,而是由里塞斯·辛普森·格兰特(ulyssessimpsongrant)和他的妻子朱莉娅·登特·格兰特(juliadentgrant)。 这座建筑有四十六米高,花费6000000美元,于1987年建造。 有这么具有传奇色彩的军人家族背景,现在的罗宾上尉在美国罗德核战争避难所中,也是倍受军官以及士兵们的尊敬,并且总统先生也很信任他。 “孙去非?”罗宾上尉看到我说着,指了指他前面的几把椅子。 “是的。”我回答,和袁谷老师分别坐下,“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现在避难所的每个人我这都有备案,所以我知道你。” “备案?为什么?” “战争状态,为了防止有奸细混进来。”罗宾上尉说,“要知道,我们这里的人数从来没有正规的统计过,要是作为战争指挥中心的话,会不太好管理的。” 罗宾上尉从桌上拿起了一个文件夹:“我听说你近距离接触过吸血鬼。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帮助?” 罗宾上尉一边扫视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说:“你可能还不太清楚,我们现在已经开始组织起残存的军队了。” “军队?” “是的。对抗吸血鬼的军队。” “在哪里?”我惊讶地问道。 “在世界各地。幸存下来的人,还有所有国家都开始有所行动了。”上尉皱着眉头,看了下表,”还有十几分钟,我们就能和其他人取得联系了,多亏了那株树降低了辐射含量,还有我们的反物质电池,才能接听到其他地方的无线电信号。” “其他地方,他们怎么会有能源发射无线电波的?” “谁知道呢?可能是地热能、生物能……要知道其他国家的人说不定也拥有着什么新式能源,我可以为你们简单的说明一下。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得到你们两个人的保证,我将要告诉你的以下内容,在没有得到准许之前,你们还不能透露给其他人非军事人员。” “我保证。” “我也是……” “谢谢。其实这也并非军事机密。事实上,如此波及整个地球的大事是无法保密的。但在细节和程度上,我们必须加以控制,以免引起还不知道吸血鬼的老百姓恐慌。是这样的,我们美国海军在半个月前收到电波消息的,已经和七个国家元首取得稳定的联系。科研小组正在调频,信号的来源已经确定了。在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就可以和巴西陆军基地总司令取得联系。” 现在还不算恐慌吗?都恐慌的麻木了……我想。而后点了点头。 “好吧。首先,目前地球上的人口数量,已经不到两亿了。” 我的下巴无法负荷自身的重量,不受控制地张大了。原本七十亿人口的地球,居然在六年内…… “这个数据还是昨天科研小组根据收集到的资料计算出来的,全世界各主要国家所估计的幸存者数字,不包括在半个小时前发生的第一次攻击的影响。我们军方……”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攻击?什么攻击?!”我打断了罗宾上尉。 “你还不知道吗?半个小时前,地球的南极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是在地球上空的巨型吸血鬼战舰干的……伤亡人数还……” 我没听到上尉接下来说的什么,在我心里,现在剩下的感受,只有——极度的愤怒! 心中的怒火似乎要烧掉我乌黑黑的头发! 我自己尽全力控制着满腔悲愤,不去想那些前些时才在南极认识的朋友。 过了好一会儿,上尉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我了解,我也曾失去过自己最好的战友,这个事实我也不愿意去接受,但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为那些逝去的同胞讨回一个公道。” “愿生者坚强,逝者安息。”袁谷老师在一旁说道。 “是的。我们美国海军正于各地联络,争取把人类仅剩的力量团结起来。根据截止到现在的抽样数据并结合吸血鬼对南极的这次攻击模式,我们可以大致判断,在之前的半个小时里,南极大陆上又有约一千人死亡。这还只是保守统计。” “上帝啊……你的意思是……就在刚才,南极大陆上三分之一的人都死了?” “没错。” 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袁谷老师则在一旁沉默着。 “第一次攻击后,南极大陆内的十三个主要的科学考察站已经完全毁灭。”罗宾上尉看了看办公桌上的文件,接着说,“这是我们在上次远征中获得的资料和时事报告,你们可以看看。” 上尉把显示屏调了个方向,朝向我们,我看到显示屏上打开的word文档中写的报告内容:纽约、洛杉矶、波士顿、旧金山、费城、芝加哥……彻底成为死城,避难所里幸存居民不到十万分之一。仅在这十五个城市,我们的国家就损失了一亿人。其他国家的大城市也遭受了相同的灾难,人口越多的就越惨重。根据总统先生五小时前和其他主要国家的领导人的通话结果,中国的情况最糟,包括上海、北京和广州在内的十二个大城市已经毁灭,由于人员不足,他们无法估计死亡数字,但可能已经超过五亿。印度的动作一直比别人慢,目前还未有统计结果,但从我们在和印度洋附近的军事基地获得的情报来看,孟买、新德里、加尔各答,还有另八个城市的避难所也都已覆灭。世界上的所有大城市,布拉格、巴黎、东京、伊斯兰堡、巴格达、圣马力诺、太子港、卡拉奇、惠灵顿……无一幸免。二十亿。这是我们美国海军,根据各国大型城市避难人口比例,所计算出的死亡数字。” “可是我好像记得……在大型城市里避难的人口比例并没有这么高……大多是在两极地区啊……” 罗宾上尉注视着我的眼睛,好像对我知道这一点有些惊讶。 “没错。但吸血鬼战舰的攻击范围能覆盖整个城市和周边地区,躲在城市防核设施中的人类比我们想象得要多。这个攻击范围——目前我们的估计是半径七十英里。刚才发生第二次攻击,已经得到巴西军方情报,攻击南极的那艘飞船,现在已经位于巴西上空。” “也就是说……”我喃喃地说道,“就是说……在摧毁大型城市后,开始攻击中型城市……等等……这难道就是引力子炸弹的威力吗?” “不是。大部分的时候并不是教皇所说的引力子炸弹,按照吸血鬼的攻击模式,我们可以大致确认它们的目标是所有的人类。以纯粹的精神波,直接攻击人类大脑。越是主要的避难点这些人口稠密的地方越先成为目标。对建筑物和我们的战略武器部署却扔在一边,比如我们这个拥有核弹头的避难所他就还没开始攻击,也许是因为它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可以与其他国家取得联络,所以现在的攻击,他们认为我们这些有能力反击的人类是不会发现的。我承认我们对这种攻击形态估计不足。以前美国政府和军方都是按照激光或能量武器的模式来构想外星人的武器,可现在全落空了。” “等等,你是说──政府早就知道吸血鬼要入侵?” 上尉飞速看了我一眼。 “当然不是。这只不过是一种假想有外星人的存在,而且我们从未发现过有吸血鬼这种生物。” 最新全本:、、、、、、、、、、 第036章 战略核弹 他顿了顿,继续说了下去:“在这第一次攻击后,总统先生立即授命我从军方和联邦调查小组抽调出精锐人员组成特别行动局,负责一切与吸血鬼相关的情报和应对。根据最近三个月以来的数据分析,目前我们手中可以重新打开包围地球外层异空间的武器,只有避难所里的一枚小型核弹了,但是还不知道靠核弹能不能成功。” 我隐约有了些猜测:“所以?” “所以我需要你。因为一旦我们用核弹轰炸那层异空间,吸血鬼立刻会有所动作,一定会派战舰以及飞船来攻击我们,我们之中只有你们少数人近距离接触那些飞船,所以我想请你尽量具体的描述下它们的武器和结构,能知道它们飞船或者武器的弱点,我们就会有机会取得胜利。” “很抱歉。如果要问这些的话,我想你应该找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他们的描述更准确、更专业一些,雅格布上校在南极的时候甚至亲自登上过一艘吸血鬼的飞船。” “是吗,那我马上去找他们两个。” “恐怕现在还不行。” “他们俩正在给总统先生作报告呢。” “这样……那我等下去找他们。谢谢你们的合作。” “没什么,您不用这么客气。” 在我和袁谷老师刚想起身离开的时候,罗宾上尉面前办公桌上的一个内线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上尉迅速地抓起话筒:“这里是罗宾。” “我是约翰·潘兴上将。参谋长联席会议刚才已经与总统协商,决定立刻使用核武,对空间屏障进行攻击。各个小组均已开始通知相关人员作好准备。总统先生命我告诉你们,行动将在明天东部时间五点四十八分开始。” 罗宾上尉看了看表:“还有不到十三个小时。准备时间这么短,是准备发射核飞弹吧。” “是的。总统先生和我已经共同启动了核按钮,开始倒计时准备。” “目标是?” “首发目标就是我们罗得核避难所的正上方。这是太空作战指挥部经过精心选择的地点,桫椤双树和大气运动的方向能将这里的辐射污染减到最低状态。根据首发的结果,再决定以后所有行动的目标及其目的。” “明白了。”上尉脸色阴沉地说,“谢谢你,约翰。” 挂断电话,他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开始下达一连串的命令。整个避难所一楼的指挥大厅里充满了他略带鼻音的声音。 “各单位注意,从现在开始进入一级戒备!向全避难所发布六级警报,战斗人员就位,非战斗人员全部执行第三条紧急规避指令,罗得核避难所外的防御屏障重新启动。全部探测屏幕显示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上空的区域。向侦察处调用所有索敌范围内的雷达系统。通讯官,快给我联络巴西陆军司令部!” 我从这个平台朝下望去,只见所有的人都飞快而又有条不紊地行动了起来。我一开始并不明白六级警报即是指核武器级的战争,还是刚刚回到大厅的雅格布上校告诉我的,葛里菲兹直接被罗宾上尉叫进了办公室密谈,随后上校也被叫了进去。 但指挥大厅里人员的严肃表情让我明白了事件的严重性。 五个超大型液晶显示屏从巴西的军事基地、侦察站、地面站、雷达中心等不同角度呈现出巴西境内亚马逊平原上空的吸血鬼飞船,我知道一旦核弹在它们布下的异空间屏障上引爆,这些飞船一定会朝我们这儿来,但如果可以。在与巴西军队传输来的影像同步的一个屏幕右上角,倒计时的数字正跳到十二小时三分二十六秒。 两个军官快步冲上阶梯,来到罗宾的面前报到。“上尉。” 他们和雅格布上校年龄还有制服都很相似,应该是属于美国陆军,他们的头发都是很短的典型军人式样——锅盖头。一个有明显的中欧血统,皮肤下的血液循环十分旺盛,另一个从口音上听似乎来自斯洛伐克,我发现他的颅骨有很明显的犹太人特征,可能是犹太人的后裔。 我想他的智商一定比较高才对,很多人都知道人类的智商一般是在90-100之间,而犹太人的智商比人类的一般高出5—10左右。当时,纳粹德国,就是因为犹太人在智商测验中,比一般德国人的智商高。所以,禁止智商测验。 “坐吧。”罗宾上尉双手支着办公桌,下颌搁在交叉的十指上,盯着大厅对面的巨型作战屏幕。“巴西陆军已经准备动用自己剩下的所有导弹了。艾萨克·辛格参谋,还有艾萨克·辛德勒,说说你们的看法。” 两个都是犹太名字,原来他们两个都是犹太人,而且不光如此,他们还是一对兄弟。 “情况并不乐观。”艾萨克·辛格参谋皱眉说道,“根据巴西陆军司令部昨天发给我们的报告,他们手中所有的常轨导弹的试探性攻击完全没有作用。根据录像及雷达分析,吸血鬼的战舰在离战舰数十码外产生了一个未知特性的强大电磁场,其瞬间数值超过了我们地球上任何仪器的测量范围,导弹进入此区域后即刻失踪。我们的科研小组分析后,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这是一种空间转移技术。理论上来说,对拥有这种技术的血族战舰,任何导弹攻击都是无效的。” “不,仍有机会。”艾萨克·辛德勒说。他在桌上摊开一份文件:“这是罗马教皇给我们的……玛土撒拉血族……大型宇宙要塞——艾克西利欧战舰的结构图。” 他指着纸上的几个数字,解释道:“根据大气离子化的范围分析,我们可以得知空间转移电磁场形成的原因,这是因为这艘要塞型母舰的存在所造成的,目前所有地球上行动的吸血鬼飞船或者战舰,它们的能量全部来自这艘母舰。如果我们打开了异空间屏障,在与血族母舰同一个空间中采用分导式多弹头炸弹对它进行攻击,控制得当的话,我们仍有可能取胜。” 罗宾上尉向后靠在椅背上,沉思起来。他的脑门在办公室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下闪闪发光。 “另外,常规导弹的攻击因为有几十码的无效距离,对吸血鬼来说根本不足一提。总统先生刚刚任命原科研小组组长葛里菲兹和原美国陆军第八师七五五团f连的雅格布上校……上任太空作战指挥分析师和参谋,他们刚刚决定,如果我们这里受到吸血鬼的攻击,只有使用目前我们手中仅有的集束弹头在距他们战舰一百英尺外爆炸,倚靠冲击波和辐射攻击战舰。我们反物质电池所产生的防御性屏障,理论上可以抵挡住精神波对我们伤害。” 罗宾上尉问道:”什么是理论上?怎么说?” “是这样的。”艾萨克·辛格参谋回答说,“您也知道我们这个靠反物质电池在罗得核避难所周围所产生的防护屏障,人类历史上的任何光波、电波在我们的实验中都没能成功的穿透过它,可是吸血鬼的精神波武器我们在实验中却从来没有去尝试过。所以,我只能说在理论上,那些精神波能量是不会穿透我们的保护屏障的。” …… 时间还在不断流逝。 罗得核避难所中的小型核弹即将发射的当天晚上,我完全没有睡着觉。 当我穿着睡衣走出自己的房间后,就马上来到了指挥大厅里。 无语地盯着各个屏幕上的吸血鬼战舰的图像。 血族战舰静止地悬停在巴西国土上方的大气层中,没有任何动静。 我忽然觉得身边这几个美国军人对核弹攻击都不持乐观态度。 我看见若瑟·拉青格站在大厅的一侧,冷冷的脸上分明写着否定。 我似乎能听到这位本来非常和蔼的罗马教皇正在用让人发冷的语气说:“这是不会成功的。” 倒记时……四十七分……三十七分……二十六分……时间比我想象的过得要快…… 由于国家的地位不同,战术核弹的只能改变局部战场的命运,战略核弹则可以改变国家的命运。 我觉得罗宾上尉所说的全世界人类的“战略性反击”有些可笑,事实上把他们这次发射小型核弹称作“报复性反击”将更为合适。 吸血鬼会反击么?还是会按兵不动?我看着液晶显示屏上的数字跳动,心里却感觉不到不安,那种感觉就仿佛面对着必然的命运,既然无法抗争,慌乱也没用。 要来的终究是要来的。 这个时候我回想起了去年在塞内加尔沙漠中坦根老人他们的祈祷,那族人幽幽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 “天父,您无所不知,甚至在我们还没要求之前,您就应允了我们的愿望。我的朋友们,你们的灵魂一定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愿我们同心协力,帮助世界上一些不幸的角落……我的主,蒙您的恩典,请记得在世界这个角落里的我们,希望您所有的子女都能安全度过黑暗……” 或许在这样的时候,有宗教信仰的人才是最幸福的。 我曾经有段时间也想入基督教,当时我还在武汉市上学,放学后我跑到汉口黄石路的荣光堂,结果那天神父跟我说当天不是星期天,教堂没有聚会、礼拜,于是我就错过了入教的一次机会。 虽然我从小就在耳濡目染下接受了古板的教育,但在校图书馆里也看到不少关于犹太教、佛教和天主教教义的书籍,也许是对三者都太过熟悉,我反而不能在其中作出选择。 后来当我开始留学之后,便不再去费神思考究竟接受什么教了。 至今为止他所遇见过的人似乎分为两种,一种认为科学的力量是宗教无法解释的,另一种却在明白了生命的奇妙后愈加信仰上帝。 很不幸的,我发现自己在两者的夹缝中。 自从黑暗时代开始后,我对自己始终不能真正得到心灵上的皈依而感到困惑,毕竟人是需要信仰的。 当发现了吸血鬼的阴谋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了。 我摇了摇头,那个在危机逼近的时刻只想到向耶和华求助的罗马教皇,在这个黑暗时代里简直是濒临绝种的珍稀生物。 我转身看着液晶显示屏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忍不住想,南极大陆航空母舰中的移民们和三位值得敬重的舰长们是否躲过了吸血鬼战舰的攻击? 是否及时的在攻击中躲进了冰层下的雅立安地下城,心中仍默念着主祷词?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圣诞节作弥撒时若瑟·拉青格教皇的声音:“……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权柄荣耀国度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核弹发射的控制室我在大厅里看不到,它在避难所的地下几层里,知道控制室位置的军官和高层都对它守口如瓶,毕竟是军事机密。 听雅格布上校说进入控制室时需经过五道安检门,其中有两道钢门都厚达三十厘米,每扇门重达三吨。 在每道门前都先要与值班人员通过电话联系才可打开。 其中一道门还需报出由十五位数字组成的一组密码才能进入,这组密码只可使用一次,用完立即注销。 连续下了五十五个台阶,才来到摆放二十多台设备、由控制台组成的核心控制室。 室内管道和线路纵横交错。由于导弹发射时震动非常剧烈,整个控制室安装在一组巨型弹簧装置上,这组弹簧由六个巨大的弹簧组成,每个弹簧直径有五十多厘米。 根据规定,控制室内任何时候都必须有两人共同值班,发射时,必须两人的钥匙同时拧动,才能启动控制设备。 以上这些在每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都是一样的,这是国际上的标准程序。 …… 倒计时开始以秒计数……二十、十九……十一、十、九……五、四、三、二、一…… 液晶大屏幕的对比度微微加强,巴西亚马孙平原上空的血族战舰颜色显得更深了。 监视着我们头顶天空的摄像系统自动为图像施加上了高频率的滤波,以在核弹在上空爆炸的瞬间和爆发出的热辐射同步,不然会失去图像。 在罗得核战争避难所中央的垂直发射筒打开了,一枚-24新式洲际弹道导弹像一条抹香鲸般地窜出屋顶,导弹上面的弹头就是那枚小型核弹,无数电离子在尾后形成一道粗大的蓝色光柱。 罗得核避难所的屋顶顶棚完全打开之后,战斗人员开始调整导弹的尾翼,而后射出的蓝色光柱转化成了明亮的红色尾焰,在没有任何太空卫星的引导下,朝数百公里外的异空间屏障飞去。 在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的显示屏上,-24新式洲际弹道导弹在墨绿色的荧光屏上显示为一个中央十字形、外围套着一个圆圈的黄色标识,一闪一闪地向包围着地球的异空间屏障接近。 我只听见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粗,越来越急。 我转头看了一下刚刚来到我身边的罗宾上尉、雅格布上校还有另外几个军官,惊讶地瞧见他们脸上都不动声色。 我不禁心想,这些毕竟是美国的职业军人,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人,神经还是比我这样的普通人要粗些。 五分钟后,-24新式洲际弹道导弹进入了科研小组推算出的异空间屏障区。葛里菲兹在我身旁注视着荧光屏上的数字,轻声报数:“距离三十英里……二十英里……核弹头分离……十英里……七英里……五英里……二英里……” 葛里菲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奇怪,怎么……还不引爆?” 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的主显示屏上突然起了一些变化。原来我们头顶上那片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巨大光斑,几秒钟后,光斑的周围出现了树状图般的紫红色裂纹,并且裂纹还在扩大着……奇怪的是,核弹爆炸之后本应该出现的巨大蘑菇云却并没有形成,我想可能是因为大部分的爆炸能量被异空间屏障给吸收了。 我捏紧了长长的睡衣袖子,在刹那间,自己突然看见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计算机的整个显示屏都被淹没在了这片浩瀚夺目的光明海洋之中。 我知道强光过后,核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波就会来了! 罗得核战争避难所一楼指挥大厅里的几台计算机响声大作,各种颜色的指示灯不停闪烁,这并不是因为冲击波穿透了我们的保护罩,而是因为——整个大地都在震动所导致的结果! 如果没有反物质电池产生的防护罩,那核弹爆炸引发的强大电磁脉冲肯定会使美国军方临时布置在避难所外部的探测仪器电路全部瘫痪。 大约过了三分钟之后,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的显示屏渐渐暗下来,开始现出爆炸后的天空。 在各种波长的雷达失灵时,唯有通过光学手段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零点的情况。 我听见指挥大厅里有几个人惊叫着,下意识地暴了几句粗口。 我自己也瞪大了眼睛。在显示屏象白热的铁块慢慢恢复颜色的瞬间,他确信自己看到了它,其他人也看到了。 在画面中央,一道明亮的金色光柱,以怪异的方式扭动着,就像是巨大的阿米巴原虫,又像粘在一起的岩浆中的热气泡。在小型核弹爆炸的刹那,金色的光柱仿佛一张薄薄的纸卷了起来,将所有的核能裹在里面。 在强大的约束力下,核弹爆炸的强大冲击波使得金色光柱的几处像肥皂泡一样涨大。 一瞬间,我们头顶上的天空,不! 应该说是空间,上方的空间似乎都变形了。 空间的扭曲使得光线发生了偏折,金色光芒略有些弯曲。 那个巨大的金色浆泡迅速缩小,在数秒钟内便消失无踪。 而此时天空也恢复到了原来的状态——死寂的漆黑。 当图像亮度、解析度完全正常以后,影像上只有漆黑的色团,这块异空间屏障,毫发无损。 三十六点八万吨级的核弹攻击,竟然完全不起作用。 所有的人都屏着气,而在巴西上空悬停着的血族战舰似乎也没有要反击的样子。 各种仪器还在不停地闪烁着,但操作人员以及士兵们的注意力完全被显示屏上的惊人事实所吸引。 我这时候望向角落里站着的罗马教皇。 若瑟·拉青格教皇的表情却好像早已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我们得讨论一下新的作战计划了。”雅格布上校表现的非常平静,这让我非常惊讶,他说,然后问我:“孙,你准备好加入特别行动局了么?” “我也加入?” “当然,你和吸血鬼打交道了这么长时间,你都不来,还有谁有资格?” “我无法拒绝你的邀请。”我说。 我看得出,罗宾上尉、艾萨克·辛格参谋,还有艾萨克·辛德勒几位军官准备进行秘密会议。 “很好。”雅格布上校点了点头,取出便条和钢笔,匆匆写了一份手令,“葛里菲兹,你带孙去非前往人事部报个到吧,记得开通各种相关权限。告诉他们给孙在上面登记。” “好的。”葛里菲兹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可能他还在想核弹的事情,还一会儿,才引着我准备上三楼。 “葛里菲兹组长,”罗宾上尉忽然又说道,“请您在安排完这位孙先生的事情后,就带上他加入我们的会议。您刚才提出的观点很有意思,我们需要您尽全力协助我们美国军方。” 葛里菲兹答应了。我跟着他上楼,对罗宾上尉的镇定不禁有点开始佩服起来。在如此紧张的时候,他的语调仍然从容不迫。我不禁想,如果依诺船长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现在全人类的未来就悬在这些美国将领和研究员的身上,也只有镇定的人才能担负起领导人类反击的责任。 说起依诺船长,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一天都没见到他人了,就问葛里菲兹:“依诺船长他人呢?” “哦……他啊……他在总统办公室,到现在还没出来,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是吗?”我有点奇怪。 我一边思索着依诺船长会在美国总统办公室干什么,一边一步步地走上阶梯。忽然我听到约翰·潘兴(j)上将的声音说:“看来,只有依靠朗基努斯之枪的力量了。” 我大吃一惊,回头看的时候,却见约翰·潘兴上将正一个人靠在楼梯拐角处的墙上,全神贯注地阅读着罗宾上尉带来的那份已经失败的核打击方案,似乎从来没有开过口。 在葛里菲兹的带领下,我来到了特别行动局的房间里,办理了各项手续。 这个特别行动局里的每个人都会得到一张代表身份的全涂磁卡,就像身份证一样。在这个罗德避难所里,有需要靠全涂磁卡通过权限认证才能打开的一些锁着的门。 另外,特别行动局的人在罗得核避难所的餐厅领餐,也是通过这张全涂磁卡进行的,普通的军人证并不能在这里使用。就连罗得核避难所走廊里贩卖纸张和铅笔的自动售货机,也需要划这张全涂磁卡才行。 在初始化磁卡的时候,我签署了正式加入特别行动局的协议。 约翰·潘兴上将告诉我特别行动局人员的伙食会比普通人好些。我只是苦笑了一下,有没有明天还是一个未知数,伙食的好坏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能填饱一半肚子、不被饿死也就满足了。 即使人类能挺过这次浩劫,地球上的政治体系和金融体系也将起翻天覆地的变化。 未来到底会如何?没有人会知道。 最新全本:、、、、、、、、、、 第037章 正面来袭 我们重新走出房间后,一名美国士兵带着我和葛里菲兹两人向上来到了罗得核避难所的顶层。 他带我们到了一间看上去像是档案馆结构的两层楼的假复式大房间里,只不过这里放档案袋的柜子都放在了墙的一侧,另外一侧都放置的是折叠床。 听这个美国士兵说,原来这里是特别行动局非战斗人员的住宅区。 后来我也见到了给其他战斗人员安排的那套房间,它位于三楼,是五个房间加上一个浴室的简单布局,并没有我开始以为的会类似士兵营房的那种结构,倒像是北京市随处可见的普通小别墅结构。 2018年9月11日,特别行动局的所有成员都已经全部确定下来了。 在总统先生的特批下——依诺船长因为他以前是副总统贴身保镖的特殊身份,还有伏尼契教授、大西洲人托米尼恩斯、他的妹妹阿克安琪儿因为他们的特殊才能、以及拥有异星文明智慧的小瑞亚也相继加入到了特别行动局中。 美国士兵离开后,我和葛里菲兹去避难所的餐厅随意吃了点东西,然后回自己的房间签收了后勤人员送来的配枪,这是左轮手枪。 因为,我们并不是受过严格军事训练的士兵,而左轮手枪对瞎火弹的处理十分简便,性能也很可靠,1981年美国总统里根遇刺时,刺客欣克利(johnhinckley,jr)使用的就是左轮手枪。 所以,约翰·潘兴上将认为左轮非常适合我们这些普通人使用。 并且,相应型号的银制子弹,也在美国总统的批示下大量的被制造了出来。 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我同葛里菲兹再次回到指挥大厅,按照罗宾上尉告诉我们的,找到了与指挥大厅相邻的特别行动局会议室。我用自己的那张全涂磁卡划开了门,进去之后忽然有种回到大学时代中生物实验室的感觉。 数台苹果笔记本电脑摆放在房间中,而中央是一台巨大的圆筒形的仪器,透明的器壁里面还有一个座椅。 无数导线垂在座椅上,黑色的电缆象蛇一样从仪器下面贴着瓷砖地板蜿蜒而行。 各种通讯线与电脑相连。我第一眼便发现这台仪器与自己以前在欧洲留学去参观德国cdc(cerol疾病控制中心)时,看到的研究脑部应激模式的系统十分相似。 一个黑色头发的女研究员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她二十七、八岁左右,有明显的亚洲血统,身材娇小,是黄种人。 而她那蓝色的眼睛则明白地显示出她父母遗传给她的西方人基因。 这或许也是她得以在美国海军担任研究职务的原因。 因为出于安全条款的要求,纯种亚裔的背景是无法被美国军方接受的,只有那些第二代或第三代的拿到绿卡的移民后代才有可能被接纳入国家机密的核心,这和葛里菲兹管理的科研小组的标准有很大的不同。 “葛里菲兹组长?”她自我介绍,“我是玛格丽特(marguerite)。” “啊,是的。很高兴见到你。”葛里菲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赶忙走上前与她握手。 “欢迎你加入特别行动局。”她对我们说道。 “很荣幸。” “她是谁?”我悄声问葛里菲兹。 “她是神经科学领域的专家,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高才生。对大脑的运行机制和病理分析有极深的研究,曾在权威的科学刊物上发表过二十几篇文章,去年在《自然》杂志上她和墨尔本大学共同发表的论文,正是关于大脑内部特定区域神经元对脑电波的应激模式。毫无疑问,这次会议的内容肯定是针对那个吸血鬼武器发出的精神波攻击,如果不找出抵御的方法,我们只要走出这个避难所,就会很危险。” “嗯。”我点了点头,这件事的确是当务之急。 不过,会议还没开始,我们是提前一个小时来的。 玛格丽特女士在一侧的圆桌前坐下,抱歉地笑笑。 因为,桌上很乱,在几个属于她的布娃娃和相片框间,各种档案和磁盘、usb线头堆得到处都是。 “今天凌晨刚搬到这里。整个行动局在这里就我一个人,很高兴你们参与进来。”玛格丽特女士拢了拢她的刘海,说,“我不知道约翰·潘兴上将对你们交代了多少关于这个精神波武器的事,现在人还没来齐,我还是从头向你们介绍一下吧。” “非常谢谢。qb5。,这将对我们很有帮助。” 玛格丽特点了点头,开始向我们两人娓娓道来。 “吸血鬼的精神波是一种力场。我以前研究过几种比较罕见的引起记忆和行为紊乱的脑功能障碍综合症,并且也探索过非传统外科手段的治疗方法。当时我的这个研究进展得很顺利,后来我发现通过这种力场对脑部某些部位的刺激能够抑制部分发病时期的症状。” “我想我看过你的那篇论文,”葛里菲兹说,“这么说,这个精神波不是武器,是给我们治疗大脑用的?我想吸血鬼应该不会这么好心吧……” “当然不是,如果是的话,我们的伤亡也不会有这么大。”玛格丽特严肃地说。她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接着说下去:“我们军方的武器分析专家同时发现,从很多受到精神波攻击,但有幸活下来的人在观察过程中报告,他们出现了奇怪的意识,有几个幸存者在实验中发生了心理变化,似乎自己在性格上变了一个人。无畏而勇敢的人会突然变得胆小畏缩。幸存下来的人叙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更胆小无助的自己所控制。研究小组认为这是因为精神波刺激的部位正好是大脑皮层主管情绪的区域,一部分感情被抑制了。在抑制行为紊乱症状的同时,喜怒哀乐的神经元脉冲强度被大幅度弱化,导致幸存下来的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控制情绪……改变性格?” “是的。”玛格丽特耸耸肩,说,“我猜想他们的意图是要彻底改变人类的反抗意识,不死的人往往身体都很强壮,但按照这种性格发展下去,最后肯定会任人宰割,甚至变成吸血鬼的奴隶。” “是的。”玛格丽特耸了耸肩,说道,“我猜想血族本来的意图是想利用这个精神波提高自己单兵的战斗力。如果这种精神波攻击频率全部反向的话,就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本来胆小畏缩的人会变成很无畏并且敢于牺牲的死士。你知道,当一名士兵抛弃七情六欲,就会成为纯粹的战斗机器时,就像t-1000终结者一样,而且洞察力和机动力都会大幅度地提升。” 望着葛里菲兹和我讶异的脸,玛格丽特对我们笑了笑:“没什么好奇怪的,葛里菲兹组长。在美国军方其实也有很多这样的秘密研究项目,有的比这个还要疯狂十倍。这些项目其实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进入到实际运用中。总统先生对此的看法是:只有去尝试各种方法,才能找到真正在战争中实用的东西。在一千个看上去不切实际的方案中,只要有一项能成功——就有可能扭转一个复杂的战局,那么这一千种尝试就是完全值得的。” 我点了点头。她说的有道理。身为科研人员,她能理解这些。人类历史上有过无数异想天开、受到身边人嘲笑的古怪发明,虽然只是其中那些真正实用的造就了人类现在的文明社会,但所有错误的尝试都是通向成功的重要元素。就好像因为在海面下有十分之九的巨大体积,冰山的顶端十分之一的体积才能露出水面。 “在我本人的研究过程中,也时常遇见这样的情况。只不过,我以为所有的军方秘密项目都已经在我的管辖下了,没想到美国海军还有独立的科研部门。”葛里菲兹这时候也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回答说。 我们三个人帮着玛格丽特把会议室清理了下,十分钟后,依诺船长、小瑞亚、托米尼恩斯、阿克安琪儿和伏尼契教授等特别行动局人员相继来到了会议室,最后一批来的是约翰·潘兴上将,他的身后是罗宾上尉。 “接下来我简单说一下我们海军科研部针对吸血鬼精神力场,而最新研制出的norton装备的基本原理吧。具体的数据和研究论证大家待会儿可以自己查看,先有个大致的了解会更方便。”玛格丽特顺手用手控光标点了几下,然后把电脑显示器转到所有人都能看见的角度:“在端脑、间脑和部分中脑这三个大脑皮层中,皮层的深部由神经纤维形成的髓质或白质构成。控制情绪的部位在中脑层中。但是情绪波动引起的相关复杂行为都是在端脑层实施的。” “没错。”罗宾上尉微微点头,表示自己能跟上她的讲解。大脑皮层的分划是他在西点军校里学习神经毒气知道的概念,属于脑科学的基础知识。 “理论上来说,不同的情绪在大脑皮层中有不同的应激模式,只需要侦测并加以抑制,就能够控制人的情绪。但葛里菲兹组长你当然也知道,理论上的可行性和实际操作是有巨大差距的。别的不说,中脑位于新脑的内部,我们在实验室中进行操作时,贴在幸存者头部的电极只能起到侦测的作用,要抑制神经脉冲的话,除非是开颅,直接把电极穿过新脑层刺入中脑层,但以美国军方现在要马上解决的问题来说,这个方法毫无意义。” 我注视着显示器上的图片,并且对玛格丽特的话深有同感。我们不可能给每个受到精神波伤害的士兵,进行适时的开颅手术,现在没有这个条件。 “那么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逆向变换。” 见到一群人疑惑的神色,玛格丽特轻轻一笑,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中调出了几份sh文件。“这是未在学术界公开的理论。情绪和知觉行为是相互影响的,情绪能引发相应知觉和行为,而知觉和行为也能调动情绪。在会议开始之前,我已经跟少数人说过,吸血鬼的这种攻击方式,如果能把它的波段频率全部逆向发射,能获得反效果。” 葛里菲兹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通过对新脑层施加逆向精神波,从而利用血族的攻击来帮助我们?” “是的。但其中又有一个难点,中脑里的情绪模式和新脑中的应激点不是一一对应的,我们必须花时间了解精神波分别对各个不同的脑层会产生什么样的消极情绪,只要这样才能反过来利用精神波。” 这时候,罗宾上尉露出一个微笑:“我明白了。那么说我们需要搜集到一定数量的受到精神波攻击后活下来的人类,马上进行大量的人体实验,才能获得这方面的数据。” 玛格丽特的眼睛闪闪发亮,以赞赏的眼光看着他:“没错。罗宾上尉,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叹了口气,接着又说:“不过,人体实验也许会导致了极为强烈的副作用,也有一定的机会完全康复、修复以前的损伤,这都是有很大风险的实验。这种单范围的干扰方式,除了会对人的情绪起作用,对其他所有情绪都有一定的影响。如果长时间进行实验的话,其后果将是灾难性的。” “你是指……” “在一个月前,有两名实验对象,一个在norton装备一个小时的大功率运作下,产生了精神分裂症。那是十分严重的,无法治疗的精神分裂症。现在他在罗得核避难所地下三楼的的康复室中,仍属于最高程度的病例,我知道对他来说很不公平。因为另外一个人不但完全恢复了记忆,而且精神波对大脑的影响完全被抹去了,就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我默然无语。自己忽然有种直觉,玛格丽特刚才所说的实验对象百分之九十九是普通的美国士兵。这个想法让我很不舒服。 “我有个问题。”我在沉默片刻之后说,“如果实验结束后,仍只有一半的抵抗成功几率,那该怎么办?” “还不清楚。”玛格丽特女士苦笑着摇头,说道,“我们纯粹在偶然中发现了这点。昨天,当血族战舰对南极大陆的第一波攻击发生的时候,我们的小组正在用小批量制造的norton装备进行多人对战协调性分析实验。结果,参与实验的研究员都受到了不小的伤害,但佩戴norton装备的美国士兵都活了下来,而且随后的全身体检也并无异常,可见没有副作用。他们是我们地球上第一批用norton装备抵挡住精神波攻击的人类。” “康复的人是幸运的。” “我们都是幸运的。但我失去了同事和朋友们。”玛格丽特说。 当谈到这个话题时,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地球上每个能有机会在避难所中生存下来的人,都遭到过巨大的打击,失去亲人、兄弟、朋友、同事……即使自己活了下来,心灵上留下的伤痕也是难以愈合的。我们所爱的人和爱我们的人,他们是我们与这个世界的纽带。当他们离我们而去,世界对我还有何意义呢?我的心底一直有自己父母的影子在到处飘荡,每次当我独自静下来的时候,亲人的身影就会慢慢浮现,扎得自己心里隐隐作痛。 或许只有不停地接受任务和工作才能使我自己摆脱痛苦。当然,作为战斗在第一线的士兵们,就像雅格布上校一样,他们曾经持续数十个小时站在我们的避难所外警戒,包括我们现在正在开会的这段时间里,雅格布上校也还在罗得核避难所附近巡逻,我知道一个人工作到极度疲倦的时候,脑子里会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念头能够产生,能够有力气拿碗添饭就不错了。我明白,自己答应罗宾上尉加入特别行动局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希望籍由新的任务摆脱心中不由自主产生的痛苦。 同时,人类也已经没有时间再为同伴悲伤。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反抗该死的吸血鬼,争取人类的自由,为了自己,也为了那些为了自由而牺牲的伙伴们。 约翰·潘兴上将打破沉默:“我想,关于norton装备能起到一定作用的事,我会马上上报给总统先生。” “嗯……是的。但您一定要说清楚使用这个装备时的风险。”玛格丽特女士凝视着约翰·潘兴上将,忽然说:“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成功率!” “这一点我知道。”约翰·潘兴上将用厚重的声音缓缓地说,“玛格丽特女士,你可能忘记了,我曾经在实验现场,亲眼见到我的手下的士兵们死去。那地狱一样的场面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约翰上将,我很抱歉……” “当时,他们的情绪都异常激烈。我曾经以为是脑部的痛楚导致了情绪波动,但现在想起来,也有可能是强烈的情绪引起脑部痛楚。” “可大脑内部是没有可以用来感觉痛楚的神经。”葛里菲兹说道。 “没错,葛里菲兹先生。所以我猜想……”约翰·潘兴上将轻轻地用手指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的说,“是幻觉。” “幻觉?如此致命的幻觉?”我奇道。 “是的。和维埃克斯(vx)类型的神经性毒剂一样,毒气也会产生这样的效果,罗宾上尉,接下来你来解释。” “好的。”罗宾上尉回答说,“人的所有感觉和行动,都是靠大脑内的脑电波活动。我曾经遇到过很多受到神经毒气袭击的伤员,在对心脏进行电击抢救后,伤员跟我反映说看见漂浮着的彩色星球或者听见童年时期梦中的呓语。但这些例子中,受伤的士兵都明白自己所体验到的是幻觉。而在吸血鬼的精神波攻击中,这种幻觉可能强烈到了与真实等同的地步,大脑完全无法区分。血族用某种手段使人类产生致命的幻觉,这个结果就是导致真正的死亡。” “很有趣的想法,和我的研究成果略有不同。”玛格丽特微微点头,“我知道哈佛医学院脑死亡定义审查特别委员会提出过‘脑功能不可逆性丧失’作为新的死亡标准。所以约翰上将的想法是,如果让大脑认为自己死亡了,同样会使人真正死亡。噢……这个理论让我些毛骨悚然。” “你的看法呢?总统摩下科研部的天才——葛里菲兹先生。”上将问道。 葛里菲兹还没来得及回答,接下来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大厅外“轰”的一声巨响,让我们被迫中断了这次会议! 会议室的大门“哗啦”一声被冲进来的雅格布上校撞开了,他朝我们喊道:“血族的战舰来了!……” 之后,在安放在罗得核避难所外的摄像头监视下,原本在巴西国土上空的血族战舰在太平洋时间将近午夜时分,开启了一扇空间大门。在飞船周围析出一层浅珊瑚色的光膜,像肥皂泡似的把那艘战舰包裹在里面。 在气泡逐渐缩小同时,巴西亚马孙平原西北方位,数千英里外的美国罗得核避难所上空,睁开了一只硕大的巨眼,眼睛里是梦幻般的光芒,深邃的让人发毛。 青灰色的战舰经由这条长距离的“虫洞”通道出现在光之眼中,仿佛是古代神兽眼中即将枯萎的地球幻象。 罗得核避难所上空的巨兽之眼消失,周围空中的黑色云团被强大的压力推动,不断地涌向关闭的通道处,形成一个形似骷髅状的青色漩涡,闪着不祥之光,覆盖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市的正上方。 洛杉矶市早在黑暗时代开始之后就出现了大规模的骚乱。 黑暗降临,所有超市和私人商店被失去理智的人们哄抢一空。 无数人驾驶着自己的车想要逃离,但由于信息的缺失,他们并不知道要逃到哪里去。 在吸血鬼母舰可以切割空间的力量面前,地球上又有哪里是安全的呢? 疯狂的人类在求生的本能下不顾一切地驾车朝城外开去,逃到哪里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自己还在逃,还活着! 然而,失去了交通指挥,所有的高速公路都堵得水泄不通,整座洛杉矶市成了一个大停车场。 也有的人怀着对未来命运的恐惧,躲在自己家中,囤积起食物和淡水,希望能够幸运地躲过一劫。不过,这些食物和清水,他们都没有再享受多久了。混乱持续到2014年,瘫痪在电磁辐射中的各式汽车只多不少,公路上到处都是叫喊声、咒骂声,以及无助的哭泣声。 如今,在我们眼前的巨兽之眼睁开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慢慢静了下来。一个接一个的,我们避难所内的所有人都抬头注视着这一切的幕后主使,天空中外形如同希腊神话中海神波塞冬的武器——三叉戟(trident)的血族战舰,被我们盯得像是即将要燃烧起来。 半分钟之后,“虫洞”通道彻底关闭,所有光芒迅速消失,黑暗中的桫椤双树上无数惊鸟四散,血族战舰停在我们目力稍微有些力所不及的数万英尺高空,静静地与黑暗溶为一体,模糊中,青灰色的暗光告诉我们它还在那儿。 与此同时,在罗得避难所中的仓库中,我们之中没有走出核避难所的四个人——依诺船长、葛里菲兹、托米尼恩斯、阿克安琪儿正在诺亚方舟水晶房间中观察着空间跳转前后,那艘血族战舰呈现出的三维全息图像,陷入深思。 最新全本:、、、、、、、、、、 第038章 诺丁战舰 我看到这走战舰的外形和长柄的鱼叉相似,中间的刺状部分较长而两侧的翼较短。 在穿过“虫洞”通道时两侧的翼有些向外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不过从大体上来说,它的样子和三叉戟太相似了。 有些柄较短而外形类似的投掷类兵器一般不被叫做三叉戟。 三叉戟的原形来自于渔民使用的鱼叉,所以在希腊神话中,三叉戟是海神波塞冬的武器。 有时候古代的渔民会打造一些两用的三叉戟,可以在危险的时候当作武器使用。 “难道……难道吸血鬼崇拜海神波塞冬吗?”我喃喃道。 “不对。”伏尼契教授在我身后说道,“很少有古代西方世界的正规军使用这种兵器,除了这种兵器可能不太实用之外,在基督教的传说中,三叉戟还是撒旦和魔鬼使用的武器。和海神波塞冬相比起来,应该说他们更加崇拜撒旦才对。” “谁在说撒旦?他在哪儿?” 我们寻着声音望去,原来是地狱男爵,他大踏步地走出了大厅长廊,身后跟着的是亚伯拉罕?萨平和阿蜜莉雅。等他们看到天空中的那个暗影之后,都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吸血鬼的战舰吗?果然是个大家伙。”亚伯拉罕?萨平说。 “从刚才对我们的那一击来看,毫无疑问。”我回答说。 “把它干掉,就结束了吗?” “不可能。这可不是吸血鬼的艾克西利欧战舰,”罗马教皇缓缓地走出避难所,“恐怕只是整个血族太空军队的其中一艘小战舰而已。一般来说,一支军队可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力量中心露面。” “您是?……” “若瑟·拉青格,他是罗马教皇。”我替教皇大人回答道。 “久仰大名!” “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刚才的那次攻击,对我们的防护罩有影响吗?” “没有。”雅格布上校说,“刚才我正在巡逻,这艘战舰还在通道中的时候,就对我们发出了攻击。不过是物理攻击,没有对防护罩产生损害,这是个好兆头。” “那么说,这群吸血鬼也应该知道我们的这个防护罩不好对付。才停止攻击的?”我说。 “应该是这个样子的,”雅格布上校有些焦躁起来,“但是现在它们安静下来,我反而有些担心,说不定他们正在战舰里研究我们防护罩的弱点!” “没那么容易找到弱点。”罗宾上尉沉吟道,“这个防护罩可以给我们争取些时间,葛里菲兹已经去诺亚芳舟准备激光发射器的热机准备了,不久我们就会先对它们进行攻击!我们才不会永远被动挨打!” 我还记得昨天巴西陆军用导弹对这艘战舰攻击的效果,一张神秘的琥珀色光膜在集束弹头爆破瞬间笼罩住了导弹所在的空间,将这个空间里的所有物质和能量转移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当天,被看作人类的终极反击手段——战略核武器,对异空间攻击也彻底失效了,虽然这个失败的过程非常华丽。 在这次血族战舰对我们物理攻击结束七十三分钟之后,诺亚方舟上的激光武器热机完毕,能量在上次在地狱男爵的末日酒馆中获得的he-3燃料的帮助下补充满了。 唯一要担心的是仍然悬在我们头上的血族战舰,不知何时它会何时现身再度释放出它的拿手好戏——精神攻击。 我们之中大部分的美国士兵还并不知道norton装备的存在。 但幸好,在这次攻击后,葛里菲兹作出了相当合理的推测,即,吸血鬼并不知道我们那神秘的反物质电池产生的防护罩存在,更不知道他们自己的精神波能否穿透这个神秘的屏障。 因此,在刚刚受到攻击的美国罗得核战争避难所附近,至少暂时是安全的了。 避难所中的警卫们分散到了指挥大厅中的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及罗得核战争避难所中的内部网络中心的附近,保护着将来会作为全球互联网骨干网的和服务器,还有几台大型数据分析交流机。 他们小心地绕开指挥大厅内堆积如山的文件,将所携带来的数据机接驳到那些巨型主机上去,准备开始为马上有可能因攻击而丢失的资料备份。 尽管这六年来没人维护都没人维护这些机器,但大多数服务器依旧奇迹般的正常运转着。 要知道黑暗时代开始之时,每个国家的城市都一座接一座陷落,人类社会的法律系统和政治系统瞬间瓦解,而在这之前,最先沦陷的是互联网,整个互联网上的数据流量顿时骤减到零。 尽管服务器有段时间还能正常工作,但它就像失去了红绿灯的公路,车辆成了行尸走肉,疯狂的制造交通事故,整个交通失去了作出判断的灵魂。 由于防护罩的防御能力只对外,不对内。 所以,呆在防护罩里的诺亚方舟可以顺利的对战舰进行攻击,不用担心任何物理性的反击。 用激光作为武器,有很多独特的优点。 首先,它可以用光速飞行,每秒30万公里,任何武器都没有这样高的速度。 它一旦瞄准,几乎不要什么时间就立刻击中目标,用不着考虑提前量。 另外,它可以在极小的面积上、在极短的时间里集中超过核武器100万倍的能量。 我们中国古代传说中就有“用光杀人”的记载。 《封神演义》中有“哼”“哈”二将,可从鼻中喷出光来,使敌人丧命。 科学幻想中也早有“魔光”、“死光”之说。 但一直到到1960年出现激光后,这些幻想才变成了现实。 这次诺亚方舟舰身上所发出的百分之百能量的激光束,比昨天那枚核导弹发射的光强要大1000倍。 我们全部人都回到了指挥大厅中,通过摄像头监视着外面的战况。 “应该会成功……”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几天不见的卡尔,看他的样子之前受到的伤害已经彻底恢复了。 卡尔说道:“我们设计的激光发射器有两个能力。一是穿孔,二是层裂。所谓穿孔,就是高功率密度的激光束使靶材表面急剧熔化,进而汽化蒸发,汽化物质向外喷射,反冲力形成冲击波,在靶材上穿一个孔。所谓层裂,就是靶材表面吸收激光能量后,原子被电离,形成等离体‘云’。‘云’向外膨胀喷射形成应力波向深处传播。应力波的反射造成靶材被拉断,形成‘层裂’破坏。除此以外,等离子体‘云’还能辐射紫外线或x光,破坏目标结构和电子元件。” “可是……吸血鬼的那艘战舰可以把攻击的能量全部转移,有空间传送的能力啊。” 卡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没问题的。激光束作用的面积很小,根据我知道的,空间传送无法在这么小的面积上进行。但我们的激光只要破坏在那艘战舰的关键部位上,可造成对战舰的毁灭性破坏!……这和昨天惊天动地的核武器还有巴西陆军的任何导弹相比,完全是两种风格。” …… 爆炸。 这个时候,指挥大厅的巨大液晶显示屏中,我的视力可及的部分充满了爆炸。 大团小团的火球滚来滚去,照得血族战舰周围的黑暗一片光明,那些个四散的舰身上到处是活动的离子态火焰,咆哮似地时而向外喷射着亮闪闪的金属和油腻腻的恶心触手。 说实话,在我们头顶上方那片六年以来没有光的天空,在我们眼里没什么烟火表演比血族战舰爆炸的场景更好看,只见那些从表皮分泌出粘液的触手,像是用以固着于它的寄主——血族战舰,不断的从被激光破坏、爆炸的舰身里冒出来,“波波波”的炸成一连串大大小小浑圆的暗红色血团,就像是池塘水面上四溅的涟漪。 在连锁反应一般不断爆炸的疯狂冲击之下,吸血鬼战舰的右舷巨大的螺旋状武器火蛇一般地扭动着,终于挣脱了战舰的束缚——它翘起八丈高的尾喷管,放出一大串带着火星的尾烟,在空间中小丑似地转过身子——直奔我视野的中心部分冲来,即将坠落的战舰向避难所横扫了过来,位于指挥大厅中的所有人顿时像座小火山那样炸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声音高叫着:“快到地下去!”把我往旁一推,剧烈的震动和嗡嗡的声音就此演没了我的思维,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和那战舰上坚不可摧的舷窗在短短一两秒内进行了数以百计的实体冲撞,直撞到整个美国罗得核战争避难所都像是风车一样疯狂地旋转起来…… 昏眩中,我身旁的一个人就好像看到我还没有死透一样,马上一边扯着我的领子往死里扇耳光,一边用手指掐我的人中:“快起来!快爬起来!赶快大楼下去!快起来!大哥……”把我又给从老远的地方拽了回来。 “孙,你没事吧?” 声音像隔着几个世纪远,瓮声瓮调的。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现没有外伤之后,叹道:“……还好没掉下来……刚才是谁扇我耳光的!……本来没死的……差点被打死了……” “是我……”声音飘飘荡荡的,搞不清方向,只觉得围着自己打转。 我双手萁张,埋着头,打了个圈儿,看见不远处扇着白色翅膀有些不好意思的小瑞亚…… 突然,一切的现实又砸回到了眼前,离我不到五米远的地下一层隔离门已不知去向,一团烈火客客气气地扑了上来。我踉跄着回身,突然发现卡卡这小子从我身边跑出十几米远……随后我发出战斗般的嚎叫……撒腿狂奔……指挥大厅里的火焰追上了我……屁股后面好像烧起来了……我往顺势朝地下一滚……火又熄灭了……我逃掉了…… ——逃命。通常并不是要把命逃掉,而是想把命追回来。 老实说这很困难。 血族坠毁的战舰持续爆炸着,它并没有破坏掉防护罩,而是巨大的震动从外面传到了指挥大厅中,大厅里的服务器起火,造成了刚才的小火灾。 整个洛衫矶如同重新上演了1994年1月17日凌晨4时31分时,洛杉矶地区发生的那次里氏6.6级地震,当时震中位于市中心西北200多公里的圣费尔南多谷的北岭地区。发生地震时大多数人还处于沉睡之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灾难就降临了。 在持续三十秒的震撼中,大约有11000多间房屋倒塌,震中30公里范围内高速公路、高层建筑或毁坏或倒塌,煤气、自来水管爆裂,电讯中断,火灾四起,直接和间接死亡58受伤600多人,财产损失300多亿美元。 这些地震发生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洛杉矶地区位于美国西海岸,正好处于全球最大的地震带——环太平洋地震带范围内,是一个地震高发地区。 而血族战舰坠毁时产生的强大冲击,明显地触动了,在地下两万米左右深处的那一条活动断层。 后来,葛里菲兹认为,这就是造成刚才强震的罪魁祸首。 从指挥大厅各个走廊里都有裹着浓烟的人踉跄冲进地下一层,不断扩大着我们的队伍。 大部分人都是士兵、警卫、军官,也有普通的避难人员,简而言之,大家现在都成了职业逃命家。 这次人造地震停止后,我们看到在本来无形的防护罩上到处是拍死的吸血臭虫一样血淋淋的肉团。 到了晚上七点整,在罗得核避难所一楼,依诺船长正带着大家清扫指挥大厅,还好资料全部都有及时备份,有四台服务器烧毁了,也没什么大碍。会议室内,约翰·潘兴上将正站在宽大的海图桌上,津津有味地吃着勤务兵刚送来的、从桫椤双树上采摘回来的新鲜卷心菜,看起来是因为大伙们这次击毁了一艘血族的战舰,让他的心情大好。 十多分钟后,我和其他人起身来到罗得核避难所外的防护罩,凝视着防护罩上血族战舰的残骸,一股热风吹到我的脸上,风中夹着烟味,我们的核避难所笼罩在一片红光之中,那是吸血鬼的战舰残骸在燃烧;火光映红了半边黑暗的天空,并在停靠在罗得核避难所大门前的诺丁战舰(诺亚方舟)舰身上反射,构成了一个虚假的黎明。 “总统先生,看得出您很忧虑。”罗宾上尉看到美国总统也悄声来到核避难所外,在总统的身后问。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被逼到墙角的宇宙种族——教皇大人是这样说的。”总统先生看着燃烧的战舰残骸说。 “那又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鸡蛋就是鸡蛋,石头就是石头,我相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但愿如此吧。” …… 我们的诺亚方舟对这次血族战舰的坠落,就像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感应,不断的发出一阵阵愉悦地振颤声。 坠落在罗得核避难所外的血族战舰虽然已经被激光破坏的四分五裂,但它的部分残骸还是相对“完整”,比如战舰的指挥舱部分,这是一个类似雪茄形状的关键舱位,所以异常坚固的上、中、下三层结构,在高能激光的扫射下也没有被破坏。 但是在坠落之时,产生的强大冲击下,里面的吸血鬼我们认为没有机会存活。 所以,特别行动局就放心地派出了我和雅格布上校去那里搜查下。 从第二层起向上,这个指挥舱通道里的应急灯就都熄灭了,只在每隔数十步有走廊荧光带发着微弱的绿色光芒。 我和雅格布上校走在黑暗中,唯一能使他感到安全的光源来自手里提着的离子手电筒。 雅格布上校把电筒的光从狭长的圆锥形调整到大范围的散面,于是在前方180度半圆面积内的物体都笼罩在有如实体的雪白光芒中。我们的四周寂静无声,只有自己的脚步回响在通道里,这使得我感觉自己像是走在古代陵墓里的考古学家。 借着手电筒的光,我们走到了战舰内的一间工具室。 靠墙的一排柜子大开着,里面是一套套的电磁防护服。在建造吸血鬼的特制血液饮品的时候,所有的吸血鬼就都穿着这些笨重的套装。 我和雅格布上校用手电筒往柜子里扫了扫,发现防护服少了几套。 现在不应该有人还穿着它,至少就我们所知不应该有,因为吸血鬼应该都在冲击中丧命了。 我和雅格布上校为了避免和这些有害的催化剂接触,就把手电筒都放在地上,拖出一套防护服,费力地穿到我们自己身上。我一边扣尼龙搭扣,一边查看柜子。 柜门不是在冲击中被撞开的。 但在昨天整个血族的战斗过程中,这里应该都是锁好的。 防护服上还连着一个巨大的头罩,整件防护服穿在身上活像是太空人。 我和雅格布上校想了想,把玛格丽特女士给我们的norton装备戴在了防护服头罩的里面,据说在爆炸中被摧毁的战舰上的螺旋状部分,就是发神波的武器,但为了以防血族还有未知的小型精神波发射器,我们还是带上了norton装备。 我手上瑞士防磁机械表告诉我自己——我们进入这里已经快十分钟了。 我和雅格布上校放下面罩,拎起电筒朝通向上面的楼梯走去。 第三层里没有动静,我们走向第三层的深处。 位于这个指挥舱第三层的两侧楼梯刚好在激光洞穿后的爆炸覆盖范围之外,在第二层和第三层间的楼梯自身另有一个小型闸门以便出入,而这个小闸门已经提前关闭了。 整个第三层内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金属焊接的味道,即使我们躲在防护服里也无法逃过。 忽然,在远处的黑暗里响起了有节奏的敲击声,一下下应和着我们的心跳! 我和雅格布上校停下脚步,给离子手电筒拉上遮光罩,使自己不会暴露在未知的敌人眼中。 上校放轻脚步,潜近房间的拐角。在三层走廊和各房间里有新架设的数十处控制箱,负责动力的输送和电磁屏障的动态调整。我和雅格布上校从墙角后探头张望,看见离我们十多码远的墙边,有一个人正背对着我们,一下下地用铁棍敲打控制箱上的锁,发出刺耳的金属声音。 在这层应急灯的暗红色光线下,那个吸血鬼身上的大号电磁防护服好像涂满了血。 雅格布上校身高一米八四,而那个吸血鬼看上去比他还高两厘米,壮得可以去做奥运会国家拳击队的主力。 我和雅格布上校把离子电筒放在地上,悄悄撸了撸防护服的手套,还好,不算硌手。 电磁防护服的头颈处是软的,我对上校的手刀还是充满信心的。 雅格布上校无声无息地朝那人背后逼近,动作决不会比一只灵巧的黑猫更引起人注意。雅格布上校和那个吸血鬼之间距离逐渐接近,但当两人相距不到三米的时候,那个吸血鬼有规律的敲击声忽然顿了一下。 被发现了! 我和雅格布上校没有犹豫,迅速扑了上去,上校一掌切向那人的颈部。 我抄起脚边的一根金属管朝他抡去,那个吸血鬼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低头避过,转身一拳重重击向我的脸。 他的拳劲借着扭腰的力量在瞬间爆发出来,动作干净利落。 这绝对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近身格斗术。我在闪过这个念头的同时,马上把金属管扔在了一旁,侧身避开对方拳头的锋芒,在他发力完毕的瞬间。 雅格布上校双手一前一后绞上他的胳膊,同时伸出右腿,反身将那个吸血鬼壮硕的身躯背投了出去。 整个地板似乎都在这个吸血鬼重重倒地的同时震动了。 雅格布上校本人曾在西点军队中练习过各种格斗术,此刻几乎是反射性地选择了以柔克刚的招式来克制对方的可怕力量。 那个吸血鬼的灵活与他的身形极不相称,即使身上穿着累赘的防护服,还是迅速翻身爬了起来。他似乎意识到雅格布上校是个强劲的对手,没有急于站起来,而是蹲在地上,形成有效的防御姿态,从面罩后面观察着我和雅格布上校的动作。 对我和雅格布上校来说,流逝的时间是宝贵的。我们知道既然有存活着的吸血鬼,那么眼前的这个吸血鬼也许还有同党在这层楼的其他地方。 我的眼角余光扫到自己脚下那个吸血鬼掉下的撬棒,立刻拾了起来。入手却发现这件武器太轻了,只是根空心的铝管。但有武器在手总比空手强,我把手里的铝管抡成一个圆弧,朝那个吸血鬼劈去。 而那个吸血鬼在我弯腰取撬棒的一瞬间,也同时跳起来,以一个左钩拳击向我的下颚,他似乎看到我的比上校斗起来轻松些,想先解决掉我。他的动作没有多余的变化,却简单有效,充满着力量,每一拳都带动着全身的肌肉。 “噗”的一声,那个人的拳头击中了我手中铝管的中段。我感觉这一下就像劈在大树上一样,虽然厚实的防护服为那个吸血鬼抵消了一部分冲击,但他的拳头一定硬得像铁块一样,以至于在接了这一下后,仍能若无其事地继续发出第二记左钩拳。 他贴得太近,我无法用武器阻挡,在我身旁的雅格布上校看到情况不好,只得帮我以右臂格开,同时上校下意识地扬起右臂,正好架住那个吸血鬼的左摆拳。 我借着两人双臂相交的力量退开几步,一边向后滑行,一边反手将铝管从下而上地撩击。 那个吸血鬼正抓住雅格布上校后退的时机冲上来,却没有料到我这种在退缩后再进攻的变化,下颚顿时被铝管的尖端击中,整个身体被撩得几乎仰面飞了起来。 如果不是有防护服的头罩,他的下颚骨恐怕就在这一击中打成两半了。 那个吸血鬼向后倒去,一头撞在控制战舰空间屏障的控制箱上。 控制箱的箱盖已经被他砸得松松垮垮,一撞之下所有的铰链全部脱落,整块掉了下来。 我听见头罩里回响着自己呼哧呼哧的粗重喘息。 这几下虽然看似简单,但我已经用了全力。 我们走近倒在地上的那个吸血鬼,一人一边同时单膝跪下压住他的两只手腕,上校把他的防护服面罩掀开。 一张诡异的脸露了出来。 他不是吸血鬼。 …… 我和雅格布上校认出了他。 亚特伍德中士。 在沙斯塔火山中人形机器爪下的受害者,当时他的身体已经被撕碎。 但是现在他的脸却在这里出现了…… 最新全本:、、、、、、、、、、 第039章 珊瑚葬礼 这个不幸的人,他的脸,被吸血鬼通过外科手术变态地移植到了人形机器的脑袋上…… 当天,我们把已经快奄奄一熄、不成人形的亚特伍德中士抬进了罗得核避难所中。 后来我们才知道亚特伍德中士也是约翰·潘兴上将多年的老朋友。 第二天,我醒来头脑特别清醒。 享用完自己的早餐之后,我就去了指挥大厅,我知道雅格布上校一定也在那儿。 至于约翰·潘兴上将,他还没有出来。 所有的军官中,我只看见那冷冰冰的罗宾上尉。 他跟平常在罗得核避难所中一样,准时地、默不作声地负责给我们开饭。 我看到约翰上将和葛里菲兹在那里等着我,在我和上校把亚特伍德中士送回来的当天,这位中士在当天晚上因为吸血鬼做的外科手术后,所产生的强烈副作用下停止了呼吸,我们今天需要乘坐诺亚方舟去太平洋为这位可敬的战士送行。 三个小时后,我们的诺亚方舟,看起来还是跟往常一样,很安静,很神秘。 它行动很缓慢,现在正浮在太平洋的海波上面。 经历了那场人造地震之后,诺亚方舟的舰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发生。 雅格布上校用他那犀利的眼睛,注视着大海,这时我虽然看不到他内心的愤怒。 但是,我知道这位愤怒的战士已经把仇恨的种子埋在了心底。 海上一片荒凉,这位战士又特别注意地看了看远处黑暗笼罩的天际。 仍然没有什么发现,海上既没有船只,也看不见任何岛屿。 这时海风呼啸,风掀起阵阵ng,使得诺亚方舟明显地摇摆晃动起来。 诺亚方舟“电解”出大量的新鲜空气后,行驶在深度平均为二十米的水底下面,这样它可以很快地回到水面上来…… 两点左右,我在客厅中,正在整理我的笔记,约翰·潘兴上将打开门进来了。 我向他行个礼,他回了我一个礼,一句话也没有说。 约翰·潘兴上将一声不吭。 我注视他看来他的面容好像很疲乏的样子:他的眼睛发红,睡眠没有让上将的精力恢复过来。 他的脸色表现出一种深深的忧愁,一种真正的痛苦。 这位海军上将在来回走动,坐下去,又站起来,随意拿起一本书,一会儿又放下,看看他自己所使用的各种枪械,但没有做惯常要作的工作记录,如此这般,他好像一刻都不能安静下来的样子。 约翰·潘兴上将和我一起来到诺亚方舟的后部,让我走进挨着水晶房间的一间小舱房。 约翰·潘兴上将的手抖起来,几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流出来了,之前我以为这位上将的眼睛是从来不会掉泪的。 转瞬之间,我在房间的中央又一次看到这惨遭吸血鬼死后虐尸的美国士兵——亚特伍德中士。 他苍白的面色,由于有明亮的荧光照在亚特伍德中士的床上,更显得惨白。我看他的聪明头额部分有很多过早的皱纹,那是生活中的不幸或多年的贫苦给他造成的。他的头部还缠着血淋淋的纱布,用两个枕头垫着。 “谢谢您把我朋友的尸首带回来,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这时对我说,“不然亚特伍德中士他死后都不能安息。” “这是当然的……在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不带回来,雅格布上校也不会答应。” ——气氛很压抑,十多分钟后。 “孙先生,”他对我说,“您愿意今天去作一次海底散步吗?” “海底?” “没错。” “去那里干什么?” “你跟我去了后,就知道了。” “我的几个同伴可以一同去吗?”我问。 “如果他们愿意,他们可以一同去。” “我们一定跟您去,上将。” “请你们就去穿潜水衣。” 关于那个亚特伍德中士的消息,他再也不提。我到葛里菲兹、依诺船长他们那儿,把约翰·潘兴上将的提议告诉他们。 葛里菲兹和依诺船长立刻就答应去了。 时间是早上六点。 到六点半,我们穿好了这次散步穿的美国海军专用潜水服,并带上离子手电筒和呼吸器。 诺亚方舟平台上的那扇双重的顶门打开了,约翰·潘兴上将和跟在他后面的十来个美国海兵一起出来,我们到了水下十米的地方,我们的脚便踩在诺亚方舟悬停下来的海底地面上。 一段轻微的斜坡路通到崎岖不平的地面,深度大约为三十五米左右。 这地面跟我第一次去大西洲时看见过的完全不一样。 这里没有细沙,没有海底藻类,没有海底树林,我立即发现这一天约翰·潘兴上将请我来的这个神奇地方是什么——这个地方是一个珊瑚的王国。 看到珊瑚应该是件很好的事情。 从前,古罗马人就认为珊瑚具有防止灾祸、给人智慧、止血和驱热的功能。 它与佛教的关系密切,印度和中国西藏的佛教徒视红色珊瑚是如来佛的化身。 他们把珊瑚作为祭佛的吉祥物,多用来做佛珠,或用于装饰神像,是极受珍视的首饰宝石品种。 我知道葛里菲兹以前有做过,关于这种奇怪植虫动物的研究报告。 现在我面前的珊瑚礁,就如同是神农架的大片原始森林。 对我来说,在这里参观大自然种植在海底下的一处石质森林,实在是一次很少有的机会。 离子手电亮了起来,我们沿着正在形成的珊瑚层走去。 这些珊瑚在经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总有一天会把太平洋的这一部分海面给完全封闭起来。 路旁尽是错杂的小珊瑚树所形成的混乱的珊瑚树丛,枝权上遮满白光闪闪的星状小花。 不过,跟陆地上的植物正相反,固定在海底岩石上的珊瑚树的枝权,全是从上到下生长的。 诺亚方舟的生物光球在色彩很鲜艳的枝叶中间照来照去,展现出无穷的、美丽迷人的景象。 我如同是看见了薄膜一般的和圆筒形样的细管在海波下颤动。 正当我要去采它们那些像是棉花糖似的纤维状花瓣时——有的刚刚成熟,有的刚露头的时候,有些身子灵巧、尾鳍迅速摆动着的海鱼从棉花球里游了出来,像小鸟飞出鸟巢时一样,触动着它们。但是,一当我的手挨近这些有着活力的棉花团,这些有生命的海底含羞草的时候,珊瑚花丛中立即发出警报来了。 不过一会儿,粉嫩的花瓣缩入进它们桃红色的匣子中去了,花朵立刻在我眼前蒸发了,珊瑚丛随即转变为一大团朴实无华的石圆丘。 这次偶然的机会,把这种植虫动物中的一些最宝贵的品种,摆在了我面前。 我知道,这是桃色珊瑚,是一种水生群栖腔肠动物,群体呈树枝状。 它们的分枝扩展如扇,分歧甚细,它的表面生有许多的水螅体,也就是珊瑚虫。 这里的桃色珊瑚跟在地中海沿岸、俄罗斯北部或者西沙群岛海域采集到的,同样有价值。 像这种桃色珊瑚的价格可以卖到三千多元人民币一公斤,这还只是批发价而已;在这一带的海水里面实在是蕴藏有无数打捞珊瑚的人的财富。 不久,珊瑚树丛就紧密连攀起来,树枝分布增长起来,好像是真正的石质丛林和奇矮建筑的长廊在我们的面前摆开了。 约翰·潘兴上将和我们走在一条长廊般的黑暗过道,从这条倾斜的过道,我们到了一百米深的地方。 我们手电筒中蛇形玻璃管所发出的光芒,照在这些天然的凹凸不平的拱形隧道上面,照在像水晶烛台一般排列着的火星,这些火星点缀着隧道的天花板。 这些珊瑚堆,生物学家经过长久的讨论后,才明确地把它们列入动物类中。 但生物学家达尔文曾指出过——它们这些生命刚从无知觉的沉睡中挣扎起来,又还没有完全脱离矿物的特性。 走了两个钟头,我们到了海底百米深的地方,那地方就是珊瑚在上面开始形成的最后边界。 但在这里的,不是孤立隔开的珊瑚丛,不是低树林的丛木。 而是,广大的森林,巨大的矿物草木,粗大的石树,由那些紫色海藤,漂亮好看的羽毛草互相叠着罗汉。 这些奇妙的组合受到各种色彩与反光的点缀,让人感觉如登仙境。 它们在水中生活时色彩鲜艳,五光十色,把这一片的太平洋海底点缀得分外耀眼。 这一片深海石珊瑚区,就像坐落在海底的花园一般。 它们的高大树枝深入海水的阴影中不见了,我们就在下面自由自在地走过。 我们脚下有管状珊瑚,脑形贝,星状贝,菌状贝,石竹形珊瑚,形成一条花卉织成的地毯,现出光辉夺目的各种颜色。 多么难于描绘出来的景致啊! 为什么我们不能交换彼此所感到的印象? 为什么我们禁锢在这金属玻璃的呼吸器之中? 为什么我现在都只能目瞪口呆着在这里? 现在,我有些羡慕那些天生的双栖种们,还有美人鱼阿蜜莉雅了。 至少,他们能过上同水中自由来往的鱼一样的生活。 或是更进一步,过上两栖动物一样的生活,它们倒是可以长时间地随意往来与陆地上面,以及海洋之中! 这个时候,约翰·潘兴上将站住了。 我的同伴和我也停止前进,我回过头来,看见美国士兵们作半圆形围绕着他们的上将。 我更细心地观察,看到其中有四名海兵的肩上抬着一件长方形的东西。 我们站的是一块宽大空地的中心地方,围绕四周的是海底森林的高大突出的枝权。 大家的离子手电在这广阔的空间中射出模糊的光线,把地上阴影拉得特别长。 空地的尽处,更是漆黑,只有珊瑚丛中的发光海鱼闪烁着一些稀疏的光。 雅格布上校和葛里菲兹站在我身边。 我在留心观看,可一个念头此时却在我的脑际冒将出来:不久,我将会看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场面。 我观察地面,看到好几处凹陷下去的长方形小窝。 地面就像被巨人的大拇指按出了一个个塌陷,这是由于石灰质的柔软特性,以及人工有规律的安排所至。 在空地中间,随便堆起来的石头基础上,竖起一副珊瑚的十字架,这是桃色珊瑚编织出的十字架,颜色血红,就像是当年基督在十字架上受刑时流出的鲜血凝结而成似的——显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约翰·潘兴上将做个手势,雅格布上校和罗宾上尉都走上前来。 他们在距十字架几十米远的地方,一同从腰间取下折叠铲,开始挖坑。 我全部明白了! 这处林中空地原来是墓地,这个坑,是坟墓,这长方形的东西。 是昨夜,我们发现的,装有亚特伍德中士部分尸体的——灵柩! 约翰·潘兴上将和他手下的海兵们来到这与世隔绝的太平洋海底深处。 这座天然的、珊瑚围绕的烈士陵园,埋葬着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美国海军军士。 我的心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激动,这样的紧张! 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念头涌入过我的脑海! 然而,墓穴挖得很慢。 附近的深海鱼类被惊动,到处乱跑。 我听到碳酸岩质的地面上金属折叠铲哐啷作响,铲子有时与沉积在水底下的燧石层发生撞击,飞溅出星星的火光。 但,又瞬间消逝。 墓穴渐渐变宽,逐渐变长,不久便相当深,可以容纳下那具灵柩了。 这时,抬送灵柩的海兵们便走近前来,用美国的国旗覆盖着的灵柩,被放到了湿润的墓穴中。 约翰·潘兴上将右手掏出了一条用黑线绑着的铁十字架项链,与亚特伍德中士曾经在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们,都单膝跪下来,作祈祷的姿态。 慢慢的,墓穴被那地上挖出的土石掩盖起来,地面形成了一块微微的凹陷。 所有身着海军军装的人员,包括先前灵柩护送人员都行着举手礼,着便装的海兵也致着胸礼。 当墓穴填好后,约翰·潘兴上将和他的海兵们都站起身来。 接着,约翰·潘兴上将在亚特伍德中士的墓上撒上了三次海沙,我可以看到他的口型。 约翰·潘兴上将在撒上海沙的同时,呼喊了三声死者的名字,把属于亚特伍德中士的那块美军身份牌(俗称“狗牌”)放在了刚刚散上的海沙上。 说了一声:“永别了!” …… 十七世纪的军人也采用过这种习俗,没想到这位上将到现在还遵循着这个古老传统。 而那块美军身份牌也是一个传统,看过电影《拯救大兵瑞恩》、《伦敦上空的鹰》等影片的观众,也许会注意到这样一个细节,影片中的军人每人脖子上都挂着两枚金属牌子,这就是当今世界上大多数国家军队普遍装备给军人的“黑匣子”——军人身份牌。 1916年,美国为驻法国的海军陆战队员正式装备了身份牌,要求所有军官和士兵在执行野战任务时必须挂在脖子上。 在其它时间,可以佩戴,也可以保存在安全处。 从1918年开始,美、英军队还为每位参战官兵编制了一个代码出现在身份牌上,官兵称之为军号。 开始时是一人一枚挂在脖子上,战争末期增加到每人两枚。 当官兵阵亡后,其战友会把阵亡者两枚身份牌中的一枚放入死者嘴里,另一枚随死者衣物一同包裹,供善后人员根据身份牌上的记录妥善处理。 当死者无法及时运回国内安葬时,救护队员也可以带走一枚身份牌作死亡证明。 很遗憾的是,亚特伍德中士,他,残缺不全。 不然,也应该按照惯例,让身份牌含在这位战士的嘴里。 之后,我们这队送葬的人马抄原路折回。 在那海底森林的门拱之在,那在以成石灰质的珊瑚丛中间,沿着它们,一直往上走着。 最后,诺亚方舟上的生物光球露了出来,显现出一道长长的光线,指引我们回归。 我们回到诺亚方舟上的时候,正是一点钟。 我们于一点十分从太平洋返回罗得核战争避难所。 “你是不是感到很惊讶?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一面问我,一面将这次葬礼地点(经纬度)和日期,记载进了自己的航海日志。 “是的。”我回答说。 “您知道儒勒·凡尔纳先生吗?” “当然。”我回答说,“世界上最著名的科幻小说和冒险小说作家,我不可能不知道。” “嗯,很好。那您应该记得他所写的《海底两万里》吧?” “噢……难道?”说到这本书,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一件关于这个科幻小说之父曾在他书中提到过的事情。 约翰·潘兴上将看着我,微微笑了笑:“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珊瑚墓地……凡尔纳先生的这部小说也提到过,尼摩船长的船员们就葬在那儿。” “不错。不过,不只是他的船员们。那位儒勒·凡尔纳先生死后,他自己也被葬在了这里。我们美国海军一直保持着这个传统,任何为国牺牲的海兵都会葬在这里,无论是列兵还是将军,无论军衔高低,去世后,死者所在的海军部队人员都要在这个珊瑚王国为其举行海葬仪式。” “这真的……这真的就是他所说的珊瑚王国?”我惊讶地问道。 如果说儒勒·凡尔纳笔下的幻想都能成真,我可以相信。 但如果说他笔下的所有故事和所出现的地方都是真实的,我就不敢肯定了。 “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孙先生。”约翰·潘兴上将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相信我自己的眼睛。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听到有人对我说这句话了。 我仔细回想起《海底两万里》中的那一段情节,同样是珊瑚墓地,同样是大海深处,只不过儒勒·凡尔纳先生为了不让外人知道这个美丽、天然的安息之地,在书中有意地写错了它的所在地点。 我想:如果,这位伟大的科幻小说家真的在书中,透露出这个珊瑚王国的确切位置。 那么,这个地方的珊瑚可能早已在一百多年前,就被人类之中的贪婪者给全部偷采光了。 我不得不说,儒勒·凡尔纳先生是个很有先见之明的作家,也是我的偶像。 的确,有着一些值得我们去尊重、学习的地方。 …… 返回罗得核避难所的路途中,身处海洋之下。 诺亚方舟照明范围所覆盖的一海里内的海水,现在都可以清楚地看见。 广阔的海洋,从蔚蓝到碧绿,美丽而又宽阔。 海洋,海洋。人们总是这样说,但好多人却不知道,海和洋不完全是一回事,它们彼此之间是不相同的。 那么,它们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关系呢? 洋,是指海洋的中心部分,是海洋的主体。世界大洋的总面积,约占海洋面积的89%。大洋的水深,一般在3000米以上,最深处可达1万多米。大洋离陆地遥远,不受陆地的影响。它的水温和盐度的变化不大。每个大洋都有自己独特的洋流和潮汐系统。大洋的水色蔚蓝,透明度很大,水中的杂质很少。世界共有五个洋,即太平洋、印度洋、大西洋、北冰洋、南冰洋。 海,在洋的边缘,是大洋的附属部分。海的面积约占海洋的11%,海的水深比较浅,平均深度从几米到二、三千米。海可以分为边缘海、内陆海和地中海。边缘海既是海洋的边缘,又是临近大陆前沿;这类海与大洋联系广泛,一般由一群海岛把它与大洋分开。 在地质学的纪元中,火的时期之后为水的时期。 首先,没有陆地存在,处处都是海洋。 然后,在初期志留纪中,山峰渐渐露出来了,岛屿浮现,又在一段时间发生的洪水下隐没,不久又出现,这些岛屿连接起来,构成大陆。 最后,陆地才固定为地理位置上的各个大陆板块,跟我们今天所看见的一般。 固体大陆从流体海水所取得的面积为3700.657万平方英里,即1291.6万公顷。 太平洋从北至南,是在南北两极之间,从西至东,是在亚洲和美洲之间,由于地球上主要山系的布局,注入太平洋河流的水量仅占全世界河流注入海洋总水量的1/7。 处在黑暗时代,面积18134.4万平方公里的太平洋。 是地球上最不可捉摸的海洋,同时也是目前我们所看到过的——最光怪陆离的海洋。 无论多么高明的作家也描写不出来! 谁能描绘光线穿过透明的水流所产生的新奇景色? 有谁能描绘出那光线照耀在海洋上下两方,逐渐递减的柔和光度呢? 我们知道海洋有它的透明性,我们知道海水的清澈超过山间清泉。 海水中所含有的矿物质和有机物质,甚至于可队增加它的透明性。 在太平洋中的某部分,例如在菲律宾群岛、印度尼西亚群岛,一百四十五米深的海水可以让人看见水底下面的沙床,十分清澈。 而以前太阳光去照射的话,直至海面下三百米的深度就停止了。 但是,在诺亚方舟所行驶过的海水中,舰身的光芒就在水波中间照耀。 这不是明亮的水,而是喜之郎果冻般的流体亮光了。 如果我们承认那些双栖种的假设,他们曾在自己的教材中提到过,双栖种的学者认为:大部分的海底是有着辉煌的磷光照耀的。那么,大自然一定给那些海中的居民保留下一种最出奇的景象,我现在看见这种光的无穷变化,就可以想到这景象是多么美丽。 水晶房间中每一块玻尔陨石结晶的反光中,都清晰地浮现出这里未曾被探测过的深渊。 诺亚方舟中的微弱荧光愈暗愈冷愈显出外面的光辉,我们从里面向外看,好像构成水晶房间的这块巨大的、完整的纯陨石结晶体,真就是被无限延展后的养鱼缸的玻璃一般。 诺亚方舟好像是不动了,这是因为水中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缘故。 不过,时时有那些被诺亚方舟舰头分开的水线纹,在我们眼前迅速地向后掠过。 我们简直心醉神迷了,大家都靠在水晶墙壁面前,我胳膊依托在环形沙发的靠背上,大家谁都未曾打破由于惊愕神奇引起的那般沉湎状态。这时候,葛里菲兹说起话了来了: “雅格布上校,我的老朋友,你不是一直想要乘诺亚方舟到大平洋的海底看看吗?现在你就看吧!” “奇怪!真的奇怪!”雅格布上校说,他似乎忘记了我们之前才经历的这次与血族战舰的正面冲突,似乎是忘记了刚才他的兄弟刚刚永眠,受到一种不可抗拒的诱惑赞叹道,“我们要从更远更远的地方走过来欣赏这景色,就更好了!” “啊!”我喊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亚伯拉罕?萨平兄弟,有些不情愿离开他的辛巴达城了!” “可是鱼在哪里呢?”雅格布上校说,“我还是看不到鱼!这个深度,海洋鱼类应该还有许多存活的种类!” “雅格布上校,”葛里菲兹回答,“那没有关系啊,因为您不认识它们。” “我不认识鱼?我可是叉鱼的专家!”雅格布上校喊道。 关于这个问题,他们两个朋友间发生了争论,因为他们都认识,但认识的方式不同。 大家知道鱼类是脊推动物门中的第四纲和最后一纲。 现代分类学家给“鱼”下的定义是:终生生活在水里、用鳃呼吸、用鳍游泳的脊椎动物。 鱼类包括园口纲、软骨鱼纲和硬骨鱼纲等三大类群、世界上已知鱼类约有26000多种,是脊椎动物中种类最多的一大类,约占脊椎动物总数的48.1%,它们绝大多数生活在海洋里,淡水鱼约有8600余种。 雅格布上校也许懂得这种区别,但葛里菲兹知道的就更多。 他和雅格布上校本是很要好的老朋友,但他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知识比雅格布上校差。 所以,他这样说:“雅格布上校……我的老朋友,不错,你是个多面手,是格斗的专家,也是一个很能干的渔夫。您曾经捕捉过大量的这些很有趣的动物。不过我可以跟您打赌,您不知道人们怎样把它们分类。” “我知道,”依诺船长这时候很正经地回答,“人们把它们分为可吃的鱼类和不可吃的鱼类!” “这是讲究吃喝的人的一种分类法,”葛里菲兹回答,“请依诺告诉我,您知道硬骨鱼类和软骨鱼类之间存在的差别吗?” “葛里菲兹,我可能知道。” “您知道这两大组鱼类的小分类吗?” “我想我们不至于不知道。”雅格布上校回答。 “雅格布上校……依诺船长……我的老朋友们,好吧,请你们听我说,并且好好地记下来吧!按目前的分类阶元,生物可以划分为界、门、纲、目、科、属、种。硬骨鱼类可分为六目。第一目是硬鳍鱼,上鳃是完整的,能动的,鳃作梳子形。这一目共有十五科,也就是说,占到了我们世界上现存已发现的二万六千种鱼类的四分之三。这目的代表是普通的鲫鱼。” “相当好吃的鱼。”雅格布上校回答。 葛里菲兹又说:“第二目是腹鳍鱼,腹鳍是垂在肚腹下面和在胸绪后边,而不是长在肩骨上;这一目分为五科,包括大部分的淡水鱼。这目的代表有巨型鲶鱼、草鱼、鳊鱼、三角鲂、赤眼鳟鱼。” “呸!”雅格布上校略带不屑的口气说道,“是些淡水鱼!” “第三目是无颌鱼类,”葛里菲兹说,“顾名思义,它们还没有上、下颌,只有一个漏斗式的口位于身体前端。这种口,不能主动摄食,只有靠水流把微小生物带进口内。再者是它们没有腹鳍,但有膜质的外骨骼,包裹在身体外边。所以,无颌鱼又有甲胄鱼之称。” “美味好吃的鱼!美味好吃的鱼!”依诺船长喊道,看来船长还是习惯从食用的角度来看待鱼类。 “第四目是无腹鳍鱼,”葛里菲兹兴致丝毫不减地又说,“鱼身很长,没有腹鳍,身上有很厚的带粘性的皮;这一目,只有一科。这种类型的有鳝鱼、鳗鱼、电鳗鱼。” “味道一般!味道一般!”雅格布上校回答说。 “第五目是多鳃鱼,”葛里菲兹说,“多鳃鱼的甲胄由背腹甲各一片组成,唯背甲甚大,不仅包裹身体前部背面,而且还包裹腹面两侧边缘,腹甲很小,只占据腹面中央位置,背甲与腹甲不衔接,其间镶嵌有许多小骨片。代表类型有海马鱼、龙马鱼。” “这鱼难吃……味道不怎么样……”依诺船长接口道。 葛里菲兹说:“最后的第六目是地球上最早的有颌鱼类,它是一种盾皮鱼类,不仅已有上、下颌,并还有了偶鳍。这样,它便有可能主动摄食了。盾皮鱼类通常分节甲类和胴甲类,它们都披有甲,在泥盆纪晚期最为繁盛。前者可以尾骨鱼为代表,后者可以沟鳞鱼为代表。” “这些鱼,用锅来煮,简直连锅都会糟蹋掉!”雅格布上校喊道。 “雅格布上校,您明白了吗?”博学的葛里菲兹问他。 “一点也不明白,葛里菲兹先生,”雅格布上校回答,“不过请您继续说下去,因为我对这很感兴趣。” “至于软骨鱼类,”葛里菲兹很冷静地又说,“那就只有三目。” 葛里菲兹并没有弄错。 面前是一群剑鱼,尾柄粗强,平扁,每侧有一条较发达的纵隆起嵴。头部前端由前颌骨及鼻骨组成,向前突出呈剑状,平扁,边缘截形。在诺亚方舟的周围游来游去,鼓动着它们尾巴两边的四排尖刺。再没有什么鱼能比它们的外表更令人值得去赞赏的了。上侧成灰色,下面全白,点点的金芒在海流的漩涡中间闪闪发亮,异常美丽。 在箭鱼中间,有玛丽鱼,它们的体色有红、黑、银、黄,四色等,现在我看的有燕尾红玛丽、燕尾黑玛丽、三色玛、高鳍红玛丽、高鳍金玛丽、皮球银玛丽等。玛丽鱼中我看到了使我很喜欢的那种中国鲤鱼。它上半身黑黄色,肚下淡淡的玫瑰色,眼睛后面带有三根刺;这种鱼是很少有的一种,有些学者当时甚至于还不敢相信有这种鱼,连我也只在一本俄语版的国家地理杂志中看到过。 在从太平洋回美国罗得避难所的三小时内,整整一大群的水族部队围绕在诺亚方舟周围。 这支水族部队在戏耍、在跳跃中。 当它们以美丽、光彩和速度来彼此竞争对抗的时候,我分别认出了由身上附着的发光细菌所发出绿光的龙头鱼;青色的海婆婆;头部微隆,体型线条宽阔流畅的罗汉鱼;圆团团的尾鳍,白颜色的,背上带紫红斑点的斑马鱼;身上蓝色,头银白色的南美洲委内瑞拉附近海域中的美丽七彩凤凰鱼。 不用仔细观察,单单知道它的名字就可 最新全本:、、、、、、、、、、 第040章 天空之城 就在我们陶醉在这深海美景之时,突然,诺亚方舟里传来了一阵响声。 水晶房间外有其他同伴们在急促地对答。 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听起来他们都很慌张? “怎么回事?”我小声问道。 “不太清楚。”依诺船长转过身来说。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视线从那些深海鱼身上移开了,这时候我听到了一句重复了不知多少次的话,一句可怕的话,我恍然明白了门外走廊上那些同伴们骚动的原因。 “上冲海流!上冲海流!”约翰·潘兴上将冲进水晶房间大喊道。 海流形成的原因很多,但归纳起来不外乎两种。第一是海面上的风力驱动,形成风生海流。 由于海水运动中粘滞性对动量的消耗,这种流动随深度的增大而减弱,直至小到可以忽略,其所涉及的深度通常只为几百米,相对于几千米深的大洋而言是一薄层。 海流形成的第二种原因是海水的温盐变化。因为海水密度的分布与变化直接受温度、盐度的支配,而密度的分布又决定了海洋压力场的结构。实际海洋中的等压面往往是倾斜的,即等压面与等势面并不一致,这就在水平方向上产生了一种引起海水流动的力,从而导致了海流的形成。 另外海面上的增密效应又可直接地引起海水在铅直方向上的运动。海流形成之后,由于海水的连续性,在海水产生辐散或辐聚的地方,将导致升、降流的形成。 像我们现在在太平洋里碰到的“上冲海流”,就是由强劲而稳定的风吹刮起来的。 只不过这种“上冲海流”,百年难遇,就连航海世家也可能只是在传说故事中听到过关于上冲海流的事情。 这种海流被海员们称作“海神的恶作剧”。 其实这并不奇怪,在与提坦神(泰坦)的提坦之战(titanomachy)结束之后,波塞冬成为伟大而威严的海王,掌管环绕大陆的所有水域。 但他一直是用令人战栗的地动山摇的手段来统治他的王国。 这种由波塞冬的呼风之术,掀起到直接产生的海流,我们人类叫它“风海流”,也有人叫作“漂流”。 由于海水密度分布不均匀而产生的海水流动,称为“密度流”。 也叫“梯度流”或“地转流”,海洋中最著名的海流是黑潮和湾流,但都没有上冲海流这样的凶猛。 引起海流运动的因素可以是风,也可以是热盐效应造成的海水密度分布的不均匀性。 海水沿着一定的方向有规律的水平流动。海流可以分为暖流和寒流。 若海流的水温比到达海区的水温高,则称为暖流;若海流的水温比到达海区的水温低,则称为寒流。 一般由低纬度流向高纬度的海流为暖流,由高纬度流向低纬度的海流为寒流。 海流还可以按成因分为风海流、密度流和补偿流。盛行风吹拂海面,推动海水随风漂流,并且使上层海水带动下层海水流动,形成规模很大的海流,叫做风海流。 世界大洋表层的海洋系统,按其成因来说,大多属于风海流。不同海域海水温度和盐度的不同会使海水密度产生差异,从而引起海水水位的差异,在海水密度不同的两个海域之间便产生了海面的倾斜,造成海水的流动,这样形成的海流称为密度流。 而当手持三叉戟的海神波塞冬,坐在铜蹄金髦马驾的车里掠过海洋时。这一海区的海水就会减少,相邻海区的海水便来补充,这样形成的海流称为补偿流。补偿流既可以水平流动,也可以垂直流动,垂直补偿流又可以分为上升流和下降流,如秘鲁寒流属于上升补偿流。 而现在我们碰到的、所谓的“上冲海流”则是属于风海流的一种,也同样是上升补偿流。 也就是说它是由风引起的,听老海员说过,这是可以把好几百吨位的重型船只刮向高空的强大海流! 没有比这更可怕的名字在更可怕的情景下传到我们的耳朵了了! 这么说,我们处在上升海流的危险海域中了? 这个海流的范围非常大,就算现在诺亚方舟采用飞行状态,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道刚才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刻赶往控制室的葛里菲兹现在会怎么处理…… 我们这时候才看到,太平洋中汹涌的水流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冲过来,本来围绕在我们附近的鱼群全部都被冲散了。 我感到脚下的海水好像正在扭成一股股任何船只都无法逃脱的猛流,剧烈地打着旋,太平洋的海面之上,滔滔ng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了一个可以被恰如其分地称为“海洋的肚脐”的大漩涡。 它的吸引力一直延伸到了十几海里以外的地方,我知道一旦吸引到了足够多的能量,它就会像炸弹一样向上爆发! 现在这个看似流动缓慢的大旋涡不仅不断压缩着空气,而且还吞噬着鱼群。 这个上冲海流的强度丝毫不亚于黑潮,黑潮是这个太平洋地区最强的海流,因水色深蓝,看起来似黑色而得名。相对于它所流经的海域来讲,具有高温、高盐的特征,故有黑潮暖流之称。 我清楚地感觉到,诺亚方舟划出了一道半径越来越小的螺旋线,还有加转在舰身上激光发射器,也随着它,被飞速地卷进了即将爆发的上冲海流里。 我们全部人体验着持续过度的回旋运动引起的惯性旋转,所有人都处于极度惊恐和骇惧中,血液停止了循环,神经反应也似乎消失掉了,我感到自己浑身上下一阵阵垂死前的冷汗! 我们一直依靠着的诺亚方舟周围发出怎么样骇人的声响啊! 几海里的范围内都回荡着惊天动地的呼啸声! 海水撞碎在海底尖利的岩石上时发出的震耳欲聋的碎裂声! 在那里,可能连最坚硬的自然物质——金刚钻也会被撞地粉碎,按挪威人的说法,树干都可以变成“茸茸皮毛”! 这是个怎么样的处境啊! 如果不是在透明的水晶房间中,我还会以为我们的诺亚方舟和吸血鬼的飞船或者战舰正面撞击了呢! 我们可怕地摇晃着。现在的诺亚方舟像是一个人一样在自卫着,它黑色金属材质的舰身在咔咔作响,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它不时地直起身,我们也都跟着它竖了起来。 “要好好撑住!”依诺船长喊道,“抓紧沙发上的扶手!紧贴着地面,说不定我们还会有救……!” 晕眩中,我看到我们加装在诺亚方舟上的其中一门激光发射器脱离了原位,和诺亚方舟分开了,正在海水里打着转。和它相连的、舰身上的缕孔原先应该是关着的,卡尔带着四个技师用扳手把那些螺丝拧上,起码一门有三十多个钢制螺丝,就算这样还是被上冲海流的力量给冲散了,可见现在诺亚方舟外的上冲海流有多么凶猛。 依诺船长话音刚落的时候,喀嚓一声,我紧抓着的猛犸地毯上的长毛被我抓断了,我脱离了水晶房间的地面,像一块被投石器弹出的石头一样,坠到了身后水晶墙壁上,我一头撞在上面。在这一重击下,我失去了知觉。 但当我恢复知觉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类似渔人住的木头房子里面。我的其他同伴都在这间房子里躺着,安全无事,在我身边,依诺船长还有葛里菲兹双手则紧紧握着我的手,我们热情地互相拥抱,每个人都在心里暗自庆幸能逃过这一劫。 在我最后的记忆当中,我看到诺亚方舟在我脑袋撞上水晶墙壁之前,就已经被上冲海流抛到了天空中,不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 “这是哪里?你们知道吗?”我问道。 依诺船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了下四周说:“我们两个也不知道,我也才醒来不久。” “这样……” 葛里菲兹道:“总之大家现在都还安好,这已经是万幸了。” 依诺船长道:“嗯,看来我们应该是被好心人救了。” 大约三分多钟后,约翰·潘兴上将、伏尼契教授、雅格布上校等人也相继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等到我们走出这间毫不起眼的房子时,我才察觉出一丝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我的脚下——不是硬邦邦的土地,而是软绵绵的感觉。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还好葛里菲兹总是随身带着自己改造的离子手电筒,调整成ru白色的亮光扫过我们所站的这块“土地”。 我们脚下踩着的并不是土壤。 而是云,我这里所说的云是指停留地球大气层上的水滴或冰晶胶体的集合体。 水汽从蒸发表面进入低层大气后,这里的温度高,所容纳的水汽较多,如果这些湿热的空气被抬升,温度就会逐渐降低,到了一定高度,空气中的水汽就会达到饱和。 如果空气继续被抬升,就会有多余的水汽析出。如果那里的温度高于0°c,则多余的水汽就凝结成小水滴;如果温度低于0°c,则多余的水汽就凝化为小冰晶。在这些小水滴和小冰晶逐渐增多并达到人眼能辨认的程度时,就是云了。 我们正站在了云的上方。 伏尼契教授叹道:“天空之城所在的空岛……没想到上冲海流会把我们到到这里……!” 伏尼契教授说的没有错,这是一种可能,也是唯一能解释我们现在处境的一种可能。 常人难以到达之地——天空之城,它被古老的羽族人建造在了空岛之上。 认为天空之城不存在的人类有很多,曾经传说有等经由有“生或死的危险航路”之称的激突而上的巨大海流到达由云组成的白海,而和漫长的时间相比,可以说几乎没有船只沿此海路进入白海。 若沿着其它的海路,出发的1000个人当中只有一部份人可以生存下来。 如果沿海流而上只有全部生存或者全部死亡两种可能性。 可见我们无意间在太平洋碰上了罕见的上升海流,并且成功的活着到达这里是多么的幸运。 约翰·潘兴上将急道:“诺……诺亚方舟呢?” 在这样的高度中,空气非常稀薄,到天空之城的人类,一般运动能力会因此大幅度下降,约翰上将虽然久经锻炼,不过现在在这里说起话来还是有些吃力。 “不知道在哪儿,”雅格布上校回答说,“我在附近都没看见这里没有其他人,到底是谁送我们到房间里来的呢?” 其实大家心里和上校都在想同一个问题。 既然侦察兵出身的雅格布上校都没发现诺亚方舟的踪迹,我们就更不用说了。 大家在很细,很平,没有皱纹,像海滩上只留有潮水痕迹的云层地面上行走。 这种眩人眼目的白色地毯,像真正的反射镜,把我们手中的手电光强烈地反射出去。 由此而生出那种强大的光线辐射,透入所有的云层中。 如果我肯定说,在云层上方三十多米的地方,我可以像在阳光下看自己的手心一样看得清楚,那你们能相信我吗? 我们踩着明亮的云层走动,足足有一刻钟,它像是由柔软的贝壳变成的粉未构成的,实际上空岛就是贝的原产地,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些粉末像长长的暗礁一样出现在我们一开始所在的小木屋周围,现在已经渐渐隐没不见了;但那间小木屋里,依然射出十分柔和的亮光,在云中黑暗的地方,可以给我们基本的方向感。 到最后我们只能在云层边缘上看到这种一道道的十分柔和并辉煌的白光,对于光线在云层上的作用,实在不容易了解。在陆地上,空气中充满尘土,使一道道光线像明亮的云雾一样:但在云上,跟在海底下一样,光线是十分透亮的,一点也不模糊。 我们不停地走动,广阔的细沙式云层好像是漫无边际。 我用手拨开薄薄的、半透明的云帘,走过后它又自动合上,我的脚迹在对流云的压力下也立即就消失了。 走了一会儿,我看见前面有些东西,虽然形象仅仅在远方微微露出,但轮廓已清楚地在我眼前浮现。 我看出这是云层前沿非常吸引人的云铁,这是空岛之上的特产,硬度和铁一样坚硬。 这种铁上满铺着看起来异常美丽的空岛植虫动物;看雅格布上校的样子,他首先就被这种特有的云上景色给怔住了。 “没想到云层也适合植虫动物生活。”葛里菲兹说。 他顺手摘下一片空岛植物,用手稍稍一捏,接着说:“难怪,这些植物的茎内都充满着空气,可以轻松的浮在空中吸收水分。” 现在的时间应该早上十点。 葛里菲兹把手电光在相当倾斜的角度下,投射在云层表面上,光线由于曲折作用,像通过三梭镜一样被分解,云层上的这些花、石、植物、介壳等空岛动植物,一接触被分解的光线,在边缘上显现出光线的七种不同颜色。 这种所有浓淡颜色的错综交结,真正的是如同一架红、橙、黄、绿、青、蓝、紫的彩色缤纷的万花筒。 总之,它就是十分讲究的水彩画家的一整套颜色! 看来实在是神奇,实在是饱了我们的眼福! 不过,再继续向前方走去,走到天空之城的所在地…… 我们才发现现在看到的并不是这座空岛之上最值得赞叹的景色。 这像是一个不属于地球的另外一个世界,可以说是另外一颗星球一样。 我们的前方出现两点火光,如果我不知道自己是被上冲海流给送上来的,我还会以为那两点火光会是宇宙空间中两颗一左一右交替烧灼云层的恒星。一只美丽的金色大鸟,在两个光球照耀不到的中间地带轻盈地滑翔。 “这是不是我们中国的凤凰?”我奇道。 “你说这只鸟是凤凰,我也没办法去反驳你。”伏尼契教授看着那只大鸟怔怔地答道。 的确,这只金色的大鸟如果不是传说中凤凰,那就没什么鸟可以是凤凰了。 因为它太像了。 凤凰是中国神话传说中的神异动物和百鸟之王;亦称为朱鸟、丹鸟、火鸟、鹍鸡,在西方唤作不死鸟,没想到会出现空岛之上。 美丽的金色大鸟飞过,在阴影地带划出了一片泽国。 弥漫着雾气的云中长出了各式各异的植物。暗紫色的藤在云层之上铺张开来,结出大小不一的果实。 花一样的果实,和桫椤花的颜色的相同,红粉粉的,说不定是同源的植物,它们有节奏地舒张着。 云层好似正在不断地自转,使得阴影地带的果实逐渐变得透明起来,里面的东西清晰可见,开始不安分地攒动。 终于一个小东西打着哈欠踢破了这层膜般的外壳。他拌粘稠的液体从果实里面滑落出来,落在水中。呛了几口水后,他重新爬回到了果实上面,用厚实的果实包裹住自己。他砸着嘴发出喏喏的声音,睁着大眼睛好奇地四下张望着我们。 越来越多的小东西从果实里爬出来,他们互相张望,在水中嬉戏。刚才那个小东西好像受到了感染,他也重新爬下了腾条尝试冒险。他试探地跳下了云层,在软绵绵的云中扑腾着,渐渐游离他出生的果实。 “我还以为能吃……可惜……”雅格布上校咽下自己的口水说道。我们都没理他,继续向前走,这么弱小的生物百分之百对我们没有威胁,所以我们很放心。 当金色的大鸟伴着蜂鸣飞来的时候,小东西们惊恐地钻回各自的果实躲藏起来,在安全的角落里窥视着这个奇异的巨型生物。可我刚刚看到的第一个小东西运气不太好,他离自己的果实太远了,来不及游回去。情急之下他抓住身边的藤条,爬上了最近的一个果实。 这是一个还未成熟的空岛果实,里面的小东西还在熟睡,一点都未被周遭的嘈杂声干扰。他有着深紫色的皮肤和银白色的头发,矮小而苗条,耳朵较长且有着很小巧的鼻子。在果实外的小东西隔着果实的外壳看的得很好奇。 他用手指轻轻地推了推果实。柔软而有弹性的外壳向下凹陷,使他的手指碰到了里面那个小东西的鼻子。小东西的鼻翼抽搐起来,猛然地打了个喷嚏。 外面的小东西被吓了一跳,慌忙向果实下藏去。躲了一阵,果实没有动静,他又重新大着胆子爬回到果实上面。里面那个贪睡的小东西还没醒来。他看着里面的小东西顽皮地笑了。 天空中的金色大鸟还在盘旋,我们脚下的云层变得不再平静。我正站在那个还未成熟的果实上,明显得感觉到脚下云层的波澜。我朝同伴望了一眼,只见所有人都开始下意识地抱紧自己附近的果实,我也一样,抱紧后,我开始不安地张望。 云层逐渐波涛汹涌起来,巨大的ng拍击着藤上的果实,很多未成熟的果实被冲走了。那些成熟的果实里的小东西惊恐地从果实里逃出来,抓着睡眠纵横交错的藤挣扎着。 刚刚那个留在外面的小东西被一个ng拍入云层中。他拼命抓着藤条不让自己被ng压到云层底部。当他艰难地从云中探出脑袋,看见玫瑰色鬓毛的果实正在突然变得澎湃的云流中漂摇。身边的藤条几乎被都被ng拍断了。 看来他只想爬那个果实,才不会被云淹着。他紧紧拽着藤条向果实游去,伸手就快要抓住果实的底部。这时候一个ng打来,他又被砸进了云层中。挣扎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撕破了什么,正抓着一件软乎乎的东西向云层深处沉去。 奇怪的ng终于平息了。我在这半个多小时的异变后睁开了眼睛,只看见身上沾满了棉花糖似的、粘乎乎的云浆。身边传来“哎”的一声召唤,我低头看见果实里的那个小东西正躺在自己的身边。他终于醒了,正好奇地看着我的脚丫。 金色的火凤凰拌着蜂鸣带走了这场劫难。小东西们变成我们在空岛上唯一看到的生命,看来他们的生存环境还真是异常艰辛。 现在,失去了果实外壳的庇护,他们不得不像孤儿一样在这片软绵绵的云层上学习生存。 幸好他们很快就发现曾经孕育他们的果壳是很好的食物。 于是,他们开始有目的地在云岸边寻找被刚才的流体云冲上来的果壳。 我喃喃道:“从来没见到过这种生物,很像那两个大西洲的孩子,都是从种子里生长出来的。” 葛里菲兹道:“我怀疑是——” “是什么?” “是精灵。” “精灵?”我再次打量了下这些小东西,忽然发现它们的确有些像精灵,像卓尔精灵,那是一种黑精灵,居住在地底洞穴或森林深处的神秘种族,信仰着某种以蜘蛛图腾为标记的神,并获得暗黑力量的保护。 它们的平均身高约110公分,体重在50公斤左右,有着黑色或深紫色的皮肤和银白色的头发,对辐射有相当强的抗力,也不怕毒素的侵袭,但是对火焰和寒冷的抵抗力很差。 “是黑精灵。”伏尼契教授说道。教授和我想的一样,看来这个判断是没有错的了,也只有这种卓尔精灵能够在没有任何保护的天空抵抗住辐射的伤害。 我脚边的这只黑精灵似乎被饥饿折磨醒了,他的睡眠时间比其他的黑精灵要长,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他才饿得更厉害。爬出果实的他,很擅长从湿润的云层里找到被云覆盖住的果壳,不过大部分时间里,总有身强力壮的家伙悄悄跟在他身后,伺机不劳而获。 被掠夺的次数多了,这只最后出生的黑精灵学乖了,他开始明白要想不挨饿,就要比别人更早地占领藤条下的地域,在那些懒惰的家伙来到他身边之前,找到果壳并吃掉它们才行。 不管在云层的上方还是下方,不管在空岛还是地球上的陆地,我们头顶上的天空还是一成不变的深黑色。 眼前这个聪明的黑精灵打着哆嗦用双手翻弄着“云壤”。 突然,前方流体云层边的一个圆圆的东西吸引了我们与黑精灵的目光,那好像是一个相当完整的果壳。 黑精灵激动地跑过去抱起这个圆东西。 这是一个没有发育成熟的果实,里面沉睡着的黑精灵还保持着刚才流体云涌动时他在果壳里生命最后时态的姿态。 我觉得这个东西看起来眼熟。黑精灵抱着果实蹲在云岸边,他好像并不在意我们这群人类,反而还借着我们的手电光在那里来回地照,他一定觉得里面的小东西跟自己长得很像,就是形体还要稍微小些。 黑精灵左顾右盼,向我们这边瞄了下,看起来想拿来给我们看看。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想看看这个精灵到底会怎么做,所以把寻找诺亚方舟,准备原路返回的事放在了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这个黑精灵的背后袭来,他被推进了流体云中。 推他的是另外一个黑精灵,这一个的皮肤是浅紫罗兰色的,虽然模样都很相似,但是从皮肤颜色来区分起来也不特别困难。浅紫色皮肤的黑精灵抱上了这个果实飞奔而去。第一个黑精灵沮丧地爬上了云岸,晃了晃湿漉漉的头,抖掉了上面的白色云丝。 云岸边上的黑精灵逐渐增多,第一个黑精灵,我们叫他小喏,因为他只会发出“喏喏喏”的声音,小喏还没有找到他的食物。 运气很不好,除了刚才的那个果实,小喏一无所获。 他无力地坐在地上,突然听见前面流体云边传来了叫嚷声。 我朝那儿望去,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黑精灵哀号着从小喏的身边跑过。 小喏吃惊地向这个家伙来的方向张望,看见一只身上围着花环的黑精灵正叼着一块沾满鲜血的果壳威风剽悍地站在那里。 “那是黑精灵的王,新诞生的王。”伏尼契教授紧盯着这只精灵说,“没想我能见到精灵类的王者。” “你怎么知道他是王呢?”我问道。 “你没发现吗?这所有的黑精灵里,只有他是最强壮、最有智慧的,刚出生就自己编制了花环,刚出生就能在搏斗中抢到食物。” 王总能吃到东西,其他的黑精灵心里一定在想,要是能有精灵王一半的体力,就不会挨饿了。小喏看起来想让精灵王分点果壳给他的样子。不过果壳那么小,还不够精灵王一个人果腹,小喏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看着果壳tian了tian自己的嘴巴,决定还是自己找吃的。 精灵王吃完了整个果实和里面的小东西,来到紫藤下休息。前面不远的一块云铁下,小喏却没心思休息,继续在附近寻找果壳,不想惊动了正在休息的精灵王。精灵王用凶恶的表情把他驱逐出了自己的地盘。 离开紫藤附近小小的地界,有的只是空岛贝壳沙化后覆盖着的云壤和云土。小喏孤单地蹲在地上很无聊。过度的饥饿迫使他发疯似的在云上胡乱地刨着。 不久,一根红褐色的藤从小喏在云上刨出的大坑里面显露出来。小喏用力一拽,藤上牵扯出三、四个黑色的小果子。果子的外壳很坚硬,我看到小喏把它放在嘴里,拼尽了力气才咬出一个小缺口。微苦的褐色汁水在小喏的嘴里打着转。小喏终于忍不住把果子给吐了出来。他皱着眉头,生气地把黑果子扔在一旁。 云层上的那两团神秘的火球又出现了,天空开始由黑色转为褐色,由褐色转为橙红,阴影的区域越来越小,云层稍稍变得灼热起来。火球的光芒就要照在这片紫藤地的阴影上了。 那只凤凰也飞来了。 黑精灵还有我和我的伙伴们长久注视着这只在我们人类出现之初就曾出现过的美丽的金色大鸟,我的心中涌动着一些冲动。我相信这只凤凰是他们这些黑精灵还有所有空岛生命的源泉。于是这些云上的黑精灵们组成浩浩荡荡的迁徙大军,开始用双脚追赶着这只金色凤凰的旅程,向空岛阴影深处寻找那座天空之城。 我们这群人也二话没说,都跟了上去,只要找到可以说话、交谈的人,找回我们的诺亚方舟就不是难事。黑精灵迁徙的旅途劳累而艰苦,我看见小喏拖着虚弱的身躯紧跟在精灵王的身侧。即使他已被旅途折磨得疲惫不堪了,但仍染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因为他明白,一旦停下脚步,就不会有机会再碰到那只凤凰,也不会也机会到达天空之城,只有在路上饿死。 幸好现在有两个大火球把天空渲染成了红色,美得让人迷惑,但这片天空只属于这只凤凰,这是只有这只金色的大鸟才能翱翔在这宽阔的阴影地带,而不失去基本的方向感。 为了找到诺亚方舟,重返陆地,我们也只得像这些黑精灵一样,背向着天空中如恒星般的火球,向前不停地赶路。 小喏和精灵王都在在队伍的中间位置,我们也跟在这一块,看着前后都是数不清的同伴,也会有一丝安心。随着旅途疲劳的加剧,我看到逐渐有一些黑精灵掉队了。 有好几个黑精灵从前面落下来,他们没有鞋子,那稚嫩的双脚被已经有些滚烫的云层折磨得伤痕累累,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可他们还是竭尽全力跟上队伍,看来没有哪个黑精灵愿意在这分不清楚方向的空岛之上孤独地死去。 终于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小喏一头栽倒在地上,没有力气爬起来了。我在这只可怜的黑精灵身边蹲了一会儿,寻思着该去找些什么吃的给他,但是我们的食物都放在诺亚方舟,这很糟糕——不管是对我们,还是对这些黑精灵们。 小喏可能觉得就这么躺在云上面很热,他艰难地坐了起来,还是没有理睬我,四处张望了下,想找个遮阴的地方。 可惜着附近唯一的一小块云铁被精灵王占据了。他现在不敢过去,只好坐在原地等待再次出发。 最新全本:、、、、、、、、、、 第041章 蒸汽狂潮 我们这群人也跟着他们休息,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那只凤凰有什么动作,倒是听见那块云铁的后边传来欢呼声。 我向那边张望,看见那只精灵王的脖子上挂了一个新奇的东西,骄傲地站在那块云铁顶上。 小喏好奇地凑了过去,看见那个东西是由五根人类手指那么长的硬物穿在紫藤上组成的。 它们的边缘被磨制得很光滑,上面还有均匀的小孔。 似乎是谁在贝壳堆里找到的,不过它现在属于精灵王。 葛里菲兹道:“那倒是个很威风的装饰品。” “嗯。”我点了点头,回应道。在这些身无分文的黑精灵身上,这个装饰品的确很威风。 想到这里,我瞧见远处的小喏正踩在一个小个子身上,嘴里撕咬着人家刚掠夺来的果壳,看来他正在学会变得强壮。 另外一个饥饿的黑精灵看见小喏正在吃东西,也凑了过去。他抢了一个扔在嘴里。 不过显然他被黑果子苦涩的味道激怒了。他把果子吐在了云上,抓了一大把白色云壤在小喏身上。 小喏弹掉了身上的云壤,不打算招惹这个同伴,看来此刻他只想着吃。 在那块云铁下,热闹渐渐散去了,精灵王离开了这个位置,小喏忙跑过去在地上拼命地刨。 不过没看见什么黑果子了,小喏开始丧气,他还没有吃饱。 小喏用力地把手往云壤里伸去,希望能一把刨出无数的黑果子,可云层里一个坚硬的东西弄疼小喏的手指。 一个如岩石般坚硬的东西被小喏从云壤里刨了出来。 那是一个完整的头骨,晶莹剔透。 “水晶头骨!”在一旁的葛里菲兹和伏尼契教授同时大叫道。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口中的水晶头骨是什么,但是这个黑精灵小喏听见我们这边发出的叫声突然有了精神,他好像很高兴自己总能从云壤里找到好东西。 不过这个小喏和我一样,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捧着头骨看了又看,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了头骨的牙齿上。 小喏用他那纤长的指甲盖敲击头骨的牙齿,发出嗑嗑的声音。就在这个瞬间,小喏对这个头骨产生了亲切感。 他觉得这个头骨和自己似乎有着某种联系。 他把怀里的头骨举向天空,我看到这个头骨折射出晶莹的红光。从头骨望出去,周围的一切都是红色的。 远远相隔着,我也产生了一种感觉,感觉这个水晶头骨能带我们任何人去他向往的任何一个地方。 看来这只黑精灵也有同我一样的感觉,因为他把头骨抱得紧紧的,蜷缩起了身体,躺在云上幸福地睡了。 直到那只凤凰带着灿烂的金色重新降临,疲劳的队伍才再次踏上旅程。 小喏用黑果子的藤搓了条绳子,把头骨穿着下颌系在自己的腰间。路上,小喏利用休息的时间搜集云层里的黑果子,把他们储存在那个头骨中。等其他的黑精灵们携带着果壳逐渐出完了,精灵王没地方掠夺食物的时候,他就可以吃这个为主。 我看到这里不禁问道:“你们说的水晶头骨,那是什么东西?” “在美洲印第安人中流传着一个古老传说,”葛里菲兹痴痴地看着黑精灵手中的水晶头骨说道“古时候有13个水晶头骨,能说话,会唱歌。这些水晶头骨里隐藏了有关人类起源和死亡的资料,能帮助人类解开宇宙生命之谜。根据传说,人们必须在2012年12月21日之前找到全部头骨。那一天是已经循环了5126年的玛雅历法的终结。除非13个头骨聚集在一起并按正确的位置摆放,否则地球将飞离轴心。只有那样做,头骨的超自然力量才能挽救地球。” “2012年12月21日?这不正好是黑暗时代开始的时间吗?”我问道。 “是的。不过现在我们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吸血鬼所造成的,由此可见,那些古代传说虽不是胡乱编造的,但也不能尽信。” 伏尼契教授说:“据说这个水晶头骨有催眠功能倒是真的,如果让一个紧盯着水晶头骨的眼睛处,不多时人便会感觉昏昏欲睡,我收集的资料显示头骨是玛雅人为病人做手术时催眠病人用的。” 我说:“是吗?看来关于这头骨的说法还真是多啊。”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伏尼契教授继续说道,“曾经有两名身兼私家侦探的考古学家缜密的调查过两年,他们知道发现的头骨最早的文献记载是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英国的一本名为〈人〉的人类学图书,当时的持有者在1945年左右将这颗头骨以400英镑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叫作米歇尔的人。” 伏尼契教授停了一下,抓了抓他那蓬乱的头发,继续说道:“在此之前曾经还有过一次拍卖,当时同样是在英国的苏富比拍卖行拍卖,当时大英博物馆曾出价360英镑,但是当时的水晶头骨持有者认为价格太低,便自己又买了回去,现今,在大英博物馆依然留有当时拍卖时的文献,这更加确定了现今的水晶头骨持有者所讲述的事情完全就是凭空捏造,水晶头骨根本就不是玛雅文化的产物,更不是玛雅神庙出土,而它的来历,或许只有当年那个拍卖它的持有人才能说的清楚。” “那怎么会出现在这个空岛上呢?难道当时拍卖下它的人来过这里?”我问。 “不一定,”葛里菲兹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有13个水晶头骨,这一颗头骨不一定就是当时在英国拍卖的那一颗。” 小喏依然带着那个水晶头骨,不过他和其他的黑精灵一样并不喜欢黑果子的味道。 当他发现每次休息结束队伍里就有同伴消失的时候,他找到了比果壳更好的食物。 队伍又一次停下来休息了,我们这些人类也开始饿了起来。 依诺船长与罗宾上尉也找了点那些难吃的黑果子吃,我们坐在云上一边咀嚼着黑果子,一边看着身边的那些黑精灵。 他们之中又有家伙掉队了。 我发现上次那个被小喏抢走他黑果子的那个小东西也不见了。 原来在上次长途跋涉中,那家伙的脚受伤了,走得很慢。我向来时的方向张望,四周没有边际,应该说这整个空岛都好似没有边际,只有我们附近的那凤凰的金色翅膀那么耀眼。我想那个家伙真倒霉,现在一定没落下很远了,小喏可能也是这么想着,我看到他又从那个水晶头骨里摸出了一个黑果子放在嘴里。 就这样,我们随着黑精灵的队伍不知疲倦地走着,到后来不光是这些黑精灵,连我们这些步子比他们大上许多的人类,也渐渐感到脚步越来越沉重。 好在这只金色的凤凰终于结束了这次迁徙,停在前方由云铁所构成的山崖上了,数百多只黑精灵欢呼着向山崖上攀去。看来山崖背后就是这次迁徙的目的地了,我们也跟着攀了上去,云铁很粗糙,上面有可以借着攀爬的凸出位置。 对我们这些粗手粗脚、过惯野外生活的大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对我们身边的黑精灵来说,攀上山崖那是相当的辛苦,他们的手比人类瘦小而纤长许多,身体也远不如人类强壮。我们的上方不断有黑精灵摔下来了,后面的黑精灵则踩着前面的尸体继续向上攀。大家都顶上那只金色的凤凰发出越来越强的光芒,蜂鸣声也逐渐加剧。 小喏爬在我们的前面,他的动作很快,因为他在路上所储存的体力比其他黑精灵都要多,现在他和精灵王齐头并进,我眼看着这两个黑精灵消失在山崖后纯白的空间中。 就在我为这些终于抵达终点的黑精灵感到欣喜时,山崖的背后传出两声闷响!像是脑袋被棍子敲击的声音!我心里一慌,加快了自己的动作,飞快地冲上山崖顶,想知道在这山崖背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站上山崖顶,就听见了一阵声音。 “能活下来的都是好货。准能买个好价钱。”这句话刚说完,我还没看清是谁说的,就发现一个青灰色的玩意,我的心立刻像是被许多小老鼠啃一样,又像是一盆火在心里燃烧。在山崖背后的,是一艘吸血鬼的飞船,和在南极的那艘一模一样! 飞船起飞了,他们把黑精灵当作了货物,开始返回到一个对我们来说还是未知的血族基地。 我脚下的云铁被那只凤凰翅下的炽热火球烤过,有些发烫。那只凤凰似乎也没有料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发出一阵阵的悲鸣声,当吸血鬼的飞船再次回来的时候,新一批迁徙来的黑精灵会像小喏、精灵王那样被他们带走。 听他们口中称黑精灵为“货物”,不知道是被当作奴隶贩卖,还是被当作食物…… “可怜……”葛里菲兹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他也看到了那艘飞船。 我跺了跺脚,说道:“真是见鬼了!吸血鬼居然能找到空岛上来,我们运气真是太差了!” 葛里菲兹耸了耸肩说道:“我们的运气比那刚才的两个黑精灵好点。” “唉……”我叹了口气,这时候也不禁为那两个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的小家伙感到可惜。 “我现在担心我们的诺亚方舟,按道理来说我们的诺亚方舟应该在天空之城中的空岛人手中。” “你怎么知道的?” “空岛上除了黑精灵以外,没有人会对我们的诺亚方舟感兴趣。我们已经看到这些黑精灵都是刚刚出生的,所以肯定不是他们。““难道这里的空岛人不会把诺亚方舟还给我们?” “那倒不是,你想想,如果吸血鬼在这里,会放过天空之城中的人吗?” 我听到这里,心里一凉。的确,按照吸血鬼以往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属于地球上的生命。 居住在这里的空岛人看来也是凶多吉少了,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的诺亚方舟,没有它,我们这群人这辈子是不会再见到地球上的泥土了。 “你们还是看看天空之城吧……”依诺船长不知道何时来到了我们的身边,望着山崖之后的那片云海。 “天空之——”我刚想问那座城市在哪,抬眼一瞧,禁呆住了。 走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我也有些倦了,自己稍稍向山崖背后的世界瞧了下,正好看到在大概一公里远的云端处,金色的凤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庞大的工厂和不停地冒出滚滚白烟的烟囱。 同时,我看到一个由单个的简单的飞艇到配有先进动力源的飞行舰队;由靠无数螺旋桨才能缓慢升空的形如航空母舰的“空中母艇”,这整个天空之城是一个只需底部的蓝色大螺旋桨就能悬浮于云端的空中城市! 这是配备有反引力装置飞行石的天空之城——拉普达。这在一望无际的空岛之上,简直可以说是突然出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在风之女神的眼中,仅仅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间。在我呆住的瞬间,伴随着乌云和闪电,一艘庞大的飞行器从天空之城飘降了下来。 从里面走出了成群结队的——空岛人。 因为隔得还比较远,我只看到这些人穿得都是朱红色的长袍。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好莱坞的科幻大片,是梦工厂的视觉效果大师们运用高科技手段制造出来的特殊效果。 直到一个响如洪钟般的声音叫了起来,我才发现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我身边的人也都见到了。 “我的上帝啊!这就是天堂吗?” 罗宾上尉、约翰·潘兴上将和其他军士们终于爬了上来,上尉一上来就看到了对面的天空之城。 “我看不是天堂,不过跟天堂相比也不差不了多少……”雅格布上校说道。 从山崖到天空之城拉普达有一条大道,之所以说是大道,是因为这条道路的两边都竖着奇怪的雕塑,整整齐齐的“框”起了一条同向拉普达的道路。 其实这条道路的附近也遍布着近千尊巨大的石雕人像,它们或卧于云上荒坡,或躺倒在云上。 只是其中有几十尊竖立在这条道路两旁,两边的人像互相交错着对视着,昂首远视。 我们边走边仔细观察着这些石雕人像。 这些无腿的半身石像造型生动,高鼻梁、深眼窝、长耳朵、翘嘴巴,双手放在肚子上。石像都有十到二十米高,大概重几十吨吧,我们看到的最高的一尊有二十多米,我估计有个三百多吨,有些石像头顶还带着红色的石帽。 和那复活节岛上的石像倒是非常相似,住在那座岛上的人称石像为“莫埃”。由黝黑的玄武岩、凝灰岩雕凿而成。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石像是用白色的云铁雕刻完之后,再上色的。 有些还用颜色黑白相间的空岛贝壳镶嵌成眼睛,看起来瞳孔之外还包裹着好几个环形纹路,有些像火影里六道仙人的轮回眼——炯炯有神。 从天空之城——拉普达那边不断传出一阵阵悠远的、散漫的、忽高忽低的、似吟似唱的吆喝声。 看来他们都还活着,幸好那些吸血鬼暂时没有和他们发生冲突,不然我们的诺亚方舟恐怕就找不回来了。 当我们渐渐接近这座城市之时,并没有遭到任何空岛人的阻扰,那些刚刚从飞行器上下来的空岛人,现在如同在这座城市里蒸发掉了,完全没有他们的人影…… 先开始我认为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后来等我们进入城市之后,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这是座空城! 一座以造价昂贵的反引力装置——飞行石为悬浮动力的空中城市居然是空的,这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 至少刚刚我们都看见那些从飞行器上下来的空岛人,那艘飞行器也还在城市的正中央。 我们立刻发现这座城市古怪的一面,虽然它悬浮在高空,虽然它的上空拥有着庞大的飞行器,虽然它有着精妙绝伦的建筑物。 但是,这座城市的能源全部都是用的蒸汽,这里的城市交通运输工具全部采用的是蒸汽机车。 这是一种古老的交通工具,而蒸汽也是一种古老的能源。 蒸汽机车是利用蒸汽机,把燃料(在陆地一般用煤)的热能变成机械能,而使机车运行的一种火车机车。 它主要由锅炉、蒸汽机、车架走行部和煤水车四大部分组成。 早在1814年,英国人史蒂芬孙发明了蒸汽机车,可在天空之城的每个街道口都可以看到这些老古董级别的“火车”,它们的这种机车的动轮较多,动轮直径比我们的客运火车的小,汽缸直径较大,我知道这样可以获得较大的牵引力和粘着重量。 为了使机车易于安全通过曲线,空岛人给机车均装有单轴导轮转向架。 这座城市不只是交通用蒸汽作为能源,就连先前我们看到的工厂烟囱里冒出的白烟也是高热的蒸汽,可见天空之城的主要能源就是蒸汽,不管是取暖,还是烹饪食物。 “奇怪,这么先进的城市,为何还用这么落后的能源?”我不禁自问道。要知道在我们的陆地上,蒸汽机车早在二十世纪中开始就被内燃机车所取代。 其实到1960年代末,世界上仍然使用蒸汽机车作商业运作的国家就已经寥寥无几。 到了二十世纪末,蒸汽机车在北美洲及欧洲基本上已被完全淘汰了,只会间中在特别为铁道迷及游客安排的路线上行走。 在墨西哥仍有很少量的蒸汽机车在偏远的地方运作。 在我们中国,某些地区煤炭的价格比石油低很多,使得蒸汽机车仍然有它们的价值。我们国家曾经是全球最後一个制造大型蒸汽机车的国家,位于山西的大同车厂一直生产蒸汽机车至1988年;但近年中国蒸汽机车的数量亦在迅速减少。 印度也曾经大量使用蒸汽机车,但现在它们只会在空气稀薄的山区运作。 “一点都不奇怪,”葛里菲兹回答道,“相反的,很合理。换我的话也会这么做。” “为什么?” “你知道云是由什么组成的吗?” “应该是水滴或冰晶的集合体,怎么了?” “那蒸汽呢?” “水汽化后就是蒸汽。” “这就对了,”葛里菲兹点了点头,“液体的表面积越大,蒸发越快;液体温度越高,蒸发越快;液体表面附近空气流动越快,蒸发越快……蒸发是在液体是在液体表面上进行的汽化现象,它在任何温度下都能发生,这里云层中的液体储存量相当的大,范围也超乎寻常的广。他们利用的蒸汽作为能源,也是个就近取材的好法子。所以我刚才说,换我的话,我也会用蒸汽作为这座城市的能源。” “难怪……”我说道。 受教了,看来还是专业的科研人员比较懂行。 每栋不同造型的建筑旁都有一列蒸汽锅炉排在靠墙的位置,这也是天空之城的城市特点。大家要是以后有幸见到这样的建筑物,那里面住着的人可能就是空岛人哦。 顺便提一下,在这里的锅炉都是火管造型的,这种造型被用在早期的船只和蒸汽机车的锅炉中。 在火管式锅炉中,从燃烧室出来的热烟通过烟道由烟囱排出。 这种锅炉需要一个比较高的烟囱。 这样就解释了,我们看到天空之城中央的工厂中矗立着无数庞大的烟囱是干什么的了。 埋在云壤之下水管造型的水由热气通过多个管道加热。 这些管道在交换器的顶部流入一个蒸汽集合腔。 水管锅炉的一个重要优点是它在破坏时造成的危险比较小,原因是因为锅炉里的水的量比较小,此外锅炉里没有多少会被磨损的运动的机械组成部分,这些水管锅炉安置在各种建筑的排烟道上,上面还有一个热交换器来提高所有蒸汽锅炉的热效率。 在我们这些人类所生活的陆地上,大家很早就认为蒸汽机有个很大的弱点,那就是离不开锅炉,整个装置既笨重又庞大;新蒸汽的压力和温度不能过高,排气压力不能过低,热效率难以提高;它是一种往复式机器,惯性力限制了转速的提高;工作过程是不能连续的,蒸汽的流量受到限制,也就限制了功率的提高。 因此,生活在陆地上的人才会抛弃了笨重锅炉的蒸汽机,最终以柴油内燃机其重量轻,体积小、热效率高和操作灵活等优点,在船舶和机车上逐渐取代了蒸汽机。 汽轮机则又以其热效率高、单机功率大、转速高、单位功率重量轻和运行平稳等优点,将蒸汽机排挤出了电站。 接着电动机又以其使用方便,代替了蒸汽机在工业设备中的应用。 然而小功率蒸汽机热效率比汽轮机高,所以在产煤区或只有劣质燃料的地区或某些特殊场合,蒸汽机仍有发挥作用的余地。 我们继续向这座城市的市中心走去,路上我在想,这些空岛人对蒸汽,或者说是蒸汽机这么依赖。 那他们是否曾经也住在陆地? 因为蒸汽机是英国著名的发明家詹姆斯·瓦特(jameswatt)在1765年设计出来的,难道在那之前空岛人就已经知道如何制造蒸汽机了? 这个问题,只有先等我们碰上他们之后。 才有可能知道。 最新全本:、、、、、、、、、、 第042章 空岛居民 中国古代的苏杭地区也有着发达的城市输水设施,当时城市外所架设的管道倒是不比天空之城的要少。不过这些输水管道让城市环境变得极其优美,里面的居民生活也极为舒适。此所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美丽ng漫之都——巴黎,在它那庞大的地下管道系统建成之前,城市里污水横流、臭气熏天。 我想那法国香水在世界上闻名与此也不无关系。 盛唐时期,“八水”绕长安,长安城也是当时世界著名的大城市、大都会。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八水”美景不再,长安城的显赫地位也随之无存。 可见一个城市的欣欣向荣,并不取决于短暂的美丽风景。 更重要的还是需要有一些让住在里面的居民感到舒适、感到方便的自我造血式的能源系统。 天空之城做到了。 它城内的建筑虽然新奇,但在锅炉与管道的映衬之下,其实并不如“八水”美景那样另人赏心悦目。 但它至今仍然屹立在高空,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荒废。 按照我所知道的空岛历史,这座城市已经存在了七百多年。 相比之下,我们人类的城市如今已全部沦为废墟。 行走在天空之城的间隙中,到处都是空无一人的公寓。 我看着这些公寓四周的墙壁上描绘蒸汽锅炉历史的装饰壁画若有所思。 世界上可能从来没有人认为蒸汽锅炉是一个文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之一,可事实的确是如此。 伏尼契教授告诉我们自从天空之城市的蒸汽管道系统建成以后,这座城市一开始那种几十年就需要彻底翻新一次、费时又费力的单个巨型锅炉维护方法就被彻底抛弃了。 据说,在这段历史中,天空之城的设计师还设计过利用机械在蒸汽管道、蒸汽锅炉内壁自动铺设水泥的方法,来提高这些设备的使用寿命。 不过他们现在应该后悔了,这种想法真是非常的幼稚,管道和锅炉的内壁越来越厚。 那么,管道、锅炉的内部体积岂不是也越来越小?那这样的管道、锅炉又能增加多少年的寿命呢? 不过这些空岛人并没有我所想象的这样头脑简单,那些设计出自蠕管道的空岛工程师真是天才,用生物材料自行生长出的管道与蒸汽锅炉不仅利用自身的蠕动运送出大量的城市污水垃圾,还能吸收管道中的垃圾的有机成分来进行自我修复。 自天空之城的蒸汽运输系统建成之后,空岛人从来不用人们为它的寿命操心。 这些自蠕管道的自蠕,它们通常会把造成堵塞的淤积物自动清楚掉,让天空之城的蒸汽运输管道和蒸汽锅炉永远保持畅通。 想到这里,我们已经走到了离市中心很近的一个广场上了,广场的中央有个巨大的显示屏。 “拉普达东城区的蒸汽运输管道压力过高,请速查看疏通。” 我们附近的报警台里传出的这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现在倒是可以肯定这座城市有空岛人了,不过我们一直没有瞧见而已。 广播在整个城市中都可以听到,也不知道哪一个街区是拉普达东城区。 葛里菲兹道:“刚才应该是这座城市的管道巡查员。” 依诺船长道:“不管是谁,现在我们能跟他们见面就好了。” 在广播结束后三十秒,在巨大的显示屏上,显示出了一幅天空之城的城市地图! 在地图上东南角的一盏红灯闪烁了起来。 突然,先前伴随着乌云和闪电出现的那艘庞大的飞行器,降落在了我们正站的广场之上! 这是一艘靠蒸汽驱动的涡轮加速飞行器,飞行器的屁股后面冒得是白色的蒸汽。 很多人听说过涡轮加速飞行器,却没有真正看到过涡轮加速飞行器,更没看到过由蒸汽驱动的涡轮加速飞行器。 但是像由蒸汽驱动那样的涡轮加速飞行器是有的,并且已经问世了,就在我们的眼前。 涡轮加速飞行器和以往任何飞行器不同,它利用的是“地毯原理”,即是在飞行器下面底盘上装上一个大的风扇,向下面吹风,将空气压缩,形成高压空气区,像气垫一样。 由于飞行器上部气压小,这样就自然而然形成了一种垂直于地面的升力。 飞行器升起来后,再靠其他发动机就可以向前后左右方向飞行。 底部的舱门终于打开了。 我知道,马上我们就会见到空岛人了。 头两个走出飞行器的空岛人形象很让我意外,在我看见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同时看到了我们这群人。 我想我自己现在的表情,和这两个空岛人目前看到我们的表情应该是一样的。 显然,他们看到我们人类的出现,也很意外。 特别是我们这群人和他们穿着上的区别。 这两个空岛人穿得就像我们中国西藏的喇嘛,穿着是藏地佛教的穿法。 他们的头发颜色是白色的,背后没有我先前想象出来的翅膀。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先前那些本应该有翅膀的黑精灵,也没有翅膀。 看来,人类电影、小说中所塑造的空岛人与黑精灵的形象和真实的还是有着很大区别,不过藏传佛教的所有分支也都没有剃度习惯,并且穿有自己特点的僧袍,戴自己的僧帽,这就让我们面前的两个空岛人看起来更像是西藏僧人了。 他们的长相和我们从山崖一路上走到这的路边石塑人像很相似,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 看起来属于南方蒙古人种和澳大利亚人种的混合类型,肤色在世界所有人种中居中,呈黄色或黄褐色。 头发的颜色虽然是白的,但看起来直而硬,其中的一个空岛人有轻微的卷发。 这两个空岛人和标准蒙族人差不多,脸型是扁平的,有些窄长。 下巴不凸出,其中一个人较尖,另外一个则较扁。 颧骨突出。 头骨上表现的特征是鼻尖点指数中等,眼眶较高。 美洲印第安人面部不像这两个空岛人那样扁,鼻子的突出度也稍大。 但印第安人上门齿舌面的铲形结构也是这两个空岛人的显著特征之一。 他们的高鼻、薄嘴唇,那是澳大利亚本地人的典型相貌,而耳朵长,则是标准的南方蒙古人特征。 既然见到了人,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我们这边的约翰·潘兴上将在这座城市里早逛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第一个走了上去…… 约翰·潘兴上将毛遂自荐做了我们的“出访使者”后,葛里菲兹与伏尼契教授他们突然在我的身后相视一笑。 笑出了声。 我有些奇怪,问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葛里菲兹收起了笑容道:“我们在笑约翰上将啊。” “嗯?为什么?” 葛里菲兹耸了耸肩道:“那两个空岛人太年轻了。” “年轻?年轻怎么了?难道年轻就没资格和约翰上将说话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太过年轻的空岛人是不会去学英语的,更不会说英语,他们还没到学习我们世界语言的年龄。” 原来是这样,难怪教授和葛里菲兹会笑。 与这里年轻的空岛人进行语言沟通看来是不可能的。 因为,谁也无法了解这里隔代的空岛人祖先传下来的语言是个什么样子。 果然,我们的约翰·潘兴上将在那两个年轻的空岛人面前开始比画了起来,平时一向严肃的上将着急时的样子非常滑稽,看起来很搞笑。 不到一会儿,约翰·潘兴上将满头大汗地走了回来,无奈的向我们求助。 约翰·潘兴上将道:“这两个空岛人叽里呱啦的,到底在说些什么?有谁知道?” 伏尼契教授道:“他们说的不是英语,也不会说英语。是古老的空岛语。” “刚才广播里的语言怎么……” “那一定是个上了年纪的空岛人广播的,在他们的大学文化课程中,英语是一门必修课。但空岛人没有到一定的年龄,是上不了天空之城中的拉普达大学的。” “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为何不早跟我说呢?” “刚才你一个人那么快冲上去,谁能拉住你啊?” 约翰·潘兴上将听教授这样一说,再没吭声。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藏袍的中年男人从涡轮加速飞行器底部的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女仆。 他的手上拎着一个酒瓶,是个类似装北京二锅头的玻璃扁瓶子。 这个中年男人好像是喝醉了,连他那双眼睛也充满了酒。 可能是由于这个男人经常醉酒,面纹都变得有些粗深,脸色发黄,甚至有点发青。 那双细小的缝口似的眼睛闪射着光芒,但是却带着鲜明的微红的颜色。 虽然看起来是个酒鬼,还有些怪诞。 但我有一种感觉,我总觉得这个酒鬼在空岛人中的地位很特别。 应该说,他并不算怪诞,之所以特别可能是因为他跟这个广场极不和谐。 从这个人的装束看,他跟其他人的装束一样,但颜色并不相同。 像是个藏边僧人,至于这些空岛人是不是真的和西藏人有血缘关系,我就很难判定了。 他的头似乎剃头,身穿一件金黄色僧袍,脚上穿的是一双草鞋。 “是陆地上的人吗?”这个中年男人开口了,低沉的声音,透着无比威严,“我们城里这几日还真是热闹,先是血族,再是人类,你们不会是来找麻烦的吧?” 他这句话刚出口,那头两个下来的年轻空岛人从背后拿出了他们的武器,警戒地看着我们这群人。 并且这两人是分开来站住位置的,呈犄角形钳制住了我们可能逃跑的要路。 空岛人手中的武器是射频枪。 射频枪——这是靠高温杀伤敌人的一种枪械,我在射击场里见到过。 这东西打在树脂合成的标靶上,立刻就是一个烧糊的小洞。 我有些不明所以。 左右看看,葛里菲兹还有依诺船长他们的手现在都插在自己的裤袋里。 我马上也照样子做了。 我知道,我们的口袋里还有可以当成武器的离子手电筒。 伏尼契教授一手扶着约翰·潘兴上将的肩,一手缩在他身后,说道:“老约翰,你去跟他们再交流交流吧。” 约翰·潘兴上将说:“好的。” 在上将的解释下,这些空岛人终于明白了我们的来意。 中年男人脸上露出了笑容,气愤顿时变得轻松起来。 我们谈起了诺亚方舟。 令我吃惊的是,这个中年男人熟悉人类圣经中的每一个部分,对圣经故事是如数家珍。 在谈到关于诺亚方舟的情节之时,他满是醉意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在知道我们是从那间小木屋出发的之后,他叫了起来。 “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在我有生之年还能在见到那艘战舰!放心,你们的诺亚方舟我知道在哪儿了,不用担心。”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把它找回来吧。”依诺船长说道。 中年男人报以微笑,算是回答。 随后,那两个年轻的空岛人走向了城市的东南角。 原来他们在这里降落,就是为了去修理那些报警台广播中所说的压力过高的蒸汽管道。 飞行器上再没其他的空岛人下来,中年男人和他的两个女仆带着我们这群人慢慢地往回走。 我们到了一栋农场房子前,中年男人告诉我们,他就是这里的农场主。 在农场房子的前方位置不远处有一棵在空岛上从来没出现过的大树,本来应该是生长在黑色泥土中的树,一棵巨大无比的银灰色的树。 不过,所有迹象都表明,这株需要阳光才能存活下来的树已经在云壤里死掉了,树上光秃秃的没有一片树叶。 树前的云壤上有一片看不出颜色的破布片。 中年男人停在那些布片前,弯下腰,捡起一块白褐色的东西:那是一块风化腐蚀得很厉害的骨头碎片。 我观察了下,那应该是人类的头骨。 但不是水晶制作的,不是那些神秘的水晶头骨。 他把骨头丢回到树旁,对我们道:“我是拉普达政府的参议员——影子。” 我就知道这个中年男人的地位不简单。 他重新站了起来,道:“这个农场都是我的,也是我的家。你们可以在里面休息一下,那艘诺亚方舟在我们政府的手上。” 葛里菲兹急了,问道:“那您能帮我们拿回来吗?” “能是能,只不过……”影子的表情变得有些踌躇。 “只不过什么?” “拿倒是能拿回来,只不过百分之百不是原来的那艘了。” 我大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放心吧。虽然不是原装的,但性能不会比你们之前的那艘差,我们政府的首脑是个……是个相当疯狂,不!应该是一个相当有创造力的人,诺亚方舟肯定在他的手里。” “创造力?” “没错。”影子道,“他会把那艘诺亚方舟改造的更完美,因为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的曾曾曾曾……曾祖父,就是你们这艘诺亚方舟的设计者。” …… 影子的农场在天空之城贝克大街221a号,他农场里的这座房子相当不错。 有五间舒适的卧室,一间很宽大的客厅。 这还只是一楼,一共有五层楼。 窗户很大,家具也很齐备,地板是用软绵绵的云壤铺成的,并不像我们刚从外面看上去的那么破陋。 我心不在焉地在他的房子溜达,拖沓的脚步声敲打着同伴们的重重心事。 葛里菲兹叹了口气,说:“影子兄,你们的首领,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把诺亚方舟还给我们。” “这……这说不定,有可能需要半年,有可能只需要半个月。我也不清楚。” “今天多少号了?” “按地球历年算,今天是2018年10月1日。” “那么,我们至少需要在这呆到10月中旬才能离开?” “不,”影子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其实……也很有可能要在我这里一直呆到明年。” “明年?我的上帝啊……如果等到明年,那血族早就统治全地球了。”罗宾上尉瘫了下去。 “时间的确太长了点。”雅格布上校道。 “你们也在担心那些吸血鬼吗?”影子问。 “是的。他们对陆地上的人类非常残暴,你们根本想象不出来。” “哦?可他们不敢动我们,也没有那个胆子伤害住在这儿的空岛人。” “对了。我们在城外一公里的位置,看到了血族的飞船,他们掳走了许多黑精灵当货物,怎么你们的城市会一直没受到他们的攻击呢?” “攻击?哈哈……这群吸血鬼就算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对诺亚的子民动手。” “诺亚的……子民?”我边思考着这句话的意思,边问道。 “没错。”影子现在对我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显得很崇敬,“我们的首领的名字叫作缇奇·米克·诺亚,我们空岛人都是诺亚一族,我的全名是影·诺亚,不过我并不是执政中央政权的贵族。我们的祖先诺亚在他500岁时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叫做闪,一个叫做含,一个叫雅弗。而首领缇奇·米克·诺亚是圣徒闪·诺亚的直系后代,是血统最为纯正的贵族。” 原来,空岛一族乃是七千年前诺亚的后代。 我不久前在末日酒馆中看到的地狱男爵的那本地狱圣经中,倒是曾提到过一些人类社会中发行的圣经中所没有的故事,其中也讲到空岛人。 地狱圣经上记载七千年前,在跟堕落天使路西法的战斗中,身为第一使徒的诺亚倒下后,他幸存下来的三个儿子——闪,含,还有雅弗在被洪水毁灭的世界里,成为了第二代亚当。 雅弗是人类的先祖。 现在我知道了,闪则是空岛人的先租。 因此,人类和空岛人其实都是拥有诺亚的遗传因子的子孙。 不过在每个不同的时代里,我们人类与空岛人当中只有一个人会因体内的遗传因子觉醒而诺亚化。 之所以我们这些人没有完全将力量觉醒,是因为我们无意识的压制了记忆。 这跟一直保持着纯正血统,族内交配繁殖后代的空岛人不同。 大部分人类即使承担了诺亚的使命,自我意识也会拒绝被记忆吞噬。 看来这个空岛人的首领——缇奇·米克·诺亚(tyki·mikk·noah)有着远古时代的隔代记忆,他体内的遗传因子觉醒了。 如此说来。 这个人,应该可以说是目前在地球最了解诺亚方舟的人。 就是现在影子跟我说缇奇·米克·诺亚是诺亚方舟的真正拥有者,实在也不为过。 “其实我们空岛的生活很单调,很乏味,你们先前看到的那棵树,是在我们空岛之上很少见的一粒大陆种子,可能是候鸟迁徙时,不小心落在我农场上的。可惜,我没能将它种活。”影子忧心忡忡地看了我们一眼,欲言又止,良久,才说道:“如果一个正常的人类听见我们空岛人这样抱怨,一定要痛斥我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了……” ——天空之城。 看来它并没有我们想象中如天堂般的那么美好。 这是公元175年的天空之城——拉普达。 早在公元175年,闪·诺亚的后代们就开始向空岛移民。 当时的第一代移民和我们一样只是普通的人类,但他们是人类中的俊杰,他们聪明、勇敢,富有开拓者的冒险性格和牺牲精神,经过他们艰苦卓绝的奋斗,终于在太平洋上乘着上冲海流来到空岛,建起了天空之城——拉普达,而且逐步做到了自给自足,天空之城在他们看来已成了一个舒适的生活空间。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 第二代移民开始称自己为空岛人,在地上生活的人类称他们为羽族。 第二代移民的数量远远大于第一代,但他们到达空岛之后的目的,已和第一代人迥然不同,是更好的物质生活将他们吸引来的。他们大多是理性的功利主义者,为了舒适的生活必须挣脱所谓人的自尊心和集体荣誉感等抽象概念的束缚,至少在“长生不老”还没有实现以前,应当及时行乐,没有必要留在贫穷的地球大陆上苦苦挣扎。 确实,现今天空之城依靠蒸汽能源的生活已比地球上发达的城市更好:空气永远清洁,温度、湿度永远恰到好处,就连城内的菜蔬水果之类的特产食物也比地球大陆上的更加美味可口……至于娱乐设施,自然也应有尽有。但利用的都是近几十年来日渐趋于完善的虚拟现实技术,虽然让空岛人可以更方便地领略到如置身与地球时的美妙生活感受,并且参与这种生活就像是电子游戏一般,可以存盘,可以退出,可以按自己的意志修改。 可是,虚拟的生活毕竟是虚拟的。 长期生活在里面,一旦从里面走出来,心灵将会变得更加空虚。 享受干净、无污染的自然环境,在虚拟现实中如水中之月般地消愁解闷,寻找快乐。 这就是空岛人普通奉行的生活模式。 其后果,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 我们面前的影子就像一个属于现实生活的局外人,无法真正地投入这样的生活。 如今,他就连用自己的手在这空岛的云壤上栽种活一株树。 都办不到。 最新全本:、、、、、、、、、、 第043章 觐见城主 当时陆地上的人类却认为空岛人是不会享受生活,但陆地上的人类却不明白——那是因为有一部分空岛人其实根本不愿意通过这种方式来麻痹自己。 第一代上了年纪的空岛人倒是非常在乎区分“真”和“假”,对第二代空岛移民的现状感到深深的忧虑。 他们失去了第一代移民勇敢的冒险精神,整日沉溺在虚拟显示的幻梦中,纵容自己的惰性,最后必定会丧失适应生活的能力。 太善于逃避痛苦的人,一旦遇到无法逃避的痛苦必定会精神崩溃。 好在如今第五代的空岛居民已经完全理解了这个道理,也完全明白不能在做屈服于感官的懦夫,那样只会丧失真ng漫的生活激情。听影子说,他自己曾经也将大部分的业余时间花在了虚拟现实的娱乐设施中,在失去了太阳之后,影子最喜欢体验的是地球陆地上迷人的自然风光。 不同的是,其他人关掉虚拟装置时心满意足,而他却总是无比惆怅。 后来,在他们的第五任首领缇奇·米克·诺亚的领导之下,空岛人渐渐摆脱掉了那种依靠虚拟现实娱乐设施度日的生活。 影子也是,只不过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所以,他经常用酒来麻痹自己。 影子是首领身旁的重臣,可以说是左膀右臂。 同时,他也是位生物学家,可在天空之城中的生物研究只限于可以在云壤上存活的食用生物,观赏生物几乎没有。 在以前,空岛人如果心血来潮想看看美丽的花草树木或陆地上的动物,他们会到虚拟现实中看,因为这样最经济方便。影子却不同,他渴望有一天能去地球的大陆上研究千姿百态的生物,哪怕只是亲眼见一见,亲手触摸一下也好。 在与影子的交谈中,我们知道那位缇奇·米克·诺亚首领也是天空之城的城市规划者之一,他是位高明的建筑师。 也因为他是建筑师,天空之城的拉普达大学中选修的最热门学科也是建筑学,曾在拉普达大学进修过的影子也曾选过这门专业,但天空之城建筑界的教条和死板使他感到压抑和沮丧,因为天空之城的建筑设计太过于强调功用和性能,外观虽然在我们看来非常新颖,但影子认为那只是一些一味严肃的几何形状。 我想这可能是空岛人的生存空间所决定的。 缇奇·米克·诺亚认为不需要地球大陆上浮华的设计。 而影子则从我们地球上的建筑里看到了由各具艺术个性所体现的自由无羁、生机盎然的妙趣。 每每想到这一点时,影子就会喝酒解闷。 听到影子和我们讲了这么多空岛历史,就算再笨的人也应该知道——空岛人的首领——缇奇·米克·诺亚(tyki·mikk·noah)建筑师就是玛土撒拉血族目前在整个地球上最为忌惮的一个人,同时也是吸血鬼没有对天空之城——拉普达攻击、占领的主要原因。 我手中捧着影子家的两位女仆泡的奇怪饮料,味道很像曼特宁咖啡。 那是用一种盛产於印尼苏门达腊的咖啡豆磨制的,当地的特殊地质与气候培养出独有的特性,具有相当浓郁厚实的香醇风味,并且带有较为明显的苦味与碳烧味,苦、甘味更是特佳。 我手中的古怪饮料虽没有曼特宁咖啡的碳烧味,但也称得上是风韵独具。 影子家中的两位女仆和人类传说故事中所说的——空岛出产的众多美女一样,两人都非常的漂亮。 当然,她们可并不是穿的藏袍。 这两个女孩子穿着比较华丽。 由于她们是客厅女仆,在影子家主要负责接客,因此穿着比较注重外表而不重实用性。 头戴的帽子比较装饰取向,是粉色的缎带;身穿暗色连身长裙,较华丽的围裙边缘还有蕾丝边;袖边折起和白色衣领相称,刚刚为我们泡饮料时戴上了手套。 两个女孩子都非常聪明,而且热情开朗。 空岛的女孩子和陆地上女孩子所不同的是,她们有一头水绿色的短发。 影子告诉我们,他们这里的女孩子头发都是水绿色的。 那头发里有叶绿素存在。 如果太阳还在的话,她们的头发能在阳光下进行光合作用。 ——就像植物一样,可以在阳光下缓慢生长。 我们眼前的这两个空岛女孩都剪了一个可爱的、圆圆的、蓬松的bob头,那是因为可以让她们短发变长发的太阳。 早在六年前……就消失了…… 我啜了一口杯中的饮料,透过客厅一楼的法式落地窗望着影子的农场。 虽然我从来没拥有过什么农场。 自己第一次接触农场也只是在《开心农场》这个以农场为背景的模拟经营类游戏中。 里面的玩家扮演一个农场的经营者,可以完成从购买种子到耕种、浇水、施肥、喷农药、收获果实再到出售给市场的整个过程。游戏趣味性的模拟了作物的成长过程,所以玩家在经营农场的同时,也可以感受“作物养成”带来的乐趣。 在这个游戏中,你可以对自己的作物实施的大部分动作,都同样可以对好友的作物实施。 所以在游戏中,玩家既可以成为一名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也可以成为一名专搞破坏掠夺的“大恶人”。 直到现在,我的眼睛看到了影子的农场,耳朵听到了在空岛人中所谓的虚拟现实生活。 我才发现游戏仅仅只是游戏,不管游戏再怎么有趣,一认真的话输掉的就是你,而真实的总是会比虚拟的要更有价值一些。 不过,就算我明白的稍稍晚了些。 但我也知道在这座本来就不是太大的天空之城中占有一大片土地,并且把它当作农场,那绝对是尊贵权利的体现。 这也间接的证明了,这位影子先生在拉普达中央政权中的重要程度以及所处的地位。 我对依诺船长与葛里菲兹说道:“我想,在影子这儿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葛里菲兹道。 “孙,你是不是有什么好点子?”依诺船长问道。 “也不是什么好点子……我只不过认为,我们应该主动一些。” “主动?” “对。” “怎么个主动法呢?” “我们可以去见他们的首领,也就是那位缇奇·米克·诺亚先生。现在时间紧迫,不知道血族会在什么时刻在度攻击罗得核避难所,必须向他直接说明我们现在所处的状况才行。” 葛里菲兹低头想了想道:“孙,你说得很有道理。” 我看了看依诺船长,他朝我点了点头。 我们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其他的美国军官们,他们的耐心不比我们好,全部人都同意了。 于是,大家在影子的住所休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由我开口向影子先生提出了这个请求。 影子想了一下,道:“行,我可以向你们引见我们的首领。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会同意现在把诺亚方舟还给你们,不然一开始的话,首领他也不会把你们安置在那间远离天空之城的小木屋里。” 我道:“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想试试。” 影子道:“那好吧,今天下午,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我道:“那位首领现在就在城中吗?” 影子道:“那是当然的,首领他不光是我们城市的规划者,也是这座天空之城的城主。” 一城之主,在空岛的地位就如同一国之君。 国,不可一日无君。 城,当然,也不可一日无主。 下午两点半,影子带着我们顺着城市中漫长的坡道而行。 天空之城拉普达的结构共有七层,由外到内。 为什么要是七层呢? 那是因为七被认为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在人类社会中,七普遍被视为幸运数字,甚至有lucky7的说法。 在生产力和科学都极度落后的古代社会中,那时的第一代空岛移民希望神秘的星空能告诉他们些什么。 当时人们已经知道上帝是用七天创世,也是在第七天造人的。 他们认为人与星星是有关系的,人的灵魂是天的一部分。 因此,星占家在空岛社会体系中的地位非常显要。 不仅如此,“七”在巴比伦纪元年代里,也是权利和名誉的象征。 ——这是一个神圣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数字。 天空之城的每一层都是凿云而建,各有一环云铁砌成的城墙,每一环上都有一道门,但是七道门并不建在一条线上,我们进来的时候走过的是城墙东侧的正大门,第二道偏北,第三道偏南,如此往城市中心交错而建;我们脚下所走的这条整洁、光滑的云路正通往天空之城市中心的那座最高的塔楼,这是条呈之字形攀上坡的路。 这条道路每次经过一个正大门的纵线时,都要穿过一条拱形隧道,那隧道是将巨大的云铁城墙凿穿而成的。 越接近那座塔楼,周围的建筑就越奇特。 走近后我才看出来,那座塔楼原来屹立在一座云山之上。 在远处看,云山被它周围的建筑遮挡住了。 所以,走近后才发现它。 云山的形状如船之龙骨,边缘非常锋利,顶上有墙牒。 缇奇·米克·诺亚城主所居住的塔楼,就在龙骨状云山的最前端屹立着。 我们攀上了云山。 塔楼的入口凿在巨山中央,朝东;经过长长的点着灯的上坡长道,直通到入口,最后抵达白色塔楼脚前的喷水池。 这是一座美丽的喷泉,它在云雾自身的白光下舞动着,四周点缀着一片银白色园圃;但在正中央,靠近池水处矗立着一株枯死的树木,喷溅而出的云雾,又从这毫无生机的树枝上忧伤地落回池中。 准确地说,应该是“喷云池”,因为池中是在不断地喷出云雾,缭绕在塔楼四周。 我们到三点多时,才来到白塔楼前的圣泉园。 高耸简洁的白色塔楼直入云霄两百多米,天空之城的象征——祥云火炬就在塔顶俯瞰着千尺以下的地球。 这的确是座固若金汤的塔楼,只要楼内还有一兵一卒,就算千军万马也无法将其夺下。 除非有敌人从天空来袭,空降在这座云山之上。 我看着这座巨大的白色塔楼,益加惊异。 这比我所曾经幻想过的任何人造建筑都要雄伟壮观,虽没有桫椤双树那种奇迹般的高度,但它更为美丽、更为坚固。 实际上,这座白塔应该说是真正屹立在世界之颠的建筑。 因为这不是别的地方,这是在三万英尺高空的空岛。 塔楼所依的高度,比地狱男爵的末日酒馆所依的珠穆朗玛峰还要高上几筹。 不仅如此。 塔楼前,圣泉园里的每条长廊上、院门上都刻有许多漂亮的陌生字母,还有古代的图形。 我猜测这些可能是在这里居住过的前几代空岛城主的名字和标记。 可是,现在这个庭院都变得空空荡荡,深邃的门廊里也不见人影。 最后,我们终于走到了圣泉园的后方。 从这里开始就有空岛的守卫了。 空岛的守卫都穿着黑衣黑甲,头盔的形状十分特殊,高耸的盔尖、与脸侧密合的护颊。 太阳穴的地方则是装饰着海鸟的白色羽毛。 这些头盔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因为它们都是以上帝创世之时传承下来的秘银所打造的。 在它们的披风上则是刺绣着一顶银色皇冠以及环绕着冠冕的紫藤。 这就是圣徒闪·诺亚一族的族徽,全空岛除了历代城主,还有在圣泉园中驻扎的这些拉普达亲卫军之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配戴这族徽。 看来,我们抵达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我们这些人立刻被领进门内,对方没有任何多余的盘问。 影子先生带着我们快步穿过铺着白色云板的庭院。 塔楼的大门打了开来,但看不见来开门的人。 我看见门后是一座宽广的大殿,大殿中的光线来自两旁成列高大的荧光石柱。 大殿还陈列着许多黑色大理石的雕像,有着各种奇珍异兽和植物的形象,隐约可见的大殿屋顶闪烁着黯沉的金光,其间夹杂着多彩的光芒。 在这座庄严肃穆的大殿中没有悬挂任何装饰或是织锦,也没有任何木造的物品。 不过,在石柱之间却有许多雕刻在冰冷石板上的浮雕。 这使得我蓦地想到了沉没在海底的那个超级文明——亚特兰蒂斯,只有亚特兰蒂斯的岩雕才能和这些作品一较高下。 当我看着这些前四代天空之城城主们真小的石像时,不由得觉得敬畏交加。 在塔楼底层大殿的尽头,在许多阶梯之上是一个高大的王座,上面有着由真正的大理石雕成的,有着形如王盔一般的华盖,在其后的墙壁上,则是以宝石排列成一株盛开的大树。 不过,王座却是空荡荡的。 在宝座之下,最低阶的宽大阶梯上安置着一张朴素的黑色石椅,一名少女坐在其上,她看着自己的双膝,手中拿着一柄尖端是金色的白色权杖。 影子先生缓步走向她,直到离这名少女的脚凳三步之遥处才停下。 然后,影子开口道: “尊敬的缇奇·米克·诺亚,天空之城的主人!空岛人的首领!我把陆地上的人类给您送来了,他们给您带来了消息和请求。” 从来没人跟我们提到这位天空之城的城主是名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女…… 她没有抬起头。 只是在她身后两名女仆的帮助下脱掉了外衣,少女在我们面前踢掉了自己的高跟鞋,松开发卡,让水绿色的长发垂泻而下。 然后,她才抬起了头,后背靠在了大理石的王座上。 影子轻声地问了一声: “城主?您……?” 我没听到影子现在正说些什么,因为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位少女身上。 在我原本的想象中,天空之城的城主外貌当然应该是男性化的,应该酷似六百多年前那位鼻梁扁平叱吒世界的男性君王。 我身边的那些美国军士们显然也没有料到空岛人的首领是一位如桃花般婀娜多姿、娇艳动人的少女。 在他们心里,通常首领形象都应该是像恺撒、亚历山大、成吉思汗、拿破仑这类的男性君主,现在看来,面前的少女算是对当年的大男子主义世界一点小小的报复,开了一个谐而不谚的玩笑。 “我知道他们想要回那艘诺亚方舟,”少女轻声对影子说道,“种种迹象表明,天空之城即将遭到劫难。但更糟的是那些黑精灵的厄运。听说你带来亲眼目睹玛土撒拉血族绑架精灵王的人,是他们吗?” 影子点了点头。 “是的,”葛里菲兹答道,“我就是两个亲眼目睹者中的一个。” 随后,葛里菲兹又指了指我,道:“这是另外一个,您说的这些吸血鬼也是我们向您索回诺亚方舟的主要原因。” 少女听完,没有说话。 依诺船长疾言厉色地接着说道:“如您所知,我们都是人类,陆地上的人类正受到血族的威胁。我希望您能尽快地把诺亚方舟还给我们,因为那是我们手中唯一一艘可以与血族战舰抗衡的武器。” “嗯,你们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少女的声音如雨后风铃。 她顿了顿,接着道:“我们的天空之城也同样遭受着血族的威胁,也许你们在影子先生口中听说了关于我的一些事情。但我这个闪·诺亚的纯血后裔并不如你们想象中的强大,真正起到关键作用的还是你们的那艘——诺亚方舟。” 葛里菲兹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您归还给我们吧。” “不行。” “为什么?” “正因为它的力量和所能起到的关键性作用,所以,我现在不可以把它还给你们。” “那……” “你们不用担心,等我让你们的诺亚方舟在我的力量下完全觉醒之后,就会归还给你们的。” “觉醒?” “是的。”少女答道。 “怎么……怎么让它觉醒?” “它需要我的记忆,”少女莞尔道,“我所拥有的记忆,是让诺亚方舟完全觉醒成为星际战舰的钥匙。” “我很期待,您的这个过程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已经开始了,还有十天。” …… 诺亚方舟原来就在白塔楼的后殿之中搁置着。 后殿很热,这个地方的墙上挂有许多牌子,这些牌子仿佛在一层飘忽不定的热气后颤动,牌子上的字迹闪烁着: 我看到风中飘的雨,细若游丝的记忆。 那半消半沉的传说,在云中已褪色。 大熊星座的指引,天使齐唱的赞美诗。 这洁白的梦幻国度,它只属于你和我。 我的天空之城,它只属于空岛的子民。 在美丽梦境的深处,童话般不陨落。 原来,这就是第一代空岛首领在几百年前所留下的诗。我的视线掠过这间宽大后殿中搁置的诺亚方舟,望着那堆乱糟糟的、弯弯曲曲的、嗡嗡作响的线路和钢箱,望着后殿墙壁上那条变幻着橘色、银色和蓝色的闪烁不定的光带。 从那儿传来一种声音,像一堆燃烧着所有时代的巨大篝火,所有的岁月、所有的羊皮纸历书、所有的时刻都高高堆起来喷吐着火舌。我绕过诺亚方舟用自己的右手去触碰,这燃烧着的东西即刻就会美妙地倒转。我这时一字不差地想起了广告上的话:在碳与灰中,从尘与煤中,古老的岁月、黛绿的年华将会像金色的火蜥蜴般跃起;玫瑰在风中在吐芬芳,白发变得乌黑,皱纹消踪灭迹;一切都飞回芽胚,逃离了死亡,冲回他们的起点,太阳从西天升起,落向灿烂的东方,月亮也完全颠倒了盈亏的方向。 一切都像中国盒子一样层层相套,像兔子回到魔术帽子里一样,一切都返回到那充满活力、生机勃发的绿色的涅盘状态。 用手一触碰就能做到这些,只需用手一触。 这是冥想光带,能够提取记忆、传输记忆的神奇装置,就像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办公室里的冥想盆一样。 影子先生在旁边再次轻敲控制这庞大光带的键盘,又一层数据流泻而出。 葛里菲兹还有他的助手卡尔,这两个科研小组的领头人物的嘴不知从什么时候因为惊讶而张开,如果我的眼睛没有看错的话,这具控制光带的、形状颇有些怪异的控制箱被标注的高度竟然是135.29米,几乎占据了白塔楼的一半高度。 这在陆地上是非常少有的! 影子道:“你们没有看错,理论上,考虑到光带运作时消耗掉的燃料非常巨大,op燃料至少得在296万立方米以上,燃料储备箱的位置就在控制箱的上方,所以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储备箱,它实际已经占据了这座白塔楼中四分之一的空间。” 大伙们已经看到了诺亚方舟,而这次觉醒计划还需要十天才能够完成。 这个计划所依靠的就是冥想光带和缇奇·米克·诺亚。 今天是百分之三十的记忆传输程度,现在冥想光带正在调试状态。 记忆传输会在每天晚上的十一点整开始,这个过程会持续一个钟头左右。 所以,我们现在暂时的离开了白塔楼。 大伙们准备填饱各自的肚子之后,到十一点时再来白塔楼这里,去协助那位少女来完成这次诺亚方舟百分之三十程度的觉醒。 我在天空之城内一家名叫“阿里巴巴”的快餐店门口停下了脚步,我微微抬起了左碗,看见自己机械表的表盘内的指针正好指在下午五点钟的位置,我们从白塔楼中的大殿出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我身边的同伴们先回影子的农场了,我呢?现在想在这座城市里溜达一段时间。 我的目光随即从那块老实的机械表上移开,自己谨慎而又快速地向周围扫视了一遍,在确信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后,轻轻拉开店门走了进去。这里和影子先生说的一样,在这个时间,快餐店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因为空岛人用晚餐的时间在七点整。 现在只有两三个空岛人独自沉闷地坐着,啜饮着手中的咖啡。我经过吧台,胖胖的店主人正趴在吧台上打着盹,我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向最里面的那张靠着墙的桌子缓缓走去。 坐在桌子后面的那个人正聚精会神地看着一本厚厚的菜谱,菜谱遮住了他的脸。 最新全本:、、、、、、、、、、 第044章 记忆传输 我轻轻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从那本菜谱后面传来了一个故意压低的声音。 “开始了吗?” 这个声音,我认定是在询问我,因为他的周围并没有其他进快餐店来吃饭的顾客。 我楞了一下,抬眼看着对面坐着的这个人。 这时候他才把菜谱放了下来,露出他那苍白的眼眶,这个人身上套着一件像被多次洗涤、长期日晒而褪了色的生命保障套衫。 但我并不认识他。 我就坐在他的正对面的座位上,心里想着:他大概比南极冰川里的冰岩芯还要古老吧。 老人微微张开了嘴唇,脸上带着几分不满,也许是他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吧,但他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老人皱巴巴、土黄色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这张脸纹丝不动,犹如一具布满老年人深深皮皱的黏土面具。 如果说他果真在思考什么问题,那估计他最亲的亲属也没法揣摩出来。 因此,我就只有坐在那儿等着老人继续说话。 我十分清楚,一位年事如此之高的老人有权让别人等待。 老人最后终于把自己无神的目光转向我,说道:“你好,我是缇奇?米克?诺亚的父亲。” “父亲?”我有些意外。 “是的,”老人说道,“我有件事情需要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这些陆地上的人类,你们必须了解我的女儿在这件事中所作出的牺牲。” 我对老人的身份并没有怀疑。 因为,他没有任何理由在这里欺骗我。 所以,我问道:“关于诺亚方舟的觉醒计划对您的女儿……天空之城的城主有什么伤害吗?” 老人皱皱眉头,把弄着手中的杯子,说道:“其实……也不能完全说是伤害。” “那您说说的牺牲是?……”我疑惑道。 老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女儿,在那艘诺亚方舟觉醒之后,会失去她所有的记忆。” 我惊讶道:“她自己知道吗?” 老人道:“当然知道。” “那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因为她是我们空岛人的首领,天空之城的城主。如果那艘战舰不能觉醒,靠闪?诺亚的血统也不能永远守护住这座天空之城!” 我喃喃道:“您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原因是?” “我只是希望,”老人说道,“在你们这群陆地上的人当中,有一个人,哪怕就一个人也好,他能够了解我女儿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在完成这个计划。” 良久的沉默。 …… 在公元前六世纪,古希腊人帕蒙尼德认为,人的记忆是由明暗、冷热两种物质构成的混合体,只要混合体没有受到干扰,记忆就是完整的,一旦混合体发生变化就会出现遗忘现象。 公元前五世纪,古希腊人迪奥泽尼提出了另一种看法。 他认为记忆是由使体内空气保持均匀分布的东西所组成的,与帕蒙尼德一样。 他也认为一旦平衡遭到破坏,就会出现遗忘现象。 在记忆问题上提出重要概念的第一人是公元前四世纪的思想家柏拉图。 他的理论被称为“蜡板假说”。 柏拉图认为,人对事物获得印象,就象有棱角的硬物放在蜡版上所留下的印记一样。 亚里士多德在公元前四世纪末,提出了一个较为科学的概念。 今天我们所认为的一些的大脑的功能,在他那时主要被当作了心脏的功能。 他认识到了心脏的部分功能与血液有关,而记忆则是以血液流动为基础的。 遗忘的发生主要是血液流动减缓所致。 而诺亚方舟的觉醒,需要的不仅仅缇奇?米克?诺亚的记忆。 在把记忆输送给诺亚方舟的同时,缇奇?米克?诺亚身体内的血液也会随之失去一小部分。 但,就是因为这一小部分,会让她所拥有的记忆混合体就会被打破平衡。 一旦平衡遭到破坏,她的记忆就会消失。 但老人告诉我,她为我们所做的事都是自愿的。 …… 七点整了。 这家“阿里巴巴”快餐店卖的是一盒盒雅客qq糖形状的颗粒食物,虽然这些食物咀嚼起来的口感都差不多,但它们每一粒的滋味都不一样,有牛肉腰花的味道、奶油的味道、新鲜橙汁的味道、南瓜馅饼的、柠檬蛋糕宝的、ru脂松糕的、宝彩圣代的……这些“qq糖”在我口中咀嚼起来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我用影子先生送我的拉普达现金卷买的最普通的快套餐,竟然有四十多种不同的口味。老人已经离开了快餐店,而我在这家快餐店里一直坐到了这天晚上十点钟才起身离开。 十点半,我和其他人在云山下集合了。 我们又一次看见了那座白塔楼。 那只消失已久的带着我们来到天空之城的金色凤凰,居然在白塔楼的顶端盘旋。 纯白色的塔依然很高,又尖又长,甚至高出了那些山的暗影。 它在金色凤凰翅下两个巨大火球的光辉里,在四周浓厚的暗黛山色里,像是一根又细又长的亮线。 我仰望亮线,仿佛仰望一个沉默的希望。 我的同伴之中当然没有人会想到,一个正处在花样年华的美丽少女,会在十日之后失去她的全部记忆。 圣泉园中。 那些年轻的空岛卫兵依然在门廊处驻守着。 白塔楼的后殿中,影子先生和其他的内务人员正耐心地坐在一大排电视监视屏前。 在觉醒计划的进行过程中,白塔楼周围要保证绝对的安全。 否则,在传输记忆的过程中,缇奇?米克?诺亚城主的生命会受到威胁。 影子看着各种图像在眼前闪过,这些图像是监视这个庞大的白塔楼的几百个有线摄像头传来的。 一幅幅图像不间断地从屏幕上掠过。 一条装饰华丽的走廊。 一间私人办公室。 几间经济型的皇家厨房。 图像从影子先生眼前闪过,他今天没有喝酒,因为影子想尽量不让自己走神。 快到十一点钟了,快要换班了,但他仍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真是位忠于职守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得到嘉奖的。 但前提是十日之后,缇奇?米克?诺亚城主还能记起他的名字,还能记起他所做的一切。 …… 影子先生显然在监视器的显示屏里看到我们已经到了后殿中。 他叮嘱了下过来换班的空岛守卫,就赶忙出来迎接我们。 这时的冥想光带从西到东一层层渲染出恢宏的色彩,从熔铜般的金黄,渐渐变成通透的玫瑰色,然后过渡到细腻的浅紫色,最后是深沉的灰蓝色。这样一幅壮阔绚丽的油画铺展在我们的眼前,占据了我们的视野,令我感觉全部身心都要融化在这梦幻般的光带之中。 但我现在已经清楚的知道,这幅冥想光带并不如我们想象中的完美。 它并不能像哈利·波特中的冥想盆那样子,共享一个人的记忆,不管多少人去分享都没有问题。 它是将一个人的记忆完全剥离之后,传输给另外一个人或者一个有着灵魂物质存在的容器里。 从今天开始,冥想光带的控制权交给了影子控制,看他的样子多少有一些紧张。觉醒计划的主角——缇奇?米克?诺亚正静静地站在诺亚方舟的最前端,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名少女的身材非常高挑,换上旗袍的她更显出一种皇室成员的高贵,并且展露出一双修长的美腿,和设计精绝的诺亚方舟站在一起,倒真有一种香车配美女的感觉。 除了变幻莫测的冥想光带以外,整个后殿还是跟我们先前看到的一样,仍然是来样子,里面闷热闷热的。影子小心地跨过地上的电线,陪着缇奇?米克?诺亚来到了光带正前方的坐椅上。 影子轻轻地将缇奇?米克?诺亚额脚垂下的水绿色发丝撩开,我发现这位少女紧闭着双眼,似乎已经完全的失去了自我意识。仅有胸部的微弱起伏还表示着这躯体中仍旧燃烧着一星生命之花。 我并没有想去阻止这次觉醒计划,因为我知道这位天空之城的城主已经下定了决心。 既然连他的父亲也劝不住,那就更不用说我这个来自陆地的陌生人类了。 又有几个内务人员从后殿的侧门进来,他们应该是来协助影子先生的。 “不,别放那里。放在应激模式观测器里。”缇奇?米克?诺亚的声音从墙上的一个扬声器中传了出来。 “已经注射了麻醉剂……您……您还能看见?”影子忍不住问。 “我的眼睛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缇奇?米克?诺亚勉强笑了笑,简单地回答,“快动手。” 影子打开了控制箱前的那个透明的圆筒形容器,让缇奇?米克?诺亚正对着它。 “接下来该做什么?”影子身边的一个内务人员忐忑不安地说。 “该城主戴好测量电极,关上殿门。”影子说,“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这个年轻的内务人员一边动手,一边还是忍不住门:“那城主的记忆……” “你看不出来吗?城主她在前几次的记忆传输中,本我意识已经受到了损伤,如果不继续传输的话,意识会无法在这个躯体中生存下去。” 不知道影子具体是怎么开动了仪器,没见他有什么动作。但从庞大的控制箱中传来了读书跳动的声音。冥想光带上浮现出了蓝色的扫描光环围绕着少女的头部一遍遍地上下移动起来。这个时候,后殿的侧门又一次打开了,一位老人推门而入,正是缇奇?米克?诺亚的父亲。 影子走到老人的跟前,淡淡地说道:“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继续下去,这也是挽救城主意识的唯一选择。” “为什么会这样,我可怜的女儿啊……”老人楞楞地看着坐椅中紧闭着双眼的缇奇?米克?诺亚。 蓝色的扫描光环令她的容颜带上了几分惨淡。 “通过扫描,我将获得城主的全部记忆和情感数据。我将会把这些数据全部储存在诺亚方舟的电子元件中,这样城主她就能够保持自我意识,继续活下来。 这些话被葛里菲兹听到了,他蓦地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叫起来,“不!可是——等等……你们不能——我是说……”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葛里菲兹。”我低声说道。 “孙,你一开始就知道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父亲在快餐店和我说明的。” “这么说,这个少女的记忆和意识将会分成两个独有的部分?” “什么意思?”我皱了皱眉头。 “你还没有明白吗?这是数字化生存!” “数字化生存?”我有点不明白葛里菲兹现在正在说些什么了。 “数字化生存……我们美国的科研人员已经探讨过这样的可能性,之所以一直没有完全变成现实,是因为三个原因:首先,没有足够强大的记忆分离装置;其次,人类还不知道如何获取记忆;再一个,没有人会想让自己的意识和记忆分开。现在看来,这三个问题都已经不存在了。虽然我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认,但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了。对于那位少女,她可能成为全地球,不!可以说是全银河系里第一个能够以独立记忆和独立意识的形态生存下来的人。” “但是……这是否违背她本人的意愿,我不知道。我怀疑这是有人强迫她这样做的,因为这会给身体带来相当大的痛苦,并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葛里菲兹徒劳地要阻止少女的疯狂行径,然而他很快便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提出反对的理由。 因为,现在停止记忆传输,就等于要了这名少女的性命。 “人的大脑是一个黑箱。全部的记忆就是黑箱的幻觉。”一旁的卡尔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说道着。“对于一个黑箱来说,只要确定了输入和输出间的对应关系,我们就不必理会箱子里有些什么。这也是记忆转移的理论基础。”卡尔继续说道,“对于人脑来说,输入的信息是有限的。人脑是被局限在身体中的。它所能得到的任何输入信息,都是经过肉体感官过滤的外界概念。因此他们现在对这个少女进行的扫描分析,实质上就是将这些信号从她的大脑里提取出来,并截取出相应的输出。这个组长您做的……” 葛里菲兹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说道:“卡尔,你刚刚说的新理论虽然很简单,也很完美。但你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人性所具有的光辉。所有的经典理论都需要以人为本,不然这个理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可以说是因为这个少女的献身,才造就了记忆传输理论。” 卡尔若有所悟似的点了点头。 蓝色的光芒包围着缇奇?米克?诺亚的坐椅,不断跳跃着。这时候,缇奇?米克?诺亚的父亲正竭力镇定着自己的情绪,他向葛里菲兹慢腾腾地走过来,接着颤声说道:“按您刚才所说的……所以……我的女儿她并不会因为记忆的缺失,而失去自我意识,对吗?” 葛里菲兹恭敬地说道:“这是一个模拟。一个独立的部分。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这样做过。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意识和记忆独立之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 卡尔道:“组长,我想我知道。” 葛里菲兹问:“怎么说?” “组长,你记得澳大利亚的空中战舰ironmaiden吗?” “我想想……是那艘……那艘在实验中失败的人类智能战舰?” “是的。”卡尔道,“澳大利亚三军统帅西尔曼由于受到恐怖主义的袭击而失去了行动能力,成为了以机械代替身体的‘ironmaiden’号空中战舰的智能中枢,这位统帅其性格刚毅内敛,又深藏不露的特质也让这艘空中战舰的作战方式捉摸不清。” “可是,他们的最终实验还是失败了。” “这倒是个遗憾,不过我想说的不是这个。组长,你不认为现在这个情形和那艘空中战舰非常相似吗?” 葛里菲兹没有说话,但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我想诺亚方舟在获得天空之城城主的所有记忆之后,所谓的觉醒,就是拥有着这位少女的灵魂。因为灵魂,就是记忆、信息的载体啊!” “那另一部分,意识呢?意识呢?”老人抢着问道。 “如果我推断的没错。虽然失去记忆,但是独立的意识还在躯体里,您的女儿会和诺亚方舟产生一种密切的联系。” “卡尔,你说的一点也没错。”葛里菲兹转身对老人说道,“在她的全部记忆和诺亚方舟完全融合的瞬间,您女儿的命运轨道就改变了,就像移动了自身的命运轨道,将其与诺亚方舟的使命合并。他们的宿命也将融合——从此以后,他们将分享同一个命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然而生、老、病、死是难以抗拒的,您女儿的生命之火熄灭的那一刻,只怕诺亚方舟也将从地球上消失。同样,如果诺亚方舟在我们人类的手中陨落,您的女儿也会……” 葛里菲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就着说道:“我刚才说的这个……和古希腊的一种巫术很相似……在古希腊人的术法中,血是最重要的灵媒,它承载着言语难以形容的种种夙缘和力量。而以‘星魂’为名的血誓,则是血系术法中最高的一种。这种术法现在已经罕见于地球之上了,不过,这种神秘的是术法只能把两个有生命的人的命运紧密结合在一起,并不能作用与人和物体。” 我皱眉问道:“葛里菲兹,你这样的科研工作者,也相信巫术?” 葛里菲兹安静了片刻,说道:“其实,说是巫术,其本质是一种生物学。虽然可能已经失传了,但我认为灵魂是由蛋白质、dna、rna等生命大分子构成的生物体所产生的各种层次的一切生命现象,这些分子在血液里都可以找到,如果用血液来产生人与人之间的密切联系,也不是不可能的。你应该也听说过,人类的双胞胎之间曾出现过类似心灵感应式的沟通方法。” “心灵感应?那都只是些骗子和神棍的把戏吧?” “大部分是的。但也有少数是真的。” “没有一个案例能够经得起重复检测。我知道你们科研小组拥有全美互联网的资料,你应该知道。” “是的。但心灵感应本来就不是被设计为能够重复的。” “设计?你是什么意思?” “只是我的个人理论。”葛里菲兹慢慢地说着,仿佛是在斟酌着词句,“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从来没有体会过心灵感应。似乎人类的心灵感应能力是一种刻意被压制住的能力。有一种什么规律使得心灵感应不能持续的出现,就算我知道的真实例子中也只是如火花般的偶然一闪。” “我有些不明白的你的意思。” “瞧,这就是人类没有心灵沟通能力的后果。为此我们人类不得不发明出语言文字等交流工具,而这些工具无一例外是粗糙的次品,假如心灵感应是一种普遍现象,那么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完全不一样了。” 我刚想说这一点我自己当然知道,可是心灵感应是经不起科学检验的。 就在这时候,我自己就有过心灵感应的亲身体验。不过这是单向的,那个带翅膀的小女生,来自异星球的小瑞亚就经常能看穿我的心思,哪怕我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她也能捕捉到。 这难道也是一种心灵感应吗? 如果是,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孙,你可以选择相信与否。但事实上,它在十日之后就会发生,只不过是独立意识和独立记忆之间的感应,但其原理和心灵感应这种沟通方式毫无区别。” “你是说诺亚方舟在觉醒之后,会和少女无声的沟通。不管我们在哪儿,她都能知道方舟的位置?” “通俗的来说,就是你说的这个意思。” 缇奇?米克?诺亚——闪?诺亚的后裔,空岛人的首领,天空之城拉普达的城主。 付出巨大的代价来寻求这样的结果,实在是非疯狂者不能为之。 我们这时候发现,少女在冥想光带的蓝色光环中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仿佛她身上的什么东西被抽走了似的,整个身躯都在颤抖,似乎失去了支撑自身的力量而摇摇欲坠;少女本来光彩照人的容颜变得有些苍白,呼吸变得开始急促起来,她似乎还能有所动作,因为我们看到她自己用双手撑着椅子慢慢地坐了起来,动作艰难且小心翼翼,好像怕压断自己的哪根骨头。 “百分之三十四点七,今天的部分完成了。”影子先生松了一口气,缓缓地说道。 我心里这时候冰冷冷的,不是滋味。 这种痛苦,这名少女还要再忍受十次。 最新全本:、、、、、、、、、、 第045章 战神初航 上 十日之后,白塔楼。 缇奇?米克?诺亚默默地向护士点了点头,护士就把滴注管移开,推来了轮椅。我们陪着影子和少女的父亲一同把她放到轮椅里,推着她沿着圣泉园内的白色走廊向前走去。 橡胶轮子不时发出几声软绵绵的嘎吱声。 一道道玻璃门依次从旁边闪过,这些长廊中的玻璃门通向一个纯白生命即将新生的康复室。少女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尊没有上色的雕塑、一张没有任何色彩与线条的白纸。葛里菲兹在那天知道她所忍受的巨大痛苦之后,心里感到非常的愧疚,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现在,葛里菲兹很想补偿这位少女,想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助她恢复起来。 所以,他积极地提出匈牙利音乐教育学家柯达依倡导过的一种教学法:先是让少女聆听莫扎特、贝多芬或巴赫的古典名曲,让少女坐着,闭上眼睛,保持一种轻松状态,他亲自跟着节奏、随着音调的变化在一旁给她讲解,直到乐曲终了。 然后,让少女自己跟着音乐讲解一遍。如此下来,缇奇?米克?诺亚在音乐方面的提升暂不用说。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她的语言能力将会恢复得很快。 不过,接下来如照顾初生宝宝一般的早期教育,就只能交给天空之城里的那些皇家保姆了。 …… 古老记忆的碎片自动拼接成了一个整体。 我站在诺亚方舟边上,尽情欣赏着星际战舰才拥有的那优美线条。 白塔楼顶端的祥云火炬被点燃了,火光比那金色的凤凰还耀眼。那只凤凰,现在正落在诺亚方舟的舰身上,虽然凤凰的金芒与火炬的赤焰是如此的明亮绚丽,但诺亚方舟依然如磁性铁一般的黑,打造舰身的那纯黑金属现在用手摸起来,竟带着微微的热度。 诺亚方舟就安躺在一个支架上,空岛上技术最娴熟的工人正用古老的手法仔细地打磨着水晶房间的内表面。水晶房间里边传来了含糊不清的争吵的声音,然后是一下重重的咣当声。我顺着低矮的梯子爬到舰身的顶门,打算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我下方几英尺的地方,两个空岛守卫正在把长长的装满亚云铁溶液的容器放置就位。 这是诺丁战舰穿越异空间屏障时所需要的溶液,三天后,这些溶液就会全部涂在诺亚方舟的舰身和四对新生的光翼上。 没错,四对光翼,你没有看错。 本来围绕在诺亚方舟周身球状的生物光改变了自己的形态,形成了四对薄薄的光翼。 四对翼静静地躺在支架的基座上,像宝石一般闪着光芒,时刻准备划破云霄。 当我踏入战舰内部,走在那条挂有风铃的走廊中,一个少女的声音向我打招呼,这个声音是缇奇?米克?诺亚的。 “好久不见,我现在是诺亚方舟了。” “很特别的人名。”我微笑着。 “嘿嘿,欢迎来到诺亚方舟。” 第一次对话结束了,很简单,却让我非常激动。诺亚方舟是非凡的战舰,绝对独一无二的星际战舰。 诺亚方舟已经觉醒了。 准确地说,它获得了天空之城城主的……记忆?意识?灵魂? 我也说不太清楚了,可能是一半灵魂吧。 精神层面上的事,人类的科学现在也不能去解释清楚了。 昨天。 水晶房间中央所显示的3d影像,像放电影一样的把少女的所有记忆,给绘了出来。 我设想了无数华丽的词藻来修饰句子,在少女的记忆里,华丽是表达敬意的方式。 然而一切都在算计之外。 少女的记忆简单、自然,仿佛那不过是不期而遇的旅途客栈,而不是那个守望了千万年的地球。 记忆中的时间是圣徒诺亚601岁那年的1月1日,在这一天,地球上的那场大洪水刚刚退去。 当时,我们的这艘黑色的诺亚方舟正载着细胞培养物、种子、冷冻精子或卵子等收集物的基因库,缓慢靠近地球,它所拥有的光芒逐渐占据整个视野,钢铁的原野上处处有灯火闪烁,仿佛黑夜中灯火辉煌的大陆。 油然而生的喜悦让圣徒诺亚停下来,他静静看着这一片辉煌。 无数种情感产生,碰撞,交织,混合,最后变成一个漩涡,咆哮着吞噬掉一切。 一刹那间,圣徒诺亚甚至失去了对黑色方舟的控制,巨大的引力控制方舟,黑色方舟微微移动,这让圣徒诺亚从漩涡中解脱出来。 圣徒诺亚想象着自己向着那灯火辉煌的原野奔去,点点灯火急剧膨胀,那是一片海洋,黑色方舟一头扎进灯火海洋中,减慢速度穿行着。周围那些庞大的白塔楼近在咫尺,充满重压感,仿佛随时会倾倒,将人碾成碎片。拥挤,圣徒诺亚仔细体会着陌生的感觉。三道光束为诺亚照亮通路,黑色方舟上打开了一个舱门。 白塔楼上的巨型手臂将黑色方舟稳稳固定。舱门闭合,一瞬间光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充满空间。 温暖的感觉覆盖在身上。 气体迅速填补真空,咝咝的微响仿佛天籁。 黑色方舟展开,暴露在空间里。 圣徒诺亚全身放松,沉浸在阳光和天籁中。 一生都在寻觅的人和家园!圣徒诺亚突然想哭。 眼泪挂在脸上。这感觉很久没有体会,让人陌生。 泪水很快变得冰凉。 诺亚伸手抹掉。 “你好,诺亚。我已经让洪水退去了。” 他看到了人。一个真正活生生的人。 他走过去,仔细地看着眼前的人,情不自禁地伸手碰触。 站在眼前的年轻人有些意外,然而很快镇静下来,微笑地站着,让诺亚触摸他的脸。 肌肤温暖的感觉。圣徒诺亚闭上眼睛,仔细体会。记忆在头脑中翻腾,支离破碎仿佛撕裂的相片,遥远而不真实,然而他知道,一切都曾经发生。 不过在很久很久以前。 地球仿佛蓝色珍珠,缀在傍晚的橙色天空。赤红的火星徜徉在地平线,是带着血色的弯刀。红彤彤的圆盘和火星相对,散发着温暖的气息。那是太阳,哺育地球,给与生命的太阳。 一切都很熟悉。泰坦的天空一如既往,静谧安详。 这个退去洪水的人抬头望着苍穹,很久没有动,试图将这熟悉的一切镌刻在脑海深处。 最后他收回眼光。诺亚在眼前站着,直直地望着他。 他走过去,伸手碰触诺亚的脸颊。 肌肤温暖的感觉。 诺亚的眼睛里突然有泪水。 这个人仔细地帮他擦掉。 黑色方舟伫立在前方的白塔楼上。 “诺亚,其实方舟它还有一个漂亮的名字,诺丁战舰。” “我知道,您说过一次了。您还说,诺丁也是战神的意思,这艘诺丁战舰是古老地球的希望。” 最新全本:、、、、、、、、、、 第045章 战神初航 中 水晶房间中的三维影像绘制出长达三个多小时的记忆长卷。 在这一段记忆过后,就变成了混乱的画面飞速的在我们眼前掠过。 所以,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看清楚的一段记忆。 我想把所以的记忆压缩成文件的话,光检索目录起码也需要占到120g的内存。 三维影像绘制成的记忆画面结束时是一片浩瀚的星空,其中有许多陌生人的容貌逐渐淡去,最后消失在星空背景里,漫天星斗被突出,一颗星星格外闪亮,画外音:“……他们的事迹注定会成为历史,成为不朽。” 我一面想着这些古老的传说故事,一面踩着诺亚方舟的走廊天花板上投下一圈圈的淡淡荧光,来到了水晶房间的房门口。 门是关着的,从里面反锁着,而在平时门应该都是开着的才对。 因为,这是我们大伙的公共休息室,水晶房间并不是属于任何一个人的私有财产。 现在这个时间,里面应该只有空岛上的打磨工人还有锅炉工人在里面工作。 但我刚刚听到的争吵声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难道里面的工人在起内讧,打起架来了? 我这样想着,动手敲起了房门。 “笃笃!”房间里没有人反应。 “笃笃!”我继续敲着。 “有人吗?出什么事了吗?”我喊道。 五分钟后。 门开了,开门的不是空岛人的工人,是伏尼契教授。 我有些意外。 教授呆在里面干什么?他又没有口罩,不怕被粉尘呛着吗? “孙,我放在水晶房间沙发上的伏尼契手稿被偷了。” “谁偷的?”我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现在怀疑就是这些空岛工人之中的一个。” “找着了吗?” 伏尼契教授焦急地说道:“就是没有我才着急啊,刚才我要求对他们进行搜身检查,但他们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不配合我,所以吵了起来。” 我望着那七个面带怒色的空岛工人的脸,心想如果不是碍于影子先生和他们首领的面子,可能早对老教授多年动手了。 我说道:“教授,您先别慌,不一定是他们拿的。” “那除了他们,还会是谁呢?” “总之,先调查清楚再说,千万别误会了好人。” “不会是空岛人。”少女风铃般的声音在诺亚方舟里传出,就像少女本身就是诺亚方舟一样。 她接着说道:“不会是我的城民做的,在这个诺亚方舟里,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那……那你看到了我的那份手稿是谁拿走的吗?那份手稿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很抱歉,我没有看到,自从我的记忆和诺亚方舟融为一体之后,在沙发上就没见到过什么手稿。您的手稿应该是在我找到你们之前就被人拿走了的。” 伏尼契教授这时候呆若木鸡,也没有说话。 我道:“我们自己的人肯定不会对那份手稿感兴趣,不然手稿早就失窃了。但除了空岛人,这里又有谁接近过诺亚方舟呢?” 伏尼契教授道:“会不会是吸血鬼?” 我道:“不会。如果是他们的话,我们在木屋里昏迷的那段时间里,早就见阎王去了。” 少女道:“我在发现你们时,是先把你们送到木屋里。才驾驶着诺亚方舟回白塔楼的,说不定就是在我把你们搬进木屋的空隙,有人——” 没等少女说完,我猛地拍了拍脑袋:“我知道是谁拿走手稿的了!” “谁?”伏尼契教授赶忙问我。 “是黑精灵!” 伏尼契教授:“黑精灵?黑精灵!是啊……我差点忘记他们了,那些精灵倒是对古老的玩意儿特别的有兴趣。” “没错。” “那我的手稿估计是完蛋了。” “怎么呢?”我问道。 “你说怎么呢,那些小东西本来就不起眼,找又不好找。现在倒好,按你和葛里菲兹说的,那些黑精灵大部分都被吸血鬼当成货物给掳走了,这手稿还能找回来吗?” 我摇了摇头,道:“估计……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伏尼契教授教授显然知道我一定会这样回答,心灰意懒地长叹了一口气,道:“唉……你们还是继续磨水晶吧,误会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 好在那几个年轻的空岛工人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摆了摆手,表示这没什么。 然后,就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干自己的活去了。 为了表示对他们的信任,我陪伏尼契教授走出水晶房间时,还是随手地关上了房门。 “谢谢你,缇奇?米克?诺亚。”我对着看不见的她说道。 “没什么,我只是说实话而已了。希望这位老人家能把那份珍贵的手稿给找回来。” 伏尼契教授苦笑道:“谢谢你,但愿如此吧。” 诺亚方舟她那不断变换着颜色的光翼,现在的颜色是银灰色,在凤凰的金色光芒下反射着强烈的光辉,仿佛在向这里所有的来者炫耀着一种逼人的公正、英武之气。 葛里菲兹也来到了她的面前,看到我们从诺亚方舟里出来了,又一次对我们嚷道:“你们看,这就是光明之翼!” 这是他看到觉醒后的诺亚方之后,唯一让他感到兴奋的东西。 光明之翼。 这对熟悉又陌生的庞大光翼如同带有磁石般的力量,一下子将葛里菲兹的目光牢牢地吸引住了。 这真的就是曾经让无数空气动力学家、飞行器设计师们为之倾注过青春与热情的光明之翼? 葛里菲兹第一次看到时,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和卡尔绝没有料到的是,这种亲眼感受的冲击竟会如此强烈。 看到光明之翼的这一瞬,葛里菲兹的眼里饱含了兴奋、激动的光芒,他发现自己心底深处仍然对追光的事业,对追光的科学保有一种留念,这种留恋竟然很深刻。 光源可以分为三种。 第一种是热效应产生的光,太阳光就是很好的例子,此外蜡烛等物品也都一样,此类光随着温度的变化会改变颜色。 第二种是原子发光,荧光灯灯管内壁涂抹的荧光物质被电磁波能量激发而产生光,此外霓虹灯的原理也是一样。 原子发光具有独自的基本色彩,所以彩色拍摄时我们需要进行相应的补正。 第三种是synchrotron发光,同时携带有强大的能量,原子炉发的光就是这种,但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几乎没有接触到这种光的机会,所以一般人只会接触到前两种。这里的synchrotron是指同步加速器,这是一种利用一定的环形轨道上用高频电场加速电子或离子的环形加速器装置。同步加速器中磁场强度随被加速粒子能量的增加而增加,从而保持粒子回旋频率与高频加速电场同步。 光明之翼的光源种类恰巧就是少见的第三种——synchrotron发光,那些永远不会熄灭的发光生物,在觉醒之后,还原成了原子层级。它们在运作时,会在微观层面上像同步加速器那样,在环形轨道不断回旋、加速来增加自身的能量。 这种光,是最强大的动力源。 而这种造型别致的翼,则是最完美的驱动硬件。 最新全本:、、、、、、、、、、 第045章 战神初航 下 影子先生与少女的父亲这时候从大殿中出来了,他是来和自己的首领告别的,严格的来讲应该说是和他们空岛人首领的一半灵魂告别,因为少女的躯体和自我意识还在空岛,离开的只是她靠着全部记忆在诺亚方舟中烙上的一个抹不去的印记,这个印记把她的一半灵魂和诺亚方舟融合在了一起。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影子先生就在自己的附近。 所以,从诺亚方舟的内部传出了她的声音:“等我离开拉普达之后,一定要好好照顾另外一个我哦。影子先生,您是位德高望重的参议员,以后天空之城的内务就交给您和父亲处理了。您能答应我吗?” 影子微微叹了一声:“城主,你还是老样子,为这些事情操心。放心吧,这些本来就是我的义务。按说从这些人类把诺亚方舟带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一直盼着您能早点走,早点抛开这副保护天空之城不受外族侵略的沉重担子,这对您的年纪来说,负担实在是太重了,您又是个女孩子,要知道上几代城主虽然都是成年的男子,但他们都还不如您这样的坚强。现在谁知道您真要走了,我心里反倒空落落的。人的心境总是很怪。” 少女笑出了声,停了一下,说道:“影子大叔,别在醉酒了哦,还不容易从虚拟生活中走出来。” 她的父亲在一旁咳了两声,示意自己的存在:“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啊。现在可好,嫁给了诺亚方舟,就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 “哪能忘记您老啊,我不是还在大殿里吗?父亲大人。” 她的父亲想说些什么,可刚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 显然,他对自己一下多出了一个女儿,有些不太适应。 少女继续问影子:“影子大叔,您准备还在住在那个破农场里吗,还得再待多长时间呢?” “城主,那可是我的家,我不住那儿,能去哪呢?……哎哟!” 影子的脑袋被身后的老人重重地拍了一下。 “傻小子,你还不懂我家米克的意思啊?” “城主的意思是?”影子有些摸不着头绪,迷糊地望着老人。 老人颤巍巍地说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城,不可一日无主。影子,你从今天开始就是第六代天空之城的城主了!” 影子楞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过神来。 对着诺亚方舟单膝跪了下去,高声道:“谢诚主!我不会辜负您的!” 老人笑了,诺亚方舟的光明之翼嗡嗡振颤着,仿佛是在回应影子的话。 少女打了个哈欠,道:“嗯,那我先去休息了,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我累了。” 她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们以后在作战的过程中,会有许多地方需要依靠她的能力。 我回过头来问葛里菲兹:“我们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看葛里菲兹的表情,他好像是头一次答不出我的这个问题:“这个……这要看我们第一次试飞的结果了,也许很短,也许很长,也许会是一辈子。当然,我们总应该做成些事情,无愧于她牺牲的全部记忆,无愧于那些死在血族魔爪下的同胞们。” 空岛上的风,吹起来很凉。 葛里菲兹暂时先离开了,火光在他的身后拖出了很长的一个影子。 我转过身来,默默地望着诺亚方舟,默默地望着白塔楼。 云径边的草丛里有两株紫藤花倒伏着,像是刚刚受过风雨打击。 我弯下腰,静静地把花茎扶正,目光凝在那紫罗兰色的花朵上,有些失神。 2018年10月15日,这又是一个让人心动的日子。 诺亚方舟的舰身和她那四对光翼被银灰色的亚云铁溶液喷涂过之后,在火炬的俯照下,光辉反射,别有一番风采。 这种空岛才有的亚云铁溶液,它在诺亚方舟的舰身上凝固后起到的作用就和当运载火箭处于临射状态时,可对整流罩内的温度、湿度进行调节,以保证卫星不受低温和环境影响,而在端头帽和锥段涂有二氧化硅系的耐热涂层是相同的。 这天下午五时二十三分。 我又一次坐到了诺亚方舟的控制室中,这里的座位增加了五个,我又一次感觉着周围每一寸空间都聚积着的压力,这一次所感受的压力似乎与上次小瑞亚指导我操作方法时不同。 诺亚方舟顶部的舱门关上了。 葛里菲兹手里平端着一只鱼缸大小的培养盆进来,小半盆的培养液里浸着一些ru白色的菌种。 “卡尔,我从拉普达生物研究所要了些和你曾经的研究课题中那种一模一样的疗伤菌,带着吧,以防以后我们之中有人跟你先前一样受伤,也好让它再救救急。”葛里菲兹永远表现得这样谨慎。 卡尔的眼神中流露着一种谢意,用手指着半球状主驾驶台上方的一个陀螺形置物架:“那就还放在那上面好了。” 一切都还是像是以前一样,按部就班在发展,也许惊人的事情真的就要产生。 五时四十分。三级准备。 六时整。一级准备。 七时…… 同样是启动诺亚方舟,但这一次的感觉就像当初在北极第一次见到它一样新鲜。 不一样的是,这次有一种足以令世界所有人理解“力拔山兮”感慨的强烈震动。 这是光明之冀在震动,现在的诺亚方舟已经不需要人为的去操作了。 可以由“她”自己来控制。 天空之城中,所有的空岛人,这些诺亚方舟建造者的后裔们,终于再次从不断地祈盼中见到了那道刺破青天的长虹。 这一次的诺亚方舟腾空而起,似乎更像一个艳舞飞天的仙女。 暗黑的天穹。 广漠无涯的空间。 无数星星的光,在看不见的遥远处闪着。 没有云、没有风…… 诺亚方舟进入第六个加速级。 试飞的第一天,也许就是将要诞生奇迹的震惊日子。 我脑子在不停设想着,心跳开始加快。 我们的这次试飞打算饶着地球赤道转圈,以测试稳定性、极限速度,不过那层亚云铁耐热涂料的熔点极高,只有在大家准备突破异空间屏障时再去考验它的可靠性了。 在缇奇?米克?诺亚告诉我们,现在的速度已经突破每秒20万公里的亚光速结点时,依诺船长按照她的要求,按下了驾驶主控台的绿色按键。控制室中的所有光标都在这一按之后迅速运转了起来,意念传感器的终端机开始反馈各种试验信息。整个控制室这时完全进入无人驾驶状态。 冲刺,再次开始了。 诺亚方舟继续加速。 速度已是27.333万公里每秒。 主驾驶台后面的葛里菲兹两手一直伏着控制台,看着表盘指针缓慢前推。 随着诺亚方舟不断加速,我的手心也明显渗出了汗水。 黄金指标上,速度指示表的指针每一跳动一小格都足以令人产生震颤心弦的感觉,从进入第六加速级以来,我的双眼几乎没有离开过那块黄金表盘。 “突破27.844万公里每秒。” “突破28.237万公里每秒。” 少女报告这些数据时的声调尽管很平,但也掩饰不住她“内心”的紧张,估计在她出生后的十八年中,也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突破28.533万公里每秒。” “我的老天,现在每秒已经28.533万公里了,快到若瑟·拉青格教皇所说的最大速度——亚光速的结点了!”葛里菲兹禁不住地叫道。 以前,我们只是单纯的知道诺亚方舟的速度确实很快,至于到底能够多快,对我们来说一直是个谜。 我的目光极快地扫视了一下主控终端表盘上回报的进度,虽然我自己的位置虽然背对着半球控制台,但毕竟离葛里菲兹很近,我同样能清楚地感到葛里菲兹的激动。 片刻的宁静。 “我们还要继续。”少女的话短促、坚定。 黄金表盘上的指针再度前移。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奔向了水晶房间,想看看这种速度之下的世界到底会是个什么样子。 点点光芒从诺亚方舟的水晶墙体上掠过,丝状的火光在飞弛,诺亚方舟也在飞奔驰。 光的顶端,在我看起来已经离诺亚方舟只有几十米远了。 觉醒后的诺亚方舟在超越29万公里每秒的亚光速结点时,依然没有遭遇到太多阻力,那根速度指针离黄金表盘的尽头已不算太远了。 诺亚方舟仍在加速。 速度很快达到29.131万公里每秒,控制室内的工作似乎没有丝毫的躁动,一切都是那么安详、平稳。 少女报出了一串读数:“阻力0.99654,推进系数233,能源系统正常,飞行系统正常,输出功率正常,武器系统正常,外挂激光武器蒸发。” 我们对激光武器的蒸发没感到什么意外,如果没有蒸发掉,那才是出奇迹了。 “卡尔,你说今天我们真的能突破光障吗?”葛里菲兹忽然有一丝恐惧。 卡尔“嗯”了一声:“我想只要‘她’愿意的话,应该没问题。” “阻力1.77369,好像还没有问题。”少女回答说。 卡尔点了点头:“看来……” “理论上的光障千万别出现!”葛里菲兹用一种略带祈求的语气道,“这会儿我倒真的很想看看超过光速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景象?” 我其实也很想知道。 不知道阿尔伯特·爱因斯坦(alberteinstein)这时候原地复活,看到这个情况会说些什么。 29.411万公里每秒29.513万公里每秒29.623万千米每秒正当我的心已经完全悬在半空中的时候。 缇奇?米克?诺亚突然说道:“很抱歉……我们的能源……刚刚用完了。” 最新全本:、、、、、、、、、、 第046章 教堂惊魂 上 葛里菲兹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什么?你说什么!” 少女道:“飞行燃料和能量用完了。” 葛里菲兹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惊道:“开什么玩笑……核能?病毒繁殖式能源?磁欧石?氦-3燃料?都用完了吗?” 少女道:“是的,这几种不同性质的能源都消耗殆尽了。不过,你们其实也不用这么担心。光明之翼的光能量是一种内部自我造血式的能源,现在只是暂时消耗光了,还是可以再次生成出新的能量。” 葛里菲兹听到这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后,他瘫坐在椅子上,接着问道:“我们刚才……我们刚才是不是超过了光速?” 少女道:“没有。” 葛里菲兹道:“可惜了,要是……” 我打断了他们,问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哪呢?” 我心里暗想,地球赤道长度40073.7公里,也不知我们在刚才短短的半个多钟头的时间里,给绕上了多少圈。 也不知现在我们到底飞哪儿来了,在光明之翼重新储满能量之前,我们所有人都要呆在这个还不知道名字的地方。 少女道:“我们的位置……等等……让我查查……” “好的。”我利用这段时间,站起身来,走出了控制室,又一次来到了水晶房间。 罗宾上尉、约翰·潘兴上将、伏尼契教授还有雅各布上校都坐在房间里,他们脸上的表情都很轻松。 因为他们都知道,按这种速度,不但脱离地球引力是很容易的事情,而且利用诺亚方舟的坚固舰身去撞穿那道异空间屏障也再不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我透过水晶墙壁朝下瞥了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诺亚方舟现在并没有着陆,还在数万英尺的高空之上。 不过,缇奇?米克?诺亚正让它缓慢下降,我一动不动地站在水晶墙体旁盯着下方的地球,因接近光速的飞驰而在赤道圈上留下围绕地球的一整圈红色火焰,正在慢慢消减,留下的只是一片浓重的黑色。我呆呆地站了很长时间,心里充满了悲伤。不是在这万丈高空自己还不觉得,但现在从上往下静静望去,简直是满目苍痍,我的视野内全是创伤,眼前的一切让我无法理解——我无法想象,几十亿的人口已经消失大半。 如果我们再失败的话,剩下的人类也难逃一举屠灭,昔日美丽的蓝色星球也已在六年中化成了尘土和灰烬的世界。许多人的家人、房子、朋友,曾经那么亲近的所有一切——已不复存在。 我不敢去想大伙们经过无数艰辛的旅程,终于到了最后的挑战,却失败的后果。 诺亚方舟外气流的呼啸声唤醒了我身上的一些本能。 我轻轻敲了敲水晶墙壁,说道:“缇奇?米克?诺亚?查完了吗?” 少女用一个略有些慵懒的声音回答:“好了,好了,查到了。我们现在的位置是在……是在东南亚的一个城市岛国,新加坡。它位于赤道以北136.8公里,东经103°36′至东经104°25′,北纬1°09′至1°29′之间。” 我问道:“大家等到光明之翼的能量储满,大概得需要多长时间?” 少女道:“噢……这个,大概需要二十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 ——新加坡。 这一个由一个本岛和六十三小岛组成的岛国。 北隔柔佛海峡与马来西亚为邻,有长堤与马来西亚的新山相通,南隔新加坡海峡与印度尼西亚相望。 地处太平洋与印度洋航运要道——马六甲海峡的出入口。 看来,我们得暂时在这个东南亚的岛国境内驻扎一段时间了。 我这样想着,带上了自己的离子手电筒。 拉开顶门,第一个走了出去。 这里的温度大概在气温是20c左右,雾气很重。 这里的雾是一种由暖而湿的空气作水平运动,经过寒冷的地面或水面,逐渐冷却而形成的平流雾。 这可能是由于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离大海很近吧,暖空气流到附近寒冷的海面上时,就会降温而凝结成雾气,造成我现在所看到朦胧景象。 白色的雾气中,一座废弃的教堂渐渐现出它巨大的身影,像一艘从浓雾中缓缓现身的幽灵船,千疮百孔的船帆飘动着,甲板上空无一人。 就在我观察这座教堂时,葛里菲兹和依诺船长也从诺亚方舟里出来了。 我们三个人打算去附近的那座教堂转悠下,在新加坡,教堂其实是很少见的。 新加坡早期的历史记载并不多,使用的名字也各不相同。古时新加坡的马来语名为,意为海峡之国。公元3世纪,中国将新加坡叫作“蒲罗中”,即马来语的“半岛末端的岛屿”。《新唐书》称“萨庐都”,《宋史》称“柴历亭”。 在18世纪中叶,英国正在扩张其在印度的版图以及与中国的贸易。他们急需找到一个能够让其船只停泊、维修的港口,以在与荷兰人的贸易竞争中取得优势。因此,他们在槟城(1786年)和新加坡(1819年)建立了贸易站。 1824年3月的《英荷条约》(anglo-dutchtreaty)。根据此条约,荷兰撤销所有对英国占领马来亚、新加坡的反对意见,并将他们在马来半岛和印度的所有殖民地让给英国人。作为回报,英国同意将其在苏门答腊的明古连让给荷兰。两国在马六甲海峡中划出一条分界线,两国各自取其南北两端。英国也依此条约从荷兰手中获得马六甲。 该条约也有效地削减了柔佛苏丹国的影响力,它的国土被分成三份:位于马来半岛的柔佛(仍属苏丹管辖),新加坡(已经正式属于英国),和廖内群岛(由荷兰控制,今为印度尼西亚的一部分)。 第二个条约是8月与新苏丹东姑胡申和天猛公签订的,两个人同意将岛屿的管辖权让给英国,而因此他们获得了更多的现金回报。 新加坡、马六甲和槟城三个英国位于马来半岛的殖民地,于1826年成为海峡殖民地,受到英属印度当局的管辖。到1832年,新加坡成为殖民地的政府所在地。1867年4月1日,海峡殖民地正式成为英国的直辖殖民地,由位于伦敦的殖民地办公室直接管辖。 所以,从1819年到1942年的这漫长的岁月里,新加坡一直是英国的殖民地。 在我们走近教堂后,也不出意料的发现,这座教堂也是英国人在1819年到1942年间留下来的其中一座。 它的造型与坐落于英国伦敦泰晤士河北岸纽盖特街与纽钱吉街交角处的圣保罗大教堂(st.paul’scathedral)相同,有标志性的圆顶,这是巴洛克风格建筑的特征之一,以其壮观的椭圆形空间而闻名,同时也是英国古典主义建筑的代表。 我们围着教堂绕了一整圈,还是没有进去,因为我们三个人都知道这座教堂多年来都没有人来维护、翻新,搞不好会有坍塌的危险。所以,只是透过那些墙壁上碎掉的彩色玻璃露出的大洞,向里面张望。 这座教堂的平面是一个拉丁十字形,纵轴大约有两个诺亚方舟的舰身长度,横轴大约有七十米。十字交叉的上方矗有两层圆形柱廊构成的高鼓座,其上是巨大的穹顶,直径三十来米,离地面有百米之高。教堂正门上部的人字墙上,雕刻着圣保罗到大马士革传教的图画,墙顶上立着圣保罗的石雕像,整个建筑显得很对称且雄伟。 正面建筑两端建有一对对称的钟楼,西北角的钟楼为教堂用钟,西南角的钟楼里也吊有一口大铜钟。 教堂内有方形石柱支撑的拱形大厅。 我站在外面,也还隐约可以看出当初在各处装饰着的金碧辉煌的重色彩绘,四壁挂着耶稣、圣母和使徒巨幅壁画。 唱诗班席位的镂刻木工,圣殿大厅和教长住处螺旋形楼梯上的精湛铁工,都反映了当年的高度艺术与装饰水平。 教堂内还有王公、将军、名人的坟墓和纪念碑。 不过,如此雄伟的教堂。 却不知道为什么,带给我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一开始从远处看去,我并不觉得这座教堂有多么破烂。 但现在,跑到了近前,我才发觉教堂巨大的穹顶的四分之三已无影无踪,后期安装上去的承雨管大段大段的消失,剩下的几截晃晃悠悠地悬在半空,在风中摇摆不定,嘎吱作响。 不只前面的窗户,大多数的彩色玻璃窗户都成了一个个的大缺口,过去漂漂亮亮的外墙上到处是蓄意破坏者喷吐的下流图画。 在这座教堂的后方,还有建筑,这是一片规模很大的建筑群,教堂的后方除了钟楼以外,它的左右两翼还分列着办公室、车间、一个托儿所、许多宿舍楼,另外还有一个大食堂。 可能是过去,这里的教派要求它的信徒将自己在俗世中拥有的一切财富全部捐献给教堂,然后在这里共同生活,所以才会形成这样一个管理严密的小型社会吧。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罢了。 最新全本:、、、、、、、、、、 第046章 教堂惊魂 中 这时候,依诺船长突然问我们:“你们两个出来的时候随身带了武器吗?” 葛里菲兹停住了脚步,反问道:“我有把美国第五骑兵队的0.50英寸口径手枪,怎么了?” “那就好。” “孙,你呢?” “我和你一样,有把左轮手枪。” “很好,我劝你们两个最好现在把枪掏出来。” “为什么?”我问。 “我刚才看到教堂里有动静,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在活动。”依诺船长边说着,边向里张望。 “要进去看看吗?”葛里菲兹问。 “我们应该进去查看下,”依诺船长道,“里面可能是幸存者,也有可能是些变异生物。不过,在没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前,我们三个人都不要轻易开枪,免得伤及无辜。” “嗯。” 商量了一下后,我们三个人从教堂的后方,在地面上厚厚的尘土中深一脚浅一脚地绕到了教堂正门。十二级宽大的台阶之上是相联着的两座十英尺高的橡木双扇大门,每扇门的上方还有高达七英尺的扇形窗。 窗户只残留着几小片宝石红和黄色的玻璃片,嵌在铅制窗框上。四面曾经精雕细刻的橡木门板历经风霜雨雪,已经变得斑斑驳驳,布满了划痕。 我在几年后才知道,这座教堂早已经沦为一个邪恶教派的聚会场所,这个教派的创建者称自己是开膛手杰克(jacktheripper)的后裔,其实只是一个喜欢猥亵女童的骗子手。 当现在令我更加痛恨的却是在这座教堂内外大肆破坏的家伙,而并非那些受骗上当的追随者。信徒们至少还有信仰,并且愿意为自己的信仰随时作出牺牲,尽管这样的信仰和牺牲纯属一种没头脑的愚昧无知。 但这座教堂墙壁上面的这些涂鸦之作显露的却只有盲目的仇恨,它们的作者在这个黑暗时代里什么都不相信,有没有抱着任何希望和梦想,他们的快乐与幸福只能以他人的痛苦作为基础。 其中的一扇门敞着一道五英寸宽的门缝,依诺船长抓住门边使劲一拉。铰链子早已经锈蚀,就连橡木门板都弯曲变形了,但在我和船长的合力之下,大门好歹还是又朝外拉开了十来英寸。 依诺船长右手紧握着手枪,第一个钻了进去,我和葛里菲兹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当时,我根本没有听到枪声,但一颗子弹打中了我。 我正想跟着依诺船长身后钻进教堂,右锁骨的上方突然像中了一枝冰箭。这一箭将我射了个对穿,从右后背穿了出去。寒意头骨彻心,相比之下,教堂周围缭绕的寒冷雾气简直像亚热带的暖风。 我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在我晕倒之前,我看到依诺船长折了回来,冲向我,船长单膝跪倒在我身边,惊呼道:“葛里菲兹,快和我把他搬出去,上帝啊,我的上帝,你中弹了,是哪个杂种开枪打伤了你?” 显然,依诺船长也没有听到枪声。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是中弹了。我想:哦,对了,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中了枪弹,不是什么冰箭。 接下来,我发现自己躺在教堂门前积雪的砖地上,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这种感觉很像打了一个盹,醒来后一时恍恍惚惚的。但身体着地处的疼痛表明,我刚才狠狠地一头摔倒在教堂正门里的大理石砖地上。 我仰面朝天,看见了依诺船长正站在我身旁。 接着,我透过自己脑袋上方的那些薄雾,发现了教堂正门上用花岗石嵌出的铭文: 他引领我们升入天堂。 他奶奶的,升你个头,到底是哪个混蛋嘣了我一枪。 我在心里暗暗咒骂了起来。 “孙,你别使劲,我们刚刚才帮你止住血。”依诺船长握着枪,背对着我说道。 “是谁?是谁干的?”我大声嚷道。 “还不知道,你一中枪,我们就赶忙把你抬出来了。葛里菲兹回诺亚方舟拿疗伤、消毒的药还有绷带了,你再忍忍。” 就在依诺船长说完这句话的转瞬之间,冰箭透体而过处从奇寒变成了火热。伴着高热而来的是撕裂般的剧痛,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我第一次被子弹打中,先前我脑中枪伤的抽象概念终于靠疼痛转化成了现实。 剧痛之中,我还是听见了远处几个人跑步赶来的脚步声。 我知道,是葛里菲兹从诺亚方舟上拿到了应急药物赶回来了。 一同赶来的还有雅格布上校、罗宾上尉和三名美国士兵,葛里菲兹解开了事先缠在我肩膀上的衬衣。 我看到了葛里菲兹从拉普达生物研究所里带出来的那只鱼缸大小装有小半盆培养液的培养盆,他正小心的用棉花棒浸着那些ru白色的菌种,然后均匀地涂抹在我的伤口上。 我问道:“这是什么?” 葛里菲兹埋着头,说道:“疗伤菌。” 我感到伤口处的疼痛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些不明白,继续问他:“疗伤菌?疗伤菌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好像挺管用的!我的伤口好多了。” “嗯。”葛里菲兹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道,“这是当然的。这东西德国科学家以前发现的,是一些无脊椎动物用来抵抗天敌和进行自行疗伤的一些特殊的聚酮类化合物,但是并非由它们自身分泌的,与其这些动物共栖的低等细菌才是它们自行疗伤的药物,也就是我现在给你擦拭的这种白色菌类化合物。” “我想起来了。”我说道,“那些丛林里的猫科动物,只要一受伤,就会死命地跑到一个大泥坑里躺上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那些泥坑里,我想应该就有你刚才说的这种白色菌类吧?” “没错,这和我说的是同一个意思。不过我给你用的这些,是空岛人提纯后的化合物,比泥坑的效果要好得多。” 我奇道:“空岛上怎么会有菌类化合物,那上面的土地不都是云壤吗?” “他们是从昆虫里得到的。” “昆虫?” “是的。天空之城拉普达的生物研究所对空岛上的隐翅目甲虫进行了基因研究,通过对甲虫及其共生细菌的基因分析,他们发现甲虫用来抵抗诸如蜘蛛等天敌的聚酮类物质都不是甲虫自身分泌的,而是由一种与其共栖的低等细菌生成的。这些和我们陆地上的低等细菌是同一种东西,空岛人跟踪隐翅目甲虫,找到他们的巢穴,就会发现大量这种低等细菌的混合物,然后加以提纯,就是一种效果非常好的治疗药物了。” “原来如此。” 过了大约十来分钟,我感觉那些白色菌类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我身体内的疼痛彻底消失了。 只是,我的右肩膀与右手臂还暂时不能活动。 不过,我相信自己会马上恢复起来。 最新全本:、、、、、、、、、、 第046章 教堂惊魂 下 伤口用厚实的绷带扎紧了,不用担心出血。 我这时候才发现,葛里菲兹还有罗宾上尉手上都拿着军用霰弹枪,这是美国对越南战争时曾使用的“雷明顿(remington)870”泵动霰弹枪的改进型号,射程比老的型号增加了一倍多,由于改进型雷明顿霰弹枪的射程在200米左右,所以减少了一些因跳弹或贯穿前一目标后伤及后面目标的概率。 葛里菲兹看到我的情况基本稳定了下来,才站起身来,举起霰弹枪,对依诺船长说道:“进去吧!” 依诺船长道:“你先等等。” 他转过身来,对着教堂敞开着的正门,大喊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已经打伤了一个我们的同伴。如果你们还不打算现身的话,我们就不会客气了!” 依诺船长说完之后,也举起了手中的左轮,枪口对着教堂正门。 良久,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就在我们都以为里面的混蛋不打算妥协的时候,大家听到了两声枪响。真响啊,一点儿也不像那颗无声无息将我击倒在地的子弹。但这回我们之中没有人倒下,因为,这两枪是朝天空开的。 这是示威吗?或只是表示教堂里的人并不好惹,你们想进来就试试? 我不知教堂里面那些人的意思,我的同伴们同样不知道。 大伙们用离子手电筒向正门里照去,想瞧瞧我们那个有些神经质的敌人究竟离教堂正门有多远。 从刚才的两声枪响来看,敌人离这里的距离并不远。 我站起身来,望着里面,我看到教堂里的其中一个身影已经朝我们所有人直奔过来,只有几码远,对霰弹枪毫不在乎。 可另外一个离正门还挺远,远在霰弹枪的射程之外。在离子手电的白光中,教堂的大理石地面被照的雪白雪白的,在这雪白的地面尽端,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在运处黯淡的手电光中看不清这个身影的脸。 那个向我们奔过来的身影,在离我们六十米左右的距离,突然改变了运动方式,他在教堂大厅的长椅中来回穿梭,前后奔突,瘦瘦的身影迅捷无比,就算身躯全部暴露在离子手电的光线,我们竟也没能看清他的模样。 不过,我们能感觉到杀气,像冰一样的杀气,像打穿我们右肩膀的那颗子弹一样冰冷。 我虽然看不清楚,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眼睛正盯着我们,像一头盯着羊群的狼,耐和性子,将我们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耐心等待着我们这群人暴露出弱点的最后时刻。 我头这时候有点晕,可能是先前失血过多的原因。 罗宾上尉看我又要晕倒在地,赶忙把霰弹枪背在背上,过来把我扶住。 “还撑得住吗?孙?”罗宾上尉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 “还死不了。大家……大家先别进去,里面的‘东西’动作好快,别等着让他再给我们来一枪。” 葛里菲兹道:“我也觉得这样最好,大家先回诺亚方舟,从长计议。” 失血过多的我,好像反倒让我的头脑清醒了。“大家慢慢后退,如果那东西不过来,就ng费银弹,等那东西走近再开枪。先把我扶回诺亚方舟,我现在是个累赘。” …… 其实,我现在心里很是不爽,无缘无故的被人嘣了一子弹。 还好没打在心脏附近,不然的话,我今天搞不好就命丧此地了。 大风ng都挺过来了,在阴沟里翻船,那可划不来。 回诺亚方舟等我恢复了体力,看我不把教堂里的那些小杂种都给宰了。 管那些动作迅捷的东西是些什么生物,反正大家都已经肯定不是人类了。 回到诺亚方舟后,我在葛里菲兹的手中看到了打穿我又肩膀的那颗子弹,看到子弹,我才了解到什么是心有余悸的感觉。 听葛里菲兹说,幸亏这枚子弹的口径很小,如果是大口径子弹的话,比如说普通的一颗7.62mm口径的步枪子弹以850米/秒的速度射穿人体之后。 首先,它会在正面射入点皮肤上留下一个直径不到1厘米的小口,而弹头在经过身体时形成的巨大力量会震伤脏器。 然后,以570米/秒的速度穿出人体,震波形成的出弹伤口直径有可能达到12厘米以上! 如果是打在头上,创口将更为可怕,它将掀飞你三分之一的头盖骨。 当年美国总统约翰·f·肯尼迪(johnf.kennedy)就是以这样一种方式殉国的,在现场录影中你可以看到这一点。 如果弹头恰好击穿了动脉,在心脏泵血83.3毫升/秒的强大压力下,血液可以喷射到10米以外的地方。 如果是在房间里,清理现场则变得很麻烦,要洗净墙壁、家具和天花板上所有的血迹和被弹头带出的一些脏器残渣。 在中弹倒地时,人体中约有4000毫升血液。在其后短短的几秒钟里,出血量很快达到1000毫升。 一个几秒钟前还活蹦乱跳、充满思想的人,就会立即濒临死亡! 这个数据还只是指女性。 如果是男性,只要400毫升就够了。 这个概念是通过化学实验室里的量筒得知的。 而从视觉上,你感到恐惧。 除去大量的血迹,你还将看到从创口渗流出的体液,溢出的内脏和外翻的黄色皮下脂肪。 在德国,有许多二战老兵战后都回忆,被子弹击中后感觉真的很糟糕。 参加过市场花园战役的一位德国空降兵,曾详细地说过自己的感受。 那天,他们被安排增援被困的德国部队,他一下卡车后,就被从侧方跑来的一个拿着汤普森突击步枪的美军击中小腿。 顿时,他看见自己小腿上的骨头和皮飞了出来,他清楚的看见地上有自己一小片腿骨,还有一颗子弹打掉了他半片耳朵,他回忆到当时真的是刻骨铭心的疼痛,简直是下了地狱,被子弹击中的头几秒会感觉到冰冷的麻木,但后来却是像有千百万根针刺向你。 这个德国士兵的感觉和我的感觉是相同的,我想他感觉到的千万根针应该是千万根被烧红、发烫的铁针才对。 如果不是子弹的口径较小,如果不是那天空之城中神奇的、经过提纯后的疗伤菌培养液,如果打中的是身体要害部位。 那一枪就会直接要了我的性命。 …… 可恶! 最新全本:、、、、、、、、、、 第047章 傀儡士兵 上 生命的本质是机体内同化、异化过程这一对矛盾的不断运动,而死亡则是这一对矛盾的终止。 这是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死神的距离是那么的近。在这个过程当中,我想到最多的是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问答。对此,我觉得很难以理解: 问:爱因斯坦先生,请问,死亡对您意味着什么? 答:意味着不能再听莫扎特的音乐。 不知道身为基督教徒的爱因斯坦先生,如果被住在基督教堂里的恶徒用子弹打穿肩膀,还会不会有这么的坦然。 在稳定、和平的人类社会走向黑暗时代的关口上有一种撕裂性的精神绝望,这是社会各个阶层失去原有价值坐标后的心理灾难。但现在教堂里的这群‘东西’把这种绝望和灾难,提炼成了集团性的恐怖行为。 我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大概闭目养神了三个小时,我站起身来说道:“给我把激光步枪。” 依诺船长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头也不抬地说:“孙,你要激光步枪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那些在教堂里的混蛋啊!”我对依诺船长的这个问题十分惊讶。 “你伤口都还没愈合,怎么还能去找那群怪物的麻烦?” “现在好多了,多亏了葛里菲兹的疗伤菌。” “可以活动了吗?” “行,你看。”我甩了下自己的又手臂。心想这白色的菌类培养掖当真神奇。 “那好吧,我们先和罗宾上尉他们商量下对策,再去把那些教堂的混蛋给揪出来。” “嗯。” 葛里菲兹立即反对道:“孙,如果没擦那种培养液,你现在的整个右臂应该都已经半麻木了,连手指头都攥不紧的。我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我道:“不行,我饶不了这几个混蛋。而且,说不定他们是……” “吸血鬼吗?”葛里菲兹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的模样。 “你认为不是的?” “当然不是,吸血鬼的速度没有这么快,无非只是身体比我们强壮一些罢了。” “就算不是吸血鬼,我也不想放过它们。” 二十分钟后。 我拿着铝合金和塑料等轻型材料打造的r5激光步枪,重新来到了那座教堂的附近。一起来的有八个人——依诺船长、罗宾上尉、雅格布上校、我、葛里菲兹以及约翰·潘兴上将手下的三名美国海军士兵。 在离教堂一百米远的位置,葛里菲兹一边唠叨着我,一边将将银弹压进自己的霰弹枪。 这一次,雅格布上校率先把教堂的两扇门用36管的金属风暴扫成了蜂窝,但里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是,我们八个人一起踏进了教堂正门。我们在正门后散开,并列成一排,然后单膝跪了下来,持枪警戒着。 当中的一名美国海兵、左右两边的依诺船长、罗宾上尉的枪械上都绑着离子手电筒,我们打算像这样一点点的、小心翼翼的前进。大伙们这时候离教堂的正门有五米的距离,当中美国海兵的手电光扫到了一个正在墙壁上快速移动的黑影,那就是先前在我们面前穿梭的那个不明生物! 那名美国海兵瞄准了他! 我就在这名海兵右侧,在他还没扣扳机前,我清楚地看到m16自动步枪在这名士兵的手里竟然在不住颤抖。 他在害怕! 枪响时,后坐力更是将枪身朝上猛地一抬。 枪声直到弹夹被打空了,才停下。 不过没停下多久,我看到这名海兵脸上露出了惧色,像是自己身边埋下颗定时炸弹般的恐惧神色。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海兵立即换上了另外一个弹夹,再次开火。 这一次我也看见那个生物,并朝它开枪,激光轰到了教堂圣殿的墙壁之上,烧出了一个大窟窿,窟窿的周围出现了大片鲜红的血迹。 我这一枪扫到了它!结结实实的打中了它,看来这东西的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激光的速度。 但海兵所射击出的子弹更多地是打坏了圣殿后礼拜堂的门柱,而非那个黑影。在手电筒的白光中,只见那个已经受伤的黑影向后一闪,眨眼间便消失在礼拜堂中。 我重创了敌人,这个大家从窟窿片上的血块就能知道。 可对方没有半点惊呼痛叫,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我和依诺船长在身后六个同伴的掩护下,靠近礼拜堂的门廊,我有些战战兢兢地蹭进门廊里,鼓起勇气,同时抱着希望,作好了发现倒毙在台阶上的不明生物尸体的充分准备。 不见了。消失了。 一点残留的血痕都没留下。 这个结果其实倒也不算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只是那东西消失得如此之快,我不由得转过身来,仰头朝上看去,仿佛对方可以像蜘蛛一般敏捷地沿着垂直的墙壁攀缘而上,然后倒立着悬挂拱顶上似的。 实际上,我们的敌人也的确能像壁虎一样攀在墙壁上,这一点刚刚我们所有人都已经见识到了。 不过,我还是可以在门廊稍远的地方开始搜索对方留下的脚印或者痕迹,追踪并消灭他。 被激光扫中皮肉,又留了那么多的血,不可能一点动作的痕迹都不留下。 杀点他们。 把他们全杀光。 趁其中一个已经受伤,马上动手。 我是这样想的。 “你看到那东西没有?”依诺船长见我站在门廊没有动,问道。 “没有,逃了。” “追!” “嗯。” 看来依诺船长和我的想法一样。 他一招手,示意后面的六个人跟上来。 门廊只有三十来米,我们走成三角队形。 前后左右互相照应着,这样可以集中火力于门廊前的主要方向,也便于适时的机动。 走完门廊后,我们走到了礼拜堂内。这个礼拜堂长40米,宽14米,堂内没有柱子,是完全由长方形砖石砌成的建筑物。侧墙的高处有六扇半圆拱形窗户,房顶呈穹窿形状,其面积大概有600平方米。 我们看到了那个被激光扫中的生物,它就倒在礼拜堂的尽头。 依诺船长没说什么,他做了个手势,没有让我们继续前进。 我知道,这有可能只是有一个陷阱。 因为,这东西在教堂里并不是只有一个。 很有可能是引诱我们上钩的陷阱! 先让我们放心的上前去查看,然后它的同伴从一旁偷袭我们。 我们这群人那次在沙斯塔火山中已经吃够了亏,从那次以后,不管做什么,我们都非常的谨慎小心。 依诺船长举起了霰弹枪,朝那个“尸体”又轰了一枪。 我们才走了上去。 “天啊……”第一个看到不明生物的依诺船长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我赶忙问道。 “这是个……是个人,是个男人!他是人类!” “什么?”我不相信。 但当我走过去的时候,我才明白依诺船长说的是事实。 这个不明生物,这个能像蜘蛛侠一样飞檐走壁的生物,这个胸前正中了一枪激光并仰面倒在地上的生物。 他,真的是人类。 最新全本:、、、、、、、、、、 第047章 傀儡士兵 中 这个男人的身体已经被激光枪和霰弹枪打得血肉模糊了。 不只在胸前有个大洞,还有霰弹。小粒银弹深深陷进喉头肌肉里。颈部右侧一直到右边太阳穴鼓起一个个肿块,裹着里面弹丸。左耳已经被撕裂了,淌着血。弹丸里的银沙打得右脸满是红斑。下嘴唇撕裂了,牙也被打碎了。 一个字,惨! 雅格布上校皱着眉头道:“怎么会是个人类?”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大家都想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 依诺船长道:“先别管这个。大家千万不要放松警惕,还有另外一个人,这里至少有两个人。” 我踌躇地说道:“如果剩下的人没有主动攻击我们,大家就别开枪。捉活的,既然是人,那应该听得懂人话。” 葛里菲兹低声道:“奇怪,人类居然能做到那种动作,我不相信。不过,现在只有先像你说的这样做了。” 我们在礼拜堂里搜寻着剩下的人。 礼拜堂内过去的彩绘玻璃长窗上几乎已经没有玻璃了,但铁制的窗格还在,大多弯曲变形,或是因为风雨的侵袭,或是破坏者的战果。 中殿倒数第二扇长窗上没有窗格,成了花岗岩基上的一个大窟窿,离地面六英尺左右。 罗宾上尉第一个敏捷地攀了上去,蹲在窗台的暗影中,借着手电光仔细观察着中殿内部的幢幢暗影。 突然,一个孩子的声音尖叫了起来! “救命!救命!救——” 叫了两声,但到第三声却嘎然而止。 “快走!”我心中一紧,根本没想到这种地方还会有小孩子。 我们八个人忙奔进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中殿,从礼拜堂中的过道跑进祭坛护栏。 就在这时,我们又听到了求救声! 依诺道:“是个小孩的声音!” 我道:“是!看样子是被坏人抓住了!声音从中殿来的!” 说到这里,我慌忙一个急转身,面向中殿大厅,手里的激光步枪左右摇晃,搜寻着敌人。 我看见了两外一个! 与此同时,罗宾上尉也看到了,他大叫起来:“窗户那里。快打他!” 这个人就在那里,蹲伏在南墙的一扇窗户处,黑黢黢的一团。微弱的手电光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出点人形:拱着肩膀,低着头,双臂之中有个更小的身影。 我们知道,那就是发出求救声的小孩子。 他像头猿猴一样,抓着那个小孩子。 依诺船长这时候的反应快极了,没有半点迟疑,手中的霰弹枪当即对着人形脑袋的部位打响了。 可惜依诺船长手中不是他善用的狙击步枪,对手又离得太远。但即使更近些,同样也别想用霰弹枪打中。 我们现在这群人当中除了依诺船长的枪法有把握能正中那人的脑袋外,再没其他人有这个能力。 要是冈萨雷斯舰长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南极就好了,那个西班牙人,是使枪的天才,就算不用狙击步枪,也能把现在这人的脑袋给轰烂。可惜,现在的南极…… 不过,眼前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我在这儿遗憾、感伤了。 就在依诺船长刚刚扣动扳机的同时,他也已经送开了那个小孩子动了起来,动作流畅轻捷,像一头狼,仿佛从窗口流到地板上一样。银沙从他身边飞过,但没有伤到他半根毫毛,看来他并不是血族生物。 我们的子弹打在他一瞬间之前所在的地方,从窗框上飞撞开去。 这剩下的一个人,比先前那个动作更快! 他用四肢行动,就在他四肢着地同时发力,转眼间便消失在中殿里的一排排长椅之间。 那是这座教堂内部最黑的地方。如果他钻到那儿去搜捕他,准会被他一把拽倒,杀死。 我们没有大意,也没有跟进。 那个小孩子见抓他的坏人逃掉了,哭着跑向我们。 原来是个小女孩。 依诺船长赶忙过去把她挡在自己的身后,带着她缓慢的退了回来。 因为现在有个小女孩需要保护,所以我们全部人都默契的一步步倒退,退上了祭坛,和后面的美国海兵们站在了一起,每个人手里的枪械都等着那人重新现身,随时准备开火。 “那个人,有枪。大家不要过去。”我说道。 “大家继续退,不要到黑暗的地方呆着。”依诺船长指挥着大家。 我们九个人退进了相邻的一间屋子里,估计是从前的圣器收藏室,圣器收藏室在教堂里的或者与它相连的屋子,神父在这里穿戴他们的圣装并且这些圣衣和其它神圣的物件都保存在里面。 这间圣器收藏室里有一扇双扇窗,外面的雾气还没有散去,应该说是终年不散才对。 除了我们退进来时经过的那扇门之外,这间房子里还有两道门。 罗宾上尉和雅格布上校关上了通向祭坛的房门,想锁死它,可门上没有锁。 屋子里也没有任何可以顶住房门的家具。 我打开了另一道门,道:“这边是壁橱。” 葛里菲兹也打开了一扇门,道:“这边通向楼梯。” …… 黑暗。 长椅中间。匍匐。留神。 只听一扇门砰地关上。 他等待着。 倾听着。 饿呀。被银沙刮出的细小伤口,火辣辣的疼。 不一会儿,伤口处火辣辣的疼痛变成了阵阵温热,流淌着鲜血放慢了流动速度,只是时时渗出一点血。现在压倒一切的是饥饿感,身体在索取燃料,以重建受损的机体。 他已经在消耗身体本身的蛋白质和脂肪了,以此为材料,急速修补着被撕裂的毛细血管。新陈代谢的速度正杂无情地稳步提高。这种身体功能是全自动的,对此,他完全无能为力。 和常人相比,他的身体接近与超人。但现在他开始为此付出代价了。 他的体重会下降,饥饿赶会逐步加剧,最后像是致命的重伤一般难以忍受。 饥饿会变的难以抑制的渴望,渴望会变成绝望的需求。 但如果刚才把那个到手的小女孩吃掉,就会被那群人把脑袋嘣掉。 结果同样是命丧当场。 他在考虑是否应该撤退,离开这个教堂。但他已经看到少有的食物了,如此接近食物,虽然这些食物都带着枪械。 食物在后退,孤立无援,绝不可能抵挡他。只要他再坚持一段时间,在几分钟内,等他的同伴到来,这群还活着的食物,就必死无疑。 到时候,食物就会是美餐了。 还有,他的仇恨和怒火与饥饿感同样强烈。他期盼着只有狂暴到极点的复仇才能带来甜美的满足感。 在他头脑的银幕上,杀虐的图像一幕幕闪过,充满诱惑:被子弹打开花的头颅,砸烂的脸,挖出的眼珠,割裂的喉管,切断的肢体,火焚的人类,在他嘴下惨叫的孩子,酸液下分解的肉体…… 他从长椅中爬出来,爬进过道,起身,蹲伏。 墙上画满了东西,那些是外星的文字。 血族的文字。 这里,正是血族的巢穴。 他,一个被吸血鬼当牵线人偶来控制的傀儡士兵。 邪恶、非人的家伙。 他感到恐惧。恐惧像燃料一样,使得他的怒会更加炽烧起来。 他快步上前,从护栏的一处缺口钻上了祭坛,朝祭坛后面食物撤退的那道门走去。 …… 在天窗上稀薄得像鱼汤一样的手电光从头上看不见的玻璃慢慢反射下来,淌到螺旋形的楼梯上。 这是紧邻教堂的一座附楼,比这座教堂还高出两层,或许还有通道连接着其他附属建筑,但我们是完全弄不清楚这里的结构。小女孩还在哭泣,只知道哭,可能受到的惊吓太大了。到现在,哭得已经都没声了。 我真希望我们这九个人现在走的螺旋形楼梯,是通向这座教堂之外的另一道门。 最新全本:、、、、、、、、、、 第047章 傀儡士兵 下 我感觉到自己的右胳膊有些麻木,这种麻木之感之前有一些,但现在感觉比刚才重多了。 肩上的伤口看来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在受伤的状况下,我尽力节省着自己体力。这幢楼里本来有暖气系统,不过现在是没有暖气供应的,楼里面和外面一样的冷,一样的潮湿,但至少还能起到挡风的作用。 并且,我们身边的这个小女孩穿的衣衫实在是太单薄了,大家又不知道这座教堂里像那样的怪人到底数量有多少,要边保证小女孩的安全,边个那些速度奇快的人战斗是不可能的。 考虑到这几点,也许我们还是应该待在建筑物之内,。 这个小女孩终于止住了眼泪。她有着弯弯的披肩发,俏皮小巧的鼻子,现在没有掉眼泪,我还发现她有一双妖媚可爱的蓝眼睛。可能是个犹太人,从她的胡乱呓语中我们听出她说的波斯语,波斯语是世界上的古老语言之一。 它是一种拼音文字,共有32个字母,其中28个是阿拉伯字母,4个是波斯字母。 波斯语有8个元音,长元音和短元音各为3个,双元音2个;有辅音22个,其中8个清辅音,14个浊辅音。 这种古老语言大部分单词的重音基本上落在最后一个音节上。 所以,我们很容易的就分辨出来这个小女孩说的是波斯语。 她拥有雅利安人的明显特点:深眼窝、蓝眼睛,棕红色的头发。 葛里菲兹认为这个小女孩子应该是东方犹太人,他们是大部分居住在北非和中东,而其祖先未曾居留德国或西班牙的海外犹太人,在黑暗时代之前,总数大约有1,500,000人。 他们既不同於德系犹太人,也不同於西班牙系犹太人。 这三大系犹太人都有各自的崇拜礼仪。东方犹太人在阿拉伯世界内的摩洛哥、阿尔及利亚、突尼斯、利比亚、埃及、也门、约旦、黎巴嫩、伊拉克和叙利亚等地者,说阿拉伯语;在伊朗、阿富汗和布哈拉(bukhara)等地者,说的是波斯语;在库尔德(延伸到今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叙利亚及亚美尼亚)者,说的是从古阿拉米语演变而来的一种语言。 我们大家一步步上行。小女孩跟在依诺船长的后面。 小女孩白色上衣背后的一个蓝案在我眼前晃动,我知道那是象征犹太人的白色、蓝色还有大卫王之星,也叫作所罗门封印。大卫星(即六芒星,又名大卫之盾、所罗门封印、犹太星),是犹太教和犹太文化的标志。以色列建国后将大卫星放在以色列国旗上,因此大卫星也成为了以色列的象征。 在拉比文件中没有任何提到大卫星的地方,至今为止没有任何考古发掘发现在古代犹太人居住的地方有大卫星的记录(在大卫王后也没有这样的标记)。最早的大卫星是最近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犹太墓碑上发现的,它可能源于三世纪左右。最早的犹太文字对大卫星的记录来自于十二世纪中。 当时它是护身符上的一个图案。 在古代的关于魔术的书中五角星和其它星的符号常可见于带有犹太神的名字的护身符中。 它们被用来防护发烧和其它疾病。 有意思的是在这些书籍中只有五角星,没有六角星。 在巴黎保存的一部魔术书中列出了22个符号,在伦敦的一部书中12个符号组成一个圆圈,但其中即没有五角星也没有六角星,因此大卫星可能不是犹太、希腊的来源。这个符号可能是卡巴拉学派参照圣殿骑士团的符号发明的,卡巴拉学派将他们的十个圆圈放在大卫星中来作为护身符。 虽然是个历史悠久且神秘的护身符号,但明显的对先前绑架小女孩的那种“人”一点都起不到作用。 所以,我始终放心不下大伙们身后那些无法锁上的门。雅格布上校走在我们九个人的最后一个,他侧着身子,手里端着金属风暴,用我们手中最猛烈的火力提全部人殿后。 越往上爬,我越觉得自己的手臂麻木,动作便越是缓慢,呼吸也更加吃力,仿佛向上爬便到了高海拔的山峰上,空气更加稀薄了似的。右肩膀好像快没有知觉了,有点让我直想呕吐的心慌,我左手提着自己的激光步枪,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 暂时可以忍住,但这种身体反应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会瘫痪? 刚走上楼梯的时候,我还不太需要楼梯的铁制扶手,但越往上走,可以支撑身体的扶手就越是必不可少。没过多久,我便发现自己无力的双腿已经不足以支撑体重了,只能依靠没受伤的左臂把激光步枪当成拐杖,一步一歪地向前,将自己一步步向上拉拽。 我们终于爬上了第二层。 前面还有梯子,通向更上方的地方。 我这才知道现在大家所在的位置是什么地方了。这里是钟塔。 这段楼梯不可能将我们带到通向其他建筑的通道。往上多走一步,便是离出口后退了步。 我现在只觉得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只有靠在扶手边上,停住脚步,准备提醒葛里菲兹最好掉头向来路上走,带着小女孩冒险冲出去算了,管它有多少怪人、怪物、怪首,手上的枪不停的话,它们也休想伤害到我们九个人。 “孙,不用担心。”葛里菲兹一直跟在我的后面,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他很可能还没看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 “为什么?”我问道。 “我有信号弹。” “信号弹?现在信号弹有什么用?” “你忘记约翰·潘兴上将还有伏尼契教授他们都还在诺亚方舟上吗?” “对了!我还差点儿忘记这事了。”我打起了精神。心想自己估计是晕糊涂了,诺亚方舟还在我们不远的地方等着呢!只要在开放的钟楼上打上信号弹,约翰·潘兴上将他们就可以直接驾驶诺亚方舟来接我们了! “原来你知道我们正在钟塔里。” “是的。不过,孙,别高兴的太早了。” “怎么呢?” “唉……诺亚方舟现在动不了,要等几个小时之后,等到光明之翼的能量……” 我一听到葛里菲兹提起这件事,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 “还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跟这座教堂纠缠了有个七个多小时了。” “二十三减七,还有……还有十六个小时。” “没错。” “唉……” “你为什么叹气?” “我的身体,好像出了点小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伤口还在痛吗?” “不是。” “那……?” “我的右臂已经没有知觉了,葛里菲兹。” “我的上帝……怎么搞的……这是怎么回事?那种疗伤菌应该起到作用了啊!” “我也不清楚,从刚才进到中殿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有些麻木。到现在,已经没什么知觉了。” “孙,你现在还能坚持住吗?” “能,走路还是可以的。就是有些无力,有些麻,倒没怎么疼痛的感觉。” “那就好,等我们回到诺亚方舟,就马上去美国,去罗得核战争避难所。找希尔医生给你看看。” “好的。” 最新全本:、、、、、、、、、、 第048章 等待救援 上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但没等我缓过劲来,下面看不见的地方传来了一声轰响。 那扇门被踢开了。 我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清醒念头是:那只特别行动局配给我的左轮手枪不见了,很可能是先前中弹的时候掉在了正门的附近,但我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个损失。 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单臂用不了激光步枪,左轮手枪又没了,就算知道手枪扔在什么地方,现在我也没机会去捡了。 按这种情况,我目前的武器只有我的身体,我的双手,还有在罗得核避难所中雅格布上校教给我的格斗技巧,还有我久经恶劣环境锻炼下的卓绝体力。 激光步枪被我递给了一个美国海兵,我现在是用不了了的。 随后,我抽出了腰间的匕首。 身后门响之前,楼梯间狭窄的窗户让我联想到了我在电影中见到过的灯塔。由此,我推想出了结论:大家是在教堂的钟楼里。紧接着,下面的门打开了,但我们什么也看不见,被螺旋形的楼梯挡住了。这下子,大伙们已经别无选择,只能一路向上。 大伙们这时候悄声商量着对策,有的雅各布上校说让大家直接冲下去,接近那怪人的时候突然开火。 但那怪人肯定会听到我们的脚步声,很可能会退进圣器收藏室,藏进那里的我们难以发现的暗角,等着我们,然后偷袭我们。只要我们下去的人目光朝错误的方向一转,那怪人就会猛扑上来…… 所以,这个法子很快被大家否决了。 我们也可以停下脚步,原地等待,再熬十几个小时就可以等到诺亚方舟的支援了。 而且我们守在原地,也可以以守为攻,等那怪人想要接近伤害我们之时,以进入我们的视线便可以轰掉他的脑袋。可如果他察觉到了,我们就需要饶过拐角抢先开火攻击他。这么窄的楼梯,这么多枝枪伺候着,绝不会打不中。没等八个人全部扣完扳机,他多半已经死掉了。如果他带着枪的话,也最多在倒下时开一枪,打中钟楼的天花板而已。 不过,对方的数量可能不只一个。 虽然,我们只看见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已经死了,另外一个逃了。 但现在他敢回来找我们,这就证明他已经有了一定的把握治我们于死地。 这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已经笼络到了自己的同伙! 我想着刚才蹲伏在窗口的那个黑色人影,想起他那敏捷得不可思议的身手。他的感官也绝对比我们这些普通人要来得敏锐。在这儿守株待兔,寄希望与不被那些怪人察觉——这只是空想而已。 我们在依诺船长的带领下继续向上,与此同时,我竭力说服自己:各种可能的办法中,向上走是最好的选择。道路只有这窄窄的一条,虽然对方能在墙壁上活动,但居高临下阻击他们依然是最佳的选择。从现在的各方面来看,钟塔最上端的平台应该是一个无法攻陷、没有墙壁的开放堡垒。 …… 圣器收藏室。 可怕的饥饿感折磨着这个血族控制的傀儡士兵,身体的需求和复仇的欲望使他汗如雨下,陷在体内的银沙一粒粒挤出来。他的身旁还有三个人,和他一样的人。傀儡士兵。 每向上攀爬一级梯级,他的身体便恢复了一分——但却必须付出代价。身体脂肪锐减,甚至连肌肉和骨骼组织都在消耗,以此支持身体修复被银沙颗粒损伤的肌体,他不是吸血鬼,是傀儡士兵,以人类身体作为基础的傀儡士兵。银金属虽然对傀儡士兵的伤害没有那么显著,但被刮中或者打中也会很难受。 他牙关紧咬着,强行压下一阵阵撕裂、粉碎、咀嚼、吞咽的冲动。 要吃!要吃!可他还没在附近看到先前的食物,无法满足体内阵阵狂潮般的冲动。 他身边的三个,也和他一样饥渴。 …… 到顶了。 螺旋楼梯尽头还有一圈墙,前面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门。依诺船长和罗宾上尉没费什么劲儿便推开门,门外就是塔顶平台了。除门口以外,其他的三面只有低矮的护墙,平台几乎完全暴露在周围的白色雾气中。 我昏昏沉沉地跟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匕首。 心想:该死!偏偏在这个时候犯毛病! 我拿着匕首的手抓住门框,再抓住齐腰高的水泥护墙粗糙的顶端,这才将自己拽向前方。 雾气冰冷,这里的温度肯定已经抵至零下三到七度了。刺骨的空气就像实体的冰块冻着我的脸,我不禁畏缩了一下。那个犹太小女孩子冷得缩成了一团,雅格布上校把自己的军大衣脱下扔给了小女孩。我不敢想象守在这里十来分钟之后是个什么感觉,更别说十多个小时之后了。 就算大家八杆枪的银弹还很充足,能够顶住一段时间,我们要熬十个多小时也非常的困难。 如果这雾气真是终年不散的话,那么钟塔顶上的这种温度就会持续不变。在打出信号弹撑到诺亚方舟来营救我们以前,我们手中的激光步枪、霰弹枪、自动步枪甚至金属风暴的枪声都无法引起什么人的注意,替我们招来援兵,甚至这附近到底有没有其他的东方犹太人我们都还不知道。 枪声会被浓重的武器慢慢消弱、驱散,甚至无法传出教堂。 这个光秃秃的屋顶平台大约十五英尺见方,为了排净雨水,地面上还铺上了青色的地砖,挖了排水孔。两角分别立着三根高出护墙七英尺的大理石柱子,加上门所在的正堵北墙,共同支撑着教堂钟塔的尖顶。 我打量着圆锥形的尖顶下方,发现了高音喇叭留下的痕迹。看来这里从前也没有钟,只是播放录制的钟声。 黑暗更甚,离子手电筒的白光显得更白了。雾气也更浓了,我们周围五十尺以外的景物都包上了模糊昏晕的外壳。有一处教堂附近比较高的宿舍楼在雾气中也只显现了最高的几层,我们这时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光。 那巨眼似的成排的窗洞内闪闪烁烁地射出惨黄的灯光!远远地看去,就像是浮在半空中的蜃楼,虽然没有一点显眼的地方,但那黄色的灯光却显得怪异无比。我走在潮气里,发现就是近在咫尺的依诺船长也都成了晕状的怪异了;一切都失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形中了。 三个美国海军军士在一起径直奔向平台的西墙,他们的对策是尽量离平台门远些的地方分散埋伏下来。可我现在已经被麻得两腿发软了,没有东西支撑,我甚至无法走过这一小段距离。我只好饶着平台边走,右有一路扶着齐腰高的护墙。 还好青色的地砖上刻着防滑纹路,但我走上去还是有点滑溜溜的。 但我犯了一错误。 我从护墙边探出头去,朝下面黑幽幽的尘土地望了一眼。钟塔的这段高度相当于七、八层楼,我只觉得一阵晕眩,差点昏倒,赶紧收回了视线。 来到葛里菲兹他们身边时,我只觉得一阵阵恶心欲呕。自己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着,想说话,但嘴里吐出的只是一连穿颤音,连我自己都听不含意。尽管全身已经被冰冷的雾气动得僵直了,后脊却直淌冷汗。雾气打着缓慢的旋儿,黑暗中的钟塔仿佛变成了一座旋转木马。 好痛——肩膀上的伤口又开始疼了,疼痛快速地扩散到了我的整个上身,伤口成了剧痛的中心点,比擦疗伤菌之前更痛!心跳大大加快,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阵悸痛。我感到绝望无助,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诅咒着自己,是我自己把同伴们带到教堂来的,是我提出干掉这些混蛋的,但在这最需要人手与火力点的关键时刻,我却成了累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 现在,只有靠我的同伴了。 五分钟后,我们听见了螺旋楼梯上传出的脚步声,大伙们的三支离子手电筒同时照向平台门内,里面有三、四个黑影在晃动!他们迟疑着在门内游荡着,似乎感觉到这扇门后有七杆长枪在等着他们。 终于,其中的一个黑影按捺不住,冲了出来,所有枪的枪口喷出火光,映得那条黑影乱舞。枪声加上回音,在平台上轰鸣回荡。平台大门的内外传来两声痛苦愤恨的嘶叫,几乎不像人声,紧接着又是一声枪响,没内再次响起了不属于人类的异类的嚎叫之声! 我心里顿时涌起了希望,并且急剧高涨——然后跌落:另一个的嚎叫之后,响起了罗宾上尉的喊叫,接着是上尉的一声闷哼。 …… 傀儡士兵沿着弧形高墙,一步一步向上。烧灼的饥饿感转化成了熊熊火焰,身体的熔炉里蒸腾着白炽的烈焱,烈火熊熊,越燃越旺。火舌在体内翻卷、沸腾。接着这些傀儡士兵在门外的三个白色光源后看到的人影,那些和平常的食物一样的人类。 可怜、可憎、可怕的血族傀儡士兵抬起了自己双臂档在脸前,保护眼睛。挡住了自动步枪的第一波攻击,虽然他的手臂受伤了,但并没有被子弹伤到自己的要害。 不过,第二波的攻击几乎跟第一波攻击之间几乎没有一丝的时间间隔就打来了,这一波更加猛烈,子弹的数量也更多,像上千枝令人无比痛苦的长矛般直刺过来,重重地打在身上,差一点就将他掀下螺旋楼梯给摔死。 他摇晃了一阵,双臂一时无法动弹,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最新全本:、、、、、、、、、、 第048章 等待救援 中 但内部的痛苦远甚于铅弹、银弹、银沙造成的痛苦。 ——我要,我要。 需求在体内炽燃。行动起来,面对挑战,奋勇搏斗,取得胜利。冲上去,向上,向上,狂呼着冲上去。第二枪重重地打在胸口。心脏狂跳,狂跳,眼前一片黑影,左肺像是气球一样炸开了。无法呼吸,嘴里全是血。皮肉被撕裂,血如泉涌。皮肉又重新粘合了起来,鲜血缓缓渗出。这名傀儡士兵大口喘息着,喘息着,仍然继续向上冲击,冲向离平台大门距离最近的那个手拿激光步枪的男人——罗宾上尉。 在他已经把这个男人撞飞的一瞬间,这个男人手中的激光步枪还是打中了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痛苦,整个世界化为剧痛,化为熊熊燃烧的洪炉,血管里仿佛奔流着岩浆,还有吞噬一切的饥饿。这一切考验着他那受吸血鬼控制的那具神奇躯体的极限,他在死亡的边缘摇晃着,摇晃着,猛地扑倒了被撞飞的罗宾上尉身上,双手抓住了上尉的激光步枪,夺走,扔开,抓向他的喉管,他的脸,咬。 这个人在抵挡,食物在抵挡。但他需要他的脸,脸,那张由血肉组成的脸,罕见的肉食,压制饥火的食物。 ——要,要,要,可怕的饥渴、无尽的需要。 …… 照亮钟塔平台的是大伙们手中离子手电筒的光线,这时候在雾气中看起来似乎仅仅是不断飘落的大雪的荧光,而非先前渐渐消淡的白光。我发现正好罗宾上尉缠斗的那个怪人受了重伤,而且发生了某种奇特的变化——正在发生某种奇特的变化。但浓雾中的光线太暗,看不真切。 突然,我发现那个小女孩这时候也倒在了钟塔的屋顶平台上。另一个还活着的怪人扑在她身上,像一头扑倒猎物的猎食兽。他撕扯着先前雅格布上校扔给小女孩的陆军外套,咬牙切齿,完全是一头来自丛林的猛兽。 对方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类了,变成了一个东西,某种可怕之极的东西。我根本不知道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其他的同伴们没有注意到小女孩这边的情况,就算注意到了,距离太远也来不及施救了。 离小女孩最近的人,不是别人,是我。 绝望之下,我忽然振作起了一丝力量。我不再头晕目眩辨认不清方向,急忙奔了过去,使上仅有的力气一脚踢向那个想夺走小女孩生命的可恨的东西。这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在它头上。力量重得将我鞋上结的冰块都震得粉碎。 这个怪人一声嗥叫,放开小女孩,滚向南墙。但它立即起跪起身,紧接着又站了起来。动作相猫一般敏捷,事先没有半点征兆。它还在滚动时,远处的葛里菲兹瞧见我这边出了状况,已经连滚带爬地朝我们这奔来,举起了霰弹枪,用自己的身体档住了我们。 一个美国海军士兵则奔向罗宾上尉那一侧,准备去捡刚刚上尉脱手的激光步枪,就在敞开的门后不远处。 那个血肉模糊的怪人就在这个时候察觉到了他的意图,放开了罗宾上尉,飞块地绕到了这个叫弗雷德利克的海兵身后! 我惊叫了一声,向弗雷德利克发出警讯! 弗雷德利克甚至来不及完全直起身,更没有时间把手换到枪托处,拉开能量锁。他半立起来,同时一转身,嘴里迸出一声狂叫,很像他面前的这个怪人先前发出的嘶叫,抓住枪管猛地乱挥起来。 弗雷德利克手中激光步枪的枪托砸在了这个怪人的肋下,但力量不足,没有砸断肋骨。弗雷德利克还没完全转过身来,左手使不上,只能单手挥枪。撞击的震动传了回来,依靠船长被撞得后退了五步。 枪,激光步枪,已经被怪人夺了过去,但它并没有去使用,大概它认为自己的力量与速度比这些枪械更靠得住吧,这时候的怪人已经退化成了一头低等动物,低等的野兽,枪械对它来说和寻常的棍棒没什么区别。它把激光步枪随手一扔。枪飞过护墙,坠入黑暗。 “人类”这个次在这个曾经是人类的怪人身上已经不在适用。但我仍能从那张扭曲的面孔上看出些人的某些特征,但即使是在昏暗的环境中,也没有谁会将这个怪人当作人类来对待,先前激光步枪对它造成的枪伤并非这种变化的主因。那张惨白的脸瘦得吓人,骨头凸出,眼窝深陷,眼睛周围是一圈黑影。它简直像一具活尸。 没等扔下的激光步枪落地,那东西猛扑向弗雷德利克(frederick),一头将他撞上西墙。低矮的护墙在弗雷德利克的腰间狠狠一抵,怪人扼住了海兵的喉头。这一幕从前也发生过,三年前,北极,宗德里里克避难点。红眼怪物对老兵山迪就是这样干的,我什么都做不了了,竭力唤起的最后一丝体力早已经无影无踪。 我走不过去,葛里菲兹也在和另一个怪人相持着,剩下的人离这边太远,也不清这边的情况。 弗雷德利克这时候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正面搏斗,这名士兵可能有胜算。但这背后突来的偷袭,他就抗不住了。扼住他喉头的那双手完全不像是人的手,像捕熊陷阱中的钢铁夹钳。虽然是在寒冷的钟塔顶端,感觉却是烫得可以灼伤它。 它不仅仅是想扼死他,还想咬他,像从前咬其他“食物”一样。 它的头不往向前探来,蛇头一般伸缩不定,同时嘶嘶发声,咽喉间更是咆哮。 它的牙在弗雷德利克脸旁不足一英寸的地方猛咬着,喀喀作响。 嘴里呼出的气息让人欲呕,一股腐臭味儿。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有可能,它会把弗雷德利克活活吃掉,会咬断他的咽管,吸干他的鲜血。 这种显示比任何想象更加可怖。 无可理喻,理智已经不复存在。 噩梦化为现实,现实就是噩梦。吃人怪兽当真存在。 弗雷德利克只好用手揪住对手的头发,拼命把它的头向后扯,拼命让那口喀喀作响的牙齿远离自己。 它的眼睛闪闪发光,伴随着声声嗥叫,唾沫不断飞溅出它的嘴角。 热量从它的身体向外奔涌,触手滚烫,像夏日暴晒后的汽车塑料件。 怪人松开了弗雷德利克的喉头,但仍然紧紧地把他压在护墙上,同时向后伸出手去,抓住揪着它头发不放的那只手。骨瘦嶙峋的指头,不像人的,更像猛禽的利爪。感觉好像完全没有肉,全是坚硬的骨头,但力量大得不可思议,差点捏碎了他的手。弗雷德利克被迫松开了怪人的头发。 这个怪人猛一扭头,一口咬在了拼死抵抗海兵的胳膊上,只撕开了他的衣袖,没咬着皮肉。 但第二口接踵而至,牙齿深深陷进他的手掌。弗雷德利克惨见了起来。 它一把揪住弗雷德利克的衣服,将他扯离护墙,朝他脸上就是狠狠一口,只差一点便咬进他的面颊。那张可怕的嘴里嘶嘶地吐一个词:“我要”,接着朝他的眼睛咬,再咬。 “平静下来,迪加雷克斯。” 我听到门口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听到她说的这几个字,但昏沉沉的大脑既没听懂意思,也没有发觉自己从未听到过这个声音。 这个怪人的有向后一挪,仿佛准备最后一次猛咬过来。但它保持着脑袋后仰的姿势,眼神狂乱,骷髅一般的脸上露着牙齿,脑袋左右轻轻摇晃着,嘴里喃喃作声,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迟疑起来一样。 弗雷德利克知道,他应当抓住这个机会,一膝盖在怪人胯下,用力将它顶到另一端的护墙上,把它举起来,甩过墙头。 他想象得出应该怎么做,弗雷德利克虽然受伤,但他的眼睛将这一切看得请清楚楚。 如果他还能继续动的话,就会使出一连串电影或是小说中常见的格斗招式。 可弗雷德利克的身体已经没有半分力气。 手掌上的咬伤,喉头的扼伤,还有先前一阵脱力的挥枪,他只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知道自己随时都会晕倒。 “平静下来,迪加雷克斯。”那个女人的声音重复道,语气更加坚定了些。 那个怪人仍旧紧紧抓住彻底瘫软的弗雷德利克,朝说话者方向转过头去。与葛里菲兹相持不动的那个也转了过去。 葛里菲兹手中的离子手电朝那边照了过去,手电光射向那东西的脸。 白光就在我眼前,刺得我不住眨巴着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我看见了一个像熊一样的大块头。高大魁梧,宽厚的胸膛,还有一身着黑色的紧身衣,个子小了很多,是个女人。 这是两个陌生人。 这两个人的脸只是太白了一些,在他们身边的昏暗光线的对比下,显得非常突兀,不过完全没有我脑袋中所想象的那种震怖可怕。 “塞思啊,”女人说道,“这个傀儡士兵是怎么了?” “急速新陈代谢引起的剧烈衰减。”叫塞思(seth)的大个子回答道。 “塞思啊。” 最新全本:、、、、、、、、、、 第048章 等待救援 下 雾气稍稍散了一些,我望着钟塔南端,只见依诺船长正蹲在地上,护着那个小女孩,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前,免得让小女孩看到现在的血腥、可怖的场面。 “平静下来,迪加雷克斯。”女人重复说道。 这个怪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嘶哑,充满憎恨、痛苦和迷惘。 “主人。主人。主人?” 仍旧被抓得紧紧的弗雷德利克不由自主地将注意力转向这个面貌和人类一模一样的野兽。 离子手电光下,那张脸拨在黑暗中更加阴森可怖。居然有一缕缕热气从那张脸上蒸腾而起,难怪感觉那么烫手了。脑袋上还留着许多铅弹、银沙留下的伤口,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事实上,已经好了一大半左右。就在弗雷德利克望着那张脸的时候,一粒黑色的子弹从那怪人的太阳穴挤了出来,混杂着一小股黄乎胡的液体,缓缓淌下了面颊。 当让它的面庞如此可怖的并不是这些伤口。虽然它仍然拥有超越普通人类的体力,但它的模样却宛若一具骷髅,骨架子上的肉比骷髅多不了多少,仿佛在地下埋了多年,刚刚爬出棺材,和《鬼吹灯》里的粽子没什么太大区别。面骨上紧紧地绷这一层皮,耳朵收缩成了一小团的软骨,平平地贴在脑袋上。嘴唇干缩了,和牙床合为一体,使得牙齿显得更加突出,像野兽的口鼻部。 简直就像是死神的化身。 这位挥舞象征着杀戮与制裁的巨大镰刀,象征邪恶、灾难和死亡的收割者脱下了它的黑袍,像是要准备去参加一场万圣节的化装舞会一样,给自己脸上贴上了薄薄一层皮肉。可惜,可惜这层皮肉太假、太薄,绝不会被人误认为是真正的、正常的人类皮肤。 “主人?”它再次发问,直楞楞地瞪着那个身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主人?” 女人的声音非常的坚定:“平静下来,迪加雷克斯。” “迪加雷克斯。”这个名字跟仍旧揪住海兵弗雷德利克不放的这个可怕形象是如此的般配,在《怪物猎人》中,轰龙的名字就叫迪加雷克斯。它的原形来自霸王龙和鸟龙,残留着原始风貌的飞龙种。性格十分凶暴,主要攻击方式是以发达的四肢突进,或用爪和颚发出强力一击。两种攻击方式威力都是十分恐怖!为了寻找猎物在十分广阔的范围内移动,经常被目击到它攻击波波兽的样子。 这个名字倒真是个怪物的称呼,不过这两个陌生人出现的太突然,也太诡异。连我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怀疑这两个新来者是否真的存在。或许是我的幻觉? 这个叫迪加雷克斯的怪人避开了手电光,再一次怒视着弗雷德利克。看样子,它似乎拿不准接下来该怎么做。 接着,它低下那张仿佛来自坟墓的脸,好奇似的偏着脑袋。“我的食物?我的食物?” 弗雷德利克不确定它在追问的食物是不是在指自己。失血、受惊、用力过猛,他太虚弱了,只能用右手无力地推着它,“放开我。” “我要。”它说,“要,要,要,要,要,要,要——要——要。” 声音越拔越高,化为厉啸。它的嘴巴慢慢咧开,张得大大的,仿佛化为一张豪无笑意的笑脸。这张脸朝迪加雷克斯的脸猛扑过来。 砰。枪声刺耳。 迪加雷克斯的头猛地向后一甩,松开了弗雷德利克,后者全靠护墙支撑才没有瘫倒在地。来自地狱的刺耳尖啸响彻夜空,伴随着还有依诺船长怀中犹太小女孩子的哭叫声。 迪加雷克斯伸出两只骷髅一般的手,扶住自己打穿的脑袋,似乎想把它重新安放妥当。 离子手电筒的光线晃动着,再次罩住了那颗骷髅头颅。 头骨上的裂纹已经愈合,雅格布上校刚刚趁它动作缓下之时射穿的弹孔正在平复,正将弹丸挤出自己的头骨。但这一奇迹般的愈合过程也有其一定的代价:迪加雷克斯的头颅形状正在改变,变得越来越小,越来越窄,越来越像蝙蝠的头!仿佛骨骼正在紧绷绷的皮肤的包裹下融合、重组,从一处地方挖来物质,修补着另一处的损失。 “傀儡士兵的特殊能力,如果伤口不大,可以反噬自身,以闭合伤口。”那个叫塞思的男人说道。 他口中的傀儡士兵的身上冒出了更多的热气,它开始撕开衣服,好像无法承受这种高热。 这时候,那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的女人突然拿出了一把枪,一把手枪。 她朝迪加雷克斯开枪了,这一枪打在它的脸上。 他们不是认识吗? 怎么自己人打自己人? 这群人都是疯子吗? 我是这样想的。 脸上中枪后的迪加雷克斯仍旧抱着自己的脑袋,被子弹的冲击力冲得转了一圈,撞在了北边的护墙上,差点一头摔在墙壁外,从钟塔上坠入虚空。 它跪倒在地,像昆虫撕裂茧壳一样撕下自己的衣服。它身体的颜色正在慢慢地变深,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完全不像人身。这具身体在蠕动,在挣扎,在抽搐。 它不再尖啸,也不再嘶嘶发声。它在抽泣。尽管外形越来越吓人,但那抽泣声却使它仿佛不再可怕、可憎,反而让人生出怜悯之情。 毕竟,他曾经是个人类。 至少,他曾经很有可能是个人类。 开枪的女人冷酷无情地走上了一步,射出了第二枪! 抽泣声撕扯着我的耳膜,或许是这个声音里还有某种人性的东西,某种值得怜悯的东西。这时候我看到弗雷德利克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缓缓坐倒在地上,背靠着低矮的护墙,从地上那具不住翻腾的躯体身上移开了目光。 这一刻仿佛永无尽头,但迪加雷克斯终于一动不动,不再出声了。 我听到依诺船长那边的小女孩还在哭。 我强迫自己转过眼睛,望着躺在正前方平台上、浴在无情的手电光下的尸体。它已经变成了一堆黑色的骨骼和亮晶晶的皮肉。在修复自身、让自己活下去的最后挣扎中,它的物质绝大多数已经消耗殆尽。眼前这具扭曲变形、棱角凸出的尸体一点也不像人类,更像微不足道的昆虫残骸。 雾,又淡了些。 但,还是很冷。 过了片刻,身体被黑色紧身衣紧紧包裹着的女人,转身离开那具残骸,对那个像熊一样的大块头道:“真是个不听话的坏宠物,下次可要把他们全部调-教好了再放出来。” 大块头什么也没说。 弗雷德利克好像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看见他微微张了一下嘴,又马上闭上了。但这名海兵只残留着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惟恐开口所费的力气会让这一丝意识彻底消失。 女人对她的同伴说道:“你觉得这座教堂怎么样?够大的,可以当作傀儡圈。你说呢?” 头晕得像喝多了酒,思维散乱,难以集中。但我还是能得出两个很可靠的结论:这两个人不是我们的拯救者,很有可能只是新的行刑者,其神秘程度只比那傀儡士兵稍稍逊了一点而已。 “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大快头问道。 “嗯,把他们拖到基地未免太费事了。你不觉得这个教堂更棒吗?” “巴托里夫人,”大块头说,“你这个女人,有些地方我还是挺喜欢的。” 这个叫巴托里的女人似乎有点莫名其妙,她擦了擦雾气凝结在自己睫毛上的水珠,“你说什么?塞思。” “虽然你是我们中的皇族,你爱的是我们高高在上的王。” “你究竟在说什么?” “可你仍旧是个变态的女人。”大块头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的,我只是……你知道打造一个傀儡士兵得多长时间吗?就这么样随随便便就杀掉一个。” “不知道。” “剩下的人类?” “小角色,成不了气候,迟早会死掉的。带上那个活着的傀儡士兵走吧,我们还有正事要干。” 雾,又转浓了。 冷啊——然后是一片漆黑。 …… 我醒来了。我的前额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玻璃依然是浓雾。 “我在哪儿?”我问坐在自己旁边的同伴们。 “不在教堂了,我们在离教堂不远的一个加油站。”依诺船长回答道。 “那两个——” “走了,你晕过去之前,他们就走了。” “弗雷德利克呢?” “也在这里,他在隔壁房间,还在昏迷中。” “啊……” 原来我和弗雷德利克被同伴们暂时般到了这个加油站里。 透过雾气望去,我发现油泵远处有一间便利店,里面有手电的白光在闪动,隐约还能看到人的影子。 “那里有——” “那店里的人是葛里菲兹他们,他们在找有用的工具和食物。” “知道了。”我点了点头。 我直起身子,发现自己正坐在从一辆大型越野车上拆下来的后坐上。好像是一辆悍马h3terh3tco)上的,我可以看到后坐上印着的悍马标志。 “依诺,怎么不直接回诺亚方舟呢?” “因为,我们被跟踪了。” “跟踪?谁?那些怪人吗?” “不是,是吸血鬼。” “这怎么可能!”我大惊道。 “小点声音。难道你没听出来,那两个后来出现的陌生人就是吸血鬼吗?” “这么说……” “没错,他们是故意不和我们为难的,目的就是跟踪我们,找到诺亚方舟。但找到之后,他们会有什么动作,我就不知道了。” “那现在……就在这里等着吗?” “只有等。等到诺亚方舟光明之翼的能量恢复,我们打出信号弹,让他们直接来接我们,然后快速地离开,不给那些吸血鬼开始攻击、开火的机会!” “大家都知道吗?”我问。 “现在除了昏迷中的弗雷德利克,就知道了。” “离光明之翼能量恢复满的时间还有多少?” 依诺船长从我脱下的那件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了我的那块机械表,看了看。 低声说道:“……还剩下六个小时。” 最新全本:、、、、、、、、、、 第049章 训练死士 教堂后方的庞大建筑群,身在其中之后才发现十分紧凑,不管朝哪个方向看,不管望哪个方向走,只要找得到教堂和后面南、北两幢独立的钟楼之间像一个方形老城堡似的市政广场,怎么走也迷不了路。几乎所有的街道都从那里伸展出来,每次走得有点迷糊了,就再回到那里重新开始,几次下来,我已是熟如故土,不再有迟疑的步履。 饶了几圈之后,我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其他人,有没发现可疑的脚印。但我知道,对于吸血鬼出没的地方,千万不能这么套近乎,你以为已经了如指掌、尽在掌握,实际上恐怕连边沿都没有摸着,很有可能平静的建筑下就隐藏着又一个陷阱等着你掉进去。特别是那些只给你提供一、二个陌生人的小城,更要另眼相看。别看只有一、二个吸血鬼,那是醇化过后的诱饵,背后躲着大量被省略了的文章。我不敢再多在外面逗留,于是,重新回到了加油站内。 依诺船长见我回来,就问道:“发现他们了吗?” “没有找到一点有人在我们身后跟踪的痕迹,附近都是静悄悄的。”我这是实话实说。 依诺船长欣然强调道:“不对。我亲眼大家看到离开的时候,后面有人跟着。所以后来,我才得出刚刚的那个结论。” 我道:“这个我知道,他们如果在跟踪我们的话,也不会这么容易让我饶上几圈就能看出来。” 依诺船长点了点头,道:“是的。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的确,任何事情只要与吸血鬼这个词扯上关系,就会立即变得深不可测、难以捉摸,更何况现在这些吸血鬼还在暗地里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孙,你的枪伤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葛里菲兹说你的伤口应该完全没问题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那种麻木的感觉又消失了,我想可能是那种特殊菌类药物的副作用造成的吧。”听依诺船长这么一说,我又想起先前在教堂钟塔内的那阵接近虚脱的时间。 “等回罗得核避难所之后,还是让希尔医生看看比较妥当。” “嗯,葛里菲兹也是这么说的。对了……那个弗雷德利克的伤怎么样了,我记得他被咬得不轻。” “急救包扎了下。”依诺船长说,“失血有些多,慌慌张张的,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等到诺亚方舟之后,我们在给他清洗伤口,重新爆炸。” “那个……小女孩呢?” “在那儿,她好像很怕这种封闭的房间,不愿意呆在房间里。”依诺船长指指加油站对面的便利店,“跟着葛里菲兹他们在,等会儿就回来。” “你觉得那个小女孩是从哪儿来的?这个地方也没有其他的人类居住。” “不知道……但那两个吸血鬼提到了‘基地’这个词。” “基地?这里是血族的基地?不会吧!”我惊呼道。 “我只是猜测,你还记得钟塔对面的那几幢宿舍楼吗?” “……里面……有灯光,还有人的影子……难道?” “没错,我认为那就是血族的另外一个基地。” “有可能吗?那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差,接二连三地碰到这些鬼东西。” “应该不是我们的运气差,只能说那些吸血鬼在地球上的军事基地,数量已经很多了。所以,我们才这么容易就遇到。” “你认为那个小女孩?……” “就是被吸血鬼抓进基地的人类。” “那她怎么还能活着出来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自己逃出来的,她说得波斯语我们这群人中没一个懂的。不过,伏尼契教授应该能听懂。” “看来,只有等我们回到诺亚方舟,才能弄清楚这些事了。”我禁不住恍然作答。 “是的。” 要等待将近六个小时,实在是很漫长。 就在我想闭眼睡觉的时候,葛里菲兹带着小女孩推开了房门。 “没什么食物。”葛里菲兹说道。 随后,他看见了已经醒来的我。“孙,你终于醒了!” “嗯。”我应道。 “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那中疗伤菌会留下什么后遗症,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这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到底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也许只是突然流失了大量血液的原因,是我想多了吧。我苦笑道:“嗯,不用担心。你的那种疗伤菌确实很有作用,很灵,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那就好。依诺船长、孙、雅格布上校、罗宾上尉还有弗瑞德下士、克拉伦斯中士,现在我必须要向你们宣布一件事,本来我想等到下次特别行动局开会的时候再说的,不过,按照现在情况,大家早点知道这件事还是比较好。” 很少看到葛里菲兹如此严肃的表情,我也忍不住将目光全部转移到了这位美国科研小组组长的身上。 依诺船长问道:“什么事情?好像很严重似的。” 葛里菲兹道:“大家还记得先前在教堂钟楼里,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吸血鬼对话中提到的傀儡士兵吗?” 我道:“傀儡士兵?嗯,我好像是听到了他们说这个词,但当时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怎么?你有什么发现吗?” 葛里菲兹道:“傀儡士兵本身是正常的人类。” 雅格布上校愤然道:“葛里菲兹,我的老朋友。正常的人类怎么有那种速度和力量?简直和野兽没什么区别,你可别糊说。” “没有根据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 “那你怎么解释我刚才的问题呢?” “在上次特别行动局开会的时候,雅格布上校,你不在场。” “是的,当时我正在罗得核避难所外巡逻。” “嗯,美国海军的科研专家玛格丽特女士在那次会议中,向我们详细解释了血族精神波攻击的原理,以及如何防御。”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指血族的精神波攻击,和我们在教堂中碰到的那些傀儡士兵有一些关系吗?” “没错,但不是仅仅有关系那么简单。” “哦?……” 葛里菲兹说到这里,我心里也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但又说不太清楚。 所以,只有专心地听葛里菲兹继续讲下去,葛里菲兹理了理思路,说道: “从很多受到精神波攻击又没有死掉的幸存者报告在观察过程中,他们出现了奇怪的意识,有几个幸存者在实验中发生了心理变化,似乎自己在性格上变了一个人。无畏而勇敢的人会突然变得胆小畏缩。幸存下来的人叙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更胆小无助的自己所控制。研究小组认为这是因为精神波刺激的部位正好是大脑皮层主管情绪的区域,一部分感情被抑制了。在抑制行为紊乱症状的同时,喜怒哀乐的神经元脉冲强度被大幅度弱化,导致幸存下来的人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是玛格丽特的原话。” 我道:“没错,我当时也是听她这么说的,一字不差。” “嗯,”葛里菲兹点头道,“接下来就是关键了。” 这时候,我们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但如果……如果这种精神波攻击频率全部反向的话,就会得到相反的效果,本来胆小畏缩的人会变成很无畏并且敢于牺牲的死士。” “死士。死士。”我喃喃地重复道。 ——死士。 程善之《拟古》诗:“万金买死士,一散无复还。” 死士就相当于敢死队,在古时候,大多是江湖的侠客,为了荣华富贵或是报恩,为王侯贵族卖命,从事的基本上是突击和暗杀两种任务。他们为了这些目的愿意或者被迫献出生命,通常在执行任务之前会服毒,例如在牙齿缝中涂上毒药,一旦不成功会自杀而避免被俘虏。 这些死士除了有极少数是贵族培养的以外,大多数的都是临时找的,训练过程不清楚,但因为这些人多数是比较自愿的成为死士的。所以,就和通常的那种保镖,护卫什么的训练差不多,当然会比他们更严厉苛刻。 “你刚刚说的死士,就是指——” “傀儡士兵。”葛里菲兹干脆地说道。 “我的上帝!”罗宾上尉的样子好像不相信葛里菲兹所讲的是事实,吃惊道:“这些吸血鬼居然训练人类来对付人类!” 我仔细回忆起来,那个名叫迪加雷克斯的怪人不顾身体疼痛、不顾生死的想要撕裂我们的决心,也倒真是只有自愿献出自己生命的敢死勇士才会有。这难道,真就像葛里菲兹现在所说的这样,我们在教堂里碰到那些行动速度不亚于野兽的怪人,就是被吸血鬼用精神波训练出来专门对付人类的傀儡士兵? 如果真是这样,那血族的这种方法可就太毒了……简直是丧尽天良!天理不容!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群变态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雅格布上校面无表情地说道。 “不是第一次?雅格布上校,你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罗宾上尉,你难道忘记那个人了吗?” “谁?”罗宾上尉还是想不出来。 雅格布上校顿了顿,回答道:“亚特伍德中士。” 罗宾上尉和雅格布上校两人默默以对。 长久的、无止尽的沉默。 最新全本:、、、、、、、、、、 第050章 记忆碎片 依诺船长道:“本来是个活生生的正常人,却被这些吸血鬼弄的鬼不鬼,人不人。如果除地球外的空间里有个什么邪恶的外星种族,其他任何文明只要知道他们能产出傀儡士兵这样的死士,那倒真当是不敢去招惹血族,难怪玛土撒拉血族这么猖獗,却没有其他的星际文明敢去把它们收拾掉。如果——” 依诺船长正说得起劲,一声啼哭打断了他的演讲,我们几个人像是被电子击中了般低头朝房间的角落看去,是那个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犹太小女孩又在哭。一丝痛楚的神情浮现在这个犹太小女孩的脸上,但只是一刹那而已,她正在低声絮语。 还是波斯语,没一个人能明白这些絮语里的意思。 小女孩这时候惨然地抬起头,突然又对我们一笑,好像是在对我们说:“你们这群人为什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依诺船长把小女孩抱到了那张悍马车的后坐上,然后挥了挥手道:“谁有法子可以让这个小女孩不哭?” 我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无奈地说道:“这个小女孩靠你照顾了,我出去走走。” “我也是。” “我也是……” …… 大家忍受不了小女孩子的哭声,于是都跑到隔壁弗雷德利克的房间里去了。 只留下可怜的依诺船长和那正大哭着的犹太小女孩。 终于,漫长的六个小时过去了。 那两个自作聪明的吸血鬼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这群人早就看破了他们的诡计,葛里菲兹快速地打出了三管信号弹。包含金属可燃物、氧化物和粘合剂等数种物质的信号弹在漆黑的天空中划出了三道白光。 这些用镁粉和铝粉燃烧的金属可燃物,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产生了几千度的高温、发射出耀眼的光芒。 这些光芒中作氧化物的是硝酸钡或硝酸钠,它们燃烧时能放出大量的氧气,加速镁、铝粉燃烧,不断的增强着发光亮度。 看到信号的诺亚方舟在一分钟内就赶来了,我们飞速地搬上弗雷德利克,抱起小女孩,回到了安全的诺亚方舟内。 大伙们没给那些吸血鬼留下一丁点打埋伏或者偷袭我们的机会,我想那一男一女的两个变态吸血魔鬼现在应该气得直跺脚了吧,我现在只想送他们两个一句话——去他妈的!想让我们这群人栽两次同样的跟头,等下辈子吧! …… 暗黑的天穹。 广漠无涯的黑暗。 无数失落星辰的光,在遥远处闪着,我们却连一丝的星光都看不到。 这时诺亚方舟的周围没有云,只有风…… 诺亚方舟这时漂浮在天空的静寂之中,随着时间和空间的流逝,我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这个世界是多么的广大,而自身又是多么的微小。 作为被人类文明寄托厚望的精密飞行器,曾经在我们眼中就像是神迹一般的诺亚方舟,现在看来实实在在地成为这广大世界中的一粒微尘,但也正是这点微尘,也许很快就能创造出一种震惊,一种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震惊。 我深信。 我身边的伙伴们也同样深信不疑。 今天是觉醒后的诺亚方舟试飞的第二天,在第一天里超光速的奇迹就差那么一点儿就发生了。 不过,也没什么可遗憾的。 我们的目的是嬴得这场与玛土撒拉血族的战争,并不是去体验超光速。 伏尼契教授正在水晶房间里仔细翻译着小女孩的每一句波斯语,并努力的用自己半生不熟的波斯语去和小女孩交流。 看他们两个人的进度,应该得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弄清楚这个犹太小女孩嘴里含糊不清的波斯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依诺船长对缇奇·米克·诺亚的建议下,我们的下一站并不是重返空岛上的天空之城市拉普达,而是去美国,去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去找希尔医生。我相信自己和弗雷德利克到那之后,都需要这位专业医生的帮助。 弗雷德利克的情况似乎开始好了起来,虽然仍然在昏迷中。 但可以听到他轻轻的鼾声,可能现在的他不是昏迷,只是熟睡罢了。 自从诺亚方舟觉醒之后,我们的水晶房间的中央不再仅仅的只是显示附近的三维地形图了,有时候也会闪现出天空之城城主缇奇·米克·诺亚的记忆碎片,虽然零散,但我们也在路途中对这些远古记忆是饶有兴趣。 毕竟,这不是每个人都能看到的,何况我们在上次的记忆影像中还看到过一个自称让洪水退去的少年。 这个少年,就是造物主吗? 如此年轻的一个孩子。 这在我们所有人的脑袋中,其实还是一个问号。 如果他真是上帝的话,他现在又在哪呢? 我们都知道,人类信仰的是一个自然的上帝,而非超自然的。 当然,这位自然的上帝同时也处在时间维度之外。 不然的话,就会出现:上帝能否制造出一块自己也举不起来的石头? 类似于这样的古怪悖论了。 而缇奇·米克·诺亚虽说拥有着这些记忆,但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那位少年的来历。 不过,现在出现的记忆,她倒是知道一点故事背景。 三维影像闪现出的远古记忆画面,现在距离我们的地球有七千光年。 里面的背景音是一个男人的不断独白,离我们七千光年的遥远独白。缇奇·米克·诺亚告诉我们这个声音是属于一个名叫阿瑟·克拉克的英国人,距离我们七千光年远的英国人。 你能明白为何会出现两个英国呢?不明白也很正常。 因为,我也没听明白缇奇·米克·诺亚的那些异常艰深的解释。 缇奇·米克·诺亚是这样说的:“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每做出一个选择,世界就分裂一次。那肯定是有其他离我而去的自己,丝裂成影,淡薄如冰,在时空扭曲的不同频率中,缠绕重叠,时时返回。这个宇宙边缘其实是由n多面“镜子”组成的,将宇宙镜像了n多遍,使得宇宙看起来无边无际,实则小得可怜。我们所说的宇宙即使只有一个宇宙,即使实实在在地存在,也是一个被感知的宇宙。没有人或类人的智慧,或没有生物的感知,宇宙有甚于无。那么宇宙又是否存在呢?是人的存在决定了宇宙的存在,还是宇宙的存在孕育了可以感知宇宙存在的生物,宇宙的存在目的就是为了被感知吗?况且,人或生物所感知的宇宙并不是真正的宇宙,只是一种镜象宇宙,重叠着的单调世界罢了。” 还好我们之中还是有人能理解少女所说的话,葛里菲兹用最通俗的语言给我们所有人解释了一遍:“……她刚才所说的宇宙,其实是镜像宇宙,与真实的宇宙是不同的,真实的宇宙是一个能量的虚空。习惯上称为物质的东西,都只是能量。由于我们的视力不能穿透这些能量聚集体,我们便有物的概念。宇宙中更有很多存在的东西,又不是人或生物所能感觉到的。人类感官的分辨能力有限,检视波段十分窄小,只能对宇宙中部分物体有感觉和显影,即使通过检测工具,人类所能感觉到的世界也只是真实世界的一小部分。人类只是把自己能感觉和显影的部分称为宇宙!” “我们与这为阿瑟·克拉克先生之间的那七千光年的距离,也只是虚空吗?”我问道。 “是的。”葛里菲兹回答说,“如果,让一个人真的用光的速度走上七千光年,他在终点看到的只是自己以前真实存在的一个背影而已,就就像是和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走路是一样的道理,只是大自然的定律不允许我们生物能穿透镜子,朝那片虚空前进罢了。” 我这时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依诺船长那实用的脑袋显然难以理解这种理论科学,他拧着眉头,紧闭着嘴唇,额上显出深深的皱纹,似乎深思着什么他所关注的问题。 听完两人的解释,大家又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那个英国男人阿瑟·克拉克那飘渺的独白声上。 阿瑟·克拉克:我曾肯定,信仰不会因空间转移而改变,正如我曾肯定壮丽的天穹,印证神的荣耀。当我看见壮丽天穹的这一面后,我的信仰开始受到考验。第六型电脑的舱壁上,挂着一个十字架。 有生以来,我第一次怀疑这十字架是否只是一个空泛的符号。 我还未将结果公开,但真相是不能隐瞒起来的。我们拍了数千帧照片,记录探测数据的磁带,加起来也有数十里长。我敢说任何一个科学家都能毫不费劲地释读这些资料。我虽属那稣会,却绝对不能容忍将事实篡改,以至会使我旧日声誉蒙污的行径。 船员们己极其沮丧,我真担心他们怎样应付这最后讽刺般的结局,他们当中只有少数人有宗教信仰。打从地球出发,他们便在与我“斗争”——这是一场不公开、无恶意,但却是非常认真的思想战。不过他们亦不忍用这项发现,作为对付我的最后武器。船员们只觉得,一艘星际探测船上的首席大体物理学家,竟然是那稣会教士,是非常滑稽的安排。 他们认为,科学家和传教士这两个角色,是格格不入的。 我们的飞船上有一个观景台,那里装了一个椭圆形的水晶窗,剔透无暇;加上观景台只有微弱的灯光,窗外繁星,明亮不减分毫。我常在观景台沉思。每逢遇上船医雷阿仑,他都会趋前凝望椭圆窗外,久久面对太空船四周旋转的星空。 最后,他会禁不住开口:“神父,外面是漫无止境的。或许冥冥中真有个造物者,但即使有,难道要他特别替顾我们微不足道的世界,微不足道的人类吗?真令人费解!”莫非医学界人士,一律都是死硬的无神论者? 阿瑟·克拉克的声音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像是磁带突然断掉了似的。不过我们已经注意到了离我们七千光年的阿瑟·克拉克,这个男人所乘坐的那艘正在宇宙中悬浮着的太空船,居然就是我们现在所乘的正在飞驰中的诺亚方舟。 完全,就是同一艘宇宙飞船。 只不过,在它的左侧比我们现在的这艘诺亚方舟,多出来了一个带着椭圆形水晶窗的观景平台。 “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个记忆……”我迷惑道。 缇奇·米克·诺亚这时候对我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记忆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以前在我的脑袋里,记忆也只是单纯的借放下而已。目前,这些只是零碎的记忆片段,因为数量太多、太杂,我还没有完全理顺。也许,我记忆中的这个英国男人会告诉我们一些血族的弱点、如何破坏异空间屏障之类的事情,这也说不定的。总之,还是等我完全整理好记忆碎片,再给你们从头到尾的完整播放一遍,就能看出这段记忆的作用了。” 注1:阿瑟·克拉克(sirarthurcharlesrke)英国及斯里兰卡著名科幻作家,科普作家,同时也是一位科学家,以及国际通讯卫星的奠基人。 注2:在本书中,我用的所有素材、新闻内容全部都是真实材料,其中包括阿瑟·克拉克先生的这段独白。 最新全本:、、、、、、、、、、 第051章 蓝色基因 诺亚方舟载着我们以每秒7.9公里的第一宇宙速度,悄无声息地飞越太平洋上方的天空,在我们脚下是荒芜的行星表面,迎接我们的是又一轮新的冒险。 大约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看见了美洲大陆的地表,随着不断降低高度的诺亚方舟,大伙们可以发现有一层辐射形状的灰色光芒像是凝结在了美国洛杉矶市的地面上。 这个辐射形状光芒的中心地带,就是那两株为我们带来食物与希望的桫椤双树生长扎根的地方。 缇奇·米克·诺亚在这一路上都很安静,没有和大家在一起聊天。 我知道,她正在努力地整理那些凌乱的记忆,等到她整理完的时候,也就是我们知道下一步到底该如何行动的时候。 为了能和那艘玛土撒拉血族的大型宇宙要塞艾克西利欧战舰在同一个空间里对战,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 2018年10月16日,中午一点钟。 显然,我们需要知道的问题都与这个宇宙有关,在这其中最普遍的也许莫过于:人类有机会击败血族吗?那艘制造出异空间的血族母舰到底在宇宙的哪个方位上,或者说地球附近的哪一颗星球上?为什么在我生命的大部分时间里想要带上一块破旧的机械表? 许多许多百万年前,有个具有超级智慧的地球文明,就开始对有关宇宙存在意义的无休止的争论感到厌烦了。这个超级文明的名字叫作亚特兰蒂斯。大伙们面前的罗得公共广场上,那两位亚特兰蒂斯人的后裔就站广场的中央,他们就是那一对在桫椤双树树冠顶端诞生的兄妹——托米尼恩斯和阿克安琪儿。 至于罗得公共广场,是的……你并没有听错,就是一个公共广场。 先前坠落的血族战舰在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前五米的位置砸出的那一个超级巨坑,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这个大坑被大量的水泥填满了,被改成了一个巨大的广场,这个公共广场的周围设置有依靠反物质电池的人工照明。 我和大伙们急急忙忙地把弗雷德利克送进了罗得核避难所的地下治疗室,交给了希尔医生之后,才放心地走出来。我打算好好欣赏着又一次产生了巨大变化的罗得指挥大厅以及正门外的公共活动广场。 而我身边的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约翰·潘兴上将他们三人,则直接去总统办公室作报告去了。这次离开的时间比原预定的返航时间多出来了半个多月,他们当然得好好向美国总统先生去解释下这次空岛之行的经过了。 指挥大厅的装潢没变,有改变的是指挥大厅中央放置的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罗得核避难所的军事科研部门在目睹了血族战舰那空间转移的神奇移动能力后,想最大限度的缩短作战部署反应时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在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的基础之上建造了一个巨大无比的人工智能防御机器,这部机器是如此惊人的聪明,以至于让我这样想:如果没见到诺亚方舟的觉醒,我一定会认为这个人工智能防御机器是世界上最聪明的非人脑系统。虽说没有灵魂或者主观上的意识,但这个防御系统在还没有连接上数据库以前,就已经早在一个小时之前,推演出了我们乘坐的诺亚方舟将在罗得核避难所降落地点的准确坐标。 它的规模足足占上了整个指挥大厅的三分之二,它还被大家称作蓝色基因,这名字被叫习惯了,对那些经常接触这部电脑的人来说,有种自然而然的亲切感。 它的主控制台安装在二楼的一间专门打造的操作室里,安放在一张巨大的操作桌上,桌子是上等的鱼鳞云杉木制成的,表面蒙着深会色的皮革。深色的地毯显得正式而豪华,从桫椤双树上采集到异国情调的盆栽植物和电脑主要编程人员及其家人的照片精心地散布在房间各处,窗户望出去就是那新建设的罗得公共活动广场。 我们的归来正好赶上了这部机器正式开机的重大日子,两个身着正式礼服的程序员提着公文包来到这里,谨慎地进入操作室。他们很清楚,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他们代表着整个种族。不过他们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镇定地坐到操作桌面前,打开公文包,拿出他们牛皮质封面的笔记本。 其中一个女程序员居然就是那位精神学的专家——玛格丽特女士,我这时候觉得万中无一的高智商天才可能不只我所熟悉的那位葛里菲兹了,玛格丽特也是。而且,是个全才。 不过,我很快的收回了这个想法。因为我透过操作室的窗户看见了两个人,两个智商和玛格丽特、葛里菲兹两人相比只高不低的人,如果没有托米尼恩斯和阿克安琪儿这两个人那诞生自超级文明亚特兰蒂斯的智慧,这部强大的机器以及程序是绝对不会出现的。他们两人也因此被这个罗得核避难所中的所有人当成了地球救星。 玛格丽特身边的那位是后来才批准进入特别行动局的新人,他的名字叫作贝多芬(beethoven),和那位伟大的德国作曲家路德维希·凡·贝多芬同名。 开始的片刻,他们沉默地正襟危坐,然后,在和贝多芬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玛格丽特女士身体前倾,触摸了一下一个小小的黑色仪表盘。传出微弱的嗡嗡声,表明这台巨型机器现在已经完全进入运行状态了。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它开始用一种丰满、洪亮、深沉的声音说话了。 它说:“我,蓝色基因,整个宇宙一切空间和时间中第二强大的电脑,诞生的伟大任务是什么呢?” 玛格丽特和贝多芬惊讶地对望了一眼。 “你的任务,蓝色基因……”玛格丽特开始说。 “不,等一下,这不对。”贝多芬担心地说道,“我们是要设计出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电脑,而不是什么第二强大的。蓝色基因,”他对电脑说道,“难道你不是按照我们所设计的那样,是有史以来最大、最强有力的电脑吗?” “我把自己称为第二强大的,”蓝色基因吟诵似的说,“那么我就是。” 两个程序员又一次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目光。玛格丽特清了清嗓子。 “一定是出了什么差错,”他说,“难道你不是比格林尼治天文台上那台叫做‘杰拉德·柯伊伯’、能在一毫秒内数清楚一颗行星所有的夸克数量的电脑更强大吗?” “杰拉德·柯伊伯?”蓝色基因以一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轻蔑口吻说,“它充其量也就是一把算盘而已一一不足挂齿。” “难道你不是,”贝多芬说,一边紧张地前倾着身体,“比在中国北京的‘baidu星际思想者’——那台能够计算出娜美克星上一场持续九个星期的沙尘暴中,每一颗单独的沙尘的运行轨迹的电脑更强大的分析家吗?” “一场持续九个星期的沙尘暴?”蓝色基因傲慢地说,“你难道不想问问我宇宙大爆炸那一刻所有粒子的确定矢量吗?请别拿这种袖珍计算器的弱智问题来烦我了。” 两个程序员沉默了一会儿,感到有些六神无主,坐立不安。玛格丽特终于还是又朝前靠了靠身子。 “可是,难道你不是,”她说,“一个比美国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的那个神奇而又不知疲倦的‘走鹃’超级同源粒子置控仪更疯狂的辩论者吗?” “‘走鹃’超级同源粒子置控仪,”蓝色基因故意发出卷起舌头说话的声音,“能说得螃蟹的六条腿分家——但是只有我能说动它螃蟹向后走或者直立起身子走路。” “那么,”贝多芬问,“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呢?” “没有任何问题。”蓝色基因用歌唱似的洪亮音调说,“我就是整个宇宙一切空间和时间中第二强大的电脑。” “可是,第二?”玛格丽特坚持问道,“为什么你总是说第二昵?你想的肯定不会是复合类生物细胞限界电脑吧?也不会是超级图灵机吧?或者……” 蓝色基因的控制台上闪烁着代表藐视的光。 “我才不会为你们这种控制系统蠢蛋们费哪怕是一丁点儿的心思呢!”它强调道,“我说的不是别的,而是那台就在这个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前方公共广场中停靠着的诺亚方舟!” “诺亚方舟?诺亚方舟!诺亚方舟上可没有什么电脑啊……”玛格丽特对蓝色基因这种救世主的口气并没有生气,她很有耐心地说道。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 “在哪儿?” 蓝色基因有些嫉妒地说道:“现在,那艘诺亚方舟本身,就是一台全宇宙里最强大的电脑。” “为什么,你会比外面的诺亚方舟差呢?”玛格丽特还不知道诺亚方舟觉醒的事情。 我在一旁想:如果等下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不知道这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蓝色基因道:“这涉及到其它诸如意识、自我、思维,包括无意识的思维等等问题。你们人类唯一了解的智能是人类本身的智能,这是你们普遍认同的观点,同时也是你们的优点,你们了解自己。但是我们对我们自身智能的理解都非常有限,对构成人的智能的必要元素也了解有限,我的优点是数量及其运算速度,但不够了解我本身能够去做什么,还有我的使命,我的使命全部来自于你们人类的程序和指令,如果没有这些,我会很迷茫,不知道自己能够干些什么。诺亚方舟现在已经不一样了,她已经超越了这个范畴,她有自我,有人格,有心……这些……都是我,蓝色基因,永远得不到的程序……” 最新全本:、、、、、、、、、、 第052章 空间屏障 玛格丽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朝我看了看。 我对她点了点头,表示刚刚蓝色基因所说的话都是事实,诺亚方舟确实已经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玛格丽特回过头来说:“我们能够继续提问了吗?” 身边的贝多芬示意她再等一下。 “你提到的诺亚方舟,”贝多芬问道,“她的灵敏度,难道,也比你这个设计出来专门为了预警的超级智能强吗?” “眼下我不想接着谈她了。”蓝色基因说,“现在,你们会给我一个任务程序吧,如果是的,就快说吧。” 两个程序员相对耸了耸肩。我看的出来,玛格丽特正在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 “蓝色基因,”她说,“我们给你的任务是这样的。我们希望你依靠罗得核避难所周围一公里范围内安插的三个感应棒,来探测这个三角区域内的一切异常数据,一旦有危险,一旦出现攻击型的战舰之类的物体,就用最快的速度向我们预警。” 蓝色基因沉吟了一会儿。 “有点儿棘手。根据你们的数据来看,血族的战舰用‘虫洞’通道来移动的。” “可是,你能办到?” “是的,”蓝色基因说,“我能办到。” “有多大的把握?”贝多芬问,兴奋得连呼吸都快停止了。 “一个简洁的答案,能做到吗?”玛格丽特补充了一句。 “可以,”蓝色基因补充道,“有百分之七十五的把握,我现在开始必须去记录这附近的环境数据——” 2018年10月23日,蓝色基因防御系统正式装载后的一个星期之后。 包围着整颗地球的异空间屏障,这道屏障的质量。终于,被罗得核避难所中的科研小组计算出来了。 经过对从罗得核战争避难所上空那块曾被小型核弹引爆过的天空,还有它附近部分天区获得的数据,经过专家、科研人员和蓝色基因近一周不分昼夜的严密论证、计算和处理,得出了这个结论――异空间屏障的平均密度为三十克每立方厘米数量级! 这个特殊的空间集中了所有能得到的质量,包括了占异空间屏障质量一半的反物质、全部可能的黑洞和微黑洞,以及神秘地隐藏于分子氢中的质量,甚至考虑到了极颇波,还有那消失于视界之外的星系…… 异空间屏障的平均密度比正常宇宙空间的平均值和发现值都增大了五个数量级! 异空间屏障的平均密度达到了闭合的极限值三十克每立方厘米! 异空间屏障虽然具有了引动塌缩必需的万有引力,但这道屏障不会塌缩,也不会扩张! 原因是它的制造者,那艘红色诺亚——“艾克西利欧”战舰在异空间屏障外层控制着它的平衡! 不过,这道异空间屏障的坚固程度其实我们早已经见识到了。 这一次,只是从理论和数据上得到了具体的证实而已。 葛里菲兹看到结果时,几乎晕了过去,幸好卡尔扶住了他。 工作间的办公桌上摆着详尽的资料,数据是那样的清楚,清楚就像他看见自己有十根手指一样。葛里菲兹面无血色地倒在椅子上。卡尔倒了一杯水递过来:“组长,你没事吧?”葛里菲兹没有回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组长,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这是我们第一次获得这道古怪屏障的数据,异空间屏障之谜终于解开了,您为地球上生命所作出的贡献完全可以同爱因斯坦媲美,你难道不感到骄傲吗?” “骄傲?”为什么?在这个文明已经崩溃的时代,还在沉缅于名利的追求,这种人不是疯子,就是白痴。”葛里菲兹摇了摇头。 “我倒不这样认为,至少您的成就应该得到世人的肯定。” “没那两个大西洲的孩子组建的新蓝色基因,我根本无从下手。虽然得到了数据,但异空间屏障的密度和质量大大超过了我的预期数值,揭开了这道屏障的真面目,我们可能也拿它没有一丁点办法。”葛里菲兹对卡尔不屑一顾,脸上苦涩的微带着一丝轻蔑。 卡尔有些尴尬。 “在人类文明即将终结之时,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一切!”葛里菲兹既像对自己又像是对卡尔说。 “组长,我不明白,这同人类历史有什么关系。它会改变未来吗?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吗?难道像古代玛雅预言的那样,人类的文明将会在黑暗时代终结?我不相信。事实上异空间屏障也并不是难以击破的……就像永恒不变的时间在绕过奇点那一舜也确实会开始倒流一样,没有绝对的事情。组长,不要放弃。” “卡尔,你虽然不是太阳,但是你有点燃太阳的能量。”葛里菲兹那愁眉不展的脸上在说这句话时,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握,胸有成竹的笑意。 “组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是的,是的,我忠心的卡尔。你说的太好了!” “我说什么了?”卡尔完全糊涂了。 葛里菲兹笑道:“你,刚刚提到了奇点,没错,那是一个在所有物理定律外的特殊点。同时,它也是一种异空间。只不过是异空间塌缩达极限式为原始起点的那一刻,而不是膨胀、塌缩、维持平衡状态之时,在这同一振荡周期之内的膨胀和收缩中,平衡是不会被打破的,因为熵是一直增大的,而那艘血族战舰却能吞噬掉多余熵。虽然我不知道那艘战舰是怎么办到这个的……但我已经知道如何打破这个屏障了。” “我……好像没怎么听懂……”卡尔道。 “不管这道空间屏障如何坚固,它都要产出熵,也会被吞噬一部分熵。在这个过程中会保持一个有规律的周期性振荡,当然肉眼是看不到这种振荡的,但是它确实存在。在一周期完结的那一瞬间,就是这道空间屏障最薄弱的时候。在那一瞬的时间,如果我们对它进行高能量的穿刺型攻击,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能够把它击破。” “原来如此,”卡尔说,“我们还是用先前计划的,利用诺亚方舟接近光速的速度,用舰身撞穿吗?” “不行,不行。这个方法,行不通。” “为什么?” “我后来仔细的分析过这个方案,发现了一个致命的漏洞。” “什么漏洞?”卡尔疑惑道。 “卡尔,你应该知道击破一个空间时,破口处的温度是多少吧?” “这个……我忘记了……”卡尔惭愧地说道。 “你可以试着估计下。” “噢……我们涂在诺亚方舟上的亚云铁隔热层,熔点是100000000c(1亿摄氏度),这也是人类创造的最高温度。我想打破空间时产生的温度肯定不会超过1亿摄氏度。” “错!” “我错了?” “是的,”葛里菲兹摇着头说,“这是蓝色基因昨天推算出来的数据,你看看。” 葛里菲兹把一份文件递给了自己的助手。 三分钟后,卡尔才看完繁复的计算过程,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在看完最后一个字后,他整个人惊奇得如半截木头般楞楞地插在地上,寒蝉般哑然无声。 蓝色基因是这样说的:打破任何一种空间时所产生的温度下限是10亿度,这也是目前所知最热的恒星内部的温度。上限,绝对的最高温度粒子的能量是通过运动来表现的,绝对零度的意义,就是物体内所有原子都静止,不再有任何热运动。 那么,粒子运动速度越快能量越高,宏观物质的温度也越高,粒子本身是没有温度的只能通过能量来表现其温度。所以,在一定压力下,每个粒子的运动速度都接近光速,能量也趋于无限大那就是温度的极限,也就是绝对的最高温度。 “组长,我现在倒是觉得放弃这场战争,才是明智的选择。”卡尔楞了三分钟后,才开口颤抖地说道。 “浅薄!”葛里菲兹骂了一句,像要把内心极度的愤懑发泄出来。 他好像突然间充满了力量,腾地站起来,猛然地推开工作间左面的窗户,把卡尔吓了一大跳。 “看看外面愤怒的普通老百姓们,看看那些被酷热和战争摧残的人们,看看那些苟延残喘的各国居民,看看那些面对死亡而无助的人们,想想那清新的空气、明亮的天空,看看那汹涌的海啸,迸发的火山……什么才叫影响!劫数大难已经来临了,死神在向我们招手,向所有的生命,向全异空间屏障里的生命招手!上帝啊,原谅这些胆小鬼,竟然说想放弃。”卡尔被葛里菲兹吓懵了,有些不知所措。 “郎基努斯之枪,知道吧,卡尔。”葛里菲兹感到心里有些不快的东西涌上来,“上任美国科研部部长只留下了关于这支长枪的半个词。传说中只要手持有该枪,一百二十里范围内的人皆臣服,持有这枪者便可主宰世界的命运。你应该也记得我曾经说过,这支长枪的能量可以轻松地打穿整个地球吧。我们既然知道自己脑袋上的那道异空间屏障还是有可能被击破的,为什么不尽自己的最大力量去试试?为什么不用我们手中的这支郎基努斯之枪去试试?如果成功,我们就不必去理会那些温度上的问题了,温度在十秒钟之后就会冷却到正常温度!我提醒过你,你早该想到了,亏你这小子在南极时还从死亡边缘爬了回来,但你现在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这场战争上,别让我失望啊,卡尔!” 一群正在工作的专家和科研人员也好奇地过来看个究竟,他们从来没见过葛里菲兹发过这样大的的脾气。 葛里菲兹径直出去了,剩下呆若木鸡的卡尔。 卡尔记得先前准备要放弃的人明明是他的组长啊? 怎么到最后变成葛里菲兹劝他不要放弃了呢? 搞不懂,卡尔一遍遍地自言自语着,全然没有听到自己身旁科研小组同事们的窃窃私语。 最新全本:、、、、、、、、、、 第053章 初窥门径 葛里菲兹从工作间出来之后,就奔着罗得核避难所顶层的那间圆形房间去了,那里面放着朗基努斯之枪。 想来他已打定了主意用这个方案,所以才急忙赶去查看那支他几个月前强烈反对使用的长枪。 往后就准备用它,用这支可以把整颗星球打个对穿的长枪来突破那层麻烦的异空间屏障。 而我这时候,终于发现了一件事,一件应该早被我注意到的事情——海岸线离我们的罗得核避难所,越来越近了。 这是怎么搞的?是我的错觉?还是……? 很快的,我就了解到了这并不是我的错觉,依诺船长、袁谷老师同样也觉得本来离我们老远的海岸,居然前进了百米左右的距离。正当我们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指挥大厅里的广播这时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大伙们都停止了谈话,聚精会神地注视着那个半球形的扬声器。 是玛格丽特的声音:“大家肯定都已发现那条海岸线离我们这里越来越近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海水会冲到这里来,淹没核避难所……根据蓝色基因的判断,这种海水上涨的现象已经到达了极限。总统先生的这个决定是在昨天科研小组公布了两极冰川融化的详细资料后做出的……从今天下午开始,雅格布上校的巡逻队会定时的视察海岸线,观察它的状况……从蓝色基因计算出的数据表明,昨天的两极地区,很可能都发生了超级火山喷发,格陵兰岛的赫兹半岛和克里斯琴九世地的大陆冰川消失情况不容乐观……从楚科奇海、波弗特海到喀拉海和巴伦支海的广大海域,浮冰的融化情况同样严峻……在南极地区,包括罗纳陆缘,谢克尔顿陆缘冰在内的南极陆缘冰以惊人的速度在溃退,环南极大陆的罗斯海、阿蒙森海、别林斯高晋海和威德尔海的永久浮冰界已经后退达300公里……南极大陆冰川的消融速度同样令我们震惊,西部的派恩艾兰冰川仅剩30%……” 我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 我认为那些在南极大陆上的移民,一定会有一部分在上次血族战舰的攻击中坚强的存活下来。 但现在,那仅有一丝希望也被刚刚的广播完全的打碎了。 悲伤。 并且我心里那太强烈的悲伤的袭击又将我变成了麻木,像是上个星期在那教堂钟塔里一样的麻木。 我现在分不清楚到底是悲伤造成的麻木,还是那该死的、不知是否存在的后遗症所造成的麻木。 我有些紧张,会不会,又一次昏过去? 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昏过去,浑身微颤,我突然发现连呼吸也有些变得困难起来。 不要昏过去,为着能镇定自己,他低下头,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咬得自己的下嘴唇变成青白色。但我又一点疼痛的感觉也没有,不但我的嘴唇麻木,连脑筋也麻木了。 …… 一声猫叫把我从迷糊中惊醒了,我差点就昏了过去。 我定眼看了看,原来指挥大厅的小角落里放的那只笼子里,一只地狱男爵不知怎么带上的荒漠小猫,正用爪子拨弄着笼子。 “孙,你没事吧?”依诺船长看我步态有些踉跄,问道。 “没事了,有时候会觉得有些昏,还好只是暂时的。” “要不现在就找希尔医生看看?” “不用了,他现在正忙着照料弗雷德利克,不需要去打扰他。” “真不用找?” “真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为了不和依诺船长继续纠缠,我走出了指挥大厅,打算到那公共活动广场上透下气。 不久,我逛到了诺亚方舟停靠的位置。 也不知道缇奇·米克·诺亚记忆整理的怎么样了。 现在,诺亚方舟里只有伏尼契教授和那个我们救回来的犹太小女孩。 伏尼契教授习惯住在诺亚方舟里,因为在伏尼契教授眼里,这艘诺亚方舟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值得研究的历史文物。 很快的,我回到了水晶房间中。 有声音,熟悉的声音,这个声音是先前那个英国人——阿瑟·克拉克的。 看来,缇奇·米克·诺亚又在房间中央的三维影像里播放记忆片段。 阿瑟·克拉克:“我们的任务是视察灾难现场,寻求灾难的起因,要是可能的话,也许还会查知超新星的成因。我们的太空船,穿越了六千年前爆发开来的气体。气体是炽热的,仍在迸发出紫色的光辉,只是它非常稀薄,不足以伤害我们。层层如象牙球的气体,被爆炸的星体使劲抛出,至今仍在向外飞驰。恒星的引力,也无力将它们拉回去。气体包含的空间,容得了x千个太阳系,而盘踞中心的,是一个怪异的天体,一个只有地球般大小,却比地球重数百万倍的白矮星……” 我推门而入后,在水晶房间中央正闪现着诺亚方舟,不同的是,它正在宇宙空间中。 记忆片段中的诺亚方舟周围气体的光辉,驱散了平常星际空间的黑暗。它的前方有无数碎片缓慢的在宇宙空间中飘荡着,就像是一些被太空炸弹引爆的陨石,不过到底是不是爆炸的真是陨石我就不知道了。 几千年过去了,这个地方还有火热的金属碎片,还在四散飞开。爆炸规模之大,使金属的碎片散布于数十亿公里的空间,却没有快速飞驰的动感,几个世代之后,肉眼或许可以察觉出混沌的气体和纠缠的旋涡,有些微移动。 此刻星云的澎湃气势,已够慑人心魄了。 “爆炸的是红色诺亚。”说话的声音是个少女的,是缇奇·米克·诺亚,她知道我进来了。 “红色……诺亚,红色诺亚不就是玛土撒拉血族的——” “艾克西利欧战舰。” “是的,既然你知道,那在七千光年外爆炸的这艘肯定就不是的,为什么你还要这样说呢?” “红色诺亚,谁也没说过只能有一艘。” “你是说?”我吃惊道。 “就像在地球上的这艘黑色诺亚方舟一样,红色诺亚也不只有一艘,只不过它们之间相隔的太远而已。” “红色诺亚,也能觉醒吗?” “也许能,也许不能……我也说不准。” 我心想这个答案,回答了就跟没回答是样嘛。 我继续问道:“那这艘红色诺亚是怎么爆炸的呢?难道出故障了?不大可能吧。” 少女道:“当然不是出故障,就算出故障,也不会爆炸的。” “那是因为什么呢?”我不解地问,“这个阿瑟·克拉克所坐的黑色诺亚方舟,看起来应该是在红色诺亚爆炸许久以后才到爆炸地点的。” “没错,所以,当然也不是因为黑色诺亚。是因为战争。” “战争?” “没错。” “什么战争,谁和谁的?” “一场百年来的宿命之战,红色诺亚同蓝色诺亚之间的战争。” “蓝色……”我喃喃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一艘蓝色的。” “是的。诺亚方舟的数量永远都是未知的,但在我的记忆里,有一艘蓝色的。” 少女似乎沉思了好一阵,才继续说道:“装有主动镭射炮的大型高速飞行船,又称库奥·法迪斯战舰的蓝色诺亚。曾经摧毁过一艘玛土撒拉血族的红色诺亚,但不知道那说多少年前的事,也许是在上亿年前。” 记忆影像中的阿瑟·克拉克仿佛是听到了我与缇奇·米克·诺亚的对话,他略略停顿,接着的目光扫过黑色诺亚中的人群,扫过那我所熟悉的水晶墙壁,扫向太空,停留在那遥远的地方,眼睛变得像宇宙一样深邃。 十分钟之后。 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颗行星。 这颗行星已经被烧炙过的表面,只有烧焦的岩石,曾经包裹着它的固态气圈也被烧掉了。 阿瑟·克拉克和他的同伴们登陆了这颗行星,发现了石窟。 石窟的建造者,尽了一切努力,确保它会让后来者发现。 石窟人口处的石标,只剩下一摊凝固的熔岩,但从远距离侦察图片中,他们好像己相当肯定它是智慧的标志。稍后他们又侦察到广泛分布在行星各处的放射性辐射,石窟外的石标可以毁掉,但辐射纹印是抹不掉的,还会不停向周围发出讯号。 石标原本应有一里高,现今却像一支正熔化的蜡烛。 阿瑟·克拉克看起来是以天文学家的身份而来,现在却要兼任考古学家。 阿瑟·克拉克:“我们得花上几个世代,才能完全消化这个石窟内的珍藏,虽然这些珍藏也仅仅只是一本大约两百四十页,用上等牛犊皮纸制成的手稿。他们的太阳,爆发前必定早有预兆,故此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可以将他们想留传后世的精华,都带到这个世界来藏好,期待日后给其他族类发掘出来,而不被遗忘。换了我们,会有这样的干劲吗?或者是被困在愁苦中,懒得理会那活不到也触摸不到的将来?为什么不给他们多点时间啊!他们己能往返行星之间,却远未能跨越星际空间。七千光年之外,才有另一个太阳系。即使他们掌握了驾驶诺亚方舟的技巧,但没有这部手稿,他们顶多也只能营救几千条性命。不过,上帝可能认为这样的结局,比一个伟大的超级文明仅仅只残存下来一部手稿要好得多。” 最新全本:、、、、、、、、、、 第054章 伏尼契文 “这部手稿。”我结结巴巴地读道,心里怦怦直跳。这不可能是…… 我对现在看到的东西真是有点害怕,我让缇奇·米克·诺亚把这段记忆重新播放了一次。 等伏尼契教授闻讯赶来看到这段记忆画面之后,这位教授一时惊得连呼吸都没有了,有如遭了一记重击。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把出现了伏尼契手稿的影像定格住了,又旋转了一遍,正着端详了一遍,倒过来又端详了一遍。 “真是那部手稿,连封面上的小污点位置都一样。”伏尼契教授低声说道。 说完之后,伏尼契教授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里。 他如堕五里雾中,呆呆地坐了半晌。 这部手稿曾经难倒过许多20世纪顶尖的密码学家。 美国人赫伯特·亚德利曾在一战期间破解过德国人和日本人的密码,却对这份手稿束手无策。 破解密码的关键在于找到其中的“破绽”,它是泄露天机的规则。 难以置信的是,在伏尼契密码面前,各种语言的统计规律统统失效。 密码学家通常依赖对语言的统计分析。 在真正的密码中,字母被符号替代,某些字母组成的“对”应该比其他的“对”更常见,比如在英语中,“th”和“is”是很常见的组合,而“q”后面几乎总是跟着“u”。 反过来,有些字母对则相对罕见,如“c”和“d”很常见,但是“cd”组合就很难看到。 科学研究认为,这些原理提供了一种鉴别密码真伪的方法。 通过对伏尼契手稿的详细审查,密码学家发现它具备与真实语言非常相似的统计模式。 字母或其他符号在文本中的重复程度可用一个统计量“熵”来表示。 手稿中的每个字母对应的熵与波利尼西亚语大致吻合。 人类的大脑不可能创造出真正的随机性,而伏尼契密码比任何已知的欧洲语言更少随机性,比大多数自然语言更有规则。 规则虽然有,但从来没有人发现它们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1921年,出现了第一个宣称破解伏尼契手稿的人。 美国宾州大学哲学教授纽柏德指出,伏尼契文字的字母中包含放大后才看得见的小笔画,这些笔画是古希腊速记文字。依据由密码读出的内容,纽柏德断定伏尼契手稿是13世纪的哲学科学家培根(rogerbacon)所撰写,旨在描述他的发现,例如显微镜的发明等。 但不到10年,批评者就推翻了纽柏德的说法,证明所谓字母中的细小笔画其实是墨水的自然裂痕。 纽柏德的努力只是一连串失败的开始。 1940年代,业余的解码家菲利和史壮运用密码代换法,将伏尼契文字母转译成罗马字母,但如此转译出来的文字没什么意义。 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曾破解大日本帝国海军密码的美国军方密码人员,利用闲暇研究古代密文。他们破解了所有密文,唯一无法破解的就是伏尼契手稿。 1978年,业余文献研究者史托济科指出,这种文字是以去掉元音的乌克兰文写成,不过他转译出来的内容并不符合手稿上的插图,跟乌克兰历史也没什么关系。 1987年,医师利瓦伊托夫指出,这份文件由在中世纪法国相当盛行的净化派(cathar)信徒所制作,伏尼契文则是多种语言的混合体。 不过利瓦伊托夫译写出来的内容也和净化派完整保存的教义不相符合。 此外,这些解答方案在碰到相同的伏尼契字时,往往在手稿中某些部份用的是一种翻译,在其它部份用的又是另一种翻译。举例来说,纽柏德的解答中包含以回文方式解译文字,这种方式是出了名的不精确。 例如:ader这字就可以看成read、dare或dear。 大多数学者认为,这些伏尼契手稿破解方法多少都有令人无法信服的地方。 另外,这些方法都无法将明文(看得懂的文字)转译成与伏尼契文特性相同的密文。 威廉姆·庞德斯通,这位作家曾经有两部著作获得普利策奖提名,他在“令人眼花缭乱”的力作《推理的迷宫》一书中认为,这是支持伏尼契手稿是真正的密码的有力证据,他很难相信,“一部赝品能做得如此精密,竟然骗过了语言统计学”。 在种种加密方案中,有一种因罗马皇帝使用而得名的“恺撒密码”,即一个字母始终用某个字母替换。 破译者可以通过识别出最常见的几个字母而轻易破解。 恺撒密码共有26种,如果在一份密文中对每一个字母应用不同的恺撒密码,就可以设计出不可破解的密码,叫作“一次性便笺密码”。 庞德斯通假设《伏尼契手稿》原文是一种基于罗马字母的欧洲语言,其中每个符号对应一个字母,加密方法就是一次性便笺密码。 在无法得到“密钥”的情况下,他试着用“暴力法”来检验手稿可能采用的所有加密方案。 结果行不通。因为,对于每一个字母都需要检验26种可能性,如果样本包括100个符号,则需要考虑26的100次方种可能性,这个任务无法完成。 更复杂的情况在于,也许伏尼契手稿还采用了除恺撒密码之外的加密方式,因为有很多办法可以把字母转化成符号。 密码学家约翰·查德威克认为,密码学的核心在于演绎和控制试验,“形成假说,进行检验,频繁地抛弃假说”。 如何向他人证明某种破译方案是正确的,也并非易事,它需要密码破译者提供四个步骤: 一、指出密码系统及其密钥。 二、针对密文进行加密过程的逆过程,得出待检验的明文。 三、确保明文是有意义的信息,而非胡言乱语。 四、密钥可以简洁地表达。 对于试图破译《伏尼契手稿》的人而言,上述四个步骤是无法逾越的屏障。 就在七年前,伏尼契教授的助手——英国基尔大学的戈登·鲁格也终于宣布:《伏尼契手稿》是一场精妙绝伦的骗局,首要嫌犯是伊丽莎白女王的一名律师,他可能是利用一种“卡登格”,把字母等符号写在方格里,然后用一张有着规则的孔的卡片盖住,把从孔中露出的符号拼凑起来造出假冒的“单词”。 几乎所有过去、现在对这部手稿有着浓厚兴趣的密码学家们,都放弃去破解这种密码文字的时候。 这个有些时候特别古板,甚至有些固执的耶鲁大学符号学教授,却从来没有放弃过对伏尼契手稿的破译工作。 于是,在手稿被黑精灵偷走了之后,面对整天唉声叹气的伏尼契教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这种安慰这位教授的声音:“手稿根本就是伪造的,那只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符号。” 我虽然很敬佩伏尼契教授的执着,但也渐渐受到其他人的影响,认为手稿的文字破解与不破解。 其实,并不重要。 如何鉴别一组符号是否包含信息,是知识研究中最令人头疼的问题之一。 如今,就连那本记载符号的手稿都被黑精灵给盗走了。 这已经从一个特别头疼的问题,升级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 这样以来,伏尼契教授离破译手稿的希望也就越走越远了。 “没有其他的拷贝版本吗?”我问。 “没有。”教授沮丧地说。 “伏尼契教授,我现在相信您的那部手稿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呵呵,现在,晚了。”教授苦笑道。 “我们还能找到。” “是吗?我可不那么认为,你也不用来安慰我。” “我想葛里菲兹先生可能留有这份手稿的拷贝。” “他?是的,我的确把手稿交给他的科研小组鉴定过,但……” “葛里菲兹先生,他当时并没有把这份手稿当一回事,恐怕他是不会无缘无故为一份破手稿留备份的。” “他和您说过对手稿的看法?” “是的。” “那他是怎么看的?” “葛里菲兹先生很保守,他认为伏尼契手稿若不是极为罕见的密码或奇怪的未知文字,就是个精心设计的骗局。” “他有帮您作过破译吗?” “有。”伏尼契教授说,“不过,这个被其他人看作天才的小伙子,也失败了。不过失败的倒是很华丽。” “华丽?”我疑惑道。 “葛里菲兹先生认为伏尼契文的特征与人类语言不一致的说法,有大量的语言学相关专门知识做为后盾。这个结论看来相当可靠,因此我也有段时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进一步研究骗局说。那些大多数研究过伏尼契手稿的人认为伏尼契文十分复杂,不可能是骗局。但这种说法只是单纯的想法,没有实际证据。没有专家研究过如何摹写大段中世纪密文,因为要找到真实文字的实例都不容易,想要找出假造的文字就更难了。” “骗局说,有证据吗?”我问。 “没有证据,只是有人试验出了制作出伏尼契文的方法。” “方法?” “是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完全可靠。” “是什么样的方法呢?” 伏尼契教授用他那僵硬而又古板的声音,回答道:“曾经有几位研究人员,包括巴西坎皮纳斯大学的史托非等,曾经怀疑伏尼契手稿是以随机文字产生表制作出来的。这种表中列出了字母或音节,使用者选择一连串格子(可能是掷骰子决定),将格子中的字母或音节组合成一个字。这种方法可能产生伏尼契文字中的某些规则性。在史托非的方法中,表中第一栏是qo等只会出现在前缀的前缀音节,第二栏是chek等中缀(出现在字中间)音节,第三栏为y等后缀音节。依序从每栏选出一个音节,就可造出具伏尼契文特征的字。某些格子可能是空的,这样就可以造出没有前缀、中缀或后缀的字。” 我听完,问道:“这么来说,教授您其实也已经默认了这种制造出伏尼契文的方法吗?” 伏尼契教授绷着脸说:“没有,我是不会同意,这种极度不负责任的说法的。” “不负责任?”我困惑不解地问。 “这种方法,是可以模仿出音节的特征。”伏尼契教授振振有词地说,“不过伏尼契文的其它特征就没这么容易仿造了。我举个例来子说吧,有些字母很常见,但极少连在一起。转写为a、e、l的字母很常见,al的组合也常见,但el的组合就很少。透过表格随机混合字母无法做出这种效果,因此史托非等人排除了这种方法。真正的关键是‘随机’。对现代的研究人员而言,随机是非常宝贵的概念。但手稿写成之后过了很久,这种概念才发展出来。中世纪的骗子很可能用不同的方法来组合音节,而这种方法在严格的统计定义上并不是随机的。” “随机……随机……”我若有所悟地重复说着这个词,接着问道,“您以上所说的这些,葛里菲兹他也知道吗?” “我和他谈过,正因为和他交流过,我才会认为他失败的很华丽。” “嗯?” “因为他说的一句话让我很在意。” “什么话?” “他说这部伏尼契手稿……这部伏尼契手稿是上帝掷骰子时,给掷出来的。” 最新全本:、、、、、、、、、、 第001章 圣枪苍穹 &ythegamewhichthrowthedice. &ein“上帝是不掷骰子的”这句话是爱因斯坦说的,就我的理解,他所要想表达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这个宇宙,并不是一次碰运气、掷骰子的偶然结果,而应该是一个预定好的、有意识的结果。 现在看来,上帝也投掷骰子,而且还是个老千,喜欢把骰子掷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比如,掷到伏尼契手稿的文字、图画当中。 2018年10月23日。 桫椤双树这大半个多月以来,树叶子已落掉一半,只要一点点微风,总有些离枝的木叶,同红紫雀儿一般,在高空里翻飞。 空气温和中微带寒意,感觉就像是万物萧条的冬天即将来到似的。 “去找被吸血鬼掳走的黑精灵?”葛里菲兹擦了擦嘴,不由自主地挪了挪身子,“这个不好办,你们知道的——” 葛里菲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伏尼契教授不耐烦地打断了。 “葛里菲兹,你也看到了那些记忆,也听到了那人所说话。我想你现在应该明白这份手稿的重要性。” 依诺船长在一旁一直没有吭声,而是以手支着头,凝视着葛里菲兹办公桌上的几片磁欧石碎片。 “可是,我们根本不知道到哪去找那些黑精灵,教授。”葛里菲兹对这个问题还是耿耿于怀,估计现在他脑子里满是那支朗基努斯之枪。“我从您进来到现在,并没有说我不想去找那份重要的手稿。” “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找到离天空之城距离最近的血族基地,就一定有机会找到那些黑精灵。” “说得倒容易……”葛里菲兹道,“这我才清楚不过了,但是找血族的军事基地谈何容易。” 伏尼契教授还是大惑不解。“找到一个血族的军事基地有那么难吗?” “那是当然。”葛里菲兹无奈地说,“他们的基地一般都会隐藏的相当好,不走到大门的位置,是不会看出来那是所基地的。” 从葛里菲兹的语气里,伏尼契教授听得出他并没有信口雌黄。 “你得想想办法,你是天才啊。”伏尼契教授执着地说道。“这和不是我们在这探讨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站在葛里菲兹这间灯光昏暗的工作间里,细细琢磨着手上朗基努斯之枪内部构造的设计图。 在设计图的下方标注着《圣经》新约的约翰福音第19章34节有关于这支长矛的记载:“惟有一个兵拿枪扎他的肋旁,随既有血和水流出来。” 我对伏尼契教授对葛里菲兹的继续唠叨没有太大的兴趣。现在倒是有一件事情令我有些疑惑,在《圣经》中并非是这枪刺死了耶稣。 那士兵用这枪乃是为了看耶稣是否已经死去。 但葛里菲兹的笔记上有许多关于这个长矛的说明,总是说是longinus用枪杀了耶稣,使得这矛有摧毁和破坏神圣的力量——传说中,任何人手持该长矛,一百二十尺范围内的人皆尽臣服,持有这矛者更可以主宰世界的命运,但失去的人会立刻毙命,在古代罗马帝国中,这矛成为权利的象征,多位战绩彪炳的君主,手持这枪打胜了无数的战役。 查里曼大帝也把这根长矛带上沙场,当作吉祥灵物。 在朗基努斯之后,犹太王大希律拥有了这支圣枪。 之后君士坦丁大帝得到了圣枪,并用它建立了神圣罗马帝国。 君士坦丁大帝用这支枪测定了建造首都的所在地,也就是后来的君士坦丁堡。 圣枪的下一个拥有者是罗马皇帝狄奥多西一世,但西哥特王阿拉里克攻占罗马并夺得了它。 后来东哥特王帖阿多利就是用这支圣枪击退了伟大的阿提拉。 公元732年,查理马特用圣枪防御住了穆斯林大军的进攻。 后来传奇般的查理曼大帝凭借圣枪之威,四十七战未尝一败,直到后来意外失去了它后才逝世。 之后命运之枪连续被五位撒克逊王朝的君主和七位霍亨施陶芬王朝的君主所拥有,其中包括巴巴罗萨和腓特烈二世这样著名的统治者。 拿破仑在奥斯特里茨战役之后几乎就夺到了这支朗基努斯之枪,但它被偷偷运到了维也纳,存放在霍夫堡博物馆。 1909年,当时年青的希特勒正和一位名叫沃尔特。 斯坦恩(walterstein)的的博士,一同游览这间博物馆,斯坦恩博士回忆当时情况说:“当我们站在这枪面前,希特勒忽然变得精神恍惚,好像完全对这支长枪着了魔一样。” 之后希特勒便对他说:“我注视了这枪好几分钟,我感觉到这支长枪,仿佛隐藏著一种不能用言语描绘的魔力。” 回来德国之後,开始希特勒对圣枪深深著迷,一直的不断在寻找有关这把圣枪的历史。希特勒将朗基努斯之枪视为通往统治全世界之路的关键,1938年10月13日,希特勒秘密将圣枪交由黑衫队,用装甲火车连夜运回其政权的精神首都纽伦堡,保存在圣凯瑟琳教堂里六年有余,后来为了免於受到英美轰炸而移到地窖中。 1945年4月30日下午2点10分,美军占领圣教堂,夺取去这把圣枪。 不到二小时,希特勒便吞枪自杀而亡,死时是下午3点30分。 于是,1945年4月30日,美国人得到了朗基努斯之枪。 当时的巴顿将军对它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热情。 巴顿是一个热衷于神秘主义的人,他对这支圣枪的历代拥有者作了考据。 之后艾森豪威尔把这支命运之枪送回了维也纳的霍夫堡博物馆,在被送到美国罗得核避难所重新打造成完整的长枪之前,长枪的三分之一就一直保存在那里。 “孙,你在看那支长枪的资料吗?”葛里菲兹似乎被伏尼契教授纠缠的没耐心了,想找我来岔开话题。 “是的。”我回答说。 “觉得怎么样?” “很神圣、很有威力的一支长枪,只可惜以前拥有过它的君主都没能发挥出它的真正威力。” “你应该庆幸那些各领风骚的军事将领并没有发现它的力量。不然的话——” “不然会怎么?” “不然的话,也许人类的历史将会彻底改变。” “改变?” “是的。你可以想象下如果现在的世界是被希特勒统治,会是怎么样的情形。” 我楞了一楞,笑道:“我想他应该不会比吸血鬼统治的差。” 葛里菲兹道:“这也就是我……以前坚决反对总统先生使用这支朗基努斯之枪的原因。” 我点了点头,问道:“那么现在是到了非用不可的时候了吧?” 葛里菲兹道:“不错。” “你打算什么适合用朗基努斯之枪打穿空间屏障。”我问。 “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具体时间吗?” “是的,我碰上了一点麻烦。我需要时间去解决。” 我犹豫了一下,心想原来这个天才也会有碰上麻烦问题的时候。 “什么样的麻烦,连你都要这么长时间去想?”我问道。 “是那道异空间屏障的振荡周期长短。”葛里菲兹有些焦躁地说,“我不知道这道屏障具体产出‘熵’值,也不知道血族的那艘战舰为了保持屏障的平衡状态每个月吞噬的‘熵’值,知道一种一边的话,我还可以在蓝色基因的帮助下进行推算,大概估计出振荡周期,从而找出最薄弱的那一瞬时间。但是,现在两边的值我都没机会去得知。所以,我现在要花点时间去解决这个问题。” “听起来是有点麻烦。”我皱眉道。 “‘熵’值?‘熵’值!”伏尼契教授在一旁嚷嚷了起来。 “您知道?”葛里菲兹问。 “那部手稿里就有一个固定的‘熵’值,说不定就是你要的其中一个数据!” “真的?我从来没听您说起过。” “那是你以前从来都对这部手稿莫不关心。” 葛里菲兹这时候也顾不得与教授斗嘴,急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伏尼契教授一点没好气地说道:“我和孙先生好像提过。我的研究提供了一种鉴别密码真伪的方法。通过我多少年来对伏尼契手稿的详细审查,发现它具备与真实语言非常相似的统计模式。这个一起的密码学家也曾注意道。在这本手稿的字母或其他符号在文本中的重复程度可用一个统计量‘熵’来表示。这是一个固定的值,手稿中的每个字母对应的熵与波利尼西亚语大致吻合。我想,这个固定的数值,很有可能就是那艘血族母舰所吞噬掉的‘熵’值!” 葛里菲兹瞪大了眼睛:“教授,当真有这回事?” 伏尼契教授道:“千真万确。” 依诺船长这时候终于开口了:“看来大家不用继续争下去了,现在找回那本伏尼契手稿是当务之急。如果找不到的话,我们就算有那枝长枪,也休想打破异空间屏障。大家把这个情况反应给军方,请他们协助我们调查出离天空之城拉普达位置最近的血族军事基地,找到被绑架的黑精灵,如果还来得及的话,手稿现在应该就在那些黑精灵的手中。” 最新全本:、、、、、、、、、、 第002章 黑玻璃山 我们接下来要做的是一件自找麻烦的差事,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太乐观,大部分人都在沙斯塔火山中见识过那些可怕的人形机器,也亲眼见过自己身边的同伴被这种人形机器撕裂后的惨状。 也不知道那种恐怖的机动化杀人机器,是不是在每一个玛土撒拉血族基地里都会有。 如果每个基地内都有配备的话,那就比较麻烦了。 大伙们不但要提防着吸血鬼飞船、战舰上发射的精神波,还要每时每刻、提心吊胆的面对那些铁爪、利牙。 甚至,有可能还会出现我们在教堂里见到的那些傀儡士兵。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天空之城城主缇奇·米克·诺亚的生命形态虽然发生了变化,但在完全不同的另一形体——诺亚方舟里却仍然保留着空岛人的智慧和思维,这位少女还可以像人类那样思考问题,为我们出谋划策。 2018年10月28日。 这一个星期里,天气有了变化。在前几年的这个时间,天气一直非常暖和。 到今年的温度明显下降了不少,大家觉得大气里充满了雷电,罗得核避难所附近的地区应该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雷雨天气来临。 我们在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准备了五天之后,特别行动局的两位负责人约翰·潘兴上将和罗宾上尉,决定配合我们去找空岛附近的血族基地。 两人的海军背囊里都有一包沉甸甸的银弹,他们的心里充满了即将得到战争胜利的喜悦。 这两个从没见到过那恐怖人形机器的海军高层将领,现在恨不能一步穿越太平洋,立刻找到那关着大量黑精灵的血族基地。 于是,约翰·潘兴上将和罗宾上尉在和我们所有特别行动局的成员仔细分析之后,选择了一条比较曲折,但一路上大平洋岛屿比较多的路线,这两位海军军人仗着自己有丰富的航海经验,约翰·潘兴上将和罗宾上尉在出发之前都是满怀信心。 10月28日的下午,在特别行动局的会议室中,报到的三十二名成员全部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囊,里面有药品、食物、武器。 我们这群人将要探索的地方,就像一片虚无的海市蜃楼让人难以捉摸. “虽然已经充分设想了此行的难度,但我们还是对这次探险一无所知。最重要的是我们不知道自己一旦踏入血族基地内将会受到怎样的攻击,精神波,子弹,还是人形机器?假如我们这些人被困在一个不知名的基地里,无法与外界联络,该如何返回,又如何完成使命?”越是临近出发的时间,葛里菲兹与依诺船长就越显得忧心忡忡。 雅格布上校、地狱男爵、亚伯拉罕?萨平以及阿蜜莉雅沿着急速上涨十二米的海岸线,做了最后一次巡逻之后,也及时的赶到了诺亚方舟前,看雅格布上校的脸色,有些苍白。 亚伯拉罕?萨平和阿蜜莉雅刚从深海中探察完洋流出来,身上都是湿漉漉的。 两个人都正忙着用毛巾在擦着脸,看不到他们现在的表情。 “我早就说过,我正渴望有这样的机会去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你们这种担心实在是多余的。” 在我们这三十二个人当中,只有罗宾上尉与高大的地狱男爵信心十足,他们正摩拳擦掌等待着晚上九点半的出发时间快点到来。 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2018年10月28日,晚九点半,我们所有人依次登上了诺亚方舟。 准备去找那些黑精灵,要回伏尼契手稿。 …… 由于北美大陆的劳伦泰德冰架,包括其他的庞大的冰架,在两极地区海底深处的超级火山强烈的喷发影响下,也开始融化。超级火山是指能够引发极大规模爆发的火山。 虽然对于这种爆发规模没有严谨的界定,但极大规模的爆发都以瞬间改变地形,瞬间改变全球天气及全球性的生命灾难。 这个名字源于英国广播公司的著名科学节目horizon在2000年提及各类型爆发规模时节目监制所创作出来的。 以前曾有丹麦的地质学家假设发生了超级火山爆发,在他们的模拟系统中,爆发出的火山灰和喷出的气体将会进入大气层中,造成全球性的火山冬天。 英国有科学家也用计算机做过模拟试验,如果黄石公园超级火山爆发,三到四天后,大量的火山灰就会跨过大洋到达欧洲大陆。 模拟预示了美国3/4国土将受到影响。 最大的危险在方圆1000公里的地区内,这里90%的人口无法幸免于难。 大部分人会因为吸进的火山灰在肺里固化而死亡。美国的东海岸也会覆盖一厘米厚的火山灰。 在欧洲,更大的危害是无法预测的,因为这是火山灰形成的粉尘到处飘荡。更大的影响是紧接而至的气温变冷。 根据计算机的预测,地球年平均气温会下降10c左右,北极地区会下降12c左右。 专家预测这样的寒冷气候会持续6到10年,然后才逐渐恢复正常。 我们现在碰到的情况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那几座超级火山都是在南、北两极的深海中。 至少,没有大量的火山灰席卷全球。 根据双栖种亚伯拉罕?萨平在深海巡逻时收集的数据。 在三天前,所有冰川融解开始加速,大量淡水进入北大西洋,导致全球海洋热盐环流终止,高纬度地区气温急剧下降。 所以,我们感觉到今年的温度远比前几年要低得多。 我们走的路线会经过墨西哥湾。 墨西哥湾暖流发源于加勒比海,终结于挪威。 因为北大西洋上盛行西风,故而墨西哥湾暖流的热量主要是通过空气输送给了西北欧,对北美也有加热作用,但小一些,造成西北欧现在的气候比同纬度地区要温暖、湿润得多。 但是,亚伯拉罕?萨平和阿蜜莉雅告诉我们,墨西哥湾暖流虽然还在源源不断地把温度较高的海水,从加勒比海带到高纬度地区,加勒比海的海平面却没有下降,高纬度地区海洋的海平面也没有上涨,这说明,除了墨西哥湾暖流之外,一定还另有洋流,把高纬度地区海洋多余的水体带走,并补充给加勒比海,使得墨西哥湾暖流不中断。 这就是全球海洋的热盐环流。 事实上,墨西哥湾暖流只是全球海洋热盐环流的一部分,只不过全球海洋热盐环流因为很多部分都是在海面下,所以不出名。 可如果那些冰川还在受火山影响不断崩溃、融化,那么,所带出来的淡水就会不断地增加。 总有一天,会超出所有洋流所能带走水体的最大限度,如果足够多的淡水进入北大西洋,就可以把其高纬度地区的海水稀释到不足以下沉的密度,墨西哥湾暖流也会终止。 一旦墨西哥湾暖流终止,西北欧地区气温就会降到同纬度其他地区——加拿大北部和西伯利亚的水平,冰川会在挪威、瑞典、芬兰和苏格兰等地开始发育。 气温降低又会促进冰川的发育,如此反复。 虽然温度下降的速度不会如电影《后天》中所描述的那么急剧,但是现在看,地球的平均气温在黑暗时代未来的几年中会从平均三十五度下降到平均十几度。 而那些吸血鬼现在之所以没有太大动作,那是因为温度对他们来说还太高了一些。 他们还在等待,等待最好的时机。 我有时候甚至会想,那些超级火山的突然爆发,会不会是吸血鬼在搞鬼。 但我又觉得他们不足以把爆破火山的能量控制得这么精确,一旦稍有不慎,整颗星球就有可能被毁了。 如果玛土撒拉血族连超级火山的爆发都有能力控制,那他们的工程爆破技术和地球文明相比,就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了。 真到暖流都终止的那一天的话,恐怕,我们的罗得核避难所也会被不断上涨的海水淹没,玛土撒拉血族也会大规模的登陆地球。 但现在,并不是考虑这些许多年后才会发生的事情的时候。 接下来的行程中,我们不能放过以空岛所处地点为中心,辐射出的直径为三百公里的圆形范围内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 只要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不在太平洋海底,而在陆地。 那么,在我们的地毯式搜索下就一定会被发现。 现在,我们的脚下还是陆地,面积缩小了不少的陆地。 诺亚方舟正经过美国阿肯色州的首府——小石城(littlerock)。 我看到的还是是一片接一片天高地远的废墟。 把这景象叫做废墟并不太确切,更确切地应该叫做“一无所有”。 展示在我们面前的是无边无际的类似于沙漠的大大小小的尘埃堆,极细极细的尘埃堆,一个接一个在无风的天地下安静地伸向天边。 沙堆呈现出不同的颜色,道奇蓝色,淡天蓝色,浅石板灰色,漂白后的杏仁色。 紧接着,我又看到了一座座庞大、漆黑的玻璃山,这里的玻璃山其实也不全是黑色的,黑色的只是表面上薄薄的一层。 诺亚方舟离得近了。 我们才发现在玻璃山的内部,其实有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座座玻璃山在已经被涂上亚云铁涂料的、闪着微微冷光的光明之翼下五彩缤纷,景象怪异神秘。 如果不是过于空旷,过于寂静,过于玄秘的话,这些从未见过的景色应该对我来说会很有吸引力。 诺亚方舟这时候速度缓了下来,慢慢地停在一座黑玻璃山的山尖上,这正是这片地区最高的黑玻璃山,上面的视野很辽阔,如果有太阳光的话,四周的景色可以尽收眼底。 “为什么停下来?”依诺船长问。 “这个地方……有些古怪。”缇奇·米克·诺亚的语气有些紧张。 “是吗?我来看看。”葛里菲兹走到了水晶墙壁前,朝下看去。 “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伏尼契教授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的一直很积极,关切地问道。 “这里原来是小石城,阿肯色州中最大的一座城市。”葛里菲兹把眼睛贴在水晶墙壁上说,“我看这个地方尘埃堆积的样子和颜色,是在突然发生的巨型核爆炸之后,城市被彻底摧毁掉后形成的。我可以肯定是那些由钢筋水泥建造的精美建筑在高温下化为粉尘后,被融铸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颜色的玻璃。不过,我个人觉得没什么古怪的地方,不知道缇奇·米克·诺亚看出了些什么。” 最新全本:、、、、、、、、、、 第003章 核武熔城 缇奇·米克·诺亚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所以才会停下来。我想只是自己最近整理记忆碎片太累了吧,如果大家看不出来有什么古怪的,我就按原定路线继续飞行。” 依诺船长慢声低语道:“如果你真觉得有古怪,我们可以在这附近地区转一转。” 随后的半个小时里,诺亚方舟沿着美国海岸线做低空飞行,我再次看清了这饱受磨难的土地:海边的崖岸大多都断裂了,整座整座的山顶像被拦腰斩断般弯倒在地,海岸狼狈不堪。 海水已经淹没了一半面积的城市废墟,现在海边的建筑上,留下一层层蓝白色的厚厚的堆积物,层层叠叠,做出张牙舞爪的怪模样。 这是海水陡然升高又突然落下后留在岸边的海盐碛,盐碛里的水分完全散失后,就会凝结成岩石状,像这样逐渐晒制而得的盐叫作“海盐”。也许几亿年后,如果到那时候还有人类活在地球,他们也许就会在这里发现一座海盐矿,一座古代海盐矿矿床。 里有有着常见的共生盐类矿物:石膏、硬石膏、钙芒硝、无水芒硝、天青石、方解石、白云石、杂卤石、天然碱等。 但没有人能猜得出,这些海盐矿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出现、形成的。 缇奇·米克·诺亚告诉我们,她打算在这里沿海岸线飞行一天再离开。 因为,她有种感觉,这个地方会有血族基地存在的感觉,女人的直觉往往是很准的。 所以,我们这些人没有给她提出任何意见。 在这段时间里,大伙们看到的还是各种各样的废墟:无边无际的沙漠,沙漠下面都是被掩埋的城市;赤红扭曲的岩浆造成的千里岩溶和火山灰,在这炙烈的岩溶流淌过的地区,不知有多少生命在高温与ng中化为灰烬;更多的是广阔无边的玻璃状物体,它们几乎遍布大多数海岸,当地面已没有任何参照物的情况下,谁也无法辨别自己正在哪一座城市的上空飞行。 依诺船长对这类废墟特别留心,每看到一座玻璃状废墟,他总是低飞下来,认真地看着地面上那些五彩的玻璃山。 我们所看到的这座废墟呈暗红色,在天空看去像巨大的、自身发出淡淡红光的宝石,红宝石旁边还有一些较小的黑色、淡蓝色的玻璃山,相互映衬出鲜明的反差。 这怪异的景色像是来自于另一颗星球。 “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就在这附近。” 缇奇·米克·诺亚坚信她可以在这个地区找到血族的基地,她把诺亚方舟停在这片红色的玻璃堆上,让我们这些人一起下去搜寻。 红色的玻璃废墟很可能是一座大城区或大实验区,成百上千座楼房被核爆炸产生的高温烧溶后,流泻成钢水一样的物质,最后冷凝为不分你我的一大堆混合物,成了大伙们现在看到的这片红色玻璃山。 它已没有任何形状,任何像样的东西,要想知道原先这里是什么样子,全靠你的想象。 这种核爆炸过后的景象葛里菲兹很熟悉,我曾在葛里菲兹的工作间里看到过这方面的图集,在用小型核弹爆破异空间屏障之前,他也曾多次让我们看首次核爆炸后的录像。 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座安放-24新式洲际弹道导弹的钢铁架子,罗得核避难所内那高达五十三米的导弹架,在核导弹发射后就化为乌有,九十平方米的发射间内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而在那座钢架曾经站立的地方,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 一颗比篮球还小的原子弹的威力相当于三吨tnt炸药,这里我可以详细说明下:tnt炸药的数量有被使用作为能量单位,每公斤可产生420万焦耳的能量,1000吨tnt相等于4.2兆焦耳,一百万吨相等于4200兆焦耳。 而一颗大型原子弹的威力已大到无法估计的程度。 葛里菲兹叹道:“造成这样大面积城市废墟的肯定是一颗超级原子弹,钢铁都化为气体,那水泥的建筑炸成粉尘就很正常了。” 依诺船长问:“葛里菲兹,我们国家的小石城遭到过原子弹袭击?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葛里菲兹回答道:“不是其他国家干的。是美国内部在野党与执政党之间的能源之争,在您的‘凯旋号’避难船走之后发生的事。” 依诺船长摇了摇道:“我以前还认为美国各个政派一向都很团结,没想到……居然动用核武器。” 这时候我心想。 至于那各色的玻璃山一定是各种大建筑的残骸,因其表层的颜色不同,所以,才化成了不同的玻璃。 没有一点生物的痕迹,没有一点绿色覆盖的裸露的地球,整个地球充满了一种蛮荒蜕变之后,再也找不到同伴的孤独感。 我们的小瑞亚个子虽然娇小,但胆子一向很大,看到这些美丽的玻璃山后,她又蹦出诺亚方舟独自出去逛了。 还好刚刚我们在高空探察过,知道这里没有可供变异生物藏身的地方,也没有任何食物。 大家都认为这里是片比较安全、也很荒芜的地区。 所以,大伙们也就没拦着瑞亚,放心的让她出去玩了。 水晶房间里,我和依诺船长借助房间中央的三维地图,研究了一段时间照明范围外的那些看不到的地区,发现这里的环境就像是超远陆地的概貌。 总的来说是喀斯特地貌(karsndform),小石城上空溶蚀力的雨水曾对这里的可溶性玻璃进行溶蚀,不断侵蚀下终于接触到了玻璃岩层内的石灰岩,导致了这些玻璃山中形成了溶洞,就和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是一样的。 石灰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caco3),在有水和二氧化碳时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碳酸氢钙(ca(hco3)2),后者可溶于水,于是有空洞形成并逐步扩大。 这种现象在南欧亚德利亚海岸的喀斯特高原上最为典型,所以常把石灰岩地区的这种地形笼统地称之喀斯特地形。 雅格布上校等巡逻队中的人,因为之前几天巡逻任务的繁重,在路上一直都在睡觉。 亚伯拉罕?萨平打醒来后就紧接着小瑞亚,走到了诺亚方舟降落的地面上,我与葛里菲兹跟在他的身后。 亚伯拉罕?萨平走出舱去,两双蹼状的脚掌站在了玻璃山上,高举自己的双手做深呼吸。 我惊讶地看到,亚伯拉罕?萨平打两脚站着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力量向他聚集,地面顷刻之间就被亚伯拉罕?萨平站出了两个深坑。 亚伯拉罕?萨平打做完这一切,回头向我一笑:“我知道你在奇怪,我会慢慢都告诉你的。反正也没有人听我说话,我就都对你说了吧!” “方才我做的事情就是吃早饭,我吃饭的方法和别人不一样,我已经可以不用嘴吃进食物,不用胃来消化食物,我会从地下或者海洋中直接吸取养分到我的身体里,也就是说,我像一棵植物那样从地下吸取营养。” “你看,就这样!”亚伯拉罕?萨平打边说边表演,他双腿叉开,站在地上,两手向上一举,就有什么东西向他的脚下聚拢来。“我不能再吃了,我已经吃的太饱了!”这一次亚伯拉罕?萨平打脚下只留下两个浅浅的坑,因为他只站了很小一会儿。 “我的这种本事不是所有双栖种都能具有的,我拥有这种独特的本领,是因为我有一个遗传基因设计师的母亲,她是我们双栖种里最优秀的遗传设计师。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母亲就精心设计了我的基因,她遗传给我了双栖种所拥有的一切,也给了我植物一样的营养合成器官。这样,我就可以在任何环境里找到养分和食物,得到更多的信息,我比一般双栖种的生存能力提高了百倍。” 听他这样一说,我才察觉到在罗得核避难所中,我的确很少看到亚伯拉罕?萨平会来食堂刷磁卡领餐。 依诺船长和亚伯拉罕?萨平在地狱男爵身后开着离子手电筒,地狱男爵和我趴在红色的玻璃山上,在我看来,地狱男爵那红色的皮肤在红色的玻璃山上看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他只是一块突起的红色玻璃块。 我们透过较薄的玻璃层想看清埋在下面的东西。离子手电光毫不留情地聚集在玻璃山上,反射出万道光芒,几乎可以刺瞎人的眼睛。 小瑞亚刚在山上停了一会儿,便酷热难当,撑开那双雪白的翅张大嘴巴又扇风又喘气,她不知道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地狱男爵如何受得了这般折磨。 我和地狱男爵一样,趴在红色的废墟上,透过半明半暗的玻璃看埋在地下面的东西。 虽然这些玻璃表层的温度的确比周围环境要高上几度,但也不是完全忍受不了。 这些玻璃山的表面依麦打看到的都是一片暗红色。 核弹爆炸后产生的上万度高温烧熔的决不是浅浅的一层,葛里菲兹估计玻璃山的厚度将达到数十米。 “缇奇·米克·诺亚肯定这些玻璃山下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她相信血族的基地就在附近。”葛里菲兹站立的地方,地面滋滋冒出一股股蓝烟,那是从葛里菲兹身上滚落下来的水珠被玻璃山上的高温蒸发,看来他也很热。 我问葛里菲兹:“你相信她吗?” 葛里菲兹回答说:“她比蓝色基因的演算结果还要准确,我没有任何理由去反驳她。哪怕,这只是她的直觉。” 最新全本:、、、、、、、、、、 第004章 天然甬道 小瑞亚热得有些不耐烦了,终于和在塞内加尔沙漠时一样,扑扇着翅膀飞离了地面。 而我则开始倒换着双脚勉强站在灼热的玻璃表层上,现在我真想帮帮地狱男爵,因为我知道全身贴在这炙热的玻璃山上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小瑞亚飞到一座较小的淡紫色玻璃山上,和她眼眸一样的颜色。 因为山体是紫色的,看起来会觉得清凉些,瑞亚小心地盘旋于紫色玻璃山的上空,仔细地看着每一条缝隙,每一块石头,这个尼洱星的小女孩仗着自己娇小的身体,甚至可以钻进缝隙里看一看。 这一次瑞亚看到的是一条较大的缝隙,曲曲折折不知深入玻璃山的何处,弯曲到什么地方,小瑞亚向我们这边高叫了两声,让大伙们看到她收拢两翅,灵巧地站进那条紫色的缝隙里。 “真是个喜欢炫耀的小家伙。”我无奈道。 “我一直认为这个地球上,除了我的双栖种兄弟亚伯拉罕?萨平、阿蜜莉雅还有我自己,是最独一无二的生命之外,就在没其他拥有特殊能力的生命了。现在看来,我错了。”地狱男爵望着小瑞亚消失在那条紫色的细缝隙后,慢吞吞地说道。 “你没错,hellboy。”我笑道。 “没错?” “是的。” “为什么?” “因为,那个长着翅膀的小女孩并不是地球人。” “难怪……不过这种长着翅膀的外星人在宇宙也应该很少见。” “也许吧。” 小瑞亚站进去后才感到玻璃山内的环境闷热得让人无法呼吸,宽不过三十多厘米的这条缝里竟聚集着那么多的热量,火一样烧的着小瑞亚翅膀上的每一根羽毛。 这种炎热不像瑞亚以前在塞内加尔的沙漠里所经受过的那种热。 它是一种空气绝对不流动的、又没有一丁点湿度的干燥的干热,等我好不容易紧接着小瑞亚挤进去之后,我感觉自己就像是武汉热干面上的芝麻酱,每呼吸一次就像吸进了一股火山岩浆,它从里到外变成一块火炭。 十来分钟后,依诺船长、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还有五名特别行动局的成员也挤了进来。 原来约翰·潘兴上将将三十二人的队伍分成了两组,他本人和罗宾上尉带一组人在附近搜查。 依诺船长、葛里菲兹两人带领剩下的七个人在这些山缝中搜查。 借着离子手电筒的光线,我们发现山体内部是个溶洞,虽然这里的温度比较高,但溶洞的空间却很大。 “闷死了,闷死了。”小瑞亚在这个溶洞里不停地飞翔着。 看样子,她想抓紧会在这逗留的一小段时间多看些东西,她没有时间停在一处发牢骚。 似乎只有不停地飞翔,她才会觉得凉爽些。 五年前,空气相对温润些的大海边是避难的人类居住的理想之地,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口向沿海地区逃难。 可惜美利坚合众国内发生第二次南北战争,这一次可不是经济上、政治上、军事上的问题,也不是思想上的冲突。 这一次,是为了能源、食物。 北方军为了能活下来,当时还在任期内的第45任(第57届)总统巴拉克·杰克·鲍尔(barackjackbauer),率先对原美国国防部长基弗·萨瑟兰(kiefersuthend)领导的南方军动用了核掸。 第一颗原子弹空投到美国南部城市新奥尔良(neworleans)带来巨大的杀伤力,墨西哥湾内的海底撕裂,海底火山喷发出的烈焰和火山灰,使空气温度高达几百度,海啸卷起的层层惊涛向陆地推进了上千公里,轻易地把美国南岸沿海的一座座城市拍得粉碎。 暂时住在海边等待救援船的美国人,几分钟内就被烈焰和海水带进了永恒的黑暗中。 那些城市里核电厂的核反应堆里的放射性物质尽情流泻出来,在海水的推动下向更深广的陆地推进。 这种无声无息的核污染造成赤地几千里。 冲天的火光不仅使这座钢铁实验基地化为雾气永远消失,而且使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大山岩石烧成流淌的溶岩,数月后才冷却凝结为一座座的玻璃山。 如今,这些玻璃山上终于再次出现了人类的足迹。 如果不是我们想找到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这里可能再不会有人类涉足。 八百多公里外的那座位于得克萨斯州东南、墨西哥湾平原的上部的美国第四大城市——休斯敦(houston),这座城市的地面在五年前的核弹引起的强震下,猛地裂开了长长的裂口,整座休斯敦倾入地下,只留下一条深深的大峡谷。 这条裂谷的深度及其长度,在当时已经超过了世界大陆上原本最大的断裂带——从约旦向南延伸,穿过非洲,止於莫桑比克——总长6,400公里的东非大裂谷。 休斯敦这条裂谷长度相当于地球周长的五分之一,气势宏伟,成为了地球上最大的裂谷带,有些人形象地将其称为“地球表皮上的一条大伤痕”。 不过,以休斯敦为起点的这条大裂谷,现在肯定已经被前段时间急速上涨的海水给彻底淹没了。 在这场过去已有五年时间、火与光的大劫难的现场,我们没有看到一个人类的身影,连具尸骸都没有留下。 人类在这里,这些不幸的人们如何在血泊里挣扎,人类痛苦绝望的呼号是否响彻了云天? 这一切都被格式化成了一堆堆玻璃山,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得知。 在已经失去太阳的地球上,这是一场大到无限的灾难总汇合,远远超出了地球生命的承受能力。 大部分美国人在这场南北核战争到来时,渺小得就像一粒灰尘,一片羽毛,一枚种子,几乎是没有任何力量的。地震、海啸、火山、洪水和核爆炸核污染,狂风一样扫净了现代人类创造出的所有文明,也扫去了万物生灵,留下无边的空茫和死寂。 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就是这次核战争战场下的溶洞内。 依诺船长压低声音道:“大家的枪都上膛。这个溶洞很大,被吸血鬼当作基地也不是没可能的。” 溶洞里相当宽敞,洞底离地面有六、七米的高度,初看这个溶洞有近百平方米,在对着玻璃山洞口缝隙处的右前方洞壁,还有一个黑黑的通道,洞中套洞,看来可能还别有天地。 这里看起来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平平无奇,整个洞相当的干燥,几块散在地上的大石头上也很光洁,没有水印和被腐蚀过的痕迹,这点倒确实有些奇怪。 因为这些玻璃山长期都在黑暗里,山体的任何一面都可以说是受阴面,而且离海岸线也不太远了。 按照常理应该很潮湿才对,而美洲南岸也不是少雨水的地方。 不过,我在学校里并不是学地质专业的,这样的现象说不定也不算很罕见。 在场所有的特别行动局的人员都对这个溶洞表示失望,在这种宽敞的地方不可能藏着什么玄机。并要求快快探一探那个通道后面有什么时,我却听到身边传来一句“有点奇怪啊”。 我转身望去,是葛里菲兹。 “是啊,这个溶洞太干燥了。”依诺船长说。 “不仅这样,你注意到了吗,这里连低等的菌类植物都没有,而且,地上……” “地上怎么了?”我问。 葛里菲兹沉吟道:“太光滑了。” 我低头一看。 这才发现,这个溶洞的地面就像大理石那么光滑,一点粗糙一些的痕迹都没有。 完全就像是……就相是专门被人用蜡打磨过一般! 我们三个人交谈的声音轻且快,因为我们无法确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只是我们在白担心罢了,没有必要说出来造成其他人的恐慌。 “去不去?”依诺船长看着前面的入口,语气中竟有着一丝犹疑。 毕竟他现在是我们这十二个人的领队,在确定没有什么陷阱之前,他要对自己的队员的安全负责,不能大意冒险。 我看了一眼那些跟随罗宾上尉已久的特别行动局队员,他们七人当中已经有两人在用自己的离子手电筒往里面照了。 我向身后的依诺船长、葛里菲兹还有正在警戒的雅格布上校,苦笑了一下:“你说呢?” “我在前,你们在后,小心一点。”依诺船长说。 我们几人点头。 穿过几块由是碳酸钙(caco3)构成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石灰岩,我跟在依诺船长的身后进入了甬道。 老实说,我真的感觉有些怪异。 或许是这里发生过的美国南北核战争让我心理上有了些阴影,谁知道这些岩石中埋藏着多少人类的骨灰。 总之,我觉得这里死气沉沉,沉闷而无生机。 不知道在甬道的另一头,有什么在等着我们。 当然,或许和刚才那块空地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条两到三米宽的甬道,似乎是天然形成的,看不出有什么人工开凿的痕迹。 这对我来说倒是个安慰,因为是天然形成的话,就不会被布置上什么防范外敌入侵的机关。 这个甬道有些地方会忽然有块碳酸盐类岩石凹起,得很小心地走过去,以免撞着自己。 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往前走,整个洞里非常安静,只有我们的脚步声。 借着离子手电,我看到前面的依诺船长步子放缓了,我想他应该是看到了些什么。 最新全本:、、、、、、、、、、 第005章 喷宝洞穴 甬道里高低起伏不平,忽而爬下,忽而往下,我们这些人走起来的时候脚上要用点力,免得人踉踉跄跄不知道摔到哪里。两支离子手电都被打开了,离子手电的光柱被葛里菲兹调整的很集中,笔直地照出一条光柱,但发散性比较差,加之高低起伏照到的地方有限,两条粗大的光柱一起照向四周,还是觉得前方很黑。 这条甬道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我估计走了大概有一、二百米的距离,却听见前面依诺船长咦了一声:“死路?” 光柱向前照去,照在坑坑洼洼的石灰岩岩壁上。 不过再向前稍走一些,就发现原来不是死路,而是一个弯道。 这个弯转得非常大,和我们原先的那条甬道折成了一个几乎三十多度的锐角,转过去之后,由于角度太大,我们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空气流动了,四周的黑暗和两条手电光柱形成强烈的反差。 再向前走了近五十来米的距离,又是一个直角的大转弯。 我在心里盘算了一下,这样两次转折,就好像一个直角三角形,再走下去,应该又回到和刚进来时大溶洞差不多的地方,所以多半还是一个死胡同。 不过这样长的由高温熔化建筑物后形成的甬道,倒也颇为少见。 虽然有许多山洞也很深,而且九曲十八弯,但很少有像这样走笔直的路,然后再转两个非常夸张的大弯的。 甬道稍微宽敞了一些,可以容纳五个人并排走在一起,路也比先前平坦了一些。 走在最前的依诺船长却又轻轻地咦了一声。 在这个玻璃山的山腹中,他的感叹虽然轻,却依然能被在他身旁的十一个人听见。 我从后面用离子手电向前照去,立刻知道他为什么惊奇了。 白色的光柱向前射去,尽头一片模糊,幽深漆黑,前方不远,竟然又是一个大溶洞。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洞口的那个大溶洞,都已经细细查看过,只有一条通路,再没有第二条转回来的路吧。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袋里闪了一闪,就立刻打消,单看前面的漆黑一片,就知道和原来不是一个地方了。 想必是刚才的两个转折三条甬道,上上下下,总的来说有着微小的坡度,所以前面该是位于刚才来时的大溶洞上方或下方的空间了。 我心里期盼着千万别是在上面才好。 因为从刚才走的路来看,如果是在上面,那么和下面那个大溶洞之间的石灰岩壁应该没有多厚。 我们十二个人同时踩上去,可千万别塌陷下去。 虽然有着这个小小的并且略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但我的好奇心让我紧跟在依诺船长的身后,想要快一点看一看前面的情况。 这个有着相当神秘色彩的玻璃山里,居然有着这么长又这么特异的碳酸盐岩石甬道,而甬道通往的场所,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一直走在前面的依诺船长也加快了脚步,几个大步就走完了甬道的最后几米,跨入了前面的大洞,依诺船长手上离子电筒的光柱来回扫了扫,确定这个溶洞内的情况。 这个深不可测的溶洞垂下如林的钟ru,地下暗泉像木琴一般敲着叮叮咚咚的乐音。 我们的手电光柱在这么巨大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明灭变化,溶洞中幽暗深处的暗河如溶化的翡翠,绿玉色的柔光染遍了整个洞壁。 这是水和二氧化碳的缓慢侵蚀而创造出来的杰作。 溶有碳酸氢钙的水,当从溶洞顶滴到洞底时,由于水分蒸发或压强减少,以及温度的变化都会使二氧化碳溶解度减小而析出碳酸钙的沉淀。这些沉淀经过千百万年的积聚,渐渐形成了这些绿玉色的钟ru石、石笋。 这里的温度有些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就像处在夏季的热带雨林中一样。 我一边往前走,一边也把离子手电筒多着那边照。但从我的这个角度照不到什么东西,大半的白色光柱都落在依诺船长挺直的背脊上。就在这个时候,我明显地感到,他的身体震动了一下。 虽然光柱在晃动,但我想我没有看错,依诺船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居然让他的整个人都震了一下。 我的心一下子抽紧。这是一个人在这样幽闭黑暗的地方,遭遇突发状况时的正常反应,重要的是,我知道依诺船长这个人,面对突变时的反应还有心理素质都比我要强得多,虽然不至于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但有这么多年领队、冒险经验,又曾是美国副总统贴身保镖的他,恐怕就是看到有人在他面前被射杀都不会有这样特异的反应。 这些对前面状况的分析,其实都是在我脑子里一瞬间完成的。 我只要再往前走几步,就可以看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依诺船长在震了一震后,立刻就做了一个动作,使我更加确信,前面有问题。 他举起了左手,那是一个阻止后面的人上来的姿势。 我想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在当时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因为这样一个动作而退回去。 而且,我相信那时大多数人还没觉察到依诺船长的异常。 紧跟着依诺船长的是葛里菲兹,他完全没有理会依诺船长的示意,往前走了几步,看到船长的手电扫到前方某个地方,人就像被电到似的,一下子呆立着不动,嘴里发出“啊”的一声低呼。这是一个快速的吸气音,通常只有被惊到的时候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 离子手电的光柱所及,骇然是堆满着金条、银条、金币、金铸灯台、祭坛珠宝的巨大水潭! 碧如清水的一片绿! 那些“宝藏”就在这一片绿潭中央不断喷涌而出,包括一些镶有翡翠眼睛并用黄金铸造的鱼,一丛精美绝伦的大珊瑚,以及黄金烛台、金盘、真人般大小的圣母黄金铸像,我甚至还瞟见了美国自由女神像头上所戴的顶冠——那顶辐射状的冠冕! 在死气沉沉的天地下,潭水的绿色那么明亮,那么坚强,那么具有诱惑力! 甚至盖过了“宝藏”发出的各种光芒。 我走近了些,想看看潭水底部到底有什么东西在制造“宝藏”。 潭水清澈见底,在潭底有一个直径300米左右的洞穴,这个洞穴内部形似螺丝壳,洞底深不可测。 也不知道这里的潭水为什么没有漏下去,我猜测这附近肯定有其他的进水口才对。 这个潭底洞穴不断地冒出钱币、金铂、剪刀、短剑、盔甲、宝石、首饰等千奇百怪的古董和珍宝。 原本走在最后的小瑞亚看到这些后欢叫一声,直朝向绿色冲去! 就在小瑞亚快要接近那绿色的时候,她才看到绿色旁边还有一件大物体,那物体也是浅灰色,几乎和灰色的山体连在一起,小瑞亚在空中竟没有看清它。 当小瑞亚飞得更近些,她吃惊地连声大叫起来,她看到浅灰色的物体不是别的,正是我们曾在沙斯塔火山中曾看到过的——吸血鬼的碟形飞行器! 葛里菲兹和雅格布上校这时候同时惊道:“糟糕!” 随后,卸下了背后的枪械,警戒起四周来。 依诺船长转过身来,不急不缓地说道:“你们先别慌,不是吸血鬼的那种飞行器,你们仔细地看看。” 我仔细地观察了下,明白了依诺船长的意思。 虽然这艘碟形飞行器的外形和血族的那艘是一样的,但没有被那恶心的触手包围着。 最重要的一点是,上面印着一颗蓝色的大卫之星,与那个犹太小女孩外衣背后的那颗是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它的蓝色很深,看起来更明显,在手电的白光中熠熠生辉,闪耀着温馨的蓝色光芒,就像是一颗真的星辰一样。 而且这艘比沙斯塔火山中看到那一个稍小,是一个小型的碟形飞行器,它静静地停泊在碧绿水潭,黄铜色金属的外壳在手电光下光芒四溢。 有一棵小小的绿色植物,就在飞碟的舱门外,似乎正在沐浴着今天突然出现的人造太阳光。 瑞亚连自己的衣服都没脱,就跳进了水潭中。 原来她是想洗澡啊,也难怪,在溶洞里被闷了这么长时间,大家现在都是一身的臭汗。 瑞亚玩水的声音充盈整个天地。 但更让大伙们震惊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小瑞亚那一连串的欢叫声、拍水声,碟形飞行器的舱门无声开启,我们先是看到一颗光光的秃脑袋,接着我们看到了长着巨大白翅膀的一个人!那人正从碟形飞行器里探出身体,惊喜万分地仰望洞顶。 “一群人类!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人类!”一种古怪的语言从那人嘴里发出,奇怪! 我竟能听懂他的话!而且不光是我,依诺船长他们好像也听到了。 因为,我看到自己的同伴们有的正在互相交换着眼神,有的正在窃窃私语。 我们这群人不是用耳朵听到了这些话,而是那种语言压根就响在我们的心里。 小瑞亚箭一样飞落在黄铜色的碟形飞行器前,那个光秃秃的脑袋也索性钻了出来,看着飞落在他眼前的瑞亚。 有一刻钟时间,这两个同样长着白色翅膀的人,都惊喜地说不出话来。 最新全本:、、、、、、、、、、 第006章 修勒元帅 我们手电的白光给他们两人身后的飞行器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银色。 在我看来,这个从碟形飞行器中钻出来的男人,打扮得就如同印度的苦行僧一般。他的手中拄着一根拐杖,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长袍,这件长袍本来应该披在一个身高在两米以上的人身上。因此,这个看起来身高只在一米七五左右的中年男人穿起来,稍稍有些不伦不类。并且这件袍子上已经有了不止一个缺口,而且上下满是污痕。 “修勒叔叔,你怎么也来地球了?”小瑞亚欣喜地问道。 “死丫头!还敢问我,你父王和我都快担心死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无缘无故跑到这颗星球上来。”这个叫修勒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有些生气,一边说话的时候,一边想去揪小瑞亚的耳朵。但是瑞亚的动作很快,没能让他得逞。 我在远处看着这个男人,除了那一双比小瑞亚大上三、四倍的白色翅膀异常显眼外,面貌长相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头蓬乱的头发,以及一双黑色的眼睛。不过他的眼睛却没有神采,虽然现在他的语气上正努力想表现的很生气,但脸上也只是一副嬉皮笑脸、若无其事的表情。 “人家这不是好好的吗?”小瑞亚说,“我都满十八岁了,不需要你们再担心我了。” 修勒皱眉道:“我知道。但你这次也太离谱了!跑到另外一个星系,要是万一出了点儿意外,你要我怎么向你父王交代?” 小瑞亚撅着嘴,说道:“好了,好了,人家向你认个错还不好啊。” 修勒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些……都是你的新朋友?” “是的。他们都是地球人。” “哦?那太好了,我这次来地球除了找你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们的帮助。” “什么事情?”小瑞亚问。 “关于……玛土撒拉,血族。” 我眉头一跳,迅速与身旁的依诺船长、葛里菲兹交换了一下眼色。 心想:原来这家伙也是尼洱星人,那艘飞行器肯定就是他用来坐星际旅行的交通工具。可他说为了玛土撒拉血族这件事才来到地球,这是什么意思呢?我们这群人都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位被小瑞亚称作修勒的男人。 “我是阿尔特弥斯之子,尼洱星三军元帅,修勒。”他向我们作了个自我介绍,“因为我的飞行器来到这里出了些故障,语音命令死都打不开那扇该死的门,我在里面憋了三天三夜。幸好你们把瑞亚带来了,这个语音系统也认可她的声音,我才能出来。所以,我现在这袍子有点脏,希望你们别太在意,我并不是个邋遢的人。” “修勒元帅,”依诺船长慢慢说道,“你刚才说为了玛土撒拉血族的事情而来,这个……?” “啊……没错,我们尼洱星人在很久以前就是玛土撒拉血族的宿敌。所以一直对他们的动向非常的关心。” “嗯。”依诺船长点了点头,表示这个理由能让他这位元帅亲自来地球,实在是很充分。“接下来呢?” “我是来帮助你们的,地球绝对不可以让这些坑脏的吸血鬼占领。对我们来说,吸血鬼占领地球之后的下一步,就是对我们尼洱星人复仇,地球在战略意义上来讲,是向我们星球发动战争的最好跳板。” “我明白了。” “看来,我们地球人和你们尼洱星人,现在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了。”雅格布上校在一旁说道。 “是的。其实很久以前我们就尝试与你们联系,当时你们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到底是什么。” “哦?怎么联系的?看来是被我们忽略掉了。”依诺船长说。 “我们的国王,也就是瑞亚小姐的父亲,曾通过精神传输仪联络到地球人,” “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这么回事。”我说道。 “你的名字是?”修勒问我。 “孙去非。” “那就对了,你就是我们的国王联络到的最后一个人,在那之后精神传输仪的能量就不够了。” “我怎么不知道,孙?”依诺船长问。 “唉……那还是在西西里岛的海底避难所,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可惜了,要是我们早点知道,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雅格布上校说道。 “这个不能怪他。”修勒说,“我们后来才知道,原来你们地球人当中,有一个人早就知道了宇宙血族的存在。而且在国王陛下随机联络到孙先生之前,那个人就已经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知了身边的人,并且让他们采取了行动。” “是若瑟·拉青格教皇吗?”葛里菲兹道。 “是的,”修勒说,“就是这个名字,就是这个男人。” 依诺船长这时候看着碟形飞行器后的潭水,耸了耸肩。 “话说回来,这些珠宝是不是你带来的?” “珠宝?哪呢?”修勒对依诺船长的这个问题感到很奇怪。 “就在那水潭里……” 修勒转身瞧见了那些不断从水潭底部深洞里涌出的金银珠宝,随后说道:“不是我干的。” 依诺船长听他这么一说,困惑道:“这可就奇怪了。”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修勒元帅,你的飞行器怎么停在这个洞穴里呢?飞行器不是应该降落在地面上吗?” 葛里菲兹道:“是啊,孙,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合常理。” 修勒笑了笑,说道:“我的飞行器是用空间跳跃板驱动的。蓝色方舟上的技术,可以直接利用‘虫洞’进行空间跳跃式的星际旅行。所以,出现在这个洞穴里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奇怪的是你们这么凑巧,在我被困的时候找到这里来了。” “蓝色方舟!空间跳跃板!”葛里菲兹低呼道。 “没错,你们地球人不是也有一艘黑色的方舟吗?我想这应该也不是什么神奇的技术,要知道黑色方舟在所有方舟系列中是智能化最完美的一艘,不知道你们的这艘黑色方舟觉醒了没有,觉醒后的能力不比我们尼洱星上的蓝色方舟差,甚至在某些方面还略胜一筹。” “前段时间,刚刚觉醒。”依诺船长说。 一旁的葛里菲兹则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另外的事情。 就在我们大家都在揣摩修勒口中说出的话时,葛里菲兹突然独自走到潭水岸边,大声叫道:“我知道这些是什么了!” “什么是什么?”我不解道。 “就是这水中的宝藏啊!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哦?说说看。”依诺船长惊奇地望着葛里菲兹。 我和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 “这是大海盗威廉·基德的藏宝之地。” 葛里菲兹在水潭岸边来回踱着步子,接着说道:“在1803年的时候,一个人加拿大人西米昂·林德斯带着他的助手丹尼尔等二十多人,曾组成一支揭密队,在这个深坑旁安营扎寨,当他们挖掘到九十米之处,发现坑口盖有一石板,上刻‘深渊之底埋藏着举世无双之宝’的字样。但由于一股股地下水突然无休止地向上涌流,挖掘工作搁浅。” 依诺船长开口问道:“这个加拿大人挖到的就是这个洞穴吗?后来怎么样了?” 葛里菲兹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是的,就是这个洞穴。后来,美、英、法、澳大利亚等国的地理考察团相继登陆,他们设点钻探,进行爆破,企图从外围迂回攻克深坑。在1850年时,几个法国人在洞的东部153米处的砾石地带,发现有大量的水泡上下翻滚,经过一段时间的挖掘,证明地下深处极为复杂,一层又一层的水渠是防范不速之客入侵的屏障。法国开掘精兵矢志不渝地操劳数十年,才将那里的屏障一一拆去,但还是无法接近深坑。1897年的时候,ng将一张油纸送上水面,油纸上写有“威廉·基德”的名字。当时的人才知道这个地方其实是世界闻名的大海盗——威廉·基德的藏宝之地。” “威廉·基德……威廉·基德……威廉·基德……”雅格布上校低声重复说着这个名字,“我很熟悉这个海盗的名字。” “雅格布上校,我的老朋友,你应该很了解才对,因为这个人太有名了。”葛里菲兹说,“在1701年5月23日,这个威廉?基德在伦敦码头被执行绞刑。第一次上绞架,绳子断了。但执行者们不在乎,在第二次终于绞死了他。他的尸身被涂上了柏油,绕上了铁链,装进了一只笼子里,悬挂在泰晤士河河畔有两年之久,英国政府这样做是为了震慑其他的海盗,但威廉?基德不想让政府的目的得逞。所以,至死都不承认自己是个海盗。” “倒是条硬汉。”雅格布上校说。 “这么说,这水里喷出的,就是这位大海盗的宝藏了,是不是?”我问。 “是的,”葛里菲兹说,“不过,在水潭中的只是一小部分,是被上涨的海水给挤出来的。真正的藏宝地肯定在附近,但是还有一段距离。” “可惜现在这些宝藏不值钱了,”我说,“要是在黑暗时代之前,我们这群人估计个个都成亿万富翁了。” “亿万富翁我不敢说,如果平均分下去的话,百万富翁肯定是没问题的。要知道在1989年初的时候,美国与加拿大的合资公司——‘特里顿·阿尔扬斯’就曾拨款1000万美元,决定将威廉·基德的宝藏全部打捞上来,据他们公司的鉴定专家估计,这个地方威廉·基德埋有价值数10亿美元的金银珠宝。” 注:威廉·基德(williamkidd,1645年-1701年5月23日),俗称“船长基德”,苏格兰船长,因海盗罪被处决,但其至死仍坚决否认。 最新全本:、、、、、、、、、、 第007章 身陷迷窟 上 我走到洞中央的水潭处。 这个水潭的面积只有五、六百平方米的样子,靠近水潭的地面微微有些潮湿,可是依然没有苔藓类的植物。 我再次用离子手电筒对着水潭直照下去,水面非常平静,没有波动,水很清,看得到底部,没有发现草鱼、鳊鱼、淡水虾等水生物。 可一想到人类历史上最著名的大海盗——威廉·基德,他用毕生精力所积累的全部财富,就埋在这个水潭附近。 我就兴奋不已。 其实我这人不怎么爱财,但是好奇心却特别的重。 修勒元帅大咧咧地说道:“你们说的这个海盗,我也非常欣赏。要是我在他那个时代,肯定会把这个威廉·基德收到自己的帐下,封他为大将!” 我心想:带兵打仗的元帅就是不一样,走哪儿都会想到招揽自己的部下。 修勒元帅草草地把那水潭中的财宝过了一眼,随后对我们说道:“你们是不是看重了这个水潭里的东西?我看你们也没有多余的背包装,干脆全放我的‘所罗门’号里,等下我用这艘飞行器直接带你们到地面。” 依诺船长道:“现在还不需要,我们到这里并不是来打探宝藏的。” 修勒元帅道:“哦?那你们的目的是?” “我们在找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 “在这里吗?” “是的。”依诺船长说,“不过,我们还没完全弄清楚这附近的状况。” “这样啊。那我告诉你们,不需要在这儿继续找了。” “为什么?” “我的‘所罗门’号上专门针对血族生物的预警系统,但我被困在这里三天三夜,一点警报都没有。” “那看来,我们是找错地方了。” “是的,我敢说这附近三公里范围内没有任何血族生物活动的迹象。” “你的这个预警系统准吗?” “没有出过错。” “啊……” “是谁告诉你们要到这来找血族基地的?” “是诺亚方舟。她告诉我们这个地方有些古怪。” 修勒元帅笑了,说道:“我知道为什么了,你们的诺亚方舟并不是察觉到了血族基地,而是对我的这艘‘所罗门’号飞行器有感应!” 我奇怪地问他:“感应?会有什么感应?” 修勒元帅道:“诺亚方舟与诺亚方舟之间都有一种密切的感应,就像是同类物种之间会觉得比较亲切的那种感觉。” 我继续问道:“可你的这艘小……‘所罗门’号,它并不是诺亚方舟啊。你可别告诉我这就是传说中的蓝色诺亚。” “当然不是,”修勒元帅说,“但是我的这艘‘所罗门’号所用的一种技术却上蓝色方舟所独有的。” 葛里菲兹在一旁说道:“空间跳跃板。” 修勒元帅道:“是的。你们的黑色诺亚就是这个装置产生感应,就就是她所说的古怪地方。” …… “大伙们,我们准备出洞,这里没有血族的基地。”其实我们进到这个玻璃山的山腹中还不到三十分钟,但是一听到依诺船长喊出这句话,包括小瑞亚在内的所有特别行动局人员,都迅速地回到了洞口,而一些长年呆在罗得核避难所的科研人员更是等这句话等了很久,对他们来说,大概在这个闷热的溶洞里过一分钟,就像一天那么长。 “是的,”葛里菲兹说,“还是快些出去的好。这里如果离海盗藏宝石进的话,可能会有些海盗以前布置下来的陷阱。” 葛里菲兹这么一说,我心里泛起了一阵毛毛的感觉,不太舒服。 我仔细回忆了下先前我们进来时的路线。 的确,有些不合常理。 先前的那些甬道,该不会是被海盗动过手脚的吧? …… “这些宝贝,你们真不要啊?”修勒这时候看起来有些舍不得那些水潭中的宝贝。 “你需要它们?”我问。 “是的。”修勒说,“这些拿回去,可以充当军资。你们不要的话,我就自己搬上飞行器。” “随你吧,”依诺船长说,“那我们先出去,你呆会儿上来和我们会合。” “嗯。” 由于,这里离海盗藏宝室很近。 依诺船长不敢大意,仔细清点了人数,确认是先前的十二个人没错,便率先转身进入了甬道。 刚走了一步,他忽然回过头来,说:“葛里菲兹刚才说得很有道理,这里虽然没有血族,但也比较危险。为了防止发生意外。每个人拉着前面人的手,万一有人掉队前面的人立刻报告。” 我心里一动,这么说来,平时一向小心谨慎的依诺船长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只是一堆不断涌出的财宝而已,恐怕他也和我一样,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这样的命令,如果是在平时发出,一定会被其余的特别行动局队员们嘲笑,可是现在却没有人发出异议,每个人都伸出两只手,和前后两个人保持紧密联系。这一次我还是走依诺船长后面。走在我后面的是小瑞亚,一向胆大的她,这时候冰冷的小手腻腻滑滑,全是汗,看来被吓得不轻。 “瑞亚,你怎么这么紧张?”我问她。 “我很怕地球上的海盗。”她怯生生地回答说。 “在这里埋宝藏的大海盗已经死了很久了,别怕。”我说的是实话,并不是纯粹地安慰瑞亚而已。 因为日本漫画家尾田荣一郎的超人气漫画《海贼王》,基德(williamkidd)这个名字比任何一个海盗都更加让人熟悉。 真实的基德1645年生于苏格兰,少年时期就开始了他漫长的航海生涯,二十岁移民美洲时,已经是一个有丰富经验及高超航海本领的船长。1689年英法开战时,他应征入武当上了武装船的船长,在西印度群岛和加勒比海一带同法国人作战,屡建战功,甚至还得了英国女皇的亲自嘉奖。 1695年,作为富商的基德接受充当武装船的任务,其中包括了缉拿亨利·埃夫里和托马斯·图。 十二月,基德驾驶“冒险”号开始了他另一种海上的生活。然而不幸的事情在一年之后降临了。 由于这一年中没有任何收获,为了稳定住水手们的情绪,基德被迫偷抢印度商船。但是在一次对法国东印度公司保护下的商船的劫持中,对方竟然悬挂出“米”字旗,基德不得不撤退。可是倒霉的是“冒险”号被认了出来,基德也就此被打上了海盗的恶名成了在与亨利·埃夫里齐名的通缉犯。 这和当时武装船和私掠许可证的相关规则有关,即只能攻击抢掠非本国船只,一旦出现打劫本国船只的情形,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被取消政府承认的一切权力而被定格为罪犯)。 1698年4月1日(不知道当时有没有愚人节),基德在其手下水手们的胁迫下正式成为海盗,但他始终认为自己是无辜的,坚信“只要回到英国解释一切,那都会好起来的”。1699年,基德被波士顿的贝洛蒙用花言巧语把基德骗进了港,在被收回了几份可以做为证据的文件后基德被逮捕,并被抄家,但是只找到1111盎司的黄金、2353盎司的白银,以及一磅多的钻石,但其它的宝物被藏在了那里无从得知。 由于能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被贝洛蒙拿走了,1701年5月9日在一场“走过场式的审讯”中他被认定有罪判处绞刑。 就这样,曾经的海军英雄、大名鼎鼎的基德船长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被吊在了泰晤士河边。 这些历史事件离我们现在已经有三个多世纪的遥远距离。 我在安慰瑞亚的同时,也在说服我自己。 这个地方就算有陷阱或者机关,在这三个多世纪的漫长时间里,也应该失效了才对。 而且,这些甬道说不定是在原子弹爆炸之后才形成的。 并不是一直在这个地方。 我们进来的时候不就平安无事吗? 是的,肯定是我想得太多了。 …… 我正这样想的时候,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折过了第一个弯。 这时候,所有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一些。 和来时的探险心情不同,现在大家都想尽快离开溶洞内的黑暗,回到外面的世界中。 虽然现在时辰已经不早,和罗宾上尉还有约翰上将约定好的、在诺亚方舟前集合的时间也快到了。 转过第二个弯,很快就可以看到大伙们进来时的那条山缝。 是的,重新回到地面,那时我真的是这么想的,相信每个人都这么想,这样的黑暗,这样的闷热环境,实在是太难熬了。 忽然,我觉得依诺船长握着我的手用力地紧了紧,步伐也明显放慢了下来。 “怎么了?”我问。 “我们进来的时候转了几个弯?”依诺船长问。 “两个啊。”我说,心里却奇怪,依诺船长不可能连这都不记得的。 “几个弯?”依诺船长一下子停下脚步,又问。 这次的对象是我身后的雅格布上校还有瑞亚。 他的声音急促,而我这个对他非常熟悉的朋友,竟然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恐惧。 “两个弯啊,那多不是说了吗,我们已经转了两个弯了,快走啊,有什么话出去再说。”雅格布上校一心要赶紧出去。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我沉声问依诺船长。 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他一定发现了什么非常不妙的情况。 可是他就在我前面走,好像没发生什么事啊。 依诺船长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把头转了回去,向前看。 向甬道的出口处看。 “我的上帝啊,怎么可能……”走在队伍第五个的葛里菲兹失声喊了起来。 我不用听他接下去说的话,在他叫出“上帝”的同时,我已经知道了哪里不对了。 最新全本:、、、、、、、、、、 第007章 身陷迷窟 中 甬道的出口。 没有出现。 那条玻璃山裂缝连接着的溶洞。 消失了。 已经转过了两个弯,前面该就是甬道的出口了。 可是没有。前面除了我们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外,周围黑漆漆一片,都是封闭的石灰岩壁。 光滑的洞壁,上面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 没有一点玻璃山外部的空气流动声,也没有风刮过石灰岩岩壁时摩擦的声响。 “孙,先关上手电,大家不要发出声音。”依诺船长下令。 两道手电的白光在三秒钟之内就灭了,然后,所有的人陷入黑暗。 绝对的黑暗。 绝对的安静。 没有一丝的风声。 依诺船长重重地出了口气,再次拧开离子手电。 “我记得进来的时候路高低不平,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挡住了手电光?”葛里菲兹说。 这次不用依诺船长回答,已经知道这一回凶多吉少的我说:“你记的没错,可是上一个弯转过来,我们已经走了近百米的距离,你觉得这条路还和原来一样高低不平吗?”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也有点抖。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这条已经不是我们进来的路了。 前面漆黑一片,到底通向何方? “这里太黑了,说不定是我们没注意,错过了那个入口?”雅格布上校说出的理由,大概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可是路已经明显不同了,这个理由说的通吗? 安静的可怕,所有的特别行动局队员,在这一刻都不知所措。 …… 这,不是个好兆头。 我知道在之前的溶洞里,大伙们在看到那些宝藏后的第一反应是什么。 包括我,每个人都在这样想: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了,如果这个黑暗时代结束了,如果自己到那个时候还能活着,就可以再次来到这里,靠着这些海盗的宝藏重建自己的家园。 如果说这个溶洞总的海盗宝藏,让希望在每个人的心中埋下了种子。 那么,现在这颗种子已经从希望变异成了对希望的恐惧。 这种恐惧,紧紧地缚住所有人的心脏。 我瞧了瞧身后的葛里菲兹。 这个从小在科学的环境中长大,自认为一切都可以理解、可以掌握的天才,第一次陷入无法解释的困境中会有什么反应。 我和他一样,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而我们之中还有一些长期在罗得核避难所里,从事文职工作的人,他们说到底只是在实验室中呆惯了的普通研究员。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科学狂,必须要用自己研发的norton装备,亲自面对那些精神波攻击,来记录实战数据。 我们是不会同意,让这些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没有能力战斗的研究员,参与到这次行动当中的。 不知道这些把科学当作自己一生之中唯一信仰的家伙,在面对吸血鬼时,会不会真的傻到为了自己的信仰去献身。 现在的情况,连我和依诺船长、葛里菲兹、雅格布上校四个长期参与到危险任务之中的人都一时无措,更别提他们了。 “往前走,还是退回去?”我问依诺船长。 “先退回去吧。”依诺船长思考了片刻说道。 “退?”我有些迟疑。 …… “大家向后转,先回去,走的时候慢一点,我会用手电仔细照一下两边的洞壁。我们可能走到岔路上去了。”依诺船长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出了口气,岔路,这是惟一的解释,我想他们一定都同意依诺船长的猜测,一定是不知不觉中走错了路,或许有一个难以分辨的岔路口,或许喷宝溶洞那儿其实有两条甬道的入口,一时不察走错了。 ——岔路。 这样的解释,虽然听似合理,但可能吗? 以我对依诺船长的了解,当然知道他是个绝对理性的人。 他这时的声调,比平常更从容、更迂缓,好像那从他蓄着胡子的嘴唇当中吐出来的每一个字,他都称量过似的,以免使心理素质不太好的人感受到任何刺激。 如果是石灰岩甬道里有岔路,怎么来的时候没发现,回去的时候也没发现,要走错十二个人一起错;如果说喷宝溶洞里有两个通路,则更不可能,先不说大家都没发现有两个通路,而且有几个人压根就站在进来的甬道口没有动过,有这样清晰的坐标,怎么可能搞错? 我有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肯定我们这伙人已经陷入麻烦了。 回去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每个人都放缓了脚步。 一个弯,再转过一个弯,前进的速度越来越慢。 两支离子手电在周围的石壁上作地毯式的搜索,终究还是回到了原先的喷宝溶洞。 修勒元帅还在溶洞里,他已经脱下了长袍,正在水潭里捞那些海盗的财宝,看到我们这群人转了回来。 他笑道:“怎么?舍不得这些珠宝啊?我可以跟你们五五分。” 大家没有言语,修勒元帅见我们都没说话,还以为我们嫌分得少了。 修勒接着说道:“四六也行啊,我四,你们六。这是我的底线,你们考虑下吧。” 说完,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一头扎进水潭深处,捞他的“军资”去了。 再次回到了喷宝溶洞,尽管这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我十分颓丧。 等到三个入选特别行动局的美国海军特种兵,几乎是用手围着这七、八百平方米的大溶洞摸了一圈,最终还是回到了甬道口时,几个海军特种兵已经无法按捺自己心中的惶恐,破口大骂起来。 “damnit!” “gotohell!” …… 依诺船长看了看那些情绪有些失控的士兵,立刻做出了下一个决策:“看来,只有再走一次,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总比待在这里不停抱怨要有用。” 经验告诉我,既然来路已经令人无法理解地消失了,那未知黑暗的另一头,毫无疑问隐藏着危险。 依诺船长当然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但除此之外,似乎已经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们的离子手电依然仔细地照着两边的石壁,这对我们是个安慰。 至少,大家不用担心这种依靠反物质电池为能源的手电筒会熄灭。 大伙们徒劳地想要找出并不存在的岔路,结束这一场噩梦。 而我和依诺船长则把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黑暗中,离子手电在前方的黑暗里投出两道不断交错的白色光柱,我紧紧盯着那里,那是最有可能发生危险的地方。 转过第二个弯了。 所有的人都开始祈祷。 祈祷这条就是进来的路;祈祷在路的那一头就是出口;祈祷出口外就是自己最先从裂缝进来时,看到的第一个大溶洞。 只不过,先前是大家一时疏忽走过了。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脚下的路平坦依旧。 但我心里清楚地明白,这,绝对不是进来的那条路。 我已经隐隐约约看到出口了,相信依诺船长也看到了,因为他把原先就缓慢的步伐进一步放慢了,每前进一步都小心翼翼,并注意着两边石灰岩洞壁的反应。 在这种未知的神秘环境中,任何平时觉得没有问题的地方都有可能忽然发生状况。 随着离洞口越来越近,我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一个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一点点成型。 不会吧,难道说,真的有中世纪海盗设下的陷阱? 只知烧杀抢掠的海盗,布置下来的陷阱竟然能离奇到这种程度? 走出洞口的一瞬间,我一阵眩晕。 我那长期在高压环境中磨练出来的该死直觉,总是在非常糟糕的时候发挥作用。 即使是依诺船长,看到眼前的情况,也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对从后面涌上来的其他人说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因为没有人可以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居然又回到了洞里,从喷宝溶洞出发,走了三百多米,当中转了两个大弯。 然后,就像画了一个三角形一样,最终又回到了喷宝溶洞中。 是的,就像是请出笔仙时,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在纸上所画出的圆圈一样,总是会回到原点。 可是在这里,在这个玻璃山的山腹之中,我们一直在向前走,没有岔路,没有第二个洞,怎么可能又回到了原处? 溶洞里一片寂静,每个人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同伴的脚步声。 除此之外,就是旁边同伴们因溶洞内闷热的空气,传出的重浊喘息声。 “海盗……海盗的鬼魂在作祟。”平常连辐射都不当一回事的小瑞亚,这时候缩在我的怀里,颤抖着说。 葛里菲兹的气息越来越粗,他喃喃自语:“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两个一样的溶洞,不行,我要再走一次。”他忽地一个转身,一个人跑进了甬道。 “葛里菲兹,回来,别一个人去。”依诺船长急忙喊,可这个时候,葛里菲兹又怎么听得进他的话。 依诺船长连忙跟着跑进了洞,我紧跟着他也跑了进去,在我后面,所有的人也跟着跑。 两个弯很快就转了过去,等到我们又跑出甬道时,离子手电筒照到的,依然是碧绿的水潭。 依然是喷宝溶洞,葛里菲兹蹲在洞口不远处,焦灼地踱来踱去,不停地抓着脑袋。 时而掏出我寄放在他那儿的瑞士防磁机械表瞧瞧,时而朝甬道里望望。 …… 甬道原本通向的、有着山体裂缝的大溶洞。 怎么就这样,平空消失了呢? 最新全本:、、、、、、、、、、 第007章 身陷迷窟 下 我的眼睛从面前的碧绿幽潭上慢慢扫过去,心里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那些海盗,莫非就是想让对觊觎他们宝藏的人困死在这里? 所以,才会设置了一个只有他们自己才能走出去的迷魂阵?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是不是永远都走不出这个溶洞,要和这些金银珠宝死在一块? 我转念一想。 不对,我们还有其他的同伴,约翰·潘兴上将他们不是还在上面吗? 找不到我们,他们会想办法的,但愿约翰·潘兴上将不要想到利用炸药把玻璃山炸开。 不然的话,我们这群人很有可能会被被活埋在这个溶洞中。 “大家镇定,不要慌,虽然我们遭遇到了非常特殊的情况,但如果一乱,只会使事件越来越糟糕。”依诺船长的话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恐慌已经无可避免地在我的同伴中间蔓延了。 小瑞亚拉了下我的衣角,看着我,而后又急又怕地咝咝说道:“那个……我们……可以……可以……找……修勒叔叔,坐他的‘所罗门’号走……走……离开……这……里……” 对啊,我们还有这招,看来大伙们都被急傻了,竟忘了修勒元帅的那艘——拥有着空间跳跃板的“所罗门”号飞行器! 依诺船长随即向水潭里的修勒喊道:“修勒,快用你的‘所罗门’号带我们出去,这个地方很不对劲!” 修勒从水中抬起头来,见依诺船长面孔铁板,表情严峻。 他急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这个洞穴,不宜久留。” “为什么啊?” 小瑞亚抢上前说道:“修勒叔叔,我们……我们刚才走出去的时候发现……发现甬道的出口消失了!” “消失?”修勒还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是的。”依诺船长说,“就是被堵死了,我们如果没有你的这艘飞行器,是肯定出不去了。” “不会吧!这个地方我敢肯定没有血族的生物存在啊!” “不是吸血鬼动的手脚。” “那是谁在故意害人?” “是海盗在以前布置下来的陷阱,可能是机关,也有可能是迷魂阵。总之,我们现在越早离开这儿越好。” “好的。”修勒快速地从水潭中央游上了岸,飞奔进了他的“所罗门”号飞行器。 十分钟后,他重新走了出来。 “各位。” “怎么?”我问。 “我有个不幸的消息。” 我心里一凉,意识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怎么了,修勒。”依诺船长问他。 “我的这艘‘所罗门’号启动不了了。” “你说什么?”我睁大了眼睛,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的‘所罗门’号,坏掉了,原因不明。空间跳跃板失灵了。” 我楞住了。 “我的上帝啊……”葛里菲兹在一旁急得额上流汗,有些六神无主。 “冷静下来,葛里菲兹。”依诺船长说,“让我们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法子。” …… “要再走一次。”我站在飞行器前,放弃了对这艘“所罗门”号的努力,向着甬道的方向,对身旁的葛里菲兹低声说。 “孙,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了?”葛里菲兹问我。 我摇了摇头,却想起葛里菲兹没有拿离子手电,在黑暗中他看不见我这个动作,说:“没有,可是,我们一直在往前走,每一步都是自己迈出去的,不管怎么绕,没道理会再回到原点。虽然转了两个弯,但这和延着一条直线走的概念是一样的,向前走出几百米,怎么会又忽然回来了呢?这一回,和我从前碰到过的事不太一样。以前不管事情怎么怪,但我总想得通,那背后一定是有个说得通的理由的,尽管那个理由可能远远超越普通人的理解。” “我知道你的意思,这和我的感觉一样,从前的事件,就像是一团乱线球,我可能看不清线的纹路和缠绕方式,也看不见线尾,但总可以找到线头在哪里。可现在,我就像对着一只带硬刺的野猪,光溜溜的,连下嘴的地方都找不到。” “对,就是这个感觉。所以,问题一定出在甬道里,特别是那两个转弯的弯道口,那里多半有古怪。” 任何事情,都会有关键的那一点,找到那一点,虽然问题未必可以迎刃而解,但至少可以知道该往哪儿用力使劲。 现在,我和依诺船长都认为,那关键点一定就在甬道内。 俗话说:“久病成良医”,我和依诺船长经历的可怕事情也不少,并且多次与吸血鬼战斗。 都相信自己有那么一丁点儿直觉,仔细地再走一遍,相信可以找到解决问题的蛛丝马迹。 在叮嘱了其他人小心四周的突发情况之后,我和依诺船长两人自愿的、又一次走进了甬道。 不用看,我都能感觉到黑暗中,身后那十一双期盼的眼神。 他们一定希望我们这两个冒险经验最丰富的人,可以帮他们渡过眼下的难关。 很快,我就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自信了。这个世界,实在是有太多无法理解的事情。 我已经把自己的感觉发挥到最灵敏,每走一步,都顺着离子手电的光柱,用心地看周围的变化,我甚至用心地感觉四周气流的变化,每一丝微小的声音和气味的不同,每到转角,更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还来回走了几遍,而行进的每一步,我都确保踩得扎扎实实,一只脚迈出去,等完全踏在地上,另一只脚再离地。 甬道里要比溶洞内部温度稍稍低一些,但我依然很快就衣衫尽湿。 相信依诺船长也和我一样,用尽了所有的心力,试图找出这甬道的破绽。 可是,我们终究还是一步一步走出了甬道,迎接我们的依然是碧绿的幽潭,后面是十一双期待了半个小时的眼睛,还有那潭水中闪闪发光的各种珠宝。 又回来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像不知不觉间通过了一扇空间转移的大门,自己却一无所觉。 “这是不是血族战舰外,那种空间转移的把戏?”我问葛里菲兹。 葛里菲兹回答说:“有这个可能。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糊涂了。” 修勒开口道:“我说过了的,这里绝对没有吸血鬼。你们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 “那是为什么?要知道,如果这艘‘所罗门’号上的预警系统不准确,我这个元帅就早死过好几百次了!” “可是……你刚刚才说它故障了。” “故障的单单只是‘所罗门’号的动力系统——空间跳跃板,我不知道你们地球上的海盗是怎么办到的,居然能让它完全失灵。” “这么说,预警系统还可以运作?”我问。 “没错。” 依诺船长问道:“修勒元帅,你这艘‘所罗门’号上有可以轰开岩壁的武器吗?” 修勒回答道:“本来有的。可以我这次来没有给它配备,我没有想到自己先是被困到自己的‘所罗门’号里,出来还会被困到地球的溶洞里。好在遇见了你们还有瑞亚小姐,不然我现在还困在飞行器里出不来。” 依诺船长继续问他:“你对我们现在这个状况,有什么看法?如果出不去的话,我们早晚会饿死在这里。” 修勒回答道:“我没走过那条甬道。所以,不清楚。不过,水潭底部的大洞穴,我看应该通向外面。” 依诺船长走到潭边,朝水潭底部那个深不见底的喷宝大洞穴望去。接着倒吸了一口冷气,说道:“太冒险了,如果洞穴下的通道太长,我们游到一半就会被水溺死。不行。” 修勒说道:“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葛里菲兹在旁边皱起眉怔了半天,说道:“我想,如果大家弄清楚这些甬道设计的原理,应该有机会走出去。当初那些海盗既然敢进来,也必定留下了可以方便走出去的方法。关键是原理。” 看来葛里菲兹现在已经冷静下来了。 我设想道:“是机关吗?会不会是这样,我们进来时的甬道入口有道难以发现的石门,等我们进来之后,就无声地关上了?” 葛里菲兹回答道:“我们刚才不是把甬道还有溶洞四周摸了个遍吗?没有什么门,如果有石门的话,必定有细小的缝隙存在。就算门的材质和洞壁同样采用的是石灰岩,它们的颜色一样也好,材质一样也好,门和洞口的衔接处摸上去总会有些突出、凹陷的细小差别。” 我想了想道:“那么,问题肯定还是那两个大弯上,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 葛里菲兹说道:“只有这一种可能,也只剩下这一种可能,问题百分之百就出在那两个夸张的大弯道上!” 依诺船长说:“可惜我们知道问题出在两个弯道上,却不知道威廉·基德这个大海盗到底利用什么原理,来实现这个陷阱的。” 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甬道,我握着离子手电的手,已经握出了汗。 手上是滑的。 所以,手电稍稍有些颤动,晃动的白光更使甬道口看起来莫明的妖异。 我相信许多人都想再去试试看,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人一定会再做很多次徒劳无望的努力,才会彻底放弃希望。 可是在这里,在黑暗中,那个甬道让人产生的恐惧,竟然让人连试一试的勇气,都产生不出来,宁愿停留在这个满是金银珠宝的闷热溶洞里。 因为,就连我也相信,这个甬道既然能让人走不出去,很可能也可以让人走不回来。 “真可真是活见鬼了!”雅格布上校对我说,“以前在血族基地里,那九死一生的情况都能逃出去。现在可好,反而不明不白地被困在古代海盗的鬼把戏里,居然还出不去了。” 我心想:大家的包裹里有一些干粮,目前这个溶洞里也有充足的水源。 就这些条件是不幸中的万幸。 至少,大伙们有时间去商量对策。 暂时不用考虑自己将会被活活饿死,或是被渴死的景况。 最新全本:、、、、、、、、、、 第008章 难眠之夜 在海盗横行的时代里,曾出现过一部《海盗法典》。 法典的出现是为了海盗船的船长能在自己所管辖的海盗里,约束他们的行为,进行赏罚。 正所谓是:盗亦有道。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需要遵守。 而在我们现代社会中,这部《海盗法典》已经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部分人在拍摄海盗主题的电影里会想起它,比如:戈尔·维宾斯基导演的《加勒比海盗》。 可不管过去的时间有多么久,这部《海盗法典》中的“钢规铁律”,也不曾因任何时代的推进而改变。 《海盗法典》是由塞亨马缪尔·罗伯茨撰写的,在其它的海盗船其实也有类似的规定,但执行最严格的就是罗伯茨,由于这种种行为,他获得了“黑色准男爵”的绰号,这份海盗的“十诫”用后世历史学家的话说洋溢着“原始的主义”。 以下是海盗——塞亨马缪尔·罗伯茨制定的海盗法典内容: 一、对日常的一切事务每个人都有平等的表决权。 二、偷取同伙财物的人要被遗弃在荒岛上。 三、严禁在船上赌博。 四、晚上八点准时熄灯。 五、不许佩带不干净的武器,每个人都要时常擦洗自己的枪和刀。 六、不许携带儿童上船,勾引妇女者死。 七、临阵逃脱者死。 八、严禁私斗,但可以在有公证人的情况下决斗,杀害的同伴的人要和死者绑在一起扔到海里去(皇家海军也有类似规定)。 九、在战斗中残废的人可以不干活留在船上,并从“公共储蓄”里领800块西班牙银币。 十、参与战斗后,分战利品时,无论在战斗中有谁牺牲,无论死活,都必须依照如下分配:船长和舵手分双份,炮手、厨师、医生、水手长可分一又二分之一份,其它有职人员分一又四分之一份,普通水手每人得一分。 的确,在今天当我们谈起这些海盗有多么多么的凶恶,干了多少多少的坏事时,我们不应忘记的是在当时那个特定的时代背景下,在那个等级制度森严,连“羊”也能吃人的社会里,他们的这种决择是有着合理性的一面的,可以说是历史的必然。 但几个世纪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已经成为现代社会中第一批违反《海盗法典》第二条铁律的人。 大伙们现在的处境完全就是——被误当作来偷取海盗宝藏的贼,要受到严重的惩罚——遗弃在这个闷热的溶洞中。 为了这在黑暗时代如同一堆废渣的“宝藏”,我们受到了海盗的惩罚。 在我看来,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就算要受惩罚的话,也应该是那位远道而来的修勒元帅啊。 只有他一个人对这些宝藏感兴趣,而且还不亦乐乎的,屁颠屁颠的下水去捞。 怎么,把所有人都扯进去了呢? 这是倒霉透顶了! …… “孙,现在需要稳定下大家的情绪,你有什么好法子就对大家说下吧。”依诺船长对我说。 “我根本没有什么头绪,你刚才也看到了,那古怪的甬道。你说说什么,连葛里菲兹都看不出来这个甬道设计的原理,还能说出什么来。至于,提高士气、稳定情绪这样的事情,你一向是最在行的。” 依诺船长沉默了一会儿,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转过身来对其他人说道:“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我们被海盗用一种诡异的机关困住了。总之我们暂时走不出去。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这种困境,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就是海盗为了保护自己的宝藏,才设置下来的陷阱,而这个陷阱就是通过甬道的特殊结构,在起着神秘的作用。我相信事情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我们这十三个人在一起,齐心协力。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科研人员,应该相信自己所掌握的科学知识和常识。今天大伙们已经很累了,所以先休息,明天早晨开始,我们详细分析讨论目前遭遇的情况。今天晚上,大家也仔细考虑这个古怪甬道的设计原理。” 依诺船长的确是个好领导,不管在南极还是北极,不管在任何情况下,不管在任何同样优秀的人群当中。 这一点我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去反对。 在被这样一个闷热溶洞围困的情况下,还可以照顾到所有人的情绪,尽可能地使他们不要悲观绝望,集合起众人的力量以求突破难关。可是在我的心底里,却一点都不乐观。 我同意依诺船长的观点。照目前的情况看,似乎不太可能是有什么吸血鬼故意使我们陷入到这样的困境。但这样反而更糟糕。如果是海盗的话,海盗时代再怎么先进的技术,在我们现代人看起来也总会有破绽,有蛛丝马迹的线索可以寻找到。要知道人是会犯错误的。可是如果没有吸血鬼的因素在里面,如果这是完全天然形成的甬道呢?如果是大自然所打造的陷阱,只是被海盗们加以利用的话,那就几乎无懈可击。 因为,浑然天成的事物,是很难能够发现它的瑕疵的。 你可以想像,人类破解自然的一个奥秘,需要多少代人的知识、经验和智慧的积累,绝没有一蹴而就的先例。如果一条两个大弯的甬道出现的现象,代表着一种只有海盗才了解的科学原理,或是代表另一种新的知识。 那么,凭我们这十三个人想要破解,这是连奇迹也无法做到的事,如果真的可以发生,那只能称之为神迹了。 要知道,我们并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大伙们背包里的袋装食物最多只能够撑上三天。 依诺船长继续说着:“现在颁布几个临时规定,如果大家想出去的话,就一定要遵守。一,从现在起,限量供应食物,每人一天供应一次食物,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二,晚上睡觉时,除了瑞亚外,刚好有十二个人,所有人轮班,每一轮一个小时,每晚六轮,从我和孙去非开始。另外还有一个建议,建议大家不要随意单独进入甬道,那里一定有古怪,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黑暗中,除了两支离子手电,再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可以当做参照物。 到了晚上该用餐时,我们在自己所占有的60平方米居住区的外面,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厕所。 没有其他的材料,惟一可用的,只有修勒先前捞上来的十几块金砖。 用金砖堆出来的隔离墙。在后面方便的时候,蹲下去,对着自己的是价值几亿美刀的墙壁。 我想:这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昂贵的厕所了吧。 说起来,大家的周围都是一片黑暗,随便跑一个地方上厕所,也不会被人看见。 可更重要的是,所有的特别行动局人员,包括我和依诺船长,都希望在上厕所这种相对单独的处境中,可以有一支手电照着自己的位置,心里安定一些。 没有人有聊天的兴致。 三天前才到地球的修勒元帅曾好心地打起精神,和大家讲尼洱星上的生活,可大家在这种环境下,实在是没有心思去聆听。 葛里菲兹依然不停地看着我那块机械表,时间从未过得像现在这么慢。 每一分钟都那么难熬。到九点多的时候,大家就开始睡觉了。 每个人身上的衣衫都是从罗得核避难所出发时的穿得那些,因为避难所附近的温度很低,所以穿得不算很薄,没睡的时候,已经有点热,只是心思被恐惧占领了,才不太觉得。一躺到地上,热烘烘的地面就让人一抖,感觉地面就像是在燃烧,热气直逼上来,热得浑身似被一层粘糊糊的稠浆裹住,完全躺不下来,还怎么睡得着。没有办法,只有站起身来用背包里垫着硬纸板扇风。 我是第一个值夜的,两个小时,比两天还长。四周寂静,隐隐传来其他同伴的轻声讨论。 好在两个小时守下来,没什么异常状况发生。 当然,在那离子手电筒照不到的大部分的黑暗区域中,或许还有一些无声的诡异陷阱,也未可知。 到了十一点左右,我把依诺船长叫起来接替我。 等到依诺船长值完两小时,躺到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没有睡着。这里,实在太闷热了,危机四伏的地方,要安心睡去,谈何容易。我心里不断想着今天进来时的情景,从玻璃山的裂缝进入第一个溶洞,发现裂缝一侧的甬道入口,然后到了这个喷宝溶洞,发现不对劲之后,我走的那几次折返,像电影一样,一点点地回放。我想努力整理出些头绪,却最终还是一团乱麻。 惟一回想起来、有点印象的是,在第一个溶洞的时候,发现那光滑的如人工打磨过的地面,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如果我们知道,先前进入甬道前后,那种别扭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如果可以想到,或许就有希望了。 “这个水潭里的珠宝,有一部分是你们国家的,孙。”察觉了我没有睡着,依诺船长躺在我身边轻轻地说。 “我的国家?不大可能吧?威廉·基德可是个苏格兰人。” “但我看到有白色的瓷器,瓷器不是你们中国人的发明吗?我经常听老古董商说‘中国是瓷器的故乡’。” 我不由暗暗佩服依诺船长的观察力,这些我都没有发现。 “奇怪,威廉·基德是怎么拥有瓷器的呢?”我自言自语道。 “可能是这个海盗船长从远航的商船之上搜刮来的。这并不奇怪,那时候的航海事业已经很发达了。” “有道理。” “我还有一些发现,我推想,推想……” 依诺船长的语音忽然低沉了很多,刚想张开的嘴巴,又合拢了。 “什么?”我追问。 “算了,我累了,先睡觉,明早再说。”依诺船长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竟躺在这热烘烘的地面上睡着了。 “见鬼。”我暗暗骂了一声,只好努力培养起自己的睡意。 最新全本:、、、、、、、、、、 第009章 寻找出路 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这个如大蒸笼般的溶洞里睡过去的,甚至连自己这时醒来后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 不管什么人,在前一天极度焦躁不安的情绪,以及周围闷热环境的双重作用下,都会感到自己很脆弱。 今天我醒来时,就感觉到自己明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当昨天发生的种种事情重新涌进我的脑海中时,我不禁在心底开始暗暗祈祷起来,但愿昨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 可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周围依然是掺杂着离子手电光线的黑暗溶洞。 这个时间里,葛里菲兹还醒着,因为现在轮到他守夜。 我问:“葛里菲兹,现在几点?” 葛里菲兹道:“才四点多一刻,你再睡睡吧,其他人都还没醒。这里有我在,放心好了。” 说完,他把机械表递给了我,我仔细对了对,果然才只有四点多。 不过,让我接着再睡的话,我也是睡不着的了。 我坐在地上,缩了缩身子,我想我是被闷热和心理压力弄醒的。 背包里的食物毕竟是有限的,昨天一天我并没有进食,就是刚才起来,也只是吃几小口压缩饼干。 这种饥饿感,将维持到我们脱困,或者直至死去。 我睁着眼睛,风车般迅速转动着思绪,心里暗暗地拔拉开算盘珠儿。 睡了一觉之后,我又用水潭里的水洗了一把脸,虽然这让我清醒了一些,可是就像昨天依诺船长说的,整件事和一只带刺的豪猪一般,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不过,至少我知道光凭借脑袋空想是不行的,要多走几遍那条石灰岩甬道才能发现问题。 但我回忆起来,昨天一进入甬道,就再也找不到出来的最后一段路。 难道这是一条单向不可逆的路,还是说,在不知不觉中,我们真得击发了某些机关?引起了变化? 我也考虑过《鬼吹灯》里摸金校尉曾经盗墓时碰到的悬魂梯,那是一种二十三层的石阶,学名应该叫做“悬魂梯”,这种设计原理早已失传千年,有不少数学家和科学家都沉迷此道,有些观点认为这是一种数字催眠法,故意留下一种标记或者数字信息迷惑行者。 而数学家则认为,这是一个结构复杂的数字模型,身处其中看着只有一道楼梯,实际上四通八达,月牙形的记号就是个陷阱,记号其实是在台阶上逐渐偏离,再加上这些台阶和石壁,可能都涂抹了一种以远古秘方调配,吸收光线的涂料,更让人难以辨认方向,一旦留意这些信息,就会是使人产生逻辑判断上的失误,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不知不觉就走上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到最后完全丧失方向感,台阶的落差很小,可能就是为了让人产生高低落差的错觉而设计的。 可我们所走的甬道既没有梯子,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迷惑人的记号。 走起来,大家也没有察觉到明显得高低落差。 并且,我们的手电集中成柱状的光线也没有被吸收,这个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 我暗想:难不成,真有海盗的亡魂在这里守护宝藏? 我苦苦回忆,昨天一路走来,是否有什么不对的感觉。 只是进入石灰岩甬道之后,因为甬道内比较昏暗,所有的人在行进时都很小心,真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场就会发现,现在我当这个事后诸葛亮,却也没什么用处了。 进入石灰岩甬道之后想不出,那么之前呢? 外面那个看上去平淡无奇,但地面异常光滑的大溶洞? 想到那个大洞,我不由心里一动,似乎隐隐约约,想到了些什么。 在那个大溶洞里,特别是准备进入甬道一探究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不一般的气息。 可是那样的感觉,到底从何而来? 我闭上眼睛,细细回味大洞里的情形,终于想到为什么会有奇怪的感觉。 是地面。 那个溶洞的地面光滑的太过异常,被当成反光的玻璃也不为过,如果在这一层地面中镶进一些制造出虚拟幻想的投影,我们会不会被骗倒呢? 对,就是在甬道口的周围,要进入石灰岩甬道,所有的人都会从那地面上走过。 而我当时就是在这些反光的地面上走的时候,产生奇怪感觉的。 可是这些幻象,和甬道走不出去之间,有什么样的关系呢? 难道说我们走不出去,还会和这些设置在甬道外的幻象有关不成? 我深入思索之后,不由得自己也觉得有些牵强。 困住人的幻象,不会是万花筒血轮眼发动的最强幻术——月读吧? 古来的日本传说中,写轮眼拥有者开万花镜写轮眼后所能够使用的一种忍者世界最为高级的幻术,除宇智波一族的开万花筒的天才外,完全没有人可以稍微抵挡。 此术会将对手的精神移至另一世界,这个世界的时间及质量完全由施术者本身控制。 在虚构世界的时间对于现实世界来说只有一瞬间,此术有可能使对手精神崩溃,所造成的伤害程度也可由施术者来控制,是相当危险的幻术。 难不成我们被类似瞳术的效果带到了虚构空间? 可是细想之下,还是不对。 如果那些地面产生的幻象是幻术的话,我们当时就应该被困在第一个溶洞中。 但我们却通过了这个幻象,进入了石灰岩甬道。 如果,只是想把我们困住的话,何必让我们走进甬道绕这么大个圈子呢? 难不成有谁吃饱了撑得慌? 拿我们寻开心呢? 正在想着地面产生的幻象和甬道之间是否可能有所关联,躺在身边的依诺船长忽然一动,然后坐了起来。 我睁眼看去,由于离子手电筒现在不在我手上,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模糊轮廓,几乎是身上不见五指。 我正想开口和依诺船长说话,他却站了起来。 我一愣,看他行走的方向,是临时搭起来的黄金厕所。 在这个绝对安静的洞里,就算是有人小便,声音也能听到。 依诺船长解决完,却没有走回这里继续躺下睡觉,而是走过我身边,直向前去。 那是石灰岩甬道的方向。 我微微支起身子,葛里菲兹现在也睡了,目前拿着离子手电筒值班的是雅格布上校。 他坐着,右手的离子手电筒靠在地上,用半屈的膝盖顶住脑袋,蓬乱的头发搭在眼睛和额头上。 姿势就像《死亡笔记》里的l同学,看他的样子多半是撑不住要马上睡过去了。 而那一边的依诺船长,没有回来的意思,好像进了甬道。 这家伙想干什么?联想到昨天晚上他好像要对我说些什么,我肯定他发现了什么。 我翻身起来,其他人依然不出声地睡着,也不知醒来了没有。 带上手电,我追着依诺船长进了甬道。手电的光柱照过去,发现他的姿态怪异到了极点。 我的心下一沉,依诺船长难不成是……是被鬼上身了? 最新全本:、、、、、、、、、、 第009章 寻找出路 中 依诺船长就像是在施展着《天龙八部》里慕容复的壁虎游墙功,运用肘、踵之力使身体紧挨着石灰岩甬道的洞璧左侧移动,速度不快,和背着重壳的蜗牛有得一比。 并不是正常的走动,而是贴着甬道洞壁蠕动。 而且他竟然在一片漆黑中行动,没有使用手电照明。 我手里离子手电的光柱照在他前方的路上,依诺船长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样一点点往前移去。 身形缓慢地蠕动着,在他眼里好象只有这道洞壁,其他事物全然视而不见。 我心突突只跳,暗想不妙,这梦游样的动作,搞不好真是中邪了。 我赶忙加快步子去追依诺船长,走到他跟前我才发现,他的眼睛上蒙着白色绷带,难怪对手电光没反应。 我这时候非常担心依诺船长现在的精神状态,用手猛地拍了拍他的右肩膀,同时大吼了一声:“依诺船长!你在干什么?” 哪怕是依诺船长这样临危不惧的人,也被我这一声大吼吓得身子一哆嗦,然后大声喊道:“是谁?” 我一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依诺船长还能依照自己的身体反应作出回话,那就证明肯定不是中邪,或是被海盗的亡魂上身了。 但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用离子手电的白光在船长脸上晃了一晃,只见他的脸色和眼瞳并没有什么异样,和以前一样。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解释道:“我看你刚才的古怪动作,还以为你被海盗的亡魂附身了呢!所以才吼出那么大的声音。” 依诺船长先是楞了一楞,解开了缠在眼睛上的绷带。 慢慢地转过身来,一见是我。 他一把就将我的手电拔开了来,抹了抹脸上汗,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道:“孙!你发什么神经啊?想把我这个船长吓死吗?” 我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有什么内疚的。 看见他那种无比异常的动作,无论换谁都会采取些措施。 我接着反问道:“你摆出那种姿势干嘛?梦游吗?还绑个白绷带装瞎子,我还以为你被海盗的亡魂附身了!” 依诺船长苦笑道:“我倒是还没被什么海盗的鬼魂附体,不过已经被你这小子给吓掉了一半魂。” 我问道:“你到底在干嘛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依诺船长把手上绷带重新缠拢来,放进了自己的荷包。 随后,跟我解释道:“我正在排除视觉上的干扰。” 我心念一动,问道:“你是不是也认为这是日本忍者的幻术?瞳术?月读?” 依诺船长不解地问:“日本忍者的幻术?月读?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他与我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 不过,我依然对他刚才的行动很感兴趣。 因为,他一定是发现了这个陷阱或是机关的关键位置。 我问:“当我没说好了。你是怎么想的?干嘛要排除视觉干扰呢?” 依诺船长反问道:“孙,你还记得我们在沙斯塔火山里是怎么上当的吗?” 我想了下,回答道:“当然记得。吸血鬼当时是用全息影像投影出一个被炸毁的基地,专门引诱我们上当。” 依诺船长点了点头,本来紧锁着的眉头,这时候攥得更紧了。 “是的,的确是全息影像。” “我们现在……难道也是被全息影像营造出来的虚拟环境跟骗了?中世纪的海盗可以做到这点吗?”我虽然口中这样说,但心里还是暗暗在想,如果说是全息影像的话,倒真比我那个幻术、瞳术要靠谱得多。 “我只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尝试破解了一下而已。” “效果怎么样?” “没有任何破绽。” 说完,依诺船长转身退出了自己刚刚摸黑绕完一圈的甬道,在甬道里没走几步的我,也跟着船长退了出来。 在这个时间,并不是只有我和依诺船长没有睡早,刚才我在甬道口的几声大吼,声音响彻了整个溶洞。 在这样的环境里,肯定有人被的声音给吵醒了。 临时居住区那边爬起来一个人,朝我们走过来,到划定的生活圈边缘,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到我们这里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我用手电晃了一下,是一脸沮丧的修勒元帅。 负责最后一轮守夜的雅格布上校,居然还在埋着脑袋睡觉。 但这一点可以得到我们的理解和原谅的,长期负责巡逻、戒备工作的雅格布上校是太累了。 虽说雅格布是个军人,但他毕竟也不是铁打的人,也和我们一样需要休息。 所以,他这时候完全没什么反应,也是很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 “你们在干什么?”修勒元帅睁着他那朦胧的双眼问道。 手电的白光在这位元帅的光脑袋反射出的光,好像比手电本身的光还要强。 我们被闪得有些绚晕,依诺船长示意我熄了离子手电筒,接着说道:“我正在和孙想出去的办法。” 修勒元帅顿了一顿,却问我:“孙先生,你说说,你们之前为什么走不出去?” 我心想:你自己还不是走不出去,只不过你没走过而已。 不过这位尼洱星元帅现在问的这个问题,还真让我有些为难,我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才好。 他是尼洱星人,对地球不了解,不能找出答案也就罢了。 但我们这些土生土长的地球人,呆了这么长时间却想不出一丁点办法,那在异星人的眼中看起来,肯定会觉得地球人实在是非常的愚蠢。 因为,他们连自己星球上的三段甬道,都走不过去。 这是个如同魔比斯环一样难以解开的神秘甬道,我在脑子里整理了一遍,谨慎地说:“虽然你在昨天已经判断出这个地方没有任何血族生物存在,所以不太可能是吸血鬼布置下来的陷阱。” 依诺船长这时候也在旁边认真地听我说,修勒元帅则表示赞同地向我点了点头。 我顿了顿,继续说着自己的想法:“我不是葛里菲兹,没有他那样渊博的科学知识。所以,我只能推测,我的推测是‘异常点’,我认为甬道出口的位置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我们这群人的位置。” 依诺船长疑惑地问道:“‘异常点’?那是什么?我倒从来没有听过。” “没听过也是当然的,”我回答说,“我知道你从来不看电视也不看书,这个‘异常点’的概念是在一部英国科幻连续剧中出现的。” “这部英国连续剧叫什么名字?”依诺问我。 “远古入侵。它是一部投资巨大的科幻电视剧。里面的故事讲述了尼克·卡特(nickcutter)教授和他的小组在迪恩森林(forestofdean)调查时发现了引起时空异常现象的异常点,这种异常产生的副作用直接导致远古时代的恐龙和许多令人难以想象的生物来到今天的地球。我更着看了三季,所以很熟悉。” “那么说,这个时空异常现象?” “是的。” “那是什么?和甬道有关吗?” “我还不知道,也许有,也许没有。总之,你们先听我说完。” “嗯。” “在这部英国连续剧中,异常点的出现地点是不固定的,一旦进入一个异常点,就会从另外一个异常点走出来。所以,现在我作出了一种假设,如果在这个三角形甬道内的拐角处,存在三个固定不变的异常点,我们每次走进一个异常点的时候,就会固定的被传送到下一个异常点。如果被我猜中了,真是存在异常点。那么,就可以解释我们现在所处的困境了。” “很有道理啊。”依诺船长赞道。 “但这个解释是我想像的,一点依据也没有。我劝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嗯,我也觉得缺少点依据。其实——” “其实什么?”我问。 “其实我从前曾听说过自然界有时会产生一些时空的弯折地带,那样的地带里,会有一些传送点,把走进去的人或动物传到另一处,可是我们的情况,用简单的空间传送来解释,是说不通的。因为,我感觉自己走得很流畅,一点也没有被传送的感觉。” 我听完后,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所以说,我对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没信心。” 关于“异常点”的一大段假设我说的是断断续续,一丁点儿自信都没有。 连我自己都不会相信,我会这么有预见性,随便一个推测就会正中靶心。 可是,目前让我来想的话,我只想得出这样的推测。 但更让人绝望的是,就算这个石灰岩甬道真如我所说的那样,就算异常点真的存在。 我们这群人现在也依然没有一些靠谱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麻烦,走出困境。 依诺船长和修勒元帅两个人这时候都沉默了。 我除了听到周围有些金碗银罐从水潭中央蹦出时溅起又落下的水花声外,溶洞里剩下的声音就只有我自己的心跳声。 像这样的讨论,如果是平时,讨论的双方一定兴致高昂,说到关键处,眉飞色舞甚而配合手势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你完全无法想像,在这个闷热透顶的溶洞里,在这种如果没有离子手电的两道雪白光柱,以及水潭中镶嵌有名贵夜明珠的皇冠发出点点的微光就是绝对黑暗,并且连风和昆虫的声音都没有的地方。 在这种给你一生都用之不尽的财宝,却偏偏让你死都走不出去的黑暗溶洞里,我用尽目力都看不到溶洞的边缘,更不用说看穿那诡异莫测的三角形甬道了。 好在有一个人打破了沉默,葛里菲兹睡熟的时间并不长,我们在谈论的时候,其实他早已经醒来了。 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对我说道:“孙,你的想法很新奇,我没有想到过,可是全息影像、日本幻术、幻象这几节,我也考虑过。你现在的空间传送理论和日本的幻术有着一个同样的致命缺陷。” 最新全本:、、、、、、、、、、 第009章 寻找出路 下 我看了下葛里菲兹,无奈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依诺船长刚刚已经说过了,就算有固定的空间传送‘异常点’存在,但作用在我们这群人身上,也不会全然一丁点感觉都没有。” 葛里菲兹看来现在已经被热得全身是汗了,他只有脱下了自己的上衣,赤(qb5200)裸着上身,点了点头道:“是的,三个让脆弱而敏感的人类一无所知的‘异常点’,居然可以流畅到让十二个全神贯注的人无法发现一瞬间开始走上相同路线的‘异常点’,一个让十二个人在确认行进途中前面和后面的人没有忽然消失等异状的‘异常点’,就算用尽你的想像力,你认为会有多大的几率?” 我无法回答,我的推测只是依靠那部英国科幻连续剧《远古入侵》中的情节。 而葛里菲兹的反驳则是基于我们十二个人,其中也包括我自己的感知能力上的。 如果,我不接受依诺船长或是葛里菲兹的反驳,那就等于是欺骗自己的感觉,否认同伴们的感知能力,不承认眼前的事实。 事实摆在我的眼前,不需要任何人来向我证明。 我们来回走了几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愿意被一个古怪溶洞困死,所有人都在集中自己的精神寻找那甬道的出口。 可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一点点异常,更不用说自己被空间传送这种大动作了。 自己的想法虽然被反驳了,但我心里却在暗自庆幸:还好不是我所说的空间传送,如果是,那该怎么办? 我们能想出办法让一个从海盗时代就稳定存在的“异常点”消失吗? 这个几率实在太小了。 甚至,就像去买双色球彩票一样,连去尝试一下的必要都没有。 葛里菲兹这样问这样说,显然他有不同的看法,也有不同的理解。 他所了解、掌握到的知识远远超过了我,既然他能得出一个结论。 那么,这个结论肯定是有一定的依据与科学理论作基础的。 果然,葛里菲兹继续说道:“我揣摩了所有的可能性,也没从这个甬道的构造和材料上得到一丁点儿线索。所以,假设这三段石灰岩甬道本身只是个看似古怪的幌子,是海盗故意利用它来作真正陷阱的掩护的话。那么,我们可以进一步大胆的假设,甬道本身其实并不是陷阱,只是个障眼法。如果,甬道本身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么关键……” “关键是我们自己?”依诺船长脱口而出。 我心里一动,想到了那些异常光滑的地面。 “是的,我猜想,如果是我们五感出了问题,可能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力量混淆着我们在场所有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至少其中一种感觉,让我们认为自己实在看到的、摸到的都是在自己大脑经过思考后,才作出决定,走的正确路线。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我们通过感觉器官在自己大脑中的直接反映,已经被这种未知的力量修改过了。” “五感被影响了?”我思考着提出的解释,同时,把我对之前那些镜子般的地面制造出来幻象的怀疑说了出来。 “嗯,”葛里菲兹作了一个点头的动作,“如果真的是我们的感觉被影响,那么基本可以肯定,这是一次非自然的事件,虽然多半不会是针对我们而来,只是由于我们的好奇心让自己身处险境。所以,这三段甬道,也许不是我们所认为的只有三段,应该更复杂。或许所有甬道的组合真的是一种古老的阵法也说不定,你们中国的三国时期不就有诸葛亮用八卦阵困敌的故事吗?而且在中国古代,也有专研奇门遁甲之术的世外高人,说不定海盗船长威廉·基德就是位精通奇门遁甲的苏格兰人,死后用这鬼神难测的奇门之术建造了玻璃山中的甬道陷阱,来守护他的宝藏。” 我佩服道:“这比我的‘异常点’推测,听起来可靠的多。” …… 就我所了解到的,奇门遁甲可以说是中国最大的一门秘术学问,也可以说是世界上唯一可以如意控制对方为主的命邔。 在古代中国它被称为帝王之学,其中奥秘是极端守秘的,不得泄露于外人,如果一般人盗用,经发现者斩首勿论。 所以,它可以说是秘传中的秘传。 因此,它深深地埋没在历史的渊底。 由于它的可怕,师父只亲口传授弟子,单线传下来,至今解它的人非常少。 海盗船长威廉·基德也许是抢劫远航商船中,发现了记载有奇门遁甲之术的典籍。 之后,潜心研究,自学成才的。 …… 有了我这个纯正中国人的肯定,葛里菲兹的语气肯定了一些。 回想起依诺船长刚才的动作,联想到葛里菲兹说的话,我终于完全明白先前依诺船长的那些异常动作是怎么回事了。 现在需要用排除法,一一排除被影响的感觉是五感中的哪一感,依诺船长首先尝试的就是最有可能受影响的视觉。 要知道,人在视觉上远远不如一些野生动物进化的完美,在视野上还有许多的死角与盲点。 我问道:“刚才你不是用绷带蒙着着眼睛,单靠触觉沿着一侧的岩壁饶了一圈吗?” “是的,”依诺船长肯定地回答,“但我只是沿着一侧,另一侧的改变我触摸不到。如果这几段甬道本身没有问题,出问题的是我们的视觉,那么摸着岩壁向前走,肯定能走到之前进来的洞口。” “我们一起试,你走右侧,我走左侧。”我说。 “好,”依诺船长同意,他转头对修勒元帅和葛里菲兹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这样子走一遍,无论出得去出不去,时间都会比较长,如果有其他人醒过来问我们两个人去哪了,你就把我们的情况和推测说一下。你们放心,如果我们走出去,我会让孙去非在洞口联系约翰·潘兴上将来这里救援,我会再走回来。” 修勒元帅忽然抓住我的胳膊,非常认真地对我们说道:“地球上的朋友……你们……你们一定要回来。” 我的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我知道他的意思,这位尼洱星的朋友并不是怕我们出去以后不管他们,不再回来,而是怕我们走进这个墨黑的甬道之后,出不去,也再回不来,就此消失不见。 在这种地方,谁也无法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打过篮球的人都应该知道,闭着眼睛是很难掌握投篮的距离感和平衡感的,除非经过长期的练习。 这一点看看井上雄彦的漫画——《灌蓝高手》,在全国大赛湘北vs丰玉的比赛中,流川枫单眼受伤时打球的动作就知道了。 …… 闭着眼睛走路。 通常走不到十几步,就把眼睛重新睁开。 尽管有些人明知道前方没有人也没有车,更不会撞到墙,可是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地把眼睛睁开。 这是人的本能,无法长时间在未知的环境里行走,而本能却是很难改变的。 我以为摸着岩壁走,有所依托感觉会好些。 而且,在这个没有阳光与星光的世界里,我早已经习惯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暂时用绷带蒙上自己眼睛,杜绝离子手电筒发出的白色光柱不会太难,但走出二十多步以后,我就知道错了。 甬道的岩壁摸上去有些烫手也有些粗糙,在溶洞里躺了一个晚上,我本已经被热得像蒸笼里的汤包,全身每个细胞都在燃烧。 现在全身贴着甬道岩壁,更是微微地颤起来,额头上的热气上腾,脸上的汗像是破皮的汤包一样往下淌。 最新全本:、、、、、、、、、、 第010章 逃出生天 上 在这个比古代君王的墓穴还要古怪的甬道里,闭起眼睛走路,可以感觉到一切变得更黑、更浓。 在地球上,虽然也是漆黑一片,但至少耳边还能够听到一丝丝的风声,那些风声偶尔带着一些回声,会给人一种空间感。 而在这个玻璃山中的石灰岩甬道里,空气是停滞的,僵硬的,沉甸甸的,而且一片死寂。 我仿佛置身于由各种黑气凝结成的环境中,眼睛蒙上绷带之后,不但视力丧失,思想也像是要停止了,形状、线条、色调以及光线全从记忆中失去。 这个玻璃山中的甬道属于黑暗时代之前的黑暗,以前是黑暗,此后也永远是黑暗,黑暗在这里就是一切。 石灰岩甬道有的地方很宽,有的地方很窄,窄的地方刚好有我和依诺船长并肩后,伸出手就能碰大批甬道的洞壁。 虽然,能感觉到依诺船长就在离我不到几米的位置。 但蒙着眼睛,我们谁也看不到谁。 我仔细地听脚步声,可以听出依诺船长走在我的前面,先我只有几步的距离。 开始时,我能感觉到自己周遭的情形,也能听到前面的依诺船长嘴里发出的喘气声,以及上衣与洞壁的摩擦声。 但是过了一会儿,我的感官边得迟钝了起来,似乎失去了触觉和听觉,于是主要凭借着进先前进甬道前的决心,还有那股冲劲继续摸索着前进,一定要走完这三段,或是三段以上的甬道,最后到达另外一个溶洞。 也许我们没走多远,但我现在已经无法推测到底走了多少米远的甬道。 我走在石灰岩甬道的左侧,摸索着岩壁,便觉得这一侧似乎有个小口子! 因为,我感到有股不那么凝重的微小气流从我的脑袋上吹过,但只持续了大约三、四秒的时间。 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扯下了蒙在眼睛上的绷带。 随后,我重新亮起了离子手电筒。 “这儿不只一条甬道,”我使出大劲说,但声音依然听起来很轻,这山腹中太憋气了,说话很吃力,“依诺!真的不只有三段!” “你把绷带拿掉了?”依诺船长大声问道。 “是的,因为——” “唉……孙……你真是,我们这一趟算是白走了。” “先别埋怨我啊,你听我说完,依诺船长。” “你……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线索。” 我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在这里停下来,拿下绷带?” “因为,我脑袋上多出了一个洞口,上面有空气流动,我感觉的到。” 依诺船长一听,也立刻把绷带扯了下来。 快步地向回走:“在哪?” “往上看——”我指了指自己头顶上方。 这是个规则的四方形洞口,里面黑洞洞的。 但有风吹下来,因为先前我们一直都只注意本应在洞壁上的入口。 没有人会一直仰起脑袋,仔细观察洞顶。 所以,这个肯定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一直没被我们注意到。 “上去吗?”我问。 “别做傻事,小心走不回来。” “那怎么办?” “我们先作个记号。” “你身上带了荧光笔?” “没有。”依诺船长回答说,“但我有一管信号弹。” 一边对我说着话,依诺船长一边把信号弹中的磷粉倒在了——新发现的这个洞口——下方的地面上。 半分钟之后,我脚下占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磷光闪闪的大叉叉。 “接下来我们还是闭着眼睛走吗?“我问。 “没用了,我们睁开眼睛这么长时间,如果那股混淆视力的力量真的存在,我们早已经着道了。” “那……?” “继续走,回喷宝溶洞。等下多叫些人来,我们搭人梯上那个通道。里面有空气流动,很有可能是和外界相连,说不定可以出去。如果不行,我们可以在想别的办法。” “嗯。”我点了点头。 …… 十多分钟后,果然如依诺船长所说。 我们发现甬道顶部洞口的位置正处在第二个弯道。 虽然,我们两个人已经闭着眼睛走完了全程的三分之二,但最终还是回到了喷宝溶洞之中。 这时候,在喷宝溶洞中的所有人,都已经从熟睡中醒来了。 “发现什么了吗?”葛里菲兹见我们重新走了回来,急忙上前问道。 “我们走到一半的时候拿下了绷带。”依诺船长回答说。 “为什么要拿下?” “因为孙去非在第二个弯道的顶部,发现了一个新的洞口。” “是真的吗?孙?你在甬道顶上发现了一个新洞口?”葛里菲兹大声问道。 其他人一听,都聚拢了过来。 我不得不让大家分开来一些,都挤在我身边,会把我热死。 “是的,”我一边擦着脸上的汗,一面回答说,“是一个正方形的洞口。我感觉到上面有风,但不知道会通向哪儿。” “所以,我们才回来,目的是想带些人搭个人梯,上那个通道里去看下。说不定能找到其他的出口。”依诺船长继续帮我补充道。 “里面安全吗?”雅格布上校这时候也睡醒了,他问道。 “应该没问题,”我回答说,“那通道是垂直的,只能挤进一个人。如果有其他生物在里面的话,会直接掉下来。” “但可能有发射暗器的机关啊。”雅格布上校提醒我们。 “这倒是,的确要注意下。”依诺船长道。 “怎么注意呢?”我问。 “我第一个上去,其他的你们不用担心。”依诺船长表情非常严肃,决不是在开玩笑。 “不要作无谓的冒险啊,依诺船长。”我说。 “孙,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话,叫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对,是有这句话。但是——” 依诺船长挥了挥手,打断了我。 他接着说道:“要想找到出口的话,我就必须上去了解情况。说不定这个正方形通道,是我们先前讨论的某种阵法所组成的一部分。如果,我们能了解所有甬道的组合模式,就能了解这个阵法的全貌,到时候要走出去就不会太难了。你说是吗?孙。” 依诺船长说的很有道理,我找不出任何理由去反驳他。 所以,我只有默认。 我心里暗想,一向稳重但不善于表达的依诺船长。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呢? 但是,现在不是花精力去想这个问题的场合。 我这时候的思路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所以,我开始向其他的伙伴们传达我和依诺船长、葛里菲兹迄今为止对形势分析的结论,我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假设、推测、各种可能性都一一告诉了其余的九个人。 在现在的形势下,保留什么显然并不是个好主意,我们很有可能面对的就是一个由多条甬道所组成的、极厉害的阵法。 在这种复杂的情况之下,一个人考虑到的东西还是太片面。 我们需要集纳所有人的智慧,才有可能摆脱困境。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尽管我身边的同伴们也有一些奇思怪想,但归结到最后,所有人还是基本倾向于依诺船长和葛里菲兹的判断。 即我们自己的五感中的一部分,或者全部,被一种奇门遁甲之术布置下来的阵法影响了。 因为没有已知的科学理论,可以支持沿着同一条甬道前进会回到原点这个事实。 我们既然不可能重新创造一条科学理论来支持这个事实。 那么只有认为,从客观上讲不存在一条会回到原点的路,毛病是出在我们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上。 其中一种感觉,或者几种感觉被影响到了。 以至于,作不出正确的判断。 但影响我们五感的力量显然只在那几段甬道内,而我们现在所处的喷宝溶洞并没有受到波及。 不然的话,我们就连这个喷宝溶洞通向甬道的入口,都有可能看不到。 最新全本:、、、、、、、、、、 第010章 逃出生天 中 再次出发前,我们必须吃些东西。 我们背包里所准备的食物是一些压缩饼干,这是放有大量膨化粉的膨化食品。 饼干是用面粉和水或牛奶不放酵母而烤出来的,作为旅行、航海、登山时的储存食品,特别是在战争时期用于军人们的备用食品是非常方便适用的。 由于,这种压缩饼干膨化时经高温高压灭菌清毒,很适宜长期保管和运输。 而且,虽然同样是面粉制作的饼干。 但是,因为质地比较紧密,使用膨化剂后使其含水量降低。 变得不易吸水,使饼干中的有效成分(可以补充体力的成分)在相同的体积下含量更多,使其更加耐饿。 所以,我们每次参与行动时,这种压缩饼干都是每个人必备的一种食物。 …… 我一天给自己分配的是六块压缩饼干,这在平时,连一顿的量也没有。 可是,现在状况还没完全摸清楚,不知道我们会在这个溶洞里呆上多少天的时间。 所以,我不断告诫自己,以及自己身边的其他同伴,告诫他们——尽量节省自己的那份食物。 至于水,我和葛里菲兹率先拿出,早就空掉的可口可乐塑料瓶,从那鼻绿的水潭中打满。 早在之前进来时,葛里菲兹就先细细尝了一口,所以,这里的潭水水质是没有问题的。 接着,流汗过多的我就灌了半瓶子下去。 除了水温比较高以外,水质还是非常清例的,就像是真正的农夫山泉矿泉水一般,还带上了点儿甜味。 我吃下肚了两块压缩饼干,剩下的四块用塑料袋仔细的包好,装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再扣上了扣子。 如果,今天我们会在甬道里被困到晚上,我可能会把剩下的四块也吞下肚。 刚才与依诺船长又走了一遍甬道,并且甬道总长的一半,我用的方式相比平时走路更消耗数倍的精力和体力。 再加上每时每刻需要我的精神高度集中,我的胃早就开始抽搐。 否则,我今天会计划在口袋里留下五块饼干。 不过,这些牺牲是值得的。 如果,我稍微放松下自己的注意力,那个甬道顶上的通道。 可能,永远不会被我们发现。 攀上那条正方形的通道,了解这里所有甬道结构的组合模式。 这是目前我们所能想得到的惟一的前进方向,我不敢说它肯定会让我们找到新的出口。 甚至,这个前进的方向也许是个死亡的陷阱。 但,我们只有这一个方向。 否则,就只有坐下来等死一条路了。 如果甬道本身问题,有问题的是它们组合在一起的阵法会影响我们五感,那么这个阵法,应该有破绽。 我们一定可以通过某种技巧,那找到这个阵法的生门,要知道在世间是没有营造绝杀之势的阵法的。 只要我们找到阵法的通向生门的路,就可以顺着这条路走出这个玻璃山。 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要快。 我的胃在接收了两块压缩饼干后,依然叽里咕噜地抽动着,这两块饼干还不足以喂饱它。 …… 通过刚才用绷带蒙着眼睛走路时,我在耳边能听见风声这一点来看。 这很可靠的证明在屏蔽视觉影响之后,我们的听觉还是正常的。 但,我们的视觉一定出了问题。 否则,走了几遍,不会都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走了岔路。 并且刚才我和依诺船长的实验,还可以证明,我们的触觉也出了问题。 虽然我们两人都解下了绷带,但全程走下来,自己的手并没有离开岩壁。 包括我在发现头顶正方形通道时,我和依诺船长的手,也没有离开过岩壁。 由此可见,那个阵法在黑暗中对我们产生影响的未知力量,完美地误导了我们的视觉还有……触觉。 …… 上面的葛里菲兹踩着下面蹲着的雅格布上校的肩膀,而依诺船长则站在葛里菲兹的肩上攀援而上。 为了依诺船长的安全,我自愿紧跟在依诺船长身后五米的位置。 所以,等依诺船长攀上去之后,第二个上去的人就是我。 我必须用双腿与双手紧紧地撑住这个垂直的通道,才不会掉下去。 这样的话,照用的离子手电,只能被我紧紧咬在嘴里来使用。 不过,好在这个正方形的通道内壁很是粗糙。 相比之下,远不如先前甬道里的石灰岩壁光滑。 所以,我和依诺船长两个人,也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 我们走的这条通道无疑是人工开凿的,因为它很直,不转向,一直往上。 但是这条通道有多长? 我们还得在里面行进多久,换句话说,还能走多久次到头? 越往上走,空气越令人窒息。 在这种令人快失去意识的黑暗中,我越来越感觉到有一种比臭气更难受的东西。 往前走时,只觉得迎面过来的什么东西碰到我的头或手,也许是长触手,或挂在高处的别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说不清楚。 而恶臭越来越浓,我和依诺船长现在唯一清晰感到的只有臭气,叫人无法忍受的恶臭。 二十分钟,三十分钟,还是四十分钟——我们在这里黑漆漆的通道里到底过去了多少时间? 好几十分钟,还是好几个小时? 我们现在无法得知。 …… 依诺船长一直攀在我上方五米远的位置,我和他之间保持着同样的速度。 突然之间。 他的左手好像撑到了一个空洞里,身子一歪,险些摔了下来。 还好,依诺船长及时地稳住了身形。 这个洞口,比我们现在攀爬的四方形垂直通道要大得多,洞口是个不规则的多边形,里面其臭无比,让人觉得凶险异常,我离这个洞口还有五米多远的距离,就已经被熏得天旋地转起来了。 这时候,依诺船长也有些忍受不了,退了回来。 “这里的通道实在太多了。”我对他说道。 “嗯。”依诺船长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进去吗?”我问道。 “必须进去。”依诺船长没有一点犹豫地回答道。 “可是这味儿……我有点受不了了。” 我很想捏起自己鼻子,但双手又必须撑着通道。 “那你先回去吧,孙。” “那怎么行?” “我要进去。” “你一个人吗?” “除了我,还有谁?” “你忍受得了那种臭味儿吗?” “这条通道不是垂直的,而是水平的,我可以用衣服蒙着鼻子走。” “万一里面还有岔路怎么办?” “磷粉,”依诺船长撑着岩壁,从上面低头看着我回答说,“我还是会用磷粉留下记号,等我把这里通道的结构全部弄清之后,我就会回来。” 最新全本:、、、、、、、、、、 第010章 逃出生天 下 我当然没有让依诺船长一个人进去,我们两人相继进入了这条水平的通道。 至于,那条垂直向上的通道我们可以等出来后再向上攀爬。 也许,我们俩已经走过了一段最耗费体力攀爬的通道,不管到底是不是最耗费的一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现在我们的觉得步子稍稍轻松了一些了,仿佛某种无形的压力已经放过我们两人。 到后来,这条通道的地势越来越高,每迈出一步,我们的腿都得高高举起,在这恶臭扑鼻、阴森恐怖的通道里,我俩越走越高,只觉得脚下生风,精力充沛。 直到一股寒冷稀薄的气流扑面而来,我们终于到了这条水平通道的出口,地道到头了。 我与依诺船长这时已经气喘吁吁,极度渴望着走出玻璃山。 于是,两个人向前扑去。 在惊愕种我们两人不禁同时收住了脚步,跌跌撞撞地退了回来。 原来这里的出口已经被什么东西堵上了,但并不是石灰岩,因为它软软,很有柔韧性,却很牢固,动它不得。 有风透过它吹进来,但我们却出不去。 我们俩折腾了好一阵子,还是奈何不了它。 依诺船长这时也顾不得什么臭气了,用手高高举气离子手电一看,但见前面灰蒙蒙得一大片,手电得白色光柱透不过去,也照不亮,那不是什么光投下得阴影,也不是光能驱散的。 这个甬道的出口的上下左右张这一张大大网子,像张织布机制作出来的巨型蜘蛛网。 但更密,更大,蜘蛛网上的每一根蜘蛛丝几乎有一个五毛钱硬币地直径。 最让人心里发毛的还是这一点,我们顺着离子手电的光柱看去,上面竟然挂满了人类的骸骨! 不是阴森森的白色骷髅头就是大腿骨或者蜷缩成一团的手骨,甚至还有几具明显还是幼童的尸骨。 那种让人作呕的恶臭,就是从这些尸骨上发出的! 在这里到底曾经发生过什么? 这些人肯定是丧命在编织出这张巨型蜘蛛网的蜘蛛嘴下,也不知道现在这只吃人的蜘蛛还活这没有。 “掉头,这个地方不安全。”依诺船长边说,边拉住我的衣服急忙往回走。 我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暗惊道:什么样的蜘蛛才能结出那种网啊? 莫非是万年不死的蜘蛛成精了? 连人都敢吃? 我当时哪里想得到这种蜘蛛怪,其实就是威廉·基德海盗船长圈养出的——专门守护他宝藏的格莱斯捕人蛛。 这是我们在地球上发现的最巨猎杀能力的毒蜘蛛,以前生活在潮湿、茂密的南美洲原始森林里。 它们在树与树之间织网,以网来捕捉自投罗网的各种野兽为食。 一只雄性格莱斯捕人蛛张开爪子时大约有38厘米宽。 这张巨大的蜘蛛网,就像是在这条通道的尽头盖上了一个死亡的印记。 就如同在埃及金字塔幽深的墓道里,刻着的那一句庄重威严的咒语:谁打扰了法老的安宁,死神的翅膀就将降临在他头上。 相比之下,一张格莱斯捕人蛛的巨大捕食网,我感觉要比那埃及法老的诅咒给人的恐惧更大一些。 因为,它来得更为直观、更为形象。 ……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相信突如其来的恐惧,或者说是震骇,胆子再大的人也抑制不了。 然而,区别只在于有的人完全无法掩饰地表露出来,而有的人还可以比较好地控制自己。 并且,让大脑在短暂的空白后迅速恢复到思考状态。 很明显依诺船长就上面所说的那一种人,要不是他拉这我离开,我可能还在蜘蛛网前楞上好一会儿。 对我和依诺船长来说,看到这些挂满人肉骸骨的蜘蛛网,可能是震惊的感觉要大过恐惧。 经历过真正生死关投的我们,明白这些人类骸骨本身并不能带给我们伤害。 而骸骨给人的恐惧,其实是人对于死亡这个未知状态的天生的恐惧,对于一些经历过死亡边缘、自战场一线退回来的士兵,或者对一些好奇心旺盛到连对死亡状态也有好奇的人来说,初见的震骇之后,就可以很快镇定下来。 而我的条件,恰巧就符合拥有该死的好奇心这类人中。 所以,在回到垂直通道里后,我很快的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 依诺船长道:“我们不能再走下去了。” 我问道:“为什么?” “既然已经知道有这种吃人的蜘蛛在通道内外结网吃人,假如碰到了,就算我们能摆脱掉。但它们还是会跟踪我们,到时候喷宝溶洞就不在安全了,我们不能拖累其他人。你想想溶洞周围都是这种吃人蜘蛛结的网,等我们自己出来撞上去,那是什么感觉。” 我听到依诺船长说到这种情况,这个过程中我又布自觉的、配合着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加以修饰。 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汗毛都竖了起来。 忙不迭地点头道:“嗯……嗯……说得没错……是应该回去再想办法。” 于是,我们在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重新回到了三角形甬道的第二个弯道上。 大伙们都在下面坐着,焦急地等待着我们的消息。 见我们终于回来了,大家都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但依诺船长却在这个关头一言不发,一反他之前的做法。 我压低声音对梁应物说:“你在想什么呢,你是大家的主心骨啊。赶紧说两句,让大家不要灰心,好继续想其他的办法。” 依诺船长竟然叹了口气,尽管他很快就把气憋了回去,但他的确在叹气。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沮丧的样子。 “刚才那张蜘蛛网和尸骸,你也看到了,你说,还能想什么法子?” 我终于明白了依诺船长为什么这样颓丧了。 刚才我们冒险上去侦察路线,来了解所有甬道结构,从而破解所构成阵法的方案。 这实在称得上是一个非常完美的方案,也正因为这个方案非常有效,才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里燃起了希望。 可是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现在有食人蜘蛛的存在,不论谁在这些通道里活动,都已不大安全。 就算依诺船长敢于冒险,但他也一定是想活着回来,可不是想去寻死。 但现在他如果去触怒那些食人蜘蛛,我们剩下的人有可能会被蜘蛛网困死。 为了同伴,依诺船长明白自己不可以再继续下去。 “大家先回喷宝溶洞吧。”依诺船长高声说道,“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走出去。我向大家保证。” …… 回到喷宝溶洞后,大家的情绪都不太乐观。 我和依诺船长也没有把蜘蛛网,还有那些人类骸骨的事跟大伙们说。 因为,我们知道,现在和大家讲有食人蜘蛛在附近的话,一点意义都没有。 反而,只会让大伙们的士气更加低落。 雅格布上校正在无聊地把玩修勒元帅捞上来的珠宝首饰,远远的,我看到雅格布上校正在端详自己的手,刚才他拼命地握着一个青花瓷瓶,手上先前肯定是在甬道里碰到用磷粉作的记号,正发出淡淡的绿色光芒。 只是就这么点沾在手上的磷光,为什么他还向我借去了离子手电筒,看了又看,直把自己的左手手掌凑到了眼前呢? 正当我对雅格布上校在现在的处境下还能保持这样旺盛的好奇心感到奇怪的时候,雅格布上校忽然发出一声惊叫,弯腰寻找了一阵,重新把他刚才扔掉的一个青花瓷瓶捡了起来。 这是个天青色的昂贵瓷瓶。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听过周杰伦的这首《青花瓷》的人,应该知道下面的这个典故: 传说,青花瓷中最难烧制的釉色是天青色。传说,只有在雨过天晴时才能烧出真正的天青色的瓷器。 天青色,是无法自己出现的,它必须耐心的等待一场不知何时会降临的雨,才能够在积云散去的朗朗晴空以天青的颜色出现。 日复一日烧制着瓷器的人,要等多久才能在釉色成形的时候遇上雨过天晴呢? 我暗叹一口气,心道:而我们又要在这溶洞里呆到何年何月,才能重新走出去呢? 我开始后悔,后悔当初自己第一个提出,要到这里面来找什么血族基地。 …… “有字,这瓶子上有甬道的地图。”雅格布上校一声喊,让所有人都大大吃了一惊。 并且,迅速地向他聚拢过去。 那微缩水缸形状般的的青花瓷瓶上,居然镂空的刻着这一副地图。 准确地说,是一副阵法图,上面全是大大小小、互相衔接在一起三角形! 和我们所走的甬道路线一模一样,我们打上了两支离子手电仔细观察后,才发现这个瓷瓶还没有那么简单。 这并不是平面地图,在瓷瓶的内部也有许多互相连接这的“小桥”。 这副地图是立体的,极具有空间感,就像是人造蜂窝一般。 真不知道这件青花瓷瓶是如何被烧制出来的,用巧夺天工来形容它也不为过。 我们在瓶身上找到了一个最大的直角三角形,在它附近也许多小的三角镂空雕刻出的图案。 但,我们能肯定这个大三角就是大伙们所走进来的甬道。 因为,就在它的第二个拐角处,恰巧于瓶内的一座“小桥”相连。 在所有的三角形组合体系中,只有它仅仅只与一条瓶子内部的“小桥”相连接。 而其他的最少都有五条,有的甚至达到十几条,其复杂程度,用眼睛看久了之后都会产生眩晕之感。 还有一些文字,每个字大约有小拇指指尖三分之一大小,是用繁体的小楷撰写的。 如果,不是刚才雅格布上校因为自己的手发光,而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反印在自己手掌上的字痕。 恐怕,我们快饿死了的时候,也不会知道这特意刻在青花瓷器上的秘密。 …… 根据葛里菲兹的推断,最接近瓶口的那唯一的一条直立的、突刺状的瓷制小路,就是我们需要走上去的出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是需要走那条垂直通道才能出去。 在这条垂直通道的最顶端还有几个岔道,大伙们依照瓷瓶内部那看似蜂窝状的——“小桥”架空路线就能顺利地走出去。 果然,我们全部人在绳索、人梯以及翅膀的帮助下攀上了垂直通道之后。 过了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就先后在垂直通道的尽头发现了三、四个类似那条蜘蛛通道的口子,它们有大,也有小。 但,这回我们在青花瓷立体地图的帮助下,并没有再选错。 三个半小时后,我们在依诺船长的带领下,顺利走出了足足困住我们两天两夜的玻璃山甬道。 …… 在这件事过去一年时间之后,我才知道这个神鬼莫测的甬道阵法的原形,是谁设计的。 这是建造在玻璃山里的一座小迷魂阵,迷魂阵有大、小之分,相传是孙膑智斗庞涓的古战场。 孙膑,战国时齐国人(今阳谷县阿城人),是我国和世界上著名的军事家。相传孙膑与庞涓同拜鬼谷子学习兵法,后庞涓为魏惠将军,忌妒孙膑的才能,骗他到魏国,处以膑刑(去膝盖骨),后孙膑秘密回到齐国被齐威王任命为军师,在迷魂阵大败庞涓,从此名扬天下。 在我们国家与甬道迷魂阵最接近的阵法,也就在当年孙膑亲手布置的迷魂阵村中,众多学者专家与军事研究者称这座迷魂阵村为战国故垒,是中国军事文化的活化石。 迷魂阵村建筑格局奇特,全村路径斜曲,由东西并列的两大块分成前后两街,中间折—个大弯,整个呈牛梭子形。 房屋则随街道走向而建,斜度不一,定向各异,一条街的两旁都称堂屋(北屋)的,每三栋屋子之间都可以连接成一个直角三角形,犹如迷宫一般。 外来人入村,不论视觉(方向感)还是触觉都会产生错觉,正所谓“进了迷魂阵,状元也难认;东西南北中,到处是胡同;好像把磨推,老路转到黑”。 幸而,我们在玻璃山中见到的是小迷魂阵。 也许是那威廉·基德靠着盗掠来的、记载有如何布置迷魂阵的古书自学不精,只会小迷魂阵法。 如果让我们碰上了孙膑布置下的大迷魂阵法,哪还有活路? 只怕给我们地图,想走出去,那也是万难。 最新全本:、、、、、、、、、、 第011章 蒙特雷市 上 诺亚方舟,餐厅。 原本应该是装食物的高架上,现在放置的是属于我们这群包小包的衣物。 圆餐桌上铺好的丝绸台布依然耀眼夺目,茶碗、果酱高脚盘依然也和从前一样,像宝石一般晶莹发亮。 在从玻璃山的大溶洞返回诺亚方舟的整个路上,所有的人都不再像来时那样,信心实足。 原本我认为很靠得住的那几个海军特种兵,在喷宝溶洞里被困住时的反应和急噪的情绪,让我实在是不敢去恭维他们的心理素质。 修勒元帅,在路上他的脸色一直都有些不好。 我知道,这是因为这位元帅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那艘据说造价极其昂贵的“所罗门”号飞行器,被扔在了玻璃山的喷宝溶洞里。再一个,他好不容易打捞上来的珠宝,一样都没能从喷宝溶洞里带出来。 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来地球的这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好像把一辈子的麻烦事都碰到了。 先是被困在自己的飞行器里,再是跟我们一群人被困在闷热的溶洞中,而且自己兴奋地打捞了半天的宝贝,在迫切想走出这个鬼地方的强烈意识下,竟然一样都没带在身上。 现在,就是再让自己一个人跑回去拿,也是不可能的了,谁知道那个迷魂阵还会出现什么古怪。 真要把自己的性命丢在那了,可划不来。 所以,还是放弃得了。 再说,那是海盗的宝藏,本就是不义之财,拿在手上也不会安心。 我就是以这样的理由,去安慰修勒元帅的。 …… 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就连影子都没有见到,更别谈什么被绑架的黑精灵了。 如果,今后的搜查还像这样碰到稀奇古怪的麻烦,我们就可以考虑放弃了。 因为,没有人能耐得住这种精神和体力上的折磨。 不过我想,知道如何布置迷魂阵的人再中国也少知又少,威廉·基德只是一个例外而已。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例外中的例外才对,它是个苏格兰人,离我们中国何只有十万八千里远。 这位海盗船船长,可以说是一个百年难遇的鬼才。 居然能无师自通,依靠一件海上搜刮而来的青花瓷瓶地图,在自己的藏宝室外布置下了小迷魂阵。 既然是百年难遇,相信我们很难再碰上类似的事情了。 接下来,我们需要重整士气,继续寻找那关押这黑精灵的血族基地。 …… 放在我面前的面疙瘩汤已经冷了,挤在了一起,分不开来。 看着让我有些反胃,只有离开了餐厅,还是吃自己荷包里的那剩下几块压缩饼干。 回到水晶房间后,缇奇·米克·诺亚正在和依诺船长道歉,因为之前是她让我们在这附近找血族基地的。 其实,也不能完全怨她。 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是因为修勒元帅的“所罗门”号飞行器对她造成了影响,让她误认为这一块地方有血族的基地。 实际上,只是“所罗门”号上的空间跳跃板与她产生了共鸣而已。 而且,以另外一个角度来说,缇奇·米克·诺亚还是瑞亚的叔叔——修勒元帅的救命恩人。 如果不是她的建议,让我们在这里进行搜查。 那么,修勒元帅,可能就只有活活的被困死在这个玻璃山中的溶洞里了。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约翰·潘兴上将和罗宾上尉带领的另外一队人马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在第一天的时间,他们一直在附近搜索。 到第一天的晚上,发现我们还没返回,就知道肯定是出了问题。 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分头来找我们,但没有找到。 幸而,我们的雅格布上校凑巧拿到了记录有迷魂阵路线的青花瓷瓶,终于走出了拿该死的玻璃山溶洞。 不然的话,约翰·潘兴上将和罗宾上尉还会认为我们是被吸血鬼偷袭,甚至被绑架走了的。 我们这一群人,差一点儿就会落得个死不见尸,活不见人的下场。 …… 在见到甬道中的蜘蛛网之后。 我就在心底暗暗祈祷,祈祷那些吸血鬼别和威廉·基德一样,想到用饲养的蛛蛛怪来对付人类,他们折磨人的手段已经够多了。 不管对人类或是对黑精灵来说,巨大的蜘蛛在没开始战斗以前,都会让自己暗生三分怯意。 在上个太阳纪流传下来的传说虽然寥寥无几。 但其中就提到过吃人的巨型蜘蛛,它们虽然不为它人效力,但和吸血鬼有一个共同点——喝黑精灵何人类的血,贪吃无厌,编织暗网,以此为生。 并且,不断壮大。 它吞吃一切生灵,吐出的却是黑暗。 一个个的大陆,从亚洲板块到欧洲板块,从四川盆地到青藏高原的广大地区,足迹所到之处,连为数不多的同类和子孙也成了它的盘中餐。 这个在上个太阳纪奎雅维洛(tleyquiyahuillo)里的怪物蜘蛛,所向披靡,使得世界不得安宁,无人可与之匹敌。 但,人类却在那个太阳纪中幸存了下来。 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类知道那些蜘蛛怪,莫名其妙消失的原因。 因为,流传下来的传说中根本没有说到过这件事。 后人只能去想象,去猜测,去寻找真相。 …… 缇奇·米克·诺亚在我们出去搜索血族基地的时间里,也没有闲下来。 记忆碎片的整理工作,她也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她告诉我们,这项工作的总进度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 在这之后,她帮我们拟订了接下来的行程。 我们接下来的路线会穿越墨西哥的国土,首先到达的地方是墨西哥的东南部城市——蒙特雷。 缇奇·米克·诺亚从资料库中更新出了这座城市的基本资料: 人口连郊区191.6万(1980)。 位于肥沃的圣卡塔琳娜谷地,海拔538米,气候干燥,冬凉夏热。 原为印第安人的重要居民点,1579年开始建城。 1882年通向美国拉雷多的铁路建成后,逐渐形成以大型冶金业为主的工业中心。 它生产美国半数以上的钢铁、极大部分的铅,以及铜、银、铋、锑等金属,并有玻璃、水泥、化学、纺织、烟草、食品等工业。 由此看来,蒙特雷市毫无疑问的,在以前是一座对于美国来说相当重要的金属重镇。 并且,这个城市自1800年代后期就有大量艺术家居住。 最新全本:、、、、、、、、、、 第011章 蒙特雷市 中 2018年11月5日。 美国境内,墨西哥湾附近,地处美国南部,流经墨西哥境内最长河流北布拉沃河。 这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从二十米的飞行高度俯视,可以见到电视中经常出现的墨美边界。 诺亚方舟的舰身下,那一道道连接紧凑的钢板墙,到如今还是屹立不倒。 当然,经过辐射的摧残,现在的钢板墙上已经变得是千疮百孔了。 《人民日报》曾连载过一篇《墨西哥西北边城蒂华纳纪行》的即时报道。 这部长篇报道的作者是驻墨西哥的中国记者张金江,报道中提到过这条延绵3000余公里的钢板边界线。 并且,告诉我们所有人,这条墨美边界线,实际上记录着美国“最可耻”的一段历史。 “最可耻”,这是已故美共总书记福斯特在他的《美洲政治史纲》一书中论述美国侵墨战争事件时所用的字眼。 美国于十八世纪末发布独立宣言后,为了把领土从大西洋沿岸的十三个州向西扩展到太平洋沿岸,实现其所谓“天然疆界”之梦,开始大肆侵吞墨西哥的土地。 先是于十九世纪初吞并了路易斯安那和佛罗里达,然后又策划得克萨斯独立,为以后的吞并埋下伏笔,接着又反诬墨西哥侵略。 美国并以此为借口于1846年5月发动侵墨战争,1847年9月美军占领墨西哥城,1848年2月逼迫墨西哥政府在《瓜达卢佩伊达尔戈和约》上签字。 按照这个和约,美国霸占了墨西哥20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正是在论述这段历史时,福斯特承认说:“美国侵墨战争‘是美国历史上最可耻的事件之一’。” 其实,墨美边界线上过去并没有钢板墙,十几年前还只是用残破的铁丝网相隔。 后来,为了阻止墨西哥以及中美洲的无证劳工越境,美国才投巨资建起钢板墙。 以蒂华纳海滩为起点的钢板墙从太平洋出水之后,沿着蒂华纳市区的边缘,随山势蜿蜒起伏向东延伸。 站在墨西哥一侧地势高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到钢板墙那边美国一侧的情况。 有的地段,距钢板墙十几米,还有一道由一根挨一根的像电线杆那样的钢筋水泥柱排列成的墙。 墙的顶端是一道一米多宽向外倾斜的钢网。 两道墙之间,隔不远就竖着一根高高的电线杆,每根高杆上都安装一组探照灯。 我们驻墨西哥中国记者张金江,曾详细地描述过: 那是带感应装置和夜视仪的又一道隔离墙,到了晚上,高杆上的探照灯把边界两侧照得如同白昼。 两道墙之间崎岖的山路上,不时有吉普车慢慢悠悠地往返穿梭,天上不时有直升机嗡嗡地飞来飞去。 张金江说,那都是美国移民局的车辆和直升机,一天二十四小时在那边不停地巡逻,阻止南边过来的无证劳工。 相信大家在电影《一球成名i》中,都对那个从小生长在墨西哥乡间的足球少年——圣地亚哥·穆内兹印象深刻。 当年,他的父亲,也就是匆忙地带着全家老小登上一辆货车,怀着美国梦穿越残破的铁丝网,逃离贫穷的墨美边界线的。 …… 从这里到蒙特雷市大约还需要七分钟的航程。 大伙们将在那里进行为期三天的搜索工作,如果还是没有血族的基地建筑。 我们就继续向下航行,直到找到被关押的黑精灵,取回必不可少的伏尼契手稿为止。 水晶房间中。 地狱男爵拎着自己的桃心木酒桶,“哐当哐当”的从走廊逛了进来。 用他那大嗓门对我们说道:“没想到又到了墨西哥,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孩。” 依诺船长说道:“你那酒桶怎么从没离手,不累吗?” 依诺船长说话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地狱男爵的修勒元帅,也不禁看向了那只大酒桶。 修勒元帅、地狱男爵这两个家伙不管在什么时候,在我们这群人中看起来都是最显眼的。 一个,虽然个子不高,但有着天使背后才会出现的白色大翅膀;一个,则长有着恶魔脑袋上才会存在的红色犄角。 两人站一起,就像是天使与恶魔一同降临人间一般。 地狱男爵说道:“这酒桶泡酒……好。想当年,我来墨西哥的时候,也用的这个酒桶,怀念啊。” 葛里菲兹笑道:“是龙舌兰酒吧?” 地狱男爵奇道:“嘿!你怎么知道的?你也喝过?” 葛里菲兹回答道:“没有。” 地狱男爵继续追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当时喝的酒?我就是喝的龙舌兰酒,那是我这辈子喝得最爽的一次。” 葛里菲兹回答道:“我虽然不怎么喝酒,但也还知道龙舌兰对于墨西哥而言,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而你去的时候,在当时的墨西哥,龙舌兰最重要的作用是制造龙舌兰酒(tequ)。用龙舌兰叶酿制成的龙舌兰酒是墨西哥一大特产。” 地狱男爵边听边点头,道:“是的,是的。这酒的度数比较高,我当时喝起来有一些辣辣的,而且带香甜的感觉绕于舌尖,如果这房间里有爱喝酒的朋友,不妨等这一切结束后,试一试。” 葛里菲兹苦笑道:“如果,真能结束,我肯定会仔细品尝下这种美酒的。” …… 我咀嚼这自己的那份压缩饼干,听着他们聊龙舌兰酒。 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因为,说到墨西哥的特产龙舌兰酒,就不由自主地想到墨西哥的另外一种特产——taco玉米饼。 大多数人都知道。 数百年来,玉米一直是墨西哥食品中的主角。 而以玉米为原料制成的taco饼也是墨西哥最基本、也最有特色的食品。 这是一张用玉米煎制的薄饼,煎好后形成一种荷包状,硬硬的,脆脆的,吃的时候,顾客可根据自己的喜好加入碳烤的鸡肉条或是牛肉酱,然后再加入蕃茄、生菜丝、玉米饼起司等等配料,看上去颜色格外丰富,就好似一件艺术品一般。 包好以后,放入嘴中一咬,外面脆生生的,而里面却有香、辣、酸、甜各味俱全,刚柔相济、多味混杂,真叫人“爱不释口”。 此外,还有一种玉米饼,形状要小些,吃的时候,沾着各式各样的墨西哥酱吃。 当然,这些酱汁九成以上是辣椒和番茄调制而成的,有的在里面还加入了芒果,自有一种天然的香味。 我以前在麦当劳用餐时,吃过一次墨西哥大玉米饼。 可惜,从那次后,我一直很忙,没机会再去。 虽然很想再吃一次,但我总是告诉自己:以后还会有机会吃的,日子好长着呢,不用担心。 所以,拖到了现在,也没再吃到第二次。 就算现在自己就在墨西哥的上空,我还是可以拿自己的脑袋打赌。 现在的墨西哥,是没有哪家餐厅还在卖taco玉米饼的。 最新全本:、、、、、、、、、、 第011章 蒙特雷市 下 我们这时候已经很接近蒙特雷市的位置了,诺亚方舟的舰身,由于和周围空气中的尘粒摩擦产生了静电,在这片地区所低垂的烟云中不时出现幽幽的小型球状闪电,每次这些宝石蓝色泽的闪电出现时,蒙特雷市内原有的矿山就在蓝青色的光中凸现出来,那图景非常震撼。 因为,蒙特雷市已经不是蒙特雷市了,称它为蒙特雷市矿山更为合适。 这里除了矿山之外,看不到一丁点儿现代城市所残留下来的痕迹。 这些延伸在墨西哥国土上的矿山图景,一次次的像用烙铁烙在了我们的脑海中。 空气中的大量烟尘,就是从这些矿山地下开拓出的竖井中冒出来的,每个竖井的井口都吐出一根烟柱,那烟柱的底部映着地脉下流动着的暗红光线。 我们知道,那是如怪蛇般狰狞着的地下岩浆带,红光向上逐渐变成了墨黑色,如天地间一条条正在扭动的非洲巨莽。 看来,要在这种地方进行搜查工作是有很困难的,但又必须去做。 大伙们只有把每天计划的搜查时间缩短到两个小时,每两个小时乘坐诺亚方舟换上一个位置,然后以诺亚方舟为圆心,以五百米的长度为直径,确定下来一个固定大小的圆形搜查圈。 我们在每个搜查圈内呆两个小时,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根据以往的经验,血族的基地比较喜欢建造在高热地带,比如说沙斯塔火山的内部。 所以,按蒙特雷市矿山下的岩浆流量所产生的热度,还有大量烟尘所产生的天然屏障,这些客观条件来看。 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设在此地的可能性,不下于百分之七十。 大家要万分小心才行,只可惜了修勒元帅的那艘“所罗门”号飞行器。 不然的话,可以使用飞行器上的血族生物预警系统,让大伙们直接得知,是否有吸血鬼在这一地区活动。 …… 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次的搜索工作我们并没有分成两个小队活动。 所有人都在一起行动,这样也比较有安全感。 互相之间也可以相互照顾,特别是像地狱男爵、亚伯拉罕?萨平这样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我们需要以他们为纽带行动。 地面是滚烫的,走起路来很困难,很大一部分矿山的表面走起来,就像是沥青路面熔化后的感觉,黏糊糊的,像是要把我的鞋底板给扯下来。 虽然,这里不是玻璃山的溶洞,但空气却和在那溶洞中一样闷热。 并且,充满了一种硫磺味。 还不时的有雪花状的粉末从高空中落下,每个人在十分钟之手,就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重新返回了诺亚方舟,带上了前几个月登珠穆朗玛峰(qomngma)时,用到的氧气瓶还有呼吸罩。 虽然有了可靠的供氧装备,但我们身上还是落满了一层白灰。 另外一小部分的矿山表层,全部干燥开裂了,裂纹又被厚厚的灰尘所填满。 一个后期形成的大坑中,正冒出滚滚蒸汽,黑色的硫化液上浮满了青蛙、蜥蜴的尸骸。 地面上有几株烧焦的树,有些还冒着青烟,已经全部变成木炭的枝桠像断掉的手臂一般伸向昏暗的天空。 在我们的视野范围的边缘地带,依稀可以看见残存着的几栋半塌建筑。 当然,所有的建筑都已经人去楼空了,有些从窗子里冒出浓烟。 我看到了蟑螂,它们被岩浆的热力从洞穴中赶了出来,数量非常的惊人,大群大群地拥过地面……随着坡度起伏向矿山深处走去。 亚伯拉罕?萨平使用了自己手中声纳探测能力,不过一会儿,他说道:“这些蟑螂正在向地面下方的一个巨大空间移动。” 我问:“你是说,矿山下面还有空洞吗?” 亚伯拉罕?萨平回答道:“不错。我想的话,既然蟑螂能在矿山下方存活。那么,玛土撒拉血族那比蟑螂还要顽强的生命力,毫无疑问的,同样,也能在这些矿山下面的空间居住。” 依诺船长走过来,问道:“萨平兄弟,你认为这些矿山的下方有血族基地?” 亚伯拉罕?萨平回答道:“只是有这个可能性。存在血族生物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七十七,存在血族基地的可能性是百分之六十九点三。这是我的推算结果。” 的确,吸血鬼的适应能力,还有身体强度,要比蟑螂强得多。 当然,蟑螂已经够厉害得了。 不然,也不会被我们称之为“小强”。 而且,有证据证明在核爆之后,蟑螂恐怕是活在地球上的唯一生物。 这是清华大学核子实验室曾经进行的一项研究发现的:以核子辐射照射蟑螂,同样的剂量会造成人类死亡,但蟑螂却没事。 中国大陆甚至有人用蟑螂制成药品,国家地理频道还拍摄蟑螂纪录片。 人人喊打的蟑螂,成為纪录片的主角,要颠覆你对它的印象。 不过,得到这样的结果也是完全正确、合理的。 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了,大家可别忘了,这些蟑螂可是在三亿年前就已经住在地球上的生物。 这三亿年里,一共需要经过三个灾难性开端的太阳纪。 第一个太阳纪是马特拉克堤利mactrt,最后被一场洪水所灭,有一说法是诺亚的洪水。 第二个太阳纪是伊厄科特尔ehecatl,被风蛇吹的四散零落。 三个太阳纪是奎雅维洛tleyquiyahuillo,则是因天降火雨而步向毁灭之路,乃为古代核子战争。 在这三个太阳纪中,蟑螂这种生物都存活了下来。 就连人类,也得必须承认,蟑螂其实是地球上生命力最顽强的生物。 …… 从这些蟑螂逃离的那个方向,这时传来了阵阵热气。 这热气从我的脚底板中央沿着身体向上升腾起来。 空气更加闷热浑浊,即使呼吸的是氧气瓶里的纯氧,也有种氧气被污染了的感觉。 看来,即使带上了呼吸面罩和氧气瓶,这些热气对身体还是有一定的影响。 热量在这个地方的地面上分布的并不太均匀,我和大伙们本能避开了最灼热的矿山表层,但能走的路却越来越少了。 在远处,一些热量极度突出的矿山地表上,竟然凭空点燃了一团红色火焰。 火焰的下方,不时传来矿山表层被迸裂的“劈啪劈啪”声。 我们之中除了修勒元帅、小瑞亚可以飞,而地狱男爵士厚实的皮肤似乎对热一点感觉都没有以外,其他人都对现在这个情况感到非常的头疼。 最新全本:、、、、、、、、、、 第012章 黑精灵王 上 这种热力对我们来说相当危险,对美人鱼之身的女孩子——阿蜜莉雅来说,这是一件更加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我们把她送会到了诺亚方舟,交给了缇奇·米克·诺亚照顾。 把她安排妥当之后,我们再次出发了。 由于,部分地表的上方可以产生火焰,我们不得不再次穿上了,在下加利福尼亚半岛地心隧道时,所穿的耐热装备。 这些密封装后背上扑克牌大小的蓄电池,在上次去南极的路上并没有使用完。 因为,这种电池可以反复使用。 所以,密封装头盔上的灯,还是可以亮起来的。 等我们找到矿山入口,下去之后,除了两支离子强光手电,这些也可以被当作矿灯来照明。 我和依诺船长、约翰·潘兴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远处不时传出一些像是建筑物倒塌时的巨响。 大伙们已走到了矿山井区的范围之内,这些竖井的井口,在平面轮廓上呈方形、长条状或者不规则的圆形。 我们慢慢地走过一个井口为方形的竖井,那竖井已经变成了地下岩浆的烟囱,井口旁高大的金属拱形支架、支护被烧得通红,热流冲击着井架。 就在我们的耳边发出让人头皮发炸的尖啸声,滚滚的ng让我们所有人,不得不远远饶行。 我们头上矿灯,还有离子手电所发出的白色光柱全被浓烟吞没了,后面的矿山看起来已燃烧多年,成了散射出火蛇与红光的一块巨大的火炭…… 虽然,我还不敢肯定在这矿山下的巨大空洞中会有血族基地。 但,我可以很肯定告诉大家,这个蒙特雷市是不会存在什么避难所,或是还活着的人类的。 如果,我们没有这身全密封式耐热装备。 那么,大伙们的脚一定会打泡,甚至光是流汗,也一定会把身体里的水分流干。 到了那个地步,艰难的呼吸会使人接近休克的边缘。 大约行进了三百米,我们终于穿过了浓烟,踩到了由两条平衡的钢轨组成的小铁轨上。 小铁轨的底部为石砾铺成的路碴,这些路碴可以为小铁轨提供弹性,以及排水功能。 …… 我想,这里,应该就是蒙特雷市的露天开矿地了吧。 小铁轨的轨道还是完整的,并没有损坏。 大伙们商量了一会儿,随后,全部登上了一串在小铁轨上的铁制运矿车。 它们的造型就像早期的火车一样。 但要小上许多,在其他地区,这种运矿车的上方本应该出现一根电线为车供电,这样它才能运动。 不过,在这个地方有一个长长的坡度,我们只需把运矿车的手动刹车关掉,它们就能自动朝坡下运动了。 回来的时候,我们用走的也行。 运矿车开动了起来,很快地钻进一个矿山上的洞口中。 里面很干燥,我们可以看到洞顶上方不时掠过的一盏盏早已熄灭的小灯泡。 我们头上的矿灯,在巨大的黑暗山洞中显得很微弱,只能看清楚周围同伴的脸。 风很大,在我们耳边呼啸,我感觉自己像是正朝着一个深渊坠落下去。 “大家注意!我们要下井了!”依诺船长跟我上的是同一节运矿车,他大声地吼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车停了,我们由这条相比较之下更为宽大的矿山隧道,进入了隧道系统的一个分支地区。 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洞,又狭窄又绵长。 如果不是我的头上,有密封装的头盔保护,脑袋在该被撞出几个大包了。 大伙们头盔上的矿灯,在我的眼前幻化出了十几个大小不同的光圈,来回在我身旁回晃着。 但,什么也看不清楚,小瑞亚不知道何时又跑到了我身后。 她似乎认为走在我的背后,感觉是比较安全的。 过了好一会儿,我们眼前的空间变得开阔了起来,这个空间有许多根柱子支撑着顶部。 在对面,我又看到了许多的光点,与我们头盔发出的光类似。 我停下了脚步,所有人也都停下了脚步。 并且,不约而同地打开了自己所带枪械的保险。 我们缓慢地靠近了那些光点,走近一看,发现那里没有任何人。 却有一种钻杆很长的钻机在洞壁上打孔,那钻机不知是用什么能源来驱动的,声音让人头皮发炸。 在钻机钻杆的另一端,有一套我们从没见过的运输装置,这些装置不是用机械臂来运送矿石的。 而是,触手。 …… 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了吸血鬼每次出现时的标志。 不管是他们的战舰、碟形飞行器还是造血机器,上面都会出现触手。 恶心、油腻的触手。 现在我们看到的触手,正把什么看清楚的东西搬到另外一条轨道的运矿车上,以及传送皮带上,不时的有一阵白色粉尘扬起,把这些长杆钻机与触手隐没在其中。 那些光点,原来就是长杆钻机上的指示灯光,在触手的偶尔遮掩下,不断地闪烁着…… “咳咳……小孙、约翰上将……”依诺船长在前面给我们打了一个警戒四周的手势。 约翰·潘兴上将,他将自己的手腕举到面额高度并作握拳状,掌心向着依诺船长。 我知道这是军用手语,意思是:我明白了,不用多说。 我们身后的同伴们,也都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现在的状况——我们接近血族的基地了。 葛里菲兹掏出了一张便条和一杆铅笔,在上面写上了几句话,从我们队伍的后方传到了我这儿。 便条上写着:大伙们暂时可以放心,没有陷阱,这是真实的,不是全息影象。 我递给了前面的依诺船长,他看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片黑尘飘来,我们头盔上的矿灯也散射出了道道光柱。 我惊奇地看见那三、四条晃动的白色光柱中,有数不清楚的密密麻麻尘粒在纷飞飘荡。 大伙们现在心里一定都在暗自庆幸,庆幸自己在密封严实的耐热装中。 这个地方真不是一般人能呆的。 如果,我们氧气瓶、呼吸面罩、耐热装三样装备缺一样的话。 恐怕,早就窒息而死了。 现在,我的心情本应该是很紧张的。 因为,在看到这些长杆钻机和搬运触手之后,我们当然都已明白这些装置不属于人类,如果不是人类的。 那么,也只有是属于吸血鬼的了。 但即使这样,当我扭头看到自己的同伴时,还是笑了。 所有人原本雪白的密封装上,都出现黑颜色的斑点,那是灰尘粘上去的。 如果不是头盔正面白色的呼吸罩有些凸出,乍一看还会以为是西伯利亚草原上的荷斯坦奶牛。 最新全本:、、、、、、、、、、 第012章 黑精灵王 中 矿山内的隧道很长,我们已经前进了一个半钟头的时间。 在一个半钟头后,大伙们开始见到了水泥建筑,我知道,大家已经真正踏入了血族基地的范围内。 攀爬着水泥台阶与带洞眼的路障构成的钢梯,爬过一个个废弃的钻机组装架,一堆堆积满灰尘的大型齿轮部件。 我们的起点从现在看上去像是一个荒废的维修区,那些长杆钻机明显很久没有人去打理了,只等着消耗完最后的一丁点儿能源,就会自动停机。 就是现在我们攀爬的这些台阶上,也随处可以瞧见三角形的厂棚支撑件。 所有东西无一例外地被涂抹得乱七八糟,是用高压气罐喷上去的:有玛土撒拉血族各个部落帮派的名称、贵族成员名字的首字母缩写、血族的蝙蝠图腾……有的“大作”看起来早在好几年前就喷上去了。 这些涂鸦伴着我们一路向上,渐渐稀疏,最后只时不时的反复出现同一个名称:玛土撒拉。 暗色的血迹,是用鲜血写上去的。 暗红的大写字母,血迹淋漓。 “真是够自恋的一族人。”亚伯拉罕?萨平见周围没状况,忍不住压低声音说道。 “接下来,大家交流的话,打手语就行。我们走过这个通道后,就应该离得很近了,小心为好。”依诺兆毫船长说话时正爬上一截摇摇晃晃的铝梯,钻进了岩壁上双夹层塑料板上的一个洞口,我们马上跟了上去。 大伙们的膝盖与通道地面的摩擦声,在通道两侧的塑料板上回响,声音有点发闷。 我揉了揉上次在新加坡中弹的酸痛右臂,跟着依诺船长向上爬。 因为,这个枪伤在最近这段时间里,除了令我的右臂有些酸之外,并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所以,我也没去照希尔医生作进一步的检查和恢复治疗。 又过了半个钟头,我们才爬进了另外一个通道的入口。 这个入口处的通道顶部没个形状,上面有几块像是即将要塌掉的胶合板。 爬过去之后,依诺船长停住了。 我也很快地跟着过去了,刚要问依诺船长怎么了。 但我闭上了嘴,因为在这个通道入口处,我见到了自己这辈子碰上的头一只,吸血蝙蝠。 …… 吸血蝙蝠在分类学上隶属于吸血蝠科、吸血蝠属,共有三种,即普通吸血蝙蝠、白翼吸血蝙蝠和毛腿吸血蝙蝠,均分布于美洲热带和亚热带地区。 由于吸食流质的血,这种蝙蝠的食道又短又细,并且拥有一个狭长的胃。 它们的前后肢和指尖都有宽大的翼膜相连,形成一个强有力的翅膀,以利飞行,后肢之间生有蹼。 吸血蝙蝠的眼睛比其他蝙蝠的眼睛更大,但是在这漆黑的通道里却没有什么作用。 它们的嗅觉和听觉很灵敏,跟其他蝙蝠一样具有“回声探测器”。 所发出的高频声波,超出人类的听觉能力。 只有当这些声音被放慢到原速的八分之一时,人类才能听到。 以前我听说蝙蝠的身体都不大,最大的体长也不超过九厘米。 现在这只也没有超出我的认识,看起来也就六、七厘米的样子。 没有外露的尾巴,其毛色在我们发射出的白色光柱中,呈暗棕色。 我们面前这一只相貌看起来非常丑恶,它的鼻部有一片顶端有一个呈“u”字形沟的肉垫,耳朵尖为三角形,吻部很短,形如圆锥。 像其他蝙蝠一样,这只吸血蝙蝠也有着尖钩般的利爪,可以紧紧攀附着这条通道的顶部。 我知道,虽然大多数蝙蝠在地上都无能为力,但是吸血蝙蝠有细长的腿和前臂,这使它们能够毫不费力地在地上移动。它看到我们后,条件反射似的张开了嘴,露出了那略带三角形,锋利如刀的犬齿与上门齿。 可能是在这种地方突见人类感到有些意外,它楞在原地一动不动。 幸而,我们的身体都被密封装严实的包裹着。 不然的话,它现在就可以趁我们没有准备好之前,刺穿我们所有人的喉管来饱食了。 虽然不至于受到伤害,但我身上还是泛起了冷汗。 没想到,在矿山下的通道里会出现吸血蝙蝠。 要知道,依照常理,吸血蝙蝠都是群居的动物,应该是成群地居住山谷洞穴的顶壁。 但,现在我们看到的是一只,孤独的一只。 并且,倒挂在狭窄的通道里,而不是栖息在洞穴的顶壁。 …… 大约在半分钟之后。 它终于弄清楚了现在的状况,虽然我们在密封装内。 但它还是能从大伙们头盔的透明部分,瞧见我们的脸。 我们人类的脸部所具有的特征,对它来说就是食物的标志。 这只吸血蝙蝠所有牙在扩展成獠牙之后,发音的能力都明显受到了影响。 我想,可能是过度饥渴的原因。 一行口水从这只吸血蝙蝠丑陋、扭曲的下唇滴答下来。 这只吸血蝙蝠说不定是一只只有四、五岁的年幼蝙蝠,但吸血用的犬齿与上门齿,满脸可怕的褶皱,加上深陷入眼窝的一双眼睛,整张脸完全不像是一只正常的吸血蝙蝠,像是去韩国做整容手术失败后的“杰作”。 如果真是天生就这副模样,那我倒是佩服,大自然要弄出这么一张脸来,这可是件相当费时费力的活儿,还得有点创意和想象力才想得出来。 碰上我们本来是它的幸运,但现在却成了它的噩梦。 约翰·潘兴上将连让它试咬密封装的机会都没给,举起手中的ar-18突击步枪就是一记headshot! 爆头处理掉了这只运气奇差的吸血蝙蝠之后,我们继续向着通道的另一端爬去。 …… 我们爬完这段通道后,出现了亚伯拉罕?萨平先前探测到的巨大空间。 非常大,并且空间的穹顶也非常大,我们的照明设备没有一样能照到尽头,看到全貌的。 大概估计下,光这个穹顶从我们这一头到另外一头足有百把公里的样子。 有点像我们人类世界中的著名工程——千年穹顶。 千年穹顶(millenniumdome)位于伦敦东部泰晤士河畔的格林威治半岛上,是英国政府为迎接21世纪而兴建的标志性建筑。 这个工程原先只考虑建成临时性的,后经研究,这项工程不论是从周围市区的复兴,或是建筑交通基础设施的长期投资来说都具有很大价值,1997年英国工党政府上台后,决定建成一个占地73公顷、总造价达12.5亿美元的大型综合性展览建筑。 造价十几个亿的建筑,千年穹顶,可以算是地球上规模最大的穹顶了。 但,我们现在所见到的地下穹顶,比1997年英国工党政府出资建造的千年穹顶,规模还要大上了数十倍。 最新全本:、、、、、、、、、、 第012章 黑精灵王 下 只可惜的是,没有大型的弧光灯,我不能完整的欣赏这座地下穹顶的全貌。 我幻想着一道道日落黄色泽的天光,会透过一重重的岩石层倾泻下来。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现在黑溜溜的巨大空间,加上我们头盔、离子手电中发出的灰蒙蒙光柱,倒挺像是大伙们在饰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导演的《夺宝奇兵:法柜奇兵》。 我们又向前走了半公里后,在这个巨大空间的南端终于发现了一些东西。 直到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我才真正开始紧张不安起来。 这是一幢依着墙壁建造的工程,有些像诺曼底登陆战役中德军的堡垒。 不过,相比起来要大得多。 我们靠近后,并没有遭到攻击,从高处的堡垒缝隙中应该看的到我们。 这说明,里面可能没有人。 当然,这只是推测。 说不定,这只是血族基地附近一个被废弃掉的哨岗。 因长期没有任何人类能血族造成威胁,所以连放哨都变得毫无意义。 不过今天,吸血鬼会因他们的轻敌大意,吃一个大亏。 我当时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 刚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婴儿,也许会把这幢岩石砌成的堡垒看成一座由数不清的观察口,一模一样的楼层以及两侧多得让人晕眩的梯子组成的立体迷宫。 很快的,时间就让我们发现,这只是个糊弄人的可笑假象罢了。 我们进去后才发现,这幢堡垒的内部远比它原始的外表看起来要复杂,技术含量也比我们所想象的要高得多。 它的第一层,是一个长九百多米,宽两百多米的空间,共有五层,上大小下,每一层都要比压在下面的一层大上些许。 第一层进门后,最先注意到的是两排靠墙的牢房。 我们多么希望这里就是关押黑精灵的地方,大伙们可以不付任何代价,轻松地解救他们。 然后,把他们带走,细细盘问伏尼契手稿到底在谁的身上。 可惜,不是。 每一个靠墙建造的狭窄单间牢房都是空的,里面充满着一种刺鼻的硫酸味。 从第一层向上的楼层,墙壁上都右观察外敌时用的缝隙,从任何一条缝隙向外看去,都能监视我们进来时的通道出口——也许,只有拥有众多牢房的第一层是个例外。 这幢堡垒感觉像是分期完工的,建造材料新旧不一。 葛里菲兹推测这幢堡垒的第一层是最古老的部分。它和我们现在所站的第二层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第二层的门是巨大的、超尺度的电磁门,不过也已经坏掉了,是开着的,关不上。 不然,我们也进不来。 另外还有最古老的血族生活区,当时统治地球的可能还是血皇。 由此也可以推断,这是玛土撒拉血族的老据点了。 那个建造它的吸血鬼不论是否活在这个世上,他所能留下的全部智慧和邪恶都已延展在这幢冷冰冰的岩石堡垒中。 在上面一层中,每一个最小的焊点,最小的螺丝都延续着吸血鬼祖先们的思维方式,以及他们对待宇宙的残忍态度。 这也许就是如今的吸血鬼如此迷恋此地,并且把新基地建在这里的原因之一。 从第三层到第五层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圆洞,站在第三层向上看,在一条条横架圆洞空间的生锈铁管道的正上方,有一条发出柔和的淡淡的光线的“水晶”,一条弯道多得眩目的旋梯直通到它那狭小的入口处。 它让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以前discovery探索频道中,提及的意大利首都罗马圆形广场北部的罗马万神庙,万神庙采用了穹顶覆盖的集中式形制,重建后的万神庙是单一空间、集中式构图的建筑物的代表,它也是罗马穹顶技术的最高代表。 它的穹顶中央也有着一个直径8.9米的圆洞,可能寓意着神的世界和人的世界的某种联系。 但,这幢堡垒可不是罗马人的,而是吸血鬼的祖先所造,极有可能就是曾经霸占过地球的血皇。 既然是血族建造的,那它的寓意也就不可能是什么人的世界与神的世界的联系了。 至于究竟代表着什么含义,我现在也不知道。 只有慢慢观察,慢慢向上攀爬。 然后,加以猜测。 …… 无可置疑的一点是,这幢堡垒建筑正在慢慢地死去,它的每一寸墙壁都在磨损,分解。 本来亮晶晶的金属栏杆在生锈,腐烂。 并且,在第三层那庞大得不可想象的仓库区中,有大量不可回收的物质已经渐渐损耗殆尽。 那是黑色的块状物体,和我们先前见到的那些触手正在搬运的物质是同一种。 走到第四层之后,我们所有人都已明白那闪这微光的“水晶”到底是什么。 那是吸血鬼对人类进行拷讯、拘禁囚犯和执行肉刑时使用的刑具! 那是一个被铁索与滑轮掉起来的笼子。 那笼子上的光不是别的,是剧毒的溶液发出的不祥之光! 令人闻之森冷,望而生畏! 我想:这应该就是血族的站笼了吧,只不过在笼子上煨上了毒水。 刑具无非就是那么几十种而已,不管在什么文明里,都大同小异,玩不出什么更新的花样来。 严格的来讲,应该说,是人们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加残忍的刑具了。 所谓的站笼,因令犯人头套重枷而直立,故名,又称“立枷”。 这种特制的木笼上端是枷,卡住囚犯的脖子;脚下可垫砖若干块,受罪的轻重和苟延性命的长短,全在于抽去砖的多少。 吸血鬼给笼子上洒毒,可谓是“二毒俱备,呼暴声沸然,血肉溃烂,婉转求死不得。” 真是残忍至极。 幸而,这个地方被废弃了。 但,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血族对待自己的囚犯,会用上什么刑具。 不敢去想象。 …… 十五分钟过后,我们终于来到了第五层。 也终于发现了我们期待已久的——黑精灵。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算是黑精灵了,称作黑骷髅更为合适。 我们是在第五层的电磁门后发现他的。 咋一看,还以为是一件薄薄的上衣被谁扔在了门后。 哪知,这件上衣居然可以蠕动。 我从他胸前,挂着的那五根人类手指那么长的硬物穿在紫藤上组成的项链,可以看出,他正是在天空之城外被掳走的黑精灵王!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那颗在空岛上,被黑精灵偶然挖出来的水晶头骨。 但是,我们并没有见到那最为重要的——伏尼契手稿。 最新全本:、、、、、、、、、、 第013章 秘密潜入 上 精灵中的王者,现在,已经见不着一丁点儿当初在空岛上傲视群雄的王者之风了。 要不是他那枯瘦如柴的手,正紧紧抓着那胸前独一无二的挂饰,我们倒真认不出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黑精灵王。 很明显,他是自己一个人从关押他的血族基地逃出来的。 至于,他是怎么办到的? 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除非,等他恢复一些体力,有些精神说话。 我们一直走队伍末端的伏尼契教授,就能翻译出他所说的太初时期的黑精灵语。 就可以知道他被吸血鬼掳走之后,发生的一切。 或许,还能得到伏尼契手稿的下落。 好在他那弱小的身体里,最后的生命之火还没有熄灭。 现在黑精灵王的样子非常可怜,就像是《哈利·波特》中受尽折磨的家养小精灵多比一样。 身子上套着的不是合身的衣服,而是一个破旧的大枕套。 黑精灵王蝙蝠一样的耳朵似乎听见了我们的脚步声,稍稍动了动。 我探了下他的鼻息,细长的鼻子中还有轻微的呼吸。 本来突出的绿眼睛,紧紧的闭着,仿佛再不会睁开一般。 现在,他需要休息,需要食物。 我想:从血族基地逃出来,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管是对人类,还是对黑精灵来说,都是。 能从那儿逃出来,一定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 所以,我这时,也不禁暗暗佩服起这个才出生不到几个月的——黑精灵之王。 我们很幸运的碰到的是黑精灵王,而不是像家养小精灵那样有自虐倾向的小东西。 依诺船长用随时携带的一小点自制的花露水,给这位黑精灵王的额头上抹了一些。 希望,他能快些醒转过来。 我们知道。 既然,他敢躲在这个堡垒之内,那说明这个岩石堡垒,离血族基地的主体部分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 在没有得到伏尼契手稿之前,我们还不能放松下来,必须抓紧时间。 这场战争拖得越久,对我们人类来说,就越不利。 …… 我们现在所在的第五层是行刑用的楼层,四周的黑暗也比前几层更加滞窒,更加厚重。 在这层黑暗的空间中,那发光笼子散射出的白色光影仿佛就在我的眼前晃动。 花露水在黑精灵王的额头上蒸发成了缓缓吐出的白气,和那不远处的白色光影混合在了一起。 我们仔细听了下黑精灵王的心跳,他现在就像一只黑熊缩在老树的断干中冬眠,心跳,每分钟只有十次。 但,黑精灵的正常心跳范围应该是每分钟五十到六十次。 看来,想要黑精灵王立刻恢复,这在今天,是办不到的。 怎么办呢? 如果黑精灵王醒不过来,我们现在就盲目地冲进血族基地乱撞,是不会找到丢失的伏尼契手稿的。 反而,很有可能遭到吸血鬼最猛烈的反击。 说不定,还会出现人员伤亡。 本来,我们的原计划,就是和上面所说的一样。 因为,为了得到这至关重要的手稿,我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哪怕,背水一战,孤注一掷也要办到。 不然的话,人类将会永远处在被动挨打的位置。 永世,翻不过身来。 …… 既然,现在,我们提前得到了一个可靠的线索。 我们就要等,等到自己有一击必中把握后,再行动。 虽然,这个“线索”,还在昏迷之中。 我们不是不同情这只可怜的黑精灵,但如果不是他的同胞把我们的伏尼契手稿偷走。 大伙们也不用多出这么危险的麻烦事。 但处于人道主义提倡关怀人、爱护人、尊重人,做到以人为本、以人为中心的这样一种世界观。 我们还是对这个黑精灵的照顾非常好,至少,不比我们的卡尔中弹后的照顾来得差。 在他醒来之前,我们暂时需要在这个地方驻扎。 轮班放哨已经成了传统,我们之间也有了互相熟悉的搭档。 不用多作分配,大家都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一路走来,我们中的非人类倒是越来越多了。 如果,黑精灵王在今后也能成为我们的伙伴。 那么,我们这群当中的非人类种族,就有五种了——尼洱星人、地狱男爵、双栖种、美人鱼以及黑精灵。 怪异的组合,与人类完全不同的种族。 但,我们的目标却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终结黑暗时代! 这一天过得很漫长,我们不敢挪动黑精灵王的身体,看他那在昏迷中,依然能察觉到身体疼痛的模样。 很有可能是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可惜我们每次行动时所带的药物,全部都是消毒,或是治疗外伤用的。 所以,全部人直到黑精灵王醒转之前。 只有呆在被废弃的岩石堡垒的第五层,刑房。 …… 医学上的昏迷分六种: 一、浅昏迷。对强烈痛刺激有反应,基本生理反应存在,生命体征正常。 二、中度昏迷。对痛刺激的反应消失,生理反应存在,生命体征正常。 三、深昏迷。除生命体征存在外,其他均消失。 四、过度昏迷。即脑死亡。 某些部位的病变可出现一些特殊的昏迷: 四、醒状昏迷。又称去皮质状态。两侧大脑半球广泛性病变。 五、无动性缄默症。网状结构及上行激活系统病变。 六、闭锁综合征。桥脑腹侧病变。 黑精灵王的身体没有病状症状,所以,他的昏迷属于前四种。 这其实一件好事,证明玛土撒拉(methsh)并没有像日本731部队那样,拿自己的俘虏当实验用的小老鼠,将类似鼠疫病毒之类的病原体注入黑精灵身体内,观察其反应。 可见,在人类里,也有一些极其残忍的变态者,其变态程度比吸血鬼还要可怕。 当然,我还不能完全的肯定。 因为,我们都知道,黑精灵王是靠自己的力量逃出来的。 如果没逃出来,谁知道他的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 说不定,真会被拿来当作病毒武器的实验品。 以我们这种外行看来,黑精灵王现在正处在深昏迷中,也就是除生命体征存在外,其他均消失。 如果,在我们随身携带的食物消耗完之前,他没有恢复意识,开口说话。 那我们只有冒险搬动他的身体,重新返回诺亚方舟。 等他得到系统的恢复治疗后,再商议新的计划。 所以,现在的情况,现在这一切,都得看我们的运气好不好了。 最新全本:、、、、、、、、、、 第013章 秘密潜入 中 大伙们把密封装的头盔卸了下来,这里的空气质量明显没有刚进矿山时那么差了。 依诺船长,他这时伏在自己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的单筒瞄准镜上,调整着微调旋钮。 他低语道:“真有趣儿。” “难道不是吗?来到血族基地范围内已经将近一天了,但我们还没碰上什么阻扰。”雅格布上校坐在行刑台的台边沿上,避免碰到那些毒剂培养管,“这是个什么样的基地?没有哨点、没有人形机器、没有尸体、没有老鼠、没有——” “没有防卫设施和警报系统。”依诺船长挺直了身子,“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不过,有可能是吸血鬼根本没料到,我们会自觉地找上门来,特别是经过沙斯塔火山的事情之后。他们认为我们这群人已经被吓破了胆。” “他们这样认为最好不过了,我们可以偷偷的潜入,不被他们发现。嘿嘿,轻敌的吸血鬼……”葛里菲兹笑了起来,表情显得很“幸灾乐祸”。 “他们总有一天会被赶出地球的。” 依诺船长走到行刑台前面的观察口上,架上了他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对准了这个废弃堡垒的入口。 葛里菲兹处理完了黑精灵王身上的少数外伤,无力地坐在了地上,擦去了脸上的汗水,“那些吸血鬼真是——”他揉搓着自己的喉咙,“该死!” “嘘——大家安静。”本来依诺船长正擦拭他的狙击步枪,可突然让我们安静下来。 “怎么了?”我轻声问道。 “我就知道……”依诺船长自言自语嗫嚅道。 “什么?到底怎么了?依诺船长。”我继续追问。 “他们来了。” “他们?” “吸血鬼。” 我一惊,虽然自己早在出发前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没想到在这废弃的堡垒中,他们也会找来。 我还没继续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做,手就下意识地拿起了自己的m16步枪。 我们的自动步枪都加装有夜视仪瞄准镜,对于黑暗中的战斗方法我们已烂熟于心。 接着,所有人都掏出了自己的枪械,把自己的步枪架在堡垒这一层的每个观察口中。 我在一块花岗岩墙壁的缝隙里,依诺船长就在我的左侧。 我轻轻地把自己的夜视瞄准镜转向了,依诺船长狙击步枪所朝的方向。 我看到了,看到了他们,数量不多。 只有,两个人。 就在我们堡垒外五十多米的位置走动,看其中一个的面部表情好像是在笑,笑得很轻松,也很狰狞。 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装备,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类似枪械类的东西。 我想:难道是出来散步的倒霉家伙? 同时,我还在考虑另外一件事,如果,他们上来了怎么办? 我们把他们结果在这里固然是很好。 但是,他们如果不回血族的基地。 肯定会被怀疑出事了,到时候,在这里的所有吸血鬼都会开始戒备起来。 甚至,派出巡逻队在这附近搜查。 我们再想偷偷潜入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那简直可以说是天方夜谭。 动手吗? 现在,我们所有人心里都在想这个问题。 …… 我的目光随着已经完全步入射程内的吸血鬼缓缓移动,这是我头一次,有把这种可怕生物当成猎物的想法。 映入眼帘的是一高一矮的两个吸血鬼,其中一个穿着土灰色的军装,另外一个离得还较远,辨认不出他的服饰。 我暂时还不敢确定他们究竟是刚从外面回来,还是从巨大空间另一端的血族基地出来的,但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一点,现在是完全可以肯定的。 无论他们是刚回来,还是刚出来,他们现在正向我们所在堡垒的方向走。 我们没有任何选择,现在,对付他们的办法只剩下唯一的一个。 这剩下的一个办法,自然要交给我们之中,对自己枪法最有把握的依诺船长来完成。 依诺船长侧着头端起了大口径的狙击步枪,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狭长的枪身如一条眼镜蛇般地伸出了观察口。 依诺船长对准其中那个比较高大的吸血鬼扣动了扳机,那个吸血鬼哼了一声,像一捆被拦腰折断的稻草人一般倒了下去。 随后,依诺船长只是略微地转动了一下枪身,使准星对准了下一个,可是我看见他由于了一下,放下了枪。 “依诺船长?”雅格布上校不解地问道。 “不用动手了,你们仔细看看。” 我们同时抄起了自己手中的自动步枪,透过瞄准镜仔细观察剩下的一个。 十几秒后,我们都明白了为什么依诺船长没有继续射击的原因。 因为,他看到跌坐在那个吸血鬼身旁的,不过,是一个已经被吓呆的吸血鬼小女孩。 …… 五分钟过后,我们一群人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正为他们没有武器而疑惑着。 依诺船长射出的银制子弹准确地穿过了那个男性吸血鬼的太阳穴,他可能连痛楚都没有感觉到就死掉了。 他不像其他的吸血鬼,至少,和我们之前碰到的都不像。 吸血鬼兵士从来都是枪不离身的。 确实不像,谁会带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吸血鬼小女孩出来散步。 这个吸血鬼身上没有任何血族内部帮派的图藤,没有任何所属标记的可能性只有一种。 刚被依诺船长射杀的这个吸血鬼,他是血族中的贵族。 在玛土撒拉血族中,也只有贵族和他们的王,平时是不用带枪的。 因为,他们总是被大量的血族士兵保护着。 …… 我们突然想起了那个血族的小女孩,回头一看,她还是呆坐着一动不动,她被吓坏了。 依诺船长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你们是血族里的什么人?” 这个血族的小女孩惊魂未定地睁大眼睛,眼睛里好像要流出眼泪来了。 除了她那细长的耳朵,苍白的皮肤颜色以及红色的瞳孔外,感觉上和人类中的小女孩没有任何区别。 她见到我们后,小小的身子就开始不住地哆嗦,小嘴紧紧地抿着说不出话来。 “你从哪里来的?”依诺船长提高了声音,语气有点凶巴巴的。 小女孩颤抖着动了动嘴唇,声音小得像蚊子在嗡:“关塔那摩监狱。” 最新全本:、、、、、、、、、、 第013章 秘密潜入 下 我们从这个血族小女孩的口中得知——关塔那摩监狱。 它是玛土撒拉血族在地球上最大、屏障最佳的监狱之一。 监狱中有一所玛土撒拉血族的大型军事基地,及多个要塞和机构。 这个军事基地占地116平方千米,以作为吸血鬼在地球上的拘留营而著名。 其中的囚犯包括地球上的罕见生物,这些囚犯被当作濒危的宠物,卖给宇宙中的其他种族。 大伙们听完小女孩的这些叙述之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我知道大家都在考虑同一件事:监狱,如何才能偷偷潜入一座防卫极其严密的监狱? 这可不是拍连续剧《prisonbreak》,依诺船长当然也不是迈克尔·斯科菲尔德(michaelscofield)。 并且,大伙们即将要做的是潜入,而不是越狱。 “你在血族里是干什么的?”依诺船长继续问着这个小女孩。 “我是奴隶,亚伯大……人的……奴隶。”血族小女孩的眼睛里突然有了神气,可惜是一种仇视、敌视的神气,她抹干了眼睛里泪水,眼光变得冰冷冷的,看得我的心里是一阵阵的冰凉。 相比之下,我身旁的小瑞亚真是可爱了几百倍。 “奴隶?”依诺船长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同样,我们这群人也不大懂小女孩口中的“奴隶”,到底是指什么。 “是的,”血族小女孩说,“我是奴隶。” “为什么你会是奴隶?” 小女孩好像并不愿意说,但她瞟了瞟我们的手中的自动步枪,还是开口了。 “因为,我的父亲和母亲是叛族者。是现任王的敌人。” “叛族者……” “对,刚才你们射杀的那个行刑的贵族士兵,正准备领我去执行死刑。” 我大概明白了这个血族小女孩的意思,原来,她在血族是个死刑犯。 那个士兵之所以向这里走,是为了准备在这幢岩石堡垒的行刑室,把她处死。 想到这里,我又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女孩,怎么看,她都只有十三、四岁。 这么小的孩子,吸血鬼也忍心处死? 何况,她还是他们的同胞。 我不禁心里一阵发寒。 …… “我们怎么才知道她没有说谎呢?”雅格布上校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小女孩所说的话,特别是她的身份。 雅格布上校的慎重虽然有些残忍,但却是正确的。 大伙们对于自己的敌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女孩,也不能轻易的就相信她的花。 搞不好的话,会吃大亏。 这个小女孩一听雅格布上校这样说,可能是认为我们会对她进行拷问。 眼睛里又变得眼泪花花的,抽搐道:“你们直接杀了我吧……反正……反正我倒哪都难免一死……” “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吗?”依诺船长语气温和了一些,问道。 血族的小女孩先是楞了一楞,随后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挽起了她那蓬乱地散在脑后的头发。 “这个算吗?” 我们用离子手电照向她的后背,她的后背上有一个可怖的,用烙铁烫上去的火印! 火印乍一看像是蛇皮组成的图形,那是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骷髅的额头位置写着“处决”二字。 看到这个后,雅格布上校也闭上了嘴,没再说什么。 看来,没有任何疑问。 她,的确是被血族抛弃,准备处死的小吸血鬼。 …… 接下来,我们需要面对一个绝对让人头疼的问题。 那就是,该放了她,还是收留下这个可怜的血族小女孩。 我望着她那颗正散发着柔和白光、咬着自己嘴唇的小尖牙,有些茫然。 在几乎我们所有人都默然不语的时候,小瑞亚蹦了出来。 她用柔和的目光看了看那个血族小女孩一眼,说道:“带她走吧,总不能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何况人家还这么小,将来不学坏就行了。” 小瑞亚说完,看了一眼楞在原地动不也不动的我们,把一只手伸给了小女孩。 并问:“乖,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血族小女孩,见跟她说话的小瑞亚比她大不了多少,声音不再颤抖,回答说:“我叫蜜拉贝儿。” 她站起身来,擦干了眼泪,抓住小瑞亚的手。 “蜜拉贝儿,很美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的姐姐,我叫瑞亚。” “嗯!瑞亚姐姐。” 瑞亚笑道:“蜜拉贝儿妹妹。” …… 我们做梦也没有想到,蜜拉贝儿(mirabelle)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帮助我们进入关塔那摩监狱。 按理说,虽然她的父亲与母亲,都是现任掌权吸血鬼的死敌。 但出卖整个玛土撒拉血族的事情,也不是仅仅以此为理由,就能做到的。 除非,还有其他重要的原因。 在我们的询问下,果然,蜜拉贝儿还是说了出来。 原来,她的父亲本是玛土撒拉血族上代的王,后因现任王的篡位,才倒台的。 她的母亲在现任王的党羽凌-辱之下,受屈而死。 所以,她恨,恨整个血族,恨如今的王。 甚至,恨她自己的身体里流的是这种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种族的鲜血。 如此小的女孩子,心中以埋下如此可怕的复仇种子。 我们听后,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希望,她今后生活在我们人类之中,能逐渐忘掉这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不过,也拜她的这种复仇心理所赐。 我们也得到了关塔那摩监狱详细情报。 准确的来说,是这座监狱完整的平面结构图。 关塔那摩监狱主要分五层: 地下一层铁树地狱此层囚禁的犯人是玛土撒拉血族内部的叛变者,树上皆利刃,自来后背皮下挑入,吊于铁树之上。 地下二层魔兽地狱放置各种不同的凶暴魔界魔兽,这是为血族王室成员寻欢作乐用的。 就和意大利古罗马斗兽场一样,大批的异族战士、囚犯被驱赶上魔兽地狱,相互残杀,或与魔兽肉搏,嗜血的玛土撒拉贵族、王族则在这些异族人的流血牺牲中,获得一种野蛮的快感。 地下三层饥饿地狱这一层基本不会给此楼层的囚犯任何食物和热量,所以说,没有机会存活。 关得都是从其他星球俘虏过来的国王、元帅、将军等位高劝重的人。 地下四层油锅地狱大监狱署长德·莱斯男爵(gillesderais)的办公室,气温非常高,正如一个巨大的油锅,里面全是滚沸的油脂和囚犯的骨架。 这一层关押的都是曾对玛土撒拉血族造成巨大伤害,或是破坏的异族勇士、战士。 地下五层宠物买卖场此层囚禁的都是各个星球的稀有生物,吸血鬼把他们当作宠物用来和外星种族交易,换取资金和武器。 黑精灵就被关押在这一层。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通过蜜拉贝儿提供给我们的一条密道。 秘密潜入到关塔那摩监狱的地下第五层,把在里面关押着的黑精灵全部解救出来。 最后,从黑精灵的手中,拿回本就属于我们的伏尼契手稿。 注:mirabelle,蜜拉贝儿,西班牙语非常美丽的。 最新全本:、、、、、、、、、、 第014章 关塔那摩 上 黑精灵王被我们提前送回了诺亚方舟,背他回去的是一位身体还算比较强壮的科研人员,在途中护送的是一名美国海军特种兵。 所以,我们三十二人的小队里,现在剩下刚好三十个人。 回去的时候应该是比较安全的,因为我们来时仅仅只是碰到一只吸血蝙蝠。 在密封耐热装的保护下,这些小蝙蝠伤害不到他们。 在明确了详细的行动计划后,我们向着穹顶的另外一端出发了。 …… 秘道的入口其实离关塔那摩监狱还有一大段的距离,不过,这对我们来说是件好事。 因为,大伙们不用冒着生命危险,躲过那些拿着高科技武器放哨的血族士兵。 密道的入口离关塔那摩监狱有一公里半的距离,在一栋破旧的采矿小楼里,走进小楼,拐了三个弯道,就看到了二楼一个不起眼的小窗子。 蜜拉贝儿在微笑着向我们招手,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随着她进入了阴暗的秘密通道。 这条通道原来是以前血族没有长杠钻机时,雇佣来的异族劳工挖出来的。 目的是为了不被吸血鬼监工发现,他们在里面储藏的那些偷来的食物、钱财和药品。 关塔那摩监狱就如同一个倒扣在矿山之下的多层大蛋糕一样,而蜜拉贝儿提供给我们的秘密通道,就像这块大蛋糕奶酪部分里的夹缝。 而这层夹缝当中还充满着麻醉剂和消毒水的气味。 秘密通道延伸到比我们所在位置还要深的地下,里面各种废弃仪器、玻璃药瓶在手电下的反光很是刺眼。 不过,这种反光渐渐的暗了下去。 因为,密道越向下走,灰尘就越来越多,这些灰尘都覆盖在储藏物上。 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也显得越来越阴暗。 我们周围的那些被矿工偷来的治疗仪器、药剂瓶子、试管都笼罩在黯淡的手电光中,手电光线游移漂浮着,变成了暗黄的、灰黑的颜色,像不定型的怪兽在密道暗处虎视耽耽。 …… 半个小时后,我们走到了密道的尽头。 在前面领路的蜜拉贝儿道:“我们已经在第五层宠物交易所的下方了。” 依诺船长道:“辛苦了,进去之后,还要麻烦你继续带路。” 说完,我们一群人推开了密道尽头的废旧铁门。 周遭安静得过分。 “我们现在具体的位置?”依诺船长问。 “第五层的后门,安全出口。”蜜拉贝儿回答说。 中心的大门敞开着,安全系统显然早已被我们饶开了。 我们径直由安全出口的大门进入,里面也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过,我们以前从来不曾见过像这样宏大的建筑,感觉上天花板的高度超过了七十米,简直就像是室内大平原。 许多硕大无朋的机械四处堆放着,仿佛一只只蛰伏的岩石,我们一时看不出他们的用途。 “大家小心!”葛里菲兹突然大喊道,他手里的霰弹枪立即发射了。 差不多在同一时刻我也发现了危险所在! 在我倒地的瞬间里,我手里的一直握着的akm突击步枪也开火了。 一时间烟尘飞扬,一股焦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激战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满,等到我们重新又站起来后,才发现我们以为的敌人其实是一种足有两米高的,造型像是斯芬克斯狮身人面怪兽的机械。 它宛如巨大的雄狮,拥有锐利的毒爪,背部生有两对羽翼,口的部位上安有锯齿般的高压放电器。 刚才我们击中了它的头部,一些散乱的集成电路板和线路暴露了出来,显然,它是个机器人。 “快来看!”葛里菲兹在惊呼,我和依诺船长奔上前去,然后我们立刻明白他为何惊呼了。 在那个怪兽的脚爪何口齿间残留着大块血肉组织,已经开始腐烂,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来。 配合着它那副狰狞可怖的模样真让人胆战心惊。 我倒吸一口气,转头看着血族小女孩子,蜜拉贝儿。 她一语不发的地环顾着四周,脸上也写满了疑虑。 “你不是说不会被发现吗?”我问道。 “呃……” “嗯?” “我知道了,这个不是我们血族的监狱守卫,我以前都没看过。” “那是什么?”依诺船长不禁问道。 “我猜也是被交易的宠物吧,”蜜拉贝儿回答说,“可能是因为这一层分配的食物喂不饱它,就饿死了。” “这也能当宠物?” 蜜拉贝儿道:“有人不喜欢,有的人却偏偏喜欢这样的宠物。” 依诺船长望着这个死掉的怪兽说道:“反正,我是肯定不敢养这东西当宠物的……” 葛里菲兹仔细地观察着怪首,似乎对这半机械半生物的“宠物”很感兴趣。 过了一会儿,他说道:“它不是被饿死的。” “哦?”我看着葛里菲兹,“那是……?” “它死掉的原因不是作为生物的那一半,而是作为机械的那一半出了问题。” 依诺船长点头:“你这样说比较合理,它的样子就像失灵了一样。” “你们注意到没有,这个家伙的标牌上写着‘采集者330型’,从名字看它不像是宠物,倒像是一种采矿用的半机械生物。它的生物性元件都完好无损。死因,肯定是机械部分的计算机中枢被破坏后,收不到行动指令的缘故。” “你认为吸血鬼故意破坏掉这个玩意的?” “是的,就像是某种实验品,报废掉了,被丢弃在这里。” “我知道了,”蜜拉贝儿说,“我知道这是什么了。” “是什么?”葛里菲兹问。 “的确,是你说的实验品。” “哦?” “我以前听我父亲提到过,它应该就‘特尔维级魔兵’的原形。” “特尔维级魔兵?那是什么东西?血族的士兵吗?” “也可以这样说,我父亲以前总是叫他们——人形机器。” …… 黑精灵具体被关在第五层的哪个地方,就连蜜拉贝儿也不清楚。 由于不知道关押位置的缘故,我们打算先搜索下周围,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我们总共三十个人,加上蜜拉贝儿的话,是三十一个。 大伙们每三人呈一字形排开,在杂乱无章的报废机械群中搜寻,如同穿行在丛林中。 最新全本:、、、、、、、、、、 第014章 关塔那摩 中 只有吸血鬼的狱卒对这些关押的“宠物”喂食时,电力才会开始供应。 所以,在关塔那摩监狱的第五层,现在还是漆黑一团,我们的工作进行得很慢。 除了偶尔传来的金属碰撞声外这里静得就像小龙女住的古墓,我能很清楚地听见每个人的喘息声。 虽然一路上看到一些被破坏的人形机器前身,这些机器还是那些个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不知为什么我的心中却渐渐生出一股异样的感觉。 有几次停下脚步想找出这种感觉的来处,但我什么也没能发现。 差不多过了半个多钟头的时间,我们才到达第五层囚禁中心的数控室,这里的设备控制这层囚禁区的所有隔离门。 不过,现在里面所有的设备都死气沉沉的。 葛里菲兹打开了自己的离子手电,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反物质电池接驳到了数控室的电源板上,一阵乱糟糟的闪光之后机器启动了。 葛里菲兹和另外三名科研小组的成员娴熟地操控着键盘,他的眉头紧紧蹙着。 我的电脑水平就只比依诺船长高一小截,但比科研小组的平均水平低一大截。 于是,我很自觉地和依诺船长一起担任起四周的警戒工作。 “居然需要密码?”葛里菲兹抬起头喃喃低语。 “可以解开吗?”我有些不安地问。 葛里菲兹急促地看我一眼说,“当然,小case而已。只是需要多花费点时间而已,我们要重新设置一遍它的程式。” 我放心地看着重新又低头操作设备的葛里菲兹,他对各种设备,及其仪器的操作,依然同往常在贝尔实验室中一样充满信心。 八分零三秒之后,囚禁区的门打开了。 门后是一个宽大的升降梯平台,到第五层的囚禁区必须通过升降梯,我们走出升降梯的栅栏后,一个简陋的走廊通向一道朴素的黑门依诺船长打开这扇纯黑色门后,大伙们进入了一个圆形的黑色房间。 大伙们正站在一间巨大的圆形屋子里。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五扇刻有不同标记的大门,但都没有把手的黑色房门,彼此隔开一些距离嵌在四周黑色的墙壁上。 一些眼睛里冒着蓝色火苗的鹿头、熊头以及狮子头挂在了这些黑色的墙壁上,这是崇尚狩猎的国家或者地区的传统,是能力的象征,这些动物的脑袋是吸血鬼收集来的战利品。 这些战利品的眸子里发出冷冷的,闪烁着的微弱蓝光,倒映在光亮的大理石的地板上。 这样的映衬,使得地板上看上去像是有一汪死寂的黑水似的。 跟在队伍最末,与罗宾上尉走在一起的伏尼契教授,辨认出了这个圆形房间内,五扇大门上标识的含义。 这是用最古老的血族语言撰写的,形似楔形文字那样的“钉头文字”,笔画成楔状,颇像钉头或箭头。 由右手执笔,从左而右横写,楔形笔画的粗的一头在左,细的一头(钉尾)在右。 经伏尼契教授翻译过来后,意思如下: 第一扇门宠物实验室:计算各种宠物捕食、耐饿以及忠心程度,以估算其具体价值。 第二扇门爬行类宠物区:分有足类与无足类,例如乌龟、眼镜蛇。 第三扇门鱼类宠物区:这一类宠物只能生活于水中,皮肤有鳞片覆盖。属变温动物,具有鳍(可以h2o中游动),用鳃呼吸的变温动物,体外受精。主要为卵生,部份为胎生及卵胎生。 第四扇门鸟类宠物区:这一类宠物全身披有羽毛,身体呈流线形,有角质的喙。眼在头的两侧,颈部长而灵活可270度转。前肢特化成翼,后肢有鳞状外皮,具四趾。恒温动物(能通过自身的生理过程产生热量,即使外界温度很低,它们也能维持高而恒定的体温)。平均体温比哺ru动物高出10度左右(平均42度)。 第五扇门罕见宠物区:不同与我们(玛土撒拉)血族的异星球异类,关押所有由于物种自身的原因,或受到异星球高级生命活动或自然灾害的影响,而有灭绝危险的智慧生命。例如矮人族、亡灵族、精灵族以及半身人等。 理所当然的,葛里菲兹选择打开了第五扇门,那扇门后就是罕见宠物的囚禁区。 按照标识上所刻,精灵类的生物应该就被关押在里面。 葛里菲兹解开密码后,那第五扇电磁门,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们鱼贯而入。 这一间比刚才的圆形房间要得多,有荧光,但光线昏暗,呈长方形,进门后是一道长长的石头台阶。 走下石头台阶后,有三层长廊环绕着整个囚禁区,这些长廊靠墙的一侧,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关押室,这个地方就和人类的监狱结构是一样的。 长方形囚禁区的中央有个石坑,石坑的中心没有放着传统监狱中,带铁链的电椅。 取而代之的十一个凸起的石台,它的上面立着一个拱门,看上去很古老,破烂不堪。 这是临时拷问囚犯用的石台,拷问的过程从每个关押室都可以看到。 我想:也许拷问时,会使用一些刑具,这个施刑过程让全部关押者看到,是想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效果。 大伙门在这个囚禁区第一层关押室中首先看到的是矮人族。 这些矮人是北欧神话中的种族,由泰坦创造的生物。 特点是抗击打,胡子长,能喝酒,有夜视能力,擅长使用战斧和战锤。 在远古时期他们攻击兽人、巨人、地精生物。 对付大型生物时他们虽然矮,但一点也不会吃亏。 矮人对毒素有天生的抵抗力,性格极端顽固而又沉默寡言,说话很实在。 所以,我们现在走在他们的面前,听到他们滑稽的讨论声觉得有些好笑。 大伙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矮人站着只有3.5尺到4.5尺高,但由于他们身材非常宽厚敦实。 所以,他们的平均体重几乎与人类相同。 男性矮人比女性身材稍高,体重则重上很多。 肤色是棕褐色或浅棕色,并有着黑色眸子。 他们的头发大部分是黑色、灰色或棕色的,并且留得很长。 我发现一些男性矮人就算被关押在这里,也还是非常珍惜他们自己的胡须。 因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十分仔细地修整它。 也许,修理自己的胡须,早已经成了他们在这种地方唯一的乐趣。 最新全本:、、、、、、、、、、 第014章 关塔那摩 下 矮人一族本就居住在山脉的岩石表面下,在这种岩石关押室里呆上几个月甚至几年,其实也不会感觉到不习惯。 只是吸血鬼分配给他们的食物少得可怜,所以,他们这族人经常在一间不大不小的关押室里起内讧。 这些矮人有的还没有发现我们,他们的大脚板踩踏着在我们看来几近绝望的冤狱。 我仔细观察着一间间的关押室,上面有编号,我们刚经过十一号关押室。 关押室的地面上留有原石的纹脉,气象森森。 在里面最显眼的景观只是几根木头柱子,用铁条加固于关押室的岩壁,上面扎着两围铁圈,上端垂下铁链,挂着铁镣。 每当我们走一间关押室就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 “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也更容易。” 那些矮人们这样抑郁地自言自语,隐隐传来他们用脑袋撞墙壁的“咚咚”声。 “也放他们出来吗?”我低声询问依诺船长。 “还不行,至少现在不行。”依诺船长答道。 “为什么?他们跟黑精灵比起来更无辜。我觉得——” “孙,等我们找到黑精灵再说。先放这些矮人族出来,会引起不必要的骚乱。说不定会惊动狱卒。” “有道理。”我点了点头。 “我看现在我们把手电关掉最好,就靠墙壁上的荧光前进。免得这些矮人看到我们老嚷嚷。” “嗯。” 我应了一声,关掉了自己手中的离子手电。 依诺船长随后也关掉了。 …… 我们在黑暗中凭借着墙壁上的点点荧光前进,顺着关押室外的走廊慢慢搜索着,没有使用任何照明设备。 我一边走一边竭力把自己的精力集中起来,睁大眼睛搜寻着每个关押室内的奇怪生物。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猜想,应该是午夜时分吧。 因为,大伙们都知道,这个时间是不需要喂食的。 所以,我们暂时不需要担心,有血族的狱卒会到关塔那摩监狱的第五层来。 大家现在走在全地球最危险的监狱中,人世间的年月早就从这里消失了,所有进入这里的智慧生命,也都同样的被遗忘了。 在第一层关押室与第二层关押室的交接处,也就是二楼走廊的楼梯口,有一个高蹲位的厕所。 厕所的一旁是一个大门敞开的监房,这是平时狱卒睡觉的位置。 但是,这里都是宠物,没有囚徒,所以,现在这里没有狱卒值班、居住。 监房的内部有张旧铁床和几套旧桌椅,而四面墙壁和天花板上则全是狂放邪恶的解剖图。 墙上还赫然写着宠物交易层的狱卒自己订出来的监规: 一、本层不得用棍子敲打宠物,只允许使用电击。否则会留下外伤,削减价格。 二、本层除贵族与狱卒外,不得有平民进入。 三、若有异星人和狗进入本层,要系链子。 这三条监规可以看出玛土撒拉血族,那恶心的种族优越感。 毫无疑问的,这些吸血鬼都有一种自我中心的态度,认为自己所属的血族,优越于其他的星球的生命。 “蜜拉贝儿妹妹,你知道那些黑精灵被关在第几号关押室吗?”小瑞亚在这里走的有些不耐烦了,于是问她刚认的小妹妹。 “瑞亚姐姐,我说过的,我以前没有来过第五层。”蜜拉贝儿答道。 前面的依诺船长也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说道:“继续向上走,总有一间会看到黑精灵的。” 说完,依诺船长的手朝前面谩无目地一挥,自己先上到了第二层。 大伙们也都快步跟了上去,第二层的温度,不知为什么要比第一层低了许多。 并且,大部分关押室都是空的,但里面却不时传出一些鬼一样的低语声。 这些低语声从可厌的黑暗中散发出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但我们并不担心,很简单,因为不管是什么,他现在都在关押室里,出不来。 对大家造成不了伤害,我呼吸了这股冷空气倒有些让自己振作起来。 我们没有在这些空的关押室前多作逗留,悄悄的、小心翼翼地朝第二层连接第三层的楼梯口走去。 但大伙们马上发现了一件事,原来,第二层的关押室并不是全部空着的。 在关押室里,随着凛冽的空气,大片的巨型蜘蛛网残片在晃动。 这些蜘蛛网下,有人。 但,只是半个身子的人。 你可能会问,为什么是半个身子呢? 很简单,大家只要稍微想下就能猜到。 没错,因为他们是半人马族。 …… 半人马是希腊神话中一种半人半马的怪物。 他们的上半身是人的躯干,包括手和头,下半身则是马身,也包括躯干和腿。 关于半人马的来源在希腊神话中有许多不同的故事,一般它们都与拉庇泰国王伊克西翁和云有关。 有一种说法说他们是伊克西翁与涅斐勒(她是云雨的仙女)的后代,另一种说法是伊克西翁酒醉后,开始对神后赫拉动手动脚,在宙斯的帮助下,赫拉将一块云化为自己的形象,半人马是伊克西翁与这块云的后代,或着说是伊克西翁与这块云的儿子的后代等等。 在我自己的印象中,半人马一族是除去精灵族外,是最接近传说故事的生物,也是一种暗合天象的种族。 这是因为半人马族,在天空的代表星座,就是半人马座和人马座。 另外,据说他们有着预言未来的占卜能力。 当然,这种预言是长期的,并不是短期的,半人马族的预言都是在好几十年,甚至好几百年之后才会成真。 不然的话,吸血鬼也休想抓住这种擅长用弓箭,作远距离战斗的强悍种族。 我们是在三十三号关押室见到这他们的,最显眼的一位半人马,就在我所注意到的蜘蛛网残片下站着。 可怜这种自尊心一直很强的种族,却被明码标价的在脖子上挂上了一块铜牌。 铜牌上面写着: 三十三号关押室。 种族,半人马族。 他是冲锋的人马,不是挨揍的人驴。 半人马酋长,帕特里克·凯克,底价三万金币。 我暗暗吃惊。 他居然就是半人马族的酋长,换句话说,他是一族之王。 半人马族的国王,他那倔强的脾气,强烈的自尊心。 让他遭受到了玛土撒拉血族最残忍的电击惩罚,我可以看到他那天生的庞大身躯和无比的坚韧皮肤,已经失去了所应该具有的光泽,还有硬度。 最新全本:、、、、、、、、、、 第015章 五族领袖 上 半人马族的酋长踏着他那曾经令大地都为之颤动的蹄子,拖着疲惫、虚弱的身子,走到了关押室的合金门栏前。 “救我出去!救我出去!” 他的声音依然雄厚有力,但我却听出了一丝绝望的感觉。 看来,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我们将会是他脱离困境的唯一希望。 如果,这次他没有抓住机会。 恐怕,就在没有什么机会了。 “救我出去!” 声音大得要命,震得我的耳朵嗡嗡作响。 这位半人马族的领袖似乎由于愤怒和绝望,暂时忘却了对吸血鬼的恐惧。 完全不在乎,他的求救声会惊动血族的狱卒。 “嘘——!小声点!”依诺船长退了回来,对他说道。 “你们会救我们出去的,对吗?人族的朋友?”他似乎恢复了冷静,也压低了声音。 “是的。”依诺船长答道。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他连问了两遍。 “等我们去第三层,找到黑精灵之后,我们就会把你们放出来。” “黑精灵……黑精灵……那些小东西,是的……是的……我的确看到过那些小东西,被拖上去。” “你知道他们关在第几号关押室吗?” “我不大清楚,但我猜的话,应该就在我这层的亡灵族关押室的正上方。” “嗯?为什么?” “因为,我的耳朵灵啊!我的人族朋友,所以,我可以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那亡灵族的关押室在这一层的……这一层的什么位置呢?” “你们刚刚不就经过它们那儿吗?” “刚刚?” “是的。” “可刚刚我们经过的都是空的关押室啊?” “人族的朋友,你们的眼睛,是看不到亡灵族的生命的。” “看不到?”我奇道。 “当然,除非他们想让你们看到,不然的话,就和幽灵一样。” “原来是这个样子。”我和依诺船长互相交换了下眼色,点了点头。 这么来说的话,刚才大伙们感觉的异样,还有那些冷风、温度,也就说得通了。 “人马兄弟,你在稍等一下,我们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救命之恩,我当涌泉相报!” 他说完后,我们暂时离开了半人马族的关押室,继续朝前走去。 那位半人马族的酋长,依然眼含希望的,在我们身后望着。 似乎有些害怕和担心,害怕我们会忘记他,担心我们在救走黑精灵后,就会直接离开这儿。 不过,我知道,这位半人马族朋友的害怕与担心,都是多余的。 因为,大伙们是绝对不会忘记他的。 至少,不会忘记他那让人惊叹的半人半马形象。 在离开半人马酋长的关押室后,我对依诺船长说:“其实,我们可以现在放他出来。” 依诺船长摇了摇头,说:“还不行,他的蹄子踏地的声音太响了。我们最好还是先缓了缓,救出黑精灵后,想办法把他蹄子踏地的声音减小。” 依诺船长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身后传出了一声嘶鸣,声音不大,但我们所有人却刚好都能听到。 这是刚才那位半人马酋长发出的声音,好像是在鸣谢我们。 我暗想:半人马的两只耳朵,果然很灵。 …… 正这样想着,我抬头往不远处的二层楼梯口望去,突然间,在那楼梯口一侧岩壁上的缝隙里都闪出亮光,像一只只细小的红眼睛,不知道是什么生物在暗中窥视着我们。 不过,现在,我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是什么东西了。 不管是什么,我们的目的都不会改变的。 那就是解救被关押着的黑精灵,三分钟后,我们来到了第三层。 跟先前一样,我们感觉到这里的环境与第二层的不同。 准确地说,是对我们的视觉有些影响,不过大伙们都察觉到自己的挺立变得灵敏了些,但视力却在衰退,眼前的走廊显得飘渺、模糊了。 走廊一侧的关押室灰蒙蒙的,仿佛是雾中所见。 我仍然能听到在远处一些被饿得打滚的生物,在关押室中痛苦地嗤嗤往外吐气,还听到夹杂着尖利而清晰的叫喊声和金属的碰撞声,一切仿佛近在咫尺。 大伙们正有些不知所措,但没过多久,我们便恍然大悟。 原来,第三层的头三间关押室里,关押的囚犯是地精! 这是德国传说中的一种又老又丑的妖怪,个头很小,满脸皱纹,不知疲倦地为自己所居住的家庭作家务活。 它们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你从餐桌上遗漏一些食物的屑粒给它们就可以了,如果你连屑粒都舍不得给,它们就会变得喜欢恶作剧。 同时,他们还具有一种就连精灵族都没有的特殊能力——催眠。 但这种能力他们并不能靠自我意识去控制,每当他们忙于家务时,为了更好的彻底干完自己的活儿。 他们会不自觉的,情不自禁的让房间里的人睡着。 很有趣的能力,但在这里显得非常凶险。 万一我们真的在这血族的底盘上睡着,或是睡熟。 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说不定,我们在熟睡中,就会被这里的血族狱卒给轻松宰杀掉。 …… 我们赶忙把自己随身带的一些面包,向关押室里扔了十几片。 没过一会儿,那种奇异的感觉就消失了。 为什么呢? 道理其实很简单。 因为我们都知道,这些地精在吃东西或者喝水时,是不能使用催眠能力的。 和其他囚犯的待遇相比,地精关押室的生活条件明显得好了许多。 他们的关押室是一个长长的、矩形的房间,并且,用低悬在天花板上垂下来的金色绸带上的火把来照明。 这个关押室与地精的数量相比起来,显得相当的空,除了几张桌子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盛着大量淡水的透明水缸外,别无它物。 我想造成这些区别的,很有可能是因为,那些吸血鬼也对地精们这种控制不住的催眠能力,相当的头疼。 没有任何办法,这种催眠能力从地精诞生以来,一向都是吃软不怕硬的。 吸血鬼就算再残忍,再霸道,再变态,也没有办法去改变这种造物主所定下的规矩。 所以,他们也只有去花大量心思,把这些地精老爷们儿给伺候妥当。 不然的话,每路过一次地精的关押室,都要昏倒一次。 那可真是个麻烦事儿。 最新全本:、、、、、、、、、、 第015章 五族领袖 中 我们已走到地精关押室内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差不多快走完这条走廊的三分之一了。 正如我自己所猜想的,第三层的走廊尽头还通向另外一个地方,因为在走廊的尽头处,有一个两侧同样插着火炬的大拱门。 这时,我们的脚下突然传来一声可怕而闷沉的喊叫。 大伙们猛地站住了脚。 随后,又听到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有人正在这个宠物交易区的大房间内,他们的脚步声发出响亮的回声。 是狱卒!血族的狱卒! 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儿? 难道我们被发现了? 容不得我们多想,除了蜜拉贝儿的意志不够坚定,反应也过于迟缓,有些手忙脚乱,是被瑞亚扯住衣角拉下来的之外。 大伙们都很有默契的全部趴在了第三层的走廊上,每个人心里都在祈祷,祈祷这些狱卒只是简单的来视察下,不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但,我们的祈祷显然没有起到效果。 这些狱卒上楼了,凭脚步声来判断,已经走到了第二层。 这时候,我们身上已经在淌汗了。 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站起了身,给自己的步枪上膛,准备迎击。 …… 地狱男爵在这个关键时刻站了出来,站在我们所有人的最前面。 “交给我一个人就够了。” 他是这样说的,说这句话的同时,我看见地狱男爵掏出了那把巨大的撒玛利亚人手枪。 毫无疑问的,正在第二层的血族狱卒,已经听到了我们的交谈声。 这个吸血鬼狱卒啪啦啪啦地从楼梯口走了上来,在最后几级台阶时,这个吸血鬼猛地从楼梯口的左侧跳出。 他丝毫没作停留,朝着我们这群人就奔了过来。 这个吸血鬼昂着头,在相距不到七、八步远的地方和地狱男爵打了一个照面。 我能在地狱男爵庞大的身躯后,听到冲向我们的这个吸血鬼狱卒气喘吁吁的呼吸声,看到他那充血的眼睛里闪着凶光。 这个吸血鬼居然被地狱男爵的模样惊地停下了脚步。 他看到的可不是一个吓得面无人色、连枪都不会使的小个子黑精灵,而是一个在灰暗阴影中若隐若现、缄默不语的红色巨人,这个巨人身影的背后还有两支手电的白光摇曳;红色巨人一只手握着一把超大型号的手枪,枪身发出令人胆寒的幽幽蓝光,另一只手则按在胸前,手心里握着一个他从来没见过的法宝。 那吸血鬼狱卒吓得缩成了一团,突然一声尖叫,扭头朝来的方向飞也似的逃走了。 地狱男爵显然有点意外,看到吸血鬼一见他扭头就逃,他一边吼叫着一边快步追了上去。 “听着,你要是再多动一步,你的脑袋就会搬家!”地狱男爵在二层的楼梯口就追到了这个狱卒,正用大口径的枪口指着他的脑袋,叫道,“快给我们带路去黑精灵的关押室,要不然我现在就剥了你的皮!打烂你的脑袋!” 但是这个吸血鬼毕竟是在自己的巢穴里,不仅动作敏捷,而且体力充沛。 地狱男爵却是个外来人,而且是第一次和这种家伙打交道。 另外,这里每层这间的楼梯,既高又陡,迂回曲折,那个吸血鬼居然一折身就避开了枪口,不见了踪影。 只隐约听见一路往下奔跑的脚步声,还不时地怪叫一声,那回音沿着岩壁,以及楼梯的栏杆传来。 但是渐渐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刚想上前让地狱男爵回来,只听地狱男爵冷哼了一声道:“没办法,这是你自找的。” “哄”的一声。 他开火了。 两秒钟后,从第一层传出一声闷响。 那个吸血鬼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地狱男爵用银屑、圣水填充的大口径子弹,穿透了三层到一层之间所有的障碍物,直接命中了这个吸血鬼的心脏。 …… 依诺船长走上前问道:“死了吗?” 地狱男爵收起了手枪,把手枪放进了自己的大衣外套中,笑道:“中了我一枪还没断气的家伙,这个宇宙里,还没出生。” 罗宾上尉点燃了一支烟,吸了几口,但他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事,又急忙把手上的烟给灭掉了。 他说道:“你们等等我,我先下去一趟。” 约翰·潘兴上将急忙问道:“上尉,你要去干什么?” 罗宾上尉转身站住,答道:“钥匙。” 听到这个词后,我们都明白了罗宾上尉的意图。 原来,他是想去在狱卒身上找到每个关押室的钥匙。 之前我们本打算用袖珍激光枪把合金栏烧化,现在看来,不用那么麻烦了。 约翰·潘兴上将点了点头道:“上尉,快去快回。我们在这儿等你。” 雅格布上校捅了捅地狱男爵的大肘子,说道:“你的手枪,威力真大!” “简直就和穿甲弹一样。”依诺船长在一旁补充道。 地狱男爵没有说话,只是憨厚的笑了笑。 随后,他把视线转向了走廊右侧的地精关押室。 关押室中的地精显然也被地狱男爵手中的手枪威力,给震慑住了。 所以,在地狱男爵看着他们的时候,没一个地精敢挪动自己的步子。 地狱男爵向地精中一个年纪看起来最年轻,脸上的皱纹也最少的地精说道:“你们会保守秘密吗?” 这只地精的脸色略微变了一些,随即又冷静了下来,说道:“这么说,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你不怕吗?” “不怕。” “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你们是不会那样做的。” 地精笑了,笑得很开心:“是的,与其按下桌子下通告狱卒来送食物的按钮——” “还不如让我们放你们出去,还给你们自由。”地狱男爵接口道。 “你是个聪明人。” “我向来不笨。” “这么说,你们真的会放我们出去?” “是的,”地狱男爵说,“但有一个条件。” “我就知道会有,说来听听。” “你们出来后,要帮助我们对抗玛土撒拉血族。” 这只地精听到这句话后,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过了很久,他才回答。 “你不说,我们地精一族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我愿意赌上自己地精族大长老的名号,誓灭血族!” “甚好。” 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最位年轻的地精。 居然是地精一族的唯一领袖——大长老。 看来,我们又得到了一个强大的战斗力。 要知道,地精以他们在武器方面的专业和智慧而著称。 他们有些发明只是单纯的娱乐,但我知道,如果地精大长老让他手下的地精修补匠们,打造出武器的话。 那么,这些武器,毫无疑问的比现在我们手中拿的这些枪械,要强上几百倍。 甚至,我可以这么说,这些武器的威力,绝对不在地狱男爵的撒玛利亚手枪之下。 最新全本:、、、、、、、、、、 第015章 五族领袖 下 十几分钟之后,罗宾上尉不光带回来了钥匙,还带上来了三个人。 是三个男人,他们原本是刚刚被地狱男爵击毙的狱卒,带进来的新“宠物”。 我很惊讶,惊讶为什么血族会把这三个地球人类当成稀有动物呢? 看他们的发色与肤色,像是西班牙人。 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但,我们很快就发现他们所拥有的一个共同点。 这三个人都是哑巴,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看来从他们口中是问不出来来历和身份了,只有暂时让他们三人跟着大家行动。 好在,他们除了带着手铐以外,并不饿,也不缺少体力。 不至于成为大伙们的累赘。 罗宾上尉带上来的钥匙,有一百多把,全部扣在一个大铜环之上。 一百多把钥匙上都刻着相应关押室的编号,我暗想:还好有编号,如果没有,我们就算有钥匙,恐怕也要试上好几个小时,还不一定能开得了门。 地精关押室可以先打开,因为这些地精的脚步声几乎小得听不到,而且他们中的大长老也已表明了自己所站的立场。 所以,我们可以很放心地先放他们出来。 连着三间关押室都被打开了,被放出来的地精人数一共有十七个,这其中也包括地精大长老。 接下来,就是我们计划中最重要的黑精灵了,他们是大家重新得到伏尼契手稿的关键。 …… 离黑精灵的关押室越近,走廊尽头的大拱门也离我们越近,拱门两侧的火炬烧得很旺,但大伙们很清楚这是用来虚张声势的。 气势压倒一切。 这些吸血鬼在知道,恐惧是他们的盟友。 恐惧能比任何兵器更快地挫败敌人。 走廊上没有镜子,我无法一睹自己现在的邋遢模样。 不过,从地狱男爵那摆动的大衣的影子来看,他倒是觉得自己英姿飒爽。 打入敌人基地内部乃是我们原先计划的一部分,效果最好的一部分……拯救地球计划的一部分。 换成从前的我,做梦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担任这种角色。 就在前几天里,我还一直认为,偷偷潜入玛土撒拉血族的基地,黑精灵的关押之地,等着我们的是个近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一个送死的任务,简直是羊入虎口。 可是,我们特别行动局中的这些成员,已经改变了“不可能”的定义。 离黑精灵关押室越来越近了,我开始怀疑事情是否会像之前那般顺利。 五十三号……五十四号……五十五号……五十六号,快到尽头的时候,依诺船长开始用阿拉伯语低声数着编号。 …… 蒙特雷市,关塔那摩监狱,宠物交易层,第五十七号关押室。 我又见到了小喏。 曾在空岛之上见过的那只黑精灵——小喏。 当我们放这些黑精灵出来的时候,小喏在关押室里多坐了一会儿,浑身哆嗦。 直到我们带着地精、半人马族、亡灵族、矮人族以及黑精灵们回到诺亚方舟后,可怜的小喏依然浑身哆嗦,余悸阵阵。 他是精灵一族中唯一还站得起来的黑精灵,其他的都饿得不醒人世了。 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是被我们或背或搀扶回来的,在踏入诺亚方舟的那最后一刻,这些黑精灵已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丁点儿力气。 在水晶房间里,五个近几百年间,都没和人类再打过招呼的种族领袖齐聚一堂。 除了黑精灵王仍然在昏迷之中,代表黑精灵族的小喏以外。 五个只存在于人类传说中的种族,他们的领袖都对我们表示会参与这场战争,和我们人类一起对抗玛土撒拉血族。 与我们宣誓结盟的四族领袖分别是: 地精族大长老——詹姆斯·门罗(jamesmonroe)半人马族酋长——帕特里克·凯克(patrickkake)首次在人类面前显形的亡灵族大祭司——亚伦(aaron)矮人族六部领主——本杰明·哈里森(benjaminharrison)其中帕特里克·凯克,他手下的半人马族战士,在关塔那摩监狱中,蹄子全被我们用上衣包起来,才走出来的。 这是我们的小瑞亚想出来的法子,幸亏如此,不然这些半人马族战士响彻整个矿山的马蹄声,不知会招惹来多少的血族士兵。 ……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五族的人数当中,矮人族在地球上人数是仅次于我们人类的。 只不过平时他们都是生活在山脉下的岩层空洞中,很少和我们打照面。 而矮人族六部领主本杰明·哈里森,在矮人族中被称为“山底之王”,他是所有矮人部落中的王者,他有权利制定法律,召唤其他六个不同矮人部落的矮人战士来参战。 六个矮人部落分别是: 深火——凶猛的氏族,因他们的战士而出名。 石拳——负责采矿和建设伟大地底城市的氏族。 强锤——工匠和铁匠,闻名的矮人工艺品和武器的创造者。 心卫——文职人员和管理者的氏族,迟缓而严肃。 冬风——驯兽师,习惯与野外活动,对其他种族比较友善。 如果不是卑鄙的吸血鬼用结盟的条件作为诱饵,邀请本杰明·哈里森去血族基地作客,在他的酒里灌下麻药,趁他昏迷后撕毁事先签定的《维和条约》。 在矮人族中号称“山底之王”的他,绝对不会轻易地就被关进关塔那摩监狱,并且当作宠物来买卖。 当然,这也间接证明了,矮人族在血族眼里的可怕程度,在血族看来,矮人一族是一颗必须拔掉的钉子。 这在现在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要知道矮人军队可是地球上最可怕的战斗力之一。 以举世无双的残暴和铁一样的纪律为特征,他们可以在收到通告后极短的时间内集合起来。 在战斗中,来自不同城市的军队都试图在杀敌人数,军旗缴获,以及其它类似的指标上压倒他人——战争就像一局游戏,这些是得分的手段。 另一方面,矮人族从来没有被俘虏者,因为他们绝对不会投降。 他们会死战到底,即使是毫无希望。 矮人最渴望的死亡方式就是在一场毫无获胜希望的战斗中倒下,并且有目击者能够有朝一日将他的事迹编成歌曲。 拥有地球上最强大武装力量之一的本杰明·哈里森,居然会成为血族用来交易的星际宠物。 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同样,对另外四族的领袖来说,也是奇耻大辱。 最新全本:、、、、、、、、、、 第016章 识骨寻踪 上 玛土撒拉血族的小女孩蜜拉贝儿就在门外,在这些倍受血族欺辱的各族领袖面前,她显然是不受欢迎的。 总得来说,她只是一个尚且年幼无知的小女孩,但,她的种族和身份在他们眼里还是一个碍眼的事情。 虽然我和依诺船长尽力、详细地解说了,她应该被血族处死的遭遇,以及她最近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如果没有她的帮助,没有她提供的密道,大伙们是不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抵达关塔那摩监狱的第五层的。 可这些异族朋友们还是对这个小女孩有所顾及,地精族的大长老——詹姆斯·门罗,甚至认为这个小女孩是血族实施诡计,安插在我们之中的卧底。 但我们这群一路与蜜拉贝儿走来的人,都明白这个小女孩说的话全是真的。 …… 在四族的首领中,只有亡灵族的大祭司——亚伦,对蜜拉贝儿没有什么太大的偏见。 亚伦轻轻地坐在水晶房间的一隅;看他的样子好似想将自己长长的躯体,深深地塞进房隅比较阴黑拥挤的地方;他好象为了什么似的,躲避着我们的目光。 这位亡灵族大祭司穿着的旧袍子的身形,差不多同环形沙发的棕色的皮子相融合,惟有他脸上的斑点在朦胧的后景里暗淡地凸视着;几点凝结的冰晶在鬓发上像玻璃的灰尘似的发光,他永远将他那稀少、却长长的胡须握在多骨的拳头中。 他没有偏见的理由,我猜可能是由于在这次稀有种族关押事件中,亡灵一族受到的伤害最少,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伤害。 这是因为关塔那摩监狱中狱卒对囚犯施行的电击处罚,对亡灵一族的身体根本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他们那可以随着自身意识变得近乎虚无的体质,不管是对吸血鬼的狱卒,或是关塔那摩监狱的设计师们来说,都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因为在搜寻稀有宠物行动刚开始的时候,吸血鬼在自己的监狱中,找不到任何一间可以完全锁住亡灵族的关押室。 不过,在不断进行的实验里,吸血鬼最终还是找到了约束亡灵族的方法,他们用天然形成的铅锡合金,这是一种稀有的天然合金,只存在于某个海域的奇特矿物,也是唯一一种亡灵族无法穿透过的材质。 吸血鬼把这些两元合金,加工成了合金涂层,涂敷于关押室的墙体及栏杆之上,打造出了专门针对亡灵族的特制关押室。 虽说是可以关押了,但这也是血族对亡灵族所能构成的最大威胁了。 对亡灵族大祭司亚伦和他膝下的成名来说,他们只是把玛土撒拉血族所作的一切当成笑话来看。 亡灵族天生没有固定的居所,免费送他们一间黑暗、阴冷的大房子,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礼物。 至于被当作宠物来买卖,这更是一个笑话。 因为,在宇宙中没有任何人会期望自己身边有一个亡灵族的“宠物”,那可是让自己周围空气下降到零点,并且没有任何安全感,随时可以自己溜掉的不良“宠物”。 所以,这是一件能让所有人当成笑话来谈的事情。 …… 大家别看亡灵一族的族民,样子看似都弱不经风。 其实这弱不经风的身体上却有着一个与双栖种相比,丝毫不落下风的大脑。 亡灵族有着与众不同的智慧以及科技,而正坐在我们面前的亡灵族的大祭司亚伦,则是他们这一族中最睿智的人。 他是天文学家,其实每一任亡灵族大祭司都是天文学家。 他们专攻亡灵族中的一门独特学科——月晷学,负责一天中的精确时计,尤其是对那些膜拜月亮神的信徒们,月亮夜晚运行期间的准确时刻非常重要,这影响着他们一族人的活动范围。 亡灵族只能在月亮的轨道下活动,月光是他们唯一的食物。 虽然,现在所有的星辰,都被异空间屏障遮挡在外。 但,月亮并没有从宇宙中消失,所以,亡灵一族仍然可以感应到月球所发出的微弱能量。 好在他们每天所需的食物并不多,靠感应到的微弱能量依然可以存活下来。 在于这位大祭司只言片语的交谈中,我们得知他的真名其实并不叫亚伦。 但亡灵族中,只要有人出任大祭司,他们必需舍弃自己的旧名,改称“亚伦”。 亚伦的意义并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种不可颠覆的传统。 这个词出自《圣经·旧约》,亚伦原本是地球上的首位大祭司。 虽然他在祭司的职任与工作上,是神的预表,但在生命与品格上,却没有资格代表神。 但就算大家明白这一点,各族的大祭司依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而亚伦这个名字,更是至高无上的尊荣。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这位大祭司有些冷漠,不易与人亲近,甚至对轻易接近他的人都有些敌意。 会有些让人不爽,比如矮人族中的两个脾气暴躁的领主护卫,就非常的不爽。 但大伙们都了解一点,在今后的外太空战斗中,亡灵大祭司所掌握的未知力量,以及天文智慧,都是避不可缺的胜利条件。 …… 但如果你非要挑出一位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的人来的话,那就只有坐在雅格布上校身旁的小喏了。 小喏,因为他说的精灵语总是充斥着“喏喏喏”的发音,所以我擅自给这只黑精灵取了这个简单的名字。 小喏是我们之中一直保持沉默的一只黑精灵,也是唯一一只还能站起来的黑精灵。 小喏不说话的原因,并不是说他插不上嘴,更不是我们有意忽略他的存在。 而是他那古老、复杂并且语调多变的精灵语,我们之中除了伏尼契教授可以听懂,并与之交流外,剩下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去理解。 小喏在安静地看完五族结盟的事宜后,他站起身来,披上了吸血鬼发给他们用来遮体的旧枕套,小喏为了不让自己的脑子胡思乱想,小喏在水晶房间里踱来踱去,细细打量着这水晶房间里的角角落落。 在这个时候,葛里菲兹推门而入,我看到他的头上顶着一个大袋子,直喘着气。 他将那袋子“砰”的一声掷在了地上。 “衣服来了,黑精灵朋友!”他说,“我稍微搜索了一下,把适合黑精灵穿的小些的衣服都搜罗来了。那啥……?噢!小喏!小喏必需换一下,快穿起来吧。” 葛里菲兹边说边打开袋子。 小喏走了过去,欣喜地看着里面的衣服,虽然还不算太合身,但总比现在他身上的旧枕套要象话得多。 我也走近袋子瞧了瞧,袋子里有一条洗得已经发白的长毛兽皮长裤,一件皮甲克,还有十几件绒毛背心和十多件短裤。 小喏很聪明地挑出了最独特的长裤和皮甲克,穿在了身上。 现在他看起来比较像只真正的黑精灵了,在关押室时,他则是一副人类中那些可怜的小乞丐形象。 而他们的老大——黑精灵王,则明显就像是领导了几十年小乞丐的丐帮帮主。 最新全本:、、、、、、、、、、 第016章 识骨寻踪 中 2018年12月3日,在我们已经回到美国罗得核避难所,给半人马族、矮人族、亡灵族、地精族的朋友,全部安排好住所之后的第三天。 这位换上崭新衣服的“丐帮帮主”,终于从昏迷中醒转过来,这一切要归功于扎根在地下治疗所的希尔医生,归功于他每时每刻对黑精灵王的细心照料。 在这位红十字会的医生眼里,从来没有种族歧视的观念存在,这位值得尊敬的医生以前治疗白种人、黄种人、黑种人,现在同样开始照顾起,受到过电击伤害的黑精灵、矮人族的战士、半人马族的朋友。 在罗得核避难所的地下治疗所里,小喏正陪着身体仍然有些虚弱的黑精灵王,在黑精灵王醒来的第一秒,他有些惊慌失措,但他迅速地看到了身旁的小喏,随即又很快地镇静了下来。 醒转之后的头几分钟里,黑精灵王一直在张望自己的四周,好像在他所在的治疗室里搜寻着什么东西。 直到他最终看到自己在空岛挖出来的那颗水晶头骨,就放在不远处的木桌上时,他的样子明显轻松了许多。 他那刚刚直立起来的身子,再次瘫软了下去,不过这次,他的眼睛仍然是睁着的,并且大脑也是清醒的。 在一旁看到黑精灵王如此反应的我,暗想:这颗水晶头骨看起来,已经被黑精灵王当作至宝看待了,也不知道这块头骨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价值,能让黑精灵王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我很想去了解,因为我有一颗该死的好奇心,这也是人类的原罪。 但是,要想了解这一切,了解为什么我们所救的黑精灵身上没有一个携带着伏尼契手稿,了解伏尼契手稿的去向,了解黑精灵们被吸血鬼掳走之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就得必须等到,伏尼契教授亲自去问这位黑精灵王之后,才会得到一个答案。 总得来说,我们这次行动还是成功了一大半,虽说还没拿回伏尼契手稿。 但得到了五个拥有不同文明路线,五个不同科学力量的强大种族支援,我们完全有能力再与地球上的吸血鬼周旋很长一段时间,而又不落于下风。 这个优势不出意外的话,可以坚持到我们最终找回失窃的手稿,击破血族的异空间屏障,与他们的核心力量,开始正面对决之前为止。 …… 在伏尼契教授的眼里,疗养床上的黑精灵王就像是一块活化石,或者说是一尊会说话的古代文物。 看教授的样子,恨不得像是要立刻扑上去,用磨沙纸仔细打磨干净他的脸面,再用小刷子轻轻擦去黑精灵王身上的风尘。 只有这样做他才能满足,满足他的好奇心,完整他的学术体系。 当然,以伏尼契教授的身份和理智,他还是完全能控制住自己,不会去做这些离谱的事情的。 伏尼契教授心里很清楚,找回手稿的线索就绑在这些黑精灵的身上,如果他不能集中精力与他们交流,那自己曾付出过巨大心血的手稿是找不回来的。 所以,为了能够畅通无阻的交流,伏尼契教授现在已经开始搜肠刮肚的搜罗起,他所掌握的古代精灵语了。 伏尼契教授在门口消磨掉最后一点耐心之后,走进了黑精灵王的治疗室。 黑精灵王尽管生长于空岛,但由于长期囚禁在地下环境中,这些被关押的黑精灵们,同空岛上的黑精灵已经有所不同。 他们身材变得矮小粗壮,眼睛也过于细长,鼻子比才出生时宽大得多,皮下脂肪也很厚。 粗矮的身材可以减少电击惩罚所带来的伤害,而细小的眼睛可以防止黑暗中突起的强光对眼睛的刺激。 这样的身体特征使我们看出,他们其实有着令人惊叹的适应能力,这些黑精灵能在不同的环境中进化出最有利的身体结构。 黑精灵王现在脖子上除了挂着的饰物以外,还多了一个袖珍麦克风,这个袖珍连着一个语音写入器。 我们的伏尼契教授并没有自信到完全理解黑精灵语,要知道黑精灵语也带着不同的方言口音,特别是空岛上出生的黑精灵,他们说话的语调同地球其他位置所出生的黑精灵相比,是不大一样的。 所以,黑精灵王所说的每句话,伏尼契教授还是需要录下副本。 以保证万无一失,不会漏掉任何一点关于手稿的线索。 …… 在问话的过程中,黑精灵王还是非常配合的。 黑精灵王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成长了不少,对玛土撒拉血族也有所了解,也见识到了这族人的霸权及野心。 我想他心里也一定清楚,伏尼契教授向他询问的那份手稿,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有多么重要。 他是我们的希望,如果洞悉膝下所有黑精灵的一族之王都不知道手稿的下落,那在这之前,我们所作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治疗室中的问话,正在进行之中。 “对不起,您的意思是……?”伏尼契教授不解地用精灵语问道。 在询问手稿下落的过程中,伏尼契教授曾一度陷入困境。 因为,这位黑精灵王并没有直接用精灵语说出手稿所在的位置,只是不断地拿着他那块水晶头骨在我们面前晃悠着。 并且,发出一种“咿呀咿呀”的声音,像是还没学会说话的婴儿。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连伏尼契教授都不知道黑精灵王到底在说些什么,也不明白他不断晃动水晶头骨的意思。 伏尼契教授嘟哝道:“这不是黑精灵语的母语,绝对不是……” 但黑精灵王说的不是精灵语,那他到底是说的什么语言呢? 精灵语可是用dna记忆片段传承下来的古老语系,只要是精灵,在他们出生后的第五天,就完全能够熟练的运用这门语言。 “教授,您真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吗?”依诺船长问道。 “可能是精灵王族世袭下来的特殊语种,我没有碰到过,从来没有,”伏尼契教授说,“也有可能只是他在胡言乱语而已,希尔医生?” “我可以肯定他的脑部没有受到损害,神智也是绝对清醒的,”希尔医生明白教授的意思,说道,“我可以拿自己的脑袋担保。” 医生说话向来都是留有余地的,像希尔医生这么肯定的回话,是非常难得的。 这也证明了,黑精灵王现在肯定是在传达给我们一样重要的信息。 可惜的是,我们不能理解他想表达给我们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黑精灵王突然把自己手中的水晶头骨递在了我面前。 他在示意我,示意让我仔细地去看,去看这颗高12.7厘米,重5.2公斤的水晶头颅! 最新全本:、、、、、、、、、、 第016章 识骨寻踪 下 水晶头骨拿在手上很有些沉,近看起来的大小就与真人头骨相同,是依照一个女人的头颅雕成的。 我的双手触摸到水晶头骨的那一刹那,接近头盖骨的位置突然出现了一个“x”形的符号,符号出现的同时我的眼前闪现出一道绿芒,我赶忙把水晶头骨扔在黑精灵王的身旁。 黑精灵王见把我吓了一大跳,脸上也流露出了像是对不住我的神情。 随即,他又把水晶头骨拾了起来,恭敬地捧在胸口的位置,看了一看。 有些依依不舍的,再次把水晶头骨递给了我们。 “伏尼契教授,你是不是翻译错了?怎么他不停地给我们头骨,我们要的可是手稿啊……”依诺船长在一旁哭笑不得地问道。 “不可能。”伏尼契教授回答说,“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但不可以否认我的学识,我的精灵语虽然不纯熟,也不太完整,但我能说出的部分,绝对是正确的。这门语言只要是我自己都模棱两可的词组,我都没有去使用。所以,绝对不可能被他理解错。一定有别的什么原因,这个水晶头骨……” 我道:“上面有个闪绿光的小叉叉。” 葛里菲兹道:“是的,我已经注意到了。” 这回接过水晶头骨的是葛里菲兹,不像我突然撞见那个小叉,吓了一跳。 葛里菲兹眼睛一直瞅着这个绿色十字小叉,一动不动,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知道,他一定又什么想法了。 或者说,他已经对黑精灵王先前一系列的声音及动作,有所理解了。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周围的人都很安静。 其他人心里想的和我一样,期望的也与我一样。 我们都希望葛里菲兹,能从这个黑精灵王硬塞给我们的水晶头骨上,看出些端倪,从而得到关于伏尼契手稿下落的线索。 可是这一次,葛里菲兹却让我们所有人失望了,他并没有看出这个“x”所代表的意思。 …… 画一个上帝在门口,可以代指教堂;画五颗五角星代表五星级;在画的香烟头上打“x”,表示禁止吸烟。 但一颗用上等水晶雕刻完成的头骨,上面突然出现一个“x”又代表什么呢? 禁止触碰头骨的意思吗? 我想不是,我也希望不是,因为我已经触碰到了这块头骨。 “伏尼契教授,您看得出来这个叉代表什么吗?”我开始求助于这位符号学的教授。 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伏尼契教授盯着水晶头骨,说道:“有些符号所代表的意义,所象征的事物都是约定俗成的,如“x”;有些是相似的,如星星、香烟头。倘若两者完全一样,那还是符号吗?固然不是。天上的星星绝对不是五角的,那烟头也不是照片。符号传递信息一看便知,绝不能模棱两可,让人捉摸不透。” “既然一看便知,那您应该……” “我不知道。”伏尼契教授抢先说道。 “不知道?!”我哑然道。 “是的。” “可是您刚刚才说……” “那套理论,仅仅在现代文明中试用。” “玛雅文明就不行了吗?” “也许可以,但按我们的逻辑是判断不出来的。需要用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听起来很简单,但要做到却非常的困难。这也就是我们的思维定势造成的理解困难,定势是由先前的环境,而造成的一种对活动的特殊的心理准备状态,或活动的倾向性。在我们这群人周围环境不变的条件下,大家的定势,使我们能够应用已掌握的方法迅速解决问题。而在情境发生变化时,它则会妨碍人采用新的角度去看待一切,当然,一切里面也包括任何一种符号的性质。” “谁能跳出刻板的印象去理解呢?我是说我们这群人之中,应该有这种人。”依诺船长说道。 “噢?” “伏尼契教授,你不记得了吗?我们的伙伴可不仅仅都是人类!” “对!对!对!看我都快老糊涂了,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嗯,”依诺船长继续说道,“我们应该把这块水晶头骨拿给其他种族的人分析一下,说不定能知道黑精灵王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 目前居住在桫椤双树下的,地精族大长老詹姆斯·门罗:“我们地精打造武器时会用到这个标志,它的意思是次品,意思是不合格的武器。” 游荡在罗得核避难所附近的,半人马族酋长帕特里克·凯克:“我不明白这个‘x’,我对人类的头骨没有什么兴趣。” 好不容易找到的,亡灵族大祭司亚伦:“不知道。” 正在建造掩体的,矮人族六部领主本杰明·哈里森:“哈哈,这就是个陷阱的标志,这个头骨肯定是打造一种极厉害的陷阱用的材料。” 正在喝海水冰镇啤酒的地狱男爵:“很漂亮的装饰品,能不能送给我?” 刚刚游泳上岸的双栖种,亚伯拉罕?萨平:“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水晶材料,感觉这种水晶虽没有玻尔陨石晶体那么美丽,但硬度却在它之上,很特别。至于这个符号,我不明白它的意思。” “孙,可能……”依诺船长捧着水晶头骨,说道。 “可能没戏了吗?”我问道。 他没有作声。 但我已经知道依诺船长心里一定是这样想的。 “不要放弃,还剩下两个人。” “谁?还有谁?” “大西洲人的后裔,亚特兰蒂斯文明的继承者——” 在我的提醒下,依诺船长恍然大悟道:“亚特兰蒂斯人,托米尼恩斯……他的妹妹……阿克安琪儿,那两个年轻的孩子,我倒快忘记他们的存在了。” 我应道:“是的,这两个孩子现在变得不太爱和人说话,可能到了青春叛逆期,不太合群。” 我们一面说着,一面朝这两个孩子的房间走去,他们住在罗得核战争避难所的最顶层房间里。 …… 据说水晶头骨有催眠功能,如果让一个紧盯着水晶头骨的眼睛处,不多时人便会感觉昏昏欲睡,传说头骨是玛雅人为病人做手术时催眠病人用的。 但我和依诺船长两人带着水晶头骨,咨询各族人意见的过程中,反而思路变得越来越清晰。 并且,当托米尼恩斯与阿克安琪儿看到水晶头骨时,不仅没有被催眠,竟然双眼变得更加富有光泽了。 两个孩子的瞳孔在水晶头骨的反光之下,好似变成了四颗璀璨如海洋之心的蓝色宝石,光彩熠熠。 注:海洋之心泰坦尼克号中的“海洋之心”就是噩运之钻——“希望”,它具有鲜艳深蓝色的透明钻石,是稀世珍品,大粒者世界上仅有几颗,名钻“希望”,就是其中之一。现存于世的钻石“希望”,重45.52克拉,具有权其罕见的深蓝色。据说,它不仅蓝得美丽,而且似乎发射出一股凶恶的光芒,这可能是因为在它那像迷雾一样的历史中,充满了奇特和悲惨的经历,它总是给它的主人带来难以抗拒的噩运之故。 最新全本:、、、、、、、、、、 第017章 熵增定律 上 2018年12月8日,墨西哥中部城市,圣路易斯波托西。 一排排的墓碑全都缠绕上了铁丝网,而字迹被遍布的铁丝模糊了,全都像是被遗弃的木偶立在那儿。 我找到一块漆黑如墨的十字架,用左手撑扶着那粗糙的表面,雾气沉在上面而微透着凉意。 而我的右手,正用自己的金属折叠铲去挖这块墓碑下的泥土,没挖多深,我就发现了一个用粗白布包起来的小包裹。 我把小包裹拎了起来,又静静地踩着湿润的泥走出了墓地。 再次推开栅栏门的一刹那,雾气仿佛突然地涌来,沉在我手中的包裹之上。 依诺船长还在不远处刨着另外一块土地。 “我已经找到了,依诺船长。”我朝他那边喊道。 “终于……”依诺船长站起身来,拍了拍粘在裤子的脏泥。 “在哪儿呢?” “就埋在进门第三块墓碑下,水晶头骨上的信号在那儿反应特别强。” “辛苦了。” “应该的。” “那等下,我就去发信号弹,把大伙们都叫回来。” 依诺船长一面说,一面从我手中接过小包裹。 小心地打开来,粗麻布包裹着的,果然是那份厚达230多页,以奇特字体写成的——伏尼契手稿。 在这墓地之中搜寻了五天,我们终于找回了这份有着众多谜团的手稿。 …… 五天前,罗得核战争避难所,顶层阁楼。 托米尼恩斯:“这是定位器。” 依诺船长:“这颗水晶头骨是定位器?!” “不错。”托米尼恩斯继续摆弄着黑精灵王的水晶头骨,脸上写满了赞美之情。 “既然你认为是定位器,那这水晶头骨是用来给什么东西定位的呢?” “任何东西。” “手稿也行?”我奇道。 “人都行,什么都行……”托米尼恩斯笑道。 “这枚头骨难道被施了魔法?” “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 “那是怎么定位的呢?”我继续问道,“如果……不用魔法去解释的话……?” “孙先生,您还记得……那位伏尼契教授,还有葛里菲兹先生……所说的关于这颗水晶头骨的事情吗?” “大概记得一些。” “那么,您知道像这种样子的水晶头骨在地球上存在多少吗?”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呃……我记得葛里菲兹以前提到过,而且对我强调过,是十三块,对!是十三块水晶头骨,这一点我记得很清楚,不会错的。” “是的,”托米尼恩斯说,“的确是十三块水晶头骨。” 依诺船长不解地问道:“你现在所说的……和定位器的解释有关?” 托米尼恩斯没有直接回答依诺船长的这个问题,他继续解释道:“这十三块水晶头骨,每一块都是一台接收机,在地面上接受位于分散在位于地球各个位置的、另外十二块水晶头骨的信号,他们之间依靠3~30吉赫(ghz)的超高频电磁波,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网络,覆盖了整个地球。” “这不……这不就和我们内的全球定位系统——gps一样了吗?” “的确与你们的全球定位系统很相似,要说不同点的话,水晶头骨定位系统是不需要空间部分的。” “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你们的全球定位系统gps,分三个部分构成:空间部分、地面控制系统,以及专用的gps信号接收机。”托米尼恩斯解释道,“其中gps的空间部分是由24颗工作卫星组成,它位于距地表20000km的上空,均匀分布在6个轨道面上,每个轨道面有4颗,轨道倾角是55°。此外,还有4颗有源备份卫星在轨运行。卫星的分布使得在地球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观测到4颗以上的卫星,并能在卫星中预存的导航信息,但它的导航精度却会逐渐降低。但,水晶头骨定位网络却省略下了这一部分,它的构成更为简单有效。” “你知道的可真清楚。”我佩服道。 “这些都是我通过‘蓝色基因’学习到的知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同它交流。” “难怪我这段时间很少见到你们。”我先前还认为是青春期的叛逆,看来亚特兰蒂斯人并没有我所想象得那么矫情。 “我明白了黑精灵王的意思了。”依诺船长微一沉吟后,说道,“他在存放伏尼契手稿的位置,放上了另外一颗水晶头骨!” “这个发这绿光的小叉,就是伏尼契手稿现在的位置!” 我恍然大悟,这些水晶头骨就像《龙珠》里的龙珠探测雷达一样! …… “基本正确。” “基本?” “我是说……你们大体上说得都是正确的。” “有理解错的地方吗?”依诺船长问道。 “是的,有些不准确的地方。” “哪儿?” 托米尼恩斯这时候看起来自信满满,他很有把握地说道:“那位黑精灵王,并没有第二块水晶头骨。” 依诺船长反问道:“既然没有,那它是怎么给手稿定位的呢?怪了……这不矛盾吗?” 托米尼恩斯捧着水晶头骨站起身来,把头骨的正面对着我们说:“你们仔细看一看水晶头骨的牙齿部分。” “看这块头骨的牙齿?” “是的。” 我有些不明白托米尼恩斯想告诉我什么,但我和依诺船长还是按这位少年所说的做了。 “有缝隙。”依诺船长突然叫道。 “什么缝隙?”我奇怪地问道。 “孙!你看,水晶头骨上的牙齿,这些牙齿与上、下牙床中间有很大的间隙!” “间隙……?”我开始观察牙床,果真发现有很大的间隙存在,这在正常人的牙齿骨骼中,是绝对不会出现的情况。 我好奇地用手去触碰这些奇怪的牙齿,结果发现一个以前从没想到过的事情。 这些牙齿,居然都是可以拆卸下来的! 我用手轻轻地触碰,就可以让它们挪动! 这是怎么回事? “可以拿下来,对吗?”阿克安琪儿笑嘻嘻地望着我,似乎对我惊讶的表情感到很满意。 “嗯。” 阿克安琪儿说道:“这些牙齿,它们每一颗都是一个小型接受机。所以,你们说的黑精灵王,只是把这块水晶头骨上的牙齿拿下来了一颗,和那份伏尼契手稿放在了一起,他这样做就可以进行定位追踪了!哥,你说我说的对不?” 我和依诺船长同时把目光转向托米尼恩斯,只见他站在我们面前,默默地点了点头。 最新全本:、、、、、、、、、、 第017章 熵增定律 中 圣路易斯波托西市,瑞克莱塔公墓附近。 白麻布里除了那卷厚厚的伏尼契手稿之外,还有一样东西。 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 没错,那就是水晶头骨上的一颗水晶牙齿。 这枚后臼齿,如果不是一个人有意的去观察水晶头骨,是不会发现它的缺失的。 还好我们在托米尼恩斯,还有他可爱的妹妹阿克安琪儿的帮助下,知道了水晶牙齿的作用。 正因如此,大伙们才能重新寻回丢失已久的伏尼契手稿。 黑精灵王被吸血鬼掳走之后,肯定在这个地方呆过。 也许,是血族的运输飞船在去关塔那摩监狱的途中,出现了一些故障,需要降落检修。 才给了黑精灵王一个偷藏伏尼契手稿的机会。 而这位黑精灵王,比我们原本想象的还要聪明,居然懂得利用水晶头骨上的牙齿,作为定位系统的接受机。 这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的事情。 不过,现在手稿终于回到了我们身边,这绝对是一件好事,也是一件值得小小庆祝一下的事情。 当我和大伙们重新登上诺亚方舟的时候,伏尼契教授因为极度的伤神,正在偌大的圆形水晶房间打盹,我叫醒了教授。 伏尼契教授揉揉睡眼,露出因连续熬夜而生满血丝的眸子来。 我将那部沉甸甸的手稿塞到了教授手里。 他一脸欣喜若狂的表情。 “这本是教授您应得的,现在您可以全面的破译这部伏尼契手稿了。” 我告诉教授。 …… 2018年12月8日,晚8点03分。 诺亚方舟安静地停靠在离罗得核避难所不远的海岸边上,剩下我一个人呆在舰身的站台上,环顾四周,安静的站台上空无一人影。 从站台眺望而去,洛杉矶市的影子在浓雾里时隐时现,显得十分虚幻。 浓浓的雾气如同云层将巨大的桫椤双树覆盖了,轻柔如水流一般在枝叶构成的沟壑里缓缓流动。 仿佛还未醒来的叶子和野生动物,在浓浓的雾中,尚沉睡于安宁的梦乡里。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的时间,远处的云雾里突兀地冒出了,托米尼恩斯曾经用“空军一号”的机身材料,仿制的mini诺亚方舟的前端冲角,然后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缓缓窜出。 云絮被mini诺亚方舟冲破,随即化作一丝一丝的雾痕,裹住了mini诺亚方舟的全身。 慢慢地,那修长的舰身却像孩子投入母亲的怀抱,轻轻地停靠在货真价实的诺亚方舟边上。 舱门打开时的“吱呀”声响起又落下,十多分钟之后又再次悠扬地穿梭于冰冷的空气里。 这艘mini诺亚方舟,已经被当作了雅格布上校领导的巡逻队的交通工具使用。 雅格布上校每天都会带着自己的手下,沿着海岸线附近转悠。 今天雾大,可能是把我当作了外来人。 所以,停下来查看了一会儿。 他们一见是我,也就重新会到舱内,继续执行巡逻任务去了。 …… 周围的温度好似又下降了一些,我回到了水晶房间中,现在诺亚方舟里就我一个人。 还好,有缇奇·米克·诺亚偶尔和我聊会儿天,不至于太寂寞。 顺带一提,她的那些记忆碎片还在整理之中,不过已经进入了最后的阶段。 预计全部包括收尾工作,全部完成的话,大概还需要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 大家在重获伏尼契手稿后,就一起蜂拥地会到罗得核战争避难所去了,看来大伙们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地想了解伏尼契手稿所隐藏的秘密,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看到异空间屏障后的星光。 但我却很清楚,要通过计算,统计出一部230多页手稿内特殊字符的重复‘熵’值,以及它们之间的比例。 这两项工作,如果没有一个星期的时间,是不会有结果的。 最少,也得需要四到六天左右的时间,才会有一定进展。 并且,这些统计都必须是人工的,就算是蓝色基因超级计算机,也是帮不了忙的。 这是因为,蓝色基因的“大脑”,是无法识别这种从来没人能够破译的密码文的,上面的字符对它来说,就和不断错误的乱码一样。毫无运算意义。 所以,一切全靠伏尼契教授、葛里菲兹以及他领导的科研小组人工统计,这段时间有够他们忙的。 而我在这段时间里,就可以稍微放松下自己了。 放松的机会是很难得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呆呆地望着从诺亚方舟尾部划破而逝的云雾发着呆,直到看到雅格布上校他们的巡逻飞船已经飞出了雾气笼罩的范围。 光明之翼上被亚云铁涂层减弱后的柔光,突兀地从水晶房间斜上方射了过来,虽然很微弱,却明媚而温暖。 我走到水晶墙壁的边上,从透明的玻尔陨石晶体中,窥视着这片在黑幕之下雾霭遮掩的陆地。 不知过了有多久的时间,在这温暖的柔光沐浴下的我,感到了一丝倦意,于是我又坐到了环形沙发上。 …… 朦胧中,我看到了水晶房间外似乎有人的影子,之后我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站在那里,泪眼涟涟,以悲伤而忧怨的眼神看着我。 “妈妈!”我喊着冲了过去。 我的母亲满是泪痕的脸微笑着,侧身离开了所站的位置。 我惊叫着,依着水晶墙壁,脸色苍白,目视着她缓缓落入雾霭之中的熟悉身影,一直以来按捺住的泪水拌着撕裂般的心痛涌了出来。 当我从这个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有冷冷的泪痕胡错着。 正当我遗憾地想,这原来只是一个虚幻的梦时。 水晶房间里却真的有了人影。 我诧异地望着拿背对着我,坐在环形沙发上的人,散乱的白发与破烂的衣衫,身体瘦削。 “您好,先生。”我走了过去,然而他却没有做声。 等我靠近了些,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还有脸上的小斑点,才知道他是亡灵族的大祭司——亚伦。 “您什么时候进来的,大祭司先生?”我又问了一声。 “啊?你是在跟我说话吗?啊……您好……” 这位大祭司有些惊慌地望着我,那不知所措的表情,倒好像我才是那个突然在人家面前现身,吓人一跳的亡灵一般。 最新全本:、、、、、、、、、、 第017章 熵增定律 下 亡灵族大祭司亚伦,如今在我面前,就好像一个正在做坏事的人被我发现了一样。 尴尬中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了一个礼节性的微笑,作为回应。 大祭司亚伦理了理自己的衣衫:“孙先生,您吓了我一跳。刚才我并没有看见你。” 我暗道:出鬼了吗?明明是突然显形吓了我一跳嘛! 我笑道:“我可不能像亡灵族那样隐身,我是个地地道道的普通人类。” “这个我很清楚,”大祭司亚伦说,“但我们在某些特殊的情况下,也是看不到人类的。” “哦?”我有些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 “呵呵……我们亡灵族的视觉神经会自动回避一种非常活跃的脑电波。所以……” “视觉神经……回避脑电波?”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是的。” “我刚才的脑电波很活跃?” “不错,我想你刚才一定是在做一个梦吧,孙先生?” “是的……是的……我梦到了自己的母亲,您是……您是怎么知道的?”我反问道。 大祭司亚伦用指尖在水晶墙壁上描画着什么,随即,他转过身来:“你知道吗,孙先生。我们亡灵族的人是没有梦的,也没有睡眠,所以作梦对我们来说就像一个奢侈的幻想,说真的,我倒有些嫉妒那些可以作梦的生物。” 我楞了一楞:“梦也有噩梦与好梦之分,有些梦只会让醒来之后的人更伤心。” “孙先生,您刚才的梦是一个伤心的梦吗?” “算是吧……”但我心里暗想,也许这个梦只是一种极度思念亲人的潜意识表达吧。 “那么,这就对了。”大祭司亚伦说,“一个梦,对人的刺激越大,对人的情绪影响越大,那这个梦所产生的脑电波就越活跃。” “所以……您刚才完全没有见到我,是吗?” “是的。”大祭司亚伦微微地点了点头,再次转向水晶墙壁,用指尖在上面画着无形的图画。 接着他继续说道:“我在画一个梦。” 原来,这位亡灵大祭司在水晶墙壁上正在画的,是一个他想要的梦。 “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我好奇地问道。 “一个……一个关于月亮的梦……我再次见到我们一族伟大的月神的梦。” 亚伦的声音很轻,似乎害怕自己的声音再大一点儿,这个指尖下梦就会消失。 无影无踪。 大祭司亚伦告诉我他是十分钟前才进水晶房间来的,关于梦的解释,梦的好与坏。 我们争论了好一会儿,又突然默契地跃到另一个话题上,就像是预先商量好的一般。 因为,这时,附近的雾散了。 雾气散开后的海岸,充满了一种魅惑感,我被海洋的美丽景色深深吸引住了:光明之翼的五色柔光安静地垂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浮动着无数的遐想。 “你来这里的原因,一定是被这片美景给迷住了,不是吗?”我兴奋地问道。 大祭司亚伦却苦笑起来,然后转过头,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五色光下的景色。 “我倒真希望真是被这片大海给迷住了呢……”他的语气缓慢而悲伤,“孙先生,如果你愿意听的话,我可以跟你说说这片迷人的海洋下,被人遗忘的故事……” “哦……?是什么有趣的故事吗?” “很有趣。” “大祭司先生,是……是关于什么的呢?” 大祭司亚伦,侧身靠在了环形沙发上,轻声答道:“是关于……上帝耶和华·雅威的故事……” …… 罗得核战争避难所,贝尔实验室。 “热量从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是不可逆的,我再强调一次,”葛里菲兹在实验室中,对着所有科研小组组员说道,“我把计算公式写在白板上,大家分成三组来计算空间振荡周期。三组之间不允许交流计算结果,我们现在需要绝对精确的数据。” “是!葛里菲兹组长!” “伏尼契教授交给大家的数据都核对了吗?” “反复核对过五次了。”卡尔答道“很好!接下来就得靠我们了,大家加油干!” s=∫dq/t或ds=dq/t这就是葛里菲兹在实验室的小白板上,写出的物理表达式。 其中,s表示熵,q表示热量,t表示温度。 热量q与温度t,对我们来说都是未知的,热量是指整个异空间屏障的总热量,这个是无法计算的。 温度是指红色诺亚——艾克西利欧战舰维持异空间屏障时,所持有的能量温度,这一点我们无法得知。 但,现在我们已经通过伏尼契手稿,得到了这些未知量与已知量互相之间的所有比值,根据这些不变的比值,反向推算,就能通过每隔一段时间所增加的熵量,来确定异空间屏障的振荡周期了。 以上,这个表达式的物理含义是:一个空间内的熵等于该空间在一定过程中所吸收,或耗散的热量除以它的绝对温度。 可以证明,只要有热量从空间内的高温物体流向低温物体,空间的熵就会增加: s=∫dq1/t1+∫dq2/t2假设dq1是高温物体的热增量,t1是其绝对温度; dq2是低温物体的热增量,t2是其绝对温度,则:dq1=-dq2,t1大于t2于是上式推演为:s=|∫dq2/t2|-|∫dq1/t1|大于0这种熵增是一个自发的不可逆过程,而总熵变总是大于零。 一个被孤立的空间总是趋向于熵增,最终达到熵的最大状态,也就是空间的最混乱无序状态。 但是,对开放的空间而言,由于它可以将内部能量交换产生的熵增,通过向环境释放热量的方式转移。 所以,开放的空间有可能趋向熵减而达到有序状态。 而玛土撒拉血族的艾克西利欧战舰制造出来的异空间,则是一个独立的人造系统,一个完全跟星系中的引力、热能以及辐射能等等能量完全分开的孤立空间。 所以,这个孤立起来的空间,完全试用于以上的熵增定律,以及这个定律所衍伸出来的物理表达式。 根据葛里菲兹所知,熵增的热力学理论与几率学理论结合,还产生了一种形而上的哲学指导意义: 事物的混乱程度越高,则其存在的几率越大。 这是他的原话。 虽然包裹着整颗地球的异空间屏障,看似非常稳定,并且坚不可摧。 但它的内部却是一个极其混乱的无序状态,我们现在所做的,就是找到它内部最为混乱的那一部分、那一瞬间! 用朗基努斯圣枪,将其,击穿! 最新全本:、、、、、、、、、、 第018章 点燃烽火 上 贝尔实验室没有我想象中的充满时代感,相反的,它并不像一个拥有最尖端实验器材的实验室。 在我眼里,它简直是一个普通到再普通不过了的西方家居小别墅。 贝尔实验室与罗得核避难所的其他部分相比,简直可以说是老古董,仿佛是在那个政教合一的年代诞生的建筑,从这里的摆设与设计一看便知是中世纪的风格,甚至与希腊、罗马等国实行城邦制度的时代也相去甚远。 到了贝尔实验室入口处,就需要用双脚攀缘古老的旋转楼梯,楼梯一侧的墙壁上标识着黑色箭头,每个箭头上都用歌特式的字体写着“belbs”。 …… 在罗得核避难所两侧墙壁后,圆桶形的部位,就是这些楼梯的所在。 要进入这间世界上最著名的技术开发实验室,坐升降机是到不了的,必须走这些楼梯才能抵达实验室。 给我们带路的是卡尔,楼梯顺着下去,越转越深,到我和依诺船长都头昏眼花的时分。 终于,出现了一条平坦的水泥通道,向左右两边无限延伸着,宽阔得足够一辆十二轮大卡车通过。 我们站在通道的哪儿,哪儿的灯就会跟着亮起,而走过之后则又会变得一片漆黑。 我和依诺船长两人来到罗得核避难所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对这里的主要结构也都是轻车熟路。 但,我们却从来没有接近过的贝尔实验室,这个实验室附近一直都是军事禁区。 这回,依诺船长和我,还只是凭借着自己特别行动局成员的特殊身份,才有机会进入到这里的。 黑暗中阴风阵阵,看来这个地方与地下通气管道靠得比较近,我可以听到沙沙作响的声音,这些声音不时地提醒着我们,我们现在正在地下深处,我几乎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头顶上的沙砾还有石头的重量。 一瞬间的错觉,我又回到了2012年12月21日那天……黑暗使我又回到了……回到了那长达二十个小时令我几乎窒息的雪崩之下,那是拂之不去的阴影。 我紧紧纂住了拳头,心想:自己一定要打跑它。 从走出楼梯到现在,前面带路的卡尔都默不作声,只是在黑暗中大步向前,把我们甩得老远。 我们头顶前方的荧光灯一路闪烁着,照亮了卡尔前进的道路,这真让人不安,我心中不禁感慨,这条通向贝尔实验室的通道,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样……殷切地期待着我们的每个步伐,而我与依诺船长则远远地跟着,不过一会儿,我们两人身后的灯就自动熄灭了。 …… 十几分钟后,在通道的尽头处有了一扇小门,侧身进入,居然金碧辉煌。 虽然先前楼梯窄小,但实验室内倒是宽敞明亮,若瑟·拉青格教皇的休息室就在它的隔壁。 “那个……朗基努斯之枪的功率增大器,”我小声问道,“也在这个实验室里……布置好了?” “就在这儿。”卡尔指了指房间的右边,一条沿着贝尔实验室外墙铺设的锰钢管道,在一侧的黑暗中泛着冷光。 我顺势看去,大为不解。 “这也太夸张了一些吧……这就是朗基努斯之枪的功率增大器?” 这个装置可一点也不像我所想象的,先前我还天真的认为,功率增大器的大小就像一个台式电脑主机。 而我眼前的这条管道,异常笔直,直径大约有一点五米,在墙壁上水平向前延伸,一直消失在门后的黑暗通道中。 如果,卡尔没向我说明,我还会单纯的把它当作高科技的排污管道。 我暗自讨度道。 “我还以为功率增大器是电脑主机样式的呢。” “这个功率增大器一直延伸到罗得核避难所的顶层小屋,”卡尔解释道,“连接在朗基努斯之枪的末端,看上去是笔直的,但这只不过是一种视觉假象。这个管道其实是半圆弧的形状,因为圆周的宽度太大,大得我们如今在贝尔实验室中,仅仅看到的这一部分,还不能够完全了解到它的全貌——这个道理,就像我们脚下所踩的地球一样。” 我立时傻眼了,这里的管道还只是一小部分? “噢……天!那它实在是太大了!” “朗基努斯之枪的功率增大器,是目前世界上除去大型粒子对撞机以外的最大仪器。” 这话使我回想起一个场景,欧洲粒子物理研究中心(cern)建造的大型强子对撞机,在2008年2月21日举行的启用典礼。 但是,原本预计进行的质子束对撞,却因对撞机故障而延期。 强子对撞机出现电力故障中断运行,故障发生在位于地下100米,深27公里长环形隧道中的冷却系统内。 类似的故障,我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发生在朗基努斯之枪的功率增大器上。 这种大型装置,如果出现一点点的故障,就需要检修好几个月的时间。 而我们等得已经太久了,已经消磨掉了最后的耐心。 但愿一切,都能在葛里菲兹的操作下顺利进行。 依诺船长在我身旁,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眼前的管道,不禁有些失神,“难道,以前在贝尔实验室附近挖出的数百万吨的土,就是为了架设这枝朗基努斯之枪的功率增大器吗?” 卡尔耸了耸肩。“这是三任总统共同完成的工作,我们的政府为了保证自己超级大国的地位,也只好移山填海。” …… 从这里离大家集合的位置还有一大段距离,我们集合的位置在贝尔实验室的样本储存中心,在那个地方,所有的墙壁都采用的隔音板夹层。 通往贝尔实验室样本储存中心的走道,全是由单调的海蓝色瓷砖铺成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走到了一个地下精神病院里。 不过,我也完全明白罗宾上尉为什么会选择在这种地方,制定所有作战计划的理由。 为了接下来的所有动作,我们必需谨慎再谨慎才行。 因为,这是我们好不容易抓住的机会,一个让地球获得新生的机会,也是这个吝啬的时代赐予我们的唯一机会。 如果因丝毫的疏忽,而没有把握住的话。 那等于就是说,是我们自己! 把地球,以及所有人类的未来,拱手相让给了玛土撒拉血族。 最新全本:、、、、、、、、、、 第018章 点燃烽火 中 房内走道两边的墙壁上挂着机十幅镶有镜框的素描作品,尽管我也是一个学习过多年绘画的专业人士,但这些作品我却感到非常的陌生。 一会儿像是水手服的横条纹,一会儿又是类似双螺旋结构的图案,令人眼花缭乱,这些哪是素描啊,污七八糟的涂鸦还差不多。 超现实主义? 我不由得冥丝苦想起来,萨尔瓦多·达利的《记忆的永恒》。 这幅画展现的是一片空旷的海滩,海滩上躺着一只似马非马的怪物,它的前部又像是一个只有眼睫毛、鼻子和舌头荒诞地组合在一起的人头残部;怪物的一旁有一个平台,平台上长着一棵枯死的树;而最令人惊奇的是出现在这幅画中的好几只钟表,都变成了柔软的有延展性的东西,它们显得软塌塌的,或挂在树枝上,或搭在平台上,或披在怪物的背上。 好像这些用金属、玻璃等坚硬物质制成的钟表,在太久的时间中已经疲惫不堪了,于是都松垮下来。 相信对绘画感兴趣的人,一定见过这幅著名的油画。 “早期的超现实主义画风。”卡尔显然注意到了我对墙壁上的作品颇有兴趣,介绍道,“孙先生,您现在看到的这些素描,都是出自前任科研小组组长——乔治·沃克·布什之手。这些素描表现了一种由弗洛伊德所揭示的个人梦境与幻觉,是自己不加选择,并且尽可能精密地记下自己的潜意识,自己的梦的每一个意念的结果。而为了寻找这种超现实的幻觉,前美国总统布什先生曾去精神病院了解患病人的意识,认为他们的言论和行动,往往是一种潜意识世界的最真诚的反映。” 对超现实主义的画风,我其实并不太感兴趣。 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实在点的东西。 “布什?小布什?”我惊讶道,“美国第43任总统,这个科研小组的前任组长就是他?” “没错,”卡尔指着一条模糊得几乎看不清楚了的线条讲解道:“这是现任组长,葛里菲兹先生设计朗基努斯之枪的配套功率增大器时,所使用的原理。” “可这只不过是一根模糊的线条罢了啊……”我又仔细地观察了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孙先生,这不仅仅是一根模糊的线条。” “哦?那它是……?”我一面问道,一面思考它所包含的玄机,但还是没看出什么科学原理在其中。 “这是乔治·布什先生发现的粒子碰撞时的电脑图述,这是基本粒子的运动轨迹。”卡尔的表情这时候显得很老成,一个人在思考时的表情都很老成,他继续说道,“这是葛里菲兹组长在朗基努斯圣枪拼接完成之时,所发现的理论,纯能量……无任何质量存在。这就是上帝所创造的宇宙里,最小的结构单位了。物质只不过是受到限制的能量而已。” …… 物质就是能量? 这句话很熟悉,我好似在以前就听到过。 不过,就算以前略有耳闻,现在听起来依然很玄乎。 我和依诺船长这时都不由得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仔细端详着那出自小布什之手的、细如发丝的线条。 我设想着,如果自己告诉那帮武汉大学物理系的哥们儿,我在世界上最著名的技术开发实验室中,所见到的一切东西,并且今后的一段日子里,都要在这附近晃悠,同时,还瞻仰了基本粒子的撞击轨迹绘图,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孙先生,依诺船长,我们到了。”快到贝尔实验室样本储藏中心那气派的钢制大门前时,卡尔说道,“大家都在里面,你们两人是最后到的,请进吧。” 我微微一楞,问道:“怎么我们是最后进去的呢?我还以为自己来得算早的……” “因为,孙先生,您不记得了吗?您当时并不在罗得核避难所中,我们在海岸附近的诺亚方舟里才找到你。”卡尔边说边指了指门上的一个精密电子器件。 “啊……对……不好意思。”我说道。 卡尔说:“没什么,我这就去开门。” 卡尔先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到墙上的机械装置边上。 我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毫无准备。 卡尔站在装置的正前方,小心地将左眼与一个凸出的眼镜镜片似的蓝膜透镜对齐,然后扭下了按钮。 这个装置里面的什么东西咔哒喀哒地响了一下,两道光左右来回出现了几次,像个复印机似地扫描着卡尔的眼球。 “这是视网膜扫描系统,”卡尔解释道,“这个样本储藏中心绝对安全,不会被窃听,也没有外人能进入。因为它只认识两副视网膜,我的和葛里菲兹组长的。” 我和依诺船长楞楞地站在钢制大门前,对贝尔实验室的安全性算是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十五秒后,钢制的大门滑开了,我们三人迈步走了进去。 …… 美国海军科研部门负责人玛格丽特、全美科研小组组长葛里菲兹、伏尼契教授、贝多芬研究员、艾萨克·辛德勒下士、艾萨克·辛格参谋以及罗宾上尉、约翰·潘兴上将他们都在这里。 这个样本储藏中心,是一个典型的未来派风格。 雪白的圆形大厅不加粉饰,墙壁的四边排满了电脑和样本检测用的专用电子仪器,看上去简直是个手术室。 我随后向他们打了个招呼,但依诺船长一进门,却有些心神不宁地瞄着这个房间,仿佛在搜索任何可疑的物件。 我们两人立刻注意到,除了我所熟悉的特别行动局的各个成员外,房间中央那些立着成排、光洁如新的钢柱,每根大约有三米多高,约摸有二十多根,在房间中央排成了一个圈子,就像一个微型史前巨石阵,这不由得让我想起历史博物馆中的展示台。 不过,上面摆放的并非古代文物,而是储钱罐大小,剔透明亮的瓶瓶罐罐,里面所装的东西各式各样,有植物的种子,葛里菲兹前几个月收集到的桫椤双树下的泥土,以及一些破碎的磁欧石碎片等等稀奇古怪的样本。 最新全本:、、、、、、、、、、